《这个修士太吝啬》 第一章 修士的生活气息 看着整整齐齐的鹅暖石在屋前屋后划出一道道分明的线路,一种莫名的骄傲感从南章心里油然升起。

三年,整整三年。

这三年除了日常的修行和工作,剩下的日子基本都在往返家和不远处的河流这两点。

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捡石头,各色各样好看的石头,同门师兄弟给这个爱捡石头的同门起了个外号叫做南石头。

南石头。

看着篱笆墙上爬满了藤花,干净整齐的小院,丑陋且坚固的院门,南章揉揉腰杆笑的像一朵菊花,下个目标就是给院子里面大大的梨树修剪枝丫,修成流行的锅盖型,花季就可以笼罩整个院子。

风吹梨花落,美啊美。

雪白的梨花最好看。

屋后就是玉带缠腰的高山,屋前屋后景色的装扮想了三年,也做了三年,这地方,这景色,要是再来个。。。

“做这么多干嘛,难不成你想一直呆在外门?”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南章的美梦,扭头一看,叶秀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叶秀是五年前入门,今年十八,相比与自己大了四岁,他的性子冷,话也很少,在诸多的外门弟子中人缘不是很好,在少年人眼里他那冷冷的样子更是让很多人看不顺眼,

少年人不会藏心事儿,看你不顺眼多多少少会觉得人不行,因为这叶秀多多少少收到了针对,日子过得并不是很顺心,朋友很少。

能个南章玩到一起纯属是因为两家离得近,说白了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南章挠挠头,估摸着叶师兄定是嫉妒了,笑道:“住的舒服了,做事儿才舒服。要是真有幸更进了一步,我也要申请住在这里。”

叶秀哐当一下关了自己院落的五门,冷冷的声音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别白日做梦了,内门弟子最差的也比最喜欢的要好。还有后日就要上山了,你负责的笼子和树藤可不要出问题,出了问题耽误咱们的大事。”

听得师兄冰冷的话语,南章一点没在意,笑道:“师兄宽心就是,已经做好了,为了防止意外,我一会儿在多做几个。”

不远处院落没了声,南章踩了踩脚下的石头,走进了自己的小家,破门发出咯吱的刺耳声。

自从三年前被捡回来后,南章一直生活在这里,这里是上清宗,万千宗门的一个,实力不强也不弱,安静而又和平。

在这一片,宗门叫上清宗的有很多个,光南章知道的就不下三个,俗气而又抓人心肝的名字。

南章这人不怎么喜欢说话,更多时候喜欢自言自语,身子又高又瘦,在加上喜欢捡石头,一开始大家都敬而远之。

后来大家渐渐发现,这个师弟除了喜欢捡石头做房子之外脾气和性格都极好相处,和谁都能了得来,你说什么不管他听不听懂他都在笑眯眯的听着,性格好,给人感觉又踏实,渐渐大家才慢慢的认可起来,到现在竟然成了外门中人缘最好的一个。

想到后日就要上山,南章有些担心自己的药田,思量片刻又走出了院门,疾步朝着自己的药田走去。

上清宗宗门的所有弟子都有药田,药田种着各类药草,药田既是宗门存在的根本,也是弟子生存的根本。

药田收割后宗门拿走一半收成,作为宗门的正常运行,也相当于你在宗门庇护下的保护费。

剩下的一半是种植弟子的所得,卖出去的收入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换做修行的物品,以此来搏一搏余生。

弟子分等级,药田自然也有等级和多少之分。

南章现在是外门弟子,药田自然是按照规定,一共十亩,皆是一品灵田,靠近河流,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算是上好的地段,可惜亩数太少,药草又不比粮食作物产出量多,它们的生长很苛刻,显得极为娇贵,所以产出自然不多。

内门弟子他们有五十亩,品级有二品三品,而且他们还可以依靠自身的权势和地位来要求外门弟子代为管理,精耕细种,品级又高,产出自然不可对比,一品灵田产出的药草,二品以上产出的就是灵药,天差地别的差距不光体现在身份上,也体现在了药田里。

品级不同收入和产出自然不同,这是不可阻逆的东西,所以弟子们都争着往上走,走的越高获得的也就越高。

老远啊,就看到老许头在摇着手,南章笑着疾步走了过去,老许头已经当了六十多年的外门弟子,无论是地位还是年龄都值得人去尊敬。

“后日上山?”

南章点点头。

“如果有可能记得帮我抓一只小猫妖,最近药田里不安生,怕耽误了收成,必须有个猫妖震场子。”

南章眉头皱了皱:“猫妖不好养,养不家,喜欢乱跑,怎么不去搞一只狗妖,听话还不用怕它跑了。”

老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狗妖不是吃的多吗?我的灵田靠山,猫妖更合适。”

南章心中了然,笑道:“许师兄放心,看到了就给你抓一个;抓不到您也别怨我,这次上山主要是抓狐妖的,内门师兄说,最近狐妖市场比较好,皮子抢手,听说有大宗们的弟子最爱狐妖毛的披肩。”

听得南章的保证,许老头喜笑颜开,慌忙不迭道:“好好,没有我也不强求。南哥的绝活我还是有信心的,这些年我都没有见过有哪个弟子能比的上的。”

南章一手抓妖术的确让人侧目,次次上山,次次不空手而还。就凭这个本事,南章几乎是宗门内外门弟子区域最炽手可热的弟子,每个抓妖小队都希望南章能够去他们的队伍,开的价码比种田收入还高。

可南章却没有多少去的欲望,相互倾轧的厉害,他们有些跟内门弟子纠缠的深,不知根知底的去跟着他们一起自己会被吃的骨头不剩。

修士也是人,人该咋样就是咋样,利益动物也是吃人的。

话说回来,抓妖术不是什么高超的法诀,宗门的弟子人人都会,主要是用来抓妖,给自己增加收入的。整个法诀一共五层,第一层个半月就会有所得,第二层呢小半年也能精修,第三层以后就不是下功夫就能行的事情,三层以后没有个悟性,没有个天赋无异于竹篮打水。

整个外门弟子中,南章是第一个修到四层的,在目前也是唯一的一个。

不过南章没声张,老许头算是知道的一个。

老许头知道这个由头,每次看到南章都是小南哥,小南哥的叫着,卖个好,赌个机会。

两人挥手作别。

南章来到自己的药田,看了看长势,捏了捏土壤,想了想又转身往回跑。

龇了龇牙,换个肩膀担着行囊,肩膀生疼,肩上二百多斤的灵药,几乎要了南章的小命。

为啥这么拼?

那会儿跟老许头说话的时候,老许头身边就有一个担子。老许头这么抠的人身边有担子意义不言而谕啊,肯定是最近灵药又涨价了啊!他手里可是有法宝的,一个专门收集消息的法宝。

还有个美中不足的就是撵不上老许头,因为老许头养了个猪妖,他的货物肯定被猪妖扛着,自己两条腿怎么赶得上啊。

一个竹竿挑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庞大的布袋,艰难的在山路上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山门,南章在也忍不住,一把把货物扔到地上,朝着身旁处的竹林扔出两粒丹药,看着平静的竹林如烧开水了一样翻腾起来,片刻又安静了下来,一只大青牛晃悠悠的走到南章身边。

南章在次费力的把包裹放到青牛的背上,瞅着实在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南章咧咧嘴,亦步亦趋的跟着。

两粒丹药啊,两粒丹药啊,真坑。

刚才那竹林里面全是妖兽,看管妖兽的是内门弟子的妖兽,竹林翻腾是妖兽在争抢,谁抢到了就是谁的妖兽出来干活,这次不知道得胜的是哪位师兄的妖兽。

“大青牛啊,大青牛,你要是长得在大点就好了,你看你还是太小了,像我一样瘦弱,我连个搁屁股的地方都没有,回去记得多吃点。”

大青年翻了翻大牛眼,一副我让你管的死样子。

这条路又远又长,好在是熟门熟路,倒也不难走。一人一牛倒也走的极快,只不过不敢休息,大青牛明显是培训过的,它的任务它很清楚,就是到达目的地然后回来,至于累不累,这点路程对它来说就是一个小活儿?

南章越发的觉自己应该买一个属于的自己的坐骑,抓一个或者买一个。

从早上一直走到下午,南章脸都走白了才堪堪到了目的地,重水摇摇在望。

云气飘渺的半空中,重水露出小半截身子。

当年重水仙人一剑断天南,完整的天南的就剩下了半截身子,以半截身子为底座,建立重水。一晃几百年过去了,重水也成了修士交易的重要场地,重水也就成了所有修士的希望之地,朝阳界四十八重镇之一。

据说修者六千界,一界一世界,朝阳界仅仅是这六千界里面一个小界,被发现也不过才一千多年。一千多年前重水仙人发现了这个地方,他以自己的长剑朝阳命名此界,一直延伸到现在。

之后修士越来越多,开宗立派的也越来越多,慢慢的就成了如今这个热闹的样子。

越是靠近重水,看到的越是令人目不暇接的东西越多。

珍奇异兽的坐骑,空中飞的,地上跑的,原本还算有些神骏的青牛和这些一比一下子土的没边了,大青牛更是不堪,头都不敢抬,那些妖兽的气势和随意的一瞥,不但伤青牛的自尊还有那血脉上的压制,森严的等级和修为的压制,让大青牛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空中不知道何时飘来一艏福船,整个福船就像一座山,瞬间让所有头顶的天空变得黑暗起来。妖兽能飞不算稀奇,有钱就行,能让船飞起来光有钱可不行,还必须有雄厚的实力。

天空变得黑暗,一些智力较低的妖兽朝天怒吼,不知道何时空中船头站着一个人,朝着下方冷冷的一瞥,目光似剑,让人心底发颤,妖兽四散,修士狼狈的四处躲散,南章看着有些好笑,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却夹起尾巴四处躲藏,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又走了一会儿,一牛一人终于到了重水山下,卸下货物,一个穿着上清宗衣服的弟子牵着青牛走了,理都没理南章。

看着高耸入云的重水,和密密麻麻麻且数不清的台阶,在看着比自己还大的包裹,南章又是一阵肉疼。

招招手,一帮壮汉瞬间围了过来。

“师兄需要帮忙?”

“师兄我家便宜,正好有事需要上山,可以稍你这一单,价格折半。”

“。。。。。”

自然,南章选了折半的这位壮汉。

壮汉是往山上去送信的,因为有活,所以只是收了南章三粒丹药,都这南章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败给了壮汉殷切而又渴望的目光,掏出三粒一品丹药,汉子自然把包裹抗在了肩上,如若无物。

看着壮汉两百多斤的身子,南章突然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莽撞了,应该多花点钱找个熟人的,想了会儿,南章试探的问道:“上个月是不是有个跑单的卷单跑了,执法队抓着没?”

壮汉顿了下,瓮声瓮气的回道:“抓到了,在传送阵哪儿抓到的,后来死的老惨了。狗日的也把我们害惨了,现在执法队接手了我们这跑单的,所有要跑单的必须注册登记,没有注册登记的发现了抓着了,不死也得掉层皮。那狗日的害惨我们了。。。。。”

“注册要钱?”

“咋不要钱?还不是一次性的呢,一个月一交,一次十个一品,要是断了不交的注销资格,下次要跑活又得从新交,补足断月未交的欠款,可苦了我们,有的纯粹就是赚点零碎丹药,你说这么一整还让我们这些人杂活?”

南章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心里却是平静了不少,甚至想唱歌。

走到半山腰,南章再也扛不住,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

“你这身体真差劲,耽误我功夫,我还准备在跑一趟呢,唉~”

“兄弟,我也不想啊,我可是从上清宗走过来的,这大半天都在路上,有些扛不住啊。”

壮汉懊恼道:“接你这单真是亏死了。”说罢,一把拽起南章把南章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甩开大步子,开始小跑起来。

“看样子,我回去后得找一本段体的术法,你这强悍体质让我羡慕啊!”

“羡慕啥?我是没天赋,有天赋我才懒得做这个活计,吃气力饭,能安静下来修炼的日子屈指可数。等我攒够了足够的丹药,修到了筑基期,我就找个门派,拜个师傅

,总得拼一下不是吗?要说羡慕我还羡慕你呢,看你这身衣衫宗门待遇肯定不错,你在看看我,唉这年头,生活不容易啊!”壮汉感慨道。

“是啊,生活不容易!”南章心有戚戚焉,忽然想到早间看到的那个大船,不由问道:“刚才那船什么来路,哪个宗门如此财大气粗?”

“那是灵宗的飞船,你在重水行走可得注意,听说重水的生意人家沾了一半呢?”

“咦,为何?”南章来了精神。

“有啥为何?人家先祖可是重水仙人,百十年前门派两分,一个灵宗,一个器宗,虽然彼此都不对付,但实力依旧摆在那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呀,日后行走可得注意那些穿着白衣的弟子,脾气骄横,又不讲理,触了霉头,可没有好果子吃。”

“器宗的弟子呢?”

“器宗的弟子还好,虽然也娇贵,但不骄横,去年接过活,给的赏钱极多,一次活钱的丹药加上灵石抵上我半年的劳力,唉,可惜,可惜咱们重水这里是灵宗的地盘。。。。。”

汉子缅怀一番,叹了好几口气,然后法力猛跑。越跑越快,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感觉没有一点一点吃力的样子,这样的体质说实话真让人羡慕。

到了山顶,南章爽快的付了余款,两枚丹药,壮汉接过后转眼都消失了。

对于重水,南章很熟悉,拖着包裹,拐了几个弯儿,就来到了自己此行的最中的目的地。

这是一家专门收灵草灵药的铺子,在整个重水,这样的铺子很多,南章也是对比了很多家后才选择的这家,这家伙计大方过称完后就给钱,其余的店铺总是挑挑捡捡,总是故意挑出些毛病然后借此杀杀价格。

二三百斤的灵药对这家店铺来说属于小的不能在小的生意,伙计伸手颠了下,隔着袋子闻了闻味道,随后高声叫道:“普通灵药,二百六十一斤,三百一品。”多年的经验,这伙计称重手段了得,提一提就知道多重。

三百一品就是三百个一品丹药。

听得报价,南章心里一喜,这一趟果然来对了,这样的价格比平日的确高出了不少,可以说额外的多赚了二十个,今日所花费的五个丹药一下子就赚回来了。

南章没有谈价的意思,伙计也没有谈价的想法,眨眼间丹药到手,交易完成。

对南章来说今日的收获是一笔大买卖,这份收入是扣除上缴门派后的收入,也是南章整整半年的辛劳所得。

揣着三百个鸡眼大小的丹药,南章突然觉得自己很想逛一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妖兽斋。

这个铺子南章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每次都是看看,销售的伙计换了一茬又一茬,南章却是依旧只看不买,可店主没换,坐在柜台边上,耷拉着眼皮,看见是南章,忍不住轻哼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南章心里也明白,这样的倨傲的店主多半是某宗门的内门弟子,他们一般都负责接大生意,南章这样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大单生意。

所以,他哼一下算是给足了南章面子。

今日的销售伙计明显是新来的,看着南章的穿着,激情不减,热情的招呼着:“师兄要点啥?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实力强悍的还是温顺听话的,师兄只要开了口,我立马给师兄送来。”

南章想了想:“有没有那种既可以驼人又可以看门还好喂养的?”

虽然南章说的很挑剔,活计却是笑更甜了,这样的客户,只要开了口就说明有需求,有了需求只要自己做成这单生意或多或少就有业绩,有业绩自己就有面儿,那提成或多或少是少不了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主管下了命,这个月没有业绩的活计得滚蛋。

今儿只要破蛋了,后面脸色难看的店主这个月就不会为难自己,而自己也可以保住饭碗。

“来来,师兄看看这只狗妖怎样?”伙计拉着南章就到了后院:“这只狗妖已经成年,毛发腿骨皆是上上选,驼人拉物不再话下,最可贵的这只狗妖有一丝的妖兽血脉而且对其智力却不影响,师兄要是有机缘,碰着好的妖丹,说不准会捡着一个大便宜。”

南章摸了摸靑虚虚的下巴,沉思道:“价几许?”

伙计笑容更甚,殷切道:“师兄今日算是来对了,昨日枯木界才来一批妖兽,今日重水这妖兽价格一下子降了些许,这只狗妖原本一千五一品的,今日是一千一品,师兄觉得如何?”

“贵了,我本身也不富裕,买不起。”

伙计头一次见这么实诚的客人,不免有些急,听完后赶紧说道:“师兄如果有耐心的话,本铺还有几个小崽子,血脉不知,也没有奴兽牌,价格非常低,师兄有没有兴趣看看?”

“走,去看看。”

伙计抱来一个大笼子,五个小奶狗软绵绵的躺在里面,蛋黄的毛发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南章一下子就挪不开眼睛了。

“咋卖?”

“二百一个,不刀。”

南章眉头微微皱起,盯着伙计的眼睛说道:“师弟当我冤大头呢,没有奴兽牌,这还这么小,买回去养不养的活都不知道,你开口就是两百一品,一百卖不卖,卖我就买,不卖我就在看看。”

伙计哭丧着脸打开笼子,揪着小狗妖的脖颈,极其痛心的惨嚎道:“卖了,卖了,第一单生意,第一单生意,你看看这牙口,看看这骨量,在看看这爪子宽厚,师兄你绝对血赚啊,日后要是有同门也有需求,师兄您直接介绍到我这儿,只要成了,提成我不要了,我给师兄卖酒喝。”

活计兴奋的喋喋不休,南章内心大呼后悔,这砍价把自己砍进去了,可说出去的话想反悔又落不下面子,心里一直骂着奸商,这小狗妖怕是大狗妖带来的赠品。

交了丹药,办了手续,要了喂养玉牌,原本鼓囔囔的丹药包一下瘪了下去,怀里却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买狗花了一百,可狗前期吃的和玉牌又花了五十。

这一下子少了一半,南章暗暗发誓,以后这重水少来,太要命了。

走出妖兽铺子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重水以另一个样子呈现在南章眼前。

宽阔的街道,色泽斑斓的灯光,五颜六色且在空中飘浮的房子,大小不一的小岛,夜晚是重水高级市场开放的时间,和白日的热闹就像两个世界,果然奢侈是原罪啊。

第二章 外门弟子 回到上清宗已经是深夜,回来的路上又花了三个丹药,南章心疼的念叨好半天。

星空下,南章躺在屋顶上,看着深邃夜空怎么也睡不着。

在上清宗外门弟子有很多,围着上清宗而活的村落也有很多,他们需要上清宗的保护,上清宗也需要他们提供年龄合适的幼小孩子作为弟子。

弟子的增多上清宗开垦的灵田也逐渐的增多,这些弟子里面人走的最远的也就内门弟子,剩下的都像南章一样种着一块地,想方设法的养活自己,学着宗门给的粗浅法诀,做着一日成仙的美梦。

一活就是一辈子。

成仙的美梦就是一个巨大的蜂蜜,你时时刻刻看的见,却也永远够不着,没有人愿意放弃那点十分渺茫的长生希望。

都抱着万一成了呢?

上清宗是个以修剑出名的门派,剑诀不少,学的人却少之又少,因为学剑会养不活自己,完不成日常的种植任务而被清除出去,能够踏踏实实修剑的弟子都是内门弟子,他们基本不用担心生活。

同时,他们也是领悟力超越常人的弟子。

就这,每年还有很多的弟子被剔除,哪怕他们没有学习剑诀。

种田是件儿技术活,抓妖也是一个技术活儿,这个技术活儿没有捷径,全是踏踏实实一点点做出来的,这是三年来南章自己的心得体会。

“我以为你玩的不知道回来了。”叶秀像鬼一样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南章。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南章被吓了一跳,大声叫道:“跟你做邻居真是难受,以后能不能敲门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叶秀闻言难看的笑了笑:“还是那句话,真的不打算去内门了?”

“你确定年底的考核你就能晋升内门?”南章反问道。

叶秀跳到南章跟前,低声道:“只要咱们的贡献足够,没有什么不可能,哪怕修为不够,破格录取也不是不可能的。咱们几个是最后可能的一批,你的抓妖术,我的眼睛,董旭的种植,曹胖子的阵法算计,咱们四个没有什么不可能。”

“又是哪位内门师兄跟你透露的?这些年咱们被这些不知所以的消息骗了多少的钱财。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咱们现在要什么没有?”南章讥笑道:“实力才是最根本的,没有实力去了当孙子,我不喜欢当孙子。”

叶秀不恼,在屋顶上小心度着步:“所以咱们必须去内门,就像你说的吃的我的必须给我吐出来一样,送出去的东西迟早会回来,现在回不来是因为还不到时候,等我成了内门弟子,骗了我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南章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叶秀:“如果你依旧这么想的话,以后的抓妖我就不参与了,我不想在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了,我想认真的修炼,这些你来我往的欺诈我觉得很不喜欢。”

叶秀感受到了南章的认真,内心一紧,轻轻一笑:“谢谢,这次如果不成,我也绝了这份心思了。”

说罢就跳入夜色中不见了。

回到自己屋内,叶秀冷哼一声:“老好人。”

坐起身子,南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些人怎么一根筋啊,没有实力进入内门也是当小弟的份儿,哪有现在这么自在?

淡淡的月光洒落小院,反射出些许的

银光,如同早间的晨雾,南章突然有些哀伤。

三年前自己被人捡了回来,从醒来的那刻起,南章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成年人

,也找不到任何关于记忆中熟悉的东西。因为这个缘故南章很少跟人说话,一个大人能跟半大的孩子玩到一起吗?

答案是不能的,所以开始的时候南章不受待见。

南章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些喜欢,重活一次多么令人期待,直到看到有人会飞后南章突然有些爱上这里。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南章脑子的各种思绪都冒了出来,很难受。

第二天天明,南章就上了山,后山属于天玑峰的余脉,宗门懒得打理,因此浩大的山脉荒野的厉害,各种小妖频出,时不时有弟子的药田被祸害,上报了无数次,宗门依旧不管不问,渐渐这些山脉就成了弟子探险寻乐的好地方,个别运气爆棚的家伙倒是在里面抓了不少品质不错的小妖,卖了不少的钱财。

组队抓妖也就兴起了。

大黄果然是个有点厉害的狗妖,小短腿翻腾的飞快,无论南章走多快,它总能一步不落的跟在身后。

虽然很小,步伐却是格外的敏捷,鼻头湿湿的,圆圆的眼睛往外散发着兴奋劲。

今日上山南章是想寻一些铁藤,铁藤做的困妖笼很结实,绝大数小妖只要被关进去就挣脱不出来。一路查看了不少自己做的陷阱,要么塌了,要么消失不见,要么一点都没有变化,找了十多个总算有点收获,一只野山鸡被套住了,南章开心的把野山鸡抓在手心,摸了摸大黄的狗头:“今儿你有福了,咱们吃肉。”

找了些铁藤南章就下山了,事情还有很多。

六十亩的药田降雨对曹胖子来说是个很大的活计,汗如雨下,喘气如牛,脸色苍白如纸,盯着老许头不善道:“好了,任务完成。”

老许头竖起大拇指:“曹师弟的落雨诀果然有一套,下次我还找你。”

曹胖子闻言反问道:“你身边就有个更好的,偏偏找我作甚?我曹胖子好欺负?”

老许头看了看身边的南章,笑道:“一年到头我就只求你一次,我麻烦南哥儿的时候你咋不说这话?再说这钱让你挣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曹胖子嘿嘿一笑,就不在接话,拍了拍屁股的灰尘,笑道:“看下水分吧,没问题我就走了。”

老许头把手指头往药田泥巴里面插了插,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没话说,名不虚传啊。”

曹胖子面带傲色坦然受之,老许头是老把式了,灵药中的没话说,以曹胖子的眼光看来如果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的今年收成定是丰收的,老许头的地又多,除却上缴的,大赚一笔啊。

看着老许头欣喜的样子,曹胖子和南章却没有多少高兴的心情,老许头已经在宗门呆了快六十年了,做了六十年的外门弟子,种了四十年的地,宗门药田的租赁,上缴的份额,内门师兄的照顾,往来的人情世故,七七八八算下来落在自己手里的并没有多少,很多好的灵药老许头自己都舍不得吃,老许头这一辈子被土地圈的牢牢的。

老许头知道,却舍不得。

外门弟子的幸苦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确实感受这份不容易。

一年的收层全在土地里,固定,看老天爷脸色,宗门也不闻不顾。

就这样,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外门弟子生活不容易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挤破头的往里面挤。

虽然辛苦,但能得宗门庇护,能学到东西,日后就算出去当个村长,或是去市场找个工作也比其他人要容易,宗门就像一个毕业证,宗门越好,毕业证的含金量越高。对于许许多多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能在宗门内种田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和生活。

南章和曹胖子的日子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一是他们年龄小,宗门抽层抽的少;二是南章他们这个四人小团体很团结而且各个实力不弱,很少受到欺负。在加上几人天赋算是比较拔尖出众,又各有所长,天赋还算说的过去,日子比一般的外门弟子滋润许多。

南章和曹胖子属于自得其乐的那种人,说白了就是胸无大志,过的开心活的好就很满足,因此在四人的小团体中,南章和曹胖子关系是最好的。在加上曹胖子父亲是依附上清宗的的一个村长,家里藏书极多,在南章刻意交好下两人关系像亲兄弟一样。

曹胖子需要回到村落,他已经开始学着打点村子的一切,听他父亲的意思,以后这活必定是要落在曹胖子身上的。胖子对于父亲的安排一点都不开心,但也没反对,应付着。

他对父亲说他是修剑的天才,夜里做梦都能梦到剑在天上飞,父亲的回答很简单,直接亮起鞋板,怒喝道:是不是这样飞?

忙完后,两人就此分别,南章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

整个天南就上清宗一个宗门,地方极大,宗门弟子很多,但空余的地方更多。整个天玑峰脚下的空地就成了外门弟子居住的一个区域。

上清宗对弟子管理也很随意,你有本事你院子占多大地都没有人管。很多弟子都选择自建房屋,样式很单一,一个茅草屋遮风挡雨就够了,像南章这样有个院落,厨房卧室会客修炼分门别类的就此一家。

在懂行的人看来极丑的院落,南章却是认为美的不能再美了。

曹胖子讲,作为修士建房子是有讲究的最好是建立在灵气聚集之处,这样无论是住宿还是修行都是都帮助的。

南章理解的是这就是所谓的洞天福地,可惜自己没有那个运道,绝大数的外门弟子都没那个运道,有运道的他不说你怎么知道呢?

随意搞了点吃的,又用杂草给大黄做了一个狗窝,南章开始了一日之间必须要做的修行。在没有筑基之前修者还是需要填饱肚子的,普通食物就行,灵田种出来的灵药和灵谷最佳,前者好弄,后者只能像过年一样偶尔吃那么一次。

盘腿做好,默默的运行最普通的上清筑基心法,感受着四周的灵气在心法运转后慢慢的朝着自己靠拢过来,一丝丝的顺着鼻孔钻入身体内,然后现在在四肢百骸之内,这个过程缓慢而又让人百看不厌,南章以前从未想过自己闭上眼能看到自己身体周围,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上清炼气诀是一个平和中正的法诀,曹胖子说宗门不实在,上清炼气诀在修士市场上就是炼气诀,很普通但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很昂贵,虽说宗门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曹胖子和南章却是修练的认认真真,两人都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这仅仅是自己等人目前能获得做好的心法。

炼气诀是必须得练习的,除此之外南章还会火球术,控水术,抓妖术,这四门法诀除了火球术有点攻击之外,其余的三个都不属于攻击类的法诀。说出来有些好笑,身为以剑立身的门派,却不会一点剑诀。

第三章 惨不忍睹的猎妖 晨雾还未散去,浩荡的钟声已经包裹起整个外门弟子区域。

所有愿意参加捉妖的弟子已经聚集在天璇尾峰山下,尾峰只是天璇所属最外的一个的山峰,过了这个峰,直走就是天璇主峰,一路上成群结队的不少人,在这个不忙的的季节里,去山里碰碰运气,既能放松下心情,又能增加点收入,两全其美,只要没事儿的都回来。

今日主持相关进山事宜的是天璇的一位师姐,姓李,名婉仪,听老许头说六年前进的后山,她当外门弟子仅仅当了半年,在当初那一批的外门弟子中她是佼佼者,心智手段悟性都是同辈中望尘莫及的存在。

当初追求者无数,因为有内门弟子加入事儿闹得有些大,最后还是山上的师叔祖发了话,亲自打断了几个弟子的腿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大家因此明白这个李师姐是多么的讨喜。

看着场面安静下来,也没有新的师弟和队伍在加入,李师姐缓缓的站起身,面容含笑,说道:“很高兴今日诸位师弟来天璇做客,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但该提的我依旧插一句,凡是有想不劳而获想着歪门邪道的一经发现宗门可就容不下你了。”

李师姐长得并不是十分的好看,五官也不是很突出,但她素素的站在那里,你就会发现这个人越看越好看,自有一股英气从四周散落,她身子又高,无形中显的腿特长,第一眼觉得不好看,等在多看几眼你就会觉得这人真的漂亮。

“我说一下今天的规矩,今日大家捕获的小狐妖无论大小天璇三十丹药收,二品丹药。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去市场出售,这点宗门同意我天璇也同意。

至于大家关心的推荐令,今日依旧会有的,规则如下凡是抓到二尾以上活物,皆可获得推荐令一枚,至于这个推荐令你怎么用,想去哪峰,全随你自己的心意。至于其余几峰看不看上,那全凭你的本事。

你有你们的选择自由,各峰峰主也有他们的选拔标准,诸位师弟可莫因此乱了心境”李师姐吐语如珠,声音又脆又柔。

叶秀听后,看了几位小伙伴一眼,神色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很难得,这他很少喜形于色,南章倒也没觉得不妥,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个推荐令只管一个人,咱们四个人,这可真难。”董旭嘀咕道:“而且现在都是小队,出了可怎么去分啊,这要是因为这个闹出矛盾你说宗门咋处理,难不成不给了?”

“这还不好办啊,一个推荐令那就不分,拿去卖钱,一千丹药收的大有人在。”曹胖子说完,南章眼睛一亮,附和的点点头,这个法子好,公平且还不容易闹出矛盾。

“咱们还是先抓到再说吧,现在谈钱为时尚早。”叶秀冷冷的说道,曹胖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叶秀,总感觉叶师兄今日怪怪的,没有以前的沉稳,反而给人极不讨喜的浮躁感,本想对顶几句,想了想出发在即又悄悄的吞下话头。

看着吵闹的众多人,李师姐眉头微微皱起,原本嘱托的话到了嘴角又咽了下去,原本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可如今俯视他们现在的样子,李婉怡莫名的觉得有些厌恶,深吸了一口气加大了声:“好了,诸位师弟安静一下,闲话不多说,预祝各位师弟收获满满,心愿随心。”

人群闹糟糟的倒着谢,没有人注意师姐的脸色,随着人流开始进山。

进了山,拥挤的人潮钻进林海一下子就变得稀疏起来,过了片刻,放眼四周就剩下自己这几个人了。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草藤肆意生长,背阴处的草藤能没过膝盖,朝阳处的草藤比人还高,人进去后一下子就变得渺小,就像从正常世界走入一个放大版的世界。越往里走树木越是高大,越往里阳光越少。

蚂蟥毒虫肆意攀爬,好在几个人都是修行中人,这些毒虫让常人会觉得恐惧害怕,但对于修士来说这些都是小东西,小玩物,没有形成精怪它们对修士造不成威胁,再者说修士进山都已经随身带了避瘴丹,只要不是嫌命长,毒虫它们是不会往跟前凑的。

开始还有路,越往深处走路逐渐就消失了,跟着路一起消失的还有天空中的太阳,树木越来越高大,毒虫越来越多,四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走多远了?”

曹胖子掐指盘算了一番:“已经要到深处了,不能在往前走了,在走就进入内门区域了,会出事的。”

“南章,你试试看。”

南章手掌抵着树干,闭着眼细细感受一会儿,出声说道:“走,这一块没有妖气,往左。”

对待南章的话没有去反驳,在这四人小队里面,南章的捉妖术是几个人里面修的最好的,这是公认的。

“早晨下大雾,山里看不见路,急坏了小猪小鹿和小兔,扯着藤,扶着树,一步一步走山路。。。。。。”

“你每次上山都念着这玩意儿,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呢?”曹胖子不善的看着南章:“我是猪?你是小鹿?董旭小兔?”

“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你咋不说你是

小鹿或者小兔呢?”

曹胖子摇摇头:“都不好,我就想做人。”

“好吧,以后我不说了,我每次说这个仅仅是有感而发。”

越往深处走,雾气越大,也称瘴气,现在身前十多米的地方都看不见了。

叶秀开始领头,挥刀开路,几人继续往更深处走,南章没有说停的时候,小队几个人一般不会问附近有没有货。

“停,附近百米有东西。”

众人松了口气,面庞绽放喜意,有就好,就怕白跑一趟。

董旭开始轻轻的把肩头的行囊放下,有条不紊的拿出各色东西,这么快就发现了东西,那么今日的收获想必不会太差。

曹胖子拿出一个阵盘,七八个拇指大小的小旗随着胖子双手不断的飞舞一个个的消散空气中,随着最后一枚小旗的消散,周围的雾气好似一下散了开来,几个人一下子看的更远了。

“偏南方,四百米处,是个狐妖,没有生出二尾,后面有好些个小的,应该是一家子,看清了,两只大的,六只小的。”叶秀冷静的说道:“董旭,现在看你的了,石头你把准备好的笼子准备好。”

董旭拿出几株干枯的植物,轻轻的放在地上,控水术信手拈来,干枯的植物枝叶在水球中缓缓舒展开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缓缓的弥漫看来,董旭拍拍手:“成了,这点东西花了我几十个一品,王扒皮的东西真他娘的贵。”

王扒皮是宗门货铺的王凡师兄,东西贵,大伙私下都称他为王扒皮。

南章把手在次放到身旁一个百年老树的树干上,轻声说道:“两只大不好打,相当于咱们炼气五层的修为,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它们的身体耐性比咱们强上不少,我的建议是不可力取。”

曹胖子为难的龇牙咧嘴:“娘咧,我只会大火球啊,这要是打不过跑的时候记得拉我一把。”

叶秀冷冷的瞪了曹胖子一眼:“妖物应天地而生,灵智未开之前它们多靠兽性,如果真要下手我建议诸位别近战,它们速度快,体质强,这是它们天生的,近战我等比不过。”

“也对,哪有人去跟妖怪比拳头,这不是找死吗!”董旭倒是显得无所谓,显得信心十足。

为难归为难,可是阵法已经布下,诱饵也放下,现在退缩已经来不及了。

“它们闻到味儿了,正在慢慢靠近。”南章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四人抽出未开刃的长刀大剑,呈扇形分部,静静的趴在草堆里面,把身子隐匿的死死的。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狐妖一家八口如春游似的踱着步子缓缓走来。

狐妖,南章不是第一次见,但每见一次心里就震撼一次。

火红的毛发,独树一帜的尾巴,接近一米长的身子,冷酷无情的眼睛,在它们冰冷的眼珠里面人类真的就像是一个玩物,还好妖族开灵智慢,不然就不是人抓妖了,就是妖抓人了。

六只狐妖彻底走进曹胖子的阵法内,欢喜的围着董旭种植的香草嗅个不停,曹胖子嘿嘿一下,双手掐诀,一阵细微的气浪波动,雾气在次聚拢如初。

领头的狐妖明显觉得不对劲,想原路返回,转身却露出狐疑之色,发出一声轻微的啼鸣,几只小的迅速在它的身边聚拢起来。

曹胖子在次捏诀,嘴里念念有词,雾气更大,狐妖本能的觉得不安愈发的暴躁。凶狠的一转身,长长的狐尾如铁鞭一样扫荡四周,带着气浪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的击打在曹胖子身旁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干上,树干应声而断,嘎巴的碎裂声在山林中传的很远。

曹胖子撅着嘴巴吹了吹挂在眉毛上的草屑,朝着南章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树端的叶秀七层修疯狂运转,灵力从气海涌出往长刀上堆积,片刻后长刀散发着轻微的光,南章一看惊得汗毛直竖,叶秀这是准备杀一个抓一个,不然不会如此的杀气腾腾,准备一击必杀,这要是失手了,狐妖暴怒之下,绝对会出事。

南章正想出声阻止,只见叶秀悄无声息的从树干上一跃,借着下坠之力,居高临下对着巨大狐妖就劈了下来,阴暗的森林,带着微光的长刀,划出一道亮眼的光。

南章见一切已晚,深吸一口气,趁着狐妖乱转时机,手中长藤一甩,正巧套在一个落单的小狐狸头上,猛地一拉,身旁就多了个可爱的小狐妖,抓妖术运转,小狐妖只发出一声哀鸣,已然昏睡过去,南章瘪瘪嘴,暗道:自己的这反应速度还是有点慢。

领头大狐妖顾不上孩子丢失时发出的那一声哀鸣,它已经感受到了从上而下袭来的杀机,它如人一样立起,朝着从上而来的叶秀发出震耳怒吼,身高突然变大,长长的尾巴如猛虎出笼,毫无花哨的对上叶秀劈下来的那一刀,一声闷哼,闷哼声夹杂着痛呼还有狐狸的哀鸣。

叶秀伤到狐妖了,但没有致命。

叶秀也不好受,从刀身传来的巨大的反震力量让叶秀如同枯叶一样扇飞了出去,跌入树林中没了生

息。

另一只大狐妖也没有闲着,红着眼睛,顺着叶秀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南章生怕叶秀出事,想都没想,砸出一个大火球,本想阻拦一下狐妖去势,谁知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两只狐妖怒目而视,看见了南章身旁的笼子时候竟一起掉头朝着南章冲了过来。

南章心里发苦,巨大危机激得南章浑身鸡皮疙瘩,抽出搁在一旁的长矛,鼓足修为怒吼一声不退反进,朝着两只巨大狐妖冲了过去,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能跑,在丛林中没有什么能跑的过妖。

眼见南章有难,曹胖子也发了狠,从草丛中冒头,无数小旗从身边甩了出去,肉痛的嚎叫道:“阵法,沉山。一百丹药啊,一百丹药啊。。。”

两只急速冲来的狐妖忽然脚下一绊,好似突然踩入泥潭,急速带来的巨大的惯性让狐妖巨大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如流星一样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痕迹,撞碎无数的枯枝杂草,硕大的脑袋直接划到南章跟前,狐妖张着大嘴巴,凶狠的上下乱咬,牙齿撞击发出哐哐的声响。

南章趁着机会腰间铁腾一甩,手腕轻轻一抖,剩余的五只小狐妖一下子被套的死死的,南章身子一折,转了个弯,借着奔跑惯性把铁腾上套着的狐妖甩了出去,董旭猫腰冲了出来,快速的打开笼子,也不管一个笼子能塞几个,三七二十一,眨眼间五个小狐妖全部被抓。

南章也不好受,甩完过后胳膊火辣辣的疼,明显是用力过猛拉伤了。

祸不单行,还未做下一步动作,其中一只狐狸在失子的暴怒下身子猛然变大,足足打了一倍多,爪子猛地拍地,嗡的一下,一股气浪以它为中心朝着四周挥散。

南章首当其冲,离得又近,嗡的一声,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下来,南章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滚啊滚,天旋地转,喉咙处阵阵腥甜,南章如同破麻袋一样被甩出十几米远,不知道怎么的,南章隐隐觉得那个狐狸好像多了一条尾巴。

很短,很小,但确定没看错。

叶秀在次冲了出来,借着刚才南章创造来机会,直接跳到狐妖的脖子处,居高临下,叶秀觉得自己这次势在必得,狐妖当然不会让自己脖子上多一个讨厌东西,长长的尾巴如同长枪一样,从下而上的朝着叶秀刺来。

热闹的世界又回来了,南章晃了晃头,刚才被一尾巴抽到气门上,险些憋气憋过去,看着骑在狐妖身上的叶秀,南章大声提醒道:“叶秀,看他的尾巴。”

本身就觉得狐妖强横有异的叶秀低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失声道:“糟糕,二个尾巴。”

这一声尖叫,就像是进攻的号角,曹胖子猛地一拍肚皮,甩了甩沾满杂草枯叶泥土的大脑袋,一大把小旗在次隐没在空气中:“倾家荡产啦,倾家荡产啦。。。。。。”

董旭嘶吼着又拿出一把枯草,大喊道:“用内息呼吸。”说罢,掌中枯草无火自燃,一股让人沉醉的浓香猛地弥漫开来,原本还在闹腾的小狐妖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人性化的打了几个呵欠,蜷蜷身子,就这么睡了过去。

两只大狐妖明显觉得空气不对劲,身子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也不管如同蚂蟥一样吸在自己身上的叶秀了直直的朝着董旭冲了过去。

董旭修为支撑着手中枯草,枯草还没燃尽,看着狐妖冲了过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惨叫,董旭被抽飞了出去,直接被抽到几十米出的树林中,身死不知。

叶秀脸色吓得发青,猛地一咬牙,如同生死之仇一样死死的抓住身下狐妖的脖子,另一只高高举起,巨大的冰柱缓缓成型,练气八层修为豁然出现,叶秀如同魔神一样低喝道:“冰封”。

冰柱如铁锤一样一下一下的猛砸,狐妖鲜血扑面,嘶吼连连,可以无可奈何,叶秀抓的那个地方根本够不着,尾巴,爪子都够不着。

转折在叶秀疯狂这刻突然出现,一只狐妖一直发出痛苦的嘶吼,另一只狐妖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着急的嘶叫着,令人发怵的尾巴一会举起来,一会放下,显得投鼠忌器。

瞅着机会,曹胖子和南章一人抓着铁藤的一端,围着两只狐妖不停的转着圈。

轰隆。

轰隆。

接连两声,一个被叶秀掐砸晕了过去,一个被铁腾困住倒了下去。

现在妖是抓住了,能动的三人都没有心情去看自己的战果,连滚带爬的钻入树林中把董旭抬了出来。

董旭出了事儿,嘴角汩汩的流着血,混合着黑褐色的血块。

看到兄弟几个,董旭露出难看的笑:“是不是抓住了?完事儿记得给我分钱啊?咳咳。。。。。。唉,胸口好痛啊,想睡觉啊!”

“先别睡,咱们这次赚大了,一个二尾,还有这么多小的,你不是一直想去内门吗?这一次你一个,叶秀一个,先别睡,啊,先别睡,我来找人救你。”

南章一边说一边拉开的求救的信号发射器。

第四章 独白 董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这三日叶秀南章曹胖子都没有一个好心情,哪怕天璇峰格外的给了两枚推荐令,也不足以冲开董旭还未醒来的喜悦。

最可恨的叶秀这几日都没见,人突然就消失了。

今日,董旭醒来了,两人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董旭。

上清宗医治的长老临走时说了,董旭命是救了回来,但一身的修为却是没了,气海被拍碎了,以后不能修炼了。不能修炼对于把修炼当作毕生目标的人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也可以说世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下子变成了凡人。

董旭醒来后一直不言不语,憔悴的模样令人心疼,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南哥,我想给你聊聊。”看着曹胖子走出去后,董旭接着说道:“南哥我是不是废了?”

看着董旭小心翼翼的样子,南章不忍拒绝,点点头,轻声道:“宗门长老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万事没有一定,也皆有可能,你看在重水那些炼体的修士一样对以后的生活充满的信心。”

董旭眼神慢慢的暗淡下去,吁了一口气,吁的很长,就像是要把这些日心里压着的一切全部吹出去,过了很长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我还想着咱们一起去内门的,看来是不行了,估计等我好了,宗门也该让我走了,没了气海,也就没了在这里生活的资格,甚至照看药田的资格都没有,说实在的我舍不得你们。

最后一句说罢,董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声哭泣,却肝肠寸断。

“当初叶秀师兄根本看不上我和胖子,要不是你死不松口,现在你我可能就是陌生人。也有可能我仅仅是个小人物,哪有如今的风光?

如今叶秀的目标实现了,我竟然心里一点都不嫉妒了,先前我还嫉妒他做事儿功利心太强,实际我也羡慕的很,我也想,像他一样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可我胆子小,做不到,只能憋在心里,我怕你们笑话我,我怕他们笑话我,我更怕我自己笑话我自己。

现在好了,我可以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我在也不怕别人说我了。”董旭忽然叹了口气:“可惜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早上我吃了三斤兽肉,吃的我满嘴流油,以前我是吃不下这么多的,以前我一天一顿就够了,虽然不能辟谷,但确实是

省心。在你来看我之前,我就知道我的身体出了状况,可我不死心,我以为我就是饿了。

就在前几日我可以三天三夜不吃饭,然后像疯子一样在宗门前后疯跑,现在我躺着说话都喘气,我知道我该认了,可我就是不服气啊不服气。

当年我跪在上清宗门口,我所求的只是能够被人看上,然后把我领进宗门,三天三夜,来来往往的师兄师妹,把我当猴戏看,指指点点,有人甚至开了赌盘,赌我什么时候晕倒,赌我什么时候离开,赌我什么时候被收入门内。

后来。。。

后来,我来了,我不在为了求仙而跪在各种山门外。但是这个时候我比任何时候都仇恨我当初的选择,我不选择这里,就不会理会他们给我带来了的耻辱,这耻辱我好像记得,但我却不知道是谁带来的。

外门弟子也喜欢把人分三六九等,分高尚卑鄙,咱们小队就属于高高在上,叶秀修为高,曹胖子家境好,又是宗门特意培养的人,你人好,修为也高,顺带着我也高高在上。

如今我才发现,人何止分为九等。我讨厌这种感觉,可我又不舍得去放弃这种感觉,就像你说的鸡肋,吃在嘴里没有味道,扔在地上却舍不得。”

董旭絮絮叨叨的回忆着,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讲着说着,南章静静的听着,有些话不说话董旭就永远走不出来。

“唉,这些事儿也算是命中注定吧。”董旭突然就认了命,低下头在床沿摸摸索索,片刻后扯出一柄长剑,用布条包的严严实实,他用双手捧着眼中满是不舍,捧到南章身前,抬起头:“石头,你看我这气海也坏了,先前咱们喝酒时所说的仗剑飞行我是够不到了,这把剑我就交给你了,等你到了那天你一定要背着我飞一次。”

董旭说的很郑重,甚至有一种庄严的味道。

南章呆呆的接了下来,这把剑不是很珍贵,这是董旭攒了好多年的丹药买下来的,平日不得一见,他爱惜的这把剑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有空给他起个名字吧!”董旭期盼的看着南章:“以后它跟你了,总得有个名字不是吗?以后大家先报名字,就当替我出战了,想想都觉得霸气啊。”

南章点点头,应下。

南章这三天一直陪着董旭,直到宗门朝天钟的钟声想起,南章脸色

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钟声刚落,曹胖子急冲冲的就冲了进来,骂骂咧咧的叫道:“叶秀真不是个东西,悄悄的拿着推荐令去了天枢,狗日的以后见面老子是不是得弯腰行礼,毕恭毕敬的喊声叶大师兄?

弄他娘的,前些天还说听听兄弟几个的意思,现在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南哥,要不要去给那白眼狼添添赌,估摸着他家现在不少等着攀龙附凤的师兄弟呢?这他娘的白眼狼,怪不得这小子整天寒着脸,原来是心里憋着坏呢。”

看着脸色苍白的董旭,南章安慰的拍了拍董旭的肩膀,问道:“还有一枚推荐令呢?”

“用了!”

“用了?”

曹胖子看着南章难看的脸色,解释道:“南哥想啥呢,我是给董旭师弟求了一门活路,气海破了虽修道不成了,但修体却是可以的。走的天权大师兄兄弟的路子,董旭师弟好了后不用离开宗门了,日后所有的资源都照旧,只是这一辈子永远是外门弟子,除非他有气海恢复的可能。南哥你要打我打就是了,这一枚推荐令,我越庖代厨了。”

南章一把搂住胖子的肩膀,毫不在意道:“咱哥两还需要用推荐令?不过你这脑子活,以后咱们还是兄弟几个。对了,这事儿怎么会这么巧?”

曹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权的一位师兄他的父亲跟我父亲相熟,他家里还有个老二,心疼的不行,怕吃不了外门弟子的苦,想方设法的往内门送。正巧这事儿我家老爷子跟我说过,我昨日偷偷跟那位师兄见了面,没曾想是真的,这事儿就成了。

但至于是谁就不能多说了,推荐令暗售虽然宗门没有明确说,但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以防万一嘛!”

董旭啥都没说,愣愣的看着两人,听着两人的话眼泪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滚,嘴巴死死的咬着被子的一角。

“叶秀那边要不要去给点找点事儿?”曹胖子又问道:“内门那里我还认识有人,给他添点赌也不是很难。”

南章摇摇头,淡淡的说道:“现在找事儿没有意思,去了也是于事无补,他的实力绝对不是七层,还是等年终大比再说。到时候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我要好好问问他叶秀为何不告而取。

为何抓妖当天隐藏实力,为何抛弃兄弟情义。”

第五章 祸从天降 董旭当天晚上就被带走,这事儿告一段落,虽然抓妖小队已经名存实亡,但获得的东西却不是物质能弥补的。

新的一天。

铛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在外门弟子区域响起,急促而又短暂。

南章狼狈的从小院冲了出去,娘咧,修炼忘了时辰,顾不得没有吃早饭,一阵风一样的在田埂上疯跑着。

如此时有人站在上清宗的上空,便会看到上百个同样急匆匆的身影,如同箭矢一样朝一个地方汇聚过去。

南章再一次感叹自己的贫穷,再一次对昨日咬破门的大黄多了些期待,有了坐骑,以后去听课就不用跑的气喘吁吁了。

讲道堂位于开阳峰下的一座突起石台,地势平坦,宗门在这些石头上面建立了讲道堂,有三间可以容纳近千人的教室,分甲乙丙。

当南章冲进去甲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找了一个空闲的蒲团,喘着粗气,一屁股做了下来。

讲课的内门师兄的已经早早的到来,坐在上首,面如冠玉,一袭青色麻衣,闭着眼,自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势,跟前面喘大气都小心翼翼的外门弟子下想比,南章第一次见,就认为这就是古人所说的:鹤立鸡群,卓尔不群,君子儒雅。。。。。。

徐一,天权巨门子师祖的三弟子,剑术惊人,位居天权第三,因为为人低调,每七日一轮的讲课,各峰都在换人,徐师兄却是一次都没有换过,每次都是他。徐师兄不光剑术修的好,杂学也颇为厉害,天南地北,从他口中娓娓道来,颇有身临其境之感。

砰!

一声脆响在耳边响起,就如青竹碎裂,让在座所有的弟子精神一紧,顿觉神清气爽,早些时候奔袭而来的疲倦一扫而空,原本还有些嗡嗡作响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徐师兄仅仅是打个响指,这是最简单的术法-宁心咒。

这个简单的术法一直是南章最想得到的,虽然简单但也是一个术法,外门弟子修习不得,就算在交易市场也是上千丹药,在上清宗只有进入内门的师兄弟才有机会学习术法。

术法,变法,道法,中间仅仅是一字之差,但这中间的差别可就大了,就拿宁心咒来说,能够让人安神,减少修行过程中杂物带来的隐患,修行到深处能快速的恢复体能,就凭着这一点的好处,就足以让许多人外门弟子眼热,别看用处就这么点,可就这么点,对前期弟子的修炼格外重要。

贵,就贵在这个点。

徐师兄大袖一挥,大门轰然关闭。

南章注意到今日的讲台上放在三把各异的长剑,讲剑?

南章有些欢喜,到上清宗三年了,一直幻想自己能有把属于自己的长剑,可是修士市场鱼龙混杂,找到一把好的长剑要么有钱,要么有运道,要么长辈赏赐,三者都没有的话就别想,坑太大,栽进去血本无归。

每个一段时间,徐师兄总会讲一些干货,这些干货用处可大了,可称之为外门弟子的福利。

大数宗门,外门弟子永远是最多的,内门弟子永远是最稀少的,核心嫡传弟子是见不到的。所以绝大数外门弟子一辈子成不了内门弟子,大多数内门弟子一辈子也成不了嫡传,外门弟子他们目标就慢慢的变成了学一门手艺或者或者本事,这样等到被赶出山门之后就能凭着本事去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然后期望着后代,后辈,希望他们中能一山比一山高,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中人。

重水那么多店铺,各种店铺伙计,无一例外都是各宗门出来的外门弟子,能力强的掌管一家店,能力弱的跑堂干杂活。

像南章,练气八成的修为,凭

着修为去宗门周边当个村长是不错的,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村长是一个竞争很激烈且福利很好的工作,能力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很现实的人情世故。

如果加上南章的抓妖术,南章就可以在各个铺子妖兽园找一份福利不错的工作。

朝阳界也就是重水界,并不是很富饶,但因为气候的缘故,小妖物极多,因此抓妖养妖的人也很多。

好的心法能够增加获取灵力的速度,修炼讲究的是积累和突破。

有灵脉的住处,上好的丹药,品质绝佳的灵石,都能提高修为,如果这三者一头不沾,就只有靠自身悟性和磨时间慢慢的积累。

道法,术法,讲究的是灵力的运用,灵力越浑厚清纯,威力也就越大,这里面看中的是悟性,和钱财不沾。

这一类看天才,可世间哪有这么多天才,对于绝大数普通人来说,还是跟着老师或者前辈去学才是最现实的方式。

在有些实力雄厚的宗门,未筑基之前,弟子是禁止学习术法和道法,禁止吃丹药,吸灵石。因为,在他们眼里,修为才是根本,根本才是一切。

上清宗也这么做过,可惜没有什么用,在明知道吃丹药吸灵石能够提升修为,几乎没有人能够抗拒实力提升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对于普通修者,修为就是一切,法诀只是辅助,仅仅是为了日后找工作而已。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日后娶妻生子就多了一个盼头,自己的不行,难不成儿子孙子也不行?

“在座的各位师弟有新来的也有来宗门好久的,外门弟子的辛苦我也身有体会,因为我也是从外门弟子上来的。闲话我也来的多说,只希望好好修炼,莫要自暴自弃,日后成不成,日子也好过些,也对得起自己吃的苦,。心法上的今日我就不讲,这上面没有捷径可以走,若是真有那个天赋,宗门上下是不会不管不顾的。

今日我要讲的是如何选择一把属于自己的长剑,或者一把能适合自己的武器。

作为上清宗的弟子,日后铁定要跟剑打交道。剑也是我们宗门立身的根本,也是诸位未来的征战诸界的左膀右臂。那么怎么才能选择一把好的长剑呢?光泽,灵力波动,历史年月?等等!

那么我认为挑一把最适合自己的长剑是非常重要的,首先大家不能被他的光泽所迷惑,也不能被被他的华丽外表所诱惑,我们应该看得问的这把剑的铸剑人是谁,名师出高徒,当人好的铸剑师他手里出来的货也不会太差。如果你买剑店员支支吾吾说不出口,那后面就不用看了,要么是水货,要么就是坑你钱。

大家用心听,下面的话我只讲一遍。。。。。。”

徐师兄侃侃而谈,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风采,果然,自信的男人最迷人。

南章听的极为仔细,小本子上刷刷的写着要点,唯恐漏掉只言片语的重点,惹得徐师兄频频侧目,南章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下课已经是三小时后,南章做的腰酸背痛,昨晚一夜未眠,早间滴水未进,早已经饿的眼冒绿光,急忙回道院落,随便搞点吃的,还未收拾干净,一道剑光从天而降。

一命神色冰冷的男子来到南章面前,带来的还有三面倒塌的院墙,南章用了三个月做好的院墙。

南章把一句随口而来的国骂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面,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师兄!”

只听见对方冷哼道:“你就是南章?”

“南章见过郭建师兄!”南章语气恭敬,露出难看的笑容。

郭建师兄虽然仅在天权内门弟子排第五,但却是天权这一代修为最高深的弟子。他性子冷淡,常年修炼,天赋极其出色,也所有内门弟子中第一个领悟上清剑诀第三层的人,也是宗门公认的近百年来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唯一有可能领

悟玉清和太清的弟子。

少年得志,宗门庇护,实力高强,自然就养成了一副喜怒无常的性子。他负责宗门所有弟子都向往的灵石矿,据说那些附近村落挖矿的民工稍有懈怠就会被他一剑杀死。

郭建懒得跟南章啰嗦,把南章的衣领一抓就跟提狗一样把南章提着腾空而起。

这是南章第一次一眼高空飞行,天旋地转,迎面寒风吹得脸生疼,本想看看,谁知道眼睛都睁不开。

脚沾地的那刻,南章在也忍不住,扶着身旁的石墩子吐得稀里哗啦。

“果然是个贱胚子。”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南章听到这句话,心里对郭建师兄的好感直接降到负数。

此时一位紫衫少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南章,一双狐媚眼,下巴尖瘦,脸上挂着笑,可眼睛里面却没有一丁点暖意。

她的模样和目光让南章很不舒服,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定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但南章却不敢流露分毫,恭恭敬敬的行礼:“外门弟子南章见过师姐。”

虽不知道这位师姐叫做什么,但能呆在内门且和郭建师兄在一起,身份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嘴巴放甜点肯定不会有错。

实际上南章猜的一点没错,这位女子是天璇弟子,叫做胡水儿,据说是对郭建异常的迷恋,当然这传言仅仅是在内门中,外门弟子鲜有人知。

“自我介绍下,我是天璇胡水儿。听叶秀说你的抓妖术修到了四层?”胡水儿盯着南章问道。

“是的!”

胡水儿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听说你的控水术也到了四层?”

南章一惊,这个事儿好像没有几个人知道,怎么会传到内门的师姐耳朵里面去?难不成叶秀跟这个师姐相熟?

胡水儿看见南章惊疑的样子,笑道:“不用多想,你们外门弟子所谓的秘密,在我们这里不算秘密,天大的事儿,我们想知道,自然会有人告诉我。叶秀作为新晋弟子,我们作为兄长的当然去慰问慰问,一来二去,他知道些什么,我们也就知道了什么!”说罢还含情脉脉的跟郭建对视一眼,做作的样子有些恶心。

接着脸色一板,说道:“很好,我最近准备出门一趟,这段日子我的药田,师兄的兽园就交给你搭理了。”

不给南章分辨的机会,直接丢过来一枚玉牌,淡淡道:“拿好了,丢了,被阵法绞杀可别怪师姐没给你说清楚。药田一天浇水一次,那几个妖兽一天放风一次,一直到我们回来。”

看着南章淡然的样子,胡水儿语气陡然转厉,低声喝道:“我这人脾气不好,丑话说在前面,两者出了差池,回来饶不了你。”

说罢,冷哼一声,转过脸,又笑颜如花,挽着郭建的胳膊,轻声道:“师兄,我们走吧。”

对于师妹的主动,郭建很受用,冰冷的脸浮出淡淡的笑容,看了南章一样,腾空而去。

南章捏着令牌,呆在原地,看着两人消散在天际。

人倒霉,走路都会踩到狗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显山漏水的竟然会有这么一遭。

回来一打听,胡水儿师姐口碑差的要命,被她使唤的外门弟子可不在少数,念着她好的没有一个,都说这人薄情寡恩,一毛不拔,脾气差的要死,心情不好就会找身边的人打骂出气。

知道的越多,南章心里越不好受,胖子听说后假惺惺的安慰了几句,混了一顿饭然后打着饱嗝喜滋滋的离开。

从来宗门至今,南章就没有管理过药田,更别提什么妖兽园子,不是不想弄这玩意儿,主要是这玩意以他目前的修为境界是接触不到的,更别提这两者搞起来需要的财力了。

第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上清宗的药田有很多处,山下的都是外门弟子管理的药田,山上迷雾深处则是外门弟子的药田。

内门弟子的这些药田每年的收成都会被宗门以市场价钱收走,宗门炼丹需要药材,弟子生活修炼当然也需要药材,很少的外流的。

外流的都是宗门结余的,或是库房陈货。

至于外门弟子种植的药田,说句难听话都是上不了品级的,而且品类又杂,基本是什么吃香种什么,不符合宗门的发展核心,因此宗门不愿浪费这个功夫,自然不会过多去管,你爱卖给谁就给谁,需要的就收了,不需要的自然不会去搭理你。

如果你非要卖,那也只能捏着鼻子收,反正你想赚一笔那是不可能的。

郭建师兄的药田有三处,两处是宗门赠予打理的,另外一处是他和胡水儿师姐开垦出来的,这其中宗门赠予的药田是在一起的,另外一次是大雁沟,南章需要打理的就是大雁沟的这一块药田。

两人恋情见证的药田。

大雁沟位于两座山峰的夹缝处,地势比较偏,不靠近主峰,路不好走,景色却是很秀丽,中间有一块小小谷地,终年雾气缭绕,最上头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俯瞰整个谷地局势就像是一个正在飞翔的大雁,所以得名大雁沟。

作为内门区域,外门弟子是没有权利进入,内与外,真的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五人手拉手都抱不住的大树,切的整整齐齐的石阶小路,芳草遍地,前有瀑流激湍,后有百花齐放,花香弥漫,一派生机盎然。不时的丛林间跳跃出一群小鹿或是小兔子小松鼠,欢快的在树林间奔跑跳跃。

南章打心底发觉这才是生活的地方,自己那破屋真的就是给乞丐住的。

一路的胆战心惊,到处是禁制,到处是阵法,偶尔露出的威压就像身前站着一头猛虎在对你张嘴咆哮,令人窒息。南章估摸着以自己八层的练气修为,踏错一步,转世投胎估计就成奢求了。

好在玉牌尚在,凭着玉牌南章安全的进入到大雁沟里面。

刚进入谷里面,雾气很是通人性的让开一条路,南章大感惊奇,沿着露出的小路欢悦的往前走。这样新奇的阵法和手段让南章在次开眼,以前觉得能飞能喷火就是牛人,如今这么一看,有这般手段才是牛人。若是哪天自己有这手段,定要好好弄弄。

南章想的出神,走的自然就慢了。

在雾气中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三亩左右大小的灵田种满了各种灵药,颜色各异,形状千奇百怪,芬芳扑鼻,就像霎那间进入了童话世界。

无数彩蝶在药田上下飞舞,阵阵轻微的妖气波动震的南章嘴巴再也合不拢,这特么得多大手笔,养妖蝶来完成药田的授粉,真是豪气的让人嫉妒不起来。

正前方也是山谷的顶端,一条约千米的白练好似从空中倾泻而下,势如奔雷,声若雷鸣,携着万钧之势,轰然砸进下方的水潭,溅起无数晶莹的水珠,挥洒出道道彩虹。

水气混着灵药的香气,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灵气充足,南章又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个让人很为难的活计。

想起嘱托,南章连忙运起法诀。

水气聚集,云团缓缓出现,颜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漂浮在在药田上方,法诀再度变化,云团开始轰隆雷鸣声,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南章像个农夫一样在药田埂上走来走去,浇完这边就去那边。

工作量不是很大,体内的灵力足够支持,可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压力太大。

整个完成大约用了快一个小时,本来很快就可以完成,可灵药种类不同吃水量也不同,这才是最耽误时间功夫的。

抓了一把土捏了捏,南章松了口气,这里紧挨着水源,对于落雨术能有助力。

任务完成南章没有立刻回去,借着此地灵气充足,南章可是修炼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的离开,得去另一个

任务地-兽园。

兽园里面的妖兽并不是很多,总共有七只妖兽,天上飞的,地上的跑得都有,看着都凶神恶煞的,而且灵智都不低,虽不会说话但看到南章那鄙夷之色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对于狗眼看人低的妖兽南章懒得理会,打理完粪便,换上干净的清泉,任务就完成了。

它们白日会自己找吃食,夜里自然要回到兽园休息,说来也奇怪都是有灵智的物种了怎么拉屎还是拉在家里了,看来灵智这玩意儿还是没高过体内的兽性,南章从未考虑过自己会沦落到去给妖兽打扫粪便的日子,头次接触,说不清什么感觉,不如人就限制于人。

回到自己的小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到一片狼藉的院子南章也没有整理的心情,回到屋子一头就栽在了摇床上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宗门的大广播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第三百二十七界【拔剑会】预选赛的资格赛已经拉开帷幕,此次赛事属于一级联赛,到目前为止一共收到三万四千余人的报名帖,届时经过淘汰和挑选将会有三千人获取参加二级三级四级赛事的资格。

本次联赛奖励之丰厚恐怕是这些年最大气的一次,前三百名可获得二品灵剑一柄,前二百名可获得三品灵剑一柄,前一把名直接可获得四品灵剑,至于前十的选手则是五品灵剑。

现在第一名的奖励已经确定,乃是名家上古所传承的—重水名剑,传说是七品的品质,现在已经引起了各大宗门的内所有嫡传弟子的兴趣。。。。。。”

“好东西啊,可这一二三四级又有几人能站到最后,奖励还不是落到某些内定的选手里面,这样的内幕见的太多了。”

南章揉着被吊床勾勒出满脸的痕迹的脸一副我很懂的高人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宗门的这个灵雁倒是好定西,类是收音机,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当做广播用,小的可以当小的收音机用,两个都好,就是价格偏高,忍了好久南章都没有下定决心去搞一个,倒是老许头有一个,精贵的很,走哪儿都挂在身上,他专门收听灵药灵草灵谷这方面的消息,平日没少赚。

走出了家,南章开始从新布置法阵,南章现在的法阵布置类是连连看,只要方位对正,灵力线汇聚成点,只要有一条点线被隔断就会发出声响的报警装置。攻击力是没有的,南章到是想学,可口袋空空,阵法类又属于偏门类科目,自然不好去搞,南章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阵法也是那种一看就会,一做就废,最是耗钱财,走一步看一步还算是奢侈的说法,曹胖子说他想都不敢想,灵石自己都不够那里结余去喂阵法。

随处可见的泥土块,不得不重新把院落清理一遍,大黄瞪着眼好奇的看着忙碌的南章,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泥土墙怕雨水,这几年已经不成了样子,现在在完全被郭建师兄摧毁,倒也好整理。想想郭建师兄从天而降的气势,南章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才和庸才之间的差距,明明年岁相差不大,可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南章有些羡慕郭建,更多的还是怨恨,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一来就拆家吧。

要说心里不恨那是假的,南章恨不得把郭建按在地上狠狠的打。

好好的进来不可以吗?

院子杂物刚整理完,就看见老许头背着手愁眉不转的走了过来,不待南章开口直接说道:“白家村遭了难,一群妇幼嗷嗷待哺,宗门令,名我等弟子前去赈灾,师弟收拾快些,南门集合,一炷香后出发,我还得去通知下位师弟。”

“遭了难?”

老许头转过身:“嗯,宗门说遭了兽灾,村子里的人几乎死绝了。”

“兽灾?”南章皱起了眉头:“宗门没半年都会往各村落去清理一次,白村离得又不远,按理来说不该有这么猛的兽灾能让村子几乎死绝了啊!”

“哎!”老许头叹了口气:“谁知道,估摸这事儿长辈会清楚,但咱们这些外门弟子哪里能知道始末

,算了,你也别多想,赶紧去集合吧。”

。。。。。。

一炷香后南门三百余弟子免费搭乘宗门的各种妖兽坐骑气势威武的朝着白家村出发。

通过同门弟子的你一言我一语,南章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始末,白家村遭了兽灾,四百余人的村落青壮几乎死了个干净,事件不寻常,宗门早已经派了一位师伯几位师兄先去调查情况,南章觉得自己这些人去大概就是当劳力的。

宗门给的建议是进入白家村周遭林密,斩杀一切大型猛兽,这个难度很低,又不是妖兽,打准了就是一个小火球的事情。

一路疾行,大家都喜欢这种急速的感觉,好像没过多久就到了白家村。

还未进村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好些个弟子被这血腥味一冲,脸色瞬间卡白,刚才谈笑风生的豪气一下子消失殆尽。

进了村老远就看到堆积如山的猛兽尸体,几位内门师兄和师伯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平淡的注视着前来拜见的外门弟子。

宗门派来的刘师伯风范不错,对于大家的到来口头给予了鼓励和表扬,倒是几位师兄显得有些倨傲,鼻孔对着众人,有一位明显有些上火,鼻孔鼻屎好大一坨堵在鼻孔里面。

人到齐,刘师伯说道:“山里猛兽受妖兽驱使屠戮的白家村,现在罪魁祸首已经已经斩杀,方圆百里的猛兽也清除干净,今日唤诸位来是有两件事,尔等听着。”众人赶紧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刘师伯接着说道:

“所谓第一件事,这里猛兽尸骸堆积如山,虽对内门弟子无意,但对尔等修行却是好东西,一会儿大家把兽骨兽肉兽皮兽皮分门别类的收拾好统一运回宗门,作为劳者,诸位弟子有权利挑选三十斤肉,三十斤骨,和一捆兽皮当初酬劳,这是其一。

其二,白家村有人口一千三百余口,宗门考虑到很多外门弟子年岁问题,因,此次家破人亡者,后续无力生活者诸位弟子皆可扶持一位,领回宗门一同生活。本着对所有人负责的态度,大家需要在向宗门上缴保证书,保证不虐待不苛责不负责。

此事秉着自愿原则,凡是领养者宗门会有一千丹药的奖励,后成家者,有子女者皆是我上清宗的弟子,享外门弟子待遇。言于此,大家干活吧,稍后我会把孤寡者领到村外,大家忙完后过去就行。”

刘师伯走开没多一会儿,干活的众人叽叽喳喳的说道起来,好些个年岁不小的外门弟子对此事很上心,甚至在那里猜想可不可以领两个,一来可得两千丹药,而来二女服侍一人,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虽说这就是宗门的算盘,但南章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跟你想的一样。

他们这样的平日忙于宗门活计,对于人生的另一件大事自然有考虑过,可宗门内都是同道中人,一位年轻的优秀女弟子可不是就你一个人看中,看中的不知道有多少。再说人家优秀的女弟子也不是傻子,自然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因此这事儿一出,好些个干活的师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也有像南章这样不上心甚至有点担心的,一来觉得自己的天赋还行,自己过怎么过都可以,身边突然多了一张嘴要说不耽误事儿那是不可能的。二来嘛,虽然宗门给的奖励很丰厚,自己要是回绝了,自己日后在宗门内是不是就难走了,这样的可能不是不可能,都是人在办事儿,多少都有些面子和情分在里面。宗门师伯的话,你觉得分量不重?

曹胖子没来,董旭也没来,南章一时间有些担忧,内心话自己也很想要个女的,可自己这身体才十五岁啊,早晨起来还一柱擎天呢,万一是个好看的姑娘这不是耽误事吗?

再说自己目标可不是像老许头在外门呆一辈子那么简单,这可是写保证书的,丹药好拿,出了事儿宗门也好问责。

没用多长时间,所有的活计整理的干干净净,大伙排着队走到村外,队伍排得也奇怪,越是年纪大的师兄就越站在前面,越是年幼的越是在后面,但也有几个傻子站在前面。

第七章 有个孩子 “师兄贵姓?”

“师弟免贵姓南。”

“师弟姓五,名六一,四年入门,师兄哪年入门?”

“原来是师兄当下,师弟南章,三年前入门。”南章微微弯弯腰,算是见礼。

五六一同样弯弯腰,说道:“师弟对此事怎么看?”

南章叹了口气:“还能怎么看,师兄能和我站队,队伍在后面此事还用多说吗?”

五六一笑了笑:“师弟所言极是,对于年岁大的师兄,宗门此举真是高明之策,拉了人心,又收获了人心;对于我等,这事儿显得又有那么一些不足。一会儿啊,我就随便找个年纪大的,日后就负责给我做饭就是了,别的虽说很诱人,但这皆不是引诱你我的甜点,咱们这样的,出了们什么样的找不到?”

南章摊摊手:“可不是,但就怕宗门不让你挑拣,指哪个就是哪个啊!”

五六一脸色发苦,瞬间没了说话的欲望。

宗门办事果然‘靠谱’,弟子们排着队,对面的孤苦人也排着队,交汇处一走就是一对儿,清一色的女性,男性的除了孩子没有壮年。整个村子都被屠杀,就留下这么点人,想想也是可怜,但就不知道为何女性偏多而男人去了哪里?

南章觉得宗门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这个过程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悲啊,有些师兄明明是想要一个好看的,可分给自己的却是一个年纪大却不好看的,更有甚者想的是找个伴侣,可事实却是一个可以当娘的老妇人。

南章苦的,宗门给自己领养的竟然是一个娃娃,五六岁的女娃娃,从开始到现在哭声一直没停过。

五六一也苦,他是想要一个能做活的妇人,谁知道却是美丽的俏佳人,那身段和样貌实打实的好。他这样的‘好运气’让那些年长的师兄气的捶胸顿足,甚至好多师兄悄悄摸摸的问换不换,丝毫不顾刘师伯就在不远处。

刘师伯是个好脾气,可看到门下弟子的丑态不免有些动怒,悄声吩咐道:“记下那些弟子的名讳,今年份例卡严,这样的污秽玩意儿还是逐出宗门的好。”

内门的几位师兄欣然应许,眨眼就把这些人记得牢牢的,像南章这样的领个小娃娃却愁眉苦脸的学着刘师伯的样子很欣慰的点着头。

回到宗门离天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南章赶紧跑到大雁沟完成浇水工作,然后趁着麻麻黑的天色清理完妖兽粪便。

在回到小院,那小姑娘已经不哭了,可眼睛却是肿的不成样子。

南章顾得不得嗷嗷叫的大黄,赶紧烧了一大盆的热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把这女娃娃好好的洗了洗,把自己的衣服挽了又挽才终于给姑奶奶搞了身衣衫。然后做饭弄吃的,姑奶奶明显是饿了,吃了三大碗然后沉沉的睡去,南章爱怜的看了眼睡梦中还在抽噎的姑奶奶,然后才开始的自己已经耽误的修行。

在外门弟子这个群体中很少有弟子像南章一样把打坐修行当作每日必修且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练习法诀相比,打坐收益太低,没有法诀的实用性大。

虽说修为是根本,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但要是你看到很多师兄弟因为法诀修的好而进入内门的时候,这时候恐怕你在坚定的心也会动摇。

修者世界顶级森严而残酷,就像郭建师兄摧毁自己的小院一样,宗门就算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如南章现在去拆郭建的家的话逐出宗门就算是最轻的处罚。

南章很早都已经体会到了,假如自己筑基成功,郭建断然就会是另一个样子,胡丹儿也不敢对自己呼来喝去。

筑基就是一道坎,过了这个坎就是天,它将直接决定你在宗门和弟子中的地位。

想要活的好,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

南章这么一坐就是到天亮,当南章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脸都喜的笑开了花儿。

炼气九层。

坚持打坐修行带来的回报,终于到了九层,在往上一层,届时整个上清宗区域都会响起自己的名字。

练气九层的修为,放眼整个上清宗外门弟子区域足以傲视群雄,说的委婉点排个前三甲问题不大。

欣喜的心情还未持续,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传来,这时候南章才想起隔壁还有一个小姑奶奶。

姑奶这一哭,南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哄也哄不了,说什么也不听,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把自己哭的睡着了。

南章叹了口气,看着睡的香甜的小祖宗,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事情。

忽然想起胡师姐的药田,南章哪里还顾得住家里的小姑奶奶,猛地冲出院子。

一口气跑到大雁沟,气都没有喘匀称,开始了施法降雨,一施展南章就发现了不同,云朵聚齐的速度比以前要快,雨丝也很密,落在地面上也很轻盈,而且体内的灵力也是连绵不绝,这些体验如此的清晰,好像整个世界都拥入怀中的感觉,南章回味了很久,直到自己彻底习惯了这种感觉。

“师兄来了!”王凡热情的打着招呼,器阁偏黄的长衫被他穿成了黑黄色,长衫的前摆被他缠绕在腰上,露出毛茸茸的大腿。

“今天你看器阁?”南章语气熟络,紧紧的握着王凡的手。

王凡费力而又不失礼度把手从南章的手里抽出来,笑嘻嘻道:“师兄可得照顾下师弟的生意啊,这轮值不好当,没有业绩上头说不过去。”王凡心里清楚,自己眼前的这个师兄没有存钱的习惯,但花钱却是大手大脚,属于那种有多少就花多少的,做生意的弟子最喜欢这样的同门。

这位师兄哪儿就好,就是喜欢抓别人手,这可怎么行,自己可是男的,每次王凡看到南章心里都腻味的不行。

上清宗到重水的距离不算近,

来回一趟不容易,耗钱耗力。再说也不能买个生活用品就要跑这么远的路程,这么做是极不方便的。

器阁的建立初衷就是为了方便宗门弟子所准备的,虽然所卖的物品都是什么高级货且都是生活用品为主,但是对外门弟子来说器阁是生活中不可少的一部分。价格虽然比重水的要高不少,但省了来回的路程,折合下来一算并没有高出多少,慢慢的器阁物品丰富起来,大家也习惯了没事儿来器阁转一转。

两人熟悉,南章也懒得客气,抱着小祖宗往长椅上一躺,不客气道:“春夏秋冬,按她的样式每个来三套,颜色亮丽些,有玩具最好来些。”

“衣服好做,小孩玩的玩具没有,估摸着师兄是寻不到了。”

王凡笑道,打的交到多了,也懒得说那些虚头巴脑的,眼前的这位师兄虽然年岁不大,但却精明的很,有时候想多赚点,就被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一直盯着人心里发毛。

量完了身高,王凡眼珠一转,装作若无其事得样子说道:“最近淘来几个内门师兄换下的一品法宝,师兄要不要看看?”

南章瞥了王凡一样,王凡心里忍不住哆嗦一下,南章笑了笑:“拿来看看吧,就知道你看中小爷包里的一千枚丹药。”

王凡嘿嘿一下,拿出几件法宝,齐齐的摆在南章面前,南章一件一件的翻着看。

中指长的玉剑,由整块火玉石雕刻而成,呆在身上能够提高修士对火的控制,可惜品次太低,那么提高的高度也就一般,这样的器物修士用的少,多是一些炼丹的修士用的多,自己不会炼丹,南章随手就放到一边。

之后的几件品相都不咋滴,二手货吗那不都是别人不用的。

唯独一个秘银手镯南章把玩了许久。

“师兄看上了这镯子?”王凡兴奋的脸都贴了上来,兴奋的直舔嘴唇:“云镯,一品空间法宝,外加一品灵气法宝。这镯子可以储存一百斤修士口粮,也可以存储两道剑芒,关键是一物两用价格还不贵一百一品。

一件双用法宝,一百一品,这样的价格就算取重水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王凡滔滔不绝,把这个手镯说的天花乱坠。

南章没有说话,暗暗的调整气息,往戒指不停的灌输着灵力,不多不少,灵力用了一半,估摸着刚好可以发出两道剑芒,可惜是个残次品,估计用了几次就只能当储物弥子用,可这储物空间太小了,小的横竖放不进去一柄长剑,可谓鸡肋中的鸡肋。

心中一动,南章往身前一指。

砰!

一道绿色剑芒脱手而出,击中远处院落的青石上。火星四射,青石透心凉,露出一个拇指粗细的圆孔。

好锋利的剑芒。

果然是内门淘汰下来的,如果可以无限使用的话,在外门弟子中恐怕没有人能够挡住这一击。这件一品灵器是个好的,可惜不知道那一次会报废。不过回头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毛病,估计也就不是这个价格,也就不会流落到外门弟子区域。

“师兄觉得如何?”王凡的脸又凑了过来。

南章满意,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买了,不过我只给八十一品。”

王凡想都没想,连忙笑道:“卖了卖了,以后还得靠师兄照顾我生意呢,亏就亏点吧。”

交易完毕,南章又递给王凡一个单子,单子密密麻麻的写着用品和器物。

王凡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一直抓着南章衣角的小姑娘,有些为难道:“生活器物实在不好弄,咱们修士吃的简单却不简单,现在师兄问我要这些平凡的菜种子一时间还真的难搞,而且这什么黄瓜西红柿我一次都没有听说过,这。。。。。。。”

“这是两百丹药,找全了都是你的。”南章笑道。

王凡一愣,肃然道:“师兄大义,我定不能丢人,师兄等着就是,下班了我就出宗寻去。”说罢蹲下身子,看着小祖宗笑眯眯道:“好有福气的姑娘。”

第八章 我给你讲个故事 现在,南章已经九层修为了,只要不出意外,稳稳的修行小半年摸到十层门槛难度不是很大。

现在问题最大的是到了十层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就是筑基需要准备的相应物质。

修为扣关,这方面南章没有经验,但多少也知道不少,没有惊艳的天赋,一般的人冲关需要灵药的辅助,这样的机会就只有两次,两次都不过这一辈子永远过不去。

听说这个过程很苦,冲关过程就像被扒皮一样,很少人能够忍受的住。

南章有时候都忍不住暗暗的想,是不是因为过程太苦了,所以筑基弟子才那么的少。

最近几天宗门里面风平浪静,小祖宗也不再哭泣,在精致细微的照顾下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小祖宗没有名字,她自己说父母一直都小丫小丫的喊着,南章征求了小祖宗的意见,然后南章给小祖宗起了个名字,叫南君言,小名小祖宗。

不好听,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别看这个名字,南章可是想了好几天呢。

此时。

南章蹲在兽园,右手捂着肚子,额头布满汗珠。

淡青色的灵气在南章身体周围环绕,刚才打理兽园的时候被一个妖兽偷袭,一击直接打在小腹上,现在还疼得直不起腰。虽然这点痛对南章来说不算什么,但好心被搁在地上践踏的这种感觉气的南章想吐血,最可气的是是哪个妖兽干的南章一点都不知道。

诡异的事件啊!

清点了下妖兽的数量,又仔细的看了看几个妖兽的面部表情,南章犹豫了下,揉揉肚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一个不少,它们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打开专门收拢粪便的容器,除了肚子有点痛外,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这时变故骤起。

一股略带腥味的灰色气息如从天而降的大钟一样嗖的一下笼罩住南章,强烈至极的危险气息激得南章像炸了毛的猫,浑身寒毛根根竖起。就像头上一把大刀已经砍下,刀锋轻易的刺破皮肤,眼看着就要身首异处了。

你娘,动不了啊!

惨白的脸上就剩下一双因惊恐而变得巨大的眼睛,南章被这股冰冷的气息死死的压制住,动一动手指都是徒劳和奢求。

这是谁啊?这么强的修为?仅仅一股气息就把自己按的死死啊?

该死,哥好歹也是要筑基的人了?

没有时间去犹豫,南章就是想活,可自己现在就像案板上的一条鱼,唯一的本能就是挣扎,挣扎,在挣扎。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南章只想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可惜灵力好像也压住了,没有任何效果,依旧像个秤砣一样僵硬的呆在那里。

腥味越来越大,就像在黑暗的洞穴,一头猛兽正在缓缓的对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这个已经吓破胆的猎物准备一击必杀,它近乎执着的肯定猎物永远是猎物。

南章此时就像一个冰雕,呆板的样子却把恐惧演绎的入木三分,像个小丑,让人忍不住发笑。

唯独那双眼睛,那双充满恐惧,不甘,绝望,还有愤怒,和呆板小丑样子格格不入。

不断的尝试,不断失败,不断的徒劳无功,生或死已然被逼上了绝境,没有撤退可言。

心里的不甘和对活着的渴望,轰得一下子被点燃。

你娘!

所有灵力,挟着这股不甘的怨气在次运转,压制好像被这股气势镇住了,似乎停滞了那么个眨眼工夫。

这些年抓妖战斗无数次,可那无数次与这次相比就像蚂蚁和巨兽的差别。趁着停滞的那么会功夫体内灵力终于动了起来,携着南章全部的修为朝着这股气息狠狠的轰了过去。

此时南章就像一个疯子,拿着石头,冲向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敌人。

火焰在小小的识海轰然炸裂,用力过度已经如蜈蚣横亘在脸上的青筋啪的破裂,鲜血横流,在南章呆板的脸上流淌,狰狞又可怜。

周身灵力也似乎感受到了绝境,速度越来越快,跟着南章的意志扑向了那股灰色气息。

灵力越来多,威势也越来越大。

南章脑袋突然轰了一下,仿佛耳边响起一道惊雷,周遭一下子安静了,就像进入了虚空,又像跌入深不可测的海底。

灵力彻底失去控制,如脱缰的野马又如沸腾的开水,疯狂的吸收了能吸收的一切气息。修士到了这个时刻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爆体而忙,要么彻底的成为傻子。

忽然,一股如同深秋寒风一样的寒流抚了下南章脸庞,已经失去意识的南章猛地惊醒过来,引导暴躁的灵力化作一柄长剑在南章的指导下缓缓的朝着灰色气息扑了过去。

灰色气息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竟然有意识般的缓缓盘踞成一团,如毒蛇般静静的跟着灵气变化称得长剑对峙着。

眨眼将双方同时发动,一青一灰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啪!

如瓦罐碎裂,南章识海里面霎那间山崩海啸,南章发出一声苦哼,在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如同秋风的寒流在次轻抚面庞,南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一头很是熟悉的小妖兽倏的跑开,跑到屋舍的放眼,舔着嘴唇,懵懂的看着南章。

周身剧痛袭来,南章忍不住发出呻吟,这感觉就像是被敲了闷棍,然后被装进袋子里面被一群人一顿爆锤。

南章忍不住动力动手,突然咧嘴笑了,自己能动了,看来自己是胜了啊!

一股自全身而来的畅快,让南章想仰天大笑,嘴巴还未张开,已经扯动肌肉,牵动原本已经稍稍凝结的伤口,鲜血在次缓缓而流,大笑变成了惨嚎。

已经跳下来舔嘴唇的小妖兽被这声惨嚎吓得跑得老远。

南章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着已经消失在林间的小妖兽喃喃道:“看样子救我命的是你这小家伙,此恩情我南章记下了!”

南章走后没多久,路的尽头不急不缓的走过来了两个老头,原本吵闹不休的几头妖兽瞬间齐刷刷的进入了假寐状态,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想不到这些年了宗门内还会有妖,可惜啊不成气候,一缕气息也仅仅走到这里了而已。”说话的老头瓜子脸,肌肤如玉块般光滑,鹤发童颜,

如果不是有一双看透万物的眼睛,说是喜欢穿着打扮的奇异少年也不为过。

“看样子是得派人去妖塔看着了,派谁去呢,好头疼的问题啊,不过真觉得的有趣啊!”

“师兄您是闭关太久,既然您都觉得有趣,这事儿不如让师弟去安排,派一个修为说的过去的弟子去磨练一番也是一番好事儿!”身后传来让人听着都很恭敬的声音。

身后这位身材很是高大,披着头发,头顶上的木冠斜斜的挂在上面,大约四十余岁的相貌,此人是天枢峰的峰主天枢子,若有弟子在场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声名赫赫的天枢峰峰主竟然会笑,而且笑的如此自然。

瓜子脸老头眯了眯眼,眼眸里光滑流转,就像一弹深水,似有时光流过,片刻后笑道:“真有趣啊,想不到外门弟子中还有说的过去的弟子,藏的挺深,不到筑基修为,却能磨死堪比筑基中期妖魄,心性倒是可以,很厉害呢!”

“哦?”天枢子微微有些动容:“师兄说厉害,那就是可造之才。”看了看师兄的脸色,天枢子沉吟道:“要不我给纳入我门下?”

瓜子脸老头转过脸,看着自己的师弟,目光深邃且沉静,淡淡道:“修之途,道之道,世人皆说天赋,我说除了天赋莫忘了机缘。门中弟子,这百年来天赋出众者何止千万,莫说大道难行,如今成就金丹又有几人?

我知道我出关你欢喜的紧,可奉承我的话以后休要再提,你要觉得那孩子好,拉过去磨练磨练,看看就是了!”

天枢子笑着点点头,清风袭来,一切好像就是一阵风。

沉沉的睡了一夜,然后自然醒来,南章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让一台摇摇欲坠的架子车,随时就能散架。

想想昨天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但浑身的酸痛不断的提醒自己那不是梦,那场危及生命的惨烈情形不是梦。但现在南章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活着,只觉得自己就恍惚了一会儿,然后就结束了,或许正如讲课师兄所说的痛苦和喜悦意义仅仅是存在片刻,过了片刻,就会从新迎接新的痛苦和喜悦。

可南章实在想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

一无所知。

想不到头绪就懒得去想,家里的小祖宗正眼巴巴的在门缝处往里面偷看呢。

咬牙爬起来,做饭,做汤,然后讲一段俗套的故事。

“今天咱们讲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简单的故事南章讲出了大汗淋漓的感觉,小祖宗却是依偎在南章怀里听的津津有味。这样新奇的故事以前阿妈阿爸是不会给自己讲的,他们忙,他们也不会。

“死狗呢,死狗怎么不见了?”南章的话才落下,砰的一声,才维修的好的木门在次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死狗伸着长长舌头跳跃着努力着却舔南章的脸,在死狗看来,能舔到南章的脸是狗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南章受不了死狗的口臭,哪能让死狗如愿,每当死狗即将如愿的时候,一只手掌就能准确的握住狗嘴。

看着死狗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一身泥,南章二话不说就把死狗按在地上,像往常一样施展控水诀的时候,南章一下子呆了。

第九章 换个家 明明就用了一丁点的灵力,给死狗冲澡,又不是第一次,用多大力,落多少水,南章自负自己不会出差错。

可今天却是出了问题。

肉眼可见的雾气迅速堆积,眨眼间乌云堆积,南章还没来得及反应,云团涨的飞快眨眼间就把整个院落遮的严严实实。

置身雨中,南章呆呆的伸着手,雨滴落在手掌,然后从指缝间快速的溜走,这一切都是南章做梦才能梦到的情景。

这不是三层的控水术,不是,绝对不是。

可是这到底到发生了什么?昨日没有修炼,今日修炼也不在状态,绝对不是修为提升,南章心里,有种预感,今日的不同绝对和昨日的遭遇有关,不然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子。

收敛心神,南章站在雨中细细的去感受这今日不同的一切。

很快,南章就感受到了不同,今日的水滴很活泼,有点像在田间撒野的死狗,很想冲进草丛,冲进泥潭,却有些畏惧一旁的南章,对畏惧,就是这个感觉。

南章在今日的雨滴感受到了畏惧,和那一丝丝想亲近的意思。

扯淡了,南章自己都下了一跳,怎么可能,雨水也有智慧?

南章在次收敛心神,张开双臂,敞开胸怀,试着去容纳雨水。奇怪的感觉在次袭来,雨水突然变得欢悦起来,变得分外的活泼,就像被夸奖的死狗,在你面前撒着欢儿,期待你在拍拍头,在夸奖一次。

南章突然发现自己又多了一项技能,明明雨很大,只要自己想,从空中落下的水滴就会避开自己,就像自己头顶多了一把透明的雨伞,又像自己穿了一件很规整的雨衣。

南章露出笑意,自己给其他师兄浇水浇了两年,如今有这本事那岂不是日后会轻松很多?南章似乎看到大把的灵药和灵石在朝着自己飞来。心意一动,云团快速缩小,雨滴变得稠密起来,如丝线般的落下,水汽弥漫,带着丝丝香甜。

不知道是不是又出现了错觉,南章分明感觉到院子里面墙根的野草似乎也变得活跃起来。

好扯啊!

昨天像是在做梦,今日也像是在做梦。

这是法诀进步了?还是自己依旧在梦中?

宗门里面对于控水术讲的很清楚,给的定位就是一个简单的法诀,一个面向刚入门弟子的法诀。正因为法诀的定位简单,宗门所有关于术法玉简的讲解控水术只讲了三层,据说后面还有,但研究这个的前辈们一直认为后面的东西可有可无,不重要。有能力的弟子不用过于深造,没能力的三层已经已经足够了。

没有足够的天赋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会耽误修行,修士也很务实,并不是凡人所说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

南章打听过,只要自认为自己有点天赋的师兄弟都不会把这个法诀看在眼里,说白了没有精力在这种低品发觉上下功夫,而且这个法诀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上清宗对外宣称自己宗门是剑修门派,有时候南章暗暗的想着,如果宗门不是为了核心弟子的生活,那么自己这群外门

弟子就没有丝毫的存在意义。各色修士中,剑修是最霸道的,他们就像一把双刃剑,强者无敌,弱者恒弱,讲究的是一剑破万法,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没有宗门的弟子或者门派不出名的弟子一半都被有门派的人称之为散修,这样的人没有修炼体系,难成大器,虽说也有五行皆修的大能,但大能永远是大能,大能的最后就是宗门。所以散修中生活修士最多,他们喜欢做梦,不喜欢凡尘,最喜欢俯视别人。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在次回过神的时候死狗正依偎在脚下,身子已经半干了。

这时门派走来一个陌生的汉子,从头到脚打量了南章一番,突然说道:“看来找对人了,师门令,弟子南章明日需去青雀台值守。外门内师弟的所有产业宗门原价回收,来的时候我看了下,师弟的灵田不多,产量还行,折合产量和三年来的护理,宗门给三千丹药,时候不早了,师弟赶紧把东西收拾下,明日去报道吧!”

“师兄,可我。。。。。”

“别多问,我比较忙,不懂的地方看玉简就是了!”

南章在外门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两个朋友董旭和曹胖子他们都不在,叶秀就算了。

曹胖子他说他修行有了心得最近要闭关,董旭自从被带走后已经很久没了音信。

南章在老许头那里留了信,就上了去青雀台的路子。

青雀台位于内门瑶光峰,虽说是位于内门靠近摇光,但是离摇光主峰还是有很远的路。玉简里面说的很简单,南章需要去那里任职,任务就是看着青雀台的青雀塔,有变故就敲钟,没变故就负责管理旁边的一个已经算是废弃的玉髓矿洞,管理那一百多人的矿奴。

虽不知道为什么宗门这么做,但南章还是很开心,玉简里面还说了,任职期间每月宗门会提供一百丹药和相应的生活物质。而且那里很偏僻,人很少,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玉简里面就说着这两件事儿,看着都是好事儿,南章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暗暗琢磨着好事儿凭什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但宗门说了,南章就得动,不动换个人,不动的那个人自然就被剔除了,就这么简单就这么霸道,说白了就是爱干就干不干滚蛋,外门弟子多,长辈不愿意在这些弟子身上浪费过多的口水。

没有什么好携带的,脖子上坐着小祖宗,身后背着几件长穿的衣服和简单的被盖。

死狗已经长得很大了,虽还未长到壮年大小,但气力却是不小,所以死狗背着的是小祖宗的吃穿用度。为了防止死狗发癫耍赖,临出发之前南章特意的搓了根麻绳套在了死狗的脖子上面。

真到了出行,南章还有点舍不得,住了三年说是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被郭建师兄糟蹋过,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南章觉得从头开始也许是个好的开头。

不破不立,这算是自我安慰吧。

离开的时候踏着月色,到了青雀台也是踏着月色,一天,实实在在的走了一天。

小祖宗在南章背上睡的正香,死狗和南章有些累,

精神有些萎靡,好在到了,一人一狗又四眼又饱含着希翼。

先前任职在这里同门应该是一位很有生活品味的师兄,光是一个院子都快比的上宗门的大比台,横竖几百步的距离,很工整的被切出了无数小块,种的花儿,灵草,灵草,五花八门,就像是一个大花圃,虽然天色以黑,置身在里面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齐腰的围墙,是碎石一块块混合草泥堆砌而成,结实且整齐,现在爬满了青苔,围墙的交汇点就是一座草庐,三间不大不小的草庐,里面陈设很简单,吊床,蒲团,简单的灶台,已经搬走丹炉,墙上很有诗意的散漫的挂着干花,清香阵阵,南章突然有点不敢进屋,深怕屋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大声质问这个外来者意欲何为。

小祖宗醒了,从南章背上滑下,意图明显的奔向了吊床。

死狗白了一眼南章抖掉身上的铺盖蜷缩在吊床底下打起了呼噜。

南章摇摇头,抬脚走进屋内,长途跋涉完成,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修为还没有达到走一天一点都不累的地步。南章做到蒲团上强迫自己不能断了每日每日修行这个习惯,昨天的遭遇到现在依旧是一团浆糊,南章迫切想在这团乱麻中找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线头。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今日进入状态的速度很快,大脑一片空白,修行却依旧在按部就班的运行。

当从修行中醒来,天也就亮了,南章惊喜的发现这次的修行比平日坚持的都长,而且原本酸痛难忍的伤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

依旧是九层的修为,虽然体内灵力所有增长但是并不离谱,南章悄悄的叹了口气,总希望自己体内蕴含别的力量,现在看来自己依旧需要苦修,自己天赋着实一般,达不到传说中睡一觉就扣关成功的那种地步。

想起昨天,南章站在草庐门口在次运行控水术,想着院子有点大,花草有点恹恹的,南章这次是全力施展。

于是,南章凌乱了。

雾气瞬间堆满方圆几百米空间,无数的水滴围绕着南章欢快的跳动着,就像海底巨浪,庞大的水汽压迫的人升不起反抗,南章站在巨浪的上头,就像超控水浪的水身,威势披靡,浩荡无边。

可这一切南章并不知道,只知道脑子里面涌起无数疯狂的想法,南章僵硬的挥着手,水汽愉悦的配合着,水汽越来越多,南章越来越累,直到快坚持不住,南章轻喝一声:去。

水浪奔袭,轰得一声在空中炸开,如同惊雷传的很远,震的不远处玉髓洞石块簌簌的往下掉。

南章笑的傻乎乎的,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正好砸在站在南章身后看水的死狗身上,嗷的一声惨叫,死狗夹着尾巴缩成一团,南章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这次彻底的晕了过去。

一会儿南章就醒了,摸着有个大包的脑袋,暗呼自己大意了,要是没有死狗挡一下,摔成傻子估计是最好的结果。感激的看了一眼死狗,死狗打了个趔趄,身子缩的更小了,都快成球了。

虽然脑袋很痛,但实力提升所带来的快感却是太舒服了,怎么说呢,就感觉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了。

第九章 所谓心安 心情舒爽,剩下的一切小伤小痛都无关紧要,熟悉了住宿及周围的区域,南章决定去矿洞看看,毕竟是自己的份内工作,不去看看不像样子。

玉髓矿洞几乎每个宗门都有,矿洞产出的玉块在修士眼中是不值钱的,但在宗门里面发挥的作用确是很重要,例如文件的记载,功法的传承,命令的传递,一块品质好的玉块能记载很多东西,安全性高,水火不侵,便于携带种种优点对每个宗门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纸张也是有的,但对于传承的记载和保密性不如上好的玉块,而且信息也没有玉储存的多。

不过话说回来,玉髓矿洞是比不上灵石矿洞,一个宗门如果能拥有灵石矿洞,短时间就会成长为一个大宗门。

玉髓矿不行,这样的矿太多了,宗门并不是很在乎,因此作为一个看守能抽取油水很少,胜在清闲一个,除了每月的玉石交接,几乎很少有人在玉块身上打主意,没必要,一大堆还不值钱,也就不会修行的普通人会额外的喜欢。

按实完成任务量就可以,其余的倒是没啥。

原本的师兄已经调离,现在南章是玉髓矿洞的主事人,主事人的权利很大,大到可以决定整个矿洞所有工人的生死。

生命握在别人手中这件事南章觉得很残忍,却又无可奈何,在修士眼中凡人真的不算什么,说是蝼蚁也不为过。

所以当南章出现在矿洞的跟前时眼前的一幕有些刺眼,三排衣衫褴褛的妇人小孩老人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老人一排,妇人一排,孩子一排,脸贴着地,伸直着手,像奴隶一样努力的让自己贴着泥土,常年的处事经验让他们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所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活的更久一点。

如果不是眼睛还有光,南章都怀疑自己来到了鬼域,一个个人皮挂在竹竿上。

队伍里面男人很少,看了看远处怪兽大嘴一样的矿洞,南章突然明白为何男人少了,矿产这一行业,一点事故就会吞噬无数人的生命。

挖矿这一行业男人又是主力,现在这里女人多,男人少,南章自认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自认为自己心足够的硬,也自认为是见过世间惨状的人,自认为一件事和真正的见到这一件事对人心理的冲击是不一样的。

童话里面的世界里面都是甜的,里面的乞丐还有衣服穿;现在眼前的现实却不是童话,童话都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忍的。

这群人除了大大的眼睛就剩下一张皮,贴在骨头上,骨头的白净透过了皮,看的一清二楚。

残忍的打碎一切美好的童话。

南章不敢看下去,也不敢让人看到自己软弱无助,扭头就跑,走得莫名其妙,没有人知道南章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南章敲响了示警钟,虽说警告历历在目,但钟声依旧在回荡,天边的三个身形就如同流星一样,联决而至。

一人落在南章面前,另外两人直接奔向了不远处的朱雀台。

“是你敲了示警钟?”来的人明显地位不低,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自然有一番威势,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威逼感,一看就是长久处于高位,看着南章手无足措的样子,来人接着说道:“我是陈新水,你可以唤我师伯,说罢,所谓何事?”

“弟子南章拜见师伯。”

陈师伯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沉声道:“说事儿!”

南章咬咬牙:“弟子想要粮食,足够几百人吃的粮食,玉髓矿矿工过的太苦了。”

“理由?”陈新水明显有些动怒,恼怒师门选人,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白痴来看这么重要的地方,如果不是看这位弟子

穿的是同门服饰,陈师伯觉得自己会忍不住一掌拍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时,两位师弟检查归来,对着陈师伯摇摇头,陈师伯怒气更胜,明显有些压不住,南章只觉得劲风扑面,忍不住打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师伯怒气更甚,高高在上,如同俯视蝼蚁。

“师兄,压住火气。”声旁的师弟怕师兄忍不住出手,赶紧出声提醒道。

“压个屁,这个家伙示警就是为了咱们要口吃的,他娘的朱雀台是啥地方不知道吗?你小子给我个理由,说服我或者气死我。”

南章揉揉胸口,站起身来,慢慢说道:“矿工也是人,弟子不忍,也无法,人生地不熟,只有敲钟这一途了。”

陈师伯打量了一番南章,皮笑肉不笑道:“好一个人生地不熟,你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我,倒是你这无赖性子让我怒火更甚,也没有气死我,在给你一次机会,说得通了我立马把你要的东西弄来。”

“都是人,都是爹娘养的,既然在给咱宗门干事儿,病死老死我并不在意,如果看着这些人在我面前饿死我实在做不到不在意,我不知道怎么来打动师伯,我只想现在我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我就要做这件事儿。

警示钟我敲了,这事儿我也想过,如果我不做这事儿仅仅凭着我自己,我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中。现在既然我在做了,那么我势必要把这件事儿做好。

曾经我也饿过肚子,那滋味不好受,说的难听点,只要看见在地上跑的,只要知道能吃的我都恨不得塞进嘴里。

饿的极致的时候我甚至默默的告诉自己,现在谁要管我饭吃,一辈子畜生我都愿意。

在吃饱肚子面前我先前所有的骄傲和矜持都是虚假的伪装,为此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的想活下去。

大家都是人,我看不起你,你看不起我,无非是个实力地位在作怪。我能力强当然看不起弱的,弱的想要活下去自然回去巴结强的,说到底都是人,除了男女之分,剥开所有说是一样的一点没错。

今日我知道我是错的,可如果这一次错能活人,如果有下次我还可以在错一次,所求无非就是一个心安罢了!都是人,都想好好活着,都想出人头地,但如果连最基本的温饱都管不住,这样的人做不得,这样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他们我心不安,我知道我错了,无论结果如何,我还是希望我心安,他们心安,师伯,弟子的话讲完了,什么结果弟子也认了。”

陈师伯盯着南章看了很久,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求一个心安,说到底这个理由还不足以打动我。既然做了你也认了,我也认一回儿,三千丹药,你要的东西我妥妥的给你弄好。”

“好,成交!”

南章的爽快让陈师伯有些诧异,三千丹药对外门弟子来说是个天价,能一次性的拿出来的外门弟子要么有背景要么有实力,至于什么敛财有术,那也是实力决定的,现在这小子一下子毫不犹豫的拿出这么多丹药,让陈师伯觉得自己有些看轻了外门弟子的财力,或者这小子说的和做的都是真心的。

不可否认,陈师伯的心轻轻的被撬动了下。

“好,一会儿我就在跑一趟!”说罢转身就离去,师弟两人紧随其后,再次联决而去。

云端,王博出忍不住说道:“那孩子不一般啊,面对师兄你还能侃侃而谈不打结巴,口才这面还是不错的。要我说培养一段时日,以后重水的产业可以交给这孩子管理,现在都诸多弟子不愿接这活,也是头疼的很。”

陈新水淡淡道:“如果我说这孩子是掌门师伯点名的不知道这话你还说不说的

出来。”

王博出闻言笑道:“师兄既然知道,那刚才又怎得会那么大火气,掌门师伯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

“我火大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事儿,而是他看我们三个人眼神,和他说话的口气,明明我们是师伯,明明是他在求人办事,可我怎么看在他的眼里也看不出师伯两字?也看不出他对师伯应有的尊敬,怎么看都觉得我和他应该是平辈,这不是扯淡吗?牛气冲冲的给谁看?掌门点名的了不起?”

“或许正如他所说,剥开实力,剥开男女,人都是一样的。”一直寡言少语的陆棚破天荒的开口:“这孩子看人看的透,就是不知道能透的有多远。”

“那就给些优待,倒想看看一群矿奴他能搞成什么模样。”陈新水看着远方,轻轻的说道。

陈师伯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下午的时候他就在次回到朱雀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几千斤粮食几百斤作物种子还有两个大铁锅,看着铁锅上打印着的铁器行的标识,南章站起来一揖到地,陈新水心里乐呵呵的受了一礼,脸上却是依旧板着脸。

这一趟从重水到宗门,来回的路程不是很近,饶是陈新水修为高深,这途中也吃了不少灵气丹补充体力。宗门弟子自给自足的体系很难一下子收到足够多的凡人粮食,况且还有那么多用品。

陈师伯来的快走的也快,但两人对彼此的感官都好了许多,但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表达出来半点。

权当一场正常不过的交易。

南章在次回到矿洞,板着脸呼喝着那些跪着不敢抬头的人,硬是拉了几个看起来还有些气力的人,架起铁锅,升起火,肉米撒上盐一起咕噜噜的煮着,盏茶功夫食物特有的香气弥漫在所有人身边。跪坐的人群随着香味开始有了变化,逐渐的变得骚动起来,不似先前那么死气沉沉,许多半大的孩子忍不住抬头,然后又被身边的家长狠狠的把头按下去。

食物的香味彻底的发散开来,大伙缓缓的吞着口水,生怕弄出响声,惹得这位年前的上仙不满。

南章尝了一口自己煮的大锅饭,眉头微微皱起,说句实话真的难吃,寡淡无味,煮的又难看,粘锅地方的食物都烧糊了,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

“想吃的排队,吃饱了我有事儿要吩咐。”南章冷冰冰的吩咐道,语气冰冷的吓人。看着人群骚动了那么一下,又安静下去,南章挑挑眉头:“我说排队,立刻马上现在,孩子老人站在前面,年轻人站在后面,排不好的,依旧跪着不动的,那就永远都别动了。”

狠话果然有用,人群按照命令执行起来,跪的太久,许多人站起来忍不住大趔趄,在加上常年的营养不足,有的人刚一站起来就一头栽了下去。南章没有扶,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南章发现自己的态度越是不好,大家的速度也就越快。南章也想和颜悦色的去做这件事,但南章知道这事儿只要和颜悦色的去做了,效果绝对没有现在好。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你和颜悦色会被人说你另有所图,你只有凶巴巴的他们才会心安理得,他们才会拿的心安。

排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南章耐着性子显得一点都不着急,其实内心着急的要死。

每个人自己去锅里舀吃的,每个人只能吃一碗,仙长说了今天的吃食比较硬不易消化猛地吃多了会死人,不管真假,没有人会拿自己生死开玩笑,大家都死怕了,所以南章说吃一碗那就是一碗,虽然一个大锅还有一半吃的。

看着大伙的精气神明显的有了提神,南章坐在石块上,看着又跪的整整齐齐的一帮子人南章突然有些烦躁,这特么可咋整啊?

第十章 有人在哭 融入集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饭友,他吃什么你吃什么,他蹲着吃你也蹲着吃。

吃相一定要难看。

南章找了几个饭友,这几个饭友也是通过昨日观察感觉在矿工中比较有威信的几个,身子骨很好,除了瘦,给人感觉看起来很健康。想想也是,健康代表着充足的体力,体力决定着劳动力,矿洞也是有开采任务的,跟着体力好的混,最起码可以混点吃的。

南章的亲近和提拔让几个年轻人很是局促不安,他们明明比南章身高要高很多,但在南章面前却是永远弯着腰,低着头,永远小心翼翼的模样,卑微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怜。就连想看南章一样也是用余光偷偷的看,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不知道什么缘故能让他们卑微成这样。

南章很是好奇上一个管事是谁,破天荒的南章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产生极大的恨意。

南章跟着饭友吃了三天,差点吃吐了。

“今天你们几个负责饭食,咱们几个先吃,吃完了再给他们分,多的和剩下的你们看着弄,切莫偷奸耍滑,一旦我觉得你做了或者有做的这个趋势,不要怪我手段不道德。”南章平静的说着,说到底南章心里也没有个真遇到这事儿该如何不道德的手段。

几个年轻人却被南章的话吓得不轻,一下子又是跪了下去,赌咒发誓,磕头。

有了昨天和今天早上的前奏打底,到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对南章的感官亲近了许多,午饭吃饭,南章轻轻咳嗽几声,场面顿时安静如同鬼域,学着陈师伯的样子,南章环顾四周,悠悠的说道:“大家也吃饱了,我顺便也交待几件事。

第一件事儿以后咱们见面大家不用跪着,凡是我看到谁日后在跪一次,一日三餐就少一顿,不要觉得为什么,小爷不喜欢别人跪,我还小,怕折寿。

第二件事,小爷我任职在这里,给你们做吃的不是我对你们有所求,你们也别多想,老子就是良心过意不去。你看看你们都穷的就剩下一身破衣裳了我能求什么?求色?求财,求奴仆?你看看你们的样子觉得我可能下得了手?

所以把心放到肚子,吃饱吃好,干活干好就好了。

第三件事,大家也看到这堆积的粮食,看着一堆,可也别忘了咱们有一百三十张嘴,照大家这个吃法顶多三个月,三个月后大家以前是什么样子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入奢易入简难,南章的话才落下,大家原本舒展的眉头一下子又紧锁起来,只听南章接着说道:“所以,为了以绝后患,我还准备了作物的种子,以后上午进洞还是下午进洞大家共同商议,剩余的半天都去开采田地种吃的去,提前说好,没必要卖命啊,只要不死人我心情就好,死了人我心情就糟糕。

这是我的底线,大家一定要刻在心里。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南章扫了四周一眼:“在作物没有收成之前你们吃的是我的,用的是我的,所以我个人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开采完田地后也要帮我开采一块,大小随意,但不能不弄,位置已经找好了,就在我小院前靠近小河的位置,说实在的我也要种田,我也要种药,我不弄我也会饿死的。

我把话说完了,现在我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如果都没有意见或者不说就当你们默认了我说的话!我等大伙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了我说的会做到,我也希望大家也能做到。”

南章不觉得大家会拒绝这份好的不能在好的意见,但为了自己能更快的信任,只能用这种看似听取你的意见实则已经板上钉钉结果来掩饰自己不单纯的目的。

南章已经看到大片的药田,无数的丹药在飞来,想着以后美好的日子,南章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阴恻恻的笑。

时间过了一半,人群微微颤颤走出一个老头,习惯性的想要跪着说话,看到南章眯着的眼,跪了一半的动作一下子僵在那里,尴尬的扯出了点笑容,老头快速的收回动作,看着南章转过脸,老头讲道:“上仙是好心我们是知道的,既然上仙给了我们活下去的机会,我也不能让上仙摊责任。

上仙不知,玉髓矿洞归属宗门,虽是小矿洞,但也有大管事定的开采任务,一年的开采任务为一千斤上好玉髓,到了日子会有上仙来验货。刚听上仙说把采矿一日分为半日,老奴我就怕这半日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候宗门责罚,恐怕第一个责罚的人就是任职弟子。

如今已经大半年过去了,玉髓矿洞的产量才三百出头,我怕时间来不接啊!”

南章没有想到这茬,可这茬一被提起南章就觉得头疼,玉髓产出肯定会归宗门,既然归宗门那来收取的定然是个内门师兄,自己一个外门弟子,说实在话在内门弟子眼里根本不是个事儿,到时候真要羞辱自己,说不准自己还要主动把脸贴上去,笑着说,师兄这里肉多你打着舒服。

妈耶,这日子咋这么难呢?

望着南章犯难,原本都已经在窃喜的众人心突然又悬了下去,变得患失患得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南章脸色,可爱又可怜。

南章看在眼里,不知犯了什么疯,豪气的站到大伙中间,蛮横的说道:“小爷我在宗门地位崇高,好友无数,真要完成不了有责罚那也是口头说说,不碍事。”怕大伙不信,南章接着补充道:“昨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三个家伙看到没有,那是我的师伯,虽然好多人没看到,但是卸粮食的时候你们都看拿到了吧,大家按照我说的做,这都不叫做事儿!

老子在上清宗极有后台,到时候谁敢苛责小爷,小爷当着你们的面锤死他。”

南章二世祖的样子在大伙心中慢慢成形,大伙对南章的疏离也在逐渐的减少,年岁不大,心机不多,给家弄吃的,教大伙谋生,地位高却又心善,多么好的少年,虽然语气凶点,但那不也是少年得志吗,修士吗,没有点脾气能叫修士吗?

上一个修士不是脾气很大,动不动就杀人。

阳光透过树缝,斑驳的光点随着清风荡漾。

青雀台的天气很好,也很安静,因为灵田少的缘故这里的气候很好,干爽怡人,不像在外门弟子区域那里,因为灵田多,吹的风都带着水汽,天热的时候虽吹着风却总感觉浑身不爽利。

潮潮的,粘乎乎的。

南章今天在这里练习《捉妖术》,自从小队散了后南章等几人就很少参与抓妖活动,手法也由开始的生涩慢慢变得灵动起来,指法不断变化,一圈圈的灵力如同水纹一样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随着灵力彻底铺开,南章就像一个看图人,无数光电密密麻麻的分在群山见,有的大,有的小,更多的光点是像萤火虫,也有的像蜡烛。凡是像蜡烛的不出意外就是一个小妖,灵力一般有了简单的修炼技巧,如果没有机缘的话很多妖就会这样老死过去。没有找到心中满意的小妖,南章收起发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

这样的玉简南章有八个,每一个都是南章捉妖后凭着记忆画出的地图,开始的时候是想着以后如果抓妖可以少走点弯路,现在却成了南章没事儿打磨时间的称心玩具。南章着三年来心里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梦想有天能够走出宗门,去看看传说中令人向往的世界。

走出树林,沿着小河走一段就会顺利到达自己的住所。

忽然,南章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女人,在所有外门弟子中绝对是珍宝一样的存在,因为宗门有规定,只要能够修行的女性弟子都是住在天璇峰的内门区域,宗门不是女弟子不多而是都集中起来,正常日子基本上是见不着的,只要外门弟子出现一个女性弟子那绝对是呼风唤雨的存在,用南章的话来说舔狗太多,曹胖子一直不懂舔狗的意思,每次问南章,南章总是笑眯眯的不说。

女弟子在宗门弟子内的地位是很高,听说在宗门长辈的眼里地位地位却不是很高,资源给的有限,如果真的是那种出类拔萃的资源有给的很多,比同类男弟子的要多得多,宗门的用心,所有弟子都心知肚明,无非是联姻和笼络,所有弟子都幻想自己是被联姻和笼络的其中一个,南章却不是这么看,南章认为这么好的事儿绝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哭声很清晰,爱哭鬼应该就在不远处。

南章准备绕道,鬼知道一个爱哭的女人后面有多少个喜欢舔的跟屁虫。

才走几步,哭声又窜到了耳朵里:“妈妈,妈妈,我想回家,我想看你和弟弟,妈妈。。。。。”

蓦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在南章心中弥漫,酸涩化成雾气瞬间就堵满了南章的双眼,原本平静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痛的南章无法呼吸。

回家,回家,妈妈,妈妈,该死,还是忘不掉。

三年,整整三年,南章以为自己会忘记一切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今日在次听见心里依旧堵,依旧难受,什么狗屁时间疗法,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南章心烦意乱,脚步确实不由自主的朝着哭声寻去。

一块岩石顶上,一位看不出长相的女子在抱膝哭泣着,像受伤的小猫的一样缩成一团,是不是的抽噎哭泣,然后扯着嗓子叫喊。

“以前看到一个笑话,那人说他生平最怕女人哭,因为一哭他就想笑,你说你一个女孩子爬这么高干啥,摔死了咋办?”南章艰难站稳脚跟,说出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对方猛地抬起头,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身子猛地一缩,身子恰恰停在石头的边缘,南章吓得捏了一把汗,女子看清南章的衣着,眼中惧意退去,无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怯怯道:“师妹大乔拜见师兄。”

听的大乔猫一样的声音,南章有些心烦:“你一个女孩子,没事儿蹲这么高哭个啥,也不怕摔下去,刚才你猛地一退险些把小爷吓死。”估摸着自己语气有点凶,万一真把这大乔吓着了,一群舔狗过来,自己不得烦死,于是南章试着挽救道:“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没什么事。。。。。”大乔声音更加小了。

没事可怎么行,不行必须得有事,南章陡然提高音量:“有事就说,你看你样子像是没事的人吗,骗鬼呢?”

大乔明显的入门不久,一下子本南章唬住了,心里只觉得这个师兄好凶,下意识的回道:“我家的灵田要死了,灵田死了,我就要被赶出去了。。。呜呜。。。。”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妈耶,好烦人,怎么跟小祖宗一样都是眼泪包儿啊!

“闭嘴,在哭就把你扔下去。”南章有些生气了,这哭哭泣泣说个事儿都不利落,烦人。

大乔身子又是一缩,不过哭声却是止住了,但对南章却是警备起来。

第十一章 误会 对于这个糊里糊涂的小姑娘的南章头痛的想从石头上跳下去,说了半天说的稀里糊涂,啥灵草灵药吃水吃的这么厉害,一天一次都不够?虽然自己的认知有限,但如果说自己都不认识那这个说话舌头都伸不直的大乔更是不认识。

南章估摸着,大乔是真有难事儿,但这绝对不是解决不了的事儿,现在最难的事儿如何让这小姑娘把话说清楚,把舌头捋直,把眼泪收回去。

“怎么回事儿,说清楚点!”

对于这个凶巴巴的师兄,大乔是有些害怕的,但更怕宗门责罚,想着多个人就多个想法,一五一十的说道:“灵田中的长剑草,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得很慢,师姐让我养大胖,现在大胖不够吃了,大胖好可怜,吃的不够天天饿的叫唤。。。。。”

看着大乔越来越瘪的嘴,南章赶紧打断道:“停,大胖是谁?”

大乔一惊,抬起头,充满水雾的大眼睛:“大胖是师姐都妖,很能吃。”

“长剑草,外门老许头喜欢种,一般会作为食草妖兽的口粮,也有会作为炼丹的烧火柴,根系浅所以吃水会重,前期需要多上水,等后期抽条的时候就要停止上水,不然卖不出个好价钱,长的不高,分量轻,不划算。。。”

南章自顾自的自言自语,大乔眼睛瞪的越来愈大,希翼色越来越浓:“师兄种过?”

南章背着手,高深莫测道:“走吧。”

大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南章,怯怯的问道:“去哪里?”

妈耶,南章不知道为啥火气又大了,这娇滴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难受,绿茶女不都这个样子吗,轻轻的一句师兄能哄得大多数同门找不到北,刚刚平息的火气一下又起来了,不耐烦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说去去哪里,不带我去看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你的灵田看看,爷的时间很精贵,还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呢!”

在诸多门派中上清宗虽然是个小门派,但大门派有的上清宗却是学的有模有样,什么弟子等级,弟子考核,内外之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天璇的女弟子是住在山脚下的,南章以前一直认为的她们和内门师姐是住在山顶上的,谁知道竟然也是住在山脚下,而且也不是主峰的山脚下,而是住在东峰。

南章这是第一次踏入天璇,虽说抓妖那次也算,仅仅是在一个没有名头的小峰,这次可是天璇的东峰,算是进入了天璇的核心圈子里面了。

东峰的风景不错,花花草草别致而有秩序,各色兰花随处可见,花香四溢,地势平缓,树林间一栋栋别有风味的古建,行走期间倒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就连树木都是种的常绿花树,盘根做节的,棵棵都是百年老树。

奢侈的要命。

东峰离外门区域隔得很远,离宗门的其余的几个主峰也是很远,这样一来光是距离就阻挡了不少不怀好心的各种弟子。

走了没多久,一间很有生活味道的小屋就出现在南章面前,草屋,泥墙,平整的院落,院子最前头还横着放两个长长的石条。

大乔怯怯的看了一眼南章,指着小屋道:“师兄,那就是师妹平日生活的小家。”

南章点点头,直接朝着小屋走过去。

走进了才发现,小屋旁边还拴了一头大青牛,瞥了一眼南章,然后甩着尾巴晒着太阳。

“大胖,大胖,大胖。”大乔看到大青牛,欣喜的扑了上去。

大胖?

这大胖明显是个精怪,爆炸的肌肉,在想到大胖这个名字,妈耶,这名字应该配一头猪的。

大胖亲昵拿着头轻轻的蹭着大乔,时不时的伸舌头舔一下大乔的小脸,逗的大乔咯咯笑,一瞬间南章就给大胖定性了,这一定是个色牛,满是口水的舌头,恶心的要死。

“好了别磨蹭了,灵田在哪里。”

大乔这才猛的想起今日的‘大事’。

来到灵田中南章蹲着看着长剑草,这是一种第一次见的灵草,要知道,南章自己种田都种了两年,为了赚钱世面上所有能够赚钱的种子都试过,所以灵田种植这块南章是相当熟,但这个长剑草真的第一见,吃水太多,前期太费事了。

听大乔的意思是说种植这东西是为了喂食妖兽,二十天就能收割,割完后等二十天可再次收割。

检查完,南章愈发的觉得事情不对头,土壤灵力很足,又不缺水,为何却是老要浇水呢?

“这种情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差不多十天前,十天前我只是觉得缺水,每天我就会多浇水一点,到现在我根本忙不过来了,除非啥事也不干一直呆在田边浇水。”

“其他人有这种情况吗?”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挨着的基本都是这个情况,只不过都没有我这情况严重,师姐说这是小事儿,慢慢就会好的,可我这。。。。”说着说着大乔又瘪了嘴巴,看样子又要哭了。

南章没有心情纠结大乔是不是要落泪,这种情况一下子激起了南章探索欲望,种植没有一帆风顺,现在既然有现成的难题破了就是,日后要是在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就是权威,既然都是权威了,解决这样的问题灵石丹药是不是会多赚一点呢?

长剑草无法拔出,因为它们都是长在一个根系上,说白了,这一块田也就只有一个长剑草种根,正因为这个缘由,难度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

南章趴在地上,扒了一截土壤,在快到根部的位置上又一圈不是很明显的肉瘤,肉瘤呈现白色,肉眼可见的白色浆液在肉球内部徘徊。南章又随机检查了几个,它们根部位置都长有同样的肉瘤,只不过大小不一。

南章心里有了对策,可这个对策如果说出来大乔会哭死过去,那就是把整个长剑草种根拔出,然后彻底的把灵田土壤换掉,只要田里有一点残留的根系,只要根系上还有肉瘤,要不了多久灵田还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分裂系的植物生命力就是顽强啊,这特么就跟韭菜是一样的。

白恩紧蹙着眉头,作为外门女性弟子的大姐头平日都是好强干练英气逼人,今日却是一展愁态,整个人看上去疲乏的不行。

“师姐,这样下去不行啊。”身后一位穿着淡绿色女弟子忍不住道:“宗门是有任务的,咱们虽是外门弟子,但咱们身上也是有任务的,长剑草虽不是精贵东西,但要真的去买咱们也只能一下买不下两个月的量,现在每日都在扣减妖兽用度,这样下午恐怕会有事端。”

话音才落下,一群女子又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你一眼我一语,闹得像个菜市场。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白恩柳眉倒竖,忍不住出声呵斥。

白恩在外门女弟子这块儿修为最高,做事公平,爱好打不平,平日很受师妹们信服,她这一声呵斥,一下子就镇住了场面。

白恩同样担忧,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白恩种的灵田相比诸位师妹是只多不少,现在问题出现,食草妖兽的吃食被一度压缩,一旦有死伤出现,三年的业绩考核和晋升的希望算是泡汤,到时候断了路受了罚,这滋味可想而知。

现在白恩修为已经九层,离筑基就是一步之遥,筑基成功后就是内门弟子,内门弟子的福利待遇可外门天壤之别

。据说上头已经有长老发下话了,一旦成功立刻就有人收她为徒,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谁曾想在这个关头出了这个事儿,白恩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也想着上报宗门,可这样必然会落下一个能力有限的差评,一向好强的白恩不允许自己低头,一直都在强撑着。

“师姐师姐。”一位女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大乔带回来了一个男弟子,我当值的时候看见了,大乔眼眶红红的,应是受了委屈。”

矛盾一下子有了宣泄口,所有女弟子一下子都怒了。

“竟然有人敢欺负我们天璇的女孩子。”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姐妹们我门去看看,别叫那小子跑了。”

“对,我们走。”

“走!”

白恩心智比这些师妹成熟的多了,当在你一眼我一语的带动下,整个人也有些恼怒,大乔是这些师妹中最小的一个,性子软,不争不抢的深受大伙的喜爱,现在有人把大乔弄哭好打抱不平的白恩在也忍不住了,毫不犹豫的朝着大乔的住处奔袭而去。

大师姐开头,其他人赶紧跟上。

南章正在寻思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时,白恩领着一大群女弟子正气势汹汹的杀来。

本来还有些成熟的白恩在看到大乔脸上的泪痕心中的怒火腾的就冒了出来。

直接堵到南章面前,居高临下,寒声道:“你是谁?”

然后就看到南章面无表情道:“南章。”

白恩冷笑一声,在外门弟子中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姐,这个大师姐不分男女,毕竟修为摆在那里。虽声名不显,但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是师弟师妹,这些年还未有人如此冷淡无礼的对待自己,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着南章踹去。

大乔见状脸色吓得卡白,还未来的及开口,便看到凶巴巴的师兄如同雄鹰一样从地上弹起,一道水幕早已经立在身前。

白恩轻咦一声,伸指如剑,一道翠绿剑芒朝着南章激射而去。

南章瞳孔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修为全力运转,一下子又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无数水滴汇集,一道道水墙争相恐后的挡在南章面前,一阵阵砰砰的脆响,剑芒不知道穿了多少水墙终于没了威势,叮的一声碎裂开来,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来一往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两人陷入对峙。

缓过来的南章死死的盯着对方,心中的怒火就跟洪水滔天一样疯狂。该死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就来这么一手,如果自己没有落雨诀那么一手,威力如此大的剑芒绝对会让自己透心凉,说不准被打死也是极有可能的,麻蛋,好狠的女人啊。

白恩自己有些呆了,自己可是公认的外门第一人,修为法诀自然比一般弟子要好的多,刚才那一手剑诀可是自己拿手本事,说无往而不利也不为过,现在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弟子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法术给挡了下来,一时间白恩心里不知道要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白恩知道自己肯定是惹上了事儿了。

眼前的这位修为和自己不相上下,最低也是八层修为。

在外门中能有这修为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绝对是宗门重点关注的对象,也是众人巴结的对象。就白恩所知这个修为除了自己也只有徐攀,徐攀自己认识,可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子自己却不认识,这么说来,这位师弟要么隐藏,要么才突破。

可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是不小的消息,在宗门眼里根本做不到隐藏,可自己确实丝毫不知,这么看来这位师弟性子低调,隐藏的深,而且人缘交际肯定也不好且城府极深。

第十一章 莫名其妙 对于这个糊里糊涂的小姑娘的南章头痛的想从石头上跳下去,说了半天说的稀里糊涂,啥灵草灵药吃水吃的这么厉害,一天一次都不够?虽然自己的认知有限,但如果说自己都不认识那这个说话舌头都伸不直的大乔更是不认识。

南章估摸着,大乔是真有难事儿,但这绝对不是解决不了的事儿,现在最难的事儿如何让这小姑娘把话说清楚,把舌头捋直,把眼泪收回去。

“怎么回事儿,说清楚点!”

对于这个凶巴巴的师兄,大乔是有些害怕的,但更怕宗门责罚,想着多个人就多个想法,一五一十的说道:“灵田中的长剑草,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得很慢,师姐让我养大胖,现在大胖不够吃了,大胖好可怜,吃的不够天天饿的叫唤。。。。。”

看着大乔越来越瘪的嘴,南章赶紧打断道:“停,大胖是谁?”

大乔一惊,抬起头,充满水雾的大眼睛:“大胖是师姐都妖,很能吃。”

“长剑草,外门老许头喜欢种,一般会作为食草妖兽的口粮,也有会作为炼丹的烧火柴,根系浅所以吃水会重,前期需要多上水,等后期抽条的时候就要停止上水,不然卖不出个好价钱,长的不高,分量轻,不划算。。。”

南章自顾自的自言自语,大乔眼睛瞪的越来愈大,希翼色越来越浓:“师兄种过?”

南章背着手,高深莫测道:“走吧。”

大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南章,怯怯的问道:“去哪里?”

妈耶,南章不知道为啥火气又大了,这娇滴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难受,绿茶女不都这个样子吗,轻轻的一句师兄能哄得大多数同门找不到北,刚刚平息的火气一下又起来了,不耐烦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说去去哪里,不带我去看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你的灵田看看,爷的时间很精贵,还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呢!”

在诸多门派中上清宗虽然是个小门派,但大门派有的上清宗却是学的有模有样,什么弟子等级,弟子考核,内外之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天璇的女弟子是住在山脚下的,南章以前一直认为的她们和内门师姐是住在山顶上的,谁知道竟然也是住在山脚下,而且也不是主峰的山脚下,而是住在东峰。

南章这是第一次踏入天璇,虽说抓妖那次也算,仅仅是在一个没有名头的小峰,这次可是天璇的东峰,算是进入了天璇的核心圈子里面了。

东峰的风景不错,花花草草别致而有秩序,各色兰花随处可见,花香四溢,地势平缓,树林间一栋栋别有风味的古建,行走期间倒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就连树木都是种的常绿花树,盘根做节的,棵棵都是百年老树。

奢侈的要命。

东峰离外门区域隔得很远,离宗门的其余的几个主峰也是很远,这样一来光是距离就阻挡了不少不怀好心的各种弟子。

走了没多久,一间很有生活味道的小屋就出现在南章面前,草屋,泥墙,平整的院落,院子最前头还横着放两个长长的石条。

大乔怯怯的看了一眼南章,指着小屋道:“师兄,那就是师妹平日生活的小家。”

南章点点头,直接朝着小屋走过去。

走进了才发现,小屋旁边还拴了一头大青牛,瞥了一眼南章,然后甩着尾巴晒着太阳。

“大胖,大胖,大胖。”大乔看到大青牛,欣喜的扑了上去。

大胖?

这大胖明显是个精怪,爆炸的肌肉,在想到大胖这个名字,妈耶,这名字应该配一头猪的。

大胖亲昵拿着头轻轻的蹭着大乔,时不时的伸舌头舔一下大乔的小脸,逗的大乔咯咯笑,一瞬间南章就给大胖定性了,这一定是个色牛,满是口水的舌头,恶心的要死。

“好了别磨蹭了,灵田在哪里。”

大乔这才猛的想起今日的‘大事’。

来到灵田中南章蹲着看着长剑草,这是一种第一次见的灵草,要知道,南章自己种田都种了两年,为了赚钱世面上所有能够赚钱的种子都试过,所以灵田种植这块南章是相当熟,但这个长剑草真的第一见,吃水太多,前期太费事了。

听大乔的意思是说种植这东西是为了喂食妖兽,二十天就能收割,割完后等二十天可再次收割。

检查完,南章愈发的觉得事情不对头,土壤灵力很足,又不缺水,为何却是老要浇水呢?

“这种情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差不多十天前,十天前我只是觉得缺水,每天我就会多浇水一点,到现在我根本忙不过来了,除非啥事也不干一直呆在田边浇水。”

“其他人有这种情况吗?”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挨着的基本都是这个情况,只不过都没有我这情况严重,师姐说这是小事儿,慢慢就会好的,可我这。。。。”说着说着大乔又瘪了嘴巴,看样子又要哭了。

南章没有心情纠结大乔是不是要落泪,这种情况一下子激起了南章探索欲望,种植没有一帆风顺,现在既然有现成的难题破了就是,日后要是在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就是权威,既然都是权威了,解决这样的问题灵石丹药是不是会多赚一点呢?

长剑草无法拔出,因为它们都是长在一个根系上,说白了,这一块田也就只有一个长剑草种根,正因为这个缘由,难度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

南章趴在地上,扒了一截土壤,在快到根部的位置上又一圈不是很明显的肉瘤,肉瘤呈现白色,肉眼可见的白色浆液在肉球内部徘徊。南章又随机检查了几个,它们根部位置都长有同样的肉瘤,只不过大小不一。

南章心里有了对策,可这个对策如果说出来大乔会哭死过去,那就是把整个长剑草种根拔出,然后彻底的把灵田土壤换掉,只要田里有一点残留的根系,只要根系上还有肉瘤,要不了多久灵田还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分裂系的植物生命力就是顽强啊,这特么就跟韭菜是一样的。

白恩紧蹙着眉头,作为外门女性弟子的大姐头平日都是好强干练英气逼人,今日却是一展愁态,整个人看上去疲乏的不行。

“师姐,这样下去不行啊。”身后一位穿着淡绿色女弟子忍不住道:“宗门是有任务的,咱们虽是外门弟子,但咱们身上也是有任务的,长剑草虽不是精贵东西,但要真的去买咱们也只能一下买不下两个月的量,现在每日都在扣减妖兽用度,这样下午恐怕会有事端。”

话音才落下,一群女子又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你一眼我一语,闹得像个菜市场。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白恩柳眉倒竖,忍不住出声呵斥。

白恩在外门女弟子这块儿修为最高,做事公平,爱好打不平,平日很受师妹们信服,她这一声呵斥,一下子就镇住了场面。

白恩同样担忧,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白恩种的灵田相比诸位师妹是只多不少,现在问题出现,食草妖兽的吃食被一度压缩,一旦有死伤出现,三年的业绩考核和晋升的希望算是泡汤,到时候断了路受了罚,这滋味可想而知。

现在白恩修为已经九层,离筑基就是一步之遥,筑基成功后就是内门弟子,内门弟子的福利待遇可外门天壤之别

。据说上头已经有长老发下话了,一旦成功立刻就有人收她为徒,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谁曾想在这个关头出了这个事儿,白恩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也想着上报宗门,可这样必然会落下一个能力有限的差评,一向好强的白恩不允许自己低头,一直都在强撑着。

“师姐师姐。”一位女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大乔带回来了一个男弟子,我当值的时候看见了,大乔眼眶红红的,应是受了委屈。”

矛盾一下子有了宣泄口,所有女弟子一下子都怒了。

“竟然有人敢欺负我们天璇的女孩子。”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姐妹们我门去看看,别叫那小子跑了。”

“对,我们走。”

“走!”

白恩心智比这些师妹成熟的多了,当在你一眼我一语的带动下,整个人也有些恼怒,大乔是这些师妹中最小的一个,性子软,不争不抢的深受大伙的喜爱,现在有人把大乔弄哭好打抱不平的白恩在也忍不住了,毫不犹豫的朝着大乔的住处奔袭而去。

大师姐开头,其他人赶紧跟上。

南章正在寻思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时,白恩领着一大群女弟子正气势汹汹的杀来。

本来还有些成熟的白恩在看到大乔脸上的泪痕心中的怒火腾的就冒了出来。

直接堵到南章面前,居高临下,寒声道:“你是谁?”

然后就看到南章面无表情道:“南章。”

白恩冷笑一声,在外门弟子中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姐,这个大师姐不分男女,毕竟修为摆在那里。虽声名不显,但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是师弟师妹,这些年还未有人如此冷淡无礼的对待自己,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着南章踹去。

大乔见状脸色吓得卡白,还未来的及开口,便看到凶巴巴的师兄如同雄鹰一样从地上弹起,一道水幕早已经立在身前。

白恩轻咦一声,伸指如剑,一道翠绿剑芒朝着南章激射而去。

南章瞳孔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修为全力运转,一下子又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无数水滴汇集,一道道水墙争相恐后的挡在南章面前,一阵阵砰砰的脆响,剑芒不知道穿了多少水墙终于没了威势,叮的一声碎裂开来,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来一往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两人陷入对峙。

缓过来的南章死死的盯着对方,心中的怒火就跟洪水滔天一样疯狂。该死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就来这么一手,如果自己没有落雨诀那么一手,威力如此大的剑芒绝对会让自己透心凉,说不准被打死也是极有可能的,麻蛋,好狠的女人啊。

白恩自己有些呆了,自己可是公认的外门第一人,修为法诀自然比一般弟子要好的多,刚才那一手剑诀可是自己拿手本事,说无往而不利也不为过,现在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弟子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法术给挡了下来,一时间白恩心里不知道要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白恩知道自己肯定是惹上了事儿了。

眼前的这位修为和自己不相上下,最低也是八层修为。

在外门中能有这修为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绝对是宗门重点关注的对象,也是众人巴结的对象。就白恩所知这个修为除了自己也只有徐攀,徐攀自己认识,可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子自己却不认识,这么说来,这位师弟要么隐藏,要么才突破。

可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是不小的消息,在宗门眼里根本做不到隐藏,可自己确实丝毫不知,这么看来这位师弟性子低调,隐藏的深,而且人缘交际肯定也不好且城府极深。

第十二章 贪财鬼 看着动怒的南章,白恩十分后悔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举动。

“白师姐,白师姐,你怎对师兄动手起来了。”大乔一下子冲到两人中间,神色焦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白恩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不由反问道:“他不是欺负你吗?”

“欺负?”大乔擦了擦眼泪:“没有啊,师兄是来帮我看长剑草的。别看师兄凶巴巴的,可是很厉害呢,师兄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呢!”

南章也明白了这场遭遇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直呼倒霉晦气,静下心一想也不由佩服这位师姐,同样的外门弟子,人家都学了剑诀呢,自己毛都没有一个。

想着想着,南章总感觉这位师姐有些熟悉,不由出声道:“可是白恩师姐?”

白恩神色缓了缓,大眼睛好看的转了转,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师弟还认识自己,顿了下笑道:“我就是白恩,刚才无礼了,险些出了祸端,这里向师弟赔罪,还望师弟莫怪。”说罢,深深的一揖。

白恩师姐这一下让南章很难受,闷了一肚子火,本想好好的讹上一笔,谁知道迎来的就是真诚的道歉。

不过话说回来,白师姐这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让南章很是有好感,哪怕心里十分不爽,也赶紧借坡下驴道:“师姐不必如此,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疙瘩已经解开,想起大乔刚说的话,白恩急忙问道:“师弟可有发现?”

南章点点头:“长剑草根系出了问题,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根系上的肉瘤是本次长剑草缺水的主要原因,可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肉瘤大小有限,为何却能吸取那么多的水分,这点我看不懂。”

南章的猜测一下子印证了长剑草出现的问题,跟着白恩一起来的师姐师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原来如此,师弟觉得如果我把所有长剑草连根铲除可能解决问题?”

南章摇摇头:“长剑草根系发达,铲除不难,但是清理却是要命,只要漏掉一个根系,估摸着,新种的灵草灵药也会被感染,这样做得不偿失。况且,用人力来筛选不易看到的细小根系,很不妥当。”

“师弟可以什么主意?”

“主意倒是有,可我得回去在想想!”

白恩点点头,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了南章。

南章疑惑的接了过去,打开一看,乖乖,满当当的二品丹药,数量不下二十粒。

白恩说道:“今日无礼在先,抱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几粒丹药权当赔礼,师弟莫嫌弃,也莫推诿。”

南章心里那是一个高兴,正愁丹药缺呢,现在有人就送上来了,嘴上赶紧说道:“师姐见外了见外了,我南章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那种人。”手上却是极其自然的把瓶子塞到了怀里,一气呵成。

围在周边的女弟子无一不露出鄙夷之色,这个家伙嘴里说着不要,动作却是一气呵成,连个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贪的要命,推辞都懒得推辞,掩饰都懒得掩饰,说的话怎么听都假惺惺。

白恩却是不这么想,悬着的心归位了,一是不想结梁子,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梁子,越是年轻的梁子日后阻挡自己起来也就越轻松,道理白恩心里明白。二十个二品丹药对自己来说是有些肉疼的,可相比与肉疼,能用丹药化开梁子而且还能结交以为潜力师弟怎么算都划算,丹药身外之物,和日后的路子相比丹药钱不值得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财迷心窍,南章斗志昂扬的说道:“关于灵田的事情师姐莫要担心,灵田的事情交给师弟就行了。”

白恩一拱手,笑道:“那就恭候师弟佳音了。”白恩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指望,真要有办法,为何要回家想想?

南章浑身轻飘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小小的意外白得二十个二品丹药,也是就是二百个一品丹药。白师姐会做人出手也阔绰。本来都穷得叮当响,现在多一笔横财,这人呐浑身就是舒服。

至于那些鄙夷,南章丝毫不放在心上,面子能值啥钱?

“那厮真猥琐,你是没看见他临走的样子。”

“真恶心,脸皮真厚。”

“我们可是女弟子欸,一点面子都不给。。。。。。

大乔嘟着嘴,小声说道:“师兄是个热心人。。。。。”声音太小,可能大乔自己也不信自己说的话,这话竟然没有一个人听的见。

白恩看着消失在山脚的身影不知道想些什么,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修为,不知名的法诀,不大的年纪,老练的处事手法,这样的一个人竟然默默无名,这外门弟子中果然也是藏龙卧虎。

大伙开地的速度很快,白天黑夜,夜里起来上了厕所都要挖几下,强大的动力,短短几天一大片的杂草地变成的规整的田地,种子已经种下,南章浇了水后就撒手不管了。

没有灵气一遍又一遍的打理,新开垦的土地不适合种植灵药灵草。

小祖宗和死狗现在过得很舒服,这里的小孩都是她的朋友,孩子的阶级意识最不明显,她们喜欢靠本能的好恶来确定跟谁玩,所以小祖宗生活的很快乐,朋友很多,年纪小已经有了孩子王的潜力了。

南章正愁把小祖宗带出自闭症,正巧这里有孩子,索性不管了,山里水里泥坑里,每天干干净净出门,脏兮兮回家。

安排好事情,南章便一头扎进了研究长剑草根系的日子中。

南章这人有很多缺点,但有一点却是说不出来是优点还是缺点,那就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便会努力的去做,至于是为了什么,南章自己也说不上,可能是为了结果,也可能是为了安满自己的心,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做事情不容易,没有什么是容易的。

时间一晃就过了十天。

“师姐,今日我去重水打听了,灵草长剑草价格疯涨,前段时间一扎是两个一品,如今一扎已经涨到八个一品了。长剑草价格的变动,整个妖兽区食草灵兽价格都在降,很多宗门都在出手自己养殖的妖兽,整个市场乱的很,其余的灵草也在趁机涨价,而且都是只收定金。

咱们接了宗门的妖兽饲养任务,我算了下,如今剩余的灵草只够坚持三天,三天后没有灵草补充,咱们今年考核将会为零,业绩为零了。”说着说着,竟然小声的啜泣起来。

业绩为零,也就是这一年付出是打水漂的,是白白打工的,宗门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女的,任务完不成,还是一个外门弟子,谁管你呢!

白恩脸色很难看,自己这领头人,如果说大家付出是业绩为零的代价,到了自己恐怕就不是这个代价。

一扎为一捆,一捆就是八一品,妖兽一天三顿,一次上百捆,饶是自己有些闲钱,这些闲钱又能坚持个几天?

来回几个折腾就一贫如洗了。

如果三日后依旧没有可行之法,那就把所有灵田种植全部铲掉,全部换土,一块一块的去换,可这些都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该有的责罚一点都减轻不了。

“白师姐上次的那个贪财鬼又来了!”

“脸皮真厚,不会丹药用完了又来求吧!”

“极有可能,快去告诉师姐。”

白恩接到消息风一样的冲了出来,这位师弟既然来,那就说明上次临走时候说的话是算数的,也可以说师弟可能找到了解决之法。

一定要是真的啊!

当白恩看到南章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鸡窝一样的头发,深陷的脸颊,血红的眼睛,黑魆魆的脸,浑身一股汗液发酵而发出刺鼻的味道,就像一个乞丐,散发着恶臭的乞丐。

刚围过来的师妹师姐一窝蜂的掩着鼻口散开,躲得远远的。

“我好像找到了办法!”

白恩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大乔又哭了,喜极而泣。

径直走到灵田前,南章放开身心,瞬间就进入了状态,天空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白恩伸着手接着雨水,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又来了,又来了,白恩瞪着大眼唯恐错失一个细节。

强大的雨水控制力,瞬间就找到长剑草主根根系肉瘤所在,南章控制着水滴,肉瘤里面里的汁液一点点的被压缩出来,悄无声息,雨停了。

“完事儿了?大哥,骗人好歹专业点吗?”

“这么大的问题,你就站在那里,手一伸,完事儿啦?”

“怎么没有变化啊

,师兄你也是胆子够大,够天真啊!”

不知为何,南章竟然笑了,这些姑娘说话有点熟悉的味道啊,感觉蛮不错的。

“都给我闭嘴,叽叽喳喳什么时候是个头?”白恩怒喝一声,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白恩面带寒霜,眼神藏针,没有哪个敢直视师姐双眼,齐齐低下了头。

“肉瘤内含水,我用控水术挤出肉瘤水分,主干肉瘤没了,其余根系失去营养,要不了多久水分就会被长剑草吸收,既可以滋养,又可以解决问题,轻松自在,问题解决。”说罢,摇摇手,信心满满的离去。

白恩看着南章身影消失在山脚,扒开土壤,果然,小的肉瘤已经消失,大点的也在满满变小,在往上看长剑草蔫巴巴的叶子正在一点点的抬起,白恩竟然发现南章师弟说的一点没错。

这么轻松?真的就这么简单?

答应别人的事情自己做到了,南章回到自己的小院倒头就睡,这些天试了无数的方法,太伤心神了,主要是太耗心神。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在下雨,南章坐在门槛上看着死狗在雨地里面发癫,小祖宗安安静静的陪着南章坐在门槛上,两人悠闲的吃着东西,南章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

“按理说你这个年纪该读书了,可我去哪里给你找教书先生。”

“哥哥教我不就行了,别人哪有哥哥厉害?”小祖宗歪着头,眼神露着迷茫。

揉了揉小祖宗的头发:“我可没有这个耐心,再说我也是个半吊子。”

“半吊子是什么?”

“额。。。半吊子运用的范围很广,就单单刚我说的话而言意思就是我教你东西不精通!”南章抓了抓头发,这个词好难啊。

“那我喜欢哥哥,别人教我,我才不学。”小祖宗嘟着嘴,吐字清晰,逻辑清楚。

南章爱怜的刮了刮小祖宗的鼻子,宠溺道:“只要以后衣服干干净净的,我就答应你。”

“拉钩?”

“拉钩!”

名下的田产快到了五十亩了,南章巡视了一番豪气顿生,摸了摸土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么多没有一块是有品级的,要想弄出品级可是一个极难的事情,除非附近有一小节灵脉,虽然在下雨,南章还是施法浇了次水。现在虽然活的很舒服,但消息确是很闭塞,看样子是时候出一次血,准备筹钱买灵雁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走着,南章从矿洞回到自己的小院时愕然发现小院门口站着两个熟人,死狗拼命的狂吠,模样凶的一批。

南章心里暗赞:这是一条好狗。

白恩带着大乔,撑着伞站在门口。

看到南章白恩又是一惊,白恩发现自己的这个师弟在雨中漫步浑身却是不带一点雨水,雨水跟认识他一样快落到他身上竟然绕道了,白恩膝盖有些软,这个本事好像是修为很高的人控制灵力出体才做的到的。

南章看着白恩的样子,笑了笑:“小道,师姐不用这么看着我!”说罢,推开院门:“两位请。”

白恩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脑子里的烦心事甩出去,笑道:“那就叨扰师弟了。”

大乔没有说话,只是把白恩师姐跟的紧紧的。

看到院子茂盛的植物,像花园一样的设计,由衷的赞叹道:“师弟一如既往的会生活,和师弟想比,我住的小院简直就不是人住的。”

“师姐去了外门?”

白恩点点头,诚实道:“找不到师弟,只能去外门打听,也去师弟以前住的院子看了看,院子里面的那棵梨树很漂亮,师弟肯出手么?”

“什么价?”南章眼神突然散发出骇人的光。

“师弟说什么价就什么价!”白恩精明的白皮球还给了南章。

南章晃晃脑袋,正襟危坐:“这么说师姐见过曹胖子了,曹胖子现在怎么样?”

不知为何,白恩突然红着脸,又发现南章看着,自己不答话的是很礼貌的,扭捏会儿,才回道:“嘴很臭,被我打了一顿。”

南章突然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猛地对白恩竖起大拇指:“打的好,那小子就是吃屎的嘴巴,又臭又硬。”

第十三章 师兄要加油哦 听到曹胖子挨打了,南章心情就突然很好很好起来,同时心里又不由的琢磨白师姐来的目的。

对于近几日才认识的师姐,南章对这个师姐知道的少之又少,仅仅知道的一点东西也是听说而来,不过从这最近的交流来看,这位师姐人还是不错的,有钱,有魄力,而且人也长得不错,不过就是不会打扮。

据说啊,据说。

白恩师姐家境颇好,祖辈都是富商,在重水南很有影响力。宗门最近几年的招生事宜她们家都在出力,宗门很喜欢这个弟子也很看重,所以破格她是可以住在内门的,这样的照顾可谓是很重,少了不少弟子的骚扰,还给了颇厚的资源。

但这些仅仅是据说,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这些不说,光是白师姐的实力足以让所有人惊叹,脾气和为人处事很对南章的胃口,很大气,很放的开,不小家子气。

三人在小院坐下,白恩见南章不怎么爱说话,便主动开口道:“这次来我也不卖关子了,一是感谢师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师弟说的法子很对,很有效,可想必师弟也知道我们不是很擅长师弟说的法子,这几日进度一直很慢,所以第二件事还是希望师弟能再帮帮忙,这等棘手的问题我担心时日久了会生出变化。”

“是的,是的,还请师兄帮帮忙,还有几个师姐的灵田眼看就不行了呢!”大乔坐在一旁迎合道,不过看到南章转过来一张不笑的脸,大乔赶紧低下头,身子不由的缩了缩。

南章笑了笑:“师姐见外了,你我同门,师姐有麻烦,作为师弟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师姐还切莫放在心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恩开心的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日后师弟若遇到难处,尽管来找我,能帮得上忙师姐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师姐!”南章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根据经验,承诺往往都很美丽,却不得当真。

“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是请师弟出手。”白恩目光灼灼,盯得南章有些不自然。

南章端气了茶碗:“师姐请说就是。”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发觉师弟对灵田种植这块手段高超。”白恩说罢,苦笑道:“想必师弟也看出我们这些女弟子种灵田手段一般,而且种植也比较粗鲁。这段时间因为长剑草的缘故,重水的交易市场灵草普遍跟着涨价,妖兽吃食有数,长剑草毛病虽然解决,但要缓和过来却是还需要几天。

所以今日来主要是请师弟作为我们的教导,这次来一是请师弟治理长剑草毛病,二是充当我等教导。这是二十个二品灵石,作为师弟出马费用,还请师弟笑纳。”白恩知道南章最需要什么,直接拿出了杀手锏。

这次是一个布袋出现在手上,沉甸甸的。

南站一个激灵,只觉得天上掉了好大一个馅饼,二品灵石,灵石啊,相当于二千一品丹药啊。

南章心动了,上次卖二百斤药草才三百个一品,这就去教教别人就上千了?

南章犹豫了,天降馅饼,有大有小,大的贸然接了会被砸的,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所谓能力多大,端起的饭碗就有多大,这个道理南章一直记在心里:“实不相瞒,师弟我会的东西不多,恐怕担不起教导大家这个责任。

白恩以为南章在客气,会的不多怎么能解决那么多人都没有解决的毛病?对于南章的客气,白恩并不担忧,笑道:“除了灵石外,我还给师弟准备了《炼气诀》,虽说不是一个高等术法,但也不是容易得到的货色,法诀可以用来恢复灵力,让师弟更上一层,而且师弟家的妹妹说不定也用的上。”说罢,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趴在死狗背上玩耍的小祖宗。

更上一层,白恩说的很清晰,话里话外的意思南章也听的明白。

南章轰得一下险些晕过去,灵石开路,术法砸人,这白恩师姐是掌门的女儿吧。

灵石在任何宗门的地位比丹药高,主要是因为灵石是天地所生,内含灵力,且杂质少能被修士吸收;丹药虽也能达到这个效果,但丹药所含杂质多,吸收完后需要长久的炼化,最大的区别就是两者所含灵力不同,丹药灵力比不上灵石的。

大门派为什么总会有天骄,很大一部分天骄都是灵石砸出来的,只要砸出来一个,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他们的修行比一般人要轻松太多太多。

南章没有灵石,也从未从灵石抽取灵力,因为这玩意他没有,都穷成狗了,怎么能如此奢侈呢?

再说法诀,虽然不精贵,但胜在需求,南章现在就迫切需要,需要打磨灵力,需要快速恢复灵力,这样日后扣关会轻松一些。

如此土豪砸钱,南章自然就举手缴械了,激昂道:“师姐有命,师弟那敢不从。”

白恩志得意满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把压着法诀的布袋往南章面前推了推:“师弟今日可忙?”

南章胳膊不着痕迹的划过桌面,认真道:“关乎师姐师妹宗门任务,自然越快越好。”

大乔不着痕迹的嘟了嘟嘴巴。

白恩看了一眼不舍跟哥哥告别的小祖宗,看着小祖宗白白净净的笑脸,想到自己打听而来的东西,不由对南章又高看了一眼。

跟在白恩后面很快就到了天璇的东峰,这一次那些先前嘲讽南章的师姐师妹们统统不说话了,有求于人,哪怕看不起,这个时候也不敢惹,南章抬起头背着手看着她们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情格外的好。

“除了师弟已经治好大乔的三亩灵田,出现同样问题的灵田还有四百多亩,其中情况严重的大概有三百多亩,师弟看是从哪里先开始?”白恩如实的介绍着情况。

南章只觉一道霹雳狠狠的打在自己头上,四百多亩,四百多亩的长剑草,真狠啊,你们这玩种植的都是一根筋啊,不会搞点别的吗?

自己的控水术一次可以解决三亩灵田的问题,如果是浇水的话一次可以五亩,相对于降水,救治范围会小的多,而且自己要进入状态,还要耗心神的去找主根,这中间来来去去要耗掉不少的时间,完事后起码还需要在检查一下。

算了下,也就是说南章自己要忙碌一百三十多次才能完成任务,要施法一百三十多次,可能还不止,现在事情紧急,偷懒是不成的,好处已经拿了,这要吐出来自己不但不舍还不好意思开口。

要命啊!

原本以为是个美美的差事,没想到竟然是个苦力,天堂地狱真的就一步之间啊。

看着面前几乎

看不到边的灵田,南章欲哭无泪,这些灵田恹巴巴的,就像是严重缺水,如此浩大的工作,以自己还未筑基这点灵力,估计是要死在这个田间地头了。

就在此时南章突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肉瘤才是水分不够的源头,如果自己把这肉瘤撑死会如何?

撑死了,然后自己在控制把这水分吸走岂不是更好?

自己的控水术不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无差别打击才是最好的,也不用趴着去找主根在哪里了,反正撑死的是肉瘤,对长剑草也无大碍,长剑草的水不都是被肉瘤给吸走了吗。

白恩希望南章能成,现在南章面带难色,白恩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二十个二品灵石在加上先前送的几乎是白恩所有的身家了。

如果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摆在面前的选择就是两个,一是完不成任务自己会承担责任,势必影响自己以后的发展;二是如果失败了,以自己这些师妹的能力他们任务一样失败。

白恩不允许自己输,师妹是自己可以打得出去的筹码,自己当然背着同样的责任。

南章想了好久,实在想不出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拍了拍屁股,咬咬牙,暗道:出了事,大不了把钱退了就是。

深吸一口气,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也没有什么使招前的大喊低喝,线和光,自然就出现了,光线交织,如诗如画,眼花缭乱,师妹师姐惊的长大了嘴巴。

此时此刻她们才明白为何白恩师姐对这个瘦瘦的师兄总是谦让有加,如此不凡之人当的起师姐的尊敬。

南章伸出了手,水滴蓦然出现,一点一滴聚在在南章身边,不下坠,静止的如同画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动了动身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

白恩脸色在次露出吃惊的表情,对灵力如此完美的控制,自己自认是做不到,也做不出来。

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水落在灵田,土壤一会会儿就吸的满满的,水分开始下渗,长剑草根系开始了吸取水分,水分被根系肉瘤贪婪的偷走,真正能被长剑草吸收的仅仅是少之又少的一部分。

雨越下越大,南章额头开始有了细微的汗珠,按道理讲浇水到这个程度基本是过于饱和,稍微娇嫩的灵草灵药可能都要潮死,可在长剑草这灵田除了土壤水分饱和,长剑草依旧恹恹的,看不出一点精神气。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一声轻微的‘砰’清晰的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南章难看的笑了笑,灵气的输出不由又大了几分。

片刻后,砰砰的炸裂声不绝于耳,个别肉瘤的爆破竟然能炸飞泥土,离得近的师妹师姐被炸了一身的泥土。

好在是灵田不是农家田,这要是农家不得炸一身屎?

又过了一会,将近四十亩的灵田爆炸声连成一片。

南章在众多美女环绕下吃着果子,到处转,哪里响声不够密集就去哪里降雨,莺莺燕燕,养眼,干着活心里也舒坦。

大乔满眼的小星星。

迷妹啊,长得帅就是愁人啊。

“师兄,这是大乔我的药田哦,麻烦您了师兄,一定要加油哦!”

第十四章 妖现 两天的时间,四百亩多的药田,在南章疯狂的工作下完成。

玩命的工作态度,在次狠狠的敲击诸位师妹师姐的心扉,到现在各位姑娘看着南章的眼神不是厌恶,而是变得害怕了,这个师兄对自己太狠了,实在太狠了。

累了就在田边打坐修行,好了,继续干,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年轻代表着天赋,认真代表着为人,如此一个有天赋又认真而且年龄还不大的同门师兄弟不值得去交往一下吗?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很多,肉瘤去除以后,在短短的小半日内原本奄奄的长剑草在次昂扬起来,白恩带领大家愉快的收割长剑草。

原本以为是一个必死之局,现在不但起死回生,而且照着现在长剑草价格疯长的架势大赚一笔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丰收的场景总是喜悦的,多日的压抑彻底释放一下子让姑娘们‘放浪形骸’起来,个别年纪大师姐毫无顾忌的直接问南章有没有成家搭伙过日子的打算。正在喝水休憩的南章差点一口水呛死,也顾不上白师姐准备的好吃的甜点,落荒而逃。

看着南章的身影在次消失在山脚,姑娘们笑的很大声,很大声。

白恩低头摸了摸眼角,如此欢悦的笑声真的好听。

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就来了一个师姐,这个师姐很腼腆,看着南章笑了笑,就放下背后的竹篓:“师姐交待了,师弟这次帮了大忙,先前的酬劳不足以慰藉师弟的辛苦,众位姐妹商议了后也觉得如此,所以大伙给师弟准备了些小小的礼物。”

腼腆师姐说罢,就从背后竹篓里面掏出一个长得像大蜥蜴样的动物,放在地上,嘴里轻说了几句咒语,大蜥蜴转了一个圈就开始拱地,泥土翻滚,眨眼就拱出了一小块地,线条笔直,而且非常的有规律。

南章看的极为有趣,蹲下生,好奇道:“这小玩意翻田挺厉害,送我的?”

腼腆师姐笑了笑:“白师姐说师弟这么大的院子种花有些可惜,如果改种灵草灵草收层定是不错。大伙商议松了师弟三只翻田豚,用来翻田极为不错,是个好帮手。”

南章大喜,不客气的接过竹篓:“如此那我就手下了,多谢师姐师妹们的赠礼。”

腼腆师姐挥手再见,此后的一段日子南章彻底的清闲下来,玉髓矿洞的矿工也不再过分的害怕南章,他们没日没夜开垦的田地已经种下种子,稀稀落落的发了不少嫩芽,因此吸引了不少的飞雀来偷吃。

南章来的时候几个孩子正拿着木棍吆喝着,有的飞雀跟孩子玩起了声东击西,气的孩子哇哇大叫,跑得气喘吁吁。

小祖宗也在这群孩子里面,跑得不亦乐乎,连膝盖摔破了皮都不知道,看到南章来了,子弹一样扎到了南章怀里。

“在家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南章化出一些水,轻轻的给祖宗洗着膝盖。

“家里无聊,癞皮狗又去山上了,妹妹就过来玩了。”

南章把小祖宗架在脖子上,看着远处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几个飞雀,手指一指,一个火球如一道光一样砸了过去,飞雀哪里来得及反应,扑腾几下就成了一堆黑

灰。

“哥哥厉害,我要学,我要学,我要学。”小祖宗开心的拍手叫好,可能她自己不知道,在她小小的心里,南章现在就是她的天,现在她的天在伙伴面前展示高超的手段,她小小的心既得意又满足又骄傲。

“好!”南章毫不犹豫的答应,转过头,手一指:“你们几个学不学?”

南章不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可能只是自己的突然性起,又可能实在妹妹的夸赞下迷失自我,学不学,几个孩子只要说学,只要有一丁点成绩,以后没有人会称作他们奴隶,就这么现实。

孩子们愣了那么一瞬间,然后疯一样的冲了过来,齐齐跪在南章脚跟前,年纪大的孩子带头喊道:“求师父赏碗饭吃,我等一辈子愿供驱使。”

南章老成的点点头:“学成了在喊我师父,学不成喊也没用。每日日落之前,来我小院,我教你们入门。”

南章没有掩饰自己的打算,说白了,南章有点不喜欢单打独斗了,但又舍不得宗门给的福利,只要这几个孩子有一两个入门,自己就可以走的远点,就像郭建师兄那样,这样不担心自己的灵田,也不担心宗门的任务。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木桶理论,那么什么是木桶理论呢,就是决定一个桶装多少水不是最高的那个板子决定的,而是最低的那个板子决定的。为什么我要跟你们说这些,因为修炼过程就是一个吸取的过程,吸取的东西是要放到咱们身体里面的。”

南章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接着说道:“就好比咱们的身体就是桶,想要容纳更多的灵力,一是要增大容量,二是,要缩小短板,缩小短板就是改造身体。你们的身体不怎么样,但比我当初要好,所以明日早间的任务就是太阳升起后开始围绕开采的田地转圈跑,每个人最少三圈,小。。。妹妹最小,一圈就好。

不要以为很简单,如果有掉队,跑不动想放弃的以后可以不用来我这里了,当然这是我的要求。”看了一眼惶恐而又认真的孩子,南章接着说道:“日后你们的衣食住全部就在这里,吃穿用度我来负责,我吃什么你们吃什么。”

孩子们欢喜的抬起头,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低下。

讲完天色已经漆黑,很多东西南章没有准备好,孩子们自然要回到自己的住宿休息,当然今天的事情也是要告诉自己的大人一声。

出了门,外门百十个人,看到南章露头,在领头的老者带领下齐齐的跪下,这一跪天地无声,没有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南章明白,这一跪之后,彼此算是真正的融到一起,规矩也算立下,南章为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什么是一个家的信念,就是能看到出头的希望,哪怕自己看不到也努力在脚下垫石头让孩子看的到,看的到了就有希望不再是奴隶,这个就是信念。

南章生受一礼,摆摆手关上院门,大伙缓缓散去,站在门后南章隐隐约约听到大伙压抑不住的喜意和对孩子嘱咐与询问。

这几天南章没日没夜的修炼,重复着吸收灵力,压缩灵力,在吸收在压缩。

孩子们也按照南章的吩咐疯狂的锻炼着身体,跑,跳,举重

,游泳,疯狂且投入。到了晚上,南章就挨个指点灵力运行路线,如何感之灵力,如何读通运用拗口的炼气诀。

他毫不吝啬的用灵力来指导孩子们灵气运行路线,每次都把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然后打起精神疯狂的训练,几十个灵石被南章吸的干干净净,痛苦是升华的阶梯,进步也是巨大的,体内灵力更加充实也更加的凝固,灵力质的提升也带来了身体素质的提升,南章看起来更瘦了,看起来空空荡荡,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有了巨大的提升。

很阳光,很干净,很有冲劲。

难得出门,耀眼的阳光让南章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伸了伸懒腰,心眼里觉得天气好,心情也好。琢磨了下这几天的收获,南章觉得灵石以后还是少用的好,虽获取灵力很好,很快,但给人的感觉却总是不踏实,灵力来的太快,完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最可怕的是有瘾,不劳而获的懒人瘾。

长久来看,南章决定以后还是不用灵石和丹药了,容易留下祸患

,大门大派他们有长辈经验指导,自己单打独斗,出了事儿烂了也没有人知道。

趁着心情好,南章准备去找曹胖子董旭,还有王扒皮。

王扒皮说给自己寻的种子现在还没有个信,骗子,大骗子。

刚走到外门区域,就听见两个在地头忙碌的师弟讲道:

“这次真够惨的,一次抓了二十多师兄弟,听说还有内门的师兄,估计这辈子算是废了哦!”

“有啥惨的,宗门规则说的很清楚,妖兽和妖是不同的,这些师兄弟竟然跟妖坐起了生意,还贩卖起了宗门信息,自己非要去作死,谁拦的住?”

“可不是?不过也好,空出的田产一分,说不准啊明年我就能买得起剑诀。”

“别想太多,这两天咱们还是低调些,莫要跟人多说话。”

妖?

作为上清宗的弟子,门规南章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跟妖魔势不两立,这两个凡是沾上一点,被发现和举报后这人基本是救不活了。这三年南章虽看见了无数的妖兽,但却没有见过妖,也没有见过因为妖而处死的弟子。

妖兽心智低,容易奴役,这点所有宗门都粘着利益,因此没有人会拿妖兽来说事。

妖则不同,南章没见过,宗门说妖会蛊惑人心,嗜杀残忍,千变万化,作恶多端,讲课的师兄是怎么恐怖怎么形容,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南章自己有点不信,南章知道凡是有极高心智的物种,他的内心都会衡量一个东西-利益。

利益相同则志趣相同,侵犯利益,自然是刀刃相见了。

虽没有见过因为妖而处死的弟子,但南章不觉得这事不可能发生,几乎每年每个月宗门都会三令五申要注意妖,发现要上报,虽然也闹出几个幺蛾子,但宗门出动的架势却是吓死人,清一色的长老,几峰的峰主都在列。

宗门这么大的动作去对待一个莫名须有的东西,这事儿要说不重视,南章打死都不信。

南章有点害怕曹胖子沾上了,急匆匆的就朝着曹胖子家跑去。

第十五章 一剑 外门的集合大广场上已经黑压压的堆满了弟子,原本该是演武石台跪了十多个弟子,其中老许头就在里面,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绝望。

这人已经完了,南章心里默默的念叨。

终于找到曹胖子,南章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

多日不见,曹胖子给了南章一拳,南章给了曹胖子一脚,两人算是见礼了。

“老许头怎么沾上?这事定了吗?”南章担忧的问道。

曹胖子叹了口气:“基本算是定了,现在台子上的算是都完蛋了。”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老许头比咱们都清楚这事儿的严重性,我还是有点不信。”若说门中最不容易的排个名,老许头绝对能排的上,光是几十年的外门弟子门中就少有。

“没有什么不应该,正因为他很清楚,所以他才敢铤而走险,他的儿子你知道吧,据说天赋不错,这些年老许头这么拼命大半是为了他儿子,买剑诀,给宗门的供奉。为了不耽误儿子的修行,他一个人要交两份供奉,他自己的和他儿子的。”

曹胖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许头修为不高,却拥有近三百亩的灵田,这么多灵田产出才堪堪够用,至于他为何铤而走险,据说是儿子到了八层的关口,为了扣关,需要不少的丹药和灵石,一是孩子用,二是用来打点。

想给孩子有个好出路,于是就卖给了咱们宗门的路线图给了一个陌生人,近日出了事儿,给牵连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天权子峰主来了,议论纷纷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南章看到天权子扫了大家一眼,手一挥,十多个人头就滚到众人面前,场面失控,所有同门尖叫着往后躲,可始作俑者依旧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如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所有人,无边的威压一息强过一息,三息过后,没有人敢看空中飘着的那个人。

“人妖不两立,下次形神俱灭,诸位好之为之吧!”

天权子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的话和地上的滚滚人头无时无刻的冲击现场所有外门弟子。

南章和曹胖子都没了心情,鲜血人头,对两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来说冲击力是巨大的,宗门对待妖的态度强横的让人心底发寒,都是在宗门干了几十年的弟子啊,说杀了就杀了,对人命的态度就像随意的去踩死蚂蚁一样。

回到青雀台回到小院,南章脑海里面还是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可以确定,这事没完,外门弟子能给妖带去多少有用的消息,能提供有用消息一定是内门弟子,现在外门弟子出事儿了,内门中一定会有,宗门会查的很严,也会下很重的手。

外出未归的弟子要倒霉了,郭建师兄,胡水儿师姐,宗门一定会重点问他们去干嘛了,去了哪里?

南章感觉,妖还是会来,他一定藏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弄了这么多人,他不会无功而返的,一定会有后招。

就这么过了半月,门派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内门弟子有五人彻

底消失了,今天又听白恩师姐说,又有两位师兄被宗门叫去问话了。

如今消息散了出去,上清宗上空在次笼罩一层阴云。

如今已经是初秋,离每年最大的灵草灵药收获还是两个月,大家都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事儿赶紧翻篇,自己好能出去,好能找人帮忙,如今人人自危,唯恐身边的人就是跟妖有交往的人,沾上了就完蛋了。

祈祷没用,今日一早,外门弟子在次被召集,所有人在次集合到演舞台,又有十个人被砍下透露。

下午,执法师兄找到了南章,凶巴巴的告诉南章叶秀被查了,自己如果知道什么要赶紧上报,不要为了什么义气兄弟而白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南章陡然紧张起来,叶秀也被查了,这他么到底是什么妖啊,来了多少啊?

无论什么时候南章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没有了劲头,拼的劲头。

南章没有想过自己会死,也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从三年前开始,南章决定自己要好好的活着,平淡也好,激情也罢,都要认真的活着。

倘若叶秀通妖坐实,自己,曹胖子,董旭没有一个人能跑得了,最轻的处罚就是赶出宗门,门派不会把一个不稳定和不确定的因素放到里面。

夜色降临,今天给孩子们放了假,朱雀山除了偶尔的狗叫声,只剩下安静了。

朱雀山离内门和外门都比较远,山内的生活在这禁严严令下更显孤独和枯燥。先前在外门的时候几个人还能在屋顶上聊天娱乐,讲一些奇闻异事,说说一下八卦,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放在能够成为内门弟子的修炼上了。

某种程度来说内门压力也大,每年一次的修为大考核就足以逼疯很多人,修为越高的自然越靠前,福利自然越好,就这一项内门的生存压力也是很大,他们要学的东西很多,希望有幸能够参加试剑大会。

一个小五十年,如果宗门内没有足够亮眼的人才出现,就会迅速的被其他宗门打压,然后吸取合并。

这就是后继无人的特征,建立宗门容易,同样灭亡的也容易,有着传承的门派无疑不是庞然大物,每年光是周边小门派的供奉就足以够宗门内部的开销。

这事儿跟南章没关系,南章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传承弟子。

实在无聊,南章决定去朱雀塔看看,也不知道朱雀底下是不是压着朱雀,明日就是执法师兄给的最后期限,有还是没有就会水落石出。

从睁眼到现在,三年时间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面一点一点的飘过,南章脚步愈发的坚定有力,心底的执念也彻底的放开来。宗门对自己没有一丝的优待,如果真说要离别也问心无愧,心里虽苦,就是去路不知。

唯一的心结就是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实。

走到朱雀塔跟前,看着破旧不堪的土堆,南章打死也想不出这会是一个塔,好奇的用脚踢了踢,土疙瘩簌簌的往下掉。好奇的围着转了一圈,心里愈发的好奇,这是塔?

怎么看着像个坟头?

南章好不死的又踢了一脚。。。。。。

卧槽!

南章突然发现天突然黑了,方才还繁星点点,天上还挂着月亮,现在突然就一片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种。

突然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无数如同萤火虫一样的浮萍在虚空中飘荡,它们组成光的海洋,然后如微风中的绸缎一样荡漾,每次明暗交错的瞬间,都会散发出浩大的气息,南章被这气息一步一步的死死的压在土堆上。

南章有些蒙,麻蛋,这狗日的又来了,特么的自己又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此时的朱雀台站了三个人,最前的是个瓜子脸,左边的这位身材高大面色刻板森严,右边的这位半佝偻着腰,拄着一把铁锈斑斑的长剑,双目开阖间,剑气纵横,寒光逼人。

倘若白恩在这里一定会下一跳,瓜子脸就是上清宗的宗主上清子,左边的这位天枢的峰主天枢子,右边的是玉衡峰的峰主玉衡子。上清宗一代之中一下子来了三个,若传出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下巴,尤其是瓜子脸的上清子。

“妖邪终于忍不住了,师兄所料一点不错,他们就是为了这妖塔而来。”天枢子沉声道,这次宗门出了这么大事儿,而且如此蹊跷,害了那么多弟子足以让宗门难受。

弟子们头上顶着乌云,那么这一年的收层不用想肯定是必受重创,损失最少在半数以上。对于上清宗这样的宗门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收层受创,来年优秀弟子的拉拢,门派运行必定会有问题。

因此,宗门上层他们也不好受,他们需要终止并解决这件事,至今为止今晚算是勉强的拨云见日了。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玉衡子面沉如水:“已经快五十年没遇到过这事儿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卷土重来?重水界不比其他,从建立之初就很少有妖类踏足,他们又是从何而来?为啥而来?”

“师弟你是说这事有蹊跷?”

“不管什么蹊跷不蹊跷,杀了便是!”玉衡子冷声道:“莫说一个妖,就是来一群妖,我又有何惧。”

天枢子难看的笑了笑:“上次狩妖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师弟的剑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进步,既然今日找到了源头,师弟不如给我等展示一番?”

上清子面带追忆,感慨的模样在他那张年轻的脸上有些不伦不类:“如此,那就有劳师弟了!”

玉衡子也不推迟,缓缓的拔出锈迹斑斑的长剑,长剑一点一点的拔出,锈迹也一点一点的掉落,眨呀间一把雪白晶莹的长剑出现在三人面前,玉衡子轻抚剑身,一声清脆的剑鸣响彻荒野,玉衡子成名剑-玉衡。

手腕一抖,玉衡子低喝一声:“去!”

剑鸣回荡,如骄阳出升。

玉衡剑横亘在夜空,如耀眼的皎月,荒古且久远,转瞬一道流光直扑那些光点组成的海洋。

第十六章 渴望发芽悄无声息 眼看就要把光带就要被拦腰斩断,变故骤起,如萤火虫一样的浮萍开始放出一缕缕的黑烟,无数的黑烟汇聚成一团,眨眼间就把站在山顶的三个人团团围住。

三人被围住没有丝毫的慌乱,天衡子笑的有点开心,甚至伸手去抓了一把黑烟把玩。

他们并不知道,在山脚下的朱雀塔有个弟子也被黑烟死死的围住。

南章可以看见横亘在天空中的长剑,但南章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不受控制的探出体外,自己竟然收不回来了,虽然自己的神识只有一点点,但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有。

南章现在能看到就是神识带来的,无数的浮萍在空中飘荡。

但挂在天上的那把长剑似乎扰乱了这份美好的平静,飘荡的浮萍开始飞舞,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起了波澜,波澜借着风势,成了滔天巨浪。

悲伤,愤怒,无助,弱小,渴望,叛逆,嗜血。。。。。。

无数杂乱的情绪顺着南章飘荡在外的神识进入南章的识海,各种情绪在南章心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南章时而哭泣,时而怒吼,时而想咬舌自尽,就像一个木偶,一个有着生命且无法控制自己的木偶,清醒无比,却控制不了自己。

特么的,又来了,又是上次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杀意,陡然升起,这是南章自己的情绪,可又能如何?

你娘啊!

在次激荡起灵力,可一切依旧无动于衷,全身在疯狂的颤抖着,南章却好像一点都不知,诡异无比。

脑海里,黑色浮萍如同外面的夜空一样开始蔓延,南章疯狂的咆哮,疯狂的争扎。

“我草拟祖宗啊!给老子滚,滚,滚。。。。。。”

凄惨的怒吼在脑海回荡,如一道道惊雷。

惊雷回荡,原本在南章心头肆掠的各种情绪突然消失不见,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依然可以感受到各种情绪,南章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场梦。

紧接着,南章看到这一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一剑从天而降,带着耀眼的光。

一剑。

浩荡无边的黑烟连带着浮萍被劈成了两半。

无法形容这是怎么样的一剑,也无法形容这一剑的浩大和威势,这一剑不光劈开了浩荡无边的海洋浮萍,也劈开了南章脑海无边的浮萍。

本能的恐惧让南章缩成一团,恐惧占据了南章整个意识。

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一剑之后无数的小剑像成群的游鱼,凶猛的追逐着无数散落成块的浮萍,所过之处,月光洒落,空无一物。

浮萍还是躲藏,焦急,恐惧,害怕,通过南章裸露在外的神识一一传递到南章的脑海里。

南章笑了,妈的,刚才操控我不是很厉害吗?

现在怂了?

无边浮萍消散的很快,没有等到第二剑出现,仅仅一剑就定了乾坤。

月光洒落洁白的光辉,南章神识也自然的正常的回到了识海里面,南章双腿发软的,

从朱雀塔的泥土坑爬起来。

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那把剑是谁的?太恐怖了!

南章浑身发软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小风一吹,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哆嗦。

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小住所,南章不明白空中的浮萍是什么,脑海里面的浮萍是什么,它是怎么进来的,后来那道剑光又是谁的?难不成又在做梦?

南章给了自己一巴掌:“哎呦,那叫一个地道!”

话说回来,那一剑真的好羡慕,杀意纵横,剑意滔天,荒古久远,太震撼人心。南章心里突然蹦出学剑的渴望,强烈的渴望,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去冲关,现在都进入内门然后拜师学剑。

南章也突然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去选择剑修了,极致的力量追求,是人追求的天性。

更何况,它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让人生不起抵抗,强者,这难道不是强者吗?

既然要做,那就不要做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南章决定开始修行,虽然状态不佳可能会硬性的影响自己的修行,但还有什么比学剑更让人期待的呢?

刚进入修行状态,南章内视灵力运行的时候忍不住打个哆嗦:“卧槽,野火烧不尽啊。。。。。草草草草。。。”

南章发现自己的脑海里面,也就是识海里面,静静的漂浮着一个浮萍。

南章觉得自己肯定是太累了,累的出现了幻觉,应该踏踏实实的好好睡一觉。

天亮了,南站正常的起床,昨日又做梦了,又梦到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按道理讲,一个单调的工作夜以继日的做会让人麻木,那么同一个梦出现的面孔也应该会让自己麻木才对,可是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难以释怀,南章安慰自己还是不够成熟。

死狗不知道去哪里抓了一个硕大的野猪,耀武扬威的在南章面前走过,然后又在众人羡慕和夸奖的鼓励中倨傲的放下猎物,独自一个狗藏着草丛里面舔着受伤的肚皮。

发呆的看着几个小伙子锻炼,脑子里面不自觉的又会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忽然想到识海里面的浮萍,南章特意的进去看了一次,浮萍还在,还在漂浮,麻蛋,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试了试修行,试了试施法,还好,好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不代表着以后没有影响,能被人用剑来劈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现在还有一个藏在自己脑子里面,这一定不是个东西。

要不去重水的医院的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南章都在琢磨这事儿,琢磨不透,南章也就不去琢磨,修为有限见识有限,对视识海南章没有太多的了解也找不到相关书籍,识海空荡荡的,现在多了一个浮萍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说,好像也还挺有诗意的。

想着想着,又想到当天见到的那把剑,南章不会,不代表着自己没有去了解,外门中富有的弟子就有许多修剑的,毕竟号称剑修门派,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站不起来的,例如曹胖子,他也修剑,虽然到目前没有个名堂,但不妨曹胖子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曹胖子展示过,剑招华丽,如果不用上灵力的话,剑招对拼没有几个打的过曹胖子,如

果生要加上灵力的话,舞动起来五光十色十分好看,南章自认也是有见识的人了,不过和前几日见过的剑招想比,就是土鸡和凤凰。

那么大的剑,不知道曹胖子看到了没有。

浩荡无边,剑意肆掠,万物臣服,不曾想过自认为心里素质过硬的自己也会打心里觉得自己在那剑之下连蝼蚁都不如。

就在南章想的过瘾的时候,变故来了。

脑海里,一道剑意毫无征兆的出现。

南章身子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死的砸在了才到南章身后的死狗身上。

死狗惨嚎一声,本能的蹬开南章,一溜烟跑了,过了好久,直挺挺的南章才回了魂,眼睛恢复神采,他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草,这又是啥?”

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那道剑意和前几日在朱雀见过的剑意一模一样。

毫无防备之下,刚才那剑意直接把识海劈成两半,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

剑意在自己脑子里面?

一个浮萍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剑意,当自己身子是旅馆?

不对,不对,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自己的识海子最清楚,如果想藏东西那自己定会知道,没有人能瞒的住,神都不行。

细细的回想起来,南章有了发现,剑意的出现恰恰是自己回忆剑意的时候,也就是说。。。。。。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南章脑海里面盘旋。

难道是因为浮萍的种子?

要不要试试?

这个念头一出来,南章就再也止控制不住,可心里却有些犹豫,剑意太强,如果自己猜想的是真的,再来一次,身后没有死狗,估计要摔死。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没有了收回的可能,剑意太吸引人了,南章一咬牙,直接躺在地上,拼了。

就在识海里面回想那一道剑意。

轰!

一道如皎月初升雪白无双而又森然的剑意乍然出现。

“我草!呕。。。”

南章这次没晕,却直接被震出内伤,呕出一口鲜血。

片刻后如夜枭一样恐怖的小声在南章小院响起,南章满脸鲜血,整个人却癫喜入狂。

果然,果然啊,老子身体内是不是也有个金手指了?

南章看的很清楚那道剑意是浮萍发出来的,就是它。南章自认自己不会看错,而且他还发现,这道剑意和之前看的完全不同,不对,因该说看的能加清楚,正因为如此南章才如此的欣喜如狂,至于吐血这件小事南章不认为是事,哪能不吐血呢,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复制使人进步,模仿让人成功,如果自己能模仿出来。。。。

嘿嘿!

在之前,南章对力量的渴望不是那么明显,因为自己没有见识过那种让人心动的力量。可是前些天在朱雀看到了那种无双的剑,一颗种子就在南章心里落了根,到如今已经成了藤蔓,死死的包裹着了南章的整个心灵。

第十七章 娘炮妖 欣喜来的猛烈,痛苦自然也愈发的猛烈。

两次剑意的观摩,南章整个人的身心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识海受创,心神受创,虽然能够抄近路的去观摩剑意,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识海受伤几乎是不治之症,如果南章事先知道这个结果,不知道还会不会冒险尝试。

南章捂着脑袋坐在门槛上,现在身体虽然不疲乏了,脑袋却很痛,南章敲着脑袋,费力的嘟囔道:“果然啊,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宗门的告示钟钟声响起,这次广播道:

“宗门妖孽已经铲除,宗门一切照旧,从现在起弟子可以自由去重水交易。。。还请众弟子爱惜自身,切莫以身犯险。”

南章一愣,这几天都快被妖给折磨的魔症了,生怕那几个师兄去而复返,然后把自己抓走,咔嚓一下,脑袋没了。现在好了,不用害怕咔嚓了,可这脑袋却疼了这可咋搞?

南章不相信妖魔会这么快的被消灭,如果真的被消灭那自己脑子里面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真的自我安慰是个金手指?是个小老头?打铁还需自身硬,这点道理南章还是懂的。宗门常说三千年的人族和妖族之战是人族获胜而结束,若不是两者都战的疲惫不堪,很有可能妖族会被斩杀殆尽。

内心话,南章对这些不是很认同,可能妖族也是这说的,人族是败的一方。

内心话,南章对妖感官没有其余师弟他们那样咬牙切齿的愤恨,说不上为什么,可能自己小时候接触的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对自己影响太大,妖和人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努力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为了族人。

越想脑子越疼,疼的南章抱着门一下一下的磕的砰砰直响。

这种痛就好像脑子里面有一把很钝的小刀,在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肉。

强忍着爬进了屋里,南章迫切的想要修炼,冥冥之中,似乎只有修炼可以解决自己的头疼,这是南章认为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够想出的办法。

脑袋越来越痛,南章的哀嚎也由原来强忍的低吟,变成破口大骂,最后变成的似有似无的惨嚎。

无知者无谓,神识这方面南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如果南章有幸看到这方面的书籍,他就绝对不会拿着神识开玩笑。神识的受伤是伴随一身的,要不了命,却也修复不好,除非修为到了小长生境,专门修行神识功法,然后找一个金丹的大能辅助,这样才或许能修复。

可是,小长生,金丹大能,哪个也不是南章目前所能接触到的,就算有,人家会耽误自己修行白白给你辅助?

二代?骄子?豪门?

南章都不是。

一个炼器九层的小家伙,到目前见到修为最高且说过话的也就陈师伯吧,到现在南章还能扛得住没有死翘翘只能说明南章老坟在冒青烟了。

神识受伤的修士,基本都是疼死的,活活疼死的。

南章可怜的缩成一团,死狗焦急的围着南章转来转去,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死狗能感觉南章很痛苦,死狗觉得自己痛苦的时候舔舔就好了,它希望它舔舔南章,南章也能可自己一样好起来。

南章意识已经在涣散,隐隐约约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身体交给我,你可活!”

声音平整有力,正大光明,听着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说话这人可靠。

南章哪里有犹豫的时间,惊喜的答道:“救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是你,我还是你!”

“卧槽,特么的一个鸠占鹊巢你说的挺高大上的,不就是夺舍吗,还跟爷玩文字游戏呢,知不知道,玩文字游戏爷爷可是祖宗!”虽然被摆了一道,可南章却是来了精神,这狗日的想夺舍,还装的挺像,麻蛋。

“可愿?”声音一下子变得威严起来,给了南章强大的心里压力和暗示。

“愿你个头

!滚。。。傻缺!”

“可愿?”

“滚!”

“可愿?”

“滚啊,你这东西脸皮太厚了!”南章已经油尽灯枯了,说出的话犹如燃香飘出的细烟。

“既然拒绝这份恩赐,那我就来取了!”

南章挣扎着,突然就沉默了,一改先前的强硬,近乎恳求道:“我阻挡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用这身体做个好人,外面的死狗,我的妹妹,还有一群人,以后就拜托你了!”

那个声音也沉默了,南章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周围很亮,很亮,南章看到自己在笑,很多人在对自己笑。

昏迷中,识海里面浮萍悄然变换,漫天的星火,如同当日见到的一样,点亮南章的识海,很快黑夜迷漫,一团迷雾紧紧的包裹住南章识海,一股灵力顺着识海直通南章的丹海。

黑雾如贪吃的孩子一路向前,高歌猛进,丹海填满,顺而又直上识海,南章最后执念消散,识海大门哐当一下敞开,黑雾如小偷一样欣喜如狂的钻了进去。

漫天星辰,一颗蓝色星辰格外耀眼,在往上一眼,蓝色好似在一个人怀里,黑雾猛地一哆嗦。

淡蓝色身形逐渐清晰,一个大汉,一个巨大的斧子,横亘在整个天地间,威严,刚烈,巨大的威势震的漫天星辰齐齐退散。

一个女人,一道身影,妖气弥漫。

一个老头,胡须雪白,仙风道骨。

黑雾想逃,待回头去,却怎么找不到原本就在身后识海敞开的大门。

大汉缓缓的睁开眼,如同实质般的阳光看着如蝼蚁般的黑雾,轻笑道:“你可知他是我的族人。”

黑雾猛地一抖,化作人形,匍匐在地,用最虔诚的声音高声回道:“晚辈,萤,拜见我族大人。”

“不同界,不同族,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我是我,你是你。”话音落下,一个人头蛇身的少女悄然出现在巨人肩膀上,如浩瀚星辰般的眼眸,洞穿亿万光年。

萤不敢抬头,是根本抬不起头,这威势太强了,就如同星辰压身,悄悄的出一口气就有可能分身碎骨。

无数身形出现,更远处的空中似乎显现出了一座宫廷。

“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退去吧。。。。。。”

识海的浮萍悄然落下,落下,生根,发芽,开花,洋洋洒洒,无边湖泊,占据南章的整个识海,占据每个角落。

一瞬间,识海变成花海,浮萍花的海洋,黑雾崩裂,无数如丝般雾气缓缓凝结,隐约,一个人形,出现在湖中的小岛上。

似乎是一场梦,除了头有点痛,但是和之前想比真的要舒服很多。

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南章脸色骤变,快速的回忆了下自己所经历的所有隐秘和不能说之事,悄悄的松了口气。

本就不是个孩子的思想,现在脑子不疼了,思绪又占据高地了,前因后果一下子想的明明白白,麻蛋,一定那浮萍搞的鬼。

故意释放剑意,故意让自己头疼,然后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然后就是想玩鸠占鹊巢的把戏。

草,竟然把老子套进去了。

一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屈从,脸色又变,自己屈从了,不会真的把自己那个了吧!

稳定心神,好久才进入识海。

刚进去,南章就想出去,这是哪里?自己是不是进错了?

无边的花海,如月的小湖,一望无际,青草悠悠,野花绽放,看着那个感觉啊,才疏学浅的南章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里的美景。

之前识海什么都没有,就算想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修为不到,一切就是幻想,如今的这一切超出了南章的认知,超出了南章所知道的所有知识点。

也就是所谓的超纲了。

一座很高的小山吸引了南章注意力,南章迫切的往上爬,南章很想知道,自己能看多远,远处是不还还是这样,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山顶上一座草庐,草庐前是一块儿平地,这块地没有长草长花,光秃秃的一片很是突兀。

一名男子坐在建立在山崖边的秋千上,晃着身子,搭着下巴,惬意的等着什么,南章觉得这人是在等自己。

南章气喘吁吁的看着等待自己的这个人。

完美的脸,说白了就是有些娘炮的脸,五官精致的如同刀切出来的一样,又如漫画里面的走出来的人物,南章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穿背带裤打篮球真的可惜。

你看那浅浅的笑,故意遮挡前额的几缕碎发,两颗亮晶晶紫色玻璃的耳环,还有那能勾勒出排骨身形的紧身衣,幽幽且带点蓝的眼眸,这要是走在大街上,能迷死多少不知社会险恶的小学生啊。

一时间南章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美丽的男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是女人,这一身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男人,这家伙就是变态了,你说这不知道是男是女,一开口说错了得多尴尬。

“我叫萤,萤火虫的萤。”声音好听,很甜,可南章依旧分不出男女,但,本能感觉是男的。

看着南章呆呆的不说话,萤心里小小的蔑视了一番,遂即换个手托着下巴,略带高傲的盯着南章,笑吟吟的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章!”南章呆呆的回答,现在南章可以确定这家伙是男的,他有喉结,这家伙是个高手,长得竟然比大乔还好看,天璇的那些师姐师妹竟然没有一个能比的上这个男人。

男人长得不像男人,真可怜。

这样的男人不去唱跳打篮球真的可惜,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南章噗哧一下忍不住笑了,这一笑,笑的萤有些摸不到头脑,整个精心布置的一切被这一笑搞的支离破碎,没了气氛。

萤是个老手,气氛被打破,也不尴尬,轻轻的好看的一笑,一然很甜的说道:“很高兴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长相处了,我想一定会很愉快。现在隆重的介绍下自己,我,萤,妖族十界的掌管着,当然现在我退休了,也就是你们人族所说的颐养天年了。”

南章嘴角扯了扯。

预想的结果没有出现,萤有些难以接受,抬起头,轻轻的问道:“我是妖,难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南章摇摇头:“说实话,开始不知道你是男是女的时候挺害怕,现在一点不怕。”

“你见过很多的妖?”

南章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过很多,但是没见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是我见得第一个妖,外面的狗不算。”

萤身子一僵,险些从晃动的秋千上掉了下来,忽然想到那些伟岸的身形和那无边的威势,突然就没了对南章交谈的兴致,随手在南章额头一指,南章脑海里面突然就多了很多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能够治你头疼的玩意,叫《七息纳神术》,一共七步,你能够修补你破碎的神识,算是见面礼,也算是我常住的房钱。”说罢,萤站了起来,足足比南章高出一头多,萤故意把脸伸到南章跟前,暧昧的说道:“虽然我也想白吃白住,可我明白,你的命就是我命,你好我也好,早点修好神识,免得下次头疼,我会忍不住霸占你。”

说罢,自认为很是潇洒的添了谈嘴唇。

南章觉得有些恶心。

“还有,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南章转过身,挥挥手,坏笑道:“你应该学唱跳rap篮球!”

萤准备问这些是什么,却已经看不到南章的身影了。

难不成是艰难的妖法?萤暗暗的思虑道。

第十八章 不好相处 南章从识海出来后双手有些发抖,说不恐惧是假的,前几日人头滚滚的恐惧现在还未从脑海里面消散,现在自己脑子里面有个妖,万一被举报了或者是被查出来了,自己掉头都是最舒服的死法了。

这是一个大妖,识海的变化一定是他做的,他能做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这么厉害的东西给自己解决问题,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恐怕又是为了控制自己另一个方案,不对,是另一个套!

有什么办法?

自己去举报自己,然后自己被砍头?

都说了自己是妖魔,自己举报自己,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曹,别人都有小老头,自己来了个定时炸弹。

南章真的没有见过妖,对妖和魔的所有概念都来自先前和现在的宗门灌输,无论是先前还是现在,妖魔几乎都只有一个代名词,残忍好杀嗜血。宗门说了,人和妖魔是对立的,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这是天敌

,消磨妖魔是每个修者的义务,也是最高荣誉和目标。

自己一个九层的筑基,要是被别人知道何妖魔有染,这就是行走的荣誉啊,会被成群结队的正义之士轰得灰都没有。

连着三四天,南章为这事都惴惴不安。

忧虑归忧虑,可头疼的事儿却是迫在眉睫的需要解决。

生死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七息纳神术》南章修炼了,几天下来效果很好,头痛的症状也越来越轻了,但南章却是萤没有半点的好感,这一切的源头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变态吗?

一天几天南章都没有进行深度的修行,一是不好面对自己身体内的定时炸弹,二是,打心眼了不喜欢娘里娘气的男人。

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于要获得更多资源的南章来说,不能好好修炼是一件忍不了的事情,自己总不能一辈子炼器九层吧,生活就该按部就班,大风大浪只适合勇士,南章认为自己不是勇士,自己仅仅是个刁民。

南章决定和萤谈谈心。

和上一次一样,萤,依旧坐在秋千上,只不过换了身不是那么紧致的衣服。

看到南章,萤开心的笑了,笑的突然,笑的南章心里发颤,笑的南章以为这家伙已经知道自己所有心事,专门等着自己一样。

“怎么想通了?今日怎么有空?”懒散的调子,怎么听都觉得腻味。

南章收敛心神,开门见山道:“说罢,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萤,收敛起笑脸,变得严肃起来,不还好意的回问道:“怎么?房钱收了就想赶我离开?”

南章的心态在这严厉目光注视下一下子就崩了,讨好道:“不不,我是个实诚的人,您看,我是说该怎么补偿你,然后你觉得不亏,咱们好商量。”

“哦?”萤摸着靑虚虚的下巴,文绉绉道:“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给我找来十个娃娃的心,倒是可以商量。”

南章听的心

里直冒冷气,连忙道:“不行,不行,找不来,找不来。”

萤好看的闭上眼,漫不经心道:“既然找不来,那就把你心里话说来,一切不是不可以商量。”

南章一咬牙,说道:“大哥,你说你是妖,你在我身体内,要是被宗门发现,你我都会死。。。。。”

“不不不。。。。”萤打断南章的话:“纠正下,可能你会死,我法力高,就凭你们宗门的几个金丹的高手,是斩杀不了我的。

三千年的时间,你们人族进步真的很慢,像你这个年纪没有到什么小长生境,真的很烂,太烂了。”

南章气的要死,这家伙真会损人。

萤睁开眼,饶有兴趣的盯着南章打量着,就像打量一件货物一样,南章有些局促,更多的是不习惯,主要是打量自己的这个人太美了,美的忽视性别。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没有没有看出问题。对了,《七息纳神》开始修炼了吧,看你的精神气,效果肯定不错,既然有了成效,我就得把后面容易出现的问题跟你说清楚。”

来了,来了,担心的东西来了,早知道娘炮都没有安好心。

萤,看着南章咬牙切齿的样子,笑着说道:“这玩意是妖族的功法,人族其实也可以练,想必你也知道,人族和妖族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呢?据说啊,我说的是据说啊,一个月学不成一息,也就是一层,就会流鼻血,你知道的,流鼻血不死人的,但是人有七窍啊,这个呢又正好对着七窍,也就说七个月你还未学会,应该是七窍流血。

我在跟你说啊,这个功法三千年前都是给那些嘴硬的修士的准备的,你不知道多有趣,无论多么嘴硬的修士,只要学不会,七个月的时候都会亲吻我的靴子,求我详细的步骤。你是不知道,人爆炸后是多么美的风景,血色彩虹看到过吗?”

“曹,你这个是变态老子跟你拼了!”

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南章现在拼命的练习着七息纳神,该死的玩意,该死的死人妖,该死的娘炮。

虽然使劲的在骂,可南章还是练习的很实诚,昨天在识海能娘炮拼了一场,结果很惨,数不清且熟悉的剑意把原本快恢复好的识海劈的乱七八糟,结果就是脑子刀割一样的疼,所以南章练习的很实诚。

在自己的身子里面打不过一个外人,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未来,已经可以看见,一片黑暗。

深秋转眼就到了隆冬,死狗已经壮得像一个小牛犊子一样,天天没事儿山上跑,次次也不空手而回,野猪野鹿等各种野物长长往家里赶,现在更烦人,没事儿开始抓妖了,各种小兔子妖小猫妖一个个的往家里带。

开始的时候那些小妖会逃跑,后来不知道怎么滴了也不跑了,开始满屋子转,现在倒好,怀孕的小猫妖生了七个小猫妖,直接赖在家不走了。

主事儿的南章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基本不管事儿,

这里院子里面种植着各色的花草,院落坐落之处又是整个大圈灵气最充足的地方,除了死狗有些烦人外,没有天敌,又舒服小猫妖索性不走了。

现在就算南章想赶也赶不走了,小祖宗很是习惯,走在哪里都抱在怀里一个,死狗也没有办法。

五个小家伙三个入了门,现在已经可以敢应轻微的灵力,稍微强点的已经可缓缓的引导灵力入体了,勉强算是入门了。倒是南章经常开小灶的小祖宗没有多大进步,现在愁人的狠。

有入了门的,昨日玉髓矿洞的大伙又在一次跪在南章面前,在几十双恳求眼睛的见证下,五人拜了南章为师,并恳求南章为几人起了名字,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离开前拔光了南章小院周遭三百多米的野草,和那些长不大的树木。

没有什么拿的出手,淳朴的大家以此来表明心意。

南章不知道宗门允不允许弟子收徒,没有听说过这事儿,南章不想以后为此事落人口实,收徒这事儿也仅仅这百十个人知道。

七息纳神术第一层已经修行了两个多月了,神识完全修好,可自己却始终突破不了第一层,虽说第一层讲的是最基础的修炼之法,可很多东西确是跟宗门给的基础修炼之法是相悖的。上清养气诀讲的五窍为开天之道,识五窍才能更好的掌握修行吐纳之法。

七息纳神术讲的却是全是毛孔为窍,此为原始之道,相悖的地方就是一个用五窍吸取灵力,一个是用全身毛孔为窍吸取灵力,然后由五窍出。上面说道,毛孔为窍就如漫天星辰,人为之道,道万种,窍不计其数,以无穷成有穷,方为之道一,一就是自己本身。

匪夷所思的修炼方法,却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南章不觉得创作出这心法的人有问题,问题就是自己始终找不到全身呼吸的诀窍。

越想南章越觉得这玩意像以前在起点看书上面看的龟息大法。

娘炮的话南章懒得去辨别真假,无论真假,自己是验证者,娘炮说的是真的,自己到时候就会变成彩虹,如果是假的,对自己也无足轻重。现在头疼的毛病治好了,那么极有可能娘炮说的话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留给自己的死法已经不多了。

真变态。

南章懒得去想,趁着温暖的阳光还在,揉着猫,懒得空闲的打开了灵雁,这玩意是白师姐送的,听说是长剑草卖发了,就买了一个二手的,送给了自己。

“试剑会名额招募中,截止年底,奖励丰厚,各位有志之士切莫失去了这个好机会。。。。。。”

“因前三月灵草价格暴涨,如今妖兽市场再次火热,各种灵兽妖兽价格普遍回升,如今正是出手的好时机,您要来一个吗。。。。。。”

南章从未觉得‘收音机’是这么一件有趣的东西,这好的东西应该早就

“诶,不错的东西,我拿去玩玩。”

南章突然间就愣住了,原来人家可以出来的,原来人家是可以搬家的,原来自己的威胁根本就不是威胁了。

第十九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死娘炮啊!”南章痛苦的怒吼在院子里面回荡。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南章想都没想,怒气冲冲的打开院门,打开门,大乔看到怒气冲冲的南章不自觉的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受惊吓后更显可怜。

大乔手里捧着一个很大的泥土团子,看到南章后,低着头怯怯的喊了句:“师兄!”

“又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为何,南章觉得自己对这种可怜兮兮的女孩子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是装的可怜兮兮,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大乔心里总是压抑不住的想去欺负下。

“不不不。。。”大乔脑袋摇的飞快,急忙分辨道:“上次师兄说想吃烧烤,我特意查了很多书,给师兄做了泥土鸡,也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师兄尝一尝,好吃就吃点,不好吃就扔了,我我。。。。。”大乔说的又快又急,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我没有丹药,也没有灵石,师兄不要觉得大乔小气,大乔以后会补偿师兄的。”

看着大乔消失,南章突然觉得宗门的日子也不算孤独,敲开泥土块,死狗闻着味就过来了,舌头伸的很长,口水也流的很长。

鸡肉很好吃,就是有点凉了。

“味道不错。”南章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看了眼忧郁的死狗,南章得意的笑了笑。

娘炮又突然出来了,嗅了嗅鼻子:“唔?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嗯?闻着味道应该是个姑娘,鲜嫩的姑娘。”

南章愕然的看着娘炮。

娘炮转过俊美异常的脸陶醉的舔了舔嘴唇:“如此鲜嫩的姑娘,一定很合胃口,想当初我一次能吃十多个。。。嘎嘎,那味道。。。”

南章勃然大怒,趁着娘炮不注意,一把抓住娘炮裆下位置:“娘炮,爷忍你很久了,今天就废了你!”

娘炮反映很快,就在南章出手的时候,娘炮也出手了,一把扯住了南章的头发。

一个抓住裆部位置,一个抓住头顶头发。

“你松手!”

“你先松手。”

“凭什么我先,你先。”

“你先!”

。。。。。。

“我数一二三,一起松。”

“一。。。二。。。三。。。”

“草,你小子玩阴的。”

先前,南章见到了那个巨大的福船此时停留在上空。

月航躺在船舷上,看着满天星辰,眉头皱成一团:“真人,重水其他宗门有没有发现什么?门中封印可去查看?”

真人摇摇头:“目前并未受到消息有其他宗门怀疑这件事,本来妖魔就多,偶尔出来一两个祸害一下,也不算坏事儿,安逸久了,大家会忘了三千年的战争的。现在一切归于平静,也说不清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三千年啊,竟然还有没被炼化的,妖魔者竟有如此实力恐怖者。”

月航点点头,算是给了真人回应,接着又重重的说道:“实力恐怖又如何?还不是被本门前辈囚禁?”

真人笑着附和道:“岂止本门强大,当时据

说强者甚众,当年妖魔的数十万联军不也被狙杀殆尽,也正因为此,咱们才有了到如今三千年的平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唉。。。”真人惋惜道:“妖魔固然败退了,可咱们修者也好不到哪里去,大能死去,心法失传,三千年过去了,妖族在盛起,可我人族却恢复缓慢,到今也没有恢复到往昔的盛况。

这些年妖魔活动愈发频繁,师门说了,重水界的生意要缓缓出手了,咱们该撤离了。”

月航叹了口气:“这才出来玩多久就要回去,哪里才是个安定的地方。”

真人宠溺的看了眼月航,劝道:“好玩的地方永远是下个地方,小姐不是想抓妖吗,不如明天去枯木界逛逛?”

“养妖的枯木界,只能骗骗外人罢了,不去不去,好的他们养不起也玩不起。算了,咱们还是去抓那个逃走的小妖吧。”

“嗯!”真人点点头。

南章在教西瓜吐纳,到了今日除了小祖宗没有气感之外,其余的四个小徒弟都会了。

如今西瓜在南章辅助下冲击练气一层,现在是第七次,前面六次因为心态过于紧张和激动全部失败,失败是会传染,传染的南站现在有些心浮气躁。

“前五层冲关并不难,心中平静就会水到渠成,如果心有波折极其容易出错。”

讲道这里,南章有些难受,还剩最后九天了,自己的七息纳神术第一层还是不会。

不会并不能让人难受,只能说明努力的力度不够。真正南章难受的是找不到这心法的窍门在哪里,以至于南章怀疑自己的心智有问题,自从上次跟娘炮打了一架后,现在两人都在翻脸,都不肯低头,也都不肯谁先找谁说话,就像小屁孩闹矛盾一样。

妈呀,连努力的方向都不知道。

按照心法介绍里面说的停止呼吸就能转入内息,南章试过憋气,可是憋气憋到最后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下过狠,可最后关头本能总是控制南章,南章总是会张开嘴巴呼吸。

其余时间南章只好用修炼打磨时间,令人意外的是短短小半年不到南章发现自己到了九层的中期,无论是吸取灵力还是控制都进步飞快,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

这样的速度跟原本南章估计的用二年的时间来完成九层巅峰,如今足足提前了半年,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又觉得担忧。自己多大本事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绝对不是悟性极高的人,也不是传说中的天才,现在进步飞快这不明显的不符合常理吗!

厚着脸见到了娘炮,娘炮一脸讥笑,南章当下就爆了,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结果很惨被打得要死,用了三天才恢复过来,这么一算又耽误了三天。

一年一度的宗门核算日到来,南章现在管理的是玉髓矿洞,今年的玉髓矿洞因为南章的插手产量少了很多,只交了二百多斤玉髓,南章自掏腰包的用一千丹药弥补了剩下的亏空。

核算师兄满意的离开,宗门玉髓是够用的,当然,如果有弟子缴不齐用丹药灵石也是可以的,好拿,好算,也好解释。

肥差自然有肥差的道理,可惜啊,只能任职三年,三年就换人了。

应付完南章发现自己又一贫如洗了,抠出自己那几日头疼忍不住吃的一些,现在南章口袋仅仅剩下五十个

丹药,南章现在迫切的需要赚钱,满脑子都是赚钱,三年了,三年了,从未富裕过,很多时候的确赚了很多,但就是存不住,也不知道花到了哪里。

听白恩师姐说胡水儿师姐还没有回来,这又是一个头疼的事情,自己因为调离,这么久就从未去看管过药田和那个兽园,现在这么久了,估计该死的死的差不多了,这根本不怪自己,朱雀台离那个什么药园得走一天的路,这么远的路程,对南章来说不现实,自己还有事儿要忙呢,凭什么给别人白打工?

南章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真要出了事找宗门就是,是宗门调离的,如果真要找事南章就喊冤,打不过还不会抱大腿吗?

修士也是人,人嘛都是有情绪的。为什么娘炮总是让自己动怒?因为他会暗示引导别人的情绪,让本性暴露,南章现在就在跟娘炮在学,虚伪,卖惨,哪有学不会的。

可是胡水儿和郭建师兄的强悍总是让南章惴惴不安,该死的强者为尊啊。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南章的思绪。

“南石头,南石头!”

曹胖子,曹胖子怎么来了?

按下烦躁的心,露出开心的笑脸,打开门果然是曹胖子那张欠揍的脸,多人不见,曹胖子瘦了很多,多了些帅气,让人眼前一亮。

看到南章,曹胖子明显松了口气:“还好你在,不然我又得跑趟天璇了!”

“来,进来坐坐。”南章拉着曹胖子的手就往门里面拉。

曹胖子连忙拒绝道:“南哥不了,我今日来是有事儿要说的。”

南章用袖笼擦了擦门槛:“来,坐下说,也不着这一会儿。”曹胖子一屁股坐下,南章接着问道:“啥事儿,这么急急忙忙的。”

曹胖子一屁股坐下,盯着南章,多肉脸再也掩藏不住笑意,喜滋滋道:“南哥,我准备筑基了!”

“修为够了?”

“嗯!”

“天啊,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修为这么快?”

曹胖子挠挠头:“不知道,你们都不在,我把宗门给的灵田也卖了,除了吃就是睡,谁知道睡觉睡多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睡不着怎么办,我就打坐修炼,一来二去到了今日,修为扣关了,我就忍不住,实在找不到人倾诉,我就来找你了。对了,你大概还要多久?”

“也快了,我准备沉淀下!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冲关,以后准备修哪科?”

“学剑,我一定要学剑,不学剑没有地位。”末了叹口气:“如果实在学不成,我就专修偏科了,总不能不活不是,我梦里真的看到了剑,很多剑,越来越清晰,尤其最近似乎有种破体而出的感觉。”曹胖子怕南章不行,说的格外认真。

“不曾想,你竟然走到了我前面!”南章酸溜溜的说道:“我梦里没剑,总会出现一个妖怪,贱兮兮的,妈的。”

“哈哈,嫉妒了吧,以后见面记得喊我曹薇师兄哦!”曹胖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可能太开心了,连平日不能喊他名字的忌讳他都自己说了。

“师弟南章拜见曹薇师兄!”南章挤眉弄眼的说道。

“嗯,免礼啦。”

第二十章 突破 到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曹胖子一起吃顿心心念的烧烤,聊了片刻后,曹胖子还是拍拍屁股走了,可能有些矫情的话说出口,曹胖子临走的时候留下了玉片,说是里面有自己的一些心得。

玉片里面的内容很是细碎,点点滴滴,有点像日记,应该是曹胖子随手记录下来的。

“今天是我来宗门的第三天,听李艺师兄讲课的时候我被提问了,师兄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曹薇,大家都笑了,我跟着笑,不知道为何却想哭。”

“今天修为到了五层,父亲来信了,村里依旧安好,他派人神秘兮兮的给我带了一本剑法新解,说是祖上不传之密,我知道肯定有事哪个奸商把父亲给骗了。”

“今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听说他喜欢捡石头,大伙都说这人脑子被打坏了,我偷偷去看看,我觉得那人很正常,就是看人的眼神挺吓人,冷冰冰的。”

。。。。。。

“今天除了石头外有加入两个伙伴,修为高超的叶秀,脑子活的董旭。”

“今天我开始练剑了,不懂,不通,倒是说得挺唬人,感觉有点真。”

“这几日董旭受伤了,大伙心里都有疙瘩,我自作主张的把东西用了,兄弟几个估计要散了!”

“石头没有骂我!”

“石头走了。”

“我要修炼了!”

“我要杀了叶秀,一定。”

南章看的津津有味,曹胖子这日记风格如果去写小说绝对大火,记载的都是小事儿,大事基本一笔带过,都是今天开头,有时候一件事需要南章想半天。如果说曹胖子日记里面全是废话,那么给人带来冲击的片段也很多。

“走了好几天,终于找到合适的地点,我站在水瀑底下,想着水势如剑,势如千钧而浩然不绝,我很向往,本来心有所感,却被上游飘下来的木桩击倒。在野外躺了三天,又站到瀑布底下,七日不眠不休,神识空明,忘了身死,最后饿晕了过去了,醒来骨头断了好几根,回到宗门躺了一个月,身体长好却发现要筑基了,也不知道成不成。”

“梦里好多剑,我跟父亲说过,父亲说我白日做梦。我也想跟石头说,我怕我真的是做梦,石头的那张嘴太毒了,算了不说。。。。”

“今天又去练剑了,没章法,瞎练,真累。”

曹胖子的性格南章自认为很了解,一个极其不愿吃苦的人,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就这么一个人能下功夫去瀑布底下练剑是南章想不到的,这其中的疯狂和拼命想着都让人觉得害怕,瀑布下练剑这个故事好像就是自己给他们讲的故事。

这个家伙真敢去试,万一水里夹杂了一个石头,曹胖子估计死不瞑目。

如此疯狂如此执着的一个人却是一个羞于表露心迹的人。

南章坐在屋顶默默的发呆,几个小猫妖很是乖巧的躺在南章的身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好像除了活下去并未做过疯狂的事情,要求不高,能有钱赚就行所有努力的目标好像就是为了活的更好。

现在曹胖子的执着给南章带来的心灵上的冲击和震撼,虽只是只言片语的记载,但南章能看到每个字后面的鲜血和努力。

我们总是听说别人多么努力么多么用功,可落在自己耳朵里面却是左耳朵进右耳

朵出,总觉得换做自己一定能行,等到自己决定用功去做同样事情的时候,才发现用功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南章已经过了做什么都需要别人督促的年纪,知道胖子的事情后,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翻腾,堵得厉害。

过了许久,翻腾的思绪才平息,南章睡意意全无,猫咪打着呼噜睡的香甜,从房顶下来,南章决定做点什么。

天色灰蒙蒙的下起了雪,南章进入识海,娘炮坐在秋千上,抱着灵雁,随着音乐起伏轻微的晃动着腿。

听着声,眯着眼缝,瞥了南章一眼,傲娇的转过脸。

“我准备去冲一层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下,如果死了,你好自为之,记住别祸害人。”说完就走了。

娘炮嗤笑一声,不可置否的瘪瘪嘴。

深冬的玉髓矿洞还是不冷,时候还很早,矿洞里面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上一次的产出考评是南章花钱补了口子,这一次大伙发了狠,不能再让南章出钱,所以大家自发的就把干活时间延长。

看到南章进来,大伙热情的打着招呼,南章热情的回应,在老李头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走到矿洞底部,一处蓝汪汪的水眼子反着蓝色的光芒。

“南哥,这里的这处水眼子应该是最深的,当初几个小伙子闲着没事往里扔石头,老半天才出来水泡,我估摸着最少有个百十米深。”

南章盯着潭水心里有些发毛,用手摸了摸冰冷刺骨,突然心里就有点小小的退缩了。

离最后的完成第一层的期限就剩下最后五六天了,自己到现在依旧找到毛孔呼吸的诀窍。娘炮又是那么的傲娇,还在赌气,南章心里明白,这事儿真要成除了靠自己靠不了别人,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来比自己一把,成了阿弥陀佛,不成就变成鬼,去找那些写武侠的各个作者。

只是。。。。

妈耶,有点害怕啊,逼人的寒气不光往身子里钻,还往心里钻。

紧张的看了看水潭,心里一横,抱着一个大石头就跳下了水潭

冰冷的水流一下子就带走了全身的热量,好似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坨冰块,全身忍不住打着哆嗦。身子不断的下沉,水流压力也越来越大,耳朵开始嗡嗡响,世界一下子安静起来,只听见嗡嗡声,和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南章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收敛心神,全力运转七息纳神术。

不知道为何思绪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各种片段,盏茶功夫就撑不住了,一个唯一的声音一直在脑海里面回响,扔掉怀里的石头,漂浮上去,扔掉石头漂浮上去。

一口气息已经耗尽,窒息感一波比一波强烈,脑海里面的回响一次比一次急促。

咯噔一下,南章身子一顿,落到了水底,趁着意识尚且清晰,南章盘腿坐下,把怀里的石头压在了大腿上。

在次收敛心神,强迫自己进入状态,以前憋气都是卡在这个时刻,卡在控制不住本能的这个时刻,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呼吸,现在不能试了,一张嘴,一下就喝的饱饱的。剩下的怎么做,娘炮没说,心法也没有介绍,就好像第一层随便就能过的一样,就像吃饭睡觉这么简单的事情一样。

南章不知道这么做不知道对不对,说实话南章在赌,赌娘炮不会见死不救,赌自己的这个方

法是对的。尽管知道这个过程铁定是受尽折磨,但南章始终相信这个心法一定是对的,娘炮如果真想折磨自己不用费这么多手段,仅仅识海破碎这一项就足够让南站痛不欲生。

娘炮一定有着秘密,一定有着目的。

可平常娘炮安静的很,饶是南章思绪过人也没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南章不懂娘炮,也想不明白娘炮。

还是那句话,如果娘炮真的要折磨自己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自己抗拒的是未知的恐惧和往后的日子。

无论哪一个,哪一种南章自认自己没有抗拒的余地,除非自己想死,主动的去找宗门,说自己脑子里面有个妖,可是自己并没有活够,自己还未体会飞行的感觉,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前,往前,不顾一切的往前。

要么受无尽折磨,要么就在折磨中看见希望。

意识一点点的迷糊,识海漫天的星辰越来越暗淡,黑色还是一点点的弥漫,南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石头压住,只能拼命的挥舞着手臂。

要死了,要死了。

不行啊,不能死。

争扎着运行心法,挣扎着不让自己沉沦。

在时间流逝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意识开始涣散,模糊。

真的要死了。

迷迷糊糊中,不能开始发狠了,七息纳神术全力运转,南章看见了自己做梦都在想的那道剑光,不知道为何南章突然有了意识,也许是回光反照。

不能死,我要学剑,我要飞。

我要证明,这一切是梦还是现实。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疯狂在南章心中膨胀,胸口中那道时断时续的气息突然变成了火,一团在风雨中摇曳的微微之火。

星火从气海直冲而上,瞬间就就冲到识海,无数星辰被点燃,海水就像是变成了燃油,暗红的火焰一路向前,所过之处就是无边的火海,眨眼间,识海变成火海,犹如无边的地狱,无穷无尽,充斥着每个角落。

萤站在空中,拍打着身上的火焰,有些无可奈何:“好麻烦啊,不过也不亏,果然跟我猜的不错,你也不是人,可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呢?”娘炮剩余的半张脸露出森森白骨,刻薄的嘴唇不可查觉的微微翘起,妖异可怕。

萤在空中,火焰在身上四处燃烧,鬼魅的让人难以忘却。

南章如同游鱼一样在水里四处游荡,没有张口呼吸,却能吸收到新鲜的空气,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南章感觉有些奇妙。

突破一层后,身体对周围的感触也好像不一样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很清晰,很新奇,就像到了一个新环境一样,一切都是新的,陌生的,这是第一个变化;第二个变化就是识海变成了火的海洋,这火有点好玩,凡是南章落脚之处,火焰会避让,南章玩着玩着竟然玩出了一种帝王般的感觉,火焰竟然能被超控,可惜不能带出去。

除了这两个点,南章没有发现任何特殊之处,准确的来说是七息纳神术的任何特殊之处。

想起那会儿的危险南章现在腿肚子还哆嗦,心里也暗暗的下了个决定,以后娘炮给的东西打死不练,不学,不管。

小命重要,这么危险的事儿要是在来一次,说不定就交待了。

第二十一章 师姐的嘱托 生活就是无数的插曲组成,学习七息纳神术就是其中的一个插曲。

我们总是把未知的困难当作艰难,迈过那道坎后想想也不过如此,南章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娘炮最近安静了许多,安静的越来越像一个女孩子,这一点倒是让南章有些不习惯,南章心里是恨极了娘炮,时常在心里骂‘不男不女的死人妖’。

因为没有钱,也就是没有了丹药收入,南章愈发的努力起来,新的一轮播种到来,南章凭着自己超高的控水术给外门师弟打短工,短短五天内赚了快两千的一品丹药。

丹药是必须要有的,可忙碌过程中日复一日的打坐吸取,让南章的基础也越来的越夯实。

可能两者都在的缘故,南章愈发的勤奋起来。

南章今天又赚了一百丹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还未躺下,就听见宗门广播道:

“外门弟子白恩,突破筑基,今日起正式纳入天璇峰下,拜师天璇子。望,各位弟子以此为榜样,勤学不缀,早日进入内门。”

一下,整个上清宗都知道白恩大名,外门少了一位高手,内门多了个师妹,一个有师父的师妹。

进入内门就能拜师,最起码证明白恩师姐的天赋是不错的,也证明以后白恩师姐极有可能会成为宗门嫡传。

要说不羡慕那就是骗人,谁不想一鸣惊人?

南章很羡慕,心里酸的厉害,酸的同时也不由为白恩师姐感到高兴,虽然前期开始认识的时候有点小误会,但后面还是被白恩的为人和做事的大手笔所折服,师姐嘛就是这该这个样子,在看看胡水儿师姐,整个就是一反派的样子。

南章的生活不会因为一位友人的高升而改变了什么,虽然现在听说找白恩师姐套关系送礼的弟子都排成队了,但对南章来说自己好像不怎么喜欢过于热闹的场面,说着虚假的话,隐约透露而又不敢大声说的心里小算盘,累不说,还假的不行。

筑基是修行生涯的第一个大关,过了个关只能彻底的说明你有修行的天分,对于寿命增长没有丝毫的增益。

除非修到金丹境界会多出五百寿元,莫说自己,就这无数的外门弟子又有几人能到修炼到这个地步?

要自己说罢还是赚钱实在,实实在在的丹药,实实在在的灵石,实实在在的生活品质。

持续的修炼被敲门声打断,打开门,来人竟然前几日成为内门的白恩师姐。

“恭喜白师姐突破自我,晋升内门!”南章发自内心的恭贺着,模样看着虚伪的厉害。

“南师弟客气了。”白恩师姐洋溢着喜悦的风采,笑道:“要不了多久,想必我也能看到师弟的风采,听到师弟的好消息了。”在白恩心中从未想过南章会一直呆在外门,眼前的这位深藏不漏的师弟自己可是见识过他的手段。

南章连忙谦虚到:“师姐太看得起我了,我都不知道还要修炼多久,来,师姐里面请。”

这是众师妹第一次来到南章家,总以为男

生的家永远是乱糟糟的一片,进了南章的小院后被干净整齐的小院,整洁而又有情调的屋子震惊的合不拢嘴,大家垫着蒲团席地而坐,一只肥胖的小猫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大大方方的做到南章怀里。

“小猫妖也没有兽牌?”大乔吃惊的叫出了声,在大乔的世界里,她认为兽妖没有兽牌控制是容易跑的,养不家的,现在南章家的狗妖没有,猫妖也没有,这一切一下子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白恩瞪了大乔一眼,大乔可爱的吐了吐舌头,随后歉意的对南章笑了笑:“平日被我宠溺的厉害,还望师兄莫怪。”

“这有什么,天真烂漫的多可爱。”转头对着大乔解释道:“这猫是这狗抓回来的,狗是我买回来的,兽牌太贵买着不划算,师妹如果喜欢一会抱几个小猫走,别的不敢说这玩意抓虫子很厉害。

死狗就不给你了,家里的那位喜欢的紧。”

死狗警惕的抬起头,不知道听懂了啥,乐的狗眼眯成一条缝,得意的朝着大乔滋滋牙。

白恩:“。。。。。。”

大乔根本就没听后面的,耳朵脑海只盘旋着‘天真烂漫多可爱’,羞得满脸通红,垂下了脑袋。

其他师姐师妹则瞪大了眼睛,这位师兄真是敢说。

场面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有些尴尬,白恩轻咳一声,说道:“这次来,是有事来求师弟帮忙的。”望着南章疑惑的抬起头,白恩继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进了内门后我才知道内门事物又多繁杂平日根本抽不开身,今日特意请了假,思来想去,我所求之事也只有师弟能帮的了,也只有师弟为人是最清楚的。”

话里有话,南章连忙知趣道:“师姐说便是,只要帮的上,没有什么好推辞的。”内门师姐求人,南章又没傻,自己以后还是要在门派混的,上面有人可以说的上话,以后再有师兄找自己去清理粪便不得掂量掂量?

自己可是白恩师姐看重的人,不掂量一下?

白恩摸清楚了南章的脾性,直接取出一个袋子,放到南章跟前:“这是两千丹药,是师姐的一点心意,也莫要推辞。日后我不在了,还请师弟多往东峰看看,照应一下,她们修炼不易,种植又爱出问题,若是在出现上次的问题,也不至于如无头苍蝇乱窜了。”

身侧的大乔一听,嘴巴哇的一瘪,眼珠啪啪的往下掉。

南章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说句实在的,白恩师姐也就是十八九的年纪,这个年纪说是最爱玩的年纪一点不为过,现在最爱玩的年纪却做担起了和自己不相干的责任,师姐这个称谓是最高的褒奖,南章也明白,为何白恩师姐在女性外门弟子中威信如此高的原因了。

想了下,南章把袋子推了回去:“师姐能当师姐,师兄也能当好师兄,师姐放心。”

大乔抹了一把眼泪,不解的看着南章,其他师妹也是如此,南扒皮怎么不贪财了?

南扒皮是她们给南章起的外号,和宗门杂货铺王扒皮同名,究其原因就是白恩师姐晋升南章没有去送礼,这不,一下子被众师姐师妹惦记上了。

白恩摇了摇头,又把袋子推了回去:“师弟不久就会需要的到,千万别要扣关了在去准备物质,现在身上多谢丹药算是有备无患,筑基也是要花钱的。”

众师妹一下子又齐刷刷的抬起头,南扒皮要筑基了?

能要筑基,修为最低也是八层打底,姑娘们显然被吓到了。

练气八层的水平,在外门弟子中真的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一半弟子三四层,距自己所知道的现在修为最高的是外门的五六一,练气七层水准,另一个就是已经在准备筑基,且和南章师兄关系极好的曹胖子,也就是说,现在外门中除了曹胖子眼前的这位凶巴巴的师兄修为最高了?

外门第一人?

外门如今的一号人物?

这也太低调了吧!

本想卖人情的南章也不再客气,自然的就把沉甸甸的袋子收到了怀里,随后自然的说道:“不怕师姐笑话,我这人存不住钱,这人情我记在心里,多谢师姐了。 ”

“是我该谢你猜对,以后的日子还多需要师姐帮衬了。”白恩笑道,看了眼大乔随后又搞怪的说道:“我在内门的日子里面,外门这边要是有事儿就是大乔来找师弟您了,师弟可莫要欺负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语气在欺负两字这里拐了个弯。

南章龇了龇牙:“师姐哪里话,小丫头片子,我可下不了手。”

“那就好,师弟的为人我信的过。”白恩点点头。

身侧的大乔可爱的举了举拳头,好像是及不认可南章的为人。

白恩转过脸,对身后的师妹沉声说道:“我不在,师兄就是你们的师兄,有问题可以找,被人欺负了可以找,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若是不听,我自有处罚。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众师妹齐声回道。

这份气度真的让人心折啊。

几人又瞎扯了一阵了,白恩才带着莺莺燕燕离开。

南章突然心态又乱了,看来无论在哪里都有一个等级森严的阶梯,都是一个小小的社会。

像白恩师姐,筑基成功自然就进入了一个更高更好的圈子,自然需要告别先前的圈子,不管她想不想,她都要努力的去冲击更高的目标,宗门需要,她自己也需要。

这点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做,这是本能,抗拒不了本能;这也是环境,环境的潜移默化。

金丹五百年的寿命,没有人能抵挡住这个诱惑。

筑基,小长生,大长生,金丹,这一切都是为金丹拼搏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太不上任何有效的东西,任何存在的宗门都是以金丹修士来存活,没了金丹修士,建立宗门都是一个笑话。

一旦一个门派衰弱,就会有一个门派起来,踩着上个门派遗留的资源起来,衰弱的自然被吸的皮毛都不剩下。

现在白恩师姐已经筑基成功了,想必,下一个就是曹胖子了吧。

胖子啊,加油。

第二十二章 胖子筑基了 再次看到曹胖子的时候南章有些意外。

曹胖子整个人光着上身,整个人气势凌厉,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无形的气势压迫着他周围的每一寸空间,空气都荡起来涟漪,透过涟漪看向远处,一切都在波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透过火焰看东西,识海的娘炮突然说道:“这胖子不错,已然领悟剑意,不过也一般般。”

南章闻弦知雅意,赶紧恭喜道:“哎呦,不错哦。”

曹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惹得四周剑意回荡,如龙卷风一样的切碎他四周的一切碎石草叶,只站了一会儿,曹胖子脚底下就是一个坑,四周干净的跟狗舔的一样,好好的一个花圃就在这么一会儿,一小半就变成了残花败柳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这控制不了我我自己,我收不回去了。”明明是道歉,南章却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今天来是来显摆的吗?”

曹胖子嘿嘿一笑,然后认真道:“我感觉我筑基动静很大,已经好几个峰主答应给我护道,我怕我会失败。”

“怕个卵,使劲冲就是了,冲过去了,以后谁敢找你麻烦,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谁敢管你。

丑话可说在前面啊,你可别泄气呢,我可指望你日后多多照看我的,可千万别啊。”

曹胖子一听这话就乐了,点点头:“有你这话我就踏实多了,怕个卵,干他娘的,我走了,我去干他娘的。”

曹胖子身后的人很好奇曹薇为什么要来找这个外门弟子,而且两人仅仅说了三句话,曹薇的忐忑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不由的多看了南章几眼。

曹胖子没呆多久走了,然后南章发现自己思绪又平息不下来了,不着急不酸那是假的,唉,自己筑基会是什么样得呢?

反正白师姐说他筑基没有多大动静,冲一下就过去了,可曹胖子这又算什么呢?

妈耶,每个人都不一样,重水那书店师兄还说有迹可循,真的奸商啊。

话说回来曹胖子会不会失败南章心里也是担忧,可现在担忧有什么用,现在只能祈祷,祈祷曹胖子旗开得胜。

几个小的从河里抓鱼回来,一半自己等人吃,一半是喂养几个猫妖,还有胃口极大的死狗。

“哥,下来吃鱼啊!”小祖宗朝着坐在屋顶的南章糯糯的喊道。

南章心态不佳,没好气的回道:“就你一个人不会,还整天记得吃,羞羞羞。”

小祖宗脸皮养出来了,回道:“你上次说过我还小,不用太过于追求进度,等我大了,慢慢就理解了。哥,你真的吃不吃吗?”

南章总是觉得自己心浮气躁,摇摇头:“不吃,不爱吃。”

就在此时一道耀眼的光柱如同初升的骄阳,一跃而起,照亮了整个即将步入黑夜的夜空,刺破了上清宗的上空,直刺星宇,一声剑鸣如凤凰低鸣,由远及近,又如铁石相交,响彻整个上清宗。

数十道光芒从七大主峰激射而出,直奔那耀眼的光柱而去,动静惊醒了整个即将入睡的所有区域,煌煌之威更是惊动了整个朝阳界。

屋顶上,南章不可置信的看着空中那道不见尽头的光柱,激动的浑身颤栗,没错,没错,是胖子,是胖子,这一道光不知道何时进到了心里,剑一样的光芒,望着,不知道为何自己却感到了压迫感。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自己脑海里面的那道剑意,两者都颇为相似,一个如初升骄阳感觉很稚嫩,一个确如骄阳烈日,无情且不敢令人直视。

南章对剑修东西知道的可怜,如果说原先还有些犹豫,那么现在就是坚定的认定,这就是自己所追求的,楞楞的看着那天中的光柱,南章喃喃道:“当如此啊,当如此。”

“老祖宗开眼了!”天权峰峰主天权子带着哭腔,脸上在就没有了往日严肃的样子,扭曲的样子看着有些别扭。

如今的上清宗掌门上清子在也忍不住,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接连着磕着头,嘴里喃喃道:“薪火不绝啊,薪火不绝啊,等的值了,等的值了。”

抬起头,玉衡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掌门都跪下了,其余的几个峰主自然也不含糊,几个耄耋老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虔诚的可怕,个个都老泪纵横的。

起身后又都变得满面红光,就像吃多了酒一样,激动的浑身打摆子。

“此生能见到如此情景真是死而无憾啊,如果师父在天之灵能看得到,想必也是十分的欣慰。”天枢子感慨道。

天衡子点点头:“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有剑意通天之辈,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忽然,天衡子转过脸,看着远处的天空阴恻恻的说道:“客人来了不少啊!天权子骨头要是能动的话准备迎客。”

天权子眼中寒芒一闪,淡然道:“真是客人我改日登门道歉,如果不是客人,我不介意人头滚滚,诸位师弟,还请一起给弟子护法,莫让他们惊扰了曹薇。”

“好!”

“老骨头也是该活动活动了!”

天空突然升起了六个明晃晃的太阳,正在仰望的南章猝不及防的被照到,整个世界一下子变成了金黄色,其余正在仰望的众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各种惨叫声此起披伏。受刺激流出的眼泪还没来记得擦拭干净,嗡的一声剑鸣,一道浩然且带着压趴人心的长剑横亘在天地间,荒古久远,恐怖的剑意如潮水一样一波波的荡漾开去,笼罩在所有人头顶。

这道剑意跟自己脑海里面的一模一样。

一道剑意后天空最上层又来一道,这一道冰冷刺骨,如黑洞一样,贪婪的吸收着四周的每一丝光亮。

接着又来一道,

眨眼间,天空中就出现了六个不同却又让人恐怖的剑意。

所有人大骇,赶紧低下头。

众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上清宗可是拥有六位金丹的高手门派。

“前面可是荒古剑?”一道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

天衡子终身一跃,直接站在剑意凝结的剑身上,战意盎然道:“在下天衡子。”

南章吸了口气,心道:原来要杀娘炮的是天衡子师祖啊。

“今晚小徒筑基,所有人,我是说说有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人,老夫上清子必杀之,如真有心来我上清宗做客的客人,今日还请捎待,来日我上清子登门道歉,还请多多包涵;如为今日小徒筑基登门拜贺,上清宗上下必扫榻相迎。”

上清子飞上天空,目光所到之处所有还在观望的修者齐齐遁去,生怕走的完了被杀了。

都这,就有不怕死的,远远的看着上清子,好像说你能奈我何。

上清子叹了口气:“也罢,大喜的日子不见红不算喜事,剑碎。”

声音不大,却能传到四面八方,几个愣头青仰天喷血,然后断线风筝一样一头栽了下去,这下子,上清子放眼四周皆无一人了。

“好修为,好修为,上不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上清道友和荒古剑主人,贫道水清失礼了。上清宗大兴指日可待,贫道代表灵宗向各位道喜了。今日不便,来日定来拜会,去了。”声音远去,来的快,去的也快。

南章有点不敢看,越看越觉得天空的剑意正对自己跃跃欲试,想到自己脑子里面的娘炮,南章腿子有点发软。

如果让宗门知道自己身子里面有个妖,自己会被凌迟吧。

越看越觉得心里直冒寒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忍着心里观望下去的欲望,南章逃回了屋里,轻轻的关上了屋门。

前来臭热闹的修士大吃一惊,没有想到水清竟然这么走了。

水清可是朝阳界出名的大人物,他就是重水仙人的徒孙,唯一活着的徒孙,如今灵宗的老祖宗,重水修士交易市场的创办者,一生伟岸的头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已经过了金丹境,在重水界中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原本还想躲在远处观望的修者见水清都走了,自然识趣,连灵宗老祖宗都客气相待的宗门,自己这微末修为算哪根葱,自然不敢造次。

不过也不白来,原先情报上得知,上清宗只有四位金丹,现在竟然有七个金丹大能,而且都是最擅搏杀的剑修,这个实力显露真的是吓人。

第二十三章 困扰 曹薇筑基造成的浩大景象如今不光成了上清宗最热门的话题,现在已经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也成了重水最火热的话题。

现在讨论的话题已经由原先的佩服震惊上升到曹薇的个人喜爱和身边圈子这个话题上来了。

叶秀一下子就火了起了,成了弟子间的反面,人称外号-有眼无珠。

南章也火了,很多弟子都亲眼看到过曹薇筑基前找的最多的人就是南章了,可惜南章却是突然闭门不见人了。

平静的生活有点乱了,登门的人有点多,南章带着几个小的躲进了山里,过上了原始人生活,除了睡不踏实什么都好,吃的不愁, 死狗就是最好的猎手,只要南章发话,就没有落空过。

曹薇现在就是耀眼的明星,被称之为绝世不出的修剑奇才,被宗主上清子收为徒弟,六位峰主作为他的第二位师父,如此待遇得天独厚号称宗门第一,七位金丹师父,七位金丹师父啊。

上清子,还赐予了他自己本命剑-长生剑,实实在在的五品灵剑,如此的恩宠在上清宗实属第一次,一个外门弟子,扶摇直上,一下子就成了整个宗门最受重视嫡传的弟子。

曹胖子的经历,几乎就是每个外门弟子一直以来在心中做的一个梦。

南章除了有点酸之外,其余倒是没啥,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天赋,运气,能力,机遇,每个人都不一样。

心里面虽然酸,但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个命的,自己就是一个懒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永远都花不完钱的富豪,现在这么努力,一是被逼的,另一个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偷懒。

娘炮最近一直很安静,安静的坐在秋千上,越看越像一个女孩子,只是怀里抱着的灵雁是自己的,看着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躁动的上清宗终于安静下来,这个安静足足用了半个月,南章也在山上呆了半个月,几个小的冻得够呛,每天都围坐在火堆旁边。

回到家生活算是回归正轨,一切又按部就班起来,手里又有了闲钱,南章决定应该去碰碰运气,去淘一本好点的功法。

目前控水术应该是五层了,虽说有点不确定,但实在找不到达到五层的师兄或者前辈探讨经验。

捉妖术已经四层了,五层没有功法也就这个样子了,现在又一直呆在朱雀台,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故后,心里面对抓妖这件事不怎么上心了,想了很久眼下最缺的就是找一本真正意义的好功夫,然后安安静静的筑基,踏踏实实的吃内门资源。

实际上还有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南章不怎么想面对,最近神识长得很快,闭着眼睛南章都可以看到周围十多米的一切,是方圆的一切,有点上帝视角的感觉,这个感觉开始的时候让南章有点不舍放手,现在,如果想依旧增加神识的话,就必须面临一个问题,就是修炼七息纳神术。

第一息自己差点死了,第二息还不知道什么等着自己呢,娘炮没有这么好心,一定没安好心,这点

百分之百。

犹豫了半天,南章决定还是去重水一躺,不管有没有,最起码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说实在的,白恩师姐,曹胖子这两人给的刺激真的太大了。

现在有点钱,去找找,碰碰运气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之前买过很多的玉简,普通货色,多是故事类,介绍类,解迷类,还有几本的五行的入门解析类,多是泛泛而谈不着实际,着实际的也买不起。

俗话说开卷有益,这些玉简也是给了不少的收获。

想想也可以理解,真的要是货真价实类,自己买不起,好的东西要么贵的要死,要么就是藏着某些大门派中,偶然出现的手抄本也是天价。

门派为什么是门派,因为门派中每一个弟子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都会用神识把自己一生的收获心得缺憾记录下来传承下去,这样的玉简知识面广,货真价实,最好的玉简往往就是分给宗门最好的弟子。

有了这些玉简参考,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走捷径也不会出问题。

但对于外门弟子或者散修来说这样的好事就不用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一步步往上走,这才是唯一的途径,不光如此,在走的这个过程可不会有人管你,是否走弯路,是否摔死,是否毫无寸进,就看个人运气了。

两千丹药,如果不贪心的话,找一本一般般的剑诀和术法类的法诀还是可行的。腰包有钱,心里最近又压力大,购物自然就成了最好的解压方式了,虽然已经做好了空着腰包回去的觉悟,等真的到了重水,南章还是有点犹豫该不该花钱。

这次有死狗,一切都很容易很多,驮着一个人,一个很瘦的人,对现在的死狗来说简直不费劲。

负责跑腿的力士们看到南章骑着大狗过来,很有已经站直身子的力士不由的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为跑腿力士,最不喜欢的就是有坐骑的修士,一则心里不平衡,二则少一个赚取丹药的机会。

重水作为修士的交易聚集地,这么多年发展一直都很不错,在灵宗的打击下,许多小的才兴起的交易市场开了没多久就倒闭了,重水一家独大。

还是那句话,只要修士需求的,重水基本都可以满足,虽然物品处于练气和筑基最多,但这里面也不乏有许多很好的东西。

一家不大的铺子,一人多高的柜台,南章垫着脚,努力的把头放到窗口的位置,很是苦恼却又极其认真的盯着柜台活计的一举一动。

“我说大兄弟,两千丹药你想挑一本剑诀,我建议您还是换一家吧,咱家店铺小,多是指南玉简多,虽说也有上好的剑修秘籍,但您这点钱财真的买不了。”伙计一眼就把南章身家看的死死得,话说的不客气,脸色也很不友善。

南章本来就被这柜台憋着火气,闻言当即回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听不听,最少值一万丹药。”

伙计打量了南章一样,摊摊手:“说来听听?真的要值,剑谱你随便选。”

南章

收起踮起的脚尖,斜着眼,慢慢说道:“你家柜台这么高,迟早要倒闭。”

伙计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诅咒人吗?伸着脖子张口就骂:“你大爷的,小子别走。。。。。”等伙计从侧面的柜门出来,哪里找得到南章的影呦。

又走了一会儿,南章来到一家装点很是低调的店铺。

小百看到南章,顿时来了精神,高兴的招呼道:“南哥,来了哟,这次需要点啥?”说罢贼溜溜老鼠一样的眼睛到处乱瞟,看到南章腰间的小袋子,脸上的笑容更甚,有钱,有钱的主儿啊。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齐全的剑诀,或者齐全的术法也行,如果有控水术更加详细的讲解说明也成。”南章开门见山道。

“剑诀倒是有,全不全我倒是不清楚,您可别生气,我这身板和修为分辨不出。至于其他术法倒是有,一会儿你可以挑挑。控水术的话。。。。”小百皱了皱眉头:“四层的详解倒是有,更高的没有。”

“它们的价格呢”

“剑诀一千的多有,两千多的也有。术法的完整度不同价格也不同,控水术四层需要四百丹药。”小百咽了咽唾沫:“这些都是底价,对外报的价格一般都是涨两倍。”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南章。

这个价格南章听完后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现在手头上比任何时候都要宽裕,但这个价格绝对的是天价,这几千几千的报价,心里要是没有点承受能力真的不好意思开口问。

南章现在特别想自己来做法术传承玉简,可这个东西太难了,就好比你要给孩子上课,前提是你必须有一桶水,然后你才能给孩子们一碗水。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水平,制作的玉简拿去卖后果绝对严重,出了事故需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

重水有丹药司,也有玉简司,这两个部分的主要责任就是检验新出的丹药和玉简,你可以随意制作丹药和玉简,但你必须签订协议,出了问题就会有人找上门,有钱赔钱,没钱一辈子的黑名单,任何宗门都会收录你,不要觉得这是开玩笑,这是灵宗特意建立的,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找不到签订协议不负责任的。

整个朝阳界,敢和灵宗扳手腕的一个都没有。

看到南章面带为难,小百苦口婆心的说道:“南哥你也知道,重水最大的市场就是筑基期的市场,关于筑基的法诀玉简往往都好出手,价格也美丽。毕竟修炼到筑基期怎么也小有身家了,因为有协议的存在,作者是担着风险的,价格往往居高不下。

至于炼气的术法不好找也不好弄,市场都是这样,炼气修士哪有南哥这个样的手段,说白了穷鬼遍地,就像我,还是一个打工的。再说,咱们朝阳界剑修是主流,剑诀贵也是逃避不了的,讹人的太多,好多作者都怕了,录着录着就太监了。”

南章知道小百说的是真的,心里不免大失所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滋味不舒服。

看着南章有些失望,小百安慰道:“南哥不妨去地摊看看,但是要擦亮眼睛啊。”

第二十四章 生活艰辛 修士地摊位于重水的北面,先前是最不好的地方,这些年却变成了最火热,人流最多的一个地方,这里全是摊位,相比店铺,摊位的租金要少很多很多。

在重水,店铺多是宗门和团队开设的,摊位则是为那些个体修士准备的。

时间自由,租金便宜,东西也很多,假东西更多。

来到地摊,南章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放眼望去无数的条幅在飘荡,连绵不断,如同麦田的麦浪,此起披伏,连绵不断。每个条幅下都是人头攒动,这场景越看越觉得亲切,越看越觉得熟悉。

随着人流,南章缓缓的进入地摊。

“本人现有灵田五百亩,急需会控水术三层以上修士数名,价格一亩两一品,待遇优厚,待遇优厚,明日就不在了啊。”

“本门出售授粉妖蝶一对儿,兽牌齐全,价格公道,是你灵药种植授粉的不二选择,你还在等什么?”

“本人炼气四层,吃苦耐劳,想找一个宗门,想找一个宗门啊,求引荐,求引荐啊。。。。。。”

。。。。。。

南章痴痴的看着一切,感觉自己又在做梦了。

就在此时,一个小猴一样的小孩儿凑了过来,认真道:“前辈想找什么,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要你想要的想找的,只要说出来,我保准给你带到地方,怎么样,前辈要不要试试?”

“多少?”南章警惕的摸了摸自己装灵药的袋子,虽然前辈二字很动听,但南章却不为所动。

“一个问题一个,如果带路在加一个。”小猴子说道:“前辈时间宝贵,我也就赚个跑腿钱,前辈省了时间,我也有了饱腹手段,大家都值得。”

“一个!”南章笑眯眯的伸出一个手指。

“三个问题加带路两个!”

“就一个,不同意我就找他们,想必他们很乐意!”南章指了指几个正在往这里挤的小孩,笃信道。

“前辈在加半个吧!”

南章举起了手臂,小孩见状,赶紧大声招呼道:“成了,成了!前辈要找什么?”

“剑诀和功法。”

小猴子想都没想,说道:“剑诀摊位一共有七百多个摊位,功法则多些,一共是三千多个摊位。”

南章点了点头:“怎么走?”

小猴子明显失望了一下,回道:“剑诀属于功法,功法在北区,前辈转半个身子直走就到。”

“哪个摊位最靠谱。”

小猴子眼睛一亮,认真道:“大多不靠谱,靠谱的是前辈的眼光。”

南章掏出两粒丹药,忽然说道:“如果用这两粒丹药换取一个可以日赚万金的法子你想不想要?”

小猴子认真的看了南章一眼,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南章很满意小孩子对贪婪的掌控力,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小声的说道:“你有没想过把这些摊位售卖还有位置等等功能做一个玉简呢?这样的玉简五一品不贵吧?”

小猴子果然是人精,闻言眼睛亮的吓人,随后又黯然的低下头,眼睛时不时的偷偷看着远处:“好法子,行不通,我。。。。。”

南章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加了一粒丹药一同塞到小猴子手里,看着小猴子的眼睛认真道:“想办法逃!我帮不了你,你只有自己帮助自己。”

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瘦孩子,路边的警惕的闲汉,想不到修者里面也有搞这一套的。

真是败类!

在摆摊的北区,南章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眼中写满了疲惫和失望,假货太多太多了,在这里,两个部门就是摆设,流动性大,注定了监管达不到,有阳光的地方也有黑暗。

很是不开心的在妖兽寄存处找到了死狗,一人一个,无精打采的回到了上清宗。

当回到家时,就看到了坐在院前台阶山的曹胖子,看着曹胖子的样子,南章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曹胖子瘦了好多,原本凸出来的肚子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你这要是出一本如何减肥的书籍绝对大火,火的不要不要的。”南章笑着招呼道。

曹胖子和之前又好像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那一身好像几百年没有洗过的衣服,虽然现在给人优点锋利不敢直视的感觉,但比筑基前要好了很多,看的出来,这小半个月曹胖子进步很大。

曹胖子闻言嘿嘿直笑:“南哥你说话还是那么逗,你这么久不在家是不是去了重水买东西去了。”

熟悉的话语让南章有点意外也有些感动,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已经是天壤之别了,一朝得势而翻脸不认人的太多了,到现在叶秀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道歉过。

“今天来,要不要一起吃点烧烤?”

曹胖子看了眼死狗,调皮道:“狗肉没吃过,你一直说狗肉锅好吃,不如今天开个荤?”

死狗就在旁边,一听,这还了得,低眉顺眼的看了南章一眼,夹着尾巴,趁着两人没有看着自己,一溜烟的跑了。

曹胖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南章:“这是我在宗门拿的筑基丹,效果比市面上的好太多,南哥不久会用的上,今天就是特意来送给南哥的。”

南哥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心里不知道何时憋着一股气,这股气赌气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接。

曹胖子好奇的看了南章一眼,把盒子塞到南章怀里:“你想的太多了,咱们兄弟情谊莫要生分了。”

捧着盒子,南章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些年咱们几个当中我知道你是最聪明的,叶秀虽然强势,但我看得出来你是懒得去争那些细枝末节的,我今天回去后就要闭关了,我出来我希望我们能在内门相见,南哥一定要筑基成功啊。”

不知道为何,南章心中一热,脱口而出:“最多五个月,我在内门等你。”

“哈哈,那我就走了,个把月,等得及。”说罢就走了,从始到末,门都没进。

可这份关怀却被南章死死的记在心里。

从三年前被捡回宗门,面前的就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一点点的去学习这周围的一切,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南章就自己跑到河里捡石头,这样就没有人分的清衣服上水渍是泪水还是河水。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是有点天赋的,两年就七层修为,然后刻意的去跟自己都觉得幼稚的孩子交流,落得一个低调人缘不错。

但这些东西都是刻意去做的,假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但曹胖子却让自己感受到了真诚的关怀,从始至终。

南章不想承认自己是一个薄情的人,说白了,他对筑基并不是很热忱,热忱的是赚钱,大房子,找好看的女人,这是南章心里最原始的动力。虽然脑海的剑意让自己心起了涟漪,可七息纳神术让自己差点憋死,南章突然明白,相对于可以看得见的目标而言,力量对他来说真的很远。

可今天自己说出的承诺,让南章自己觉得自己必须完成。

筑基就修炼过程中第一个大关卡,对于天赋型弟子和大门派弟子来说筑基轻松的就像上

台阶一样,但对于小门派,就像南章处于的这个门派一样,基层修者只是门派的一个工作者,筑基将决定他们以后是劳动者还是享受者。

在小的门派中,筑基的修者就相当于主管的职位,已经脱离了死命干业绩才能活下去的时代,收入可以享受底下弟子劳动带来的红利。就拿上清宗来说,门派给的上清炼气诀只是一个有完整度的一般货色功法,这个功法可以有很多的名字,所以小门派弟子想要完成筑基需要足够的运气和付出,除此之外还要看你又没有钱,筑基物质非常非常重要。

凡是筑基的物质就没有便宜的,小百也说过功法市场的现状,市场的现状就是绝大数弟子现状的综合。

筑基丹在重水普通的一颗售价达到一万一品,一千二品,而且这种筑基丹还不是最好的,顶级筑基丹有价无市,最便宜的也要两万一品起。就这价格,你说小门派弟子怎么买得起?大宗们弟子则无所谓,在宗门就可以获得,价格也不高,再说大门派弟子手头都很宽裕。

对于南章来说,一万一品丹药不吃不喝需要努力将近一年,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买到的功效也不一定好,也不一定能够一次而过,南章时时想,有这么丹药买点灵田,找几个好看的伴侣,在家一言九鼎,这样的日子不舒服吗?

而且南章也打听过了,在这里,也就是朝阳界,只要你愿意,你娶多少个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只会说,你是个好人。

现在,南章只想筑基。

恍恍惚惚到了东峰,大乔留信儿了,她们今年想种点别的,希望实习可以指点一下。

才到东峰,南章就被几个陌生女子抓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封住了灵海。

一位很尊贵的妇人立在空中,周围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看到有个男子,妇人眼神一转,冷冷的看着南章。南章远远的看了一眼,脑海一震,胸口针扎似的疼,对方的目光真的就是一把剑,原来真有目光带剑的人,这个成语不是夸张,肯定是深有体会。

“你是谁,为何来天璇东峰?”

南章一个激灵,连忙行礼道:“弟子南章,受白师姐所托,前来指点各位师姐师妹灵田种子的。”

贵妇点点头,南章只觉身子一松,自己好像没事儿了。

这时又听贵妇说道:“已经半年没见到胡水儿了,你们看到了,要让他第一时间过来找我,偷懒偷的找不到北了,三十亩三品灵田所有种植死的干净,很好吗?”

这一听,南章心里不由的一个哆嗦,胡水儿的灵田不是让自己帮忙看管的吗?现在能好了,出事儿了,这事儿最后还是砸到自己身上,胡水儿内门弟子,就算受罚,罚过了就算了,可自己是个外门弟子,杂鱼一样,死了也是一个意外而已。

众弟子齐声说好。

贵妇看了一眼南章,疑惑的皱了皱眉:“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南章,拜见天璇子师叔。”刚才的一系列,南章猜出了贵妇的身份,闻言连忙恭谨的回道。

“听白恩说了,上次长剑草危机你做的不错。”又看了南章一眼,面容和善很多,带着微笑:“九层修为,也算不错。听说你跟曹薇关系不错,你也切莫泄气,好好努力。这颗筑基丹算是给你上次的奖励,好好努力吧!”

南章心里再多的难受在这个筑基丹面前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自己筑基最多用两个,剩下的一个按照目前市场价来算的话,自己算是富的流油了。天璇子师祖真的好啊,会来事儿,师祖真的好美啊,哇塞,仙女。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天璇子看着赤子之心的欢喜,不由的也笑了笑。

“好好修炼,早日筑基。”

第二十五章 受虐(求收藏) 曹薇紧紧的跟着上清子师父,亦步亦趋的走在一条往下却越来越狭窄的小路上。

师父神色严肃,曹胖子自然也不敢说话,这一路走来师父光是打法诀关闭阵法就不下十多次,曹胖子自然跟的小心翼翼,师傅说要来门中禁地,虽然心里百个不愿意,可嘴上却要说愿意,真正愿意的是睡觉。

自己都瘦了这么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越往下威压越强,呼吸都逐渐的困难,这要去什么地方啊!

走了三个多时辰,上清子才停下脚步,转身对曹薇郑重道:“这是门中禁地,当年师门前辈悟剑之地,现在用来给你磨练心智和剑意,虽说你现在修为有些勉强,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所感悟。说来惭愧,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当年筑基和金丹都在外面,等到自己回到宗门却又进不去了,这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还需要你自己来摸索。”

事关自己,曹薇听的格外仔细。

上清子关切道:“你进去后我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每个三日我会投入吃食和丹药。你记住在里面切莫逞强,如果真的不适你就出来,记住了没有。”

曹胖子点点头头,表示记住了。

曹胖子的天赋真的很好很好,任何剑诀到了他的手里,仅仅很短的时间就能展现出很老练的手法。宗门长辈欣喜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如此天赋绝佳的弟子,如果没有培养好,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寻思了很久,才坐下决定要让曹薇去禁地磨练,长辈们有自己的打算,他们希望曹薇能在禁地里面领悟学会宗门的绝学,上清剑诀,玉清剑诀,太清剑诀,这是祖师的成名剑诀,虽然宗门现在都有,但除了上清剑诀是全的外,其余都不全,所以没有人敢修炼。

之前宗门里面很多弟子都寄予了厚望,观察了一段事件后却发现这些弟子的心性还需要打磨,相反,曹薇这里他们看到了希望,光重情义这一条就足够了。宗门怕养出白眼狼,尤其是涉及到传承这方面。

如今他们心目中,曹薇无疑是首位。

看着曹薇进了禁地,上清子轻轻叹了口气:“去吧,去吧,去让宗门前辈们看看。”

识海里面,南章坐在对面的一个秋千上,娘炮坐在对面,南章听的格外仔细。

“既然你问道了这里,那么我就跟你好好讲讲。妖魔只是一个很笼统的说法,具体来分的话可以分出很多种区分判别方式。像你,你是人,你主修的是灵力吸取,然后为自己所用;妖呢,讲究的是元神,也就是神识上的修炼。而魔呢,修什么的都有,他们追求的是无上的肉身和无上的力量,在我看来都是愚蠢的家伙。”

“你这么一说我有一点明白,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就是妖的神识很强大,魔的肉体很强大,对与不对?”

娘炮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那妖魔这些修到顶端会有什么不一样?”

娘炮咬了咬指甲:“大妖,神识不灭

则万古不灭;老魔,最好境界是肉身为法宝,与天地同寿。”

南章挪了挪屁股,贱兮兮道:“你觉得我和曹胖子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娘炮难得认真起来,盯着南章看了一会儿,认真道:“你们之间的差距如果用时间来衡量的话最少是五年,也就是说,你那个兄弟不修炼,你得五年才能达到他的那个水平。”说罢忽然神秘一笑:“我这里有个速成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当然全凭自愿,我也不会强逼着你学什么?”

“真的?”南章眼睛发亮,兴奋的鼻尖冒汗。

娘炮撩了撩头发,声音透着浓浓的诱惑道:“完全自愿,就是你得能吃苦,而且极其速成,一个月绝对领悟剑意和筑基。”

“真的?”南章有点狐疑,娘炮的主动让自己感受到了阴谋,但具体是什么阴谋,南章却猜不透。

“试一下就知道真假,骗你又何必?”娘炮学着南章的样子摊摊手:“就像你说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人前显贵,必定是要人后受累的。”

南章沉默了。

自己已经说了一个月后内门相见,自己天赋不好,又买不了足够好的功法,自己想要追求力量,那么这个过程势必要付出代价,吹过的牛BI要么打在别人脸上,要么打在自己脸上。

没钱没天赋,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娘炮,依然不知道娘炮想从自己这里获取什么,但这些重要吗?

胡水儿师姐回来了,还有郭建师兄回来了,自己在乎的所谓一切东西还重要吗?在自己眼里很重要,但这他们内门师兄眼里,这一切都是蝼蚁,生死面前,认了,认了。

“我信你。”南章站起身来。

娘炮眼睛发亮的站起身,薄薄的嘴唇向上微微翘起,轻笑道:“好多年没有听到信你这两个字,既然如此我定然把你教的比那胖子要厉害。剑诀,能有什么比修炼剑诀更简单的吗?劈个几千次,就算是一只狗,老子也能教会。”

话音落下,一道充满荒古气息的剑意凭空出现,一下就把没有准备的南章识海劈成了两半。

撕裂的痛感在次袭来,南章觉得自己又要死了。

“我草,你这个变态能不能等我准备下啊。”

三天,三百六十多次。

“师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句话大乔憋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没事,最近修炼有点过度了!”南章嗓子有点哑,回了句,继续往前走着。

“前几天师祖来了把我们几个吓死了,我们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错,谁知道是来找胡师姐的。。。”大乔看了看南章脸色,继续说道:“胡师姐也是的,这么多日子都不在,师父肯定是担心了。”

南章突然停止脚步,站在身侧的大乔没有注意南章停住了脚步一头撞在南章的肩膀上,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南章。

南章叹了口气:

“记住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讨论内门的事情,你懂不懂?”

大乔懵懂的摇摇头。

南章接着讲道:“你没有真正在外门生活过,等你在外门生活过,你就会明白,在内门眼里,外门弟子很卑微。你现在说着他们的不是,落在他们耳朵里,他们会有很多方法让你过的难受。”

“我不怕,我们白恩师姐也是内门,她说过会保护我们的。”大乔天真道。

南章叹了口气决定闭嘴,说话实在耗神,每说一个字都能震的脑袋疼,南章觉得自己还算坚强的,换做别人来回被金丹期的剑意劈砍着,绝对没有自己现在这个状态。

还有说话走路的心情。

玉衡子的剑意绝对不是南章目前可以承受的,每次面对剑意,南章感觉自己就在走鬼门关,每一次从内心泛起的无力感和恐惧感都本能的告诉南章这事得逃脱。这差距太大了,大的没有反转的余地,虽然恐惧只有那么一刹那,但紧接着自己的神识会变成两半,最好的结果就是晕过去。

但到了现在,每次晕过去都会很快的醒来,然后体验头疼的快感。

唯一能做的就是运转七息纳神术,只有这个东西能减轻痛苦,修补破碎的神识。

娘炮把进度控制的好,刚修补的差不多,又是一道剑意。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运气好点能昏迷,运气不好就硬抗,一天几十次的折磨,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好起来,然后有个好心情。南章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而且的了自虐症,可这路是自己选的,闭着眼睛,爬着走也要走完。

大乔今天来找南章算是给南章放了半天假,上次本来去看灵田的,谁也不曾想到天璇子突然去了,这事儿也就耽搁了。先前还有白恩师姐帮忙撑着,现在唯一靠的住的就是南章,所以今日大乔来请南章也是有目的地,检查下灵草灵药,然后拉近下关系。

女弟子种田是不能看的,可能她们的重心都放在养殖上,好好的灵田上种植的灵草灵药稠一块儿稀一块的,南章看的有些心疼,妈耶,这得浪费了多少的钱财啊。

“师兄,这次我们准备的小礼物,使是我们的心意,还请师兄笑纳。”

大乔代表着所有人,递上了礼物。

南章明白女孩子们的心意,无论在哪里女性总是处于弱势地位,尤其像她们这样的外门弟子,明面上住在内门区域,和外门沾不上多大的关系,但在门派里面有些东西不是说你不沾就跟你就跟你没有关系。先前有白恩看着照顾着,现在白恩去了内门,在以后的日子不用想白恩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在外门没有一个能护着她们的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就像上次的长剑草事件,要是再来一次,没有人没有关系,多少丹药都补不住。

南章想了下,就接过礼物,虽然是件麻烦事儿,但白恩师姐脸面不能不给。

礼物接了,这一层的关系算是定了。

第二十六章 看到了 回到家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东西不多,几个小虫子,基本书本,是真正的书本。小虫子有点像甲壳虫,品阶不高,不过看的写的极为认真的字,可以看的出来姑娘们是极为用心的,虽然不知道书是什么书,虫子是什么虫子,但这里里外外都给人一种很是用心准备的踏实感。

娘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把虫子抓在手里,忽的叹了口气:“好鲜活的生命啊!”

南章一惊,有些惊恐的说道:“你不会要吃虫子吧?”

娘炮很是好看的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回道:“我发现你的脑子跟一般人不一样,作为高贵的妖,我怎么会想到去吃虫子呢?不过说起来玩虫子,我们妖族才是高手。”

南章咂咂嘴,反驳道:“不要觉得虫子难吃,我跟你说,只要调料齐全,我做的虫子能好吃的让你把舌头咬掉。”

“我说的重点是玩虫子,不是吃虫子,低劣的种族才会去吃虫子。”娘炮生气了,不过,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娘炮,看着南章嫌弃的眼神,娘炮翻了翻手里的虫子:“都是一些低级货色,不值得去培养。”

南章没好气的回怼道:“都是一些外门弟子,哪里又什么高级货,你要真的牛X,你也不会呆在我脑子里面不走了。”

萤发现自己在斗嘴方面有天然的劣势,很多词汇明明自己都知道,为何自己却说不出南章那么气人的话,斗不过,娘炮决定不理会,看着在自己指尖的黑色甲虫说道:“这叫铁甲虫,背后的壳子很硬,一般情况下可以作为修士服装上的装饰品,量大的话可以卖个不错价钱,至于它的功能吗?寻找水源,寻找矿产,倒是偶尔有点用处。”

不是很重要,南章也放下了心,把这送给几个孩子当礼物也是不错的。

娘炮状态很好,望着南章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这玩意我以前也养过,不过可不是这种连灵智都没有的垃圾货色,这玩意真正的用处是用来分身和找寻灵脉的。”

“灵脉?分身?”南章不由的就提高了嗓门。

“怎么?心动了?”娘炮高傲的笑了笑:“告诉你,丹药分品,虫子也分品,如果想用来分身最少六品,品次低了你把神识分进去就把它撑死了;需找灵脉的话四品也就可以。”

“你刚不是说寻找水源和矿产的吗?”南章反问道。

娘炮讥笑道:“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没有生命的地方你觉得会有灵脉?就算有,又有何用呢?”

“那,那么怎么才能这虫子搞到四品呢?”南章讨好道,不讨好没有办法,如今自己的田产一日比一日多,可惜什么都种不了,自己需要灵脉,为了自己也为了赚钱。

娘炮很爽快的说道:“那灵石喂养,只要你有钱,到四品很快的。”

看着南章抓耳捞腮的在思考,娘炮又拿起那几本书,扫了一眼:“阵法详解,阵法入门,粗鄙的东西。”

南章正想拿起来好好看看,娘炮委婉一笑:“好了,今日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了,我们继续。”

话音落下,一道雪白的剑意在次轻松的在南章识海里面肆掠,识海轻松的成了两半,南章猝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章悠悠醒来,醒来的时候还特意的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书籍和虫子,阵法,灵石。

对,还好记住了!

你娘,好疼啊,怎么一次比一次疼,真后悔啊。

刀刮的痛一波又一波的肆掠,南章躺在地上默默的运行着七息纳神术,浑浊的气息在气海运转不休,一丝丝清凉直达脑部,丝丝清凉从浑身毛孔直达心扉,然后在扩散至全身。

识海里面火焰已经慢慢地暗淡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章觉得浮萍好像在变成星辰。

一次,

有一次,昏迷,醒来,然后再来一次。。。。。。。

每次留给南章休息的时间很短,却又恰到好处,不能放弃只能咬牙坚持。

“你看啊,你说的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如果你现在想认输以后绝对有这种

痛了,不用看我,你还小,放弃不丢人的。”娘炮如同一位绝佳的导师,循循诱导着,看着南章不说话,继续慢悠悠的说道:“你不应该受这么多的苦的,你看啊,你可以放弃的,你说是不是呢?放弃,就没有了这种刻入灵魂的痛楚了。”

“娘炮!”南章张嘴就骂。

娘炮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解南章的冥顽不明。

南章眼角余光死死的看着娘炮,果然,娘炮轻轻动了下手指,剑意再次出现。

最大的痛苦就是知道即将而来的痛苦,就像小时候打针,明明不是很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它扎进你的肉里,你还得欣然接受。哪怕已经被斩的习惯了,可真的等看到袭来的剑意,南章依然会害怕和恐惧,但这些有什么用呢?娘炮都这么希望自己求饶了,自己哪能让他如愿呢?

南站弓着身子,就像狂风中的枯草,下一秒也许就折断了腰,然后尸骨无存。

它来了它来了。。。

南章只能看的剑来的方向,去看不透剑意,金丹的剑意哪里是一个还未筑基的小修士所能看见的。

如银河倾泻而下。

世界一片白,娘炮说,在这片白中有一道剑意,看见了它,就算入门。

眨眼的机会,剑意就散了,紧随而来的就是疼痛。

南章在赌,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赌娘炮说的就算是一条狗也学的会的那个机会。

哪有什么选择和退路。

不知道用了多久,又好像是那么一瞬间,南章睁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成了泪流满面。

看到了,看到了。

虽然不清晰,却真的是看到了。

为了不浪费这一丝得之不易的机会,南章赶紧修习气息纳神术,丝丝清凉入体内,疼痛减少很多。

在次睁开眼,一抹不可见的剑意喷撒而出。

第二十七章 终于碰到了纨绔 南章在次确认自己真的是看到了。

这道剑意雪白且气息久远,它就像一张白纸,远看之下白的不像话,近看却能看都白纸上的未能粉碎的草屑,这些无数的草屑被压成一张白纸。南章看到的剑意就像白纸上的草屑,数目繁多,看似杂乱却能看到排版的规则,密密麻麻,它们被压缩了在一起,一层又一层,无数的草屑,无数的剑意,汇成一片,最后成就剑的海洋。

第一次南章没有在乎疼痛,刚才那一眼很短,却能让人过目不忘。

无数碎小的剑意组成庞大的剑意海洋,然后组成一柄巨剑。窥一斑而知全豹,等到自己终于掀开它神秘的面纱的时候是那么的激动人心,是那么的让人忍不住想攀爬上去。以前总认为着迷一个东西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学习上的,老师总说是没有找到这个事情的兴趣点,以前一直不知道兴趣点是什么,现在知道了。

就是明明是未知,却觉得自己能把未知变成事实的能力。

南章突然顿悟,那横亘天地间的长剑是假的,却又是真的;假的是剑意没有那么大,真的是它是由无数的剑意组成。

南章就这么愣愣的在院子里面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除了脑子有点疼之外,整个人都感觉舒服的不行,手里现在三个筑基丹,还有两千丹药,对于一向爱钱的南章来说这些无疑是最大的犒劳,虽说还不知道怎么来变现,但实实在在的东西,摸着就踏实。

去了趟矿洞,到目前为止,粮食已经收了一茬了,虽然产量不是很高,但却解了燃眉之急,现在大家面色不是在发青发黄,身子都健壮了许多。如今年纪大些的妇人开始准备盖房子了,他们很是熟练的把枯黄的野草和黄泥搅拌到一起,然后倒入模具里面。

因为南章很爱干净,所以大家干起活的时候也特别的规整,东西总是摆放的很整齐,不知道哪个小子嘴贱说南章喜欢梨花,如今不光已经盖好的小院子里面种有梨树,就连几百亩开垦的田地周围都稀稀落落的种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梨树。

全是大伙去山里找的,几个小子闲小的开花慢,又没有型,天天怂恿自己屋里家长去深山挖大的,要搁在以前自己小子这么要求过去就是一个嘴巴子,饭都吃不饱净搞这些杂七杂八的。

现在则不同,一听是自己孩子南章师父的心头好,憋着镰刀背着锄头吆五喝六的就要上山,家里的娘们也要出一份力,嚷嚷着要跟着搭把力。

拄着拐杖的老人就出来,指着妇人就是一顿骂:“都当自己是富家女的,地里种子才下,不去看着,等着以后吃屎啊!就你们这么三三两两,吃屎都吃不上一个热乎的。。。”

南章站在远处,听着老头骂人,笑的肚子疼。

考虑到开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南章给大家的建议是挖山,而不是先前的直直的挖洞,这样做玉石的产出很低,可这么做了以后,却在也没有出过事了。

管理这么多人对南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众口难调嘛,好在大家对南章的话总是精确的执行,这样放任不管的的管法倒也没出过差错。

如今新的种子已经在雪地里冒出了绿芽,可自己种植灵草灵草的愿望却依旧没有实现,土壤要求高,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看完了大家的工作流程,南章写了这半年的第一份报告,报告里面很简单,就是缺人,缺人,不这么写能怎么办,总不能让自己垫钱不是?

前几日答应大乔几个师姐师妹的,今日下午要去重水一躺,她们要去卖一批她们养的小玩意,然后在买点自己所缺的生活物品。

说是陪着去,南章实际也心痒的不行,实在想搞清楚一个筑基丹能卖到什么价。

坐在死狗上,南章吊在

队伍的后面。

那群女人实在太吵了。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都隔了快一百多米了却依旧往耳朵里面钻,真恐怖。

死狗又长大了,而且性子越来越野,有时候早晨出去,半夜回来挠门,一惊一乍的吓死人,南章不止一次的威胁过死狗,要是在半夜敲门,直接吃狗肉,死狗也听话,以后果然不抓门了,南章好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威势很强,等到看到秃了一块的院墙才发现。

它狗日的竟然学会了翻墙。

实在拒绝不了吵闹,南章开始回忆自己的看到的天衡子师祖的剑意,虽然现在依旧被娘炮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剑意的那层神秘的面纱却在慢慢的褪去。这个机会很宝贵,就是天上掉馅饼的那种宝贵,哪怕撑死也要吃的宝贵,像自己这样的外门弟子,有这样的机会真的就是祖坟在冒烟儿,浓烟滚滚的那种。

南章也明白自己要彻底拷贝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学个一星半点,然后变成自己的那才是受用无穷。

不是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吗:复制使人进步。

正在南章沉浸未来不可自拔的时候,前面又是一顿嘈杂,而且越来越吵,先前光是女的,现在还有男的,你能想象到女孩子的那种刺耳的尖叫吗?

现在直接一群。

往前一走,南章就来了精神,几名陌生的男性修士正在骚扰本门的女弟子。

总以为小说中的桥段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现在有了,南章总觉的特别好笑,看着几个家伙占着嘴上的便宜,南章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哎呀,想不到白恩亲亲也筑基了,我这,一下子成了苦命鸳鸯,师妹们你们说可咋办呢?”当前的那个男人,吊着膀子,油腔滑舌。

跟着他一起的几个修士嘿嘿的笑个不停。

这时又有一个修士说道:“还真别说啊,好看的永远是别的宗门的,看看这个皮肤,在看看我们宗门的母老虎,心里不平衡啊!为何好看的妞儿都是别人的呢?”

“嘿嘿,那是,我到现在哈改不了喜欢别人的老婆的习惯,师兄你说这是不是病啊?”南章笑嘻嘻的走到人前,拱拱手,嬉皮笑脸的说道。

众男修士一听,正准备高声喝彩如此高见,一看,这人不认识,当下就围了过来。

“这位师弟有点面生啊?”

“怎么,难不成又想截个男色?”南章一点都不虚,经验告诉自己,如果虚了可能不会挨打,如果不虚,可能会挨死打,现在众师姐师妹都看着,南章选择第二种,挨死打就死打吧。

这群人一看就是那种小地痞小流氓类的,獐头鼠目,奇装异服,看着面前几张极其欠揍的脸,南章真想把他们按在臭狗屎上面,明明可好好的做个人样,现在故意搞出一个我很吊你来捶我啊的死样子,这样不入流的货色能干啥大事,真正干大事的都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那像这样欠揍脸。

要说没有准备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手镯里面可是有存货呢,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呦!英雄救美啊!”为首的那人伸着长脸,斜着眼打量了南章几眼,讥笑道:“当是多大的能耐呢,原来是要筑基呢,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小小炼气也敢来英雄救美?”

南章一愣,这家伙有点见识,能一言道出自己的修为,那修为就是比自己高了,心里虽然有点担心,可这时候可不是怂的时候:“呦!好大本事呢,真有能耐堵在路上干嘛,要不我带路去我们宗门门口玩玩?在这里欺负一群小姑娘,我猜是裤裆里没有个东西吧!”

说罢,煞有其事的瞟了一样。

师妹师姐羞得的满脸通红,却都呲呲的偷笑起来

南章这么一怼,对方当下没了回了话语,怎么说不不再理,气急的这人冷哼一声:“那我就先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

话才落下,一把飞剑就出现了在南章面前。

南章一下子有点蒙,超控飞剑?对方竟然有飞剑?果不其然这个丑家伙真的是筑基修士,因为只有筑基修士才可以神识离体,磨练飞剑。

这是第一看见飞剑,南章没有骨气的吞了吞口水。

剑呈青紫色,四尺来长,剑身很窄,双面开刃,冒着寒光,这要是躲不开,就是一个血窟窿。

大乔等人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想到对面的人竟然是筑基的修士,原本对南章很有信心,因为师姐曾说过南章师兄可称为外门第一人,现在对面是筑基修士,炼气对阵筑基,这怎么对抗?根本没有一点优势可言?

那人把南章害怕的样子收在眼底,呵呵一笑:“不是嘴硬吗?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爷爷的青竹剑硬。”说罢,两指朝着南章一伸,那剑就跟受控的木偶一样直直的朝着南章刺来。

刺来的那一刹那,南章一下子就进入了被剑意狂劈砍的那种状态,先前的紧张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仅仅的盯着那飞来的飞剑,就像对待识海里面的剑意一样。

状态一来,飞剑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南章甚至可以看到飞来的那长剑微微颤颤的样子,可能这家伙实力一般,这袭来的飞剑给南章的感觉竟然不是那么的危险。看着明晃晃的吓人,实则也是虚有图表,简单的剑意都没有,整个剑就剩一个飞了,估摸着也是才筑基不久。

电闪火石之间,南章手腕一抖,一道银色剑芒脱手而出。

叮!

一声脆响,剑芒准确击中飞剑,飞剑打了个趔趄,一下子就失去了准头。

对面见状冷哼一身,灵力运转,飞剑转了个弯又是直直的刺来。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剑准头在次被打偏,原本筑基修士带来的威慑,随着这接一连二的两次打断,一下子失去了该有的威慑力,姑娘们大喜,齐齐的给南章加油打气。

“加油啊师兄,捶死这个挫人。”

“加油啊师弟,打死这个败类。”

那人那受了了这个刺激,简直是又惊又怒。连续两次且同一个位置被人挑飞飞剑,这要是传到宗门里面去,自己一个筑基修士打不过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直接会被同门笑死。

自己也是要面子的人好嘛?

好面了,手段自然就凶狠了,先前还存着教训的心思,现在又惊又怒的情况下,原本的分寸已经失去了,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周身灵力不要命的输送着。

下狠手了,飞剑的威势自然不同,剑身泛起了光芒,连绵不断的剑鸣就像一个暴怒的马蜂。

南章抬起头,两次击中同一个位置给了自己无限的信心,看着泛着光的飞剑,战斗的热血突然就被激发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兴奋和疯狂。

他想打出自己的剑意,就是想试试。

打败对手。

南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兴奋。

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里面闪烁,一遍又一遍,脑海里面不断回忆自己看到玉衡子师叔那带着荒古气息的剑意,画面越来越清晰,南章缓缓举起了手,控水术信手拈来,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神识开始崩裂,快速的略过每一个水滴。

灵力激荡,水滴渐渐凝实,一柄巨大的水剑恒在在场所有人的头顶。

荒古,剑意四射。

第二十八 路途中 “师兄可知道上清宗?”

林间两人站在树的顶端,脚尖轻轻一点,眨眼就飘到远处的另一个树端,动作唯美,就如蜻蜓点水,长衣飘飘,又如月宫中的仙人。

“想不知道都不容易,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整个朝阳界还有谁不知道?”说话的这位是青松剑宗的刘谷,旁边落下半个身位的是他的师弟牧流。青松剑宗跟灵宗走的很近,在重水这一带,青松剑宗的名气要比上清宗大的很多,刘谷和牧流两人因为心肠热,好助人,实力也强劲,这重水交易市场名气很大。

“我倒是觉得以讹传讹的成分多些,宗门吗?不打出名声怎么去吸引优秀的弟子。”牧流摇头说道。

刘谷看了眼自己的师弟,心中不免有些哑然,自己的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少年得名,搞的自己心气太高,一听到某某出了天才,心里哪能觉得别人比自己强。不过也能理解,唯唯诺诺学个什么剑,师弟比自己小了三十岁,修为却和自己持平,灵宗跟自己宗门走的近,多半就是为了师弟。

“那天我也去看了曹薇的筑基,异象的确惊人,门派足足七位金丹守护,那孩子的确不一般,着实惊人。”

牧流愕然道:“没有搞错吧,咱们宗门才四个金丹老祖,他们竟然有七个?”

刘谷点点头:“是真的,灵宗的清水老祖当晚也在。”

“有时间去找曹薇比比,看看是谁更厉害。”

刘谷摇摇头,心情莫名的就变得不好起来。朝阳的势力划分,灵宗是无可否认的老大,周围大大小小的宗门已经在几百年的演变中形成一种稳定的平衡,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强势的宗门,而且有七位金丹,有优秀潜力弟子的宗门,韬光养晦十多年,这几百年养成的平衡就会被打乱。

平衡乱了就要找新的平衡,这找到过程是不断要付出利益和面子的,有的宗门会消散,也有的会被吸纳,更甚者会被灭门。

“他应该会拜师玉衡子,谁也想不到堂堂的荒古剑就在咱们重水。”

“玉衡子很厉害?”

刘谷看了看自己师弟,想了想,突然笑道:“厉害不厉害啊不知道,听师父说当年去妖界狩猎杀了不少妖,杀气很重,剑也修的好”

牧流吸了一口冷气,能在妖界狩猎活下来的基本都属于强者之流了,而且还能打下一个偌大的名头这就更难上加难了,这点常识和认知牧流还是有的。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双方皆满脸的惊疑之色。

好强的剑意。

两人心念一动,身形齐齐消失。

南章觉得自己有些缺氧了,双眼皮开始打架,身子一下子变得很沉重,灵力一下子又不受自己控制了,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的朝着自己控水术变出来的大剑涌去。

识海却是陷入奇妙的状态,原先不知道怎么出现的星辰开始缓缓转动,每转动一次亮度就会加大一些。

识海天空还是变得透明,无数有着线条却看不出具体形状的庞然大物缓缓显出身形。

坐在秋千上的娘炮不知道何时跪在在地上,一脸虔诚,和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

神识如潮水一般弥漫四周,南章从未感觉世界竟会如此的清晰,就像一个高度近视患者突然给配上了眼镜,所有的一切清晰可见,就像是一个掌控者,南章看到了自己的剑意,虽还不够凝实,但心里却知道这就是剑意,自己需要打出这份剑意,南章还看到了对面飞剑扎向自己的角度,如

果愿意,南章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猜出它会扎向自己的身体哪个位置。

这种感觉就像开个挂一样,太舒服了。

然后在大乔等人眼里,自己原本的师兄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前虽然凶巴巴的,现在却变成了没有一丁点人情味,就像一柄剑,一柄挂着寒霜的剑。现在没有人敢看南章的眼睛,先前温暖的瞳孔如今一片深蓝,就像是广阔无垠的宇宙,一片枯寂,又像雪地荒野,看不到一点春色。

已经赶来的刘谷和牧流看的目瞪口呆,待探查到南章九层的炼气修为时,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

带着光的飞剑直刺南章而来。

南章伸手一点,头顶上巨大的水剑轰然劈下。

轰。

轰鸣声中夹杂着刺耳声,光和水狠狠的撞在一起。

轰鸣声后没有了想象中的剧烈场面,只是对方的飞剑啪的一声成了碎片。

南章有些遗憾,因为自己要晕了,对面还好好的站着,这特么是什么狗屁剑意啊,一阵眩晕袭来,南章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大乔等人见状顿时又乱作一团。

那人心痛的跪在地上,捧着飞剑的残片,心痛欲绝,这柄飞剑光是借款就超过三万丹药,这还不算自己省吃俭用省下的两万多丹药,现在好了,自己还未捂热就成了碎片,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怒吼道:“老子要灭了你这个杂碎。你们几个还在看什么看,给我上啊。”

那人身后的其余弟子怎么敢上,都是些炼气中期的水平,刚才南章的威势可是深深的刻在心里,这家伙要是出了事儿,对面宗门长辈过来了自己等人不就背了黑锅吗?退一步讲,自己等人也不傻,炼气期都有这么大的威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万一被惦记上,以后走路都不敢抬头。

见同伴不敢上,那人脸色狰狞的摸着一块石头就朝着南章走去。

大乔死死的护在南章身前,其他人见状,也都咬着牙手拉手把南章围了起来。

“来来,往这儿砸,不敢砸你就是我养的。”

“来来,赶紧把我们砸死,砸不死的,老娘回去定要把事件原原本本的说个透,欺负我们上清宗没人是吧。”

“来来,别光瞪眼,朝这儿砸,使劲砸,拦路耍流氓还要杀人灭口,来来,弄死我,不弄死我信不信老娘搞臭你还顺带你宗门。”

。。。。。。

也不知道是孤注一掷,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护南章安全,也不知道姑娘们本性就是这么泼辣,上清宗的姑娘们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泼妇骂街的气势一下子让那人有些不好下手。

远处的牧流扫了一眼人群,发现了端倪,惊到:“炼气九层?学会了剑意?”

“人才辈出啊。”刘谷感概道:“也不知道这次是哪宗弟子,又来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而且还是稀有的以水控剑,这得多大的悟性才能把无形之物变成有形,这得多么惊人的神识控制啊。”

牧流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一群女子保护的南章,怎么也想不明白。

炼气期到底是怎么练成剑意的,这玩意就是日复一日的琢磨练习,就是有人指导也不行,得靠悟性和日复一日的磨练。就算炼气期能有这时间磨练,可这剑意如此宏大精纯又是怎么一会事?

剑修最难的就是修剑意,初学者就是学心法,再功法,然后以剑为载体变成攻击的术法,至于剑意那是得经过无数次的磨练和实战才能慢慢领悟到的。最恶心的是剑

意这玩意无法通过前人的经验来进行指导,只能自己去练去明白。只有领悟剑意的剑修才算真正意义的剑修,手中无剑而万物皆可为。

剑,心法,剑诀是表面,剑意才是精髓。

自己和刘谷师兄都是小长生的顶端的修为,到目前为止也没有领悟属于自己的剑意,而且自己和师兄还算事走在前面的那一批人,现在好嘛,一个炼气的小家伙竟然走在自认为自己是天才的前面,这如何不吃惊,如何让人相信?

看着手中花巨资变成碎片的剑,听着上清宗弟子的叫骂声,那人脸色愈发的难看,狞笑的走上前,一脚就把挡在前面的大乔踹到一边,恶狠狠的骂道:“都给老子滚开,惹急了,老子就先做了你们。”

刚才还想嚣张的上清宗弟子,看到大乔被踢的吐血的大乔,顿时尖叫起来,身子本能的就往后撤。

大乔咬着牙又护在南章身前,死死的护在身前,身子害怕的发抖。

那人提着石头,凶狠的吼道:“滚。”

大乔一下把南章搂在怀里,用行动诠释了自己要说的话。

“贱女人,老子就先做了你。”那人大怒,拎着石头就朝着大乔砸去,大乔头猛地一低,把南章护的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砰!

一声闷响,那人像被妖牛袭击了一样,整个人倒飞出去,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带着残影紧随其后,那人还未落地,就看见一张大嘴已经咬向了自己的喉咙,手掌一身,一张黄符在手心自燃,清淡的光圈砰的一下把残影弹出老远。

那人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心一横,手心又多了三张红色符纸。

“光天化日,公然拦路抢劫,你们是那个门派的?”刘谷沉稳的声音从上清宗弟子身后响起。

只见两名衣带飘飘的精瘦修士缓缓飘来。

如此飘着的出场方式一下子镇住所有人,在傻的也明白,能这么飘着走路的实力得是多么恐怖,众人一脸惊恐,上清宗众人以为是对面师门来人,这边的以为是上清宗师门来人。

大伙一脸惊恐,哪敢说话。

“你们那个门派的?”刘谷手一指,指的就是刚才最凶的那个人。

刚才还恶狠狠的那人,一下子变得胆颤心惊起来,行礼后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前辈的话,晚辈等人是朝阳剑宗的弟子,晚辈等人没有拦路抢劫,只是个人私事。。。。。。”

朝阳剑宗?

刘谷和牧流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刘谷冷哼一声:“私事?私事把人堵在路上?私事就是欺负女性弟子?私事见血了?我想我该去问问徐攀登,问问他是怎么教导弟子的。”

徐攀登这个名字一下子让所有人脸色变得卡白,对面所有弟子都露出的恐惧的表情。

“滚吧,下次在看到你们几个,别怪我不客气。”刘谷有着自己打算,这打算不宜人多,直接下了逐客令。

“敢问前辈名讳,改日定登门请罪。”

刘谷笑了笑:“青松剑宗刘谷,记得来的时候多来点人。”

朝阳剑宗等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敢继续待下去,赶紧连滚带爬的离开。

看着人走远,刘谷转过脸,笑盈盈道:“不用担心,这位小兄弟应该是灵力枯竭,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第二十九章 好人啊 “我等都是上清宗弟子,谢谢两位前辈出手相助。”众弟子赶紧齐声回道,对面修为惊人,不知道为何,前后判若两人但算是给自己等人解围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清宗?

刘松牧流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前不久还在羡慕对方实力雄厚,这才过了多久,自己等人竟然救了一群。

两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躺在大乔怀里的南章。

“这位小兄弟是?”刘松努力的让自己样子看的自然些,可事实上,刚才出来呵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这人,为了炼气九层这人。

什么时候上清宗有出了一位天才?

等真的靠近,刘谷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可思议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曹薇筑基的时候自己可是远远的在远处观望着,那直冲云端的天地异象自己可是被震撼了许久,现在想起心里也羡慕的恨不得以身代之,原本以为这天地间的天才一定有自己的师弟一席位置,直到见了曹薇,心里话,刘谷觉得自己的师弟不过如此,然后刚不久前的一幕,又再次震撼的自己心灵发颤。

这不是开玩笑嘛?什么时候筑基的也能领悟剑意了?

虽说以自己的眼光来看,这剑意还很稚嫩,威力着实一般,剑意也不够凝固,显然这名筑基弟子是刚摸到剑意的门槛不久,可这依旧让自己吃惊,剑意虽不够凝实,但却是十分的纯净,如果不出茬子,前途不可限量。

这点刘谷觉得有些矛盾,师父说,自己现在快要有自己的剑意了,虽然驳杂不堪,但总会有水到渠成的一日,时间回去磨练斑驳,然后变得精纯。

可这弟子刚刚会就有如此精纯的剑意,如果不亲眼睛见,简直就是想象中事儿,在想想自己快五十年的苦修,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

什么时候,剑意低到筑基都可以修炼的地步?

上清宗?

先前这个自己不怎么看中的门派,一下在在刘谷眼里变得高深起来。

一个筑基剑气冲云霄的曹薇,现在又来个还未筑基却有着精纯剑意的不知道名号的弟子,天啊,这是要干嘛?

“这位是我们外门最厉害的南章师兄。”大乔怯怯的有略微带点骄傲的说道:“谢谢前辈的出手相助。”

“对,目前我们外门修为最好的师兄,人也好。”众人纷纷应和道。

先前南章在众多外门女弟子内心深处评价很是不好,暗暗都叫做南扒皮,刚才那一刻一下子彻底的改变了南章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虽说贪财,但却有担当,而且实力真的好强,花花轿子众人抬,这么强的师兄进入内门,那日后自己等人有了靠山,日子能好过很多。

外门弟子。。。?

刘谷牙齿咬得咯吱响,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一个领悟剑意的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你上清宗该是多么能糟蹋人啊,这样的天才难道不是藏起来,供起来吗?

然后作为嫡传弟子吗?

如果不是自己修为尚在,刘谷和牧流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刘谷眼珠一转,笑着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然后倒出一粒红豆大小的药丸,笑道:“这是一枚养气丹,我特意来献给你们最最厉害的师兄。”

刘谷童趣的样子打消了涉世不深姑娘们的内心,你一个感谢,我一个感谢,三下两下就把丹药给南章服下。

流看着和平日大相径庭的师兄,脸上有一丝丝的苦涩,心中多了一份了然,三品灵气丹,有价无市,被称为救命的丹药,师兄就这么笑呵呵的送了出去,这份心思打算,牧流看的明明白白。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不大一会儿南章就悠悠的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一张笑的有些虚假的脸,一惊,下意识的就要站起身。

刘谷身子微微一斜,瞬间就推到了一旁:“小兄弟莫要怕,我是个好人。”

疑惑不解的南章挠了挠头,忽然发现自己修为好像又进了一步,全身的灵力都开始往外冒了,之前的疲倦一扫而空,现在感觉自己还能在战一场。南章醒来,师妹师姐们一下子就围了过来,你一眼,我一语,叽叽喳喳的把南章晕倒后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南章才知道自己被人救了,连忙认真行礼道:“多谢前辈救助之恩,晚辈南章感恩不尽。”

识海里面,娘炮不屑的说道:“谢个屁,你都看出来了没安好心。真要出手,早都出手了,站在一旁都看了半天。”

“不管安没安好心,最起码是给我恢复过来了不是?”

“南小兄弟切莫放在心上,你我一见如故,又同为修士,见到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刘谷热情的笑道:“我们青松剑门,离你们上清宗不是很远,大家一家人嘛,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这话,这热情的样子要是唬一个二五仔一唬一个准,一个修为高深的前辈一口一个小兄弟一口一个一家人听着多舒服,可惜南章是个怪胎,上辈子干过销售,真话假话那可是真的一听便知。

南章听的心里直翻白眼,什么叫不是很远,一个最南边,一个最北边,真当自己没有看过书不知道朝阳界有多大啊。

可话不能这么说啊,南章感激道:“若不是前辈出手,我现在哪还能站着说话。。。。。。”

刘谷摆摆手,看着南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笑道:“哪里哪里,兄弟日后前途无量,我这也是沾光,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你这演技不错。”娘炮肯定道。

“这还叫不错?你是没有见到更厉害的。”

“有多厉害?”

“能忽悠的你主动掏钱,还问够不够,完事后还很懊悔。”

娘炮摸了摸亲虚虚的下巴,有些不信。

“改日,弟子我一定亲自拜会前辈今日的救命之恩。”南章认真道。

刘谷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豪气的笑道:“小兄弟既然有这份心,一口一个前辈,我这当前辈的也不能不要脸,这把泗水剑,虽说只有区区的二品,单也算是陪了我好些年,我看你控水不错,这把剑也算相得益彰,日后空闲了去了青松剑宗看看,如有人阻拦,拿出此剑,自然会畅通无阻,收着吧。”

在所有人羡慕眼神中,南章羞答答的接下了泗水剑。

剑长三尺,通体像玻璃一样通透,又如冰晶,大白天的冒着冷气,从拿出来到现在水珠子一刻都没停的往下掉。

“你脸皮真厚!”

“不厚怎么赚钱,老子现在穷的叮当响,不要白不要。”

“我看你怎么去别人宗门感谢,你真的以为进去了还能出来?”

“我说的是改日,日子有很多,我也不知道是哪天。”

“不要脸。”

“脸没有肚

子重要。”

不知道怎么的,南章突然又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牧流,刘谷见状频频的使眼色踩脚,牧流很不愿意的掏出一个小木偶,犹豫了半天,扔给了南章,淡淡道:“替身木偶,可保一命,筑基以上无用,你拿着玩玩吧,我也用不上了。”

南章觉得这趟走的值,果然啊,天才学霸在哪里都吃相果然是真的。

泗水剑价格不知道,估摸着光看品相和年份五千丹药打底,替身木偶的自己还是有所涉猎的,这玩意兴起于抓妖这个风险极高的行业。这里的抓妖不是宗门后山那种抓妖,而是跨界去抓那种实力强劲的大妖。替身木偶使用条件不高,属于用灵力就能使用的那种,主要是抵挡致命一击,更多是用于出个假身,吸引目标。

南章来着不拒,扔过来自然没有假客气的道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接着礼物,南章自然说着他们爱听的话。

刘谷爱听,当然也不笨,笑道:“今日就此别过,过几日小兄弟不来我们宗门做客,我自然会去上清宗找你喝酒。”

南站欣然应许,详细的告诉了自己的住在哪里,进门后该怎么走,连说了好几遍,生怕刘谷记不住,刘谷这才放心,笑眯眯的飞走了。

“你好阴险!”

“啥?”

“我好像听你说过朱雀台是内门区域吧!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来一定会触动阵法,然后上清宗就有人出来,尤其是曹薇这个天才才出世不久的情况下。”

“他们自愿的,我有什么办法,你看我这修为,是我能拒绝得了吗?”

“娘的,老子以为你心没黑,谁知道你心比鬼都黑,你这样的不当个妖魔对不起你这个花花肠子。”

“滚吧,老子当人多好,别瞎逼逼赖赖。”

“啥意思?”

“师兄你到底想做些什么?”牧流不满道,虽然心里知道师兄在干什么,可偏要装作不知道偏偏要说出来,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用不着那么大方,用不着那么熟络。

刘谷悠然的看了眼师弟:“他是外门弟子。”

“您信?我反正是不信。”

“我信。”

“为啥?”

“我看到了贪欲。”

“又是为何?贪欲每个人都有,你我,都有。”

刘谷瞥了眼自己的师弟,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南章天赋如何?曹薇天赋如何?跟你比又如何?”

牧流涨红了脸,过了片刻,才堪堪说了一句:“比不过,都比我强。”

“你也不差,修行又不是修天赋。”刘谷安慰道,看师弟释然了许多,又说道:“我见过许多天赋超群的,大多是昙花一现。南章如此天赋却是外门弟子当真无疑,这样的弟子无论放在哪个宗门都是重点扶持弟子,可他竟然是一个外门弟子,外门弟子生活想必你也体会过,我猜他的宗门还未发下门下有这么一个弟子,趁他宗门未知,我要勾起他的贪欲。”

“如果是他的宗门故意给的考核呢?”

“不会,那群女弟子告诉我的答案。既然他上清宗不要这好苗子,我青松剑宗可是慧眼识英才的,外门弟子进入别的宗门这事儿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吧,日后就算他上清宗找上门,也是没话说,没理可言。”

第三十章 圈套 陪女人逛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虽然在上重水的时候引来了无数的羡慕目光,南章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真的到了交易市场后,先前的虚荣有多满足,逛街的痛苦就有多么的剧烈。

陪他们逛街不但要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内心,还需要一个极其强大的身体,像妖兽一样不知疲倦的身体。

从进门开始,任何店铺,她们都要进去看一看,问一问,明明是个男人的用品店,店员眼珠子都翻上了天了她们都装着看没看见,小声嘀咕着:

“咦,真恶心,这玩意谁发明的,男人用品。。。。。”

“呸呸,真低俗,这家店真恶心。”

店员实在忍不住了,回道:“我的几位姑奶奶诶,修士孕育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事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是需要药物辅助的,小店做生意自然是有标准的,不是我这个店恶心,是你们还年轻这本身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对不对啊这位师兄!”

南章夺路而逃,在店员的眼神中南章竟然对自己身体开始产生了怀疑。

南章一直坚持到她们把东西卖完,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逃脱了。

溜进人群,看着她们走远,南章先去买了把刻刀,小祖宗最近迷上雕刻,教她的就是大西瓜的爷爷。

走的时候小祖宗特意嘱咐过,南章怕一会儿忙起来忘了。

完了之后,又去淘了一套简易的阵法出解和一套已经布置好的阵法,自己那小院没个阵法,死狗又经常喜欢抓些小妖回来,屋里显得有些不安全了,猫啊老鼠啊这些有毛的南章还能接受,万一哪天死狗抓了蛇回来爬上了床,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咬了咬牙,南章又买了一套阵法,吸灵阵,主要是为了那些已经开垦好的药田,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达到种植的标准,但是有了这一套吸灵阵法想必这中间的过程会缩减很多。

两套阵法,磨嘴皮子磨了快一个时辰,还是花了一百二十个一品,这些钱还是师姐给的,今儿这么一花,所剩无几,还有些灵石,南章不舍得花,今儿这一通的花费让南章心疼的无无法呼吸。

现在的南章心态已经有了改变,被大西瓜他们开垦的药田越多,南章心里也就越踏实,以前是在外门区域是无法购买的药田的,现在有了这么多,考虑的自然是更加深远了,上次打报告说矿人少本身就有自己的算盘。

日后,这才是南章最期待的。

自从有了筑基丹后,他心里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不是个笨蛋早晚都是内门弟子,梦想越来越近,想的自然越来越多,原本想安静的做个外门弟子一辈子,现在想做个内门弟子似乎也不错。

坏境不同,心态也就变了。

前面的路好不好,不知道,未知最迷人,也最恐怖。

解决恐怖最好的办法就是力量,绝对的力量就能解决绝对的恐怖。

自己什么天赋南章心里是清楚的,天才肯定不是,是天才也不用在外门呆三年,如今是第四年了。蠢材吗?也不是,自己的修行速度虽然不是拔尖的,但也不是最慢的,无非是这个过程需要绞尽脑汁,用尽手段。

人声鼎沸的重水交易市场,南章坐在街边的角落,依着墙,很是平淡的面对所有的眼光。

识海的小山秋千上,‘娘炮’抱着灵雁,安静的如处子。

天色渐黑,重水商铺不约而同的亮起灯光。

梦幻迷离,夜色中的重水亮如白昼。

商铺特制的灯笼散发着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街道此起披伏的吆喝声陆陆续续的开始响起。

夜生活开始,天空不时传来各种飞行妖兽的嘶吼,修为高超的修士驾着法宝在空中拖着长长的光芒,就如一道道的彩虹,夜色中人潮不断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商铺店员为了自己明日的生活叫喊的愈发卖力。

“调理丹药打折扣,今晚凡是在本店消费满一千一品,赠精美礼品一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本店灵兽斋,新到妖兽,资格齐全,是您看家护院不二之选,凡是在本店消费一万一品,送美仆一名,名额有限,切莫犹豫啊!”

“本店新到鬼手大师法宝,大师出品,必属精品,你确定不来看看么,诶诶,这位道友快来看看,诶诶,别走啊,价格好商量啊。。。。”

。。。。。。

若是相邻店铺做同样的生意,那热闹就大了,他们为了招揽客人,甚至拿出了法宝扩大音量,到了激烈处摩拳擦掌,剑拔弩张,店长更是加入其中,开始吹嘘宗门,吹嘘门下高手,试图在气势上压一头来增加店员底气,来给围观的众修士展现实力。

整个重水全是此起披伏的叫喊声,修士

坐起生意来那真比普通人要强,体力足,真元雄厚,叫喊起来一晚上嗓子都不会干,更别提嗓子发炎这种小症状了。

越是往高处走,卖的东西越是高级。

“灵泉五品顶端灵田三亩,售价二十万一品,不议价,不刀,有意请上二楼贵宾室等候。”

“飞行妖兽白天鹅,妖族出品,重水孤品,仅此一个,送长辈,送朋友最佳礼物,售价十七万,有意可商量,穷鬼勿扰。”

“器宗招人,职位供奉,男女不限,要求修为小长生境,年龄不低于五十,待遇优厚,长老待遇。你还在犹豫什么,赶快报名参加,以后器宗就是你的家。”

她们总算买好了自己钟意的东西,每个人都笑盈盈的。

南章心情也十分的好,这种光看不买的煎熬总算要过去了,而且今日剑意初次战斗,南章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试试,力量的味道是那么好,南章心里如同猫挠一样想回去在试试。

答应别人的事儿肯定是要做好的,心里虽然急不可耐,但南章还是负责的做起了师兄的责任,一路护送,直到他们安全进入天璇。

回到家南章第一件事就是把礼物送给了还没睡的小祖宗,剩余的几个孩子也都买了礼物,每个人全新的四套衣衫,春夏秋冬个一套。

西瓜超人等几个孩子抱着新衣服乐的合不拢嘴,现在天寒,有这么一身衣衫这个冬天不难过。

一切忙完,南章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行。

出乎意料,本想趁热打铁多招呼几次剑意,谁知道不灵了。

南章跑上了山头,对着死人妖淡淡道:“就知道是你搞的鬼,需要什么条件你说吧。”

“嗯,反映是真快,和你这样的聪明人交流很是舒心。”娘炮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我记得你给几个孩子讲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我觉得很有理,所以呢,我的条件是我需要灵气,浓厚的灵气。”

娘炮淡淡的瞥了南章一眼:“说实话,你这个修行速度太慢了,我住在这里,你的慢会影响我的恢复,怎么样,简单吧。”

“这里的灵气还不够好?”

娘炮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我看来是极差的。”

南章摇摇头:“除非进入内门核心,我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这个要求我满足不了。”

娘炮突然俯身在南章耳边轻声道:“我给你一个法子,今日进入内门,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你觉得不放心,我在教你配置一种毒药,金丹以下无解,神不知鬼不觉,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你面前融化,消解,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简短的几句交流,南章愈发的厌恶这个娘炮,各种手段都带着血腥,这样的做事方式触及了自己的底线,南章厌恶无比,甚至觉得有些害怕。

见南章不说话,娘炮又诱惑道:“你不是想入内门吗,不是想筑基吗,不是想成为剑仙吗,你想的我都可以帮你达成。谁叫我活了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多呢,嘻嘻,刚才说的不算,只要,你看啊,你这边这么多小孩子,只要给我一个,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娘炮诱惑满满,猩红的舌头腆着嘴唇。

南章白了一眼,推开娘炮的脑袋,断然道:“你狗日的想的真美,都想到吃小孩了!”

“哦吼?”娘炮扬起了下巴,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竖起了刀锋一样的长眉:“给了你这么多选择,你可想清楚,不要不知好歹。一个奴仆的命,换一个剑仙的机会,多么好的机会,要是搁在外门,打破头都有人来求我,到你这里你还骂我狗日的?”

南章脚跟微微抬起,重心全部抵在脚尖上:“你都要吃人了还不能骂你狗日的你想啥呢!”

娘炮的下巴又往上扬了一寸。

南章只觉浑身发硬,想动已经动不了了。

“你骂我我可以不生气,因为我不在乎。”娘炮的话依旧很淡,威胁的意味却是迎面扑来:“我生气的原因是多少年来我见到过无数自认为是硬骨头的修士,多少年了,我还清晰的记得他们跪在我面前气球原谅,所以道貌岸然这个词真的很好。”

他戏谑的走到南章身前,白皙的手抓在南章的脖子上,手很冷,看着南章脖颈出鸡皮疙瘩,笑道:“这就害怕了?我还想看看你是不是道貌岸然呢?

哦吼,你知不知道最大的疼痛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来精神上的疼痛。

你还知道吗,恐惧是一种痛,未知也是一种疼痛,在恐惧中死亡低头才是最疼的,试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是试一次,是不是还会不知好歹。”

冰冷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娘炮笑嘻嘻的看着南章涨红的脸,清澈的眼眸闪动无边的血色。

南章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但不能呼吸的痛,和逐渐迷离的意识就像倾盆而下的雨水,

怎么都堵不住,无论怎么拼命,僵硬的身子就是不能动分毫。

“你的识海是你的,但也是我的,争扎毫无意义。”娘炮笑嘻嘻,眼神血色却是越来越浓:“你真是白痴,跟妖谈条件,你难道不知道事不可为需要低头么?”

低头?

娘炮的话一遍一遍刺激南章的内心。

南章怒火瞬间被点燃,恐惧变成了孤注一掷的怒火,怒火开始燃烧,奋不顾身燃烧让南章脑门发热,孤注一掷:“草拟娘的死人妖,给老子滚。”

“还是嘴硬!”娘炮失望的摇了摇头,左手握拳,照着南章胸脯就是一拳。

南章胸口一下子塌陷,骨节从后背穿透,骨头茬子依稀可见。

‘啊’的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像变成了一直烤熟的虾米蜷缩到了一起,后背处隆起一个巨大的包。

剧痛无边无际,浑身骨头似乎都已经断裂,碎碎的骨头渣在身体内横行霸道。

就在此时,识海最上空突然咧开一道口子。

“还想再来一次?”娘炮脸色变得激烈异常,就如赌徒孤注一掷的狂热。脚步一转,人已经来到南章身后,左手如刀,插进了南章的胸膛。

“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们威胁别人,你们竟然敢威胁我?一个莫名的光影,远隔亿万里,怎敢驱使我,又怎么能吓住我。”

他的手快速从南章胸腔拔出,之间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心脏。

琉璃一样的心脏。

娘炮端详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的难看:“妈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小子这真的不是人,他不是人?哈哈哈,真好笑,真好笑。。。。”说罢,他就准备捏碎这个小小的心脏。

就在用劲儿那一刻。

一道光从最上空投射而来,看着极其缓慢,实则速度极快,一眨眼光线就死死的把娘炮罩住,整个识海光芒万丈,娘炮如同握住了一个太阳。

无数的萤火从畏惧的堆成一团,它们远离这道光,似乎很害怕,它们精神很萎靡,就如犯困一样。

娘炮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心脏,一动不动,他似乎有无数的故事,也似乎有无数的痛苦。

很久,娘炮又把心脏送回南章的胸腔。

他对着光恭声道:“传承到最后真的会是这样么?能这样么?”

光柱消散,无数的萤火虫又恢复了活力,在空中盘旋,如同星辰大海。

萤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突然笑了笑,眼中血色消散,叹了口气:“好险啊,我以为我能直面死亡,但本能却告诉我我渴望活着,哪怕这个样子活着。”

南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睁开眼,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摸了摸整齐的排骨,松了口气,还好,都在。

“真是脆弱啊,一点幻觉都承受不住,竟然吓晕了过去,哎呀,真是垃圾。”

南章爬起身,怒目而视。

“我可以教你练剑,说起来我也没必要吃小孩,我只要你的筑基丹,怎么样?这个好满足吧?”娘炮突然换了嘴脸,南章一时间有些吃不准。

“全部筑基丹?”

“当然,修行讲究水到渠成,使用筑基丹筑基和不用筑基丹筑基是两种截然的人生,日后你会知道,现在你现在心里也清楚。现在,你只要说答应或是不答应,至于报酬,当然让你满意,比《七息纳神术》还好的报酬。”

“我要一口灵泉,如果能,我就答应。”

对于筑基南章心里不是非常的在意,最在意的反而是那快六十亩的药田。

“好,这个我答应你。唉,这么多没做生意竟然和你这样的小喽喽讨价还价,而且你只要灵泉一个,果然没品。”娘炮感慨着,同时还不忘记刺激南章的心。

南章不知道咋说,反正是觉得满意的。

“如果你能把你包里的那些二品丹药和灵石给我,我可以让你看剑意看的更清楚,为期十年如何?”

“一辈子!”

“十五年!”

“五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四十年!”

“好成交。”南章无比肉痛:“我退步,但我要分期付款。”

“很公平!”娘拍似乎也很满意:“话说回来,男人太小气不会招人喜欢,就比如你,真的吝啬,不光是人,做事也是。唉,四十年,一想到要和你共处四十年,真遭罪。”

南章闻言如遭雷击,中计了,中这杂种的套子了,前不久讨论是如何让他搬家,现在怎么成了四十年的居住权?

第三十一章 拜访 用董旭赠的剑在院子舞了一通,架子货,砍断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胜在气势足,剑在手,南章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感觉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感觉很奇特,问娘炮,他根本懒得搭理。

就在南章独自气恼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喊自己的,看着远处的人南章才发现来的人是刘松和牧流,陪着的还有一个上清宗的外门管事登间。

三人的联决而来让南章有些紧张,当初装的厉害,骗了两人不少东西,如今携外门管事而来,这要说不意外那是真的意外,原本以为就是随便客气下,过了这一篇谁还认识谁,这重水修士这么多,谁会在意一个还未筑基的小修士啊。

长生境的修士亲自上门拜访一个炼气的小弟子,这要说出去谁信,登间都觉得不可能,长长的袖筒掩盖下的手心已经握紧了灵符,稍有不对他都准备捏碎,不管啥事,这是上清宗。

“哈哈,南小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今日一见是不是十分的意外惊喜?”刘谷自来熟,看到南章果然是外门弟子,脸上的笑容更是殷切,也不管登间在旁边盯着,上前亲热的拍了拍南章的肩膀,眉头突然皱起,然后如长辈一样故意板着脸,爱责道:“这修为快筑基了吧,筑基丹买好了吗?要是买了就扔了,大路货杂质太多,我这里有宗门上好,品质没得说。。。。。”

刘谷喋喋不休的同时,真的就掏出了一把筑基丹,药香弥漫,闻着就比一般的香,品质肯定是上乘货色。

南章见登间针一样探测的眼神,心里一紧,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弯下腰,恭敬道:“前辈有心了,上次多亏了您救了我和天璇的师妹们,要不然后果真不敢想。前段时间天璇的师叔给了弟子一个筑基丹,想必是够用的,上次前辈已经破费,这次打死弟子,弟子也不敢在伸手了。”

刘谷看了一眼故作轻松地登间,心里叹了口气。

登间听闻南章说的清楚,心里暗暗记下,同时也对南章的懂事知趣有了一丝好感。

就在这里,牧流突然朝着登间问道:“登师兄,南章师弟成为内门的弟子的时候您一定在,到时候一定要通知下,不瞒您说,我师兄刘谷和南章师弟一见如故,当时候我们一同来轻喝。”

登间哪里明白始末,胳膊轻轻碰了碰挂在腰间的布袋,当下堆起笑脸回道:“师兄放心,南章已经在外门三年了,想必最近几年定会有好消息传来,届时师弟我一定通知,一定通知。”

刘谷闻言精神一震,悄悄的使了个手段,很是干脆的对着南章表明了心意:“小兄弟实话跟您说,我看重你的天赋,只要你愿意来我们宗门,核心嫡传弟子。”

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南章。

已经被使了手段的登间一点都不知道有人在挖宗门弟子,一个筑基弟子哪里是长生境修士的对手,登间心里还美滋滋这趟活儿赚的多呢。

南章愕然,呆滞了片刻,收起全部的伪装,深深一揖,真诚的歉意道:“上清宗对弟子有活命之恩,俗话说:金窝银窝抵

不上自己的狗窝。前辈好意,前辈的认可,南章心里惶恐。”

刘谷不为所动,继续劝说:“来时,登间已经说了,你在外门中了三年地,修士虽能长命百岁,但又能有多少三年去荒废?上清宗没有看出你的天赋那是它们一叶障目。但我却看出你小兄弟你以后绝对会一鸣惊人,修行路难走想必你比我清楚。

你天赋绝佳,应当在最近好好修行弥补基础,专心修炼。以我宗的长辈指点照顾,在加上你的天赋,别的我不敢保证,二十年之后,重水剑仙当有南章二字,成就金丹也是极大可能。”

南章突然心动,呆呆的站在那里。

刘谷见火候差不多,赶紧继续说道:“俗物能磨练人意志,更能磨人精神气,时间久了,日后天赋在好,又有何用?人已经没了精神气,又怎么称之为人?”

天人交战。。。。

南章极其的心动,什么时候有人这么对待自己?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被相信,被认可的力量就是最大的力量,在心动的同时南章灵台始终保持清明,自己为何以前没有这样?

为何是自己使用剑意的那一次?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从娘炮出现开始有了变化,也就是说自己的变化都是假象,没有娘炮自己依然就是个普通的炼气弟子,剑意与自己无关。

三年前,讨价还价,徒手挖泥,就为一口吃的。

想起了自己被人围殴,那痛彻骨,彻夜难眠

呵呵,

总以为自己忘了,原来是自己没有去想、

刘谷承诺已经说完,和牧流静静等待着南章的答案,他们已经看到了南章的意动,下一步就看他怎么选择。两人相信,他们宗门给出的这样条件绝无仅有,而且还是给一个外门弟子,一个还未筑基的弟子。

是个人,懂点修行的艰辛,怎么选,根本不用多想。

过了许久,有似乎是眨眼的功夫。

南章抬起头,眼神清澈,依旧深深的一揖:“前辈的好意小子心领了。”

刘谷叹了口气,弹指撤去小手段,心血来潮道:“日后如果无路可去,青松剑宗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说罢,两人也不再久呆,挥手告辞。

歌谣远远传来:“我行将就木,你风华正茂,我用我暗淡无光的余生,祝你一生璀璨夺目。”

霎那间,南章眼泪夺眶而出。

在脑海里,眯着眼睛的娘炮重重的吐出一句脏话:‘煞 笔’

心不再平静,南章索性给几个孩子放了假。

西瓜,南瓜,冬瓜,菜瓜,苦瓜,甜瓜五个孩子恋恋不舍的从南章的小院离开。

没有孩子喜欢干活,他们五个哪怕是苦人家的孩子也不喜欢干活,南章的放假意味着他们要去干活,如今这一块开的地多了,回去要么拔草,要么就是砍竹

子做围栏,不可能没有活儿,有的是活。

五个孩子穿上了旧衣服,有些瑟瑟发抖的在地里捡起石头,今天的任务是把新开出来的地里面翻出来都石头收集起来,然后平整的夯进远处的小路里。

没有人强迫他们这么做,他们只看见了南章做了一次,他们认为小仙人喜欢,所以也要这么做。

西瓜是最大的一个孩子,今年已经十五了,虽然比南章还大几个月,但是身子却比南章矮了寸许,他在这几个孩子里面最有威信,学的好,做事儿又认真,南章很多跑腿的活都是他来做。

无形中就树立一种势。

西瓜没说苦,几个孩子只能苦着脸跟着做。

菜瓜做了一会儿,有些不愿意,不满的嘟囔道:“公子说了,咱们以后要做一个真正的修者,要做一个仙人,这种活怎么看都是耽误我们修炼。”

菜瓜看了南瓜一眼,南瓜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又脆又响。

菜瓜脸庞立刻就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西瓜盯着菜瓜,学着南章的样子,淡淡道:“公子都干活,你在这里谝闲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菜瓜缩了缩身子,眼珠眼眼眶打转:“大哥,我就是小声说说,我其实是想修炼,没想不干活的。”

“以前你吃的什么,现在你吃的什么?是不是吃的好了把你脑子也吃坏了?下次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舌头拔掉。”西瓜说罢狠狠的瞪了一眼菜瓜,然后继续弯腰捡石头。

不远处几个大人站在边上目睹一切,面色沉重,但没有人敢去说什么。

有时候啊,不管你愿不愿意,阶级突然就产生了。

“你家大小子打了你家小子不心疼?”

老汉闻言直起腰,扶着锄头,看着活力十足在田里上蹿下跳捡石头的两个孩子,肯定道:“只要不进矿洞,只要不当老鼠,我不心疼。”

“是啊,哥哥会照顾弟弟了,你这一家子算是后顾无忧了哦!咦,对了,你家孩子给你讲过西瓜是什么含义吗?提着怪怪的?”

老汉摇摇头:“仙人的心思我哪里猜的着,倒是听孩子念叨过一次,说什么是公子的念想!”

“大西瓜,大西瓜,大西瓜。。。。。”田埂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快速的往过飞奔。

西瓜使劲儿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快速的朝着那个小身影跑过去:“慢点,慢点,慢点,别摔了啊。”

来的人正是小祖宗南君言,几个孩子都喜欢叫她言言。

“我哥让你们回去说有事儿要交待。”小祖宗把话传的很清晰:“好像是最近几日哥哥要出门,估计要是给你们安排任务哩。”

西瓜眉毛挑了挑,把言言扛到肩膀上,吆喝道:“走了,去小院。”

孩子们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脸。

第三十二章 测评 南章是要出门几日,这件事也是宗门刚才广播通知的。

很急,所有人必须停下手中的活儿出发。

两年一次的测评马上就要开始,这次盛大的活动理论上是针对所有修士的,规则就是重水仙人定制的。后来,随着重水的修士和门派逐渐增多,测评的规则和重点有了稍稍的变化,到如今已经演变成炼气弟子的盛会。

当初测评的制定考虑的是重水日后的繁荣和发展,如今重水修士已经人满为患了,为了满足更多修士以及宗门的资源需求,基层修士的发展被提上了日程,逐渐形成了规则。修士修行需要资源,门派发展需要资源,重水这一界为了维护自己安全也需要资源。

资源大量的获取要么战争,要么就要自食其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个理念一出,针对基层修士的测评就随之而来,有修行天赋的修士就好好的修行,那些天赋一般的也有了可靠的出路和谋生的手段。不同的修士做不同的事情,就好比:你是一个剑修,日后重水如果有妖魔或者外地入侵就得当仁不让的拿剑去抵御外敌,平日你只需要好好的修行,如果你仅仅是一个炼气的修士,那么你擅长的种植捉妖也要出力,而且你要把你最擅长的做到最好,简单说就是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为了各司其职,测评就会测你擅长什么,这个测是有重水灵宗来测,众多宗门见证,到现在主要是测炼气弟子擅长什么,针对你擅长的地方给你颁发凭证,登记在册,战时你就必须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到现在,灵宗的凭证成了炼气弟子最喜欢的东西,如果有幸获得,凭借着这个小玩意,日后哪个宗门都能去,而且能够活的相当滋润。

因此,现在的测评演变成了一场盛会,一场属于炼气修士的盛会。

按照南章的理解就是考证,有证在手,天下好走。

上清宗弟子分为三队,每队三百人,本年度是由天璇子师叔带队,新入内门的白恩师姐作为辅助人员跟着忙前忙后学着管理经验。

接近一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天璇子师叔骑着一直大青蛙的精怪压在队伍的最后面,最前面的是一位有着多年经验的外门弟子,已经二十多年的外门弟子经验,性子沉稳,参与了十多次,走在前最是合适。

看到他,南章不由的想起了老许头。

白恩师姐就是负责在前后来回跑,忙的不可开交,偶尔看见南章,两人也是面带微笑点点头,想说说话那是不可能的。

南章骑在死狗上跟着队伍前行,死狗一点都不肯吃苦,走一段就必须歇一会儿,南章只要一从它身上下来它就劲射抖擞,只要一坐它就装入死狗,性子奸猾,气的南章压根痒痒。

队伍走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终于到了重水。

这个时候的重水人满为患,上山的台阶上都满满当当的摆了无数个摊位,卖水的,卖吃的,卖用具的,卖各种乱七八糟的,只要你想得到在这里就能买得到,摆摊的都是一些炼气的弟子,卖的东西自然也是一些生活居用品巨多,他们已经形成的经验。

也可以说他们对炼气期修士的口袋摸的一清二楚。

在执法修士的监督下,上清宗修士速度往上走前去测评,在这之前天璇子师叔是不会离开,她要等到所有人结果出来后才离开,为何要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在五十年前宗门出现了一个抓妖很厉害的弟子,因为没有宗门长辈带队,出来的时候就被宗门高价挖走了,为了此事在发生,此后的每一次都必须有长辈带路,防止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重水的七个悬空浮台被清空,七个悬在空中的浮台就如七个小岛,每个上面都坐着测评检测前辈,修为都是金丹以上。

现在还没轮到上清宗,在关乎日后生活待遇,众弟子赶紧打坐恢复,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在等候区的两侧,不少宗门门面都打着长幡,上写着门派或者店铺的过往辉煌历史传承,扶着幡的弟子声音中正洪亮叫喊着:

“诸位师兄,本门中剑长乐宗,成立宗门三百余年,如今门下弟子无数,现缺抓妖弟子一枚,入门享受客卿待遇。”

“诸位师兄,本店器物阁,现有分店三百余家,招有炼器弟子多干,跟大师学习,机会难得。”

。。。。。。。。

每个掌幡的都会喊一嗓子,当然,也仅仅是喊一句,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个机会,不敢多吆喝,吆喝多了就会得罪人了。

南章倒是没有打坐修行,倒不是心有成足,而是实在静不下心来,得不偿失,还不如好好看看,别的不说,掌幡的都是妙龄女子,身子窈窕,容貌姣好,好些弟子明明在打坐,看着是在闭眼,实则是在眯着眼在偷偷看。

南章没有顾忌,就是光明正大的看。

不得不说修行带来的好处,这些女子不施粉黛,个个却是明艳动人,尤其是最东边的一个女子,掌着幡,一头齐颈短发,脸颊肉嘟嘟的,看着分外的舒服,用南章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长者一张初恋的脸。

不是特别的美丽,但看着却给人格外干净踏实。

“好看么?”

猛地一句话吓得南章一哆嗦,抬头一看,天璇子师叔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

南章赶紧低下头,实诚道:“好看。”

天璇子师叔剑眉一挑:“那就好好看,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测评出个什么名堂。”

看着天璇子师祖远去的身影,南章叹了口气,这造的什么孽啊。

圆脸女孩知道南章在看她,看到南章被宗门长辈呵斥,他扭头对身侧的一老人说道:“那个修士很有趣!”

老人笑了笑,淡淡道:“老奴想听听小姐下一句。”

圆脸女孩沉思下,说道:“你看,这些人都在看,要么偷偷的看,要么假装不经意的看,这些人眼中都带着欲,他们的心里也带着某些肮脏的想法。而那个修士,仅仅是看,他是真的看,他是真的喜欢。”

“喜欢也是欲!”

女该皱了皱眉,摇摇头:“不同,我观他看的喜欢就是觉得喜欢,我没有感受到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老人皱了皱眉:“启明小姐还是收起神通的好,这个地方

毕竟不是咱们的家。世间万物都有七情六欲,小姐出生就能观善恶,不要嫌老奴多嘴,还是老爷的那句话:好好玩,莫要节外生枝。”

启明冷哼一声,板起脸:“跟你出来真没趣,明明修为高深莫测,却偏偏这不准那不准。”

老人眯着眼不准备接话,他知道他是说不过他的小姐的。

枯坐了大概一个把那时辰,终于轮到上清宗,各弟子排队进入阵法然后到达浮台。

南章被分到第六组,进入第六个台子。

台子是一个很大的空地,原先这里是作为重水的高级店铺所在地,先前来的时候南章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上来看看,如今倒是上来,店铺却是搬空了,不得不说重水的大手笔,搞这个测评估计得少收好些租子。

台子四周栽种了很多树,就在入口的正对面坐着三个修士,气息深沉,都闭着眼如同木头一样坐在那里。

阵法停止,人数到齐,其中一个修士睁开眼,众人只觉得心里一沉,本来都鸦雀无声的台子变得更加安静。

那修士一点都不啰嗦,直接张口说道:“本台只测术法,直接施展你们最熟悉的术法就行,如果你们中有会炼器的一会儿要去第一个台子,开始吧。”

南章不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宗门几十年内都没拿得下一个测评,南章不觉得今日自己会拿下。

所以,南章直接施展了控水术。

就在这一刻,台子一下子乱了,在台子上所有施展《控水术》的弟子全被大乱,他们控不住一丁点水,哪怕已经召来的水全部失去了控制,齐齐的朝一个人涌去。始作俑者南章一点都不知道,正在全力的运行,期间稍稍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有些吃力,没做他想。

不远处的三个修士齐齐的睁眼,面容有些吃惊,他们拿出玉块,飞快的记录刻画留作凭证。

台子边上的树丛钻出来几十个弟子,打开了阵法,很有礼貌的让大家赶紧离开,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看有没有,在金丹修士面前,这些人一出手他们就知道结果了。

南章被一个灵宗的师兄很有礼貌的唤醒,客气的询问了南章的宗门姓名年龄,然后让南章稍等一会儿在离开。

片刻后。

三位中的一位修士朝着南章走来,笑着对南章说道:

“恭喜你南章,想不到你如此年龄就能领悟控水术的第五层,一百年来第一个啊,如此悟性实属罕见,尤其在如今人心浮躁,都想着成为最热都剑修,殊不知高楼拔地起,没有耐性最终还是会一事无成百不堪,你能在现在拿下牌子,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罢这位修士很郑重的给南章脖子上套了一个玉片,方形的,刻着一个水字,玉片发出温和的光芒,似乎有阵法在流动。

玉片分很多种,你擅长的是什么就刻什么字,而且这个字必须能够简明扼要的显示出会的东西,南章的控水术就刻一个水。

南章很开心,这玩意在手,日后吃饭不愁啊,而且想必这次回去宗门也会给丰厚的奖励,几十年来头一个,不重奖难道等着别的宗门挖人啊。

第三十三章 自此不一样 消息已经传到了下面。

上清宗外门弟子轰动了,掌幡打广告的那些人也轰动了,齐齐为了上来,一个水字牌分量这一群人是最熟悉的。

这么说吧,修行控水术的人很多,但是精的人很少。再者控水术的作用很大,天气反常时一个会水的弟子能解决多大难题不言而喻,而且水是万物生存必备,一个宗门有一个顶尖而且拿到水字牌的人真的可以说是宗门有了基石,他代表着这个宗门日后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对这行精通的弟子。

南章刚出阵法,无数人就为了上来。

“南前辈,我宗门急缺您这样的人才,长辈叮嘱我,凡是像你这样的人如果选择我们宗门,就是我们。。。。。。”

“南师兄,您可别听下瞎几把说啊,他那宗门不到一百个人,这次能在这里掌幡也是花了钱,使了灵石的,您来我这,不是给你吹,我宗门实力雄厚,我也不给你打包票,条件你来说,待遇您来提。。。”

“南章师兄跟我走吧,本小姐,不对,本宗门独掌三界,我给你说。。。。。唔唔唔。。。。”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南章一看,这女孩不就是那个长者初恋脸的小姑娘吗?南章朝她笑了笑,刚准备摇头,就听见一声怒斥。

“都给我滚蛋,这是我上清宗的弟子。”

天璇子师叔拨开人群,见有人准备出声,眼一瞪,金丹修为露出一丝,人群自然的就松开了一条路,金丹的修为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一个金丹修士灭一个没有金丹的宗门一点都不难。

南章赶紧上前一步,恭敬道:“幸不辱宗门多年栽培,弟子成了!”

听听。。。

南章开口这一手吹捧,不光告诉众自己有门派,而且门派对自己还而特别好,面子里子都有了的天璇子师叔心情大好,心里原本对南章的成见也彻底的消散,亲切的拉起南章的手:“不错,不错,没有想到你能给宗门争一口气,我得赶紧把这消息通知回去,让你的几位师叔一起高兴高兴。”

已经远离人潮的启明不满嘟囔道:“这个弟子没说实话。”

一旁的老头轻轻一笑,语气难得没有说教,回道:“一个外门弟子能活着不容易啊。”

师父祝贺完毕,白恩也赶紧上前:“师弟这一手可不一般,藏的可真深,到时候宗门奖励下来记得邀请我吃饭啊。”

南章现在的心情可谓又喜又怕,喜的是日后自己待遇肯定会不一样,忧的是,师叔这么抓着自己的手,万一她心念一动发现了自己身子里有个妖那可咋办啊?

万一发现,以师叔的火爆性子,想想都刺激啊。

“走,今天师叔高兴,你看中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我这。。。我这咋能让师叔破费啊。”南章现在怕的要死,当然死命的拒绝。

但师叔就是不松手,不由分说的就拖着南章朝着附近的几个商铺奔去。

论钱财,一个金丹修士会没有钱财,个个都富,都掌管一峰,而且师叔炼丹也是公认宗门最强,她手里的资源可谓是漏一点点就能把南章撑死。

进入店铺总算松了手,毫不客气的命令南章随便买,心里松了口气的南章心里隐隐明白师叔的意思,开始准备挑选适合自己的东西,能在顶层开店都是卖的好东西,玲琅满目看的南章目不暇接。

法宝类的南章没多关注,自己这修为,就算有法宝护身又能抗的住几下?

所以,南章决定白关注点放在一些功法上面,像什么《筑基要点》,《剑修素养》,《行气要点》,这种才是自己最需求的,也是最重要的,南章挑了基本符合自己的就没多看。

天璇子师叔一直在观察这南章,见南章懂得进退,心里对他愈发的满意,天赋不错,懂得适可而止,又知道学习,这样的弟子往往就会走的很远,比一般弟子都远。

没有人不喜欢懂事的弟子,就好比没有老师不喜欢学习好的学生,一个学习好就能掩盖他身上的无数缺点,更何况天璇这一峰已经多年没出过足够亮眼的弟子了,到现在几乎成了女子峰,天璇子不难受吗?

肯定难受?

别的峰都有弟子出类拔萃,自己这里却挑不出一个能扛事儿的人!每到每年大比都是别的峰龙争虎斗拆分资源,自己门下弟子却只能打气助威,天璇子心里为此苦了无数年,本身就是个淡泊性子,好几次都想开口去说,却又独自咽了下去。

说了又能怎么样?

没有出色的弟子,你拿着资源给谁用?

这次自己带队,南章又是如此的争气,先前自己还给了他筑基丹,天璇子认为这就是缘分,上天给的缘分。

他越看越是觉得南章满意,沉稳,懂事,知进退,越想越觉得这个弟子好。

心情激动,不由分说给南章买了十几套法宝。

旁边的白恩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这位师弟虽然还未筑基,恐怕已经入了师父的眼睛,虽然师父没有收过男弟子,但只要师父想收,性别根本不重要,谁要是敢说闲话,自己就要去撕烂他的嘴。

最可贵的是,师父是知道南章跟曹薇关系好,上次赠送筑基丹恐就存在示好示亲近的意味,想必师父当初已经看中了南章师弟的天赋了。

明白始末的白恩对未来的师弟一点都不客气,也豪爽的出手送了两本珍藏版的修行书籍。

南章已经乐的昏了头,兜着一堆的法宝,宛如身在梦中。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搁在昨日,南章不努力个两三年不吃不喝是买不到的,以前都只能做梦捧在怀里,如今手里捧着一堆。

天璇子师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此刻南章就是她的弟子,殊不知这三年里面南章见到师叔辈次数不超过五个手指,一句话都没讲过,说的过分些,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关注过。

如今,一切的改变竟然是一个玉块。

在回去的路上,师叔直接给其余弟子放假,她直接说:“大家好不容易来一趟重水,好好看看,好好玩玩,天黑之前回去就行,切莫胡乱生事儿,切莫给宗门丢人。” 一千人多人的队伍直接不管,这个决定让诸多弟子直接欢呼起来。

白恩惋惜了看了一眼诸位师弟,摇了摇头。

大青蛙别看丑不拉几的,背却是很宽,后背上装着一个竹亭,如今南章白恩还有师祖三人围着中间小圆桌对坐,死狗很是快乐的跟在后面。

“小南的坐骑就是那只狗吧!看着也大了,又没个兽牌,日后怕是会反主,小南可要注意。”师叔看了一眼死狗,把正准备溜进草丛撒谎的死狗吓了一跳,随后转过脸对白恩说道:“我那儿还有几只大蓝回头给下面的人说下,给小南送去一个,记得告诉他们整理好要点切莫出岔子。”

“好的师父。”白恩记了下来。

南章心里又是一喜,师叔出手就是不一般,又是法宝又是坐骑,这师叔怎么看都越好看。

回到上清宗大门,早都有弟子自发的列队迎候,显然天璇子师叔把消息已经通知给了宗门。

诸多年长的外门弟子看天璇子师叔携着南章归来,眼神格外的复杂,嫉妒,羡慕。。。。

就在昨日,大家还是同一种身份,到了今日,他们竟然需要仰视。先前的曹薇大家是心服口服,父亲是村长,筑基又是那般异象,这样的人就是天之骄子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可南章算啥?

南石头?扣扣索索,修为不突出,抓妖术虽说还行,但是比他强的不是一个两个,能记住他的只有啥?他们的捉妖小队,他们中的曹薇?他们四个抓妖厉害,但傻瓜都知道只要分开啥都不是。

看着这些年长的外门弟子,南章心里不是个滋味,搁在昨日以前见面南章还得一口一个师兄,如今反转,恐怕他们得叫自己一声师兄了,人生机遇又是谁能够说得准的,在这个到处都是论修行的宗门,实力强才是决定地位的第一要素。

他们以前论资排辈,两年前的日子历历在目,没有不排外的集体,南章当初被收保护费,被挨打,都有这些老外门弟子的影子在里面晃动,他们资历老,人缘广,内门中也说的上话,在外门弟子中他们就是最大的山。

如今。。。

南章看着他们讨好的眼神,露出和善的笑,哑然一笑,南章释然了。

今后,或许在没有交集了。

停留片刻师叔继续往内门走。

眨眼间就到了上清峰主峰。

上清峰主峰有一座祖堂,宗门里面大的决定和改革都是在这里商议出来的。

等南章和师叔到的时候,宗主上清子,天枢峰的天枢子,玉衡峰的玉衡子,在加上天璇峰的天璇子,宗主和几位上清宗的话事人都到了,气氛很轻松,几百年间就出了一个拿牌子的弟子,在加上不久前曹薇的筑基异象,无不预示着宗门在蓬勃的发展。

一个外门弟子拿下牌子,绝对意外之喜,而且还是十分的年轻。要知道,这么多年能够拿下牌子的哪个不是在他擅长的那一行沉浸多年,年龄都不小了。如今,像南章这么年轻的能有几个?

要说不开心那是假的,日后宗门招生,南章曹薇就是最好的范例。

有这两个人搁在前面,谁敢说上清宗教的不好?谁敢说上清宗不照顾外门弟子?谁敢说上清宗不蒸蒸日上日后不是大宗门?

第三十四章 内门弟子 第一次进祖堂的南章莫名的紧张,坐在最高的几位师叔气势太强,在加上他们坐的又高,看他们需要仰着头,南章有些喘不过气。尤其是看到玉衡子在一侧,南章心里更是紧张,如果没记错的话,识海里面出现的剑意就是他的,当初要杀娘炮的也是他。

南章如芒在背,紧张的浑身都僵硬,这时候南章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怕死。

就在南章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的时候,上清子开口了:“当初从河里把你捡起来你才十岁,四年没见你如今表现已经如此的令人欣喜。看来你是与宗门有缘,这几年我忙于修行和俗事,对你的关注甚少,你能拿的下玉牌说明你是用功的,有天赋的,很难得。今后在内门,你也应如此表现,迎难而上,你潜力越大宗门对你的关注越多,修行其实跟做事没多大区别,看的也是你的努力,可要记得!”

上清子说的很慢,语气很威严,给予厚望的话语打散了南章的紧张,可不知为何,南章却生不出一丝的激动。

“弟子记下。”南章恭敬道。

上清子点点头,语气温和起来:“天璇师妹跟我说了,她希望你能做她的弟子。我想你也是愿意的,她的修为和成就教你是足够的。现在你居住在朱雀山,为了不必要的谣言你日后还是住在那里。白日的时候去听你师父教诲就是,来回无非是多跑点路,这点可有疑问。”

南章看了眼天璇子师叔,点点头:“弟子愿意,无疑问。”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正式的上清宗内门弟子,每月二品丹药一百,二品灵石十块。除此之外,为了弥补你不能在天璇入住,朱雀山归你,作为师叔的我在送你一块灵田,玉衡子师叔会总你一口灵井,天枢子师叔会给你布置整个朱雀小院阵法。至于你在朱雀已经开出来的地我们就不过问,你想干嘛就干嘛。

对了,那些矿奴你管的很不错,本身要给你奴仆的,看你年幼想想也就算了,日后在补上,矿奴就赠你了,算是添个彩头吧。不过话说回来,灵田的产出宗门需要五层,剩余的五层是你的。

这可行?”

这哪里是可行啊,这简直是太行了。

朱雀山连接天璇峰,方圆几十里,从外门走到朱雀山小院直线都需要两个小时,从朱雀小院去天璇山下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就是一个山谷,属于自己的山谷。

“弟子愿意。”

上清宗望着呼吸急促的南章,淡淡的笑了笑。

“好,你愿意这事就算定了,下面,你需要拜师。”

南章福至心灵,转头,对天璇子师叔真心实意的拜倒在地:“弟子南章,拜见师父。”男师傅女师傅对南章来说并没区分,自己能有整个朱雀山就只能认天璇子为师,自己体内还有个妖,要是拜在了玉衡子门下,南章简直不敢想象。

再说,天璇子师父是会炼丹的,对于

炼丹南章很是想学,这点南章一点都不抵触。

“好。拜了我为师,也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叫临清。”看着南章不理解的模样,解释道:“天璇子只是对外的称呼,日后你慢慢会明白。”

南章恭敬三拜九叩,礼成。

“师妹,这孩子天赋有,可性子却是个懒散性子,如今已经炼气九层,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临清师父脸色突然变冷,淡淡道:“我这一门没收过男弟子,既然有了,他就得担起男人的责任,若是在我这里偷懒耍滑,到时候尸体在河里漂,大家可别觉得意外。”

南章火热的心一下透心凉,自己的师父转眼间的变化让南章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哪个面孔才算是师父真正的样子?

一个内门弟子不知道花费太多时间,劝勉几句,陆陆续续的离开。

师父也准备离开,南章赶紧跟上。

临清走得很快,头也不回,直接说道:“既然你成了我的弟子,我自然有我的要求。平日我不会怎么管你,但是我要求你做的事情你必须做好,而且是最好。”

“是!”南章心里又是一哆嗦,师父怎么这么严肃,太严格了,散漫惯了的南章一时间觉得格外的别扭。

“宗门答应你的事物想必安排妥当了,你先回去,有事儿我会派人找你。”临清师父淡淡道。

南章弯着腰恭送师父离开,心里苦的难受,师父脾气怪,看起来很凶,实在不好相处。

回到朱雀山,才发现已经堆满外门弟子,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都让让,师兄回来了,师兄回来了!”

“哎呀,恭喜师兄啊,刚听宗门说,日后这一块就属于师兄了,师兄果然不一样啊。”

“师兄,前几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如今赔罪来了,这是小的一点心意,师兄可莫要嫌弃。。。。。”

。。。。

送礼的,赔罪的,混脸熟的,拉关系的,南章被吵得心乱如麻,有的甚至备了礼物,本来想不收,但看到他们祈求的神色,南章心软了,礼物收了,以前的事儿彻底翻篇。礼物收了,大伙心满意足,本来想深入的了解下,见天色已晚,每人说了一些恭维的话,人群就这么散了去。

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松了口气,敲了敲院门,这是南章临走交待的,没有人敲门一律不准出来。

几个孩子先露出半个脑袋,一看是南章,欢呼一声,抢着过来开门。

懂事儿的西瓜接过南章手里的礼物,轻声道:“下午就来了不少人,他们敲了门,我说公子不在家,他们告罪一声后就在路口等着了。”

南章揉了揉西瓜的脑袋,笑骂道:“你小子一点不听话,说了不准叫公子你偏偏叫,记得以后叫南哥,记住没?”

“记住了,公子。”

“南哥,是不是今儿有喜事儿,我听好多人都说恭喜来着。”甜瓜最小,比南君言大一岁,小孩子说话最是直接,想啥都说啥。

南章深吸一口气:“走,去屋里说。”几个孩子安安静静坐在蒲团上,南君言腻歪的蜷在南章怀里,这时南章才继续说道:“今儿是有喜事,回去后告诉大人们日后就不要开矿了,太危险不划算。”

西瓜年岁最大,懂得最多,他最是明白南章话传达的意思,激动有些发抖:“公子说的是真的么?宗门那里不会怪罪了?”

南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调整好心态,西瓜赶紧深吸一口气,安抚着激动的心。

“以后这块将会是我说的算,虽然依旧是宗门的地方,但是朱雀山这一块儿我说的算,想干嘛就干嘛。”说罢看了一眼几个孩子,笑道:“你们想干嘛也干嘛,咱也没人来要求你们做些什么,除非我答应。”

想了下,又赶紧补充道:“还是要老实做人,天璇那边能少去就少去,尤其是男孩子,西瓜你盯着他们,那里女孩子多,容易招惹是非,记住么?”

几个孩子重重的点点头。

“好,记住了就回去给大人说,就说我说的。”

孩子们风一样的跑出去报信,南章拖着疲倦的身子开始清点今日的收获,师父买的都是硬货,法宝十三件,修行书籍五本,都收好东西,目前的修为用的上就是修行书籍,法宝几乎用不上,想必那家店铺也没想到买这么多东西的会是一个外门弟子炼气弟子。

外门弟子送礼的则是南章最爱的,多是丹药,三五百的,六七百的,七七八八算下来这次收礼大约有三千多一品。

在掏出以前的老本,南章脸色惨白的吓人,所有筑基丹全部不见了。

南章赶紧进入识海,识海里面,娘炮抱着灵雁,听着小曲,显得格外的悠闲。

“娘炮,我的筑基丹你全部拿走了?”南章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让自己语气变得平淡起来。

“嗯,不知说好的我给你造灵泉,你给我筑基丹。”

“那你好歹留一个啊,我可是需要筑基的。”南章咬牙切齿。

“不是说了么,用筑基丹和不用筑基丹筑基是两个不同的结果,我以为用不上。”娘炮说的理所当然,越是平淡,南章心越痛。

“那我筑基怎么办?”

娘炮笑眯眯的伸了伸脑袋,笑道:“你包里的丹药给我,我帮你。”

南章摇摇头:“我不敢信你,再说灵泉还没交付呢。”

娘炮笑了笑,说道:“在你的枕头底下有个盒子,里面有我给你养的虫子,你放出他跟着他,你就会明白。”

第三十五章 奇遇? 娘炮的话南章还是信的,不信也没办法,除了口头上占点便宜,其余是真没办法。

强忍着一探究竟的想法,南章还是安安静静的修士了一晚上,心神疲惫下倒头就睡,一绝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推开院门,成就感油然而生,曾几何时能敢想自己能拥有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如今一切成真,南章越看越是觉得朱雀山这里风景秀丽,越开越是觉得好看,虽然已经是深冬了,光秃秃的树枝谈不上美感,南章就是觉得好看。

宗门的速度很快,开门的时候宗门派遣的搬山夫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南章开门,一行十多人行了平辈礼。

接下来也不啰嗦,其余一人询问灵泉搁在哪里,剩余人麻利的开始安装阵法。

想了许久南章还是觉得把它安装在院子里面就好,搬山夫也不是哆嗦,直接就把灵泉安好,至于怎们布置的南章一点没看懂,也不敢问,怕触及到行业机密。灵泉的效果一下子就显现出来,原本已经被冻的抬不起头的花草,眨眼间就边的生机勃勃,然后肉眼可见的长出花蕾,估摸在有片刻就能花香四溢。

南章深吸一口,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通透,这感觉形容不出的舒服。

飘飘欲仙。

一上午整个过程交接完毕,手拿着阵法令牌,南章详细的给几个孩子讲着该怎么走,怎么进,怎么离开。

好在阵法多为示警,保护,束缚三种交互,出入院落哪怕走错也不会造成身体安全。可南章的修炼卧室就不一样了,有攻击阵法,具体怎么样南章没敢试,本想拿着死狗试试,谁知道这个家伙还有几个猫蹲在灵泉边一动不动。

宗门赠予的灵田也被搬来,灵田二品,十多亩,不大,胜在一个精致,对此深有研究的南章看的很准,这个灵田比不上胡丹儿师姐的那块儿,南章却很满足,以前想都不敢想。

灵田就搁在院子的侧面,在搬山夫的努力下做个个回流装置,灵泉的泉水会经过灵田那块,有灵泉的浇灌培育,要不了几年灵田可能会变成三品,当然这一切也是要看运气的。

灵田灵泉日后会成为自己的私产,整个朱雀山也是,在这里,南章只要拥护宗门,可以随心所欲的干任何事情,这里南章就是最大的王。

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为内门弟子,这感觉绝对会让人觉得人生就该如此,这种满足感充斥心间真是让人觉得豪情万丈。

唯一遗憾就是人少,这个时候如果在有一堆人听从自己的号令,开山,规划,南章能把这里造成人间仙境。

待周围安静,南章悄悄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这个盒子是自己装筑基丹的,如今里面被死人妖装进去了一个虫子。

一想心里就难受。

玉盒打开,里面爬出一个蚂蚱。

南章看的脸都绿了,这玩意找灵泉?开玩笑呢?

过了好一会蚂蚱才抖了抖,头顶的触须晃了晃,震了震翅膀开始了飞行,

可能它有点意识,考虑到南章行走速度,它一直保持在南章身前一米多的距离,南章快它就快,南章慢它也慢,原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南章见一个蚂蚱如此表现不由的信心大振。

蚂蚱一直往后山飞,南章也越走越远,深山老林让南章不由的想起了抓妖那次,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拿着刘谷赠送的长剑,以摧枯拉朽之势披荆斩棘,带品的长剑质量就是好,锋利,耐造,砍树效果极好。

换做别的修士怎么舍得拿灵器砍树,在他们看来这是在暴敛天物,是要天打雷劈的,南章却没这个意识,他认为物尽其用就是最好的,管你什么灵器不灵器的,能给自己带来方便的就是最好的。

在树林中折腾了快两个时辰。

突然,蚂蚱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朝着远处的一块石壁飞去。

南章心里期待慢慢,赶紧鼓足气力跟着上去。

蚂蚱趴在石壁上不动了,南章打量了下整块跟山体连在一起的石壁,暗暗思量,难不成灵泉在石头里面?

又等了片刻,见蚂蚱依旧不动弹,南章拿起长剑就开始切割。

石头再硬也抵不过灵器的切割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大洞,蚂蚱震了震翅膀,在次飞起来,目标就是南章挖出来的洞,南章精神高涨,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干劲儿十足。

又这么挖了半个时辰,依旧是石头,几十米深了依旧是石头,南章仅仅是个炼气修士还没筑基,也没炼体过,能挖这么久全靠一口气在支撑,如今不见头,气儿一泄,顿觉浑身酸痛,就跟被人暴打一顿一样。

躺在地上就不愿意起来,挖出的洞不大,里面有暖和,南章眯眯眼,苦中作乐道:“蚂蚱兄弟,我先眯一一会儿,一会咱们继续。”

这一闭眼不打紧,在睁开已经是月亮高悬,漆黑的洞只有一注斜斜的月光。

“妈耶,这是穿越时空了么?明明就闭眼睁眼的功夫啊。”蚂蚱充耳不闻,安静的趴在石头上,翅膀偶尔动一动:“来,继续,小爷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啥?”

叮叮当当又是一顿砍,一直忙到白色的月光变成了金色的阳光,突然面前有微风吹来,带着水汽,南章心里一跳,猛挖,石壁后一个大大的洞出现在了南章眼前。

南章心狂跳。

这是奇遇么,人生奇遇么?

南章咽了咽口水,把洞口开大,提着剑钻了进去。

洞很大,头顶挂着颜色各异的钟乳石,越是往里面走,洞越是整齐,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有人修饰过的痕迹,要不是发霉的味道冲头,南章绝对扭头就走,深山挖洞肯定是干的见不得人的事儿。

是谁做的?

难不成是上清宗前辈所为,难不成里面藏着不能见人的秘密?

南章越想心情越激动,未知的结果或者机遇刺激的南章头皮发麻。

终于适应了黑暗,南章打量着自

己所处的环境,十分简单的密室,原本肯定精心布置的,现在只剩下一团团的灰尘痕迹,发霉的味道想必都是有这些腐化的东西产生的。很快,南章就找到了蚂蚱,它停留在一处小水潭边,身子一鼓一鼓的。

南章欣喜的走进,细细的一看,吓得真个人一个趔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蚂蚱是找到了灵泉,可是在灵泉里面却躺着一具尸骨,就是这尸骨才把南章给吓到了。

压制住恐怖,南章拿着剑在次慢慢上前,这次走进细看。尸骨变态的白,散落在灵泉里面,细小的手骨已经腐朽了一半,仅剩下关节了,看样子这个人死了很久的时间。灵泉已经找到,南章却是没有多少开心,灵泉里面的尸骨让南章觉得十分的别扭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就好像最好吃的食物就在面前,却看见里面缠着一坨头发。

南章没了心情,索性在洞里面探索起来。

果然是某个前辈的修行之地,南章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口锅,在更深的地方还发现了一个破碎的丹炉,继续翻着还找到了几个法宝,可惜,年代的原因已经成了废物。在一个坍塌的货架面前南章难得露出笑脸。

在这里南章找到玉简五六捆,保存的很好,抓了点水冲洗后,字迹清晰可见,这点收获让南章很是开心。

南章拿起一个上面刻着《嘱托》的玉简贴在额头开始查看。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也不知道为何要记载这些东西,现在想来是心有不甘吧。

我叫胡晨,上清宗的内门弟子,平日就是看管朱雀山镇妖塔的。三十年才筑基,我以为此后人生会不一样,没有想打七十年后我依旧还是这样。这七十年里我由意气风华到灰心丧意,蹉跎了一生,到临死前我才明白我的天赋如此,它早都告诉我需要认命,可我却没有听懂。

为了修为更进一层,我学习了炼丹,学了三十年最好的成就就是炼制了一个没用的四品丹药,赚了一笔钱。此后陆陆续续的收集方子,渴望找一个对修为有用的丹方,用了十五年,结果最好的就是一个四品的丹药。

后来,听人说灵泉对修行有增益,我去恳求宗门能不能给安置一个,宗门让我等消息,我明白宗门的意思,他们是嫌弃我年纪大,可当时我不懂,我苦苦等了三十年才明白。

宗门不给,我就自己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朱雀山还真被我找到了一个,此后我就躲在这安心的修炼,说来也搞笑,在灵泉的加持下修为有了进步,我到了筑基中期,我又看到了希望。为了更近一步,我开始学习阵法,学习丹药,学习各种偏门的心法,修为此后没有了丝毫的增长,我的眼界却是宽了很多,我终于明白灵泉丹药灵石都是外物,自身的进步还是需要天赋。

我开始整理我所有的东西,我知道我活不久了。都不是些高深的东西,如果有缘人能看到记得给我立个碑,我怕有一天我死在这里腐朽成尘,东西就是这么多,唯一一口灵泉是最珍贵的。我不想让宗门知道,宗门势力,我也势力,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第三十六章 生活的意义 南章花了许久才捋清楚始末,呆呆的坐在那里,心中不免唏嘘不已。

胡晨前辈是宗门二百前的一位弟子,用了三十年才进入内门,原本以为会志得意满,谁知道宗门连灵泉都不给一个。

他为了修为更进一步,开始走起了偏门,炼丹阵法都尝试过了,照他的一个说法炼丹和阵法都已经有着很高的水平了,可惜修为毫无寸进,为了获取更好的修行资源,他开始自己寻找灵泉,没曾想找到了,虽说有灵泉加持修为进步了一截,但天资有限,最终弥留之际写了平生过往。

造化弄人,最后死在了灵泉里面。想必在临死前他是故意的,他是害怕宗门得到这口灵泉,故意死在水里意图污染毁坏灵泉。

眼下剩余的五捆玉简想必就是胡晨前辈所留下,细细的看了下,分别是《见解》,《丹道》,《小阵法》,《阵法中解》,《百年游记》。

知道是事情的始末,南章对灵泉里面的尸骨恐惧感突然就消散了,挽起袖笼一一捞起并且整理好,在灵泉边上的石壁上南章认真的切了一个洞穴,小心翼翼的把骸骨放进去,封住洞口,南章在一旁做了墓志铭:金丹修士胡晨前辈安息处。

“不知道妥不妥当,我知道你身前对灵泉执念甚大,今日就自作主张的把你安置在此,愿前辈喜欢。”

收拾好一切,南章试着在灵泉边上修行恢复。

浓郁的灵气从打坐的那刻起就没停过,一直往南章身体里钻。

片刻的打坐让南章十分不舍,心中原本的担心不翼而飞,这灵泉品质绝对高于宗门所给的品质,宗门据说给内门弟子的都是一品,那这个想必是高于一品的,如果做个比喻,宗门给的小家碧玉,此处就是磅礴大气。

充沛的灵气,让南章想在此处安家,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师父传唤自己,自己又不在,会出大问题。

从洞里出来,掩盖好行迹,直到不仔细看一点都看不出南章才松了口气。

就在南章走上了回小院的路,才看到白恩师姐带着众师妹已经在小院门口等候。

为什么宁愿等候也不愿敲门进入休息,这个还是有原因的,据说也是宗门的一位前辈,突然有感天地,破关在即,就在自己修行冲关,紧要关头他的一位好友突然来访,砰砰敲门不断,坏了这位前辈的修行契机,两人由多年挚友变成了死敌。

白恩带着众人前来的原因很简单,朱雀这边的这个院子原本就是宗门的一个安置点,一个任务就是看守矿奴,另一个就是特殊情况敲钟示警,这个院子并不是十分的符合内门弟子的身份。

昨日南章已经入了内门,白恩又迫切的想稳固和南章的关系,索性在今日拉齐师妹准备给小院重新装扮下,白恩更是事无巨细的询问南章喜欢什么植物,对院子有何要求,破天荒的把原本南章院子里面那个大大的梨树给搬了过来。

梨树种在灵泉不远处,种下去后就开了花。

明白了南章的喜好,众师妹开始行动。

半日时间,小院大变样,从外看大气,在里住显得温馨,众师妹出了大力。

小院的外墙用整齐的青石堆砌,中间的缝隙用各色鹅暖石填充,青石的坚硬线条质感糅合着鹅暖石的多彩,给人感觉清静而不生分。墙根种植着淡黄色的藤花,一排排的散落在墙头,淡淡鹅黄一块连着一块,星星点点,如夜空繁星。院子多了棵梨树,梨花盛开,白色花瓣随风飘落,就着远处青山白雪美的如同画卷,清香环绕鼻头,一个小姑娘穿着青衫坐在梨树下的秋千上,怀里抱着一只黑猫,上下荡漾。

在她的脚下,一只壮硕的大狗正在假寐,旁边几个壮硕的小伙子正在热火朝天的搭着竹林,争抢着谁住在二楼。

南章眼眶有些湿润,这么年追寻的就是这一个日子,它腾的一下就出现在眼前,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心情激荡,南章当场宣布,每隔七天,众人可以来灵泉这里修行一日,谁也不能拒绝,谁拒绝就断绝往来,他想以此来感谢众人对他的恩情。

这个决定破天荒,灵泉是有寿命的,当场就把几个爱哭的师妹感动的提泪横流,一下子,在天璇女弟子中南章好人缘达到了顶峰。

朱雀院成了外门弟子一个重要的地方,就在前日师妹休整院落后才离开,宗门的任务就来了,南章以后要上课讲课,内容宗旨就是教会大家如何能通过测评拿得玉块。这个决定让外门弟子欢呼宗门的英明决定,他们都想着一步登天,南章一步登天的案例还明晃晃的挂在眼前,如今有这样的人给自己讲课,不在是那种玄而又玄的道理,哪有不喜欢的。

朱雀山从此多了一个内门弟子,多了一个很美的小院。

南章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每日还是照看自己的药田,有灵泉的泉水浇灌药田有一部分是可以种植药草了,南章种了耐寒的药草,原本的矿奴南章也安排了任务,他们负责照看。剩余的时间还多了讲课授业,因为参与的人数太多,南章需要把人数分层,同样的课程需要讲好几次。

晚间就是修行,还要教几个小的修行,小祖宗总算感受到了灵气。

她的这个悟性,相比西瓜他们几个慢的不是一点半点。

深夜南章就会偷偷的去石洞灵泉修行,没有好的功法,修行速度太慢,多的时间南章还是会修行《七息纳神术》,南章知道自己的改变百分之百是因为这个功法,一个月下来,炼气九层已经接近大圆满,《七息纳神术》也是进步神速,已经摸到了二层的门槛,用娘炮的话说就是接近神识外放了。

灵泉带来的好处成了南章的第二大秘密,秘密是掩盖不住的,南章索性大张旗鼓的灵泉这个山的山顶建立一个修炼室,帮忙的人就是天璇的这群师妹,众人一直问为何要在这么远的地方修建,南章只能道貌岸然的骗说道:“每个七日你们要在我小院修行,你们是女孩子,我呆在院子里面不合适,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惹得几个师妹又红了眼眶。

她们是骗了过去,但是如果是师父他们这样的人来,南章就没辙了,只有实话实说,现在他只想多修炼一天就是赚一天。

现在的日子按部就班,休闲说不上,但却十分的惬意,想多干点就多干点,不想干就少干点,每个月还有宗门的丹药灵石供应,虽然存不住都被娘炮以各种借口骗了过去,但心里舒坦比什么都重要。

空闲下来南章就研究胡晨前辈遗漏下来的五篇玉简,前辈的路这一辈子虽然仅限筑基后期,但他的眼界和修行经验都是南章目前最需要的,比如筑基,前辈也讲过和娘炮同样都话,丹药筑基跟自己冲关筑基是两种不同的路,前者破关虽然容易,但是后面的路就难走;后者破关难,但是破关后后面的路就会更宽更平坦。

南章记在心里,但是南章更是迫切的想要赚取丹药,想要赚更多的钱。

炼气期赚钱的路子很少,除了药田几乎没有第二个路子。胡晨前辈也说了,每一位修者其实也是凡人,赚钱都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不光是人情礼物,更重要的是你越有钱心越安,越有钱路子也就越广,如果绕不开赚钱这个路,就只能一辈子被宗门卡的死死的。

南章最大梦想就是走去看看,外面有机遇也有危险,如果自己有钱,危险就会降低很多,没钱危险系数无限扩大。

实力不行是不是要找护卫,出行路费,自己的修行,防身的法宝,等等。。。。。

就算现在南章是内门弟子,宗门的资源会

倾斜一下,但是这仅仅目前,如果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依旧是内门弟子,宗门是不是有别样的安排?不知道遇到胡晨前辈这算不算奇遇,他的经历给了南章很多的思考,也顺势打开了南章的眼界。

寻到一个最闲的早晨。

南章骑上大蓝,直接就到了重水。飞行坐骑真的比地上跑的要快的多,原本骑狗需要两个时辰,骑上飞行坐骑仅仅需要半个时辰多一点,最可贵的大蓝不尥蹶子,不像死狗,跑一段就装着没劲趴在地上不走。

如今有了飞行坐骑真叫一个悠闲自得大包小包不累,只不过大蓝的眼神有些幽怨而已。

走进熟悉的店铺,把包裹往柜台一搁,自然有眼力劲的店员上前,包里的东西都是进入内门后外门弟子送的,这些东西对南章来说基本无用了,本着废物利用就想着给卖了,能卖多少就多少,能换多少丹药就多少,指望娘炮不偷自己丹药,这简直不可能。

最近一段时间,除了感受剑意,南章基本不跟娘炮作任何交流,这个家伙阴恻恻的就像是躲在暗处的蛇,霸占难上的识海且南章都打不过,这样的一个东西在你身边,鬼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鬼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干什么?

况且,他给了自己最大的甜头,剑意,神识;但也自己带来了最大的恐惧,朝不保夕,心神俱灭的恐惧。

要说不恨他是不可能的,要说有多么的恨却又说不出来,如今的这一切可以说是他带来的,他给了自己最甜的糖果,也给了自己吃了最毒的毒药,娘炮是真正的妖魔,他对玩弄人心如此的熟稔。

三年前,睁眼的第一幕就是上清宗宗主的脸。

要说过去的三年每天都是平平安安的那是自欺欺人,外门弟子拉帮结派,新来的弟子每月要么交钱要么干活,打死人宗门也不管,南章性子倔,一顿打,五天都没缓过劲儿来,要不是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宗门救回来的,南章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打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南章才有了喘息活命的机会。

这个痛让南章对宗门所有人都毫无好感,他们都是披着人 皮面具的妖魔,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毒辣和贪心,只有你你他们狠,比他们地位高,他们才会对你露出人的一面。

或许,这也是南章心里不讨厌妖魔的原因之一吧。

店员看了一眼南章,见客人有些神游,静静的打开了包裹,盘算好价值,就在这时,小店的店长从二楼下来,看到南章脖子上挂着的玉片,在看看南章略显稚气的面庞,脸上堆起笑容:“呦,稀客。如果小的眼睛没坏的话,小哥就是最近测评控水术第一人南章师兄吧。小墨快起看茶,店里来了稀客了。”

老板算是和南章相熟,平日的小东西都是在他家买的,做生意还算公道,不知道名字,他自称小百。

“今儿来是要看看啥?”

南章拍了拍身边的几个包裹,笑道:“这些东西处理下,价格您看着给!”

“得嘞!”

小百店长麻利的扫了眼,看了看南章,笑道:“七百一品。”

南章摇摇头,笑道:“能值多少钱我不知道?咱两这么多年的买卖交情被你这么一搞显得太市侩了,给我三百吧,不久一个测评吗,不至于。”

小百店长不由的高看了南章一眼,在他的内心里,这个师兄总是喜欢砍价,为人吝啬的狠,这次故意加价就是想卖个好,没曾想人家倒是不贪,想必砍价是属于个人的奇怪爱好吧,这样的人小百见得多了。

“行,就按师兄说的算。”小百爽快的给了南章丹药,把柜台的东西收了起来,笑道:“师兄现在地位不一样了,日后有好的门路生意记得推荐给小弟,小弟这里生意如今不好做,上头又死命的要业绩,难啊。”

第三十七章 解围 小百在坐在诉苦,南章听的极为仔细。

别看他仅仅是个店长,但是他身后却是有一群人,他们有自己的圈子和交流,对于一些未来的风向和最近市场的掌控他们绝对的是先行者,他们对物价的敏感度强到令人发指。

他说最近灵草灵药价格涨得虽然不厉害,但是一直都在缓慢的节节攀高,和往年同月的数据对比这样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肯定是某一界出现了状况,需要打量的灵药灵药炼丹用,又或者有商业大能嗅到了不同的味道开始大面积的囤货。

“南章师兄,您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着您,实话实说,我是觉得前面妖族和人族在打仗,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白压低声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当真?”

小百点点头,继续说道:“每年都有去荧惑界周边二十三界猎妖,咱们这界也有人去赚点丹药钱。我可是注意了,今年咱们这里只有去的人几乎都没有回的人,师兄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南章的好奇心被小白店长勾了起来,及快速的就接上了话头。

小百店长得意的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回不来就说明那边在打仗,就算没打仗冲突也不断的增加,猎妖修士被征召了所以回不来,这是其一。其二嘛。。。。”小百店长看了南章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其二就是荧惑界他们进去了,但是在也回不来了。

两个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残酷的结果,最近几年做好打算,这种情况下日后什么都会变得越来越贵。”

两人心情都不免有些沉重,对于他们这样的微末修为的修士来说,一点轻微的动荡都能让他们食不果腹,若真的爆发了战争,他们这样的死的最快,炮灰韭菜说的就是南章这样都炼气筑基修士。

“呦,您可是让我这两月茶不思饭不想,没曾想在这里遇上,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听着让人牙痒痒。

抬头一看,熟人,身侧还跟着两个,南章头有点大。

眼前的三人南章只认识其中一个,就认识说话阴阳怪气的那个,上次在重水路上打了一架,听说是朝阳剑宗的弟子。旁边的两人不认识,看着很横,气势不像是个跟班,倒有点像同门师兄。

小百一眨眼就知道眼下会发生啥,心里暗暗骂娘,脸上却是堆起了笑脸:“来者是客,三位师兄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只要小店有的定会让诸位满意。。。。。。”

轰!

小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力道之大,直接撞碎了柜台,小店里面整理货架的女店员发出尖锐侧耳的尖叫。

“什么样的货色,一个炼气七层也配跟小爷谈生意。”那人狰狞的冷笑一声,淡淡道:“打你的人叫丁一,记住了。”

南章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重水动手一时间有些打愣,看着倒地呻吟的小百,南章赶紧过去搀扶起来,看到他直不起腰,鼻孔嘴角一直往外渗血,南章脸色啪的一下就阴沉起来,他小心的把小百搀到椅子上做好,转过身。

“出手这么狠,有娘养没娘教么?”南章转着秘银手镯,大拇指来回搓动。

南章说

话太狠,丁一脸色黑的吓人,怒火冲天:“妈的,你小子找死。。。。。”

话没说完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一道青绿色的剑芒倏然出现,直指丁一小腹气海!

丁一三人哪里能料到南章敢先行动手。

尤其是丁一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要不是上次蹦出来刘松他们,南章一定很惨,自己又何必受到同门师兄弟嘲笑,该死的如果上次能解决,自己定不会被他们笑了几个月。

感受到了剑芒的寒意,他才猛然想起今日要干嘛,下意识的想往身侧两边躲闪,才发现两边站着的是自己师兄,无奈下只能猛地一拍胸口,淡黄色微光一闪,啪的一声脆响,一件才买的防身法宝成了废品。

他自己也不好受,法宝启动的慢了,虽然抵挡了致命的伤害,但是余劲却是生生的打在肚子上,胸口猛地一睹,喉咙发甜。

妈的!

丁一的嘴角渗出一丝的鲜红,狼狈的捂着肚子,他的眼神格外的狠,满满的怨毒,就像是要把南章吃掉一样。

眼前这个垃圾,明明只有炼气期,却接一连二的让自己出丑丢人,伸手擦了擦嘴角,看到手背上的一抹猩红,他的狠意变成了杀意,怒吼:“小杂种,老子今天要杀了你,你。。。。。。”

南章深知打架要害,在丁一说话的同时又是一道剑芒。

剑芒刚出,南章就顺势掏出了长剑,二话不说直刺,剑气带着水汽荡起白白的水雾,直接笼罩丁一他们三人。手镯发出的剑芒是障眼法,紧跟其后的一剑才是杀招,剑势段时间内达到顶峰,一往无前的诀别之意震撼人心。

在剑势凝实的那刻,众人仿佛看到一道长虹,细看之前,甚至看到南章那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眸。

丁一的两名师兄身子猛然一僵。

这家伙一次锁定三人,在心态和气机上的把握令人毫无反应的机会,谁也料不到他准备以一敌三。

作为首当其冲的丁一能是难受,今日本来就是购买法宝和长剑的,上次长剑被废了,这几个月辛苦攒钱借钱,没想到会碰到仇人。

当他发现那长虹朝自己而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手无足措,想不到一丁点规避的法子,这时候才突然后悔平日应该多加练习剑技而不是拉帮结派的欺辱外门弟子。

后悔没用。

原本击额头的长虹突然一变,重重的拍在了丁一腮帮子上。

丁一猛地吐了一口血,几个白白的牙齿在地上打着旋,这快速的战斗让他反应不过来,就进门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就是连串的打击。

丁一还是不信,不信自己会被一个炼气的修士打成这样。

南章静静的站在原地,心扑通扑通挑的很快,脸色却是平静无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南章竟觉得自己有些不够尽兴,甚至期待丁一再次喝骂与他在战一场的冲动。

可惜南章底气已经用完。

秘银手镯就存了两个剑意,已经用完。刚才声势浩大的一剑也是毫无章法的剑氏,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只有丁一一个人南

章有信心把他唬住,如今剩余的两个虎视眈眈,南章已经做好了逃跑挨打的打算。

打不了就跟三年前的宗门一样差点被人打死,那时候都能承受的住,如今想必也能承受,就看他们下不下死手了。

真要下死手,拼着命不要也要给其中一个来个狠的,修士下阴处同样脆弱。

丁一看着地上的牙,半天才反应过来。

“妈的!”他发出震耳的怒吼,面部狰狞:“师兄只要你能帮我。。。。。”

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丁一就像一个大鹅,被人扭住了脖子,然后提起。此刻他真就如大鹅一样被人虚空拎起,双脚离地,在空中不停的倒腾,喉咙发出‘呴呴’声,脸色涨红,像一只快要渴死的大鲶鱼。

此景然他惊骇无比,南章本能的回头,楼梯处一黑衣男子这在信步走下,看了眼脸色发紫的丁一,鼻腔发出一声冷哼:“重水不准惹是生非你们不知道么?”

丁一左侧的一位师兄皱了皱眉头,突然挥掌,一道剑芒在空中由上而下的劈砍,仿佛要斩一根看不见的线,丁一噗通一声掉在地上,人已经昏迷,晕死过去了。

“左师兄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公平,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为何不惩戒?”说罢,眼神看了看南章。

黑衣男子看着丁一的师兄,淡然道:“朝阳宗丁鼎?”

“区区一隅小修,没想到能让阁下一次猜中,实属荣幸。”丁鼎拱拱手,神色依旧冷淡:“阁下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好。”

“朝阳宗大弟子,奈前辈的首徒,这些年自然是听说过的。”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在次回避丁鼎的问题。

丁鼎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好奇的打量了南章一眼,然后注视着黑衣男子:“阁下是?”

“左非!”黑衣男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丁鼎淡淡的哦了一声,言辞却是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器宗的高徒,不过我还是想问,为何只惩罚了我朝阳宗弟子?难不成器宗和灵宗如今已经这么的不讲理了么?”

左非指了指南章,语气依旧平淡:“他是通过测评弟子南章,师兄难道不懂么?再者,重水规则禁制是以大欺小,我要是看的不错的话你的师弟已然筑基了,而这位师弟却是炼气弟子。”

丁鼎狠狠的咬了咬牙,死死的看了南章一眼,似乎要把南章的模样记在心里:“明白了,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下了山规则无效吧。”

左非脸上笑意依旧,点点头,莫名的让人觉得突然冷了很多。

丁鼎两人转身就走。

“你的师弟不要了么?”

丁鼎头也不回,直接道:“废物一个,丢人现眼。”

左非摇摇摇头,挥手发出令信,不一会儿执法队修士就到了,他们齐齐朝着左非行礼。

左非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丁一,吩咐道:“这个人永远不能踏入重水,日后朝阳宗修士进入重水给我盯死了。”

“是!”执法队齐齐应下,拎起丁一就走了。

第三十八章 不同的人 “你是上清宗欣玉衡的弟子?”左非转过脸,很是友善,跟刚才似乎判若两人。

南章摇摇头,回道:“我师父是天璇子临清。”

“临清前辈?”左非惊讶的看了一眼南章,这个着实意外,据说临清前辈教导的是上清宗女弟子,这些年一直都没改变过。

刚才南章和丁一打斗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两道剑芒,一道微微带着剑意的剑势。剑芒是法器造成,左非看的清楚,可那微微的剑意却给人一种玉衡子剑意的熟悉感,真因为此,左非才会认为南章师父应该是欣玉衡,谁知道竟然错了!

难不成现在这个小子已经到了上清宗所有峰主都要教导的嫡传弟子地步?

可不对啊,他的修为只有筑基,而且刚才明明已经毫无手段做好了拼死的准备,这倒是让人费解。

这半年上清宗风头几乎盖过所有宗门,一个筑基就有天地异象的曹薇,一个宗门拥有七八位金丹筑基修士的剑修,一个能通过测评的年轻外门弟子,这么大风头自然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不用多想,来年的上清宗会拥有更多的弟子。而作为先前重水的创建者,器宗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左非又不是一般的弟子,他接触和知道东西自然会比较机密。

曹薇筑基那天左非也去看了,剑气冲天,前所未有的震撼,而七八个剑修剑意游曳在空中更是颠覆了左非的认知,一个剑修都了不得,这宗门七八个,这要宗门发生比斗谁能抗的住。

左非本身就是天赋惊人的,身在最顶端的宗门,见识阅历眼界比一般的弟子高的太多,在重水一界同龄人中少有比肩,就在那一晚上他才明白一山还比一山高真不是嘴上说说,为此他开始特意的关注上清宗的一切。

左非不问,南章也不愿意多开口,脑子自然就会回想起方才左非和丁鼎的短暂比试,都是出了一招,都不带火气,感觉里左非强一些因为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丁鼎却是挥掌了,这么一比给人感觉的确是左非厉害些。

两人一个冷酷,一个君子,都是修士的楷模。

但南章就是感觉亲近不起来,哪怕是给子解围的左非。他们眼睛里面流露出的冷漠和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这种第一眼的感觉很重要,下意识的南章就认为自己和左非不是一路人。

哪怕他对自己十分的和善。

左非见南章不善言辞,不禁偷偷的打量了南章一番。

老练,这是南章给左非的第一感觉,都站了这么久脸色不变,见了自己也不卑不亢,这点左非有些好奇,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还是本身就如此。最令他惊讶的是南章的年龄,很年轻,实力一般般。

实力一般般?那又怎么领悟出来的剑意?

剑意这东西需要不断的熟能生巧产生自己的独特一个意,就好比抓药的老伙计,他不用称就能准确的说出课中也是意的一种。

炼气期领悟意,这可真的太难。

更难的是他不光领悟了意,还通过了测评,这就非常的恐怖。两者都需要极长时间的学习练习,纵观多年的测评通过者,像他这年轻的不说没有,那也是凤毛麟角。

越是想左非越是觉得不可置信,自己筑基后期领悟剑意,师父陪练的三年才堪堪摸到了门槛,这家伙到了筑基剑意岂不是大成?

这么一想,上清宗在不久又要出一名像曹薇一样的弟子了,不,可能比曹薇更强,因为曹薇筑基钱不会剑意,瞬间上清宗激起了左非的所有好奇心,在左非的眼里神秘莫测。

左非起了结交的心思,待看到南章眼里深处的疏远,左非淡然一笑:“日后有空记得找我喝酒,我叫左非,器宗的左非。”

本身就是天纵骄子,哪有肯低头,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补充道:“以后后注意安全。”

说罢,就出门飞走了。

南章也没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反而有些高兴,做好身受重伤的准备,到头来反而无事,真的一波三折令人惊喜啊。

小百仅仅是受了点内伤,气海完好,如今已经行动如常,南章的出头帮忙瞬间拉近彼此的距离,也许天生就是小人物的命,南章小百店长却有种相见恨晚惜惜相惺之感。

患难见真知。

南章接下来需要购买灵种和年份药种。

小百店长作为重水的土著地头蛇当仁不让的出马,南章需要的东西都是最低价购买,品质好的没话说。

整整一大包,刚才赚的几百丹药花个精光,而且还贴进去不少。

灵药种子太贵了。

两人告别,小白偷偷的送了南章一个灵雁法器。

南章根本不知,乘坐大蓝直接飞天而起,逃之夭夭。

南章打定主意回去就努力筑基,今天发生的事情纯属运气好,梁子已经结下,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还是宗门最安全。

万一出门碰上了朝阳剑宗的弟子,那真惨了,可不是每次都有运气这么好的今日。

接下的日子南章又恢复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宗门赠予的灵田就那么大,南章带着几个小的仔细且小心的给种下了。

头一次种,不免有些担忧,这类种子太贵,一次的亏本可能就是血本无归,根据小百的推荐南章买的都是成熟后市场内最好出手且价种子价格不高的灵草灵药。

目前一种种了下去,结果怎么样,南章也忐忑。

任何东西都不会一开始就很贴随心意,种植也是,它们的种植和吃水都很有讲究。好在南章是个老把氏,不用去从头摸索,在内心的计划里知道该怎么一步一步的去做。

剩余的时间讲课修炼陪几个小的学习修行。

《七息纳神术》一直都在不停的学习,除此之外他还要偷偷摸摸的去山洞修行,每天都排的满满的,几乎都没了喘气时间。

等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沐的日子,南章又开始了近百亩普通药田的种植,这块是南章最抱希望的,也是来年经济的主要来源,为了这个南章叫上了认识的所有人来帮忙。

小祖宗不算个人,捣乱最在行,让她干活简直头疼,最没定性的年龄,一会儿就跑不见了。

相反,吃过苦的西瓜他们几个最是让人放心,他们叫来了家里人,近百号人在南章的指挥下齐齐出动,死狗南章也没放过,后山的野物遭了殃,野猪被死狗撵的慌不择路往树上撞,无数野物都被撵下山钻进了布置好的陷阱里面。

干活的这几日,后山安静的吓人,鸟都不敢放声鸣叫,生怕惹到了那个死狗,遭受了灭顶之灾。

大蓝文静,它被南章压在地里,防止种子被其余鸟类偷吃。

干活的人这几日最有口服,除了水里游的逃过一劫,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成了餐桌上的食物,在加上南章是一个对吃很严格的人,撇弃了以往大伙吃什么都炖的习俗,南章教会了大家炒,不得不说味道好了很多,就连没牙的老爷爷都多吃了几碗饭。

如今的矿洞已经不在开采了,宗门的玉髓存储是绝对够用的,这点是宗门给了南章面子,南章心里清楚。

因此,原本的矿奴已经不在是奴隶。他们在矿洞附近以家庭为单位建房定居,他们有了自己的地,可以种植养活自己,也可以上山下水打猎捕鱼,如今生活已经步入正轨。

十天一转眼就过去了。

近百亩的药田已经能隐约可见的绿芽在展露身姿,翠绿翠绿的,看着就喜庆。

南章缓过劲儿来,这些天实在忙的不行,几个小也累的够呛,睡觉呼噜都格外的响亮。南章也终于有了整片的修行时间,这也是为什么越是高深的修士越很少见到的原因,他们打量的时间都花费在修炼和研究术法上,他们不会也没时间去做种植这种基础且对自己毫无提升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专注。

剑修就很专注,他们专注只修剑不修别的,所以他们厉害也是必然,他们的一生都耗在这上面,如果不优秀那真是天道不公。

当然天赋和实际情况就不多说了,谁也吃不准真要战斗会发生什么。

南章觉得自己不需要考虑这些,自己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专注的去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目前最起码的目标就是如何筑基,其次就是赚钱,然后再是修剑。

这三个除了筑基最近,其余两个都是看不到路在哪里,南章有些期待自己筑基后宗门会给予自己什么,如果能给剑诀是最好的了,如果不给剑诀给些功法也是好的。

《上清养气法》太平凡,几乎所有的宗门都是这个,只不过名字叫法不同罢了。在接触到《七息纳神术》后南章就放弃了这个普通的外门心法,这个太普通根本就不能作为长久性一个功法。

连南章自己都觉得这功法不行,可想而知这个功法平凡到了什么地步。

第三十九章 学习 这些日子太忙了,忙的没有时间去感受剑意,自己已经付过钱,少感受一次就是亏一次,一想起这点南章又是一阵无比的心痛,这花了钱却没感受到,真是亏得不行。

进入识海。

南章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识海里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修行《七息纳神术》会改变识海的面貌,但是这段日子没看,不曾想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真如书中所讲:沧海桑田。

他的识海多了无数的树木,巨大的树木,有枝干无树叶的树木,就如隆冬时节的树干。天空中多了无数的繁星,这次南章看的很清楚,它们不是萤火虫,而是真的星辰,满天星辰。

置身其中就如置身宇宙,无数星星组成的星带就好比夜色下一条条波光粼粼的河流,它们偶尔折射着月光,一片片,一层层,耀眼的光如一条条霓虹灯,又如夜色下亮起所有灯光的重水交易市场。

它们似乎有生命般在缓缓游走,带着密密的光,火树银花不夜天。

巨大的树木密集的枝桠,在点点星火下阴森恐怖,仿佛一座荒废的孤岛,又像是一个张大嘴巴的巨兽,那些树干就是它的牙齿。

南章呆呆的以为来错了地方。

娘炮最爱的秋千依旧在最高的一个山丘,娘炮坐在秋千上安静的荡着秋千,在昏暗的环境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孤独和凄凉,如迟暮的老人。

识海很安静,只有秋千来回荡漾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深邃的星空,高大无比的树木,小小的南章,依然自得的娘炮,衣服画卷在南章脑海生成,无比巨大的对比感让南章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一幕该如何去形容,天大地大,唯我是蝼蚁般弱小。

星辰的出现让南章费解,但是他们组成的星带却是有一丝的熟悉之感,像是剑虹,又像是天衡子师叔的剑。至于树木,南章不清楚,隐约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章想问娘炮。

想想还是算了。。。

最近拮据,他要开口要钱,自己无法应对。

好奇心害死猫。

南章很是果断的退出了识海,斩断自己的好奇心。

娘炮看着南章离开,不由的有些气急败坏,他以为他早已经熟悉南章,可没有想到南章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得住气。

炼气九层已经到了巅峰,可南章自己觉得还是不够,灵力还在缓慢的增长中,想比之前这个速度已经足够的快了,南章不知不觉下还是有些心急,或许是朝阳宗丁鼎临走时那个我记住你的眼神,又或许是小百说的话。

妖族已经开始入侵。

忽然一只鸟突然落在了南章的肩头。

宗门传信鸟,只在内门弟子流传,负责传信和一些普通的通知事宜。

传信鸟属于小妖的一种,灵智很发达,容易教导,飞行速度快,忠诚度高不喜欢乱跑,因此很受诸多宗门喜欢,饲养的人很多,这玩意交易市场卖的很多,价格不贵。一些弟子的最爱,他们往往用传信鸟和自己心爱人互诉相思。

因此它又有了一个称呼叫做-情鸟。

传信鸟就停留在自己肩膀上,傻子都知道这信儿是传给自己的。小心

的去解开鸟腿上的绑绳,才接触竹管的那刹那,师父的声音直接传到了南章的识海里。

“马上来天璇!”

南章闻言不由的一个哆嗦,不知道这声音有没有发现识海里面的娘炮。

担忧归担忧,师父的呼唤还是得去,硬着头皮也的去。这么多日没有找自己,想必是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来处理进入内门事物的时间,如今她觉得安顿好了,自然就不会客气的在给空闲的时间。

师父在宗门最拿手的就是丹药,她为什么财大气粗,因为宗门的收入大半都是她赚来的,她的丹药水平绝对是宗门最好的,而且如今灵药灵药火热的缘故就是因为炼丹的存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南章想好好学习炼丹。

这可是赚钱的最好机会啊。

南章骑着狗一溜烟的就到了天璇顶峰,这是头一次来。

打心眼里说顶峰并不是特别的美,只有三座大殿,正对面的天璇殿,左侧的蕴道殿和右侧的丹殿。天璇殿的后方就是内门弟子的住所,一排排精致青砖绿瓦小院,地面积雪虽很厚,但院墙上的各色话却开的格外的茂盛。

南章不敢多看,毕竟是诸位师姐的住所,南章不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见到南章,正忙着扫雪诸位师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非常有礼貌非常好听的见礼道:

“师弟来了!”

“师弟!”

“师兄!”

。。。。。。

她们纷纷见礼,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南章有何不一样。

天璇已经接近七十年没收过男性内门弟子,这七十多年南章可算是头一个,她们十分的好奇南章有何本事能够入师父的眼,打破了这七十年的陈规。她们其实早都打听过南章的为人,在加上白恩师姐的添油加醋,南章的底被查的清清楚楚。

年轻十六七,有些贪财,但是办事可靠。对女弟子照顾有加,且没有非分之想,没有跋扈之气,不会欺男霸女。

她们有的是外门升入内门的弟子,有的是用令牌特许进入内门弟子,简单来说她们中十个就有九个是没有进入祖堂拜宗主,她们的地位在天璇实则不高,可南章白恩不一样,他们是进过祖堂,拜过宗主的,相当于得到了整个上清宗承认的。

这中间的差别地位悬殊很大,因此他们见到南章会行礼,虽说在名头上挂着师姐,但对南章却不敢摆一丁点师姐的架子。

这些白恩师姐给讲过。

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盯着自己,南章有些手忙脚乱,依照规矩,赶紧回礼:

“诸位师姐好,诸位师姐辛苦了。”

见南章这般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当下就惹得几个师姐好听的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一位师姐见状,不善盯着几个发笑的师姐,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滚进来吧,磨磨唧唧!”

师父的声音从天璇殿传来,南章朝着诸位师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跑了过去。

南章还没见礼,师父的话就已经传来:

“今天开始学习炼丹,为期一个月,前半个月你需要自己琢磨玉简吃透方式方法,炼丹玉简存在蕴道殿,你自己去看去学;后半个月我教

你五天如何成丹,地点就在这里,最后的十天是考核阶段,你需要完成一枚完美清丹,至于清丹是什么你自己去查。”

临清看了一眼正在拼命记着的南章,冷冷的话继续说道:“药草,丹炉你去找平菇,她会给你准备好。右边那个房就是你日后的炼丹住所,好了,你可以去准备了!”

说罢,师父就走出天璇殿,殿门发出砰的一声想,大殿就剩南章一个人。

南章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就教完了?

可怜的自己还准备了笔记本,这一个字没学就讲完了?

妈耶,这可怎么搞?

师父的这脾气比娘炮不遑多让啊,一个比一个简单,一个比一个干脆。师父更是牛,什么都没讲就规定了检查任务就留了作业,这不是为难人么?

南章从侧门进了蕴道殿,彻底完蛋。

整个蕴道殿从地面到屋顶密密麻麻陈列着无数的书架,书架上的储物格上摆着无数秘密的玉简竹简书简,书架之间仅留下一人侧身可过的空间,这要是胖子来了绝对过不去。

最恐怖的是没有标签,你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干嘛的,哪个是入门,基础,高阶,这简直要命。

先前幻想有无数的书籍拱自己观看学习,如今愿望实现,自己却郁闷的想死。

转了一圈,有规矩的在每个格子都找一个粗略的看了看,渐渐的南章有了一丝的明悟,书籍的摆放不是没有规则,而是有很违反行为的规则。例如,在一般的书馆,一个种类是一个书柜,从上到下分别是从容易到难。

而这里的书籍摆放则不然,简单的在最高处最上面,难度的大的在中间,终极难度的却是在最下面。

南章现在所在的一个书架所有书籍都归属药草类,例如手中的这本《草药杂记》讲的就是各类药草的药性和成熟的时间,用神识打开还能看到详细的配图,活灵活现,对新手极为友好。

每个书架南章都挑一个,然后找关于丹类介绍的书籍,只要出现了丹就表示离目标不远了。

在天黑的时候南章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心神一松,依着货架就睡了,无限的用神识去看去找,识海早已经透支,现在心神一松懈身子自然就扛不住了,直接睡了过去。

蕴道殿的灯还在长明。

临清站在天璇殿的第三层,看着长明的灯光久久不语。

平菇站在师父身后,低着头,规规矩矩。

“他在里面找了一天么?”

师父的话依旧冷,平菇却感受到了一股关怀的暖意,规矩的回道:“是的师父,师弟在里面找了一天。”

“找到了么?”

“找到了,心神耗费太多,昏睡过去了。”

临清嘴角微微上扬,片刻又恢复了冷峻:“今晚你去朱雀小院住,那边有几个小的怕在等他,一会下去给他拿个毯子,在给他喂食一粒心神丹。”

平菇倏然抬起头,内心十分震惊,以师父冷淡的性子能说出关怀人的话入门这么多年属头一次,要知道这么多年,这么多弟子师父这种直接的善意是见不到的。

“好的师父。”平菇应下悄悄的离开去做准备。

第四十章 告别 清丹是学习炼丹过程中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丹药。

功效很简单,提神醒脑解乏,对炼气一二层的修士有着帮助,高于这个修为后作用不是很大,主要是炼气二层以后对修行已经有了一个充足的了解,相当于基础已经牢靠。

细读玉简,前面的基础介绍和要求都是能够理解,能到了所需要材料这一块,南章傻眼了。

“千蛛草,闵叶枯,长罡叶,灵叶草,揉碎,辅以文火三寸,轻晃成液,模具,成丹。注:先后有别,尊卑有序,天地之长,丹途无尽。”

要说能不能读懂,肯定是能的;要在说能不能理解明白,肯定是不能的。

这玩意超纲啊。

南章总以为自己的药草认识知识是深厚的,等看到这四个药草南章彻底傻眼,头一次听说这种药草。就连备注都欺负人,都说有了先后,为什么不说说哪个先,哪个后?

让人去猜,去蒙?

就这?

宗门整天说需要炼丹人才,就这中书籍介绍,鬼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是先什么是后?

一个个的去试?

药草大风吹来的,不要钱?

一次次的想学习炼丹,要是知道学习炼丹是这样的,打死也不学炼丹,好嘛,在外门的时候说到了内么可以享受了,现在自己是内门弟子了,是不是还会有人说,坚持下,等你是嫡传弟子就轻松了。

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

这内门生活和外门有什么区别?有师父跟没师父是一样的,还不是没有人教!

枯坐了半日,南章才缓过劲来。

娘的,无非不就是二十四中排列法,我一个个去试,我就不信试不出先后的顺序。不就是一个清丹么,有剑意难么,有赚钱难么?有打工难么?

用了一个下午,南章把顺序罗列好,为了有个更好的结局,南章又开始找书,找药性详解书籍,千枚书简玉简竹简南章都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不求记住,只求有印象,需要的时候知道从哪里找。

这个极费工夫,为了这个目标,南章在这里晕倒了三次。

今天是第八天,南章在看《成丹简析》,这是最基础的数据,这也是废了这么多工夫最终目的。

这本书讲的很细,南章看的如饥似渴,一个新的世界缓缓在眼前打开,何谓尊卑有序,简单说就是比例的多少,多的为尊,少的为卑。这要是不看书,直接上手,南章估摸着自己的师父会把自己打死,活活的按在地上打死。

如今,至于师父教不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去把这里的东西变成自己的。

南章已经把蕴道殿书简过了个遍,内心已经有了初步的步骤和概念,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学习,是操作,南章不信自己做不成。基础书籍南章都会看好几遍,要求做到心中有数。

高深的看不懂,南章记住名字,闻弦知雅意,日后需要的时候可以根据脑海的书名来找。这样的机会抓的很牢,万一日后落魄了就去写书,就凭着这些知识怎么都能值不少钱吧。

不得不说南章是个狠人,整整十天呆在书房除了吃喝啦撒没有离开过半步。

类别组合已经排列好,药草药性了然于胸,剩下的就是实践检验整理。

回到师父安排的小屋,平菇已经把丹炉药草模具全部整理好,药草每种三十分钟,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丹炉是个小小的青铜炉,炉子搁在一个阵盘上面,阵盘呈圆形上面刻着阵法,一个高级的真火阵。

只要往真火阵里面输入灵力就可以激发真火,道理早都明白,真的站在它面前,南章才知道炼

丹有多难,一心二用是最低的标准,你要控制火的大小,也要时刻注意炉子里面的药草。

南章并没有很着急的就开始炼丹,而是开始熟悉控火,来熟悉灵力多少和火力大小之间的关系。

琢磨了半天总算能够很准确的控制火力的大小,这样的精细活很是考验耐心和韧性,这种感觉有点像练习控水术,拼的就是稳定的灵气输出,而不是一鼓作气的猛冲。

觉得可行,南章就准备开始尝试,先恢复好心神,南章开始了第一步。

把第一种排列好的丹药放入丹炉里,南章开始输入灵力,火光映着南章红通通的面庞,一盏茶时间不到,南章闻到了药草的焦糊味儿。

第二次,火势维持的很好,但一个时辰过去了,药草依旧没有出现融化的情况,南章有些崩溃,一个时辰的保持平衡稳定灵力输入,南章身子出现了小幅度的颤抖,又这样坚持了一炷香时间,焦糊味袭来,南章崩溃了。

收获不是没有,南章检查了四种药草在丹炉炙烤下出现的状态,灵叶草有融化的迹象,其余三种都有融化的迹象,只不过程度不一样,一道闪电在南章脑海划过。

南章并没有立刻去炼丹,而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下山。

已经十天没洗澡了,南章想去给自己好好的清理下。

蓬头垢面,难闻的味道,眼窝深陷,头发枯燥无光,拖着如同腐朽树木一样的身子,在诸位师姐惊讶的眼神中南章踽踽独行在下山台阶上。

如同僵尸。

一个热水澡,南章感受到了久违的舒坦。

几个小的在平菇师姐的照顾下都生活的很好,这样南章很是感激,以三只大鱼和一粒丹药为条件,从大猫妖七个孩子里面挑了一个带花的小猫,实在没有拿得出手东西,南章只能拿这种看着软萌萌,让女孩子无法抵抗的小猫去换人情。

这没有想到小妖也能吃丹药而且还容易上瘾。

现在自己走到哪里,大母猫就跟到哪里,只要停下它都会亲昵的拿着脑袋去蹭你的腿。

南章粗暴的揪着猫后颈皮提起,好奇道:“真的能消化?”

喵,猫喵。。。

好奇心驱使,南章又把死狗喊了过来,掰开狗嘴直接塞了两个丹药,死狗原本还想反抗呢,丹药入口,药味儿挠的一下上来了,死狗立刻就乖巧起来,堂堂一个硬汉狗,在丹药下成了绕指柔。

尾巴都摇起来了,张着嘴巴,咧着嘴冲着南章笑。

“这么猛?”南章有些不可思议的挠了挠头,人的丹药,小妖也能用?

不信邪的南章拽着大蓝的脖子从梨树上拖了下来,折腾的梨树树叶纷飞,南章看的心疼,做出恶狠狠的样子威胁道:“要是在倒腾下一片树叶,今晚我要试试鸟肉汤好不好喝!”

“汪汪,汪。。。”死狗耳朵賊灵,一听南章南章这么一说,尾巴摇的像个盛开的蒲公英。

大蓝一听要做鸟汤,身子一僵,露出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的南章心里直乐,小东西戏挺多。

二话不说,也塞了两个丹药。

大蓝模样更贱,长长的脖子在南章胳膊上蹭啊蹭。

南章摸着靑虚虚的下巴陷入了沉思,看这个模样,丹药不光人能吃,而且妖兽也能吃,综合大母猫,死狗,大蓝的表现来看的话,它们很喜欢,似乎对它们很有帮助。具体有什么帮助这个还需要观察。

给几个小的讲了杜鹃鸟的故事,弥补了这几日未见的缺憾。

南章再次进入山洞灵泉偷偷的修行,十多日的辛苦身体就像干渴的土地,拼命的吸取这数不清的

灵气,一丝丝清凉在身体里环绕,说不出的顺畅,如今南章已经完成七息纳神术的第一层,坐在那里身体毛孔本能的呼吸,一轮回一吸取,就如一张大嘴,一口一口的吃着怎么也吃不完的灵气。

猛然间,南章心神悸动,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冲关的欲望,南章生生的止住,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圆满,还需要在沉淀一段时日。

虽然悸动仅仅是一瞬间,南章也激动不已,筑基它终于要来了,终于要来了,先前总是患得患失,如今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在小院就呆了一宿,南章就准备再次去炼丹。

去的途中绕了一下,特意去看看大乔她们,说来惭愧,收了白恩师姐的恩惠,没多久就进入了内门,说是多帮帮大乔他们,实则也没帮多少,心里有愧。南章心里暗暗盘算,等灵田药草售卖后,这恩惠还是要换给白恩师姐的。

大乔看到南章,圆圆的笑脸通红通红的,小声道:“师兄来了!”

内心里,南章实在对这中说话软绵绵的女孩抵触的狠,这样的女孩骗人最好骗,可对于大乔南章实在无可奈,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给她一个小猫妖拉屎拉不出来她都能着急的嚎啕大哭,你说,这样人能怎么办?

再说了,上次去天璇和丁一一战后晕倒,大乔可是死死的护在前面,她这样软绵绵的性子能护在前面不让步,这恩情得还吧,这是欠别人的,逃不了的。

“怎么不欢迎我来?”

南章发誓,自己仅仅是用调侃的语气开了个玩笑而已。

大乔却是当了真,脑袋摇的像一个拨浪鼓,眼睛里面立刻就水雾弥漫了:“没有,没有,师兄别误会,别误会。。。。。。”

“唉!”南章叹了口气:“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容易当真。这次来,是给你们送些东西的。”

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大乔好奇问:“什么东西?”

“这是我练习控水术的心得,昨天晚上刻录进玉简的。平日上课多是男师兄,知道你们不好意思去,所以就花点时间刻录了一份!”南章递给了大乔两枚玉简:“另一个呢是我的修炼所得,虽然我修为不高,勉强摸到了筑基的门槛,但我衷心的希望里面能够有对你们有帮助的东西。”

同时南章又拿出一把灵剑,递给了大乔:“这个是刘松赠送的水剑,品质还算不错,能值点丹药。这个是单独送给你的,你可以留着以后用,也可以拿到重水换点丹药。玉简你给其他师妹也看看,每个人悟性不同,咱们都是外门弟子,藏着掖着并不好。”

把这一切交代完,南章松了口气。

“师兄是要彻底的不照看我们了吗?”大乔小声的说着,大眼睛写满了担忧。

南章叹了口气:“我前些日子在天璇殿不知不觉就呆了十日。我自觉的我无法像先前一样照顾你们,虽然我答应过了白恩师姐,说实在的我心里很是纠结。我这么做也算稍稍抚平我心里的一些愧疚吧,也想让自己好受些。

以后你们去重水不要一个人去,最好结伴出行,遇到不厉害的骚扰就打,厉害的打不过也没有办法,总之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

大乔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南章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大乔的脑袋,转身大步离去:“这些年,也只有在你们身上我才感觉到真正的踏实。”

看着南章离开的身影,大乔泪雨滂沱,却没有哭出声,她心里清楚,师兄跟师姐一样是要离开了,他们再也很自己不一样了。

捋了捋头发,大乔大长剑抱在怀里,看着出升朝阳,小脸布满了红晕。

第四十一章 炼丹 整个天璇顶峰都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儿。

今早又下了一场大雪,平菇正在指挥众人清理积雪,乐子师妹嗅了嗅鼻头,忍不住说道:“今儿是第三天了吧,怕是失败了不下上百次。”

平菇瞪了一眼乐子,乐子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平菇看了看众人,轻蔑的眼神一闪而过,这些蠢货懂什么,师父都没在师弟的失败做评价,你们这些连蕴道殿都进不去的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

南章喘着粗气,很显然又失败了,这几日已经数不清失败了多少次,可却从南章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挫败感,虽然功亏一篑,但南章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对神识的掌握,对灵力的把控,数列已经找到了对的,现在就差火候的把握。

及时现在累的像条死狗,但是曙光就在眼前。

本以为炼丹是一个精细费神的活儿,如今看来是自己太年幼了,这何止是个精细的活儿也是费劲要命的活儿。一个入门的丹方都这么难学,这要是到了以后的筑基丹,岂不是要命?

神识?

南章脑海突然有一道光闪过啊,对啊,神识类是上帝视角,既然如此为何自己不用神识来观察丹炉药草情况而偏偏用来控制火候?

一念至此,南章再也坐不住,一路疯跑到蕴道殿,把所有关于神识的书简摆在面前,花费了小半日,南章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在《丹解》一书中讲道:神识就好比修士的天赋,这个至关重要,神识的强弱决定着你学习的快慢。并不是你修为高炼丹就好,也不意味着你修为不高就不能炼丹,只要你有修为就能炼,唯一的区分就是你的灵力决定你炼丹的时间。

而且。

要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丹炉是不是也不需要时刻的用灵力保持温度。是不是像炒菜,火大快速翻炒,火小偶尔翻一下。这么一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神识相当于铲子,火大就快速的控制药草均匀受热,火小就慢慢的去做。

这么一理解,灵力的输入的多少是不用刻意的控制的,唯一需要刻意控制的就是神识的运用。

南章改变了方法,开始重新的炼丹,检测自己所想的正确性。这次没有刻意的去追求成败,而是用心去感受整个流程是否正如自己所想。

每个步骤,每个点,每点灵力的变化,在神识的‘俯视’下变得无比的清晰,南章就如发现了新天地一样,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灰尘的流动,看到轻微的灵气流动。

识海里面,娘炮也在默默的关注,看到南章欣喜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

声。

南章进入了一个空明的状态,再说神识的覆盖下南章有条不紊的进行每一个步骤,对活力的细微的调整的,对药草的翻动,对温度的掌控。南章此刻就像一个画家,对自己的画作进行最后的色彩补充和细节的雕刻。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识海再次发生变化。

那些矗立的粗大树干开始缓慢的长出绿芽,绿芽伸展编程绿叶,原本略显阴森的树林逐渐变得生机盎然,星辰变得无比明亮,在虚空中越来越远但耀眼异常,狂舞的萤火虫在次变得安静,他们缩成一天,形成光球一动不动。

那无数星辰组成的光带依旧,恒古不变。

娘炮难得从秋千上下来,站在山丘上,看着那一团萤火虫,嘴角翘起,如刀锋一眼冷:“真是个废物啊,我很好奇你这样的废物如何做到不被人发现的。”

平菇抱着花色的小猫站在大殿前,神色有些不安,已经四个时辰没有闻到焦糊味,里面也四个时辰没有传出声音了。

平菇轻揉小猫的脖颈,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

南章拿着清丹笑的格外的开心,一炉出了十三粒,对这样的结果实属意外之喜,相比与师父的规定和要求,这相当于超额完成吧。

这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才成功这一次,这要是没有宗门扶持去学炼丹一般的弟子还真扛不住,这得需要多少钱去购买灵草灵药啊,也有那种巨富的家境才能支持的住,怪不得都要找个好宗门。

清丹鸡眼大小,呈现通透的翠绿色,香味很淡却很独特,有股清香的木屑味道,忍不住想吃一个尝尝什么味道,南章尝了一个,味道很淡雅入口即化,说出来也悲哀,这种通俗的丹药,这三年是第一次吃。

正感悟伤怀,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随后就是平菇师姐好听的声音:“师兄在吗?方便进来吗?”

听到平菇师姐关怀的声音,南章很是感动,这些日子他几乎都在门口守候着,每次脱力晕倒,醒来的时候身子上都盖着一个毛毯,旁边还有一壶温度适宜的肉粥,夜里她更是忙,还得下山去哄几个小的睡觉,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

“在呢,师姐稍待,我马上就出来。”

屋顶白雪反射的阳光,耀的人真不开眼,南章眯着眼贪婪的吸着清凉的空气,浑身都觉得舒坦,这一次在里面呆了七天,真是光阴似箭。

平菇一袭白衣,肩头披着鹅黄色的狐裘,怀里抱着南章送她的小猫妖,脆生生的站在那里,自由一股出尘的气质,她带着笑意看着南章贪婪的

吸着空气,凉气入肺受激忍不住咳嗽,羡慕道:“师弟任务完成要比师父规定的要早十天,师弟果然是有炼丹天赋的。”

南章转身,极为认真的突然行礼。

平菇慌忙避让,躲到一边,慌忙道:“师弟为何,不敢如此。”

“我初来,身后的一切都是师姐在忙着打点帮忙,热粥,毯子,照顾几个熊孩子,我铭记于心;我身无长物,为此一礼勉强表达我对师姐感激之情,这些日子实在多亏了师姐。”南章感激道,最近高强度学习让原本都瘦的南章更瘦,他这深深一礼显得极为真诚动人。

平菇很快就镇定下来,落落大方道:‘师兄客气,相互扶持本就是咱们这峰定死的峰规,我这么做是必然,师弟切莫挂怀。我只不过早入门几日,以后说不定还需要师弟多多关照,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一定要说,千万别像今日这般客气,显得生分。’

“多谢师姐!”南章由衷的感谢,抬起头,南章问出了深藏已久的问题,他问:“师姐,咱们峰如今有多少师姐会炼丹,这几日甚是煎熬,内心疑问众多,日后空闲时间想找几位师姐交流下心得。”

平菇苦笑道:“师姐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如今天璇峰弟子二十八人,炼丹成功的就师弟一人!”

“啊!”南章对这个答案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是为何?”

“每个进入天璇的内门弟子都会遇到师弟同样的题,都是炼制清丹,为期一个月,到如今这些人只有师弟完成,其余都不符合师父的要求!所以刚才我才说师弟果然是有炼丹天赋的。”

平菇师姐娓娓道来:“师父说丹之一途不比修行,但是难于修行。修行一道有丹药,有灵石,有宗门长辈,一途不行可换一途。可丹一途靠悟性,靠自身,不行就是不行,悟不出来,也帮不了你,长辈能给你的只有经验,会就是会,不会怎么学都不会。

我入内门七年,学炼丹也学了七年,说来惭愧,这七年我修为在长,可我的炼丹却始终停留在清丹,我能明白所有道理,但是就是做不来。

师父说让我死了这条心,我今年就没在学了,以后还是安心的修行吧。”

平菇师姐说的几位洒脱,南章却感受到一丝丝的遗憾,有个会炼丹的师父,自己却不会,想想都觉得难受,同门里不会有人说师父不行,担忧会说你不行。

师父冷淡的原因想必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偌大一峰,却无一个会炼丹的人,这是多么的残忍。

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真的能把人逼疯。

第四十二章 变化 清丹炼制成功,天璇里面免费的药草就在也没有了免费的使用权。

准备炼丹的南章一头雾水。

“师兄您是有所不知,理论上所有的药草都是归于上清宗,各峰虽有一定的支取使用的权利,但这个度必须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如今师兄炼丹已成,接下来如果想要炼丹就得支付丹药或者灵石。

不过,因为师兄是咱们天璇的弟子,在这上面的花费要比市场低一层的价格。师兄炼丹除了支付药草的费用,师兄还需要支付丹炉的使用费用,价格根据丹炉品质来定,当然师兄所炼制的丹药也可以交给我们来售卖。天权弟子擅长经营买卖,交给他们不会亏、

当然,他们会抽取三层的售卖费用,届时,师兄足不出户就有大把的灵石丹药送上门来,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说完,她又给可南章一枚竹简,继续说道:“因为丹药和药草之间相连,每月的丹药的价格会随着药草的价格一起上浮或者下降,这枚竹简记载着本月的药草价格,丹药的价格,没有大的浮动是不会更换,有更换会有弟子专门给师兄送去最新的价格。”

南章越听心里越苦,可面前的师妹却依旧喜气洋洋的在喋喋不休,一百个不愿意,南章强忍着拂袖而去冲动,板着脸告谢。

师妹是个没眼色的,又说道:“师兄不需要客气。师妹匡梨,是本峰弟子,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师兄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需要药草也可以找我!”吴洁琼有些开心,能和南章师兄搭上关系,按照师兄目前的这个天赋以后炼丹绝对不差,只要把握师兄,日后的丹药灵石补贴会多很多。

在宗门里面,诸多利益是牵扯的,这也是相互生活的关键。

回到朱雀小院,南章拿着竹简好生的研读了一番,心里盘算了一下价格差,心里更苦。

就拿清丹来说,在正常的市场交易,一枚一品丹药可以抵得上十枚清丹,十枚清丹的材料大约接近一枚一品丹药的价值,当然这里不能这么算,丹炉的使用,人力的付出,这细细的算下来基本上是持平阶段。

如果在加上宗门,这么炼丹不但不怎么赚钱可能还有亏钱,三层的售卖费用已经把利润给吃完了。

但也有前提,前提是你炼丹技术格外的好,药草药性把握的充分,不会出现烧糊,流失等各种意外的状况。总结起来,以自己目前的一个水平想靠着炼丹赚钱基本算是白日做梦了。

想想也就释然了,如果这么容易赚钱的话,那都去炼丹了,谁还辛辛苦苦的种地啊。

接下来的时间,南章靠着自己内门弟子的这个身份,在外门弟子手中陆续续的购买了不少炼制清丹的材料,南章继续的炼制清丹,一是练手,二是给几个小的吃,中间失败了几次,

生涩逐渐的退去,熟练慢慢的替代,倒也值得欣喜。

一共出炉了七十三粒清丹,不是很多,只能算一般般,这样的结果勉强接受。

几个孩子一天一粒,死狗大蓝还有母猫自从上一次吃过丹药后,现在,只要南章一出现他们就会屁颠屁颠的跟着,撒娇卖萌手段频出,它们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也毫无底线,卖起萌来简直抵挡不住。

一狗一猫一鸟满意的混到了清丹,虽然比不上一品丹药,但清丹的滋味依旧让它们欢喜满足。

“娘。。。它们吃淡雅会不会对它们有影响?”南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娘炮脸色。

娘炮脸色未变,过了一会儿才说到:“能有什么问题?同源而已,它们为何不能吃?不能吃不好吃不喜欢它们会围着你转?”

见娘炮又有暴怒的迹象,南章赶紧插话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它们吃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后果?”娘炮悠悠的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似乎在回忆:“它们可能会开灵智,亦可能不会怎么样?”

“能开口说话嘛?”

娘炮盯着南章,慢慢说了两个字:“白痴!”

。。。。。。

在重水最高处的一个浮台,叫仙台。

仙台原先是重水仙人授业之地,六品灵泉就有九个呈品子形围绕整个仙台。到如今,可能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枯萎了三个灵泉,灵宗和器宗只能找来三个五品的灵泉代替,缺憾虽然弥补,却不会让人称心如意,但依旧是所有修士眼中公认的洞天福地。

这个洞天福地远超市面上销售的,那些商品性质的福地溜须拍马也赶不上仙台一星半点。

左非站在仙台边缘,放眼望去云雾茫茫,贪婪了吸了口近乎实质化的灵气,有些恋恋不舍,他暗想:要是不分家多好,不分家自己也不用排着队,一年只能二十天。

能在仙台修行的灵宗和器宗弟子都是排的上号的弟子,原来一年可以待二十五天,到现在一年只能二十天,要是在过些年恐怕十天都是奢求,同门不断增多,利益的纠葛也在不断的摩擦。

这个地方作为灵宗和器宗唯一的缓和点,也是他们最大的摩擦点。

左非站在边缘看远处看了许久,直到一个老人来到他身旁。

“师父!”左非赶紧见礼。

“最近感觉怎么样?”水清祖师和蔼的笑问道,他今儿没带象征身份的仙冠,只是随意的挽了个椎髻,显得格外的悠闲随意。

“进步不大,但相比之前可算是稳定了。”

“听着你似乎有些着急,这事儿千万别急。”水清摆了摆手:“你还年轻,金丹本身就是一道更难的关卡,能稳定先前修为,就能有更大的作为,要不我

给你开个口子,在给你那个师父说一声,这一年你就住在这里?”

左非看着师父苦笑一声:“倒是想,可我总得不能让大家背地里说两个师父的闲话不是,再说师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弟子,我要是答应了师父就难做人了,本来现在两宗都矛矛盾盾,您要这么一做,几个长老不得天天缠着您。”

“唉”水清背过手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初年轻气盛,总觉得就算是分宗我也会比水浊做的好,如今在看,两宗越走越远,对重水各宗的一个威慑力越来越弱。。。算了不说这事儿。”水清话锋一转:“拔剑大会准备的如何了?”

“师父想让弟子参加?”左非一愣。

目前拔尖会即将开启三级联赛,举办者是灵宗器宗,为了避嫌,灵宗和器宗大长生境修士是不准参加的。四级联赛会去仙宗境参加,师父对此一向很是淡泊,来回太远,这里面变数太大,往往比着比着就变成了死斗。

下注赌博的各界宗门太多,利益牵扯,说是比试,每次都能死好些人。

水清笑了笑:“你的实力我倒是不怀疑能不能拿个好名次,这里面水太深,咱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名头去拼。我的意思是说。。。”水清突然难得悲伤起来:“我得到确切消息,仙宗属下的南平界已经被妖魔攻占。”

“啊!”左非大惊:“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脆弱!”

“不是他们脆弱,而是妖魔有备而来啊!”水清目光忧虑的看着云海翻腾:“妖魔已经休养生息完毕,他们又岂非愿意独处一隅,况且。。。况且南平界离我们实在太近了,太近了!”

左非脸色变得奇差无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在明日,也可能在随后几年,它们迟早要来,我们要早做准备。”水清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就这拔剑会的名头在咱们重水举办一次,我希望能找到一些可造之材,隔几日我就挨个去给各宗门通气,我相信他们会理解,事不可为,这些可造之材就会是我们最后的种子,为了宗门,为了我们人族修士,这是老祖宗规定好的章程。”

左非沉默:“此时难度大,过惯了舒服日子,他们不会觉得师父说的对,他们会认为师父在吸取他们宗门元气。”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不同意,也就没必要在同意,我会打的他们同意。”水清叹了口气:“明里挑选名单给你,我负责私下的,记住,年轻人,一定要年轻人,他们可塑性大。”

“如果这么做,他们对我们的仇恨也大。。。”

水清看了一眼左非,轻轻一笑:“仇恨是可以塑造和改变的,你去做吧。”

“遵命!”左非心事重重的离开。

第四十三章 意外收获 已经过了十三天了,师父依旧在上清峰没出来。

平菇师姐说有事商议,一时半会回不来。

宗门给了一百二品丹药,还有石块二品灵石,手里突然又有了钱,南章一下子就全部花了出去,仅仅留下三百一品丹药作为日常使用。从匡梨师妹哪里购买了材料租用了丹炉,回到朱雀小院南章开始疯狂的炼丹,他需要把清丹的失败率降到最低,把材料的损耗降到最低。

这样既能节省材料,又能多赚一些,学习技艺的时候不至于总投钱亏本。

这些日子熟练度提升很快,原本三小时可以出一炉丹药,现在时间被他压缩到了两个小时。进步大,代价也大,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把大乔吓得哇哇大哭,所购买的灵草灵药几乎见底快被嚯嚯一空。

心疼之余,想想以后,南章只能麻醉的安慰自己。

一共出了接近一千枚清丹,这些丹药南章留下了几百例,作为几个小的零嘴,其余的全部交给了匡梨师妹,由她去联系天权的弟子进行售卖,南章算了算,赚不了多少,勉强持平。

如果要是在加上人工费用,这生意就是亏了。

这些天的高强度炼丹,他对炼丹的各项要领掌握的越来越熟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章只觉得现在他看什么都觉得十分的清晰,总会有一种通透的感觉,看任何事物都会有一种新意,就感觉它们崭新崭新的,就如雨后的了青苗,带着一股欣欣向荣之意。

小祖宗最近总会盯着南章的眼睛看,问她,她说:“哥哥的眼睛好亮,就像小猫的眼睛。”

小猫的眼睛?

这么荒唐,猫妖的眼睛可是灰色的,这要是像,南章怀疑自己得了青光眼。

和往常一样,南章按部就班的把药草扔进丹炉,如今已经不用经过思考,已经不用观察,全拼经验,肌肉记忆把时间轴卡的死死,在炼丹的过程中南章偶尔还会想些别的,一心三用,两个小时可是很枯燥的,新鲜感早都褪去了,如今像工作一样重复,南章已经感受到了枯燥和疲惫。

不知道练剑会不会枯燥,不知道有没有这么累,不知道。。。。。。

南章越想越是投入,以至于忘记了他正在炼丹,他着魔似的挥舞起了双手,情不自禁的开始了以控水术来模拟剑意。

已经即将成型的清丹突然被搅的细碎,然

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始从组。

南章猛地一下回过神,想起自己正在炼丹,可看到湿漉漉的丹炉,南章想死的心都有,仅剩的药材,原本想着是零失误,现在好了,完蛋了,自己想什么呢,什么玩起了控水术?

打开丹炉,黑魆魆的什么都没有,不死心,南章把丹炉倒了过来。

啪!

一个小小的丹药在地板上打着旋。

南章心里稍稍的放心了些,没有废掉就好,有一个就算一个,总不至于亏的太惨了,捡起来准备放入葫芦,南章一愣,丹药变了颜色,刚才是木黄颜色,拿起来却又变得轻微的透明颜色,分量有点沉,有点像一个铁蛋。

这还是清丹吗?南章有些疑惑。

先试吃南章又不敢,扔掉吧又觉得可惜。

思来想去南章还是觉得等师父回来给师父看看最好,她老人家懂得多,是好是坏肯定逃不过她的眼睛。

就这干等了十天,十天南章没有去炼丹,主要是没钱了,索性就干熬着打磨基础,琢磨剑意,一遍又一遍,被劈的死去活来,如果一遍是死一次,到现在南章已经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两三千次是有的。

越是惊心动魄的背后越是多磨难,多枯燥,越多寂寞。

爱情鸟停在南章肩膀上,竹管里面字条上就三个字:过来吧。

南章一把给大蓝抓到树下,二话不说翻上她的的背,大蓝不满的啼鸣一声,展翅腾空,驮着南章朝天璇殿飞去。

天璇殿,师父坐在台阶上嗮太阳。

今儿阳光好,也没见她们出来整理药草。

临清师父紧紧的皱着眉头,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南章见此朝着大蓝摆摆手,然后静静站在一侧,这个时候南章本能觉得还是不要触霉头好。

过了一会儿,师父回过神,冷脸看着南章:“任务可完成?”

“回师父,弟子用二十天完成,这是清丹,请师傅检查。”南章掏出准备好的清丹,没敢作假,这就是第一炉的清丹。本想用后面炼制更好的清丹来充数,可一想师父就是吃这口饭的,怕惹得师父不喜,就绝了这个念头。

师父抓在手心搓了搓,闻了闻清丹的味道,随后就把丹药还给了南章,眉结稍稍舒展,点头

赞许道:“还算有些天赋,还算用功,最近可有什么疑惑?”南章大喜,急匆匆的来就是等师父的这几句话,这些日子遭遇的问题是在太多,半知半解的问题最多。

南章连忙问了几个一直疑惑的问题。

师父耐心的意一一解答。

最后南章拿起了无意中炼制的那个失败的清丹:“师父,这是我最后炼制的一枚清丹,当初以为毁了,不曾想就留下这么一个,弟子不知道它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还请师父掌掌眼。”

师父接过丹药,端详了会儿,面色有些惊疑:“你是怎么炼出来的?”

南章把所有步骤都细细说了一遍,唯独没说他是在想剑意,重点只说无疑中用了控水术。

师父听完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解释道:“清丹入水,水性善,你无意用了控水,水至刚,该丹药由柔变刚可为一品丹药。药性烈,以水性激发灵力,可作为应急丹药,恐伤经脉,轻易不尝试。”

“可有名字?”南章悄悄的问了一句。

“无,不曾见过,你可以自己取,作为新的丹药你可以找匡梨去联系售卖,药性就按我说的写,备案名字写:临清弟子南章。”

南章大喜,师父简单的一句话算是解决后顾之忧,在重水丹药是需要备案的,师父署名解决了唯一的后顾之忧,正常售卖是不会被执法队刁难,如果真有用更容易获得诸多修士承认接受。

“那师父建议多少钱一颗?”南章爱财性子上来了,傻乎乎的问道。

师父脸色霎那间变冷,淡淡道:“滚!”

南章身子一僵,讪讪的退了出去。

自己师父这性子阴晴不定,骂的自己心情都变得不好了。

片刻,南章心情又重新变得好转起来,一品丹,带品的丹药可归属为灵丹,那么作为灵丹是不是价格就翻了几番,如此说来哥哥离暴富的日子不远了?

对于穷的叮当响的南章来说,有什么比一夜暴富更刺激的事情么?

无数的丹药,无数的灵石,无数的美人啊

南章琢磨着该如何去经营售卖,交给宗门南章首要考虑,但是日后如果想要做大做强,小百肯定是最佳人选。

哎呀,真头疼,这考虑各方感受利益纠葛就是麻烦。

第四十四章 筑基一 丹药被南章起名为清水丹,名字极为的土,不过南章却无所谓,贱名好想养活,丹药也该如此。

为了第一次的生意,南章借钱买材料炼制了一百颗,上次托天权卖清丹的钱还没回,只能借钱。

在大乔可怜巴巴的眼神中南章打着保票,女孩子就是富裕,一次借给南章五千一品还问够不够,不够她还可以去弄点。南章不敢第一次搞太多,这要是亏了就还不起了,在大乔的追问下南章连说够了够了。

内门弟子朝外门弟子借钱头一回。

大乔回到自己的小院脸上笑嘻嘻的,似乎能借南章钱,能帮南章解决难处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几个师姐可不管,接连朝着大乔数落:

“乔,我可说好了啊,我借你的一千丹药可是我的压箱底的,到时候真要要不回来,我可不会找你,我去内门闹你别怪师姐翻脸不认人啊。”

“就是就是,你可得檫亮眼睛,多少吃软饭的案例你又不是没听过,我看啊,你是色欲熏心了。”

“呸呸,你们别瞎说,我觉得乔眼光不错。南师兄虽然吝啬贪财,但人家是内门弟子啊,我可听白恩师姐说了,师兄可是这么多年头一个会炼丹的,有望接师父衣钵的,你们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屁。”

“就是,我赞同陈师姐的话。咱们大乔可是个有眼光的,今日这雪中送炭,日后师兄能不把乔记在心里?就算他移情别恋,那也得问我们几个答不答应?”

。。。。。。。。

难得有这么快乐的事情,众师姐师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大乔被说的满脸飞红,连忙大声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师兄。。。。”羞怒下的大乔虽在大声解释,但哪里能压得住八卦之火已经燃起的诸位姐妹?

大乔被说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陈师姐把上次自己做鸡肉给师兄那件事儿给抖了出来。

“滋滋,你这人脸皮真的厚,女孩子都骗,你真的让我不耻!”死人妖毫不留情的打击南章,嘴里喷洒毒液。

“大哥,我那是借,是借,之后肯定要还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南章无力的解释着。

“呵呵,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她给了你五个袋子,五个袋子五个颜色,你想明明一个袋子就足够,为何要分五份?”

“你想干嘛?”南章紧紧的捂住了袋子!

“白痴,肯定是人家姑娘借的,你还装的什么都不知道,道貌岸然的色胚,呸呸。。。。。”

南章想恶毒的怼回去,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五个袋子,果真如死人妖所说颜色不同,低头嗅了嗅,味道也不同,在这之前南章从未想过大乔回去借钱给自己炼制丹药,经死人妖这么一闹,南章心里突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酸酸的,突然觉得这个傻姑娘真的是傻得无可救药。

就不怕自己是骗子?

“狗日的,你还闻了闻,真恶心!”死人妖嬉笑着刺激南章的心,这样的机会可不多,逮着一会不发挥彻底实在对不起这张嘴。

南章难得没有会骂,搁在先前,南章肯定会说:狗日的你骂谁呢?

死人妖定会说:狗日的骂你呢!

然后南章笑,死人妖也在笑,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这个百试不爽,别看死人妖各种经历十分的丰富,仿佛无所不知,但真要的玩套路永远被南章吃的死死。

“你一身中一定没有遇到一个人这么对你吧!”

死人妖突然沉默,半响才说了一句话:“好像有这么一个,后来,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的人了!”

南章觉得这句话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句真话。

“所以,这样人的心不能伤!”

南章点点头,最起码这是句人话。

“你师父的蕴道殿里面有很多半月草,我建议你今日去找匡梨买几个!”娘炮突然改口说起了正事,语气挺郑重。

“为何?半月草是刺激经脉的一味药草,多是给妖兽使用,虽说有修士使用的先例,但多是体修抗痛所用,我要来干嘛?难不成筑基用?”南章不懂娘炮的意思,好奇的问到。

“对,就是你筑基用!”

“你想让我死啊,筑基本来就是蜕变,不用筑基丹身不如死,我丹药被你吃了,你还要让我吃半月草,真的想让我死啊!”

娘炮撇了眼南章:“爱用不用!”

夜晚,南章上了天璇,正巧碰上了师父,厚着脸求了几株,师父也没问要干嘛用,直接给了一捆。

第二日,托外门弟子给小百传的话,中午的时候小百人已经到了上清宗外门入口处。

二话不说,南章直接掏出丹药:‘兄弟,你看着丹药能值多少,我师父说是灵丹,名字叫做清水丹,可以激发灵力,应急必备之丹药,叫你来就你看看能卖多少?”

小百生意人,听南章这么一说,心里一盘算,赶紧问道:“兄弟,你手里有多少?”

“连夜炼了一百多粒,七层宗门代售,剩下的三成就想到了你!”

“唉!”小百长叹一口气:“这是市面上没有的灵药,而且还入品了,难得是激发灵力,这是最大的卖点,只要宣传的好,前期铺垫下,卖给那些抓妖的力士和修士问题不大,可惜啊,这量少了些啊!”

南章摊摊手:“没有办法,宗门得想到,毕竟它可是我最大的靠山啊。”

“能行!”小百很干脆:“这是定金,估摸着能卖个四五万丹药,我这里不好拿,就给你个三品灵石做定金吧!”

“确定能行?”

小百傲然的抬起下巴,自信道:“多数灵丹都被大铺子握着,师兄您是没做个生意,在修士眼里激发灵力的灵丹可是保命必备,这么跟你说吧,有个二品的灵气丹,一枚五千,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你就安心的等着收钱吧!”

说罢小百又变得可怜巴巴:“兄弟,下次有货多给兄弟留点,最近药草疯长,兄弟我业绩压力大啊。”

“真的能赚钱?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啊!”南章还觉得不信,这三言两语的就几万一品,如梦幻般不可信啊。

小百拍了拍南章的手,挑了挑眉毛:“还不信兄弟我们的能力?”说罢,跳上一只大鸟,哼着歌就冲天而去。

南章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手里的灵石。

就这简单的一块可就值三万一品,乖乖,我的乖乖。

后半日南章总是处于一个坐立不安的状态,时不时看向远处,时不时去摸摸三品灵石。

“你这个样子真不敢让人相信你是一个修士。”

南章闻言,毫不留情的反击道:“修士是人不?是人干嘛要伪装七情六欲,该欢喜就欢喜,该悲伤就悲伤。如果你认为修士要时时刻刻保持风轻云淡,刻意去的压制内心情感那有个什么劲儿,所以你也别老坐在秋千上感悟伤怀了。

学学我,开心就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有人说过,生活也是一种修行,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说该怎么解决?”死人妖好看的眼眸开始有凶光流露。

南章讪讪道:“我觉得吧,我还是觉得您坐在那里安安静静最好。。。”

“白痴!”

不管承不承认,死人妖的话算是点醒了南章,南章也觉得这么着急是没有意义的,该来的回来,不该来的怎么等都来不了。

很多事都会事与愿违,平常心吧。

南章开始整理院子的花圃,以自己的审美来打造自己的院子,梨花每时每刻都在落,看的多了也就觉得无所谓,偶尔还会有些心烦,没个头,扫地天天扫都扫不干净,新鲜感过去了美感就失去了。

灵泉汩汩的流着,灵气在南章身侧环绕。

南章突然呆住了,手中的大剪刀啪的下掉进了花丛中,他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种强烈的悸动由身体内部喷薄而出,这种感觉就如凭空而出的无边豪气,面前哪怕万米高山,也有信心一踏而过。

南章仰天长啸,声音雄厚有力,激荡回旋。

这是怎么了?

南章不明白自己会出现如此不着边际的行为。

“白痴,还不找地方闭关,你要过第一道坎了!”死人妖幸灾乐祸的看着南章。

“筑基?”南章心里隐隐有明悟,听死人妖这么一说,心里踏实许多:“该怎么办?没经历过。”

第四十五章 筑基(2) 南章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筑基了,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接下来怎么办都不知道,这自己害死自己,要是早知道如此还炼丹干嘛啊,赚钱有筑基重要么,有小命重要么?

对了,师父在,先去天璇,先去天璇,南章慌忙的朝着大蓝跑去。

死人妖眼眸流露出一丝阴影,嘴角划起一道细细长弧,讥笑道:“找你师父的确能筑基,但筑基后就百分百会死,要不要打个赌?”

南章身子猛地一僵。

“不就是筑基么?”死人妖诱惑道:“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做百分百成功,而且脱胎换骨的成功,要不要试试!”死人妖循循善诱,淡淡的声音满是诱惑。

“你要什么?”

‘啪!’

娘炮打个响指:“嘻嘻,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那块三品灵石我很喜欢。。。。”

南章扭头就爬上了大蓝的背,大怒:“那是定金,彼此的信任,万一事不成我有的交待,你既如此贪婪我还是去问师父,始末我一一交待,就算是死。。。那就一起吧。”

“嘻嘻!死?你觉得我会死?你觉得他们能找到我?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你觉得他们贵为长辈又能帮得了你多少,你听我的,带上半月草,从此你不一样。你不是常说生命只有一个,钱是赚不完的,就算亏了,能亏多少?

能有筑基后修为提升赚取大把晶石亏得厉害?所以,你信我,我不亏待你,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死人妖声音依旧淡,但是每一句却是实实的敲打在南章的心坎上。

不得不承认,筑基后从宗门获取的资源肯定会更多。

实力,实力就是一切啊。

想要仰天大吼的悸动一波比一波强烈,南章的苦苦忍受,可即将破关的契机又是怎么能忍得了的。

“你好好想想,你来宗门这么多年获得过什么?你的那些长辈,不是扎你心,在我看来都是及不合格的,他们过于自私,宗门的成立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一己之私。你应该明白,一个宗门该是什么样子。

你看看我,虽然你我交换,但是那一次不是你我都满意?剑意你会了,神识修补了,我这个是很有信用的。”

死人妖轻轻一笑,邪魅无比。

“一个三品灵石,换一个完美筑基,你可是血赚!一个石头不值得用后半辈子做赌注,筑基后你多花些时间它一样会有。你得到的好处,是一辈子,我一直任务你很有眼光,这是一个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心中的那种喷薄而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它们争先恐后,南章意识都产生微微模糊感觉,身体内似乎有另一个自己正在急速的生长,涨的人难受。

娘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南章突然想起曹薇,想起叶秀,想起胡水儿。

“给你!告诉我怎么做!”南章一咬牙,把三品灵石扔给了我娘炮,他恨不得砸死这个死变态。

“啧啧,别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的。”死人妖喜笑颜开,笑嘻嘻的说:“带上半月草,去你偷挖的那个山洞。”

“真的要我吃?”

死人妖依旧在笑,南章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南章想死的心都有,半夜草一般都是给妖兽吃的,只要它们那种体质才有能力去克制消化,自己要是平时没事吃就是厕所点灯笼-找死,能留个全尸就是老天保佑。

体内的冲动感已经慢慢的变成了灼烧的痛苦,南章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不了那么多,抓出死狗,趴在它背上直往山顶洞穴冲去,死狗也感受到了南章不妥,贴地跑,咆哮着前行,速度极快,比大蓝飞的还要快。

妈的,这狗日的平日没少偷懒啊

山洞,灵泉旁边。

南章已经不由自主的撕碎了全身衣服,灼热痛苦刺痛每一寸皮肤,就像铁板上的虾,红的滴血,双眼布满血丝,状态如魔王降世。

身体就好像一团火,从小腹开始燃烧,被点燃,沿着筋脉快速的蔓延全身上下。

南章茫然的躺在地上,尽可能的把身子贴在石壁上,石头凉爽的触感让南章欲罢不能。视野也逐渐的开始模糊,看着周围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扭曲,热!就像在火炉中拼命挣扎,层层热浪炙烤着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随时可能暴毙而亡。

“可以吃半月草了!”声音远在天边,有好似在耳边。

南章意识已经模糊,闻言,抓了一把半月草塞到了嘴里,一股热流,就如热油一样从南章喉咙倾泻而下。

“狗日的,吃一个,不是吃一把啊!”

轰轰!

南章彻底失去意识。

恍惚间,南章只觉得气海突然崩碎,无数火油沿着脉络散入全身各处,那一股股的热流就如一股股滚烫的岩浆,沿着灵气运行的周天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经脉破碎,血肉模糊。

“啊啊。。。”南章痛苦的嘶吼在空穴内回荡。

如岩浆一样的热流逆流而上冲进南章脑海,这个世界突然‘嗡’的一下,无边黑暗弥漫。

南章最后一丝的清明消散,他身子依旧本能的抖动,浑身发出烧糊的焦臭味儿。干瘪的皮一块块的掉,留下里面鲜红的肉。

“痛痛痛。。。。”本能无意识的嘶吼。

吼声痛苦且绝望。

南章如野兽一样蜷着身子,血管爆起,一根根在身体凸显,如无数鲜红的蚯蚓子在他身体蜿蜒攀爬,布满全身。

“真是完美啊!”娘炮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赞叹不已:“喔,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如此动听的嘶吼是多么让人怀念啊。”

“啊啊啊!”痛苦的吼叫一刻不停,鲜红的肉体表面开始有淡淡星辉,它们似乎无处不在,里面,外面,在南章身周环绕。

看着突然而出的星辉,死人妖看的愈发的认真仔细,嘴里吟哦有声,仿佛看到世间奇景色。

南章叫声愈发的低沉,开始断断续续,但布满身体的星辉却越来越亮。

死人妖站起身,拍拍手,居高临下的赞叹道:“不服不行,如此惊天手笔,果真震撼人心啊。”

“可惜,不够完美,来,老子做一次好心人吧!”

说罢,他轻轻挑了挑眼神,南章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猛击,横飞起来,直接掉进灵泉里面。

南章像个秤砣,直接沉入水底,诡异的是他浑身的星辉丝毫不受影响,已然闪着光辉,褪去的老皮,一块块在水面漂浮。就在这刻,识海的星空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高大的巨木开始沙沙往下落叶,叶子落下立刻消散不见,一缕一缕的小草破土而出,它们叶尖朝上,如同一柄柄剑,剑芒肆意,直冲天际。

这些剑芒朝着四周肆意飞舞,已经缩成一团的萤火虫无处可躲,剑芒穿过,识海大变,无数火海凭空而起,烈焰滔天,它们义无反顾的朝着树下的青草飞掠,瞬间被烧的干涸,黑烟弥漫,遮挡住天空星辰。

山丘的秋千,在黑烟中荡漾。

泉水的冰冷给了南章短暂的清醒,灼热的剧痛依旧在身体内弥漫,如泉水一样不息,一波接着一波。

“啊啊啊啊。。。。”南章忍不住痛嚎,冰冷的泉水咕噜噜的灌进他的嘴里。

无法形容的感受,全身都痛,似乎自己变成了干柴,正在奋不顾身的燃烧,就这清醒的片刻南章咬着牙保持灵台清明,不能晕过去,不能晕过去!

在痛也要忍住。

这就是筑基吗?

这就是脱胎换骨的第一步吗?

要知道如此的痛苦,如此的身不如死就应该吃筑基丹的。

“哦?醒了,我以为你依旧会昏死过去,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废人呢?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苦嘛?”

“为啥!”南章牙齿咬的咯吱响,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还有一串的气泡。

娘炮看了南章一眼,淡淡道:“你的气海被人砍去了一半,唔。。。”娘炮歪了歪头:“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又一串气泡升起。

娘炮眯了眯眼:“我猜你是想问严重么对不?”

娘炮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道:“不是很严重,后果就是你可能一辈子就只能筑基境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只能活二十五,你看看你的气海,它只能支撑你筑基五层的修为。

多么高超的手段啊,神不知鬼不觉,可到底是为何?

你得罪人了吗?不对啊,你就是一个小人物,想不通啊想不通。”

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梦。

一个老人,白胡子白须,就如仙人一样,他把南章从外门的边上的小河捞起,他的手直接插进自己的胸膛,血淋淋的手在不真实的视野里摇晃。

他拍拍了南章的肚子,似乎在轻声低语:唔,多么美的试验品啊。

这个梦,南章以为就是一个梦,这一切难道不该是梦吗?

如果不是梦,自己应该呆在教室里面,带着几十个孩子,朝九晚五,安然自得。

原来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南章埋在心里三年永远不敢说的真实。

南章猛然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猛地绷紧,在灵泉里面坐直了身子,火红的身子露出水面,怒目圆睁,赤红一片。

你是谁?

为何这么恶毒!

是谁做的。。。。。

痛苦变成无边的血气,从南章心里迸发,愤怒悲哀在这一刻化成无边的恨意,如海啸喷涌,霎那间淹没了痛苦和灼痛。

南章意识一下子在次紊乱,他如疯魔般出拳,以拳当剑,汇聚全身所有力气朝着虚空轰然挥出。

妖冶的拳头带着红色的光芒,无数星辉紧跟其后,重重的轰击在面前的空气上。

轰!

剑意四射,整个山洞晃晃了,无数的灰尘簌簌的落下,不远处的石壁变得平整光滑,如一面铜镜。

南章好似疯了,好似有无数使不完的力气,在山洞疯狂出拳,平静的山洞轰隆声阵阵,南章的拳头鲜血淋淋,白骨森然。

娘炮静静的看着一切,他神色如常,如刀锋般嘴唇微微翘起,抬起手,招过来南章溅射出的血珠,展开手掌,血珠浮现在眼前,鲜红剔透,他舔了舔嘴唇。

“修士说妖魔邪恶嗜血,妖魔说修士道貌岸然!”他脸上露出嘲讽的讥笑:“世界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孩子难道不知道这世界是没有正邪之分的吗?真正的正邪,全在一念之间。”

他伸指弹碎血珠,血珠化作一团薄薄的血雾消散直至看不见。

“你,对人保持有戒心;你,对妖魔也有戒心。你曾说,人有好人坏人,妖魔也有好的坏的。这样的话很多年不曾听说过,如今,我竟然充满了期待。”娘炮拍了拍手,神色淡然。

“原本以为死一个就死一个吧,没曾想你抗住了。”娘炮笑了笑:“也好,一切并未结束。”

娘炮回到秋千上,来回当着秋千,安静如处子,俊美的不像话。

第四十六章 异象 上清宗,正在教习弟子的上清子,玉衡子,临清等各种宗门长辈齐齐走出,瞬间他们的身形就到了上清峰的山巅。

几人相视,惊恐的看着头顶的天空。

重水。

左非正在统计名单,名单的人都是他认知知道了解的。

“丁鼎奈可的高徒,前些年这个老家伙为了这个徒儿可是不少吹嘘,在你这名单排第一,想必你们是有交过手的。”水清淡淡的点评道。

左非恭敬道:“短暂的交手一次,看不出深浅,盛名之下无虚士,看其气度,只怕跟我不相上下。”

“呵呵,能被你这么认可的人可不多。听说奈可在他这个弟子身上花费的精力颇多,自然也是有传衣钵的打算。”水清淡淡的笑道:“重水的将来,怕是你要面对曹薇还有这个丁鼎,你还需多做准备。”

“弟子当然不能被他们比下去。”左非傲然道。

水清摇摇头:“我说的准备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千年来如此,千年后依旧会如此。我只是希望你的准备是在修为上的准备,而不是手段上的准备,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这份压力自然是不能让你们抗,在你没有绝对的有实力之前,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左非心中感动,抽了抽鼻子:“是,弟子记下了。”

水清看了眼自己的弟子,顺着名单继续看,看到第五个名字不由惊异一下:“上清宗这块怎么多了个南章,这南章是谁,写在第五,你认识?”

左非点点头:“先前是不认识,在上个月这个南章和丁鼎的弟弟在重水发生过冲突,因为他是通过测评的,弟子就上前好心阻止了事端。没想到,这名弟子竟然领悟了剑意而且。。。”左非深吸了一口气:“而且他还没筑基!”

“嗯?”水清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一丝凝重浮上眉间:“上清宗又出来一个天才?还未筑基就能学会剑意,这般天赋相比曹薇只高不下,老天真是对上清宗关爱有加啊。”

言语间,他颇有几分的嫉妒羡慕。

就在此时,水清脸色突变,大袖一挥直接就闪出小阁楼。

左非一愣,赶紧跟随着跑了出去。

只见上清祖师愣愣的看着头顶的上空。

烈日当空,天空碧蓝如洗,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份碧蓝的天空竟然在缓慢的变黑,黑如墨团一样在空中堆积,一会会儿它们已经霸占整个天空,仅剩烈日在绽放光明。

如墨团的黑它们似乎有生命,看似静止却又缓缓的在围着太阳蠕动着。

抬头看,仿佛随时都可能铺面而来,压迫感极强,不少修士看的久了竟然有些头晕目眩。

“幻日。。。”上清子喃喃自语,身后众人脸色骤然惨白。

“师兄!”临清声音有些颤抖:“传说五千年的出现过一次的幻日?”

“是的!”上清子沉重的点点头:“幻日是一种天象,整个天空被黑暗侵蚀仅剩太阳,我也是从祖辈口中得知,但都说乱世降临,不是什么好事!”

饶是几人金丹修为,看到头顶蠕动的黑也忍不住心里发寒。

水。

左非愣愣的看着头顶仿佛随时都倾泻而下极具视觉冲击的蠕动黑团,虽太阳依旧高悬绽放光明,可凭空而出的一股寒意却止不住的往身体里面钻,肆意蔓延。

水清祖师喃喃道:“幻日现,天下乱。。。。。”

在重水一处丛林,一老一少同样看着头顶的天空,老人眼中精光湛湛,轻声道:“幻日。。。。”

整个重水,整个大世界,无数人,修士,妖,魔都被惊动。

放眼望去,无数的人,修士,密密麻麻,无论在做什么,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他们齐齐的看着原本看够了再也熟悉不过的天空。

每个人脸上都惊恐无比。

在重水,一股股冲天妖气在各处冲天而起,水清祖师突然眯起了眼,杀意暴涨,选择妖气最浓厚之处,化作一道长虹直冲妖气弥漫之地。

片刻,无数长虹冲天而且,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朝着同一方向爆起。

“长歌爷爷,幕怎么消散了!”少女惊讶的感受着四周气息,神色有些紧张。

长歌感受着从四面八方越来越近的压迫感,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笑道:“气机被天空的异象牵引,幕破了,就不灵了。”

“是不是咱们被发现了?”

长歌深吸一口气,笑道:“启明怕不怕?”

启明摇摇头:“不怕。”

长歌老人手指突然绽放光芒,轻点启明额头:“记住,你要遵循你的本心,去你心中的最想去的地方,记住了吗?”

启明眼珠夺眶而出,她的心告诉她,长歌爷爷已经抱着必死之意。

“不要哭,不要哭,是老奴没有保护好小姐。一定要藏好,等着他们来,等着他们来。。。。。”说罢,他猛地拉开面前虚空,启明身影突然就消散不见,紧接着一道剑意奔袭而来,所过之处,一道近千米的沟壑给丛林划上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来着何人?算了,你们人太多,想必说了也是无名之辈,记不住。。。。”

水清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在次出剑。

重水在一日爆发了无数的战斗。

轰隆隆爆炸声响个不停,无数宗门弟子被勒令呆在宗门不能外出,隐隐约约听说是妖魔入侵,原本还有微言的赶紧闭上了嘴巴,把自己关在屋里,发誓事情没结束打死不出门。

上清宗朱雀山的山洞里。

娘炮血红眼珠透过石壁,看着外面的天空,在他的视野里面清晰的看到在墨团的黑中有丝丝星辉游荡,一道道黑色关注夹着星辉从天而降直接没入山体。可用普通的视野却看不到分毫,没有灵气,没有灵力,没有丝毫波动,就如和煦的光,淡淡的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娘炮突然淡淡道:“幻日!哦嘿嘿,这下有的玩了,五千年的事情想必会口口相传到如今吧。”

灵泉的泉水突然翻滚起来,就像烧开了一样,清澈的泉水发出咕咕的轻响。

“嘻嘻,热闹起来了,真好玩啊!”娘炮轻笑一声,笑声在洞穴回荡,他消失不见了。

一道

强横的神识由远到近横扫整个上清宗。

南章打了个饱嗝,胃里突然涌出的酸楚,让南章忍不住干呕。

有点冷,睁开眼细细打量一番,看见依旧还在山洞里面稍稍放下心,还好学会了七息纳神第一层,不然恐怕会淹死在灵泉里面。一想到自己躺的地方是前辈尸骨躺过的地方,不由有些瘆得慌,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

我滴娘。。。

南章龇牙倒吸一口气,真疼,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全身各地传来,疼得南章牙齿咬得咯吱响。

这就是蜕变么?怎么感觉被人暴打了一顿呢?

想了想,就记得疼,记得吃半月草,之后发生过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但是怎么衣服都没了,难不成?

南章狠狠的摇了摇脑袋,把不好的扭头赶紧驱散掉。

可这?

怎么出去呢?

南章突然想笑,可一笑浑身就疼,现在就想睡觉啊,睡一觉起来定能舒服很多。

这每次都惨,学习剑意惨,学习七息纳神术惨,现在筑基也惨,这一辈子是不是也很惨?

咬着牙进入修炼状态,看看筑基后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片刻后南章喜滋滋的睁开眼,喜事儿啊喜事儿啊,筑基的灵力比炼气期的灵力雄厚了四倍多,难怪都说每道坎都是一个鸿沟,明明就提升了一层修为境界,可修为却是实打实的雄厚了四倍,这个实力,咋能不高兴么?

南章咧嘴笑,声音嘶哑难听,如深夜站在树端嚎叫的夜鸦。

等体力稍稍些,南章用草藤给自己编了个大裤衩子。

大乔牵着牛准备回自己的家,今日刚好是她来南章院子修行的日子。

走在路上她不由暗暗寻思,刚才天那么黑以为要下大雨,可到现在却突然天晴了,一点雨水都没有,这天气真怪,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天空真吓人。

她不由的又抬了抬头,碧蓝天空,太阳高悬,什么好似都没发生过。

察觉有脚步声,她不由的一抬头,这一看,直接愣在原地,脸色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呀!你耍流氓。。。。”

南章赶紧跳到路边草堆里面,被里面荆棘扎的眼泪直流,他赶紧大声解释道:“师妹别误会,我这是修行除了些问题,衣服被烧毁了。。。诶诶诶,手别拿开啊,堵上堵上。。。。”

“要帮忙么师兄。”

“不用,不用,您赶紧去忙的您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一顿编排,师父会打死我,快快。。。。。”

“哦!”

大乔乖巧的从南章身侧走开,透过指缝悄悄的看了眼,笑脸变得更红了。

南章以为痛苦结束,绝望的是南章走了一段后又发现好多外门弟子,他们早都发现了怪异的南章,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造的什么孽啊。

“淡定,南章你要淡定,气度,对,气度,一定要有气度,气质,气质。。。。”这一路南章走的如芒在背。

第四十七章 剑诀 当南章打开自己的院门时,正在院子闹着玩的死狗和大蓝猛然呆住,死狗飞快的用两个前爪捂住眼睛,中间还特意的留个缝。

南章的心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特么,死狗原来母的。。。。

更郁闷的是这个家伙似乎有些智商了,故意从缝隙中偷看,眼神由惊奇变成不解最后变成鄙视。

特么的。

南章抬手就是一团水。

汪汪。。。

死狗叫两声,灵活的躲开了,十分恶心的又看了看南章,鄙视一眼,歪着脑袋跑到了狗窝里。

南章都被气消了,毫无风范的出声威胁道:“死狗你等着,等着吃狗肉吧!”

说罢,赶紧钻进了屋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遇到宗门长辈,倘若碰到了,以宗门长辈的脾性,南章会被打个半死。

更加不幸的是整个宗门外门弟子在明日会都会知道这么一个事儿,可事儿奇怪了,今儿怎么这么多外门弟子在外呢?

换完衣服,南章顺势就躺在地上,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获得安全感。现在他躺在地上,什么都没想,眼睛一闭昏昏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雪花已经堆满了整个院子。

几个孩子唧唧咋咋的在院子打雪仗,昨儿实实在在的下了一夜,他们知道南章喜欢雪,所以他们也喜欢。

原先他们一点都不喜欢。

整个世界已经白茫茫的一片,远山是青色的,雪是白色的,放眼往期炊烟袅袅,任何一眼都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舒服的伸个懒腰,南章打开了窗户,西瓜懂事的端来热水,南章感激的拍了拍了他的小脑袋。

身子还是有些酸痛,但是精神却是出奇的好,这种感觉十分奇妙,飘飘然,说不出的轻松。

有些像大病初愈的感觉。

活动活动筋骨,骨节发劈啪劈啪脆响,一股熟悉的力量感游走全身,感觉分外格外的踏实。

洗把脸更是神清气爽,站在院落,一股劫后余生的幸福感让南章觉得特别的珍贵。就连躺在狗窝,瑟瑟发抖的死狗都觉得那么的顺眼,昨天的事儿就算了,狗肉火锅隔几日在吃也不是不行。

深吸一口气,神识覆盖整个院落,南章摊开手掌,院子的雪花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它们开始飞舞,眼花缭乱,握拳,院子一下子就变得清爽起来,白白的雪消失了,露出了原本的青石路面。

一个大大的水球漂浮在院子中间。

神识的运用,灵力的运用,控水术的运用,目前的已经到了极限,在以前这样的控制力想都不敢想。

修为虽然增加了,但是手段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提升,控水术到头了,抓妖术更是鸡肋,修为的提升对这两个小型常见术法并没有多大提升,这点南章早都知道,如今一试却是如此,这点让他分外的苦恼困扰。

筑基只是第一道坎,后面怎么办,用什么心法,怎么修炼,一无所知。

这个感觉就跟三年前一样茫然。

自己目标早都不是抓妖赚钱进内门。

如今出了赚钱没实现外,其余的都有了,目标是需要不断实现更换。

如果娘炮没瞎说的话,实际的宗门和自己认为的宗门是不一样的,到底是

谁打烂了自己的气海,为何要这么做?

换而言之,如果自己要知道这些东西,那么就必须有力量才行。

是不是梦,都需要力量来验证,打碎它,真假一看就知。

南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水球轰然四分五裂,院子的花草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的七零八落。

在先前南章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如果不会,那么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有没有轨迹可查。

南章不断的在心里审视一个问题,父母是谁,这个疑惑困扰多年,可望不可即;其次,前十三年的记忆一点都没有,这十三年记忆去哪里了,难不成真的就是凭空出现?这个念头盘绕了无数的时间,有时候南章都会问自己,去追寻如此遥不可及的答案值得吗?

如今筑基了,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如此这般非要去找自己的父母是谁,是谁切了自己一半气海,赌上生活,赌上未来,甚至堵上了性命,真的值得吗?

这个念头其实在某刻已经放弃。

可。。。

娘炮,虽然无数次的骂他是个死人妖,死变态,死娘炮,但依然得感谢他,没有他,筑基后的欣喜后就是死亡,没有他或许看不到一丁点的温暖和阳光,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付出的东西很多。

但,有那么一丝的温暖,那么的一束光,付出再多都是值得。

碌碌无为是简单的四个字,这四个背后可是残忍的包含着一个人一生的不断尝试,一生的不断失败。

没有人甘愿碌碌无为,所有的碌碌无为背后都是一个人悲惨的一声。

越想,南章心态越是平和,全身的戾气缓缓消散,他心中默默的定了接下来的目标。

学剑,学炼丹,好好的在上清宗抓自己一切能抓的资源。

天璇峰,师姐师妹齐齐在扫雪,师父不喜欢雪,她总说雪化后的黑水很难看。

临清师父看到南章,嘴角微微上扬,微微有些惊异,片刻后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用了几枚筑基丹?”

“两枚!”

临清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失望:“嗯,还可以。记住了,筑基后也不能懈怠,后面的路很长,自己去蕴道殿翻阅三排二层书籍,那是你接下来的任务。半年后我亲自考核,若是不成,日后就好好的去教导外门弟子吧。”

这么重的话,南章头一次听说,低着头不敢接话,心里大呼到了血霉,师父今日这是咋了脾气这么暴躁,到底是谁惹了师父?

南章悄悄的拿起扫把,胆颤心惊的开始扫雪。

过了许久,院落已经打扫干净,南章还特意施展控水术冲洗了几次,见师父脸色好了些,才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今儿来的目的:“师父,弟子进来想求一本剑诀。”

“剑诀?”临清师父皱了皱眉头,虽有些不开心,但并没有立马拒绝:“你炼丹有天赋,要多在这方面花功夫,不要觉得事情可以两手抓,你不知这块料,抓不着!何不退而求次只抓一个?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还需要我在给你讲一遍?”

南章心沉到了谷地,师父这么一说,这好的东西怕是没戏了,可自己确实需要,只要厚着脸皮,恳求道:“师父,弟子就这么个心愿,你老行行好。弟子保证,绝对不会因为剑诀而耽误炼丹,要是耽误的话,任凭师父责罚”

“也罢!”临清叹了口气:“你去找

天权找你师叔,挑一本练练吧,莫要忘了你说的话。”

“是。”南章心里喜滋滋。

“去吧!”师父直接下了逐客令。

南章也不愿多呆,转身就离开。

临清今日心情的确不好,一是胡水儿鬼混这么就还未归来,她负责的灵田没有人管理直接降了品级;而是昨日的幻日星象,早间刚得到消息不少妖魔已经混入了重水界,昨日混战各有所死伤,好歹肃清了干净。

到今日各种谣言什么都有,反正都没好事儿,若是发生在妖族魔族倒是看看热闹,如今发生在修士界,师兄的担忧可是历历在目,妖魔的凶狠她是领教过的,这要是再来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好不容易有如今安逸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能好才怪。

南章不知道,一个人走到了山脚下还有些不解,胸闷的厉害。

他知道师父话说的没错,可自己总以为自己是内门弟子又筑基了师父会对自己好一些,资源会倾斜一些,剑诀师父会帮自己挑合适的,如今看来有些像当然,虽是内门弟子,但在待遇方面宗门依旧卡的很死,自己还是入不了宗门的眼。

想想也是,一个门派的核心,怎么会给吃了两枚筑基丹才筑基的弟子?

可自己如果要说没吃筑基丹,师父想必会探查,这要以探究,说不准就有性命的危险。

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天权峰头一次来,心情不好,周围的景色也懒得看。

徐一已经接到了师父的信,他早早的就在路口等着,看到南章独自一人上山,微微有些惊异,很快就恢复原本的镇定,宗门的决定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看到南章,笑着迎了上去:“恭喜师弟,今儿我们同属内门,算的上真正的同门师兄弟了。”

看着徐一,南章很是开心,毕竟这曾是真心实意帮助过外门弟子的人,当然也包括自己,没想到如今都是内门,平起平坐。

人生啊,这又有谁说的准呢,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在外门还多些师兄教导和指点。”南章认真的行礼。

徐一轻轻一笑,拍了拍南章的肩膀:“都是同门,没有这么多虚礼,走,我给你介绍介绍,一会儿你自己去找适合你的剑诀。”

一路上,徐一讲,南章认真的听。

“本门虽是上清宗,但也叫上清剑宗,最强的剑诀当然是上清剑诀,太清剑诀,玉清剑诀。这三剑诀乃是宗门立身的根本,只是修炼难度极大,到如今内门弟子中你我这一辈中,除了郭建领悟上清剑诀第三层,其余弟子都在一二层学习,据说这三剑诀乃是一本剑诀,但不知为何拆分了,听师傅讲咱们宗门内最有希望融会贯通的恐怕只有曹薇师弟了。

除此之外呢,天衡子师叔的《飞仙》剑诀当属公认的最强,当初天衡子师叔就是靠着这本剑诀闯下大名头。可惜,最近些年天权子师叔收徒看天赋悟性,这本剑诀就很难见到了。”

徐一说道这里不免有些神往,少年哪有不爱剑。

“除此之外,三品四品剑诀都很多,多是宗门先辈所留所创,别看咱们宗门声名不显,但咱们宗门可是有七位金丹剑修,放眼望去整个重水也只有我们宗门如此。说点难听的,咱们一部四品剑诀,搁在外足够建立一个小小的宗门了。”

南章瞪大眼睛,心里盼着念着,一会儿怎么也得挑个带品的剑诀。

第四十八章 启明 徐一似乎知道南章所想,笑这打趣道:“师弟怕是要失望了,二品以上的剑诀已经被阵法锁死,宗门有过规定,非嫡传弟子不授。咱们郭建师兄也是今年才成为嫡传弟子,他可是连续三年的同级宗门大比的第一名。”

南章一听如此,顿时十分的失望,这宗门也太那个啥了吧。。。

徐一看着失望的南章,笑着拍了拍肩膀,他感同身受的劝慰道:“也别失望,只要让宗门看到潜力将来也未必不可。不过二品剑诀也是有极好的,例如《纵云剑诀》,《薄剑经》不也同样的是二品中的顶端剑诀,虽说都是二品,剑诀也跟人一样是有高下之分的。”

南章感激的点点头。

“师弟进去后擦亮眼睛,好的难度太大,不如我们在最适合里面挑最好的。”

南章赞同的点点头:“那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徐一又笑了笑,索性好人做到底,又接着讲道:“一般来说,又好就有坏,一般来说名头越大不一定越好,例如里面的土剑诀,火剑诀等,虽归属无形剑诀,根据自身五星挑选,和容易上手,但成就有限。师弟越到这样的剑诀可要注意,机会只有一次,确定了就在也修改不了。

在者,剑诀也跟人一样,有阴险的,威猛的,大开大合的,温文儒雅的,每个不同的特性会带来不同的结果。例如我,我学习的《寸心剑诀》,算是温文儒雅的,战斗一般,但是适合做心法用,对修行有助力,我觉得是相当不错。”

徐一一一解释,其他弟子他一般懒得说,之所以对南章说这么多,他觉得他从南章身上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总以为会拿到最好的,谁知,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

失望和绝望之间就差了一个字。

“宗门的藏经楼就在前面,你如今是内门弟子,可以进去抄录一本带走。不过你得注意,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时间到了你就会被赶出来,千万记得啊。”徐一认真的叮嘱道。

告别的徐一师兄,南章进入阵法,一转眼就到天权的经崖,经崖乃是一块极大石壁,从左到右大的看不到边,在它的下面有一条江河,水流汹涌,藏经楼就建在这看不到边的石壁上。

沿着一尺宽的台阶上到了经楼前,和想象的并不一样,不宏伟,也不特殊,除了一个地势险要,看不出一丁点门派重地的样子。

南章第一次来,他心里隐隐觉得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看门的是个老头,断了一个腿,坐在藤椅上,江风吹抚着他为数的不多的头发。

听的脚步声,老头一把抓着在空中飘荡的长发,在脑袋上盘了盘,按了按,防止再次被风吹起。

南章赶紧低下头,心道:原来修士也会秃顶。

南章恭谨的把师父给的玉牌递了上去,老头瞟了眼,淡淡道:“一炷香,抓紧。笔墨在入门的右边,纸张在门左边,记住只能誊录,不能玉简录。”

说罢就点了燃香。

看了眼老头又被吹起的头发,南章赶紧答道:“弟子明白。”

真不要脸啊,说是一炷香的时间,这么大的风,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怪。结果虽是如此,南章却一点都不敢说什么,莫看这老头是个瘸子,能被宗门安排在这里身份地位绝对不差。

搞不好就是一个扫地僧的存在。

时间紧迫,南章一头扎了进去,好在分录很细,一目了然,南章直接略过一品,开始在二品剑诀里面挑选。

除了剑诀各种发觉都有,心法,炼丹,炼器,有的是

宗门传承,有的是宗门长辈收获所得,它们给剑诀放在一起,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进了这里,没有人会看其他的,都想着剑诀,其他吸引力自然不够。

二品剑诀这里数量繁多,自然不会什么精品,走马观花看了一眼,好的东西实在太少,仅仅只能作为个参考,如果真想搞出点名堂,这些实在一般。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南章甚至听到了门口老头的咳嗽声。

“娘拍,到底选哪个好啊!”

本想这就试试,没想到娘炮还是很快的给了应答:“你心里都明白,问我不也是白问么?”

“总得在这里挑个好的不是,矮子里面挑个高的,这不是没办法嘛!”

娘炮被南章有趣的话都的发笑:“呵呵,每一个都独到之处,但每一个都有致命缺陷。”

“有没有宗门看走眼的?”南章不死心,看书上,一般不都会这样的情况么,号称隐藏款!

“呵呵!”这次是讥笑。

“你真当宗门长辈是傻子?他们走的路比你吃的饭都多,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如此白痴的想法!”

“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能好些的?”南章的心一点点的跌路谷地。

“你手上的这个就行啊?”

“这个?”南章忍不住想笑:“这滴水剑诀要求是重剑,我这身板,扛不动重剑啊!”

娘炮眯着眼,在次讥笑道:“废物的不是剑诀,是人。。。。”瞥了眼南章,娘炮又说道:“要没时间了哦!”

。。。。。

“时间到!”

南章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没有检查,没有核对,这要少写一句日后可是要命啊。

眼睛一花,在睁眼一看,南章已经到了先前和徐一师兄分别的地方。

唉,南章心里苦的脸都绿了。

心情十分的不好,南章径直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几个孩子看到南章的身影出现在路口的时候全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一直在等南章。

“怎么了?”南章好奇的问道。

“刚。。。刚。。。刚才我们在河里抓鱼捞起了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西瓜气喘吁吁的说着。

“女人?”

“嗯,女的,我们从河里捞出来的。”小祖宗献宝似的得意道。

南章暗暗思虑道,朱雀山的小河是远处江河的分支,这些年在宗门的特意治理下河水不湍急,水也不深,在往下就是外门区域,宗门治理河流就是怕夏季雨水多的时候冲毁药田。

一个人如果不是刻意的寻死的话这条河是淹不死人的,西瓜几个孩子都能在河里抓鱼抓虾,一个女人总不能比孩子还小吧。

在者说,往上深山野林的,这一块都没几个人,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呢?

南章决定去看看。

的确是一个女人。

掀开湿漉漉头发,南章更是有些不解,这个女孩子不就是前不久在重水测评时那个很好看的短发女孩么?

看着浑身湿透的女孩,南章想都没想就把女孩抱紧了自己的小院,生活,烧水,熬汤。

衣服南章没敢脱,伸掌,控水术随心而动,女孩子湿漉漉衣服水分被南章抽取了一部分。

火升起,南章就把女孩子放在火炉边

,等着女孩子悠悠醒来。

等待难免有些无聊,就着火光,南章开始一点点的琢磨滴水剑诀,剑诀一共分为七式,分别为:细微,聚水,凝珠,长扬,水奔,后起,水滴石穿。

字都看的懂,但却没丝毫的头绪,而且剑诀要求用的重剑,说的很清楚,南章只有董旭给的一把剑,另一把泗水剑给了大乔,而且两把都不是重剑,也就是说自己还得去寻一把剑,一把重剑。

思绪繁杂,心情有些烦躁。

烦躁的主要原因还是太穷了。

此时被南章救起的姑娘已经悠悠醒来,小心的打量了四周一样,然后放心的松了口气。

南章烦躁的抬起头,入眼就是人家姑娘大大的眼睛,南章一下子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掩饰浑身的尴尬:“你醒啦!”

“醒啦!我记得你,你是南章对不对?”姑娘见南章有些不解,解释道:“你在重水测评那次,我就在一旁,好多人都叫着你的名字呢。”女孩子落落大方,声音如玉珠落盘,清脆动听。

“哦,对了,我叫启明,开启的启,明天的明。”

南章再次愣愣不知所措,过了片刻,才回道:“我叫南章,南方的南,文章的章。我记得你,当初我看你,还被师父骂了一顿。咦,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启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研究阵法,阵法出了问题,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你的宗门吗?”

“嗯!”南章点点头:“这里是上清宗。”

识海里面,娘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跟南章相谈正欢的启明,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嘴里小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词。

“这是你养的猞猁么?”启明抱起三个围着她转的小猞猁,好奇的询问道。

“这不是小猫妖么?”南章有些不解,都叫这么久的猫,突然有人告诉自己这不是猫是猞猁,这无知的感觉。。。。

“小猫的耳朵上不会出现这一茬猫,只有在猞猁才会出现。而且,小猫妖是长不了这么大,只有猞猁的孩子才会这么大,在说猫的尾巴可没有这么短,所以肯定猞猁啦。”启明说的头头是道,南章不免有些脸红。

“这个是死狗抓回来的,后来不走了,生了一窝。我看着像猫,所以我一直认为就是猫,不曾想它叫做猞猁,今日算是学到了。”

启明咯咯一笑:“这有啥,名字称谓还不是别人起的,你喜欢叫它猫,它就是猫,咦,你怎么没给它带兽牌,就不怕跑了?”

“跑了才好,除了这个狗还有梨树上的那个大鸟是我养的,这些猫可不是,它们被死狗抓回来后也不愿意走,小祖宗喜欢,我也懒得管,就随它去吧,有没有兽牌都无所谓,也没想指望着它们干些什么。”

“小祖宗是谁?”启明好奇道。

南章指了指在灵泉水里面养鱼的小祖宗笑道:“就是那个,最调皮捣蛋的那个。”南章虽这么说,言语却是满满的宠溺。

“你的孩子?”

“不不。。。。”南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紧张的站起身,刚想解释这个事儿,想想觉得有些不适合,于是又坐下,悄声道:“她家遭了难就剩她一个,在宗门的安排下,她就归属于我照顾。”

“来来。。。。汤热了,你喝几口暖暖身子。。。。”

很久没跟人聊过天了,南章总觉得自己在慢慢的丧失人际交流和言语的组合。

第四十九章 启明的身份问题 祖祠。

郭建和胡水儿跪在地上,胆颤心惊,面色惶恐。

天衡子脸色铁青,临清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对弟子本来都很严格,如今跪在这里却只有两人弟子,向来爱面子的临清更是怒火攻心,闪身上前就是一巴掌:“整整三个月不归,正当你是野人么?信不信现在就废了你。三品二品灵草灵药死完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细瞥了眼胡水儿,临清怒气更甚,自从上清宗建立以来,在天璇,临清师父虽不苟言笑对弟子管理甚是严格,但是在相对的物质和修炼上,只要天赋能力到了,临清自认从未短缺。

各位弟子就相当于她一个个的孩子,如今胡水儿,同男弟子外出游玩,数月才归,这让她脸上无光。

如果不是在祖祠,胡水儿今儿活着出门还真不一定。

朱雀小院,匡梨感受铺面而来的灵气不免有些羡慕。

入门这些年,虽也是天璇的内门弟子,但灵泉灵田还有宗门俸禄这些却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是用晋升令升上来的,和白恩南章平菇这些靠着修为或者能力升上的有着本质的却别。

如今,更是听说南章允许天璇的外门弟子每隔几日来修行一次,她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想到今日的要紧事,她轻轻扣了扣门扉。

“直接进来就是,师姐又不是外人。”南章连忙打着招呼。

“我可不行重蹈覆辙被师弟当作仇人追杀到天涯海角!”匡梨笑着开玩笑道。

南章笑了笑:“我这微末修为,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做梦都能笑醒。”

匡梨捂嘴轻笑:“怕到时又是另一个模样。咦,对了,师弟这阵法怎么不重新布置下,宗门搬山那些人脑子不会转,所有内门弟子都是同一个阵法模子,若是哪日师弟外出被某些人钻进来了那可就无处诉说了。”

“所有内门禁制阵法都一样?”

“嗯呐!”匡梨点点头:“只要是宗门搬山夫他们搞的,基本都一样,说不定在外门弟子中有些和内门弟子走的近的人都知道怎么破禁制,这些年被偷的内门弟子又不是没有!”

“宗门都查不出来么?”南章好奇问道。

“查肯定是查的出来,但各位师父哪有时间把时间耗在这上面,只能捏着鼻子认。在说,现在小妖多,找个有灵智的小妖钻进来,谁查的了?真要查出来往小妖身上一推,你还能咋样?”

南章揉了揉下巴:“师姐说的在理,这年头铤而走险的人又不是没有。”

匡梨莞尔一笑:“我这里正好有多的一本关于禁制书籍,到时候给师弟抄录一份,你也用的上。”

南章大喜,深深一礼:“那就多谢师姐了!”

“师弟客气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别有深意道:“你我同是无根无蒂的人,在内门应当相互帮助,小小东西,师弟莫要挂怀。”

南章眼珠一转,明白了匡梨的意思,他也正有此意,连忙赞道:“师姐说的是,咱们这是想到一起了。”

别看内门弟子少

,但在内门中只要涉及到修行资源的利益就没一个好说话的。万事都讲先来后到,早入门的师兄师姐他们熟络门规和长辈喜好,趁着新弟子不懂,明里暗里给你下点绊子,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吞。

修士也是人,只要在群体里面都逃脱不了这个约定俗成的恶心东西,每个宗门都是如此,有人铁骨铮铮撞得头破血流,有人委曲求全花丹药灵石了事,这说白了还是好处和利益的争斗。

南章早都看的透透的,开始的三年不都这样过来的,老许头看着老实巴交的,手段一套接一套。

如今都在传曹薇和大师兄的事儿,都认为在今年大比他们肯定会有一斗,一个筑基天降异象的新晋弟子,一个宗门老牌的大师兄,哪怕两人都没想分个高下,几个师父难道不想知道谁才是最强的那个?

所以,换个说法:人之常情。

意思点到了,匡梨笑的更加开心,她识趣的跳过这个话题:“今儿来是给师弟送灵石的。”

“哦!”南章心情大好,精神大振,晶石两字格外的提神:“上次的那个清水丹?”

“对!这是六十八个二品灵石,抽出宗门代售,还请师弟点点。”匡梨递给了南章一个大大的袋子,外加一枚竹简:“这里面详细的记载每个丹药的售价,还有宗门扣除代售后的账目,师弟可以浏览。”

南章激动的快要哭了,这些日子患失患得,现在尘埃落定,这次的收益远超这些年南章赚取的所有。

“清水丹师弟这里还有不,天权的店铺的弟子拖我问问,最近要买的人突然增多了。。。。。”

突然增多了。。。。。

南章看到梦想在招手,这是要一夜暴富么,苦心人天不负啊!

“师弟?”

“哦哦哦,上次炼制了一些,怕不好一直没敢多弄,手里没了存货。”

“行,我给那边师兄递个信儿,师弟若是最近有空闲炼制有了记得通知我。”看出了师弟心不在焉,匡梨也着实羡慕,一个二品灵石就是二千一品丹药,短短半月,师弟就赚了七万一品,这手段简直惊为天人。

目送匡梨离开,南章赶紧跑回小院,做一系列的吩咐。

“西瓜最近在家看好几个,尤其是小南,不听话打屁股记住没?”

西瓜苦着脸,看了看小祖宗,点点头。

正欲骑上大蓝,忽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他走到启明身边,轻声询问道:“要不要我把你的情况给我师傅说一声,让她老人家通知下你的宗门来人接你?”

启明忽然有些不开心,嘟囔道:“好不容易出来耍几天,我还不想回呢!求求你不要说。。。。”

南章犯了难,抓了抓头发:“那咋办,你住在这儿,我还是一个男的,别人看到了污言碎语不好。”

启明飞快的在头上挽了个发髻,拿个筷子一插,歪了歪脑袋:“好办,你看这样,来人看到我我就说我是你的童子!”

“我最近没出宗门,这行不通。。。。”

“姐姐是陈爷爷的女儿。。。。”小祖宗骑着死狗,瞪着大眼睛。

“陈爷

爷是谁?”

“甜瓜的爷爷,这姐姐是甜瓜的姑姑。对不对甜瓜。。。。”

“对!”甜瓜眼睛眨都不眨。

“呃。。。。”南章不知道咋说,好奇的看了眼小祖宗:“算了,等我回来在说吧!”

说罢,骑着大蓝绝尘而去。

直到南章身影消散,启明蹲下身捏了捏小南的肉脸,好奇道:“小妹妹,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小祖宗扬起头,咯咯咯笑道:“陈爷爷说,捡来的媳妇最好,而且不花钱,哥哥没钱,所以我想你当我哥哥的媳妇。。。。。”

启明:。。。。

骑在大蓝上,南章进入识海,找到娘炮好奇道:“院子那个姑娘是不是用了手段?”

娘炮睁开双眼,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十个丹药回答你的问题!”

“不是才给你了吗?”

“一码归一码,一个是筑基,另个是体会剑意,现在是问问题。”

南章脸色难看起来,气道:“你不就是看我赚了点丹药,如今问问题都要花钱了,你可真会做生意。”

娘炮挑了挑眉毛:“承认!我懂得你的意思。”

“太了解别人是一种幸运的清醒,你会永远失去单纯的享受,就比如现在!”

“嘶!”娘炮咂咂嘴巴:“你这话说的很有味道,我收藏了,免费回答刚才问题:是的。”

“有危险么?”

娘炮深邃的眼眸看着南章,就像一片深邃的海洋。

“我懂,没零钱,破开了就换你!”

娘炮开心的笑了起来,见鬼,这个家伙竟然有梨涡。

“无,她就单存的想留下来。”

南章不可置否:“我发现你的回答都是臆想,我决定一会儿还是给师父说一声的好。”

“骗人可不好哦!”娘炮收起笑容,变得有些认真。

“遇到你后我发誓过,我不会把不找边际今和不确定的东西留在身边,我也不会把未知的危险留给我的孩子们!”南章掷地有声道。

“啪啪啪啪!”娘炮开心的拍起了手掌:“去吧,享受最后的一刻时光吧!”

“她也是妖魔?”南章狐疑道。

“你猜!”

“猜你妹!”

进入天璇,找到了才回来的匡梨师姐,花了五个二品灵石,购买了一堆材料,一头扎进了丹房。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这可是大买卖,趁着市场不饱和就赶紧多赚点。

至于启明身份的问题,南章担心,所以在找匡梨师姐的时候,南章把家里的几个小的拜托给了平菇师姐。

南章并没有马上就开始炼制,而是先平复心情,调整状态,回忆上次的每个细节,在他看来每个药草都是钱买的,提高成功率就是变相的给自己省钱。

心态平和,神识灵力都达到了最充沛的状态,神识悄然铺开,赚钱之路开启。

第五十章 小西瓜之死 在离重水界很远很远的地方。

格泽界。

无数化形的大妖云集,他们修为高深,全部是化形境界妖物,相当于人族修士的长生界修为。

“公主被困人族,随同的示教死了,刚得到的消息,陛下大怒中。。。。。”

“怎么可能,这事儿你确定不。”

“咋能胡说,这件事惊动很多人,启星已经前往那个什么界准备寻找公主,我们这里集结想必是支援土族给人族压力!”

“支援土族?”说话的人带着深深的不屑:“他们跟妖兽为伍,什么样东西收招,贪婪无厌的东西,白白丢了先祖荣耀!”

“那我们是同族,都是妖。。。。”

格泽殿,公主日常生活的住所。

“你去,带回启明!顺便查查幻日到底哪位圣人出关!”说话的人语气掷地有声,威势无匹。

推开厚重的殿门,屋顶白雪反射着阳光,刺的真不开眼。

天气真好,掂了掂沉甸甸的药袋,南章心情十分的好,这三日的辛苦没白费,想必会有一个好的‘收层。’

忽然南章眼睛眯了眯,胡水儿拎着长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正在晾晒草药的几位师姐师妹动作一顿,偷偷的打量着即将发生冲突的两人。

终于回来了么?

南章站在那里不动,阳光洒在他身上,染上金黄,胡水儿走进,眼睛红肿,眼色阴毒。

胡水儿自从知道南章在炼丹后已经特意的等待三日,想到师父的责罚喝骂,膝盖的疼,如今在看到南章,心中的恨意就是烈火遇到干柴,这几日她恨不得吃南章的肉喝南章的血,然后扒皮抽筋才觉得解恨。

一定是这个家伙搞的鬼,故意损坏灵田,然后告黑状,一想到此,胸中的杀意再也止不住。

一个杂种竟然给本姑奶奶玩心眼手段?

她精致五官此刻写满了刻薄,下巴高高扬起,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抬起巴掌就朝着南章脸上扇去!

“杂种,你这是找死!”

一直都注意她的南章反映极快,在加上神识已经今非昔比,抬手便抓住了胡水儿手腕,杂种二字刺的南章心头火起,他语气不善的回怼道:“杂种骂谁呢!”

“杂种骂你呢!”说完胡水儿似乎也发现不对,又加了一句:“你就是杂种,无父无母的杂种,连父母都不知道的杂种,呸,野种!”

邪火腾的一下升起,以前遇到内门弟子忍着舔着,毕竟要活下去就要学会无可奈何,如今双方地位平等,如今这么多师姐师妹见证,胡水儿一口一个杂种,南章虽不知道父母是谁,但绝对有父母的,这如何能忍。

“野种好大的狗胆!”一击未中,手腕又被牢牢的抓住,胡水儿气的咬牙切齿:“你这样的野种也敢还手!”话音才落,右手长剑直接朝着南章脸上劈来。

南章双眼瞬间空明,眼神冰冷刺骨不带丝毫人情味,无数次的被剑意劈斩,无数次的七息纳神,不知不觉南章自己的意识和状态和原先已经是天壤之别。

胡水儿的剑还没落下,一阵生疼已经将她打醒,脸色火辣辣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刚刚进来的匡梨恰巧看到这一幕,吓的捂住了嘴巴,生怕失声叫叫遭来胡水儿的记恨。

南章冷冷的看着胡水儿:“师姐可继

续骂!”

南章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胡水儿有些不敢看南章的目光,刚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这个师弟的杀意,是那么的澎湃,她不敢动,她怕。

可这么多人看着,胡水儿觉得面子过不去,嘴硬道:“郭建师兄会来找你的!”

转身准备离开的南章停住脚步,淡淡道:“我一直认为女孩子也是一颗参天大树,而不是藤蔓,一个仅仅会依附大树的藤蔓。”

说罢,他转过头,笑容淡淡露出好看的白牙:“师父入门曾说天璇不屈,在师姐身上我没看到,我看到是一颗藤蔓。”

平菇站在二楼看着南章淡然离开,师父就站在一旁,刚才的那一幕对平菇的冲击有些大,她在楼上看的十分清楚。

在南章没来之前,胡水儿是唯一一个师父口中炼丹有望称赞过的弟子,因此也造就了她的嚣张刻薄,以至于人人厌恶,就连对身为大师姐的自己胡水儿也没有多少敬畏,反而时常在众多弟子中说:早晚取而代之。

看到水儿脸庞红红的巴掌印,平菇心情竟然觉得十分的畅快。

匡梨还有些不可置信,心里对南章的佩服油然升起,原来看着老好人一样的师弟也有如此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挑的什么剑诀?”

平菇翻了翻手中的竹简,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回道:“瘸子师伯备注的是《滴水剑诀》!”

“重剑?”临清皱了皱眉头:“弱不拉几的还挑重剑,也不怕扛不住。拿我令信去剑阁给瘸子,让他把圊山剑拿出来然后给南章送去。”

“是!”

临清看了看平菇,背过手,淡淡道:“男孩子就是莽撞些!天璇阴柔气有些多了。。。。。。”

坐在大蓝身上,南章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知道这是极度兴奋过后身体产生的自然反应,可现在南章现在心里却是极度的恐惧。

“你控住我,你竟然控制我!”南章大声的朝娘炮吼叫,就在刚刚,愤怒之中,脑海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徘徊:杀掉她,杀掉她。那声音从心底而起,强烈清晰,强烈到南章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险些释放出剑意。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的厚的杀意。

妖魔,妖魔,一定是死人妖这个妖魔。

“人吃人的时代,你要当前者还是后者?是不是我搞的鬼,还是你自己不能所想,你比我清楚!”

南章深吸一口气,突然实诚道:“这种感觉虽然让我恐慌害怕,但心里隐隐的却是期待和欣喜,我好似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某件事成功的喜悦一样。。。。。”

死人妖薄薄的嘴角绽放一个小小的微笑:“每个人都喜欢,就像你赚钱一样,永远觉得不够。”

南章不敢接话,回到朱雀小院闷头睡了一觉。

天明的时候匡梨来了,好奇的看了一眼在小院忙碌的启明。

南章略显尴尬,但又得必须装出淡然的样子:“原先的矿奴,如今被我安排专门照顾几个小的。”

这个借口简直无敌,匡梨当时都信了,她把上次答应抄录的禁制给了南章一份,而且还小声的提醒道:“你和胡师姐的事儿已经全宗皆知,我建议师弟你多去天璇炼丹,还是小心些的好。”

南章苦笑道:“躲是躲不掉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好,师弟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些丹药我先去找人售卖,有啥事你找我就行。”

南章去了后山的山洞,打坐片刻,心神不宁,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想了想,又下山回来。

当他到了朱雀院,南章终于明白心里不踏实是源自哪里了。

这一刻,南章从未如此觉得要去杀一个人。

从未觉得一个人该死。

宗门安排搬山夫设定的禁制被毁的干干净净,西瓜人首分离,脑袋挂在入门的门框上,身子软软的搭在一旁,鲜血流了一地,几个孩子明显被吓住了,畏缩在梨树后瑟瑟发抖。

南章看了眼闻声而来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他们眼里充满了兴奋和幸灾乐祸,南章明白他们是郭建拉过来立威的见证者。

南章牢记着每个人的模样。

看了一眼傲然而立的郭建,南章先是把西瓜的头颅从门框拿下,然后找到他的身子,认认真真拼在一起。

“一个矿奴,死了也就死了。原本不用死,该是你死的,但我没想到你成了内门弟子,到让我有些不好下手。”郭建面无表情,就想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个小子竟然敢阻止我,他当然该死。”

“一个孩子你都下得了,他还是个孩子。。。。。”

空旷的山坳,传来南章撕心裂肺的嘶吼哀嚎。

南章稍稍处理后西瓜的尸体,背着他,一步一步朝着天权走去。

天权很远,这是他第二次来,南章庆幸上次没有打量这座峰,因为这样心里就少些恶心。

开始还有一众弟子跟随,鲜血滴站在每一个上山的台阶上,到最后,又或许是此情此景太过于于心不忍,不少内门弟子借口离开。

天色将黑的时候南章爬山了天权峰顶,跪在高大的殿宇前,南章平淡的说着一句话:“弟子南章,求天权子师祖主持公道!”

“弟子南章,求天权子师祖主持公道!”

“弟子南章,求天权子师祖主持公道!”

“弟子南章,求天权子师祖主持公道!”

。。。。。。

这一句话,南章说了一夜,从开始的中气十足,到最后的声音嘶哑。

天权没有一个人来。

天亮时,徐一出现了,他淡淡道:“师父说,他知道了!”

南章惨然一笑,背着西瓜开始下山,他明白了宗门的意思,这里没有公道,头一次,南章觉得上清宗和妖魔没有任何区别。

郭建就在不远处,南章看了看,对着郭建沙哑道:“四十天后是宗门大比,我挑战你,我要让你知道,你并不是天子骄子,你自以为傲的无非就是你的天赋,届时我要亲自撕碎,我要让所有明白一个道理,优秀并不是你肆无忌惮冷血的挡箭牌。”

郭建淡然一笑:“我以为你要说什么豪言壮语,原来是这,既然你愿意自取其辱,我满足你。可惜宗门令同门不得厮杀,不然我不会留你到现在,这是我的耻辱。”

南章惨然一笑:“这要是我要说的话。”

言罢,南章眼前一黑,顺着台阶一头栽了下去。

郭建突然弯下笔直的腰,恭敬道:“弟子拜见临清师叔。”

临清看都没没看叶秀,一道灵气盘绕南章,拖着他飞回了天璇。

第五十一章 人心 醒来的时候整个天地都被黑幕笼罩。

一盏孤灯在屋里发出黄豆大小的光团。

平菇师姐坐在远处一旁的蒲团上闭目沉思,注意力却时刻放在小师弟身上。

对于近日小师弟的所作所为,平菇对小师弟的往后日子不免有些担心,天权作为宗门最大的一峰,无论是弟子还是权利都掌握的极大,得罪了他们,可谓日后寸步难行。

南章轻轻的翻身坐起,平菇师姐睁开眼睛,看着南章醒了,脸上带着一抹喜意。

“醒啦。”平菇起身端来一个瓷碗,清淡苦涩味随着平菇的步伐摇荡:“这是治嗓子的,先前已经喂你喝了一碗,这碗喝完就没什么大碍了。”

“我昏睡了多久?”声音有些陌生,南章还自己吓了一跳,接过药碗,在平菇师姐关怀的注视下喝干了整碗药:“谢谢师姐。”

平菇把碗搁在一旁:“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个白日,现在是午夜。”看了看南章的脸色,又关怀道:“师父把那孩子的尸首葬在了天璇,她说:每个人都会经历生离死别,活的越久,也会越麻木。”

“我没有怪罪天衡子师叔,我只想诉说心里的不平。”

平菇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南章,随后又稍显落寞的转过头,当时师父说这句话自己一直不理解,想了许久才明白师父是在给师弟一个解释。没曾想自己才把话带到,师弟已经明白师父的意思。

诧异师弟的心智,落寞自己不如人。

“对了!”平菇如土坡鼠一样弓着身子,费力的从门后拖出一把长剑,长剑跟地面石板摩擦,发出令人很不舒服的摸声音。

“这是圊山剑,师父特意给你找瘸子要的。剑长三尺二,重七十六斤,原本是宗门体修圊山前辈的用剑,他离世后一直就藏在宗门剑阁,师父说滴水剑诀需要重剑,于是开口给你要了过来。

本想前日就给你送去,奈何实在太重了,我一个人废了死劲才抬了回来。。。。。”

南章脑海浮现临清师父音容,心中暖意生疼。

他细细的打量圊山重剑,剑全身黝黑,像木炭一样的颜色,但在微弱的烛光下隐隐透着青光,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也不锐利呈浅浅的弧度,剑柄特意打磨过,很圆润,十分适合双手抓取。

在细细打量一番,南章不免有些目瞪口呆,如果没看错的话这玩意胡晨前辈书籍有过介绍,黑石,号称:最坚硬的石头。

“师父还说了:剑是给你了,但不久后的宗门大比不能丢人。你已经让天权很丢面子了,如果没有拿出只得宗门期待的东西,上清宗留你不得。。。。。。”平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南章的脸色。

可惜,灯光太暗,南章师弟好像没有什么感触。

可不知道为何,师弟越是这样,平菇越觉得害怕担忧。

南章背着剑下山,剑很沉,仿佛一座山,压弯了他的脊梁。

回到朱雀小院,血迹和倒塌的院墙已经被收拾好。

大乔眼睛红的像个熟透的桃子。

亲昵的揉了揉大乔已经乱糟糟的头发:“何苦呢!会遭人记恨的。”

“我不怕,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人。”大乔摇着脑袋,气愤的说着心里想说的话。

“以前我觉得赚钱活好就满足,现在我觉得没有绝对力量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满足。你也是一样,你今儿说了你想说的话,别人不爱听,他就会认为你在忤逆他,认为你在嘲讽他,自然他就不会让你好受。

所以啊,乔,一定好好修行,一定要有实力,有了实力就是你说的算,而不是他们说的算。”

大乔的担忧的看着南章,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师兄和以前大不一样,变得陌生变得让人害怕,整个人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力,就如同老人一样喜欢说起了道理,变得落寞起来。

“这是上次你借我的五千丹药,我说了你肯定会赚钱,来,这是你投资的利润。”南章给了大乔整整一万丹药,这其中不乏有花钱告别过往的遗愿,分别没有什么好送的,就俗气些吧。

看着师兄坚决的眼神,本来就不怎么会拒绝人的大乔愣愣的接了过去。

“师兄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打败郭建那个大坏蛋。”

大乔边跑边叫,声音带着颤抖的破音尖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底气十足。

傻姑娘,以此来证明她的相信不是口中说说,而是真的相信。

南章眼泪夺眶而出。

狠狠的揉了揉脸,脸上带着笑,走进了小院。

几个孩子已经好了很多,可脸色依旧带着惶恐,也许那一幕将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阴影。

南章张开双臂,把几个孩子拥入怀中。

压抑不住的哭声响起,几个人,抱在一起流泪。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启明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南章感激的朝着她笑了笑:“谢谢你。”

启明慌乱的摆着手:“我什么什么都没做。。。你。。。你好好的。”启明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见到南章第一眼就看到这个男孩子心里满满的失望和求死之意。

在重水那时候这个男孩子心是一张雪白的纸,那时候是阳光是充满希望的,所以,在幻日那一日,她会选择来这里。

她觉得这样的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如今白纸已经被污染,变成了黑纸,上面写满了浓浓的失望和绝望。

启明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冲动,她恨不得撕开禁制,直接上天衡杀了昨日的那个理所当然的郭建。

“帮我!”

娘炮兴致勃勃:“倘若你出价高,我可以直接把郭建做了,神不知鬼不觉,怎样”

“这些灵石都给你,教我东西,四十天内能杀郭建就行,我觉得亲自动手会更好。”所有的灵石铺在跟前,南章只给自己留了一个。

“唔。。。。。似乎有些不够,你悟性天赋一般,四十天太赶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身体么,在加上它怎么样?”

娘炮摇摇头:“不妥,虽然我很想。但你的后续条件必然是这几个拖油瓶,我不喜欢,我喜欢独来独往,除非。。。。”

“哦,我明白!”南章面无表情:“前日匡梨师姐代售的那些丹药卖完之后丹药灵石也都是你的。我能得到的全部都给你。。。。”

“唔,最后一句话很好奇,我很喜欢,成交!”

“你想怎么打败他!”娘炮似笑非笑,好奇道。

“教我滴水剑诀,我要用这个打败他!必要时,我可以自曝气海,我目的就一个,我就要亲自撕碎他自以为是的骄傲。”南章拿出滴水剑诀,语气坚决。

南章虽然神色灰败,但是他那一双眼睛,去仿佛野兽的双眸,跳动的火焰,凶狠狂热。

“不值当!赌上了性命实在太傻。。。。”

南章扬起头,看着识海缓缓一定的星海,苦笑道:“抹了他们的的面子,师父的话你也听到了,留我不得啊。。。。”

娘炮瘪瘪嘴:“真恶心。”话锋一转:“如果比试当日你敢使用剑意,此事可行,你敢不敢?”

南章转过头,似笑

非笑的看着娘炮:“我敢,你敢不敢!”

“偷师可是大罪!你不怕?”

“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娘炮猛然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如此幸事,你都不害怕?我会害怕?”

一人一妖同时大笑,在这一刻,他们好像认可了彼此,关键时刻才能真的看出一个人值不值得交往。

重水。

“白店长,咱们可说好了,下次如果还有这个清水丹记得给我留着啊,多少都行,我吃的下。”行妖会的老板亲自叮嘱着,态度友善的不得了。

白恩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心里一片火热。

行妖会的老板亲自来谈生意这可是一件大事,无论是自己的业绩要求,还是对宗门的重要性,多一个生意伙伴对宗门的长期发展十分的必要。

白恩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定,一定,陈前辈请放心,今儿收了定金,届时一定先满足您。”

“那就好!”陈前辈满意的点点头:“白老板未来可期,天璇的铺子能交给你搭理,武有曹薇,文有你白老板,相得益彰,指日可待啊。”

白恩心里欢喜,脸上却是谦虚得体,连忙道:“陈前辈哪里话,弟子的生意还需要您多多支持呢!”

客套话说了一大堆,事情敲定,白恩恭敬的送陈老板出门。

“师弟果然厉害!”

白恩看着忙碌的活计,轻轻抿了了口灵茶不由的有些感概。他十分庆幸能和师弟有着外门遭遇,虽说当时花了不少钱,但是这几次的提成可是让自己收获颇丰。瞥了眼正在忙碌记账的天权弟子,白恩嘴角付出一丝冷笑和不屑。

这群人,记账,拿钱,最轻松的活都被他们给占了个全。

白恩看了看正在闭门休憩的摇光子师叔,趁着这大单生意刚成,撒娇道:“师叔,这次会宗门您可得给师弟说说好话,最近生意这么好,附近的几家店都羡慕不行呢,南师弟出力不少,咱们得让师弟更有动力才是。”

摇光子在上清宗虽然也掌管一峰,但因为不是和上清子他们几个是同门的缘故,被边缘化的厉害,虽担任宗门督查一职,但并没有多大权利,仅仅相当于个长老的职位。摇光子乐得清闲,没事儿就呆在重水,负责给宗门传递修士市场物价信息。

在宗门是很少能够见到他的,甚至诸多弟子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峰。

他的事情,知道的弟子很少。

摇光子呵呵一笑,看着云雾深处仙台的一角,笑道:“宗门才传来的消息,大比之日,南章要战叶秀。”

“师弟可不会这么做,就算这么做,临清师父也不会同意。”白恩摇着头,一点也不认为师叔说的是真的。

摇光子眯眼笑了笑:“消息就在竹简上,不信你自己看。”

白恩拿起竹简贴在额头。

片刻。

“郭建真是欺人太甚。”白恩的怒吼在店铺响起,记账的天权弟子抬起头不善的看着白恩。

“看老娘作甚?你一个记账的拿的提成比我就多,还不是欺负我天璇没人?你们的那个师兄想出去玩,把灵田任务给了人家外门弟子,谁知道外门弟子晋升内门,有了师父给的任务,没有时间照顾,药田出了问题,回来后不反思自己的原因,而是去杀人。

你说他霸道就霸道了,你还霸道老娘头上了,你还抬头瞪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娘是店长,老娘是宗门安排的,这里我最大,你要是不服就回去告诉你的师兄,来来,让他给我下战书。。。。。我现在还告诉你了,老娘堪比不爽,你被解雇了,回去换个人来。”

第五十二章 交换 次观察识海,南章都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

这段时间没有细细看,今日一看,变化挺大,粗大的树干已经长满的枝叶,郁郁葱葱,阴森恐怖的气息在绿叶的衬托下消散不见。

河边的小草变成了妖艳的鲜红,虚空的星辰越来越多,变的越来越远,但也越来越明亮,肉眼已经看不见它们是不是在流动,它们似乎亘古不变。

“不得不说我找了一个难题,但也不得不说也重新激起了我的兴趣,滴水剑诀实在太平凡。虽说后期可以势如奔水滔滔不绝,但纵观时间诸多修行典籍,十有八九都会记载作者的臆想,作者本人都做不到,后人做之更是难上加难。”

娘炮皱着眉头,懒懒的说着。

南章听的仔细,一点也不着急。

“再说,你的天赋着实一般。如若不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勤恳,这辈子筑基就是你的最好境界,嘿嘿,在者说你的气海被切了一半,虽筑基的时候已经补全,但基础根基不全,就如先天不足,这条路更是艰难。”娘炮毫不客气的打击着南章的信心。

南章不为所动,天赋固然重要,态度更重要。

“不过呢,你心性够坚韧这是诸多人没有的。”娘炮突然话锋一转,变得激昂起来:“一件事做到极致可称呼为之道也,剑修走的就是这条路,剑诀虽有品来定强弱,但人的坚韧却是没有的,因为只有更强。”

“你身子瘦弱,如果真想做到滔滔不绝,一个好的体质尤为重要,你筑基吃了五棵半月草,经脉体质已经经过打磨,阴差阳错,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娘炮难得说了句好听的话。

南章回味着娘炮说的每句话,唯恐这家伙偷奸耍滑。

“滴水剑诀本意是滴水穿石之意思,集细微偷天换日。它不如其他剑诀刚猛,但胜在集一力一鼓作气。因此,你在练习时候一定要把灵力分成水滴,一滴一剑,一剑一作气,有趣,虽不刚猛,但性也爆裂,一剑一作气,嘿嘿,你们的这个前辈很有天赋。”

娘炮摇头晃头,讲得十分的认真,或许真如他说这是一个有趣的挑战,他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耐心。

“他虽把自己的想法融入剑诀,但是呢这个路子实在太野,灵力分段。。。”娘炮发出一声冷笑:“非常人不可及。”

娘炮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南章一眼:“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能行。”娘炮突然站起身:“因为你有我。”

“看清楚,我给你演示一遍。”

娘炮突然跃入高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巨剑,远处的小河成了娘炮的目标。

他巨剑挥下,没有剑意,绯红的长袍随风飘荡,轰,一声巨响,水花被炸的纷飞,紧接又是一声巨响,落剑的之地,露出河床。

轰轰轰。。。。

南章看的仔细,也数的清楚,娘炮连斩三十二剑,没有任何花哨,威力确实不容小觑。

“你都学会了?”

娘炮摇摇头:“不会,仅仅是个架子货,滴水剑法,滴水二字才是核心,我仅仅是给你展示下你要琢磨的方向。”

“这就完了?”看到娘炮又回到秋千上,南章下意识的问道。

“完了!”

“灵力分段你还没说呢!”南章最追问道。

娘炮露出邪气的笑容:“你是人,我是妖,能一样么?”

“启明的问题我该如何去说?”南章决定好好的跟娘炮谈谈,毕竟他承认了启明也是妖族,这件事儿对南章来说如鲠在喉。

“她身上有极强的禁制,说句难听的,只要她不打开,你们宗门的几个金丹是发现不了的,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过于的担心害怕。”娘炮瞥了眼南章,是笑非笑。

“不不!”南章摆了摆手:“我不担心她的身份,我只是想从新认识她下,毕竟这可能是我妖族的第二个朋友呢!”

南章说玩这些话,脸有些发烫。

“朋友?两个?哦。。。”娘炮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也把我当作朋友?”

南章点点头:“算是,虽然你有些贪,说实在的,没有你,我如今或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去看清除一件事儿。”

“哎呀,有些受宠若惊呢!作为朋友,我是不是该少收点你的东西,又或者不该收你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娘炮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南章。

“是的是的。”南章不假思索的赶紧应答。

娘炮露出迷人好看的笑,葱白的手指指了指远处,平淡道:“你给我滚!”

南章毫不犹豫的退出识海,娘炮已经从秋千上下来了。

对于整个事情的考虑,西瓜的死彻底的让南章觉得以前自己所想和所认为都是无根浮萍,稍微的一阵风都能让自己苦苦经营的安乐窝分崩离析。

财富能让自己活的更好,但却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为了几个孩子的安全考虑,南章把几个瓜都送回了家,就目前而言在他们家比在自己的小院要安全,宗门大比过后自己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小甜瓜留下了,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他是唯一活着的一个。

做完了这一切,小院突然安静的有些让人不习惯。

南章坐在门槛上看着落日余晖,小甜瓜安静的侯在一旁。

“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残忍,他们会不会恨我!”

小甜瓜摇摇头:“他们跟我说还想回来,他们说他们不怕死。”

“呵呵!”南章惨然一笑:“我怕他们死,因我而死,我也曾说过我不怕死,如今怕的要死。”

小甜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原先想好的说辞也突然没有头绪,着急的脸色都红了。

“你叫陈末是吧!”

小甜瓜点点头:“家里最小的一个,不会起名字,随便起了个陈末,我做事慢了,他们总是老末老末的叫我。”

“以后就叫陈末吧,比小甜瓜好听。你去把炼丹的书好好看,不懂的来问我。”

陈末觉得无可厚非,叫什么都可以,相比名字而言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能和你聊聊么?”南章望着扫院子都不会扫的启明,淡淡说道。

陈末识趣的离开,拉着南君言就上了小竹楼。

启明搁下了扫把,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好奇的打量了南章一样,说道:“你已经三天没笑过,小丫有些害怕,也有些担心。”

“你和她聊得还挺好,她竟然连小名都告诉你

了,小甜瓜和她生活这么久她都没说呢!”

启明自信一笑:“女孩子见了女孩子亲,这是你们男的不懂的。”

南章认真看了一眼启明,突然发问:“你们那里也是这样么?”

启明倏然一惊,嚯的站起身,气息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眼神也不似先前的平和友善:“我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这样你懂了么?”这一刻,娘炮突然掌控南章的身子,沧桑的气息,深邃的眼眸,平淡的微笑。

娘炮掌控的南章突然伸手,仿佛穿越了无数空间,启明想躲,却发现怎么都躲不了,任凭南章的手落在咽喉处,就好像她自己撞上去了一样:“我也是妖!你信么?”

“不,你不是南章,他的心告诉我你不是。”

南章突然松开手,拍了拍启明的肩头:“小丫头,格泽的心在你身上,并不代表你它就认可你,它给了你观善恶的能力,同时也限制了你本心的善恶,你所知道的善恶是它告诉你的,而不是你自己看出的。

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也许你就是下一个格泽,到时候你是启明呢,还是格泽呢?”南章妖冶一笑:“身子是启明,心和思想是格泽,哦,多么有趣啊,看看,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流传了千万年,就跟凡夫庶子献祭一样。”

启明冷汗直流,原本已经在手心的玉缺被她悄然收起,格泽秘辛,知道的人不超过四个,如今多了一个,不对,两个。

“前辈救我!”

南章露出讥讽的笑:“你知道怎么舍弃,但你真的舍得舍弃么?你的部族愿意么,你的父亲愿意么?”

“前辈请开条件,但凡启明有的,绝不吝啬。”

南章嘴角露出满意的笑:“都说格泽知心,想不到能看这么远。也罢。。。”南章手指指了指自己:“这个人缺妖族的炼体之术,《归藏》我就不要了,要了话你的老爹会立刻杀来,《归墟》你看怎么样?”

启明露出为难之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不愿意?”

“不瞒前辈,不是我愿意给。这个功法听父亲说曾是人族修士所创,并不是适合咱们妖族修炼,经脉不通贸然修炼后患无穷,我给你,想必您是给南章,我怕会出问题,到时候问题会出现我的身上,得不偿失。”

南章又是妖冶一笑:“你想的倒是挺远,学谁不好,非得学那些半入土的,不碍事,后果自负就是,给我就是。”

没了后顾之忧,启明很是果断掏出玉简递到了南章手上。

“来,我把《本心》教给你!”言罢,伸指虚点,清光浮现,瞬间又消散。

至于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看启明激动的神色,想必这个交易双方是满意的。

“这个小伙子喜欢你,他睡着了识海会出现你的名字和身影,他不敢说,作为长辈我就说了。嘎嘎嘎,什么初恋脸。。。。。。”娘炮把身体控制权交给你南章。

“娘炮,死人妖,你大爷的啊。。。。。”南章羞愤愈加的嘶吼。

启明看的饶有兴致。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扭扭捏捏反而道貌岸然。”

谁喜欢不喜欢自己,她能看得到。

第五十三章 丹药大火 宗门最近的气氛有些紧张。

内门如是,外门也如此。

临近年初的大比,除了晋升令,在大比中崭露头角一样也是可以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也都在紧张的修炼,虽然弟子不多,但成绩名次决定了来年的资源,人数虽少,竞争的压力却一点都没减少。

南章彻底的成为外门和内门的笑话,没有人认为他会是郭建的对手,他们扒出南章的过往,从入门,到朱雀山,在到内门,添油加醋下各种小道消息在外门传的沸沸扬扬。没有跟脚,也不是附近人家孩子,明里暗里好似都在说他是个野种。

明里暗里也都在说,宗门要注意,切记莫要培养了一个白眼狼。

始作俑者胡水儿津津有味的品着这些消息,眉开眼笑。

一个熟悉的身形弓腰跟奴仆一样立在一旁。

胡水儿看完有来回翻了几次,有些意犹未尽道:“叶秀这次你做的好,这次赏你的。”说罢,几粒丹药在空中划过,稳稳的落在叶秀的手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胡水儿突然柳眉倒竖,冷哼一声:“董旭还是看不懂局势,明日我就从天玑给他要过来,让他来当本姑奶奶的奴仆。”

“师姐。”叶秀轻轻的叫道:“师姐要是觉得满意,可别忘了还有剑诀一事儿呢。。。。。。”

胡水儿俏脸一寒,板着脸,一手插腰,一手伸出食指:“有的丹药拿就知足,难不成还想增鼻子上脸?”

“师弟不敢!”叶秀惶恐道。

“不敢就赶紧滚,只要那杂种还在上清宗一日,你就别想看到剑诀,滚。。。。。”

叶秀识趣的离开,在一个无人得角落,他抬头看着刺眼的骄阳,嘴角划出一丝冷笑。

重水。

上清宗的清水丹爆火。

“二品灵丹,性烈且温,服之可激发灵力,毕后对气海无损,且对五行修士长期服用感受,有几率提取三光神水,此丹药可称之为极品灵丹,也可作为临危救急。”

但上清宗收到这份来自重水药监的鉴定玉简时,几个长辈有些惊诧,药效倒是没什么,三光神水四字却太令人吃惊了。

何谓三光,三光乃是日月星,被誉为修炼界最难以掌握的一种神水,无数修士求之不得,获取途径不得知,如何产生不得知,只知道‘日光神水消磨血肉精骨;月光神水,腐蚀元神魂魄;星光神水,吞解真灵念识。’

和一起是无上的神水,分开则是是时间最毒的毒药。

另外,重水药监强烈要求原价购买一百里清水丹作为研究所用,定金已经派人送了过来,一百万一品。

祖祠,几位峰主皆在。

上清子看着药监的鉴定逐渐,露出沉思之色,沉吟道:“三光神水可是七品神水!”

天衡子点点头:“不错,是七品。曾听闻此水源自星光,月光,日光,最是飘忽不定最是难得,对亲水修士来说是世间最大福祉,很是难得,曾出现的一滴神水都卖到了天价。”

天权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临清笑道:“师妹教导有方,这南章刚到你那里都有了这本事。”

临清冷冷回道:“他歪打正着,跟我没关系。”

上清子一笑,对于师妹的冷澹不以为意,他低头思考起来,其他然也显然心不在焉。

三光神水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没有人知道,但也因为这一点让原本的普通丹药变成了极品,如今价值飙升,这如何利用,如何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主要的。

“师兄!”天权子忍不住道:“如此重要的东西我建议收归宗门,不管是真是假,奇货可居,那对宗门的作用就大了。再说,只要咱们掌控好南章,不愁这事儿是无缘之木,无根之水。”

天权子言下之意是不

愿卖出去。

上清子沉思了会儿,抬起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南章这个孩子我也喜欢,毕竟可是我救回来的,而且在天璇已经深得师妹传承,将来是要作为顶梁柱要抗事的。如今,清水丹已经卖出去了一批,那些商人的嗅觉可比药监要灵敏,说不准他们早就知道三光神水。

若是我们捂着不卖,他们说不定恼羞成怒,一些小手段就能让我们损失惨重,惹了众怒对我们不利。”

“师兄的意思是?”临清皱着眉头。

“我的意思是要卖,仅仅只卖小部分,对外说就是炼制困难。”上清子微微一笑:“对于南章的收益,原来是怎么样如今依旧是什么样,一分不少。”

“可是南章他早都把一份清水丹交给了一个叫做百金的商人,而且照现在市场价,是不是太高了?”

“不错,我赞同师兄的决定,没有必要为了几个丹药晶石让一个弟子对我们心生间隙。”摇光子郑重道。

“南章来历不明,在诸多利益纠缠下,日怕日后会反水。。。。。”冷着脸的天权子忽然开口。

祖祠寂静下来。

南章的身份在以前无可厚非,一个外门弟子,走不走对宗门都是一个过客而已,身份问题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依照如今这个趋势,只要他按部就班,只要清水丹热度不减,他势必会成为上清宗最富有的一个,在丹药灵石的聚集下势必会有人追随,势必会成为一个权势的人物。

那是他的身份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身份重要么,我觉得感情才是最牢固的。”临清依旧冷到,言语间多了些不满。

上清子摆摆手:“现在讨论这些为时尚早,诸位不必多想,光是南章他通过测评,又有如今的炼丹本事,我们不可能放弃他,也不可能把他放任不管。若因为他的身份问题让这个孩子对我们不满,只怕无数人早已经跃跃欲试的想把他拉入自己宗门呢。”

众人闻言,再度陷入沉思。

“师妹会炼制此丹么?”天权子忽然道。

“我不会。”临清澹澹道:“每个丹药就如一个独特的孩子,神识不同,手段不断,掌控不同,一切皆不同。”临清说罢,别有深意的瞥了眼天权子:“这也是一个人独有的福份。”

滴水穿石说起来很简单,理解起来也很简单,但要融入剑诀,把灵力比作水滴去做这一件事都格外的艰难。

其中最难的是挥舞起那一把几十斤中的青山剑。

虽然仅仅只有七招,但每一招都有一个独特的变化,就如宗门长辈讲话一样,明明只说后面只讲一点,可这一点里面还有三个点,三个点里还有三个小点。剑诀虽然没这个套路,但里面也有几个变化,每个变化都需要灵力和体力的支撑,而且必须连贯,需要强大的惯性和肌肉记忆。

若是只讲灵力的变化,南章觉得自己肯定问题不大,毕竟灵力变化动脑就可以,问题是必须头脑和身体联动,注意力需要格外的集中,就如实际战斗一样,对方可不会给你思考的机会,你需要连贯不假思索的完成整个动作。

难道这就是剑修的厉害之处?纯粹,不假思索?

南章扛着青山剑身不如死,立志想成为剑修,结果第一关就卡死了。

无奈之下先学归墟,结果,归墟也是大不同,本以为是打熬身体素质提高体能,结果在归墟里面被誉为下层。

归墟法诀讲的是:落地生根,万物之本,气不绝而力不散,人不灭,万物尽我。

力气也是气力,气字一道,可谓深不可测。

好在这根本功法并不要求连贯,南章看的很舒服,也很好理解,它其中的诸多灵力的使用和运转和七息纳神术有些相似。

得益如此,南章归墟学的很快,颇为熟练。

落地生根这一则,南章仅仅只

用了一个晚上,启明目睹后惊为天人,在妖族里面南章这个领悟可谓最快。

她那里知道南章不是妖,她一直以为南章跟她一样也是一个妖。

三日时间,南章就感受到了地气的存在,汲取地气,南章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挥舞起青山剑。

地气也是气的一种,可以存于体内气海,但会消散,南章特意观察下,只能存六个时辰,六个时辰过后就消散的一丁点不见。其实南章还有一个问题不懂,地气也是气的一种,为何它能让自己气力增加,这其中的奥秘南章还是搞不懂。

三日后,南章已经学会了滴水剑诀的七式,挥舞的有模有样,气势飞沙走石,显得格外的有架势,可惜是个样子货。就连白恩都看的哈哈直笑,这剑招也仅仅徒有其表,实在是难啊,虽也会剑意,但剑意和剑招的融合太难了,毫无头绪,就跟看无字天书一样。

眼下只能囫囵吞枣,不求有多大进步,只求更加的自在,更加的连贯。

滴水穿石,灵力分段,摸不着头脑,至于娘炮所演示的一剑出,滔滔不绝更是毫无头绪。

三十多天,如何办,南章急的嘴角都生出了泡。

不着急,不着急,要冷静,要冷静。。。。

南章一遍又一遍的安抚自己心态,给自己催眠。

当睁开眼,南章目光清澈,其中隐藏着一丝诀别的狠辣。

卖油翁手熟尔近乎道;百步穿杨谓之道,道有千万途,我南章就选手熟这一途。

不就是一本二品剑诀么?老子就练习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百万次,我就不行它不行,就算不行也要练到它行。

心念已定,路已选,南章提起剑,从基本的第一招开始。

一剑,两剑。。。。。。

一次,两次。。。。。。

朱雀山巅,寒气弥漫,启明醒了睡,睡了在醒,山巅的南章依旧在疯狂。

二百次了。。。

重水,小百店长这几日可谓走路生风。

原本想投桃报李,没曾想清水丹竟然是个爆款。

作为生意人他对利益的最大化研究颇深,昨日卖了十个清水丹,话没说满,今儿还没开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百坐在二楼,吃着糕点,心情格外的舒畅。

“到底开不开门啊,不会骗人的吧!”

“骗人?骗人老子砸了他的店。。。。。”

“兄弟昨日看你买了一粒,转手多少出的?”有人悄声问道。

被问的汉子也不小家子气,大大方方的大声道:“一万三一品买的,一万八一品出手,五千到账,昨日运气好,排在了前面,今儿。。。。。”汉子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人头:“今日怕是没好运气咯!”

“今儿有人开价两万,妈耶,这涨价吓死人啊,这里面到底有啥,心里不踏实啊。。。。”

“有啥?这你都不知道?药监门口那么大的牌子你不看?三光神水知道不?传说中的东西。。。。。。”

“听说不好提取啊,得量大才行。。。。。。”

“你懂个屁,只要提出来一滴,卖多少有人抢着要。。。。。这种好东西哪里是咱们能拥有的,咱们只能混在后面捡点遗漏!”汉子满脸得意:“老子昨天白捡了三千一品,倒卖的时候吃个亏,娘的,老子今天要入手绝对不心软。”

正在此时,小百,气定神闲的打开了大门,挂上牌子。

牌子写道:今日只售十三粒,每粒三万一品。

人群炸开了锅,都在怒骂商家黑了心,更多的却是狼一样的眼神,拼命的往前挤着。

转手后岂不是卖的的更多?

第五十四章 拼 南章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脑子除了剑诀还是剑诀。

浑身酸痛难忍,就像隆冬的树木,簌簌的往下吊着枯叶。

虽说到了筑基后睡眠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但对早已经习惯睡午觉,天黑要睡觉的南章来说不睡觉就是少了生活的享受。

看着明月高悬,南章无力的垂下胳膊,直接瘫软在地上。

“多少次了?”启明好看的脸挡住了看月亮的南章,南章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视线。

“一千次了。”

启明蹲下身,拿着小竹竿轻轻且有节奏的拍打着南章,缓解他浑身的酸痛,看似事无巨细的贴心,实则启明手中竹棍每次落下的地方都是最酸痛的地方,折磨的南章欲罢不能。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掩饰妖力波动的,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禁制的存在。”

南章舒服的翻了个身,淡淡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妖,这个问题你都问了三次了,你咋不信呢!”

“没必要这么拼,直接去做掉那个郭建不难,我就行!”

南章翻了翻白眼:“做掉了你跑的了么?七个金丹呢,追死你。。。。”

启明:。。。。。。

“你说你也是的,明明都化形了,相当于修士的长生境修为,非要可怜巴巴的折磨自己,真想不通。”启明蹲在南章旁边,那感觉就如小时候南章自己盯着树下的蚂蚁感觉一样。

南章:。。。。。

“有个问题,盘绕我内心许久,我想问你,但你不能生气。”

“你说!”启明瞪着大眼睛,满眼期待。

“额。。。”南章想了许久,又觉得不合适:“算了,我忘了!”

“啥?”启明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耍我呢!”

“哎呦!姑奶奶您轻点。。。。”

看着启明手里的棍子又高高举起,南章爬起来就跑,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了。

其实,南章想问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妖需要开灵智,脱兽行,在化形。就拿兔妖来说在它未开启灵智之前是不是要繁育很多后代,那么在开启灵灵智后还能记得以前的事情么?

如果记得,它尴尬不?那时候子子孙孙应该不少了吧,丈夫也不少了吧,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当然,这个说法是最委婉的,最露骨的在南章心里,只不过不敢问。

到最后还是没敢问,还是等以后实力强大了抓个妖在好好琢磨。

疲惫的回到朱雀小院,还未到,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喊。

“师弟,师弟,师弟!”

白恩飞奔而来,看到南章凄惨疲惫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师弟也太拼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上去耍几招认输就是,至于有人要去说就让他去说呗,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天璇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南章心里微暖,笑道:“劳师姐挂念了,有些事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倒是师姐你,可别在把天权的弟子往店铺往赶了,这几日师父烦的不行,天天都有人告状。”

“是平菇师姐告诉你的吧!”白恩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我问她了,她说你这些日子都练剑,闷葫芦性子嘴巴倒是挺快。”

“平菇师姐

人挺好!”南章赶紧替平菇说起了好话。

“好了,好了,没有人说她不好。”白恩摆摆手:“我是气她不争气,被胡水儿都骑到脖子上了,还没一点火气,要是我早就跟师弟一样大耳刮子扇她了。”

“胡水儿在嚣张,师父最信任的还不是平菇师姐,所以,白恩师姐您就别担心了,平菇师姐心里清楚着呢!”

“师弟倒是看得清楚!”白恩赞叹道,遂即从须弥戒戒指中捞出一个大大的包裹,羡慕道:“这是清水丹的收益,里面有两个袋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小百的,本次一共收益六十万一品,我闲麻烦,全部换成了灵石,你点点。”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难道练剑练傻,脑子坏了,自己听错了?

白恩在南章眼前晃了晃莲花瓣般洁白的手:“喂,师弟,发什么呆呢?”

“真的假的,师姐你莫不是在骗我?”

白恩翻了翻白眼:“东西就在你跟前,你不会自己看?骗你,我倒是没那个闲情大半夜来骗你。咦,对了,最近清水丹劲头热,师弟要是有空闲炼制一批,能多赚些就多赚些!”

南章脑子还沉浸在巨额的丹药,反应有些木然,这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走了,明早还得去重水,师弟精神状态也不好,早些休息!”白恩把意思和收益交割完满意的离去。

第二日刚准备出门,徐一师兄就已经静静的站在门口。

徐一一看南章走路的模样,明白南章这几日定是在拼命练剑,笑着招呼道:“师弟果然厉害,已经能抗的起圊山剑了,看着举重若轻的模样,师弟定是进步巨大。”

“见过徐一师兄!”南章虽心里厌恶天权,但对徐一的感觉却是没变,他今日来,看样子是等了一会儿,自然不敢托大,规规矩矩的行礼。

“昨日白恩师妹已经把清水丹的收益带给你了吧!”徐一面容和善,带着微笑。

“嗯,有些宛如梦中啊!”

“哈哈,师弟倒是直爽,说实话我都幻想有一天能身怀巨资呢!羡慕死人了。。。。”徐一笑道,态度愈发的亲切:“这次来,也是代表天权求师弟一件事。”

南章有些愣住,代表天权求一件事,求?

“师弟可知道清水可提出三光神水?”徐一盯着南章问道。

南章点点头:“知道,师父跟我说了。”

徐一一直在观察南章脸色,见他神色不变,不由高看一眼,接着说道:“这次来,也就是希望能代表天权从师弟这里获得独家的清水丹出售的权利,至于价格,师弟放心,宗门依旧只拿两个点,按照市场价。货我们只有我们宗门出,其余店铺不能售出咱们的丹药!”

南章有些明白徐一所指的其余店铺,无非是想一家独大,不想看着小百也能售出,也能获得收益。

“师弟的根基在宗门,师弟这么做,对自己现在以后都是很好的选择,而且咱们宗门速来公正,所以师弟根本不需要担心。”徐一怕南章不够理解,索性点明了。

“行,我同意交给宗门统一售卖,但我也想留个几粒给小百店长,宗门有恩与我,小百也同样如此,我不能让宗门寒心。”南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虽然心里极不愿意,但毕竟要活着,根基在宗门这么明显的提示南章是听得明白:“但我

保证,给小百的绝对不多,最大每次十个。”

这个结果徐一很满意,心里暗暗思虑,虽师父说南章身世不明,但对宗门的忠诚却是看的见。

宗门出售和交给店铺出售这中间的巨大的差额可不是几百几十粒丹药,可是很多的。

任务完成,徐一彻底放下了心,笑道:“师父交待了,不久之后的宗门大比,你跟郭建的比斗点到为止郭建师兄也不会伤你,若你真能在修剑一途有所展露,三本剑诀你可以看,也可以修。”

“这是宗门给我的承诺吗?”南章淡淡道。

“是的,也是彼此的承诺。”徐一看了看南章,又看了看自己,突然道:“我已经筑基七层修为,我的修剑天赋不如五层的郭建师兄。”

南章躬身致谢。

本来想着今日要炼丹的南章突然没了炼丹的兴致。

赚钱已经身不由己了,能做的就是不主动,这样心会好受些。

想通这些,也做了决定,南章一步一步的爬山,心里默默的想着剑诀招式,启明落下一个台阶,真的如一个仆役。

她看了看少年的心,不知道何时多了些忧愁,多了些无奈,多了些虚情假意。

山巅,南章一次次的练习剑诀,一遍又一遍。

到了晚上,南章就在山洞脸打坐休息,状态恢复之后会在次爬到山顶。

“哇,灵泉,这是你的秘密基地么?”启明东看看细看看,显得十分的好奇和兴奋。

南章点点:“可以这么说,这是我发现了,怕被宗门收回去没敢告诉人。”

“我是第几个知道的?”

“第二个!”

“哇,这么说我是你信任的人了!”启明鼻翼通透,美丽的脸庞红扑扑的,格外的美丽好看。

“你不是人,你是妖!应该说,到目前还是仅仅我一个人知道!”南章恶趣味,毫不留情的打击。

“呸呸呸,我已经化形了,我当然也是人了!”

“那为什么你要给自己加禁制防止妖气泄露!”

“呃!”启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了许久才郑重的回道:“父亲说,人和妖都有皮囊,不同是人生而就有,而咱们妖需要经历无数载的修行磨难,头圆顶天,足方履地,修行不同,气自然不同,人妖之分就有了区分。

既然你总说你是人,现在这么大的一个妖站在你面前你还不赶紧的除魔卫道。”启明将了南章一军,她也像看看南章对妖是怎么看待的。

“切!”南章翻了翻白眼:“除魔卫道我可没兴趣,我的兴趣是自己活的好,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活好就够了。什么人妖之分,妖魔之分,这都是狗屁,人都有好人坏人,妖难道没有好妖坏妖么?说白了,还是利益的争斗罢了!”

启明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我父亲也这么说,只不过他说道不同,道之争罢了,和你这个利益几乎一个意思。就像明月一样,哪有什么长明!”

“喂喂!可不要指月亮啊!”南章笑着出声阻止。

“咋了!”

“我奶奶说。。。”南章面带追忆:“我奶奶说指月亮,月亮半夜会趁你睡着偷偷的下来割你耳朵。。。。”

第五十五章 斗场 “还说你不是妖,这个传说故事只有我们妖族才会有,因为只有我们才是最尊崇月亮的,有的部族甚至以月亮为图腾。小时候我不信,我就偷偷的指了指,你猜怎么了,我的耳朵在醒来的时候真的咧开了一道口子,一定是月亮割的。。。。。”

看着鼻尖发亮,喋喋不休的启明,南章无奈的摇摇头:这化形不彻底,脑子还是没搞好。

祖祠摇光和天权两位峰主在一起喝茶,上清子坐在一侧面露沉思。

片刻后。

上清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两位觉得水清上人说的话可信否?”

摇光也明白今儿能在这里喝茶肯定是有事要问自己,于是慎重的说道:“应该可信,最近药草丹药虽然涨幅很小,但却是一直在上涨,而且妖兽的价格涨幅最是可怕,妖丹的价格翻了好几番。”

“这么说来清水上人并不是在瞎说,幻日那天重水出现了不少妖魔,想不到他们都渗透如此了,这真是令人担心的一件事情。”

天权子点点头:“猎妖的人越来越少了,必然是前方有未知的危险,能力不够,有命去无命回,这价格自然上涨,唉,如今为了维持宗门运转所花费的丹药越来越多了,这活之不易啊。”

三人,三言两语,满是忧愁。

自从四千年前,修者妖魔一战,妖魔大败,妖魔剩余力量远离仙宗界,他们蜷缩一团以诸星界为重心建立防御体系,经过这么多年原本只有十三界的诸星界如今已经成为拥有二百多界的庞然大物。

这四千年间,修士从未停止过对他们的征伐,无数修士在这里成名,无数修士在这里尸骨无存。

猎妖,渗透,幼崽,妖兽,妖丹。

妖魔身上的无数东西都是难得稀有材料,炼器,炼丹,坐骑,妖兽都是修士最爱的东西。越是修为高的妖魔越值钱,猎妖因此而生。

然而最近猎妖的修士越来越少材料也越来越贵,他们就是修士的风向标,参与人多则代表妖魔还未恢复元气,参与的人越来越少,则表明妖魔已经恢复了元气。

作为重水的掌控着,灵宗的消息自然比一般修士长远。

一旦没有修士参与猎妖,接下来,四千年的一幕会再度重演。

没有谈和的可能,仇怨太深,生存之战没有哪一方敢赌。如果四千年一幕重演,任何修士都不能独善其身,他们都要拿起武器战斗。

“想必也也是他突然举办拔剑会的原因,有郭建曹薇甚至还有南章,有郭建曹薇能理解为什么要加上个南章?”上清子皱着眉头。

“不知道,估计是想认识下未来的炼丹大师吧!”摇光子喝了一口茶,笑着打趣道。

“左非怎么样?相比咱们宗的郑龄实力如何?”

“怕是比不过咯,那孩子深得灵宗和器宗喜欢,在两宗的支持下想不厉害都难。”

上清子点点头:“是这个理,能主持拔剑会这样的事儿,灵宗是想磨练磨练这孩子。对了。。。。”上清子转过话头:“老三,郭建和南章的事儿还是得把握些分寸,手心手背都是肉。”

天权子点点头:“已经吩咐下去了,在怎么样也不能不顾及师妹的脸面。”

“那倒是!”上清子大笑:“师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真要有个好歹,你就等着她找你吧。可惜啊,郭建这孩子脾性有些差强人意,是要多磨

练一下。”

“被我关起来了,想明白在出来吧。”

第七千九百次!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天,整个滴水剑诀已经完全融会贯通心随意转,施展起来再无先前得阻塞感,心中似乎有所领悟,但却始终抓住不着,模模糊糊,这感觉如小猫抓挠,折磨了南章整整五天。

五天后,南章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这些日子的练习仅仅是打基础,很多东西明白是明白,但却不知道怎么用,就如曹薇一样,天赋无双,进入内门后迅速的就进入了禁地练剑,一切扎实的基础学习都是为了实战。

自己没有实战,又如何能明白剑诀的每一招该如何对敌呢?

知道问题所在,南章强忍着急,调整好心态,在次一次次的重复练习体会琢磨剑招的每一式。

有天才,但天才不多。之所以能出现那么多天才,就是因为天才也是不断的学些不断的用心炼出来的。

南章知道自己不是天才,所以要更加的用心。

累的极限就去休憩,灵力耗尽就去打坐。

好了就重新开始,这一切都只交给了练剑这一件事。

剑诀的进步已经不大了,最大的还是七息纳神术突破到了二息进入到了三息;归藏也彻底的进入二层有我境,地气每时每刻都在锤炼自身。

一呆又是半个月,如今已经三万七千次了。

衣衫破碎呈条状,浑身黝黑,眼眶深陷,唯有他那一双眼如同黑夜光辉神采奕奕。

如果说先前是心随意转,如今圊山剑就好比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可以随意做出自己想做的任何动作而无丝毫的阻逆,一缕神识牢牢的贴在圊山剑上,说是一把剑,更像是个连体兄弟。

瘦弱的南章挥舞着沉重的圊山剑,动作大开大合,时而飘逸轻盈,时而势若奔雷,随着南章动作越来越快,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轰鸣,空气中一圈圈透明的涟漪,如密集的小水滴。

剑招一,细微。

剑势突然一转,重剑在空中一点,一声爆鸣,紧接着又是一声爆鸣,两声接连响起,在山谷回荡。

剑势如水,轻盈或厚重。

整整一个月,总算入门,一剑分两段,灵力分层总算有了一点样子。

宗门开始忙碌起来,离宗门大比还剩十天了,离新的一年还剩十天了,虽然时间紧迫,南章却是一点都没紧张,他知道,光凭自己才会两段,是不能打败的郭建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领悟滴水剑意,出其不意的绝杀。

如果徐一不骗人的话,郭建是没有领悟剑意的,这是南章唯一可以抓得住的机会。

南章决定作出改变。

潜入河流,随着河水逐流南章潜出了上清宗。

半日功夫南章来到重水的修士角斗场,也叫死亡擂台。这是重水的黑色产业,每日来这里豪赌的人很多,一年前南章来看过一次,本想赚点外快,结果被告知进门最少要抵押一千一品丹药,南章太穷,门都没进去过。

死亡擂台并不在重水山上,而是在山脚下,位于一家小小的妖兽铺子下面,入门最少一千一品,出来时可以退,这么做是防止有人故意捣乱或者告发。交完保证金后就会有有人带领你进入阵法,这么做彻底的断绝有人暗记路线。

临近中午,里面早已经人满为患。

南章如今薄有资产,自然不会被入门保证金抵挡住去路。

进入阵法后眼前豁然开朗,模样不像是底下,而像是一个隐蔽的山谷,山壁被凿成了一级级的台阶,即可席地而坐,也可登高爬行,而谷底就是斗场。山顶有密密麻麻的竹楼,模样精致小巧,估摸着是包间,供那些大人物消遣观摩。

“客人第一次来?”一个干净的小厮站在南章身侧,彬彬有礼。

南章点点头。

“客人是要下注还是比斗!”小厮悄悄的打量了南章一眼,继续说道:“下注的话一注最少五百一品,丹药灵石都可;比斗的话需要登记客人您的修为以及年龄,信息绝对保密,下场会蜃影遮挡客人面部,绝不会因为比斗给客人日常修行带来不便。”

“我要比斗!”时间紧急,南章虽想多了解,想想还是算了:“我筑基二层修为,剑修。”

小厮飞快的记下,之后拿出一块石头在南章跟前晃了晃,点点头:“修为情况跟客人说的一样,请问今日需要给客人安排上场么?”

“安排!”

小厮飞快的点点头,引南章到了一间小屋子,恳求道:“客人您好,自我介绍下,我叫路棚,平常您唤我小路就行。我在这里干了三年,数通比斗场的所有规矩规则,我想客人需要我这样的人。。。。而且我。。。。。。”

“直说就行,我听着呢!简单点。。。。”

“我想做客人的带路人。”

南章好奇道:“何为带路人?”

路棚不假思索道:“我根据客人的实力安排合适的对手,减少客人的受伤几率,增大客人的获胜几率。当然我也不瞒着客人,客人获胜后我能获得所有对赌金的一层。这个机会我已经等待了一年,也找了一年,恳求客人给我一个机会。”

“你不会坑我?”

路棚道:“可以立下血誓,而且客人有所不知,一荣俱荣,客人要是输了小的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得不偿失。”

“你好,重新认识下我叫南章。南方的南,文章的章。”

路棚兴奋满脸通红,立刻开始血誓。

血誓作为修士誓言的一种,在诸多情况下是不能违背誓言,南章虽不知道后果如何,但在外门时候听讲课师兄讲过,违背誓言后果极其严重,当时没认真听,南章觉得回去得好好的复习下。

“前辈今天准备打么?”

“打!”

路棚立刻掏出一枚玉简,边看边介绍道:“现在有四名对手和前辈修为相近,一个剑修,三十二胜利三十五败;二名体修,打的不多,胜负参半,一名器修也是最近才来的,七战七胜。

我建议前辈先打体修孟克,胜率最大,可以当做练手试试感觉。”

南章觉得靠谱,点头应道:“你安排。”

“行!”路棚记下,随后又问道:“客人需要下注么,赌自己胜或者对手胜。”

“金额可以随意么?”

路棚点点头:“是的,可以随意,最少一百一品。”

“那就先压一万吧!”

路棚突然就呆住了,这位爷不缺钱,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好玩?

第五十六章 声名鹊起 “今日的第一场将由我的们的剑修扶摇,对阵体修孟可。一个剑气冲天,一个力拔盖世,究竟是剑修扶摇更胜一筹,还是体修孟可铁拳无双,我们拭目以待。比赛将在一炷香之后开始,各位客人看官现在可以下注了。。。。”

声音是由特定的阵法扩大到整个山谷,所有人都能听见,语气激昂,听着颇为热血。

“什么?新人?算了,我还是买孟可赢吧,这大点擂台,这个新人我不看好,来给我买一万孟可胜。。。。”

“来来我也跟上,新人,不靠谱,我还是稳点吧,来来,买一千。”

人群中一老头,酒糟鼻红的发亮,咕咚咚喝了一个饱嗝:“来来,剑修一千,体修一千,老子这次双双份,按照这个比例,少说赚两百呢!”

办理下注的伙计明显是认识酒糟鼻老头,闻言打趣道:“喂酒鬼,就按你这种保稳的玩法,晚间你就只能喝白水咯。”

老头又喝了一大口,端详了下注凭证,接连打了一串酒嗝:“你小子懂个屁。”

伙计摇摇头,冲着人群喊道:“还有没有下注的,马上就开始,最后半柱香了!”

“来了来了,给我买一万!”

伙计斜着抬起了头,打量了一眼,说道:“路棚你臭什么热闹,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忙去,小爷忙着没看见。”

路棚砰的一声往柜台上扔了两个袋子,倨傲的抬起头:“去去去,老子是替客人买的。对了,小的那个是我的,我买一千。”

“买谁?”

“剑修扶摇!”

伙计摇摇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悄声道:“发什么疯,你又不是新手,你难道不知道在擂台上屁大点地方怎么会对剑修有利。况且扶摇还是个新手,十七岁,奶还没断尽呢!这是他娘是斗场,会死人的,不是宗门比试见好就收。”

路棚看了看燃香,催促道:“赶紧些,先买,晚间在细聊。”

活计只好办理,嘴里嘟囔道:“你小子也要筑基了,筑基丹都没个,也敢豪赌。丑话说在前面,真到那一日可别找我借钱,老子屁都没有。。。。。。”

燃香燃尽,南章站在比斗台上。

依山势而建的台阶已经坐满的观众,他们眼神炙热,挥舞着手里下注的凭证,给自己投注的选手加油打气。

南章有些紧张,这种人多的注视下,指指点点,甚至恶意的嘲讽喝骂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作为新手的南章被规则认定为挑战者,需要最先上台亮相,而有过经验的孟可作为守擂者可以晚一些上场。孟可把上场时间拖到了最后一秒,他熟悉每一场比赛,知道如何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给自己创造机会,给对手创造难度。

比斗场的每一秒都过的很慢,南章已经有些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抖。

下注者都是修士,南章的表现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就有人忍不住故意大声笑道:

“哎呀,快看看,那小子在发抖,哇,在等一会儿是不是要尿啊!”

所以

人被大嗓门吸引,齐刷刷的开始观察南章。

哄笑声响彻整个山谷。

举目无亲,南章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保持着心底最深处的温暖。

轰轰轰。。。。。。

人群迸发出激烈的吼叫,孟可上台,接近两米五的身高,大光头,满脸横肉,饺子耳朵,光着的上身纵横着无数的疤痕,在人群吼叫声加持下,气势无限拔高,瞬间就达到顶峰。

经历过最初的恐惧害怕担忧,南章此刻已经调整过来,昂起头,战意勃发。

这个世界要实力说话,人多没有什么大不了。筑基那么痛苦都抗的住,老子今天不能败,来吧,让我看看你,来吧,然我看看你。。。。

南章激动的有些颤栗,整个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反应和注意力一下子达到新的境界,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来,各位观众朋友,我们拭目以待的第一场马上就要开始,剑修扶摇对阵体修孟可,欢呼起来吧,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南章孟克弓腰见礼,还未起身孟可已经先发制人铁拳迎面袭来。

“偷袭,偷袭,这狗东西偷袭。。。。”买了南章胜的赌徒不满的叫嚷,声音三三两两,不成气候。

“新来的吧,这是斗场,好好去看看规则吧。”人群立刻就有人反讥道。

南章早都从路棚那里提到过提醒,他的注意力和神识自从孟可上场后就没脱离过他的视野,如今一拳袭来,南章侧身闪过,动作不飘逸,有些生硬,如此模样又惹得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这一闪就到了擂台边缘,趁着孟可转身,南章双手紧握圊山剑,气势陡然一边。

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鸡。

滴水剑诀第四招-长扬。

厚重的圊山剑斜挑而起,速度陡然加快,一瞬间,它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暴烈狂躁,瞬间南章就被剑势裹挟,圊山剑重重的落在孟可的肩膀,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可见,孟可胳膊软绵绵的垂下,噗通一声,半跪在斗场上。

七八十斤的重量,夹着灵力,伴随落势,孟可阻挡不了,哪怕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却扛不住,最先举起来的胳膊,最先落下的也是胳膊。

山谷鸦雀无声。

新人扶摇仅用一招就打倒了孟可,而且还将对手打跪了。

这简直强不像话。

“这小子是来寻找战斗的经验的,肯定是宗门弟子不是散修,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我不想惹麻烦。他的比斗你需要多注意,情况不对立刻入场,以后凡是他上场就买他赢。记住没!”甲号方一中年男子轻声吩咐道。

“记住了!”少女看了看父亲,忍不住继续道:“可他只有筑基一层修为,买他是不是有些不靠谱,修为比他高的不在少数,我认为他不值得咱们对他过多的关注。”

男子看了眼正处叛逆期的女儿淡淡道:“人生的每个决定都是一场豪赌,赌就有输赢,我现在就在赌这个少

年。”

少女撅了撅嘴巴:“您是长辈,您说的算。”

孟可懊恼的垂下脑袋,好不容易以为遇到个雏儿,谁知道遇到个扮猪吃老虎的。

人群欢呼稀稀落落的响起,更多还是懊恼的怒骂。

“我说怎么着吧,我说怎么着吧,这小子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不买他买谁啊。。。。。”

“娘的,孟可就是个傻子,看着人高马大,屁用没有,巴掌大的地方被一个剑修一招放倒,丢死个人。。。。”

“去死吧孟可,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去死,去死。”

“赔钱,赔钱,赔钱,”

整个斗场变成了谩骂场,南章暗暗沉思怪不得要带上蜃影呢,这要是被人记住模样,走在路上说不定就被人从身后敲闷棍。

。。。。。。

赌徒的无理智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南章坐在小竹屋里面,静静的回味刚才战斗的每一刻。

说实话虽胜利,但是依旧有些吃力。

跟平时练剑不同,真正的却跟别人战斗是另一个情形,需要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多,对手的状态,对手的习惯,对手的手段,这些都是需要考虑注意的,而练剑不同,练剑只需要练剑,根本没有战斗中才有的那种紧迫感和未知感危险感。

心神宁静也不容易,人太多,环境太嘈杂,哪怕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但依然会被许多东西左右,越是不想越想,越是不在乎它就越是往你心里钻,好像无数手在撕扯着自己,这种外因造成的影响非常容易控制心神,导致分心,任何分心在战斗时都是致命点。

平日练得心随意转,在战斗的时候竟然一片空白。

南章睁开了眼睛,先前不知道怎么拥有战斗经验,如今找到了方向,如今路就在眼前,虽然坎坷,只要走,只要愿意,终有一天会到终点。

路棚消息的候着,见南章醒来,十分尊崇的把赢来的丹药放到南章跟前。

“前辈,这是您的收益,您点点。”

“你先拿着,后面你接着安排我上场,继续压我胜就行。”

“今儿还要打么?”路棚诧异道

“打。”

战斗继续,一个时辰后,剑修扶摇战剑修散居,这一次南章惨胜,气海灵力耗得干干净净,靠着中间取胜。

一个时辰后,剑修扶摇战器修高水,三招大胜。

两个时辰后,剑修扶摇战五行修者齐地,惨胜利。

落日时,剑修扶摇战剑修于涵,两招大胜。

扶摇的名字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斗场崭露头角,无数跟风的赌徒赚的手软,他们争相呼喊扶摇的大名,俨然成为南章最狂热的拥护者。一日战五场,五场都极有看透,在众多赌徒眼里和斗场利益眼里,一颗摇钱树已经立起来了。

只要抓的住,跟的着,丹药钱财滚滚而来。

第五十七章 成名 “今日的第一场将由我的们的剑修扶摇,对阵体修孟可。一个剑气冲天,一个力拔盖世,究竟是剑修扶摇更胜一筹,还是体修孟可铁拳无双,我们拭目以待。比赛将在一炷香之后开始,各位客人看官现在可以下注了。。。。”

声音是由特定的阵法扩大到整个山谷,所有人都能听见,语气激昂,听着颇为热血。

“什么?新人?算了,我还是买孟可赢吧,这大点擂台,这个新人我不看好,来给我买一万孟可胜。。。。”

“来来我也跟上,新人,不靠谱,我还是稳点吧,来来,买一千。”

人群中一老头,酒糟鼻红的发亮,咕咚咚喝了一个饱嗝:“来来,剑修一千,体修一千,老子这次双双份,按照这个比例,少说赚两百呢!”

办理下注的伙计明显是认识酒糟鼻老头,闻言打趣道:“喂酒鬼,就按你这种保稳的玩法,晚间你就只能喝白水咯。”

老头又喝了一大口,端详了下注凭证,接连打了一串酒嗝:“你小子懂个屁。”

伙计摇摇头,冲着人群喊道:“还有没有下注的,马上就开始,最后半柱香了!”

“来了来了,给我买一万!”

伙计斜着抬起了头,打量了一眼,说道:“路棚你臭什么热闹,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忙去,小爷忙着没看见。”

路棚砰的一声往柜台上扔了两个袋子,倨傲的抬起头:“去去去,老子是替客人买的。对了,小的那个是我的,我买一千。”

“买谁?”

“剑修扶摇!”

伙计摇摇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悄声道:“发什么疯,你又不是新手,你难道不知道在擂台上屁大点地方怎么会对剑修有利。况且扶摇还是个新手,十七岁,奶还没断尽呢!这是他娘是斗场,会死人的,不是宗门比试见好就收。”

路棚看了看燃香,催促道:“赶紧些,先买,晚间在细聊。”

活计只好办理,嘴里嘟囔道:“你小子也要筑基了,筑基丹都没个,也敢豪赌。丑话说在前面,真到那一日可别找我借钱,老子屁都没有。。。。。。”

燃香燃尽,南章站在比斗台上。

依山势而建的台阶已经坐满的观众,他们眼神炙热,挥舞着手里下注的凭证,给自己投注的选手加油打气。

南章有些紧张,这种人多的注视下,指指点点,甚至恶意的嘲讽喝骂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作为新手的南章被规则认定为挑战者,需要最先上台亮相,而有过经验的孟可作为守擂者可以晚一些上场。孟可把上场时间拖到了最后一秒,他熟悉每一场比赛,知道如何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给自己创造机会,给对手创造难度。

比斗场的每一秒都过的很慢,南章已经有些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抖。

下注者都是修士,南章的表现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就有人忍不住故意大声笑道:

“哎呀,快看看,那小子在发抖,哇,在等一会儿是不是要尿啊!”

所以

人被大嗓门吸引,齐刷刷的开始观察南章。

哄笑声响彻整个山谷。

举目无亲,南章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保持着心底最深处的温暖。

轰轰轰。。。。。。

人群迸发出激烈的吼叫,孟可上台,接近两米五的身高,大光头,满脸横肉,饺子耳朵,光着的上身纵横着无数的疤痕,在人群吼叫声加持下,气势无限拔高,瞬间就达到顶峰。

经历过最初的恐惧害怕担忧,南章此刻已经调整过来,昂起头,战意勃发。

这个世界要实力说话,人多没有什么大不了。筑基那么痛苦都抗的住,老子今天不能败,来吧,让我看看你,来吧,然我看看你。。。。

南章激动的有些颤栗,整个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反应和注意力一下子达到新的境界,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来,各位观众朋友,我们拭目以待的第一场马上就要开始,剑修扶摇对阵体修孟可,欢呼起来吧,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南章孟克弓腰见礼,还未起身孟可已经先发制人铁拳迎面袭来。

“偷袭,偷袭,这狗东西偷袭。。。。”买了南章胜的赌徒不满的叫嚷,声音三三两两,不成气候。

“新来的吧,这是斗场,好好去看看规则吧。”人群立刻就有人反讥道。

南章早都从路棚那里提到过提醒,他的注意力和神识自从孟可上场后就没脱离过他的视野,如今一拳袭来,南章侧身闪过,动作不飘逸,有些生硬,如此模样又惹得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这一闪就到了擂台边缘,趁着孟可转身,南章双手紧握圊山剑,气势陡然一边。

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鸡。

滴水剑诀第四招-长扬。

厚重的圊山剑斜挑而起,速度陡然加快,一瞬间,它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暴烈狂躁,瞬间南章就被剑势裹挟,圊山剑重重的落在孟可的肩膀,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可见,孟可胳膊软绵绵的垂下,噗通一声,半跪在斗场上。

七八十斤的重量,夹着灵力,伴随落势,孟可阻挡不了,哪怕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却扛不住,最先举起来的胳膊,最先落下的也是胳膊。

山谷鸦雀无声。

新人扶摇仅用一招就打倒了孟可,而且还将对手打跪了。

这简直强不像话。

“这小子是来寻找战斗的经验的,肯定是宗门弟子不是散修,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我不想惹麻烦。他的比斗你需要多注意,情况不对立刻入场,以后凡是他上场就买他赢。记住没!”甲号方一中年男子轻声吩咐道。

“记住了!”少女看了看父亲,忍不住继续道:“可他只有筑基一层修为,买他是不是有些不靠谱,修为比他高的不在少数,我认为他不值得咱们对他过多的关注。”

男子看了眼正处叛逆期的女儿淡淡道:“人生的每个决定都是一场豪赌,赌就有输赢,我现在就在赌这个少

年。”

少女撅了撅嘴巴:“您是长辈,您说的算。”

孟可懊恼的垂下脑袋,好不容易以为遇到个雏儿,谁知道遇到个扮猪吃老虎的。

人群欢呼稀稀落落的响起,更多还是懊恼的怒骂。

“我说怎么着吧,我说怎么着吧,这小子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不买他买谁啊。。。。。”

“娘的,孟可就是个傻子,看着人高马大,屁用没有,巴掌大的地方被一个剑修一招放倒,丢死个人。。。。”

“去死吧孟可,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去死,去死。”

“赔钱,赔钱,赔钱,”

整个斗场变成了谩骂场,南章暗暗沉思怪不得要带上蜃影呢,这要是被人记住模样,走在路上说不定就被人从身后敲闷棍。

。。。。。。

赌徒的无理智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南章坐在小竹屋里面,静静的回味刚才战斗的每一刻。

说实话虽胜利,但是依旧有些吃力。

跟平时练剑不同,真正的却跟别人战斗是另一个情形,需要注意的地方实在太多,对手的状态,对手的习惯,对手的手段,这些都是需要考虑注意的,而练剑不同,练剑只需要练剑,根本没有战斗中才有的那种紧迫感和未知感危险感。

心神宁静也不容易,人太多,环境太嘈杂,哪怕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但依然会被许多东西左右,越是不想越想,越是不在乎它就越是往你心里钻,好像无数手在撕扯着自己,这种外因造成的影响非常容易控制心神,导致分心,任何分心在战斗时都是致命点。

平日练得心随意转,在战斗的时候竟然一片空白。

南章睁开了眼睛,先前不知道怎么拥有战斗经验,如今找到了方向,如今路就在眼前,虽然坎坷,只要走,只要愿意,终有一天会到终点。

路棚消息的候着,见南章醒来,十分尊崇的把赢来的丹药放到南章跟前。

“前辈,这是您的收益,您点点。”

“你先拿着,后面你接着安排我上场,继续压我胜就行。”

“今儿还要打么?”路棚诧异道

“打。”

战斗继续,一个时辰后,剑修扶摇战剑修散居,这一次南章惨胜,气海灵力耗得干干净净,靠着中间取胜。

一个时辰后,剑修扶摇战器修高水,三招大胜。

两个时辰后,剑修扶摇战五行修者齐地,惨胜利。

落日时,剑修扶摇战剑修于涵,两招大胜。

扶摇的名字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斗场崭露头角,无数跟风的赌徒赚的手软,他们争相呼喊扶摇的大名,俨然成为南章最狂热的拥护者。一日战五场,五场都极有看透,在众多赌徒眼里和斗场利益眼里,一颗摇钱树已经立起来了。

只要抓的住,跟的着,丹药钱财滚滚而来。

第五十八章 成了 斗场出了一个常胜的人物,自然会引得无数赌徒跟随。

这是南章呆在这里的第七天,大大小小经历了接近四十长战斗,滴水剑诀前六招的神妙南章自然掌握的不错,而且还根据战斗的习惯修改了几处剑招,唯独第七招水滴石穿,南章始终控制不好灵力分段,目前唯一的进步就是一剑出斩三段,领悟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至于娘炮所演示的一剑出斩几十段,余浪滚滚的要义始终参悟不透。

南章坐在那里沉思,路棚安静的坐在一旁,一点不敢发出声响。

南章的竹楼已经从七十九号搬到了丙子号竹楼,斗场对他的重视度绝对高。

“扶摇在么,扶摇在么?”斗场的大小姐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门而入,尖锐的喊叫声打断沉思,南章睁开眼。

路棚有些头疼,斗场的大小姐被惯的厉害,目中无人,做事儿只凭喜好,说好听是大大咧咧,说的难听就是没有素质。

“喂,跟你说话呢!接下来有一场你打不打,对方是筑基六层修为,父亲说专门来找你的,打不打?”

南章深吸一口气:“下次进门前能不能敲门?”

“别叉开话题,打不打!”夏荷还挺执拗,揪着问题不放。

南章气的直咬牙,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把少女梳的整齐的发饰揉的一团糟,南章满意的点点头。

路棚被吓的脸色惨白。

少女捋了捋额前遮挡视线的长发,继续问道:“打不打,你倒是给个信。”她一点不生气,依旧仰着头,执拗的重复问着问题。

“打!”

“好!”少女爽快的答应,转身重重的一脚踢在南章的小腿上,气鼓鼓道:“那人是另一个斗场的天才,这次你的横空出现吸走了他们不少人气,这次来就是让你败的。还有,你记住本小姐的头发这件事我先忍着,等着那一天你输了躺着不能动,看我怎么折磨死你!”

“看什么看,你小子最近有些嚣张了!不久赚点了丹药,走路头抬那么高作甚?”说着一拳捶在了路棚的肚子上,路棚猛受重击,虾米似的蜷着身子蹲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直起腰。

看着晃荡的朱门,路棚哭丧着脸嘟囔道:“你好好的惹她干嘛,到头来我受罪,妈呀,疼死了我,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哎呦,真下死手啊!”

“她能挑战不?”

“得得。。。。”路棚投降的举起手:“放过我,就算能挑战我也不敢给你去推啊。”

“为什么?”

路棚揉着肚子:“哪有为什么,宝贝疙瘩呗。”

南章竖起了大拇指:“你这顿打不冤。”

既然选择了战那就全力一战。

三个时辰后南章睁开眼睛,眼眸里神光四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破釜沉舟的缘故,此刻的南章心里只有一个人,郭建。

修为相差无几,那么就试试差距到底在哪里吧。

南章握着圊山剑来到斗场,迎接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

加油打气声,对方也是剑修,这场战斗要么立刻见分晓,要么一人重伤倒地不起。

回忆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每个细节,感受着每一丝的变化,所有东西,所有片段所有感受都汇聚在脑海,南章的大脑就像有个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浪滔滔。

南章猛地往前一步,气势瞬间达到顶峰。

“战!”

雄浑的嗓音从胸腔喷涌,震得呼喊的人群猛地一静。

就在此时,双方同时举起了剑,剑芒四溢,扎的几个探头探脑的赌徒哇哇大叫。

“扶摇会胜么?”夏荷悄声闻着闭目养神的父亲。

“不好说,剑修之道过于霸道,变数太大,现在说为时尚早。”

“那父亲为什么要答应重水斗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父亲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好苗子?”夏荷说出了心底的疑问:“再说扶摇的修为摆在那里,这中间差距有些大,到时觉得父亲答应的有些莽撞了,真要出了什么状况,父亲会落人口实的。”

夏荷父亲皱了皱眉,颇无奈道:“如果不答应,此刻我就不能安然的坐在这里陪你说话了。底下那人是灵宗弟子,他也是来找突破契机的!你说,我这点本事我不答应我还能拒绝么?”

“这么说扶摇今日会有危险?”夏荷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父亲变得沉默起来,眼睛看着远方。

夏荷求助的看着父亲,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夏荷却知道父亲好像什么都说了。

斗场上,南章已经被捶倒了三次,呼喝加油声也越来越小,手握圊山剑的南章此刻看起来极为的吃力,圊山剑挥舞反击也变得没有了章法。

南章知道自己要输,没想到会这么惨,全程被碾压。

他索性闭上了眼,决定拼死一搏,灵力疯狂涌入圊山剑,原本呈暗黑色的圊山剑微微颤动,片刻,一道光线陡然炸开。

轰!

南章心似乎有所明悟,他感觉如今自己就是一滴微小的水珠。

隐约间,他看到那无边的海,狂风呼啸,波涛滚滚,滔滔不绝,那涌动的狂风跟灵力如此的相像,那滚滚涛水不就是自己追求的无穷剑招么?

石不动水动,虽有智慧,不如趁势,虽有磁基,不如待时。

突然南章想到死人妖在识海演示的那一幕,那个一剑出整个河流陡然炸开无数水花的情景,如今两个情景慢慢融合。

滔滔不绝。

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去领悟,如今就像捅破了窗户纸,透过孔洞,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南章眼前。

风不停,浪不止,那一滴滴水珠就是一道道浪线,跳动着,欢跃着。

斗场突然下起了雨,赌徒迷茫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这一幕,这是有阵法的,怎么会有雨水降落呢。

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人喊道:“慕云快走,他气势已成,即将成剑意,快认输别做他人的磨刀石,他会毁了你的剑心的。”

慕云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从小到大,都这师父安排好的一切,平日唤作师父,私下里叫做父亲,这安排好说着为你好的一切慕云已经有些厌倦,闻言,不为所动,站定后横剑在胸前。

剑意,剑意,这么好的机会我慕云怎么能放过。

喊话那人见慕云不为所动,挥袖炸碎了木门,脸色铁青的准备亲自去斗场抓回自己那不听会的孩子。

身形整欲动,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身前,来人是夏荷的父亲,夏云。

“夏云你要阻我?”

夏云略带歉意的摇摇头:“李长老,我已经退不了一次,这一次你已经破坏了规矩,你要是在下场,我这斗场也不用做了,你看,如真有意外我出手阻止如何?”

李长老恨恨的猛甩了下衣袖:“你担不起。”

夏云无奈的摇摇头,抽出了长剑,晦涩的气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夏云淡淡道:“现在呢?”

南章气势已成,原本颓败的气势陡然变得高昂起来。

南章举起了手臂,剑势陡然加快。

“轰!”

一道白色长虹挟着无匹的攻势狠狠的斩向了天空。

于此同时,轰响不断,有细心人默默数了下,一共十八响。一朵朵举行水球逆天而上,夹着着剑意,如此的暴虐凶狠,它们就像一个个拼命的猛兽,孤注一掷,点燃生命。

阵法发出刺耳的轰鸣,冷气突然涌入,温暖如春的斗场瞬间变得寒冷起来。

慕云愣愣的看着南章,不可置信道:“你为了放弃了这个机会。”

南章惨白的脸色露出苦笑:“比斗又不是杀人,我的目的是磨练,不是胜败。”

李长老放下了心,恢复了淡定,竟出声点评道:“剑诀一般,此子天赋不错,如此独特的剑意还真是头一次见,以水弹为剑意,前所未闻啊,一剑出十八道剑意,夏云你这斗场的常青树来了。如此手段,只需一剑,一般修士只能拱手认命。”

夏云借坡下驴,接着点评道:“可惜太过暴烈不易收手,真要比斗,是要死人的。”

“你赢了,我认输!”南章看着天空的水雾开心的笑道,本想骄傲的走下台,奈何灵力已经耗尽,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就在此时,看台猛地穿出一个穿着精炼的短发少女,就在南章落地的那一刻,刚好出现,南章巧之又巧的落在那人背上,少女打个趔趄。

已经冲出的夏荷恨恨的跺了跺脚,对着身侧的仆役吼道:“给本姑奶奶查查那个女人是谁,谁给的本事敢冲进斗场。”

“没想到最后还是得靠着你才能不落地,真丢人啊!”

启明翻了翻白眼:“瘦的跟个猫妖似的,嘴巴倒是挺硬,说点感谢的话会烂嘴角啊。”

南章脑袋打在启明的肩膀,喘着粗气:“这次麻烦大了,气海全部空了。”

启明脖子有些痒,侧了侧,小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成了不是么!”

第五十九章 前夕 离宗门大比还剩三天了。

南章虽然在赛场认输,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怕控制不好剑意而伤人。

对此,斗场也豪气,赌注全退还额外补二百丹药作为歉意的赔偿,如此一来宾主尽欢,斗场的人气在次拔高。

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都想看看一个产生剑意的小伙子是何等模样,不少剑修更是抱着长剑而来,信誓旦旦的要求要跟扶摇点名一战,他们不认为自己七八十还只会剑芒,而一个小伙子竟然领悟了剑意。

他们不信,自然要打一场才信。

斗场也不含糊,直言扶摇只有一个,你们诸多人怕是会坏事,不如抽签战一场,最强者才能和扶摇一战。明知道是斗场的圈套,但诸多剑修哪能服气,纷纷抽签比斗,赌徒的狂欢,斗场的狂欢,通宵达旦,呼喊声叫骂声响彻云霄。

南章已经不在斗场,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来斗场。

路棚看着南章留下的信件心里颇有些不好受。

这些年他见过无数的人,无数的修士,可从未有一个人能像南章一样,坚定,有礼,有韧性。

或许也是好的,就当做一个传奇吧,一个不败的传奇。

南章正在购物,小百被使唤的团团转,这可是大金主,而且跟自己关系极好的大金主,小百对南章可是恨不得捧在手心。

原本自己仅仅是一个店长,一个月累死累活一千一品,如今靠着清水丹的操作,小百已经荣升为商会的副主管,一个月七千一品丹药的工资。丹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小百现在特别喜欢无论走在那里别人都客客气气的样子。

说话都变得好听。

原本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现在见到自己都得陪着笑脸,话里话外奉承着好。

这个感觉让小百入迷,颇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这衣服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体现不出身段,身段懂么?婀娜多姿的,而且你这颜色搭配真丑,红绿搭配,谁教你的,不行不行,换换。。。。。。”

小百挥挥手,又一批自称手艺高超的裁娘黯然退场。

“哥,你就说你是不是来消遣我的吧,你说的这衣服哪里是人穿的,鞋子非要到膝盖下?这孩子鞋子么,这穿着怎么走路?这衣服的边角发饰颜色搭配我怎么前所未闻,真要有本事你就给我画一个,只要你画的出来,我小百打破脑袋也要做出来。”

小百梗着脖子,唾沫纷飞。

“行!”南章点着手指:“你等着小爷画出来,到时候要是火了,我可告诉你,老子要一半的收益。”

“都给你,都给你,我的爷,今儿先把你打发了,不然这生意没发做了。”

南章拿过笔,回忆着记忆中衣服的模样,一笔一笔的画着。

启明歪着头,心里暖暖的,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个要给自己做衣服的人,很期待能做出个什么东西。

南章的画画其实练过,在外门弟子上课时候有过符箓这门课,符箓这门课

当初讲的时候就说入门就是画,一直画,不能断的画。

当初没钱,练习了一段时间,结果买不起材料,一瓶新鲜的兽血都几十几百丹药,还不算草纸,黄纸,镇纸,玉纸这些有等级区分的纸张,所以也就半途而废了。

如今在去画一个基本东西,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一会儿会儿,南章就画了七八张,每张一样,但画里人脸模样却是启明的模样。

小白端详着画,看了看启明,颇有些羡慕:“你这画的真好,我都怀疑你上辈子去女人了,话说回来,这衣服真好看。”

南章翘着二郎腿:“还是那句话,一半。”

“不能商量下?”小百是商人,他嗅到了商机,他觉得这衣服还是不够完美,如果加上阵法,在加上法器,明暗衬托才是最好的。

“不能,赶紧去做,我一会儿要走。对哦,需要多久?”

小白目不转睛的看着画中的衣服,头也不抬的回道:“裁娘也都有些修为,这些衣服不加阵法仅仅是寻常衣服,一炷香差不多吧。”

“那就赶紧的吧,客人我等着急了。”

小百咬咬牙,唉声叹气:“能不能不要这么俗,好歹认识,非要把自己当做客人,别扭不别扭。”

“我喜欢!”

看着和启明挤眉弄眼的南章,小百突然有些羡慕,谁无青春年少,谁无少年。

也许,今天模样的南章才是没有面具的南章。

真的就一炷香。

启明也很大方的去里面换了衣衫,在出来的时候众人眼前陡然一亮,一身白衣褪去了先前衣衫的臃肿,头发挽成一个不居中的发髻,微微有些俏皮的模样,启明有些不习惯这么多人看着,微微有些腼腆,白衣有个束腰,挽个结后启明的身段一下子就显现出来,少女的朝气蓬勃,就如那初升朝阳灿烂生光。

启明本来就白,如今换了衣衫,腼腆的模样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南章从货架拿上一把剑,启明抱剑入怀,侠义之气迎面扑来。

“真好看!”小百摇头晃脑的赞叹道。

“屁话,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你要穿绝对就难看,你看看你的身高。”南章毫不留情打击。

小百看了看南章,直言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瘦的像个猫精一样,还这么黑!”

“清水丹下月减半!”

小百猛地抬起头:“我说的是我,是我,是我。。。。”小百拍着自己发福的肚皮:“你看,我这不是猫精么!”

上清宗此刻一片忙碌,都在准备着明日的大比,诸多弟子明里暗里打听着消息,自己的对手是谁,本事如何,有的弟子甚至开了堂口搞起了压赌,参与的弟子不少,内门这个赌风更甚,赌的金额还不小。

天璇的蕴道殿,临清师父怒气冲天,对着平菇吼道:“你也大胆,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说,斗场这么危险的地方是他能去的吗?”

平菇低着头,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小声解释道:“师弟说要去拼一把,无论结果怎么样这次都能落了咱们天璇的威风。”

“哼!话说的好听,四十天能练成个什么玩意,他天赋是炼丹不是练剑。。。。”临清怒气不减,冷笑道。

“师父莫要担心,师弟性子您还不了解,以他的性子哪会出什么事儿,他可不肯吃亏。”

临清还准备训斥平菇一顿,突然看到宗门的传信鸟,冷哼一声,就朝着上清峰飞去。

胡水儿漫不经心的收拾着药草,看到平菇从蕴道殿出来,不屑的看了眼,抬起下巴,突然道:“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平菇抬起头,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快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平菇你也想死么?”胡水儿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

“放肆的够多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以前既往不咎,以后记得要称呼师姐。”平菇难得发火,现在,就算发火依旧给人一种很是风轻云淡的感觉。

“凭什么,就凭你比我早入门么?”

平菇轻蔑一笑:“就凭你的去留是由我决定的。”

胡水儿仿佛受到重击,人突然打了个踉跄:“我不信,我要去问师父。”

“去吧,师父在上清峰。我劝你要是还能看懂点颜色就好好做事儿。”平菇说罢,转身就走,正在阳光打盹的小花猫轻轻一跃跳到平菇的怀里,平菇转过头:“这次大比你的对手是我,想当师姐,你要拿出本事。”

胡水儿脸色骤变,她仅仅只有筑基三层的修为,而平菇师姐已经到了七层,修的是五行功法,这一战毫无悬念。

祖祠。

“拔剑会的事情一定敲定了,就在三个月后,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上清子脸色阴沉:“此为第一件事,之前我们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总以为这是灵宗的私欲。另一件事儿,水清上人传信来了,为了保证重水诸多修士,重水界并入仙宗管辖,仙宗已经派人来了,这件事儿虽然事后通知,届时无论怎么样我希望诸位师弟师妹都不要出头,杀鸡儆猴,无论怎样,根基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谁来管,怎么管,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诸位当记得约束门下弟子切莫惹事生非。”

“仙宗来人?来多少?”天衡子眯着眼,剑意四溢:“他们可是霸道,当年害了不少人。”

“师弟切莫乱来,过去就权当过去,忍忍吧,这次来的人肯定是金丹以上,抗衡不得。”上清子慎重道。

天权子道:“金丹以上?”遂即苦笑:“看来仙宗对重水势在必得啊。”

“大家心里明白就可以。”上清子继续道:“最难受的肯定是器宗和灵宗,他们老祖宗的打下的江山转手归于别人,他们也是十分不乐意,想必也是因为妖魔入侵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明哲保身,如今更是肯定妖魔回来,我们早做准备吧,希望仙宗能抵挡得住。”

上清子语气有些冷,一股彻骨的寒意弥漫。

第六十章 大比开始 回到朱雀小院,南章立刻就被临清师父给叫了过去。

直接被骂了整整一炷香,南章被骂的狗血淋头,南章只能不断的低头认错。

临清虽嘴里骂着,嘴角却是带着笑意,深知师父脾气的平菇也笑盈盈的站在一旁,临清数落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灵茶,突然吩咐道:“平菇去把大门关了。”

蕴道殿厚重的大门被关上,平菇挑长灯捻,又多点了几盏灯,殿里变得通明。

“来,把你的剑意展示给我看看。”

平菇动作猛地一僵,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内心被师父简单的一句话震的翻江倒海,师弟会剑意了?

怎么可能,四十天学剑领悟剑意,这简直不可能,郭建如今虽被称为天才,学得是最好的剑诀却没领悟剑意,宗门一代二代弟子中领悟剑意的凤毛麟角,哪怕最好的天衡峰也仅仅只有两人领悟,而且还是一代弟子,常年在山内闭关。

“平菇你去看看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听的师父吩咐,平菇有些小小的失落,她明白这是师父想要支开她,不过她也能明白,涉及功法的核心,很少有人会告诉别人。

“师父不碍事的,我演示一遍,如果师姐能学会能看懂,咱们天璇多个高手岂不是有面子,走在外哪个不说您教导有方。”

临清听得南章如是一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站起身点了点南章的额头:“你不在意,我又何必做那恶人。”转过头又对平菇说道:“好好看,记在心里,切莫挂在嘴上。”

平菇赶紧回道:“遵命。”

南章陪着笑,完后也不犹豫,当下开始认认真真的施展滴水剑诀。

在没有领悟剑意之前,滴水剑诀招式有迹可循,虽然圆润如意但痕迹很重,如今无迹可寻,颇有些随心所欲,一股股剑意虽被南章故意压着,但却还是荡漾出来,蕴道殿粗重的顶梁发出一阵阵的撞击声。

平菇认真的看着,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在眼前,从未看见别人的剑意,如今第一次看,平菇蓦然发现,这份潇洒自如真如仙中人,难怪剑修会准寻剑意,并以此评定一个人的天赋。

师弟一招接着一招,神态自如,那份世界在我心的自信朝着四周喷涌,他的每一招都是以自身为中心,淡淡的水汽,如水浪一样澎湃,一波接着一波。

圊山剑上下飞舞,来去了无生息,剑意一缕接着一缕,连贯,自然。

整整七招,南章用了三十个呼吸,厚重的圊山剑矗立在身前,南章不但没有半分的吃力感反而还觉得有些不够尽信。

水清看着立在那里的弟子,虽瘦弱,但已经有了几分如山岳的气势。

“学的哪本炼体的功法。”

南章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问,那日在重水闲逛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闻言立即回道:“学的是厚土诀。”厚土炼体决跟归墟功法有些相似,只要不细细的查去观摩,前期基本效果一样。

临清又板起了脸:“残诀,往后会耽误你的修行,切莫过度修

行。”

南章赶紧点点头:“弟子明白,等大比结束就增强体质去。”

临清满意的点点头:“你很有天赋。”言罢嘴角又浮现出微笑,看着灯火出神道:“这下谁还敢说我门下没有会剑的弟子?”

“剑芒,剑意,剑气长虹,切不可自满。。。。。”师父有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半柱香,南章听了半柱香。

回到小院,死狗见了格外的兴奋异常,扑上来伸出长长的舌头就往南章脸上招呼,腥臭味迎面扑来,南章一把握住狗嘴,笑骂道:“哎呀你的嘴太臭了。”虽讨厌死狗舔自己,但是南章还是很大方的往死狗嘴里塞了一把丹药。

大蓝正不屑一顾死狗的德行,见状,眼睛都兴奋的冒光,从梨树下飞跃而下。

大蓝比死狗重多了,大多了,直接把南章扑倒,它也想学着死狗舌头舔南章,奈何舌头吐不出来,着急的嘎嘎直叫唤。

南章赶紧一把丹药贿赂过去,这才有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

启明牵着小祖宗和陈末的手从外归来,几个孩子手里提溜着两串鱼。

小祖宗看到南章,眼眶突然就红了,松开启明的手一头扎进南章的怀里:“我想你了哥哥。”

南章抚着小祖宗的后背,笑道:“羞羞把脸抠,今儿不抠明儿抠。。。。。”

小祖宗不好意思的从南章怀里离开,红着脸,小声道:“这次哥哥不会走了吧。”

南章点点头:“不走了,要走就带着你一起走。”南章走过去牵着陈末手足无措的手,开心道:“今儿我们吃烤鱼。”

就在小院其乐融融,一名男子突然出现上清峰顶端的迎客松上,看了看修炼的上清子,上清子丝毫不知道不远处的树顶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人,男子淡淡的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道:“不对啊,幻日的源头应该就在这里,但为什么却感受不到丝毫呢?”

男子是仙宗的大弟子,季归。

季归面色有些沉重,和娘炮不枉多让的俊俏脸庞微微扬起,看着夜空繁星点点,喃喃道:“幻日妖魔,幻日妖魔,偷天换日。。。。。”

早晨起来南章已经收到消息他是本次外门弟子的主考官之一,虽然和郭建的比斗看起来十拿九稳的要输,但可别忘了南章可是上清宗唯一一个通过测评的弟子,考核内容主要是平日所讲和控水术的学习和理解。

弟子们很紧张,主考官的一句评语会决定每个人在接下来一年的待遇,田产,收入。

因为外门弟子多的缘故,上清宗对外门弟子的考核项目很多,宗门希望各有所长,挖掘外门弟子中的优势和能力,以此给宗门创造更多的利益。

但在内门,弟子考核就是一个,便是胜负。

实力至上。

每年都有崭露头角的,之后所有的待遇都会得到质的提升。因此,不管你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提升实力才可以不断的活的更好。

今年的曹薇是

所有人看好的,但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出关,在诸多弟子眼中曹薇可能就是他们这一代的核心,至于和曹薇关系好的南章没有人会过多的在乎,如今赌盘的赔率已经高到一比一千。

说到这事儿,早晨还有看到大乔师姐买五千丹药南章师兄赢,最不解的天璇的师姐如平菇,冯乐子师姐,白恩师姐都买了南章师兄赢,而且下注都是好几千的,有人算了下,如果真的当日南章胜利,坐庄的这位会赔的精光。

时间飞逝,眨眼,宗门的考核大比终于开始了。

所有的弟子都聚集到上清峰顶峰,按照内门外门核心区分,观战距离由远到近,今日比的是内门的比斗,明日才会降到外门考核。

毕竟,诸多内门师兄是不会在乎外门弟子表现如何,他们也不会去看。

今日还有客人到来,据说是仙宗的弟子,模样十分的耐看,坐在上清子身侧,很年轻,很好看,陪着的是灵宗的副宗主礁石上人。

上清子站在最高处,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这些年,宗门总算有些模样了,不仅在重水站得住脚,还出了不少后即有望的弟子。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新的一年,新的开端,我希望宗门的诸位弟子都能在接下来的一年获得新的成就。同时,我也衷心的希望各位牢记,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行也如此,你们可记住了!”

“回宗主,我等牢记!”弟子齐声应诺。

上清子点点头,对于众人的表现,尤其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很满意:“考核开始。”

天衡子走了出来,手拿竹简,淡淡的扫一眼四周,剑气逼人,偌大广场立刻鸦雀无声。

“第一场,天璇南章对战天枢叶秀!”

叶秀和南章同时上场,互相打量彼此。

想比在外门的落魄,叶秀多了些许的贵气,很有一种大家的风范,一身黑衫站在那里,冷峻的脸,往事的一幕幕在南章眼前划过。

南章笑了笑,开口道:“好久不见!”

叶秀回以微笑,回道:“嗯,有半年多了不见。”

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先前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也没有了说下去的必要了,南章从后背取下圊山剑,解开缠绕的布条,阳光下,圊山剑嶙峋的表面反射阳光展露峥嵘。

叶秀见南章依旧不愿意搭理自己,自嘲的苦笑道:“我应该听你的,自己抓住的才是自己的,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捷径。你看,我现在依旧筑基了,呵呵,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呢?”

叶秀边说边拔剑,然后快速的攻了过来,剑光缭绕,剑芒闪烁。

南章就如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诸多弟子忍不住一阵哄笑。

大乔紧紧的握紧拳头,小声念叨:“师兄加油。”

就在剑芒扑面而来,南章长剑斜掠而起,滴水剑诀第六式-后起。

第六十一章 战郭建 重剑劈碎了剑芒,挑开了叶秀紧跟其后的长剑。

南章转身,圊山剑回护,厚重的剑身重重的打在叶秀大开的中门,一声闷响,叶秀重重的落在远处的石板上。

叶秀好像疯了,突然大吼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差距会这么大。”

言罢,一跃而起,剑芒在次袭来。

南章神识笼罩四周,叶秀拼命的攻势在他开来已经乱了分寸,侧步错开,朝着依旧大敞的中门重重的一拳。

叶秀在次落回刚才的地方,这次嘴角有鲜血渗出。

南章的自信和出招老练就如一个厮杀多年的猎妖人,那股迎面扑来的干脆深深的震撼着每一个人,两招,就两招,什么都没有,就纯粹的力量和技巧。

郭建站在属下,依着树干,眉头微微皱起。

上清子转过头看了看临清师妹。

临清淡淡的笑了笑:“我这弟子在斗场有个名字叫做扶摇,诸位师兄可以去打听下。”

另一侧的礁石上人闻言睁开了闭着的你,打量了南章一番,又垂下眼帘。

“上人认识?”

礁石上人睁开眼,微笑道:“听说过,最近一段时间在斗场三十多场战斗无败绩,风头正盛,没想到竟是上清宗弟子。”

本以为第一场战斗结束,南章会下台等候准备,准备接下来的和郭建的一战。

不曾想,南章没有要下台的意思,拄着剑,面带微笑的看着站在树下的郭建:“郭师兄,四十天到了。”

郭建冷哼一声:“今日有客人在,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远处的天权子皱着眉头,不冷不热道:“成何体统,小胜一局就要坏章程,真要出类拔萃起步要上头?”

临清淡淡的回道:“早点结束也好,大家都很期待。”

“好吧,老规矩!”上清子苦笑:“郭建去吧。”

郭建闪越进场,观看弟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留出更大的地方,他们等着好戏开锣。

郭建面朝南章,冷声道:“今儿你就会明白四十天并不能改变什么!”

南章抬起圊山剑,剑尖直指郭建,毫不示弱道:“废话依旧多!”

众弟子哗然,如此针尖对麦芒,怕是要死斗啊!

南章想的很透彻,打不过的几率很大,既然如此嘴上占点便宜那就是少吃点亏。

郭建怎么能说得过和娘炮常年斗嘴的南章,当着这么多人被奚落,火气腾腾往上涨:“希望一会你跪地求饶也能如此油嘴滑舌。”

“这么自信么?就如你随意杀人一样?”南章发现自己一点不紧张,相比斗场,这些场面真是小场面。

人群在哗然,有不少人收到过郭建的欺辱,听南章如此大胆揭郭建伤疤,只觉心里格外的痛快。

“哼!”郭建冷声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南章也不愿逞嘴上功夫,圊山剑一挥,滴水剑诀-细微,剑芒四溢,空中出现无数的涟漪。

这招的精妙在于巧,就如在水塘打水漂一样,俏皮弹跳,出其不意。

郭建眯了眯眼,冷笑道:“看来的确下功夫了!”既然南章羞辱了自己,那这一场战斗不妨时间长点,他要让所有人明白,有些差距不是时间能弥补,阶级的差距更是如此,我,郭建只要愿意,可以碾死任何一个敢于挑战自己的人。

轰!

轻微的爆鸣响起,如山间滚落的碎石。

郭建站在那里不动,一圈无形的剑芒围绕四周,很轻松的就破解了南章的第

一招。

郭建一步步往前走,步步紧逼,得意的笑道:“你看,差距就是这么大,明白么?”

南章充耳不闻,圊山剑依旧冷静挥出。

剑势在变,仿佛来了一场大雨,雨滴密密麻麻,密如牛毛,水滴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一寸寸剑芒碰撞发出嘶嘶的摩擦声,郭建皱了皱眉头,停住了脚步,他感受到了危机,剑芒在变大,快速飞舞发出呼啸声。

剑芒变成圆形,就像一个竹筒,笼罩着郭建,封住郭建的所有去路,看似如雨滴一样,每一个剑芒脆弱不堪,但却带着危险的杀机。

滴水剑诀二三式-聚水,凝珠。

喔!喔!喔!

众弟子发出惊叹,原本以为是一场一边倒的好戏,没曾想南章师兄也是深藏不漏。

白恩吃惊的看着南章,心道,换做对手是自己此时怕已经白了。

摇光赞叹的点点头:“呦,不错,这孩子已经领悟了滴水剑诀精髓了,天赋不错,临清师姐要不打个商量,这个弟子交我教导如何?”

临清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摇光。

摇光举起手,失落道:“算了,不夺人所好。”

临清突然笑着说道:“别着急,好东西在后头。”

郭建虽被封住去路,依旧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惊慌,只见他竖起两根手指,一道剑芒狠狠的插进牢笼,南章的攻势再次被化解。

天权子见状笑道:“这上清剑诀无中生有还算不错,师兄你看有几层火候?”

天衡子不知何时已经皱起了眉头,注意力时刻在关注着南章的一举一动,闻言道:“勉强四层!”

“嗯,不错,听说曹薇已经到到第七层了!而且据我所知郭建是没有权利接触到玉清剑诀,为何我看到玉清剑诀的影子?”摇光没心没肺的说道,丝毫没注意到天权子僵硬的脸色,除了临清其余几人更是露出几分不自在,他们对曹薇郭建厚此薄皮,反过来对郭建和南章不也如此?

虽说郭建天赋好,但同是内门弟子不也不该如此区别对待!

“我给你,你有意见?”天权子再也忍不住,出声质问。

摇光好似没听见,注视着赛场,目不转睛。

临清淡淡道:“所有的矛盾皆由不公平的对待。”

上清子笑着打圆场道:“师妹勿要不满,如今我们也看到南章的天赋,此事结束后由你传授上清剑诀,有一两个成器的我闭眼也是笑着闭眼的。”

“我不同意,他身份不明,传承切不可乱。”天权子毅然出声阻止。

场面一僵。

上清众人为了各自弟子的问题有些不满,殊不知他们的谈话被两位客人听的清清楚楚。

礁石听得他们的争论,看着南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道:师兄还是把上清宗看的太高了。。

底下,南章和郭建已经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郭建愈发的吃惊,没曾想,四十天真有人能把剑诀练到这种地步,这毅力和天赋比自己只强不弱。一想到先前南章的话,想到他说的天赋,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心已经多了丝阴狠,正在快速的发芽长大。

一个曹薇已经把自己比了下去,七人为师,开启秘地。

如今又要来个南章。

此想法一冒出来就如毒蛇的毒药,瞬间侵入整个心房。

南章无暇顾及别人感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拼命的攻击,这是斗场的交给他的,战斗就该全神贯注,至于其他要么胜利,要么失败的躺下。

滴水剑诀南章已经练习过上万次,熟练的根本不用思考,在练得过程南章还大胆的根据自身进行过修改,修改的能加顺畅,更加的适合自己快速出剑。

可以说,这部剑诀已经跟宗门当初那本大不同了。

摇光看的认真,他早已经发现剑诀招式的修改,心中不免佩服南章的大胆和细致,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这个孩子适合接受自己的衣钵。

郭建迎着剑芒往前一步,滔天剑芒品控出现在南章头顶。

“给我倒下!”

轰!

声彻云霄,众人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本能的往后退去,满脸骇然。

南章举着剑浑身发抖,刚才那从上而下的剑芒太过迅速,只能举起剑抵抗,虽扛过攻势,没有被剑挡住的地方被划开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南章正欲调整攻势,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左侧袭来,来不及喘气的南章只能贴地翻滚,石板发出叮当响,南章狼狈至极。

顾不得疼痛,南章连滚带爬的往远处撤去,太近太危险,远点给自己留得反应时间就多点。

“怎么样,我就说了郭建师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稳赢,看到没,看到没?”

“那是,你也不看看郭建师兄是谁,那可是高手,南章还是弱点,喂早点认输啊南章师兄。。。”有人趁机高喊。

白恩眯着眼,回道:“我记住你了,这次比试完后我就让南章师弟去战你,看看你能扛几个回合!”

“师兄加油,师兄加油!”

场面变化,诸位弟子说什么都有,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南章。

南章什么都没听到,他只能快速的闪躲翻滚,那凭空出现的剑芒根本就抓不到头绪,时而左边,时而右边,时而前面,时而后面。

每次都是险而又险。

每次都是差一点点。

南章知道这是郭建故意的。

毫无轨迹可追寻的剑芒,这是斗场没有遇到的,好剑诀就是不一样,他诡异了,南章身上的汗水血水沾满了泥土,使南章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郭建找到了玩的乐趣,每次总是故意慢一拍,看着南章滚来滚去心里格外的畅快,这个法子真好,胜负没分,没有人挑的出毛病,只要师父不说,其余弟子自然不知。既然要不了南章的命,那么废掉总是可以的吧。

郭建就是一只猫,南章就是一只老鼠,猫戏老鼠,不亦乐乎。

看着南章滑稽的躲避,人群哄笑不断,临清铁青着脸,冰冷的气场煎熬着上清子的心。

胡水儿格外的第一,跳着挥舞着手帕,高喊着加油,眼中的媚意和得意怎么都包裹不住。

郭建愈发的开心得意,随手一道剑芒挑飞了南章大腿的一块肉,也撕毁了南章的裤子,不少女弟子赶紧捂住了眼睛。

南章只觉大腿一凉,另一只的裤腿也被撕碎,同时还带走了一块肉。

嘶,混合泥土汗水的伤口嘶哑着南章的心。

整个上清峰比试台只有一阵阵砰砰的声响,那是南章躲避跌倒碰撞的声音。

“师弟,天赋如何?”郭建居高临下,满脸的戏谑。

一块块衣料,一块块肉。。。。。。

南章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

赛场愈发的安静,许多人都不敢直视,大乔仰头,死死的记住郭建的模样,白恩眼泪一颗颗落下。

混在人群的启明双目喷火,嘴角却是挂着淡淡的笑。

谁也没有注意到,南章的眼眸越来越亮,他也越来越兴奋。

第六十二章 天赋并不是你骄傲的资本 南章彻底的放开神识,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准备,死都不怕,藏着掖着根本没必要。

“要不要停下?”上清子看着悲惨的南章有些不忍,看着客人垂下的眼帘,他已经略有不满,原本以为郭建仅仅是高傲,总体感觉还是不错,今日郭建的表然却让他不满,感官十分不好。他看的明白郭建的打算,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羞辱实在过了,过了。

终归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却看不到分毫情谊。

上清子不得不思考宗门的教导是不是失败了。

摇光看了眼脸色平淡的临清,笑道:“在等一下,在等一下!”话音突然一转:“不过同门相残,这日后得改。”

寂静的场地和氛围终于让郭建反应过来,看着宗主冷淡的眼神,郭建豁然清醒,他觉得今日太孟浪了,他决定要早些结束这场无悬念的比试。

郭建气势陡然一变,一把剑出现在他手中,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凭空出现。

许多内门弟子脸色骇然,原本以为差距不大,不曾想差距如此巨大。

南章得到喘息的机会,把圊山剑横在胸前。

猛地往前一步,一股更强的气势突然出现,南章狰狞大笑:“来吧,来看看你口中的天赋比我如何!”

所有的战斗欲望轰然炸开。

气势也以达到顶峰的郭建闻言冷笑:“那就试试吧。”

此刻,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了南章身上,季归猛然睁开眼,开口赞叹道:“不一般。”

南章清亮的眼眸突然变得血红,又如燃烧得火焰,圊山剑突然劈下,狠狠的斩了下来。

“滔滔不绝!”南章仰天嘶吼,宣泄着压抑,宣泄着恨意。

郭建笑了笑,他也毫不犹豫的发动,长剑一划,一道十米多长的剑芒好像泄口的洪水,疯狂的朝着南章涌来。

上清子站起身,沉声道:“诸位师弟准备,这两人已经打出了火气,南章在拼命,郭建也未留手。”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两人空空的气海。

南章的嘶吼夹渣着音爆,仿佛一道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裂。

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这最后一招,所有的灵力,所有的神识,所有的心念,所有的恨意,全部随着这一剑狠狠的朝着郭建斩去。

南章仿佛又看到西瓜的小脸,南章那张永远都笑嘻嘻的脸庞,此刻充满狰狞,如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魔。

郭建脸色大变,这是什么,为何无穷无尽?

分明只有一剑,为何攻势不绝,这是为什么,为何如何奇怪?

不可能,这不可能,上清剑诀才是最好的。

两人剑招相撞,悄然无声的溃散。

南章咧嘴一笑,深吸一口气,嘶吼着再次往前一步,毫不花哨的挥剑再斩。

这一次。。。。

所有人不自觉的站起身,无论外门,内门,还是坐在上面的诸位峰主没有人能保持淡定的模

样,就连客人季归也忍不住脸色大变。

剑意!

那是剑意,纯正的剑意。

在他们眼中,南章就是一把剑,无数剑芒拖着他,诡异透明,如绝世的凶兽。

南章猛地在往前一步,暴躁的剑意以南章为中心轰然四射。

挥剑在斩。

悬在空中的郭建猛地吐出一口血水,正欲挥剑反击,体内突然一声轰响,郭建惊恐的目眦欲裂,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突然多了到剑意,而且紧随其后的轰鸣正再次在体内酝酿。天权子寒着脸出现在郭建身后,伸手虚引,剩余的剑意被他轻易的拉出,随手甩在空中

轰。

剑意在空中发出不断轰鸣,一共三十六响。

众人骇然,怪不得师伯会出手,这要是不出手,郭建不死也废了。

郭建已经晕过去了。

南章拄着剑,开心的咧嘴大笑:“天赋,天赋,天赋,哈哈哈。。。。。。”

南章突然栽倒,还未落地就被一股柔和的胳膊拖起。

临清师父正在不要命的往南章嘴里塞各种丹药,天权子想张嘴讨要,奈何开不了口。

三日后。

南章悠悠的睁开眼,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浑身酸痛的感觉真是‘舒爽’!

“师弟醒啦!”平菇就站在床头,她眼里有些血丝,看到南章醒来嘴角忍不住挂起了微笑,拍了拍肩头的小猫,小猫看了南章一样识趣的跳下去跑开。

南章一看是平菇师姐,笑呵呵的打趣道:“每次晕倒醒来都能第一眼看到师姐,这缘分真是巧妙。”

平菇微微红了脸,伸手点了点南章的头:“碎嘴,看来是好透了。”说罢端来了煮的开花的米粥:“里面有药,喝完了就去找师父,这是她老人家吩咐的。”

走到晒药草的大院子,所有人看到南章都齐齐停下手中的活计,认认真真的行礼,南章立即就感受到了他们既然不同的态度。先前虽有见礼,但仅仅是点头,虽尊敬,但却存在着疏离和观望。

如今这份尊敬却是实打实的,显得更加的恭敬。

南章不是郭建,自然不会托大且目中无人,赶紧拱手回礼,笑道:“诸位师姐师妹你们可真是,我还没老呢,见外了,见外了。。。。”他把话说的俏皮,惹得众人捂嘴轻笑。

似乎一切都没变,众人心里轻松了不少。

冯乐子看到南章,笑着招呼道:“师兄赶紧的,师父在等您呢!”

南章瘪瘪瘪嘴,摇头不满道:“你也真是的,总搞这些,让人不习惯。”

冯乐子露出两个酒窝,说道:“有的人喜欢,为了不得罪人,总得随大流吧。”

之前没有人看好南章,但谁又能想到南章能和郭建一战而且大胜,说实话前不久的那一幕至今还在脑海徘徊,甚至都有些不可置信,但结果却摆在那里。如今,天璇也有了一个剑法高超的弟子,而且直接领悟剑意诸多峰没有的高

手,这一战不光奠定了天璇的地位,更是奠定南章师兄在上清宗的地位。

胡水儿之所以嚣张跋扈是因为她背后有郭建撑腰,那么从今儿以后胡水儿地位会一落千丈,他得罪的是南章,诸位师妹师姐可没得罪,今后天璇说话顶用的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必然是南章师兄,日后免不了互相打交道,没得罪人和得罪人这两者去求人办事差距可就大了。

在者言,南章可是从外门升上来的,在外门时候名声都很好。

他和郭建的比斗外门那群姑娘可是孤注一掷的买南章赢,虽赚的盆满钵满,但这份孤注一掷的信任和支持可不是嘴里说说。

这份情谊,谁更容易亲近大家心里早都有一杆秤。

去了蕴道殿,映入眼帘的就是师父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

“很好,没给我丢人,这次我很满意。”说着赞赏的话,脸上表情却是冷冰冰,着实别扭。

南章啥都不敢说,只不断的重复道:师父教导有方。

临清对自己的这个弟子是越看越满意,不死板,有韧性,关键是性子好,失势不自暴自弃,得势不仗势欺人,原本师兄安排给自己,临清还有些不满意,如今看到算是这些年最得意的一个弟子。

炼丹看书都能看到明白,练剑还都极有天赋,关键是耐心和韧性都上上选,肯吃苦又懂事,这样的弟子可不好找。就连从不收弟子的摇光都管自己开口要人,这份殊荣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先前有谁看好天璇,每次大比,此次搞的自己脸上无光。

如今有了南章,往年大比,往那里一战,谁敢忽略天璇?

“四十天你都能领悟剑意修剑天赋不错,我跟你摇光师伯商量了,日后你跟着他学剑,跟着我学丹,时间分上下午,你自己选哪个是上午哪个是下午。”临清师父淡淡道:“以后你也是两个师父的人呢,去了就好好学,切莫给我丢脸,要我知道你偷奸耍滑,哼。。。”冷哼之后没说,威胁却不言而喻。

南章心里苦,最近穷啊,实在想搞点钱,这一天安排满满的,哪有时间炼丹。若搁在以前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现在。。。。

太想搞钱了。

“弟子想跟着师父学练剑。。。。。”

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打断:“屁话真多,两个师父有两个师父的好处,到你这儿你还磨磨唧唧,不要废话,按我说的做。”

“我。。。”

“我什么我?”临清师父猛地一瞪眼:“有意见?”

南章被盯的发毛,赶紧回道:“没有没有。。。。。。”

“没有就明日开始,对了,这是你新的衣服,穿上试试,不合适的脱下来交给平菇让她给你改。”临清师父说话颇显的不耐烦。

“白色的?”南章嘀咕道:“不耐脏啊,最近要下地干活呢。”

临清师父眉头扭成一个疙瘩:“天璇尚白,咋了不喜欢。”

“喜欢。”

“喜欢就拿着赶紧滚。”

第六十三章 变化 再回到朱雀小院,院子再次变得不一样。

搬山夫看到南章,笑眯眯的凑了上来,弯着腰笑容可亲的介绍新的阵法布置和升级。

看着更加结实的院墙,南章突然有些不适应,相比而言还是喜欢原先的长满青苔的院墙。

和搬山夫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基本都是搬山夫在吹捧在献殷情,南站只好陪着笑,回应着。

这次宗门并没有给什么东西,师父给的东西很多,丹炉,还有往西的整整大块的山地,整个天璇所管辖的区域有一小半都属于南章的。搁在先前南章觉得自己肯定欣喜若狂,如今,不知道内心却没了更多的期待和欣喜。

心境的转变如此之快,这也是没料到的,南章想了想突又觉得很正常。

站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了。

道贺的外门弟子很是规矩的站在一旁,他们不敢涌过来巴结套近乎,只能远远的看着,看到南章在望着这边,他们热情的挥舞着双手,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以前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站在人群里,幻想有一个狐假虎威的靠山。

南章笑着点点头,进了小院。

不是冷淡,原本本就不熟,谈不上冷淡。

死狗看到南章,发出几声狗叫,算是打招呼,南章挥挥手算是回应。

树顶的大蓝伸着长脖子看了一眼,又缩回了脑袋,梨树周围的灵气最浓郁,她喜欢的紧。

正准备关门好好的休息下,忽听外有人喊道:“南章师弟在么?”

说话的是徐一,南章赶紧转身出门把徐一师兄拉了进来。

两人坐定,南章浅浅的泡了一壶普通的茶,可能味道不是那么的好,徐一师兄浅浅的饮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南章有些不好意思,他这里只有普通的茶叶,贵的买不起,平日又不怎么爱喝,所以就没备着。

“师父拖我带话说你可愿去天权修行学剑!”

南章很是干脆的摇摇头。

徐一笑了笑:“知道会如此,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不过话说回来,师弟四十天领悟剑意着实让人大吃一惊,真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南章惭愧的笑了笑:“我这哪里是惊人啊,我这是在拼命。”

徐一轻轻的抿了口茶水:“郭建师弟现在还躺着,估摸着没有一两个月是下不了床,师父找了临清师父,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她老人家闭关了,把师父气的不行。”

沉思了下,徐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今儿来是有事儿恳求师弟的,师弟想必也知道我家住在南方,跟白恩师妹一样家里是做生意起手。最近清水丹火热,在偏南烟瘴之地更是居高不下,家里想靠着这个丹药扩宽一下路子,所以今儿趁着带话的机会来恳求下师弟。

当然,价格方面也不会让师弟吃亏。”说罢,双手微晃,一个小小的核桃手串就出现小石桌上。

出现的那一霎,南章瞳孔猛地扩大,双眼流露出压制不住的欢喜。

核桃手串已经包浆,微微散发着光芒,光泽流转,散发着须弥储物法器特有的光泽。

储物法器是很少见的法器,主要是制作难度高,在许多宗门一个储物法器都能代表一个弟子的地位和财力。别的不说,它能装得下你必须随身携带的许多物品让你轻装上阵,哪怕一个人孤独的走在丛林,休憩时候你就能搬出一个家,这种方便和随心所欲的放心感绝对让人欲罢不能。

整个上清宗能有的弟子极少数,上次南章送给大乔的一个手镯,虽然也算储

物法器,但是空间太小,一把剑放进去都困难,根本毫无用处。

如今,徐一拿出来的这个,光看光泽都让人沉迷,可见有多贵重。

“这个东西太珍贵了,德不配位,师兄还请收回吧!”南章很想要,但要伸手去拿了,这个代价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徐一似乎知道南章心里所想,直接把核桃手串推到南章身前:“我知道师弟心里的担忧,我的要求不高,一个月一百颗清水丹就足够,当然,为了让师弟不忧虑,这一百丹药我只给师弟一半的价格,剩下的一半权当这个储物法器的价格。”

南章想了想,回道:‘算了,这么算不爽利,这一百丹药我分文不取,权当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吧。’

徐一也不推却,豪爽的拱拱手,笑道:“此事还请师弟多保密,宗门要是知道怕是有些麻烦。”

南章点点头,宗门给的最少,拿走的却是最多:“师弟省的,师兄勿要担心。”

此刻,一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上清宗的内门天权峰山脚,他们衣着统一,神色冰冷,隐隐呈现箭矢状,肃冷的气机压得周遭一片寂静。

“公主应该就在这附近。”站在最前头的那人,神色凝重:“但气机已经被抹去,似乎有人遮掩了公主行踪,难不成老头没死?”

“老头肯定死了,神识牌都碎了。”其后的一个人淡淡肯定道:“重水界三位元婴修士,现场诸位也看了,他们先后到,接连出手,一个老头还能应付,三个老头必死无疑。”

“都闭嘴。”身后一男子突然开口。其余人赶紧垂下脑袋,这名男子身穿银袍,极其细微银丝一缕缕随微风飘荡,阳光下极其扎眼,他样貌极其英俊,有着诡魅的阴柔气息,如果不是说话间喉结上下滚动,贸然打量真不敢确定是男还是女。

“既然有人故意遮掩,想必公主安全无虞,我等先回重水集市,仙宗的季归也来了,我等近期不要露头,他都舍得出来,想必对重水势在必得啊。我们先住下来,慢慢找,慢慢查。”

言罢,冲天而起,一群人紧随其后。

一炷香后,上清子皱着眉头落在刚才这群人盘桓之地,面带疑惑不解,为何刚才感受到了妖气,为何阵法没预警,怎么进来的,又怎么消失的?

上清子的心埋上了一层阴霾。

就在上清子前脚刚走,片刻后一名黑衣男子就凭空出现,他同样皱着眉头,片刻后嘴角浮出一丝的冷笑,如果上清子能看到话已经会吃惊,这个人赫然是仙宗首徒季归。

南章的生活再次步入正轨,早晨跟着摇光师父学剑,下午孤独一人在天璇炼丹。

临清师父是个撒手掌柜,摇光师父则不然,事无巨细,只要南章练剑他就在一旁打盹假寐,一个动作错就是一棍子,他手里的棍子是竹根做的,打一下痛入骨髓,他常常说:棍棒下出孝子,棍棒下也出高徒。

摇光峰孤独的可怜,一个峰就一个人,不算南章弟子都没有,山顶上就一个草庐,四面漏风,摇摇欲坠。草庐里面更是简单的令人发指,桌椅器具没有,仅仅一个蒲团一把剑。

南章到了之后更无增添,每次学习南章都是坐在地上。

摇光师父除了将练剑要点几乎不说话,犯错也不提醒也不给机会,直接闪身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棍子。

宗门考核在今日已经完全比完,内门中南章大放异彩,剑意一出,剩余的比试都显得黯淡无光,虽说是平手,但如今南章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的学习出行,郭建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虽说南章的快速恢复临清师父功不可没,但外门弟子

可不这么认为,他们简单的认为南章师兄恢复的快定是有余力肯定赢了。

如今,内门弟子收敛了很多,外门弟子气势高涨了很多。

在也没有人拿着天赋地位去故意欺辱人,有郭建这个前车之鉴,诸多内门弟子深怕在搞出来一个高手,发愤图强是个名词,它也是个动词。

外门弟子中大乔正式步入天璇内门,她在外门弟子中一手剑芒和干脆利落的狠劲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种植,修为,练剑,战斗都上上选,惊艳了不少人。另一个人是伍六一,筑基了,隐藏极深,这小子也未尝一败五战全胜。

听说他要拜师天璇,结果被拒绝了,师父说这个家伙眼珠子咕噜乱转,一看就是目的不纯之辈。

之后伍六一去了天衡,师父天衡子。

大乔和南章的关系是如今外门弟子中最津津乐道的事情。更有好事者编写了小册子在外门兜售,上面添油加醋的写着南章和大乔从相识,相知,到如今就差公布于众的相爱。

作者文笔优美,重水路途冲冠一怒为红颜,宗门炼丹筹资供炼丹,临别之际互赠相互鼓励,如今拨云见日,二人相聚天璇,拜师天璇。洋洋洒洒数万字,购买者云集,甚至在重水都有兜售。

当然也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有人甚至问了白恩师姐,谁知道竟然又出惊天猛料,当初长剑草危机都是大乔找的南章解决,这无形中的佐证更是增添了故事的真实性。天璇外门的诸多姐妹更是异口同声的认为此书虽然事情不全,但事实却是如此,更有人爆料,当初筹资炼丹自己也是被大乔借钱的一方。

书籍大火,几乎人手一本了。

谁写的南章不知道,但肯定是天璇那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师妹师姐,估计啊,这里面还有白恩的影子在里面。

外面为了故事的真实性争论不休。

南章忙碌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白天各种学习,晚上就是各种炼丹和巩固。

大乔和平菇成了最忙的人,也几乎成了清水丹对外出售的代理人货源商。

平菇每天给南章准备好吃食炼丹材料,大乔负责分发清水丹,时间的缘故,每天能产出的清水丹数量有限,不是很多。宗门,徐一,小白,白恩等都在等候,给谁,给多少是最头疼的问题。

南章就把问题留给了平菇和大乔。

平菇是天璇的大师姐,大比当日吓得胡水儿直接举手认输,虽说她总是事不关心时时跟在师父身后但没有人敢忽视她,她是一个心中有沟壑的人。之前她对南章就百般照顾,能帮帮师姐南章当然不会退让。

大乔也是对自己有恩的人,毫不犹豫的掏光家底支持自己的人,南章觉得怎么补偿都不过分。原先还有人质疑大乔的能力和实力,直到他看到南章和大乔故事事迹,不由收起了轻蔑的心思,每次看大乔都会笑着招呼问候,十分的礼貌和蔼。

大乔和平菇在上清宗地位水涨船高,去一趟重水,跟在她们身后的店铺掌故都排成了队,每日请帖接连不断,她们掌握分配大全,多分一个就是一份多的收益,修士也是人,也不会跟财富过不去,诱惑的提成点是永不停休的动力。

药监已经提炼出一丝的三光神水,威力无匹,清水丹的市场一下子扩的更大,需求更大。

平菇的势力一下子达到了顶峰,整个天璇没人不服,各峰核心弟子见了她都要行礼,有求于人就注定直不起腰杆。

在南章这里有一个备注单,每次出丹数量都会记载,每次大乔或平菇来取丹药,南章都会报个整数,实际核实起来都会多四五个,她们知道这是南章送给她们的。

第六十四章 水混了和头一次亏本 中午一般是在天璇解决午餐。

下午练剑结束摇光师父不管饭,他自己辟谷,南章倒也没什么,回家吃。

家里启明做饭。

启明烧烤一道手艺很不错,这个是修士不常吃的食物,只能满足口舌之欲,单纯的吃个味道罢了。其实修士有自己的食物,不然那些灵田的种植的东西都去了哪里?修士吃的最多的是药膳,灵食,对修行有助力。

南章也是才内门弟子不久,这样的奢靡生活到如今还是不敢想,许多的内门弟子都不敢一日三餐的吃。

所以,在修行中更多的还是努力和自身的坚持。

启明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神色有些阴郁,问,也不说,南章猜不透,有些担心。

检查了小祖宗和陈末的学习进度,南章找了个借口直接遁入识海。

还好,识海没有多大的变化。

娘炮的样子有些变化,脸色更加的白,隐隐透着青气,精神更加的萎靡,如同大病一场,如同油尽灯枯,这个样子把南章下了一跳,高傲的娘炮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南章好奇的走到秋千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娘炮,孩子出生了?”

娘炮抬起头,满脸问号。

“哦哦哦,我是问你怎么了?”

娘炮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别以为我听不懂,老子好着呢!”话虽这么说,但南章还是感受到了娘炮的有气无力,南章有些放心不下。

“是不是丹药吃完了?”南章关切道,虽然内心还是很抗拒娘炮妖魔的身份,按理说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可是看到娘炮这个模样,南章还是忍不住心疼,还是会忍不住关心。

娘炮看了南章一眼,对于南章主动问丹药是不是吃完了这句话很是意外,他知道,南章可是吝啬出名的,如今着实有些意外。

“想帮我?”娘炮扬起了头,略带欣喜。

“那个。。。哦。。。。”南章模棱两可的回答,含含糊糊,深怕这又是娘炮的一次套路和陷阱。

娘炮突然笑了,眨眼又变得可怜兮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南章探究的眼神下,娘炮尴尬的微咳嗽几声,这才说道:“前些日子你不是练剑么,你也知道的,启明养了不少信鸟,我没事就用信鸟以你的名义去找人聊天排除忧愁,这一来二去我竟然认识一个姑娘,时至今日,姑娘想见我,呸呸,是想见你,那个那个。。。。。你看是不是帮下你?”

娘炮虽说的语焉不详,但南章何许人也,娘炮打个嗝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味道的屎,这家伙玩的花啊,都搞出了恋爱了,他这个状态肯定是把人家女孩子祸祸的不轻,估计都寻死寻活了,不然娘炮能这个脸色?

“狗屁的我帮我我自己,你惹的祸,你自己解决,别想我帮你擦屁股!”南章义正言辞的拒绝。

娘炮也是个厚脸皮,眯着眼,贱兮兮道:“反正是以你名义聊得,我马上就去信,我就说:你不愿意见他,要死要活,随意。”

南章愤然的举起手,哆嗦着手指,指着娘炮,内心郁闷的想要吐血,咬着牙,恶狠狠道:“好处,我要好处。”

“啪!”娘炮打个响指,精神突然高涨起来:“成交。”歪着头,想了一会

儿,继续道:“那就教你一个小手段,不是缺钱么,可以帮你赚钱。”

南章笑开了花,挺起了胸脯,自信满满道:“早说呀!”忽然垂下脑袋,谄媚道:“刚才语气有些凶,演得还是可以吧!”

娘炮诧异的瞪着大眼,满脸不可思议,过了许久,心悦诚服的竖起大拇指:“你这厮真是见钱眼睁开啊!”

娘炮传给南章的是一门术法,叫做《灵诀》,功法不复杂,但是对修为有要求,必须筑基后才能修炼,在娘炮的指引下,功法并没有给南章造成多大的困难。

施展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正派的法诀,阴风阵阵,渗人的寒意一团接着一团,南章生怕宗门突然到来把自己当作妖魔给处理了,好在南章心里素质够强大,自始至终都再咬牙坚持,赚钱的动力已经完全碾压恐惧。

最后一招完成,南章手里多了一个翠绿的珠子。

握手冰凉,南章好生的端详了一会儿:“喂,娘炮,这个你确定能赚钱?”珠子翠绿,眼珠大小,不起眼,无灵气。

“这是阳珠,以天地间植物精华凝练而成,可以炼丹,也可以喂食妖兽,对妖物来说同样是大补之物,在化形前效果极佳!”娘炮得意异常,不屑的看了眼南章,继续讲道:“别看这玩意儿不起眼,似乎都可以简单获得,但你要知道,在三千年前这功法都是稀缺,到如今想必更是如此,只要你有心,每个后山转一次,丹药还不滚滚而来。。。。”

“缺点有没有?”

娘炮正在侃侃而谈,突然被打断,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头:“别再同一地方施展两次,不然会造成植物大面积死亡,不能对人使用,切记切记!磨磨唧唧,你就跟你那几个师父一样,废物的厉害。”

“你厉害?你还不是被我天衡子师叔险些一件斩死?”南章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娘炮冷哼一声:“哼,还不是我被关在镇妖塔二千多年,要是我恢复一层实力,金丹在我面前就跟娃娃一样!”言语间娘炮非常不爽,这或许是他的心病。

南章也冷哼一声:“你这么厉害当初是怎么被关起来的?你抬头看看,天上怎么有个牛在飞?”

娘炮一愣,抬着头,认真了扫视一周:“你眼瞎了?我咋没看到?”

“牛都被你吹的看不见了,你咋能看到!”南章看到娘炮吃瘪,忍不住捧腹大笑,指了指娘炮,又指了指天:“吹牛谁不会啊,你可真会,我还说我上辈子是仙人呢!”

娘炮又学了新的名词,自认理亏,摊开双手,灵石被他吸的簌簌响。

这灵石有些眼熟啊,难不成。。。。。。

“我擦,你这挨千刀的死人妖,死娘炮。。。。。”

重水,一间小商铺。

“幻日五千年后重现,定有强大的妖魔出世,为了掩人耳目,出现在不知名且修士众多的地方,这次诸多界都能看得到,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分析,重水界是最大出现的可能!”说话的是一个虬髯老者,威势很足,坐在上位,衣袍随着话语语气波动上下波动:“我猜,它还很幼小又或状态不佳身受重伤,需要低调,因此在需要隐藏身份,因为妖界或者魔族才是他最安全的选择。”

其余人,听到这么一分析不由的点点头,皆不由的松了口气。

“前辈

,能够幻日异象的为何是妖魔,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说话这人偷偷打量一眼上位老者面容,见他不喜不怒,这才继续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人族的骄子?”

虬髯老者呵呵一笑,淡淡道:“我们人族是吸取灵力于天地争命,妖魔则不同,他们本命为星力,如月亮,太阳,所以这次绝不可能是我们人族修士,定然是厉害的妖魔。”话音一转,他又说道:“所以这次来,就是抓住这个妖魔,它的价格绝对是稀世的珍宝。”

“哈哈!这么说来,此等机会也是我等机遇,我们同心协力抓住这个妖魔,卖给仙宗或者妖魔,往后要什么。。。。嘿嘿!”

“嘿嘿嘿。。。。。。”

。。。。。。

一群人得意的大笑,就好像此时已经抓住了那个绝世妖魔一样。

对于修士来说,妖魔修为越高抓取后可换取的东西越多,炼器材料,傀儡制作,都是极品材料。这些人聚集在重水,都是为了幻日异象这只妖魔而来,有人要搅浑这潭水,趋利之徒闻到腥味自然蜂拥而来。

虬髯老者,看到大伙状态嘴角浮起得意的笑,于是故作慎重道:“各位还请稍安勿躁,大家没发现最近来的人越来越多么?”

“那散人的意思?”

虬髯老者神秘一笑,淡淡道:“我们做黄雀。。。。。”

众人又悄声的商量了小半日,然后才先后离去。

在他们离开后,角落阴影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赫然是季归。

季归看着门缝透过来的光柱,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水都混了,鱼儿是需要露出脑袋呼吸的!”

南章又做了三个阳珠,他决定先到重水试试水,试试是不是能卖出一个高价钱。

为了不丢人,南章改变了妆容,一个人悄咪咪的去了重水。

改容换貌的法门还是在斗场学会的一个小手段,南章特意的把自己面容改苍老些,落魄些,甚至走路还故意的岣嵝着腰。如今修为大涨,又有《归墟》炼体法门,原本需要连滚带爬的路程,如今已经变得轻松起来。

花了一百粒一品,才在一个位置一半的店铺门口租了一个摊位,摆摊时间只有小半天,小半天一百粒一品着实让南章心疼很久。

逛了很多次,摆摊倒是头一次,娘炮说一粒阳珠至少值一个四品灵石,南章却觉得他又在胡吹,心里盘算,真要有人买,一个三品就卖,二品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来的不艰难,南章始终觉得没信心。

当然,对于南章这种没骨气的人,娘炮嗤之以鼻,不断的冷哼嘟囔:“虽制作容易,但法门唯一。。。。堂堂大妖。。。”言下之意,技术和手段比功效更值钱。

店家小二已经在笑眯眯的看着南章了。

小半日很快就要过完了,太阳就要落下了,小二准备撵人了。

“这就是你说的一粒至少四品灵石的?这就是你念叨的法门唯一?这就是你说的赚钱手段?还什么阳珠银珠,我看我都被你骗成了笨猪!”南章羞愤欲死,悲愤莫名,整整一个下午,看的人不少,一听价格直接对南章翻白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边走边念叨,肯定没好话。南章自认没做过亏本买卖,如此第一次亏本,南章心里那个难受啊!

第六十五章 这郁闷的一天 死人妖被南章接连问,问的有些傻眼,嘴巴张合闭上,讷讷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好半天才在南章戏谑的调侃中回过神,他不可置信的挥舞这手臂,怒火冲冲:“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是阳珠,这是阳珠,难不成过了几千年这个阳珠都没有人认识了?重宝啊,这可是妖的重宝啊!”

看到死人妖如此痛苦,南章心情好了些,他已经熄灭了暴富的梦,只觉还是自己的清丹最合适,冷哼道:“以后别说什么技术唯一,也别摆谱了,大爷,您那时的那一套已经过期,已经被潮流淘汰了,我懂你的感受,但是你要认命!”

想想也是,一个人被关了十年都会与社会脱节,何况这个被关了几千年的,没傻就烧高香了。

娘炮又坐上了秋千,神色有些抑郁,显然,他一时间没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

南章觉得,最后一会儿,还是得靠自己。

恰巧,一个姑娘在摊位钱停留。

南章脸上绽开了花儿,热情动听道:“哦,这位美丽的姑娘,你看的这可是好东西,妖兽之宝-阳珠!全有草木精气所致,对未化形的小妖绝对的大补!”眼看姑娘举步欲走,南章又赶紧补充道:“草木精气,美容养颜,这位姑娘如此美丽,当配的此物,呸呸,此物得配姑娘。。。。。。”

小姑娘突然有些兴致,等南章天南地北的吹完,轻笑道:“你这人说话倒是有趣!说了这久当不能让你白说,恰巧小姐喜欢各类珠子,你这颜色倒是清脆,二品我就拿一颗!”

“成交!”至于亏不亏南章不做考虑,如今考虑最多的就是不能白来。

“买三送一,美丽的姑娘在看看!”

姑娘摇摇头:‘“就一颗,在推销本姑娘就不买了!”

南章赶紧把阳珠递了过去,陪着笑:“开玩笑,姑娘莫当真。”

姑娘,扔下二品灵石就离开。

南章拿着二品灵石欲哭无泪,这半日就这么点,还不得蹲着炼丹呢,回去还不好交差,摇光师父问去哪里了,说得清,说不清又得是一顿打。

唉!

小二看南章收拾摊位,不由的开口挽留,道:“这位兄台,我观你口才不错,我这铺子缺个伙计,要不要来试试!”

南章懒得说话,竖起中指,头也不回的溜走了。

回到上清宗,摇光师父的胡须都翘起来了,看到南章,他老人家挽起了长发,眼里散发着由衷的笑意,拿起竹仗就冲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打,边打边骂:“你这小子,可知道老夫等了你半日,看我不剥了你皮。。。。。”

灵宗一处殿宇别院。

一道如黄鹂清脆的声音从别院的月亮门传来:“小姐,我回来了!”正在后院打盹的一只大白熊,听的声音,吭哧吭哧的往着月亮门跑去,撞得几个忙碌的奴仆人仰马翻。

水心仙子正在喂食鱼池锦鲤,头也不回的应道:“买个东西买了一日,你这丫头贪玩了吧!”

“哪有,今儿人多,走不动!”小姑娘,悄悄的看着小姐的脸色,虚心的解释道。

“哼!”水心仙子哼了一声:“每次都是这个借口,都知道你骗人,我还没法生气!”

小姑娘赶紧过来抱着水心仙子的胳膊,撒娇道:“小姐最疼我了!”

这时,那只大大的白熊也冲了过来,可看到水心,它步子立刻变小,人性化的挂起了憨厚的笑。

小姑娘松开了水心仙子的手,立刻扑到大熊熊圆滚滚的肚子上:“滚滚,我也有给你买礼物哦。”

大白熊,叫滚滚,这名字。。。。

说罢,她就从须弥储物拿出一大堆东西,不停的念叨着:“山下买的椒香鸡,入口的甜心糕点,蜜枣百年,还有仙人居的仙人酒,对了,这次你不要喝多了哦,上次你喝多了把假山推到了可把小姐气死了。。。。。”

大白熊一口一个,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小姑娘拿出的一个翠绿的珠子,他立刻抛下所有,疯一半的把珠子捧在熊掌上,灰色眼珠露出炙热的光。

水心也看到突然安静的大熊,信步款款而来,撵你珠子,眉头皱起,端详片刻,脸色骤变:“阿香,这阳珠哪里来的?”

“二品灵石。。。。买。。。买来的。。。”水心仙子突然沉重的语气让阿香有些害怕,她缩了缩脑袋,带着哭腔:“真的就二品,小姐我没骗你,真就就二品,我看一个人可怜,我去的时候还在,我准备回家的时候他还在卖,我。。。。。”

“二品灵石?”水心仙子一巴掌拍过大熊伸过来的脑袋:“在伸过来我拍碎你的狗头,养了这么多年,熊掌的味道一定不错。”

大巴熊嗷了一嗓子就跑了。

“小姐这是什么啊,你这么严肃,把我都吓坏了!”

“这是阳珠!”水心面色凝重道:“是一种失传的丹药,由草木精气凝结而成,很是难得,如今一颗最少值数十万一品丹药。而且妙用无穷,对妖宠来说是绝佳的补品,它能加速它们化形的时间,刚才大熊如此着急想必它是知道的!”

“小姐说的这么稀有,为何我今日买的时候那人却如卖不出去一样对我百般推销?而且,最后他还说买三送一,我还差点不想要呢!这么说来我岂不是亏大了,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啊?”

阿香有些不可置信道!

“呵呵,所以说你就是捡了了大运!”水心笑道“说不准那人游戏人间,看你心生欢喜,赠你取个乐,这样人可是经常听见长老说呢!”

“小姐,要不我在去找他吧,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说不定还没走呢!”阿香赶紧说道。

水心猛地惊醒,一把拉住阿香的手:“走,带路,我们去拜会下,能求几颗就求几颗,求不到花丹药买也行。走走。。。。”

到这个时候他们哪里找得到南章,此刻的南章正在挨打,摇光师傅一手一个酒壶,一手一个竹棍,一口酒一棍子,没有借口就找借口。

像什么脚步不对,像什么举剑

过高,像什么为什么翻白眼都会挨打。

南章今日的课真是遭了死罪,一直上到月亮挂在高空,南章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小院。

启明蜷缩在火炉边,火炉边小火正炖着一罐粥,正在汩汩的冒着大包泡,一缕缕淡淡的粥香弥漫小屋。

原本的三只大猫,生了一窝后有四个孩子,四个孩子南章留了一个,其余都送人了,按道理说家里就只有三只大猫,如今三只变成了十只,整整齐齐的躺在火炉边舔毛,打呼噜。

听得脚步头也不抬,一点都不害怕,根本没有一点妖怪的警惕性。

南章毫不客气的走过去,挡路的一脚就奔飞出去。

启明给南章舀了一碗浓度事宜的粥,南章颤抖手接过来。

启明轻轻笑了笑:“今儿挨打格外的重啊!”

“唔。。。。”粥有些烫嘴:“劲儿。。。老是有些蜂蜡,一直打人,哎呦。。。。烫死我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南章踢一脚过来闻味儿的死狗:“今儿屋里咋多了这么多猫妖,难不成山上太冷了?”

“应该是山上多了些陌生人,它们不习惯,觉得不安全,所以来避一避!”

南章皱了皱眉头:“来的应该不是宗门的人吧,宗门的人它们肯定熟悉,不至于吓成这样,我踢都踢不走!”

“也不知道你是咋知道的,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但你却像都知道。”启明又给南章满满舀了一碗,继续道:“最近来了几波,我以为是找我的,但有些不敢肯定,最近感觉乱的很,对了,今儿生意怎么样?”

“哎!”南章重重的叹了口气:“以为能挣大钱,谁知道挣施舍钱,回来还被师傅折磨的欲仙欲死,非要问我今儿干嘛去了!你说我敢说么,我要是说我去做生意了,他老人家能把我腿打断,然后找临清师傅打断我的另一个腿!”

越想越气,南章直接把剩下的几个阳珠重重的拍在地板上:“都是这玩意坑人!”

大门在哐当声中成了碎片大蓝扑腾着翅膀钻了进来。

几个猫妖瞬间坐的笔直,绿油油的眼珠子发出火热的光,死狗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一爪子掀翻一个,然后龇牙咧嘴的威胁。

“阳珠?”

“你认识?”南章好奇道:“那贵不贵?”

启明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听说过,挺贵重的,贵不贵不知道,在我家里,我要什么只需要说要就可以啊!”

“看看,你们这些富婆,奢侈的都不问价格!我可告诉你,我今儿摆摊摆了一天,就为了这个玩意,然后二品灵石一个,怎么想都觉得亏!”南章絮絮叨叨,总觉得亏得大了。

“你能吃不?”南章又问道。

启明摇摇头:“对化形前的他们有用,对我无用!”说吧,用手指了指死狗:“对它们有用!”

死狗竟然张着嘴巴咧嘴傻笑。

好嘛,那就试试。

第六十六章 只能是你 每年的考核结果都会以红榜贴出,大大的红纸写着每一项的头名,张贴在每一峰,入口的告示石上。

南章和郭建为今年三代弟子中的头名,第一之后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如今南章已经生龙活虎的在两峰之间来回跑,郭建却还是躺在床上,谁让郭建师父不会炼丹呢,又谁让郭建当日手段过于残忍惹恼了临清师父,大比都过了半月了,郭建也才在今日能够张口说话。

而当听说两人都是第一名不分上下,郭建气的又险些吐血,自己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的蝼蚁如今已经和自己不分上下,这实实的打脸让固来骄傲的郭建更是抬不起头。

胡水儿在受伤的那几日倒是来看过几次,之后不知道为何没来了,郭建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只是这个突然醒悟比身上的伤痛更痛。

少年人的爱恨情仇最是刻骨铭心。

上清子师叔来看了郭建几次,讲了些上清剑诀的要领和纲要,郭建很是感动。

他也是知道,师叔是怕自己在接连的打击中走不出来。

清水丹在重水界声名鹊起,已经有豪气的商家从中提炼出了一丝三光神水,一丝神水价格被炒到了千万灵石,清水丹迅速的成为了上清剑的招牌,为了帮助南章更好的炼丹,宗门把唯一的仅次于临清师父手中一个五品丹炉赠给了南章,并搬到了南章的小院中,这待遇可谓空前绝后。

之后一个月,南章三点一线,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但永远都在忙碌。

死狗死了那个什么阳珠之后就昏睡了,大蓝也是,这家伙在树顶睡着半夜突然掉下来,把南章吓得够呛,以为这家伙摔死了。

偌大一个待客厅,如今被这两只占得满满的,一个谁家呼噜震天响,一个睡觉流口水,要不是启明说这两东西在修炼断了南章吃狗肉的念想,被吵得不行南章真有吃狗肉的冲动。

小陈末成了南章的住手,为了更好的保证他的安全,也为了防止上次西瓜那样的事情再次出现,南章以三百清水丹的代价给求了一个丹童的身份,南君言因为是白家村的遗孤,她也有了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

上一次发生的事情把南章搞害怕了,一个明确的身份实在太重要,所谓大狗也得看主人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期间,郭建伤势痊愈后就不见了,听说不见的还有胡水儿,宗门已经连续找了三日,结果郭建就像石沉大海没了一点消息。

第五日的时候,有人在重水界的界海中发现一具无头女尸,穿着打扮有些像胡水儿。

这些日大家议论了不少日子,如今好像都知道了什么,无非就是郭建叛逃了宗门,说来说去也就是这件事,说多了也就乏味了。

灵宗内,众多仙宗弟子和灵宗高层齐聚一堂,季归脸色不太好,水清等人也是一样。

这么多天了依旧有诸多宗门对于重水归属仙宗一事阴奉阳违,而且他们查幻日一事也毫无进展,当日诸多妖修为何突然现身,可恨当日没有留下活口,

不然也不至于如今这般束手无策。

但毫无疑问,幻日当日一定有妖魔暗度陈仓降临了,他在哪里,要干什么,这才是最主要也是最头疼的问题。

“因为水清丹和幻日的异象最近重水聚集了太多修士,人越多痕迹越多,找出咱们需要的痕迹也就越困难!”水清苦着脸摇头叹气道。

他是重水界的拥有者,任何蛛丝马迹按道理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奈何事情突变,人流增多,水清毫无办法,此刻仙宗高徒在,水清有些脸面无光。

季归赶紧出声安慰道:“上人切莫如此,世上本无完美之事,我们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师兄你又没有注意到似乎还有不少团伙也在寻找什么,我感觉他们似乎也在幻日的根源,据宗门弟子探查他们的身份是猎妖修士,想来也为那妖物而来。”水浊开口补充道。

“他们不值得一提,无非就是一群想玩螳螂灾后的投机者,他们的行踪早都被我发现,等此间事了,顺手也就解决了。”季归扫视一眼四周,心中未免有些失落,自己为幻日而来,如今却一无所获,刚得到消息,妖魔又发疯似的攻占两界,大战在所难免。

妖魔已经齐心协力,可人族这里诸多修士却还毫无危机感,形如散沙,最气人的是器宗和灵宗明明是重水的拥有者,却对此界诸多宗门毫无威慑力,到目前为止还有一半宗门不愿跟着归属仙宗治下。

在季归看来,拳头握不到一起,那些不会弯曲的手指应该砍掉。

回到灵宗安排的小院。

跟随而来的几个长老如护卫一样把季归保护起来。

“上清宗的那人把剑诀写清楚了没?”

“回少宗主都话,写清楚了,可惜只有三分之一,只有上清剑诀,玉清和太清没有!”一黄袍老者回道。

“你们觉得那个南章如何?说实在的我挺看重他的天赋,但有可惜,听说他并不如上清宗的眼,核心要诀宗门并未教会他,招揽或灭杀诸位觉得哪个可行?”季归淡淡的说着每句话,语气很轻,杀气却十足。

掌权者威势与在外人前人畜无害模样是两个人。

“那孩子丹道天赋好,独创清水丹,样品已经送回仙宗,丹殿答话不可复制,我觉得还是招揽的好!而且,他在宗门先前并不受重视,成为内门弟子也是半年前通过测评才破格成为内门弟子的,想必他对宗门也并无多少情感!”

季归点点头:“那就拿出咱们仙宗的阵势,去订一批清水丹吧。”

早间,无数的上清宗弟子见识到了这辈子都足够吹嘘的奇景。

一只火凤凰,携着数不清的剑修落在上清峰。虽仅仅眨眼功夫,但那火红的天,无数剑修在空中留下无数道长长的剑气云轨,如要说仙人是何等模样,那坐在凤凰的那人就是仙人。

剑意峥嵘,剑气长虹,贯彻天地间。

可惜,南章没看到,最近清水丹价格疯

涨,订单无数,南章也忙的没了出门时间。

今日似乎被天空中的剑意影响,南章走出了。

大乔看到南章,眼睛一亮,连忙上前道:“师兄早出来些就好了,刚才好多剑修,还有一只凤凰呢!”

“剑修,凤凰?”南章有些转不过弯,呆呆的问道。

“嗯嗯,不知道干嘛的,阵势挺大,比灵宗的福船都大!”大乔伸着手比划着。

“他们来干嘛的?”

“不清楚!”大乔摇摇头:“听说是来买清水丹的,平菇师姐也被喊过去端茶倒水,应该不是来找事儿的。。。。。。”大乔话没说完,就看到抱着猫骑着大鹅而来的平菇师姐,大乔欢快的摇动着胳膊:“师姐,这里,这里。。。。”

“师姐你怎么出来了,师父那里不忙了?”大乔从平菇师姐怀里抱走大猫,大猫似乎嗅到熟悉的味道,好奇的看了眼南章,随后它的视线又看向了正在盛开的梨花树,喵的交了一声,就串上了院墙。

“不需要我了!”平菇看着远去的大猫摇摇头:“他们和师父叔叔谈得很开心,似乎是生意上的一些对接,我觉着杵在那里不好,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但走时好像听他们聊到了幻日异象,据说现在所有宗门和一些不知名的势力都在查!”

“幻日异象?”南章有些不解,这个词这些日一直听人谈起,可自己的脑海里面确实没有一点印象,隐约觉得和自己没关系,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师兄是不是没印象?”平菇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那一日师弟你刚好筑基,你是没有看到幻日异象,真的又渗人又壮观,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从没有看到如此的天象。”

“天象?”南章两个隐隐不确定突然就消散了一个,这也太巧了吧,世间最怕的就是凑巧的事情,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自己是绝对不会能和天象有关,就算在活一辈子都不能!

但是娘炮可以啊,几千年都没有饿死,这多大能耐!

想到这里,南章哪里还能忍得住,顾不上大乔和平菇师姐直接就冲进了自己静房,立刻就进入了识海。

“娘炮,幻日是你搞的鬼?”南章心里有了答案,但却迫切的想从娘炮嘴里说出:是。

“我?”娘炮不屑的切了声:“没兴趣!”

南章突然松了口气,心中却突然多了些失落,狠狠的摇了摇脑袋,怎么会失落呢,自己的梦想可是有房有美女安稳的过一辈子。

但娘炮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南章吓得要死:“你怎么不觉得是你呢?当日可是你筑基,又不是我!”看着南章僵硬的脸色,娘炮委婉一笑:“某人不是一直羡慕他的师兄筑基异象么,所以,他来的更大的,无数界都能看见的异象!”

“真是我?”南章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嗯!是你,只能是你,捂着嘴笑吧!”

第六十七章 他走了 很多事情在开始接触那一刻能留下很深的印象,痛苦的,甜美的,不堪回首的。

南章在经历过幻日异象就是自己造成的后,由开始的呆若木鸡,到震惊,到惶惶不可终日,再到如今已经坦然面对,心态已经调整的很好。

说的好听的是强大的心扛起了冲击,说的直白些就是南章躺平了。

事情已经发生,该来的还是会来。

自从那批客人走后,南章的日子突然就变了,不用去摇光师父那里学剑了,也不用按时的是天璇给师父问安了,南章只需要做的就是每日炼丹,清水丹。

原先宗门任务是一天一百就足够,因为还要学习炼丹,还要去摇光师父那里去学剑。

那天,宗门也不知道答应了客人多少清水丹供给。

南章现在一天需要炼制五百个清水丹,不用学剑,不用学炼丹,只需要安静的炼制清水丹即可。

昨日,摇光师父来了一次。

他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南章坐在右侧。

摇光师父拍了拍南章的肩膀,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说,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下午。

摇光师父有千言万语要对南章说,可真看到南章,偏又一句话说不出来。

那天没有太阳,两人一直坐到天色擦黑,摇光师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拍了拍南章的肩膀:“这一个月打的你挺多,恨不恨我。”

“打的时候恨,过后就不恨了!”

摇光师父笑了笑:“为啥?为啥过后就不恨了!”

“学习就是脱皮,哪能舒舒服服的就能学到追寻的东西,如果都这么简单,学习就不能叫做学习了。”

摇光摇摇头:“你这话说的太老气横秋,不像个少年人,不过我却很喜欢。”

“那天发生了什么?”南章看着摇光,这一次第一次毫无畏惧的看着师父的眼睛,也看清师父的模样。

摇光师父说不上仙气飘飘,脸上的半点很多,就很耄耋的老人的老年斑一样,样貌也很平凡,就像先前的外门老许头一样,不同的是师父的腰杆很直,眼神很清澈。

“我以为你忍得住,我以为你不会问,到底还是个少年人。”摇光师父揉了揉南章的脑袋:“少年不知愁,要说了你就该忧愁了,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宗门是放弃了我对吗,就因为清水丹能带来巨大的收益,所以我以后地位会更高,但我也只能炼丹了,一直到。。。”南章深吸一口气:“一直到他们不需要,或者我炼不动了。”

摇光师父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您帮我说话了对吗?”

摇光师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哦?何以见得?”

“师父要走了吗?”

摇光收敛起笑容:“这又是哪出?”

“今日你没穿摇光的青衫,门规:宗门内门弟子,核心弟子,嫡传弟子,各峰峰平日主必着华服。”

摇光师父又拍了拍南章的肩膀:“别想太多,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已经停留这个境界太久了,也是得往上看了看。”

南章跪倒在

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这也是南章第一次给人叩头,其中意味不足道也。

“弟子南章,愿师父早日归来,修为更上层楼。”

摇光师父抚须哈哈大笑,高声道:“临走有高徒相送,此行定更上层楼,老夫去也。”

这日昨日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

以至于,南章迟迟没有状态。

启明就坐在一旁,如贤惠的妻子一眼在缝制这衣衫,这手艺是跟原先矿奴冯大妈学的,她要给南章缝制衣衫,颜色是黑白。

他知道,南章最喜欢黑白颜色。

白色是见客传,黑色是干活穿,耐脏。

大乔这几日还是很高心,宗门给师兄赐下了《上清剑诀》,还提升为嫡传弟子,日后天璇的峰主就可能是师兄。

平菇看着傻姑娘直摇头,并没有点破,反而有些担心南章师弟的状态,今日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让人心慌。

晚间,天权来人,南章用先前的库存交了差事。

晚间,忽然有人大声的奔走呼唤,言辞很是惊慌悲痛,呼唤声越来越大,闻声而来交汇的弟子也越来越多。

有人,背着一个人,直接来到了南章的朱雀院,身后大批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一会儿各峰的峰主也来了,宗主也来了。

看着躺在地上那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穆凝重起来,南章脸色一下没了血色,摇摇欲坠。

在他们面前,摇光师父的尸体安静的躺着,气海出一个大洞,显然一击毙命,而且毫无防备,不然谁有本事正面击杀一个金丹修士而且完全彻底的碾压。

诸位弟子眼中尽是哀痛,摇光峰不收徒,摇光师父又喜欢呆在重水,诸多弟子在困难时候都被摇光师父帮助过,他在外门弟子中口碑很好,大家都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长辈。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今日想见,却是他的尸首。

“这绝对是埋伏,而且熟人的概率极大,不然做不到一击必杀而他却没有丝毫的防备,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伪造过尸体,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毁尸灭迹。”娘炮的声音在脑海回荡,南章却在偷偷的看着每个人的颜色。

忽然,南章想到一个人,抬起头,看着小楼开着的窗户,南章心底燃起了希望。

“谁发现的!”上清子脸色铁青,作为上清宗的领头人,有人突然击杀宗门峰主,这无疑是挑衅,和不死不休的仇恨。

临清定了定心神:“有弟子在重水发现的,一路背了回来,灵宗也带了话,没有发生战斗,只有一丝的剧烈的气机波动,等发现时候就看到师兄的尸首,他们已经在查了。”

“今日,哪位师叔曾出过宗门?”

南章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纷扰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南章!”临清师父皱着眉呵斥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退下去。”看着南章红通通的眼睛,临清内心不免一软:“这事儿,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能入修行的都不是傻子,傻子是不能修行的,说话不经过的大脑的那种人只出现在乡野杂技里面。

所以都是人精,心思通明,南章一句话,所有人意识道这事情绝对是熟人,而且是很熟的人。

对一个金丹一击必杀,必然也是金丹。

宗门们也不会想到南章的一句话让事情彻底掀开变得错综复杂起来,这事情八九不离十,当然宗门也需要稳,上清子沉思了会儿突然说道:“如果有人暗中偷袭呢,这伤口宽大,跟我等长剑不同,我感觉这不是一个人熟人能做到的,必定是熟人吸引注意力,有人或者妖魔偷袭,大家莫忘了前不久的异象。”

南章不懂宗主把或者妖魔偷袭这几个人咬的这么重,但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似乎也只有妖魔可以这样。

此言一出,众人鸦雀无声,细细一想,宗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宗主的安排下,所有人接连离去,摇光师父的尸首也运回了上清峰。

南章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小院,求助的看着启明。

启明摇摇头,南章在也扛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今天窗外下起了雨,密密麻麻,透过窗,看着远处只露出半截的各个主峰,南章心中一片阴霾。

南章的悲惨生活才正式开始,大乔被师父拉着学习炼丹,天璇的大小事务一下子就落到了平菇身上,丹药对接的日常换成了天衡的一个冷脸师兄,他和南章之间没有情谊,不知道是接到命令,还是性格使然,对南章十分的不客气。

对待南章吆来喝去,长问为何不炼丹,进度为何这么慢。

这位师兄才从外游走归来,杀气十分的重。

他知道南章的名字,南章却懒得问他的名字。

在他的眼中,南章如今身份已经定为,尊不尊崇毫无意义,这是上面透露出来的意思。

这一日,实在累得不行,南章选择了罢工。

这位师兄直接推开院门,张口呵斥道:“任务没完成,师弟还是先忙完任务的好。”

泥人也有三分火,南章立刻回道:“如果我要拒绝呢?”

师兄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山,威胁道:“我会如实上报,耽误了宗门的大事,师弟可担待不起,建议师弟想一想在说,刚才那一句权当我没听见。”

“哦?”南章笑了笑:“宗门需要丹药,耽误我一日就是耽误宗门一日,你说宗门会惩罚我不?”

师兄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师弟是铁了心要休息了?”

“对,你要怎么样?”血气上涌,南章心里突然升起要干掉这位师兄的想法,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压在心口,不吐不快,南章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师兄脸色一下变得冰冷起来,抽出长剑:“我不介意代替天璇略施惩戒了。”

“那就试试你比郭建多少了!”说罢,抽出圊山剑,一招后起直劈师兄面门。

知道这时,这位师兄才想起来诸位同门如何介绍南章,四十天学会剑意,战郭建,一战成名。

当时在他看来听来这些不免有些以讹传讹,而且自己在外时刻都在杀人杀妖,论战斗,论血性,不认南章能有多大能耐,就算真有,这种养在家的狗和野外觅食的狼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如今,一剑出,这位师兄才发觉自己有些托大了。

一招几乎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第六十八章 她也要走了 师兄仓惶举剑,身上法衣发出耀眼的光明,他深信,只要这一招过后,他会让南章知道彼此差距有多大。

法衣闪过耀眼的光芒之后就变得黯淡无光了,师兄心疼的嘴角都在抽搐,要不是这该死的南章说打就打,仓促之下只激活了法衣的一半防御,这法衣说不定还是完好无损的。

他已经感受到了南章的灵力在消退,第一招的已经结束,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南章跪地求饶的模样。

想法还没结束,狞笑还挂在嘴边,体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很轻微像是鼓鸣,紧接着又来一声,随后就是天旋地转的黑暗,师兄双耳瞬间失聪发出嗡嗡的轰鸣,一口鲜血怎么都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气海内一道剑意在纵横,在气海的搅的一团糟。

又吐了一口血,气海稍稍平复,那一道剑意消散了。

人还未提起劲儿,一道身影就扑了上来,一拳就砸了脸上,顿时,世界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光都是红色的。

南章得理不饶人,直接骑坐在师兄身上,一拳又一拳,频率适中,不慌不忙,有归墟一直在吸取地气的南章气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每一拳都打的师兄皮开肉绽。

“不是喜欢吆五喝六么,不是喜欢斜着眼睛看人么,不是喜欢装老大么,来,你起来。。。。。”

师兄哪里起的来,每每刚凝聚一些灵力,就被南章一拳打散,师兄就如一个木偶,被南章压在地上暴打。

这些日子的不满,这些日子的压力,摇光师父的死,把南章变成了一个火药桶,师兄恰时的出现挑衅成了出气筒。

“你也就这点本事,你起来,你起来。。。。”

师兄彻底的被南章大软,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启明见南章还不收手,赶紧过来抱住南章的胳膊:“不能再打了,在打就打死了,我知道你师父的死对你刺激很大,但你不能打死他来迁就你心中的怒火,收手吧,想想南君言,想想陈末。”

怒火被迎头泼下了一盆凉水,南章眼眸恢复了清明,呆呆的看身下血肉模糊的师兄,南章突然抱着脑袋嚎啕大哭。

摇光师父的死,心中的痛,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启明张开胳膊把南章拥入怀里,就如一个母亲在安慰了一个外出多年却一事无成的孩子。

心情平复后的南章把师兄拖到大路山,摘下他的佩剑,挂在小院大门的房檐下,看着已经清醒的师兄,淡淡道:“很抱歉没把你打死,你的佩剑我收了,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赢了佩剑你拿走。”

师兄一听,又晕了过去。

这把剑是四品剑,当时托关系搞人情,走了不少路子才搞到手,都这还花了接近十万一品丹药钱,如今被南章一句轻飘飘的给收了。

今日他却是被南章打破了胆子,他以为自己会死,因为当时南章浑身散发的暴虐气息就是如此,如今想来都是一阵后怕,这样的狠人,谁是狼谁是狗,还用过多的去计较么?

上清宗下午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才从外回来不久的何修师兄被人差

点打废,听说气海都被打破了,那一张脸更是不能看,肿得比屁股都圆。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宗门内有妖物作祟,到后来有人眼尖的发现何师兄的佩剑挂在了南章师兄小院的屋檐下。

宗门一片哗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儿肯定是南章师兄做的,两人为何打架没有人知道,当事人一个在炼丹,一个躺在床上张不开嘴,谁对谁错也说不了,根本无法判断。

但结果却是明显,南章赢了,何师兄输了。

上清峰的祖祠。

“师兄!”临清斟酌语气道:“南章初尝试炼丹就能炼出清水丹,天赋之好,这么多年师妹也是所遇弟子中头一个!”她看了看诸位师兄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宗门惊艳之辈不少,然而真正留下来的又有几个?天地孕育万物而自得,得其天资,亦会有所失,命运多舛,一饮一啄。如今南章如此,曹薇如此,摇光也如此,肺腑之言师兄多多包涵,他只是个孩子,而不是我们踏入仙宗的跳板。”

上清子闻言霍然一惊。

一时间,祖祠有些压抑,临清的话勾起了许多的回忆,每个宗门都会出现一些天才,但这天才正如师妹所说命运多舛容易夭折。

虽说师妹有给南章开脱的嫌疑,但不否认此话没理,一个长久的摇钱树,和一个短暂的摇钱树,哪个重要在大伙心里都有杆秤。

“那我天衡峰的弟子就白白挨打了是么?”天衡子不愿此事揭过,于情于理都不行,无法给门下弟子交待,也无法给峰主这个身份交待。

临清挑了挑眉,站起身:“那我给他治好,治好后在打一场,保证完好如初,无非就是场输赢罢了。”

天衡子冷哼一声,坐了下去,这个结果预料之中。

“日后重水那天的丹药供给减半,给南章减轻些压力吧!”上清子给了个折中的理由,看似减轻了,实则变化不大,说到底还是宗门不愿意挣得太少,重水那天一天只供给的丹药量只有一百粒。

也就是说,今日一番说辞,宗门只给了南章减轻了五十粒的丹药量。

南章这边在等着宗门的惩罚,惩罚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平菇。

平菇师姐把今日师父所作所为给南章一一诉说,南章感激师父的帮助,朝着天璇深深鞠了一躬。

但接下来又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清水丹的材料涨价了,而且原先赠予南章的丹炉也开始收取使用费了,给的原因是:宗门生活不易。

南章细细的算了一笔账,这丹药炼制下来能赚钱,一枚也就百十个丹药吧。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知道宗门这么做原因何在,少了五十个丹药供给,随后就出新招,这剥皮抽血的手段用娘炮的话来说比妖魔还妖魔。

启明今儿一直愁眉不展,屋里屋外不断的收拾擦洗,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都擦不干净。

“你要走了是么?”

正在擦桌子的启明闻言身子一颤,点点头:“已经收到他们的信儿了,也该离开了。”

“要回你的家么!”

“嗯,要回我的家。”

“那也不用这么苛待自己,仆役只是我对外的一个借口,真不用如此!”不愿听的消息还是到来,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想说心里话,却怕突兀,患得患失让南章心七上八下。

不否认,南章确实很喜欢启明。

南章帮着启明收拾东西,小祖宗雕刻小木偶有一大包,本想挑一两个最合适的,启明不愿意,一股脑全部塞进了须弥中。陈末捏的泥人,南章给做的衣服,还有鱼骨的手串,后山野核桃手串,小溪捡回来的石头,大南的鸟毛,死狗的换牙的牙齿。

启明没有想到会这么多,南章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多。

这么多,启明都要带走。

“给我留个念想吧!”南章手握着小祖宗刻的最好也是最像启明的一个木雕不愿松手,说出这句话,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启明转过身张开双手,南章心头一热把启明拥入怀里,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这一刻时间过得很慢,南章却希望这一刻永远的停留。

月色从窗户缝隙中钻了进来,爬到两个人身上,似乎有些害羞,爬到肩膀上就不敢在往上了。

“我给你跳支舞吧!”启明突然说道。

南章点点头:“好,有名字吗?”

“月光。”

月光下,启明细碎的舞步在地面上滑动,轻云般曼舞,衣袂在月光里飘飞,飘飘乎如若仙子,婀娜多姿,眸光带着羞涩,稍瞬即逝,夺人呼吸。

不敢说这是最好看的舞蹈,但这确是只属于南章一个人的舞蹈。

这一夜两人静坐在月光下,谈起自己的小时候,谈起自己的期望,谈起今后的打算,话题永远都在变,话却怎么都说不完,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一起,南章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该多好。

这是南章第二次向老天祈愿。

这一曲舞蹈过后可能就是永别。

重水交易市场随着阳光的洒落也开启了新的一天。

陈二焦急万分的等在原来的位置,收到公主的准信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半月来却没有等到她来。最近修士越积越多,就在昨日自己等人似乎已经被人盯上了,可位置不能变,说不定公主就在附近,贸然的变化会在次生出乱子。

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找到公主,公主也一定会来。

他每天都住在这里,这是头领安排的任务,至于头领他们则躲在暗处,只要有变可作为伏兵。

为了不使人生疑,他立了一个牌子,牌子写到:高价收购妖丹。

在他站立的不远处也站在一位年轻人,他比陈二晚一日,他身旁也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同样写着高价收购妖丹。这个人他认得,猎妖修士中的那一伙人,也是孙散人的弟子。

之所以选这地方,是因这地方是妖物交易市场,妖气本来就重,真有什么意外,动手时候能够遮掩一二。

第六十九章 变故 南章简单的改变了下样貌,就跟随着启明一路到了重水交易市场。

市场似乎越来越繁华了,时辰尚早,已经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南章跟着启明一路拐弯抹角,心里十分的好奇,能接启明的自然也是妖,那么他长什么样呢,五大三粗或是娇小玲珑,还是有特殊的模样,比如长长的耳朵,犄角?不对不对,这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是妖,那到底长什么样呢?

突然,启明停住脚步,走到一个摊位跟前,问道:“妖丹怎么收呢?”

南章好奇的打量那摊主一眼,没有什么区别,耳朵也不长,也没角,个子也匀称。

就在此时,娘炮突然沉声道:“快走,有人在朝着你们快速靠近,气息很危险。”

南章一愣。

就在这时,两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南章本能往前一步,把启明遮在身后。

“呵呵,谁能想到重水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连妖都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人族地盘闲逛,我看看,哎呦,不错,灵妖,还不是兽妖,这次赚大发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散,又带着几分讥讽在耳边响起。

“那人是公主,怎么办统领?”

不远处一个店铺开着一个小窗,一男子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一切,闻言淡淡道:“先看看,公主身边的那名修士是谁还没搞清楚,怕是诱饵。”

“但是公主就在下方,时间稍纵即逝,会不会出事?”一男子着急到。

男子转过头:“那是我妹妹,我比你更着急。”

刚想带着启明走的南章,背后又出现一个人:“陈二是妖无疑,阁下两人偏偏在这里买妖丹,这么多摊位,偏偏这里,是不是有些可疑啊!”

得到娘炮示警的南章已经变得警惕起来,暗呼不妙,接启明的这伙妖里肯定被人盯梢了,启明今儿能走固然是好,可若是走不了,自己也说不清了说不定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可倒了大霉。

“我两位就看看!”南章赶紧装傻装愣装意外:“我都问了好多家了,俗话货比三家不上当,要出手总不能被坑不是?”

“是么?”身后这人冷笑道:“那阁下真是好运气啊,妖丹都有,真不巧,在下对妖丹也略懂一二,要不拿出来让我涨涨眼估估价?”他已经看穿了南章的修为,筑基二层的修为,这样微末的修为能拿出贵重的妖丹,几率可谓是少之又少。

陈二见到了公主,装作不认识,他现在只想把水搅浑,闻言,不待南章回答,立刻接话道:“这位兄弟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我这里就不能来?做生意蛮横到你这个地步真是头一次见。”

“哼!”这人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老子猎妖近五十载,别看你像个人,但你的味道告诉你你是妖,遮掩的在好都没有用。”

“这两位兄弟真是误会了,我真的就是来看看!”南章赔笑道:“我就带着我妹子来看看,你也看出来了,我就一个筑基修士能有多大本事,诸位前辈高抬贵手,你们的事儿我就不参合了,还请前辈多谅解!”

“谅解?”这人冷哼一声:“是不是和妖有参合得审查之后才能定性,你和你妹子今儿走不了了。”

话说不同,南章也懒得在低声下气,回道:“阁下能代表灵宗的意思?”

这人冷哼一声:“老子朱云,记录在案的猎妖人,你区区一个筑基有何底气质疑我?”

说罢,直接朝着南章走去。

南章一看今儿事儿怕是难以脱身了,跑肯定跑不了,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啊,遇到这么一个行事霸道的修士,看着戏谑的朱云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启明,南章目光阴沉下来,对方修为绝对筑基以上,看着他一脸手到擒来的模样,南章已经压缩好了所有灵力,就算死,也要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小惊喜。

南章死死的盯着朱云,灵力疯狂转动,只待朱云近身,破釜沉舟的一招就招呼上去。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插嘴道:“呵呵,散人的弟子真是个散人,难怪是个散人,原来弟子是个贱人啊,徒儿如此,师父能好到哪里去?”

朱云脸色骤寒,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且杀机腾腾,停下脚步,抬起头沉声喝到:“这又是哪里来的野狗,面都不敢露,躲在地沟里狂吠?”

“就你这样的贱人,看你怕脏了我眼睛!”

朱云脸色大变,两句话,却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明显的修为高于自己,哪怕去听去探寻依旧毫无痕迹,朱云骇然。

就在他分神之际,一道身影从人群钻出,直扑南章身后的启明。

“放肆!”几乎同时,几道炸雷般的呵斥接连响起。

空气中的灵力突然暴动起来,剑气森然,几道气息极强的声影不约而同的攻向了扑向启明的那道身影。

“哥哥!”启明小小的一声惊呼,还是被南章听到了。

这些人修为极高,他们一出现,原本喧闹的交易市场一下子被压的鸦雀无声,如狂风席卷湖面一样,众人被狠狠的推向了两边。虽然目标不是自己,但泄漏的威势如刀锋,南章好好的衣服被切成了碎料。

这可是启明三天不休给自己做的啊。

虽然不好看。

扑过来的那道身影突然转身,挥手出剑,剑光如丝如缕,灿烂如星辰,剑意化作一道光网,堪堪抵挡住急来的几道剑意,坚硬的石板地面瞬间化成粉扬起灰尘。

他以一敌众,显然吃力,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就在此时没有人关注的朱云突然甩出一根长鞭子,悄然无息的套在了启明的腰上。

被启明唤作哥哥的那人当然发现,冷哼一声:“真不要脸,你也是活到头了。”他伸手一指,一个光球倏然出现,屈指一弹,激射而出,重重的撞在了绳索上,鞭子明显是品质不低的法器,几个荡漾光华,缩了回去,好像没有什么大碍。

这人也不废话,直接又扑了上去,他掏出一柄黑剑,化作一道青光和一个虬髯老者战到一块。

虬髯老者正是朱云的

师父-散人。

两人战的疯狂,剑光剑气剑意肆意就像一团光的烟雾,身形极其诡异变化,让看着分不清看不明。

灵宗执法队已经到来,左非寒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

南章脸色苍白,神色骇然,无数的无辜看热闹的修士被卷入其中搅成了一团烂泥。

启明脸色同样苍白,满眼尽是担忧:“你走吧,还有四个人正在来,在晚了就走不了了!”

南章转过头,双手握拳,他朝着她一笑。

“这辈子从未拼过命,我以为我不敢,现在想来是时候没到!”南章诡异的笑,启明下意识的去看南章的心,这一看一股无名的寒气,陡然从脚底板升起,激的她浑身颤栗。

一片血海,无边无际。

恰在此时,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抓住启明的衣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散人在前战斗如火如荼,而他的队友蟆幻真人,原先商量着如何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队友,如今成为了黄雀。

他们队伍中有一个人,也就是散人得弟子朱云,这个人有一项本事,他的本事就是能够闻到妖味,无论伪装多好,他都能发现。

他们一行总共七人,六个金丹,一个长生境,唯一的一个长生境修士就是朱云,之所以要他,是需要他的鼻子。

他们一早都发现了这批进入重水界的妖,原本想跟着这批妖来顺藤摸瓜的查幻日异象,未曾想牵扯的势力太多,就连仙宗都来人了。他们一行人商议,改变了原先的方案,他们决定要抓这批妖,然后在伺机看看能不能贪图些别的。

当然,他们也吃不准这一批妖到底有多少,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直到他们在这里摆摊,计划再次发生变化,他们料想这是在等人,等谁是个问题,但一定不是一般热。

也许,等的这个也就当日造成幻日异象的妖。

这个假设蹦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众人坚信就是如此,也该是如此。

妖怪摆摊收购妖丹,糊弄别人可以,但一旦被识破身份,这个拙劣的方式显得极其可笑。

所以,当看到启明时他们心中的狂喜可想而知。

果然,这行人都沉不住了气,散人脾气依旧火爆,和他预计的一样,率先出手。

妖物的诱惑,莫说与散人等人撕破脸皮,就是拼掉姓命,他也要咬牙上,也要搞到手。

直到难解难分时,蟆幻出手了!

他借助最擅长的无息大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身边,他打算杀一个,带走一个,悄无声息,当他的手触到南章的肩膀,灵力吞吐,饶是猎妖多年,看着猎物近在咫尺也不免有些激动异常。

他知道,下一刻,就该逃命了,因为得手了。

“癞蛤蟆你这是找死!”屈真人当即发现了蟆幻真人的意图,发出一声厉叫,也不顾隐藏身形,拔剑冲杀过去,扬手就是一道无边剑意,一道金光,剑气四射。

第七十章 震惊 散人也发现了异样,不顾对手的缠斗,抬手就扔出一件法宝,发出呼啸声,朝着蟆幻罩去。

启明哥哥也发现了异样,想都没想,直接不顾直奔蟆幻而去。

屈真人也着了急,跃入空中,剑芒猛涨,一道数十米的剑芒直接朝着蟆幻斩去,当然,南章也被覆盖其中。

四名金丹一起出手,声势浩大,破坏也大,天地变色。

蟆幻真人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得意想笑,抓着南章的肩膀,正欲灵力喷吐,然后抓着启明发动无息大法逃命,忽然脸色大变,啊的一声惨叫,闪身急退。

之见他的气海处不知道何时多了个血淋淋的大洞。

众人在定眼一看,原本的筑基小子正狞笑着把玩着蟆幻真人的金丹,而蟆幻气息正在急速的衰退。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声响彻整个重水,蟆幻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南章笑嘻嘻的牵着启明的手,走上前,抬脚,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蟆幻脑袋啪的一声碎成了大西瓜。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所有人,这狠辣的手段让所有胆寒。

南章抬起头,举手一挥,一道剑意凭空生成,然后朝着空中的屈真人一点,散人的法器,屈真人的长剑齐齐被这一道凭空而出的剑意斩成了碎片,就如一个脆弱的瓷器一样。

众人脸色大变。

散人已经萌生退意,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空中急退,隐藏在暗处的另外几人也对着南章暗中出手。

南章依旧牵着启明的手,抬头看着已经快看不见的散人,喃喃道:“跑得了么?”

一柄剑突然横亘天地,片刻后只剩下一半身子的散人重重的砸在众人面前,随后空中下了一场血雨,那一道剑也缓缓消散,可那巨大的威压和森然的寒意却让众人久久都不敢大声喘息。

南章身形突然消失,紧接着几名躲在暗处的那几名修士就再也藏不住了,疯狂的开始逃散,南章紧随其后虚空一拳,那名修士突然口吐鲜血,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南章扔出手中的金丹,金丹发出呼啸声,重重砸在令人身上,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

眨眼功夫,四名金丹的齐齐陨落在重水交易场。

突然变故,惊呆了所有人,蟆幻,屈真人,两名不知名的金丹修者已经成为尸体,仿佛先前的耀武扬威都是一场梦。一个照片,四个金丹死,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逃都逃不了,这是何等的修为,何等的实力?

所有人看着场中牵着启明手南章全部垂下了眼帘,深怕一个误会遭来了杀身之祸。

启明的哥哥更是呆若木鸡,这是谁,这到底是谁,自己的后手还没用,已经全部解决了?

南章伸手召集了四枚金丹,搁在启明手心,淡淡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凑不足一个手串略不圆满,改日我多杀几个,给你凑齐一整串。”

南章伸出手指指了指启明的哥哥,一道火焰钻入其眉心,高高在上的吩咐道:“启明不能受委屈,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启明哥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

也不敢抬,说不清为什么,他隐隐觉得幻日异象定是这位貌不惊人的前辈造成的。

妖族大能啊,妖族大能啊。

南章飞快的飞走,锋利的眼眸开始变得柔和起来,连那斜斜的嘴角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他的离开没有人敢阻拦,也没有人敢追。。。

哦,真有不怕死的。

这时候,身体的掌控权已经归于南章。

南章回头,看见帅气的季归。

季归也不同于先前那般和善,全身剑意四溢,他神色谨慎,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只有筑基修为的陌生人。

“胆子不小!可惜不是个金丹!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季归瞬间冷汗直流,言外之意,今儿自己要是金丹估计就交代在这里。

事不可为便退,季归规规矩矩的行了晚辈礼:“晚辈唐突了,先辈莫怪。”然后快速头也不回的离开。

南章强忍浑身如刀割般的痛,从河道逆流而上,回到自己的家在也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感让南章时刻清醒,想昏死过去都变成了美好的奢求。

启明应该离开了。

自己应该送她离开,这样会安心些,灵宗的人没来,他们肯定在,但不知道在预谋些什么。

疼的实在受不了,南章决定去问问娘炮,他一定有办法,他一定。

重水乱成一锅粥,执法修士杀气腾腾的把无数修士分割成一块一块,稍有不满或是异动,就会迎来毫无道理的灭杀。

左非红着眼睛站在高处仙台,冷眼注视着底下一切,想着刚刚宗门传来的信息,饶是左非见过世面,听到消息后也忍不住打哆嗦。

五个金丹在不到十个呼吸间全部身死,自爆金丹的机会都没有,恐怖的是金丹被人做成了手串,那人还嫌金丹太少,日后准备多收集几个。

最恐怖的是那个人,修为深不可测,所有金丹一击毙命,而且跑都跑不了,金丹都能作为一界顶端的大佬,可金丹在那个人眼里却好像连筑基都不如,根本没有一战之力,那人修为有多高,师父在信息里说,只要他愿意,他能灭整个重水界。

这个消息岁不确定,但师父能这么说,想必师父也是有考量的。

这么恐怖的不稳定大杀器就在重水,这怎么让人不胆寒?

启明一行人快速的转移,换了行头,用神秘的秘法隐藏了所有信息,在出现在重水,已经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一行人到底是人还是妖。

哪怕化成齑粉的朱云活过来也绝对感受不到这群人有什么区别。

妖族第一秘法-无形。

启明换了一个身份,也换了一身衣服,她现在平纹界天道院的弟子,这个身份经得起查验和溯源,在第一时间就通过执法队的检查,获得可以离开的准令。

可启明根本没走,穿着南章亲自给设计的华服,身后又跟着七个气息深沉的护卫,衣着的独特华丽,护卫的修为高超,在这一刻启明恢复了原本公主的模样,面容平淡,眼神更是深邃

悠远。

今日的事情太大,执法修士如狼似虎,原本计划今日在提高些清水丹价格的小白店长也变得怅然所失,没有生意,店铺冷冷清清,几个伙计百无聊赖的依着门框小声的议论着前不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几人眼前一亮,不由的站直了身子,露出非常职业化标准化的微笑。

“客人欢迎光临,需要些什么,如果是为了清水丹而来,今日份额还能匀出些,但是价格肯定会略微上浮,毕竟量不多,最近大家对清水丹的需求大了些。”伙计很是实在,能卖清水丹的整个重水除了上清宗店铺外就独此一份了。

伙计当然有足够的傲气。

“我找小百店长!”启明看着活计淡淡道。

伙计从未见过如此平淡的眼神,有些害怕,微微转过视线:“小百店长在休息,客人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

启明微微一笑,道:“那就传句话,你就说三个呼吸看不到他人,以后清水丹就没了供应。”

几个伙计诧异的呆住了,启明报以微笑:“不信么?试试就知道了。”

有个伙计已经冲了进去,一个呼吸,小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以为是南章来了,一看是启明,脸色立刻就苦了一半:“我的姑奶诶,你来了倒是进来啊,在门口站着这不是打我脸么,快快,进去说说!”说完,还特意伸长了脑袋往两边瞅了瞅。

“别看了,他没来!”

小百尴尬的笑了笑:“我是看看今日发生了啥?”

在会客室几人坐定,小百好奇道:“姑奶奶今日来是要买点啥?”

启明轻轻的品了口香茶,从须弥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玉匣,淡淡道:“这里面有以前清水丹,交给你,卖高价,把收益给他!”

小百一听,眼睛立刻冒光,喜上眉头,脸上的每块肉都在轻微的颤抖:“难得姑奶奶信任,小的当仁不让。”

陈二脸上的肉也有些颤抖,这些日子他口濡目染,深知清水丹是多么的贵重,三光神水对妖族也是重要异常,公主要是把这些带回妖族绝对讨得诸位长老欢喜,可现在,现在。。。。

“公主。。。”

启明猛地转过头,似乎已经知道陈二心中所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启明哥哥荧惑微微睁开了眯着的眼,然后又闭上,他也只清水丹难得,但他考虑的更多的是妹妹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定是那位高人。妹妹和高人关系好,那么这些东西迟早会有,所以,今儿就不扫妹妹雅兴了。

“不知道姑奶奶这里有多少颗?”

启明微微叹了口气,这些清水丹是临走时南章不分昼夜的去炼制的,为了就是自己离开后会有这些东西能解燃眉之急,根本没有所谓的炼制三光神水,仅仅是以防万一。

“大约两千多粒!”

“啊,这。。。。”小白汗水流的更欢了。

于此同时,荧惑也不由的站直了身子:“什么?这么多。。。。。”

第七十一章 生活归于平静 荧惑一直以为启明手里最多也就个几十粒,想着自己家族家大业大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妹妹的开心最重要。

未成想,足足有二千多粒,这二千多粒如果运用的好足够提炼出一丝的三光神水。

一丝的三光神水有多重要,荧惑不知道,也无法去估量,但一定非常的重要,一定可以造就一个亲水的大妖。

荧惑对此深信不疑。

“你觉得有问题?”启明转过头,语气依旧淡,给人感觉稍稍有些冷。

别看荧惑在下属跟前冷的像是一座万年冰山,但在启明面前是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从身份上说,启明是岁星界界主最疼爱的孩子,她的母亲原本是司危界的一个小小长老,从小就跟着启明的父亲,两人这一路从小小长老到妖界之主,这一路的,逃亡,征战,暗杀都未曾分开,这份感情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也经过了时间和岁月的考验。

启明就是他们二人唯一的孩子。

荧惑自己虽然也是界主的孩子,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生,从小一块的玩伴儿,但真要论在父辈的喜爱,儿子那里能比的上女儿?

在加上启明能看透人心,从小到大,荧惑名义是哥哥,背地里不知道被这个妹妹欺负了多少次,吃的死死的。

启明淡淡的一句话,让荧惑有些哆嗦,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胖乎乎的小白老板,福至心灵,突然道:“这丹药如此多,有如此贵重,一下子都给了这个店,万一他们吃不下怎么办?”

言外之意,小百的店太小,希望启明慎重。

小百一听不愿意了,拍着胸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愤然道:“店铺虽然,但诚信多年,只要有货,就一定能吃下。客人心放肚子,只要我放出风声,只要我愿意,今日我就能把客人需要的丹药,灵石给收集齐。。。。。。”

启明突然摆摆手,插话道:“他说你是可信的人,我信他,所以他的话你不用在意。”说罢看了看了荧惑,意思是口中的第二个他指的是谁。

荧惑叹了口气,软在椅子上。

你说这咋搞,这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妹妹,怎么胳膊肘往外了呢?

“启明姑娘要丹药还是灵石?”小百见事情已经几乎敲定,就开始盘算下一步的交付。

启明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这丹要的收入也不要,我要你用这些收入买一个能过界河的法船,越大越好,越坚固越好,越快越好,然后送给他。”

小百没有接话,捂着起褶子的下巴,脑海飞速盘算这一切操作的可能,启明也不着急,就慢慢的等候着。

枯坐了半柱香,小百才回道:“能做,但可能会亏。”见荧惑有发怒的打算,赶紧补充道:“最近妖族动作频繁,众多宗门和修士也愈发觉得不安稳,飞行法器,渡界河法器价格疯涨且供不应求,越是好的飞行和渡界法器价格涨得越是厉害。”

启明点点头:“你思虑的对,风声我略有耳闻。这样吧。。。”启明咬了咬嘴唇又从须弥掏出一个袋子,拿出一个丹药接着说:“这是阳珠,对妖物萌智和进阶化形都有大用,会炼制的人不多,因此声明不显,但在我看来这些丹药如果卖给妖族活着那些需要的人能卖出高价,这里一共有三百颗,你看

不能弥补亏空?”

小百闻言又站起身,捻起一颗打量一番,随后又去柜台下掏出一本厚厚的兽皮书籍,翻阅了许久,嘴角露出一丝习惯性的笑,朝着启明点点头:“不怕货不行,就怕人不识货,这么一来是够了。”

荧惑已经有些耐烦了,见小百要把两个袋子都收起来,一把推开小百的肥手,看着启明着急道:“启明,你是故意的吧!”他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千言万语,在启明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它很贵重,但相比我心目中那个人,丹药终究是死物,今日他能给我三百颗,来日,我信他会给我三千颗,三万颗。”

荧惑动手不行,动嘴更是不行。

他气的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那你又没有想过这是他给你准备的,他本意并不是让你卖掉。”

破天荒,启明没有伸手抓自己耳朵,启明似乎很难过,眼眶泛红,荧惑说的对,这三百颗,那个人跑了无数的山头,最爱的衣服都被荆棘撕碎成了布条。

“这个给你,这个阳丹我要了。”荧惑掏出一节竹筒,清脆色,略微有些泛黄。

竹节船,这个父亲给荧惑的礼物,很重要,渡界河的法器,一次课携带百人,荧惑平日宝贵的狠,平常都难得一见,没想到他竟然舍得。

“给你一半!”启明收回了袋子。

荧惑好像反应过来,英俊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你又看我心思了是不是?是不是?小时候看,大了看,现在你还看,能不能给我些隐私啊,我可是大人了!”几个妖将在陈二的示意下转过头,看他们熟悉的动作,这个场景似乎不止一次的发生过。

“一百粒!”启明淡淡道。

“我错了,我错了!每次你都知道我的底下,你这样很没意思,你这样会很少有朋友的!你这。。。。”荧惑突然闭上了嘴巴,得意忘形了,朋友这些东西,启明因为她能看到别人的心思,诸多孩子在母亲的示意下很少主动去跟启明玩。

他们有着自己的心思,他们的心思,不愿被父亲看见,所以他们以及他们的孩子都在有意无意的远离启明。

启明脸色变了变,突然,启明扬起头,脑海一个人的脸在傻傻的笑,那一日,启明曾问:你看啊,有个人如果都能看的清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白的,你怕不怕?

那傲人闻言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倒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杀人放火志同道合,这样永远不会吵架,永远的志同道合,而且根本不用猜心思,这样交流多好。

“啊。。。那我如果会看呢?”

“赶紧的,快看看我心是黑的还是白的。。。。是不是真的跟拳头一样大。。。。。”

扬起头的启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荧惑惊了一下,吓得退了好几步。

“我有好朋友了,你看,这些都是他为我准备的,虽不是最好的,却是他能拿出最好的。”

最终,荧惑得了一百五十个阳丹(阳珠),陈二听说后十分羡慕,他是灵妖,家里还有个灵妖未开智,只要能求得一个,家里就能多个开智的灵药,他想找荧惑求一个,奈何荧惑根本不给机会。

有一说一,这次不如险境,自己有一半责任。

能免了责罚就幸运异常了,要在奢求阳珠说不准就是重提了,荧惑家长怕启明,他在公主面前低声下气,但并不代表他没实力,他杀的人和妖和真的太多了。

启明看了看最后一眼重水界,看在它逐渐模糊的山岳,不免有些悲从中来,这一次的分开,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很难说,世界这么大,往后谁也说不准。

过了重水界,三日后就进入了逍山界,逍山界一行人不做停留,又在无边无际的界河全力行驶了十五日,他们终于到了新的一界-天树界。

这里已经到了妖界的边缘,几个人也终于不再影藏身份,解开了束缚,妖气冲天,各异的妖物早已经等候在渡口处,他们欢呼公主的回归,给了公主无限的荣耀,哪怕他们都不知道公主长什么样子,于此同时消息也传回了格泽界-公主平安。

没了后顾之忧,妖族再也按捺不住野心,开始了新的征程。

这一日,后世人称-格泽日。

妖族和修士的大战在这一日之后彻底的进入白热化。

当南章彻底的习惯和解决全身的痛苦后却意外的得知消息,宗门任何弟子不得去重水的强横规定,南章也乐得清闲,给睡了几天依旧未醒的死狗洗了澡,给大蓝梳理了羽毛,检查了小祖宗的修行进度,指导了陈末的炼丹心得和要领。

至于宗门和重水的事情,南章懒得去打听去琢磨。

他不知道,由于娘炮那一日的强横表现,彻底的震动整个重水界。

几个呼吸,五名金丹真人的金丹成了手串,如此恐怖的实力害人骇人听闻。

金丹修士在重水界这种小界已经算的上是绝顶的高手了,绝顶高手在那个人面前却不堪一击,诸多宗门在灵宗的召集下齐聚,而且这件事有着妖族的影子在里面,一下子成了敏感事件,仙宗也快速的做出反应,已经有三名元婴修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而重水界所有宗门齐聚一堂,目的就是通力协助,找出妖族的目的,自然,已经抱上了大腿的上清宗也无法置身事外。

虽然几个长辈不喜欢仙宗的嚣张跋扈,但在利益面前,情感是可以转变的。

娘炮依旧坐在地上,就和当日一样,他没有坐在他心爱的秋千上,这样的转变南章有些担心。

识海的星空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繁星点点,如今变成了只有依稀的几颗在放着光明,光微弱不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重水被翻了个底朝天,妖物没找到倒是揭开了不少见不得人事儿,例如发现了什么宗门竟然有邪修,圈养着不少儿童。有的修士人前一派正人君子,人后却嗜血残忍喜欢剥人皮,而且是妙龄女子的皮。

宗门的大喇叭通告着这一切,南章在灵雁也听着这一切。

这些日子难得清闲,南章对自己却过分的严格,《七息纳神术》勤学不缀,《归藏》更是当做强身健体的法门去修行,每日的打坐修行一刻不少,他感觉娘炮的苏醒似乎跟自己的实力有关系,跟哪一种有关系南章确定不了,索性,每一个都往死修行。

先前恨娘炮恨得要死,真到了他要死的这个关头,南章却发现二者已经为一体,南章早已经习惯有人跟自己拌嘴的日子。

第七十二章 朝阳剑宗三人行 时间很宝贵,浪费是可耻的,这些日没有人催着要丹,算的上是难得清闲。

本来南章是很喜欢炼丹的,但这玩意一和任务扯上了,南章凭空生出一股厌恶,十分抗拒和讨厌。

每一日南章都会进入识海,看看星光,看看娘炮。

安静的娘炮,安静的秋千。。。。。

好在星光比先前亮了些,南章有些失望,但依旧没有放弃,走路,吃饭,跟两个小的聊天都在苦修《七息纳神术》。

他相信,只要坚持,娘炮总会醒来,总会看得到希望。

上次在胡晨前辈得到玉简成了南章枯燥日子的调节剂,其中阵法篇是最吸引南章的心神的,原本以为阵法是一个枯燥且无聊的东西,等南章细细一看,才发觉,阵法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也和先前在外门弟子的时候那些讲课师兄讲的不一样。

玉简说,一个修士是必须会修剑,法阵,炼丹的,这些都是必须要学要会的。出门游历,这三个必不可少,可以减少意外,大大增强自身安全。很可惜,在小门派,资源有限,诸多弟子都是只练习最直接的,练习宗门最迫切的,他们意志是被宗门左右的。

所以,小门派不会健全三者,基本很难做到,上清宗便是如此。

上清宗的意志就是实力,就是你的修为实力。

阵法分为阵枢,这点很好理解,阵枢可认为是人的大脑,它有多强大取决于建造他的人有多强大。其次为阵驱,它的功能就相当于人的腿脚手,能快速传达阵枢的设定好的路线和功能。

第三位线路,线路也就是灵气的运行线路,线路不同,灵气之前互相碰撞的结果也不同,轻微的有预警,迷惑,重度的有杀敌,绞杀。

当然,这仅仅是理论,这上述的一切实现都需要自身的实力和各色的材料,这个过程也好比人,强健的身躯和聪明的大脑才能活的更好,同样的道理,南章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

其中在玉简最后,胡晨前辈写到:知之非难,行之不易,百不得一,阵法毕竟是死物,它运转唯一的可能就是强大的神识,神识。。。。。。

不知觉南章就有些沉迷了,没有人打扰,南章蹲在院子鼓捣,还真别说,一天一夜,南章还真的就瞎捉摸出一个迷幻小阵法。

当看到灵气碰撞形成白雾,在到雾气变浓厚,这一刻的成就感真的无以言表。

南章激动浑身都有发抖,一堆材料在双手的制作下成了一个阵法,一个按照自己意识运行的阵法,这个感觉简直爽的不行。

这份安静的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知道有一天。。。。

大清早,南章就听到大乔在喊,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十五岁的姑娘,那嗓门,说好听的黄鹂唱歌,说的难听点就是铁板磨石砖。

声音有些焦急,南章心咯噔一下,直接就从二楼跳到小院外。

大乔带着几名陌生的弟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神色焦

急,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她们看到南章,如同小鸟见到妈妈,一下就围了过来。

“师兄,那个什么朝阳剑宗有人跑来闹事,打伤了不少外门弟子,为首就是去重水拦路的那个。。。。”

丁一!南章脑海突然就蹦出一个獐头鼠目模样。

南章赶紧往事发地赶去,一边跑,一边听大乔解释事情经过。

原来不止上清宗弟子被下了禁制去重水的严令,重水诸多宗门弟子也同样被长辈下了禁足令。朝阳剑宗同样如此,众弟子憋得难受,在丁一的提议下准备来上清宗找找场子,为了时候不被追究,他们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们要来挑战曹薇。

可曹薇正在闭关,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一个有心挑事,一个又不知所以,矛盾自然就大了,双方忍不住出手,上清宗这群外门弟子哪能打的过有备而来的朝阳宗弟子,结果众人找到大乔,大乔就去找南章。

毕竟,南章是所有外门弟子中离外门最近的一个。

再说这朝阳剑宗,自从上次在重水有过‘一面之缘’后,南章特意的从师父那里旁敲侧击过,这个宗门建宗不到百年,但却极其的富有,究其原因是他们的宗主奈前辈是个运气极好的家伙,随便从灵宗那里买了块宗门用地,结果就在这块地发现了灵石矿。

虽然灵石矿品质不高,产出都是一些一品和无品灵石,但奈何架不住人家有矿啊,因此宗门获得特别滋润,在加上是从灵宗买的地,一般人不敢有非分之想,宗门飞速的发转壮大。

有着矿产资源,朝阳剑宗挑弟子也特别的挑,用师父的话说穷鬼弟子不要除非天赋极好,招就招有钱的有实力的弟子。

丁鼎就是朝阳剑宗这些年最出色的弟子,修为好,天赋佳,据说能和灵宗左非相提并论,宗门上下奉其为大师兄且毫无怨言,可谓羡煞旁人。

宗门对弟子格外大方,宗门又好进,有钱就行,长此以往,就养成了不少弟子嚣张跋扈的性子,经常惹是生非,闹得不少宗门和修士对朝阳剑宗不满。不过他们也不是谁都敢惹,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灵宗器宗的弟子他们几乎都不招惹。

三五成群,财大气粗,修行更是不讲究基础的打熬,怎么修行快怎么来,吃丹药吸灵石,在同龄人他们的修为一般都比别人高。在加上家境丰厚,身上的法宝层出不穷,打起来也不心疼,劈头盖脸的砸过去,普通人哪里招架的住。

厉害的一拥而上,一般的则是法宝单挑,他们已经形成非常规范的打架套路。

他们长听丁鼎讲曹薇是个天才,被誉为未来的第一剑修。师兄担忧,他们可不害怕,上清宗实在太小了,诸多机密他们又不知道,背后人一怂恿,在家长最近重水出事宗门长辈不在,重水这个销金窟又去不了,浑身精力无处发泄,自然就选择了来上清宗试试水。

来之前下过一番功夫,厉害的有几个,像什么郭建,曹薇,徐玉,还有一个炼丹厉害的南章。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遇到信息中厉害的人物赶紧认输,不厉害的就打,只要不出人命,自己

就是安全的。

至于曹薇,他们一直认为谣传的厉害,毕竟没听说他出手,所以有些不以为是。

当南章来到事发地,这才发现朝阳宗的人是下了死手啊。

两帮人,泾渭分明,一方衣着华丽男俊女美,另一方土里土气,气势低沉。但南章看到受伤的熟人时不免有些惊异,快步上前:“伍六一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嘴角正在淌血的伍六一一看南章,委顿的神色变得有些精神了,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才归来的何修师兄差点被南章给打死,而且他还知道何修师兄前几日已经被医好了,好是好了,愣是绝口不提佩剑的事儿,更不要说去取了。

伍六一知道,何修师兄是被打怕了。

伍六一见到南章,可谓惊喜的异常啊。

“怎么回事?”南章不知道伍六一为何不说话,以为受伤太重,他哪里知道伍六一刚才不说话实在想何修。

见到南章,上清宗弟子瞬间气势一涨,战郭建,败何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而且这位还是从外门弟子出来的,听说脾气暴躁,差点把何修打死,今日这份气铁定是要出的。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啊,真是造化弄人啊!”丁一这次带了三个人撑场子,他一看南章,二话不说,惯用的阴阳怪气:“我还以为都是一帮带泥巴的小乌龟呢,没有想到你小子还真的来了,伸头乌龟,嘿嘿。。。。。”

南章懒得理他,这样的人,你越理他他就越欢,越不理他他就越着急。

嘴炮。

伍六一略显丢人,同样的外门弟子,如今的身份和实力相差地别啊。

伍六一苦涩道:“这月我当值,他们要找曹薇比试,我说曹薇师兄闭关了,他们不信,非要进去找曹薇。这里是上清宗,哪能放外人进来,你说,我真要是这么做了师父回来就能扒掉我的皮,于是就打起来了。”

说罢一脸的落寞:“奈何学艺不精,三个回合不到就。。。就。。。。唉!”

南章取出几粒丹药,塞到伍六一嘴里:“自己练的回春丹,不咋滴,凑合着用吧!”在天璇好歹也是得意弟子,众多书籍随便看,南章又不止只炼制清水丹,基础的一些医疗丹药南章还是会些。

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这些丹药其实是给自己准备的。

见南章不搭丁一的话,其身旁一穿着浮夸的男子开腔了:“听说你就是南章,一手清水丹名震重水,你要强出头伤了你可不好,快去唤曹薇来,畏首畏尾的真不是人物,莫不是徒有虚名?”

说话这人叫做李中文,丁一的师兄,筑基四层修为,喜欢蓝色,穿着浮夸且烧包的一身蓝。

他身旁的则是一位女子,瓜子脸,桃花眼,貌美肤白,眼波似电,身材又高挑,发育的又好,惹得诸多上清宗弟子忍不住偷偷的看,可惜眼睛有些小,咋眼一看是个美人,在看则不然,平白少了许多韵味,变得普通起来。

第七十三章 他的痛 这个女子是丁一的师姐,名叫叶洁启,她的穿着显然是精心挑选打扮的,粉红为主色,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桃树。

“是你们打伤我们伍六一师兄的?”南章黑着脸,面无表情。

李中文往前一步,得意道:“是爷爷打的,你要怎样?”他轻蔑的挑起眉毛:“你是师弟,还是个炼丹的,速速退去,惹恼了我,我可不客。。。。”

李中文的话戛然而止,如同被死狗咬住脖子的大蓝。

李中文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南章,在他眼中,这个穿着破烂的小子怎么像是换了个人,那感觉,感觉。。。想个打架的高手啊!

他也不是被吓大的,打架又不是一回两回,见南章如此,他收起些许的轻蔑,略带郑重道:“没想到阁下也是一个小高手!”

丁一和叶洁启也是一脸意外,最意外的当属丁一,这才过去多久,怎么感觉这小子又变的厉害了?这气息锋利了许多,感觉像是一把剑,虽没有出鞘,但却实实在在的立在那里。

叶洁启露出一丝愁容,听说南章炼丹厉害,炼丹的修士难道不是病恹恹的吗?怎么今日这感觉有些不像啊?虽是如此,叶洁启依旧也没放在心上,筑基二层的修为,说的难听点实在有些不够看。

南章不废话,直接掏出圊山剑。

李中文眼睛一亮,夸赞道:“看来阁下也小有薄产,须弥都能拥有。不过,你这把剑真够丑的,和你绝配,哈哈哈!”他得意大笑,拿出自己的长剑,得意道:“好好看看,这才是剑。”

剑长三尺半,厚半寸,宽一寸三,剑身宛如清渊,精光闪烁,的确是把好剑。

“剑名渊清,四品剑,极品的水性剑。”说罢看了一眼南章,故意瘪瘪嘴,摇摇头:“剑柄上扣下一块皮,就够你吃喝一辈子。”

南章懒得听这家伙又吹牛又聒噪,二话不说,一剑劈了过去。

滴水剑诀第四式-长扬。

突然起了风,李中文好歹也是个打架老手,突然猛地一拍胸甲往后一跃,护甲法器发出刺耳的尖鸣,一道沟壑突然就出现在自己刚才落脚的地方,余力不减,锋芒毕露的剑意刺的他睁不开眼。

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调动体内灵力冲着间歇冲了过去,哪知对方根本不虚,提着那丑陋的大剑也劈了过来,对轰三招,李中文有些手忙脚乱,明明是重剑,可那家伙提在手里如若无物。

剑势大开大合,却毫无破绽,这他娘的是炼丹修士该有的剑术?

南章冷哼一声,挑起眉毛,斜斜的看着对方,这模样跟娘炮似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二人在次站在一起,李中文想仗着手里长剑品质高来破坏南章圊山剑,奈何,圊山剑看着丑,质地却是不错,对轰几次,除了刺耳声和碰撞火花,圊山剑依旧坚固如初。李中文也是有几分本事,渊清剑配合细腻的剑招颇为精妙。

几招之后,南章的剑招多了几分暴虐,杀机四溢,这是摇光师父教的,这招叫做剑的本身。

重剑就该大开大阖,剑招圆润细腻,也叫物尽其用。

南章的认真一下子让李中文压力倍增,这种既细腻又狂野的感觉让人很

难受,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很难缠,片刻,李中文就落入下风。

叶洁启满脸意外,意外李中文竟然处于下风了。

“唔,这南章挺厉害呀!”叶洁启也不知道天生如此还是刻意,说话给人感觉像是夹着嗓子,有人觉得可爱,有人会觉得做作,要是南章听到,南章定会说这死夹子。

叶洁启惊奇道:“呀呀呀,炼丹的挺有本事么,可传闻不大一样呀。”

“他本来就不差,开始都说了你们不信,这下信了吧,当初在重水这家伙面对大师兄都敢下手!”丁一越说越气,就是这个人导致自己上重水都得易容,这都成了同门的笑话了。

“一个炼丹的都这么厉害呀,那曹薇是不是更厉害呀!”叶洁启所有所思。

丁一闻言冷笑:“再厉害也是宗门的宝宝,这次他们上清宗抱仙宗大腿主动投诚已经惹得诸多宗门心有不满,听说灵宗和器宗都恼怒其小人行径!”

“为何呀!”

“哼,本来相安无事最好,他们这么一做,我们该怎么做?原本说好的诸多东西和条件瞬间打了水漂,这感觉就如一个组织中突然出现了叛徒。”

叶洁启捂嘴轻笑:“是呀,说好的每人就吃你那么多,谁知道你想偷偷的吃,还咬了一大口,不惹人厌就难怪了呀!”

丁一摊摊手无所谓道:“反正我们这么做也不会惹人生厌,管他呢!”

“听说有七个金丹呢呀!”

“死了一个!”

“哎呀,不错呀!”叶洁启拍掌轻笑。

两人说话间,局势也发生了变化。

李中文竟然仗着护甲法器硬生生的听着胸脯却接南章劈来的重剑,南章见状一愣,心道:这家伙自信到这种地步了么?

丁一不屑的瘪瘪嘴,颇有些落寞道:“唉,欺负穷人好没。。。。。”

就在此刻只见那厚重丑陋的圊山剑,在李中文胸前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变故骤生。

“啊。。。。”的一声惨叫。

丁一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李中文的惨叫声,紧接着就是滚落在自己面前的李中文,护甲完好,李中文却口吐鲜血。

李中文有股说不出啊,护甲的确是抵挡住了那一剑,谁知道这小子会剑意啊,想到这里就来气,你筑基就会剑意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去打丁鼎啊,你在这里阴我干嘛啊?

就刚刚,一股剑意就直溜溜的穿过护甲法器,悄无声息的就直接进入了气海,然后猛地一搅。

那感觉真难受,灵气溃散,全身无力,然后被一剑拍飞,都这,还明显的留了手,要是不留手真的会死人。

这一仗是败了,不服不行,遇到个会剑意的,这玩不了。

李中文心神死死的抓着渊清剑,奈何却怎么都召唤不回,强忍不适抬起头,这一看,李中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那家伙,正在握着摆动的渊清剑,灵力正在一股又一股冲击自己的神识痕迹,痕迹越来越淡,李中文越看越气,喷了一口血,直接昏死过去。

禁制跟规则一样是禁锢弱者的,对强者无效。

李中文的禁制瞬间就被南章的神识冲的七零八落,眨眼功夫,这把剑就跟南章心意相通,没有一点晦涩感觉,南章挥了挥剑,有点轻,其余倒是没有没有多好的感觉,看来品级并没有带来舒适感。

过了好一会儿,那一道剑意才从气海消散。

“你你。。。。你。。。无耻啊!”李中文哆嗦着,气的脸色发白,声音更是颤抖不停,可惜,禁制被毁,神识印记也被冲掉,技不如人,说再多也拿不回来了。

南章往前几步,蹲在李中文跟前,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是胜利者的荣耀,剑我先替你保存着,怎么时候打败我,什么时候就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下次你可以来,如果再输了我还得拿走你一件东西,这叫做公平。”

伍六一缓过劲来,捂着肚子大笑:“李中文你就认了吧,南章师弟还真不事稀罕你的长剑,看在你吐血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南章师弟门前还挂着本门何修师兄的佩剑呢?”

李中文吃瘪,丁一不知为何也很开心:“老李啊,前不久你笑话我,怎么样,报应不爽吧,佩剑都被抢,妈耶,你这本门头一个吧,哈呀,我心里可算平衡了许多啊,爽啊。爽啊。。。”

叶洁启听丁一说的有趣,也忍不住捂嘴轻笑:“呀,真讨厌,同门师兄弟,呀,真把我逗死了!”

“我。。。。。我日了。。。。。”李中文脸色青白变成了猪肝色,忍不住报了粗口,不过看到伍六一小人得志模样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稀里糊涂,鬼知道这家伙会剑意,而且藏的这么深。

李中文心都在滴血,今儿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还大言不惭的要去挑战曹薇。就算一会儿丁一和叶洁启一起站南章夺回渊清剑,但他们一定会把今日的事情大肆宣扬。

东西丢就丢了,无所谓,小爷可以问父亲要丹药灵石在买;可这丢人的事儿要是传回宗门以后就得低头做人了,输不可怕,可怕的是吃饭的家伙还被一个比自己修为低的人给夺走了。

李中文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恼恨丁一定是知道南章的修为水平但没有给自己说。

他现在对南章的手段算是有了一个亲身的体会,到现在还不敢说自己逼出了他的多少层水平。他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两人,心中念头百转,冷笑不止。

逼迫自己看淡相同,李中文躺在地上,故意装作痛彻心扉的模样,气急败坏道:“洁起丁一,你二人若帮我夺回渊清剑,我便把玛瑙送你们一人一个,你们不知一直喜欢它么,小爷豁出去了!”

玛瑙是李中文家养妖兽的名字,长的很像猫,却比猫小点,生活在遥远的沙丘界,也唤做沙丘猫,在重水界实属稀罕妖兽的一种,价格昂贵,而且目前只有三家铺子有货,李中文家就是其中的一个。

沙丘猫擅长大洞,极为警觉,加上身子小,携带在身侧就相当于带了一个预警的侍卫,而且长得可爱,胖乎乎的,喜欢的人很多,需求量极大。

丁一收起了嬉笑,略带严肃的确定道:“你能说服你家老头子?”

李中文翻了翻白眼:“他的我肯定不敢动,我说的是玛瑙,我养的玛瑙!”

第七十四章 战利品 “好!”李中文的人品还是可靠的,丁一露出笑容,笑道:“这样的废物如果不前两次运气好,如今骨头都烂了。老李,你就看着,看着我怎么给你出气的!你放心,回去后我绝对守口如瓶的,嘿嘿。。。。。。”

李中文心中冷笑,巴不得丁一在次丢人,口中却说道:“先打败他在说废话。”

丁一往前一步,对着南章咧嘴狞笑:“小子,前两次运气好,这次我看你是不是依旧运气好,若是奉上渊清剑,跪下认错,这事儿就算过了,我便饶你一回如何?”

已经到手的东西哪有在送回去的,而且还要跪着送回去,南章懒得搭理丁一,忽然南章又有了主意,打量了丁一一番,不得不说这家伙就是有钱,穿着都是极好的,隐隐有微光闪过,明显是有法器护身,若是以比斗借口拿走那么一两件。。。。

然后折算成丹药或者灵石的话?

南章似乎被雷击中,灵光一闪,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这正大光明的抢。。。呸呸。。。这是战利品!

南章往前一步,气势瞬间高涨,义正言辞满脸正气道:“既然你等打上门,那我上清宗自当责无旁贷的反击,丑话说在前头,你败了,我依旧会拿战利品,到时候谁要是哭鼻子去找长辈前来索要可就真没了脸面,诸多同门见证,那就战吧!”

上清宗激动一场,叫喊个不停:师兄且宽心,我等皆是见证。

果然,丁一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好,大帽子下来了,原本是打算告诉长辈的,这要是说了也做了,名声就臭了,他面带戾色:“哼,真以为自己算一号人物,老子就好好教你做。。。。”

话还没说完,丁一就冲了过去,事关脸面输赢最重要,至于偷袭不偷袭的那是弱者找的借口。

青光一闪,一柄大锤冲天而降。

南章横剑举过头顶,轰得一声,圊山剑微微颤抖,灰尘呈波浪四散。

“再接老子一锤!”丁一一招得手,转身扭腰,再次砸来。大锤火光缭绕,熊熊燃烧,热浪袭人,南章感受到了皮肤传来的灼热痛感。

好武器啊,好武器啊,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啊。

南章心中越发的开心,扭身不退反而冲过去准备拼杀。

丁一见状,更是开心,本身他就是亲火,在家族的可以培养下从小体质就不差,锻体从未停下,大了之后也没选择剑修这条路,一是太苦,二是叛逆性子使然,都说剑修好,他偏偏要证明自己不练剑也很厉害,于是就选择了锤子。

这兵器冷门,功法也冷门,家族废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适合他的功法。因此,在一般的战斗中,他的冷门兵器加天赋使然经常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修刀,修剑,修术法的,谁能想到对手修的是个锤子呢?

接连三次的硬碰硬,南章心中抑制不住的升起豪气,抛开擅长的剑意,直接选择硬碰硬,《归墟》全力运转,与地面相连,南章愈发的兴奋,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无穷的心气,这感觉能撕碎面前的一切,这感觉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大无畏,孤注一掷。

上清宗弟子骇然的看着两人一招一式的对轰,毫无花哨,大开大阖。

轰轰轰的闷响不断,震耳欲鸣,两人所战之处,地皮翻滚,热浪滚滚,焦黑一片。

丁一也兴奋异常,这么一招一式的对轰让他生出酣畅淋漓之感,他心中一直渴望战斗如此,直到如今碰到南章,心中不免又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南章没有锻体功法,只能把滴水剑诀剑招融入对轰之中,一招一式不带剑意,纯粹的力量对决,这对南章来说又是一种新的感觉和新的体验,一招后起死死的击在大锤子上,大锤猛颤,丁一虎口崩裂,险些握不住。

他有些骇然,十分不解这家伙怎么越来越猛。

南章已经由感觉衍变到了状态,他眼里已经没了对手,有的只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和新的心得,灵力,气力两者不同,但如今在南章眼里似乎有了新的领悟,它们不同,不同,不能融合,但却能一起。

气力是体质,灵力是天地。

就在丁一有些招架吃力的时候,南章却突然停住了。反击的机会来了,丁一身着法器亮起光,朝着南章猛冲。

南章皱着眉头,轻轻的朝着冲来的丁一挥了一剑,一道剑气,又好似一道龙卷风就对着丁一劈了过去。毫无花哨,简单随意,可这份简单随意之中似乎蕴含了巨大的力量,哪怕丁一法器全开,也抵挡不住这一道如龙卷风一样的剑气之风。

丁一直接被击飞,法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然后轰然炸开。

李中文和叶洁启惊骇莫名,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个瘦高瘦高的人,随手挥一道剑气就能轰碎丁一全身法器护甲,这又是什么实力?

丁一看着报废的法器,绝望的怒吼。

“不!”

他飞快的调动须弥,一把丹药直接塞到嘴里,哪怕是输也不能晕倒,也要把李中文晕的要时间短。。

轰!

丁一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耀眼的法甲黯淡无光焦黑一片,最心爱的长发也乱糟糟的一片如同鸡窝,脸上一片焦黑,他手中的大锤失去了灵力的支撑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如同爆炸废墟逃出的落魄乞丐,像那烧焦的木桩,气质。。。。

毫无气质可言。

南章大大方方的走到丁一面前,蹲下身掰开丁一的手指,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这锤子我拿走了,哪日你觉得能赢我了欢迎你来拿。。。。”

“不。。。。”丁一痛苦的哀嚎:“这锤子是爷爷搞来的,我能不能换个别的,比如这个玉佩。。。。它能是修行者心神通明,对修行有增益,而且极为贵重在市场少说十五万一品,想比这锤子是比不上,但这玉佩权当彩头就当挑战输后的战利品如何?”

丁一绝对不敢把锤子弄丢,这锤子明面上是四品,级别并不是很高,但是这是他家和另一家的信物,定亲信物。

信物要是被抢了,爱脸面的爷爷绝对能把自己打死,所以弃车保帅是非常重要的,哪怕那块玉佩也非常的好,也让自己非常的心痛,但为了以后能出门,该舍弃的就得舍弃,犹豫都不行。

“哦哈哈哈。。。”李中文终于开心起来,刚才丁一笑的多大声,李中

文就笑的多畅快。他可清楚锤子的重要性,丁家老爷子有多么宝贵,见丁一如此低声下气,连彩头都厚颜无耻的说了出来,李中文心里乐开了花。

似乎,自己刚才表现还是不错的。

叶洁启好奇的打量了南章一番,虽在附和的笑,但看南章的眼光多了些不明和惊异还有好奇。

她悠悠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南章,微笑变成了一丝冷笑,伴随着咯咯的小声,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红色雾气快速分散,朝着南章涌去。

南章神识早就覆盖三人,见状,南章立刻弹射而出,闪电般抓着叶洁启洁白的脖颈,然后猛地一拳直接狠狠的打在她腹部。

真是有钱,防御法衣亮起了光辉。

南章紧接着又是一拳,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砰!

法衣被南章硬生生得打毁,叶洁启也别击飞了出去,直接撞在远处写着‘三清剑宗’四个大字的巨石上。

巨石开裂,缝隙蜿蜒,叶洁启软在地上,生死不知。

嘶!

所有人响起倒吸冷气的生意,他们愣愣的看着南章,张大嘴巴,实在想不到南章会如此的凶猛暴力。

南章看着自己的拳头,新的领悟变成了可行,他笑了笑,心道今日收获还真的丰盛啊。

“死夹子,下次在玩偷袭老子就撕碎你的气海!”南章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

“咯咯咯!”叶洁启瘫软的身子开始扭动,转眼就恢复如初,只不过略显狼狈,脸色极差,摆摆手,厌恶的扔掉一个稻草人:“凤启这家伙骗人呀,说是替身稻草人,屁用没有,可疼死老娘了呀!”

叶洁启款步走来,很是郑重道:“我叫叶洁启,不是死夹子。”末了颇为好奇的问道:“能告诉我这是谁给我起的外号么?”

南章笑了笑,伸手直接扯掉叶洁启的发簪,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就该如此,而且叶洁启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南章刚才是在给她打怕了。

“这是战利品,你们还打么?”挥挥手,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叶洁启突然开口。

“还要打是么?”南章转过身,顺势就摆好了架式。

“上清宗剑宗既然规则如此,我朝阳剑宗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日后自然奉陪到底,脸面是要拿回来的,届时众多弟子前来挑战,阁下可不要当缩头乌龟呀!”叶洁启盯着南章,极为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才发现,以后就照着这个规则去打架,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至于谁发明的,当然要实话实说呢!

狡黠的叶洁启暗暗思虑道。

“说完了吗?”

叶洁启一愣。

马上就听到南章气人的话:“说完了就赶紧离开,我事儿很多,很忙的大姐!”

叶洁启长这么还头一次被人这么无视过,头一次被人如此的不可耐烦过,有时候女人记恨上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第七十五章 拳脚 日子在那一次和朝阳剑宗的比斗之后在次恢复了平静。

宗门长辈依旧没有回来,师父也没有回来。

各峰的内门弟子也几位可怜的被下令不准下山,难怪这些日子外门弟子活的比较滋润有力了,感情是内门弟子下不了山啊。

南章虽然也是内门弟子,但好像是个例外,以至于师父走的时候都没想到他,又或许是他很放心,并没有加以严令约束。

在收获了一大波外门弟子的吹捧后,南章的日子依旧没有变化,时间被南章安排的死死的,原本安排里面没有学习阵法,南章又挤出两个时辰的时间学些阵法,无奈的是理论多余实践,很多阵法材料因为出不去实践就变成了无缘之木了。

阵法的逻辑性很强,而且极为强调系统,胡晨前辈留下的阵法都是整理过的,连贯性很强,很适合学习。南章已经学会了基础的一元阵,一元为点,讲的是阵法初始;二元布阵,讲前后左右;三元为空间,比二元多了上下;四元南章能看懂,却无从下手,灵气的周转往复。

阵法也如同修炼一样,一元为道,讲初始;二元是天地,讲万物初;三元为天地人,往复不绝;四元讲天地人物,道之终。

这个过程是清晰到复杂的过程,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的查漏,补缺,运行,名目繁多,每一项后都有无数个小项,层出不穷。南章如今学的一元并不是很复杂,但却很新奇,需要思考的地方很多,费脑子,但对神识的增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虽然缓慢。

前提是你能看的懂,想的明白。

因此,阵法的境界区分就是四个元。

离朝阳剑宗比斗那件事过去已经过了十五天,十五天各个长辈依旧未归,时不时的会有消息传来,嘱咐各位弟子安心修炼云云,主要意思就是传达:我们没事,你们安心,不要在宗门瞎搞。

长辈回不回,南章对其没有有太多的关注,南章关注最多的还是最近物价的变化,重水虽然进不去了,但是灵雁和宗门的大喇叭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提供物价消息。

最近市场上物价飞涨,尤其是丹药类,药草类;但也有在降价的,例如不动产业福地,原来是不议价,不刀,如今都是可议价可刀,搁在以前南章定会喜笑颜开,认为这是捞一笔的好机会。

如今,南章却有些忧虑,小百的话逐渐成为现实,可宗门内却好像不知此事,又或者说在可以隐瞒。

出于谨慎,南章悄悄的改变了自己吝啬求财的发展方针,变成了多存丹药灵石多提高自身实力的发展策略。

一直以来,因为有灵泉的存在修为还算顺山顺水,在加上有娘炮的指导,虽然花钱多,但并没有多大忧虑。如今,修为虽在提升,但在宗门内的地位却处于尴尬的地位,似乎成了宗门内专门炼丹的。

宗门虽没有明说,但从那几日何修的态度南章已经发现了端倪,所以才有了最后的反击,目的就是想试试宗门的底线,南章对宗门由原先的有盼

头,到小西瓜死后的不信任,在到如今的靠人不如靠己。

南章已经明白,上清宗并不是自己伯乐地,上清宗也越来越不信任南章,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是捡来的。

一个宗门的发展壮大就跟一个国家一样,一定要有胸襟,包容的胸径,可惜,上清宗没有,也就注定了它以后的命运。

排外,真是最可怕的歧视。

不过,这些并没有过多影响南章的心绪,该放下的就得放下,他还有很多事事情要做。

人生嘛,总得朝前看,反正现在宗门师父对自己还很好,不是别的,总不能让面冷心热的师父寒心。

南章又开始了每一日的修行,上一次朝阳剑宗三人给了自己不一样的新的体验,南章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去像剑意一样成为一种特有的境界,或者说一种特有的修行方式。

翻看了诸多修行典籍,南章没有找到一点可用的东西,有可能是典籍没有收纳,自己权限太低,看不到,只可惜没有头绪,剩下的改如何去做最头疼。

那一日的哪一种感受从未有过的,它没有剑意蕴含其中,仅仅是有气力和剑招的配合,在最后一招败丁一也是南章自己没有料到的,没有过往的经验来告诉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到了今日,南章依旧是云里雾里。

他固执的认为这大概就是武夫口中所说的:一力降十会。

或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所以南章找了一个拳谱又开始了修炼,有前期的底子,南章仅用了半日就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这个拳谱是在外门弟子的小商铺买的,招式不够正大光明,多是杀敌伤人的路子。

南章可没在乎那么多,在院子自己练的如痴如醉,有《归墟》支撑,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个感觉真是酣畅淋漓,一跃数米远,这感觉真是无与伦比。

练到兴致高昂处,南章不再拘泥于拳路,一拳一掌,毫无规矩可行。而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拳脚间虎虎生风隐隐带着几分风雷声,拳脚所致之处,虚空中又如水波荡漾微微散开。

渐渐,大开大阖间多了几分飘逸,普通的拳脚竟然多了几分轻灵出尘的意味,一招一式之间,力道十足,先前隐忍不发的厚重有如火皆了风势,熊熊燃烧。

身子飘渺出尘,拳脚崩腾爆裂,举重若轻,两种感觉相融给人极其别扭矛盾,南章却没浑若未觉,没有半分不适,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很爽,很畅快,内心深处甚至觉得男人就该拳拳到肉,而不是一剑出,要么输要么赢。

待南章停歇下来,才知道,不知不觉《归墟》又到了另一个台阶,可是是何种地步南章却是形容不轻,娘炮还没醒,问也是没法问,至于为何确定上了另一个台阶,是他感受到了不同,理解的不同,功法给的反馈不同。

看着满地的梨花,南章没有太多的惊喜,他站在那里却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或许,可能,修行道路千途,剑修是不是最好的这已经无可置疑了,毕竟所有人都在说它好,那它

就是一定好。至于其他的功法,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只能干苦力的体修,炼丹的丹修,专门修阵法的阵修,还有画符的符修,等等。。。。

这些仅仅是人族修士各种修途,可妖他们有没有呢?魔有没有呢?如果有,他们叫什么?也是这么修么?

如果是,那他们的修行方式也是如此么?

如果不是,那么他们的修行又是怎么回事呢?

启明好像就不怎么修炼,她就是玩,撸猫,撸狗,撸大蓝,她似乎从未担心过修行,她有自己的功法,娘炮说她是一个异数。

娘炮还说南章也是一个异数,毕竟能把一个滴水剑诀修炼到头以至于无剑诀可修的人勉强算的上,滴水剑诀算是到此为止了,虽然南章也提出很多构思和推测,例如百滴水,一百道源源不断的剑意。

但娘炮说也就能做到几十道连绵剑意,至于往后的成千上百就不要奢求了,那是猜想,真要做起来可能性几乎无,如果真有,上清宗也不会摆出来。

上清剑诀南章有,很可惜,在气头上,看都没有看,给烧了。

娘炮也说烧的好,修行最忌讳半途而废,上清剑诀亦是如此,宗门看似明智的在保留底蕴,实则是在消耗底蕴,不知道前后,如何能顾大局,又如何承上启下的连贯呢?

在重水的灵宗内,季归依旧高高在上的坐着主位置,虽然只有小长生境的修为,但睥睨的气势却是无比的嚣张凶悍。

无他,在他身侧候着三位元婴修士。

他们底下,各宗的宗主长老一人一张小桌排的密密麻麻,在往后还有一大群站着的各宗宗主门主,门派小,弟子少,修为又不高的他们也就只能站着。

上清宗的几个师父位置居中,因为是同宗门缘故,两人一张桌子,比的宗门都是一张桌子,仙宗安排如此,他们宗门元婴修士到此,已成压倒之势,可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座位,是否一人一个桌子的问题。

上清宗独特的‘福利’被主动门派记在心里,羡慕的有之,在心中暗骂都也有,你可以和我们一样,也可以比我们过的惨,但你不能比我们好,比我们好,你们就有罪。

人性亦是如此,修士也是人,他们一样羡慕嫉妒恨。

“永日,事情也商讨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也巡查完了重水界,要不要杀鸡儆猴?”季归身侧一个元婴修士站立在那里,嘴唇未动,声音却清晰的落在季归的心间。如果上清宗等人能够听得到一定大惑不解,他不是叫季归呢,怎么又叫永日?

“算了,杀几个就少了几个前锋,留着消耗妖族力量吧!”

修士闻言腰杆沉了沉:“那明少主该如何处理,来前宗主没说!”

“没说的话就带回去,交给他处理,兄弟三人,他老大,就嫁给他自己解决吧。”

“那少宗主觉得何时出发最好?”

“明日吧!”

第七十六章 战 “师弟,朝阳剑宗又来人了,这次指名道姓的是!”

这次报信的是伍六一,和上次灰头土脸不同,这次的伍六一明显带着兴奋,没有一点上次的惊慌。

“又来了?”南章一愣,心道上次的战利品果然有些烫手啊。

“是。”伍六一扫了一眼满地的梨花,又看了古色古香的小院,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来了十五个,三个熟面孔,剩下的都是生面孔!”

“十五个人?”南章有些头皮发麻,上次才三个,这次来十五个,自己就算在厉害,这车轮战都能把自己累死。

南章想晕倒。

“师弟也莫担心,有一些估摸着是助威打气的,真正上的估计也就四五个吧。”伍六一这时候在逗小祖宗:“哎呦跟那时候比简直判若两人,你说我咋没那个好运气,我现在进门都害怕。呦,不错,炼气一层的修为,师弟好本事啊。”

“先别说这个,你先说都有谁?”

伍六一依旧没回头,依旧心不在焉,这时候他的目光又被睡着的死狗吸引:“哎呦,哦哦哦,这次三个认识,其余都不认识。多了,这狗妖气有些大啊,是不是没兽牌啊,好家伙,这么大,妈耶,一定很能吃,咦,警觉性这么低,睡死了?”

南章心里在盘算着对策,肯定是来找场子的,既然是来找场子的,那么这里面一定有比他们厉害的,毕竟三个可都是手下败将。

去还是不去呢?

南章有些后悔上次说随时可挑战这类的话了,妈的,话说的太满了,搞的自己如今进退两难了。

“其余几峰的师兄说了么?这样事儿总不能总要我出马啊,我还得修炼呢,我还得炼丹的,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任务多重。”

伍六一扯了扯死狗的耳朵,依旧头也不回:“上不去,也懒得去,这么远我又没坐骑,再说了,他们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外门弟子升上来的,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胡乱说,要是被你师父听到了,撕碎你的耳朵。”

伍六一终于转过来了头,言语带着些许的悲伤,长叹一口气:“师父什么都没教,我就负责几块四品灵田,有什么用?也就是内门弟子好听点,活的还不如外门弟子呢!他们不知道吗?他们肯定知道灵宗来人了,信不信,就算我去,他们也都闭关了!”

“为何?”南章有些不解。

“他们知道朝阳剑宗弟子记仇,而且他们有不保证能够能赢,打赢了遭人嫉恨,输了丢人,所以,闭关是最明智的。”

“我去,你就不怕我被记恨?”南章瞬间就不淡定了:“大哥,我也是人,我也怕啊!”

伍六一摇摇头:“你不怕,战利品你都敢,你要说你怕我可不信。师弟,去不去,都墨迹了半天了,指名道姓的找你呢!”

“去!”

不去还能咋样,“战利品”都拿了,话都说了,这要不去,人家定会说:你这上清弟子不道德,说好的现在见人多就反悔了,指不定人

家长辈就来了呢,到时候宗门就更厌自己了。

伍六一激动莫名,赶忙带路。

当到了宗门门口时,南章那叫一个后悔,上清宗的外门弟子都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何修也混在一边,冷眼注视,看样子是来凑热闹的,估计出手的可能几乎无。

朝阳剑宗也来了不少,绝对要高于十五个人,估摸着三十人不止,这伍六一,名字起得挺好,这数数却是真的丢人。

“你这数数不行啊,这就是你说的十五六个人?”南章一脸便秘。

“可能都是来互相加油打气的吧,真要上那也不是全上啊!”

当南章走入人群,人群立刻沸腾了。

“朝阳剑宗看到了么,你们的神来了吗,你们准备好了吗?”

“南章师兄,加油,打死他们,打败他们。。。。”

“南章师兄,我们爱你,我们爱你。。。”

“师兄你还记得外门弟子的我吗,当初我可断定你不是一般人的。。。。”

“断你的头,你是外门弟子的时候,师兄都入内门了!”

“关你啥事!”

“滚,死夹子,别想勾引我的师兄。。。。。。”

南章脸色变得僵硬,这些女弟子真是要死,疯疯癫癫,要是被平菇看到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受罚。

他迅速的穿过人群,本来毫无斗志的他在诸多弟子的吹捧中也颇有些飘飘欲仙,变得有些斗志高昂起来。

南章迅速走到人前,看着熟悉的三个人,在看看他们身边又多了两三个并排站的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今天天气真不错,各位下午好?”南章面无表情的打着招呼,见面寒暄,见人打招呼,这点南章的面皮还是很厚的。

李中文冷哼一声,看着飘雪的天气,脸色难看几分!好天气,这黑沉沉的天,怎么能算好天气呢?

三人回去后,也不知道谁先泄的秘,受尽各种嘲笑,尤其是李中文自个,十个人都会旁敲侧击的想问问渊清剑能不能拿出观摩观摩,早知道也学丁一,主动认,主动忍痛割爱,趁手兵器在,这丢人或许会小些。

叶洁启咯咯笑,夹子味十足,在她的两侧站着两位面生的朝阳剑宗弟子,两人同样面带笑意,看着叶洁启一脸宠溺,只不过在看的时候目光会微微下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一眼,然后看向远处。

过一会儿在看一眼,然后在看远处。

这两人跟李中文和丁一根本就不是同路人,他们来是因为听说有赌注,也就是战利品才来。同样也商量好了,如果他们赢,李中文和丁一要花费他们被南章拿走物品,一半的价格给这两个师兄,当作辛苦费用。

同时,丁一和和李中文根本就不希望这两人能赢,虽是同宗,但根本就不是一个派系的,平日竞争激烈已经白热化了。

叶洁启今儿穿了一件低胸长裙,脖颈到胸口一片白皙,来时特意划了淡妆,长发披

肩,她今日的妆容打扮一下子就成为了人群焦点,把所有人吃的死死的。

上清宗弟子大饱眼福。

叶洁启嫣然一笑:“师兄不久风采历历在目,今日特来将本求利了,不光要拿回两位师兄师弟的东西,也要赌一赌南师兄的口袋,更要搏一搏宗门声誉,不知道师兄准备的如何?”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漂亮,言语柔和且冠冕堂皇,明明虚情假意,却仿佛多年老友。明明要找回场子,大赚一笔,还非要说个宗门声誉,同门吃瘪却笑得出来,这朝阳剑宗真是乱的很。

“哦?我事先不知,要说准备如何,这就为难我了!”不熟,也谈不上脸面,所以南章的回答显得毫无客气可言。

叶洁启一时气结,对方如此冷漠,客气话都懒得说,这感觉真的毫无脸面,尤其是这么多人都看着的情况下。

不过她也不是没城府的人,后退一步,让身侧的两位凸显在前,道:“那就俗气点,将本求利,不知道师兄。。。。。”

南章从须弥拿出一个袋子,晃了晃:“一千清水丹够吗?”

叶洁启眼眸亮了亮:“这两位是分别是半安师兄和白山师兄,素来是我敬仰敬佩之人,在宗门内。。。。。”

半安和白山闻言含蓄点点头,不由的挺直了胸脯,显得大为得意。

“废话真多,打不打?”南章往前一步,开口打断她道:“丑话依旧在前头,输了,一千清水丹加渊清剑加玉牌;我若赢了,依旧会从他身上取走一件物品,以证公平比试之名。”

这话说的真好,公平比试之名,身后的上清宗弟子在伍六一的带头下轰然叫好。

半安和白山脸色变了变。

半山往前一步,头戴金冠,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相貌不差,和上清宗众多外门弟子一比,身型气质真的算的上神仙人物,闻言,他岂敢气势落人半头,冷笑道:“自然是一对一,你若真有本事,一日打一场在休息一日也无妨。”

半安也开口道:“话说太大,切莫倒是求饶撒泼。”

叶洁启站在身后,笑的开心,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怎么都压制不住。半安文山虽强,但却容易上头,过贪,好色,可若不是如此又怎么能把他们哄来出气呢?真当看本姑娘的笑话就是那么好看的?

丁一李中文对视一眼,眼中多了些许的期待,这个时刻宗门的荣誉是大过个人得失。

“屁话真多!”

南章一声轻喝,猛地往前一步,地面微晃,空中飘下的雪花被南章气势一冲,顿住,仿佛静止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大战将来的缘故,南章只觉浑身燥热,心跳异常,随心所欲大战一场的战意喷涌而出。

仿佛长剑出鞘,又如银瓶乍破水浆迸!

一眨眼,南章就如换了一个人,那骨子的吝啬和油滑还有那表面的淡然平静,全部不翼而飞,全身上下,战意滚滚宛若浴血战将,如初升骄阳,虽不强烈,但却纯粹的令人不敢久视。

第七十七章 白热化 何修见鬼一样的张大了嘴巴,他惊愕的看着南章,就像真的白日见鬼。

怎么可能?

师兄他们不是这么说的,他这么能这么强,不是说有些天赋么?不是说他会是宗门未来的丹炉么?不是说他一辈子就只能炼丹么?

这这。。。。

在何修心目中,南章已经被宗门放弃了,他永远都是内门弟子,他永远都只能炼制清水丹。他贪婪,赚的比宗门还多却不知道回报宗门,他好色,跟女弟子不清不白,这样的人怎么能配的上这么纯粹的战意。

上次吃亏是吃的没有防备的亏,在这种野种身上吃亏,才让何修耿耿于怀,被一个自己和宗门都看不起的人身上吃了大亏,他如何能服气,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此乃生平大耻!

可是。。。。

现在,何修简直不可信自己的眼睛,一切视乎都被颠覆了。

半安收起轻视,对方的气势很强,很意外,也很跟叶洁启说的不一样。

不过,眼前并不是去计较的时候,他可不是丁一这种半瓶子水,也不是李中文这种痴心玩妖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纨绔,半安家境也是极富裕,管教却是极其严格,日常花费是跟修为挂钩的,修为不努力,钱都没得花,半安算的上是真材实料。

虽惊但不惧怕,一跃上前,朗声应道:“我来。”

他身后传来更大声的呼喝加油声。

半安亮出自己的剑,一柄淡青色的骨剑,无锋,古色古香很有岁月感,隐约可见淡光流动,剑身由骨节组成,细看之下嶙峋坎坷,似乎有呼吸一样在轻微的上下摆动。

魔骨剑,四品!

南章不知道,但观其岁月感应该是个好东西。

南章不得不感叹朝阳剑宗真的是让人无法琢磨,好不容易来个剑修,还是个玩骨剑的。南章掏出自己的圊山剑,半安明显有些惊异,原本以为自己的剑算是特殊,没有想到对面更是特殊,像一个大门板。

这要呼在身上,不断几根骨头那真是对不起这把剑,半安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离开这把剑远点。

“请!”半安话音才落,人就冲出去了。

南章速度更快,在请字出口的时候南章已经弹射而出。

圊山剑和骨剑毫无花哨的相撞,简单的相互衡量。力量上半安明显落下风,退了好几步,胳膊微微发麻,晃了晃了胳膊,抬手,骨剑在刺。

剑招-羚羊挂角。

南章剑身轻悬,一招聚水喷涌而出,他如今这招与往日不同,剑招虽相同,但少了痕迹,多了飘逸。

半安轻笑,举剑再刺。

南章眉头微蹙,一道凌厉的冰山拔地而起,如泰山压顶,朝着南章罩下来。

剑招-挥山。谁也没想到这才一开始半安就不打算隐藏实力了,打法更是选择硬碰硬,放弃了灵巧奇袭的路子,比的是谁灵力更雄厚,谁更能抗的住。

南章冷哼一声,举剑,剑意含而不发,斜砍横劈,圊山发出剑鸣,一道微红的灰色光柱狠狠撞击冰山,冰山颤抖,冰块簌簌下落,半安脸色未变,趁着这机会在次挥剑直刺南章气海。

南章有些

意外,原本打算是直接击碎,未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韧的多,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在有一剑,这冰山定碎,正欲挥剑在砍,这时半安已经出现在身前,转眼间南章险象环生,似落在下风。

南章想都没想,直接收剑,抱剑化作流光直冲半安胸怀,眼里寒光一闪,拳脚立刻施展,半安身上亮起光芒,法甲已经启动,一拳正中半安胸口,力道之沉超出半安预料,他刚提起的一口灵气竟然被这一拳给打了回去。

借着拳劲,半安已然退到了冰山之外,他的目的就是借用护甲的保护性打断南章的节奏。

圊山剑在次亮起,水滴石穿。

雪花突然变成了雨滴,密密麻麻,如同大雨倾盆而下,又如珍珠粒粒分明,无数剑芒从水滴里钻出,倾泻而出,朝着冰山倾泻而出。

轰!

冰山瞬间千仓百孔,碎成了冰渣,无数的冰渣四溅,把正在围观的弟子打的哇哇乱叫,但就是这样也没有人挪开自己的目光,如此稍纵即逝的比试,真要是错过了,那就是最大的遗憾。

无数剑芒依旧没有消失,它们随着南章的奔袭的身形一起朝着半安涌去,绵延不绝,似乎无穷无尽。

“厉害!”李中文由衷的赞叹道,此时他已经心服口服,原本以为相差不大,原来对方上次留了手,当日如果真要使出这招,该如何去抵挡,上次输并不是自己的大意,而是自己的确技不如人。

丁一脸色明暗不定,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这刻,他也释然了,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不如他。”

李中文突然也叹了口气:“我明明看见他已经冲毁了我的神识禁制,但不知道为何去没用我的渊清剑,真想看看渊清剑在他手里是什么模样啊!”

叶洁启脸上没有了一丝的笑容,她内心掀起滔天骇浪,半安的修为她是知道的,筑基七层修为,剑法已经触摸到了剑意的门槛,在朝阳宗长辈里面的他的关注并不比丁鼎少多少。

他手中的那把骨剑就是宗门赠予的,据说是妖兽的骨骼组成,最是坚不可摧。平日他很少出手,因此显得有些落落无名,但叶洁启知道这是宗门长辈给他的嘱咐和禁令,如果不是知道半安爱慕自己,换做他人这次求他出手肯定要吃闭门羹的。

而且,叶洁启还知道,不久之后的拔剑会半安师兄会代表宗门作为筑基期代表出战,打算把那日作为他的扬名之日。

但,今日,南章却能和他站平手!

叶洁启突然生出遏抑不住的恐惧感。

两人战斗还在继续,两宗加油打气的弟子在不断的后退,两人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不退可能会受伤。

南章战意愈发的呈实质化,他的心如同火焰,疯狂的跳动。

之间,半安突然越上天空,在他剑的剑尖突然生出一团冰色火焰。

火焰很小,淡淡的的,近乎冰块般透明色,在寒风中摇曳,然而他透出的撕裂感却像针一样在疯狂刺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皮肤。

“剑意,剑意,这是半安师兄的剑意!”半安脸色酡红,朝着南章一甩,这火焰就落下,一溜火光在空气留下痕迹,它们蔓延,侵蚀着每个人的心扉。

大乔早间听到消息,趁着平菇师姐不注意的功夫也跑到了外门,此刻她混在人群中,圆

圆的小脸全是汗水,拳头握的紧紧的,紧张的有些发抖。

南章举着剑,看着飘落的火焰,突然他高高跃起,迎着那摇曳的火焰一剑斩了上去。

无数剑芒随着南章一往无前,他们前赴后继,不断消融,不断的在上,不畏惧生死般去围堵那一团不大的火焰。

雪花似铁花一样纷落而下。

它们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那火焰之上,它们包裹着剑芒,悄然的补充,消融,在补充!

砰!轰!

两声爆鸣,仿佛在耳边炸裂。

紧接着,剑芒越来越多,更多的爆鸣响个不停,密集的声音如同铁匠手里挥舞不停的铁锤,不绝于耳。

半安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怒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剑芒,剑意怎么会被剑芒消融,这怎么可能?此时,半安依旧不肯低头,因为,无数的剑芒在次朝着自己袭来,而且对方的气势在次暴涨,似乎还未尽全力。

按捺住内心的焦躁不安,此刻的半山已经护甲全开,他已经把南章当作此生最大的劲敌来看待了。

一咬牙,半安猛塞了一把灵气丹,手中骨剑一转,在次朝着南章一点。

剑招-夏虫语冰。

一道剑意透剑而出,看似缓慢,它却在慢慢的变大,变快,变强。

南章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这个感觉很少有,唯一的二次,一是自己练习七息纳神术在水里差点憋死的那次,二是筑基时那次。在这道剑意面前,南章在次感觉到了生死的危机,这一到剑意给自己的压力远胜先前所有比斗。

南章收起圊山剑横在胸前,无边战意瞬间内敛,心念一动,神识铺天盖地笼罩所有人,悬挂的剑芒立刻合二为一,威力更甚,朝着那一道剑意扑去。

半安居高临下,全身冷冰冰的好似不是人才有的感觉,他冰冷道:“这招叫做夏虫语冰,冰是我的剑意,你等是虫!”

南章闻所未闻,神识在静静的感受一切。

“呵!”半安猛地一声叱喝:“一日之寒!”

那道剑意突然变大,形状真如一只蝉,张嘴吐丝,无数剑意朝着南章罩去。

面积之大,覆盖之广,已经封死所有的退路,瞬间南章就被笼罩其中,如同蜘蛛网上的一只虫。

下一刻,南章发现自己处于了剑的世界,视野内无数的剑,很小很细,一片茫茫。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就如娘炮出来那一日,只不过,萤火虫变成了如今的剑意。如今,又仿佛回到了当日,不得不承认,半安很强,比郭建都强,此刻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只蝉,剑意围而不绞,真正的到了夏虫语冰,那围困想必就是让自己这只蝉感受一日之寒吧。

再一细看,南章赫然发现,这些剑意是在动的,它们在缓慢压缩,空间不断减少,南章被吹起的衣摆瞬间被搅成碎屑。

南章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是了然,战意在次喷涌而出,自己虽仅仅只会七招的剑诀,但也不能被你们这群人看轻了。

南章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由原来的想当个富翁,到如今的冷静分析战斗,渴望战斗。

越是如此,南章也越是兴奋。

第一卷 山中岁月 七十八章 一打五和生意 来吧!

南章举起剑,仰天怒吼。

外面的半安喜笑颜开,这一招压箱底,进去了,就很难出来,想赢?那真是痴人说梦。

他喝到:“给我搅碎他!”

剑意更加汹涌,也更加的凌厉。

剑意缓缓成一个团,好像是一个茧,里面包裹着南章缓缓升空。

南章正如剑招所说,就是笼子的蝉,生死不由命,不可能挣脱,更不可能打散,半安看着叶洁启的笑容,心中愈发的得意,情人一笑,胜却世间无数。

上清宗弟子看着欲来越高的剑茧,也惊恐的看着南章越来越模糊身形,他们鸦雀无声,有的捂住了眼睛,有的在低声啜泣。

大乔脸色惨白,毅然决然的拨开人群,朝着半安跑去。

“说好的比斗,现在怎么要伤人性命!”大乔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却强忍着没掉一地眼泪,他朝着半安大声质问。

叶洁启一下挡在大乔面前,这么好的结局,这么好的出气方式,可不能被打破了,她笑嘻嘻的看着大乔:“小姑娘,这是比斗,你贸然冲出可是不妥的。”

“你让开,比斗已然分出胜负,又怎么害人性命,师父说剑意最不可控,我们认输还不行么?”大乔气的发抖,奈何叶洁启就如阴暗处毒蛇,让你浑身不熟,而你却发现不了丝毫端倪,拿她无可奈何。

白山眼前一亮,大乔的青涩和纯真使他眼睛一亮,性子使然,不由自主的轻浮道:“哎呦,这小姑娘不错,叫什么名字啊?”

丁一和李中文对视一眼。

李中文看着撇嘴的丁一:“上次是因为她吧!”李中文说的含糊不清,真要说的也只有丁一自己和他知道。

“是她!”

“滋滋!”李中文摇摇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心惊肉跳的。”

半安又往嘴里塞了一把灵气丹,眼角露出阴狠,看着空中的剑茧,心一横,双手猛地一抓,剑茧猛地一震,然后一缩,猛地小了很多。

叶洁启看了看大乔,又看了看空中的剑茧,笑道:“哇呀,小妹妹你快看看,多么有趣啊,说不定一会儿你师兄就成一片片跟雪花一样往下掉呢呀!”

大乔失望的看着众弟子,脸上浮现决然之色,她此刻突然明白当日师兄说的话了,是啊,靠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

这是伍六一也冲了过来,他朝着人群大喊:“何修,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么?”

人群传来一道漠然的声音:“这是比斗。”

伍六一恶狠狠道:“真是耻与你这样的人为伍,谁告诉你比斗会要人命的?”

大乔的已然抽出长剑,大眼闪过一抹决然的狠辣。。。

就在此时,南章挥剑了,他能明白对方的兴奋,是啊,当日自己领悟剑意也是如此的兴奋,自己在斗场打败对手也是如此的兴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想着害人命,好歹也问问认输吗?

是的,认输吗?

一瞬间,南章眼神就变得

毫无情感,两团火焰闪耀,圊山剑自下而上挑斩。

一道剑意,二道剑意,三道剑意。。。。。

剑茧碎裂。

丁一兴奋的大喊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刚说什么来着?”

半安脸色一下子惨白,得意之色还僵硬在脸上,他突然看到一道剑意,不对,两道,不。。。。

是三道剑意。

怎么可能?

所有人已经齐齐抬头,南章站在逐渐崩塌的剑意上,悬浮于空中,如在御空飞行一样。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他们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白山骇然盯着南章的剑,惊的有些忍不住有一丝尿意。

巨剑的剑身,一道超过一丈的剑意在吞吐,在酝酿,在隐忍不发,缓慢幽静,深不见底,它就如一道深渊,看不见底的深渊。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能有人把剑意控制到这种地步,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样的人,这样的剑意理解,你说他是筑基二层,这怎么能是筑基,难不成他炼气就已经掌握了剑意?

看着围着大乔的叶洁启还有白山,南章嘴角突然浮现一丝冷笑。

“真不要脸啊!”

这一声怒吼,如惊雷,又如晴天霹雳。

那一道一丈多长的剑意,裹挟南章所有的战意,挥斩而出。

一道数十米的长剑由上而下,惊艳绝伦,端的让人无法直视。

李中文激动大吼:“大哥,我啥也没干啊!”说的同时,不停的拍打全身,微光亮起,护甲法器全启动,丁一也好不到哪里去,肉痛的拿出一个钟,往头上一罩着。

不是小题大做,南章的剑意竟然笼罩了他们所有人。

叶洁启拿出一朵桃花,捏碎,再拿出一个盾牌护在胸前,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又拿出了一个稻草人。

剑意袭来,纯粹单一,刚猛无匹,几人如同湍急河流的小鱼,紧紧的拥护在一起,抵抗这刚猛无匹的天威。半安最惨,明明在抵御入侵体内的剑意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就像是被一头发怒的野牛给撞了。

仰天喷了一口血,眼角余光,看到南章真的用圊山剑拍了自己。

这一次不知道要断几根骨头。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后便是死一样的寂静,前来助威的朝阳剑宗弟子小心翼翼的抚着胸口,还好往后退了,这要不退,自己也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南章拄着剑,穿着粗气,难受,喉咙,胸口,火辣辣的疼,脱力的感觉真难受,心有余力不足。

不过。。。

看着一道数十米长的深坑,南章还是有些得意的,这个感觉很爽,勉强算的上一打五吧。

深坑,半安醒着,丁一醒着,李中文也醒着,他们反应快,又舍得花钱,好歹没晕过去。至于叶洁启和白山,那真的惨,衣服碎成碎片,春光乍泄不说,所有法器都成了碎片,白山更惨直接半个身子都进了土里。

李忠吐了一口嘴

里的泥土,乐呵呵的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是说什么来着。。。。。。”

南章兴奋无比的走到叶洁启身前,二话不说直接摘走了她的玉簪子。

李中文竖起了大拇指,对着丁一说道:“这位爷识货,这玉簪子上有阵法三十七,养气,去污,凝神,静心,聚灵,驱邪。。。。。。。”

南章看中了白山的戒指,看样子是个须弥,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好货,不是非要如此,实在白山上身已经光了,下半身就算有好东西,南章也没劲给他拔出来。

“这位爷,这次算是失算了,这是须弥法器,需要神识需要阵法。。。。。。”在丁一目惊口呆中,白山身子猛地一抖,然后就看到南章把白山须弥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这位爷会阵法,也有强大的神识,请收回我刚才的无知。”

“还是剑修,还是丹修,而且还有体修的影子在里面,我滴妈,这人是怪物么?”李中文和丁一对视一眼,两人骇然,阵法,剑修,神识,丹修,体修?

他有这么多精力么?

南章挑了一袋子灵石,都是四品的,李中文不由的叹了口气,那么多法宝,为何拿灵石呢?

实则南章有意为之,肉痛就行,没必要让人记恨,况且,白山受伤最重,好歹给他点心理安慰吧。

半安算是认命了,看着身前南章,费劲的从须弥拿出拿出一枚玉简,然后搂着骨剑:“剑不能拿,我遵守规则,这是阵法详解,孤本,很贵,市场价最少七万一品。”南章撇撇嘴,似乎不满意,但最后还是拿走了。

半安松了口气。

丁一李中文气的牙痒痒,丁一更是怒骂道:“妈的,原来是这个贱人在造谣,我说是谁呢!”

李中文更是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这信了吧,当时你问我我可赌咒发誓了,你还不信,这次呢,你看半安熟门熟路的样子。”

看着南章若无其事的打量着自己,丁一和李中文露出讨好的笑。

“这次我们就没参加,要不算了吧!”

“对对,我现在可服气了呢!”

两人能屈能伸,这么大的事儿,两个光身子的,这次回去有的吹嘘的了。

“我要材料,阵法的材料最好!”南章直接下了通牒,说罢,直接要去摘李中文的手环。

李中文大急,连忙道:“这位爷,不劳驾您手,我自己来。。。。给给,这算啥,给,我自己拿。。。。”

南章又瞥了眼丁一。

丁一二话不说,直接掏东西,边拿边解释:“实在我也不懂阵法,这些材料就这么多,品质一般,我。。。。。。”

“够了!你们这次没比斗,我不拿多的。”

李中文丁一对视一眼,兴高采烈的开始拿东西,主动的让人觉得很荣幸一样。

所有人加油打气者看到南章如狼似虎的眼神不由的打个哆嗦,不自觉的齐齐往后推,包括上清宗弟子。

这样人不能惹,眼睛毒,手段厉害,还脸皮厚,以后这样助威活动打死不来,你是没见到他眼神啊,恨不得所有人都收刮一遍,太恐怖了。

第七十九章 李中文还是舍不得他的渊清剑,看着身前的南章,李中文面带笑容,小声道:“师兄,能不能找你商量点事儿?”

“啥?”

李中文一哆嗦,但想到自己的宝剑,心一横,继续道:“师兄,你看渊清剑您也不顺手,要不,就给我弟弟一个薄面,让我换回来如何?”

“怎么换?”南章也觉得说的对,的确用不上,也没想到如何用,经李中文这么一说,南章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李中文一见有戏,低声道:“师兄清水丹很出名,在重水能卖到五万一粒而且有价无市,刚才见师兄手里还有一千丹药,弟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讲?”

这么一来,南章也来了兴致,索性坐在地上,问道:“听听?”

“我以七千万一品收,丹药结账,灵石结账,又或是福地结账都行,要看师兄喜欢哪个我听师兄的!”

南章心里一笑,这家伙如果在俗世当个官绝对是个大官,如此方式真的隐晦,既拉近关系,又不着痕迹的送礼,事后就算有人查,那也是生意的来往,关本人啥事?人家自愿的!

“渊清剑值两千万一品?”

“亏肯定亏,但我赌能出三光神水,只要有一丝就赚!”李中文实话实说。

南章想了想,估摸这宗门长辈这几日说不定会回,如果问起任务来不好交差,所以丹药不能全部都给李中文,但李中文的提议又十分的心动,想到娘炮醒来会用灵石,南章心里有了决定。

“给你五百粒,六万一品一颗,也不多沾你便宜,我还需要基础的阵法材料,可行?”

李中文激动的点点头:“行,材料我后日给你送来。”

南章极为干脆的掏出渊清剑快速的分好五百清水丹:“我要灵石结。”

李中文浑身也不那么痛了,爽快道:“稍后就有人给你送来。”说罢,烧毁了一张符纸。

南章倒觉得有些惊奇,摆摆手,起身就离开了。

李中文大喊道:“你不怕被骗?”

南章扭头咧嘴一笑:“不怕,骗了我,我回头指名道姓的要去你宗门挑战你,一天一次,总会够的。”

李中文开心的挥了挥手中的渊清剑,他立刻看出渊清剑似乎被蕴养了一番,品质更加细腻,想到父亲的清水丹执念被自己这么给解决了,心中那叫一个爽。

“请吃饭,最好的灵食!”丁一羡慕道。

“没问题!咱两谁跟谁啊!”李中文爽快道:“记得保密哦,这事儿我不希望被宗门知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南章和李中文说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被惊呆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今日的一切颠覆认知。

胜负已定,在众人看来一个人战五个而胜就是最大的荣耀,这个荣耀足够吹嘘一辈子,这样的结果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可如今的结果前半部是满足了所有人的梦,一个高大威猛实力雄厚的师兄力挽狂澜。

后半部,后半部不该是这样,高大威猛的师兄怎么乘人之危去拿别人东西呢?

上清宗弟子不理解,朝阳剑宗弟子也不理解。

大乔呆呆的看着南章,睫毛的泪珠还没干透。

师兄刚才的模样真的好让人羞耻啊。。。。

不对,羞耻,他是师兄,他去那战利品,怎么我会有羞耻感呢?收缴,对,应该用收缴!

“这个给你,挺配!”南章自然的把刚才从叶洁启身上收刮的玉簪

插在大乔的头上。

大乔呆呆的不可置信,众弟子羡慕的眼睛冒光,他们刷的一下注视这大乔,目光在南章和大乔身上来回省视,小说写得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啊。

哎呀呀呀,受不了了,这也太甜了吧,这胆子也太大了,当众示爱啊,妈呀,我的眼睛哇。

“她身上的法甲应该不错,可惜,破了厉害,要不然我就剥下来送你了!”南章意犹未尽的摇摇头,这虎狼之词再次惊得众人直抽冷气,师兄是个狠人,这太狠了。

大乔羞得好久才回过神,仅仅带了片刻,她就感受到了玉簪的好处,也感受到它的不凡,回过神来,赶紧拿下了,双手捧过:“师兄,这。。。这太贵重了,还请收回去。”

这种好东西师兄比自己更需要,她又不傻,只言片语,从宗门那里已经知道了不少,她知道南章的处境。

南章不耐烦的一把拿了回去,然后伸手揉乱大乔的头发,在把簪子插上,不耐烦道:“罗里吧嗦,我一个男人带个簪子算啥,娘们唧唧。。。。”

大乔最怕南章揉她头发,每次都像触电一样,心里窃喜,身子不知名变得火烫无力,她低下头,不敢在说话,脸在发烫,根本不敢抬头,心里却窃喜,不停的窃喜。

“你俩咱们今日没打过,要不来打一场?”南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了,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看向了站起来的丁一和李中文。

李中文闻言赶紧躺下,往身上撒了几把土,故作虚弱道:“什么,什么,我没听清?”

丁一舍不下脸,只能拼命的摇头。

南章挥挥手:“把他们带走吧,下次来,记得多带点好东西!”南章语气有种浓烈的不甘,也有满满的遗憾。

李中文快速的爬了起来,立刻指挥前来助威打气的朝阳剑宗弟子:“你们几个去抗半师兄,你们几个去抗白山师兄,我们两个负责叶洁启师姐,快,行动起来。”众人扛起人,拔腿就跑,仿佛妖魔在追赶,只恨修为低,走路太慢了。

李中文丁一抬着叶洁启,他俩准备大张旗鼓的走宗门大门进,然后走后山内门,比丢人是么,那就看这次谁更丢人。

他俩带领着朝阳剑宗的众弟子一路飞奔往宗门奔赶,直到累的有些扛不住,才停下歇息一番。

“那家伙真厉害!”丁一跑得有气无力:“这跟当初差距也太大了吧,怎么感觉越强则强啊,是不是在藏拙或者扮猪吃老虎?”

李中文宠溺的轻抚着自己的渊清剑,就如抚摸情人:“不管是不是,我到觉得这几日意义重大,你看我的渊清剑是不是更亮了?”

丁一酸溜溜的回怼道:“你是赚的,打个商量,清水丹分我一些?”丁一悄咪咪的说道:“我家老爷子也喜欢,怎么样,我收一半?”

李中文翻了翻白眼:“想得美!”突然话音一转:“我以后要多跟南师兄走动走动!”

“为啥?”丁一十分的不解。

“不遮遮掩掩,也不道貌岸然跟这样的人走动很省心。”

朝阳剑宗传来撕心裂肺的凄厉哀嚎:

“南章,老子要杀了你!”

“瘦竹竿,此仇此恨与你不共戴天!”

“老娘要与你不死不休!”

。。。。。。。

李中文和丁一,相视一笑,端起茶碗轻轻一碰,怡然自得。

启明穿着碎花长裙,站在山巅崖角,狂风呼啸,勾勒出她动人的身段。

身后的仆役低着头,静静的陪着他们的公主吹着风。

过了好一会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启明挥挥手,风在她身旁分开了路,只有发丝在飘舞,长裙自然下坠,盖住那动人姿色。

荧惑挥挥手,仆役低头快速离开。

“他还是不同意是么?”启明看了一眼荧惑,淡淡道。

荧惑摊摊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你都看到了,我就不说了。”想了想,荧惑又变得小心翼翼道:“我建议你少用,格泽的心会掌控你,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妹妹,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你!对的,不是很喜欢你这个。。。妹妹。。。。”

启明玩味的笑了笑,摊开手,笑道:“格泽为君驾,虹霓为君衣,曾经它们也是我们的共同的伙伴,不知道多少年,我竟然会成为它们的献祭品,格泽,鹤铎,呵呵。。。”启明摊开手,一只似小鹤一样的虚幻影在她掌心盘旋。

“混沌本无相,本心唯是神。格泽不但是我的,虹霓也将是我的,它们在也不会成为我族患得患失的心病!”启明猛地握紧手掌,虚影小鹤发出哀鸣。

荧惑冷汗直流,那可是曾经的一个妖星,由星魂万亿年苦修成了人,如今虽逝去,但威势依旧,根本不是谁可以掌控的,可如今。。。。。

妹妹敢这么对待,想必已经反客为主了。

他突然发现这出去一趟妹妹变了很多,而且最恐怖的是没有人知道她已经掌控格泽,族里的那几位家长要是知道,怕是要睡不着了。

“你帮我给蓬莱带句话,我需要他们的连山剑,给也得给,不给姑奶奶就去拿,族里也就剩余一千三百号人,死守是没用的。算了。。。”启明突然摆摆手:“去亲自去吧。”

荧惑赶紧跟上不解道:“剑就搁在那里,你拿走就是,何必又要逼迫那老小子,当年大战他们保持中立想获渔翁之利,如今被诸多族遗弃,族灭,早晚的事儿,你可因此而动手沾血腥,划不来。”

“没有什么划不来划得来,有些事需要名正言顺,他需要给他的族人一个交待,我需要给他一个交待,一场交易,你不情我不愿算什么事儿!”

荧惑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摇摇头:“我不喜欢他们,知道当年的事儿后我更不喜欢,任何时候墙头草两面派都是最令人厌恶的,他们不配称为你的扈从。”

“这么多年了,想必也抗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也该明白了,族灭和延续哪个最重要,我给他们信任和机会,就看他要不要了!”

荧惑着急的快走几步跟启明同行,焦急道:“你这是在玩火,狗改不了吃屎,他们也是一样。”

启明脚步一顿,一把掐住荧惑的一块肉皮:“你给我闭嘴,你那猪脑袋懂个屁啊。”

“疼疼。。。。。哎呀。。。。有意思么启明?”

“对了,重水那边还有咱们的人么?”

“没多少了,就剩下几个暗子,配合日后的活动。”荧惑揉着胳膊,吹着气,扭曲的表情。

“去给他们去信,让他们找上清宗南章,就说我想要一只猫,本来都是说好的,当初走的太匆忙,真不知道父亲派你这个笨蛋去找我是怎么想的,告诉那暗子,一定要客气,比对我还要客气。”想到某个人,启明眼神温和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

“南章?你的。。。。”

启明一把把荧惑按在地上:“在瞎猜我撕碎你的脑袋。”

荧惑气急败坏:“你这样野蛮,我看日后哪个瞎了眼的会喜欢你。”

第八十章 宗门的改变 这几日南章心情是极为舒畅的。

今儿一大早,李中文家商铺就送来的灵石,清一色的五品,质地上佳,而且是掌柜亲自送来的,极为客气,言语间的吹捧让南章几乎有些把持不住,双方友好的在河边饮茶洽谈,李家刻意的结交之下,南章对李家好感倍增。

徐一师兄特意瞅了一眼,他有些目瞪口呆,实在想不通师弟怎么能跟狗眼看人低的李家掌柜相谈甚欢,难不成师弟又搞出了新的丹药?他心里暗暗记下来,准备师父回来后要告诉师父一声。

毕竟自己现在也兼任督导之权。

知道这个事儿的内门弟子挺多,平孤正在监督大乔练剑,当下就有弟子汇报说南章师兄在跟一个外人在喝河边商谈正欢,询问平孤师姐要不要去细问一下师兄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损坏宗门利益。

平孤听闻后,把怀里的猫放到大乔身边,走到这名弟子身边,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声音又脆又想。

平孤看着不解的师妹,冷笑道:“南章师弟是我天璇子弟,外人怎么说怎么看我不管,我只管,这些日子所有人对你我我客客气气,对你我尊敬,对你我面带笑意,见面问候,是有他的一半功劳,是他帮着天璇争过来的,你把东西收拾下,去山下外门居住吧,山上不适合你。”

“可是,师父临走交待过所有弟子都有监督权益。。。。”

平孤笑了,揉了揉师妹的脸颊,轻轻的拍了拍:“是啊,所有人都这做,那我问你,前些日子别人打上了门了你们在干嘛呢?我们不需要白眼狼,我们只认谁对我好,谁帮了我,而不是只盯着别人的私事,然后放大,攀咬人。”平孤说道此处,声音愈发洪亮,似乎在告诉所有人。

“别人怎么看南章师弟我不管,现在师父没放弃他,宗门没抛弃他,他依旧是我们的师兄师弟,日后,我若在听到谁在跟乱嚼舌根子,我平孤会第一个上去撕烂他的嘴。”

众姑娘在平孤的威慑力之下静若寒蝉。

在第二日,宗门诸位长辈全部回归,气色都挺好,回归之后首先就是询问这一个月的事儿,之后就是拉齐各位弟子开会。

南章站在门口,大乔在飞奔下频频回头,这一刻,南章的心就像那落日,越沉越低。

这一刻,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大乔泪水不停的往下淌,跑到半途,她毅然回头,以更快的速度往南章小院冲去,她看到依旧站在门口的那个孤立的身影,大乔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无论怎么变,你都是我的师兄,永远都是!”

少年挥挥手,好像说我记得,又好像在说珍重。

大乔瘫软在地,哭的格外上心。

所有人都知道南章师兄已经成为了宗门的弃子,没有人在喊他师兄或师弟了,也没有人在把他奉为宗门的骄傲了,一瞬间南章就好像成了一滩臭泥,人人避而远之。没有人在从他小院门口经过,也没有人在来他的小院接着灵泉修行。

一群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鼓励另一个孩子。

手段格外的优质简单,老师传达我不喜欢这孩子的意念,众孩子奉承这个意见-老师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南章就是这个被老师不喜欢的孩子。

“师父为何要这么对待南章师弟,对他不公平!”平孤问。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有人曾看到南章带着那个姑娘在重水出现过,那个姑娘可能是妖,也可能不是,对待妖没有可能和不可能,假的也要当作真的。”临清回道。

“我觉得可以找师弟谈谈,摊开说,是真是假,师弟也好受些!”平孤说。

临清师父摇摇头:“不必了,现在就挺好,没死就挺好!”

平孤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第二日:

宗门令:经阁对所有弟子开放,可看,不可抄录,不可带走。

上清宗上下震动。

从哪点来说南章都不是一个不经世事的人,当然,娘炮可能会有不同的见解,但他不是人。

门中的突然变化,南章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虽然不知道风雨何时到,但定在不久之后。他们一回来就颁布这个命令,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即将发生什么。这些年南章作为一个从底层挣扎起来的人,他感触最深的就是有钱,有实力,无论在哪里,这两点缺一不可。

如今宗门几乎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来提高众人的实力,就非常能说明问题和事情的严重性。

一定是要出事了。

临清师父闭关炼丹,这是平孤偷偷的传递过来的,众位师妹也要好好的修行,平孤负责监督,她嘱咐南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都学,好好的增强自身的实力,平孤事无巨细,整整写满了一个玉简,似乎要把所有的嘱托一次说完。

南章知道,这定是临清师父交待的,他看完后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难得,南章这一日没有修炼。

死狗睡了一个月终于醒来,变化有,说不上来,眼神似乎更加的灵性了些,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傻,依旧喜欢上蹦下跳,依旧喜欢要吃的,多日不见,南章显得格外大方,足足给了一百多个一品丹药。

大蓝也醒了,先前似乎在装睡,看到死狗又好吃的,她装不住了,也伸着脖子凑了过来。它也没有什么说的上来的变化,似乎更加的傲娇了,动不动仰着脑袋,极为傲娇的看着打量着所有人。

小祖宗和陈末开心坏了,这些日子两人憋坏了,哥哥又忙,忙的时候还不忘了下各种命令,如不准玩水,不准怕谁,不准去后山,这些日子除了修行还是修行,极为无聊乏味,现在好了死狗和大蓝醒了,就哪里都能去的,死狗的游泳技术一流,抓鱼一流,背这人玩水的技术更是一流。

有它在就相当于有了个极为靠谱的保姆。

自从上次何修在这里监督南章炼丹被打了之后,何修就在没有出现过,但监督这活儿宗门没忘,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派了伍六一来监督南章炼丹,宗门似乎在说这次我不信熟人你还敢下手。

伍六一现在有些胆颤心惊的站在门口。

“师弟你可得听我解释啊,我可是被逼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何修那个傻子一样,我觉得会遵从师弟您的喜好,听从您的时间安

排,你啥时候心情好给些丹药让我把任务交差就行!”

伍六一看着紧蹙眉头的南章腿肚子只打哆嗦,何修多凶的一个人,现在剑都不敢拿,依旧插在门梁上。

“进来说话吧,你这样像个傻子!”

伍六一跟着南章进门,一看一只大狗正在跟南君言玩耍,刚才的唯唯诺诺一下子不翼而飞了:“幼,这大狗大啊,幼,眼神很独特呀,幼,还会龇牙。。。幼。。。。这眼神不对劲啊,它似乎能听懂我说的话,哎呀,师兄你给他吃的啥。”

。。。。。

实在搞不懂伍六一的话怎么这么多,活活的一个话痨晚期患者。

从跟伍六一的交谈中,南章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外号,南扒皮。

是因还是因为他的强横实力,朝阳剑宗山下大为震动,尤其最后收缴战利品的模样,更是经过的李中文的详细加工,传遍了朝阳剑宗的每个角落。

南扒皮的绰号就这么在不经意间成为了南章另一个名字。

本想有几个不服气的,可看到半安对此都三缄其口,哪还有什么想法,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虽然纨绔,但那是生活的花费上,实际的修行岁月里面个个精明的不行,根本就没有傻子,也没有白痴会送上门去去给别人法宝,你都打不过半安,还谈什么挑战,因为此事朝阳剑宗的风气大为改变。

有仇的,结怨的,现在都比斗,比斗结束后都要拿走对方的战利品。

输的更加的努力,赢得也努力,实力不够无法面对下次的挑战。

风气积极下上,朝阳剑宗长辈不由的心情舒畅,原本还想着找上清宗说道说道,见此,想想也就罢了。

水心仙子放飞了手中的信鸟,满心期待和扶摇见面的日子,她笑脸盈盈,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有些心虚。

伍六一完成了一千粒清水丹的任务后也显得极为开心,他已经和南章达成协议,在清水丹这块南章不为难他,但他也得利用内门弟子的权益从经阁借阅各种书籍来作为协议的叫唤。

还好,南章师弟看的多是一些杂书,炼丹的,阵法之类这种不流行的,宗门管理不严格的,剑诀之类的宗门还是看管的很严格,外门弟子只能看浅显的,有深度的,品级高的也只有内门弟子才能看。

南章现在炼清水丹已经极为的顺手,在神识愈发强大的情况下,南章炼丹的速度极快,基本上半日就能完成任务量,而且相同的材料出丹率越来越高,南章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任何人,多出的丹药就成了南章的辛苦费。

已经半年,交给宗门的亲水丹数量接近两万的产量,可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当初承诺的收层。原本还有平孤在帮忙计算该给多少,如今,已经默认了就是个白打工。财帛不光动人心,也能动宗门的心。

炼丹的时候陈末就在一旁打下手,在南章的耳濡目染下,他已经逐渐的学会基本的辟谷丹,清丹,失败率很高,但这孩子有韧性,能吃苦,假以时日是个人才。

一大早,南章就看到信鸟,想到娘炮的交待的事情,南章头很大。

玩的花啊,这笔友都出来,还准备线下见面,妈呀,这可真折腾人。

第八十一章 线下赴约 为了娘炮的终身大事,南章特意按照嘱托,挽起长发,身穿白衫,着实认真打扮一番,在小祖宗审视的眼神中,南章还有一种负罪感。

造孽啊,造孽啊!

真别说打扮一番的南章还是有那么一丝公子的气质,虽说不上风度翩翩,但样貌举止也颇有几分书卷气,颇有几分文质彬彬,在身背长剑气质在得升华,还是很耐看的。

坐着死狗出门,一路之上,越是靠近重水,碰到的的修士也越多,重水解封不久,已经憋了许久的众人要么结伴出行,要么前去购物买卖,三三两两很是怡然自得。

死狗愈发的神勇,体型也愈发的庞大,原先像狼,如今像一个狮子大小,长毛迎风荡漾,那真是威风凌凌,冷峻的眼,庞大的身躯,一路吸引了不少修士的目光,都说死狗是个好妖兽,没有人说坐在上面的南章是个帅公子。

这一路不乏碰到几个认识南章的人,在临近山下,南章就碰到一群朝阳剑宗的弟子。

“那人是谁,坐骑有些帅,要不去问问卖不卖?”

一行人定眼一看,当下就有当日一起加油打气的朝阳剑宗弟子,他赶紧小声道:“赶紧收回你们的视线,他就是南扒皮!”

“啊!”人群传来小声的惊呼。

“看模样有些娇弱,气势也不强,你确定是他?”有人质疑道。

那人也不辩解,只是说道:“不信拉倒,你去问问多少钱就知道了?哥们我先走了。。。。”说罢就大步的往前跑,生怕跑慢了还往身上贴了个风行符。

解封不久的重水再度的人满为患而且更甚往昔,各个商家吆喝声更加卖力,他们热情洋溢的挥着手,好像很熟一样给每个人打着招呼,介绍着商品,打折的,新到的,甚至还有二手的,搁在先前南章哪怕不买也要驻足观摩细看一会儿。

可今儿不行了,有事。。。

虽说是个不大的事儿,仅仅是个见笔友的小事儿,可这小事儿似乎比比斗都费心神,破荒的的把南章搞紧张了,对方是男是女还是变态?美不美帅不帅?会不会噶腰子?会不会仙人跳?

这些问题万花筒般不断出现然后融合成新的问题。

好些时刻南章都想着回去,想着失约就失约吧,反正也不知道是谁;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万一娘炮醒来自己这该咋交待啊。

南章从未面对过如此纠结的问题,猛地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就朝着越好的地方走去。

醉仙楼,在重水是器宗的产业,酒水吃食待客住宿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也做着高端品法器售卖,丹药出售,阵法的基材提供,在重水诸多交易中,醉仙楼产业虽然不是人流最大那个,那销售额绝对是最大的几个之一。

今儿一大早就有顾客发现醉仙楼今儿不接客了,能在醉仙楼买东西的人多少是有些地位的,当下就有人嗓嗓道:

“手掌柜,

您这开门不营业是怎么个说法?”

手掌柜拱拱手:“李师兄这事儿不是我不给脸面,还真的是不能打听,我也是收到小姐的命令说关的,既然这里是她的产业,她说关我们这些人哪敢过问啊!”

姓李的也算是个明事理,皱着眉又问道:“那明日会开不?”

手掌柜再次拱拱手:“各位客人请放心,明儿定没问题!”

听得掌柜如此说,三三两的散了不少人,可依旧还有些伸着脑袋想看醉仙楼在搞什么把戏,明明是开业的,门都是开着的,却又派了个掌柜堵在门口不让进,想必不营业是说辞,看着模样,怕是今儿有独特的客人要来。

才到这层关系的人就留下了,反正也没啥事,看看也没啥。

水心站在三楼的忘川厅。

阿香扯着滚滚滚不让它乱动,这屋里的摆设已经收拾好,真要在被搞乱了,小姐肯定生气,好在吃过阳珠的滚滚有了很明显的进步,它现在已经能够听懂人话,算是开了智,小姐说下一步就是要化形了。

“小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阿香站着有些无聊,看了看小姐的脸色,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水心心在心里也乱糟糟的,满脑子的大胡子,大油脸,三寸丁,又或是浮夸虚伪的纨绔公子,她就站在这里看,只要发现来人是其中之一扭头就走,回去就把信鸟关起来。

阿香吐了吐舌头,她不明白水心乱糟糟的心情,她觉得小姐有些凶,有些不敢说话了。

李中文丁一,外带三个小伙伴此时也来到醉仙楼门口。

今儿是李中文的宴请,前不久答应丁一的,今儿有时间,几个伙伴能凑到一起,李中文做东,准备来醉仙楼吃一顿。

来到门口傻了眼,手掌柜说不能进。

这下李中文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看着丁一戏谑的眼神,李中文走上前:“我说手掌柜,您这开门不迎客是何意思?真要不迎客就该关门,你现在开了门我就要进去吃饭,我可告诉你了,三日前我都预约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五个也得进去。”

手掌柜一点也不怵这些二世祖,淡淡笑道:“李少爷,关于违约我们会原价赔偿外加补偿,但今儿的确是不营业,还请李少爷给小的一点点薄面,我真的也是无能无力。开门做生意,我哪里愿意不买卖啊!您说对吧,李少爷!”

“不行!”李中文摆摆手:“我今儿走了几十里就为了给我几个兄弟吃顿好的,小爷是要面的人,这顿饭我必须在这吃,不吃不行!”

李中文胡搅蛮缠的性子把手掌柜搅的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心里火气腾腾往外冒,可良好的职业操守依旧让他面带微笑:“李少爷,今儿真的不行,要是让您进去了,小的也不能吃这碗饭了,求李少爷赏赏脸,改日老手我亲自给您赔罪。”

“手掌柜我也实话跟您说了,少爷我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知道你是个掌柜,有些事你做不

了主,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李中文思虑了下,说道:“我知道这是我水心姑姑的产业,你去给我姑姑递个信,她要是说我今儿不能进我就改日,这样您看咋样?我听她老人家的。。。。”

“嘶!”手掌柜面对为难,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混小子竟是水心仙子的侄子,顺着这句话,手掌柜脑子一想就明白了这小子说的不假。

灵宗的沁仙子是水仙子的姐姐,沁仙子三十年前嫁给了李家的老大-李世仁,李世仁有三个弟弟,李中文就是这三个弟弟中老三的孩子,按辈分讲,李中文还真没说错,他还真的管水心仙子叫做姑姑。

水心在三楼看的清清楚楚,她当然知道李中文这么个人,也知道这人是她名义上的侄子,小时候见过面,那时候吃饭几个孩子是在一桌,那时候这小子就是皮猴子,如今长大了却还是这样,真不知道李家头不头疼。

“阿香,去给李中文带进来找个包间,顺便帮我嘱托下,就说他的面子姑姑我给兜着,告诉他麻利吃完麻利走,别给姑奶奶惹事,惹事腿都打断!”阿香应下,转身即下楼传达去了。

这时候,南章也来到约好的地方-醉仙楼。

这边无可奈何的手掌柜也派人上去传话了。

正在吹嘘等待的李中文一看穿着白衣的南章,猛地揉揉眼睛,赶紧堆起笑脸迎了上去:“今儿什么日子这是,竟然能碰到师兄,南章师兄好!”

纨绔特有的流行语气,热情浮夸,给人觉得关系特好。

丁一没办法,在李中文疯狂的示意下,颇有些不情愿的过来招呼道:“南章师兄!”

熟人相见,虽不是正常的熟人,好歹让南章松了口气,心里的那份煎熬竟然少了些许。

“师兄今儿是来吃饭还是来购物?”李中文骚包的捋了捋耳边故意留出一缕长发:“今儿怕是师兄要失望了,这店竟然不接客了,你别看他开着门,但就是不做生意,不过师兄也别觉得气,店大欺客就这样儿。今儿我刚好宴请,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师兄跟我们一起吃点,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几位俊杰?”

李中文这里喋喋不休。

另一边就有人扯了扯丁一的袖子,好奇道:“丁一师兄,这人是谁?面生的很,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啊!但名字挺熟,咋就想不起来呢?”

丁一歪了歪头,靠近耳边,轻声道:“封师弟,他有个外号:南扒皮!”

“嘶!”封师弟瞬间就想起来这人是谁呢,能让半安师兄闭关,能让叶洁启师姐整日谩骂,原来这个人啊,封师弟好奇的打量几眼:“闻人不如见面,今儿算是见到真人了!清水丹的发明者,滋滋,你是我要去买点清水丹他卖不卖啊!”

丁一没好气道:“我建议你去给他打一场,然后你就知道!”

封师弟嫌弃的看了看丁一,气急败坏道:“切,我连李中文都打不过,我这上去挑衅就是冤大头,白白的散财童子。”

第八十二章 尴尬的见面 水心仙子也看到白衣的南章,眼眸流露出一丝的期待。

李中文还在喋喋不休的邀请一起进餐,南章边跟他聊边走到手掌柜跟前。

“我和人有约,就在这里!”这句话说给两人听,一是婉拒李中文,二是告诉手掌柜。

手掌柜看了一眼南章,无法器,无华丽衣着,修为也还筑基修为,心里不免有些没当会事儿,良好的职业操守依旧在稳定发挥作用,闻言他淡淡的回道:“很抱歉客人,今儿我们不营业!”

这时阿香也来到了门口处,她把小姐的话分别传达,手掌柜频频点头,李中文也同样如此,在灵宗嫡系水心仙子最喜欢的丫头跟前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以存在的倨傲。

手掌柜弓腰伸手,迎客礼,众纨绔鱼贯而出,走在最后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的李中文突然停住,转身问道:“南章师兄要不要一起,真的不碍事,没有长辈,都是同龄人,大家可认识一下。”

南章感激的笑了笑:“真的有事李师兄,改日有时间一定。”

李中文点点头:“好,改日我去找你,我爷爷也想见见你!”

“一定!”

李中文他们进去后,手掌柜就懒得在说话,仙子说不开业,那今儿就是不开业。

南章站在门口,开始会觉得有些无聊,甚至会有些不好意思,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他心道:定是她还没来,所以在等会也无妨。

南章站在门口,心里一直在默算阵法序列组合,越想越觉得入迷,倒也没觉得时间难熬。

水心仙子往楼下看了看几眼,那少年一直在那儿站在,不着急,也不走,似乎真的在等人。

他在等谁呢?

难不成他就是扶摇?

这念头一出,就再也扼制不住,她一下子变得有些焦灼,眉头不自觉的就锁在了一起。

时辰过的飞快,手掌柜倒是很佩服少年人的耐心,不由好奇道:“公子,真不是我胡说,今儿醉仙楼是真不营业!”

南章睁开眼,回道:“掌柜,真不是我骗你,我真的和人约好了在醉仙楼见面!”

手掌柜笑了笑,他觉得这个少年人很有趣,这个没有客人的日子,跟着少年聊聊天也是消磨时间的一种:“公子你怕是不知道,醉仙楼席面是需要预先定制,公子既然是在等人,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定的包厢名字?比如迎春,厚雪,锦衣,等。。。。。”

经掌柜的这么一说,南章倒是想起了些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了看,回道:“您这里有忘川楼吗?”

手掌柜一愣,霎那间忍不住打个哆嗦,仙子今儿好像一直呆在忘川吧!

水心仙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是对的,赶紧对着一旁跟滚滚玩耍的阿香吩咐道:“你下去跟手掌柜说下,好好问问少年是。。。。。。”

话音还没落下,慌忙的手掌柜已跑到三楼,直接就冲进了忘川,进来后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小姐,楼下那位我可真不知道是您的客人啊!”

这次南章第一次进入醉仙楼,以前看过,但自惭形秽没敢进,兜里没钱,

自然没底气。

李中文他们菜已经上齐,几个纨绔夸张的嚎叫在空旷的大厅格外的刺耳,手掌柜弓着腰在前带路,闻声没有不自觉的扭成一团。

水心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今日有些唐突了,明明人家已经到了,自己却不知道,还得他在楼下站了快两个时辰,水心耳根子发烫,颇有些手足无措,这一会儿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无礼啊。

南章踩上第一个台阶就看到水心,她明显有些局促,很紧张。

姑娘是圆脸,有一双很亮的眼睛明净清澈,她很紧张,有些慌乱,清澈的眼眸就像湖面掉进一颗石子,荡起涟漪。她身形很高,站在哪里,衣品穿着高贵之气自然流露,不知道又是多少人心目中偷偷喜欢的人。

南章是个脸皮厚,默默想着娘炮告诉自己水心的一切信息,抬起头,很是大方的打着招呼道:“见你可真不容易啊!”

不说还罢,这一说,水心脸更好,局促的手更不知道往哪里放,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真。。。。真是我的失误。。。。。很抱歉。。。”

她没注意,自从南章准备上楼后,几个纨绔吃饭的声音都小很多,他们早都发现了在站在楼梯口水心的衣角。

“你姑姑找的是南章?”丁一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李中文歪着看了看,忽然就听到南章说的话,一口饭险些忍不住喷了出来,乖乖,这两人有关系啊。

“我的乖乖啊,你南章认识你姑姑,不会他们。。。。。”封师弟竖起两个大拇指碰了碰。

李中文抬手就是一巴掌,警告道:“别胡说啊,我姑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真动真格的你家老爷子能把你腿打断。”话虽这么说,李中文他的头伸的比任何人都要长。

南章没有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能让水心更加的紧张,闻言摆摆手:“你可别紧张了,你在紧张我就紧张了。”

水心见南章真的没过多在意这次的失误,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手掌柜很有眼色的找了借口退了下来,南章则随着水心的带领上了三楼。

三楼立在一旁的阿香看着进门的南章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这人怎么好像见过,但仔细回想起来却找不到这个人的面孔。

在水心的引领下两人隔桌坐定,仆役开始有些的上着菜肴,鱼贯而出,在鱼贯而出,动作轻盈目不斜视。

水心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南章也不想事后被娘炮念叨把他的事情搞黄,索性先开口道:“其实扶摇是我的。。。。。”有些话明明心里已经练习了一百次,可说出口却发现先前的一百次练习都是假的,哆嗦了半天,才说完自己想表达意思的一半:“其实扶摇是我随便起的名字!”

水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依旧很局促,闻言回道:“我的名字是真的我就是叫做水心。”

“这个店也是你的么?”南章又扯出一个话题,好奇道。

水心歪了歪头,大眼睛眨了眨:“是我的,你说你喜欢安静,所以我今儿特意让它停业一日。”

她说的很自然,南章却是一顿咋舌,这手笔真大:“真奢侈,我觉得我有些负罪感了。”

水心笑了笑:“你不喜欢,那我下次就不这么做了!”

什么鬼?南章一头雾水,寒毛直竖,这死娘炮聊到什么地步了,一个姑娘第一次见面能这么直接的说出这样的话。

水心见南章发呆,她的紧张局促也慢慢放松下来,亮着眼好奇道:“在斗场也有个扶摇是不是你!”

南章点点头:“是我,其实我的本命是叫做南章!”

“南章?”水心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过了几个呼吸,她的声音猛然拔高:“炼制清水丹那个?”

“很出名?”南章挠挠头,假装着谦虚,内心还是极为的满足。

水心点点头:“很厉害,超级厉害,一粒丹药万金难求。”

水心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南章似乎是非常意外南章的另一个身份:“我之前还十分好奇,以为炼丹的南章最起码是个老爷爷之类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小,可你真的是南章么,看起来不像啊!”

“那在你的印象里面炼丹师该是个什么样子?”南章好奇的反问道。

“应该跟宗门内那些些一样,死板,认真,不说话,胡子长,佝偻着腰,浑身散发着丹药的味道!”水心想了想:“但你看起来不像,你更像是一个剑修。”

“其实我也会一点点剑,毕竟是现在主流流行修行。其实我来之前也特意收拾了下自己,不然就显得对你不够尊重了。对了,这么贸然的见面你就不怕我是一个坏人?”

“坏人?”水心笑了笑:“在这里,在整个重水,能够威胁我的人似乎还没有。”

她的这句话格外的自信,也格外的利索当然。

“我想在你这里买些清水丹不知道还能不能行?”水心似乎又变了一副模样,或许这才是她原有的模样,有气势,满满的理所当然:“当然,我保证我不出售出去,我只想试试我能不能提炼出三光神水。”

南章的不由的坐直了身子,气势也缓慢的在凝聚上升,原本吃肉吃的聚精会神的滚滚滚不由的停下动作,跑到水心身边,卧在她脚下。

“很抱歉,作为一个清水单的创造者,我并没有很多的丹药。”南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想必是太想找个人倾诉了吧,这些日的委屈实在太多了。

“一颗都没有吗?”

南章从须弥里面拿出一百粒,直接送给水心道:“就这些了,还是我偷偷的省下的。”

水心没接,却突然道:“来我这里吧,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

南章摇摇头直接拒绝道:“毕竟是养我都地方,他们没有彻底的放弃我,我也不能直接离开他们。”

水心突然站起身,看着窗外道:“很多时候很多事儿,其实我们是错的,我们却依旧回去犯错,其实不是我们不知道,而是情感的束缚。”她转过身,眼睛依旧很清澈,很亮,褪去局促的她,气势和自信就像外门的太阳令人不敢直视。

“那我们是朋友吗?”

南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水心笑了,一下子又变成一个小女孩子的模样,气势突然就不见了。

第八十三章 娘炮的变化 色徙添千尺翠,夕阳闲放一堆愁。

“你其实醒了对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

“早上的时候我发现灵石少了一块!”

“那么多你都能知道,你也真够吝啬的,你是不是每天都会数一遍?哈哈哈,你今天脸红的样子格外的好看啊!”

南章摸了摸脸,发现有些滚烫,应该是脸红了吧。

“哈哈哈。。。。”娘炮肆意大笑,满脸促狭:“你说她是不是很好看?你是不是动心了?”

“你这特么网恋以后能不能自己去,我今儿算是没话找话,尴尬的想要跳楼!”南章指着娘炮,义愤填膺。

“多么好玩的事情,你竟然觉得不满意?”娘炮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她难道不比启明好看么?真搞不懂,你喜欢启明她哪里,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好看!”

“要你管!”

娘炮爬上了秋千,荡悠起来:“喜欢就喜欢,你还不敢说,真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人!”

南章有些心烦,懒得跟娘炮去扯这些无聊的话题,叉开话题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今早,你出行的时候吧!”娘炮似乎换了性子,话变得多了,可南章却觉得这家伙怎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你好了?”南章摇摇头,还是决定关心下死人妖。

“哪有那么轻松!”娘炮伸了伸腿,秋千越荡越高:“这次为了你那小情人我可是受伤颇重,短时间想恢复哪有这么容易!”他语气颇为轻松,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不在意,又或许他在继续骗人。

南章松了口气,看娘炮这个状态估计也是好的差不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说:“灵石是给你准备的,你想用就拿,那丹药给我留些,日常发费还是得用到。”

秋千突然戛然而止:“你变了很多啊!”

启明身后随从突然多了几个,他们穿戴者盔甲,如木偶一般立在启明左右。

“哥哥已经离重水界不远了,打下了闽光,彡崇,下一个就是重水界,到时候我肯定要去的,有什么事儿需要交代么?”荧惑站在启明身边,小声询问道。

启明看了看晚霞,把长长许多的短发盘成了一个发髻,露出雪白的脖颈。

“把这个木偶送给上清宗南章,告诉他,就说我想陈末和南君言了,让那边的几个暗子把这两个孩子完好的送到我面前,中途不准出任何意外,对两个孩子就如对我一样!”

荧惑苦下了脸:“连山剑才送走,你要传递干嘛上次不一次说清楚啊!”

启明转过身,荧惑的心突然钻心的疼:“你嫌我啰嗦!”

荧惑突然就怒了,高举拳头:“启明,你说就说,干嘛一言不合的就动手,我。。。我又不是不帮你做。。。”最壮烈的姿势说最怂的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启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告诉他,就说我有点想他了!”

“呕。。。。”

“嗯?”

“我错了姑奶奶,我错了。。。。。。”荧惑飞也似的逃走了。

启明这才露出真正开心的笑脸,他敲了敲身旁盔甲卫士的头盔,传下去:“可以去建造我说的小院了,记住,一旁的河流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还有院子的梨树记得按照我说的去找,找不到就去换个界找,姑娘要的东西你们得给我准备好了。”

“遵命,家长。”冷冰冰的盔甲内传来沉闷的应答。

启明摇摇头:“收起你心中的

不满,没有用,当初的错误需要有人承担,你们既然承担了就不要对你有恩的人心怀不满。可不要忘了,你们族人能活到现在是妖族的庇护,而不是你那狗屁的仙宗。”

盔甲内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启明淡淡笑了笑:“明明想万世不死的掌握仙宗,还非要找些道貌岸然的理由,早中晚,呵呵呵,你不觉得可笑么?”说罢认真的看眼盔甲内那双晦暗的眼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多两个弟子,他们是我最好的人族朋友,我们只相处了半个月,到时候你可以问问他们是怎么看待生命的!对了,他们可能不愿意成为你的弟子,你也许仅仅是个老师。”

“我的公主,希望你不要后悔!”

启明呵呵一笑,回道:“也希望你不要后悔,也不怕告诉你,连山剑就是送给他们的哥哥,按照你们的习俗,是不是他的哥哥就是你们蓬莱的大家长了?哦,想必到时候如果真的见了你也不会认的。”

“是人还是妖还是魔?”

启明莞尔一笑,想到南章,想到他曾说的:好好活着是为了不让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伤心。

“是人!”

“既然是人,我蓬莱当然会认他就是我们的大家长。”

“哼!”启明冷哼一声:“真是虚伪的可怕,心里明明想和嘴上上的相反,最可笑的是你的嘴里还能说的出来。他是一个自由的人,大概率是看不上你这千百个人了,你想多了。。。。”

娘炮自从醒来后话就很多了,都到了小院,他依旧在叨叨。

“你知道女人么?”娘炮问。

“懂啊!”南章忍不住想摸摸娘炮的额头,这问题意义在哪里,难不成脑子坏了?成了傻子?

“那你和女孩亲密接触过吗?”娘炮又问。

“牵手?接吻?拥抱?生娃娃?”南章看着娘炮的眼神愈发的同情:“无非就这,难不成还有别的?”

娘炮嘿嘿的笑声戛然而止,是啊,就是这,难不成还有别的?他忽然发现这个问题或许是自己过于保守了,也许真的世间是大不同了!可他依旧不死心,换了个语气,循循善诱道。

他觉得南章在装,在演。

“启明好看吧,见到她你就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娘炮的语气愈发的温柔。

“想法?”南章点点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娘炮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快达到:“什么想法,您放心,我保密,觉得保密。”

“我想能不能通过她这条路把我的丹药事业扩大,你是知道的,宗门都没给过钱,你又太能花钱,入不敷出啊!”南章有些不好意思,他发誓这真是他的心底话。

娘炮一头从秋千上栽倒下来。

大清早南章就从伍六一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最近几天清水丹的炼制暂停,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材料了。

不是没材料了,是断货了,在重水所有店面都买不到,就算有零星的存货,也因为市场的缘故变得价格极高。

南章推测应该是有人在囤货,这种药材虽然不常见但也绝对不稀有,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来囤货,这个时刻想必宗门的几位峰主是极为难受的,这么好的财路一下子就被人卡死了。

材料的断供,清水丹的价格一下子猛涨起来,原先五万左右一粒,如今都已经到了七万一品,而且还买不到,就算买到了,就买几颗是毫无作用的,难不成花几万就为了其中的一点药力?

李家李中文这几日可在家里好好的抬头挺胸一把,他从南章那里花六万一品一粒的丹药原本以为会亏一些

,今儿一算没想到还能赚,这可把他高兴坏了,运道这东西可真的很难讲。

就连爷爷都夸他有眼光,有魄力,比试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输人,不能输心。

水心看着成堆的药材,淡淡的对着手掌柜吩咐道:“继续收,有就收!”

“老祖宗不会怪罪吗?”

“怪罪?这可是老祖宗的下的令,换做我,我哪里来这么多零花钱,继续收,有多少要多少。”

南章终于不用炼制清水丹了,他把时间又从新的安排了,到傍晚时南章还有多的时间陪着小祖宗和陈末在河里抓螃蟹,看着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南章有些头疼重水真的乱了,自己这点微末修为该如何去护佑两个孩子的安全。

未来不确定,但也不能不未雨绸缪。

正当南章为此纠结时,伍六一差人来说有人找,南章以为又有挑战者上门,喜滋滋的背着剑就冲到宗门入口处。

谁知,来人竟然是小百。

“就怕你不在,还好你在!”小百胖了很多,白了很多,模样有些憔悴。说的怪有些怪,似乎有种松了口气放下心的感觉。

南章有些意外:“怎么了?”

小百悄悄的往地上掉落一个须弥法器,很小,几乎看不见,不着痕迹的用脚踩了踩,在他眼神疯狂的示意下,南章了然。

“这是启明给你留下的东西,有灵石和界船,重水界已经不安稳了,她说,你要早做安排!”

南章点点头,忽又好奇道:“怎么来的灵石,你我不是已经结清了吗?”

小百笑道:“她把你送给她的清水丹让我寄售,我这几日才出售完毕,不然早都给你送来了!”

“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最近过得很不好对吗?”南章颇有些忐忑的问道。

“有人在查启明姑娘的身份,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此被关了几日,算是吃了点苦。”小白苦笑一声:“查她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分不出哪里人,是生面孔,可能也调查过你,你最近注意些。”

南章点点头:“宗门对所有人开放了经阁,你也注意安全。”

小百点点头:“已经在做准备,动作不敢太大,怕被灵宗处置。”

南章把背上的剑插在身前,拄着剑,小声道:“能不能在夹带两个人,他们都是孩子,一个是我领养的妹妹,一个算是我的半个弟子,我可以花钱。”

小百无奈的摇摇头:“界船很小,货物很多,做不了,总部老板已经严禁说过了,他们不愿拉扯宗门的麻烦,除了店铺老员工,生人一律不行!”说罢他爱莫能助的摊摊手。

南章无奈的叹口气,随意的聊了聊,两人就此分开。

“师弟,那个是商人找你干啥?”伍六一好奇道。

南章搂着伍六一的肩膀,悄咪咪道:“以前在他那里寄售过一批清水丹,如今是来结尾款的,顺便问了下原材料断货的缘故,说了半天也没说个啥。商人逐利,师兄以后可得注意,他们太精明。”

伍六一点点头,深以为然。

晚间,关于今日南章的见小百这件事,很自然的就呈现在上清子的案头。

“师兄有问题吗?”

“是来结尾款的,问题不大!”

“要不要从神识从他识海搜索一番,这么盯着实在太耗时间。”

上清子摇摇头,有些不忍:“会废了他,也会断清水丹这条路。而且你也知道,那个店长已经被仙宗的人搜索过,既然能活着回去,自然是无问题。”

第八十四章 格局和忍耐 今宵绝胜无人共,卧看星河尽意明。

南章坐在梨花树上,看着已经钻开树皮,露出的点新绿,才明白,春天即将来了。

娘炮坐在秋千上,酸溜溜道:“大白天说星星,你也是头一份了!”未了咂咂嘴,又换了个口气:“倒也说的挺好,越想越有味道,你在说个,我写信好用。”

南章翻了翻了白眼,自动就忘了他的话,还写信呢,写完信我再去给你见面?

都几千年的老妖怪了,玩的这么花,也不怕猝死。

。。。。。。

“这个世界你说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一界相当于棋盘的棋子,界又大有小,棋子也有大有小,那么你说天上的星星又是些什么?它们也是一界么?”南章看着在阳光下只微微轮廓的星星,喃喃自语道。

“那也是一界,你可理解为很小的一界,也可以说是洞天福地,荒废的洞天福地,等你到了金丹境你可以去看看,其实也没啥,有的远有的近,有的大,也有的小,甚至还有你看不见的,小时候我跟你一样,我也很好奇,等我真的上去看了之后,也就再无了好奇之心。

三千大千世界,大千,中千,小千,呵呵,一千个小千世界才能成为一个中千世界,你说说有多大,又有多少未知?”娘炮微微晃着脑袋,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在诵读仙贤圣文一样。

“重水界算是哪一个?”南章好奇道。

“小千界这个类别里面最小的那种。”娘炮不屑道。

“你也真够悲惨的,被关押在这里关了这么多年。”南章吐口而出道

娘炮双眼不自觉的眯成一条缝,危险的气息不自觉的就弥漫开。

南章打了个哆嗦,赶紧补充道:“估计是怕被人找到,所以当初关押你的人才找的这么小的地方。那仙宗是属于什么地位?”南章聪明的岔开话题。

“三千大世界,仙宗势力可控制一个大千世界!”

“嘶!”南章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妈耶,这势力真恐怖,他们是怎么管理的这么大的疆域?他们的宗主是个牛人。。。。。”

“呵呵!”娘炮停下秋千,忍不住冷笑一声:“大鱼吃小鱼,不服从即毁灭,就这么简单。”

“那也真够暴力,迟早会出乱子!”南章脱口而出道:“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你总不能强迫我必须喜欢你喜欢的,这样的宗门过于霸道,万一哪天出了个没出息的宗主,铁定就被反扑,渣子都不剩。”

“然后出来下一个仙宗,然后会继续,千百年不变的道理。”娘炮看了眼南章,似乎看到在寻找三个模糊的身影,突然问道:“如果它强迫你喜欢他喜欢的东西呢?”

“那得看是什么东西了,如果我觉得行我就喜欢,不行我就不喜欢。”

“如果强迫必须杀妖杀魔呢?”娘炮目光灼灼,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要你杀我,杀启明呢?”

南章突然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扶着树干站起身:“老子会先杀要我杀启明和你的那个人!

“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是人族呢!”

“我所求的只不过是好好活着,人族又咋了,摇光师父怎么死的现在都没个信,宗门也没说个明明白白,妖又没害我,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去杀妖!”

“如果他们因为你是人要杀你呢?”

南章又对着娘炮翻了翻白眼:“你这问题过于偏激了啊,他们杀我我肯定要杀他们啊,我又不是木偶,我又不是白痴。就算现在宗门有人要杀我,我也会还手,没有为什么!”

娘炮又荡起了秋千,喃喃道:“很多时候在大环境的裹挟下,你会做原本你不愿意的做的事情,原本我跟你一样,我认为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去拼要去杀,后来,呵呵呵。。。”娘炮嘲讽一笑:“后来有人不愿意我过着看热闹的生活,转过头来杀我,还编了一个可耻的理由,说我在等渔翁之利,所以你牢记你现在说的话吧,到时候别沾满血腥又不承认了哦!”

重水交易市场的火热在次达到新的高峰,据外门弟子之间说,现在基本是全天营业,从早到晚,在从晚到早,好东西也多了起来,价格也不高,已经买到了不少心意的宝贝。

南章听说后不免又是一阵担心,如今商家都开始有序的低价抛售法器,材料,妖兽幼崽,诸多不知道情况的低阶修士以为捡到便宜,殊不知那是嗅觉敏锐的商家准备后撤的信号。

在这个时机,拔剑会即将开始举办的话题在次把重水推向了更高的买卖狂潮,也迅速的成为重水界最火热的话题,奖品丰厚,门槛低,让更多的修士能参与进来,也让更多人的朝着重水涌来。

五品法衣三十件,六品寒松剑,三品阵盘数百套,三品灵剑数百件,三品剑诀。。。。。。奖励丰厚的程度立超往届总和,今年这届代价可为极其的庞大。但不得不说,丰厚的奖品,大大的刺激了修士的热情,尤其是那些散修,小门派的修士,他们平时哪有钱,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消息早上在出来,到了下午,报名排队参加的修士已经排到了重水交易市场的入口台阶上。报名也不跟以前一样要钱,如今报名都是免费的,不报白不报,赢了搞件法宝,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干嘛不报名。

显然,灵宗没有考虑到会有如此多的人报名,为了拔剑会顺利进行,他们又增加了一项规则,叫做-预选拔拔剑会。筑基五层修为以下的全部得参加,五层以上的可以直接参加拔剑会。

抱怨有吗,肯定是有的。

但是大家也看的明白,修士才是王道,自己实力达不到标准,哪有什么看不明白,世道就是如此,抱怨有个屁用。

除了重水界的修士可以参加,此次其余界修士也可以参加,消息传下去,倒也吸引了不少高手。

南章倒是不为所动,尤其是在这个情况下举办的拔剑会,虽然南章看不明白后面的操作,但是用脚指头也可以想象灵宗怎么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或者说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南章和往常一样修炼,可喜的是,在今早的睁开眼,南章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修为已

经达到了筑基四层修为。

相比之前,这么短的时间突破到四层的修为,如此的修为速度说是恐怖也不为过。

当然,七息纳神术又或者归墟在这里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若没有这两者,这半年,南章说不准还是在筑基开头游走。

照这个速度,在年底南章有信心到小长身境,到时候不光可以多活好多年,也可以短暂的飞行一段距离,这是南章的曾经的梦,如今在缓缓的演变成现实,南章实在太渴望实力了,他还要保护陈末,保护南君言,保护自己能保护的人。

因为不能炼清水丹了,宗门以宗门需要炼丹为借口拿走了曾经送给自己的丹炉,所以现在南章把原本炼丹的时间用到了修行阵法上,阵法南章还是有些天赋,能够琢磨的清楚琢磨的透。

相连,相接,往复,嵌套,运联,相生,不同的组合会出现不同的结果,南章很喜欢琢磨,他对阵法也就格外的上心。

南章这几日把小院的阵法重新布置了下,新加入迷惑阵,对冲,比斗赢来的材料的被南章耗费的七七八八,现阶段的主要的问题就是材料耗费过高,手不熟,浪费的东西的太多了。

原本千万的身家,在这几日娘炮的消耗下,南章在次一贫如洗,如今仅仅剩下三百多一品,这是生活的保障丹,南章不敢动用。

娘炮是未来几个人活命都保障,真的要是妖族打到重水界,筑基实力真的不用看,唯有娘炮这种一招一个金丹的大妖才是活命的保障,这灵石丹药虽然花的多,但南章不心疼。

宗门拿走了丹炉,就好比在南章心口又划了一刀,这一刀很痛,但也释然了许多,欠的越少,真要到了告别的那一刻眷恋也就越少。

到了今日,又有敲门声,开门,进来了几个搬山夫,他们好奇的打量了眼南章小院,然后展示出条令,一句话都没说,灵泉被搬走了。

南章这一刻是真的难受了,呼吸都极为困难,许久,他才缓慢的调整过来。

“我以为你会忍不住的!”娘炮不合时宜的出声调侃道。

“差点忍不住,准备要去问个说法,想了下,还是忍住了,我的格局是不是一下子又提高了。”南章笑道,这个笑有多苦,怕是只有他心里明白:“你说在过几天他们会不会来人散去我这一生修为?”

秋千上的娘炮倏然抬起头,刀锋一样的嘴角抿成一条线:“这样的话,答应启明的手串是可以完成了。不够这也是白想,筑基当日我都说了,你的气海早都被人破坏了,你修为最高到筑基九层,他们才懒得动手。如此一来想必破坏你气海的定是你们宗门的人,真搞不懂他这么做的意义。”

南章的思绪被娘炮的话拉走,他默默的看着梨树开始落叶,开始掉花蕊,心更疼了。

其实比一次性结束更痛苦就是拖泥带水的耗着。

说放弃你吧,又给你了继续坚持的希望。

说不放弃你吧,又经常做扎心窝的烂事儿。

南章自己一边自愈一边崩溃,反反复复,无可救药。

第八十五章 好主意 今日给孩子们买了些好的吃食,原本的存款在次减少了一半。

若是前一个月,这点钱,对南章来说丢了都不会心疼,如今这无疑是孩子们的保命钱啊,自己可以好几日不吃问题不大,但是孩子不行,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哪能不给他们吃的呢。

再说,虽然阳珠可以卖不少的钱,但是这玩意南章可不敢去卖,万一被宗门知道一问丹方哪里来的,那就完蛋了。

就算宗门不问,直接把收入没收,自己又能说啥,有敢说啥?

连赠予弟子的丹炉和灵泉都能收回的宗门谁能保证他的底线在哪里?

晶石丹药很重要,不给别人白打工更重要。

难不成要去把朝阳剑宗弟子的那些战利品给卖掉?不行啊,说好的是战利品,等别人日后来挑战,挑战输了得换人家的,这要是卖了,日后要真是输了,到到时候拿不出来对方狮子大开口那可真是搬起石头咯。

更何况,现在不稳定情况太多,南章自己可舍不得买,多好的东西啊,卖了容易想买就难啦,保命的东西怎么能嫌多呢?

很可惜,上次打的太狠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一个来想来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南章觉得自己拿了个烫手的山芋,就像一个当铺的掌柜,帮别人保存东西,利息就是使用权。

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南章脑海蹦出。

山不来我,我就去山啊!

这个想法一出来,南章便忍不住兴奋的跳起来,在院子来回踱步,思考这其中的可行性。

当然是有戏,不过,这其中的问题还是需要推敲和考虑周全。主动上门和找上门意义不一样,该如何说话,如果去做这是不能出纰漏的,稍有不甚就会被认为是上门挑衅,人家直接来个大师兄,输一场,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既要让对方迎战,还不能人怒对方,还不能被围殴,而且还得把架子做足,防止长辈出手。

这挑战说的简单,这其中都门路和退路是妖考虑周全的。

南章开始回到自己的小桌子前,拿着笔,认真的列着思路,琢磨着话术,眼睛闪耀着灵石一样的光芒。

拔剑会的预选赛在今日已经开始了,规模上相比往年是多了不少人,虽然不能跟别的界举办多界联合赛相提并论,但是重水界的因为今年奖励丰厚的缘故气势和排场上也不遑多让,而且筑基五层一下的修者水平还是不错的,不少修士在第一次的比试中一鸣惊人,当然也有滥竽充数的。

可能有些修士并不是很在意奖品的如何,他们更在意对手的水平和每次的战斗都能获得哪些的提升,他们已然把拔尖会当作一场历练。

外地的修士因为不是主场的缘故,在比试环节压力很大,他们需要认真的打好每一场预选赛,且不管你的修为是否是五层以上,重水本土修士不

少是有怨言的,凭什么我们重水都比赛,你们外人还要分一杯羹?

因为外地修士参与的缘故,预选赛倒也不缺看头,高潮迭起,让不少修士大呼过瘾。

来自界河晨岛修士宋合,符阵双休,端的深不可测,从预选赛第一轮开始连战十三场,十三胜。

据说现在已经是筑基这区间大比的大热门了,堂口已经开了,下注者摩肩接踵,接下来他的每场比赛都有无数赌徒手拿纸片疯狂尖叫打气,为了让自己赢点钱,这些赌徒自发的收集每个预选赛修士的修为信息,打探情报,用各种手段干扰对手,一个新兴的产业冉冉升起。

它让无数人头疼,却又无可奈何,又爱又恨。

另一个人也和厉害的修士叫-归莲,她的引人瞩目第一是因为她神鬼莫测的剑,其二则是她是一名女子,样貌柔美的女子,从一出现到如今的十多场比赛,她的赛台是真的水泄不通,无数男性修士为她高呼,为她疯狂奔走相告。

当得知她出声寒门是一位无门无派的散修之后,也引起了无数的宗门关注,这样的修士,只要能拉入宗门那定是血赚,良才璞玉啊!

越来越多的散修被发现,他们在展露才华的同时也获得不少宗门的关注,对于门派来说,年轻有天赋的的弟子都是十分渴求的,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一个门派的壮大繁荣靠的就是无数这样的人才堆起来的。

大门派合计着小门派拔尖的弟子,小门派则合计着这些外来的散修。

拉拢,出现,商谈,承诺。。。。

一桩桩交易在暗处开花,谁也没想到,这次的预选赛竟然让重水界各宗门实力开始了提前的洗牌。

南章生了个懒腰,整个人的心神和状态已然到达了巅峰,这次他准备的相当充分,连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输了该如何赖账都想的明明白白。

朝阳宗位于上清宗的南部,两个宗门路程也是半日的功夫,这是有坐骑的情况下,如果步行过去的话则需要三天距离可谓不近。

朝阳宗坐落在朝阳山,朝阳山就是灵石矿的名字,朝阳宗靠这个攒下门派发展的基础,这个地方也相当的有名气。朝阳宗立宗之出原先仅仅就只有这一个山头,后来宗门的快速发展,宗门长辈又是一个有手段的,附近大大小小的宗门要么吞并,要么打散,要么用灵石收购,短短的几十年下来,朝阳宗宗门面积要比上清宗大三个有余。

此时,南章站立在朝阳剑宗巨大的山门前,仰头看着雕刻着各种精美刻画朝阳宗山门,南章不得不感慨有钱的宗门就是不一样,上清宗就是门口一个大石头刻着几个字,在看看人家朝阳剑宗,山门都需要仰头看,果真财大气粗。

门牌下就是如山的台阶路,台阶路也是极为奢侈的用玉石为台阶,一步一景,每一处都是经过精心的布置,上清宗则是进门就是无边的药田,一块接着一块。

修者不绝,好奇的打量着穿着略显破旧的南章。

这一刻,南章的心跳得有些快,甚至想到是不是不该来,打起了退堂鼓。据伍六一说,朝阳剑宗筑基以上的弟子超过两百,小长生境的弟子超过五十,虽说金丹修士仅仅只有两位,但是人家筑基弟子多,在等些时日,潜力无限。

上清宗加上摇光师父虽有七位金丹,但筑基弟子每峰就五六个,总共加起来还没过百,到目前南章还没见全,不是在闭关就是外出游历。

一想到没钱了,孤注一掷的胆气又上来了,冷静,冷静,一定不要浮躁。

朝阳剑宗当值弟子早都注意到这个穿着寒酸背着怪剑的陌生人,一看穿着就知不是本宗弟子或来访客人,当下呵斥道:“喂,哪位师兄来本宗何事?”

他说罢,顿时就有几个炼气弟子围了上来,真别说,他们修为不高,倒也不虚人,看模样这样的事情不是经过一两次了,转念一想,又比上清宗外门弟子强些,最起码胆子大些,不怕事。

当值弟子走上前来,人群分出一条道,他皱眉扫了南章几眼,淡淡中夹着些倨傲道:“有无访贴,又或是拜师入门,介绍人是谁,访谁?”

南章扫了一眼这群弟子,心中有些看不上,虽个别身上不缺好东西,但也不能破了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真要对这群人下手是能搞些东西,搞完后就会出事儿,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一群炼气修士。

南章觉得自己精神已然升华,倨傲的抬起头,大咧咧道:“去把半安叫出来,就说有熟人来了!”

“大胆!”这名当值弟子立刻变了脸色,呵斥道:“半安师兄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也为你是谁?”

“我叫南章,你告诉他我的名字他自然就会来!”南章嘴角微微上扬,这点极像娘炮,真别说,还是有些像,只是没有娘炮那好看的嘴唇。

当值弟子刚准备继续呵斥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大变。

“南扒皮。。。。”不自觉,他的腰杆就不如先前那么笔直了,使了个眼色,当下就有弟子飞快的前去报信。

南章很是得意,看来上次比试还是极为成功的,塑造了这么高大的威慑力,只不过,这周扒皮着实难听,不自觉南章就看向了这个当值弟子。

这人一看,顿时一个哆嗦,连忙道:“师兄我可不跟你大,我才刚筑基,修为不够啊!”

片刻,李中文为首,叶洁启丁一紧随其后,几个人骑着大山羊飞奔而来,他们身后更是跟着一群散发着五光十色骑着各种坐骑的家伙跟着奔来。

南章精神陡然一震,双眸迸发出精光,这次来的不少,只要不出岔子,这次不搞个十多万丹药那是自己实力不行。

无数的丹药在奔来,无数的灵石在跳跃,天啊,太有钱,太有钱。。。

南章你要沉住气,这次不要法宝,不要灵剑,这次只要丹药灵石相抵,记住啊,记住啊!

第八十六 新的组合 叶洁启看到南章,腹部疼痛似乎还没有消散,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新仇旧恨,怒呵道:“南章师兄这次来可是打算登门跪谢的?”

李中文和丁一对视一眼,下意识的各往左右走了几步,这个女人疯了,骂谁不好骂这个南扒皮,这要把他骂恼了要挑战你,你接不接?这可是在宗门门口,不接又将是未来的一个笑话,同门会说都打到门口了都没胆子接。

接了你又打不过,然后又被人家一顿搜索,说不定更丢面子。

你说这个傻女人咋这么没脑子啊!

南章闻言,嘿嘿一笑,回道:“其实你现在这么说话挺好,不夹子,像个正常人!还有,你是在说笑么,当初可是说好一对一挑战,输者一件战利品,日后挑战赢可拿回。而且我输你也同样可从我身上取一件作为留念,这便是当日规矩,知道者也不是一个两个。

如今我来还未开口说话就被你如此羞辱,要不今儿咱们就在战一场,你赢,当日玉簪归还与你;你输,规则依旧,我还是要拿一件战利品,接不接?”

南章有备而来,话说的又好听。

叶洁启也不是傻子,当然不敢接,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心里暗暗思考着措词,好一会才说道:“那师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莫不是示威取笑来了?”

南章腰杆一挺,看向远山,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飘渺,双手朝着众人一抱拳,目光一下子又变得庄严肃穆。

“师妹说下了,你我同属重水一界,你我宗门又相互毗邻,前有来往,后有相互扶持。不久前一战前后共五人,然,我虽胜但心有愧疚,虽取战利品以正比试规则,但也需度之把控。上清宗虽小,但也自重名声,前有诸位师兄师妹对赌之战,思来想去,两派相交,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登门之事特向五位再次挑战,特一一请教。

此战之后,无论胜负,此事皆为过往,情谊无伤。

我上清宗南章,闻,朝阳剑宗弟子坦荡,行事正直,贵宗潜力无穷,今日,特了却前日之事,还望诸位师兄师姐不吝赐教。”

南章站在大大的门牌下掷地有声,微风荡漾,好一派光明磊落,让闻者动容,热血沸腾。

李中文瘪瘪嘴,悄无声息的又往后退了退,丁一更是趁机跑到了他的身边,颇为忧愁道:“这是情谊,可我不想打啊!”

李中文闻言晃了晃手中的渊清剑:“你以为我想打啊,要是这次又把我渊清剑拿走了,我下次可怎么开口讨要啊,如今清丹都已经天价了,我出不起了!”

“那怎么办?他是来还人情的,不上不就显得我们不坦荡不顾正直么?人家相当于负荆请罪啊,给足了咱们面子啊!”

“反正我不出头!”李中文肯定道,忽又咬牙切齿道:“这夹子非要说话这么难听,你看,现在回旋的余地都没了,你也知道,前不久才约好的准备吃饭呢!”

“唉!”丁一叹了口气:“我也不管,要上就夹子师妹上,真要轮到我,我就是既往不咎,师弟我心服口服,丢点面子算啥,如今物价飞涨,我可不愿意白白给人送法宝了!”

南章详细的计划和严谨的语言逻辑一下子就把事情做得光明正大。

这是第一步-师出有名。

这个极为重要,看似虚伪的要死,实则是给了自己和对方一个能够随时上下的台阶,有效避免了把持不住,有效的避免了失态的扩大。若真的没个名头,撕破了脸,按照宗门现在的尿性,南章保不准会‘割地赔款’。

什么正直,什么坦荡都是狗屁,舔对方就是为了给他套上枷锁,免得不要脸的群攻。这枷锁套上之后你要在群上,那就真是不要脸,名声,谁不希望有个好名声?

所以,南章第二步计划才敢实施,才敢找上门。

在他们的宗门前南章气势低的是被动的,他们本土为战,气势是高昂的是有信心的,于情于理,不管是信心,还是面子,无论打得过打不过都得接。

面子一道,南章觉得自己已经研究的相当深了,死要爱面子活受罪人人知道,绝大数人是无法避免的,为什么呢,通俗说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这点对十八九岁的叶洁启他们来说几乎是通杀。

第三就是南章自己本身了,肯定是要车轮战的,一人战五人甚至是多人,这点是不利的,如果这样朝阳剑宗还是输了,那么他们的长辈绝对无话可说,如果是南章说了,更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南章既然是冲着钱了,那必定是要承担风险了,这点勇气都没有,那谈何去赚钱?

所以,南章决定一定要胜三场,只有胜三场这次才不亏,才会有的赚,五场的难度太大,估计扛不住,所以思来想去,总结好一切他才决定冒险一试,没办法,太穷,而且重水界说不定哪天就沦落了,没钱,就只能等死。

正当叶洁启左右为难之际,一个胖乎乎的人越过人群,信步而出。

“好!南章师兄的勇气和侠义在下佩服,既然师兄来而不往,在下冒昧的问句能不能算我一个,正好我来顶替半安师兄的位置,如何?”此人是朝阳剑宗半安的师弟聂平,他此时一脸居高,仰着头走出人群。

聂平这人也是富人之家子弟,家族里乃是做法器生意的,他家的势力比李中文家强上不少,而且他家也作为朝阳剑宗的法器供货商,从朝阳剑宗建立宗门之处他的家族就一直在暗暗的支持,因此他的地位在朝阳剑宗算的上是真宠儿。

叶洁启心里那真是开心,嘴把却是闭的牢牢的,聂平连李中文都打不过,真以为他能比半安强,她没说一句话。

聂平过于骄横,而且极为自负,仗着家族和宗门的关系,叶洁启平日受气也只能强装笑脸的忍着,其他人更是不敢惹,这时候他出头了,她巴不得聂平第一个上呢。

“聂师兄果然是救人于危难,这次真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啊!”丁一搓着手,满脸的幸灾乐祸。

“这次他吃瘪了我看谁还敢说咱们几个是软脚虾,对了,你赌他能坚持多久?”李中文斜着膀子,低声冷笑道。

“鬼知道,反正是输定了,他这身材他这修为简直是自不量力。你真当南章说的那番话是大公无私啊,真要大公无私就不会

挑战我们五个手下败将了,我感觉啊,他就是来找事儿的,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大家的嘴罢了。”丁一看着南章眼眸一闪而过的兴奋,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欢声雷动,聂平师兄出头给了无数围观弟子巨大的信心和勇气。

“师兄霸气,打败这个瘦竹竿。”

“大师兄给力,狠狠的揍这个穷鬼,让他们见识下师兄您的本事。”

“大师兄扒了这家伙的皮,让他明白什么是强者,就算扒皮来了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一时间马屁不断,李中文喊的最起劲儿声音最大,聂平破天荒的朝着李中文点点头,似乎在说以后就是兄弟了。

聂平脸色兴奋的泛着油光,站在众人前,颇有些飘飘然。

几个爱拉帮结派的同门,这么好的出风头机会怎么能放过,扯着嗓子,豪气道:

“算老子一个!”

“我也来!”

“胜了几个臭鱼烂虾真当自己无敌了,让我来掂掂你的斤两。”

李中文气的咬牙切齿,要不是此时同仇敌忾,他铁定会大喊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他是在有些气不过,恶狠狠的对着丁一道:‘此战结束老子要单挑这狗东西,老子要让他明白谁是臭鱼烂虾。’

三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和聂平站成一排,聂平心里那个腻味,本来独享风头,谁知道这都被人抢了,心里那真是一个恶心腻味。

看到人群在次爆发如潮般欢呼声,叶洁启忽然恭谨弯腰行礼并高声道:“还请序白师兄压轴战最后一场!”

站在树端看热闹的序白惊异的看着叶洁启,忽冷笑道:“我看热闹好好的,师妹你这是闹哪一出?”

叶洁启还不是不愿说实话,只得再次恳求道:“重水三个铺子,十年管理权求师兄压轴。”

序白露出几分感兴趣神色,饶有兴趣的扫了南章几眼,他似乎明白叶师妹的难言之隐,不然也不会下如此狠心,飘下树,为叶洁启微微一笑:“好的,我压轴!”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欢声戛然而止,聂平有些不开心,朝着叶洁启嘟囔道:“你这是作甚,一个瘦竹竿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吗?你就这确定我打不过吗?”他的语气已然不如先前强硬,余光时刻在关注着序白师兄,他似乎很忌惮。

所有人都很忌惮。

“这女人疯了,真不知道她后面该在怎么收场!”李中文压低声音,略有不满:“铺子也有你我的入股,给了序白十年,你我冤大头?”

丁一冷哼一声:“我的钱也是我哥的钱,少一个我然我哥去跟他要。”

“那记得我的一起要,完了请你吃酒!”

圊山剑浮在胸前,南章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准备好了。

聂平咽了口唾沫,这个状态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原本轻松地心态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从未遇到过的压力,对方像是一个已经瞄准猎物的猎人,吐着芯子的毒蛇

第八十七章 壕无人性 丁一看着南章如今的状态,无奈的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我怎么感觉他又变厉害了。”

李中文看了看,摇摇头:“真不愧是我姑姑看好的人啊,怪不得我爷爷经常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这样时刻都在变强的人,遇到的自然就是那些懂他们的人,唉,我心里难受啊!”

聂平冷哼一声,取出他的长剑,一把银色长剑,符文纂刻,阵法流转,这是一把法剑。

“剑名星光,品质五品!”聂平傲然道,五品剑本来就少,能出现一个筑基修士手里无疑是财力极其雄厚的象征,它极大的增强了聂平的实力,光靠这把剑聂平不知道战胜了多少对手,也吓退了多少对手。

五品少有,在整个重水界几乎都难以见到,而且如今还被一个筑基的修士捏在手里,众修士目光灼灼的盯着聂平的星光剑,巨大的差距让人升不起嫉妒,只能徒留羡慕和内心的遗憾。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我的该多好啊。

聂平心情大好,剑指南章豪气道:“来者是客人,让你一招,你出手吧。”说罢,他法甲全部绽放出光芒,他一点都不傻,他既然敢说这样的话,那就有承担的底气。

南章笑着摆摆手:“公平之战,那就一招一式的来。”南章想都没想都拒绝了,万一让了一招输了后赖账怎么办?

聂平不满南章的不给面子,冷笑道:“既然阁下足够自信,那就怨不得我不会待客之道了,给我死来。”

话音刚落下,南章神识铺天盖地的覆盖周身三丈。

无法形容南章这一刻的气质,冰冷无情,气势陡然拔高,一道寒芒从眼眸一闪而过,就是一道犀利深邃的剑意,又像是潜伏猎手突然激射而出的利爪。

地气涌入,南章的身体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这一切,永不满足,永不停歇,深邃幽暗的无底之谷,地气汇聚。

南章身形激射而出,就像消失了一样,这一刻南章没有丝毫的留手。

聂平长发还在飘舞,白净的脖颈已经被一双铁手紧紧抓住,南章猛地一甩手,聂平如同发射的弹球一样给掼了出去,身形还未落下,就被紧随其后的南章居高临下一拳轰在胸脯,法器哀鸣,不堪重负,变得有些支离破碎。

轰!

聂平狠狠的从空中砸了下来,气海震荡,一抹嫣红从嘴角渗出。

南章站在聂平身前,圊山剑剑尖指着他的面庞,剑芒吞吐,聂平叹了口气,歪过头,浑身火辣辣的疼。

所有人一片死寂,前一秒加油声还未落下,下一秒聂平已经败了。

聂平躺在地上,虚汗不断的从额头渗出,汇集,然后从脸颊落下,眼中满是不解和恐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差距,在修为上差距并不是很大,一个四层一个六层,可对方明明就出了一拳,一拳就给自己带来无边的痛苦,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一拳就能打碎自己的气海。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杀意在弥漫,如果双方结怨,这一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捶烂自己的气海。

可他到底修的是什么,明有剑,为何却用拳头,这是何道理啊。

李中文歪过头,小声的对丁一说道:“你也算是半个体修,这个打法你觉得如何?”

丁一羡慕道:“梦寐以求啊,所有炼体修士的梦想,拳拳到肉的畅快啊,真想知道他是怎么炼的,他是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的。”

丁一念头百转,这一刻可真的血性啊,男人不就该如此么?

“我认输!”聂平心有不甘,看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在不甘也得低头,再来一拳估计是真扛不住了。

聂平的认输,再无半点先前的骄傲再无半点意气风发,一片死寂的氛围,他轻轻的认输声变得清晰可闻。

南章伸手,聂平笨拙的伸手,南章把聂平拉了起来,他大声道:“胜负只是一时,今日我也是占了偷袭的光,师兄还莫怪!”南章言辞恳切,让人觉得十分的真诚。

聂平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南章给了自己台阶,现在不下那真是输不起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拍拍身上的土,笑道:“输了就是输了,我还是输的起的,我输了,按照规定你可以取走我身上的一件法宝!”

家族的熏陶,聂平在一瞬间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很所时候武力不能解决问题,最忌讳的就是输人又输阵,若人真的也输了那可真是输不起了,没有这样的思考,怎么才能聚集人?

“我选这把剑。。。。”

南章话音还没落下,聂平脸色又变了一变:“听说灵石丹药可抵消,我出一千二品,师弟饶我一回可行?”南章还想着如何‘套现’呢,没曾想他自己就说了出来,南章长出了一口气。

一拱手,南章认真又夹杂些遗憾道:“本身相互印证共同进步,战利品也是无奈之举,既然师兄愿意晶石相抵,这把剑对师兄意义定是重大,君子不夺人所爱,今日就以灵石作剑吧,日后师兄来战,我输,定会亲手奉上这一千灵石。”

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顿时一片不可置信的议论声,每个人都觉得不可置信,就算聂平师兄修为一般,那也不可能一招就败啊,聂平师兄手拿着的可是五品的星光剑,在开始之初所有人都不认为他会输的。

而且聂平师兄的修为比南章还高上两层,在加上有星光剑,修为的差距会被无形的拉大。

如今,一招就败了,仅仅一招。

“师弟好本事好气魄,我聂平今儿心服口服,不打不相识,这个朋友我算是认定了!”聂平原以为南章会把星光剑当作战利品,就算不拿这个也得让自己肉疼许久,没曾想用一丁点灵石就解决了,心情激荡之下,他显得格外的开心,说的话也显得极为真诚。

南章连忙回道:“聂师兄气度不凡,能与你相交深感荣幸!”手腕一转,一千二品灵石到账。南章根本就没想到要拿他的剑,这可是五品,真要拿了就等着他的长辈上门吧,不来讨要才怪。

不仅如此还得得罪聂平,绝对是不死不休的那种,究其缘故还不是因为五品剑太过于稀有。

上清宗有没有五品剑南章不知道,就算有也被宗门

藏起来了,这玩意太稀有了,况且来时就打算低调做事,太嚣张会得罪很多人,回不回得去还不一定。

聂平的举动获得诸多人的认可,他们大声喝彩。

“师兄输阵不输认,当真好样的!”

“没想到我这一生能遇到如此光明磊落的师兄,这份气度让我心折。师兄好样的额。。。。。。”

聂平轻松的挥挥手,骄傲的回到队伍中,那模样可没有一点战败的模样,那些修为低喜欢舔的弟子更是再来一波更加汹涌的马匹如潮,不赞实力,只赞气度胸怀。聂平脸色淡然,头阵输了没关系,他就是变相的在给后面的所有人证明对手的实力,若是后面的人在输了,他们要想在学自己这个路子,一点用都没有。

第二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当聂平退下那一刻他就顺势站到众人前。

他姓董,人称董大款。

这家伙手上带了七个须弥法器,

法甲早都全部启动,光泽闪烁,手心更是握着一把丹药,闻着味不简单,全部都是快速补充灵力的。

腰间更夸张,细细的腰袋上挂满了布袋,一袋丹药,一袋符纸,一袋毒丹,而且估摸着品质都不低,布袋都压制不住飘洒的药味,这家伙是个狠人,也是个有钱人。趁着南章愣神的功夫,他又开始往身上贴符纸,大力符,神行符,持久符,雷光符。。。。

手腕上,脚腕上,胸前,胸后,大腿内测,大腿外侧。。。。。每一张品级都不低,每一张都不便宜。

符修南章虽然没接触,但这么多年材料的价格都居高不下,甚至比阵法材料都难搞,一是修符箓的人少,二是市场就那么大,一丁点东西就能炒到天价。

南章彻底的傻了眼,这还没打对手已经花了上万的丹药了,朝阳剑宗的弟子似乎习以为常,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家伙是真不要脸,妥妥的拿灵石砸人。”李中文吧唧着嘴巴,酸溜溜道。

“去年大比我就折在他这里,又是吃药又是贴符的,根本不跟你打,就是跟你耗,别人一场半盏茶就结束,跟他打可能得一上午,恶心。”丁一大比时候抽到过董师兄,一场真的打了一上午,全程被压制,虽然不痛不痒纯粹的耗,应是把他打得抬不起头,一直耗到丁一认输。

李中文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今年我要是遇上了他我直接认输,我可不想被他折磨!他真的可以说是‘真材实料’啊!”

丁一略有不忿:“拿家底砸人,玩不起!”

听着二人对话的叶洁启漠然,虽然诸位师兄弟家境都不错,但每一个级别里面都有上中下之分,像董师兄这样的就属于这些家境不错人群里面最上层的那一批,如果不是家庭极其有钱,谁敢这么玩,每一场战斗少说上千灵石的损耗。

他战斗的核心谁都明白,以富取胜,明白归明白,能不能去做又是另一个事情了。

董师兄这些年好无败绩的胜利验证了一个道理:在修士的世界,有钱有灵石,哪怕修为低,你也能战胜修为比你高的人。

第八十八章 首战符修 南章哪怕见过李中文半安丁一这样的有钱人,也没有见过董师兄这样的有钱人。

这一身得多少钱,如此多的法宝,丹药,符箓,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人家啊!

那这一刻南章却是羡慕了,羡慕的恨不得能取而代之;哥手里就是一百多个丹药了,你这家伙竟然随便一张符纸就能抵的上我全部的身家,这命运真会开玩笑,也真的太不公平了啊。

“我来了!”董大款说罢就发动了,直接后撤一丈,信手三张火符。刚才聂平一招就败了,他认为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因此一开始董大款就没有打算靠近南章,他准备吸取聂平的教训,先下手为强,然后磨死南章。

三张火符刚出手,他随手又摸出三张盾符,往胸口一拍,他赫然金光四射,法衣配合符箓,他的防御可谓到了顶点。

“娘的,跟当初打我时起手一模一样!”丁一无比的郁闷,熟悉的招式让他想到了不愉快的过往。

火符爆裂,热浪滚滚,为了不被波及,南章剑尖轻挑,一触及退。南章没有对战符修的经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观察破绽然后出击,可眼下刚挑开两道火符,场内又出现了七个董师兄。

他用了三品的蜃影符,属于高阶符箓,出自符箓大师颜大师之手,属于颜大师的得意之作,它的作用就是会复制本体,如果没有修过专门的看破幻影的法诀是无法破解和分辨的。

南章也没练过,但是董大款也绝对没有想过南章会有超越筑基修士的神识。

一瞬间南章的神识在次铺开,很快他就发现了几个蜃影没有灵气流转,一咬牙,南章举剑横扫,剑式-凝珠笼罩所有幻影,剑芒挥洒,幻影一碰及碎,幻象就是幻象,它永远成不了真。

董大款嘴角露出笑意,用了灵力就对了,力有穷时,灵力也一样,在这个空隙,三张符已然准备好了,就算幻影全部被击碎的那一刻,三张奔雷符立刻出手。

三声巨响。

巨大的雷光从天而降,无边电浪如无形波浪扩散四周,先,刚有点优势的南章立刻闪身躲闪,全身发麻,险些握不住圊山剑,狠狠的咬了咬舌尖才堪堪维持住心神。而董大款师兄却站在原地,先前的三张盾符无火自焚,作用立刻体现,电波对他毫无影响,虽然损失了三张盾符,但却给了他更多的准备时间。

李中文傻了眼,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无奈道:“这么打真不讲理,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给人反映的时间啊。”他看的出来,一旦露出了疲态,那就等着永不停休的符箓攻击吧。

南章心里那个憋屈啊,他默算了一下,这一连串符箓攻击耗费已经接近二千一品了,我认输你把这灵石丹药给我改多好啊,何必这么花钱伤和气呢?

董师兄已经占据了上风,于是毫不留情的继续更密集的轰炸。。。。。。

冲击符,锥心符,针刺符,一连串符箓脱手而出,一道道光如饥饿野狼朝着南章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冲击符属于气浪攻击,轻微的碎裂后尖锐的气浪直冲南章面门,痕迹很淡,几乎不可捉摸。

锥心符更是恶心,毫无痕迹可循,危险的气息却直冲人体下阴处,就如那黑色的毒蛇,在阴暗处喷洒毒液。

针刺符是无数的灵气刺,碎裂后繁星点点,看似美轮美奂没有半点杀机,但却给人一股透骨的寒意。这一手上中下三路全部封死,南章要么防御挨打,要么一招破之,避无可避。

南章把圊山剑立在身前,蜷缩这身子,针刺符扎的他护身只打哆嗦,一瞬间南章的斗志被点燃,几乎要把他全身的血液点燃。

既然要战,那就战个痛快吧!

他站起身,圊山剑挥舞的密不透风,一道道剑芒如铺开的松针,南章猛地往前一步,剑芒随着挥舞的剑势猛斩远处的董大款。

董大款只觉天空猛地一暗,抬头看着漫天的剑芒,脸色大变,小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大眼睛!

顾不得什么先后,猛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药,扬手甩出数十张盾符,紧接着又从须弥拿出斗笠法器,二话不说直接套在头上,这个斗笠法宝一次性的,很稀有,不到关键时刻他都不舍得用,如今情况危急,他顾不得了,哪怕心疼的龇牙咧嘴他也干脆利落的套在头上。

在甩手,十多张雷符挥洒出去。

剑芒挥洒,南章开始进攻,重重的圊山剑在南章手中仿佛轻若无物,点,掠,挑,劈,砍,刺,每一式都极为飘渺写意,飘飘洒洒若雪花飘舞。每一次出手都是极为强横的剑芒,一道道十多米长的剑芒重重的劈砍在董师兄的斗笠上。

董师兄被动的又拿出一沓符箓,趁着间隙补充,有的贴在身上,有的挥洒出去。

南章已经贴到董师兄身体。

“我就要看看你这法器到底能有多硬!”

当南章的声音响起时,董师兄沉默不语,看似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的右手又多了一叠符箓。天空中的剑芒猛地一缩,全部内敛,随着南章猛然一跃全部如候鸟归巢一吸附站在圊山剑上。

瞬间,原本仅仅有几尺长的圊山剑猛地变成了丈许长的巨剑,剑身上无数的剑芒融合吞吐,形成了一柄耀眼的巨剑。

叶洁启不由的自主的往后退了退,李中文更是夸张直接退到了最后。

“你们真是夸张,有这么夸张么,喂。。。让一让,我也往后点,身子有点发冷!”丁一赶紧跟上:“走走,去会客亭,哪里远,地势还高,走走。。。。”

一连串闷响在斗笠上响起,个别细小的剑芒溢出,滚烫的剑芒融化了阴影下的积雪。斗笠下的董师兄咬牙贴符吃丹药,青皂色的鞋底和灰白色的石板路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南章如疯魔一般挥砍,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强,战意越来越高。

剑招已经没了,只有劈砍,扭身,在劈砍,声浪滚滚,热气升腾,斗笠法器把剑芒反弹,在

天空中宣泄,远远望去,一道巨大剑芒,如同升起的龙卷风。

越来越多的朝阳剑宗朝着这边赶来。

然而,此时的董师兄听着法器传来不断的轰鸣,看着地下因为震动而不断跳起的石粒,内心预感越来越不好的他,脸色逐渐苍白,手心的汗也越来越多。

今日,还是低估了对手,这太强了。

时间其实很短,从南章劈砍开始,到现在,短的冲过来看热闹的弟子才跑了百十来米的距离,还未等大伙一口去喘匀,斗笠骤然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斗笠完好,董师兄撑不住了,陡然往右侧飞了数十米。

周遭朝阳剑宗弟子脸色骤然一变,狼狈躲避的董师兄发出一声厉喝,猛然抽剑,无数的符箓挥洒,金光四溢,一个光盾挡在他的身前。

南章也斜掠而来。

连劈四剑,当当当当。。。。四声重鸣!

光盾肉眼可见的完成弧状,董师兄浑身发毛,想都没想又扔出一把符箓,他想强行撑住,但在下一瞬间,一道不知名的寒流突然涌入气海,他大惊失色,在也忍不住,掏出一粒银色丹药喂入口中,继而,喷出一口血箭,气海这才舒服了些。

可他却被这巨大剑势给崩飞了出去。

圊山剑剑芒未消,随着他这一挥手,穿过不远处的林地,连着摧毁了三颗造景树,又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余势直接涌进了会客亭。

轰得一声响。

会客亭的桌椅茶具碎裂成无数的小块,接着半个亭子开始了倾斜,瓦片哇啦啦的下掉,发出霹雳吧啦的碎裂声,激起大片大片的灰尘。

“南章你大爷的,你绝对是故意的,茶具虽不值钱,但小爷跟你仇第一次也算结束了吧,都隔了这么久了,你咋还这记仇啊!天杀的,那一次我可真不知道那圆脸姑娘是你喜欢的女人啊,我可真的没伸手啊。。。。”

丁一刺耳的声音从没有踏的那半天亭子响起,他捂着额头悲愤的冲了出来,模样凄惨,发出一声比一声刺耳的喝骂声。

本来还颇有怨气的朝阳剑宗弟子,听丁一这么一吼叫,怨气突然散了,竖起耳朵,一字不肯落的听着八卦。

“我认输,我认输!”董师兄中气十足的喊道。

就在此时,朝阳剑宗的大部队终于赶到,在队伍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她也带着斗笠,斗笠一下全部都是薄纱,一直到拖到了脚踝处,她站在远处一脸好奇,眼神格外有神的看着南章,然后越过南章,落在董胖子身上,然后又落在南章身上。

“怎么是他?”

在她的眼里,此刻的南章就是当日在醉仙楼见到的南章,虽穿着不一样,但确实是。

她十天前都来到了朝阳剑宗,朝阳剑宗大师姐来接她一起下棋的,直接飞进来的,知道的人很少。

她是水心仙子。

第八十九 序白 南章一直人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符修人少的缘故虽然大部分原因是需要不错的家底,毕竟材料过于稀缺,其实反过来说也行,正是因为修行的人少,所以材料才很稀缺。每张符箓虽然不需要过多的祭炼磨合,但缺少这个过程就会缺少得心应手。

因为多,且一次性。

剑修只有一把剑,他们专注,所以他们厉害。

战斗过程是错综复杂的,很多情况都是难以预料的。

董师兄这样的人说实话很少见,能形成自己的思路,但这条路在南章看来走的不远,一是威力实在弱了点,如果一张符箓就是一个大杀招那才是最好的,想必这种符箓是最难炼制和制作的,二是毕竟不是主流,他可以作为修行的分支,毕竟修行这条路是修行,而不是一直打架战斗。

董师兄这样的在低阶修士中往往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消耗性的打法,筑基期的修士是很难抵挡的,可惜他遇到了南章,超越同龄修士的神识和剑意,他的实力远远超过同等级的人。

“这是我身上的,你挑一件吧!”想了想,董大款还是觉得有些心疼,斗笠依旧完好,想必肯定是筑基以上的防御法宝,买的时候说是一次性的,如今依旧完好,想必品级也不低。其余的东西也不便宜,最次的都是三品以上,他又赶紧说道:“我这里有个阵枢,我用不上,能不能用它抵,后面我也不要了!”

阵枢是董师兄买东西时候店家给的附带品,成色一般,年岁有些久远,本以为是个蒙尘的珍宝,结果卖了许多年卖不出去,那一次董大款买的多,索性就当作赠品送给了董大款。

他当然不会说这是赠品。

原本以为南章会拒绝,没曾想南章闻言后毫不犹豫道:“就它了,我这次来又不是真的来扒皮的。”它开玩笑道。

董师兄感激的笑了笑,赶紧把阵枢给递了过去,完事后就赶紧的在一旁恢复,气海的那一道寒意太讨厌,他得赶紧在清理一次,真要留下祸患,那真是倒了大霉。

董师兄的落败让朝阳剑宗的诸多弟子面子有些挂不住,原本跳出来的即将上场的两个人见状也有些犯怵,他们根本就打不过董师兄,跳出来是只想虚荣一下,哪里会想到董师兄也会败,这下骑虎难下了。

就在这时,序白突然走出,指了指两人,居高临下的吩咐道:“你们打不过,一人一千丹药,就当莽撞的赔礼长个教训,这么做可愿意?”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忙慌不迭的点头:“师兄做主了,但敢不从!”骚动的弟子安静下来,这么看来,下一场出战的那就是序白师兄了。

两个很是顺从的一人一袋子丹药,然后硬着头皮拱手致歉,然后退进了人群。

见南章收下,序白对南章说道:“需要恢复吗?”

南章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开始了打坐恢复,水心仙子站在远处,对身边的阿香吩咐道:“去给李中文带个话,让他给南章送一个三品百花丹,完事后去重水找我,我给他十粒!”

李中文接到消息后苦笑不止,这时候送丹药,送不送都是难题,搞不好里外都不是人,一个是宗门,一个是挑战者,一个是姑姑,这可真费脑子。

“南章,这是三品百花丹,你赶紧吃了

,我等着看比试呢!总不能让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等着你恢复吧,万一你恢复一天我们站在这一天?”说罢,李中文就把百花丹扔了过去。

南章也不矫情,直接就吃,味道极好,效果极好,这是这么多年南章头一次吃二品以上的丹药。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李中文,气氛十分的诡异,李中文脸皮发烫,可也不虚,梗着脖子大声道:“看什么看,我这叫爱英雄惜英雄,序白师兄都没说话你们看我作甚?难不成想给师兄落下个胜之不武的名声?”

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着序白,序白面无表情,众人又不敢问,权当他默认了。

“我们退一退吧!”丁一悄声道:“南章是个疯子,序白也是疯子,当初打半安就把我们打了,这次不敢说啊!”

“好意思说,要不是白山那个贱人非要嘴贱,当初老子哪会遭受无妄之灾!”李中文咬牙切齿道。

“你们说,谁会赢?对了,刚才你为什么给丹药啊,小心序白师兄时候找你算账!”叶洁启问道。

李中文瞥了眼叶洁启,回道:“找我算账?那也得问过我姑姑才行!”

“姑姑是谁?”叶洁启不解道。

丁一抢说道:“灵宗的水心仙子!”

“她让你给的?”叶洁启皱起了眉头:“南章认识水心仙子?”

“哼!”丁一说道:“何止认识,关系好的不得了,两人一同用餐到下午,李中文她侄子都没这待遇。”

这时候白山挤了过来,手拿着折扇,脸色苍白的厉害,李中文往边上挤了挤,嫌弃道:“好透了?这次可先说好,你看就看,别嘴贱了!”

白山似乎没听见,他继续回道叶洁启的问题:“当然是序白师兄胜啊,虽然南扒皮有些能力,但能和序白师兄比么,序白可是见过血的,杀过人的,真要红了眼,嘿嘿,这次南章得出点血。”

李中文等人似乎不愿意跟白山说话,也在此时,南章站起了身。

在南章起身的那一刹,序白睁开了眼,长衫无风自动。

“我叫序白,这段时间算是久仰大名了!”序白很简单的介绍,看上去很普通,就像两个人打着毫无意义的招呼。

“我是南章,小卒一个!”南章谦虚道,不知为何,他感觉序白这个人很不一样,看似随意,但却压迫感极强,而且他身上有股让人极其讨厌的东西,说不上是什么,两人未有过交集,但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做了什么令自己厌恶的事情。

他衣服也很破,有些发白,头发枯燥无光,一缕一缕的粘连在一起,瘦长脸,嘴角挂满了稀疏直立的胡须。

“当日你战郭建我看到过!”序白平静的直视南章:“当日你展示的剑意让人很意外,原本以为董胖子能逼出你的剑意,没想到,高看他了!”

四周顿时传来一阵骚动和哗然。

他们能看出南章的修为,就算看不出,口口相传也都知道了。但他们不知道南章的底细,尤其是剑意,领悟剑意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样的人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尤其是在筑基这个修为层面。

聂平董胖子闻言心里好受了许多,能被剑道天才

打败,那也证明自己修为不差,输了就输了算不得丢人的事情。但这事儿,要是提前知道打死也不出头,这不是明显的找虐吗?

聂平很是不善的看着叶洁启丁一等人。

众人看着南章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戏谑变成了敬畏,轻视变成羡慕嫉妒。

南章摇摇头:“董师兄还是很厉害的,如果他把有限的精力放到最擅长的一件事去做,他的潜力也是巨大的。”董大款听闻后险些哭了出来,知己啊,此人乃是人生知己,原本还担心日后的嘲笑,在一刻董大款突然就看清了。

他站起遥身一拜,庄重异常,他的气质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战后,不管南师弟您是输还是赢,都是我董大宽的朋友!”

“不必说好听的话。”可他看见气质大变的董胖子突然无奈的笑了笑:“本想等着曹薇出来找他比试比试的,奈何他一直闭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有些轻佻,南章有些不悦,冷哼道:“你自然是打不过的!今日你还是想着如何打败我再说。”

序白摇摇头:“你不行!”

“很多事都需要试过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南章淡淡道。

“我准备在下月冲小长生境,你才筑基四层,这修为差了六层!”序白直白的话让南章无法反驳,对方说的很在理,修为差距太大,六层可不是一二层。

虽然他在炼气时机打过丁一,但那也是丁一轻敌的缘故,不是自己实力强。

“我认输,东西你挑一件!”南章直接认输,修为的差距并不是沟壑可以填补的,本身就是求财而来,如今已经赚了,如果没有见好就收的本事,那必定亏死。明显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了,胜算几乎为零。

序白突然笑了,似乎很好笑,他似乎看穿了南章所有的心事,笑的南章有些发毛:“你一点都不迂腐,是个聪明人!”

“我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南章愈发的觉得不安,这个感觉很少见,这个长胡子的序白很危险,有点像以前抓妖时候碰到强横的大妖。

序白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看着南章,突然似笑非笑道:“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南章突然扬起了头:“师兄这么做怕是不符规矩吧。。。。。”

“在朝阳剑宗,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序白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周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小心的调整着呼吸,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要么战,要么放下所有东西走人,无论如何南章是被吃定了,朝阳剑宗弟子各个激动莫名,他展露出来的霸气给了所有弟子底气。

到目前为止,序白没拔剑,没做任何事情,然而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和展露出的霸气,让一切都显得是合理且不容置疑。

南章突然深吸一口气,圊山剑立在身前,剑意喷洒,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漠无情,肃杀之气呼啸全场:“那就战吧,每个人总得为自己坚持的事付出代价。”

“不错,我喜欢你的勇气,那我也不欺负你!”说罢,序白的修为开始下降,一直降到筑基七层:“很抱歉,我只能控制到这层修为。”

第九十章 真正的剑修 序白知道自己要出手,便真的要出手了,他往前伸出了手。

他的剑叫做梨花,剑身软,平时要么缠在腰间要么手臂,要么缠在脖子上,这一切都看他心情如何。

此刻他伸出了右手,剑柄落在手中,一朵白光从他手心开始绽放旋转,眨眼间成了一柄长剑。

手腕一抖,锵的一声脆响,剑身笔直,剑意挥洒。

后,他随意的一剑挥出,原本他和南章相距三丈左右,然后他这一剑挥出后,一条银龙般的白光却从剑身跳跃而出,瞬间出现在南章的气海前。

南章在他挥手的那一瞬间已经跃出,挥剑,斩向了这道白光。

圊山剑亮起淡红的微光,就像墙脚突然盛开的花朵。

银龙般的剑意和南章淡红的剑光相遇,两道剑意瞬间粉碎,圊山剑还是过于沉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怠慢,南章胸前衣角碎了一片,肚皮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血丝,然后鲜血渗出,接着染红了衣衫。

“还好,没有开膛破肚!”

南章由开始的紧张担忧到如今的彻底放开没有丝毫的畏惧,全由这一剑所赐,既然都是拼,何不往死里拼,他露齿微微一笑。

这一笑,释然,如那看穿身死的死士。

“哦?那咱继续?”

序白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把剑换到左手,那梨花剑如同深秋摇摆的枯叶,在寒风中摆动,然后骤然落地崩的笔直。

一个呼吸间,序白深吸一口气,灵力疯狂运转,无数的灵力在他左手汇聚进入了梨花剑。

他猛地一跺脚,轰得一声巨响,脚下石板裂成碎片朝着四周激射,他整个人破空而出,手中的梨花剑周身突现旋转的梨花,毫无花哨的笔直刺向了南章。

所有人呼吸一顿。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序白已经变成了一把剑,一柄无双的剑,一柄带着必杀之意的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南章神识猛地铺开,牢牢的锁定了序白。

南章身子微屈,脚跟微微抬起,手中的圊山剑立在身前,手掌微转,抵在了剑身上,无边地气涌入,南章大喝一声,剑身微微调整,准确的把梨花的剑尖抵在了圊山剑的剑身上。

一股巨力,顺着剑身直接传到南章身上。

南章身子一震,然后重重的一声轰鸣,脚下的石板突然吃不住力裂开,南章被撞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那只剩下了半边的会客亭里,又是一声响,灰尘飞舞,瓦片作响,霹雳吧啦。

朝阳剑宗弟子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小姐他还好吗?”阿香问。

水心眉头突然舒展:“他很好!”

南章已经从碎片中站了出来,他举起圊山剑,左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在次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很强,但我没倒。”

“可惜了你的剑,这次过后怕要在寻一把剑了!”

圊山剑上有一个很小的白点,白点就像一只蜘蛛,在它四周布满了无数裂缝,头发丝大小,却是那么的密集。

南章轻抚着圊山剑忍不住有些眼眶发红,这把剑陪伴时日虽不久,但却是宗门唯一没有要回去的事物了。

陪伴的意义不仅仅是陪伴,而

是度过,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做过很多事儿,也杀了很多人,我只用三剑,前两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接住我第三剑!”

“话有点多了,你是在害怕我接住吗?”南章轻声道。

序白听着取笑味十足的话,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淡道:“之所以说那么多,其实想告诉你,如果接不住日后怕是要换个手拿剑了!”这些话很血腥又极其的阴冷,会给人最心底的恐惧,废掉一个手等于废掉了一个剑修,然而南章丝毫不担忧,他最大的底气就是娘炮。

南章摇摇头,轻轻抚着圊山剑道:“老伙计,这家伙说话太嚣张了。”

南章手中开始升腾起火焰,一朵朵火焰就是一道道密集的剑意,这一招不知道叫什么,南章就是想用,所以就用了,他捧着圊山剑,如同捧着无数盛开的花朵,他再也没有了顾忌,归墟彻底的放开,无边的底气涌入,衣衫尽碎,南章身形猛然拔高一寸。

他仰天怒吼,这一刻,无边的底气夹杂着无数的剑意竖斩,狠狠的斩了下去。

于此同时序白也出剑了,梨花剑卷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如同一个空洞的螺旋,它随着序白的剑势已经对南章笼罩在内,不光是手臂而是整个人。

但这一招一出,空中的一个老者下意识的往下降了降,手掌不知觉的落在腰间悬挂长剑的剑柄上。

所有人都涌出了强烈的危机和寒意。

“这个序白过于凶狠,记下他的招式,回去告诉左非日后遇到要注意。”水心眉头又锁在了一起,她的发簪不知道何时被她握在了手中,她的剑叫做-簪剑。

白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血肉横飞南章痛哭流涕的的场景,然而在他看来这是南章自找的,当初要是留下全部战利品不就好了?

何苦来哉?

旋转的梨花剑带着充足的剑意,迅速的收缩,收紧。

空间越来越小,此时异变陡升。

李中文哆嗦着手指着南章,惊骇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所有人大惊失色,不远处正在揪心的水心也面露骇然之色,数十名朝阳剑宗的长老纷纷打破闭关师门飞速赶来。

无数的灵气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朝着南章涌去,它们速度之快,带起了风漩,发出风过枝条的呼啸声。

南章疯狂的掠夺这一切,七息纳神术彻底放开,它如一道闪电横扫所有人,当下离得近就有人感觉到异常,他突然觉得恶心头痛,而南章直接被粗暴的灵气拱到空中。

圊山剑还是裂开了,散开来。

下一刻,两人的剑意终于对撞,很轻微,时间在这一刻突然戛然而止。

突然,一道白光,众人发出惊恐的大叫,眼睛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接着地面晃动。

序白还是占着上风,南章的剑意消散了,可他的依旧在卷杀,所有都震惊着,茫然着,欣喜着,心道,终于要结束了吗!

在南章衣袖的衣衫碎屑开始纷飞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淡然,还夹杂着些惋惜,似笑非笑的看着序白,这么久了,他都没有发觉不妥么?

下一秒,序白身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他的剑意突然就散了。

序白接连喷出三口黑血,他平淡的面容开始扭曲惨白,然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压制的修为全部散开,用尽全部的气力去镇压气海里那又准备自曝的剑意,然后快速的抹杀剩余的十多道。

他的心忍不住颤抖,相比自己的残忍,如此阴狠毒辣的剑意才是最残忍,它会残忍的摧毁一个修士所有的根本。

这到底是什么剑招,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剑招,这是什么?”序白痛苦的嘶吼着。

南章看着身前满地的圊山剑碎片,他没有回道,只是沉默的弯下腰,一个个捡起,沉默着。

一个身影站在他身边,递给他一个竹篮。

阳光下,南章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团,一滴水快速的融进石板,然后消散不见。

围观的朝阳剑宗弟子一片死寂,云中的老者闪身来到序白身前挥手打散了他气海所有的剑意,随后他看着南章,不可置信道:“生生不息,生生不息,这是滴水剑诀么?”

南章没有回答,朝着水心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忽然打了个呼哨。

山林里,一直大狗咬着一只兔子飞奔而来,它越过众人头顶,直接跳到南章身前。

南章俯身抱住死狗的脖子:“我们回家吧!”

“这剑诀竟然还能这样用。。。。。”

“上清老儿竟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子,他就这么有天赋,那么曹薇呢?”

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形,序白再无淡然,突然想到什么,他朝着那身影大吼道:“战利品,你不要战利品么?”

死狗突然停住脚步,南章淡然的声音传来:“说好的仅仅是比试,你竟然真的要废了我的手,你的东西不配过我的手。”

序白脸色突然大变,猛地扑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暗处的长老突然出现,抱起序白就飞走了,序白是得意的弟子,他的修为是至关重要的,救人当属第一。

“奈前辈好!”水心恭敬行礼问候。

老头笑了笑:“不学那个人的死性子就好,多走动,多走动。哦,对了,那人你认识?”

“算是弟子的一个朋友!”

“有眼光,天赋不错,好好处!”说罢,身形就缓缓消失,诸位准备上前见礼的弟子又只好退了回去。

李中文拍了拍正在收拾蜃影玉石的董师兄,好奇道:“你录这个干吗,结果不都是已经出来了吗,师兄自己都认了!”

董师兄面无表情的推开李中文搁在自己肩膀的手,淡淡道:“你先回答我你们是不是早都知道南章领悟了剑意?”

“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哼!”董大款冷哼一声:“我要录下来给那些参与拔剑会的人看看,看看什么才是高手,看看什么样的人才值得吹捧!二品一个复制品,你要么?”

李中文赶紧摆摆手。

“回答我的问题!”董大款抓着李中文的衣领子,厉声道。

李中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我是被叶师妹拉过去的,你当当初我知道么?”

“哼!”董大款愤愤的松开手:“老子被你们害惨了,这次一战我花了足足六万多一品,妈的,都是你们这些狗东西。。。。呸!”

第九十一章 回味 水这几日来的人越来越多,界河的渡口界船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进入渡口。

天上飞的,水里跑的,只要是进入重水界,都得接受灵宗和器宗执法队的检查。

左非如今是这块的负责人,他的办公场所就在最高的观测塔塔顶上,数十名长生境修士每日一换,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和船,最近的上头传下来的消息就是严查,没有说查什么,所以他们就什么都查。

刘豪,李家商号的二掌柜,这些年一直在各界跑,做的就是替人跑腿的活,声誉极好,在各界都有认识的人交友十分的广泛,据传妖族还有他的朋友,别人搞不到东西他都能搞到。

每月都往返重水一次,货物交接后休息几日会在出发。

今日,他的队伍在次回到重水,船一靠岸,他就下了船,提着几盒茶叶,大摇大摆的直接就爬到左非的小阁楼,左非这时还不在,他又熟门熟路的烧水,煮茶,水温刚合适的时候,左非恰好推门而入。

身穿一身黑衣推门而入,今日天气有些寒,他紧了紧衣领,微微对着忙活的刘豪颔首,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端起水温合适的茶碗一饮而尽。

刘豪不敢坐,搭手站在一旁,看着面庞还带着稚气的左非。

“你应该在外门看着,真要收出点不合规的东西怕是说不清。”

刘豪笑了笑,回道:“倒是希望收出点不合适的东西,这样就不用跑了,跑了这么多年有些乏了!”

左非平静道:“又没有人逼着你,何必这么糟践自己,修行才是首位,要不是这么多年跑来跑去,你怕是已经金丹了吧。你也不是爱钱的人,总是把自己作践成操劳的命,何苦呢?”

“重水日后会成为先锋,最快就在明年,这是外面的来的消息,我想你应该知道。”

左非摇摇头:“我做弟子的自然要有弟子的模样,他们打过来我们就打回去,这便是我的职责。倒是你,唉,母亲还说我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把你当做仆从,你为何还要这么低声下气,就连跟我坐在一起喝茶都要站着么?”

刘豪清瘦的脸颊露出些许的微笑,说道:“大公子的仇我报完了就会坐下,如今心愿未了,我自然是没脸坐下的,当时我要是在,我要是在。。。。。”他痛苦的咬牙切齿,极为揪心。

左非呼吸微微一顿,痛苦之色一闪而过,认真道:“修为不够只能忍气吞声,我在这里也是一种修行,他提醒我不够强大,我要更强大。”

“修行就是摸石头过河,活的越长,摸的石头越多,感悟也越多,见识也越多。”刘豪又恢复了平淡的模样,说道:“蓬莱已经不在坚持了,他们成了格泽的附庸,这次怕真是对所有仙宗失去了希望。”

“当初没见识没眼光,如今成了妖族附庸还是一样没眼光没见识。”

刘豪闻言,嘲讽一笑:“他们没见识,如果跟了仙宗也是一样,死肯定是要死的。每个宗门每个势力到了灭的时候才知道错在哪里,在我看来仙宗也是一样,明明极为霸道,却处处宣扬万世不灭,所有人都觉得它是错的,可它却觉得他是对的,这万世真的就那么重要!”

“你是说我错了?”左非没有生气,眼睛却充满了怀念和四年。

“你没错,错的是教导你的宗门!我恨我自己不该带你来重水,我恨我自己应该亲自教导你,三百多条性命不该忘,也不能忘记。”

左非看着走出门的刘豪一时沉默不语,他仰头喝完一碗茶,模样如同喝一大碗的烈酒,扪心自问,一时沉默不语。

他头一次的没上塔顶,而是关上屋门,思虑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此时,南章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小祖宗正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着脸,陈末在给他泡脚解乏,看两个人都好好的,南章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南章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经脉,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经脉还算好,虽然撕裂的破损的情况的有些严重,但在灵力的修复下正在缓慢的恢复,南章最怕气海受伤,筑基时候娘炮说过气海的问题,南章对此很上心。

他挣扎的坐了起来,虽然浑身难受异常,但南章还没软弱到需要两个孩子照顾的地步。现在想想,这样晕倒醒来,狼狈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跟原本梦想大相径庭,后悔吗?

细细的一想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梦想和目标,那是以前的梦想。

忍着痛看着死狗湿漉漉的躺在院子里吐着舌头,南章大吃一惊,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今日晕倒之后什么事儿都有不知道了,想必是死狗把自己硬生生的拖回来的,要是没有他估计今日够呛。

小心的看了一眼死狗,还好,事儿不大,脱离了而已。

揉了揉狗头,南章直接拿出三粒阳珠喂到了死狗的嘴巴里。

“这是你的奖励,怎么样,老子既不给你套兽牌又给你好吃的,够意思吧!”南章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死狗能听的懂一样。

阳珠里面的草木精华对妖兽来说是绝佳的补品,除了南章,想必几乎很有有修士把这么个东西给一个血脉一半的妖兽喂食。从花钱的角度来说一粒阳珠可以抵得上好几个死狗,阳珠比死狗值钱多了。

但是人不能总是朝着钱去看,死狗可是南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这之间的情谊可是相当深厚,虽然死狗有时候也会偷奸耍滑,但在没有兽牌约束的情况下能把南章拖回来足见其情谊了。

过了片刻,死狗竟然站了起来,不过。。。似乎有些意外。。。

死狗竟然前爪竖起后爪着地,跟玩杂耍一样用两只脚走路,突然它抱住了树干看模样视乎是想爬树,无奈关节不够灵活总是滑落,这个样子的确有些人模狗样。很快,药效似乎挥散的更猛了,它开始在院子小跑起来,然后疯跑,边跑边跳边立身,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忽然又开始了单脚站立,开始了转圈,似乎是在跳舞,有点像胡璇舞蹈,长毛飞舞,真的又丑又尴尬。。

真的毫无舞蹈天赋啊。

南君言坐在台阶上和陈末看的咯咯直笑。

南章稍微思索了下便觉得有些明白,可能这一次喂得有些多,它无法承受如此多的药力,导致它精力过甚,所以才有了这疯疯癫癫怪异的动作。

眼看跑不过瘾,死狗竟想着往墙上去撞,这一看哪行,墙的的四周全是新布置的阵法,这要给撞毁了得多少钱啊!

“你狗日的再往前一步试试!”南章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才安装的阵法,你要是给我搞坏了,我今晚就吃狗日,反正天还凉的狠,我不怕上火。”

死狗被南章这么一恐吓,顿时一个哆嗦直接跃起往地上撞,等到它在次爬起来,南章已经打开了院门,连忙喝到:“傻狗,外面大,往后山跑啊!”

死狗极其人性化的抬起一个爪子,猛地一拍狗头,似乎恍然大悟,然后风一般的一头扎进河里,扑腾着爪子,水花四溅。

南章忍不住捂住额头:“你是真的傻,你又不是鱼你往河里跳干嘛啊!”

看着死狗已经很有规矩的来回游,南章稍稍放下了心,拖着疼痛的身子,先把两个小的安置好,然后开始的修行恢复。

这一次的修行比以往都要久,身体如同干涸的大地,来者不拒的吸取着任何的雨水滋润,南章一直修行到天明,才从修行中醒来,虽然细小经脉还是有七七八八的呈碎裂状,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恢复。

想想也真是傻了,为了那么些钱财竟然有些上头,而且真的去挑战一个快要小长生境的修士,这简直太疯狂了,还好他不知道滴水剑诀的特性,他要是知道估计这次真的要废掉一个胳膊。

不过玩命的战斗也是有进步的,最起码南章已经摸到五层的边缘,只要经脉修复完全,就可以顺利的成为筑基五层修为的修士了。

仔细想想战斗也就那么三招,但是其中的变化真的很耐人寻味,南章都没想到自己会把地气和灵气一同吸入而且融合,虽有难受,但也验证了气之一道是相互相同的,只不过本质不同,能被修士所用的程度不同。

序白更像个纯粹的剑修,他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

简单明了,杀机盎然。

界船的货物已经检验完毕,也核查完毕,没有夹带,也没有违禁品,顺利的放行进入了重水。

刘豪换了一声简装,行走在重水繁华的街道上,虽然他也像个行人,但却好像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每个靠近他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快速离他远点。

对此,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脸上挂着嘲讽似的笑,径直走进一家商铺。

第九十二章 师兄又天 小百这些日子瘦了很多,原本的大肚子现在没了,肥胖的脸庞只剩下眼眶和脸颊左右两边的大骨头,全身上下瘦的如同一个干瘪的树杈。

瘦成了这样,他还依旧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堆砌起笑脸,热情洋溢的跟每一个进出店的人问好打招呼。

在没人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痛苦色,狠狠的捶着脑袋,砰砰砰发出很大的响声。

看到又有人进店,他赶紧露出笑脸,笑着迎了上去:“客人今儿是要。。。。”待看到进门的人的脸庞,他弯下的腰更低了:“刘总管大驾光临,小的百散恭迎大总管!”

刘总管看了看小百,眼眸流露出一丝的惋惜,拍了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

刹那间,小百的眼泪夺眶而出。

“沾上了麻烦事儿,能活命就够了,谈不上苦!”他隐晦的擦了擦眼角。

“讲讲!”刘总管信步上了二楼,熟门熟路的倒水烧水泡茶。

小百在一旁恭候着,见他把一套做完,这才说道:“识海被人搜查过,自那以后就落下个头疼的毛病,查过,是识海受伤,算是不治之症了。”

“算不得不治之症,只不过需要金丹出手而已!”刘豪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上月我见你没这么严重,怎么到这月突然就加剧了呢?”

“唉!”小百叹了口气:“月初上清宗的天权子来了,他又查了我识海一次,然后就加剧了!”

刘豪猛地一拍桌子,茶具散落一地,碎成了片,怒吼道:“那老杂毛是想让你死!明明第一次灵宗都说了没有任何问题,第二次他还敢这么做,真小人,他是真小人啊!”

小百重新拿出一套新的茶具,摆好,闻言,释然道:“其实我也认了,总管心意小的清楚,这事算了吧,咱们生意是求财跟他们碰划不来!”

刘豪沉默。

看着水开始冒泡,小百给刘豪到了一杯茶,探寻道:“主管这次来是有事要吩咐?”

刘豪回过神,呼的叹了口气:“是有一件事!”说完,他掏出一个很是幼稚的木雕,刻着的是一只狗,很丑,但眼神却是很传神,他接着说道:“你找个伙计跑一趟,把这个给上清宗南章,给他就行。”

“现在么?”小百好奇道。

“越好越好!”

小百拉了一下门口的绳,轻微的铃铛响,片刻后,一个伙计就侯在一旁,小百耳语一番,伙计揣着木雕就立刻动身了。

“这次你跟我走吧,在那边有几个金丹的修士,我拉下面皮去求一求说不定还有机会。你也别想着拒绝,能活着才会有说话的机会,我的面皮不值钱。你也别说什么感激的话,跟着大伙这么多年,于情于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疼死。”

“我。。。。”小百眼眶红红。

“别我什么我了!”刘豪毫不客气的打断:“现在就去收拾东西,铺子叶家不是一直想要么,我去碰碰面,能原价出手就出了,不能原价就给灵宗了!”刘豪果断的吩咐,在小百的感知里,今日的刘豪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左少爷那里不去告知一声,当初也有他的股子在里面。”

刘豪摇摇头:“该给他的我会用其余物事补足,他的不会少,你先去找人盘点安排,我去对接。哦对了,如果那人来了立刻通知我就行!”

南章也在喝茶,陪着他一起喝茶的是天权的大师兄又天。

他自己说他有好几个名字,但真的名字是叫做又天。

何修站在一旁,眼睛看向别处。

“师兄这次来是为了何修师兄兵器一事儿?”南章不认识又天,所以对这个名义上的大师兄无多少好感,不愿多墨迹,看着站在一旁的何修,索性开门见山。

又天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南章,嘴角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十分的有大师兄的气质,闻言爽朗的笑道:“确实是,不知道师弟愿不愿意给师兄几分薄面,当日只是也是受宗门所托,如果没有宗门的命令,说不准师弟和何修会相交的很愉快!”

“去取就是了!”南章觉得这么绕来绕去没有丝毫的意思,索性直接摊开。

又天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僵了一下,很快,又消失无踪,他抚掌笑道:“师弟果然性情中人,气度非凡,今日一事欠师弟一个人情!”

南章摆摆手,小小的吹捧了下又天:“大师兄的脸面还是得给的。”

又天突然笑的很开心,歪头看了一眼何修。

何修不情愿的朝着南章躬了躬身子,又像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听说师弟前几日去了朝阳剑宗,战了序白是吗?如今整个上清宗弟子都在议论这事儿,师兄听后也觉得脸面有光!”他看了一眼南章,见他面无表情,又继续道:“想不到师弟天赋如此好,师父他们听说后也十分的意外。”

“师父他们都知道了?”南章好奇道。

“可不是吗?师父还说,这孩子当初就挑了一本滴水剑诀,没想到天赋如此好,师父他们稀罕的紧呢!”又天娓娓道来,语气令人十分舒服,可他那探究的眼神却让南章十分的警惕,总感觉这个家伙在套什么东西。

南章吃不准师兄的意思,没有接话。

这时又天又继续道:‘听说宗门把上清剑诀也给了师弟,不知道师弟练得咋样了,毫不吹嘘的说师兄我是过来人,你要是有啥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章摇摇头:“那些日子忙着清丹,没练,至今还搁在那里呢!”

又天呵呵一笑,似乎不信,又说道:“呦,师弟这些日子可要抓紧啊,最近不忙,不懂的可以来找我,还是那句话,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南章拱拱手,故作感激道:“倒是如果叨扰师兄,还请师兄莫怪!”

又天似乎很满意南章的态度,笑道:“同门相扶,师弟切莫如此客气。”,南章主动的给又天写了一杯茶,他算是发现了,师兄这次来肯定还有其他事,不然不会这么礼贤下士的又是陪喝茶又是很少说话,还真主动的要指点自己。

“师兄这次来怕是还有别的事儿吧!”南章小声试探道。

又天师兄故作爽朗哈哈一笑,朝着一旁的何修使了使眼色,何修熟络的从须弥中掏出一袋子,解开绑绳,满满一袋子的灵石,又天师兄往前倾了倾,悄声道:“不瞒师弟,家里又一批清丹药草的库存,所以想请。。。。”

他虽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却完全的表达出来了,他往袋子往南章身前一推:“这是五百三品灵石,算是师弟的幸苦费。另外,我还像师弟保证丹药练成后所有收益的二层都归师弟所有。”

“这事儿宗门不知道吧!”南章省视这又天,淡淡道。

又天哈哈一笑:“知道又如何,一没有触犯门规,二没有背叛宗门,一个弟子靠本事吃饭这不是也宗门教化之功吗?”

南章叹了口气,虽然这些灵石很让人动心,但心里不好的感觉却总挥之不散,他把灵石推了过去,毫无征兆道:“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拿到宗门的俸了,师兄开的价码足以让我心动,但师弟目前这个局面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师弟想知道宗门这么做的缘由么?”

看着又天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南章蓦然觉得有些烦躁,问道:“师兄愿意解惑么?”

“师弟如果原意帮我这个忙,我自然乐意解惑。届时,月光下,一盏灯,一壶酒,你我促膝而谈,原原本本,知无不言。”

南章摇摇头:“师兄好意,师弟心领了!”

又天站起身来,一旁的何修自然的把桌面上的东西收走,又天看了看在院子玩泥人的南君言,突然道:“好可爱的小姑娘,我正缺一个捧剑童子,不知道师弟愿意割爱?”

南章气势陡然一变,剑意由内外喷洒而出,冷漠道:“别打她的注意,我这里已经被你们打死了一个!”

又天平淡的看了看南章,笑道:“原来你真的不懂,没有利益交换,你注定孤独,外人外物终究是外,实力强大后会有人抢着送你最好的。”

“你的实力不够强大,也没有资格提醒我该怎么做!”

又天难得露出一丝的尴尬,随后就变成了愠怒:“不久后你会来找我的,记着,要跪着来找我。”

南章突然笑了,气势一散,拱手道:“都已经拿走了原本赠予的一切,再拿就是这条命了,还得多谢师兄提醒。”

“哼!”又天没想到南章会这么难缠,都这般含蓄了,还是被他套出话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就在他离开不久后,伍六一来了,先是给了南章几本从经阁带出来的,随后又给了南章一个木雕。

看到木雕,南章心情陡然明亮,小祖宗也围了过来,小嘴一直追问道:“姐姐是不是来看我了,是不是来看我了?

第九十三章 启明的信 结果是失望的!

南章失望,南君言失望,陈末也失望。

伍六一没失望,桌上一壶热腾的茶水他很喜欢,茶叶带着灵气,一看就不是南章师弟舍得买的。

他有些好奇,刚才谁来了。但又很机智的没去问,如今宗门似乎在进行一个转变,具体转变哪里他又看不出来,所以他觉得做好自己就行。

站在宗门门口的传话伙计就给南章说了一句话:重水见,越快越好。

本想一个人立刻就去,但刚刚又天的话让南章心很不踏实,索性唤上了大蓝死狗,他俩坐在死狗身上,自己骑在大蓝身上,三个人往重水敢去。

又天站在山尖上,看着南章远去的背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很有灵气的小姑娘!”

“白家村的遗孤,当时外门弟子几乎都按照宗门的命令有过领养,现在有不少成家的,也有过不去那个坎病死的,总的来说活下来的遗孤在宗门内活的不错。”何修看了看师兄的脸色,试探道:“要不趁哪日他不在家我去给师兄掳过来!”

“你打得过序白么?”

何修不知道师兄为何跳过那个话题,闻言老实道:“应该是打不过,听说他要进长身境了!”

“他打的过,用的还是咱们宗门的滴水剑诀,说实话得知消息那一刻我一点也不信,但有人录下了蜃影,我看了,是真的!”又天看着何修淡淡道:“看了之后我立刻去借阅了滴水剑诀,我如今也会,可我领悟不到他那种剑意,更达不到他那种高度。”

又天颇觉得有些酸涩,内心不止一次的叩问自己差在哪里。

“这个和你看中的那个小姑娘有关系吗?”

又天忍不住捂住了额头,然后拍了怕何修的肩膀,认真道:“只要你是做的,他只要发现,他会打死你!”

何修看了看手中的剑,傲然道:“上一次我大意了,这一次我不信我打不过他。”

“收起你的心思,认输不丢人!”说完,又天就离开了,只留下神色不定的作何修站在原地看着远方。

他心里其实早都认了,只不过嘴上不认罢了。

这是两个孩子第一次走出上清宗。

所以,一路上看什么都觉得稀奇,看什么都觉得好玩,一路上叽叽喳喳聊得格外的开心。

死狗在南章的示意下放缓了步子,南章也从大蓝背上下来小跑的跟着死狗一路同行。

他害怕孩子们玩得欢掉了下来。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原本不觉得的景色美丽南章,在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声中也看出了几分不同的感觉。陈末稳重些,他一直在护着南君言,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南君言的衣角。

“哥哥,我们会去你说的那个全是修士的大大大大的集市么?”南君言伸出手臂夸张的比试着,好像要把它拥入怀里。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当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在里面还迷路了,转悠了很久我才走出来,那时候我腿都酸了,看到入口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就地上做了一宿,太晚了,回不去,也不敢回去。”南章笑呵呵的讲着当初的窘迫,谁也不知道当初那一宿他是多么的孤独和害怕。

“今天哥哥要带我们去看看么?那么我们还会迷路吗?”南君言睁着大眼睛,好奇道。

南章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呢?我如今对那里可熟悉了,怎么走都不会迷路了!”

“今天我们能多看一会么,虽然我中午和陈末都没睡午觉,但那也不能怪我,而是你的师兄来找你,太吵了我们睡不着!”南君言板起笑脸,认真的解释道。

“可以,你和陈末看中什么都可以去买!”南章显得极为大方,毕竟孩子们头一次来,南章不想让他们失望。

“我要买刻刀和一把小剑!你呢,陈末哥哥?”

陈末想了一会儿:“我先看看丹炉,也想要一把小剑,南章哥说可以修剑了,但是我更希望能有一个丹炉,我总感觉我的辟谷丹就差一点就能练成!”

“哥哥偏心!”南君言气鼓鼓的冷哼一声:“我好几次都看到他在偷偷给你讲剑道注解!”

陈末一把捂住南君言言的嘴巴,赶紧道:“那是上清宗经阁的东西,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不能给在外面讲的!”

南君言后怕的拍了拍肚子:“我会记住的,你信我!哥哥说你不打算成为上清宗弟子,他问了你好几次了,哥哥的话你都不听。”

陈末看了眼南章,低下了头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以前我们也是一个村子,只不过我们村子属于另一个宗门,村子里面有个很厉害的人。。。。”

“有哥哥厉害么?”

陈末无奈道:“应该是没哥哥厉害!”

“那你应该说是一个一般厉害的人!”南君言认真道。

“嗯,村子有一个一般厉害的人,他也会修行,对村子人又好,每天晚上他都会坐在村里那棵大枣树下给孩子们讲山野趣闻精怪修者,当时我没出生,听我父亲讲他的认字都是这个人教的,很多人都喜欢他哩!

可好景不长,当时上清宗吞并了他的宗门,而他呢在反抗的的时候打伤死一个弟子,因为他是我们村的,上清宗惩罚我们,我们这一村子的人都成为矿奴。

那么深的矿洞就是我们挖出来的,当时我们村听说有很多很多人,最后累死的就剩你看到的那么几个人了!”

这次陈末头一次敞开心扉,不光是在说给南君言听,也在说给南章听,末了,他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听哥哥的话,而是我觉得成为他们的外门弟子也一定没有哥哥教我教的好。而且,你知道,西瓜哥哥他。。。。。。”

南君言垂下了头,在当初的几个哥哥里面,西瓜是最疼她的,那几个月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整天趴在西瓜的背上,抓虫子,下河玩水,烤鱼,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与西瓜有关。

“而且说,我对他们一丁点都不喜欢!”陈末重重的补充道。

南章不喜欢一个少年人不苟言笑,揉了揉陈末的头,笑道:“有些地方终归是驿站,过去后我们就不必回首!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武装自己,变强自己,要让他们听我的,而不是听他们的!”

“所以我要变强,我把小甜瓜他们都接走都带走,南章哥,到时候你还教他们好不好?”

南章重重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少年人又重新的振作起来,眼睛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

进了重水,人潮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原本大喊着要多看看的南君言这时候却有些害怕,更多是的腼腆,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也从未听过如此大嗓门招揽生意的顾客。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打量着,别人看她一样,她就像个受惊的鸟雀一样赶紧缩回去了脑袋。

南章已经跟孩子们说好先去忙一个事儿,等事儿忙完后在去逛逛。

两个孩子很懂事的赞同。

刘主管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天了,原本几个为了过关而写成奴仆的人如今摇身一变,正气势森然大马金刀的做在屋里等候,哪怕服务的仆役已经换了好几道茶,但屋里的几个人却一口未喝,他们的眼神永远定在门口。

定在了刘掌柜身上。

小百虽然对奴仆摇身一变成为主人这件事儿很疑惑,但他还是很是自觉的不去看,不去问,不去想。

刘主管见那些人都得弯腰,毕恭毕敬,那地位可想而知的高了,毕竟左非面前刘主管也没这么毕恭毕敬过。

这里是一个小院落,平日是作为库房和休憩两用地,只有一间房,没有隔室,也没有临靠街道,虽只有屁大点地方,但在在寸土寸金的重水,这里每年的给灵宗缴纳的租金也是极其高昂的。

院子里面连棵树都没有,只有墙角阴暗处发绿的青苔。

就在天色将暗的时候,一个脑袋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再往下看又出来一个人头,在往下看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头。

南章晃着手里的死狗木雕,疑惑道:“是你们约我到这里吗?”

原本纹丝不动的几个人,腾的一下站起,几乎是小跑的冲到门前,十分恭敬道:“请问您是南章前辈吗?”

前辈?您?

南章当场就被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道:“我是南章,但不是什么前辈!”

“这两位小祖宗可是南君言和陈末?”他又问道。

霎那间南章似乎有些明白这些人的身份,点点头:“她是小祖宗,这个是陈末,是启明叫你们来的嘛?”

这几人头颅弯下一埋,不敢接话,其中一人,恭敬拿出一枚玉简,恭谨的递给了南章:“这是家长给您的信,你亲自看。”

玉简里面就两三句话:

重水不稳,速走,南君言陈末和安心交给阿鬼,我照顾。

我想你了!

我在格泽界。

霎那间,南章就呆在了原地,一股暖意从心口散发,一直扩散到全身每一个毛孔。

这一呆,时间有些长,毕竟原本的点点滴滴又开始迸发新的活力,在脑海盘旋,回味,就像是一场场动画,再一次从眼前划过,它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回忆。

几个人就在那里弯腰站着,不敢打扰,也不敢抬头直视!

第九十四章 他的名字叫贼子 启明的信和启明的做法解决了南章心头最迫切也是最担忧的难题。

小院虽然有很多东西是两小的最爱,例如色彩多样的鹅暖石,陈末自己开掘的小药田,南君言的小木雕,小刻刀,陈末最喜欢的几个小猫妖。。。

南章已经不止一次得答应了他们,到时候去接他们的时候一定带上,而且自己在家一定会保护好它们。

孩子们以为这跟走亲戚一样去启明那里玩几天就会回来,但南章心里却明白,这一次的分离可能好多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格泽界是妖域的中心,很远,很远。

刘总管被协同陪着几个孩子去购物了,穿的,吃的,玩的,用的,只要两个孩子开口,刘总管不买,跟着去的那个四个人也会主动掏钱,他们非常的乐意,花钱都花出了一种奉献精神。

只要你掏钱慢了,其余的人的钱都已经到了卖家手里。

南章则被留下,准确的说是被五个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给留了下来。

他从须弥中掏出一个半丈长的木匣,木匣落地那一刻,屋里的石头地板开始皲裂,清脆的嘎嘣声,如同瓷窑里瓷器接连不断的开片声。

“这是什么?”南章显得格外得好奇,平放都能把地板压碎,那匣子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极沉极重。

“这是家长托我们给您带来的一把剑,您可以打开看看!”

不知道为何,南章感觉自己从这个人说话的口吻中听出点不一样的味道在里面,可要捉摸他到底想传达些什么,但又没头绪,晃了晃脑袋总感觉自己这是过于敏感了。

南章打开了木匣,一柄很是普通的剑躺在里面,它不光润也不锋芒毕露,剑身山下黑黑的,其实细看之下灰褐色多,有些像铜锈,比平常的剑宽一些倒也没有了什么不同。

“这是什么剑?”南章好奇问道。

“你还是先试试,如果能拿起来我在告诉你它的名字!”

南章拍了拍手掌,笑道:“言外之意是不是说,如果我拿不去起来就另当别论了?”

这人点点头,算是再说就是如此,虽然这一步根本就不是启明的指派,但在这一刻,他强忍着一阵阵刀割一样的痛楚,也要看看这个少年能不能拿了起来,这可是连山剑啊,蓬莱的连山剑啊!

如果不是为了族人能够活下去,又怎能拿祖宗的传世之物做交换。

“还未请教前辈名讳?”

“无家之人谈不上名讳也称不上前辈,如果非要说出个名字,你就叫我贼子吧!”

南章笑了笑:“你这样的人真累,一个人如果连名字都不敢说,那他在生活中一定唯唯诺诺,贼子,嘿嘿,看来你的心还是很有想法的。。。”

“你在教训我?”贼子明显的有些动怒了,他感觉在南章的言语中自己的一切藏着的心思都会被一下子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南章拍拍手,笑道:“这样才对,要勇于表达心中的想法,要多思考。。。。嘶。。。”言罢,他的双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

灵力在手掌奔涌剑身纹丝不动,轻微的酥麻感从掌心蔓延,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细小的气泡在碎裂,产生出一中微微的拒力,它似乎如同一个美人,看着穿着破旧的南章朝它走来,厌恶的捂着闭着往路边不着痕迹的侧着身子避开。

虽然这把剑并没有如此,但手心那微麻的反弹了告诉自己,这样形容是没错的。

“很重吧!”

“很重!”

“拿不起来就算了,要学会承认自己的不行!”

南章也没有想到这个叫做贼子的老头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多了些敌意,而且还学着自己的语气来取笑自己,他仰头哈哈一笑:“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灵力喷涌而出,当灵力透过剑身的时候,灰褐色剑身变成了五彩色,灿烂无匹,星光点点,南章神识紧着喷涌而出,贼子帽子下露出的长发无风自动,帽檐下的眼眸透出惊异和不解。

无彩色的剑身绽放出微光,紫色的星辰开始闪烁,这一刻南章忽然看到了无数的亭台楼阁,隐约人形的影子悚身入云,剑身依旧纹丝不动。

南章被彻底的激起斗志,一瞬间南章在也没有刻意的去压制修为,灵力在度奔涌,归藏全力开动,无边的地气从重水这座山拔地而起,如候鸟归巢般涌入南章的身体内,南章骨节发出悦耳的轰鸣。

“给我起来!”南章低声嘶吼。

这把剑轻轻的动了一下,慢慢的还是被南章给立了起来。

“这样算么?”南章气喘吁吁,浑身汗如雨浆,气海的灵力已经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贼子摘下了头顶的长帽,露出一张很是苦楚的脸,像是有无尽的心事一样,但目光却是很威严也很挑剔,又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生气,时时刻刻都在寻找别人的毛病。

这是一张很挑剔的脸,给人感觉就是刻薄。

此时这个刻薄的人正在哭。

“不至于吧!就算没举起来你也用不着哭啊!”南章有些手足无措,他总感觉这人是不是精神上有很大的问题。

此刻,水清上人已经在高空开始俯视整个重水,刚才的那气息的流动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但却没有发现气息流动去了哪里。

“师兄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水浊紧随其后,他那混不吝的性子自然是没当回事儿。

水清皱着眉头,不确定道:“似乎是地气的流动,很隐晦!”

“地气?”水浊揉了揉鼻头:“你的意识是说重水可能来了魔族?毕竟魔族修行是太素地气,咱们修士是太初灵气,妖修士是太始气,地气动则是太素动,素朴而不散,三气相接。。。。”

“闭嘴!”水清猛地一皱眉头:“我是来查源头的不是来听你讲气的,真要论气你觉得你有我清楚?”

水浊无可置否的摇摇头:“气之一说已经亿万年了,仙宗那帮人都说老黄历了,我也就听你刚才一提随口说说罢了,师弟劝你还是好好休憩一下吧。”说罢,摇晃着身子飘走了。

水清皱了皱眉头,心中却踏实不起来。

多秋之时,一些躲在阴暗的东西都在蠢蠢欲动。

“它重三千七百又四斤,名字叫做连山剑!”贼子这才倒出了始末:“出自于连山氏,原本是一块完整的孙界魂石,在连山氏族里面本当作是占卜所用筮台,后因修行盛起,剑石经过无数代连山氏族先辈的打磨锻造才有了如今的模样,因此被称作连山剑。”

“三千多斤的重量对一个筑基修士来说不可能提不动,在修为全部展开的情况下是可以稍微提起的,修为到了那一步,不可能纹丝不动,我感觉你说的重量不够准确。”南章虽然揣着粗气,但依旧保持怀疑的精神,想想也觉得对,自己都筑基五层修为了,鼓足全部修为提不动三千多斤的东西,这修的是假的修为吧。

贼子似乎不喜欢南章的质疑,冷哼一声道:“星辰之力也是你这个筑基修为可懂得?”

南章回过味来,反问道:“你是连山族人?”

贼子又冷哼一声,没作答,叉开话题道:“你不担心南君言和陈末么,毕竟你陪伴他们多年了!”

南章站起了身来:“你的意思是说我怎么不担心你们几个心思不纯对吗?”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一个木雕在你我手里是极其容易复制出来的,所以说,凭着一个木雕就能这么放心我们?”

南章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桌前,一口气喝完三杯茶水,说道:“其实我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也不怕说,在宗门内因为我出生不明,又是捡来的缘故长辈们对我猫嫌狗厌。我一直很害怕有一天他们会因为我迁怒到他们两个孩子身上。”

看贼子露出怀疑之色,南章继续道:“你也不用不信,一个弟子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活活的打死了一个,我是没想到也没有料到,因为我的不讨喜会导致一个孩子被他们活生生的打死,所以我怕啊,我真的害怕宗门那些人会毫无顾忌的杀人。

那一天我背着那个死去的孩子上山想找个说法,他们冷漠无情的不肯见我一面,最后的惩罚,就是惩罚那个杀人的弟子静闭三天。。。。。”

“今天咱们仅仅第一次见,你对我说这么多何意呢?”

南章又笑了笑:“我相信启明,她能看到你们的心,哪怕你心里不愿意,你也得按照她的意志去执行,你的族人肯定在她那里,你做错了就得用你族人的命来填补,她跟我不一样,刚才你捂着胸口,是心在疼对吧,这是其一;

其二,你们对他两个孩子是真诚的,真诚里面甚至还有些卑躬屈膝,你们在讨好他们,你们在害怕启明,就算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两个跟着你们说不定比跟着我,能活的更好些,也更久一些。”

“其三。。。”南章气势陡然一变,嘴角如刀锋般锋利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你真的以为你就吃定了我?真的以为在这里就能趾高气昂?跟你啰嗦半天那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在我面前做狗你们都不配!”

强大的气势直接让贼子无站立之地,哪怕他已经提起了全部的修为,但也被被娘炮的气势轻松的压在地上,如同一只趴着的大号的青蛙,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求。

南章蹲下身,拍了拍贼子的脸:“做事儿就好好做事儿,别想着套话,目标越是简单越是纯粹的人越是容易成功,你的想法太多,会害死很多人!”

贼子狰狞着用尽全身的气力,低吼嘶声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娘炮可能玩的兴起,抓着贼子的脖子,直接把他按进墙壁里面,拍拍手笑道:“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至于我是谁,你想想那日的幻日异象也许就会明白!”

沉重如山的气势散去。

南章心疼的只打哆嗦,就这一会儿足足不见一千一品灵石,这代价太大了。

贼子脸色变得雪白,他终于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了一起,为什么启明会来这里,会什么启明会和一个筑基修士在一起,为什么启明会在意连山剑,为什么她会在意这两个孩子,原来这背后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在意他所在意的。

大妖,这家伙绝对是邪恶的大妖,造就幻日异象的大妖魔。

第九十五章 上清宗的计划 “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我,明明修为高超却以筑基修为跟我套话,这是你作为一个前辈该有的肚量嘛?”

贼子嘴里一直念叨不停,他明白南章不会杀他,所以才有恃无恐,越想刚才那一幕心中越是不忿。

既然娘炮开了个头,南章也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内心淡然,你才能淡然。”

贼子冷哼一声,心里却是记下了南章的这句话,并且因为是‘前辈’说的,他竟然渐渐的咂出点味道来。

“家长说离开时稍显匆忙,这次拖我带句话说她想要几只小猫!”

南章无奈的拍了拍额头:“你说你们传话也不一次说个明白,明明一次都能搞定的事儿非要多跑一次,这来来回回的不耗时间不耽误工夫么?”

贼子没有接话,只是不断的揉着疼痛的肩膀,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按进墙壁里面,猝不及防的那一刻骨头多少有点受伤。

“准备何时离开?”南章问。

贼子回道:“最早明日,最晚后日,时间是跟家长定好的,不能出意外!”

“行,今天我就呆在重水,明日我回宗门你派个人跟我去取就行。”南章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贼子原本想说说今日能取最好,但考虑到南章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大妖,为了身体不受苦,索性就闭上了嘴巴。

上清宗,祖祠。

几位峰主终于出关了,这次出关只是短暂的一个休息和会晤,他们会查看下内门弟子的修行进度和事端,完事儿时候会再度的进行闭关和准备。

“这次拔剑会各峰都打算派谁去?”上清子看了眼诸位师弟,继续说道:“大彩头都在筑基修为这个区间,长生境这次灵宗那里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准备,又或许哪里又是一个大彩头,灵宗喜欢藏着掖着搞神秘,诸位师弟怎么看?”

“曹薇自然是要去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出关赶得上!”天衡子沉吟道。

“南章可以去!”临清淡淡道。

天权子拍了拍案桌上的玉简:“呵呵,那小子跑到朝阳剑宗闹了一回儿,捡了不少东西,据门下弟子说名头大的很,跟序白都打了个平手,用的还是滴水剑诀呢!”

天衡子微微一笑:“朝阳剑宗财大气粗的,灵宗那次对我上清宗冷嘲热讽,态度倨傲,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南章此举倒是蛮合我心意,我心里甚是舒服。”

天璇拿起玉简快速的看了眼:“南章天赋不错,根据表现来看却是有些过于斑驳了,你看,玉简上说他最近又在鼓捣阵法,把院子里面的阵法改的七零八落的,如果专心修剑倒也算的上一个奇才了。”

“天玑,平日你说的最少,你的看法呢?”上清子侧了侧头出声询问道。

天玑子微微叹了口气:“可以推荐,但我觉得宗门还是给他优待些,听说天权师兄不但收回了丹炉还收回了灵泉,虽是捡来的跟脚不明,但人心也是肉长的,我们对他好他会知道,我们对他不好他也会知道,本身就是多是之秋,我们宗门需要这样的人。”

上清子点点头,颇有些惋惜道:“不久之前重水那事端,灵宗调查时候多多少少看到南章的影子,天权师弟这么做想必也有他的思量。但今日天玑你这么一说也不熟无道理,这样吧,给他一个名额。”

天玑子心里沉了沉,张了张嘴巴正欲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

“何修算一个,友真算一个,南章算一个,曹薇如果出关也算一个,束河算一个,在加一个思松吧!”上清子看了看众人:“一峰出一个,不过分显示出我们的实力,也不能一点都不显露。”

“就这六个人么?”天权问。

“嗯,就这么几个!”上清子补充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传下去,该出关的出关,该准备的准备!”

天衡子有些激动,舔了舔嘴唇:“要是曹薇能赶得上,定会一鸣惊人,倒是很期待。”

众人莞尔一笑,尔后,商量了宗门近些日子该做的事儿,几人又陆陆续续的去闭关了。

天玑看着月影下的临清,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师姐在等自己,快步上前:“师姐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临清看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你觉得南章他日后也会跟郭建一样逃离师门么?”

天玑摇摇头,面带苦涩道:“师姐,这哪里能说的准,只不过我们如此做势必会伤了孩子的心,把他当作炼丹工具,收回赠予他的一切,我看来是不合规矩的,更不符合我们作为长辈的道理,那孩子想必是极其失望的吧!”

“上清师兄寿元将尽,上清这担子势必会落到天权师兄手里,师兄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我想问的是你觉得拔剑会之后南章会不会死!”

天玑惊骇的抬起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哦。。。哦哦,以天权的性子,越是出类拔萃,越是身份不明,也越是危险,当初他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

“那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往后就否定所有出生不明的弟子!”临清怒道:“我已经亲自动手杀了胡水儿,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去杀南章?胡水儿是叛逃死不足惜,可南章我。。。我下不了这个狠心。”

天玑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雪白一片,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他赶紧扶着一旁的树干,哆嗦着手,指着临清道:“这么说来,他。。。他。。。摇光他。。。。”

“对,他也是我们杀的,我们一起杀得。。。。”临清惨笑,面部也是毫无血色:“摇光知道自己要死,他笑着看着我们所有人,一掌打散了自己的气海打烂了自己金丹。。。。。呵呵呵,你不在,你在闭关,所以你没罪孽!

他还说,这样所有人都没了罪孽,罪孽在他身上。”

“就因为摇光也是外人?师兄怎么会忘记,他怎么能忘记,我们一起共事四百余年,从筑基都在一起,原先的四十多兄弟,活下来就我们几个啊,好狠的心,好狠的心,你们好狠的心!临清,你为何要告诉我,为何要告诉我。。。。”临清眼珠如断线的珠子噗噗的往下落:“师弟,你杀了我吧,我心里难受,我扛不住,我如果不说出来,我怕我会疯掉,我怕我会疯掉。。。。。。”

“所以你告诉了,你就不怕我会疯掉,你们就不怕我会疯掉?”天玑越退越远,越退越远,他想远离一切,可摇光的笑似乎就在眼前,几百年的时光如此短暂,他看的是如此的清晰。

他飞也似的逃走了,似乎走的越快,心里月也越好受。

夜空响起尖锐破空声。

临清瘫软在地,无声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这一刻她不是南章眼里刚强的师父,也不住高高在上天璇的峰主,而是一个普通的人,活生生的人。

“苦了你了!”

临清猛地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冷声道:“没有什么苦不苦,这是我该做的!”

上清子淡淡一笑:“天玑他最是喜欢你,这些事你来说最合适,也最能让他接受,换个人会出很大的事端!”

“作为交换,我要求南章必须活下来,我们不能做狼心狗肺之辈!”

上清子依旧很平淡,显得毫无烟火气:“看的出来你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弟子,好,我答应你,界海那边不是有个岛么,原本是明宗的产业,现在归我们了,拔剑会之后他就去那里吧!上可进重水界,下可走暮年界,两界界海必经之路,足够他衣食无忧了。”

“我们非要如此么?”

上清子明白师妹意思,点点头:“乱世将至,任何不稳都会把我们推向深渊,我们唯有知根知底扭在一起,我们才能紧紧攀住仙宗这个大树,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已经流浪了二百多年啊,原先就我们几个人,如今是几千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舍去要舍去的。

少数人的死,是为了更多人好好活着。在我看来,这笔交易是划算的是合理的,天玑现在看不懂,等平静下来他也会看的明白想的明白,都是了为了好好的活着。”

“仙宗如果自己都力有不逮,反悔了呢?”

上清子冷哼一声:“那我就拼着全力要把周围宗门围绕着我们扭成一股绳,所以这次拔剑会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这记名弟子必须崭露头角,必须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们上清宗的潜力。”

“所以,南章必须得上,因为他能和序白不相上下,所以你们也看好他对吗!”

上清子微微叹了口气:“他是被水冲过来的,那条河又连接这界海,我是多么想他身世清清白白啊。可惜,我时日不多,我时日不多。。。。。”言语中满满的不甘。

临清却始终想不明白师兄为何会如此去想,如此去做。

难道不是更该齐心协力么,难道不该是让大家更加的认同么,为何要如此纠结于生世,这个很重要么?

她想说师兄想的不对,她想说自己的心里话,但一想到师兄所剩时日不多,她只留下一口叹息。

她心痛的厉害,从未如此痛的让她难以呼吸。

第九十六章 交锋 贼子是一个很博学的人。

他敞开心扉之后天南地北都能聊一些,也都知道一些,无论你抛出什么样的奇怪问题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在贼子的感知里,南章也算是一个博学的妖,无论他说什么样的见解南章总是能以一个新奇的角度给予不同的解释和看法,他暗暗的想,也许这就是强者看问题看事物与自己这样的人不同的角度。

“不知道前辈怎么看待如今的妖魔修士三者数百万年来连绵不断的战争?”对于这个问题贼子自己其实思考过很多,他认为种族不一样这才是最深层的的根源,可如果真的往这上面去思考,想想又不然,修士的宗门都是同种族但它们也会发生战争和争斗。

南章沉吟了会儿,回道:“在我看来都是利益这两字闹得,一是想法上的认知不同,二则是实际利益上的冲突。”

“哦,何解?”贼子对南章说出的几个陌生的词语很陌生,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理解,不由的来了兴趣:“那前辈,实际利益冲突我是能够理解的,但您说的认知我还有些琢磨不透,不知可否讲讲?”

“你是重水人吗?”南章问。

賊子抚了抚粘着些口水的长须,摇摇头:“重水界头一次来,您说的问题和这个有关系?”

“没关系,我就是问问,如果来过我就快速的说,如果没来我就细细的说!”南章瞥了眼贼子,心中有了算计,说道:“在重水有两部分人,一种是原来的居住者,另一种就是后发重水被发现后过来定居的人。

在重水的日常生活中有一种叫做豆腐脑的食物,原居住者以前喜欢加着糖吃,后进来的居住者他们发现了加辣也很好吃,于是在他们之中就产生了一个吵了几百年都没有结果的矛盾!”

南章卖了个关子,话到了这里就停住了。

贼子听的正云里雾里,见南章一停,有些发急,赶紧问道:“前辈,那他们产生了什么矛盾呢?”

“你说是甜豆腐好吃呢还是咸辣豆腐脑好吃呢?”

这一次不光贼子沉默了,连偷偷听着娘炮都沉默了!

对啊,都是人,都是食物,只不过食物换了口味就产生两种不同的群体,这就呼应了前面所说的认知问题,在那这个问题铺开,那妖族,人族,魔族是不是也会因为一点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认识呢?

比如修行,比如生活方式,比如说话方式,等等,这些是不是都是可能会造成认知不同呢?

越想贼子越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复杂深奥,深深的吸了口气,强怕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前辈对人族修士看法怎么样?”

南章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停住脚步,好奇道:“这个问题好奇怪而且有些深奥,我是人,你问我对人怎么看,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你是修士?”贼子声音猛地提高了好多,尾音都有些颤抖:“你不是妖?”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好端端的一惊一乍你到底想问什么?”南章略觉得有些不满,怎么觉得这个叫做贼子的老头不光名字奇怪,如今连问的问题也奇怪,莫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前辈还请原谅我的突兀!”贼子突然又压低了声音,刚才他那一声惊呼已经惹得不少人频频朝着这里看来,甚至还有不少修士拿出了测妖法器,故意在南章身边晃了晃,然后朝着贼子猛翻白眼,骂骂咧咧的走开。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老子刚才讨论妖呢,你拿着法器对我晃荡个什么,诶诶,就是说你,你别走,来来,信不信老子打的你老子都不认识你!”

被南章喊话的也是个硬气的,拎着剑就转身走了过来。

正二十出头的年岁,火气正旺,被南章这么左一句老子又一句老子的,火气早都上来,这是在重水,要是搁在外,铁定又是一场死斗,老子是朝阳剑宗的弟子,身平除了灵宗弟子就没怕过别人。

他豪横的推开行人,径直走到南章身前,定眼一看,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脸上不由的堆起了笑脸:“哎呦,南章师兄你也看重水的夜市啊!”

“你是?”这个人南章不认识,好奇道。

“师兄,我是朝阳剑宗弟子王群,您忘了,当初本来要跟您战一场的,最后不是序白师兄说让我退下吗,我是王群,另一个是陈轩!”王群和善的笑说道,言语间满满的尊敬,就像南章是他的大师兄一样。

“哦!”南章咋觉得有些面熟,经他这么已提醒,南章霎那间有了印象:“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哦,对了,今儿咋没有看到董大宽师兄!”南章随便找了个台阶,不然王群咋下台,身后可还跟着几个小师弟呢。

王群瞬间了然,十分的上路:“刚在前走着,听着话有些耳熟,料定就是南章师兄,果不其然!”言罢,口气一严,朝着几位小师弟介绍道:“这位就是那日能和序白师兄打平手的南章师兄,义薄云天的南章师兄,来,见个礼,日后也算是说见到过剑道奇才的人了!”

“师兄好!”

“南章师兄好!”

。。。。。。

王群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南章身边的白须老头,笑道:“师兄今儿是在陪着人,我也就不叨扰了,等到那日在见,一定要跟师弟喝上几杯,我做东!”

南章笑眯眯的点头应下:“一定,可别哄我!”

里子面子都有的王群摆摆手,带着众位师弟离开!

走了好远,王群默默的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心里才算踏实起来。

“师兄刚才那位就是南扒皮?看着挺秀气啊!”

“是啊是啊,看着有些秀气,瘦瘦的,就他能跟序白师兄打个平手?”

王群恢复了一个师兄该有的模样,嘱咐道:“私下里怎么叫他我不管,但要是当着他的面叫外号被搞了可别怪师兄跑路。。。。。。”

“你真的是人族修士?”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贼子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考虑道这位脑子可能的确有些问题,南站伸手抓住一团灵气,举到贼子眼前,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妖魔是如何修炼的,但我相信,他们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比如说灵气这个神奇的东西。”

贼子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显得兴奋异常,他的兴奋点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也让人捉摸不透,他那时时刻刻都显得有些刻薄的脸此刻也难得露出很开心的笑。

南章实在有些好奇:“这么开心?”

贼子点点头:“嗯,开心。”“格泽那里是不是很多妖?”南章夸张的比了个很大很多的手势,不小心打到一旁的路人,他讪讪的给人道歉,在那人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中,南章又小声的问道:“那里也有人吗?”

贼子沉思了会儿:“很多妖,也有很多的人。”

“相处的愉快吗?”

贼子的脸在听完南章这个问题后又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他扭过脸,不愿南章看到他嫌弃的眼神,淡淡道:“修士喜欢养妖兽作为他们的坐骑,而妖呢,喜欢养修士作为他们的斗场筹码,这就是相处!”

“那你们呢?”南章问了个十分扎心的问题,不是南章没眼色,而是这个老头的心思太过于深沉,把南君言和陈末交给这样的人,这一路两个孩子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

这是南章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南章迫切的想知道他的心思,哪怕激怒他,羞辱他都在所不及。

“启明是我们的家长,我们是扈从,家长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做什么,比如给你送剑,比如来接两个孩子!”贼子虽话说的很平淡,但言语中的不满和愤懑丝毫没有逃过心思缜密的南章。

“那这两个孩子去也会是扈从么?”

贼子不知道南章为什么会问这么肤浅的问题,摸了摸还有些疼得肋骨,回道:“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他们过去了就是王子和公主,哪怕他们是人,在那里没有任何人敢对他们做什么,甚至连想法都不敢有,所以。。。。”

“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这一路孩子不愿意说你也不能问,也不能想着法子去套话,启明能让你们生不如死,我也能!”

贼子低下头,他脑海盘算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到底在隐藏着什么,一会像个孩子,一会儿又不像是个孩子,他能在如沐春风和胆颤心惊之间来回切换,他似乎对人的心思把握的格外准确。

难不成他也和家长一样。。。。。。

“你给启明带句话,就说,两个孩子年龄还小,需要学习,哪怕不修行,读书认字学礼也都是要的。”

贼子平静的回道:“这话怕是不用我去带了,临来之前,家长已经安排好两个孩子的老师,包括炼丹,符箓,修剑,阵法,种植,仪态等。老师都是从那边修士拔尖里面挑选出来的,两个孩子身份不一样,不用督促,他们也会拼命的去好好教习他们。”

“你教的的是什么?”南章停住脚步,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贼子,笑道:“我终于明白你的底气何在了,原来你也是众多老师中的一位。”

看着贼子不说话,南章莞尔一笑:“我猜你们是不是打算把你们的心里一直想着的一套教给两个孩子,然后靠着两个孩子在启明心中高超的地位,来给你们或者你们的族人争取更多的权利,或者话语权?”

贼子依旧不说话,可他的面皮却在忍不住发抖,只听南章继续道:“怪不得你会问我人妖魔之间的利益之争,想必你也是来探我的底,用你们的法子来消磨我给孩子留下的思想印记,真可笑,你们竟然打算着把两个孩子作为你们崛起的赌注,呵呵,还差点真的被你糊弄过去了。”

南章说罢,转身就走进了一间铺子,买了一块玉简。

当着贼子的面,贴在了额头。

贼子脸色灰败,噗通一声跪倒在南章身前。

第九十七章 无动于衷的心和突破 围观的人有些多,南章拉不下脸面,拉起贼子就躲到一个人少稍显僻静的地方。

他又跪了下来,恳求道:“前辈,还请您看在生活在妖域的水深火热的数十万修士的脸面上手下留情,利益之争,我们不做他想,我们只想抓着这唯一的一次希望,好好教导两个孩子,我现在发誓会永远跟随他们,永远护佑他们平安,求前辈行行好,好让我们生活在那里的诸多后辈多些喘息机会,多些对未来的期望!”

南章听闻后冷笑道:“把两个孩子作为筹码,利用启明对他们的信任和喜爱,好开展你们的计划么?看看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好好教导他们,跟随他们,是不是在加一句好好的利用他们,把两个孩子教导成你们心里所想的样子,去骗,去杀,去搞计谋,然后跑回修士的地盘,逢人就说:看啊,我们历经千百年终于回到这里,啊,故土的空气真甜啊。

造就一副苦心人的功臣模样来达成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想越气,南章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真不要脸,真不要脸啊,打着高高在上的旗子标榜自己,啊,看啊,我们是正义的,我们是卧薪尝胆者,呵呵,知道有句话怎么说嘛,你想听吗?

来来我告诉你,有句俗语叫做: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道貌岸然之徒,你们都是狗屁,狗屁,虽然我不知道过往,但我就说你们就是狗屁,大大的狗屁!”

“前辈也是人,难道就忍心看着受苦受难的同族不管不顾吗?”贼子依旧没放弃,他决定还是要说通眼前这人,他觉得从孩子入手触犯了他的底线,那就换个方式从大义入手。

南站斜着眼,冷笑道:“关我屁事!老子不忍心看着你们受苦受难,老子难道忍心看着启明因为你们而痛不欲生么?”

“妖是邪恶的,他们杀人,前辈试想,如果前辈有亲人正在妖族深受苦难,前辈难道也会跟当日一样无动于衷么?”

“人也是邪恶的,他们杀人也杀妖,我的亲人,呵呵,你看到了,我的亲人能够成为妖族的座上宾,为什么要受苦受难?”南章恢复了淡然,继续道:“从一开始知道你们打算利用孩子开始,你的任何话都打不动我了,我不忍心看着人受苦受难,我也不忍心看着启明因为你们不可高人的目的而苦不堪言!”

言罢,南章把录制好的玉缺放到贼子怀里,他蹲下身子,看着贼子道:“带回去给启明,好好的教导,不要搞你们那洗脑恶心的一套!”

“我愿意用连山剑诀交换!不世剑诀,连山族亿万年最出彩的剑诀。。。。”贼子抬起头,抛出了他认为任何修士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南章转头一笑,拍了拍手腕的核桃,笑道:“用我的东西来换?”

贼子再次面如死灰,呐呐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灵力激发,剑身人形虚影变动,在加上你说的话,我猜的!”南章黑了贼子重重的一击。

贼子嘴角淌出黑血,在计谋和心力的交锋,看似稳操胜券,实则败得一塌糊涂,眼前的这个人太邪了,他的想法和观念没有正邪,好像只有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没有是非观,只有这种自私狭隘的个人好恶。

孩子满载而归,最好的刻刀买了几十把,这玩意很便宜,一个一品就能买很不错的,店家是个很有脑子的生意人,见到孩子身后跟着的扈从,很贴心的在刻刀上刻上了祝福的话语,原本只准备买一个的,南君言一口气买了几十把。

陈末买了很多种子,还买了丹炉,虽然品级不高只有区区的二品,但他都已经很开心了,他熟知南章哥哥的过往,所以他打算以种植来磨练心境,虽然他还不是很懂心境具体是什么。

但他已经决定改怎么去做,也明白修行这条该怎么去走。

衣服是买的最多的,春夏秋冬,每一个样式都很多。

随行而来几个人人中,有一个长着老鼠脸的瘦小精悍汉子,他不光给买了百十来套春夏秋冬换洗换季衣衫,他还把买了七岁孩童到成人这个年龄段所有的衣服,从里到外,样式不同,颜色不同,足足的装满一个须弥。

他寸步不离两个孩子,只要孩子不在视线内,他就会立刻出现在孩子的视线内。

总共六个人,他跟其余五个是不一样的。

他的靴子永远别着两把更像是匕首的小剑,没事的时候拿在手上刻石头刻木头,有事的时候会藏在袖筒里面,绝对安全且无聊的时候会插在靴子里面,他开口闭口永远的都是小主子小主子。

极其的市侩谄媚却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这样的人对人心的把握比贼子这个老头强。

自从几人购物回来,五个人时不时碰头嘀咕几句,原本不皱头的几个人也被贼子说的愁眉不展,这样的人在队伍虽能时刻操心,但也负能量满满,怪不得一张脸总能时刻露出好似别人欠了多少钱的感觉来。

老鼠脸汉子名字叫做牧风,人很丑,名字却很好听。

南章倚着门框,看着瘦的像个棍儿一样的小百,笑着打趣道:“不是说富态些好么,你这下了多狠的心,你看着瘦的,看着让人害怕。”

小百拍了拍脑袋,指了指脑袋笑道:“那你以为我想瘦啊,还是这里面受了点伤,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才瘦下来的。”

“神识受伤?”南章好奇道。

小百无奈的点点头:“受了点伤,时不时的阵阵疼!”

“那得金丹修士出手才能有治疗之法,有联系的门路吗?”南章关切的问道。

“刘总管联系好了,这次事儿了我就离开重水,去找找看看,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出手!”小百倒是显得极为开心,希望就在眼前,在忍忍就好了。

南章扭过头,朝着贼子努努嘴:“贼子,卖个好,这个你医不医?”

“你要是答应我早间的事儿,我就应下!”贼子狡黠的对南章笑了笑:“这不是我分内之事,要帮自然是需要利益交换的。”这时候的贼子又变成了厚脸皮。

南章冷哼一声,依着门框突然就进入了识海,娘炮依旧在荡着秋千,日子惬意。

“我能医治他的神识伤吗?”南章丝毫不墨迹,张口就问。

“有什么不可以?大爷我给你的货可是货真价实。”娘炮显得极为自信,回答起来也是一副理所当然。

“怎么医治?”南章又问。“神识进入他的识海,哪里破你就去缝补哪里,很简单,我以为你会!”

“怎么进?我不会。。。”

娘炮突然叹了口气,腿一抬,身子就出现南章身前,手指抵住南章的额头,神识细微的变化和路线霎那间就给了南章明悟:“记住了么?”

“我去试试!”

看着南章火急火燎的离开,娘炮突然叹了口气:“到底是对还是错!”

南章看了一眼贼子,接着他的话说道:“轻而易举的东西你都懒得出手,看来你已经失去了仁慈之心,也罢,且看小爷出手就是了!”

“你会?”小百语气有些哆嗦,他脑海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非金丹不可医治。

“闭嘴!搜我试试看!”说罢,他的手指抵上了小百的眉心。

形不灵而气灵,语不灵而声灵,觉不灵而梦灵,生不灵而死灵。水至清而结冰不清,神至明而结形不明。水泮返清,形散返明。能知真死者,可以游太上之京!南章在心底默念着七息纳神术,神识就是意念,意念就是神通。

很快,他感受到了一层微微的膜,像气泡,又像是手掌褪去的老皮,南章毫无阻碍的钻了进去,他看到一个微小破损的识海,此时他看到了小百,呆呆的,傻傻的,毫无灵动可言。

小百的识海是破碎的,一道狰狞的裂痕如同一道丑陋的疤痕,它们不断的在融合想触碰在一起,不断的失败,然后在不断拉扯融合。

南章不知道怎么做,他试着伸出了手,一只手抓着这一边,另一只收抓着另一边,奇怪的事情发生,裂痕还在蠕动,这次他们借着南章的身子越靠越近,直至完全贴合,然后不断的蠕动,不断的融合,似乎就好了。

一下子就好了?

想着自己识海的娘炮,南章心念一动,一棵树从脚下升起,一个秋千挂在树干上。

霎那间,南章有了新的明悟,他挥了挥手,树和秋千散去,他手中多了一把剑,在挥挥手,剑消失,南章终于明白七息纳神术的第三章-人虫者,又叫血肉之神。

退出识海,贼子依旧是刚才那刻薄尖酸的样子,时间似乎就过了一秒,也就这一刻和下一刻的功夫。

南章心念一动,神识脱体而出,一把剑,直刺贼子眉心,贼子长袖无风自动,长袍顷刻间驻满了灵力,鼓鼓囊囊,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金戈交鸣。

下一秒,贼子猛退了好几步,怒道:“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前辈何故如此!”

南章淡淡一笑,更加明悟心中所感,面无表情的看着贼子淡淡道:“游云无质,融气以生万物。气含神,故可游太上。”

老鼠脸牧风把两个孩子紧紧的护在身后,刚才南章动手的那一刻给他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他从南章的眼里看到了万物皆为草芥冷漠,这种感觉太可怕,这么多年他也就在大公子眼里见到过一次。

那一次,三十多万修士全部成了药田的养料。

这一次,他又看到了,好在,南章又恢复了清明。

娘炮喃喃道:“问天道者,太上忘情!”

第九十八章 离别 离别,从来就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之一,就算已经有了一千次的怅然若失,有了一千次的徘徊面对,但在面对第一千零一次也无法做到潇洒的挥手再见。

八只小猫,南章一只没留,全部亲手交给了牧云。

之所以没交给贼子他们五个,是因为南章在贼子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厌恶。

下祖宗南君言也感受到了离别意,她不会表达,只能紧紧的抱着南章的脖子不愿意下来走路。

一年多的时光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南君言来说和南章的生活虽然清苦,但这一年却是她最开心的一年,最无忧无虑的一年。

不愁吃不愁穿,夜晚还有人讲故事,还有个不会拒绝人的哥哥。

当着所有人的面,南章给南君言怀里塞了一个玉简,又给了陈末一个玉简,然后又给了猥琐牧云一个玉简,他故作爽朗的哈哈大笑,似乎用笑声来冲散心里的酸楚。

“这玉简有我给启明带的话,可不能丢!”

贼子愤怒的转过脸,他实在没料到南章会这么的狡诈,会这么的不信任他,这一次除非他把所有人都干掉,不然他就绝对达不成他的计划。

看着已经红了眼的陈末,南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在那里好好听启明的话,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其余人的话你愿意听就多听,不愿意听就不听,可记着?”

陈末跪在南章身前,这一次南章没有搀他起来,生生的受了他一拜:“陈末记得,启明姐的话就是您的话,其余人的话就都是放屁。”

南章搀起陈末,又嘱咐道:“南君言还小,最容易受人蛊惑,你要觉得不对直接可打,这是你的权利,你不用回害死她,可记住!”

陈末重复道:“行长者事,避幼者错,记住了!”

揉了揉陈末的脑袋,南章深深吸了口气:“好好学,好好做,那里不是咱们小院,所以你必须恪守: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

“记着了!记心里了!”

南章点点头,扭过脸!

突然,南章又转过头,咧嘴冲贼子一笑:“我知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以我也不对你们多说什么,我只需要你记住,如果你们敢把乱七八糟的教给这两孩子,你能能逃得了启明那一关,也过不了我这一关,我会真的把你们赶尽杀绝!”

牧云觉得咧嘴笑很有气势,学着南章的样子咧嘴一笑,结果把泪眼婆娑的南君言给逗得咯咯直笑,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说道:“主子您请放心,咱们格泽主子识人心,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估计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他又咧嘴朝着贼鸡几个人一笑,这一次笑意森然,杀机四溢:“也就千把个人还不死心,非等要死绝之后才明白是吗?要你个连山剑,你倒是爽快,估计你心里是打着小九九以为是启明主子要用,未曾想是给南章主子吧,也没想到南章主子是修士吧,你自己说说都这个地步了,还要喊着恢复荣光恢复荣光,难道活着的人不比你荣光重要?”

“我不跟贱人说话!”贼子咬牙切齿的恶骂道。

牧云倒是看得清,微微一笑:“在哪里活着不是活着?我一家七口人管理三千亩药田,你说我开心不开心?”

南章给了牧云一袋子丹药,阳珠,整整三千颗,这是启明走后南章特意收集的,跑了很多地方。

完事后他对着贼子再次一笑:“您确定您把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吗?这一走,在相见说不准就是十年,百年,又或许一辈子。”

贼子无奈的叹了口口气,从怀里甩出一捆兽皮,没说它是什么,他却说着:“当年我们错了,我希望这次选择是对的。”言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界船。

船走了,回到小院的南章似乎还听得到南君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南章爬上了屋顶,看着皎洁的月光,默默祈愿道:“一路平安!”

一连几天南章都没习惯过来,他总是觉得空荡荡屋子安静的的让人害怕,难得走出们,墙角的爬藤花已经长出了小小的绿叶,直到看到死狗南章的心情才好了许多,原先的灰白毛已经掉完了,如今换了一身白毛,阳关下泛着光,看着是极其的神勇。

南章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连山剑,阳关下他也是灰褐色,握住剑柄,灵气一缕缕的在剑身弥漫,南章神识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观察着蛛丝马迹。

真别说,还真的有那么些东西,那些悚身入云的小小人形是有变化的,虽然变化极慢,但如果连贯起来就是一招剑式,每一炷香会出来七个影子,南章看的有些乱,索性就记着一个。

对照着兽皮,南章不敢错漏丝毫。

兽皮里面根本就没什么,而且兽皮也不古朴,就好像是近几年的东西,贼子这个家伙说不定描刻了很多份,说到底他还是对南章怨念颇深的。兽皮上写着连山剑诀,一共七招,分别是木贪狼;土巨门土禄存;火廉贞,金破军金武曲;水文曲;对照金木水火土,每招九式,然后什么都没了。

南章休息是暗暗沉思,也就是说,自己要对应上剑招就必须看懂五行,只有动了五行特质才能对的上剑招。

已经看得有些狂暴的南章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思来想去,还是得请教博学的娘炮。

知道南章的来意,娘炮难得认真,毕竟他也是头一次看到连山剑诀,他也好奇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思来想去,娘炮给了南章注意:“还是学阵法吧!”他认真道:“阵法对应五行说不定能给你不一样的感悟。”

“阵法以元为基虽涉猎五行相生相克生门死门,但这么做是不是太绝对了?”南章对娘炮的意见有些不赞同,他觉得娘炮有些过于的绝对。

“是这个道理啊!”娘炮赞同南章的怀疑精神,他还是很有耐心的继续道:“炼丹,剑诀,符箓,阵法,本质都是五行。这个你怀疑是对的。。。”他的下一句话差点把南章气死:“我赞同的怀疑精神,但这是你学又不是我学啊,我又不是修士,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是我不知道甚至我难以理解的!”

“你难以理解?”南章觉得这死娘炮肯定是没见着灵石在故意推脱,在修炼上,自己能有这地步还不是娘炮教出来的,可以说一个娘炮能抵得上一百个宗门师叔,现在连娘炮都觉得难以理解,自己怎么去理解?

“我总感觉你是不是因为没有灵石在故意的推脱?”

娘炮难得认真,表情变得格外的严肃,他说了一句南章听不懂的话:“云气藏内于山,故名为之连山!”

虽然不懂,但南章却记在心里,到目前为止这好像是第一次从娘炮嘴里出现连山二字,娘炮肯定是知道什么,在故弄玄虚。

“你说吧,多少灵石你愿意开口?”南章使出了杀手锏。

娘炮终于被南章搞的不耐烦了:“你是傻逼么,说了阵法是五行,你直接去搞阵法就行,你搞我干什么,你去学,有没有用一学不就知道了?”

“可我没有阵法的后续学习知识啊!”

“那你去买啊!”

“我倒是想买啊,拼死拼活的灵石一部分被你吃了,另一部分给了南君言和陈末啊,他们去那边也是需要花钱的啊,我现在买不了啊!”

娘炮不负责任的扣着指甲:“你没钱你去挣啊,你找我我也不能给你变出来不是?”

南章垂头丧气的开始想法搞钱。

娘炮脑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他蹲到南章身前,阴恻恻的笑道:“我有个好法子你听不听?”

“阳珠不能卖,识货的少,上次因为这个白等了一天!”南章看着蹲在身旁的娘炮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还是不听!”

“听!”

娘炮扭了扭脖子,淡然开口道:“对半分!”

“行!”

附耳一听,那真是大失所望,手脚冰凉:“娘炮,就这主意你好意思跟我说对半分?”

“不不!”娘炮摆手且不知廉耻道:“主意很好啊,你用你的法阵上的天赋去重水摆摊挣钱,给修士法器镌刻阵法,这是多么美妙的想法和注意啊,哦,天啊,我就是天才。”

“我费时费力,你坐享其成?”

“哦?用你的一句来说,这个世界不缺乏辛苦的人,辛苦的人之所以辛苦是因为他们缺少一个美妙的点子,你看,我这个点子多好,虽然我什么都不做,但你一可以赚钱,二可以熟悉你想要的五行,而且你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

“摆摊有摊位费的,重水收,要么是店铺收,他们不会让你钻空子的!”对于娘炮的馊主意,南章依旧不是很认同,在做努力,很大的努力。

娘炮露出迷人的微笑:“有两个地方肯定不会对你收钱,一是你们宗门的店铺的门口,二是水心仙子酒楼的。。。。”

“我选择宗门门口!”

娘炮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第九十九章 做生意 重水,经过三天的摆摊无人期,在到如今的零零散散有人前来,南章的面皮已经是练出来了,能吆喝,能拉客,已经是一个熟练的摆摊人。

此时,南章全神贯注的坐在店铺门口的台阶上,认真的在布置着阵法,材料都是对方自备,南章的任务就是按照客户的要求来布置不同的阵法。

客户蹲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南章手里拿着的是他新买的二品法衣护甲,他想给上面布置一个二元火阵,这样在收到攻击的时候火阵会被激活,突然的火光会给对手造成意想不到的干扰,从而给自己造就反击的时机或是准备的时机。

客人的这些想法南章并不是很认同,但是考虑到是在做生意,不想增加事端,想想也就算了。

忽然,法器整齐的放在他的面前,清晰的阵法线路,按下三颗提供灵力的灵石后,光辉微微闪烁,片刻后又恢复原本朴实无华的模样,南章轻轻吐了口气。

“承蒙惠顾,三一品灵石!”南章面无表情的说出价格。

“兄弟,灵石稍稍不够,能不能用丹药补?”客户小声的打着商量。

南章沉思了一会儿,如今重水灵石和丹药之间的结算比已经不是原本的平衡状态,如今丹药量多,显得贱了,灵石却是少了一下子就把价格提高了,很多修士开始做这上面的差价生意,修士之中也不缺乏投机者。

沉思了会,南章淡淡道:“说好的灵石就按说好的定,不要丹药。”

客户有些恼怒,骂骂咧咧的叨叨了一会,还是给了三一品:“还说给你推荐客户呢,就你这样做生意迟早要完蛋。”

南章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没搭理,闭目沉思开始了神识的恢复和灵力的回复。

片刻后,又有一位顾客上门:“师傅,这里有一双三品速腾鞋,准备镌刻一个二品风灵阵,报个价!”

“鞋子是做一对还是只做一个,一双的价格四一品,一个的价格是二一品,不刀!”南章熟练的报出了几个。

客户一听有些不满,嘟囔道:“老板,价格高了些吧,你这个价格比炼器铺子足足贵了一个一品,三一品,能做就做,不行我就去铺子里面找师傅做了!”

南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淡淡道:“铺子里面的确是三一品这个价格,但客人你好像忘了重水这么些铺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进店一律不准自备材料,也就是说你需要从他们店里面购买,手工费的确是三一品,但材料杂七杂八的下来您没个十五一品你确定能完成阵法的镌刻?”

花点到这里,客户明显也是打听好的,其实也是想省点,沉思了会儿,一咬牙:“行,就按你说的价格走,坏了包赔不?”

“包赔!”

“来做吧!”说罢,麻利的掏出了材料。

今儿的生意是比昨日好的,白恩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下,从一元阵,到三元,金木水火土每个属性的阵法都约莫着有四五位客户,按照平均二品一位,客人按照平均的二十位算,也就是说今日师弟的收益是四十一品。

当然,这还是按照最低的算。

看着重水逐渐亮起的法阵光,白恩不得不佩服师弟的耐心,他似乎不怎么爱钱,因为他从不跟人砍价,说多少就是多少,总是一副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拉倒的样子,这不是一个生意人该有模样。

师弟似乎有别的打算,有时候明明状态已经很好,客户也来了,他依旧在闭目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在盘算着什么。

当然,师弟最拿手的应该是炼丹,如今却以阵法来赚钱,莫不是师弟在借此学习阵法?

白恩觉得自己猜测到了真相!

晚间的重水自从解除了息市这条政策之后人流是比白日要多的,南章的摊位生意也开始出现了排队现象,而他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永动阵法,永远在忙,永远的精力充沛。

到目前为止,南章的成功率保持在百分之百,白恩惊叹之余又不免的觉得理所当然,师弟炼丹都那么厉害,如今玩阵法在她看来也是手到擒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囊中稍显羞涩的修士在摊位主动前排队。

他们都是坐在地上,走一个往前挪一个。

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南章。

他们都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冷冰冰的阵法大师,虽然只做一元二元三元阵法的镌刻,但速度极快,成功率极高,价格还不是很高,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筑基修士在这里排队,颇有些蜂拥而至的潮流感。

本来阵法大师就稀少,他们懒得做这样成品在加工,主要是不赚钱。

在加上店铺做的法器生意也并不是所有的法器上面的阵法都符合顾客心意,店铺走的是量和精品销售,精品对口富豪有钱人,走量自然对接是没钱的普通修士,走量的东西店铺哪里发费大量时间给你量身定做阵法?

所以,突然冒出来的阵法加工大师,自然能捕获大部分想改装修士的心。

这一位顾客戴着面巾,他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也观察了许久,此刻终于排到了他,他也顺势来到南章身前。

盘腿坐在地上。

“这位客人需要什么阵法!”南章头也不抬的问道。

“四品灵剑,想镌刻三元五行阵,阵枢用五品灵石为源力点,材料自备,能做吗?”对方回道,言罢掏出四品灵剑,冰蓝色的剑身夹杂着丝丝金黄,他爽快的递给了南章。

南章端详了几眼,递了回去:“一千一品!”

“有说法?”客人似乎不懂,又似乎觉得南章要价过高。

“五行阵涉及五元,相克相生,费神费力;再者说,剑身小,难度大,接你这一单生意的功夫我可能已经做完了三四单生意,所以,一千一品不贵也不高!”

“好,多久能完成?”客户很爽快的答应了,这点让南章颇有些后悔,早知道要价要高些,大不了还个价。

“说不准!”南章的态度依旧冷淡,不像个生意人,倒像是个买家。

四天了,这完全是被连山剑法给逼的,空有宝山却无入宝山的途径,只能看不能摸,这是多么的悲催啊,南章不得不以此来提高自己对五行的认知。

比斗虽然来钱也快,朝阳剑宗比完了换个宗门就是,这丹药灵石来的肯定快,但是快是快,但也意味着想搞明白连山剑法始终是不可能的。

所以,娘炮的这个法子虽然很累,但确实目前最好的办法,因为南章现在已经有些明白了连山剑诀第一招-贪狼。

猛如虎,贪如羊,狠如狼,这一招里面三个不同,也就是说得需要三个剑意。

具体的招式是如何,南章没看出来,也没时间去一一的试。

如果不是有些进步,和必须这样,南章才懒得去摆摊,相当于一个成品的补充加工,赚的都是力气钱辛苦钱,加工费而已,想发财极难。

今日的生意好,爱钱的南章也没有打算把这个作为一个可持续长久的活计。主要是还是托了拔剑会的福,这几日修士多,外来的也多,如果单单靠着重水这一块的修士,一天能有个七八单算是不错的。

不过话说回来,志不在此,赚钱仅仅是附带品而已。

这一单别看钱很多,但其实也有风险的,客户的灵剑品级高价值不菲,在灵剑上在镌刻阵法难度自然大了,剑身就那么大,剑身又是不规则的,它以中线为轴,左右两边是呈下沉趋势的,镌刻阵法是一件难度极高的事儿。

风险也是极大的。

南章之所接,还是仰仗自己到了三息的七息纳神术,如今的神识覆盖之广,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他时不时的会生出一种恐怖的想法,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用神识去彻底摧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尤其当客户态度很差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最为强烈。

那一日给小百医治后,南章就觉得神识不该只有一种用法。

这个想法极为恐怖,南章不止一次的在思量:自己是不是和娘炮生活久了,心态也变了,冷血,嗜杀。

两个孩子问题解决后,这种无牵无挂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接着一单,还是仰仗这神识强大这点,它给予了南章强大的信心。

很快,南章就看好了未知,心中已经明了,五个点,五条线,一个中枢该刻在哪个位置,关系到一千一品,南章小心为上,有细细的看了几遍,心里默默算了下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做到了心中有数,他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摊位已经围满看热闹的修士,如此品质的灵剑,价格高昂的材料,自然都是吸人眼球的筹码。

带面巾的客人也不着急,他盘腿坐在南章对面,很随意,直到听到南章吐气声,他才微微挺直了腰杆,他心里也是紧张和在乎的。

但他看到南章的认真,心里不免多了期待和信心。

南章骈出二指,剑意在之间升腾吞吐。

看热闹的众修士不由的吸了口气,他们齐刷刷的又看了看南章,心里更是惊异异常,如此年轻的样貌,会剑意还会阵法,如今筑基都这么强了么?

指法在胸前变换,带起一道道剑意,泛起一层层虚影,南章面无表情,只有一双坚定眼睛,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坚定和认真。

不断滑动的剑意化成一道极其锋利的刻刀,在灵剑周身游走,如同一条寒龙在盘旋。

眨眼间,几道极其细小的痕迹在剑身上显露,转折迂回,收尾衔接,组成一个很正规的五角行灵力游走路线图,中间一指,微小的的一个圆坑,法阵路线图彻底成型。

它位于剑柄的下一寸位置,白痕凸显,但并不影响整把剑的美观,反之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接下来就是最难的镶嵌五行材料,这个最难,它必须遵循相生相克,稍有差池,稍有大小的诧异,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候会爆炸不说,还得赔人家材料钱和四品灵剑剑。

这笔费用,能让南章上吊。

第一百章 在见曹薇 剩下的就是镌刻五行材料。

这个是最难的,五个材料必须大小一样,大一点小一点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南章的愈发的专注,他把五个五行材料握在手心,神识全部调动,哪怕如今他神识超越他人,但在面对这一点上面压力还是巨大的。第一步是帅选出体积最大的材料,其次在挑选出最小的材料;第二,以最小的材料为样本,利用神识和剑意去把比它大的所有材料削减的一样大,这样的步骤是最考验心神的。

南章小心削减,体内的灵力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快速的耗费。

所有好事者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森然的剑意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和杀机让所有人汗毛竖起。

南章强忍着身子传来的一阵阵疲乏感,小心的削减这一个又一个的材料大小。

啪!

一声脆响,五颗大小一致的材料稳稳的落在对应的位置,阵法成,灵力还是对撞,消磨,南章又赶紧拍入阵枢的灵石,微光一闪,灵剑突然变得厚重起来。

“成了!幸不辱使命!”南章把灵剑递给客人,围观的修士不约而同的发出赞扬,如此连贯的手法,微妙的剑意,对流程的把握让人大开眼界。

面巾客人结果剑,闭着眼细细的体会了片刻,睁开眼露出满意之色,赞叹道:“南章兄的手段真让人大开眼界,这把剑我很满意!”言罢,爽快了给了一千一品灵石。

“哪里,也就是赚个辛苦钱,谈不上大开眼界!”一千灵石到账,南章心里还是十分的开心的,对方的褒奖也谦虚的客套着。

“南章兄这次是不是也要参加拔剑会?”这人似乎认识南章,他颇有几分结交的意思,所以忍不住的想攀谈几句。

“这得看宗门如何安排了,其实我对拔剑会兴趣不是很大!”南章回答的很干脆,阵阵的乏力感让他很难受,有些吃不消,他迫切的想要休息回复。

身体虽然比以前强了许多,但耗费心力和体力的活还是会掏空自己,他不想知道客户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想来,坐在这里细细观察一番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白恩师姐关切的眼神和话语是瞒不住有些人的。

见对方依旧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南章只好无奈道:“如果没有问题还请客人去店里休息,后面还有人排队。”

“呵呵!”面巾男呵呵一笑:“那好,南章兄先忙,改日有时间我们在聊。”

南章赶紧休息回复,一炷香后,南章在次变得神采奕奕,有归墟打底,恢复起来是十分的快速的,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但这明显对修为有益,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这时走来一位壮汉,二话不说直接抓起已经在南章身前坐好的客人,恶狠狠的把他放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的对南章吩咐道:“爷爷想要在法阵上在镌刻一个法阵,能不能做?”

“做不了!”南章淡淡的回道,虽然现在南章能镌刻五行阵,但细细的说还是只属于一元真的范畴,这位客人的阵法加阵法就属于阵法的二元境了,真正的二元,难度极大,南章这时候上手十有八九会失败。

“什么?做不了?做不了你摆个狗屁的摊啊,信不信老子当场打死你!”汉子暴怒且破口大骂。

“我不信!”南章挑衅般的站起身,直视汉子双眼,火药味十足。

“草,老子打死你这奸商,你狗东西跟我横,知道我是谁。。。。。”

汉子怒骂声戛然而止,他的腹部已经被南章重重的一拳打的塌陷,气海都开始摇动开始不稳,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腹部的拳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双腿不受自己控制瘫软下去。

“你是谁?”南章换了手,抓着汉子的脖颈,硬生生的又把他提了起来:“重水规则是不准私斗,但面对挑事者可进行反击,这是清水宗的铺子,这么多人看到你挑事了,在执法修士没来之前我打死你,你说我有事儿没?”

“我作证,原本到我了,这家伙打我且插队,我要他陪我损失!”刚才那个客人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又不是软骨头,当下就大声的作证,确定立场。

“错了吗?”南章问。

汉子疯狂的点头,南章松开了手:“我是做生意的,以和为贵,互相体谅一下吧!”

汉子在点头。

南章又坐下了,汉子弯着腰,手脚并用,钻入人群,灰溜溜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南章又淡淡的喊道:“下一位继续!”

除了灵石,南章的这几日的收获算是可以用丰富来形容概括,每一个客人需求都不一样,而南章自己需要做的东西也不同,各式各样的阵法,千奇百怪的东西,接触的东西多了,南章眼界也宽了,对材料的认知和理解也突飞猛进。

当然,南章也收集了不少的边角料。

一直忙乎到深夜,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这个扛不住不关乎身体,实在是有些腻味了,晃了晃手:“时候也不早了,明早大家再来吧!”

眼看着已经等候许久的人颇有微词,白恩适时的走出来:“来来,这是诸位明早的号,大家明儿无论何时拿号来就是,好好休息,几时来都能插队。”

白恩话中的插队二字让这些人心在再无怨言,拿下自己的号,晃晃悠悠的离开。

南章伸了伸懒腰,正欲盘算下今日的守护,忽听有人唤道:“南石头!”

南章动作一僵,转头便看到曹薇正在一旁咧嘴傻笑。

“曹胖子!”南章兴高采烈的站起身,跑过去,轻轻朝着曹薇肩膀捶了一拳。

曹薇笑盈盈的摊了摊手:“我都瘦了你在还喊我曹胖子,这太不好了吧。”

“我都不捡石头你还喊我南石头呢,这叫公平合理!”

曹薇瘦了很多,跟上次的告别像是换了个人,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口音没变,站在身前南章还真的吃不准能够认出来。他虽然瘦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叼着墙缝的长出来的草根,抱着他的剑,就跟一个小厮一样。

“屁的公平合理,老子被关了快一年了,都瘦成这个鸟样了你还叫我胖子明显不合理,你在外面吃香喝辣的,老子在里面吃沙子,以后不能叫我曹胖子了,不然我心里不公平!”

“那叫你曹薇薇?”

曹薇一愣,龇着牙,满脸便秘:“算了算了,这个名字更让我难受,你还是叫我胖子吧,最起码能让人知道我是个男的!”

“什么时候出关的?”南章好奇道。

“早上出来的!”曹薇痛苦的皱了皱眉头:“几个师父还不想让我出,我实在憋不住了,这都大半年了,连个人说话都没有,这次出来打死不进去了不进去了!”

“回家看了没?”

“看了看!”曹薇叹了口气:“老爷子挺好,族人见我倒是生疏的狠,原本几个玩伴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如今见了我也点头哈腰的,好不爽利,还好你不是这样,你要是也这样我干脆就去闭关了,点头哈腰的每个劲儿!”

“你俩还杵在门口作甚?”白恩热情的吆喝着:“露台是空着的,已经差人去买酒菜了,半年不见不好好喝点。”

曹薇看了一眼,嘴里啧啧有声:“呦呵,白恩师姐如今管着铺子呢?我还以为是天权的那几个狗东西呢,宗门把这事儿交给你算是给对人了,真要再让那几个孙子打理,迟早要完蛋。”

正在盘点的收成的天权峰内门师兄冷修文动作猛地一僵,好好的成了狗东西。

他不可不敢去找曹薇辩个一二三出来,真要出口说话了,这铺子怕是以后就属于天璇了。

“董旭在就好了!”曹薇突然说了一句,白恩和南章都不知道曹薇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

曹薇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道:“出来后先找的你,你不在;后面又去了董旭,董旭也不在,娘的,当初老子可是给了又天师兄足足一万一品外加一个晋升令,结果他给董旭安排了一个扫厕室的活,硬生生的把董旭给逼走了!”

看着曹薇咬牙切齿的模样,南章试探道:“你跟又天气冲突了?”

曹薇冷哼一声:“狗屁的大师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我打了一顿,如果不是上清师父来了,我今儿非得废了他!”言罢,他的目光落在南章身上,豪爽的一笑:“走,边喝边聊。”

重水上的夜空显得格外的美,真是对应月光如水这美丽的四个字。

酒菜很快就买来了,本身就在市场之中,买点吃食格外的便利。

南章曹薇在加上白恩坐在露台上,吹着风,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这感觉格外的美。

曹薇猛灌了几口酒,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后又把沾上酒的手背吮吸了干净:“你的事儿我听说了,族里人告诉我的,石头你要走我绝对一百个赞成。”

“师父对我有教导之恩,宗门又有养育之恩,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没到那一步做不出违心的事儿来!”

曹薇不屑的撇撇嘴:“你就是个烂好人,换做我,早他妈的另起炉灶了,别给我讲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也都不是傻子,做给谁看呢?”

白恩听的直摇头,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个孩子一样,曹薇师兄一喝酒就好像是换个人,这话要是被旁人听到少不了受挂落。

第一百零一章 把酒言欢 对于天才来说,‘挂落’这一词会落在他们身上,但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痛不痒。

曹薇就是天才,所以他胡乱说也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他早都被认定是宗门以后的话事人,就算被人告了,对曹薇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就是被捧着的,就像是神龛上的神像一样。

从这点可以看出曹薇的修为和进度是担得起宗门长辈给以的厚爱。

出来就把又天打了,那曹胖子的修为觉得就是小长生境了,短短百年多时间,南章认为自己的修行速度已经算快的了,毕竟还有这娘炮在一旁指导,但对比曹胖子,才发现真正的天才就是他这样的人。

听着曹胖子的胡话,南章也懒得搭理,这样的胡话说了几年,早都听的麻木了,灌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肉,突然陷入了沉默。

察觉到了南章的一样,曹胖子发觉可能是自己的话不讨喜,让南章心里有些不愉快,于是换个话头,问道:“你家那位小祖宗呢?”

南章心肝不由的一颤,不知道南君言这几日到了哪里,过的好不好,开心不,航行的能够习惯不。

“不放心,找了个熟人托付给她照料了!”

曹胖子抿了口酒,笑道:“这个人也是真够熟的,能让你把小祖宗托付过去也定是值得相交之人。”

南章点点头,举杯跟曹胖子碰了碰:“值得相交,那天有机会相见一定要认识认识!”

曹胖子仰头一饮而尽:“这是必然。”

酒到浓处,话匣子和心里面竖起的高墙也会暂时的坍塌,曹胖子沉思了会儿,突然讲道:“天权子师父给我看了关于你这半年的一切!”

“你怎么看?”南章好奇道。

“我笑着看的!”

“没劲!”

“呵呵!”曹薇使劲的咬了一口肉:“我当然笑着看,我怕他们会看出我的心思,不过你也太可怜了!”

“哪有什么办法,我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我好像什么都错了!”南章叹了口气:“你认为我也是错的么?”

“你要是错了我就不会问你刚才那一番话了!”曹胖子摊摊手,显得很无辜。

话题有些敏感,白恩找了各借口离去,她把阁楼的门锁住,抱起账本就在楼梯口开始算账。

修文师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端着一茶碗,依着房梁柱子,阴影下,阴恻恻道:“又说了什么见不得人话导致你都不敢听?”

白恩搁下笔,抬起头,非常好看的笑道:“回去问问又天师兄,他好像被曹薇打了!”

“哼!”修文冷哼一声,嗤笑道:“曹薇天赋在强也断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大师兄为什么是大师兄,因为大,因为厉害!”

“在我看来大师兄以后也只有曹薇,你看我把事实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你觉得我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么?”白恩笑盈盈的看着走出阴影的修为,笑道:“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修文脸色晦暗不定,转身离去。

曹薇和南章的话题还在继续。

“所以说,该走就走了,没有什么舍不得,各取所需罢了,在外门你还没看清本质么?”

“时候到了我就走,但我也不会让宗门说我是背信弃义之徒。”

曹薇皱了皱眉:“难不成你要被赶出去?”猛地一拍桌子:“这也太丢人了,换做我我做不出来。”

南章苦笑道:“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我无父无母,宗门虽凭着双手吃饭,但好歹给了我安身之地,很多时候一点的温暖足够记一辈子,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依旧是外门弟子多好,种田养花生老病死。。。。”

“然后再来一个叶秀。。。”曹胖子打断了南章的话:“然后你又成了内门弟子,然后你又遇到我这么一个人,然后还这么说,然后永远说不完,无聊不无聊?”

南章沉默了,突然问道:“胖子,那你说人活着是为啥?”

“人活着为了什么?”曹薇不由的停止了腰杆,目光看向了远方:“以前我没想个这个问题,在那里呆了半年后这个问题我想的最多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我知道为会为了什么要活着,我想看看我的剑究竟能劈开多厚的山。”

“剑的极致?”南章默默的念叨几遍,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站起身,看着远处美丽的夜景,人来人往的热闹,随处可闻的叫卖声,摇了摇头:“我以前是希望当个富家翁,有钱,有天,然后找个女人,只是希望的过的好一些。现在呢,我只想变强,拼命的变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去外面?”曹胖子惊讶道:“你不就是个安定性子么,你这要去周游啊!”

“人总是会变的!”南章苦涩道:“以前觉得安定些好,现在觉得自由些好!”

“来来,我们朝着目标一起进发,去他妈的宗门,去他骂长辈,总是欺负人恶心人算是什么东西,来来喝酒,本以为出来相见会是一件极其开心的事儿,未曾想竟是一腌臜烂事儿,今儿我们重逢,这些屁事就不说了,来来喝酒喝酒!”

两人提起酒坛子狂饮。

越聊话越多,二人竟然絮絮叨叨的说到了天明。

曹薇在喝完最后一杯酒就洒脱的离开,家门的事儿,宗门的住址安排,长辈的垂询等一些列事儿他都退到了今天。

本身是昨天都要安排的,他把这个时间给了自己和南章。

南章从曹薇离开后也恢复了疯狂的半成品加工,可能太过于枯燥,三天之后南章把规则从原先一元阵法提高到了二元,也就是说镌刻一个阵法的生意就不做了。

白恩发现师弟这几日的状态不是很好,简单说就是有些不正常,速度慢了很多,偶尔会枯坐在那里发呆,发呆的时间由原先的一会儿,到现在已经变成好大一会儿,跟以前是判若两人的。

难道是乏了?

看着又不是,他的发呆是那种带有疑惑性的而不是单纯的发呆,她不懂也不敢去打扰。

排着队的等着加工的顾客也不敢管,师弟停他们就等,师弟开始做他们就排队。不是说他们没脾气,前天有个有脾气的,好像还是某个铺子的大伙计,明显是来找茬的,骂骂咧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弟把他牙给打掉了。

伙计捧着牙兴高采烈的去找了执法队,执法队也来了,询问了师弟的名字,转身就把那伙计抓了,给的理由是-挑衅滋事。

自那以后,就很少出现嫉妒南章疯狂赚钱的店铺了,他们不知道收到了什么风声全部闭口不言。

甚至,前不久那个壮汉都拎着礼盒前来赔礼道歉。

白恩虽看不懂,但也明白师弟身后绝对有人在帮,或者说师弟的人际关系在发挥着作用,至于是谁这可众说纷纭了,很多铺子知道是谁,但就是不敢说,怎么都套不出来。

好不容易套出来一个,套话的这个人显示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然后就开始闭关了,他也不敢说。

南章对娘炮这几日的行为特别不满意,已经偷偷的拿灵石两回了,还在准备搞第三次:“喂,娘炮,这么搞是不是不守规定啊!”

“有吗?”死人妖头儿也不抬,语气横的厉害:“我仅仅是拿我的另一部分酬劳,你这几日的麻烦谁给你解决的?要不是我给水心写着信,说不准今儿你还在执法队关着呢?拿几个灵石怎么呐,还说什么偷,我拿自己的酬劳怎么叫做偷?这是偷吗?”

言罢,根本就不给南章说话的机会,一脚就把南章从自己的识海给踢了出去。

很快,南章就想出了新的对策,不讲理是吧,不讲理是吧,老子也不讲理!

南章依旧在做生意,可是他的规则又多了一个,用阵法玉简结算酬劳打九折,不论品性,只要南章自己没有的都算都要,哪怕没有阵法玉简其余的也都行,白恩觉得好奇,观察几天,发现师弟也并不是所有玉简都会要。

他要的都是好的,剑简和阵法玉简偏多。

不知为何,白恩心里突然有些酸楚,若是宗门愿意像培养曹薇一样培养师弟,师弟绝对是大大大的天才。

独一无二的天才。

今日已经开春,修为低的已经在脱掉厚厚的保暖裤了,修为高的已经越上了高处在欣赏春的第一抹绿色。

启明不怕冷,今儿穿的是翠绿色加白花的长裙。

在她的前面站着足足有三千多名化形的大妖,这些妖相当于人族修士大长身境的修为,他们此时正整齐的排着队,等候着格泽界界主启明公主的校阅。

“长得虎背熊腰的出列,左拐离开校场;长得面目狰狞者,奇形怪状者,头小身子大者,头大身子小者,身体有异味者,体毛过长者出列右拐离开校场。”在荧惑震耳欲聋的呼喝声,灰尘弥漫,众妖修跑步离场。

这一走,三千多人的队伍就剩下百十来个人。

荧惑转过身,嘟囔道:“我说我的妹妹,你这么做不至于吧,本来都是个散漫性子,爱长咋样就长咋样你这过于挑剔了吧!”

启明懒得跟荧惑废话,直接走进校场,荧惑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跟上:“父亲要是知道又得说你瞎胡闹,这么做多伤妖心的啊!”

“你要是多说一句话,就把我给你的阳珠还给我!”

荧惑低下头:“这咋能拿得出来,那么些阳珠只造就了五十三个化形的,都吃完了!”

“那就把这五十三化形的给我送来,剩下欠的阳珠我给你三月的时间去筹集!”

荧惑举起了手:“认输,我认输!”

“得了便宜还卖乖!”启明白了一眼荧惑:“今儿大哥都来找我了,问我为什么有好东西不想着他点,你就是嚣张性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好东西。二娘以为是父亲给的,如今去找父亲哭闹了,等父亲问罪下来,剥了你的皮!”

“关我啥事,妹妹,你得去跟我说说啊,父亲说一不二,真的认定是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东西,我那时候上哪里去弄呀!”

“关我屁事,你自己去解释吧!”

荧惑满脸惶恐:“我以后就不走了,我就赖在你这里,我不信二娘会有这么厚的脸皮来找你。”

第一百零二章 妖族的一抹风采 南君言和陈末无聊的靠在界船的船舷上。

四周都是黑色的海水,海水里无数长的奇形怪状的鱼妖在跟随着界船游走,他们时不时的掠起,想要把靠在船舷上的两个小人给叼走,毫无例外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要么被界船的阵法轰得稀烂,要么被牧风用他短剑发出的剑意给搅的稀烂。

死忙并没有让他们恐惧,他们撕咬完死去同伴的尸体后再度追上,依旧高高跃起,依旧血洒界海。

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似乎永远的都这么重复。

牧云说这个界海里面特有的飞鱼,灵智很低,全靠本能而活,数亿年都如此,偌大的一个族群如今依旧是众族最廉价的口粮。

开始的时候南君言和陈末是紧张且害怕的,害怕流血,害怕被咬住,害怕被拖下去,慢慢的见得多了,麻木了,也就再也不害怕了。

七天前他们通过阵法和界船已经快速的进入到了妖域,这里跟其他界并无相差甚多,有的界贫瘠有的界富饶,每当界船靠近港口补给生活淡水和灵石的镶嵌换休,无数长得奇形怪状的妖物又蜂拥围了上来。

今儿又到了一个港口,无数把自己挂的玲琅满目的商贩在次蜂拥而至。

他们推销着自己的手工特产,灵药,丹药,和各色好看的石头。

牧云就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卖力跟南君言和陈末推销货物的他们。

他们跟海里的妖物不同,他们除了身体奇形怪状外,智商和性格也是多样的,无论多么不一样,那么现在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在推销自己的货物,他们看的出来这两小人身份不低,不然不会有六个修士呈扇形护卫着。

见他们并不阻止货物的推销,这些妖物也愈发的卖力起来。

“两位主子,小的是个板凳妖,今儿给两位贵人看的是界海飞鱼的鱼眼,鱼眼虽对我们妖物不算个什么好物件,但是对两位小主子您可是好东西,凝神驱邪,对两位小祖宗日后的修行可是极有助力的。”

板凳妖推销的货物是用飞鱼眼串起来的手串。

南君言早都不怕这些奇怪的妖物了,她的世界观里面没有妖物和人统一的区分,只是觉得长相奇特罢了,南章给她说的时候也只说了好坏之分,所以,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的歧视和厌恶,仅有的仅剩下的就是好奇。

南君言好奇得看了看板凳妖的四条腿,拎起一个手串打量着,手串很精美,白为主体色,偏中位置有一个小黑点,虽然大小不一但是搭配的很好,每两个鱼眼中间都有一个彩色的垫片,它的出现有着画龙点睛之功效,使原本纯白的色调变得多彩起来。

套在手腕上有些大,并不是很合适。

板凳妖很快的又穿了一串,双手捧上,这一次南君言戴上刚刚好。

“好看么,陈末哥哥牧云叔叔!”

“好看!”两人齐声答道。

“咯咯咯!”南君言开心的笑了起来,转过脸,笑眯眯道:“说个价吧!”

板凳妖一看生意即将到来,愈发的热情,往前挤了一步,殷切道:“小祖宗要几串?”南君言掰着指头:“哥哥一个,启明嫂子一个,陈末一个,牧云叔叔一个,我一个,一二三四五,五个,我要五个!”南君言伸着一只手掌,大声的回道。

“我不要!”牧云愣了一下,摇摇头,看着南君言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的修为过了需要这个东西的时候。”

“我也不要!”于此同时陈末也说话了:“南章哥说修为靠的是自身韧性悟性和坚持,所以我就不要了,对了。。。”陈末看了一眼板凳妖:“哥哥肯定也不需要,他的修为也跟牧云叔一样过了需要这个东西的时候。”

“启明姐姐应该要,因为这是我送她的礼物!”南君言放下三个,留下两个,高高兴兴的套在了手上。

“小祖宗您挑了两个,小的给你打个折扣,你就给一千一品就行了!”板凳妖伸出两根手指其中的一根,报了一个他心里的高价。

牧云踏步而出,伸手就把板凳妖才伸出的一根手指给按了下去,然后就甩出五十个一品,淡淡道:“从飞鱼场里面拿出来的东西就不要想着去碰冤大头,五十三串,你卖还是不卖?”

板凳妖化形本来就不完全,闻着牧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客官,这连手工费都不够,您行行好,在添点吧,飞鱼眼也不好弄,界海深处的东西。。。。”

“四十五!”牧云根本就不等板凳要说完,眼睛眨都不眨得又说出一个更低的价格。

“得!”板凳妖眨眨眼,从其中的一个腿掏出两个便宜的玉盒子,装进去两个,把剩下的一个亲自套在南君言的手腕上,谄笑道:“小祖宗可爱,我亏点算啥,就四十五一品吧!”

牧云冷哼一声:“四十五你都是赚的,别在我面前扮可怜!”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不会看脸色的人,当然妖也是一样。

就在南君言在看下一家货物的时候,一个卖商已经退出了拥挤推销货物的队伍,他三下两下就跳进了一个地下地窖,拐了一个弯,就钻进了一个很是明亮的大厅。

厅里的人分排坐,左右各一排,最上头仅有的一个位置,坐着一位身材极其雄壮的大妖,推杯换盏,几十号妖正喝的热火朝天。

这卖商一进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管场合合不合适,埋头大呼道:“熊爷爷,小的刚在港口看到一群修士,其中有两个娃娃,他们出手阔绰,爷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两个娃娃?”最上头的壮实大妖搁下酒盏,大厅瞬间寂静:“长得如何?”

卖商赶紧答道:“粉雕玉琢,一男一女,让人稀罕的很。”

此界唤作平星界,属于妖域里面的一个中等界,属于天桔界管辖,天桔界是妖族大王子长庚的属地,也就是说平星界是启明大哥的底盘。

大人物有自己的领域底盘,以此类推,小人物也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平星界四千多个码头里面,这唤作飞鱼口的码头就是熊灰的底盘,他召集一批妖管理这个码头,收税拿孝敬,养活自己以及手下,剩下的往上层供奉。

最近备战在即,不少提前得知消息的敏感人族修士和妖都开始准备后退之路,有本事的往更远处走,没本事的仅能听天由命。不要觉得人族和妖族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但只要有钱,有些地方依旧可以去,双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族修士和妖族也乐见这样的人走,真要发生战争,这样人和妖极大可能成为汉奸走狗,因为他们怕死。

所以,这个时候是熊灰最喜欢的时候,他可以用自己手里的权利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毫无阻力,比如修士里面漂亮的女人小孩,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他想要的,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修士胆敢拒绝。

除去该有的船税,孝敬才是最大的收益。

就在大厅后的一个暖阁,足足八个明媚皓齿的美丽姑娘正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擦拭着卫生。

如今,漂亮女修士熊灰已经玩够了,他的胃口已经开始变得变态和贪婪了,欲念覆盖了理智,想都没想,他就站起身,身后屏风立刻就出来两个低眉顺眼的休憩修士,认真的给他披上象征身份的法甲,整理茂盛毛发上粘着的食物残渣。

“老胡有功,老狗给他倒上一杯酒,尔等穿起护甲,我们去看看这又是哪一界的修士到此避难!”

呼喝声震耳欲聋,一群妖在熊灰的带领下快速的朝着码头赶去。

报信的卖商喝完赏赐的一杯酒,咂咂嘴吧,狠狠的剜了一眼屏风后撅着屁股正认真干活的女人,咽了口唾沫,放好酒杯,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奇形怪状的物品胜在一个稀奇,用处不大,对南君言这样的孩子来说吸引了很大。

一炷香时间不到,她已经买了七八件,她跟着南章没吃过苦,不知道赚钱的心酸,花起钱来自然也就没个约束。

陈末好几次张口想提醒,都会被牧云很是准确的捂住了嘴巴:“她高兴就随她,也不是啥好东西,你就好好看着,你有喜欢的也赶紧出手,我有的是钱。”

牧云这里已经开始用最简单的最真诚的法子和两个孩子拉近关系的时候,贼子那一批人还在冷眼旁观,他们不屑甚至看不起牧云这样的行为,以至于牧云抢着出钱的时候他们纷纷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彩。

商贩被一双很长的胳膊突然分开,码头本来就小,根本就来不及避开的诸多商贩顿时遭了殃,摔倒的摔倒,掉海的掉海,乱作了一团。

他们已经闻到了熊灰的狠辣味,一句怨言没有,相互扶持的爬起身,快速躲到一旁准备看热闹。

板凳妖疯狂的朝着南君言眨眼睛示意她快走,他着实喜欢这个干净可爱的孩子,可惜南君言看不懂,只是笑了笑。

这一笑,笑的熊灰心得都软了。

这样奶香奶香的小娃娃抱着肯定特别舒服,特别香,宝贝啊,这就是宝贝啊!

牧云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匕首一样的短剑从裤腿上滑进了袖筒里面,他隐晦的把衣领子翻了翻,盖住了那一丁点不规则的火焰花。

“谁是管事的,站出说话!”大狗站在所有人身前大声的厉吼道。

“我就是!”牧云歪着脑袋走到大狗的对面,大狗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人族修士嗅了嗅鼻子,然后隐晦的晃了晃尾巴,熊灰了然,心中已经确定这群全是人族修士。

第一百零三章 等级 君言和陈末头一次看到狗妖,很是稀奇得围绕大狗转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南君言咬着指头,好奇的朝着陈末问道:“瓜哥,你说咱们家死狗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这个问题有些难,陈末抬头看了看大狗露出嘴唇外的两颗大黄牙,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最起码牙齿不会这么脏,上次死狗吃完肉被哥哥拿沙子磨呢!”

牧云忍不住露出笑脸,都说童言无忌,这两人说话想把人给逗死。

本来正打算一气呵成给众人来个下马威的大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不自觉的张了张嘴,他有些羞耻,想把两个大黄牙给隐藏道嘴唇后面,奈何化形不完全,根本做不到。

这一切都南君言看在眼底,她丝毫不怕的指了指大狗,说道:“死狗还是别这样了,我刚看见了,他满嘴黄牙,估计里面全是蚜虫!”

大狗彻底凌乱,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头一次见到不怕自己的人族小女孩,正确的反应难道不是该哭吗?

他求助的转过头,在熊灰无奈的眼神中,他退了下去。

“陈末哥,这个人毛发很多诶,难不成是猴子?”南君言的又把焦点搁在出来的熊灰身上:“哇,好高啊,陈末你快看,我还没有他的小腿高呢!”

“南君言回来!”陈末修为有了炼气三层,他本能觉得出来的这个人给他感觉不好,他准备出手把南君言拉回来,他刚伸出手就被一根手指弹了一下,胳膊立刻就没了力气,掀开袖子,青紫一大片。

“为什么要回去呢,多好的小姑娘啊,香喷喷的!”言罢,熊灰弯下腰把南君言搁在了他的手心,捧在眼前细细的打量,满脸色迷迷的陶醉!

“你也是妖么?”

熊灰一愣,笑了笑:“是的,我也是,你不害怕么?”

“不害怕!”南君言摇摇头,歪着脑袋认真道:“哥哥说不伤害人的妖就是好妖,你没伤害我,我不害怕!”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啊!”熊灰哈哈大笑,整个码头都被这洪亮至极笑声压制,瞬间鸦雀无声。

“呵呵!”牧云不合时宜的冷笑格外的刺耳,他看着低头看着自己的熊灰,淡淡道:“你刚伸指弹了一下陈末,很抱歉,你的胳膊要没了,你自己剁还是我砍?”

熊灰很是疑惑的蹲下身,他把南君言搁在他的身后,然后盯着牧云道:“船税交了吗?”

牧云伸了伸懒腰,指了指界船,疑惑道:“你确定这话你是在对我说?”

熊灰了看一眼漂泊在港口的界船,船身的火焰纹路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丝的熟悉感瞬间就压制住了贪欲,他的脑海在不断的收集他所知道看到的一切讯息,蓦然,一道闪电刺入他的脑袋。

原本蹲着的他立刻双膝着地,探出一只手把藏在身后的南君言拿了出来,双肘着地,把南君言捧到了牧云面前。

“还不傻!应该能活一条命!”牧云说着熊灰的生死,就如再说今天吃些什么,很平淡,也很随意:“格泽界主的船你也敢拿着税来压人?这些年都混账到不知根底都开始准备拿孝敬了?”

啪啪!

牧云言罢就是两巴掌,看似不痛不痒的,却打的熊灰嘴角淌血。

南君言看不懂,看到牧云又举起了手,赶紧道:“牧云叔叔干嘛打人?”

牧云脸上的狠辣突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立刻就换上了和煦而有些谄媚的笑:“下人不听话,我当然得提着公主教训一二!”

熊灰头也不敢抬了,他深知觉得手掌捧着的小人不是人,而是一团炙热的岩浆。

南君言从怀里掏出手绢,垫着脚,伸手去给熊灰擦拭着血迹,小小的手绢一会儿就变得通红一片:“打人不打脸,哥哥说的,都流血了,哎呀!”

牧云赶紧把南君言从熊灰手掌里抱了下来,保证道:“记得了,下次我打屁股!”

南君言看着熊灰撅起的屁股很大,应该很抗打,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熊灰身后在傻的妖也明白了这次算是出了事儿,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牧云不忍南君言伤心,把头伸到熊灰耳边,厉声道:“把这里的事儿交待好,公主在格泽等你,是你一个人死还是一个族的死全靠你的运气了。狗日的,你他娘的真是胆子大,这么多妖都看着你,你他娘的对公主的妹妹目露淫秽,你他娘知不知道,我们这一群人是去了人域把他/她接回来的。

都说熊心豹子胆,我怕你是吃多了!这他娘都是小主子,老子都低头哈腰,你看样子还想捉人,他娘的,你真是自己找死啊!今儿要不是看在长庚主子的面子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快去安排吧,事儿就是这么一个事儿!”

熊灰再无先前一丝霸气,压声入线,低声恳求道:“我这,我这也是不知道啊!”

牧云懒得去纠结熊灰知不知道,说句实在了,一个码头的管事在妖族阶级里面充其量就是一只大一掉的蚂蚁,他死或是怎么去死,没有人会在乎,也没有人会为此说些什么,贵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们就算知道也充其量是知道罢了。

下一秒就会忘记,然后在也想起不起。

经过这么一闹,商贩门在野不敢靠进南君言和陈末兜售货物,界船依旧在护理调整,在牧云的陪伴下,南君言在码头上疯跑。

陈末胳膊骨头有些受伤,贼子冷着脸给他包扎,一边敷药一边嘀咕道:“都说妖没个好东西,你看你这胳膊,你看这你这胳膊。。。。”

抬起头,贼子看到陈末似笑非笑的眼睛,一时语结,陈末的这个眼神真的像他那个讨厌的哥哥一模一样。

“不知者不罪,他们不也送来了如此多的赔罪礼不是么?”南君言拍着身边堆积如山的各色物品,丝毫不觉得贼子说的话就是正确的。

“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我还希望你认真听,认真学!”贼子不愿意被一个眼神看的下不了台,所以他又机智的换了个身份换了个说法。

“这么久的航行,这么多的沿途风情,牧云叔叔讲的更生动一些!”

贼子再度无言。

熊灰已经脱掉的法甲,脱掉法甲就代表着他就在也不是码头这块的地头蛇,他把甲交给了族弟熊猛,他准备搭乘格泽界船去格泽听判自己的罪行,这个过程太煎熬了,或许看不到界主,又或许仅仅的一个眼神。

就罚自己一个那是最好的,如果波及族群那真是悔不当初。

“把老胡淹死吧!”熊灰根本懒得看跪在地上磕头磕的血流一地的他,淡淡的一句话,老狗上前一拳打烂了老胡的嘴,拎着脖子就去了水边,这里什么都不多,唯有水多。

老胡就这么被老狗给溺死了。

他在熊灰身份前如同一只蚂蚁,同样,熊灰在格泽界主身前也如同一只蚂蚁。

界船在次风驰电掣的启动,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妖,多了一个熊灰,有了这一次的停岸补足,下一次的终点就是格泽界。

南君言在船上跟所有人的关系都是很好,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她无拘无束的性子和所有人都相处的极好。

陈末性子偏冷,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都在学都在修炼,他的性子像极了南章,对一个事儿有着非常执着的韧性。

熊灰和南君言相处的极好,不知道为何,南君言极其喜欢这个很高很壮的人,她时常要么坐在他的肩膀上要么趴在他的头上,一个那么大,一个那么小,相处的格外愉快。南君言甚至把阳珠都拿出给熊灰吃。

熊灰被吓的要死,阳珠一丹,在整个妖界数量及其稀少,它的作用对即将化形的妖物作用极大,哪怕已经化形的要有了阳珠也能有很大的提升,比如化形未完全的部位,例如体味,尾巴,体毛等。

“给你了你就吃!”牧云在一旁酸溜溜道,这才几日他发现他好像失宠了,原本南君言总是围绕他转,如今南君言总是围着这个臭狗熊,这把牧云气的要死,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失宠。

“太过珍贵,小主子不懂,我哪能不懂装懂!”熊灰一直不停的咽着口水,很想要,但现在理智已经完全占据高低,贪欲在大在强也攻不上去了。

“哼!”牧云冷哼一声,淡淡道:“他的哥哥给他的礼物,这样的东西她想要多少,她哥哥就能炼制多少,你就安心的吃吧!”

三千多的化形大妖,启明最后只挑出了七个,就这七个启明还不满足,皱着眉打量一番,骤然有些失望。

“说了好多次,化形要多忍耐多忍耐,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慕言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这还是个人样么,你看看你,你的老祖宗兰花多么美丽的一个妖,你在看看你,这么长的脸留着好吃饭,留着当盾牌?”

这个兰花妖听自己家长这么一说,委屈道:“家长,我能化形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昏昏沉沉之际哪里还有时间考虑样貌,我这样还被誉为第一美男子,家长究竟是啥事啊你挑的这么狠!”

“我妹子要来?”

“妹子?”兰花妖明显脑子不够用:“王就你一个公主,啥时候又多了一个!”

启明无奈的抚着脑袋:“我认得妹子还不行么?挑你们出来就是怕吓人他们?”

“那个家伙这么幸运能入公主的眼?”兰花妖脑子有够用了,疑道:“吓着他们?难不成是人?”

“啊,是人怎么了!”

兰花妖傲气的扭过头:“我不喜欢人,哪怕家长让我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宁愿去前线也不愿委屈自己。”

启明反手就扭住兰花妖的耳朵:“就你屁话多,就你屁话多。美男子还美男子,信不信我一巴掌锤死你这个美男子。”

第一百零四章 迎接 这几日南章的成品在加工规则在次的修改了,改成了每日只接四单,且不做低于四个元阵法,也是说五行之必须占四个,低于四个是不接单的。

虽然目前南章的阵法水平还是处于初始境,但是点对点的阵法布置南章已经掌握的很熟了,可以说是基础及其的扎实。

改规则,不是嫌弃钱多,也不是懒得去做活,这几日的摆摊的灵石丹药加上收上的玉简合算起来,怎么算都不低于十万一品了。

这赚的钱,比宗门在重水开的铺子赚的还多。

这么赚钱的路子突然就要到放弃了,说实话还是游戏而舍不得的。

但是,再不舍得也得舍得,贼子留下的几大剑招南章已经一一分的清楚,七大剑招,三百六十一个剑式,每一招小人南章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面且没有一丝的错误。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拿的起连山剑。

说起来可笑,到目前为止南章还仅仅是把剑给竖起来,举起来还是遥遥无期,至于挥舞起来那更有点像痴人说梦。

问娘炮,娘炮什么都没说,他钱财到手,每日跟个大烟鬼一样吸的格外的欢快,扔下一句事在人为就荡起了秋千。

南章不得不断掉赚钱的大业,空出时间来修行归墟,想着怎么把地气也如同灵气一样收集在体内,就算行不通也得拿起连山剑,到目前也只有这归墟修行的通透了才有那么一丝举起的可能。

因为自己只有归墟。

孤独的小院,孤独的南章,在次进入当如学习剑意时候的疯狂。

界船疯狂的在界海航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格泽界的界域之内了,天空中开始出现书数不清的飞行大妖,或是骑着飞行妖兽的高贵妖在盘旋飞舞。

他们打着呼哨,格外的热情。

南君言骑在熊灰的肩膀上,热情的挥手呼应。

在这里已经属于妖域的最中心了,多少妖究其一生也未能进来看看,也有多少妖穷尽一生修为也只能止步在小小的一界。很多东西说起来很简单,但要做起来就会格外的困难。

启明已经接到了信,她带上千挑万选的几个好看的妖站在的码头处。

原本的格泽码头是一处十分繁荣的交易市场,今儿,在客人没有进来之前他们是不准进行买卖的交易,没有妖敢有抱怨,妖族的阶级分层是血腥的代名词,敢于质疑敢于挑战的都死的很早。

如今的他们很好奇今日的客人是谁,在很早的时候都听说要来,甚至被要求化形不完全的长得难看的尽量远离大道的两边,说是怕吓到路人。

这样奇怪的规定破天荒头一次,没把妖给赶走反而聚集的越多。

今儿客人就要来了,不少妖已经拿出了蜃影准备记载这破天荒且极其独特的一刻。

界船拍打着水花,越来越多妖在空中跟随着界船飞行,越是靠近格泽界,陆陆续续加入的妖也就越多,到最后,甚至有的妖跳入界海在里面控制着飞鱼一路跟随。

陈末看着天空飞腾的妖若有所思。

牧云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明明飞的更快为什么我们还要坐界船?”

陈末挠了挠头:“是想这么问的,但我想既然大家都如此,想必飞行肯定是有缺陷和不足的。”

牧云点点头,解释道:“每一界都隔得极远,你想啊,你在天上飞,突然力竭了掉进了界海里面,界海里面全是飞鱼还有别的大妖,他们灵智低且悍不畏死,一个金丹掉进去也难活着出来。”

“有人试过吗?”

“有啊!”牧云面带追忆:“当初就有不信邪的,非要飞,结果这个人就在也没出现过了。当然,你如果有天修为到了元婴修为你就可以了,这个修为几乎天地都可去也!”

界船已经开始靠近码头了,坐在熊灰脖子上的南君言已经看见了一袭白裙的启明,她再度挥舞着胳膊,大声的叫喊道:“启明姐姐,启明姐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启明也很开心的挥舞着手,她已经看到南君言屁股下的妖,苦笑的摇摇头,搞了半天倒是小瞧了这个小祖宗,挑来挑去的这些准备白费了。

“哈哈!”荧惑背着手发出一声轻笑:“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说罢,屁股上就重重挨了一脚。

界船靠岸了,南君言从熊灰脖子上滑落下来,搂着三只小猫就跑下了船,剩下的几个大的猫可能感觉不是很好,它们亦步亦趋的跟着南君言,它们本能的觉得只有这她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这里的气氛它们本能的觉得害怕。

南君言跳下踏板,炮弹一样的扎进启明的怀里,一把搂住启明的胳膊,撒娇道:“启明姐姐,我想死你了!”

启明摆正她的头,揉了揉南君言的小脸,看着没有什么变样的南君言爱怜道:“这一路累不累?”

南君言摇摇头:“不累,牧云叔叔可贴心了!”

启明把南君言抱在怀里站起身,陈末赶紧弯腰见礼道:“陈末给启明姐姐问好。”

启明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陈末的头,故意板起脸道:“这才多久没见你都这么生疏了?学谁不好非得学那虚伪的一套,问什么好,年纪轻轻的老气横秋。”说罢拍了拍陈末的脑袋:“在不熟的人面前这一套还是要做的,在我面前就算了,显得生疏,累不累这一路?”

“不累,这一路新奇的很,看都没看够,一眨眼都到了。”陈末笑着回答道。

“这快一个月的路程哪有不累的,可不要学着你哥哥睁着眼神说瞎话,家里已经准备好吃食,一会回去好好休息!”言罢她主动牵起了陈末的手。

陈末赶紧点头称是,对待启明他不能和南君言一样做到没有一丝的顾虑,陈末认为自己大了,也记着哥哥临行时候的交待:在别人家一定要勤劳,一定要恪守本分,这是让人不生厌的基本。

“你辛苦了!”启明淡淡的对牧云说道。

牧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为主子分忧!这一路谈不上辛苦,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启明点点头,看着稍远的贼子他们几个,淡淡一笑,当下就有三个人瘫软在地瞬间就没了气息:“你们做的不好,以为我不知道。我很早之前都说了我不喜欢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可你们还是做了,既然有做的勇气就必须有面对死忙的勇气,现在跪下是不是有些晚了!”

贼子惊骇的肝胆欲裂,一句话,毫无动作,三个连山族人就没了气息,如此手段匪夷所思,想都没想过这世上还有比剑修很干净利落的杀人法,三个大长生境连发出惊呼机会都没有都彻底的死去,这诡异手段怎么不让人恐惧。

三个妖麻利的出来,拖出那三个瘫软的人,好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牧云,辛苦下,明日开始你来负责他们的所有人的安排!”启明淡淡的吩咐道,她的语气高高在上,就好像神祇那么远。

牧云连忙应下,他的脸上没了猥琐的笑倒是有几分气势的,这是正事,相比以前不见人事儿,这回的平平安安和顺顺利利让自己彻底的和过去有了了结。

贼子痛苦的闭上眼睛,别人不知道牧云是怎么样的人,他又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格泽最大的走狗,最大的杀人贩子,最残暴的嗜血者,死在他手底下的妖和人不计其数。

牧云的前半生就是杀人杀人杀人。

如今,这个屠夫开始负责自己族人,贼子仿佛看到了无边的血海。

“以后族人还要仰仗牧大人,还得请大人多多关照!”贼子上眼,苦涩道。

牧云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贼子,笑道:“贼老头你这话说的就错了,你仰仗的是家长,家长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是哥哥给姐姐的信!”南君言掏出南章临走时交待的玉简。

“我这里也有!”陈末也掏出了玉简。

贼子也反应过来了,掏出玉简:“家长,我这里也有!”

启明把玩着南君言和和陈末拿出来的玉简,朝着贼子嗤笑道:“那三个人死的不冤!你应该庆幸你还有些用,否则你也该死。连他都这么防着你,那你给他的感受一定是极其的糟糕。”

“我这里还有南章主子托我交给您的东西。”牧云从须弥里面掏出一个很大的盒子,他顺手掀开,鱼眼大小的阳珠整整齐齐的躺在里面,散发着香气:“这是整整三千粒阳珠,还请主子查收。”

荧惑正觉得无聊,接两个孩子这样的活动他一项不是很喜欢,他更喜欢去打架,去冲杀。

阳珠二字一出现,他发现自己还多了一个喜欢-阳珠,他热切的露出身子,十分和善的看着陈末看着南君言。

启明大方的收下,这三千阳珠只要利用的好,在不久的将来格泽界将会是妖族所有妖最喜欢的一界,也会是最繁华的一界,妖多了,那实力也会更加的雄厚,想到那么远的南章依旧还在想着自己,想着手里沉甸甸的玉简,启明现在突然特别想回到自己的小屋,看看心念的这个人给自己写了什么。

迎接南君言和陈末仪式并不是很大,没有大家以为的鲜花铺路,也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这里的一切仪式都很随意,妖族盛大的仪式也有,只不过是对征战归来大胜的勇士而准备。

每逢战争格泽界也会有,因为这次接的是俩个人族的孩子,她不愿弄的世人皆知,再者说一届界主亲自去迎接足以抵得上任何盛大的仪式。

第一百零五章 新的手段 对南君言和陈末来说,这样的迎接方式更好,对她们日后的生活会更好。

至于熊灰,启明没有去问,如果每一件这样的小事都轮到启明自己亲自去过问,那格泽上的事儿加起来能把启明给累死。

人已经接到,启明又迫不及待的想看南章的信,简单的把牧云的身份做了个新的安排后,启明带着三个人坐上比翼鸟就往格泽殿的方向飞去。

比翼鸟不是坐骑,她叫做蛮蛮,是格泽事物处理团的一名团员,才化形不久,她是唯一一个愿意来的。别的妖一听是接两个孩子,明里暗里都在拒绝,非要把当日的工作安排的满满的,蛮蛮原本也不愿意来,她的化形是阳珠助力后的结果,启明有告诉她此丹是南章炼制,而此次来的是南章的妹妹弟弟。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蛮蛮还能说啥,跑一趟就跑一趟呗。

“公主是直接去格泽殿还是去青山院?”蛮蛮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就如她的好看的羽毛一样,美丽。

“去青山院吧,格泽殿冷冰冰的,要不是身份必须有这些东西,我才不愿意多看一眼那些冷冰冰的石头。”启明给南君言盘着头发,淡淡的回道。

“妹,商量个事儿呗!”荧惑搓着手,贱兮兮的显得没有点骨气。

“阳珠的事儿免谈!”

“你都知道我开口就是为了这个,你现在来个开口免谈,咱们能不能这么绝情啊!”荧惑脸上的肉都纠结在了一起,看着是格外的痛苦,但启明知道这家伙在装,骗取同情,从小到大被骗一次还能在骗第二次?

“一百颗,我就要一百颗!”荧惑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祈求道。

“没门!”

“别这样啊,兄妹一场,何至于此啊!”

“滚蛋,知道是兄妹一场你还骗,我建议你还是回你的昭日界吧!”

“给了我立刻就回!”

“不给!”

“启明!”荧惑又换了一副面孔,此时的他显得恼怒了:“不要这么过分好不好,不要忘记了是谁当初去把你从重视界给接了回来。”

“哼!”启明冷哼:“不提还好,简单事儿都被你的人给搞的稀碎,我没有向父亲告知你的无能就算给你面子了,你现在还有脸提这事儿,信不信现在把给你退下去。”

“行行好,五十个,就五十个!”荧惑又换了个面孔,可怜兮兮,让人尤怜。

“没门!”

“啊啊啊,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荧惑的哭嚎响彻云霄。

南章从睡梦中醒来,深吸一口气,骨节嘎巴作响,在深吸一口气,气海灵力化作一股细流发散都四肢百骸,整个人立刻就精神百倍。

南章爬上梨树的最上端,看着远方,死狗在树下发癫,大蓝屋顶梳洗着毛发。

这一刻仿佛定格,可南章还是觉得缺少些什么。

拔剑会预选已经接近尾声,越来越多的高手被挖掘,那些独自修行的散修成了各宗门哄抢的对象。

年轻的人,火热的心,朝气蓬勃的朝气,他们重攻轻守,积极进取拼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也使得这场拔剑会预选赛充满朝气和激情。

这仅仅是预选赛,随着尾声的落幕,分布在重水界各宗门的弟子已经开始出发,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商贩已经备足了货物满怀希望的朝着重水交易市场赶来。

一场场比赛,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有的逐渐耳熟能详,有的昙花一现。

南章从梨树滑下,轻轻掩上院门,浑身发力朝着那山洞灵泉小跑而去。

进入潮湿阴冷的洞穴,他忍不住长长吐了一口寒气,外面已经逐渐暖和起来,可这洞里面依旧寒冷,崖顶长长的冰柱已经坚挺,环顾了眼四周,一切恍如昨日,依旧安静,如今修为已经筑基五层的南章,这里的灵泉效果有些不理想了,显得有些鸡肋了。

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单纯的想来看看,这里足够清幽,静的仿佛世界就剩自己一个,在这里南章可以理所当然发泄,揣测着每个人的阴暗。

这次的成品加工,连山剑诀的学习,受益匪浅。

阵法的运用,五行的特点,阵法的各种嵌套,还有收获最大的就是几百个大小不一的边角料,这些东西怎么用南章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但具体的实施步骤南南章还有些思路不够清晰,剑修这条路还是得好好的走,因为除了趁手的法剑花钱,其余倒还好。

当然,南章现在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尴尬了,圊山剑碎了,最迫切的就是缺乏一柄靠谱的长剑,这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和保命手段,南章对此显得有些急躁和迫切。

至于连山剑,这只能看却不能用玩意已经慢慢的成了心魔,段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如今唯一的目标就是搞一把剑,只是一把临时的剑也是难以挑选,看了需多家店铺,能入眼的很少,也可说适合自己目前经济情况的很少。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南章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于是,南章还是把目光放在连山剑上,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办法。

想明白一切,南章就彻底的进入深山,原本不敢去,现在实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然不害怕了,死狗闻着味也追了过来,如今一身亮眼的毛发,在重水不止一次有人问出不出手价格好商量之类的话。

南章找到一个离宗门很远的深谷,它被凶猛的夏潮推出一块数亩的平坦沙子地,而深谷的山头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此处风景绝佳,掩护力也是绝佳。

连山剑以及连山剑诀是启明差人送的,那这东西肯定是不能见光的,目前自己这个实力水平,若真是被人看出端倪,扒皮抽筋都是一种最舒服的死法了。

南章削出一把木剑,活动开身子之后开始了连山剑诀的第一招-贪狼。

何谓贪狼,南章的理解是猛如虎,贪如羊,狠如狼,这是通过不断加工得知而来,属木,根属于水,根据剑身上的飘舞人影在远古祭祀残暴凶恶的猛兽和天气,它蚕食一切进攻性极强。

南章咬定之后,便开始了一招一式的枯燥机械般的练习和修炼。

贪狼剑招不算复杂,它总共是由三个大剑式组成,猛,贪,狠,剑招纯粹直接,只是牵扯的灵力运行复杂,如果没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运用它仅仅就是一招普通的剑招。好在南章有了数万次的磨练,他的韧性和忍耐度远非常人,难度和理解对南章来说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两个时辰,南章已经能够施展出所有的剑招,三个时辰之后已经能够快速的衔接,显得娴熟异常。

觉得差不多了,南章开始缓慢的加入灵力,试着已灵力的运用来验证这剑招威力。

深吸一口气南章开始了第一次的试剑招,怪异的步伐,诡异凶狠的剑招,面前一动不动的大树成了南章的假想敌,木剑击在大树身上。

大树猛地一颤,一道剑芒突然升起,由木剑的剑尖而出然后惊人速度开始分裂,很快,剑芒便覆盖了整个大树,如深夜啃食桑叶的蚕,莎莎声响起,眨眼整个大树生机全无,粗糙的树皮被剑芒‘啃食’干净,剩下光秃秃的惨白树干,惨白的树干在阳关下散发着寒意。

南章彻底的呆住,如此邪的剑招头一次见,真的是猛如虎贪如羊,这哪里是剑招,这简直就是邪恶的吞噬。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阵风来,惨白的树干开始崩碎,就如火炭彻底烧完留下的灰烬,风一吹,簌簌的往下塌。

一颗大树就这么彻底的消失,地上仅剩下能证明大树曾在这里生长的坑洞。

南章被彻底的吓住了,如果是实在炸毁,烧毁还能理解,可这突然的蚕食就超出自认能接受的范畴,剑芒就如有生命一般,南章有些精神恍惚,毫不怀疑,这招如果落在小长生境的修士身上,只怕什么都不会剩下。

祭祀,祭祀!

惊愕过后南章又变得激动起来,这手段作为保命手段自然是算的上,阴阴的来一下就剩下灰了,这年头虽还会嫌弃手段多,手段够不够残忍,这些一点都不重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

南章越发的努力,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置在了练习剑诀上,累了就学习归墟,到现在南章还是不放弃,他想把地气和灵气一样存入到气海里面,但是依旧不得法。连山剑诀是一个枯燥的东西,消耗的灵力和神识非常大,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停下恢复休息。

修行的过程是极其痛苦和枯燥的,没有人陪伴,更没有人指路,所有的过程都是摸索的过程,也是一个自认为的过程。

睁开眼是死狗,闭上眼依旧是死狗。

有时候南章都在想,自己这么拼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拼,可转念一想宗门对自己的态度,南章觉得还是得拼,不拼的话死都知道怎么死的,拼一把的还能知道怎么死的。

抽空回了趟小院,门鼻子上挂着一枚玉简。

内容很简单:代表宗门参加拔剑会,扬宗门之威,展拼搏之意。

短短的几句话就是告诫,告诫南章要努力,要进取。

可南章却从外门弟子口中得知,为了此次的拔剑会,宗门给其余的几位师兄还开了动员会,给予了物质上的奖励,精神上的褒奖,法器丹药符箓给了许多。

至于外门弟子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他们故意显摆出来的。

对此,要说不在意吧又是在意的,要说在意吧心里又酸酸的羡慕。

第一百零六章 白茶的味道 日的清晨,南章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白恩,一愣,下意识道:“师姐今儿休息么?”

南章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不妥当,赶忙道:“你瞧我这话说的,来来,师姐大驾光临里面请!”

“才听说师门准备让你也参加拔剑会,据说还是器宗的左非把你的名字写上去的,师弟好好修炼,准备备战啊!”白恩边随着南章进门,边说道。

南章摊摊手:“拔剑会预选都筑基五层以下,我这才五层,真要去打我第一轮就应该被打下来了,再说我的圊山剑也碎了,我这上场纯属于笑话!”

坐定后的白恩一脸震惊:“圊山剑碎了?我滴天啊你又跟谁比斗了,不会就是序白打碎的吧!”

南章不知道该咋说,总不能告诉宗门我的剑碎了,你们给我把剑在上场吧!就目前宗门的抠唆程度,南章八层是讨不到好的,再说了这次拔剑会宗门会把曹薇作为押注的重点,靠着曹薇来一鸣惊人。

“到时候你们别来看,我就上场站站,过几招之后认输就是了!”南章打着哈哈,说着最没骨气的话。

“要不你再去摆摊?”白恩试探的问道:“这几日来问你的人挺多,你适当的把价格提高些赚些灵石买一把吧!”

南章不知道,白恩可是知道师弟如今站在重水的名气,可谓是号称筑基期的阵法大师,尤其是他的快速手法,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被传的神乎其神,越来越多的修士前来询问南章什么时候在来摆摊。

给的价格也是极高的。

南章闻言摇摇头,目的已经达成,在去做这件事对南章来说得不偿失:“做成品的加工也是一时半会的学习,如今已经搞懂了这些东西在做下去就没多少的动力,算了,我自己在想想办法吧。”

白恩淡淡一笑,既然师弟说在想办法那就是有办法,在重水打人都能毫发无伤师弟肯定有自己的圈子和朋友,这样的人不可常理度量,到现在还没有一点风声是谁替师弟解决了麻烦。

没有一点风声就更能说明问题,那就是帮师弟的这个人势力极强,要么器宗要么灵宗的人,而且是地位极高,高到执法队都必须听他的。

想到这里,白恩不免又觉得宗门目光过于短浅,别人都在极力接触师弟给予帮助,无非是看中的师弟的天赋和实力,可宗门却好像要把这个天才弟子给放弃掉,难不成一个人的跟脚就这么的重要?

宗门是有千万界需要继承吗?

这些话白恩也只敢想想,说是不敢说,现在的宗门让人害怕。

简单的喝了师弟准备的普通,苦涩的整个嘴都是涩涩的味道,白恩递给了南章一枚玉简。

“这是什么?”南章好奇道。

“黑市收集的一些参加拔剑会修士的资料!”见南章一脸好奇,白恩继续说道:“宗门准备的,我想你这里肯定没有就偷偷的找曹薇师弟拷贝了一份,我这成了修士的商人,上不了台,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啥都没有不是!”

“哦!”南章表情有些僵,随口问道:“胖子咋说?”

一提这白恩就来气,雪白的脖颈青筋跳动,南章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她就有些忍不住狂躁。她找了曹薇一天,好不容易找到说明来意,这家伙竟然带着她钻进了一处草丛,原来他随手就给扔了,见到白恩师姐要要,他才无辜的说道:“这有啥用,看着闹心!”

白恩气的要死,这是宗门发了三万多丹药从黑市购买,她为了消息的可靠可是找了不少的关系。

谁知道竟然被曹薇给扔了。

见南章也是一脸的淡漠,新仇旧恨一起翻涌,冷哼一声白恩就转身离开,搞的南章有些摸不着头脑。

转念一想女孩子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南章又释然,他觉得应是如此。

启明也摸不着头脑。

南章信的话也很短,短的只有一句,可这一句却让白恩把整个格泽都翻了遍。

南章的信是这么写的:白茶清风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灵茶启明是知道的,可这白茶是什么,什么味道,喝起来什么感觉?启明从未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她执拗的认为只要知道白茶的味道,就能知道南章他写这句话的心情。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句话就不是南章说的,仅仅是南章觉得好从别人那里记下来,写给了启明用来表达心意。

可白茶是什么味道?

“南君言你哥哥平日都喝茶么?”启明推开二层阁楼的窗户,朝着梨树下荡秋千的南君言询问道。

“喝茶!”南君言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来人就喝,平日不怎么喝!”

启明深深吸了口气,她发觉问南君言就是白问,转身又朝着一板一眼练剑的陈末喊道:“陈末,你南章哥喝茶你知道么?”

“知道!”

启明蹬蹬的从窗户飘下,直接就落到陈末身前:“是白茶么?”

陈末想了想:“是茶有些白,哥哥说是毛锋,不让我喝,说我喝了不睡觉!”

“哪里能有你知道么?”启明又问。

陈末想了会儿,讲道:“哥哥和伍六一哥哥轮过一次,起因是伍六一哥哥说南章哥哥是个吝啬鬼,招待客人一点灵茶都不舍得买。然后哥哥说他的茶不同于别的茶,哥哥讲-其条敷阐,其叶莹薄,林崖之间,偶然生出,虽非人力所可致,须制造精微,运度得宜,则表里昭彻如玉之在璞,它无与伦也。”

启明记在心,她终于有些明白南章屋后那口斜着的大锅是干嘛用的了,挥挥手,牧云尽然从门后的影子走了出来。

“听到没,听到了就去山崖间给我找这种茶!”启明霸气的挥挥手,牧云走进阴影,片刻后无数的大蝙蝠妖冲天而起。

熊灰穿着盔甲站在门口,看着漫天的蝙蝠大妖,他真是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

原本以为必死,谁知道竟然没死,还成了南君言的护卫,身份地位和以前相比说不出多大的变化,因为无法对比,但生活质量确实提高了很多,每天除了站着就是站着,其余什么事儿都没有。

说句难听的,想死都死不了。

腹间里的阳珠已经化了一半,熊灰感觉到了自己自身的缓慢变化,原来恼人的体味已经在缓慢的消失,这个感觉很好,他一定也不喜欢自己浓厚的体味。

“贼老头会堆砌茶锅不,我看到你喝过茶,直接说会不会?”这是启明第二次打断贼子教授陈末练剑,他面皮不断的抖动,这个不是弟子的弟子很符合他的心意,有韧性也有天赋。

他想好好教,他蓦然觉得南章的话很有道理,纯粹的做好一件事,他尝试在改变。

昨日是他教学的第一天,启明打断了三次,南君言十八次。

今天是第二天,才开始教授不到五句话,已经被打断了两次。

“会,族里的书籍有讲过!”

“如何做?”

“堆砌茶锅,文火杀青,炭火温烘干,或,自然凋萎,继而炭火温烤即可!”贼子这点很好,很博学,记得又清楚,讲起来更是见解清晰,语言简洁。

启明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敲定一个位置,看了看四周,直接朝着熊灰吩咐道:“大狗熊,这工作交给你了,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成品,不会做的就去问賊老头。”言罢又飘上了楼。

熊灰在这毫不客气的命令下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脑袋都快杵到地上了,显得恭敬异常,脑海里更是激动的如同山崩海啸-公主让我做事儿啦,公主让我做事儿啦!

片刻启明的脑袋又从窗户伸了出来,又朝着大狗熊吩咐道:“大狗熊完事儿之后你就别站在门口了,去山里给我找一块合适的玉石洗刷干净,搁在,门口偏左的位置,规制好,我有用!”

大狗熊的脑袋又低了下去,身子更是激动有些发抖。

南章此刻也在发抖。

玉简看完了,一个人不认识。

当看到这些人的修为时候南章忍不住有些发抖,最低的都是筑基九层,五层以上的就没两个,剩下的清一色小长生境,这架势,南章觉得自己都不用挣扎,怪不得宗门开会偏偏跳过自己,原来是宗门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吧。

南章考虑轮到自己上场是直接认输好,还是过几招在认输,若是受伤了这可得又是一比钱财了,师父如今闭关,医治不医治都是一个问题呢!

这样的一个名单还不得不看呢,不知无畏还有勇气斗上一斗,这看完之后望而生畏,勇气全无。

恐怕也只有曹胖子能有一战之力,其余的估计也是走不了多远。

天才都来了,那就只能站在天才里面决胜出更优秀的天才了。

重水已经开始在搬离店铺了,主要是为第一场准备,作为开门的第一场,届时诸多宗门都会派管事的人来,一是见礼,二是重视,万事的开头需要个兆头,因此把第一场的比赛放在重水交易市场内。

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看见,造就盛大的场面和巨大的影响。

第一百灵七章 对战表和榜单 今年拔剑会的规则因为人数过多的原因跟先前的积分赛制有了大的改动,今年采取打分制和一轮决胜制。

这个规则很简单,简单说就是一轮决胜,但考虑到每个选手的水平高低不同,因此加入的打分制,如果两个选手实力都很强那就会进入打分制,结果是两个人都有可能进入最终的决赛。

如果两个选手实力一般就会一轮决胜,淘汰一个,晋级一个,一个轮回淘汰一半的人,两个轮回在淘汰一半的人,晋级后所有人直接进入灵宗秘境,所有人可以毫无规则的出手,出来最晚的成绩越好。

这样的规则很大程度上为了保持公平,裁判全部清一色金丹修士,一共十五人,他们打分救人为了保证不会出现死亡,金丹裁判的话和打分能让所有人信服。

实力代表一切,包括美与丑,也包括错与对!

南章一直对拔剑会不是很喜欢,其实最不喜欢在充满观众的场合,太吵,太喧闹,像是个耍猴的,但,拔剑会不会因为一个人筑基修士的不喜欢就会不举办。

毕竟喜欢的人很多。

拔剑会的奖品很多,也是极其的丰厚,原来都是几件的量,如今是几十件得量。

南章很喜欢,想的口水直流,最终的奖品是按照名次的高低来挑选的,直到现在南章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不信自己是最差的,都抱着万一运气好呢?

不过,当看到玉简中描述的一件法宝时,南章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法阵阵枢,拍在所有奖品的最后,位于二品,品级不高,介绍也很简单,未完善五行阵枢,可作为阵修的入门法宝,可完善,可补充,曾有十七位主人经手补充,出处-仙宗。

十七位主人,也就是说这枚阵枢已经经历过十七个阵修的完善和补充。

南章陡然激动起来。

十七位主人啊,十七位,由此可见它里面的灵力线路是极其复杂的,它能够再次的补充再次的完善,有了它,南章就可以随时悄无声息的布置阵法,而不是提前把阵法刻制好,用的时候在拿出来。

有了这个阵枢,随时随地可阴人。

而且他出自仙宗,修士之中最大的宗门,至高无上的存在,强大无敌绝对的力量。在仙宗十七位阵修经手的阵枢,想想是多么的诱人,可以说这是最容易入手的传承。

想都没想,南章便下定决心要试试,无论结果怎么样都要试试。

只要熬过两轮希望就会很大,尤其是如今阵修少,竞争也少,这么多的参赛选手剑修肯定是最多的。

可这么多选手,高手也是极多的,南章又不怕眼睁睁的溜走,不甘心啊不甘心啊,为什么筑基不能跟筑基打,最后来个混战是为何啊。

想了想,南章决定拼一把,放下玉简,骑上大蓝就朝着重水飞去。

重水愈发的拥挤,市场的中央已经封路了,器宗的修士指挥这一大群力士和搬山夫开始把店铺挪走给赛场预留场地了。

白恩师姐给的玉简内容已经被人在加工堂而皇之的开始售卖。

“这位师兄要买一份么,本次拔剑会的选手资料表以及第一轮对战表,一简在手,万事不愁,仅售一品灵石一个,师兄来一个吗?”

“对战表都出来了?灵宗还没公布呢?骗人的吧!”南章有些心动了,又怕被骗了,谨慎道。

这位卖家看了看四周,偏着头,小声的:“师兄内部消息,咱上头有银!”

“嘿嘿!”南章觉得有趣,来了几分兴趣:“说道说道?”

商贩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师兄,堂口的生意需要这方面的信息,咱们些个散修玩小的投个几注乐呵乐呵得了,但那些宗门玩的大,肯定会有些内幕的,有需求就有市场,放心吧,这消息真真的,真要是假的我哪能在这喊着售卖呢!”

南章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赌啊,这就说的过去了,这么多场,光是佣金都数不清吧,何况,这里面难道就没有灵宗的影子么?

他们举办拔剑会难道就是做好事的?

一年如此,价格都没砍直接买了一份。

仔细一看,还真别说有些东西,里面还夹杂这一个排行榜,榜的右上角还写着几个红字-截止今日排名。

排第一的是一个叫做汤山的剑修,从预选赛开始到如今即将开始的拔剑赛,一共出场十九次,十九次连胜。重水界天湖心宗的弟子,上一届止步筑基场十七强,今年是拼着前三来的。

而且,他已经从第七场比赛的时候晋升小长生境,短短十多日已经到了小长生境二层修为,实力极为恐怖,被评为第一是综合了去年成绩和今年的潜力,众望所归。

第二是朝阳剑宗的序白,给的理由也很简单直接;三招必杀,剑意娴熟。

看到序白,南章就想看看自己在那里。

细细的从头看到尾,南章气的牙痒痒,排着些榜单的是朝阳剑宗的人吧,翻了几百个都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曹薇排到第十九,给的理由是:筑基异象,罕见出手,无从考据。在南章心里,曹薇就算不排前三也得前五吧,他那筑基的异象可是罕见啊!

在看看自己,南章心碎成稀烂。

一千三百人参加拔剑会,自己拍在一千零三百,孤零零的最后一个,要是知道是最后何必跟个傻叉一样细细的看,看的脑袋疼,直接翻到最后不就得了?在看看理由,南章的心稀烂中在次稀烂。

理由是:本次拔剑会唯一的筑基五层修者,器宗大师兄左非推荐,清丹的创造者,会简单的阵法镌刻,曾和压制修为的序白一战,三招后,剑碎,会剑意,二品滴水剑意。

他妈的!

简单的阵法镌刻?左非的推荐?

什么狗屁玩意哦,一派胡言,哥哥虽然实力不高,但好歹也没有这么差吧!

垃圾排名,一派胡言。

气的南章浑身哆嗦,以至于后面的对战表都懒得看。

拐了弯儿,看看小百的店铺被搬迁了没有。

小百一看南章,先是一愣,随后极其热情的小跑着迎了上来:“师兄来啦,您今儿怎么有时间?不准备拔剑会么,第一场我可打算关铺子去给您助威呢!”小百原本那张瘦的仅剩骨头的脸如今又有了肉,大眼睛又变成了小眼睛。

南章一看小百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找个椅子一躺,没好气道:“你还是瘦点好看,这肉多了油腻!”

小百闻言用力的拍了拍肚子,谄媚道:“师兄您还真别说,我就爱这口,肉肉的多好啊!”说着赶紧倒了一碗好茶:“这次师兄战汤山有几分的把握?不是我吹,您一出手,什么榜单第一都是狗屁,别人不知道师兄您的实力,我还能不知道?”

“噗!”南章仿佛受惊的猫,一口茶都没有来的及品味都喷了出去:“啥?我第一场?对手是汤山?”

“啊!”小百又给南章倒了一碗茶:“他哪里是您的对手啊,你想怎么虐就怎么虐,想打断哪条腿就打断哪条腿。。。。。”小百的三角眼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只是着笑意有点味道。

南章此时正在看敢买的信息资料呢,一看,果然如此,自己的对手就是汤山,第一场,裁判是灵宗的金丹长老-孙长老。

他脸色瞬间都难看起来,这谁排的,第一次长都开这么大的玩笑,这不是纯粹的要打自己的脸,要让自己丢人么?就算自己排在最后,就算最不好看好自己,但也不能捧着汤山把自己往死里踩吧。

越想越来气,一生气脑子就乱了,既然想看爷爷笑话,那爷爷就豁出去了。

南章直接塞给小百一个袋子,足足的。

小百一掂量就知道是多少,他却没有一点该有的欣喜模样,而是认真的盯着南章:“怎么做?”

“我要各种五行材料,品级不不限,越多越好,都不看好老子,老子必须让他们看好咯!”

小百又笑眯眯起来,嘿嘿直笑:“这感情好,我可以在盘口压了你胜呢,足足八万一品,可莫让我血本无归啊。”

“嘶!”南章倒吸一口气:“你真是真的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啊。”

小百豪爽的一笑:“我倒是希望数灵石累的哭鼻子!”

对手已经进入了小长生境,在实力已经拉开了巨大的差距,南章根本就没有多少信心,唯一的就是不希望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的那么难看。

唯有尽力一试,其余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上清宗。

又天的脸上的笑有些怪异:“呵呵,南章第一场!”

何修符合一笑:“我这次也随着宗门尾翼花了三千二品,赌的三招,希望有个好结果。”

曹薇今儿没去拜见师父,正和才回来的白恩喝着闷酒。

“你说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南章,他第一场,这明显就是耍猴吗!”白恩喝了点酒,义愤填膺道。

曹薇森然一笑:“宗门干的,你咋说,不说里外不是人,说了也里外不是人,他奶奶的,让又天去压的注,最大的注,七十万三品。”

白恩豪爽了灌了自己一碗:“把我支开不就是给又天下注的机会,拿自己弟子做赌注使用手段,头一次见。”

“老子这次就不当个人,等到大比结束,老子天天又天下战书,活得不耐烦了,老子非得让你躺个几年!”曹薇暴怒。

水心仙子看着盘口呈上来的押注金额,笑了笑:“七十万,呵呵,看样子上清宗是想拿着弟子跟我们来玩个大的,虎毒还不食子呢!来,传姑奶奶的话,七十万三品赌南章胜!”

“小姐是不是有些莽撞了,这钱走宗门还是私钱?”阿香轻声询问道。

水心眼中寒光闪烁:“一半对一半。”

第一百零八章 一钱重的三光神水 醉仙楼是整个重水交易市场最好的酒楼,它也是最大的法器丹药商铺。

醉仙楼里面三条灵脉环绕,在这里无论是宴请还是进商铺购买东西都是最好的体验,如此好的地方价格自然不菲,每日的价格超过五十二品灵石,如今重水的修士暴增,这里的价格也上涨到了七十二品灵石。

可是即便这样,客人也依旧爆满,住宿房间早都订满了,住着来自重水界各宗门的高手和长辈。

君来客厅位于醉仙楼二层,一般作为会议的场所,如今为了更好的解决越来越多的修士,君来厅改成了和一楼迎客厅一样,改成为了聚会聚餐洽谈的小桌,每一桌都会用清脆的藤蔓隔开,洁白的花朵爬满,在结合消音阵法,在这里就餐商谈就显得格外清幽和情调。

“汤兄的运气真好,这次我们沾光,买了您胜,虽赔率低,多少沾点光,这醉仙楼居之不易啊,有了这笔钱也算小小的弥补下!”小桌旁,一人喝着酒,忍不住对着尊位的人笑捧道。

这一桌总共坐了六人,来自重水各个宗门,因为预选赛的缘故,他们抱团走到了一起,此时,他们附和着,每个人都露出羡慕不已的样子,毫不例外,确确实实羡慕,汤山有着让人羡慕的运气。

坐尊位的汤山抿了口酒,拱拱手,笑道:“诸位兄弟,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这般赢了也没多光彩,传回我们天心湖宗也是会说我胜之不武啊!”

“汤师兄要不要换换?”一人笑道:“问问在座的,哪个不想跟您换,胜一场就少一轮,名头是虚的,最后的那奖品才是切切实实的。”

“就是,就是。。。。”五六个人纷纷起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汤山半推半就的推辞,脸上忍不住的笑去表明了他内心的心思,他也乐着呢,对呀,最后的奖品才是实实在在的啊。

在他们隔壁的一桌,透过洁白的花影,隐隐约约可见一大一小在对饮,如果南章在这里他定能认出这里的两个人,他们赫然是山脚下斗场的父女两人,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原本斗场的夏荷如今是人气最高的的拔剑会预选赛选手-归莲。

“这些人虚伪的很,比斗场的里面的比斗的手段还多还恶心!”夏荷皱着眉头不悦道。

他的父亲不喜的皱着眉头,摇摇头忽又无可奈何道:“不要仗着神识的强大就去偷听别人,很不礼貌,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你就确定别人没有发现?隔墙有耳,在这里,也在那里!”他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隔壁。

“你就少说些,话这么很烦人不知道么?”夏荷抿了口果酒,有些担忧道:“父亲觉得扶摇这次会输么”

“他们上清宗使了手段,让榜单第一对上榜单最后,还不是看上了那点赌注?在我看来,赢得希望极少,他们赌的大,做这件事想必也是衡量之后的决定!”他盯着茶碗,语气很平淡,但却格外的有力。

“唉!”夏荷叹了口气:“那就不想看了,咱们还是早点走吧,这些日子无数自称宗门的俊彦找各种借口邀我,无非就看我是个散修,想拉我如宗门,实在烦透了,早点走,早点走。”

夏荷父亲盯着女儿突然释怀一笑:“你咋不说贪爱你的美色呢?既然你想看他,那就看一场又何妨?不忍则是关怀,心乱就平静不下来了!那么多俊彦你都看不上,莫不是你喜欢扶摇那小子?”

“夏云,你不要瞎说!”夏荷突然站起身,张牙舞爪,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猫,突然她又气鼓鼓的坐下:“好歹也是我们斗场出来的人,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入圈套?”

夏云摊摊手:“话别乱说,虽也是斗场出来的,我可是付工资的啊!再说了,这是他们宗门的给他设下的套子,我们一个外人能怎么办?那不成现在去说,扶摇你别去,宗门害你的?信不信宗门巴不得他如此,让他弃权,可别忘了弃权也会判对手胜利的。”

夏荷在桌子下伸出脚,狠狠的踢了父亲一脚,看着父亲装着很痛的样子龇牙咧嘴,她无趣的叹了口气:“他比宗门的那些师兄师弟要强,路棚如今还念着他的好,为什么这么一个人要在不久的以后被人狠狠摔倒在地。”

夏云又恢复了儒雅的模样,淡淡的一笑,眼眸清澈的如幽深的潭水:“你认为他会输?”

“你不是说了吗?”

“我说了极大可能,剩下的极小可能就是他不为人知的手段,也是压箱底的东西。”

“这么说说,反正就是很难咯!”

“这才半年不见他就五层修为了,现在对他说有些难,往后谁又敢说他不是个天才呢?”

此时,吵闹声再次袭来。

“我可没有汤师兄这么好的运道,这日怕是要加油啊!”

“是啊,我的是三天后的第三百场,想想都有些紧张!”

“一个筑基,第一场汤师兄可是要把握好机会啊,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我觉得三招就足够了!”

“要不我们几个也赌一把,赌师兄几招结束?”

“甚好,我赌三招。”

“我也想说三招的,你都说了,我就也赌三招吧!”

“好了好了!”汤山连忙拱手作揖:“各位师兄可莫要取笑我了,就算赢了也丢死个人啊。”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推杯换盏,热闹异常。

夏荷听完父亲的话心中莫名的就有些不爽,想着那个喜欢揉自己头发的南章,又听着这群人连阵法都抵挡不住的聒噪,心中更是烦躁,她准备起身给这群人添点赌,眼一花,父亲已经站起身,手指轻扣藤蔓组成的围堵。

父亲要做什么?

“我赌你赢不了!”隔着藤蔓,夏云的声音不大,却是轻松的传到隔壁每个人的耳朵里面,此时每桌特有的隔音阵法没有一点用。

汤山这桌顿时安静下来,片刻,汤山面色阴冷的走了出来。

“不知道前辈是何意思,在下天心湖宗汤山,还请报个名号。”汤山拱拱手报出师门名号,因为他看不出来这个中年人底细,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打自己脸,正风光无限的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更不需要知道我名号,就问你赌不赌?”夏云看着沉不住的汤山的带着淡淡的笑意,气机如山一般沉重。

夏荷有些意外,自懂事以来父亲很少为了一件事出头,像比斗这样的事儿他最是淡然,应该不会感兴趣,如今却破天荒的去跟人打赌,这。。。。

不过夏荷心里却是暖暖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是这么个赌约,若是连应下的胆气都没有那真是丢大人且名声扫地,连个筑基都败不了?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羞辱自己!

汤山气急,压住火气,故作沉稳道:“既然阁下有信心赌他胜,那无论如何我都会应下,赌什么?”

“输了我要你做我女儿的跟随,期限十年!”夏云淡淡道:“也可说是仆从!”

汤山愈发的肯定这人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说不准还是那个什么南章的长辈,他冷哼一声:“那前辈的赌注是什么呢?”

夏云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拔掉盖子:“三色神水一钱,这个赌注可够?来,验验货。。。”言罢,他随手抛过去,汤山伸手抄了过去。

众人顿时忍耐不住,轰然起身,个个伸长着脖子,看着汤山手中的玉瓶,瓶子里,一团如三色云彩般的云雾状液体正在缓缓流动。

三光神水出自南章的清丹,如今无人可复制,世面上一丝的神水炒到了天价,罕见异常。

异常到很多人以为这是一场盛大的骗局。

小小的一钱三光神水,其价值远远超过卖身十年。

“赌吗?”

“为何不赌?”

“好,那咱们就找见证人签协议。”

李中文丁一等人此时也来到了重水,他们有钱弟子,最喜欢热闹,如今重水如此的热闹怎么不来看看呢?

李中文看着已经大变样的重水,兴奋道:“奶奶的预选赛终于打完,老子很快就要上场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啊!”

董大宽瞥了眼兴奋的有些莫民奇妙的李中文,淡淡道:“你排多少?”

“一千二啊!”李中文高兴的伸出两根手指。

董大宽露出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狗屁的排名,序白师兄排在第二,老子排一千零七,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排的。”

丁一看了看愤懑的董大宽,郁闷道:“你们还有的排,老子只能看戏,我排到没排上。要我说这榜单就是狗屁,南章他才排一千三最末,老子早都不信这玩意儿了。”

叶洁启笑了笑,忽然道:“要不咱们几个赚点钱花花?”

“堂口赔率低,一千一品赚两百,不划算,老子才懒得做呢!叶洁启,你铺子虽然抵给了师兄,要是没钱花,我给你匀点?”董大宽豪爽道,经过那一场战斗几人反而玩到一起了,他们笑称这是手下败的将同病相怜。

叶洁启朝着董大宽,摇摇头:“买汤山赢就是这个赔率,除非你去赌几招那赔率高些。南章的手段咱们又不是不清楚,赌几招风险太大,要玩姐姐就玩大的,这一两百的赢提不起兴趣。”

“你这不是废话么?”丁一翻了翻白眼,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一次赢几百麻烦不说还让人提不起劲儿来。

“老董,你这行研究的深,你的看法呢?既然来了就赌一把吧,就当入乡随俗吧!”

第一百零九章 与众不同的赌徒们 董大宽沉思了会儿,讲道:“我们不能只看一场比赛,当然也不能只买一场比赛。预选赛给了我们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通过蜃影来分析每个通过预选赛的选手实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的实力变化不会太大,这便是其中的规律,这就是我们押注的优势,虽然无法预判比赛的结果,但我们只要研究他们这批人的实力法宝手段胜率,就能大致的预算结果!”

李中文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可行,但也太耗时间去分析和琢磨了!”

董大宽嘿嘿一笑:“所以说,这种开堂口的永远都不会亏钱。他们的赌法有很多种,他们会让你尝到甜头后在狠狠挖你一刀。毕竟,他们掌握的东西不是我们在外面所能看到的东西。比如第一场汤山对南章,所有人都觉得南章会输,但也有人会买南章赢,赔率高,堂口就会调整,所以现在堂口最火热的赌注,就是他能坚持几招。”

“也算是一个手段。”丁一点点头附和道:“南章会输这是大家认为必然的,如果都买汤山赢,虽说赔率极低但堂口也得认,第一场他们多多少少会赔点进去,所以现在出了新的下注方式。”

“我倒是听说我姑姑买了七十万二品,赌南章胜!”李中文突然就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看着大家满脸的不可置信,又压低嗓门悄声道:“据说啊,大家不要外传。”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丁一酸溜溜道:“这要是真的,要说你姑姑不喜欢南章我眼睛摘下来给你当手串。”

“喂喂,别叉开话题,她姑姑喜欢谁与我何干,又不是喜欢我,这说正事儿呢,对了,这一场你下注了没?”董大宽朝着众人问道。

叶洁启点点头:“我下注了,赌的是十招,赔率一比八十。”

“你觉得南章挡不住十招?”李中文诧异道:“南章可是能一打咱们五的,你我叶洁启,外加半安和白山,十招有些莽撞了!”

“汤山也不是小人物,他可是天湖心宗的最拔尖的弟子,再者说他已经到了小长生境,序白师兄的三招他都困难,真要到了这个场合,他有些不够看了!”叶洁启轻声解释道。

“那你这钱估计悬了!”李中文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他轻声道:“今早醉仙楼传来的消息,汤山被人点名对赌,一个赌十年为仆,一个赌一钱重的三光神水,事儿挺大,协议都签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作为见证,蜃影都记录下来了。”

“他娘的。。。”董大宽极其的痛心道:“一钱的三光神水,这他娘的真是钱多烧的慌啊!”

“现在赌南章胜利的赔率是多少?”叶洁启开口问道。

“不会吧大姐,你才赌完十招,如今又有新的想法?”丁一不可置信道。

“一比二百七!”董大宽快速的说出了赔率,然后吃惊的看着叶洁启:“难不成你又想买南章胜?大姐,你也钱多给我吧,我不嫌弃。”

“为什么不行?”叶洁启无所谓道:“虽说随着比赛的临近,这个赔率会越来越低,但富贵险中求,既然有人拿三光神水赌他胜利,我叶洁启当然要覆其尾翼,人家玩得起,我叶洁启也玩的起。”

“赌多大的?”丁一贱兮兮的问道。

“我赌三十万一品!”“我草,叶洁启以后你就是我姐姐了!”

“赢了后你就是我祖宗了!”

众人呆滞片刻,齐刷刷的竖起大拇指。

“我也。。。。”李中文的话还没落下就戛然而止了,他的脖颈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了,众人转身一看,不由的浑身一僵。

序白师兄带着半安和白山正站在他们身后。

上清宗的铺子此刻也迎来了执法队的队长,签字,画押,赌约的第三方见证者,因为执法队没有时间去上清宗,索性来到宗门的铺子,才回来的白恩和铺子所有人作为第三方的见证者。

白恩呆滞了许久才从赌约上回过神,一个为护卫十年,一个三光神水,本来她已经放平了心态觉得没有的,今儿以来彻底沸沸扬扬了,一个榜单第一,一个三光神水,两个大名头碰到一起。

原本对比赛都不抱什么看点的众人又把目光聚集了上来。

万一要是输了,这不是把南章师弟往火坑里面推么!

南章师弟也是的,三天没吃没喝,人都找不到,不知道在搞什么,明儿就比赛了,宗门一点都不着急,他们反正是觉得无所谓,或许找不到更好。

曹薇直接来到了重水,南章明日就比赛,自己不来看看说不过去,他不认为自己师弟会输,他坚信南章会赢,十多年的交情他一直坚信。他到了重水之后直奔下注点,在他的面前排着一群人,看衣着明显是一个宗门的。

“你赌几招?”

“我还是求稳吧,赌南章输就行。你呢师兄。。。。”

“我赌十招,一个炼丹的,我不信能有多大本事。”

“说的也是,好好练丹就是了非要凑个热闹,白白占个名额,要是没他,说不定小爷就上了。”

一旁有个师弟小声道:“要我看我还是赌南章胜吧,有人都拿出了三光神水,我相信他的眼光!”

“眼光?筑基战小长生境的眼光?我看这眼睛不要也罢。。。”

。。。。

曹薇脸色很难看,他认真的记着这几个人的模样,下一次就学着南章去他们宗门挑战。

老子不打死你们这一个个。

整个押注场都是这样的声音,曹薇是能记住多少就记住多少,能说出宗门的更好,这样就不用一个个的去记了。

还有三个人到曹薇。

这时候,又来了一群穿着差不多的宗门弟子,领头的个子不高,穿着破烂,但是杀气很重,他不耐烦的直接插队,随手就拨开了挡在前的几个人。

被人插队哪里还有什么好脾气,张口就欲骂认,可一看这人杀意腾腾的眼神,嘟嘟囔囔的退到一边。

“你们几个全部买南章胜!”他扭头对身后的师弟师妹说道,语气坚决且霸道,他身边的几人似乎都很惧怕他,唯唯诺诺。

曹薇缩回踏出去的一只脚,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师兄,可南章他。。。。”李中文实在有些忍不住,想发表些意见。

“嗯?”序白转头一瞪眼,李中文胆儿一颤,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其余几人更是服服帖帖,心中对序白大骂不止,哪有逼迫同门下注的,这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一人三万,四万,六万,还有个三十万的。。。

站在一旁的执法队忍不住翻白眼,看着几个人像看白痴一样,小声嘀咕道:“朝阳剑宗,这群败家子,要是老子儿子腿给他打断。哪有把灵石打水漂的,拦都拦不住,败家玩意!”

收钱的账房很是开心,真心的赞扬道:“几位果然眼光独到,相信定能如愿!”

咋能不真心的,白花花的五十多万,妈耶,自己拿提成多爽的,管你买谁赢,老子有的拿就行。

拿到凭证,几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终于到了曹薇。

伙计们还在讨论刚才的几位败家子。

“真他娘的败家子!”伙计们喋喋不休,一个甚至对着曹薇吐槽道:“您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傻掉了,是不是都是废物,开盘到现在,老子都知道买谁好,他们非要反着来,显示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的独特么?装什么啊装。。。哦,客人你买多少?”

他唾沫横飞,整个人兴奋异常啊。

“一百颗五品!”曹薇笑着递了过去,这是宗门给的奖励,他一点都不心疼。

“我看看,五品灵石一百颗,额。。。压胜还是压招?如今的赔率有高有低。。。。。”

“压南章胜!”

“好勒!啥。。。。”

账房彻底的呆住了。

汤山有些压力大,这些压力不是他愿意面对的,因为他不信真的有人有魄力那三光神水做赌注,这里面的价格不是百万灵石和丹药能衡量的。

现在,一切都是真的了。

什么时候,一个筑基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了,自己可是小长生境,如今人人都在说这件事,一个筑基五层不是九层,他能翻出什么浪花,这一切他根本不信。

现在,竟然有人不信,断定自己会输。

他发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随来的宗门长辈也在频繁走动,探查这南章一切的消息,结果就在案头,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有些过于紧张和担心了。

看看都有什么,半成品加工狂人,清丹的创造者,会剑意,二品,还有阵法,可这都是什么?

一个人有这么多精力么,他会这么多拿什么和自己打,自己可是纯粹的剑修。

这么一个博学多才的人,竟然想胜利,想过十招,二十招,平局?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么?若真是被挡下十招,二十招,平局,自己将会成为最大的笑话,一个小小的筑基五层能撑这么久?自己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算胜利,也没有人再说自己有多强,而是说,看啊,那个五层的筑基修士很强,他能在长生境修士下撑过十招呢?

对比如此的强烈,自己赢也会是笑话。

不,绝对不能十招二十招。

绝对不能。

自己是天湖心宗最优秀的天才,天才就是天才,现在是第一,以后也是第一,也只能是第一。

第一百一十张 比赛开始 晚间,南章出现在上清宗的店铺面前。

白恩停下手中的活计,赶紧应了上去:“走,进去休息会儿,我把事情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南章挥挥手:“算了,我找到个地儿,我一会儿去那里歇息就好!”

白恩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有些不敢直视南章的眼睛,词不达意道:“师弟切莫多想,宗门。。。宗门。。。。”白恩知道师弟很聪明,师弟肯定知道宗门的安排,他的聪明不是自己一个人认为,而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南章递给白恩一大袋子灵石。

“什么?”白恩看着南章:“赌自己么?多少?”

“我手里没多少,五千二品!”他给白恩的灵石足足有五千二品。

“五千也是够的,如今一比六十三呢,哈哈,胜了就是六十多倍呢!”二楼传来爽朗的笑声,曹薇飘身下来,看了几眼南章,突然就收敛了笑意,郑重道:“加油,让我也赚点!”

南章心里稍暖,淡淡的笑了笑:“我肯定不会三招就败!”

抬起头他的眼眸战意翻涌,这一刻,匹夫怒了。

拔剑会正式拉开了序幕,整个重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无数的修士,原本没兴趣的,因为三光神水的出现也不由的来了兴趣,这场比试牵动了太多人的心,牵扯到无数的灵石,也牵动了无数修士的心。

他们好奇自己的灵石,好奇输赢,更好奇南章能撑过几招。

三招?

十招?

还是二十招?

作为重水附近宗门的第一个上场的修士,本来就会吸引诸多质疑。

为什么附近宗门的修士不用参加预选赛,为什么他们不用证明自己的实力,为什么他们可以有这么久的准备时间,凭什么我们就得老老实实的预选赛开始打,难道就是因为他们离得近么?

难道他们长得和我们不一样么?

这地域歧视也太大了,惹得诸多外地修士不满,为此,灵宗不得不把排名做些手脚,让更多的外地修士享受更多的荣耀和注视。

于是,第一个出场的南章被认为是一个好笑的闹剧,一个推上来平息怒火的道具,更是为了平息地域歧视这四个字带来的后果,榜单无话可说,但怨气却不是那么好消除的,南章作为第一个出场的选手变成了外地修士口中的闹剧。

一个筑基对战长生境,这不是闹剧是什么?

擂台很大很大,周遭商铺的二楼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许多原本面临倒闭的商铺,靠着出租二楼窗户为看台起死回生了。

南章走上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四个金丹修士缓慢释放威压,以便减少外界的喧扰给选手带来的干扰。

“人真的多!”南章环顾四周,小声的嘟囔着:“也不知道师姐买完了没,昨儿太晚了,莫不会封盘了吧!”南章自认为别人听不到他的嘟囔,未曾想这四周全是阵法,和蜃影,说什么话,做什么小动作都清清楚楚。

白恩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大哥,什么时候,你咋还想着灵石呢!她不想因为这个让师弟心有事平静不下来,硬生生的克制住扭头就走的暴脾气,挥手叫喊道:“买上了,全是买的你赢!”“嘿嘿!”南章发出极其得意且猥琐的笑声。

所有围观人群不约而同的发出哄笑声,都什么时候,这家伙还想着着,还买自己赢,这是什么奇葩啊!

白恩极其后悔,频频来的目光刺的她浑身难受,早知道就该走的,搭什么话啊!

“汤山兄,这样的对手你可放了心吧,这是什么奇葩,不会炼丹把脑子搞坏了吧!”汤山的一个伙伴比划着手,浮夸的形容道。

在天空的悬台,也称为浮岛。

“这弟子倒是有趣,上清老儿,教导有方啊!”天心湖宗长辈哈哈大笑,言语不加掩饰的取笑。

上清子淡淡的笑了笑,显得毫不在意,天心湖长辈的笑一时有些僵住,他没料到上清老儿会有这么好的脾气。

“我也觉得有趣,如此真诚倒是少见,财迷,在座的哪一个不是爱财之人,谁又敢说没去下注赌输赢?这位弟子只不过把事情放到了台面,用不着这么冷嘲热讽吧!”季归淡着说道,言语也是夹枪带棒。

“小辈你是谁?”天心湖有些脸面挂不住,厉声问道。

“看我坐在这里,你不知道我是谁?”季归忽然收敛起笑容,森然道:“听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碰一碰?是不是我要是个小宗的当下就要给我些难看?那你就难受了,小爷仙宗的季归。”

整个悬岛突然的安静,只有水清上人扶须轻笑,上清宗的上清神色有些惊疑,他不明白季归为何没走,为何还对南章有袒护之意,这一切都不曾得知,到底为何会这样?

汤山也上了台,虽然时间未到,但南章已经到了,他不想落人口实,自然也跳了上去,观众响起呼喝声,他们在为他们的财神爷呐喊。

“本场比赛可用任何手段,切记不得伤人性命,不得。。。。。”

规则第一句早都说明了一切,南章和汤山对后面的规则宣读都不怎么上心,默默的神游天外,但是读规则的裁判还得一字不落的全部读完,这是流程,每场比赛都必须有的流程。慢慢腾腾口齿清晰的裁判读了好久,终于,他把手中的竹简猛的一合,大声道:“拔剑会,第一轮,开始!”

汤山南章互相低头弓腰见礼,抬起头汤山的眼睛已经和南章一样战意四射,都像一头狮子,都令人不寒而栗。

“你没剑么?”

南章挠挠头:“碎了,没来得及买,囊中羞涩。”

“我知道你也修剑,按照规则你可以借一把剑,朋友和宗门都可以!”汤山展示着自己的大度和气度,不想落人口实,所以他极力要展示出自己大度不同的一面。

南章摇摇头:“如果有,我现在就该有剑!”

悬岛上的众人一字不落的听着二人的谈话,季归毫无征兆的呵呵一笑:“怪不得他上场第一个问题会问买了没买,上清前辈,贵门真的寒酸到了这种地步?”

上清脸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借你!”李中文在一个窗口大声吼叫,看着所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人来疯的李中文更是热血上头,直接抛出了手中的渊清剑:“接着!用我的剑去败了他,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天才!什么才是真正的榜单。。。。”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董大宽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要死啊,这是你能随便说的么!”

南章伸出手,神识喷涌,渊清剑内微弱的印记瞬间被激活,一声剑鸣,它如候鸟归巢一般直接落在南章手心。

裁判立刻过来检查,片刻后,点点头,金丹修士的点点头,那就是剑没问题。

南章拱手致谢,此刻剑在手,心中升起无限的豪气,轻声道:“此剑渊清剑,今日定会一鸣惊人。”南章气质陡然一变,纯粹的剑修,喷薄的剑意。

“很不错!”汤山故作大方的赞扬道:“想必有了它定能在我手里撑下十招。”

南章随手挽了几个剑花,有点轻,有些不习惯,闻言回道:“我不知道我实力如何,但我知道,十招二十招三十招你是败不了我的,来吧!”

这一刻,南章仰天嘶吼,四周突然升起无数的剑芒,凌冽的剑意刮的擂台火星四射。

汤山冷冷的看着南章,握紧了手中的剑:“像你这样什么都要会一点的修士,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剑修是何模样,连预选赛都靠着位置的便利跳过的人,又如何有胆气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惭。”

南章看着汤山,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认真回道:“只希望这一战之后你还记得这样的话,你要明白,没有对比,就不会有天才。”

汤山眉头猛然皱起,他的长剑开始吞吐剑意,面庞更是笼罩这冰冷的寒意。

“想用这么啰嗦的话扰我心境?这恐怕用处不大,绝对的实力面前,一些手段显得幼稚而可笑。”言罢,举起长剑,深吸一口气,身体和心里的噪意随着一口气全部吐出,他的心境已经平和:“开始吧!”

“好!”

南章说罢,随手就扔出五六个光团,眼尖人立刻认出那是什么,忍不住出声道:“阵法?”当下许多人皱起了眉头,一元得阵法,对一个小长生境的修士会有什么用?

汤山看着隐匿的法盘,嘴角露出冷冷的笑。

他往前一步,随意的挥洒出一剑,啪,清脆的响声如同气泡破灭,没有一丝波澜,一个阵法已经破碎。

然后,就在破碎的那一刻,七道水箭从四面八方而出,齐射汤山。

“卧槽,水箭阵法!”

李中文忍不住惊呼,身旁的几个人也是目瞪口呆:“这不是董师兄符箓流一样么?恶习人?”

“拿钱砸人?”

“这么看,只要南章有钱,别说三十招,五十招都挡的住啊!”

有懂行的赌徒纷纷摇摇头,同修为对战有用,但这实力查了这么多,这样的东西除了干扰就不会有任何作用,不痛不痒,落败迟早的事儿,不对,当下有人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赛场的规则,直接朝着汤山大喊。

“汤山快出手,他这是在拖你的招!老子可是买了你十招胜利啊。。。。。”

就在汤山去破坏阵法的那一刻,南章阵盘不要命的往外丢,一把把,一把就是数十个小阵盘,一时间赛场就好像在下雨,下的还是阵法雨。

已经有修士在嚎啕大哭了,他们买的是几招胜,按照目前这个阵法的密集度,二十招南章是输不了的,三十招也是未知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汤山 在普通修士看来,南章这一手仅能算的上是惊艳,归根到底也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但是董大宽却是不这么认为,他目露精光,心里飞快的盘算着一切。

他玩的是符箓流,他已经看出些许的不寻常,似乎这些看似胡乱扔的阵盘有一定规矩,似乎暗合五行之道,可他又不敢去往深处想。若是真的如此,这么多的阵盘还需要配合五行,这得需要多么庞大的计算力和神识。

若真是如此,那南章的神识该是有多么的强大。

单一的阵不惧威胁,可若是把单一的集中起来那就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了,可以说的上是威胁了。

不,超级威胁,稍有不慎就会吃个大亏,他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汤山绝对不讨好,阵法南章就如如此深厚的领悟,他更厉害的还是剑,如今他的剑还在腰间,那这一切可能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阵法仅仅是为了挡住汤山的第一招或是给对手造成干扰,实际致命的一击就是拔剑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中董大宽冷汗直流。

此时南章还在疯狂的扔阵法,汤山也不去阻止,他想让南章全部都准备好,这么胜利才最符合他的心意,面子也就越有光。

悬岛上水浊已经看出了南章的手段和算计,忍不住赞叹道:“上清老儿,打个商量,这个孩子五行基础好,适合炼器,要不来我器宗,你开个价吧!”

水清一听师弟这么没眼色,心肝一颤,哪有当人掌门的面去挖别人弟子的,赶紧打着哈哈道:“师弟你可别做梦了,难不成你没听左非说过,上清宗的南章可是在炼气期都掌握了剑意,这么天才的弟子,你开个什么价,把你换过去?”

练气期会剑意,此言一出,在场的金丹修士无不脸色大变,面露惊容,一个曹薇,一个南章,这上清宗运道也太好了吧,惊叹之余,他们不由羡慕嫉妒恨,心思百转。

上清子脸色突然就变得很差,炼气期掌握剑意,宗门压根不知情,而且在某个点与这个弟子越走越远,上清子突然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他立刻想把那数十万的下注给收了回来,哪怕去投南章赢,哪怕南章赢不了,他也是心甘情愿。

如今。。。如今。。。如今他怕是对宗门已经失望透顶吧。

临清看了看天衡师兄,低下头,突然就红了眼眶。

汤山等着南章把一切做完,灵力在他体内翻滚,他浑身呈现诡异的火红色,真个人就像一个烧红的铁块,热浪滚滚,威势逼人,天湖心宗的《火剑经》已经被他运转到了极致。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没有人能够质疑自己的实力,也没有人能够质疑这场胜利,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何谓第一。

什么三招十招二十招?

老子要一招而胜!

他脚跟微微抬起,长剑横在胸前,无穷烈火突然升腾,他浑身发力,如同炮弹一样弹射而起,空中的汤山猛然挥剑,一个巨大的火浪斩猛然出现,化作一道光线直斩南章。凌冽的剑意,无边的热浪,这是汤山的第一击。

火焰斩!

南章二指骈成剑指,朝着虚空出一点,一片水波荡起,在阳关反射着粼粼水光,继而升起水雾,这些水雾如有灵智般变换它们变化成一个个朝上的剑芒,在越来越大的火浪斩前它们是如此的弱小,如同草地整齐的青草一样,细小脆弱。

水阵-风起。

“不对!”董大宽发出一声惊呼,他飞快的掏出蜃影,毫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不知不觉中他的肉脸全是汗水,很那双努力睁大的双眼,是深深的惊诧和不可置信。

不对,不对,这是假的,这是假的,他这都是假的,这不是水阵风起,而是幻阵云涌。

就在此时,变故陡升。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关注南章南章如何化解天空中挥砍而下的火浪斩的时候,汤山脚下突然震颤起来,一道道粗壮的土柱如一条条藤蔓,瞬间就把猝不及防的汤山给缠绕的结结实实。

土阵-地龙。

人群响起惊呼声,这太突然,原本以为是被动的防御,没曾想南章竟然会主动的攻击!不过绝大数人也依旧不看好南章的手段,如果同等修为还有的期待,如今差距这么大,无论多大变化,阵法伤不了汤山。

那么结果依旧无法改变。

“哈哈!”董大宽激动的脸色酡红,今儿的一战给了他无数的思路和想法,他明白,阵法反击已经开始了。

汤山看着土黄色的自己大怒,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先落一招,虽然不痛不痒,但是被一个筑基先下一城,这如何能忍!嗡的一下,汤山的理智被剥夺,他目眦欲裂,表情狰狞而恐怖!

“给老子死开。”一声怒吼,他全力激发气海灵力,无数火蛇陡然升起疯狂的朝着土柱攻去,此刻的汤山就如火神下凡,全身上下火光缭绕,耀眼让人不敢直视。土柱肉眼可见的减少,簌簌的掉落土块。

因为这突发情况,原本的火焰斩有那么一瞬间的涣散和不稳。

突然,在赛台右边开始亮起了金光,在金光闪烁其后又有涛声阵阵,一团水雾夹着金光开始环绕,南章手指微微抬,阵法脱离地面直接飞射到南章头顶,星光点点,格外的美丽,如同耀眼的光环。

金阵-星光,水阵风起。

一下在阵法颇有涉猎的修士狂喊出声:“这不是二品阵,二品不可相融,这是三品,三品连环阵法。”

“金生水,是连环没错。”

话音还没落下,有一道阵法升腾而起落在了南章头顶。

“不,三阵合一,木阵-逢春。”

南章的动作还没停下,又一道阵法升腾加入其中。

“天啊,四阵合一,火阵-燃。”

“不不,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什么,他想五行合一,生生不息么?”他又看到土阵-天翻,更大的叫嚷声响彻整个赛场:“五行合一,生生不息。”

欢呼声此起披伏,欢呼的全是阵修,他们热泪盈眶的为南章欢呼,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看到有人在赛场不是用剑而是用阵法来展示阵修的强大和不同,他们此刻在也不是坐在店铺的工作间,日复一日的做着法器的加工和阵法的镶嵌。

这一刻他们才觉得他们是修士,而不是一个为了养活自己的劳工。

一道五彩的光环环绕在南章头顶。

大乔紧紧的握着拳头:“快啊,快啊,它来了,它来了,快反击啊,反击啊!”地龙只能阻碍汤山片刻,火浪斩也在这一刻再次袭来,这一招南章躲不了,它太大,覆盖了整个赛场,金丹的裁判袖筒滑落一只小剑,他握在手心,情况不对,他会立刻打断比赛,冲进去救人。

“鬼狐狼嚎什么,什么狗屁的生生不息,能挡得住这一招在欢呼吧,一群糟老头子坏老子心境!”

汤山的赌徒在为汤山说话,他们不希望南章赢,因为会赔很多钱,因此他们说话格外的难听,他们相信,汤山赢会有自己的一份力。

赛场再次安静,他们回过神来,是啊,挡不挡的住还是个未知的问题呢。

南章背着手看着天空,他的视野逐渐的发亮,逐渐变红,逐渐的变成火海。

大乔面无血色,白恩更是如此,如今白恩的修为还没大乔高,感受着这无与伦比的威势,哪怕明知道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但也肝胆俱颤,升不起抵挡的勇气。

南章师兄。。。。

“脱困的汤山已经不要命了,这威力更大了!”曹薇喃喃道:“好家伙,希望你进步的快点,别到时打你的时候你会哭。”

序白突然站起了身,淡淡道:“嗯,有点意思。”

站在角落的左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阵法结束了,下面该用剑了吧,你该给我们怎么样的惊喜呢?”

南章抬起了手,掌心的玉简突然碎裂,一道光环从升起,神识倾泻而出包裹着头顶上方每一个小小的火团,一道道剑芒从阵法中喷射而出,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腰杆也微微弯曲,压力也越来越大,如同背负着重物在山巅小路行走微微颤颤,险象环生。

啵啵啵。。。

密集的啵啵声不断响起,就像鱼在吐泡泡,每一个声响的背后都会有一团火覆灭。南章用阵法抵御这无边的火浪,在用阵法中箭阵依附着神识去灭一团团的火,此刻他分秒必争,速度越快就越容易破这一招,如果真到了阵法扛不住那一步,就只能硬抗。

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好有想法的孩子!”夏云赞叹道。

此时,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发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火浪斩的火焰正在快速的减少,虽也没有想到南章会用阵法抵挡这一招,然后用水阵的箭雨去灭火,这个法子虽然笨,但却需要强大的勇气和尝试力,没有人知道阵法能不能抗的住。

南章在赌,赌的就是那片刻的停顿。

“散!”南章一声低吼,声音就如那寂静夏夜响起的一声蛙鸣,清脆而低沉,却能撕破夜的静谧。

阳光洒落南章头顶,那一道火浪斩依旧斩了下来,无数的灰尘飞舞,被加持了无数道阵法的赛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灰尘落下,地砖碎了一地,唯独南章脚下那一块完好无缺,一道弧形的火浪斩,就这么被破了,地面上数百米长的痕迹显示着它的刚刚爆发的威力。

唯独,中间缺了一块,就像整齐的牙齿掉了颗大门牙,南章恰好站在门牙的空隙躲过一劫。

唯一完好的地砖一直延伸到汤山脚下,这头是南章,那头是汤山,这完好的一条线就像是一道光明的路,又像是一张笑脸,大大的笑脸。

“好一个以点破面!好想法,好胆识!”季归由衷的赞叹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敌 当看到这条路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都遏制不住的生出一种想法,比赛真正的精彩的地方要来了,所有人都明白,阵破了就该用剑了。

南章摊开手,天空还是下起了雨,雨水就半个赛场这么大,雨水很足,灰尘很快就被雨水冲刷,露出石板原有的模样。

“控水术?”

南章在干是什么,这一招又是为了什么,没有人去探寻南章为什么会瞬间施展这个发觉,他们在苦思南章出这么一手的原因,到底为了什么,到底在准备什么?

就在大家都在苦苦追寻答案的时候,南章已经从腰间拿出了渊清剑。

来了来了,所有观众激动的站起身,他们想看看剑修对剑修谁更胜一筹。

李中文莫名的激动起来,他再次探出身子毫无目的的大叫:“看着,看着,那是小爷的渊清剑,小爷的剑,唔。。。。。。。”

这次的嘴巴不是被人捂住,而是被金丹裁判瞪眼下吓住了。

南章弹了弹渊清剑,突然昂首而立,在心里轻轻喊了声:那就战斗吧!

所有的声音突然就消散了,南章变得从所未有的专注,他垂下剑开始小步快走,归墟开始吸取地气,他一点一点的加速,体内气海的灵力翻涌的越来越快,无数的灵气开始堆积在渊清剑上。

接下来的一幕,彻底让所有人惊呆。

南章竟然越跑越快,不知何时他的脚已经踩在虚空,整个人彻底的漂浮在虚空中。

“又来?”李中文赶紧拍着胸口,阵法亮起,其余几人也是如此:“这是拼命啊,卧槽,这里不安全啊!”

“都害怕有么一天,老子花了大钱买了防御法器,店主说能抵挡大长生境修士足足的一击。。。”

“我还是离远点,小心石块,打到脸会破相啊!”

汤山更是满脸惊骇:“不肯能,不可能,凌空虚渡,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一直目不转睛的观众也开始色变,他飞起来了,这。。。这可是大长生境才会有的本事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漂浮在空中的南章疯狂吸收着周遭所有的灵力,灵力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朝着南章飞去,他就像是一个无穷的漩涡,疯狂的吸收着所有的灵力。

重水灵力本来就很惊人,数十道灵脉遍布各处,在吸完周遭的灵气后,甚至拉动了更远处的灵力,这简直实在粗暴的掠夺,众人哪里见过这么粗暴的手段,就不怕爆体而亡么?

“我懂了,我懂了,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先用控水术了,他在洗涤空气的灰尘,他早都算好了,他也早都料到会如此。。。他的每一步都是算好的。”

南章不知道自己给这些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撼,他此时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一切都用上,赌上一切,就为了此战必胜,就为了那压自己胜利的数万灵石,经脉传来撕裂的痛苦他完全无视,气海的阵痛他也选择忘记。

他不计后果的吸收着所有的灵气。

汤山很愤怒,极其的愤怒,本想用一招华丽的招式来告诉所有人,来证明自己,来证明这道鸿沟。

然而,一切都砸了。

哪怕今儿赢了,在那些该死的阵修里面他也会被当作英雄,他那啃食技巧般的破招也会被无数人奉为经典从而津津乐道,而自己呢?谁会记得自己呢?

在所有人眼里自己赢了那是应该,输了更是让对手成为更耀眼的新星。

他孤注一掷了,无边的火浪冲天而起,剑法-玉石俱焚。

“去死吧!”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南章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挥舞着火剑猛斩,无数道火龙环绕盘旋而出。

他喘着粗气,看着围剿过去的火龙,再次得意的笑,可他抬头看向天空时候,他的双眼猛地瞪圆,渊清剑变成了一柄百米的巨大灵气之剑,所有的灵气,全部都在这把剑身上。

火红的天空,璀璨的透明之剑,这是南章最强的一剑。

它融入了南章所有的心气,战意,灵气,剑意和期盼。

于此同时,南章也挥手出剑,他仰天长啸,单薄的身子却显出一股如山岳般的厚重。

“斩!”

轰轰轰。。。。

赛场彻底的被摧毁,无数的砖石横飞,原本布置阵法的灵石早都被南章吸食的干净,如今爆炸开来,阵法彻底损坏,这些变故连金丹修士都没料到,他们时刻的关注赛场。

肆虐的火焰,横溢的剑意,四射着,狂舞着,发泄着,再也看不到赛场的两个人。

唯一确定的是不会有人死亡,金丹裁判还稳稳的坐在那里。

无数的观众被打的哭爹喊娘,他们被迫出手,一时间剑芒,符箓,阵法,法器纷纷亮起光,现场乱作一团,可这么乱,这些人擦了擦额头的血,爬起来揉揉腰,痛的哭爹喊娘,可眼睛却依旧盯着赛场。

赛场又下起了雨,灰尘渐渐散去,火光渐渐熄灭。

一个模糊得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一步步的走向裁判,稳重的脚步声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谁赢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紧紧的抓着手里的下注凭证。他们不知道是谁,最后的那一道光太强,那是最后看到一个画面,一柄大剑居高而下,带着长长的尾翼,如同彗星一半砸向了汤山。

到底是谁啊!

这世间可真漫长,灰尘也真讨厌,人影终于走到裁判面前,他继续往前一步。

裁判鼓足修为,突然大声宣布道:“拔剑会第一场,上清宗南章胜!”

“草草草,老子赚了,老子赚了,哈哈哈,一万搏六十万,老子发达了发达了。。。”

叶洁启幸福的快要晕眩了,三十万搏一千八百万:“这这。。。这。。妈的,老娘这辈子不用愁灵石用了!”

“妈的,什么狗屁汤山,老子亏了十万多,妈的。。。”

“废物,还他妈长生境的废物,连个筑基都打不过,气死我了,气煞老夫也!”

有人喜就有人忧,只不过这次的忧愁各格外的大,短短片刻,执法队已经抓了不少丧失理智开始闹事的人,手段极其的刚烈,要么死要么被抓,没有其他的选择。

上清宗天权子脸色瞬间酡红然后又变得铁青,七十万,整整七十万打了水漂,这是清丹的全部收益,虽对宗门不伤筋动骨,但在同一日不但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弟子,还损失了七十万的灵石。

七十万虽然不够伤筋动骨但上清宗诸人却觉得格外的痛。

水清笑了笑,作为赌坊背后最大的老板,上清宗的下注又怎么能瞒得过他?他还知道上清宗为什么要如何刻薄的去对一个弟子,他知道,他都知道,现在报应开始来了,爽吗,爽吗?

舔仙宗?舔?继续舔?

小百刷的打开旌旗,高高的举起,长长的红布秀刻这大金字,从杆子上头滑落下来,上写着:杂物铺子祝南章师兄旗开得胜。

序白再次收获一波感激和如潮的马屁,半安,文山等人马屁如潮。

“还是师兄眼光好,原本还不心里别扭着呢,这次我算心服口服了,以后这事儿唯师兄马首是瞻。”文山说道。

“是极是极,这次花了五万,白白得了三百万,今后再也不担心家里老爷子嫌我大手大脚了。”

李中文不知道从那里拎出一个酒葫芦,小口的抿着,淡淡道:“我虽然没有叶师妹那么大魄力,但也小赚了些,唉,人生无常啊,我的渊清剑啊。。。。。”

看着他一副死显摆的模样,丁一毫不客气的回怼道:“你就得瑟吧,如今你算是个名人了,妈的,活了这么多年,头一见一个人被一把剑带着出名的,想想都觉得晦气。”

序白也小赌一把,赢了不少,死板的脸难得露出些僵硬的笑:“剑倒是其次,李师弟这次成了南章的助力,说是恩人也不为过,日后处着,这丹药阵法还用求人么?说不准啊,日后我有些东西还得托李师弟的帮忙呢!”

李中文得意的又抿了口,故作神秘道:“据我所知啊,南章昨晚是住在醉仙楼三楼的忘川里面。”言罢几个脑袋齐齐伸了过来,一脸八卦,李中文没好气的推开八卦的几个人,继续道:“我姑姑回宗门了,这消息也是听我爷爷说的,你们可别外传啊,我姑姑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嗷!”

“南章要进灵宗?”序白脑子一转,疑惑道。

“哼!”丁一冷哼一声:“南章上场的剑还是借的李中文的,估摸着他的宗门对他不咋样。据说啊,南章炼了这么多清水丹,宗门不但没给他分毫,而且这次比试他们宗门竟然买的是汤山获胜,足足七十万呢!啧啧。。。。”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叶洁启好奇道。

“灵宗跟我家借了几个账房,事吗,可不会空穴来风的!”

在执法队的镇压下,现场再度安静下来,汤山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看样子所受的打击颇大。

这时候裁判检查了汤山一边,确定他身子无隐患的时候,突然朝着南章说道:“留一句话吧!作为胜者的宣言!”

“像比斗互相说狠话的那种吗?”南章好奇的问。

“可以这么理解!”言罢,他威压扩散,整个重水突然就格外的安静了下来。

南章沉思了会,抚了抚渊清剑,看了看远处的悬岛,又看着躺在地上依旧倔强抬起头的汤山,他鼓足力气用仅剩的微末修为,大声道:

“长生境之下,我无敌;长生境之上,一换一。我,南章等着你们!”

整个重水都会在回响这么一句话,都在回响这么霸气绝伦的一句话,渊清剑突然就插在窗台上,南章话音落下,人也眼前一黑落下了。

临清赶紧从悬浮一冲而下,一道声影比她更快的出现在赛台上,抄起南章就飞往了远处的醉仙楼。

这一次金丹都压制不住了,无数的口哨声,呼喊声,响彻云霄。

第一章 冰释 第一场观众陆陆续续的散去。

上清宗依旧未走,其余宗门的金丹修士也未走,他们都在看笑话,毕竟这样的笑话难得一见,不耐着性子等下去后悔都来不及。

“水清,上清宗需要您给个交代,挖弟子挖到了我们这里,这怕是不符合当初定下的规矩吧!”天权子脾气火爆,师兄不敢说的话,他毫无顾忌,直接把问题摊开,上清子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确定要个说法么?正好,这么多宗门的门主啊宗主啊都在,要不要掰开说道说道?”水清喝着茶,看天权子笑呵呵道:“再者说我的孙女去找了你们宗门的南章,你们就怎么认定我灵宗在挖弟子?嗯?”

“南章年少,在美色之前,现在可说没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啥!”水浊站起了身:“这么说就是我们那孙女不自爱咯?要不把两人都唤上来问问,问问这中间到底是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难不成我的孙女就不能有一两个好友?”

这时候上清子站起了身,他挥手打断正准备说话的天权,商量道:“水清师兄,我这师弟脾气火爆,这么多年我们也深知您的为人,这样的事儿灵宗是断然做不出来的,要不这样,师兄您给仙子递个话,让我们把南章领回去可好,今儿一战您也看到,我现在也着实担心这个孩子伤了根本啊!”

水清点点头,也懒得跟上清宗撕破脸,闻言道:“水心就在醉仙楼,这事儿您应该问问她的意见,毕竟这事儿从事发到现在我丝毫不知,真要我去插手两个孩子之间事儿怕是不妥,要不劳烦您去问问她!”

“水清你这就是推脱,她是你的孙女,你就一句话可决之,为何推三阻四,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天权不依不饶,虽然他不喜欢南章,但他也更不喜欢灵宗和器宗。

水清眯起了眼,冷哼一声,言语不由的冷了起来:“是我的孙女不假,但我也没必要推三阻四,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就得按照你说的做?我可不会像某些宗门,对弟子不闻不问,看着他能力大了起来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弟子!”

水清一顿夹枪带棒,说的上清子脸色飘忽不定。

临清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也不愿在里半遮半掩的做虚伪之事,她直接飞下悬岛,眨眼就落到了醉仙楼前。

上清子叹了口气,只得跟上,眨眼间,上清宗走了个干净,好事的众人也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临清站在醉仙楼前,低声道:“我是劣徒南章的师父临清,今日一战他困乏不堪,恰我也是一名丹师,劳烦水心仙子把劣徒送下,此次救治之恩上清宗定会铭记五内。”

过了许久。

三楼忘川的窗台才终于打开,水心伸出脑袋,看着密密麻麻等着看热闹的众人,淡淡道:“不要把我想的龌蹉不堪,我和南章仅仅是好友而已。”

“烦请仙子把劣徒归还与我宗门,今日一行定不会有龌蹉的心思,我们很高兴南章能有您这么一位好友!”临清仰着头,她已经记不清上次仰头跟人说话是哪一年了。

“如果我不给呢!”水心笑道。

临清眉头立刻扭着一起,一股金丹的威压横扫四周:“那我说不准会起什么样的心思!”

“哦?是么!”水心淡淡一笑:“要我把账目拿出来给你看看么?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么?你们上清宗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弟子么?弟子连把剑都是朝着别人借的,你说有这样当师父的么?你们扪心自问,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敢确定下一场比赛他还能出现么?你。。。。。”

突然,水心的说话越来越凌厉的嘴被一只手给捂住,南章伸出头,说道:“师父,弟子跟你回去!”说罢,转身就朝着屋门走出。

水心手足无措,她大声吼道:“傻瓜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你回去会死的!”

南章脚步一顿,回头朝着水心歉意的笑了笑,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南章知道,养育之恩是需要还的。

水心突然就红了眼眶,她朝着临清大吼道:“你们上清宗记住了,下一场比赛如果看不到南章,我就把你们的龌蹉事儿公布于众,不把你们宗门搞散稿臭,杂碎你们的骨头,我誓不为人,本姑奶奶的说的到也做得到。”

临清躬了躬身,淡淡道:“我比你更在乎他!”

人群哗然,他们在时候细细的琢磨到底上清宗做了什么龌蹉事儿,联想到南章上场没剑,越来越多的人在细细的挖掘更深的秘密。

离重水不远就是上清山,这里有上清宗。

南章清楚的记得这事自己时隔四个月后再一次进入了天璇顶峰,此刻自己正全身赤裸的泡在一个大药桶里面,露出一个脑袋,左右全是清一色的师姐师妹,曾经无数次幻想这一幕,等这一幕真的到来的时候,南章发现自己怂了。

这次虽然取胜,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经脉受损,气海趋于破裂。

大乔泪眼婆娑的站在一旁,不断的往里面扔丹药,如今她也是了内门弟子,如今在跟着师父学剑;平菇没怎么变化,话依旧很少,只不过怀里的猫变得很大了,它认出了南章,跳到桶缘上,呜呜的叫个不停。

其余的师姐师妹依旧脸熟,只不过她们现在看南章的眼神已经失去了亲切,替换的是敬重。

南章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说不准,也说不清,更说不上喜欢。

师父从蕴道殿出来,眼眶有些红,南章不敢猜想,又怕师父看到了不好,隐晦低下头,看着桶里的水纹来回震动回旋。

“想看就看,不用假装不在乎!”临清师父的话依旧凌冽,味道还是没变,但南章却从里体会到了些许的不一样。

“弟子不敢!”南章又不敢真的去看,只有连声称不敢。

“不敢?你还有不敢的?”临清猛地提高了嗓门,厉声道:“这次这么重的伤你都不敢回山门,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南章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有千言万语,抬起头,眼眶不自觉的已经发红:“师父,为何宗门要花七十万买弟子输!弟子自认这么多年没有出过茬子,也自认规规矩矩,为何要如此寒弟子的心!”

师父突然叹了口气,面容也变得哀婉起来:“咱们一起忘了它好嘛!”

南章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软弱的模样,心里不忍,点点头:“师父的话我信!”

师父挥挥手,诸多的师姐师妹快速的散去,这时候,蕴道殿走出几位师叔。

“咳!”上清子师叔走了过来,语气和蔼道:“这次是我们错了,太过自以为是,既然回来了,以前是什么样,以后就是什么样。过去不会遗忘,宗门愿意弥补,我们只希望你能明白,宗门错了一次,就不会在错第二次了!”

南章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话这么说没有问题,过去是不会被遗忘,但伤口却永远都在。

宗主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南章只好低头回道:“弟子省的,弟子也不会忘记师父的教导。”

天玑子师叔不愿意把这样一件事在提一次,他蹲在木桶边,用手拨了拨水,好奇道:“听水清老头说你炼气时都掌握了剑意,这件事你咋不说呢?”

要说这事儿,这绝对是南章最怕的一件事,因为那时候他模仿的剑意就是天衡子师祖的,不告而取谓之道,在宗门叫做偷师,发现后会轻则废除修为,重则生死道消啊。现在,既然问起,又不能不回答,按照目前的这个局势,死是死不了,就看接下来回面对什么。

于是。。。

南章故作吞吞吐吐道:“当时弟子正愁丹药灵石买筑基丹呢,剑意又不能当钱花,又不如赚钱实在,我。。。。。”

一句语罢,整个天璇鸦雀无声。

饶是几个人金丹修为百年,听道南章这句话也觉得心境不稳,呆若木鸡,赶紧深吸几口气,稳住即将坠落的道心。

这个说法极其的自然,南章当初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饶是几人慧眼如炬,识人无数,从南章的这句话也听出了真实本来就是如此。毕竟,南章去抢,去找借口抢朝阳剑宗的事儿能瞒得过李中文他们,哪里又能瞒得过这些老妖怪?

再者说,在重水摆摊,可是世人皆知啊,不是为了灵石丹药,谁愿意去摆摊啊。

“呼!”临清突然深吸一口气,她压低嗓门,咬牙切齿却故作温柔道:“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随意的展露一丝的剑意才华你从此后就不会缺灵石丹药么?”

南章摇摇头,继而回道:“哪里敢,当时的胡水儿师姐可是压着我去种地,我要不从,我一个外门弟子不就被打死了么!”

“呼!”临清再次深吸一口气:“师兄,关于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这些问题我希望宗门要重新的去制定下章程了!”

上清很满意此时正缓缓融洽的气氛,他也知道临清这是给南章面子,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回道:“改,此后每一月我们必须出一人去过问外门弟子生活问题。”

天玑子师叔视乎很喜欢木桶,他竟然用泡澡的药水洗了洗手,然后拍了拍南章的头:“你学的是滴水剑诀,我记得那也是你筑基之后才拿到的,之前你都会剑意,你学的是哪本剑诀?”

第二章 大比之后的新富婆 南章恨不得把天玑子师叔按在药桶里面给淹死。

真是哑巴不说话聋子会打岔,都已经在叉开这话题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在次把车头给拉个回来。

如今,众人都看着自己,南章心里那个怕。

要是娘炮被发现,别的不说,就他那喜欢拿人做手串的脾气,你们活不活了还真是说不准,南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这问题又不能不说。。。。

吞了吞唾沫,南章小声道:“是天衡子师祖的剑意!”

天衡子眼眸突然亮起一丝的寒光,识海里面,正荡秋千荡的开心的娘炮突然就站起了身,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嘴角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南章的回答超出了所有热的意料,连上清子都愣住了!

“哦!能使出来看看么?”天衡子师叔语气和蔼,但冷意却十足。

果然。。。。

既然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了,你可千万别动手啊师叔,强忍着内心的焦灼,南章用出了那一道劈了自己上万次的剑意,冰寒,无情,是天衡子的剑意无疑。

“从哪里学的?”天衡子又问,这个时候的气氛就更加的冰冷了些,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头,但所有人都没说话。

因为,涉及到偷师。天衡峰弟子少,天衡子的剑诀又只对嫡传弟子开放,而且现在在天衡根本就没有嫡传弟子,问题就出来了,炼气期的南章是怎么接触到这些嫡传的宗门传承的。

几人目光如炬,南章手足冰凉,偷学,这可是死罪啊。

过了片刻,南章才故意结结巴巴道:“曹胖子筑基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天上。。。然后。。。然后我就。。。”

几人愕然,顿时想起来,那一日曹薇筑基,剑气冲云霄,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在也一旁偷窥,天衡子出手过一次,用的就是他的成名剑意。

“你看了一眼就会了?”天玑子愕然,说话都有些哆嗦。

“也不是,回去后琢磨了一个多月,然后就有了感觉,就有些会了!”这是真话,南章的确被劈了一个多月。

几人满脸震惊,就连一直不说话的天权师叔都一脸不可置信,看一眼琢磨一个月都会了?

这。。。这修剑天赋。。。这。。。

“上天不公啊!”天枢子突然哀嚎起来,见众人一脸茫然,他解释道:“天衡的是玉衡剑意,乃是上六品剑诀领悟而来,南章学的是二品滴水剑,学习过程之不管他愿不愿意两者都会互相的趋于融合,二品的剑剑意融合六品都剑意,这就像是拦腰斩断了一颗成长的大树幼苗啊!”

此言一出,几人心情糟糕透顶,若是不知道也罢,如今知道也在努力弥补这个弟子,可如今。。。如今白白错过了一颗好苗子啊!

整个天璇一片寂然。

这时候上清子突然道:“他的下限被滴水拉低,我这里有个法子,我们可以不断的教他剑诀,用高超的剑诀无限制的弱化滴水剑意,虽不能保证恢复最先的纯正剑意,但绝对能综合出一个最高的一个点,五品或者下五品。”

“不断的融合不断的弱化,如果我们能有九品的剑诀,就算只出现一种那也是上五品剑意,此法可行。”天枢子点点头,觉得这个法子极好。

“各位师叔我想说句话!”南章不愿意再次去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连山剑诀还躺着吃灰呢,在学其他的这一辈就只能见宝山而不入了。

“说!”临清师父心情极为糟糕,这该是自己的天才弟子,如今。。。唉。。老天真是瞎了眼啊。

“我想学炼丹和法阵,它们对我来说。。。。”

“对你来说来钱很快是吗?”临清突然就觉得火在也压不住了:“看你一副老实的模样,偏偏不学好,去学什么狗屁炼丹阵法,赚钱赚钱,你就记得赚钱,你就等哪一天掉在钱眼里面卡死吧!”

“你说这车要是卡死在路上了会怎么样?”李中文看了看车轮有些不确定道:“会不会漏掉啊,掉了你心疼不!”

叶洁启白了一眼李中文:“闭上你的乌鸦嘴,须弥装不下,装的下我还用着连夜做个车?我还用的着你?”

李中文回头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有些牙疼道:“你也不用把宗门筑基以上的弟子都喊来给你当保镖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攻打重水交易市场呢!”

叶洁启挥了挥额前的碎发,淡淡道:“这哪里是给我当保镖呢,他们多多少也买了些,这叫相互扶持。”

“那你把孙长老找来作甚,他老人已经一百年都过问宗门事物了,还好宗主没空,他要是知道你使唤孙长老,你师父绝对会让你没好果子吃。”文山还是那么讨厌,嘴巴臭,还好色,看着他就饱了。

“吃个头,我可是答应给他老人家重新盖一座书楼他老人家才愿意出马的,真当我是个啥都不懂的白痴啊!还有,你离我远点,每次看到你我都生气。”叶洁启瞥了眼气鼓鼓的文山,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说道:“一会儿看姑娘可以,你要是敢胡言乱语,说这个漂亮那个美丽的,不管有没有事端,本姑奶奶可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我们宗门的人,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算我一个!”丁一说道。

李中文举起手:“加一!”

比赛依旧在继续,如今的赛场已经分割开来,悬岛也充分利用起来,十多个赛场一起开动,半柱香一轮,速度极快。

“上清宗曹薇什么时候比?”叶洁启好奇道。

丁一瘪瘪嘴:“这个是骄子,灵宗这边考虑到上清宗内部事务,放在明早的第一场。”

李中文闻言冷哼一声:“狗屁的内部事务,还不是些鸡毛蒜皮的恶习东西,要我说就该把南章这样的人挖到咱们朝阳剑宗,有他有序白在加上你哥哥,新一代的三巨头,日后去哪里咱们都能横着走。”

“我怕是横着被抬走吧!”半安翻了翻白眼:“人家六个金丹你挖走了人家不跟你拼命?灵宗都让了一步,这话你咋还能说的出口。”

“想想都不成啊,真是的你这人,无无趣至极!”叶洁启烦躁的排着队,来来回回的人极多,有些人还故意往她这边挤,气的她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她缩了缩身子:“大款什么时候上场?”

“大后儿吧,他那对手一般,堂口已经开了,赔率也不高,只能怡情了!”李中文抱着渊清剑,挺着胸,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序白师兄早间的一场实在没劲,对手太弱了,我就扭个头比赛就结束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排这么前!”丁一絮絮念,其实心里是盘算赚了多少灵石,序白师兄那一场就赚了一点点,不爽啊!

人群突然自动散开了一个道,李中文的腰突然就软了下来,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眯眯的跑上前:“姑姑好,您今儿也来取灵石么?”

水心白了一眼这个多少沾点关系的亲戚,想着有求于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明早就上清宗看看南章!”

“我咋去啊,他们没有发帖子,贸然上门不好吧!再说,这些年清宗和我们宗应为地盘的关系小矛盾不断,我去哪有什么好脸色!”李中文看了看姑姑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模样越来越贱。

“醉仙楼给你长留个位置。”水心一字一顿道。

“去!”李中文立马干脆道。

“浪费时间,明知道逃避不了非得啰嗦半天!”水心瞥了眼李中文,转身就华丽的飘走了。

“造孽啊,造孽啊,你又不是不能去,你们两个的事儿非得折腾我干啥啊!”李中文看着姑姑走后发起了一连串的唠叨,惹得丁一他们赶紧离李中文远点,生怕水心去而复返,来个无差别的针对。

此时上清宗诸位峰主在次聚集在祖祠。

这一次,他们当着临清的面把原本该属于南章的全部在次补上,虽然亏了七十万,但为了弥补宗门和南章这个潜力弟子之间的裂痕,上清宗这次做的可谓是极其的大方。

曹薇大乔平菇是南章的好友,为了更好的消散裂痕,他们代替南章作为见证人。

其一,灵泉补三个;其二,晋身为嫡传弟子,授予大师兄七峰大师兄;其三,宗门各峰典籍可以随时借阅抄录;其四,在上清宗内有赏罚内门外地弟子权限;其四,给予丹药二十万一品,灵石二十万三品。

这次的手笔是空前绝后的,也代表着南章自此作为上清宗的继承人来培养,这样的人宗门只有九个,每峰一个,除了天权的又天师兄,曹薇,其余各峰因为师兄因为修为问题在长期闭关,还有额外的一个人就是白恩。

她是特例,她日后负责就是宗门的财产收入增益,属于主外了。南章这次算是弥补了天璇的空缺,也算是这么多年天璇唯一的一个嫡传大师兄了。

“曹薇,你作为南章的好友,觉得这个安排如何?”上清子耐心的询问道。

“甚好!”曹薇很是替南章满足,这样的安排算是极好,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建议诸位师父平日只要多跟南章聊聊,这些赏赐和准备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上清子点点头,回道:“我知道,信任和暖心。”

第三章 财富的自由 对于地位的改变,南章并没有多少的过深感触和喜悦,相反那二十万的灵石和丹药却让南章心生欢喜。

在下午的时候,南章已经回到了朱雀小院,死狗在晒太阳,恰逢开春,虽说它是妖兽,但是依旧逃脱不了掉毛的这个不好改变的轮回。

南章轻抚着石桌,看着指头上厚厚的灰尘一时间也是百感交易,不知不觉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原来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都是两个孩子在打扰和忙碌着屋里屋外的一切。

现在孤身一人,一切都在颓废起来。

这几日心力交瘁,回想起来往如隔世,坐在门槛上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想也觉得好笑,事情转了个弯又回到了原处,当得知七十万的那一刻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已经准备好打完第一场,无论输赢就此静静的离开上清宗,如此多界不去看看那真的是太亏了。无论他们说自己是叛徒也好,是没良心的人也罢,这一切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听不到,也就不会在意。

打算好了一切,结果,依旧坐在这个门槛上。

看着云朵在落日的余晖下越来越红,南章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打开了小楼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只要师。。。兄学的剑诀日益增多,无限拉高短板,以师弟的天赋来说只要他想做,应该不是很难!”平菇在陪着师父聊天,对于南章由师弟变成了师兄她还是有些习惯不起来,她说这话,起因就是临清想问问她对南章的看法:“只是。。。。?”

“只是什么?”临清忍不住好奇问道。

“南章师兄对练剑似乎兴趣不大,他更喜欢琢磨一些小众的东西,比如说阵法,比如说赚钱,比如说去摆摊。。。。。。”平菇低着头淡淡道。

“大乔和他的关系怎么样?听说天衡的伍六一写了本书就是关于他们两,你们都是年轻人,来,你给我说说他和大乔到底是真是假?”

不知道师傅怎么突然跳到了这件事儿上去,平菇想了想,笑道:

“师父,事儿是不会空穴来风的!但伍六一师弟的那本书确实是有不妥之处,言辞之间不免有些夸大,但书里面的事儿确实是真实的发生过,而且据我所知大乔师妹和南章师兄他们在外门就关系极好,师兄跟朝阳剑宗开始的冲突也是因为大乔师妹而开始。”

临清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她冷艳的面庞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在微光下,她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去给大乔说声,明早赛场的第一场是曹薇,让她陪着南章师兄去看看吧!”

平菇听闻后也显得极为开心,脆生生的应道:“好的师傅。”

屋子归于安静,临清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突然笑道:“一举三得,水心,你还是太年轻了!”

一大早南章就和大乔来到了重水,虽不知道大乔为何一直不敢抬头,但一想是师父担心自己身体特意的安排,也没有过多的去想。

“乔,昨日你买了我赢么?”南章闲着无聊好奇道。

“买了,偷偷的买的!”大乔声音跟个蚊子哼似的,要不是相处的久,知道她就是这个谨小慎微的性子,不然南章真的高低整两句-死夹子。

南章好奇道:“为何要偷偷的?”

大乔快速的偷偷看了一眼南章,回道:“不偷偷的买他们都会说我傻,他们以为你会输!”

“那你买了多少?”

大乔抬起头,看着天空,慢慢的盘算道:“问平菇师姐借了四万,冯乐师姐借了三万,我自己出了两万,又问其余的师妹杂七杂八的借了一万,然后我一共买了十万,不过都是一品,不敢借的太多,本来想凑足个二十万的,但是白恩师姐没回来,我想想就算了!”

说道这些,大乔似乎很满足,显得极为得意,苹果似的可爱圆脸洋溢着得意的光。

“额!我算下啊。。。最后的赔率是一比六十,十万乘以六十,六百万。。。。。”南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腿都有些发软,这都是什么人啊,看着个个谨慎细微的,个个都像个穷鬼,这赌起来简直吓死人了。

“师兄你买了多少?”大乔好奇的问道。

“我平日花费多,存不住东西,就卖了五千二品灵石,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万,不过已经很知足了,这是我见过最大的一笔钱,混吃等死也能挺一辈子。”这些数字说出来南章还是蛮开心的,就算娘炮能吃,这也能挺一段时间了。

大乔突然就笑了,笑的莫名其妙,在南章探寻的注视下笑着小声解释道:“师父说你宗门最不务正业的典型和代表。”

“你也这么认为么?”南章询问道。

大乔摇摇头:“我认为你是问题少年!”

“你也问题少女,借了这么多灵石也不怕输的血本无归,真要那样了,我看你怎么还!”南章看着大乔,话虽这么说,但是劝诫的意味还是很委婉的说了出来。

“我不信师兄会输,我不怕!”大乔抬起头,红润的面庞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有些刺眼,南章不敢直视,只好看着远方。

“哈哈哈,那下一场更不能输了,输了就会有人亏好多钱,要哭鼻子啦!”南章开心的大笑声响彻两边的街道。

最后的赔率是一比六十。

南章来重水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回自己押注赢来的灵石。

投了五千二品灵石,也就是说,此刻的南章将会获得三十万二品灵石,这是一笔无比巨大的财富。

看核算掌柜和伙计羡慕的眼神,南章就知道他们肯定没买自己赢,不然也不会如此的赤果果羡慕,还好南章有须弥戒指,现在灵石硬生生的占了一半的空间,这是这么些年的头一回。

妈呀,头一次感受到幸福的眩晕感是何等的感受。

无数的灵石在飘,无数想买而买不起的东西在飘,南章的魂也在飘。

上清宗各位师叔的魂儿也在飘。

他们今儿才有时间正式的坐在一起,把南章的问题摆在台面上商谈。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致认为,南章这样的优秀弟子,虽然剑意被二品的剑诀拉的有些低了,但也不可否认他的成长依旧是巨大的,就算剑不成他还有炼丹,就算炼丹不成他还有阵法,摆摊半月收入就能抵得上宗门店铺一个月的收入,能力是无可置疑的,这样的人走在那里都会有人要。

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学而来,练剑看一眼琢磨一个月就会;炼丹把自己关屋里半个月就能创出清丹;阵法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从伍六一那里接的玉简自学,这样的人不是天才是什么?

若不是宗门发现的早,若不是南章还算敬重临清师父,这样的弟子迟早被别人挖走。器宗的浊清就很看好南章,竟然当众让上清宗开价,朝阳剑宗的奈老头更是这次全力的让所有筑基弟子全部买南章赢,就连发现南章别有意图的比斗,人家都不准弟子故意去找南章蓄意报复。

他们这些宗门早都发现了这个苗子了,就等着看上清宗笑话后在出手挖人呢!

灵宗的水心仙子都跟南章格外的关系好,他么是怎么认识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不是瞒着偷偷使劲是干啥?

可惜啊,自己几个人还在灯下黑,还在纠结身份不明问题,这是多大的心。

一次的复盘,让几位师叔再次收了收心,上清宗如果想壮大,就得敞开胸怀,天才弟子不能让他失去宗门的关怀。

南章此时并没有过多的思考灵石该怎么花!

曹胖子快要上场了,他的对手是灵宗弟子长篇,小长生境一层修为。

新的一轮灵石就要来了,尝到甜头的南章和大乔疯狂去下注,大家都比较看好曹胖子,因此赔率并不是很高,在加上南章的第一场赔率过高,结果出来后自杀了不少的修士,到今天赔率已经经过了调整,以后不会在出现昨日那种疯狂的场面了。

再者,大家似乎都很看好曹胖子,下注的弟子都被宗门长辈嘱咐过了,筑基时候剑气冲云霄还是流传的很广的,下注的人都很谨慎,场面不算火爆,赢也不会赢太多,输也不会输太多。

如果真有傻子掏干家底去买,那输了也是活该。

终于等到曹胖子对战长篇,过程是在没趣,一人一剑,然后长篇就被抬了下去,整个比赛也就两三个呼吸间吧,也就眨眼的功法。

曹薇的宣言是:太弱。

不过,在这场比赛后,排名在次更新,南章进入了前二十,曹胖子进入了前十。

南章的排名升的快速的原因是他败了原排行榜第一的汤山,排名上升也是应有之意。曹胖子进前十一是干脆利落,二是实力的确是高处对手许多,其中最耀眼的莫过于序白,他如今已经是排行第一,南章有些后悔没买序白,不然又能赚一些。

到此,南章依靠着曹胖子再次小赚了三十个二品灵石,大乔赚了十八个二品灵石。

曹胖子比完后南章就懒得在去看了,虽说宗门还有几个师弟要在下午的时候上场,何修就在其中,南章不熟,也懒得等着去下注。

第一轮淘汰的比赛会在第四日后结束,南章现在身子经脉还有些不舒服,他想休憩下,然后思考在去买点什么。

第四章 花钱是个技术活 花钱其实是一个技术活儿,怎么花,花多少,买什么,做什么都是一件极其庄重且有意义重大的事情。

对南章来说这个意义格外的大,若是这几日不多花,那么等娘炮吸起来那就是一天一个样了。原本就那么多灵石,无所谓了,已经抱着花不完就要被娘炮用完的心思了。如今不成了,情况比开始已经严峻的太多了,现在的资产已经不是几千的数目了。

一定要多花,一定要买对自己有用的事情,好处一定要落在身上,对南章说这个好处意义重大。

究竟要买什么,南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概念,阵法玉简,丹药玉简,剑氏玉简,以及各种的阵法材料和炼丹的灵药,如果有可能南章还想买一个极品的丹炉,小巧便于携带的那种。

宗门给的丹炉太大了,就像是一个巨鼎,虽然出丹多,也是出于名师之手,但缺点也是极为明显,厚重,不便于携带。

剑,南章觉得没必要了,在他的心里,任何剑都比不上启明送的连山剑,上万年的传承之剑,绝对不是什么什么名师锻造的剑能比拟的,虽然样式不流行有些丑,但称手的武器又不是比谁的好看的。

小百的店南章就不打算去看了,不是没有好东西,但缺少适合自己的好东西,他家针对的买卖人群就是筑基初期和炼气修为人群。

南章他考虑的则是对以后有帮助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去更好更高级的铺子。

本打算去水心那里,是个数人应该会有个不错的折扣,细细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们家主要是卖法器护甲须弥这类上等的法器,可南章对这些东西不甚喜欢,南章一直觉得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护甲这些法器好是好,打一场坏了就要维修或者替换,这一来一去又得花钱,实在划不来。

思来想去也就极品阁,九品楼,揽物,万宝阁,这些在各界都有分店的连锁店铺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揽物位于重水南端,这一块属于整个交易市场的最高端的卖场,也是真个重水最能吃钱的地方,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买到你能接触到最高级最昂贵的物品,另一个卖场就是醉仙楼这一块,但醉仙楼的位置居中而且针对的需求人群也不同。

南章第一站就是揽物,其次在看其他,货比三家,哪个给的优惠多就在哪家买。

这也是南章这十多年头一次来揽物,如果不是手里有个三十多万,打死他也没有胆量迈进这个门槛,进入这个高档的地方。

这揽物不一样,门口左右各有一个花坛,熟谙灵药灵药的南章一打眼就有些转不过头了,三品的琼花,花期长,花蕊颜色火红娇艳,对生长环境较为挑剔,没有想到,在这里人家种满了两个花坛,作为装饰。

在其中还夹杂着四品火莲,三品姑苏,四品沉谢,随便的一颗搁到世面上也是大几百的灵石丹药,在这里却沦为了点缀。

真他娘的奢侈啊!

这就是排场,看到这就能很好的估算里面的东西,手里如果没有点家伙事儿,到门口这一眼就明白是改进还是退,无形之中让人免去了进店后的尴尬,这花坛就是无形之中的验货手段。这样的店不怕客人少,走的就是高端路线,用南章的话来说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南章进门后,立刻就有一位穿着十分得体的掌柜迎接,他洋溢着热情而又不谄媚的笑,带着一丝丝若有若为的大方和亲近,令人觉得十分的舒适,他快步走了过来,热情道:“哎呦,我说今儿一早怎么琼花开的这么热烈,原来是知道南章公子要来,稀客,稀客啊。昨儿您那一手五行生生不息可是让我等打开眼界,到今儿店里的五行阵法前辈还在念叨着您呢。

今儿我这福分呦,可得把他们羡慕死了!快进,快进!”

好的铺子掌柜就是不一样,语气热情不谄媚,捧着你还能捧得你舒服,不生硬也不夸张,如同老友之间相处,把一切都控制的以舒心为主,可谓是恰到好处,而且更惊人得是南章看不透这个掌柜的修为,不出意外话应该是大长生境修士。

这手笔真的大,得开多少的工资才能把一个如此高修为的人聘用为掌柜。

也不知道这背后的老板是谁,来路估计不是一般的大,最起码是财力和实力都大的没边的那种。

南章在娘炮的渲染下学了一个本事,无论心里想什么,脸上永远都挂着淡淡的笑,在加上见过的金丹修士也不少,还‘亲手’杀了几个,南章如今养气唬人的功夫比自身修为还要深厚。

“先来看看材料玉简这些东西!”南章深知不能因为要来买东西就摆谱,对方的修为看不透,南章说话也显得极为客气和敬重,并没有直接表明要买,而是说要看看。

“那南公子先看看,我就在一旁,若是有喜欢的,我再来给您介绍。”说罢,他就退到一旁,显然涵养极好,不打扰不推销,一切自信都源自自身所处的这间铺子。

南章扫了一眼,就被一个奇特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

一个扫把,正在非常有规律的清扫着地面,扫把杆上隐现模糊的眼睛和嘴巴,第一眼有些渗人,第二眼有些奇特,第三眼,有些呆萌可爱。在扫把的杆子上贴了一个小竹片,红字写着-五百四品。

一盆冷水迎头而下。

“这是来自妖域伸出的竹妖,处于妖的化形初期,因为造型奇特就被人带来回来,灵智尚可,能听懂不少的指令,经过培养和改造成扫把的模样,可作为洞府的打扫清理,如果有事儿需要外出,它在家,就能时刻保证家的干净和清爽。若是公子您需要,可以做适当的折扣。”

“这是妖对吗?”南章好奇的看着扫把,扫把看着南章,也在挤眉弄眼的回应,看着让人忍俊不禁,很逗趣:“真是奇特的东西。”

“对,它属于妖。因为所处的位置和咱们人族不同,在它们那里万物皆可成妖,如石头妖,板凳妖,旅社妖,水杯妖,等各种各样的妖,造型奇特,经过培养后用处也多种多样,咱们这点也有,说实话不是很实用,买的很少,它们就在这负责整个店铺的卫生。”

说罢掌柜指了指远处的柜台,南章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在柜台下有七个椅子,在靠背处,隐约可见一张别样的小脸和嘴巴:“这是椅妖,树妖的一种,固定好模具把他们放入其中,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它们就会生长出模具的形状。”

南章突然觉得有些不忍,扭过头,看着悬挂的一块木头样式的材料。

“这是醒神木,年份三千多年,这块属于主干的一部分,料子坚韧,可作为门下弟子的随身物,也可以作为宗门的信物,镌刻上阵法之后可多种用处,南公子是阵法大师,若是这东西在您的手里,更是相得益彰。”

南章一看标价:十万二品。

乖乖,一尺多的长高四寸一块木头都这么贵,衡量了下自己的钱包,南章心肝一颤,连忙看下一件。

“这个是四品阵法基础材料记录玉简,总共耗时百年,历经无数修士心血,共记载材料三十七万种,记载出处二十三万种,对于阵修来说次玉简就相当于一份大纲的索引,只要有的,就一定能够找的到,就算找不到那也是要么极其稀有,要么是进十年才创造或者新发现的材料。”

价格:四十万四品!

南章直接不敢看,好虽好,但南章不想作为传家宝来用,也不想为了一个材料去辗转各地的寻找,南章始终认为能买就买,买不到就算了,除非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但人的一生遇到这种迫不得已能有多少次呢?

只要不涉及性命,南章都觉得都可以商量。

南章走马观花的看着,也着实相中几个,但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来,在买卖这一行,要是被掌柜看出了你心里所想,那价格就得贵上不少,而且砍价也是极其困难,他吃定了你要买的心思。

越是装着犹犹豫,也就越容易获得理想的价格。

掌柜也不着急,只要南章在一件物品前驻足超过三息,他就会走过来进行很详细的讲解。

忽然,南章看到一件簪子,标价三百二品,介绍写的是须弥空间储物,价格倒也合适,就是不知道多大。

注意到南章目光的停留,主管嘴角露出一丝开心的笑,走上前解释道:“这是一枚四品的须弥,价格比同等的要便宜些,主要原因是簪子须弥太过于特殊了,目前流行的是戒指手腕装饰物等作为须弥存储用,簪子是绑发装饰用,这个作品有些脱离市场,因此它的的价格稍低。”

“簪子是作为发饰,固发的作用,但缺点也很明显,在一些突发的情况下容易落不是吗?例如逃跑,例如战斗,它的安保性远不如戒指,手腕,等须弥储物法器,掌柜,我说的没错吧!”南章看着掌柜笑道。

“哈哈!”掌柜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道:“都是修士,这样的情况下会极少概率出现。”

“二百二品!”南章伸出两根手指。

掌柜露出为难的脸色,看着南章一副坚决的模样,他突然叹了口气:“算了,就二百吧!”

南章心中狂喜,这个价格买四品的须弥法器算是捡漏了,滑落这个问题对别的人来说是个问题,对南章来说问题不大,镌刻一个缚束阵法,打入神识标识,无论放到身上哪个部位对南章来说问题都不大。

可东西到手,南章还是觉得有些亏了,掌柜的答应太快了。

第五章 若木 这枚簪子到手,南章便感觉到其图特之处,重量轻,色泽不妖艳,它的普通具备了很强的欺骗性,谁能想到真的有人走偏门用一个容易掉落的簪子做一个须弥法器呢?

“南公子果然好眼光啊,这簪子虽然有些不足之处,但归根结底它是一件四品的法器,里面的须弥空间达到了十五立方米,比起一般的四品须弥大了不少,价格呢也仅仅只相当于一个二品的须弥的价格,须弥藏物,芥子须弥,在这里,揽物恭贺客人慧眼识物啊!”

南章一边听着,一边拿出近身的材料,挥洒出一丝淡淡的剑意,在簪子上镌刻处灵力的运行路线,难度不是很大,片刻线路就刻好了,其次在找到一个中心点,镶嵌进去一个切割后的灵石,为了保证能够持久的运行南章这次用的是四品的灵石,按照正常的损耗,这一丁点能够用十年的时间。

掌柜有些目瞪口呆,他发现南章似乎没有刻意的在做这一件事儿,但却在眨眼间把路线都刻画好了,一般的阵法师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做一件事,店铺的里面的几个阵法大师就是如此,最怕的就是打扰和不安静的环境。

噪杂的环境会减少阵法师的刻画成功率,所以绝大数的阵法师和炼器师脾气都是极其暴躁的,是不好说话和交流的代表。

南章似乎不受干扰,或者说他能时刻进入专注的状态,又或者说他对阵法刻画的理解和熟练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无论哪一种对掌柜来说都是极其恐怖的,他太年轻了,太年轻了。

年轻就代表着他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学习,去不断都试错,去熟能生巧,那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天赋。

南章把簪子插在自己的丸子头上,晃了晃闹到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牢固?”

掌柜笑着打趣道:“四百二品寄售在这绝对是有人买的,而且不还价的那种。”

南章闻言笑道:“下次碰到这样的东西你可以让你们店里面的阵法师镌刻这样的阵法,又不是很难,只不过是多个阵法罢了!”

掌柜的点点头:“这个思路很好,我一定会及时的传达。”掌柜心情很好,今儿的第一单生意成了,动动嘴皮子就有十二灵石入口袋,还是很不错的,如今提点是六个点,在来一单就是八个点,掌柜的心不免火热起来。

一楼的东西看罢,南章就信步去了二楼,掌柜的紧随其后。

二楼的东西没有一楼的多,但是东西的品级和价格就跟这一楼到二楼的台阶一样足足上升了许多。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柜子上,一个极小的透明玉瓶,下面有简单的名字介绍和价格。

三光神水,半钱重,售价,三千五品灵石。

“这个我就不多介绍了,南公子想必比我清楚,这是从清丹提炼出三光神水,花费了近千万一品丹药,才提炼出这么一丝的三光神水,这么个售价其实也是亏得,提炼发费的人力物力超过想象。

当然,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公子手里若有三光神水,本店揽物当重金收购,当然也愿意以物换物,只要公子愿意交换,这里您看的上所有东西本店都愿意交换。”

南章闻言苦笑着摇摇头:“材料被垄断,我已经两个月没有炼制丹药了!”

掌柜低着头沉思了会儿,突然道:“公子和水心仙子关系好,不妨去问问她。”

南章明白掌柜话语的机锋,点点头,笑道:“准备晚间去找她聊聊,说好的酒还没喝呢!”

掌柜退下了,他的话有些多了,他知道多言不好会凭空生出不少的事端,但三光神水在别界的店铺已经收了一个大宗们的定金,为期是三年。如今重水清水丹的材料被全部垄断,这个垄断的程度甚至垄断到了种子。

如今另一个铺子已经接到了巨额的订单,今儿他又好容易碰到南章,这个机会于情于理他都会提一下,哪怕这样的话他不能说。

但在赚钱的诱惑下,这个机遇他愿意一试。

南章继续看着,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木头雕刻的小剑上,半尺长,剑身色彩斑驳,颜色鲜亮却又不相互浸染,剑身有微弱的五行气息,似苟延残喘般微弱,又像风中的烛火,在它身上还有一股微弱的生命气息,南章神识敏锐,他看了一眼就明白这小木妖就要死了。

“这也是出自妖域的若木,毫不吝啬的说在妖域它也是极其稀有难得的,当初出自一位元婴修士之手,他原本想利用妖的化形来制作出一份伤人无形的飞剑,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尝试了各种的办法,你看,剑身上斑驳的色彩就是证明,他想利用五行齐全来增加人与剑之间的控制。

很可惜他失败了,他本人也随着年限将至化作了尘土,他的宗门也随着他的失败而没落,这件东西也被其他人卖到这里,如今已经快五十年了,而这块开智的若木这些年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了,估计过了今年也就结束了。”

掌柜语气有些唏嘘。

“这若木有什么用呢?”南章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掌柜介绍道:“首先,这个经过测试它能增强修士的五行控制;其次,他的创造者乃是元婴修士,本身的所蕴含的东西就足够的吸引人;最后,若木过于稀缺,材料的本身都极为难得。南公子对阵法颇有建树,此物与公子配合相得益彰,而且元婴修士的手笔,公子在日后的修行中定会有所斩获,听闻公子修剑也颇有心得,这个剑形的若木倒也是十分的配合你。”

南章倒是有些心动,掌柜都说是原因修士遗留那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他们这种店不会拿声誉开玩笑,小百也曾说过越是大的店越在乎声誉,断不能坑人,声誉比命都精贵着呢!

看了看价格,南章心里直冒冷气,二万三品灵石,也就是说需要二十万二品。

“东西是不错,但这价格。。。。”

掌柜的闻言,笑着摇摇头:“东西保真,不是我不愿,而是这个东西不能还价。”

他面带着歉意,但口气却是十分的坚决,看来是不能还价了,可是元婴修士遗留这个店他让人心动,南章试探道:“可以上手看看么?”

“这个没问题!”他十分小心的拿出若木,递给了南章。

若木一入手,南章便感觉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就像一个幼兽在呼唤着妈妈,一声声,一次次,它是那么的绝望,它是那么的悲伤。南章强忍着不去感受着悲意,而是去感受元婴修士在它身上布置的无形,气息很玄奥,金木水火土杂乱布置却又奇异的井水不犯河水,在准备细细体会一番,掌柜的已经笑眯眯的伸出了手。

他在次歉意道:“南公子还请多包涵,涉及元婴修士遗留,只能在客人手中片刻,这也是本店的规矩,而不是我故意如此。”

南章点点头,不自觉的再次探出神识,那股悲伤之意清晰的传来,在悲伤之中还夹杂着绝望,它似乎感受到了南章的神识,努力的在回应这,它以为南章的神识就是它的母亲,它的家人,若木浮现一个极其轻微的小脸,它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它想看看是谁。。。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股悲伤之意突然散去了。

南章蓦然心里发痛,这个感觉他以为他已经忘记,未曾想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依旧是那么的清晰,还是那么的痛彻入骨。

该死,自己那时候不也是一样么?

“我买了!”南章断然道。

“呃。。。。”掌柜有些受宠若惊:“好的,好的。”

“你买的不亏!上面的五行设定和构思很适合你!”身后突然传到一个声音。

南章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带着斗笠故意用阴影遮住半张的人,很熟悉,这不是上次在剑身上刻五行阵的人么!这个家伙给南章印象很深刻,因为他不还价,似乎极有钱。

当然,南章不认为他和自己有交情,但突然开口释放的善意却让人很费解。

“我可以替你出钱。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儿!”他极为突兀的开口道。

两人身边都有掌柜,他俩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的离开。

南章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来让一个人替自己出这么多钱,他警惕的摇摇头:“我有钱。”南章想不通什么事儿需要二十万,这样的事儿不用想也不是好答应的,很多时候吃亏都是贪小便宜造成的,没有例外。

“你不想听听之后在拒绝吗?”他似乎在笑:“事儿很简单,加入我们宗门!”

“加入你的宗门?”南章疑惑道:“多大的宗门?”

“比你想象中的要大,整个重水都比不上他分毫!”他认真道。

“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让我拿什么信任你?还有,我在外的时候也喜欢说我的宗门很大很大,哪怕不大,我也会如此说,我想你此刻也是一样!”南章肯定道。

“我没骗人!”说罢,他摘下斗笠,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他笑道:“还记得我嘛?”

“你你你。。。”南章猛地一拍大腿:“你叫季归,师父说你是仙宗的弟子,等等。。。”南章反应过来:“你刚才真的没吹牛!”

季归把斗笠换了个手,认真道:“我是真的诚挚邀请你,仙宗需要你这样的弟子,我刚才的话依旧算数。”

南章想都没想摇了摇头:“一天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如今不成了!”

季归帅气的笑了笑:“无妨,我的话在今后依旧作数。”

第六章 大乔丢了 季归的提议不可为不诱人。

但,

有些事儿能做,有些人不能做,做了虽不无不好,但心却过不去。

眼下,自己的一切都不具备去做叛逃宗门的地步,南章如今的梦想就是去找启明,找南君言,找陈末。

至于,其他在这三者面前不是很重要。

“扶摇?”忽然,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很脆,很清晰,南章一愣,转过脸,不知道何时身后站着以为身穿粉白色长裙的女孩,南章很快就想起了是谁,笑着快步上前,二话不说就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夏荷!

“你这半年不见怎么还是这么高,是不是不按时吃饭,是不是总是睡觉!诶诶,又开始嘟嘴巴,喂喂,一个女孩子不要总是气鼓鼓的样子,不好看好不好!”南章对夏荷这个姑娘感觉很好,她真的就像一个调皮的妹妹,捣蛋却又不让人厌烦。

夏荷拿叉开五指梳着头发结果越梳越乱,她忍住跺了跺脚:“扶摇,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诶!”

南章强忍着再去揉一揉她头发的冲动,笑道:“烦人吗?哦,我们都是凡人呢!对了,你今儿咋出来了,是不是偷偷的出来的,夏前辈知道吗?”

夏荷朝着楼梯口努了努嘴巴。

南章转头一看,夏云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南章赶紧快步跑过去见礼道:“晚辈南章,拜见夏前辈!”

于情于理南章对夏云都要尊敬,在斗场的那些日子这个人可是暗里给了不少的帮助,虽然都是夏荷在做,但南章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在后面默默的提供帮助。

夏云点点头,赞叹道:“想不到当初斗场的筑基小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清丹创造者,更不想不到五层的修为能打败榜单第一,你小子真是让我意外慢慢!”

被夏云前辈这么一说,南章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羞道:“运气好而已,前辈谬赞了!”自己有些小成绩固然显得有些突然,但也要看在什么人面前,能在重水开斗场的人,这样的人无论能力还是人脉都非一般的。

“运气也是努力和天赋,为什么你有别人没有呢?”夏云爽朗的笑道,他走上前朝着季归微微躬了躬身子,笑道:“没有想到在这见到师兄也是运气的一种,夏字一门夏云像师兄问好。”

季归似乎不认识夏云,皱着没有思考了片刻,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就在这一刻,南章只觉得周围温度骤降,他骇然的看季归,实在没料到,夏云的一句话竟然让季归如临大敌随时准备出手,杀机弥漫整个二楼楼层。

夏云笑着招招手,一道气息把整个揽物二楼分层了三个部分,彼此都可以看见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师兄请放心我真是夏字一门的夏云”夏云笑道:“贸然相认师兄心中会有疑虑,不知师兄可认得这个?”说罢,他拿出了一个剑形玉佩。

季归接过后,属于仙宗特有的手法禁制还有熟悉且特有的气息,他立刻知道,此人就是仙宗的弟子,他递过来的信物也属于夏字一门的特有的身份标识。

“哦!”季归把玩了下剑形玉佩后又重新的还给了夏云,笑道:“老家伙的秘密真多,你们这群人分布在各界,我总以为这是一个荒诞不羁的笑话,不曾想还真的遇到了真人,能出来相认想必是要回仙宗了吧。”

夏云一躬身,恭敬道:“回师兄的话,重水即将归于仙宗管辖,这里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等把地下那群‘老鼠’做完,就该回去等待下一次的任务命令了。”

季归认真的回了一礼:“师弟莫怪先前的唐突,目前情况错综复杂,小心一些无大错。”

夏云点点头:“师兄这么做是对的,谨慎些永远都是对的。”说罢,挥挥手,气息散去,店铺众人再次可以听见彼此的声音。

季归笑着准备下楼,到了楼梯口,他突然回头:“南章公子可莫要让我久等!”摆摆手,随着台阶的降低,身影逐渐的消失在眼前。

夏荷有些不满父亲有事情瞒着他,气鼓鼓的不愿意在讲话,扫了一眼南章,突然道:“第二场我还买你赢,你要输了。。。哼哼。。。”她恶狠狠的举起两个爪子,模样像极一个生气的大螃蟹。

夏云歉意朝着南章笑了笑,见女儿已经嗵嗵的跑下楼,他叹了口气,只好快步的跟上。

好奇,南章当然好奇。

低着头像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明明夏云年纪更大,为何他却管季归叫做师兄,还有,夏云前辈口中所说的老鼠是什么意思?

可惜,好奇没用,那是人家之间的秘密。

南章自嘲的摇摇头,指了指面前的若木,豪气道:“我买了。”说完,就从须弥里面拿出一大堆的灵石。

掌柜的喜上眉梢,他知道南章有钱,但是没料到会这么的有钱。

快速的办理完交接,掌柜的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因为,他听南章说在准备买点材料,灵草灵药还有五行的基础材料,这是大客户,掌柜的又带着南章一路的忙活一路的介绍。

等南章走出揽物店的大门,看着耀眼的阳光,突然猛地一拍脑袋,说好的货比三家,这这。。。。

“犯了大忌啊!”南章痛苦的哀嚎在街道响起,不知道的以为这又是赌输了的赌徒,呸了几口,赶紧远离,生怕沾上了霉气。

虽痛苦的哀嚎,但南章心里却不痛苦,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满足感,须弥里面全部灵石都换成了材料,足够用很长时间,能够做很多的事情。

掌柜的站在门口,朝着南章吆喝道:“南公子,您已经是我们店的会员,日后在揽物各店购物都会有折扣和小礼物哦。”

到了和大乔说好的地方,看了一圈也看不到大乔的身影,她的购物是去买什么美颜丹,玉简,剑诀,衣服,那条街是女修士的购物天堂,涉及女修生活的各方面,南章面皮子薄不好意思进去,因此两个人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也是说好的在这里碰头集合。

又等了一炷香,南章忍不住了,直接走进了这一条街,这个点,人很少,店员的吆喝声都有气无力。

南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站在约定好的地方南章开始回忆从到重水开始这一路的一切,这就是神识强大的好处,说不上过目不忘,但只要看到过且从身边经历过,就能记住个大概,南章现在回想,就是在找,找几个频繁的出现的人。

无数的人走马观花的从脑海里面划过,有的是惊鸿一瞥,有的是如流水般平淡。

忽然,南章双眼爆出一团寒光,他睁开眼,寒声道:“财帛动人心,我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这可是一个没有约束的世界啊。”

南章拐了个弯儿,直接瞅准窝在墙角的一个闲汉,正闭目打盹,炼气九层的修为,他走上前,踢了踢他故意伸在走到上的腿,看着他恼怒的睁开眼,南章笑道:“起来干活了,带我去找你们的老大。”

“你他妈算老几?”汉子斜着眼,张口就骂。

对待这样的人,南章极有心得,就是要比他狠,蹲下身,照着腹部就是一拳,看着他进油锅的虾米一样猛地蜷缩起身子,南章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墙角,紧接着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能好好说话嘛!”南章笑问道。

汉子想提起修为反击,但脖子上的一双大手似乎格外的有力,越是运转灵力越是难以呼吸,他翻起了白眼,指了指脖子上的手,南章松开了手,他揉了揉脖子,喘着粗气:“找我们老大作甚!”

“我需要找一个人!”南章淡淡道:“越快越好!”

“这是重水!”汉子认真道。

“我知道!”南章点点头:“我会出相对应的报酬!”

汉子愤愤的站起身,不满道:“那何必动手!”

“因为你嘴巴臭!”

汉子冷哼几声,揉着脖子在前带路,所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能在重水存活自然有表明繁荣也有地底的黑暗,越是繁荣底下越是黑暗,这样的人南章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和他们有所交流,这就是所谓的道不同,没曾想话说的太满了。

一通的左拐右拐,光明就变成了黑暗,在一家店铺后面就是这群聚集的暗门,推开门,走进暗道,在地下有一个很大的地下世界,这里有人口买卖交易,有妖兽幼崽的交易,有法器交易,也有药草交易,所谓见不得光的东西,在这里基本都能找的到。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也被叫做杀人越货的销赃地。

货物用笼子装,无论是人还是妖兽,小孩,男人,女人;卖货的就在地上铺一块布,把卖的东西摆上去;想买货的就去找站在入口的联络人,花一个一品,他给你指路,在多花点他能带你过去,在在在多花点,他能给把买家拉过来还能给你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这里的人也是两幅面孔,每个人脸上都挂满警惕冷漠和随时准备暴起争勇斗狠的杀机,南章青衫进门,白净的脸庞,得体的衣衫,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正经的修士,已经有大部分认识他的人叫喊出了他的名字。

“南章?”

“他就是南章!”

“呦,除了瘦点长得还不错嘛!”

。。。。。。

第七章 界匪 刚进门就有一个把自己腰勒的格外细,故意穿着紧身衫,把臀部包得格外挺而且还涂满胭脂水粉的男人扭着腰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他先是故意贴紧南章,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南章,平坦的胸不断的蹭啊蹭,奸细的嗓门发出刺耳声音道:“哎呦,好俊的公。。。。”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飞出去了,此时的南章显得格外的暴力,整个人都变得极其的凶狠起来,轻轻一跃,直接跳到变态男身前,抓起他的头发,硬生生的拽起,寒声道:“你这个死人妖看来是真的想死啊!”说罢,手臂猛地用力一甩,砰的一声,这人就撞在不远处石壁上,昏死过去。

南章觉得还是有些不够,走上前,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原本还在抽动的变态男彻底的停止了扭动。

周围修士有些吓住了,照着这个架势看,这南章想必也是个狠人。

“南公子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南章嫌弃了拍了拍衣衫,抬起头,淡淡道:“怎么称呼?”

“哦!我叫陈老鬼,你叫我陈老鼠也行!”

南章拱拱手,看着站在栏杆处的陈老鬼,看着他那满是疙瘩的脸,笑道:“老鼠不好听,老鼠前辈帮我找个人可好啊?”

“如今重水人如此多,大家都很忙!”陈老鬼慢慢走下台阶,拥挤的修士自发的散发一条路,几个美妇快速的从一旁的孔洞钻出来,搬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茶具。

“我知道你这里有不少的清丹材料,我可以炼制,代价我四你六!”南章笑道。

“知道还不少,你二我八这事儿就成。”陈老鬼似乎吃定了南章,笑眯眯的坐下,然后开始烧茶。

南章拉开椅子,坐在陈老鬼对面,说道:“我四你六!”

“呵呵!”陈老鬼冷笑几声:“口气不小,你就出个力就要拿走四层,这怕是不妥吧!”

“命重要还是丹药灵石重要?”南章弹了弹茶碗,发出一阵清脆的悦鸣。

陈老鬼猛地盯住南章,大长生境的修为如海潮般拥挤而来,桌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南章挥挥手,指了指这广阔的洞穴:“大比之后,一切讲归于原先模样!”

陈老鬼靠在椅背上,淡然道:“光和黑暗是对立的,永不都不能没有黑暗。”

南章站起身:“我不愿意跟你在这里打机锋,就说做还是不做,不做我就找其他人,毕竟还有寻老鹅那里我没去。而且你说的光和暗只是大体上,在重水,可以都是光,只要他们想!”

“看来你真的不是雏儿,走吧,细谈!”

仆妇快速的收拾好桌椅茶具,南章看了眼四周,跟着陈老鬼的步子进到一件特意装扮过的屋子。

“看来你知道的!”南章看着屋顶那一盏目灯说道。

陈老鬼他摊摊手:“最近这么多的外来修士,我不想知道也不是不可能,地头蛇就该有地头蛇的样子,他们来了我自然要吐吐芯子,不然都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具体点吧,我的耐心不是很多了!”

陈老鬼狰狞的笑了笑:“一群界匪,最高修为大长生境九层,一共九个人,他们在昨日就开始在赌坊进行盯梢,找修为不高且在第一场赌胜的人进行勒索,他们会把绑票集中到一起,勒索完之后在统一的离开。”

“位置在哪里?”南章盯着陈老鬼的眼睛问道。

“灵宗和器宗什么时候下手?”陈老鬼反问道。

南章摇摇头:“他们不会下手!”突然他森然一笑:“你们聚集了这么多的财富,就没考虑到被谁盯上了吗?”

陈老鬼皱起眉头:“你怎么也跟我打起了机锋?别卖关子了,我要是知道也就不会跟你谈这个亏本的生意了!”

“仙宗!”

陈老鬼脸色大变:“当真?”

“可以留下来试试,不是真的来上清宗找我!而且我还知道,对方就派出一个人!”南章笑道。

“一个人?”陈老鬼不屑的摇摇头:“金丹也吃不下,狡兔三窟,吃不了的!”

“我要全部的药草,全部!”南章伸出半个身子直接道。

“未免太贪了!”陈老鬼脸上杀机四溢:“死在这里的修士太多了,我们有一把中方法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是一个元婴修士来找你们呢?”

陈老鬼忍不住的有些发抖,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会把药草都送给你,但我要保证你不会骗人。”

南章摊摊手:“你心里比我清楚多了,只不过你不愿相信罢了,现在我给你说了,你信不信都是你自己,我无法去给你作保证。”

陈老鬼瘫坐在椅子上:“在北边修士散交易市场的迎风小店。”

南章点点头:“借我一把剑!”

陈老鬼往桌子上拍了一柄短剑:“二品,能活着就不用还了!”

“当然会活着!”南章拿起剑站起身:“记得在一旁看看,看看我是怎么杀人的!”

“你和水心仙子的关系是真的吗?”陈老鬼一脸八卦道。

“我不告诉你!”南章俏皮一笑:“其实真的没有什么!”

时间流逝,天色正晚。

南章换了一身破烂衣服蹲在迎风小店的一旁,这个位置他能看的清每个出入的人,但出入的人却看不到南章这个位置。

月色高挂,南章站起了身,如果九个人没错的话,如今已经出去了八个,店里就剩下一个,南章不断的用神识压低修为波动,片刻后他就变成了一个炼气的修士,他晃了晃身子就朝着迎风小店走去。

讨价还价,花了一百个一品买了三十个绒花种子,伙计不再缠着他,他继续的装着顾客在里面看着逛着。

马六坐在屋子里,盯着绑来的八个人,大乔赫然就在其中。

他带着淫邪之意盯着大乔,晃着脑袋,吹着不着调的曲子:“几位小娘子请放心,兄弟几人是求财不劫色,等到人齐后还请诸位多多配合自动的交出灵石,若是不配合,兄弟几个难免动手动脚的,要是搞出了火气,毁了娘子的清白那真是太不好了!我。。。。”就在他的话还么说完,忽感觉有脚步靠近,他猛地回头,去发现自己是房间内,摇摇头暗笑自己过于谨慎。就在他摇头的这一瞬间,脑袋猛地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于此同时一只手直接打破木质的墙板伸了出来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

紧接着,一把短剑直接穿过木墙,猛地钻进了气海,马六身上的法甲瞬间激活,但身后这人力气极大,摧枯拉朽般高歌猛进,法器在他的气力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气海瞬间就被搅的稀烂。

一个人大开窗户跳了进来,然后又轻轻的关上了窗户。

眼前的白终于从视野里面消失,马六想叫,可是一只手已经死死的按住了嘴巴,他看到一双冷漠且带着笑意的眼睛,马六心里发寒,那人似乎极有耐心,就是不松手,胸口一凉,斜眼一看,他的胸脯插着一把短剑。

南章猛地一拧,剧痛袭来,马六喉咙发出咯咯咯的血液混合气泡声。

南章伸开了手,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的打量着他,笑道:“我心里其实关着一个恶魔,我一直不敢放出它,如今它被你们放出来了,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啊!”

喉咙的血让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在绝望中呼吸越来越短,意识也越来越涣散,在他绝望的眼神中世界成了彻底的黑暗。

南章强忍心里的不适,撩起了遮掩面庞的长发,他伸指到嘴巴边朝着众人做出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猛地挥剑,一道剑芒挥洒而出,剑芒开始分裂,莎莎声响起,眨眼功夫,马六彻底的成了灰尘。

只留下一个须弥戒指。

“好了诸位,我的来的晚了!”南章脸色惨白的跟众人打着招呼。

除了大乔面带劫后余生喜意,其余等人有些畏畏缩缩,刚才血腥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萦绕,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低呼道:

“是南章公子!”

“有救了,有救了!”

“师兄,我们都被下了药,气海被封使不出劲儿,还请您去告诉执法队,请执法队来,这一群人极有纪律,每隔半柱香他们就会有人折返,师兄你快走。”大乔着急的说道:“他们之中的有大长生境修士,一共九人,刚才死的是他们的三哥,听说这帮人都是横行在界海的匪徒,师兄快走。”

南章点点头,直接喷撒剑意,迎风店的屋顶瞬间都被掀开,南章鼓足修为扯着嗓子大声叫唤:“界海里的匪徒在重水杀人啦,快来人啊!”

南章这一嗓子可谓惊天动地,无数的执法修士腾空而起,重水亮起无数的光芒,阵法系数打开,上去下去通道瞬间被关闭,紧接着三个金丹瞬间而来,看着屋子被绑得几个人,咬咬牙,怒喝道:“界海的亡命之徒胆敢上重水,掘地三尺给我找。”

言罢,他猛地转过头,剑一般的锋利的眼神刺的南章双眼发红:“是你喊的,你可认得他们。”

“蹲了一天了,大体全部认得!”

“好!”金丹修士又是一阵大喝:“执法队封锁街道,挨个查,不配合者,杀!”

重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的站在街头。

第八章 被人阴了 下山入口发生了战斗,执法队的人死了两个伤了三个,界匪也没落到好,被执法队打死了四个。

加上南章阴死的一个,还有四个在逃,各宗的修士也开始加入搜查的队伍,剩下的四个被找到也是早晚的事儿。

重水之说以大张旗鼓的要把几个人干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界匪的名声太臭,他们的行事手段极为的恶劣,奸淫,抢夺,掠杀,在界海航行的船只,只要被他们盯上十有八九船上的人都会消失。

在各界靠着界海的地方发生过多次的界匪屠戮抢劫的事儿发生,他们往往先抢,抢完之后在杀,遇到容貌不错的会拉走圈养供日常淫乐,就算有活下来的命运也是极其的悲惨。

重水这一界,周边的海域近百年来遭受界匪洗劫可知的次数超过三万多次,被界匪火祸害的宗门多达三千多个,可以说界海是各界都面临的一个重要的祸患。他们是由各宗叛逃弟子和散修组成,据说还有一部分是界海深处一些不能称之为界的岛屿,生活在其上的宗门组成,平日他们就是正经的修士,在资源短缺时候就会化作界匪劫掠。

界匪令人厌恶的程度,在宗门的日常学习中,它能位列第二,杀他们只有多与少,从未有对与错之分。

南章是见过界匪的这九个人的,而且他还杀了一个。

如今,在他们的面前就有三百多人,已经确定这三百人里面就有一个,刚才执法队亲眼看到一个界匪慌不择路的跑到这个区域,南章所要做的就是甄别出来,实际上南章已经用敏锐的神识发现是谁,但南章想验证自己心里的一个想法,所以。。。

“所有前辈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今儿我摊上这个活儿也是迫不得已,想必大家都知道界匪的凶恶,现在,还请大家配合我一下,大家把鞋子脱了,把脚漏出来就行!”南章不怕界匪暴起上人,在他身后就是金丹,他不信界匪的速度能有金丹快。

人群照做,所有人从南章身前走过,等到第一百九十号人的时候,也就是南章心里认出来的界匪,他正毫无畏惧的光着脚丫子从南章身前路过,果然,修士也逃脱不了生活给身体带来的改变,这个人的脚掌很宽,脚趾像扇形一样分开,南章伸手虚拦,笑道:“知道吗,马六是我杀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人狡辩道,可眼眸那一闪而逝的杀机还是被南章看的清清楚楚。

已经打起十二万精神的南章依旧笑道:“还真能忍,尸骨无存你都无动于衷?”

那人极不耐烦,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事儿我就走了。”

“走不了,能说下你的脚指头为什么会分的这么开?据我所知,分这么开的都是常年在船上的人才会有的,我觉得你就是界匪的一个!”

“呵呵!”那人冷笑一声:“我这天生的,就凭这点就断定我是界匪,是不是太武断了?”

南章摇摇头:“不武断!把你的其余几个兄弟抬上来就是了,其实也没这么麻烦。”南章扭过头:“前辈,可以搜索神识的对吗?”

金丹修士点点头却答非所问道:“确定是他么?”

南章点点头:“是他没错,如果真要证据的话把他们住的那个店的店主叫来就能确定我说的是真是假!”

金丹修士摇摇头,看了一眼那个明显有些慌乱的界匪,淡然道:“不用,从一开始他被你叫住他的血液就比正常人要快,不管是不是,他就是有问题,死就死了。”

话音才落下,这人就已经暴起,一把蛇形长剑带着无边的杀机直刺南章气海,剑芒一片片,笼罩四周。

金丹修士冷哼一声,怒喝道:“敢在我面前动手?”

一股天地之威比暴起的界匪速度更快,直接轰在了界匪的身上,那人顺势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不远处店面的进门台阶上,三个执法修士呈箭矢状就冲了过去,手段极其的干脆利落,一人封气海,一人卸手脚筋,另一个人卸下巴,他们要的是活的,活的比死的重要。

南章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金丹修士的出手,那股突然而来的劲风吹的衣衫咧咧作响,金丹修士对天地灵气的运用和调动是他们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一种攻击手段。

抓了个活的,这对执法队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撬开他们的嘴巴,知道他们的聚集点和藏匿地,然后齐齐出动,往往端掉一个窝点,就能获取巨额的财富。

在这边已经抓住一个后,剩下三个方向也传来了好消息在醉仙楼附近发现了踪迹,被醉仙楼手掌柜打死了两个,据说手段极其的残忍,手掌柜是小长生境顶端的体修,两个界匪好死不活的被他近了身,什么手段都没用的出来就被干的稀碎。

等执法队到的时候仅剩下两个特意留下来证明身份的人头。

剩下的一个也彻底的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别看他们在界海以及沿海周边肆无忌惮,真的进入重水这样修士的大聚集地,他们就是手段再多也使不出来,在界海可以一击不中立刻远遁,但在远离界海的重水一击不中就得偿命。

各宗在知道消息后都派了宗门长老前来,清宗天衡子师叔更是一直悬浮在空中,他的的玉衡剑就在身前游曳,凛冽的剑光散发着无边的寒意,一块有一块的地方被清理出来,层层推进,剩下的最后落网之鱼活动空间越来越少。

筛查也极其的简单暴力,炼器,筑基以下直接放行,小长生境以上挨个查。在重水这里哪个宗没有店铺,店铺管事过来签字领人,没有铺面的说宗门出处,信鸟成群结队的往重水各地飞。

拔剑会参赛选手更好筛选,他们早都经过省察。

一些牛鬼蛇神遭了殃,本想趁着人多来重水搞些灵石丹药,也顺便把身上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给顺理成章的洗干净,未曾想被界匪拖下了水,一时间不知道多少讲不清身份的冤魂被金丹所杀。

陈老鬼不亏是能在地底下混的人,趁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的把阴暗的世界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修士也是人。

在阴沟生活的人见惯了黑暗,他们被陈老鬼给卖了,陈老鬼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很是干净且很有身份的店铺掌柜,或许他的身份早都安排了好了,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一个执法修士盯着匪徒而忽略他的机会。

陈老鬼此时就站在南章身后,穿着干净的衣衫,带着和气的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南章聊着天。

“你也真够狠的,不过,你这顺理成章好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南章笑道。

“不不!”陈老鬼摇着头:“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是你离开后才开始的,当然和你有关系了!我只不过从你那里确认消息,早断晚断都得断,反正妖族要来了不是么?”

“是界匪好不好?”

陈老鬼又摇了摇头:“有的人饭碗碎了,他们不会怪这个碗不结实,而是会说卖的碗不好,店家坑人,要去找店家的麻烦。”

“掀碗的人是界匪不是我!”南章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坑的自己爬不出来。

“是啊!我知道啊,但是,是你找到了界匪才碎的碗,界匪都要死完了,你说要不是你找界匪这个碗能碎吗?怨气需要发泄,我也是受害者,你当然要背锅啊!”陈老鬼笑眯眯的说着让南章心寒的话,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真是不要脸。

水心虽然是跟自己说了,重水的‘鼠患’这个问题,开刀的是仙宗那批人,时间也是在大比之后,未曾想界匪的出现给了灵宗和器宗一个机会,他们借着这个由头理所当然的可以把底下洗一遍。

就算事后仙宗不满,仙宗也会吃个哑巴亏。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就是那个引子,怪不得会有这么的金丹,怪不得一步一步的来,妈的,都是商量好的。都在蒙头发财,可怜的自己成了地下生活人怨恨的对象,这日后在重水走夜里都要哆嗦,谨防别人下黑手套麻袋打闷棍。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南章咬牙切齿道。

陈老鬼咧嘴嘿嘿一笑:“大比过后我就会离开,你的祝福我会记在心里。”

就在两人谈话间,在重水东南区域,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就是阵阵灵气疯狂的波动和房屋倒塌的声音,天空亮起一道巨大剑意,由上自下一剑斩,又是一阵轰隆声。

然后就没有声息,片刻之后,执法队开始有序的撤离,这一件事儿算是告一段落。

“我要是看的不错的话,那一块好像是你经常逗留的区域吧!”

陈老鬼微微一笑:“真美啊!”忽然转过头道:“那人修为接近大长生境大圆满,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知趣的跑出来?”

南章点点头:“怪不得呢?我以为你会这么舍得?原来也是迫不得已啊!”

“现在迫不得已的人是你了!”陈老鬼呵呵一笑:“如果这几个人真的出自于一个组织,在重水肯定会有他们的眼线,他们回来找你的,要努力修行哦!”

“呸,你这狗东西,我真想去灵宗点了你!”南章忍不住爆粗口。

“可别,点了我那些药草就再也见不到了哦!”言罢,摆摆手,随着执法队修士的指挥开始分散。

第九章 公平吗?不不。。。。 南章从不相信有清心寡欲的人,就算有,他也是忍耐力大于常人白了,真要有他在意的东西,他随时可以切换另一个面孔给你看。

所以说越是清心寡欲的人,心境一旦失守,他的贪绝对超乎想象。

大乔受了惊吓,在被接回宗门后就被师父勒令开始了闭关修行。

好在仅仅是受了惊吓,身体好好的,看样子陈老鬼说的没错,这一群界匪想绑一群,然后做票大的在远走高飞,至于他们会不会劫掠后杀人,因为没有发生,所以这是一个不想去想的疑问,但如果根据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这些人怕是凶多吉少。

南章得到了灵宗的嘉奖,作为第一个发现界匪和示警的人,按照当初制定的奖励规则南章得到了一千一品丹药的奖赏。

这让原本想夹着尾巴做人的南站一下又站在风口浪尖。

李中文喝这小酒,他这小酒不一样,是姚氏特质的果酒,属于灵酒中的一种低度酒,价格不低,一斤酒大概需要一百二品灵石,南章坐在他对面,叶洁启感恩南章这位让自己成为富婆的财神爷,她花费巨资给南章买了一个二品须弥酒壶,足足给装了十个立方的酒水,花费超过三十万。

她这突然的一手搞的南章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捶她的时候,可是下了死手的。

挂上了酒葫芦,现在的南章有点剑侠的气质了,唯一欠缺的就是一顶破旧的斗笠和一把长剑,不得不说果酒是真的好喝,甜甜的香香的。

“叶洁启你说你买什么不好非得买酒,你师父就是个酒鬼,你买这么多酒,难不成也想南章也成一个酒鬼?”

李中文跟南章碰了碰酒壶,相似一笑,好似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他纯粹就是羡慕叶洁启的暴富,现在反正是能添堵就添堵。上次却叶洁启家做客,原本对叶洁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二娘,看到叶洁启后好似换个人,牵着三岁的孩儿,规规矩矩的问好。

暴富不但能让人嫉妒,还能让人弯腰。

“哼!”叶洁启冷哼一声:“还是好好考虑下一场你的比赛吧,我可是买了你输。”

一说这李中文就来气,拍着桌子喝骂道:“真不知道这是哪个傻屌排的对战,老子下一场战南章!”说着他看了看南章:“南章要不打个商量,咱们上台多打会儿,让我混点裁判的评分?”

“随你,我认输都行!反正我也懒得去上,跟耍猴一样。”

南章显得无所谓,如果不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才懒得去上呢。

李中文抿了口酒:“我也不想上,上了也打不过你,可是敌不过宗门老家伙的严厉嘱咐啊,他总是说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展示自己,让别人知道自己。别人知道有啥用,能吃还是能喝?真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宗门竞聘管事也是的,明明都是内定好的,所有人都知道,就这非要我们去试试!

明知道就是陪跑的,还说去长长见识,我们内门一个叫做名康的师兄五年来兢兢业业,待人处事没的说,能力天赋也没的说,所有人都服气,修为更是排在小长生境的顶端,序白师兄在他面前都乖乖喊康哥,格外的尊崇他,丁一的哥哥丁鼎和他更是至交。这样的人竞聘一个管事硬是上不了反而被一个筑基的弟子给抢了去,宗门老家伙也是做这样的话,哎呀,输赢不重要,要展示自己。。。。”

李中文捏着嗓子学着宗门长辈说话,语气神态惟妙惟俏。

“那还不是据说和邓长老的关系不好,当初名康在筑基期宗门比斗狠狠的落了邓长老的面子,如今邓长老修为和职位高一筹,要说他在中间没使劲谁信啊,你真当名康的师父没看出来?只不过不愿意彼此搞的太僵罢了!”

叶洁启出言补充道,她说着的是事情事端的开始,她也在为名康打抱不平。

“真不知道是宗门的发展重要还是打压弟子重要,他这么有能力的人在不好好维护,到时候跑了哭都哭不出来!”李中文愤愤不平道。

“你们在我这个外人面前说宗门之间的事儿也真不拿我当外人啊,就这么相信我不去外面瞎说?”南章笑着打趣道。

“有啥好说的,本来的事儿我又没有瞎说,我反正替名康师兄不值得,可惜我这微末修为又因为是李家的子弟,在宗门根本就多少话语权。。。。”李中文说了一通,唠叨发了不少,酒也喝的不少,脸都喝的通红。

“算了,不说他了,明儿的比赛师兄还请多留手,别让我输的那么难看啊!”

南章摸了摸鼻头:“要不我上去走一圈后认输?”

“啊!”李中文突然哀嚎起来:“我回去会被打死的,他们知道我的水平,我要能胜你岂不是也能胜汤山,我倒是期望这样的好事儿,但真要如此那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这排拔剑会的对战名单表的都是白痴,都是大饭桶。。。。”他又开始骂人。

陪着李中文喝了一通酒,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话痨,每时每刻都能说出一个新的话题,南章就是一个旁听者。

悄咪咪的回到宗门天色已经微微见亮。

躺在地上思考着昨日的一切,南章缓缓的陷入沉思。

界匪这件事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件事,他们出现的实际太巧了。巧就巧在仙宗的夏云在离开重水之前最后一件事就是拔掉地下世界的这群毒瘤,更意外的夏云是季归的师弟,但季归却好像不认识自己的这个师弟。

南章觉得这些事情就是一个谜,或许本来就是如此,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又或许,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两人身份地位真不是一般的高啊。他们对话不是有意偷听的,但不知道为何却能听的很清楚,而且他们还没有发现。

这个是南章最费解的地方,他不认为自己的神识能厉害到比金丹修士还厉害,想了想,南章便把注意力转到若木身上。

这按道理讲是一件法宝,一件理想和现实冲突的法宝,为什么说是法宝,因为它可以放到须弥里面。

可要是说它真是一件法宝吧,它却又微弱的生命气息,非要纠结一个具体说法的话,南章认为这是一个拿小妖炼制成法器的试验品,难怪卖不出去,在剑修的眼里这些都是外物,哪怕有元婴修士背书,也很少有人会花二十万买这么个东西。

剑修是主流,他们更喜欢剑,不是有句俗话这么说嘛-在任何界卖剑的永远不会亏本。

那位已故去的元婴最终目的不也是创造出一把独特的飞剑么?南章能想明白一点元婴前辈的想法,想利用妖鲜活的灵识,在加以五行汇聚,通过不断的补充和调整最终形成五行阵的生生不息和相克相生,把若木炼制成一柄有自己意识且听自己的飞剑,如果真能成功他的一个念头或是一点神识都能给对手出其不意的危险。

这个想法是真的厉害,利用五行的生生不息来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如果换做一个比的法器材料他的想法一定会实现,可是他想用一个活着的妖来作为载体,这其中的难度就非常巨大了,活物会反抗,会有应激反应。

一个未知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故,他的想法自然是无法实现了。

南章看中的就是这块若木能够增加五行控制,对布置阵法很重要,如果在有阵枢,南章神识一动就能快速的布置出一个阵法,什么丹药流,什么符箓流,在阵法流面前都是渣渣,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们能奈我何?

感触着若木悲凉且微弱的生命气息,南章忽然心念一动,骑上死狗风驰电掣的跑到了大后山的最深处,一炷香后有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他掏出一粒阳珠搁在若木上,它微弱的气息有了起伏,就像是湖面荡起了轻微的涟漪,原本的悲凉变成了兴奋和激动。阳珠缓慢的变小,过了一上午,再去看的时候阳珠已经消失不见了。

南章在次感受它的气息,生命力壮大了不少,身上的色泽也多了些光泽。

这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它能吃,那能不能活下去呢?但这个发现让南章有些喜出望外,他发现他握住若木之手神识变得更加的敏锐了,在特意之下,南章甚至能感受得到门口死狗毛发起伏的声音。

原来增强是这个增强,那自己能听到夏云和季归的话是不是也是这个小东西的缘故呢?

神识在次环绕若木感受到了它明显增强的神识南章有些犯难,这东西到底该怎么办?当小妖来养还是当法器来用?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在想,南章站在院子里面开始如一次的去联系连山剑诀,剑诀已经熟练异常了,但是那连山剑还是举不动还是拿不起来,归墟南章依旧也在练习,但是不知道为何地气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像灵气一样存在气海里面。

南章丝毫不知道他正把玩这若木,脑子想着这件事儿,归墟也是在自动的吸取地气,奇怪的事儿突然发生了,地气突然变得浑厚异常,就像是一个群被捅了窝的蜜蜂它们为了保护家园悍不畏死的朝着南章去冲去撞。

南章一下子就惊醒了,他伸出手掌,感受着和灵气不同的地气,一个虚无缥缈轻灵飘逸,一个厚重踏实坚定不移,这份感觉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虽然只有片刻,但南章好似抓着了什么。

再次握紧若木,细细的感受,感觉在次不同,这次它们像无数的小虫子,它们在往身体里面去钻,身体在拒绝它们,每寸皮肤都在轻微的反弹,一道道灵力自发的集中它们似乎有意识般在驱赶地气。

南章用强大的神识控制住自己的手掌,剧痛,像是无数的针在扎,在刺。

感受被刺痛打破,南章甩这手掌,眼睛却亮的吓人。

第十章 属于体修的战斗开始 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蹴而就。

南章十分认可这句话,所以对待修行他也没有想着走路掉悬崖遇见洞府,也没想着在地摊买东西遇到别人珍宝奇珍,更没有想着骨骼惊奇被一老人收为入室弟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奇遇,却是大妖怪,一个只爱灵石的大妖。

而且还是喜怒无常的大妖。

南章现在正在接受痛苦的亲吻,每一寸皮肤都正在遭受撕裂的痛,既然地气不能像灵气一样存在气海里面,那如果把它存在每一寸的皮肤里面呢?不管可行不可行,南章决定先试试,如果真的不可以在去想别的办法。

李中文来到了上清宗,作为一个朝阳剑宗的弟子,他大摇大摆目中无人的走进来硬是没有人说,相反他还见到诸多上清宗的外门弟子对他驻足行礼。

无他,他的借剑如今成为了整个重水最重情义的象征,对于一个剑修来说剑既是命,他能把剑借给南章,也就说明他和南章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剑修的剑需要不断的蕴养,贸然借给他人战斗,要么损伤,要么毁掉。

李中文敢于借剑,也就说明他做好了这样的打算,这样的情谊难道不令人侧目吗?

虽然事实不是如此,李中文也没有去矢口否认,如今他被众人认为是南章最好的朋友,如今南章是天璇的大师兄,嫡传弟子,李中文作为好友来找南章自然是备受外门弟子尊敬的,而且是畅通无阻。

这是李中文头一次来上清宗,自然也是头一次进南章的小院。

“啧啧!”李中文打量着院子中枝叶繁茂的梨树:“这么好的梨树真是要成精了,看看这枝条看看这枝干,一般的树是长不成这样的。”

南章笑了笑,梨树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潭:“那里原来有一处灵泉的,后来搬走了,如今分布在院落四周。来,尝尝我这茶水,看看你喝不喝的惯!”

李中文嗅了嗅鼻子,笑道:“你这也真的拮据的,听说你也不买点灵茶什么的!”

“喝不喝?”

“喝!”

李中文跟喝毒药一样捏着鼻子喝了三碗,在说什么也不喝了。

“明儿咱两的比试我建议咱们用体修的方式打一场,这样最起码我不会输的太难看。”李中文摊开了手掌:“我觉得你早间在酒馆说的这个点子很好,今儿来就是在确定一下。”

南章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我明儿直接弃权吧,或是我直接不到场?”

“别别,这样会害死我的,无形拔高我的名次,要是真的就进去最后一圈了,还不得哭死,那可是乱斗啊,我这进去就是个软柿子,谁都想揉一揉!”

“那明儿非得这么打作甚?”南章好奇道。

“唉!”李中文叹了口气:“先前最喜欢的就是体修,家里人看不上硬生生的让我修剑。明儿我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体修依旧强,依旧厉害,说白了就是争口气罢了。遇到这么多人我就发现你的力气算是很大,这明儿不又是赶巧么?”

“拿着剑,用着花俏的剑诀打一场?”

李中文点点头:“帮帮我,帮帮我吧!这要是我多年的梦想,我家老爷子明儿会到场,明儿又是第二轮,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

“那行,我应下了!”

“哥,可别放水啊,我体修七年,很不一般的。”李中文还有些不放心,眼巴巴的看着南章。

“行!”

除了第一轮第一场的南章是个爆冷选手,第一轮六百多场比赛打完就在也没有了像第一场那样的爆冷选手。被看好的,被盛传的接连胜利,也是验证了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至理名言。

上清宗派出七名弟子,晋级第二轮的仅仅只有南章和曹薇。其余的五位同门在第一场虽然也打的有声有色,但和其他人选手一样少了许多令人激动的期盼,他们的失败立场并不会造就多大的水花。

如今,第二轮淘汰赛开始,第一场又是南章,这次他的对手是朝阳剑宗的李中文,也是重水李氏都第三个孙子,未来可能的接班人之一。

赌徒们又兴奋了,这场比试的赔率达到了惊人的一比三十,当然,买南章胜利的人最多,赔率低。诸多赌徒梦想第一轮爆冷再现,他们剑走偏锋的全部去买李中文胜利,期待自己也如第一场的那些好运儿一样暴富。

“这群白痴!”序白看着宗门统计的赔率忍不住扶着额头爆出口:“去给门中师弟师妹说下,要么别买,要么买南章赢!”

“他们要买也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丁鼎淡淡道。

“买着有什么用?李中文都跟我说了,他和南章明儿就不是比试,他们明儿是在演戏。演给李家老爷子看的大戏,用剑不用剑诀,无论最后怎么打都李中文最后都会认输,这时候买有什么用,白砸钱?”

“那你还能怎么办?每个人都觉得万一呢,万一不是这样呢?”丁鼎看着序白:“所以说,长记性这件事不是听别人说的,而是自己要切身体会的。”

“唉,能替他们省点就是省点吧,这修行就跟做人是一样的,有的人一出生就衣食无忧,家里他的事儿安排的好好的;有的人就是平凡的一生,他扣扣索索攒下点不容易,还不明不白的想去一夜暴富。”序白叹了口气:“都说咱们宗门都是富家子弟,富家子弟是有几个,可其余的呢,其余的呢?”

丁鼎要摇摇头:“你当不了圣人,也别去想圣人的事儿,感物伤怀也别这么感物,做好自己就行。”

序白拍拍屁股站起身:“我要去看看,听说南章他的体修也和厉害,我要看看是真是假。”

丁鼎摇摇头,看着师弟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五味陈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刚刚的那些话。。。。。。。

南章和李中文的对战就像一场即将开场的大戏,对李中文来说这更是一场证明自己幼年梦想的舞台,他站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看这人头涌涌的赛场,他激动的浑身开始颤栗。

朝阳剑宗的叶洁启,丁一,还有半安早早的都来到了赛台前找到一个最佳的且不花钱的位置。

第一缕阳光铺满了整个赛台,二人准时上场。

今日,两人皆身穿白衫,干净整洁,在加上二人身形都有些高瘦,倒是显得两个人不是来比试的,更像是两个读书人。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为难你,但我站在这里了也就由不得他们来指挥我了,所以我想以我幼年的梦来跟你打一场,我想证明给他们看看,如果。。。。如果我能一如既往的坚持梦想我会多么的不一样。”李中文看了看南章,又看看远处一处楼阁笑着说道。

远处的楼阁,李中文的家人坐在里面,包括他的二个哥哥。

南章嘴角含笑,真诚道:“我幼时的梦想是做一个有钱人,到最后我发现很多事情不是灵石和丹药能解决的,我又想做个绝世的剑修,所以说,梦想虽在不停的变换,但坚持梦想是最可贵的。”

李中文感激的看这南章:“我知道这样不好,会有很多人失望,但很感谢你愿意陪我去验证我儿时梦想是对还是他们是错的。”忽然他的嗓声变大:“听闻南章师兄对于体修也颇有建树,我李中文儿时喜欢体修,所以今日一战不比其他,我要给证明修行这一条路不光有剑,还要有梦想和坚持。”

观战人群哗然。

“什么?他要用体修战斗?开玩笑吧,这有什么好看的。。。。。”

“看就看,不爱看就赶紧滚,咋了,体修睡你老娘了?”火爆的体修开始爆粗口:“老子等体修就不配看是么,不爱看就滚,说你娘的风凉话。”

“就是,就是,这些年都是你们剑修我们说啥了,好不容易来个体修的对战,你说狗屁的风凉话呢!”

刚才说不好看的剑修被一群人喷的体无完肤。

体修是除却剑修之外最大的一个群体,门槛低,花费少,容易找工作养活自己,在重水见到的体力活都是体修在干,这是一个庞大又卑微的群体,卑微的原因就是容易上手,是一些穷苦人往上挤最佳的一条路。

唯一的缺点就是前期上手容易,修行到后期却又极其的简单,往往在小长生境以后就很少见到体修了,如果有机会见到一个,那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缺少高阶修士的奔走呼唤,这也是体修这个群体卑微的原因之一。

南章越看越觉得李中文是一个有趣的人,他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我们体修就是要走自己的路,激流勇救百折不回。”

李中文想说点什么,想了想,感觉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于是就没在说什么,对着裁判和南章弓腰行礼,拿出了两把重铁剑。

第十一章 酣畅的战斗 两把剑都是长剑的铁剑,也可说是最粗糙的剑胚,一把给南章,一把李中文留着自己用。

随着李中文彻底的进入状态,这把铁剑开始簌簌的掉落铁渣,李中文的全身也散发这一种特有的淡黄光晕,体修功法-金刚怒火,该功法不常见但很好辨认,属于普惠佛山的一种炼体功法。

南章微微一笑,轻轻的吸着气,轻微的底气冲脚底板升腾,瞬间就弥漫全身,和李中文不同南章看上去却没任何变化,整个人也没有出奇的光晕。

越来越多的体修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始朝着这边赶来,今日早间的第一场是十个赛场同时进行,到现在,其余赛台的观众越来越少,这边的观众却越来越多。

南章特别羡慕李中文身上的淡黄色的光晕,很好看,就像不耀眼的太阳。

李中文也特别羡慕南章没有丝毫的改变,这样,阴人的时候谁能想到是个体修呢?

李中文心态越来越平和,他忘却了这是一场‘表演’式的战斗,渐渐觉得这该是自己这些年最耀眼的一刻。

“我来了!”

脚下地砖轰然粉碎,空气想起破空声,铁剑被当成了长棍,毫无花哨的朝着南章当头砸下。

南章横剑高举头顶,小腿微曲,一股地气在次从脚底板升起。

“嗙!”

一圈巨大的网状裂痕以南章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南章站立的地方两丈之内微微塌陷,一击之力如此巨大,围观体修爆发出如雷贯耳的欢呼声。

“这是怒火一击,也是临空寺最著名的招式之一,打法刚猛。”

看到李中文出手,李家老祖对着朝阳剑宗奈前辈轻声的讲解道:“这种修法很独特也很艰苦,招式简单,来来回回更像是个武夫在拼杀,招式掌握的熟练了效果更是好,真要是能修到肉身神通,剑意难伤,如果真要与人拼杀,近身这一途罕有对手。”

奈宗主点点头,随即看了看南章:“上清宗的这小子实力也不差,只不过过于所修过于繁杂,我断定此子在筑基以前他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功法的,因此什么都练。如今他这气势和招式有点像根据魔族修改后的巨木功,吸收地气,盘根错节,风雨不摇,但成就也是有限。”

李家老祖呵呵一笑:“看了他第一场,我就想,他这宗门就算他有十个金丹,败亡也是早晚的事儿。”

就在两人说话间,南章的反击已经开始。

他下剑卸力,扭身挥拳,李中文错身避开胸膛,南章一拳好似打在泥土墙上,紧接着他右手挥动,一剑劈了过来。

李中文也不惊慌,刚才那一拳已经打散了他的重心,剑显然是来不及收回回档,他的整个人突然一转,如同一个陀螺,借着强大的力量和惯性,铁剑猛地转了一圈劈向了南章的肩膀。

南章手臂猛地一抖,铁剑突然就抗在了肩膀上,两把铁剑在次相交。

一串火星四射。

南章猛地后退,动作猛地大开大阖起来,劈,砍,掠,拍,甩,每一次出招就是刚匹的一击,轰轰的响声,在四周回想,李中文快速的腾挪闪避,好好的一个赛场立刻烟尘四溢,一个一个大坑就像是一个个的大大的伤疤。

李中文身上淡黄的金光逐渐的加深,一层层如同盛开的花朵在变换着色彩,铁剑在飞速的碰撞,刺耳的摩擦声让听的人牙根发痒。

丁一捂着耳朵,大声道:“真后悔,要知道这刺耳我打死也不离赛台这么近,呸呸。。。”他不停的吐着口水,口水混合着沙子。

“你不觉得很恐怖啊,这要近身猝不及防的拍一下,就算你有法甲抵御你也抵御不了这么大的力啊!”丁一皱着眉头,张着大嘴巴大声的叫喊。

“傻子才跟体修近身对战,贴上去就甩不掉了,你这么说你是傻么?”

“啥?那你这么说南章算啥?”

“他不算!”丁一想了想:“他不算是个人。”

看着南章逐渐的有了属于自己的节奏和状态,李中文在次变得无比平静,他知道,如果要想把梦想展现的淋漓尽致那就必须要拼了。

他深吸一口气,额头突然闪现一道金光,再次出剑,这次的力道更强更大,于此同他的左手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握拳,在张开掌心赫然出现一个光球。

他伸手往剑身一抹,一股气浪猛地炸开。

轰。

他举剑横扫,无形的气浪横扫开来,李中文瞥了眼碎咧的铁剑,闪着金光高高跃起,在空中举拳一一种诀别的狠辣砸了下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紧张的站起身,瞳孔剧烈的收缩。

显然,下一刻就是胜负的关键。

南章脸色依旧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针扎般的剧痛。

他举起剑,好是什么都没有拿,他出手了,气浪袭来。

金丹裁判挥了挥手,一道无形的灵气之墙环绕了整个赛台。

南章忽的一声厉喝,他双手握剑猛地拍向了那一道无形气浪,噗的一声响,气浪带来的力道是如此的大,他身上的白衫片片碎裂,他紧紧的绷直身子,死死的抵御着气浪,等在他消散。

轰。

南章直接被斩飞出去,在石板的赛台上拖出一道道长长的痕迹,在睁眼,李中文的从天而降的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像一个骄阳。

然而就在以为要逆转的这一瞬间,南章猛地抬脚。

轰,整个重水突然的一声闷响,所有人皆是一震。

南章的脚抵在李中文的胸脯上,李中文铁拳虽没有挨到南章分毫,但他那巨大的落势挟着无匹的巨力还是轰在南章身上,南章直接打进了赛台里面的石砖里。

赛场欢呼声震耳欲聋。

一个巨大的龟裂网格布满整个赛场。

突然。。。。一道粗重的呼吸声。。。。

轰得一声李中文就飞了出去。

一道身影突然就弹射出来,速度比飞出的李中文速度更快,赶上,超越,凌空一脚踏下。李中文砸在了赛台上。

赛场在次一震,又是轰的一声,南章重重的砸在赛台上,他揉了揉手腕,一把抓起被嵌入石板里面的李中文,李中文精神尚可,不知为何,他突然高声呼喊:“大哥,一时兴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南章可不管,一甩手李中文狠狠的砸在了灵气墙上。

“认输,我认输!”李中文吐了一口血沫子揉着胸口:“肋骨断了,妈呀,三根。。。。”

南章长长吁了一口气,活动着光着的上身,柔弱外表下一身腱子肌肉。

“想不到南章会这么强!”

序白深深的吸了口气:“都说第一场胜利是运气,汤山要被是近身会被打死。就是换了我,我也没有有信心能和他近身一战!”他可以肯定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真的很热血,这样拳拳到肉的感觉为何会让自己热血沸腾。

李家老祖默默的叹了口气,对于孙子的落败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内心更深处还是希望有个万一赢了呢?

“上清宗南章那孩子除了开始还有些剑招的技巧在里面,到最后看不出一丝的招式,他没有招式,仅仅是靠着强悍的肉身去拼,此子在次给了我意外啊。”奈宗主心中也是希望李中文能够赢,但是在这种体修的战斗比拼中,如此酣畅的战斗也依旧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裁判,裁判,你快宣布结果,我骨头真断了,我要去医伤啊!”李中文看着发愣的裁判不满的嚷嚷。

裁判咧咧嘴,按部就班的宣布了比赛结果。

这一场被称作体修扬眉吐气战,无数的体修开始自发的走在一起,他们奔走相告,他们希望南章在最后的混战能用今日的战斗方式战一场,为体修扬名为体修正名。

此刻的南章正在喝酒。

喝酒的人有序白,李中文,叶洁启,董大宽还有丁一和半安,本来有文山的,被叶洁启给骂走了,她实在害怕这个色胚了,她如今搞到一本叫做《外门趣事》,作者是伍六一,书内主人公是南章和大乔。

董大宽看着奔走呼喊的众体修,淡淡道:“妄图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真是不知所谓。”

序白冷冷一笑:“没有实力,就算里面出个神也仅仅是出了个神,和他们没有关系,实力和地位其实是靠自己的。”

南章听着他们的谈话,笑道:“李中文要是开个体修培训班生意绝对好。”

李中文不敢笑,一笑才接上骨头那块肉就疼,轻轻吸了口气:“一百个凑不齐一千个丹药,这买卖可做不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苦修士都能有很高的炼体成就,他们为什么不行,说白了,在重水这块还是剑修的天下。”

序白挥挥手,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南章,笑道:“在往后就是决赛的汇战了,不知道南章师弟有没有信心进入前五?”

南章摇摇头道:“进去看见我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想法子把我干掉。”

董大款突然一笑,接话道:“我有个好主意绝对能,要不要试一试?”

第十二章 决赛的前夕 在醉仙楼。

天心湖宗宗主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看着已经变得萎靡不振的弟子,一时间悲从心中来,他恨急了南章,也恨急了上清宗,好好的毁了一个弟子。

一想到《火剑经》拱手送人,他更是整晚整晚的彻夜难眠。

“十年未仆的事师父已经替你解决了。这次你依旧能进入决赛,倘若碰到上清宗那杂种,可莫要放了他!”他恨声道:“虽然不能杀了他,但也有毁了他,绝对不能放过。”

汤山诧然的抬起头,嘴唇无意识的哆嗦几下,眼睛突然又又有了光泽:“听到了,毁了他。”

宗主爱怜的摸了摸弟子的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过去的就过去吧。”

上清宗。

南章已经两天不眠不休,第二轮已经笔试完了,曹薇第二论轮空,南章就失去了去看的积极性。

他正蓬头垢面的躺在地上,如同魔症般念叨个不停。

“不能这么算,这么算会出问题。。。。”

“不对,这么做也不行,太明显,不够隐晦。。。”

。。。。。。

他嘴里念个不停,手里无意识的搓着搁在地上的材料,他忽然趴在地上,手指在地上轻轻滑动,心里却不停的计算着。

忽然,

他抬起了鸡窝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平菇正在把师父炼制好的丹药分门别类的装好放好。

“南章从重水回来后这几日在干嘛?”临清看了一眼平菇淡淡道。

平菇回道:“师弟一直呆在他的院子里面,昨儿伍六一师弟去了一趟,他说师弟买了一堆的材料正在研究阵法呢。”

临清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感觉到师父有些烦恼,平菇好奇道:“师父是为了南章师兄的事儿所烦恼么?”

临清摆了摆手:“是也不是!”接着说道:“你那师兄被我们给忽略了,明明有练剑的天赋却学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我这师父不称职啊。”

平菇笑着回道:“弟子觉得祸福相依,说不定师弟一点都不在乎,要是真的如师父所说的那样一直学剑,他现在估计也是一肚子苦水,如今看,师兄生活的很开心,他天赋出色,学啥都能学好,师父宽心就是了。”

“哈哈!”临清轻轻一笑:“是啊,可性子实在太讨厌,你发现没他所做的每一件都和赚钱有关,只要与丹药灵石有关他就能往死里下功夫,这性子真让人头疼啊。”

平菇笑了笑,她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她虽没有看到过南章的每一场比赛,但她却知道每一场比赛的细节,她知道师兄虽然性子有些无利不起早,但是骨子却是异常的执着有韧性,诸位师叔看到的是师弟的天赋,只有她和大乔才知道南章的控水术是何等的惊艳,他能通过灵宗的测评是何等自信和强大。

天赋代表着一个人的起点高低,那拼搏和狠辣却代表这路能走多远。

什么事儿不是有天赋就行的。

忽然间,平菇觉得自己要去看看,看看决赛,看看师弟的最后一场,他相信南章师兄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曹薇看着二百多人的对战表嘴角突然浮出一丝的冷笑:“汤山啊,我真怕下手把你打死了。”

“把谁打死?”曹薇的父亲腆着肚子端了一大锅的肉汤走过来:“好好的说话,别动不动生死的。”

曹薇笑着接了过去,舀了一大勺子,吹了吹,哧溜一声喝了干净,吧唧了嘴巴:“有点淡了,不过正好,鲜味出来了。”

曹薇父亲搓了搓手:“喜欢就行,还是原来的味道。决赛加油哦,我回去看的。”

“嗯!”曹薇重重的点了点头:“可惜母亲不在了。。。。”

“提她作甚,她说不准正在上面笑话你我呢!”老父亲呵呵笑道,可却红了眼眶,手指抬了抬,又放了下去,他想指指上面,可看到儿子的眼神,又不怎么敢抬手了。

故作坚强却一点都不坚强。

红的眼眶揉碎了整个夜,又喝了一口汤,很咸。

决赛即将开始,一时间重水成了重水界的中心。无数的修士开始朝着重水日夜兼程的赶路,一些以饲养妖兽坐骑为主的门派空前忙碌起来,或租或卖,在这个时刻都是赚得盆满钵满。

各门各派也都派出了不少的弟子前来观战学习,虽然没能在拔剑会一展风采,但无论如何也要有个横向对比,看看同龄人到了哪个地步,看看同龄人都学些什么,如此光明正大的观摩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如今,两场的淘汰赛已经完毕,剩下的二百五十七名选手将在一个特定的场地里面分出胜负,高大的蜃影楼已经竖起,届时一场盛大的实况直播将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每一位修士眼里。

为了这场最后的盛事,三名金丹修士作为实况解说,醉仙楼的也拆除了楼顶,移除了楼里面的各种桌椅摆设,密密麻麻的摆放了上千个席位,前排位置已经被预定和分配了一大半,剩下的正在火热的预定中。

价格一路疯涨。

阵修为了一睹南章风采,更是为了学习南章的阵法思路,他们这次筹资三千万一品,包下了最东角的一片区域,别看他们平日低调声名不显,但个个都是有钱人脉又广。

体修这个群体也跟阵修一样,为了看一眼体修的战斗,他们已经开会排队,空虚的地方被他们的人占满了,都是站票。

有些修士已经开始做起了生意,摆出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开始兜售,买,卖,交换,重水交易市场更是繁华。

灵宗的后山,作为当年重水仙人的坐化地,如今更是灵宗和器宗最好的一块秘地,在这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上千条灵泉,除了灵气浓郁,阵法更是遍布各地,这里群峰耸立,地势奇骏,景色秀丽。

灵宗和器宗一半的灵兽和妖兽都饲养在此地,也是灵宗和器宗弟子的试炼场所。

如今,这里暂时的开放,在这里被圈出了一块方圆五十里的区域作为最后的比试场地,阵法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比赛的那一刻的到来。

李中文等人直接来到赌坊。

活计看着几个人的穿者打扮,立马句唤来了掌柜,作为被口口相传的李义士,虽然没能进入最后的一场比赛,但李中文还是小有名气的,拥有的粉丝不少,他和南章最后的一场比赛更是被人录了下来,复制售卖,可是体修这个群体的火热名人和招牌。

“李少爷今儿要来下注?”掌柜弯着腰,小声询问。

李中文问道:“最后的比赛谁的呼声最高?”

掌柜掏出一个玉牌,瞅了眼,回道:“最后的比赛,目前来说左非第一的呼声是最高的,其次是你的师兄丁鼎,在次就是上清宗的曹薇,第四就是序白,他们的名次下注如今是最火热的,赔率不高,但是有的赚。”

“南章呢?”

掌柜低头瞅了一会儿,回道:“南章公子如今买他能进入一百的人很多,赔率一般;买他进不了一百的人也很多,赔率比强者稍稍高了一些。李少爷是南章公子好友,不知道这次你想怎么买?”

李中文拿过掌柜的手里的玉牌,贴在额头看看了,完后甩到掌柜手里,笑道:“买他进前十!”

“啊!”掌柜的手一哆嗦,玉牌都吓掉了,七手八脚的接住后,很有职业素养道:“买前十的人李少爷是头一个,按照目前的赔率是一比三百,后面买的的人多了或者下注的金额也多了,这个赔率会下降,具体的比例这个目前还说不准。”末了,掌柜还是很市侩的问道:“不知道李少爷要买多少?”

李中文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掌柜点点头:“以少爷和南章公子的情谊,这十万足够了。”

李中文闻言,摇了摇头:“我们要买一千万二品。”

砰!

玉简这次碎了。

嘭!

南君言一头扎进了水里,许久,在老远的地方伸出一个人头。

然后,

一群人大呼小叫的朝着南君言出现的地方跑了过去。

熊灰抽了抽鼻子,踩着水面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实在不喜欢跟这些人在一起,大呼小叫,吵得人头疼。

熊灰伸手抓过一条毛巾,把南君言包裹住:“公主说今日的玩耍时间到了,要回去学习了。”

南君言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从善如流:“那就走吧。”

熊灰顺势把他放到自己肩膀上,冷哼一声,又从水面上走了回去。

一圈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片刻后才慢慢的散去,他们要去分拣药草,开垦药田,他们都是人,他们在这里被称为-仆。

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仆,如今格泽界的仆很多,买来的,抓来的,为了活命自愿的。

他们偶然分到这里,偶然知道南君言也是人,可同样为人,身份的差距天差地别。

在这里南君言只需要听三个人的话,分别是格泽界主,护卫熊灰,哥哥陈末,其余的人和妖只要看到南君言,愿意和不愿意都要行礼问候。

南君言的地位尊贵无比,他们自发的往她这里靠,只要在他的身边就不会挨鞭子,也不会挨打,更不会有凶巴巴的妖死死的盯着他们。无论是想活着也好,还是另有心机也罢,南君言算是他们头顶的半边天。

剩下的半边天是陈末。

可所有人都不很是喜欢往他那里跑,他只会做三件事,炼丹,学习,练剑,他们的奉承他往往看不见,也不会阻止妖的对他们的喝骂和殴打。他的身边会时常跟着一个老头,一个叫做贼子的老头。

这个老头更狠,已经亲手打死了三个费尽心思想讨好陈末的美貌女子。

在众人的眼里,他不是妖,却比妖还可怕。

第十三章 让一让啊 格泽界在短短的的一个多月出现了一片大大的药田。

荧惑更是从被占领的修士界搞来了三十口灵泉,平均分布在药田四周,真正的做到了让所有的药田都能‘雨露均沾’。

如今,这里一百三十多口修士,正是这些药田的打理者,他们女多男少修为普遍不高,在这里日复一日的责任到人负责自己的‘责任药田。’

所有药田的归属都是陈末。

一个在妖域的人族修士,修为只有炼气的三成。

修为很低,权利却大的吓人,身后经常跟着十多个白发老头,事无巨细的教授各种秘法剑诀和为人处事的经验道理。

他还有一个妹妹,地位更高,喜欢坐在一个很是高大的熊妖身上。

阅恬是众多仆中的一员,在以往也是呼来喝仆从如云的宗门贵女,如今看着手掌的茧,时时忍不住偷偷的掉眼泪,要问恨吗,当然是恨的。她不是被抓来的,而是被他的父亲为了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给卖的。

她到今天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卖掉她,她想问,可又不知道怎么去问。

问谁呢?

跟她一起种田的也是个姑娘,叫做雅善,很是激灵的一个小姑娘,总是时不时的学会偷懒,种一颗药草都能比人慢上很多时间。

“雅善,这么慢天黑后检查会吃鞭子的!”林夕小声的提醒道。

雅善瞥了眼阅恬,恰巧这时正是南君言休息的时间,她立刻撇下手中的工具飞快的朝着南君言那里跑了过去,跑了一段,看阅恬还跟往常一样低头忙着自己的活,她又飞快的跑了回来:“傻不傻,这么拼是为了啥!”

阅恬从善雅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摇摇头:“我认命了!”

雅善看了阅恬一眼,突然冷哼一声:“你真是个傻子。”

说罢,飞快的跑了过去,看着已经围了过去的人群,雅善气的跺脚,原本可以挤到前面,如今怕是进不去了,真是气人,自己搭理那个傻子作甚。

南君言休息的时间只有两炷香,两炷香后雅善有些失落的走了回来。

看着阅恬已经忙活完她的事情正在帮着自己下种子,莫名的心中一软,快速的拿起工具,一板一眼的认真种子种子。

“知道吗?”

“知道什么?”

雅善看了看远处的守卫,低声道:“这次我们都听见了小姑娘管启明公主叫嫂子!”

“嫂子?”阅恬皱了皱眉:“听说公主还未婚配又怎的被唤作嫂子,莫不是小姑娘在胡说?或莫不是你听错了?”

雅善笑了笑:“咋能错!公主在窗口喊得,姑娘回的话就是‘知道了嫂子!’”雅善羡慕的憧憬道:“这可了不得,真要给小姑娘把我要了去,也算脱离苦海了。怪不得公主对南君言宠爱有加,必是爱屋及乌!咦,那你说姑娘的哥哥是修士还是妖?”

最后一个字悄不可闻。

阅恬摇摇头,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致。

“陈末也是修士,可惜我们凑不上去,那些人看的很严,根据我的经验来说这些事是要把他当作亲传来培养的。他是个极好的,很可惜实在太冷了,上次那谁往前凑啥用都没有还挨了一顿打,要我说啊,这些人才是大本事的人,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宗门能在这个地方有这么大影响,真是羡慕。”

雅善羡慕又憧憬,失去越是多也越是能看清许多的东西。

阅恬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冷不防她看到远处的小楼窗口处,启明公主好像正看着这里,她浑身猛地一僵,不由的垂下了脑袋,那眼光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却好像一把剑直直的插进人心里。

启明敲了敲窗棱,熊灰立刻就出现在底。

“去把东边的那七个修士处理吧,他们说的话很是难听,我不喜欢!”启明淡淡的吩咐道:“顺便警告下北面的那个叫做雅善的女子,要是在胡乱说话,舌头就不属于她了!”

熊灰重重的捶了捶胸口,转身就杀气腾腾的走了过去。

没有尖叫,只有一阵骚动,公主吩咐的是处理七个,熊灰自然也是处理七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如同杀鸡一般扭断脖子,他身后立刻就会出来几个藤妖,带着尸体翻滚进了土里,眨眼功夫这几个人就彻底的消失了。

众修士静若寒蝉,有些看着熊灰走远不断的抚着胸口,幸好刚才的话题没参与进去,要是参与进去了。。。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熊灰紧接着又来到了雅善和阅恬跟前,他朝着雅善咧嘴森然一笑:“公主说,你要是在乱说话,舌头可就不归你了。”

雅善双眼翻,直接被熊灰吓晕了过去。

死了七个,自然会有七个补上,半个时辰后,熊灰又领来了七个人,交待好原本属于死去的那七个人的任务后,一切依旧完美的按部就班起来。

刨去弃权和伤势没有恢复过来的,本次二百六十三名选手按部就班的站在灵宗之内。

许多人面带好奇之色,对接下来的比赛规则和场地皆是充满了别样的情绪,这是众人头一次来灵宗,独特的感觉萦绕在每一个人心间。灵宗的弟子要么平静的有些生人勿进,要么就是一副优越感十足的骄傲模样。

蜃楼已经启动,它变得欲来越清晰,直到纤毫毕现的展现在每个观众面前,三炷香之后,所有观众看到的是一个无比平静的世界,那是灵宗的后山。

如此清晰的蜃楼,如此清晰的影像,让许多人都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处于重水偏僻处的修士更是尖叫连连,就跟土老帽第一次进城一样大呼不虚此行,这样的情景频频出现,他们是真的没见过。

来的晚的,没有买到坐席的修士开始买起了空中的票位。

于是乎,天空出现一道亮丽的景色,有的人蹲在屋顶,有人购买飞行坐骑飞在空中,还有一些长须大长生境修士踩着剑漂浮在空中,于是底下喝骂不断,什么上有的人不要讲话,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云云,因为空中总是降落不明液体。

数万人挤在这么大的一点地方,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头,人头下面全是修士。

“喂,这位兄台要买点吃的么,听说要比三日呢,准备点干粮好抗也好看啊!”

“这位师兄,我看你炼气九层了,此位置挑的好啊,要不打个商量一会儿你去方便的时候要不要让我看看,我出丹药?”

“挪一挪,让一让啊,辟谷丹药灵泉水,干粮灵石补气丹,来来,正宗的药阁出品,品质保证,来,这个兄弟把脚挪一下。。。。”

。。。。。

众人相互交谈认识着,身边要么都是认识的人,要么都是天南地北的修士,打磨时光聊起来也就不觉得等候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了。

“你们这次都买了谁?”其中一人问道。

“当然是左非啊!”

“对,我也看好左非!”

“必须是左非啊,实力高,又是在他的宗门作战,天时地利哪个都占,这次不买他买谁?”

对于左非买的人可是极多,这个话题引起了共鸣,共鸣之外倒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自己买了多少,财不露白,在哪里都是人间至理,真要被人惦记上,就是有一百个命也能被杀了只剩一个命了。

“丁鼎你们没买吗?听是实力也是一定一的好,听说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天才,你们都没买么?”

“买了,买了第二名!”

“那个曹薇也是不错,筑基的时候剑气冲云霄呢!”

“要是在过几年我铁定多买他,这次就算了,战斗经验太少了,也太年轻了,在好的天赋那也是天赋,实战怎么样那可不是天赋决定的了。”其中一个很少开口的老头抚着长须淡淡道。

“冷冰也不错,去年进了前五十呢!”

“汤山也不错,去年淘汰赛筑基类别排第三呢!”

“其实我看南章的赔率挺高,可惜这个人还是个筑基,第一场连把剑都没有,唉,这次倒是想买,可吃不准啊!”一人迟疑道。

“这个南章倒是听说过,咋都会,可惜一个人精力有限,会简单,精通难,这次能进前二百都是个大问题,好像这里就他一个人还是筑基修为。”

一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是听说,还真有几个傻子买他能进前十,估摸着是他宗门的人吧,不支持不好,这支持吧面子好,心里难受。有第一场的先例,遇到他估计就是大招,谁会跟他墨迹,这次啊说不准头一个出来呢!”

“我倒是不看好他,但我可是佩服他啊,这点修为能进,换做老子来,老子也能进!”

“哈哈。。。兄台话在理啊!”

一群人,无聊扎堆,无聊的点评,这站着这里倒也不绝的闷了。

“喂,你们听说没,最近咱们修士在跟妖魔打架,这势头可是不妙啊!”

“天塌了个高的顶着,我们这散修一个,真要打过来无非就是躲起来,舍弃个洞府罢了。可这些宗门可要拼命咯,不拼千年万年基业都没了!”

“这拔剑会以前也有,但没有今年这么大,你说这灵宗器宗又是出好东西,又是出人力物力的是为了啥?不是我杞人忧天众位,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我看不透的东西,这次决赛看完我就在往别出走走,不然我这心不踏实。”

“切,怕啥,真要来了就豁出去干一场!”

第十四章 晕阵 与外面热火朝天的相比,灵宗的诸位参赛选手却都在安静的等待着。

南章站在队伍的最后,瘦巴巴的,就像是一个大号的竹竿,连续几日不眠不休,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精神气。

和众人对比起来,此刻的南章就像是一个来凑数的。

他低着头,看着实在沉思,实则正在和娘炮聊得火热。

“娘炮,你说在里面如果你出手会不会被发现?”

“你是不傻子?”娘炮直言道:“仙宗的两个元婴修士还没走,这时候这么做无疑是老鼠舔猫谷道!”

“何解?”

娘炮翻了翻白眼:“嫌命长呗!”

“你不是常说你是万年大妖么,这你都怕了?”南章学着娘炮的口气,毫不留情的回道。

“不是为了你,这些都是垃圾!”娘炮不屑道。

“说白了你也是嘴强万年大妖。”翻了翻白眼:“怕就怕,别往我身上退。”

“打他们就跟打小孩一样!”娘炮大言不惭道。

南章冷哼一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被人家关了这么多年还不死了,这脸皮这么厚,存的脂肪多,抗的久。

忽然南章浑身一紧,寒毛根根竖起,这个感觉太熟悉,这是被神识盯上的感觉,但这感觉却是格外的清晰,隐隐给人一种极不适应的抵触感。

“小心,别动!”娘炮猛地从秋千上跳下,张开手,一股无匹的力量喷薄而出,死死的盯着南章识海星辰。

“怎么?”南章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是不是有人在探查,这神识特太强了吧。”那张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排在前面的曹薇,看他样子似乎没有一点感觉,难不成这探查是仅仅针对自己?

被发现了?

“狗屁的神识,这是神通,大千世界那群光头的冥想神通”娘炮放下了手,识海星辰依旧在转动,不过速度确实缓慢很多:“看来你筑基时候的异象已经招人关注了。”

“有人盯上了我?”南章一惊。

“盯上你有个屁用!”娘炮毫不客气道:“他这是看谁反应最大,看谁最有可能,其实他屁都不知道。”

“你咋知道的。”

“这群人都是这么个性格,他们宁愿杀错也不愿意放过。”娘炮言语间满满的厌恶:“这都多少年了还这么干,杀也杀不绝,前赴后继的。”

听到娘炮杀气腾腾的话,在想想这个家伙阴险的性格,用脚都能猜得到这家伙绝对在这群人手里吃过亏,他好怕娘炮突然冲了出去,顿时有些紧张:“他们是来找你这样的妖的?没有被发现吧。”

娘炮又坐到秋千上,得意的嘿嘿一笑,自动就岔开南章的前半句,接着他的后半句就说道:“冥想神通虽查妖魔特别厉害,但他们哪里知道我在你的识海里,只要你不找死让人看出端倪,对方哪能查得到?”

“我也不会找死去露出端倪!”南章放下心道。

就在此时,水清上人站起身,外面的蜃楼和赛场已经全部对接检查完毕,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比赛开始。

所有人的呼吸不免急促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水清上人微微一笑,笑道:“让诸位英才久等了,那我就简单的啰嗦几句,既然是比斗那就避免不了受伤,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平和对待这个事情,但我保证十名金丹绝对会保证每位的生命安全;第二,赛场内的规则就是无规则,你们有手段就用手段,并不会局限你用剑,用拳,用丹药,结果不会对手段进行考评;第三,阵法随机传送地点,过程可能会有些晕眩,稍安勿躁。

好了,就说这么几句,在这里提前预祝各位心想事成!”言罢,他挥了挥手,灵力喷涌而出,压迫感如同那泉眼水泉汩汩而出,整个重水都这股压迫感压的鸦雀无声。

除了在场的金丹神情变化不大,金丹修为以下,就连曹薇小腿都有些微微颤抖,南章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其余倒是还好,他目光有些狂热,挥手就能有如此的威势,这要说不羡慕不心动那就是在胡说八道。

“开!”

水清猛地一声轻喝,二百多名选手脚底突然亮起了无数的光芒,一阵白光闪过,所有选手消失无踪。

暗处的水浊撇撇嘴,拍拍手,背着手一脸不屑的离开。

水心现在躺在自己的小楼,她面前就是一块巨大的蜃影壁,面前小桌摆满了各色好看又好吃的食物,一个大白熊正襟危坐在一旁,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点心一动不动。

“去给大师兄说话,告诉她,我不喜欢看其他乱七八糟的比赛,我就喜欢看南章的比赛,其余的我不管,但一定把我的蜃影时刻对准南章。”水心淡淡的吩咐道。

“小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好,又有什么不好。”她点了点阿香的额头:“你们的鬼域心思无非就是想确认我跟他会发生点啥,在我这里其实没啥,我就是欣赏他这个博学的人而已。越是遮遮掩掩流言越是多,一会儿大师兄如果也是你这个表情,就把我这句话告诉他,记住没?”

阿香揉了揉额头:“知道了小姐。”

“那就去吧,比赛开始了。”

“比赛开始了,开始了。”观众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蜃楼的第一个镜头给的是曹薇,他的落脚点是一座山巅,山的半腰是一圈如裙纱一般的云雾;第二个镜头落点是汤山,他也在这个山巅,只不过在曹薇的东侧。

众人精神一阵,这才开始就要见证第一场的对决吗?

曹薇当然发现了汤山,他转过头,傲然而立,又长胖些的圆脸露出一色奇异的笑:“真没想到第一个碰到就是你,听说你第一场很嚣张,也听说你赛后常说大意了,那作为南章的好友,这一战我替他会会你,你说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来给你打出去。”

汤山看这直接逼近的曹薇,冷哼一声,转身就跳进云雾中,很明显,他不想碰上实力不明的曹薇。

水心正在吃东西,镜头突然出现,南章正扶着树干大吐特吐,从嘴里喷出污秽物划出一道暗黄的光线。

水心动作一僵,内心一阵犯呕,俏脸煞白:“啊啊啊啊,你这该死的家伙。。。。”

满桌子的好吃的,全部成了滚滚滚的囊中之物,它感激的看了眼镜头里面的南章,它不会说,但能懂。

南章长长吁了口气,抚着胸口,片刻后天旋地转的感觉在慢慢散去。在附近溪流洗了洗,凉爽过后精神好了些许,心里更是把水清上人给骂的体无完肤,这是什么狗屁的传送阵,比上次测评时候差远了,上次给人一种毫无感觉的轻微感,这次天旋地转,就像洪流中一截木头。

舒服些后他赶紧扫了眼四周,身侧全是高耸入云的高大树木,在身后的不远处就是一个看不到顶的高山。

南章精神一振,有山就好,找一个地方猫起来,很容易就能避免腹背受敌,长生境修士再厉害也不能厉害到把一座山给搬走,更不能把一座山给直接摧毁。他的神识五行的扩散开,小心翼翼的朝着山底走去,以他目前的神识水平只要不和别人碰面,想避免还是很容易的。

很快南章就到了山脚下,二话不说就是挖山洞,体力活对南章来说不累,他已经习惯了做体力活儿的这个过程。很快就挖好了容身之地,不得不数运气极好,这座山基都是白花花的坚硬巨石,要真是个土山南章还真的不敢这么搞,万一被活埋了就开了大玩笑了。

洞不大,却很深。

感觉到位后,南章立刻就在洞口三百米内布置了几个简单的示警阵法,直到这一切做完,南章才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是出来的越晚名次越高,那就是就少走动,多隐藏,你们打你们的,我躲我的,可惜没有学过专门隐身的法诀,要会了,就专门躲猫猫,反正就是耗,那不就是比谁躲得最隐秘吗?

这一点,南章心里也明白,他能想得到别人难道就是傻子吗?

所以,躲,仅仅是南章的第一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就是造就一个让人都觉得恶心且复杂的龟壳,嘿嘿,一想到须弥里的东西,南章心里痒痒的厉害。

蜃楼纤毫毕现的显示着每个选手的位置和状态,控制蜃楼的人是个人才,他控制蜃楼展示的都是呼声很高的几位选手,停留的时间长,展现的方位还多角度,至于南章这样的就是一晃而过,证明这个人还在就行。

“汤山真的对不起哥前期对他的高看一眼。”李中文喝着小酒,满脸不屑。

丁一看着蜃楼笑道:“跑得倒是挺快,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传言说的那么厉害,狗屁的榜单第一。”

所有人都认真看着蜃楼,看着汤山被曹胖子追。

解说这时候说道:“看来这场比赛汤山是想拿个好名次一鸣惊人,选择的战术是以稳为主。”

另一个解说道:“是啊,每个选手都有每个选手的特点,毕竟这场比赛谁留到最后谁的名次也就越高了。”

“说实在的,到了这里还真有些担心南章,他似乎是这群人里面修为里面最低,不过能在筑基期进入这群天才里面,那他最少也是个天才。。。。。”

镜头一转,众人看到了南章。

南章开始疯狂的从须弥里面扔东西,在放大一看,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一些阵法材料,材料堆的跟小山一样。

董大宽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傲然道:“这里面有小爷的一半!”

“也有我的一半!”

叶洁启淡淡一笑:“姑奶奶可是买了接近一千万的材料给了他,然后剩下的所有全部买了他能进前十,这次只要买的好,老娘这一辈子都准备好混吃等死了。”

第十五章 混战开始 南章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么一瞬难得的镜头,转眼就被人给抢走了。

曹薇本想一鼓作气干掉汤山,奈何碰到了序白。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在这棵树端,一个站在另一颗的树端,汤山乐得如此,身影快速的消失丛林里面。

“没有别的意思,就像跟你战一场,赢了我去替你解决汤山,输了我自然也就退了!”序白淡淡的说着,就跟聊家常一样。

曹薇笑了笑,眯起了眼,战意澎湃,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在乎汤山是谁了,那已经是后话。他伸手,上清剑一点点的出现在他手中,空气如同一张白纸被未知的力量揉出了明显的痕迹,一股别样的气息从他身边升起荡漾,然后澎湃起来。

序白耸了耸肩膀,突然猛地一跺脚,整个树端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剑意削的支离破碎,光秃秃的就剩下一根树干。

曹薇再次一笑,整个人突然消失,凭空消失,一柄巨大的剑横亘在天地间,这个突然的异象让所有观众发出一阵喧哗的惊呼。

“这是什么手段?消失了?成了一把剑?”

“剑韵?这是剑韵,在往下就是道了,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从娘胎里面练剑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听说他筑基时剑气冲云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人云亦云的夸大,如今看来当日的异象比想象中的还要奇幻啊!”

“上清宗要崛起了,此子若在,百年后会压的所有宗门抬不起头咯。。。”

“喂喂,还能投注吗,我要买曹薇,我要买曹薇啊。。。。。。”

上清子看着震撼的人群,罕见的露出骄傲的神采,有弟子如此,当老师的那也是成就感满满,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师父的对待弟子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心态。说句实话,上清宗近百年很少出现天赋拔萃的弟子,虽说门中还有几名金丹师父作为支撑,但也是明显的后劲不足。

等上清子百年之后,其余的师弟师妹也会步入他的后尘,如果在这个有限的时间内没有优秀的弟子继承衣钵,宗门的往后要么被吞并,要么就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面。

剑韵是剑意之上的一个更高的层次,这是所有剑修里面一个不成文且约定俗成的领悟区分,如剑芒,剑意,剑韵,往上还有剑道和剑仙,在剑韵这个标准里面剑意就不会那么克制,也不会像杀手锏一样藏着掖着,而是在出手的每一招都会剑意,也就是剑修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每一道剑意。

一个克制,一个随心所欲,这中间都区别实在太大了。

再往下就是道的范畴,这个阶段上清自己也没悟通,据说抬手摘星辰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水清上人歪了歪头,朝着上清笑道:“你倒是一个有福的,如果记得不差的话,曹薇从筑基到小长生境也就半年多时间吧!”

此言一出,诸多宗门齐刷刷的看向了上清子。上清宗门的几个金丹师父,因为上次南章和水心之间的事和灵宗已经有了些间隙,所以这次来观战也没争抢坐席的高低排序,而是带着几名得心的弟子自得其乐得远远的坐在一个角落。

上清子闻言叹了口气,拱拱手:“有弟子如此当师傅的脸上有光,可有些事也好叫诸位知道,培养一个这样的弟子着实不容易,曹薇倾注了我们七位师弟师妹的心血,宗门所有的资源都会自动朝着他去倾斜,定时定期的灵石丹药,这说出来容易,可这里的哪一种不得花时间去炼制,哪一个材料不昂贵?若没有这些东西段时间进入小长生境是万万不能的。”

众人颔首,上清子此言有理,培养一个弟子不但要求天赋,资源还得跟得上。

水清上人点点头,看了一眼蜃楼赞叹道:“朝阳剑宗的序白也不错。上一次见这个孩子还是在三年前,没想一晃就过去了三年了。。。”

奈宗主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镜头依旧在序白和曹薇身上,谁也不会想到在他们不曾注意的一个人开始了他庞大的计划。

汤山没有找到了南章,可却碰到三个对手,一个是长信宗的双月,一个是散修徐和,还有一个本次拔剑会拍第二十三的代明,四个人分站四方位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混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汤山垂下剑,说道:“我们先别一战,我有一个建议大家听完后再打也不迟。”

徐和似乎知道汤山的打算,也垂下了剑,说道:“你要说的无非就是我们几个联合,但我觉得不可,诸位如果不担心渔人得利,我的建议是我们各凭本事留下去。”

双月直接收起了剑:“如果真要组队联合,我倒不觉得不妥,我名次不高,遇到左非丁鼎这样的变态绝非一招之敌,所以如果临时联盟的话我愿意。”

“我想知道大家要怎么保证我们四人之间不会相互捅刀子,我也想知道你说的组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我们真的能一致对外!”代明没有收起剑,但神色却不如先前那般剑拔弩张,看样子也是心动。

“外面都是蜃楼,而且我们四个人,在未到必要的时刻如果有人背后下刀子不光他自己的名声臭了,他的宗门也臭了,这一点我想大家心里不会不清楚。我们所求的仅仅是更好的名次,如果真的有幸就剩我们四个,我愿意第一个退出!”汤山真诚的说道。

徐和依旧摇摇头:“我是散修,在队伍里我是一个最不可能被信任的人,我想离开。”

汤山把剑直接插在地上,伸开手缓缓的朝着徐和走去:“我愿意信任兄弟,就如此般!只要我们成为暂时的同盟,我们最少能进入前五十。”这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汤山在赌,赌徐和不会出手,也在赌四人能够暂时的组队,只要成功,进入前五十,问题不大。

前五十,最次都有一件三品法器,他在赌徐和动不动心,这么日子所有的辛苦还不是为了最好的名次吗?

徐和突然叹了口气,扔下剑,伸出手和走过来的汤山互相拥抱了下:“那就赌一把。”

片刻后,四只手搭在一起,汤山依旧真诚:“那我们四个人就赌一把。”

这一幕刚好被蜃楼完整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原本期待的一场混战变成了暂时的同盟。

南章依旧忙碌,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布置好了第一个五行阵法,这个阵法是二品材料组成,出材料的人是丁一,南章把他放在最前面。

现在南章开始布置第二道符箓五行阵法,这个阵法的所有材料皆由董大款提供,符箓全部是炼制好的四品材料,质地效果都是上上选,而且布置难度不大,符箓都是现成品,南章只需要考虑到和第一阵法的相相呼应就能快速的完成。

为了更具迷惑性,用多余的边角料南章准备用来布置各种攻击阵法和陷阱,如剑阵,火阵,水阵,地缚,迷雾,大水阵,大落石阵。

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来完成一个连贯的阵法。

天地三才阵是第三道阵法,一字长蛇阵,与另一头形成二龙出水阵,在加上的第三道阵法形成最直接的天地三才阵。在三才阵之后就是四门阵,一生二,互相交错,形成五虎群龙阵,然后布置六丁六甲,构成六丁六甲阵。

这其中还有七星阵金锁阵法九字连环阵,最后就是形成第三道阵法十面埋伏阵。

这些阵相互嵌套,如果真的有强行破阵南章就只能硬拼了,他手里还有叶洁启买的一把重剑,四百三十八斤的玄钢重剑,到时候就猫在一旁,有人也不用灵力,悄咪咪的来一剑,别说穿着法甲,就是来个金丹猝不及防的拍在脑门上也足够喝一壶的。

南章,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谁第一个来,这么大的阵法不找个人试试简直是暴敛天物了。

如果一切顺利,又或者说在给南章一个完成的三炷香,方圆五里内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熔炉,至于这熔炉威力如何,南章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太穷,现在有人出钱买材料,这么奢侈的搞这些东西还真是头一次。

南章嘿嘿直了,灵动的眼眸闪烁着暴力的凶光。

曹薇和序白开打了,两个人出招极快,威势极大,周遭的古树遭了殃,齐刷刷的倒。

四周数十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热切的盯着他们两个。

丁鼎和左非也在,两个人如好友般喝着茶水,好不惬意。偶尔有两个愣头青想悄咪咪的过来阴一下,才猫到身侧三丈内就被活生生的给打晕了过去,小长生境一二层的修士在这两个变态手里就跟筑基一样。

短短一会儿,他们两个各淘汰了七名愣头青。

这些人受伤极重,全部一招必杀,这些人出去最少一个月不能动弹,最可气的是晕的出去的,有的甚至不知道是谁打的他。

其实到现在,组队的选手和躲起来的选手居多,都极其有耐心,极其能忍。

第十六章 第一战 镜头根本就不会在一个两个人身上停留太久,灵宗和器宗把后山都贡献出来了,自然也不会是白白开放,宗门做一件事绝对不会是因为好心,也绝对不会吃力不讨好,所以在蜃楼上根本就不会直接的显示一场战斗开始到结束。

偶尔的惊鸿一瞥,偶尔的一带而过,它总能抓住观众的痒处,让你欲罢不能的继续观看下去。

因为。。。

他们后期会卖蜃影,你喜欢谁的战斗就去买谁的蜃影,现在给你看的一些片段就是吊住观众的胃口和好奇心,等到赛后就是卖每场战斗的完整过程,这数十万的观众可都是修士,这笔收入你可想而知。

在说白点,修士这个购买群体仅仅是个小头,真正的大头就是无数的宗门帮派和家族,只要一场的战斗有借鉴意义,就会有无数的宗门帮派家族买回去研究,作为教导弟子门人子弟的‘活书籍’。

序白和曹薇的战斗还在继续,可惜精彩处所有人都看不到,诸多观众齐齐叫喊要看序白和曹薇。

灵宗这时候走出来一个金丹长老,淡淡的美其名曰雨露均沾,要关怀每个决赛的选手,话外的意思就很直白,你这都是免费看还嚷嚷个不停,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

此时,管理蜃楼的人发现了有些情况不对,有人躲在水里,泥里,树干里,这些还能理解,但他们竟然发现有人开始在里面盖房子,镜头一下子就转到南章身上了。

南章真是在盖房子,已经砍掉了树冠,留下粗壮的枝干,现在,南章正在枝干上平铺如胳膊粗细笔直的木条。

李中文目定口呆:“他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比斗,又不是野居,搞一座树屋作甚啊?”

丁一木然的摇摇头:“我要是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就不会这个样子,估计里面的裁判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么个镜头!”

“他想在这里住下去?”半安如同见识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这这。。。。这。。。这是个什么鬼心态啊?”

上清宗的众人也是同样的目瞪口呆。

“师兄果然是师兄,这个想法一般人猜不透啊!”白恩觉得很丢人,众目睽睽之下盖房子,当这里是什么啊。

平菇也觉得不可思议,看着上下跳转的南章,淡淡道:“他这是想休息啊!”

大乔依旧的盲目,根本就不做思量:“好大的气魄啊,这是要等着人上门来战,太有想法了!”

身后无数的上清宗弟子低下了头,何修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真丢人啊!”临清手都有些发抖:“剑修啊,我们是剑修啊,你这个混蛋。。。玩意儿!”

“回来给我关禁闭,给我往死里练,就让他练剑,我就不信好好的一个剑修胚子就能长歪了!”

天权子看着无数道火辣辣的目光和隐忍的消息,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他明白剑修该如何面对战斗。”

南章很喜欢自己的手艺,一直都想自己有个树屋,奈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如今这个地方,唤醒了南章心底的梦想。

于是。

在布置完阵法之后,南章就开始搭建一个树屋了,权当练手,这里树木多,树干粗壮,多好的练手几乎啊。

裁判似乎发现了南章的真实意图,也就不再给予过多的关注,此时的镜头再度转换成了曹薇和序白的这一战,此战已经接近了尾声。

谁也没有想到序白会如此的吃力,他拿剑的手已经有些微微发抖。

谁也没有料到曹薇会如此的强力,站在那里依旧战意高昂,状态十分的好。

“我承认你比我强,输的不冤!”序白没有了先前的平淡,多多少少会有些不甘心,全力三招全部被一一破解,剩下的手段没有必要在用了,在多也是输,没必须要、

“你也不错,真的很不错。”这是曹薇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夸人,真诚的话配着他认真的胖脸倒也显得格外的实诚。

“输了就是输了,真不错和假不错那是胜利者才能说的话,你们宗门的剑诀果然奇特,一个南章还有一个你,走了。。。。!”序白挥挥手,身形就被阵法传送了出去。

序白是朝阳剑宗的二代弟子,在其上丁鼎为一代弟子,因为宗门建立的时间不是很长,在弟子这一块能力的构架和上清宗是有些像的。序白的离场让不少赌徒失声痛哭,他们买的序白至少能进入前五十,如今,序白的离场让他们输的彻彻底底。

同时,也有不少人明白,上清剑宗已经在缓缓的崛起,在不久的将来极可能会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一些散修开始寻思起来,寻思着这场拔剑会结束后去上清宗碰碰运气,如果能成为其门中弟子附着与尾翼,在不久之后也多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有些人不开心,比如那些自认为和上清剑宗的差不多的宗门。

宗门的之间的明争暗斗就像两个不合的修士一样,要么我败了你,要么你败了我,修士的败要么失去生命要么失去永远的挚爱,宗门之间的失败则往往面临着吞并和弟子溃散宗门衰落。

毫不否认,第一次参加拔剑会的曹薇当得起筑基当日的剑气冲云霄,此刻,他就入当日一样,释放着光芒,吸引着无数人的眼光。

他证明了他的不一般。

他日后会带着上清宗,一定会成为顶尖的宗门之一。

这就是天才的力量。

汤山的四人小队已经连淘汰了七人,他们之间的配合愈发的默契,在斗场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容小看的力量,他在找南章,他也跟其余三人说的很清楚,如果真的碰到南章几人不必出手,他要一洗前耻。

几人指导他和南章第一场的过往,自然也是应许,几人同时心里也明白,等遇到了南章那一刻,四人的临时同盟也该分道扬镳了,南章修为不错,汤山也不差,新仇旧恨势必会是一场大战。

这一战过后,汤山无论输还是赢,他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在跟几人一起,同盟的意义就是取得更好的名次,而不是发善心带一个状态不佳的拖油瓶。

此时,南章终于遇上了一个对手,明月宗的顾安。

顾安排行榜第三十八名,明月宗弟子,擅长明月剑,剑法诡异飘渺,身法速度极快,从拔尖预选赛还是直到决赛,九战八胜,唯一失败的一次就是败在董大宽手里,硬生生的被符箓耗败的。

顾安名字好听,人也长得不差,冷冰冰的气质赢得不少人关注,也是赌徒心目中的火热选手。

顾安看着已经是个半成品的小树屋有些不解,但他认得南章,他冷冷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南章,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他根本就不是废话的人,见到南章那一刻就已经拔尖,这一刻一剑带着长长的剑气已经劈了过来。

“我去,我才盖了一半啊!”南章立刻就抽出了玄钢剑居高临下猛的就迎了上去。

劲风咧咧作响,顾安试探性的的剑气立刻就被拍的飞散,立刻抽身闪退,重剑重重的劈在地上,狂猎的劲风余力不减,正前方十余米内的树叶被吹的猎猎作响。

顾安冷哼一声,双眼眯成一条线,猛地一蹬地面,身形突然从南章视野消失不见。

南章神识猛地铺开重剑猛劈身体右侧,两把剑好像商量好的一样突然碰头对上,轰的一声响,灵力爆发,南章直接被气浪撞飞出去十余米,后背重重的抵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没想到顾安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他更是把剑意压在剑身上,仅仅第一招南章就吃了大亏,一股奇怪的寒意正在入侵气海,就如穿着单衣走在深夜的寒风中,那寒冷就如月色一样孤凉。

南章甩了发麻胳膊,猛地吸了一口气,地气盘旋而上,瞬间就冲散了那恶心的冰冷感,这一见面就吃亏这么多战斗对于南章来说还是第一次,看了被气浪摧残后摇摇欲坠的树屋。

他有点生气了。

这狗东西打架就打架,非得跟半成品的树屋过去,南章猛地收敛好心神,他明白,在这个斗场里面没有废话和喘息,只有胜利或者失败,接下来顾安一定会源源不断的攻击,直到自己被击败为止。

若是平时,南章绝对会认输,可在今日,身负那么多期盼和信任,那就拿你开刀吧。

就在此时,顾安身形再度消失,南章再度猛地吸了一口气,一头就钻进去了自己已经完成大半的阵法里面。

顾安哪里会想得到有人会死守一个地方,而且还把这个地方布置那么多的阵法,想都没想直接闪身跟进去了。无数的啸声突然从耳边响起,无数道水剑火球落石滚滚而来,就连地面都变得难以站稳,最可恨的是顾安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感受不到了灵气的存在了。

他古井无波的面庞瞬间变得多彩起来。

他看着南章就在眼前不远处,猛提灵力,一剑刺出,十多米的剑芒带着洁白如同月光一样的剑意。

明月宗的绝学-月光剑。

第十七章 鬼蜮心思 中了!

不好,顾安脸色在变,他发现南章中了一剑没有一丝的变化。

不好,这是阵法-假象!

骇然之下,顾安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他立刻决定退回去。

一转头,

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赫然发现他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了。

该死的,他虽然不怕阵修,但也绝对不会主动进入阵修布置好的阵法里面。阵修最擅长的就是守株待兔,这种弱智布局懂事的小孩都明白不能进,就像蜘蛛捕食一样,只要你绕过去就能让他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可现在。。。

无数的攻击已经接踵而来,虽都是小东西不伤根本,但也得挥剑反击,时间一久谁也保不准下一次的攻击是什么。

南章已经到了阵法之外,他在继续构建他的小屋,时不时的看看阵法里面的顾安,弯腰拿木头,若木在他胸前晃呀晃。

南章很满意阵法的效果,到目前为止它仅仅需要等待,等待顾安的灵力耗尽,到时候自己会让他尝尝什么是拳头大就谁说的道理。

镜头完整的展示了这一场比赛,谁也没有料到会这块,许多人都能看到顾安在挥剑出招,但却不明白为何如此,他们想不明白,明明南章就在不远处,顾安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胡乱出招。

观众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顾安疯了吗?”

“你看你这是不懂吧!”说这话明显是个懂行的,众人一静,之间这人继续说道:“这人肯定和南章认识,两人这是在演戏呢!”

人群突然一静。

一个汉子淡淡道:“白痴!”微弱的声音在人群显得格外清晰,人群又是一种哄笑。

在阵修那群观众里面可没有这么傻的人。

一个长须阵修站起身,手指着蜃楼,极有风范的讲道:“大家注意看啊,这可能是咱们阵修里面最好的以逸待劳的典范,每个阵法相隔远,却又环环相扣,顾安进去后就再无出来的可能了,所以此战顾安必败!”

“大师傅,能讲讲他这是运用了多少个阵法么?”

长须阵修抚了抚长须,略微思考了下,回道:“目前已知有七种,相信诸位也看出来了,但这里面绝对又不是七种那么简单,假象阵法极其简单,能有这样的效果也是出人意料,据我所知好像在符箓里有四品的迷惑阵法,南章大师用没用这个暂且不得知,但我敢肯定,此子的阵法天赋绝世罕见,真期待事后的蜃影啊!”

“其实我更好奇他的阵法布置位置是在哪里,顾安一定能想到只要破坏阵法就能出阵,可这么久了,阵法依旧稳固,如果能有人解答疑惑,此身死而无憾了。”

“是啊,是啊,咱们这些阵修最怕的就是被人破坏掉阵法,如果真能明白,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事后我要去拜此子为师,就算他不收我也要加入上清宗,名分和情分总要占点,不搞明白死都不敢死啊!”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谁也没有料到在阵修这里,南章会有这么高的呼声。

水心看着顾安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被困在阵法里面,眼睛完成一道月牙,往嘴里塞了一个果酥,笑道:“小长生境二层的顾安在他手上也讨不到好这可出乎意料啊!”

阿香点头附和道:“那是,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小姐看上的人肯定不一般。”

水心转过头,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凶道:“你这个死妮子还想编排我呢,看我不锤死内门那个姓李的!”

阿香嘤的一身,羞得不行,转过头就跑了。

水心吐了一个果核,叹了口气,目光突然涣散开,眼眸也没了焦点,喃喃道:“如果我也像你这般无忧无虑就好了!”

一炷香后,南章搭建好自己木屋被摧毁的地方,提着重剑就走到了阵法里面。

顾安已经乱了分寸,心态彻底的失去了平衡,气海灵力已经枯竭,一种恐惧感从内心扼制不住的升起,不是没见过阵法,而是没见过如此诡异的阵法,在这这里他几乎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了的,而且自己狂轰那么久,阵法依旧在,这个阵法有多大,有多少个?

镜头在次给到了南章。

所有观众齐齐屏住呼吸!

只见画面中南章静静的走到了顾安身后,顾安却丝毫未知,南章举剑,拍下。

顾安软绵绵的倒下,

这一幕,让所有人静默。

阵修观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紧随其后,体修群体也给予了南章最奔放的鬼哭狼嚎。

硕大的人数牌立刻就更新了人数,决斗场晋升一百九十七名选手了。

临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此时此刻的心情。

大乔睁着大眼睛盯着南章一眨不眨。

李中文龇牙吸气,嘴皮子不断哆嗦:“南章好狠啊,可莫要把顾安拍成了傻子啊。。。。。”

上一个曹薇把上清剑宗推向了一个新的位置,此时此刻南章再度获胜,还是以筑基修为毫发无损的败了顾安,又把上清宗再度的往上推了一把。

所有人都明白,上清宗只要这两人在必将成为另一个重分量的大宗。

一个剑诀精妙,一个阵法绝伦,相辅相成,已经成了势不可挡之势。

南章对这些不知道,他现在所有的心神又放在阵法上,完善的完善,要补充的继续补充。

丁鼎和左非早都结束了喝茶,不结束也没办法,总有想来偷袭的,所以两个人商定分道走,如果碰上就打一场。

碰不上就最后打一场。

丁鼎和左非分开后碰到第一个人就是南章,他认得南章,说白了还有些许的过节,想了想弟弟的话,他笑了笑,准备放南章一马。

没想到还没走,顾安就和南章碰上了,丁鼎完完整整的看完他和顾安的战斗,看完摇摇头,自语自语的点评道:“顾安真是个傻子。”同时他对南章的手段也升起了那么一丝的兴趣,又摇摇头。

算了。

这种事还是别做,欺负一个筑基太丢人,而且弟弟和他的关系又很好,玩的来,弟弟什么样他哪里不知道,如今改变挺多,丁鼎不愿破坏这良好的关系。

宋合,本次拔剑会的另一个火热选手,如今正小心翼翼的潜伏在水底,他修行的是水功法,在水里不但能隐藏踪迹还能随着水流换位置,在重水的这些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不但有好看的姑娘主动上贴,而且还有无数的宗门伸出橄榄枝,一个开的价码比一个高。

宋合没有接受任何一个,他想在决赛获得更好的名次,展现更大的潜力,然后,要更大的权益和价码。

待价而沽。

虽没有接受各宗门的橄榄枝,但宋合却是接了一单大生意。

这个生意怎么说呢,很羞人,也很秀人,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给的价格,足足十万三品灵石这个价格很好,很心动。不过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奇怪,花十万二品是杀一个筑基修士实在是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

宋合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碰不到南章,担心自己还没遇到就被别人给淘汰了,毕竟这二百多人里面除了自己个个都能算的上是敌人,一个筑基能坚持多久这哪里说得准。

不过,既然收了定金就得去努力尝试一下,信誉还是得有,态度还是得有。之所以参加拔剑会还是不是因为囊中羞涩,来就是冲着奖品来的,得一件儿转手就是赚的,哪怕希望不大。未曾想,捞偏门的机会来了,居然接了这么一单生意,虽然有些危险,但自负有些不被发现的手段。

当下考虑了会儿就接了,若是搞其他人宋合自负没有那个本事,但是搞一个筑基的修士这个希望就很大,所以没怎么犹豫他就答应了下来了。南章和李中文的比赛他看过,和汤山的战斗他也看过,说实话,这样的实力在筑基真的很了不起,但仅仅实在筑基这个层次里面。

在往上,战斗经验和灵力就不是一个层次了,宋合很有信心。

说实话他一直认为要搞掉南章哪位顾客一定是天湖心宗的人,毕竟汤山在他的手底下吃了大亏。

想想汤山也是活该,狮子搏兔当全力,更何况比斗呢?他对汤山的轻敌大意不屑一顾,若是换做他什么狗屁的面子都是扯淡,上去就直接轰杀,简单明了,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多给一丝的时间。

自己如果遇到真的就要这么做,自己求财而来,自然是越稳越好,越快越好,越是不被人看见越好。

捏碎了手里的玉简,宋合心中已经了然。

买家的手段很高,竟然能从外面传递进来信息,南章就在自己南边的不远处,原本以为最麻烦的事情现在也变得简单起来。

他沉入水底,不漏丝毫的气息,随着水里如同枯木一样缓缓的朝着下游飘去,他已经打算好,不明刀明枪搞,他要偷偷摸摸的杀人,哪怕南章是筑基,这个决定依然不会变,反正求财,结果最重要。

他顺着河流漂,真的就成了一根木头,灵力收敛,神识收敛,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飘到了南章布置好的阵法里面,而且还越来越靠近中心位置。

第十八章 伏击与被伏击 完成了一半的树屋上,南章静静的看着在水里飘着的宋合,重剑就立在一旁。

南章有些看不懂这个人是在干嘛,呼吸缓慢悠长,开始以为是受伤的修士,在看了看他时不时摆动的胳膊,南章断定这个家伙也是一个要苟时间的选手。

他轻轻从树干滑了下来,蹑手蹑脚的往河下方走,他准备在河边等着,凑进点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想干嘛,斜着往下走防止被他发现。

他看着那个人越飘越近,心中也越来越迷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这真当自己是块木头就能骗过所有人?

难不成真的是运气好?

南章举起了手中的重剑,在有两个呼吸间,这个家伙就会飘到这里来,南章不信,自己这一剑拍下去他不沉?

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南章心里滋生,片刻后,演变成了一种极其刺激的感觉,并在心底燃烧。

宋合的感觉有些不好,空气中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弱了,遍布周身的一种拉扯感却越来越强,这绝对不是水流的力量,那这是啥呢?

他悄悄的睁开了一道眼缝。。。

然后,

他就看到一双紧张且期待的眼睛。

宋合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连着喝了几口水,呛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呛的眼泪都止不住的往出冒。

第一个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多年的谨慎性格让他形成了本能,想都没想就像顺着河底遁走。

不敢有第二个想法,也不敢迟疑,一口气沉到水底,便朝着水流的方向奔走。

还未发动,他就感觉天色一暗,紧着河水猛地震动,震耳欲聋的水鸣声震的他耳朵一度失聪,更恐怖的是他还没感觉到灵力的波动,他心中不好的感觉弥漫整个心扉,做贼心虚的驱使下是他忽略了南章的修为,他本能的觉得有危险。

要赶紧跑。

此时,哪里敢多停留,直接就串了出去,一股灵力消耗殆尽,宋合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他把头伸出了水面。

一抬头,还是那双好看的眼睛。

宋合心中升起了无数的问号,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怎么还在原地?在看河底升起的污泥,他瞬间就惊慌了。。。

此时,他眼角余光又看到南章举起了剑,此刻,他终于反映过来,这里面有个大的迷惑阵法,灵力不保留的倾泻而出,疯狂的涌向了周身的护甲法器,孤注一掷的朝着南章扑了过去。

一个准备好了,一个是被迫准备着。

脚还没离开水面,一股浩然巨力猛地拍在了肩膀上,宋合只觉得心中发闷,恶心,烦躁,护甲亮起了微光,还未调整好,第二击紧随其后。

宋合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拍了出去,一阵眩晕,重重的撞在不远处的河滩上,他大惊,赶紧倾尽所有的灵力,全身亮起一个蛋形护盾,看上去有点像个鸡蛋。

才跨出去一步,第三击在次袭来,一股浩然之力直接就拍在护盾上,坚固的法器瞬间就暗淡下去,失去光泽,然后消散。

宋合接二连三被拍,如遭锤击,眼白猛地一翻,喉咙发甜,张口喷出血雾,身子当下就软了。

一位金丹赶紧落下,检查了下宋合,松了口气。

挥挥手,宋合就消失不见,被阵法传送出去。

金丹临走前看了一眼南章,满脸的惊诧。

上清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门下弟子南章这一番惊人的操作,水清扶须点点头:“好一个一力破万法啊,如此看来,那群苦修存在多年也是有相应的道理。”

“师父什么是一力破万法?”何修朝着天权子不解的问道。

天权子心情今儿极好,闻言解释道:“一力破万法其实包含了两条修行道路,一力比较典型的就是咱们剑修,只修一剑,除了剑之外再无它物,剑气,剑心,剑意高度纯粹凝聚,并整合为一,剑意神通自此而生。

其二就是南章这样的,纯粹的力气,衍生与魔族的功法又或者是苦修士的功法,他们专心修体,修力,试图练成金刚不坏,再以极端的气力进行战斗,亿力破方法就是剑修最高境界的体现。”

水清点点头,接着补充道:“一力破万法不仅仅讲的是功法,更是一种态度,把一件事做到极致态度。内在是不变的,变得是形式,千变万化的形式。”

“咱们宗门没有体修功法,师弟这是在哪里学到的?”又天笑着插了一句嘴:“倒是想去学学,突然觉得还是多学学的好,真羡慕师弟,什么都学,什么都会!”

此言一出,几位师傅瞬间皱起了眉头,一个以为已经忘记的东西又从上清子心里升起。

还是那么的清晰。

“那一日他不在,宗门筑基也就他一个人!”

“重水金丹身死那一日他也不在宗门,而且,有人发现看到他和那一个女子有过一段时间在一起,平纹界天道院在事发那一日之前已经被妖族攻占,查不到那个人,更查不到那个宗门,谁也可以冒充那个宗门的弟子。”

“弟子可以证明南章师弟家里那个女仆就是身份不明的那个女子。。。。。一样的短发,一样的样貌,自从那日事发后就消失了。。。。。”

一切又在眼前浮现,上清子嘴角的笑意不知道何时已经消散,说好的不在计较过往,现在想来确实那么的历历在目,口是心非仅仅是欺骗自己一种方式罢了,就是根刺,上清子发现自己对南章依旧怀着戒心和疏远。

平菇言笑着道:“南章师兄学的是巨木功法,当初他说学了这个就有劲儿,背着药草去重水卖就不用租借妖兽坐骑了。又天师兄要是真想学估计要去摆摊了,师弟在重水摆摊练习阵法可是人人皆知呢?

至于学剑,师兄还得下功夫呢,师弟学的是如今内门弟子都在钻研滴水剑诀,到目前好像还没有人破南章师兄的记录,当初师兄可是一个月就领悟了剑意呢!”

平菇一口一口师兄,语气亲切,可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又天脸色铁青。

南章不知道自己开了一个什么样的先河。

明明。。。

明明胜了对手,

却没有得到宗门长辈发自内心的欢喜。

南章又开始布置阵法。

小木屋盖好了,南章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满足后就是索然无味。所以,

南章又一头扎进了阵法里面,他要继续完成自己的想法,目前南章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已久,灵气是什么?

地气又是什么?

那妖气呢,魔气呢?

南章的理解的灵气是携带有能量的东西,那地气妖气魔气想必也是如此,不同的气蕴含的能量不同,那修士最贴合灵气。这些想必就跟每个地方人生活习俗一样,有的喜欢吃面,有的喜欢吃米,有的都吃,阵法应该是要包含不同的能量构成,所以统一用元来代表境界层次。

所以,阵法分类有很多种,侦查的,攻击的,防御的,迷幻的,隐匿的,还有像蜃楼这样记录的等。

不同的阵法堆叠嵌套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这点南章已经验证了,但载体这个点南章还在一直的摸索中,阵法必须有一个载体,载体的不同抵御的能力也就不同,在抵御这面南章的想法已经得到了验证。

南章如今做的就是阵地式阵法。

现在南章还在如勤劳的小蚂蚁一样在布置阵法,不知不觉覆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阵法的类别也越来越多了。

丁鼎很随意的在树林闲逛,就像是在自己的后山一样,时不时停下来看着周围的景色,就跟春游一样。

偶尔碰到一两个选手,丁鼎也懒得出手,除非对方不开眼主动上来过招,只要遇到这样的基本都被丁鼎打成了重伤,下手狠,下手重,只要遇到主动与他动手的基本都重伤。

在拔剑会前两轮淘汰赛他还是很温柔的,点到即止就行,以至于很多人看不出他的实力水平,可到了这里面丁鼎就像是换了人,杀气腾腾的,碰到他就好比碰到一个活阎王。

真不知道那几个傻子怎么想的,淘汰赛都那么厉害,在这里里面看见了不跑非要去试试,脑子杂想的啊。

丁鼎终于碰到了一位可以称之为对手的人了。

看上去有点胖,印象还有些深刻的修士,圆脸,身子高,而且足够的镇定,正拿着剑堵在路上。

丁鼎笑了笑,招呼道:“你好曹薇。”

曹薇一愣,回应道:“你好丁鼎!”

“咱两要怎么打!”丁鼎问道。

“要么我败,要么你败!”曹薇回道。

丁鼎突然高兴了,这个回答他很喜欢,不在乎名次,不在乎是谁,只在乎结果。

他抽出了自己的剑,一把血剑,剑名字残阳。

两人都是干脆的人,自然美多少废话,一出手就是如火如荼,好在都在试探,招式眼花缭乱,但是杀招却是极少,曹薇每一次出手都是一片青光,丁鼎每次出手则是一片红光,真如晚霞一样,好看又带着丝丝的危险气息。

曹薇神态很是从容,丝毫不乱,出招回档剑意横飞,相比之前与序白的战斗,此刻曹薇的剑韵更成熟些。

“其实我先前很讨厌你们上清宗。”丁鼎笑道:“过于虚伪做作,明明可以好好的做一件事非要讲一套道德礼仪。”

“这是为人处事,每个人不同,自然每个宗门也不同!”

两人对轰一招,木屑飞散,两人齐齐后退一步。

第十九章 再战汤山 “哼,这话自欺欺人也就算了,南章如今什么样子你作为其同门难道不清楚吗?”丁鼎冷哼一声:“若是这弟子在我宗门,地位在我之上我也心甘情愿。”

“如今他的地位在我们上清宗也是独一无二的!”曹薇信手挥剑,一边作答。

“狗屁,说的就是这个虚伪你还不信,你看看你拿的是什么剑,在看看南章拿的是什么剑?”

曹薇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丁鼎也不愿乘人之危,猛地收剑往后退去:“我。。。我。。。。唉。。。”曹薇突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今日他已经没了在战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丁鼎猛地跑了几步,跟曹薇齐平走,压声入耳道:“想必你的宗门也是给你讲过,妖魔不久之后就会攻打到重水界,此次拔剑会亦是挑选人才又是看宗门实力强弱,在此次拔剑会结束后重水的实力将会重新彻底的洗牌,整合力量应对危机。”

丁鼎说的极快,用的还是压声秘诀,嘴唇轻微的上下翻动,声音却不漏分毫。

“那你的找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

丁鼎咬咬牙,斩钉截铁道:“我们首当其中会作为排头兵,我的意思是,我们要联合,不能当做炮灰。”

曹薇摇摇头:“来不及了!而且,宗门的意志不是你我一句不愿意就能不去的!”

“怎么会来不及,不光有你有我,还有诸多宗门俊杰,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要做炮灰,我生来只为剑,怎能为炮灰,你也如此!”

“怎么做?”

丁鼎叹了口气:“要先把家人送出去,不然心不安啊!”

曹薇脚步突然一顿,想起了那晚父亲做了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饭食,扭过头认真的看了丁鼎一样:“我突然开始相信你了。”

丁鼎难看的笑了笑:“你我皆天才,当,首当其冲披荆斩棘。南章师弟心思活泛,手段极多,爱财不贪财,他的手段和为人,作为大本营中枢我们才能安心。就算妖魔真来你我面前,以他的阵法手段,拖延片刻,片刻间就能活人无数,人活的希望就极大,你我也就越踏实,你我就算死,也算死的安心了。”

“人很多吗?”

丁鼎摇摇头:“不多,至今多数人还蒙在鼓里。”

两人又小声的说了一会儿就分道扬镳,从对战到分开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没有分出个结果,当时让诸多赌徒唉声叹气。

此时,汤山终于看到了南章,又或者说是看到正在木屋上下休憩的南章。

他们四人小队也在这一刻解散,南章的和汤山的战斗一定会吸引更多人到来,三人都是求名次而来,自然不会陪着汤山和南章分出胜负,本想四人一起出手解决南章,但却被汤山认真的拒绝。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既然败了一场,那就在证明一场。

这次,汤山不会留手,也不会考虑面子,更不会在乎别人的意见。

胜者,就是最大的脸面。

水心看着汤山,忽然拍拍手,手掌柜适时的出现在门口:“仙子,有何吩咐。”“一,告诉水二爷镜头不再切换;二,通知管辖下的个赌坊在开一盘。”水心干脆利落的吩咐道。

“是!”手掌柜弯腰关门,赶紧去通知传信。

镜头迅速的给了汤山,整个重水突然沸腾。

赌场瞬间推出新活动,名叫-南章和汤山终极一战,无数的赌场伙计拿着须弥开始游走,一边走一边喊:

“宿命一战,究竟是南章再度完胜,还是汤山一雪前耻,是再度爆冷,还是运气为王,这一战马上就到来,要买的速度抓紧,抓紧速度啊。”

“赔率多少?”

“目前的赔率是一比二百,绝大数人还是在买汤山胜利,这个赔率太悬殊了,比第一场还恐怖。”李中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紧张道。

“那还买吗?”丁一小声的询问道,但他那热切的眼神五一不表示他想玩波大的。

“买!”已经出场的序白肯定道:“不喜欢那个小子,当然要买他输了。”

“那就买!喂,伙计这边。。。。。。”董大宽招手吆喝不远处的伙计。

大乔有些担忧,紧咬着嘴唇,上次汤山输掉了,那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手软。

南章早都看到了汤山,没有想到这次还能遇上,不由的心里发苦,这次他可不会自大的留手了,这次是要下死手了。

汤山一步一步的朝着南章走来,一步一个样,气势随着步伐的临近在无限的拔高,南章牙有点疼,想躲起来,对付别人还行,对付这盛怒复仇而来的汤山那真是无处下手啊,所有依仗就只能靠着身后密密麻麻的阵法了。

汤山的气势就像是一把火炬,越来越多的修士朝着这边奔来,本来就大的场地根本就不耗时间。

一时间,这个途中不知道爆发了多少场战斗,短短几个呼吸已经有十多个被淘汰了。

全是被阴的。

南章看着越来越近的汤山,心一横,从树屋上跳了下来,豁出去了,逃避不了就只能面对。

别说,豁出去的南章还是有几分凶狠的气势。

既然如此,那就拿你来证明自己在阵法上的想法是对还是错的。

一想到这,南章心中涌出无限期待和豪气。

看着就在眼前的汤山,南章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了汤山身上的浓烈的杀意。

于是,他直接开口笑道:“你这杀气腾腾的可有些不合适。”

汤山心态还是不错,闻言咧嘴一笑,直言不讳道:“上次抬不起头,这次我准备把头扶起来,你看,原以为面子很重要,等我真的把伪装撕开我发现如此说话是真的舒服,这么年,也就最近才明白过来。”

“有时候会很伤人,该虚伪还是要虚伪一下的,不然没有朋友的。”

汤山依旧挂着笑容:“是这样,合得来的就一起耍,合不来的也不强求,你认输吧,今儿你赢不了我!”

“为何要我认输?”南章不解道。

“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是真话,你也并没有因为我的针锋相对而言语不善,所以,你认输,我拿回我的一切就好了!”

南章摇摇头,盯着汤山的眼睛认真道:“长生一下我无敌,筑基以上一换一,我不是开玩笑的。”

汤山突然咧嘴一笑,笑容不再含蓄温婉,而咄咄逼人:“那我就证明一下,是不是能再次换掉我这个小长生二层的对手了。”

他拿出了他的剑,弯腰行礼。

南章弯腰回礼。

汤山出剑,很平淡,很好看,他本身就长得不差,这一出手风采绝伦。

南章握紧若木,神识轰然喷发,源源不断的覆盖所有的阵法,钻入所有的法阵里面。

方圆几十丈的阵法一一被激活,它们就像是夜色来临商家一一升起的一盏灯,随着神识的覆盖激活,以南章为中心层层递进,一圈一圈的亮起五色光芒。当方圆达到十几丈的阵法彻底点亮。

五彩的光弥漫整个蜃楼投影,光彩熠熠,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这规模堪比护山大阵,堪比宗门密室典籍防护阵法,一些小宗门更是从立宗以来都没建立过,所有人都被震撼着,惊讶着,一个阵法竟然让整个重水鸦雀无声。

片刻后,震耳欲聋的交谈响彻云霄,数万人齐出声,赞叹,赞叹,惊讶,惊呼,一股股音浪从蜃楼为.asxs.,如波涛一样一波波蔓延,一波高过一波,站在远处的修士只觉嗡的一下,耳朵发出一阵嘶鸣。

不少修士不自觉的晃着脑袋,好一会,声浪才慢慢的减弱。

但是,

不同团体,不同人,认识或不认识的,对南章的阵法有无数种不同的见解和议论。

没有停歇,愈加的热烈。

“此子这次赛后不管输赢,老夫定当邀请其给我们山门布置阵法,如此手段,如此年轻的阵修,少见啊,少见啊!”

“真是太刺激了,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见。”

“我都说了我要拜他为师,我如此的坚定,谁都别难我,我是第一个说的,谁抢跟谁急。”

“这。。。”又天哆嗦着嘴唇:“这真的太奢侈了啊。。。。”

“你要羡慕也去摆摊,手艺好的话一晚上能赚不少,还能毛下不少的边角料。”白恩淡淡说道。

阵法亮起无数个五彩光环,气势陡然一变,如一轮轮太阳高高挂起,光彩四溢。阵法内轰鸣不断,雷声,雨声,风声,声声不息,须臾间,五彩光环分散,聚合,交错,如夜空繁星一样灵动。

“这是天才啊!”水心睁大了眼,喃喃道。

“暴敛天物啊,暴敛天物啊,此子就该入我器宗,如此心气,如此手段,只要三年,只要三年,我重水将会出一位阵修天才。”水浊站在山巅捶胸顿足,洁白的胡须一翘一翘。

南章错开身子,伸手虚引:“汤山,可敢一试?”

汤山猛地挥剑,直接跨步进入阵法内:“有何不敢?”

雷鸣般的回答响彻林间。

第二十章 消息 汤山的身影消失在阵法呢。

雾气弥漫,仿佛进入了一个雾气的世界,汤山有些失神的看着陌生的一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一步一步朝着最深处走去,既然南章你认为这就是你的依仗,那我就当着所有人面打破你的依仗,霎那间他的气势再度拔高。

越往里走,越是迷茫,汤山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都出都是光,到处都是迷雾,神识在这里受阻,甚至连感触灵气都隐隐间似有似无。

随意甩出一道剑光,石沉大海般了无生息,汤山忍不住冷哼一声,身为天湖心宗的得意弟子,自幼开始学剑,虽不曾涉猎阵法,但是对阵法的了解也非泛泛之辈,他是宗门骄子,见识和气度自然不是小宗门和散修可以比拟。

不会不代表不知道不了解。

不过,这又如何?

在这里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汤山看不到南章却没有一丝的紧张。

我有一把剑,我相信我手中的剑,虽没有达到一件破万法的地步,但南章筑基修为是汤山最大底气的根源。

因为,

筑基是挡不住自己的一剑。

至于面子恩怨,汤山觉得自己已经看得很开了,要说不当回事儿那就是虚伪,输赢那是自己大意和真的不如人,师父强加在身上的东西那是师父的想法,说实在的,汤山不是很讨厌南章,只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会遇上了他。

汤山最想遇上的对手是序白,听说他很强,性格也怪。

很可惜这个家伙没碰上,又或许已经被淘汰了。

一边想,汤山就开始对阵法发出了试探性攻击。

阵法突然进入了一个老头,片刻后,南章阵法内的情形外人才可以看的见。

众人觉得南章一定如临大敌一样躲在一旁,等阵法内情形大家可以彻底看清后,场面再度安静。

南章不知道何时跑到了阵法另一端,正撅着屁股布置阵法,他在继续的布置五行阵,没多一个五行阵,阵法内的灵气就会被阵法吸走一分,阵法内的人可吸取的灵气就会少一份。

而且阵法也会坚固一分。

南章的手法娴熟,站在那里信手抛洒材料,阵法材料总能恰好躲在指定的位置,这个手段看似简单却又是极其自信的表现,阵法区那一群老头子用蜃影录着蜃楼里面南章的手法,虽然很模糊,但他们乐此不疲。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南章已经完成了五个最基础的五行阵,阵法的上空不知不觉又亮起了五个光点。

从一开始南章就没打算跟汤山硬碰硬,虽然硬碰更显豪气,但南章觉得自己会被碰死。

所以。

还是慢慢的熬,熬的他发慌,熬的他失去耐心,时间越久,名次越高,自己也就越容易获胜。

你拆,我就补。

不就是比谁能耗么,那就看是你灵力多招式厉害,还是我阵法厉害。

南章又挪开几步,然后继续抛撒阵法材料。

所有人都以为又是一场好看的战斗,结果却是这个光景,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叹气。

好在,镜头没有转换,

大家只好收着性子耐心的等待着。

越来越多的修士都到了这里,曹薇也遇上了对手,灵宗的左非。

盛名之下无虚士,左非仅仅出了一剑,曹薇衣衫尽毁,浑身上下布满了剑痕,眨眼功夫就成了一个血人。

曹薇同样也回了一剑。

左非仅仅是退了一步。

左非在本次决赛能被所有人看好不仅仅因为他是器宗的弟子,更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具备不俗的实力,执法队的总队长,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他信手的一剑就足以告诉曹薇他的一切。

大长生境,大长生境,这是曹薇一剑之后得到的答案。

“你很不错!”左非赞赏道。

曹薇摇摇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说实话我差你太多了。”

“剑诀的不同,走的路线也不同,你对剑韵的领悟显然才是入门,但我在你这个年纪我还在苦苦追寻,所以也别说丧气的话,你真的很不错!”左非衷心的赞叹道:“你的剑势刚猛,进取之意很足,讲的是雷霆一击不留后手,对手实力越是强你也越强,而我的剑。。。。”

左非突然摇了摇头:“我的剑不如你,或者说不如你纯粹。”

曹薇弓腰致谢,左非浅浅的点评几句,对曹薇来说却是受益匪浅,不留后手就是没退路,实力愈强则强更是剑修的忌讳,剑修最核心的东西就如水清上人所说一力降十会,也就是一剑之威。

这些东西左非都含蓄的点到,曹薇闻弦知雅意,自然需要躬身致谢了。

左非点点头,环顾了四周一眼,突然道:“无趣的很,那就早些结束吧!”

言罢,他突然飞起,平静的朝着四周说道:“游戏开始了,一炷香后我亲自来找你们哦。”生意不大,却能让所有人清晰可闻,不管是躲在树干里面还是躲在泥土里都清晰可闻。

如此实力自然是让所有人心惊,众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之道左非话里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一炷香时间你能找对手,还躲着不愿意出来我左非就是你的对手。

“妈的,真是霸道!器宗弟子了不起啊,灵宗高徒了不起啊,我呸!”一个壮汉从泥土里面翻出身子,甩了甩满身的淤泥,骂骂咧咧的扫视着四周。

这样的情况在多处上演,一个面部阴狠的瘦弱修士从树干里睁开双眼,抓住立在一样的细长剑,身形陡然消失。

朝阳剑宗的奈宗主笑着摇摇头:“左非的实力愈发的强大,在过些年就赶上了我们这群老家伙了,想当年我有这他修为耗费了五十个岁月!”他忍不住继续赞叹道:“曹薇也不错,领悟剑韵不说,更难得是听说,毫无骄纵之气,此子日后定成大器。”

“是不错!修行一途也是做人一途,人怎么样,修行就是怎么样,俗话所三岁看老,修行亦是如此。”水清抚着长须应和道。

“水清上人,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天权子不知道为何跳出,直接走下坐席,直面水清上人。

所有人脸色顿时都难看起来,上次如此,这次也是如此。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么能对一句话如此的敏感?这时候急不可耐的跳出来,那不是侧面验证了他做人不咋样?南章一事儿虽然告一段落,但

水清摇摇头,淡淡回道:“平心而论,我这话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不知道天权子师弟你这指责从何而来?”

天权子一时语塞,似乎刚才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只怕说话这人心有不公!”

水清笑了笑,似有无奈之意:“恨不得像这蜃楼一样把心思毫不保留的展现给师弟您看。”

“不用看!”天权猛地挥了挥手:“我们上清宗师兄弟六人,六人金丹,自会证明一切!”

水清突然眯起了眼,一缕寒光闪过:“上清宗是重水的一份子,你强自然我们都强。”水清突然顿了下,叹了口气:“如此,话头在这里,那有些事情就趁着这机会说清楚吧!”说罢,他看看坐在远处的一位认真盯着蜃楼的年轻人。

年轻人背后似乎有双眼睛,他笑眯眯的转过头,径直走向台前。

看着这位年轻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没了声息,知道和不知道都明白接下一定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首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做季归,诸多特意来看决赛的前辈想必还不知,所以多说一句。”季归笑着自我介绍道,言语简单,但是眉宇间的自信却让很多不认识他的人不舒服,他们认为的晚辈应该知书达理的,而不是上来一句就是我谁,难不成不该问个好么?

“很多人想必不明白此次的拔剑会为何会举办的如此隆重!”季归笑着接着说道,环视一眼,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到眼底。

水清站起身,笑着补充道:“这位是仙宗的季归,他要说的也是即将要告诉大家的大事情,大家认真听。”

季归笑着朝着水清点点头,说道:“先来的人已经知道,后来的估计还不知道,半年后妖魔大军会经过此界!”

先是静默,后就是所有人惨白的脸色,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哗然。

“怎么会?”

“怎会如此之快?”

“那么多界的高手都抵挡不住么?”

季归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失去了平稳,就像是晴日的一道惊雷,霎那间让所有人乱了阵脚,哪怕重水附近的大小宗门已经提前知道此事,闻言也呆立当场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所有人慢慢的想起三族之战的恐怖,恐惧开始在心里蔓延,爬满了所有人的脸庞。

重水界离妖族所掌管各界很远,这中间不知道隔了多少界,不少人曾以为就算发生战争也不会蔓延到此,不少的抓妖修士远赴万里去抓妖去搞材料,他们都说妖族一直规规矩矩,毫无要发起战争的意图。

他们的话不会骗人,因为他们都活着回来的。

第二十一章 消息 哪怕在镇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手足无措,脸色大变。

半年啊,半年,半年都能干些什么!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为何抓妖人没说啊,他们都说没事,没事。。。。。他们都说没事,怎么会有事儿啊!”

恐惧开始在这些人身上蔓延,他们不自觉的说出心里的疑问,这一刻他们思维已经被恐惧牢牢的抓住。他们心里很明白,能从仙宗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那事情绝对不会假,就算时间可能有些对不上,但是要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季归看着这些手足无措的‘前辈’,心里叹了口气,妖魔还没来就已经吓破了胆子,真要来了他们一定是最先跑的一群人,又或许他们成为此界最大的走狗。

他们没有骨气,也没坚持,只想活命。

他们没错,但也错了。

“此次拔剑会各宗门弟子情况想必诸位都看的到。”季归大声道:“仙宗的建议是整合宗门,度过难关,如果妖族势大,我宗会把各宗整合好的优异弟子包括诸位全部接到仙宗所属的莽苍界。”

“仙宗说话可算数。”有人高声问道:“你如何让我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

季归依旧自信,笑道:“一线生机和毫无生机,你信不信都是你,我仙宗做不做都是在我。”

质问的人哑口无言,的确,信就有一线生机,不信,该来的依旧会来,仙宗不会给你保证什么,要活命的不是人家仙宗而是重水界的众人,

没有人会拿三族之战开玩笑,关系全体的命运,妖魔痕迹只要有心,总归查的到的。

仙宗不会那这个玩笑骗人,灵宗也不敢。

季归已经说完了他要说的话,又走了下去,依旧认真的看着蜃楼,似乎看比赛比妖魔要来还要紧要。

“在这里我给大家做个保证,此刻正是报团取暖的时刻,仙宗的话就是保证,大家大可放心,此时我们需要做一些改变。。。。。。”说着他指了指坐在角落的上清子等人,继续道:“往南,小宗门当以上清宗为首,在开战之前一定会有小规模的妖魔前哨入侵我们重水,上清宗会带着众人坚守南域,上清子师弟可行?”

上清子站起身朝着四周认真一礼:“当一视同仁,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水清点点头,继续道:“往东,可以器宗为首,水浊?”

水浊从一侧钻出来,难得正经道:“当一视同仁,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好,那西边就麻烦天湖心宗,青松剑宗共同抵御了!”水清淡淡的吩咐道。

“当一视同仁,如有违背天诛地灭。”两宗长辈齐声应下。

“北面就我灵宗负责,希望我们放弃前嫌,来度过这次危机,诸位,加油吧!”水清说的话很激昂也很鼓舞,但是在座的每个人听到这句话心里都有不同的感受,今日之后必定有人喜,就有人愁。

“我不愿意,凭什么南部区域宗门我们要归上清宗管?”卓越剑宗宗主不满的站起身,挥舞手臂大声拒绝道:“水清上人你这样安排是不是太武断,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小宗门的感受?”

“感受?”季归转过头,神色冰冷:“活着重要还是感受重要?武断?你也可以拒绝!”

说罢,他又不说话了,继续看这蜃楼投影。

水清上人叹了口气,幽幽道:“非常时刻,薪火传承,我们聚成团才可能有那么一丝的火星能够留下。这么做确实有些武断,确实不近人情,也是确是没有考虑到很多人的感受。卓越师弟,上清宗有六位金丹,这就是最大的依仗和保证,相信我,所有的一切决定都是无数人拿生命验证过过。”

卓越剑宗宗主还是不愿意,又或者说不愿意由一宗之主变成他人门下的长老或管事。

他的宗门才有起色,新入门的弟子已经开始了按部就班,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现在。。。为他人做嫁衣?

看了看大家的脸色,水清又轻轻叹了口气,她明白众人心里所想,但季归说的对,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家做好准备吧,近十年来各宗租赁费用,届时一分不少的退给大家吧,灵宗器宗愿意为接下来的危机略尽绵薄之力。”

这绝对是大家听到最好的消息。

重水界是重水仙人发现的。

在诸多宗门入驻重水界之前都必须有协议在手,协议的内容很简单,允许有志之士开宗立派,但每年需要向灵宗缴纳租赁,也叫做土地钱。这个钱必须得准时交的,不交的话就不允许开宗立派,作为重水的老大,哪怕分为灵宗和器宗,它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明面上只有十余个金丹在做宗门弟子的教导,暗地里,有多少个老家伙在冲关谁又能猜的清楚。

能屹立这么多年,底蕴绝对不仅仅是明面上那么简单。也曾发生过不缴纳费用的,第二日宗门就悄无声息的散了,大张旗鼓不算本事,悄无声息才是大本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如今,能免十年的。

这可是一大笔费用,且十年一缴纳,这笔灵石丹药能够买很多的东西。

谁也没有想到灵宗会做这么大的决定。

果然。

不愧是重水仙人后辈,实力和家底,简直令人望洋兴叹。

各宗门长辈惊慌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上人苦心,我等敬佩!”上清子走出,摇身一拜,这一拜心服口服,不管以前有多少的不满,都将烟消云散,毫无疑问,今日过后上清宗将在上清子手里达到了先辈没有达成的高度,哪怕是特殊时期特殊原因。

上清子浑身充满力量,他突然觉得妖魔不可怕了,一点都不可怕。

上清子出头,其余宗门也不愿落后,纷纷站起身,向着水清上人行礼致谢。退还十年的租赁能让宗门收益,更能让每个弟子收益,多一份钱财就是多一份的力量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便是心里最不愿意的人对此也是心存感激的。

水清上人淡淡的挥了挥手,幽幽道:“活下去啊,活下去才有希望,希望你们能够了解这么做的安排。”

众人心又是一沉,连水清上人都如此不看好,局势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不然也不会出如此政策安排。

汤山试了三招,三招石沉大海,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不由的高看了南章几分。

这南章算的上阵法的天才,他心中战意更胜。

猛地挥剑一划,一圈又一圈的剑意升起,手腕一抖,数十个小环如烟圈一样从剑身飘落,猛地变大,落在虚空处,朝着四周荡漾开来

湖心剑。

剑意覆盖之下,没有半点波动,就像一个熟练渔夫在撒网抓鱼,当渔网落水那一刻,也是剑意最盛之时,凌冽的剑意攀升到了极点!

汤山再往前一大步,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剑,剑意以他为中心,快速的扩散,朝着四周荡漾。

剑意之下,阵法开始运转,如繁星一样的光点有频率的晃动起来,就像是微风中摇晃不停的灯笼一样。

剑势之下,阵法发出轻微的脆响,砰砰砰。。。显示盛夏浮萍在烈日下抛洒果实发出的声响。

“破!”汤山再往前一步,围绕他周身的剑意猛然炸裂,阵法猛的一亮,一抹惊艳至极的剑光直透层层的阵法,直接朝着最中心的区域扎了进去。

剑意凶悍无比,所过之处,一个个光点轰然湮灭,像那阳光下的气泡,虽五彩缤纷但一碰即碎。

数不清的阵法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噼里啪啦,如同一串点燃的爆竹。

雾气突然散去很多,汤山能够看得更远了,他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南章的身影了。

南章直起腰,倒吸一口冷气,神识感触之下,一些干扰的小型阵法已经全部毁掉,已经不轻敌的汤山势力跟第一场不是一个水平,南章看着破碎的阵法心疼的直咧嘴。

南章的动作不由的又加快了几分,雾气随着他手里不断抛洒的动作又变得浓厚起来。

汤山皱着眉头,这阵法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他打算的一剑轰透阵法,奇怪的是自己剑意竟然在行进中被消磨被吸收,到最后竟然跟自己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就仿佛打在一团死水中。

而且。。。。

而且,阵法核心并未有所损伤,它依旧在运转,依旧有淡淡的光点在升起,最恐怖的是灵气越来越少了,周围相同的景色在不同的变换,他无法判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或者说都是真的。

又或者说都是假的。

南章的阵法水平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不由在高看南章一眼,这绝对是自己遇到过最强的阵修了。

问题又来了,

南章似乎也是个剑修,当日一剑,汤山记忆犹新,这人简直可以用非比寻常来形容了。

汤山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烦躁,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药,感受着充足的气海,汤山心中烦躁散去,斗志再度高涨,这么有意思才最好,一剑败之实在无趣,打碎自以为傲的手段才是最舒心的手段。

既然如此,

那就连根拔起你这个阵法吧。

第二十二章汇聚 外门的观众是最佳的视角,他们能够很清楚的看清南章和汤山各在做什么,可汤山看不见南章在做什么。

汤山如今的状态和湖心剑亮相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实际,

汤山现在心里有些难受了,丹药已经吃了四把,阵法依旧坚挺,自己依旧没有找到核心在哪里。

每一次出剑,威势总被消减,就像陷入泥潭里无形中被消磨力量,挣扎毫无效果,反而在不断的消耗自己的灵力。他不禁有些烦躁,不是烦躁阵法不好破,而是烦躁这个见不到对手的感觉,阴恻恻的给人极不舒服,这种感觉没完没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适合当剑修,真正的剑修应该是一剑见分晓,而不是靠着阵法窝在暗处,悄咪咪的打量,然后伺机而上。

这南章,真是狗东西啊。

汤山忍不住吸气,来不断抚慰烦躁的心。

南章的状态也很差,好几次忍不住想冲去跟汤山碰一碰,每一次小阵法的碎裂南章心都一哆嗦,都是钱啊,这都是钱啊。

这狗东西就不能好好的呆在里面么?

胜负真的就那么的重要么?

最大的五行阵法马上就要好了,这阵法靠不靠谱也仅是南章想法的实践,无数的小五行阵组成大五行阵,南章取名为‘回’字阵,一环套一环,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行阵。想法是靠实践证明,平日就算敢这么想就没这么大的本钱。

如今有人‘投资’,南章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回’字阵。

这么久了,耗了自己多少的心神,好几个不眠不休的夜,光是布置位置的设定,材料的损耗,众人的期待这都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压力。更别说要时时考虑阵法的变化,这更是最大的考验,说白了现在的南章就是赶鸭子上架,走一步算一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且竭尽全力。

汤山停止了直接摧毁阵法的想法,他现在在思考阵法的薄弱点在哪里,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那更没有没有弱点的阵法,任何一个阵法都有一个点,只要找到那个点,阵法不攻自破。

可这个点南章会放到什么位置呢?

汤山在阵法内不断的思考,阵法外却是另一片光景,个个捉对比斗,忙的不可开交。

左非就坐在南章搭建好的木屋上,淡然看着一切,他的实力在这里很强,有多强已经经过考验,刚刚一个三人小队同时出手,仅仅一招三人就躺了。汤山要是这里肯定认识那三人

因为,那三个人是他曾经的临时的同盟队友。

“序白师兄,你说这次南章和汤山谁会胜利?”

序白摇摇头:“这哪里说得准,鬼知道南章的阵法修到了什么程度!”

序白实在想不通南章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明明有那么好的修剑天赋,偏偏去学什么阵法学什么炼丹,他难道不知道不明白道之一途贵在专么?

杂,就意味不纯,剑修最大的阻力。

“我对他倒是蛮有信心!”董大宽说道:“这人聪明阴险,就拿比斗来说,明明是我们吃亏,可我们却心服口服,因为什么,因为他做事儿有底线,哪怕我们都知道他是想从我们这里搞些丹药灵石,但我们并未因此而觉得这个人不好,因为我们的确技不如人。我觉得他最少要折腾一下,我估计汤山还是要吃大亏。”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期待呢!”序白看着蜃楼笑道。

就在这石,一个壮汉和阴冷汉子联决而至,他们是一路打着来的,衣衫都是不完整的,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突然的出现,然所有正在比斗的选手吓了一大跳,这旁边一个左非虎视眈眈,突然又来两个看着都不好惹的,把所有人吓得心肝直跳。

“咦?”左非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这两人其中一个左非认识,那个壮汉是重水界旁斗南界一个很有名的散修,独来独往,实力强大,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在选拔赛看名单倒是把这个人错过了。

壮汉名叫-幢山。

至于那个神色阴冷的汉子,左非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看着面生的很。

两人也看到左非,一愣,不自觉的分散开来。

丁鼎笑了笑,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他觉得那个神色阴冷的选手很有意思,气息有些深沉,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

曹薇忽略那个壮汉直接看着那神色阴冷的汉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那人眉宇间很像自己见过的一个人,至于是哪个人曹薇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没想明白自己见过人中有谁跟他相似。

就在这时,又从树林间走出一个女孩。

众人又是一惊,扫了一眼,不由的松了口气,女孩的境界似乎不稳,位于筑基巅峰和小长生境之间,手里拿着一把很是古老的簪剑,按道理讲他应该躲不过刚才左非对丛林的‘扫荡’,可到头来她却突然蹦了出来。

而且,衣着打扮颇有些从容不迫。

所有人一惊,这女子似乎有些手段啊!

“南章呢?”女子突然开口道,声音很好听,带着些被家人娇惯娇气:“有人知道南章被淘汰了吗?”

曹薇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个女孩,开口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打南章,他总是喜欢揉我头发,本姑奶奶这次是来报一箭之仇的,谁知道他还在不在啊?”说话这人正是夏荷,也是很是有名气的女选手归莲。

曹薇无奈的笑了笑,他朝着阵法摆了摆脑袋:“在里面呢,没被淘汰!”

夏荷把目光投向了泛着光的阵法,瘪瘪嘴:“真奢侈啊,有这么玩的么?”她啧啧有声,围着阵法转了转,又说道:“我可是买着他进前五的啊,这里面呆着舒服,不知道他在干嘛,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说着她就准备抬腿往里走,左非一惊,赶紧说道:“里面有人!”

“谁?除了南章还有谁?”

“汤山!”左非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这姑奶奶不是来比赛,感情是来游玩的。

“是他啊!”夏荷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寸许:“那就等等,也不知道他脸皮咋这厚,难不成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说好的给我为仆十年,怎么还不长记性,早知道在赌他十年了!”

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感情这位姑奶奶就是那个有三光神水的神秘土豪?不要说这些选手目瞪口呆,就连外面数万人也霎那间一静,有些傻眼了,这位傻姑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路棚忍不住拍了拍脑袋,他的老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话能说吗,这不是得罪人吗?人家天心湖宗才花大价钱把这十年买走。

这时,又从树林间钻出来一位,这位更是神秘。

斗南界南山宗的-毕申科,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参加预选赛,走的是后门。南山宗和器宗因为生意的来往给的一个名额,这毕申科也是个纨绔的主,修为高,花钱也多,据说从他修行以来从未在比斗中有过败绩。

具体有没有败过没有人知道,但是爱花钱却是人人皆知。

号称-南山宗必胜客。

“呦,左非哥在,哎呦,幢山师弟也在啊,依旧还是那么黑那么壮,要不一会儿比一把?我输了给你十万四品,你输了进我南山宗如何?”

幢山扭过头,重重的冷哼一声:“无耻!”

所有人突然就不打了,全部围在了阵法外面,就跟聚会聚餐一样,如果不是相互之间警惕,谁又能否定这不是一场俊杰的相聚呢!

“他们。。。不。。。不打了?”叶洁启哆嗦道。

“估计是想看戏!”李中文肯定道:“毕竟这么大阵法可是难得啊,要是我,我也看看,咱们宗门的护山阵法我都没见过呢!”

“那他们什么时候打!”丁一有些忐忑道。

“估计是看完了在打吧!”

“也就胜这点人了吧!”董大宽掰了掰指头:“左非送出来五十三个,丁鼎师兄送出来五十二个,曹薇送出来十七个,序白师兄开始的时候送出来七个,南章送出来一个,杂七杂八的一除,里面还剩下归莲,南山毕申科,散修幢山,冷面无名氏,汤山,曹薇,南章,丁鼎师兄和左非,如果里面要是没有猫着的话前十的名额基本出来的。”

“那你说师兄和左非没比过,是不是他们换个方式在比,比谁淘汰的多?”半安突然道。

序白眼睛猛地一亮,点点头:“不无道理啊,如果真如此,那第一第二要么是左非要么是丁鼎师兄啊。”

叶洁启眼睛也一亮,小声道:“那咱们这次是不是赚了?”

众人猛地想起下注那一出,一阵眩晕猛地袭来,让所有人有些站立不稳。

“咳咳!”董大款颤抖摆摆手:“淡定淡定,兑换赌注那天一定要把师父请来啊!”

“真无聊啊!”夏荷打了个哈欠:“我准备去找南章完了,你们慢慢等着吧!”说罢,就直接跑到了阵法里面。

所有人不由的一惊,有些明悟,这里面还安全点,在外面,这么多敌人啊。

曹薇站起身,淡然道:“我去看看!”他其实是放心不下南章,更是吃不准这个女子是干嘛的,索性找了理由,直接就进去了。

毕申科一看曹薇进去了,顿时着急了:“喂喂,这次我专门来找你的,听说你剑气冲云霄,等等我。。。。”

话音还没落下一道白影就紧随其后冲进了阵法里面。

左非本来想笑,这个突然变故一下子让他乱了分寸,陡然一惊,根本就来不及去阻止毕申科这个无法无天的主。

你他吗!

第二十三章 阵变 “汤山?”

这是夏荷进来的看到的第一个人,她原本以为看到的第一个是南章,并想着如何吓他一大跳,结果却是汤山。

她大失所望,语气不知觉间就变了味道:“你咋这么笨,还没破阵啊!”

汤山也被夏荷吓了一大跳,扭过头一看是夏荷,整个人都不好了,酝酿了许久的平静心境彻底的被夏荷搅的稀碎,勉强挤出些问候式的微笑

“此阵颇大,稍稍有些耽误时间,我。。。”

夏荷根本就没给汤山说完话的机会,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在意汤山在说什么,又说道:“大什么大,破不了承认就是,不丢人。不过你也真够无聊的,上一次输了,这一次又来,你这脸皮真的厚,要是我。。。。”

夏荷的最在他父亲面前是有一点毒,在他父亲不再场她的毒就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毒的厉害。

脸皮真厚。。。。

汤山瞬间抓狂,浑身气势猛地一抖,又如宣泄的洪水,随时可能朝着夏荷席卷而来。

我忍!

汤山连着吸了好几口气。

夏荷却浑然未觉,她越说越起劲:“这次要不要赌一把,我跟你说姑奶奶赌品极好不会赖账。你看现在你也没有破阵,你也闲着,我也闲着,要不要咱们坐在这儿商量一下赌点什么。丑话说在前面啊,三光神水我没有,你想要别的你开口,只要对等,我就赌。

不过啊,我有个建议,你看你长得也不错,实力也不差。我父亲有个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至今呢还是单身,我看着挺心疼,要不这次咱们就赌这个,你输了就去给我姑姑做媳妇,我也认你这个长辈,如何?”

别的还好,一听要给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女人做媳妇,汤山瞬间失去了理智,发出一声不可理喻的尖叫:“夏荷,我要把你打出去。”

他不破阵了,突然朝着夏荷冲去,看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一刻,无论是坐在地上的观众还是飘在天空观众全部禁止。无论多高都修为多好的养气功夫全部失效,他们呆呆的看着蜃楼如若泥雕。

什么时候,男人竟然也能当别人的媳妇了?

夏荷的这一言震的重水鸦雀无声。

季归突然就笑了,这姑娘可是什么都敢说啊,虽说在修士里面男女之别并没有像俗世那么规则森严,但可别忘了所有的修士可都是从凡人一步步的修行上来的,说到底还是一个人,男女之防在众人心目中依旧存在。

哪怕诸多修士看淡男女之情,但在这个庞大的群体里面,不是所有的修士都能达到看淡男女之情,男女之别的这个地步。

有的修士穷极一生努力修行就是为了做一个高超采花大盗,这样的事儿又不是没有。

修士和人一样,只不过修士把自己的欲望变得更大更高罢了。

季归嘴角突然上扬,他想到了他喜欢的人。

南章看着手里的若木,突然的傻傻一笑,他想到启明,挠挠头,他和启明的关系一直是模糊的,没表白,没有互相倾慕,但是一切好像就是这样,就像是本来就是如此一般。

启明这两日一直在忙,无数的界船在格泽靠岸,数不清的化形妖排着整齐的队伍,按部就班的去到指定区域休息,经过这一次的休整,下次就会奔赴前线,那里有人,也有数不清的财富和危险。

南君言没了管教,骑着熊灰的脖子上,在格泽界乱跑。

码头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是从这里来到格泽的,如今,这么多船,她多么希望能看到哥哥南章从某一个船走下来,她就做在一旁的青石上,看着来来来往往的妖,看着来来往往的船。

一个人族的小姑娘出现在这妖域核心的格泽界,惹得无数的妖修频频转头观望审视。

南君言也不害怕,心情好回个笑脸,心情不好就独自一人发呆。

“嘿,小姑娘,哪一界的!”有的地位很高的妖看着南君言可爱,大声的问道。

南君言站起身,小手叉腰:“格泽的!嘿,大个子你哪一界的!”

“荧惑界!”大个子妖大声的回答。

“哦!”南君言摇着指头,突然大声道:“你看到荧惑了没?”

大个子猛地板起了脸,无数的妖也板起脸,不善的目光盯着南君言:“大胆,敢直呼我王之名!”

“一个名字有啥不能叫的,他就是个骗子,骗了我三枚阳珠,他就是个骗子。。。。”南君言的话还没说完,大个子已经冲了过来,才飞到半路就被轰了回去,重重的砸在地上,皮糙肉厚的他爬起来,一看,低着头就不说话了。

“大骗子,大骗子!”南君言指着荧惑大声道。

荧惑飞过去一把抱起南君言,刮了刮他的鼻头:“给个面子呀小祖宗。。。。”

“咯咯咯!”南君言躲着荧惑的痒痒手,笑的格外的开心:“那你带我飞一圈吧!飞一圈我就给你延期。。。。。”

“这简单!”

整个码头,时不时的都能听到南君言的咯咯笑,她很开心。

长庚看着在云端出没的荧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妥了!”

启明转了一圈手腕上的金丹手串,笑道:“等他哥哥来了,我把原话给他带过去。”

长庚眉头皱的更深了:“我说的不妥是荧惑飞的不妥,我手里有几个大鹏,他们飞起来才是最好玩的,小姑娘一定喜欢。”

启明无声的笑了笑:“大哥,这次要去哪里?”

长庚轻轻吐了口气:“重水南山还有明希!”

启明站起身,推开另一侧窗户,突然开口道:“带上我,我也要去。我要为老头报仇。。。。”

长庚嘴角浮起一丝的笑,转身看着启明:“那人也在重水吧!”

启明啪的一声关掉的窗户,径直的就离开了,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少管闲事!”

长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拿启明是没有一点的办法,族里的长辈包括父亲对她的偏爱可不是一星半点,就在前日,父亲收到了他的阳珠,高兴的一天嘴角都是上扬的,原本对启明不冷不热的那些长辈,也准备诚意十足的礼物正在往这里送。

父亲更是在给妹妹找虹霓。

虹霓,在妖族里面也被称作螮蝀(didong)。它喜欢出现在雨后或日出、日没之际,它的本体是一道七色圆弧,据说也可以变换。长庚在记载里看过,虹蜺常有内外二环,内环称虹,也称正虹、雄虹;外环称蜺,也被叫做副虹、雌虹或雌蜺。

它是妖,也是灵,最是神秘,就跟格泽一样神秘。

南章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进入自己的阵法有些傻眼,更有些搞不懂发面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要比完了?又或是他们看自己修为低想先来搞自己?

自己可以有对手的,汤山。。。

在一感受汤山,他觉得汤山应该跟人打起来了,灵力消耗的很快,位置变换也频繁,这不像是在破阵,更像是在打架。

这又是哪位好心人呢?

好人心,呸呸,很明显嘛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帮人的,要真有这心也不用参加比赛了,这个时候南章就根本不考虑到输赢了,这么多人全在阵法里面你一拳我一脚,还能有好?自己就这么点依托了,这些人明显是不想让自己获得奖励啊。

狗东西,南章越想越气,这是不让老子好过啊,这是把老子当作软柿子捏啊!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群狗东西,老子不能让你们好过,不能让你们舒舒服服,握紧若木,南章神识喷涌而出,所有的五行阵法开始逆转转。

这一刻,南章决定要孤注一掷了,既然要分个先后,老子就毁阵,老子要看看,所有人都受伤,怎么分个先后输赢。

“啊,阵法变了!”

“真的欸,光点在变颜色,你们快看,在慢慢的变红!”

“哈哈,这么高手在里面,这阵法能坚持的了才怪呢!”

“哈哈,这南章倒是个奇人,布置一个阵法就能进入前二十,真是个运气极好的家伙啊,可惜啊,月有阴晴圆缺,现在报应来了吧!”

众人议论声从未听过,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明白比赛即将落下帷幕了,虽对南章好运气有些嫉妒,但更多人的关注点还是在谁究竟能在本次赛事中出奇制胜,这些人无疑是天之骄子,虽然只能看个片段,但也足以过瘾啊。

没有人会在乎南章的阵会什么时候被破,里面的人都是高手,大家都认为随便一个人出手就能轻松的毁掉阵法,筑基修士的阵法能有多大威力,就算给他顶级的材料他会么?

他能用的了么?

从娘胎学起也不行吧。

阵修那一批人没有人云亦云,他们在思考阵法的变化,他们才是最有权力发言的一批人,可惜他们没有布置过这么大的阵法,他们猜不到南章的想法和打算,他们只是本能的感觉阵法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那无数的光电越来越红,就像深夜里数不清的野兽齐齐睁开眼睛。

有些渗人。

第二十四章 聚集 容易摧毁?

南章不这么想,阵修之所以学习的人不多,最终的原因就是阵法很容易被摧毁,剑修最火热的原因是一件破万法,对比过于明显,所以能学剑的就绝对不会学习阵法,所以在重水界阵修沦落到给法器镌刻阵法的地步了。

但,

存在即合理,阵法没有被淘汰就说明它是有可取之处的。

容易被摧毁不是它的弱点,如今南章在每个阵法上都加入了泥覆阵,水流阵,后土阵。南章发现,这三阵交融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优点,它们会吸收外来攻击的力,会慢慢的消融它们,没有绝对锋利更没有百分之百不破的护甲,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那在修行中也是存在。

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只能说明没有被发现。

他们能够破阵,但是,绝对不会一招破阵,没有超过三个交融阵所能承受的临界点,想破阵那是白日做梦。

三个阵很简单,材料也少,每个五行阵中南章不知道布置了多少个。

所以,阵肯定能破,但绝对不容易。

南章愈发疯狂的布置三个基础的阵法,然后在把它们交融在一起,这也使得阵法内雾气越来越大,阵法发转后之后灵气逐渐被隔绝,进入阵法的人在半盏茶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灵气了了。

空气中的灵气,全部给五行阵吸收或排斥在外。

阴沉汉子一近阵变陷入疯狂,剑法被催发到了极致,一道道丈许的剑意纵横披靡,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劈斩,轰轰声不绝于耳就像接连不断从山顶滚落的巨石掉进沉寂的湖水一样。

镜头刚好落在此处。

上清子不由的站起身,双眼寒光乍现,天权子凌冽的剑意猛然从身体内迸发而出,众人大惊,搞不明白上清宗是闹哪一出!

“逆子!”天权子咬牙切齿,冰冷的声音如寒风一般从牙缝中一点点的蹦出。

又天思索一番,脸色大变,在看看几位师叔怒不可遏的模样,一个人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郭建,郭师弟!

谁也没注意到,在不远处认真看着比赛的季归,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

南章猛地挺直了腰杆,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他最不愿意心底被翻出来,就像伤口的脓疮一样流出,他手忍不住的发抖,他忍不住的想起西瓜,忍不住的想起了西瓜走前的模样。

他突然猛地掷出中间,一股惊人的杀意从他胸腔迸发而出:“郭建你这是自寻死路!”他磅礴的神识毫不保留的奔涌而出,很快就找到了郭建的位置,他嘴角挑起一丝的冷笑,低下头,疯狂的完善阵法的最后几步。

“郭建是谁?”

“谁知道郭建干嘛呢?”

“有意思啊,有意思,这场比试怕是要出人命哦!”

观众热情再度高涨,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就不是自己的事儿,看的爽就行呗,大家可不管发生了什么,好奇心反而被提了起来,变得更加的热烈了。

阵法上空的光点开始融合,无数的光点入候鸟归巢般汇聚,融合,变大,片刻后如同一轮初升的骄阳,火红,但不耀眼。

阵法又在陆陆续续的进人,南章数着,和第一次的相比这次又进来十多人,这些人跟汤山一样,进来就开始破阵,无数的剑芒释放,好在他们好像都是在试探,没伤阵法根本,也没造成多大的危害。

这些家伙个个都极有本事,躲起来的本事真的厉害。

一些理智的人开始思考如何破阵了,显然,他们把南章的阵法当作一次对自己别样的考验了。

南章心里相当不爽,这些人凑热闹也不看时候,汤山好不容易把夏荷甩掉,才准备歇口气就遇到两个才进入阵法的小长生境修士,怒火瞬间就找到了宣泄口,这两人实力也不差,奈何遇到了暴怒的汤山。

片刻功夫就被一一击倒,汤山下手格外的重,打完之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又往嘴巴里塞了几把丹药,补充快要枯竭的气海。

听着不绝于耳的砰砰声,汤山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这群白痴,等折腾完没了灵力找地哭去吧。

怒火稍稍褪去,冷笑着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趁着人多准备在好好的观察一番,这个阵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搞,自己最有权力说话,因为产试过了。他倒是期待人多起来,越多越容易发现阵法的破绽。

现在自己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曹薇的目光发冷,后来的这些人实力不咋样,心态倒是暴躁的很,进来就开始随意出手意图破坏阵法,一想到南章还在里面,可能正在和汤山对战,他整个人一下变得无情起来。

他开始出手,根本就没有保留实力的打算,别看修为只有小长生境二层修为,但他手里的剑和上清宗上清剑诀可不是凡品,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在阵阵惊呼声中曹薇直接打晕了三个。

南章还在布阵,一半心思在阵法上,一般心思在郭建身上,他不知道郭建如何能把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但南章自己知道今日一定要废了郭建,不然心底不安,他怕在这里杀人,但不怕在这里废掉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宗门的叛徒,南章想的明白,宗门定会保住自己,不然上清剑诀就有可能成为世人皆知的剑诀了。

突然有些期待和郭建的见面了。

光点逐渐的稀疏,空中悬浮的那一轮好似太阳的圆球却越来越来大,也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红。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四周。

一个修士手贱,觉得那红的光球就是阵法的关键,直接越上去攻击那光球。

没想到,这个看似正确的举动却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一道圆形的光环如半月斩带着恐怖的呼啸声突然出现,狠狠的砸在那人身上,可怜的修士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就发出一声惨叫,然就晕死过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何事之时,一个金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摸了摸鼻息,探查一番,拖着这晕过去的修士就离开了。

迷阵对金丹修士好像没有用,人家怎么来就怎么走,众人不禁向往至极,大长生境之上就是金丹,虽然就差那么一步,但这中间的差距确是相差不知道多少万里。

金丹才是步入高端修士的行列,哪怕是最差的金丹,那能跨过成为金丹这道沟壑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无数人在这里铩羽而归,无数人在这里含恨的闭上双眼,可虽如此依旧乐此不疲,没有人不会把金丹作为终身目标,无尽的寿元,过来那就真是此身无忧,天空任高翔。

现在,也就只能眼巴巴的想了一下,这么多选手里面,随便出去一个在同龄人也是极其拔尖的存在,可这么多人中好像只有一个左非才刚刚达到大长生境修为。越往后越难,就像读书识字一样,在过七十年能够成就金丹也是天子骄子般的存在。

手贱的修士就像是一记警钟,在没搞懂真的特性之前,所有人都暗暗决定不再贸然出手。

郭建眯了眯眼,身形逐渐被雾气吞噬,他接着雾气把自己隐藏起来。左非和丁鼎继续枯坐,只要没有人主动招惹,他们似乎已经不打算出手了,曹薇依旧在闲逛,他深信南章已经发现他到来,他深信自己不会突兀的被阵法阴一下。

事实就是如此。

夏荷也是如此,她横冲直撞,她一直在找南章,逛来逛去,就跟逛街一样,她一点也不担心,她也没有点事儿,雾气好像对她没有干扰。说来也奇怪,几十号人能够呆在相同的地方很少,每个人的看到的场景都不同,有的是火海,有的是湖泊,有的是高山黄土,有的剑拔弩张的剑林,虽都虚幻,但也让人看着心惊不已。

水浊在飘在空中,和他在一起的是器宗另一个恶疾。

从南章布阵道现在,这两人几乎都在,这两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在重水界数一数二,修为更是称得上高手。

“你觉得此子怎么样?”水浊笑道:“小五行组成大五行,虽然很粗糙,但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如此多阵法夹杂还没冲突亏赛算的上少年英才了。”

“可惜啊!”恶疾笑着摇摇头:“上清宗是不会把这个弟子让你,哪怕他们把他废了也不会让你。门派之别,我们器宗灵宗作为重水之主,名义上他们毕恭毕敬,等哪日他们有实力吃掉我们他们必定会偷天换日。所以,他们不会做把这么好的苗子放弃,来增长我们的实力。”

水浊颇为落寞:“此子是这些年我见过最适合接我衣钵的人,可惜啊,老天在这个时刻总是会闭上眼睛。我那些个弟子志不在此,志在练剑,对阵法无半点兴趣,平日的努力也是假装让我这个当师傅的开心。”

“哈哈!”恶疾笑了笑:“说的是左非是么,一人一半!”

水浊摇了摇头:“上清宗对这个孩子并不好,我打听过。唯一一个真心教这个孩子的扶摇还死了,到目前还是个迷。”

恶疾深吸一口气:“听说上清宗把这件事推到当日重水的那个人身上,那人手段虽狠,但我觉得并不是他所为。纸里包不住火,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话说回来我宗觉得是他们自己人所为。”

“何解?”

恶疾笑了笑:“说说也无妨,上清宗七人,六人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原本是以抓妖为生的抓妖人,机缘巧合来到了重水建立了上清宗。也是这个时候,扶摇才加入这个宗门,平日他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重水,据说在宗门内南章是他唯一的弟子。

毫无根据的猜测下,在仙宗来人之前好好的,在他们跟仙宗示好后才出的事儿,这里面的道道估计不一般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了分歧?”水浊皱了皱眉,显然,他觉得恶疾说的很有理。

“有没有不知道,但他们白送给仙宗清水丹是真!”

第二十五章 在战郭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做人如此,阵法也如此,但是毫无疑问,过了今日,南章的阵法新秀的大名将会响彻整个重水界。

这是真的,真的不能在真了。

炼气期领悟剑意,筑基炼制清水丹,如今在阵法一道更是颇有建树,种种一切无不表明着他的前途无可限量,在过些年等他年岁大些就会有无数人的愿意去追寻他,因为他代表着无可限量。

南章在布置最后一个小五行阵法,原本想多布置几个,奈何材料快用完了。

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已经停手的众人,现在又在开始频频试探,一剑一锤一拳,一波猛过一波。

他们机智的避过了天上的那轮太阳。

这一群不是汤山一个人,三个交融阵一下子不能消磨掉那么多攻击,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的停止,这阵真就会破。

南章知道自己该出手了,若是在躲在阵法里面,那阵破了,随便来一个人自己都够呛,那阵法布置的在好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郭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彻底的不留手,浑身笼罩在一片青光之中,他手中的那把剑更是剑芒吞吐,宛若一抹光,他微微悬浮,衣袂翻飞,仙气飘飘,如果不是眉宇间戾气太重,不看脸,真的宛如神仙中人。

他张嘴吐出一道剑光,青光湛湛,迎风涨。

正看得入神的水心,猛地发出一声意外的轻喝:“神通-口腹剑!”

南章感受到了郭建的不同,他拎着巨剑一步一步的朝着郭建走去,原本已经在缓缓靠近巨大光球的那些小光球自动的朝着南章围了过来。

郭建大不同了,南章有些吃不准,立刻就在自己身周布置了几个五行阵。

郭建似乎也感到了有人正朝着自己赶来,剑意很熟悉,他无情的笑了笑,双眼露出一抹令人心颤的寒光,他口里吐出的那道剑光越来越大,气势也越来越狂暴,那威势就像是产生裂痕的堤坝,酝酿着无数的能量和摧毁一切的气势。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感受这那巨大的威势,谁都明白,接下来必定是全力一击。

左非目光湛湛,他觉得自己有些看走眼,连自己都觉得心惊的力量到底该有多强。

夏荷脸色大变。

仙宗秘法?

他是谁,他怎么会?

口腹剑是之所以成为神通,因为那是仙宗为数先辈钻研完善出来作为核心弟子在外的保命手段,其威势和蕴含的力量不单单是强大,更是千百年来无数人的心血凝结。夏荷敢说,这阵法内所有人都不敢硬接这一神通,

因为,

这是绝密的神识神通,可以说可破世间大多数阵法。

南章完了。

夏荷突然想哭,他神识再强也绝对没有神通强,他神识控制着阵法,神通爆开,南章首当其冲。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怒吼。

“郭建死来!”

开始声音还在另一侧,等来字语音还未落下,南章从天而降,一拳猛砸郭建面门。

南章!

郭建抬头嘿嘿一笑,身子灵巧的错开,咧嘴猛吸一口气,那剑光突然就消散了,他在次咧嘴一笑,森然道:“总算出来了,我以为你会在里面躲一辈子!”

“死!”

南章仰天怒吼,杀意腾腾,手握着重剑在次朝着郭建斩去。

郭建猛地一挥手身子在退,原本阴厉的面庞正在缓缓的褪去,露出他原本帅气的面庞,只不过眼睛失去了淡然,他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像是一个蜷缩起来的刺猬。

“好久不见师弟!”

“去你吗的师弟!”重剑突然亮起无数的微光,有规则,有路线,还有剑意,南章猛地一跺脚,身形弹射而出,右手挥剑劈砍,左手猛地缩在腰间,剑意横扫裹挟着剑身上的阵法威能。

落地他身子前倾,弓步,已经酝酿许久的又拳猛地递出,跟着那一道剑意重重的轰了过去。

“来郭建,我看看你这次长进了多少!”

南章的怒吼如同雷声滚滚而来,那蕴含的杀机和恨意,让人纷纷侧目。

一团金色的剑芒从郭建手中挥洒而出,宛如瓦缝的一道光,却蕴含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轰!

整个阵法区域猛地抖了一抖,爆炸声很大,光芒四射,余势全部被阵法吸收。

郭建眉头一挑,眼眸间多了些怒意,轻喝道:“天赋卓绝又如何?那群老家伙愿意把三清剑诀传给你吗?”

他手中的剑突然多了些味道,猛地绽放出此言的剑光,眨眼,郭建挥手,一轮剑意组成的金黄圆盘猛地朝着南章斜掠过来。

“太清剑诀?”上清子猛地站起身,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诸位师弟师妹,喃喃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太清,谁传给他了,谁传给他的?天权是你么?”

天权摇摇头,他比上清更不可置信。

郭建出剑,淡黄色的剑意如一汪清水,金黄色圆盘猛地散开,如天女散花一半覆盖南章四周所有的空间,封住了所有可能躲避的路线。

南章猛地一口气,地气涌入,顺着经脉,快速的就分布在南章的每一寸皮肤,南章的面容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就如隔着火海在看一个人,他的眼眸突然就变得冷血无情,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

很像,像极了秋千上的娘炮。

“有就学,没有就不学,世间剑法千千万,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一字一字从南章口中蹦出,南章此刻极度的自信。

一剑砍出,没有任何剑意,就是单纯的一剑。

沉闷的轰响,呼啸的剑意,地面猛地一抖,轰隆隆声震的人心里不踏实,一些原本凑近想看热闹的人又赶紧往回退。南章身侧几个悬浮的光点瞬间就消散,连一丝的光滑都没有。

轰隆声,郭建身子猛地一颤,狂乱的气流扯乱他整齐的长发,长发飘舞。

“你的阵法很不错,那下一次还能怎么拼?”郭建的战意猛地到达了极点,整个人突然就变得虚幻起来,就到烟雾般飘渺,在他的身上竟然有和曹薇一样的飘渺出尘气息,他的身上竟然有种言语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上清子脸色突然惨白,气息陡然混乱,他哆嗦着手,指着蜃楼的郭建,撕心裂肺:“我对不住先祖啊!”上清子在逆徒郭建身上看到了宗门的嫡传三清剑诀。

所有。

南章感觉到了最后的时刻,眼神愈发的冷漠无情,再度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猛地一沉,无数底气再次涌现,汇集,然后快速的朝着剑身涌去。

他已经决定,这一刻不管郭建是否会死,也不管事后是否有多大危机,这一刻,南章彻底的豁出去。

“吾剑来言星可射,剑摘彗星清紫微。”南章的声音突然响起,如一道暖风瞬间就吹满了整个阵法,继而他猛地一喝:“巨门!”以南章为中心,突然散发一道巨力,清出一块儿空白地,一喝之力,威不可匹。

南章出剑了,很慢,就像一个人在对着火焰翩翩起舞,但又很快,眨眼就到了郭建身前。

“萧萧宴玉清!”郭建声音不大,却是格外的有力,直指心间,绝妙的剑意压的头顶的红色太阳都暗淡无色。

萧萧玉清,玉清剑诀最高的一招。

两把剑没有花俏,也不华丽,缓缓的落下,缓缓的碰在一起。

然后,

轰然炸开。

轰!

郭建瞬间衣衫尽毁,气息突然萎靡,呼吸也是若有若无,躺在地上,倔强的抬起头:“好剑法,长生以上一换一,长生以下一换一,我原本不信,这一刻我信了。”他遗憾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南章,直到重剑抵在他的喉咙。

南章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看着就站在一旁的金丹裁判,他突然一笑,森然的举起剑毫无征兆的就朝着郭建斩下。

轰!

南章倒飞出去,金丹裁判一计冰冷的眼神就如重锤,狠狠的把南章砸飞了出去。

“赛场不得故意伤人,更不能杀人!”

南章重重的看了一眼郭建,转身就在雾气中隐去身影。

郭建看着南章模糊的背影,突然一笑,大声道:“扶摇师父找过我,我说我没错,凡人和你我修士是天差地别,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所以我没错。”

“所有人都认为,不代表我也这么认为!”南章身子猛地一顿,淡淡的话语清晰的传遍每个角落。

“我知道扶摇师父怎么死的!”

“我不信!”南章依旧平淡,可语气却有些颤抖。

“你必须信,我说我没错我是真的没错,所有修士都是这么做,我是宗门骄子,你那时是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就是为宗门服务的,身份地位而言就是天地差距,那么做,我没错也不会认错。”郭建快速道:“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世道就是如此,南章你收起你的伪善,不要在假惺惺。”

“我懂你要说的意思,大家都如此,你也如此,所以你说你没错!可惜。。。”南章突然叹了口气:“我们是人啊,凡夫俗子也是人啊!”

“呵呵!”郭建惨然一笑,突然道:“我是扶摇师父领进修行的,他的死,就是你的几个师父杀的,上清,天璇,天衡,天权,他们都参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么,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命么,因为我在宗门剑洞听到了他们的商议!”

“我不信!”

南章嘴角突然渗出很大的一团血。

第二十六章 日月星 郭建的话和他的所为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绝对的,也是公认的。

外门弟子就是宗门的打杂弟子,这是整个修士界公认的,他们的地位就是整个修士界最下的一层,就如凡人中劳苦大众一样。

清扫,打杂,看护灵田药草,杂活几乎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完成。

所以,郭建认为他杀一个凡人杀了就是杀了,在整个环境都是如此的修士世界,本身而言他是没错的,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长期已久形成的不成为的规定。

南章认为是错了,他心里所想是所有外门弟子所想,所有人的命应该是同等的。

南章坚持着自己的本心,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杀意满满,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西瓜的死,哪怕金丹的裁判站在一边他也要拔剑杀人,哪怕这次郭建不死,下一次碰面两人还是会死一个。

很多外门弟子在他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他们也憧憬着一天能和南章一样,向着曾经欺负他的人拔剑,等他们不是外门弟子的时候他们就会自动遗忘他们曾经的憧憬。

他们也会变得不一样,会加倍的去使唤原本和自己同是外门弟子的师弟师妹。

美其名曰:成长!

南章坐在聚灵阵上,灵气快速的聚集,然后被南章吸收,缓缓的填满南章枯竭的气海。

在他努力恢复的这个空荡,阵法的几十号人竟然罕见的停止了比斗。

他们骇然的发现南章竟然敢当着一个金丹的面去杀人,这简直颠覆了所有选手的三观,每个人脸色都表现的极其凝重,他们还在阵法里面,如果自己在攻击阵法惹得南章愤怒出手,他会不会也要干掉自己。

那个时候,金丹修士来的及不?

重水也安静的很,所有人脸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他们实在没有料到阴沉汉子竟然是郭建,竟然是南章的同门师兄弟。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似乎上清宗扶摇子的死竟然是宗门的所为,如果这个消息为真,那真是惊天的大消息,一个宗门为了什么竟然要杀一名对宗门举足轻重的金丹,这里面究竟隐藏了多大的秘密啊。

“南章在呆在上清宗会有危险!”序白肯定道:“郭建的话就是一根刺,他在每个人心里都插了一根。”

“师兄也是相信了郭建所说的话么?”

叶洁启看着蜃楼,有些心不在焉。

序白叹了口气:“南章很敬重扶摇前辈,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位前辈却是认认真真的教授他。至于郭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其实这个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有人在下棋,在南章身上下棋。”

李中文摇摇头,也叹了口气道:“一个如此惊艳绝绝的人,手里却没有一把配得上的剑,对比曹薇,在看看南章,想必所有人都明白上清宗更看好谁!我有时候多么想南章是咱们朝阳剑宗的同门啊。”

丁一翻了翻白眼:“到时候上清宗几个金丹来砸山门,然后就真的成了同门了!”

董大款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吧,突然大声道:“就别瞎说了,南章自己都没说什么,我们一个外人品头论足就是胡说八道。”董大宽无趣的话得到几个白眼,几人就在也没有说话的兴趣了。

半安揉了揉脑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董大宽,想到自己家已经做好了似乎要出远门的准备,一个越来越不好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盘旋不绝。

在另一个只有各宗管事才能进入的看台,上清宗众人脸色都十分的不好。

郭建的一番话不论真假,实实在在的让诸位上清宗长辈百口莫辩,它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每个人心中。

白恩心痛的不能呼吸,在她成为内门弟子之后见得最多人的就是扶摇师叔,相处时间最长的也是扶摇师叔,对于师叔的死众说纷纭,但白恩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事儿会是宗门所为,可如今,郭建的话让她产生了动摇。

动摇的点就是宗门似乎在把这件事淡化。

为什么淡化,

只有他们知道是谁,所以才淡化。

白恩心突的就难受起来,对于后面的赛况和结果她没有了一丝的期待,她孤身一个人默默的走出灵宗,然后默默的隐入人海。

“叛徒在信口胡言,还请水清前辈做主,此子乃是我上清宗叛逆,请上人做主把此人带来,准我等人与他当面对质,还我等人清白!”临清的话铿锵有力,显得她怒不可遏,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看见郭建,立即出手诛杀此人。

哪怕要付出代价,她也在所不辞。

水清摇摇头,淡淡道:“规则之外,怕是不能如愿,但在此次拔剑会结束后,仙子何为,我灵宗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临清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她重重的坐下,她刚才所说只不过是想告诉所有人郭建在胡说。

被人忽略的季归,在郭建落败的那一刻流露出一丝释然,稍加一思索后又有些迷茫。

吾剑来言星可射,剑摘彗星清紫微,这句词很新鲜,但为何那剑式却有些熟悉之感,片刻后他又晃了晃脑袋,自己从小见识的剑诀成千上万,真有一两式相近的那也是情理之中,想必是多想了。

尔后。

他听到的临清的话,嘴角露出一丝的讥讽,心中更是冷笑连连。

此时,阵法内对战再起。

曹薇不知道为何突然跟那个壮汉-幢山站在了一起,曹薇好似拼命,打法格外的凶残,招招要命,狠辣异常,一开始就打的幢山抬不起头,幢山这次来挑选的对手根本就不是曹薇,而是想挑战丁鼎的。

奈何,这种情况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要说比斗幢山那是一点都不虚,可这个曹薇明显就不是比斗的,这个打法说是要命的也不为过,他还要留力留手段给丁鼎的。

“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什么郭建啊!”幢山闷闷的不满道。

“我看到你们一起来的,郭建乃是我宗叛逆,已经发了追捕令的,你脱不了干系!”曹薇冷声回道。

“放你娘的屁,真当老子怕你啊!”幢山突然恼怒了:“真当我怕你啊,老子先把你干掉。”

一个南山界散修第一人,一个重水上清宗的宗门骄子。

两人一旦拼起来,那场面真是宏大精彩,不但里面的选手看的如此如醉,就连外面的观众也是惊叫连连如此如醉。

丁鼎又在和左非喝酒,这样的战斗他有些期待,但要他亲自下场却有些提不起兴趣,不过刚才南章的那一击剑诀倒是有些意思,看着有另类但招式却是不俗,倒是蛮期待南章能够早点成长起来。

刚刚南章和郭建的战斗虽然短,但也算惊天动地,几乎把阵内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如今曹薇和幢山斗的火热,虽不如刚才那般紧张刺激热血,但这两人技巧却是更精妙,倒也不逊色。

如今,

两人斗出了真火,不知不绝,所有人在次碰头且集中在一个地方。

也在此时,阵法内迷雾又变得浓厚起来,原本想走的人好像发现自己走不了,看着虎视眈眈的左非和丁鼎,这群人心里苦啊,心道凑什么热闹,这次倒好跑不了了。

南章睁开眼,看着圈在一起的人,神识横扫阵法随着他的心念开始变化,所以那些人被南章的小心思圈在了一起。

南章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斗起来,不能全部分开,然后没事拿阵法出气啊。

看着头顶的那轮红色太阳,丁鼎颇期待,想了想,丁鼎对身旁的左非说道:“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明确的胜负,今日要不要战一场?”

左非没有理会丁鼎挑衅的眼神,摇了摇头:“本身我就不准备参加拔剑会的,奈何架不住师父的要求,所以也就只能厚着脸皮来参加了。”

丁鼎嘿嘿一笑,打趣道:“哎呀,某个人啊,到了大长生境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像什么奈何啊,只能啊,厚着脸皮啊。唉。。。。。岁月不同咯!”

左非把目光看向头顶的上空,相比丁鼎的打趣,空中那个阵法之月似乎更吸引他。

丁鼎所有所思:“你身负两家之长,这阵法在你看来如何?”

左非看都没有看丁鼎一样,仰着头,淡淡道:“自愧不如啊!”

“说道说道?”

“逆转五行,五行之力隔绝了阵法之外的所有的灵气,只要南章愿意,一个念头所有的阵法皆可引爆。”他看了丁鼎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相互戒备的选手,继续道:“真要到了那时,这里所有人都需要金丹才可以活命!”

丁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左非说的人是所有人,自然也包括自己,脸色有些难看,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未免小看天下人了吧!”

左非指了指那轮太阳,平静道:“可以试试,我觉得你够呛!”

丁鼎闻言也懒得在多说什么,手掌突然多了把一柄残剑,没有剑尖的残剑。

一挥手,三道数丈长的剑罡如三道流光,直奔空中的那轮阵法太阳,丁鼎有意要让左非面子无光,一出手就是他的得意剑招-三光剑。这道剑诀颇有渊源,三光日月星被誉为人间三光,丁鼎的剑诀更是以‘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为剑诀核心,经已天地,纪以日月。

三道剑罡,青白金,相互盘绕回旋却永不交融,宛如游柱而上的三条蛟龙,直接朝着那红日刺去。

所有讨论八卦的心思顿时被丁鼎的出手所吸引,闹哄哄的重水再度一静。

第二十七章 阵法和勉强。 “诶,丁一你哥终于舍得出手了!”

丁一厌烦的挥挥手,不满道:“看就好好看,别老乱说话,很烦。”

南章正在努力恢复,突然感觉阵法内灵气异动,一睁眼,吓得一身冷汗。

都给你们聚在一起了你们不打,非得趁着老子在恢复的时候落井下石,狗东西啊狗东西,待发现是丁鼎出手的时候,南章心肝一颤,这可是大凶人啊,丁一的哥哥,这次阵法布置他也砸了不少灵石来买材料呢。

所谓,战场无父子,情场无兄弟,丁鼎既然出手,那南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且无动于衷。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干嘛,但要战绝对不能退缩。

南章一下子就变得战意高昂起来,他的双手动了起来,阵法内突然开始下雨,南章算是明白了,阵法就是给人破的,自己如果一直宝贝,到头来它还是得破,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有破阵的实力,虽然现在没有,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完全看透阵法,等他们完全看透了,阵法依旧得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南章视乎对小长生境修士并没有多大的畏惧,他似乎忘了,这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有远超他的实力。

但是,南章现在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实力还未恢复,丁鼎的实力又高,自己拿什么去阻止丁鼎破阵?

心一横,南章做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决定。

南章深吸一口气,身形陡然消失,如水的神识顺着没一滴雨水开始蔓延,开始渗透,开始蔓延,他拖着剑开始在阵法内慢慢的跑,脚步轻盈,悄然无声,就像一只外出觅食的小老鼠。

日月星三道剑意稍逊即至,火红的太阳一下子变得刺眼起来,数不清的光点如同一只只悍不畏死的萤火虫,疯狂的朝着三道剑意扑去,空中响起了不断的噗噗噗的破裂声,但也无法掩盖那三道剑意发出刺耳的破空声,三道颜色分明的剑意依旧执拗的去刺那轮太阳。

丁鼎很明确,他认定了那太阳就是阵法的核心,也是破阵的关键。

只要刺破,一切都会无攻自破。

三道剑意如坚硬的螺丝钉,盘旋,钻取,每一个都是一层犀利的利刃,它旋转着前进,势不可挡。

南章就试了一下,知道挡不住,索性也不再抵挡,数十个如圆盘一样的月斩带着光尾巴,直接朝着丁鼎杀去,一层层,密密麻麻。

之前有个傻子试了一次被轰晕了过去,丁鼎吸取教训决定不轻易的尝试,索性又出了一件,月剑,一道明亮的剑意围着丁鼎盘旋,那数不清的圆盘月斩一靠近丁鼎再度发出啵啵声,随既就变得四分五裂,变成了满天的光点。

然而,它们会在出来一批,然后依旧朝着丁鼎斩去。

啵啵啵。。。。

不断的响声让人心底发怵,越来越多的光点把整个阵法照射光明一片,而,丁鼎就像站在无数的光点中的一抹人形阴影,他安然无恙。

“还是好看啊!”夏荷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左非身边,笑盈盈道。

左非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展开眉结,冷声道:“这些年你们父女倒也过的不错。”

“当然,那么多执法修士笨笨的装着散修在斗场赢一场输一场不就是为了查我和我父亲么!”夏荷笑道,她对左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选择视而不见。

左非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女,突然道:“七年了,你们仙宗布局了七年了!是吗?”

夏荷扑闪着大眼睛,装着无辜的样子:“在套我话么?”

左非再次皱起了眉头:“你主动搭话,这么做还不明显么?当我是傻子?”

“不不不。。。”夏荷摇了摇头,突然板起脸,很是认真道:“我是在想你既然早都发现了我们,为何你没有去告诉你的两个师父?”

左非的眼神逐渐犀利,说道:“重水界离仙宗这么远,非要握在手心不可?”

夏荷笑了笑:“既然你告诉我一个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贴近左非,淡淡的香气弥漫左非鼻腔,只听她淡淡道:“你们的老祖宗重水仙人是我仙宗叛逆!”

左非如遭雷击,整个人突然就呆在了原地。

又听夏荷继续道:“妖族会来,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是年轻俊彦,不要在这种比斗上浪费时间了,无异议。知道为什么要举办拔剑会么。。。。”夏荷扬起头看着无数光点的阵法,淡淡道:“集重水界所有人修士,来保灵宗和器宗千年基业!”

“不会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师父是为了所有人!”

夏荷无动于衷,笑道:“你看,你自己心里都信了为何你嘴上不信呢?就好比南章经常说的死鸭子嘴硬!”

左非平静道:“我要留到最后,哪怕死!。”他已经决定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真是可惜,以你的天赋和能力,在仙宗出头早晚的事儿!”

娘炮坐在秋千上,透过南章渗透的识海,淡淡的看着夏荷,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冷笑,有些冷,也有傲!

这小姑娘藏的真够深,想必他们夏之一姓就是仙宗的夜。

仙宗的执法者-夜。

所有人都觉得阵法会破,因为那三光剑意已经要斩到那轮太阳了,可这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了南章。

南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跃起,一道数十米长的剑意正被他高高举起,如一道深色的匹练,然后横切丁鼎的日月星三道剑罡,实际把我之好就连丁鼎都忍不住暗暗称赞。

这个时机,刚好是丁鼎把大部分心神都放在月斩的身上这个绝妙的时刻。

横切,干脆利落,不计后果。

丁鼎突然一愣,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南章会出来,而且会这么巧的出来。

愣神间,突然看到空中出现一条火龙,一道无比狰狞的火龙,然后又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密密麻麻麻,覆盖了整片天空,组成一道极其庞大的火网。

无数春木阵亮起了光,一道道华丽的光线融合,如溪流汇聚,转化一道庞大的木力,均匀的给每一个长蛇阵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和火力,阵法在变,无数人看到水滴突然往空中走,水阵,聚水。

水阵有开始源源不断的给春木阵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和生气。

一条条线,一道道光,密密麻麻,光线交织,堪称人间奇景。此时蜃楼的镜头突然往上拉,所有人这才看到这令人惊叹的一幕,庞大的阵法似乎由无数的光线组成,它们是么五彩缤纷,是那么的好看。

就像一场盛开且定格的烟花。

丁鼎脸色突然一变,在他的感知里面,他的三光剑罡突然就被消融了,越来越小,直到感受不到。

在抬起头,头顶的那轮太阳竟然换了个方位。

于此,同时!

砰的一声。

日月星剑罡竟然刺在一个厚土阵上,刺在了一个一品的阵法上,杀鸡用了牛刀,丁鼎没想到南章对战斗竟有如此的精准判断。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阵法已经是南章的极限,就在大家的念头还未落到肚子里面,阵法在变。

密密麻麻的火龙突然散开,两两相对,就在大伙疑惑间,在两龙相对之间一个水球缓缓成型,水火交融,它们是那么的和谐,但是它们带来的那种狂暴的威压却是那么的恐怖,深蓝的水球,火红发紫的长龙,它们相融合,这强度大到了什么地步?

一加一,还是一加无数可能?

突然,阵法猛地一抖,它们均匀的分在丁鼎周围,就如一个大荒鼎,又如一个大丹炉,而丁鼎就是丹炉的丹药。

这是南章的构思,没想到头一次就被运用到了实战。

把炼丹的手段运用到了阵法上,不说开天辟地头一次,在重水这千百年来这么做的只有南章一人。

“水阵反哺木阵,木阵反哺火阵,那火阵之后就是金阵,金阵还未出,不对不对,金阵已经出了,师兄你看,这火网像不像一个大丹炉,丹炉为金!”

水清看的目瞪口呆,近乎喃喃道:“好手段,好心思,没有想到在一个筑基的弟子看到了,漂亮,漂亮啊!”

南章觉得一点也不漂亮,他得头开始疼了,这是神识过度带来的后果,上次还是被师叔的剑意造成了,没想到这一次自己作死。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

如今是骑虎难下,如果这些阵法聚集灵力不能顺利的排泄出去,那明年的今日也是自己祭日了。南章低估了阵法的威力,也低估四品材料高贵的原因,如今操作难度极大。

越是华丽的背后,往往意味着越大的代价。

仅仅这么一会儿,身子阵阵的酸软让南章吃足苦头,只能咬牙苦苦支撑,舌头都咬破了。

下次在不这样了,要命啊,真的太要命了。

深吸一口气,南章继续且小心的控制着阵法,还好有若木在,没有这个家伙,今儿怕是交待这儿了。

自己把自己交待了。

第二十八章 再胜利 眼见自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南章想都没想,猛地一拍胸脯鼓起最后的灵力和神识,猛地开始了阵法的覆盖和攻击。

如果失败,就意味着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这是绝绝对不行,就算是往水里砸个石头,南章也是要听到响。

他只恨自己还是个筑基,如果自己修为在上一层就绝对不会如此的狼狈,这是硬伤,可是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必须要要拼,要做出选择。

阵法启动,在南章神识的控制下,三个阵法开始下降,覆盖整个区域。

所有选手怒不可遏,他们发觉,阵法把自己等人也笼罩了在一起。

毕申科啪的一声抖开他的长剑,冷声道:“小儿自不量力!”

曹薇和幢山也猛地停住了手,只听幢山大声吼道:“一个筑基小儿难不成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不自量力!”

所有人都认为南章向他们宣战,这些都是各宗的骄子,散修中的高手,平日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他们如何能够容忍南章对他们的挑衅,不少人身上已经亮起了法器的微光,他们跃跃欲试,准备给南章来一手毕生难忘的教训。

就在这次,一声仿佛压抑到极致的怒吼在众人耳边响起。

“融!”

阵法猛地一缩,威势更加的凝实强大,无数个水球突然朝着丁鼎砸去,众人猛地松了口气,赶紧站的远远的,事不落在他们身上,他们自然不会去帮丁鼎,看好戏看热闹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本次赛事最好的方法。

毕竟就剩下这十多号人了。

丁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也不见他动作,他的脑后猛地升起一轮太阳,他冷哼一声,脑后的太阳化作一道流光猛地朝无数的水球迎了上去。

丁鼎出剑,整个人变成了一道巨大的剑光,义无反顾的朝着火龙斩去。

阵法再次一缩,丁鼎整个人就像是被一个大口袋被装了进去,火龙盘绕,两两相对的之间再度出现一个结实的水球。

剑光重重的撞在火龙上,密密麻麻的火龙突然就被巨大剑光斩掉一大半。

南章就惨了,神识猛地一颤,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块肉,哇的一声,南章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脸色惨白之极,阵法连接神识,阵法被斩,南章神识已然受伤,此时,南章狠劲猛地从心底涌出。

“娘的,小爷都吐血了,那咱们谁都别好过。”他猛地咬了咬牙齿,最后一丝灵力,最后一丝的神识毫不保留的倾泻而出,后果极其惨烈,南章一瞬间就成了各血人,周身毛孔密密麻麻的渗出血珠,它们融合。

最后的神识头通过若木扩大,之间若木上的小脸突然变得更清晰些,天空中的那轮太阳突然变成了五彩之色。

左非脸色大变,五行彻底被逆转,这南章是在拼命啊!

丁鼎脸色也大为惊恐,他的世界突然变成了火红色,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真的处于丹炉中,越来越高的温度,越来越大的威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升起,这是要引爆阵法。

好恐怖的手段。

他不敢留手,身后突然出现了星星,月亮,还有一轮太阳,他仰天怒吼:“上法圆天以顺三光,吾欲剑斩日月星,斩!”

日月星突然淫灭,丁鼎的精气神却仿佛吃了大补丹一样惊天动地,恍然间,众人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巨人,手拿长剑,斩星辰。

“破!”

火龙瞬间破灭,丁鼎突然松了一口气,还未松口气,异变陡起。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南章突然冲出阵法,声喝如雷,在众人耳边盘旋回荡:“吾剑来言星可射,剑摘彗星清紫微,给我斩!”无数的水球突然汇聚,然后猛地汇聚成了一把剑,剑柄正好就在南章右手的掌心出。

“土阵,土阵,此子竟然把土阵刻在他那把剑上,好手段,好手段啊,这一剑挟着阵法之位,一剑斩出,有又能料得到?”水浊彻底的拜服,此战不光他受益匪浅,原本不明之处隐隐有了新的了解,他急不可耐的想走,想去把这一刻心得好好的刻在心间。

丁鼎没有料到南章会亲自出手,看着泛着黄光的重剑,猛然想到南章还是个体修,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丁鼎忍不住想逃,那把剑有问题,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此时已经顾不得,跑都来不及了。

在说也不能跑,跑比死还难受。

“斩!”

“啊!”

丁鼎一声惨叫,整个人直接被斩飞了出去,身上不知名的法甲发出油尽灯枯的哀鸣。丁鼎直接被一剑斩出了斩飞之外,沿途,无数树干木屑横飞,直到丁鼎撞在一块巨石上,才停止住了飞行。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的翩翩公子,如今显得窘迫异常,衣衫碎裂,若隐若现的露出古铜色的肉体。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丁鼎被斩飞了,丁鼎被斩飞,丁鼎被一剑斩飞了。

“吼吼吼。。。。。”无数体修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一剑朴实无华,那一剑是力之一剑,所有的体修仿佛见到新的曙光,忍不住捶胸怒吼发泄心中的喜悦,这一刻他们仿佛就是南章,他们感受南章的喜悦,感受着胜利的欢呼。

无数的瓜果吃食被兴奋的人群抛洒到天空,他们忘乎所以的欢呼!

正在阵法内的其余选手大惊失色,丁鼎都被斩飞了,自己这些不如丁鼎的人如果遇到会怎样?

这真的就是一个筑基修士布下的阵法么?

这真的就是阵法的威能吗?

他们赫然发现南章竟然留手了,他会剑意,他竟然没用剑意这个大杀器,一想到此,众人脸色更是不好,突然就想到南章的那一句豪言壮语:长生以下我无敌,长生以上一换一。

这句话,这个时刻显得格外的真实。

就在此时,丁鼎突然站了起来,并且很轻松的又走了回来,不过他的脸色却是极其的苍白,他当着众人的面拎起一堆法器的残片,苦笑道:“四品的法器废了,这南章有杀小生境界巅峰的实力,诸位不信可以试试。”

众人肃然。

“你好像败了吧!”毕申科指了指依旧那轮五彩的太阳:“筑基对长生境,阵法还在,你败了。”

丁鼎森然一笑,若有所思道:“也罢。”突然他面部变得森然起来:“那也轮不到你们看笑话!”丁鼎突然出手了,他的身后再度出现了日月星,虽然没有先前那般清晰,依旧危机满满。

他突然对众人出手了。

“我草,丁鼎你有气也别拿我们撒啊,是南章搞的你,你搞我们作甚?喂喂。。。。。”这人话还没落下就被丁鼎斩了,直接淘汰。

眨眼功夫,丁鼎如狼入羊群,每一次出手就必定就有人淘汰,这些人在阵法内,想逃也逃不了,片刻功夫,就剩下夏荷,左非,曹薇,毕申科,就连号称南山散修第一人的幢山也被丁鼎打的认输。

“你真无耻,老子要是不跟曹薇一战,谁输谁赢还未定!”幢山委屈道。

丁鼎看都没看,突然道:“我认输,你们四位好运。”

这一刻,丁鼎释然。

他没破阵,也没晕倒或是力道不继,但他主动认输,如今阵法内就剩下五个人,此次大比,丁鼎第五。

南章其实晕了,裁判已经发现,想把南章驱逐出阵,但被水浊给阻止了,他想看,接下来,南章还有什么手段。

南章在片刻后意识才恢复了些,此时,丁鼎正在大杀四方。他无暇多顾,一心一意的开始恢复,实则南章此时已经失去了对阵法的掌控,阵法也在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运转,然后在某个临界点爆炸。

亏大发了。

花了这么多钱,到头来却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南章在悲哀心痛。

序白李中文他们在欢呼,序白虽这次名次非常靠后,并没有到达到宗门定的要求,但这次他的收益绝对是超过比赛奖品的收益。

这次一次,序白足足赚到了三千七百多万二品灵石。

李中文赚了一千四百多万。

叶洁启终于达到了财富自由,她已经算不清她这次赢了多少,她只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为丹药灵石而忧虑。

丁一亏了一些,主要是他买了他哥哥进前三,但他也赚了一些,他也买了南章能进前十。

如今就剩五个人,执法队修士再度出现,已经有不少修士因为输的太多开始闹事了,他们的手段依旧强横,这个时候止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总体还是欢愉的海洋,刚才的那一战,和随后丁鼎的以一打多精彩绝伦。

本来赌就是不确定的东西,输了就输了,赢了就赢了,心态摆正就是了。

那些想靠着赌博来发财的永远成不了大事儿,世界依旧很真实,付出才有收获,有时候付出都不一定有收获,所以想靠着赌博来一夜暴富,几乎是不可能,就算有最后也会出事儿。

来的太容易,去时也不在意。

第二十九章 毕申科的强悍 夏荷突然跑到了曹薇身边,直接就说道:“一起联手做到南山毕申科!”

曹薇有些发蒙,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孩会好心跟自己联手,毕申科脸色顿时就不好看,张了张嘴想骂人,一看对方是个女子,无奈的咬了咬牙齿,袖笼里面划出一把剑,他伸出左手一掰,一把剑变成了两把剑。

剑名-双子。

谁也没有料到夏荷要跟曹薇联手,如今就剩一个左非闲着,也就是说,等他们三人分出胜负,南章这次可能是个第二名。

可,

曹薇并不信夏荷的好心,谨慎的退了一步,显得格外警惕:“为什么?”

“你是南章的朋友,南章也是我的朋友,毕申科不是,所以朋友和朋友联合干掉那个毕申科。”夏荷说话很快,荒诞不羁的东西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毕申科不愿一个人对战两个人,闻言笑道:“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你一个姑娘家的毫不害燥,果然女子就是女子,为了最后的名次不择手段!”他说的格外难听,目的就是激起夏荷的怒火,不让他们顺利的组队完成。

“真以为本姑奶怕你,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曹薇突然说道:“好。组队,我同意。”曹薇同意组队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个毕申科太傲了,说的话也太难听了,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就算这个叫做夏荷的女子心思不纯,自己这名次已经很满意了。

无所谓了。

“好,干掉他!”夏荷身影立刻就消失了,在毕申科打了个趔趄之手,夏荷有些狼狈的倒飞回了曹薇身边:“这家伙有一身极品的法甲,跟个王八一样不好下手。”

曹薇抖了抖长剑,发出一道清脆的剑鸣:“那就砸碎他。”

两人一起出手,毕申科一人战两人不落下风,孤单单的左非看着这三人你来我往的斗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天空中那轮彩色的太阳陷入沉思。

南章没有去管他们在干什么,他这次受的伤颇重,气海灵力更是滴滴不剩,最恐怖的是神识收了伤,如今阵法外是个什么样子,阵法到了什么地步他都一无所知,丁鼎实在太强了,如果不是依靠着阵法之威,丁鼎只需要出一剑,南章觉得自己都抵挡不住。

南章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的休息,先把痛苦难忍的内府调整好,他坐在自己设计的聚灵阵上,一丝丝灵气疯狂的进补,他突然就变得专注起来,眼神清澈自然,几乎眨眼的时间南章就进入的专注的修行状态。

水清忍不住赞叹道:“杂念少,心存一,此子前途无量。”

水浊也忍不住赞叹道:“能在阵法有如此成就,这些年倒是头一次见。战郭建不败,与丁鼎平手,这份战绩让人羞愧啊。上清宗有此子,可保宗门百年!”

上清子突然站起身,拱拱手,喟叹道:“生不逢时,界时妖族来临之际众人皆疲于奔命,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实在心有不甘,不忍啊!”

水浊突然哈哈一笑:“时也命也,乱世出英豪,天才永远是天才,上清把心放宽吧!”

上清淡淡一笑:“话虽如此,多才之人多崎岖,希望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南章睁开眼,身上的痛楚依旧在,依旧让他不好受,让他无法长时间专注的去疗伤,停着外面轰隆隆的打斗声,南章一时间有些入神,到现在还剩下多少人,自己能排多少名。

他突然苦笑的摇摇头,有些搞不懂自己这拼是在干嘛,什么时候自己成了热血的莽夫了。

当初自己的目标可是成为一个富家翁的,然后找一大堆的美人呢、

如今呢?

在外,三人的战斗还在继续。

毕申科果然是厉害,一人战两人还颇有些游刃有余,他的实力不再是口口相传,而是真真切切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曹薇受伤很重,毕申科的对剑的领悟高于自己,他每一次出手看似随意,曹薇却不得不全力面对,每一次险而又险的躲过,但每一次总会受伤,毕申科的剑痕奇怪,明看着不长,但他动手之后对手的身上总会多一个剑痕。

不知不觉中,曹薇血流成河,一身白衣变成了红衣。

夏荷更惨,毕申科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就会手下留情,可能是先前言语不讨喜,夏荷受的伤比曹薇还重,小脸都划了好几道剑痕,鲜血铺面,让诸多观众不忍直视。

夏荷也是个执拗性子,不吭一声,如一头孤狼环视四周,伺机寻找着咬破喉咙的机会。

季归突然转过头,商量道:“见血了,要不要停手?”

这是,此次带队南山宗马长老笑着接话道:“让他们认输就是了,何必要我们去阻止?真要做了,怕又是闲言碎语一大堆,上人觉得呢?”此时正是本宗大展神威的时刻,哪怕知道季归是仙宗都人,可马长老也不愿意就此停手。

想必

水清点点头,微微皱起了眉头。

季归笑着点了点头,继续看蜃楼,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马长老松了口气。

夏云站在重水一处房顶,目光有些冷,他落下身子在路棚耳边口语一番,路棚点着头离去。

不久之后一家名为-毕家丹铺的大型商铺突然着火,火势极其汹涌,哪怕有修士及时的出手,等到火灭的时候铺子已经少了一大半,执法队修士来了,片刻后又走了,定义为失火。

火点是一处丹炉炸了引起的,至于那个看丹炉的活计也被爆炸的威力给炸死了。

掌柜的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可却又说不出所以然的,他心里知道是有人故意搞事儿,早不发生玩不发生,偏偏在公子大展神威的时候发生,这事儿要不是不蹊跷才怪,可却拿不出一丝的证据,口说无凭,人家执法队才懒得搭理他。

双方又对了十多招。

这次,毕申科没有那么幸运,他的身上也多了四五道血痕,大腿处湿了一大片,裤子湿哒哒的粘在大腿上。他的剑依旧很邪,曹薇的全身也就剩下眼睛和头发不是红色的了,他的剑依旧很快,不可捉摸,可在所有人都发觉。

自从毕申科大腿受伤后,他似乎慢了很多,神情也略带了一些疲惫。

没有人会觉得毕申科会因此落败,毕竟他的对手曹薇和夏荷更惨,对比之下,毕申科风采依旧。

但是,毕申科知道自己越来越不好了,一打二,需要极强的专注力,一炷香之前还行,一炷香之后就有些吃力了。而且曹薇的剑韵越来越熟练了,他这个人看似随时就会倒下,但是却依旧顽强的出剑回档。

自己出了能留下伤痕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收获,他依旧站在那里,他的剑越来越专注了,也越来越快了。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实力虽只有小长生境三层修为,但极为难缠,不怕死,好几次她都故意把脑袋伸了过来,逼得自己手忙脚乱,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她就不怕死么?

不知不觉中,毕申科觉得自己可用的手段越来越少。

他研习的剑诀是宗门最好的《柳叶剑经》,所以他才能不知不觉间能给对手造成出其不意的伤害,以此来击溃对手的内心,让对手觉得无法呼吸,所以他才造就了南山必胜客这个称呼。

如今,他一对二不落下风,他知道在外他的呼声肯定已经达到极点,他想在这一刻止住,让自己更加辉煌。

可是,两个对手都不怕死,他们的顽强超出预料。

时间越长,毕申科越怕,他没输过,他一次都没输过,如今。。。。。。

他竟然有些恐惧。

一次没输过,所有人称必胜客,这次要是输了。。。。

毕申科有些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曹薇和夏荷就像两个悍不畏死的人,他们知道比赛规则,他们已经吃定了自己不会下杀死手,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毕申科多想挥剑杀人,可真的要是那么做了,自己出了抵命就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就算不抵命,南山南山宗也会因毕申科这一个人臭名昭著。

两人浑身是血,确如幼兽一样嘶吼着,奋战着,苦苦支撑着,鲜血滴答滴答,整个重水为两人突然就陷入了无止境的安静中,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曹薇的喘息,能听到夏荷的心跳。

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似乎已经结束了。

三个金丹眼睛都不敢眨,一人盯着毕申科,一人盯曹薇,另一个人盯着夏荷,他们太害怕意外,只要有个意外,对灵宗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造成的影响和后果将会无比的巨大。

南章此刻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因为他发现了一种独特的东西。

他看到了地气,灰蒙蒙的地气,他仿佛躺在地气中,说不上又多奇特,感觉就像走在浓雾里,感觉不陌生,很奇特,这种感觉十分的奇特,伸手抓了抓,什么都没有,就跟灵气一样,抓不到,就像在河里抓水一样,它们最终会从指缝中溜走。

第三十章 新的路途 南章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受伤,气海枯竭,给了地气可乘之机。

如今,地气正在他的经脉游走,所以他才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

于此,同时,南章看见无数的高山,无数的树木,无数极大的爬虫,它们无边无际,它们高大无比,扬起头,如凝望深渊,那种无力感让南章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录,在这一刻南章想到了死,在它们面前,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卑如尘埃。

从它们脚下战战兢兢的走过,就好像走在深渊里面,一脚踏下,眼前景色陡然一变,面前真的就出现一个深渊,在深渊里,一个小台子突兀的出现在深渊中间,就像是水中小台子绿草莹莹,树木盈盈,无数星辰在围着气泡转动。

南章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他认真的看着气泡,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人长得像娘炮,另一个人像自己,一个坐在秋千上,一个站在秋千面前。

识海?

那气泡是自己的识海?

南章张大嘴奋力的喊着,喊着娘炮的名字,喊着自己的名字,无论怎么喊,气泡里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听不见也没有回声。

南章闭上眼睛,心里那股跳下去的冲动才随着不看而变得越来越弱。

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地气,它们似乎组成了整个无垠的虚空,他若有所悟,南章伸开手,按照设想把地气存在每寸的肌肤上。

就在此时,地气疯狂的涌出,顺着脉络缓缓的沁入骨骼,虚空突然有了轻微的波动,就像一个渗水的漏斗,带着水旋儿,打着转儿。南章不知道地气该存在哪里,可地气却似乎熟门熟路,在气海的一旁,一个小灰点正在慢慢的变大。

这一刻,南章气质突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一刻,遥远的某一界,夜空突然多了一颗星,忽然,一个人像是感应到什么,不由的看向天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神色突然恍惚,整个人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阵法里,南章呆呆的站在那里,张着嘴,仿佛一个被吸引住注意力的傻子,目无焦点,眼神空洞。

但在他的周围,一股别样的气息,正悄然的流进他的体内。

是那般的自然,就如天地间的灵气一样,以至于所有人都搞不明白南章发生了什么!

季归算的上博学多才,他的见识自然不弱,他首先看到南章的异样,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意外此时南章的状态,他猜测南章应该是在突破,可惜他不能进入赛场,不然他就能猜的出到底是在突破什么。

他仅仅就是好奇了一下,然后他的注意力就在次落在夏荷身上,相比与外人,他更看重自己仙宗的人,毫无疑问,夏荷就是仙宗的人。

在遥远的那一界。

观星台密密麻麻的沾满了人,最先发现天空多了一颗星的那人喃喃道:“万古八荒,万千世界,倒是有些意思啊!”

“长者还是给命个名吧!这是您老人家发现了,自然应当。”

那人笑了笑:“进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而不知其所由来,此之谓葆光,就叫做归墟吧!”

一旁的一人,奋笔疾书,记着老者的话,写完之后,纸张自燃,星台之上突然多了归墟二字,一股伟力突然横扫众星域,在遥远的另一端,无数深修大妖修突然抬起头,他们发觉支持他们日常修行的星力突然多了一种。

很轻微,也很独特。

启明已经穿戴好所有的护甲,作为妖族的一份子,更是独一无二的公主,这一次她也要带着格泽界的妖修参与战争。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要途经重水,南山,莽荒,别离,四界。

重水。

启明忍不住想在去看一眼,看看熟悉的人还在不在,虽说在的可能性极小,但她心里却是期望在的。

阅恬如今成了南君言的仆,也叫大伴儿!

虽仆这个字不好听,但阅恬却一跃成了这一块的大人物,三百多种植药田的男男女女又多了一个需要看脸色行事的人,很简单,阅恬深受南君言喜欢,也遭启明的喜欢。

阅恬看着手心逐渐消失的老茧,又看着郁郁葱葱的药田,在这一刻,她发觉失去和拥有仿佛成了永恒,从自己被推出去的那一刻,所有的是非观就再也没有了清晰的底线,妖也不在令人憎恶,修士也不再令人向往。

善和恶都是相对的。

说白点,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和生命罢了,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阅恬只不过重新活了过来而已。

从跟了南君言开始,阅恬就决定自己要从新活,为自己而活,什么狗屁的种族,大是大非都与自己无干,自己就要好好的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给自己换了新名字-南阅恬。

从此,她变成了南君言和陈末口中的姐姐。

她今日照常的巡视着努力干活的人,所过之处无数谄媚的笑,就如当初她在宗门时那些弟子见了自己一样,真诚而又期待,带着心底的讨好,这一刻失去的又慢慢的回来,熟悉的感觉不变,变得是看的更加清楚。

在宗门那时她以为是他们畏惧自己身后的人,畏惧自己的父亲,畏惧自己的身份地位,现在,她有了新的感悟,他们有所求,他们想从自己这里获取与众不同的权利。

对,与,众不同。

雅善看到南阅恬,兴奋的丢下手中的药锄,喜滋滋的跑到了南阅恬身前,带着讨好的笑,大声的招呼道:“阅恬好久不见,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南阅恬笑着点点头:“也就是三日不见,算不上好久。”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记得在名字前加一个南字!”

雅善自认为和阅恬很熟,毕竟曾在一块儿药田呆过,如今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也非常享受她能比一般人多说几句话的不同,略微带着些令人不喜的自来熟,故意加大了嗓音道:“阅恬,祖宗之姓氏,咋能说改就改呢?”

南阅恬看出了雅善的小心机,不喜的一笑:“把我卖掉的那一刻我早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雅善看见了南阅恬嘴角的笑,心里一突,声音不由的小了下来:“陈末公子曾说,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强迫他人为族人是最愚蠢的,当时君言与他据理力争,都被说哭了,三天没搭理陈末,所以我觉得。。。。”

“所以你觉得我在奉承他们是么?”南阅恬轻轻一笑:“开始我以为我必须要这么做,等跟他们相处之后我发现不是如此,名义上我未仆,实则我没有做一点仆的事情!跟他们一起,我才终于明白什么是本心,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信么?”

“我信,对了,那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跟君言说了么?”雅善突然扭捏小声道:“她愿意么?”

“说了!”南阅恬回道。

“说什么了?是不是同意了,是不是咱们以后就能一起管理这么药田了?”

看着雅善急不可耐的模样,南阅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君言说你像一个人,那个人叫做胡水儿!”

“那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雅善一把抓住南阅恬的手。

南阅恬抽出自己手,想着南君言说道这个人时候的厌恶,在看了看一脸期盼的雅善,不忍道:“不成!”

雅善大失所望,眼角流露出一丝不满,抬起头,强颜欢笑道:“那你这次回去还要你帮我说说,求求你了,你我姐妹一场,又在这里相依为命,等你我真的能一起服侍君言,也多了一份力量一份依靠不是!”

南阅恬有些不忍心,闻言点点头:“一定,这次我在去说说!”说罢朝着雅善摆摆手:“我去忙的了,你记得好好的。”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南君言不喜雅善,她说她第一眼就不喜欢,一个人第一眼不喜欢一个人,那今后就绝对没有了喜欢的可能。

同时,南阅恬也好奇,胡水儿到底是谁?

雅善点点头,一直等着看不到南阅恬,她才放下踮起的脚尖,这个时候,她眼里的不满和愤恨才毫无保留的铺满整个脸庞。她捡起药锄,愤恨的挥舞了几下,好似在发泄不满。

陈末把一切收在眼底。

“明白了些什么吗?”启明整理着甲胄,笑问道。

“人心最不可琢磨,那女子已经恨上了南阅恬了,还好实在这里,要是在别处怕是要使出些手段了!”陈末规规矩矩的回答,他站的很规矩,说话却很随意,无拘束的感觉,跟在贼子那一群人面前判若两人。

“所以说,也应了你大哥的那一句话,妖和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鼻子眼睛耳朵,真要分出个不同就是心不同,想法不同,其实倒没啥!”启明搂着陈末的肩膀,指了指翠绿的药田:“不是教你怎么亲近我,亲近妖,而是教你好坏不是别人说的算的。”

陈末很享受启明这样长辈的关爱和说教,点点头,突然道:“听说这次出征要经过重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你去南君言也要去,贼子那一批也要去,你确定嘛?”

陈么点点头:“去吧,见一眼也是好的,他肯定非常的想念你!”

第三十一章 意外的恨 牧云就站在雅善小土坯房屋檐下,月色之下,他整个人完美的融入了阴影,在他身旁另一侧有一团更黑的影子,远看像个草垛子,走进细看才是一个人,蹲在那里,把一把大斧子垫在屁股底下。

黑魆魆的一大坨。

“你要杀几个,先说好,别到时又嘟嘟囔囔念叨个没完!”

熊灰挠了挠脑袋,憨憨嘿笑道:“要不要都给我,免得脏了你的手。”

“那打个赌!”牧云笑道:“赌赢了都是你的,赌输了都是我的!”

“怎么赌?”熊灰急不可耐道,忽然看了一眼牧云赶紧补充道:“阳珠不行,小祖宗就给了我两个,这个不赌!”

牧云瞥了眼熊灰,不屑道:“留着自己吃吧,也就你们这些化形没完全的蠢货才会喜欢这些东西,你当作宝,对我来说没有个上百好不吸引力。”

“切!”熊灰不屑道:“荧惑王子求了公主十多年才求来百十来个,你倒好,胃口比王子的胃口都大,真是癞蛤蟆打哈欠以为能吃个天!”看着牧云脸色越来越不善,熊灰赶紧道:“赌!”

“好!”牧云笑了笑:“你说一会儿这屋里的女人会不会告密?”

熊灰抓了抓毛,想了会儿:“我赌她不会!”

“好,那我就赌她会!”

雅善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就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小屋里面,人很安静,心却翻江倒海。

一阵窸窣声。

粮缸慢慢的挪开位置,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片刻后一个脑袋升起,看着呆坐的雅善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雅善,今日是例行的聚会就你一个人没到,小心吃挂落,快走!”

脑袋不见了,窸窣声慢慢的听不见了。

雅善眼睛突然明亮的有些吓人,她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定,突然把缸挪回原位,正在地洞往前爬的那个人顿了一下,想到某种不好的可能,突然就瘫软无力了,双腿使不上劲,用双手抓着土拼命的往前爬,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带着数不清多少恐慌的声音突然在地道里面响起:“跑啊,快跑啊!”他不知道这次要死多少人,但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从洞口传来声音那一刻,最怕的东西突然就出现了。

在面临身死,他竟然吓软了,走不动路,张不了嘴,修为一点用都没用的上。

门开了!

雅善脸色由苍白,变成了庆幸,在变成恐慌,最后不由自主的跪在牧云身前。

“我赢了,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难得展示手段!”

听的牧云如此一说,熊灰感激的拱拱手,他猛地一跺脚,整个药园猛地一抖,药园开始发生坍塌,于此同时,熊灰如炸雷一样的怒吼响彻整个山谷:“所有人,五个五息全部站在小屋门口,过时不到者死,五,四,三,二。。。。。。”

启明指了指不断塌陷吞噬药草露出深达数丈的沟壑,看着偶尔翻出的零星光亮,笑道:“唉,贼子,这名字果然很不错?”

此刻重水也天黑了。

无数的灯光亮起,蜃楼手艺高超,赛场的所有选手依旧清晰可见。

在赛场里面,似乎并没有日升日落和夜幕降临。

南章的识海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小豆子,南章认为是个瘤子,灰色的,不起眼。

南章知道,自己也许能拿得起连山剑了。

其实这个感觉在心里是格外的清晰,南章怕自己失望,事情没有按照心里所想,就用也许来安慰自己。

细细一想,南章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有些诡异,超出寻常的诡异,在吸取灵力的时候竟然也会同时的吸取地气,两者交互相连,最后一个归于气海另一个归于灰色的那个豆子大小的肉瘤。

在这个过程中南章还感受到一种不知名的力,有些火热,又有些凉!

很快,南章就没有去想这么没有用的东西。

也在此时,左非突然站起了身。

庞大的阵法开始发生变化,光芒突然收敛,就如突然灯灭一样。如此同时,空中的那轮阵法组成的太阳突然变得极为耀眼,变得更加的像个太阳,无数的五彩环突然出现,它们如同一个气泡一样分裂成无数个更小的气泡,很随意,也很自由的飘动游走。

片刻间,阵法突然变成了一个五彩的海洋,每个人脸上都映射出着五彩的光芒。

太阳突然猛地一亮,所有的气泡猛地一颤,千万气泡同时炸裂。

啵!

声音沉闷但不缺乏清脆,一鸣一放之间,清晰可闻。

五行阵法突然就变了一种味道。

浴血的曹薇夏荷还有毕申科突然停止了比斗,这种味道有些危险,有些像大雨将来之前的那种沉闷,又像山崩地裂时的无声。所有人脸色大变,就连左非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毫不迟疑的激起了身上所有的法器护甲。

南章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几人的身后,他看了一眼众人,看了看曹薇,又看了看夏荷,在看了看比毕申科,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阵法突然猛的一抖,所有人气海也随之一抖,阵法的一次波动就能影响气海,如此威势顿时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突然。

毕申科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突然飞了出去,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划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一道黑色身影紧随其后,在毕申科停止的那一刻一把抓住其脖颈,然后如恶狗捕兔一样猛地左右乱甩。

可怜的毕申科先是心神被阵法吸引以至于被人从后突袭,再次提起灵气去被人甩的七荤八素浑身瘫软。

还未看到是谁,腹间就重重挨上一拳,这一拳直接宣告了此次赛事他的终结,也宣告了必胜客这个名头的彻底的成为过去,这一拳直接让毕申科一条命去了一半,也正因为这一拳,他才终于从天旋地转中看清了打自己的是谁。

“南章!”毕申科从未觉得自己会如此的恨一个人,他牙缝中吐出的两个字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冰冷刺骨。

“你认识我?”

毕申科咬牙切齿道:“有种就打死我!”

这个感觉毕申科都已经忘记了趴在地上是什么感觉,真要想,那就是儿时时候跟一群孩子打架,也是你一拳我一脚。自从修行以来,毕申科从未再去响起儿时与人争斗的一切,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儿戏。

毕竟,自己可是凡夫庶子口中的-仙人。

如今自己被自己看不上的东西给打倒在地,满嘴黑泥,不用看,想起来都是尴尬的咬牙切齿的耻辱。

如今,

如今,自己竟然被这个人用一拳一脚给击倒在地,狠狠的击倒在地,这感觉。。。。。

为什么不晕过去!

南章突然抬起头,冲着更远处的天空喊道:“前辈,你们听到的,他让我打死他的,不是我要打死他的!”言罢,一拳就朝着毕申科的脑袋砸了下去,根本不带丝毫的犹豫和考虑。

“不可!”

“住手!”

“南章不可。。。。”

三个金丹齐刷刷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在毕申科脑袋右侧,看着拳头大小的心态不再平和,其中一人怒喝道:“南章你太过儿戏!”

南章站起身,甩了甩胳膊,看着脸色铁青的毕申科:“认输吗?”

毕申科扭过头,这时只听南章继续道:“不认输我继续了!”

“我认输!”

这一刻,毕申科彻底的心碎,原本一切的骄傲,也随着这一句话烟消云散,骄傲了近二十年的人,突然有一天要自己亲口说认输,还能有比这更令人不可接受的事情吗?南山宗随行而来的长老痛苦的闭上眼睛,下一刻,突然睁眼,寒光四射,杀机腾腾。

“上清宗,你们好狠的心,这是要毁了我的弟子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何由来破他百胜的剑心?你们好狠的心!”

临清猛地站起身,看着不善南山长老,微微扬起了下巴,淡淡道:“我是他师父,你要跟我比一场吗?”

言罢,上清宗的其余几人接连站起。

整个灵宗看台区,战意弥漫,陷入一片死寂。

“这是赛场,规则之内,南章无错!”水清冰冷的话语伴随着阵阵威压弥漫全场。

上清子心里突然叹了口气,水清少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下面还有一句话:不得因赛场比斗祸延宗门,如有为例就是与灵宗器宗为敌,杀无赦!看来,在即将到来的特殊时刻,灵宗也不愿意失去南山宗这一势力雄厚的助力。

南山宗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虽然此刻脸面无光,但失去的总会有个由头拿回来,无他,南山界有个南山宗。

他愤愤的坐下,一名弟子悄无声息的离开。

赛场内,南章突然对着左非抱拳一礼,说道:“当日小百店铺解围南章铭记于心,折服师兄的心机,今日最后一战当不得出手,我认输!”

南章很光棍的认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左非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指了指无数的五彩光环,无奈道:“你留下的烂摊子,唉!”看着南章身形正在缓慢的消散,左非突然道:“回去后好好的闭关,没事少出来丢人

于此同时,夏荷紧随其后的认输。

紧接着,曹薇认输。

重水的拔剑大会,自此基本算的上是落下了帷幕,左非第一,曹薇第二,夏荷第三,毕申科第四,南章第五,丁鼎第六!

所有观众并未因落幕而立场,他们反而更加期待左非跟最后阵法的终极一战。

第三十二章 对错之间 熊灰冷冷的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众修士,不多不少,一共十七个人。

刚好,没有及时的站到屋子门口的人也是十七个。

该出现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出现,仅仅来了一个陈末,他还搬了张椅子,就坐在熊灰身边。

“你不该来的!”牧云小声道。

“是因为我小么?”陈末脸色不好,但却努力的保持着笑意:“还是因为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怕把我惊着了?”

牧云笑着揉了揉陈末的脑袋:“那你为啥要来!”

“因为我想看看对和错该怎么去分辨!”

人数不差,熊灰点点头,一众妖走进人堆,把所有人双手反绑到身后,在重重的一脚踢碎他们的膝盖骨,眨眼所有人就跪成了一排,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只能看到眼睛的熊妖,肃杀的气氛让所有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些人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有人准备在临死之前要给陈末当头棒喝。

“陈末,别忘了你也是人族修士,我们的今日也就是你的明日。就算你有幸活下去,在历史的长河中你会遗臭万年,你的子子孙孙都会因为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陈末挥挥手,这人还在喋喋不休:“你认妖作父,最该死的应该是你。。。。唔唔唔。。。”身后的熊妖猛地一拳捶在这人后背,这人面着地,在也说不出声,片刻又被他身后的熊妖给提起。

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陈末站起身,看了一眼这些人乞怜,恐慌,愤恨,还有求饶的眼睛,突然一笑,淡淡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我叫陈末,我家里有七个孩子,我排最后,所以是老小,也是大家俗称最末的一个,因此呢我的名字叫做陈末。我记事儿的时候六个哥姐都在,那时候我三岁多一些。二哥有些修行天赋在一个宗门当弟子,原本那一村几百口人都以为家为荣,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村里的人说:那谁谁你要像陈家哥哥学习,看看人家现在多有出息,那时候我们全家时时都有欢声笑语。”

陈末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继续道:“可是啊,可是啊!”陈末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可是啊,二哥恶了一个修士,他死了。他死了这事儿还没结束,我们全村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上清宗最卑贱的矿奴,十年,整整十年,八百口村子仅剩下一百多号人苟延残喘着,每个月都会有人死去,每当有些修士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也会有人死去!来。。。。。”

陈末指了指刚才义愤填膺的大人,突然问道:“来,你告诉我,我们这六百余口的人该找谁讨命?”

那人哑口无言,倨傲的扬起头,显得格外的有骨气。

陈末淡淡一笑,继续道:“我的六个哥姐一一死在我的面前,我以为我也要死得时候我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让我们在这十年中吃上了第一顿肉,第一顿饱饭,有了第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有了第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来,我在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认妖做父,如果当时真要有妖如此帮我,我认了又如何?换做你你该如何?”

那人依旧不说话,依旧倨傲,想了多种反驳的话语,却怎么都讲不出口。

“再看看我如今!”陈末指了指自己:“如今我也步入修行,我的一切可以说都是那个人给予的,他像父亲一般的疼爱,又像师父一样的严厉要求,又像哥哥一样关怀。你知道他怎么教我的吗?我来告诉你。。。”

“好坏存乎一心,好坏需要对比。你们看,你们身边都是妖,可自始至终他们队伍疼爱有加,自始至终没伤我分毫,来你告诉我。。。。”陈末突然大吼起来:“来,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跟你们一样,我凭什么要遗臭万年,我的子子孙孙凭什么抬不起头?

你凭什么要求我是人就必须跟你们一样,恨你们恨的人,喜你们喜欢的人?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人吗?那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恨我恨人,喜我喜的人,那你们折磨我全村时候咋不是说这样的话?呸,你们这群伪君子,心口不一的杂碎!”

夜,安静的吓人。

只有陈末痛苦的嘶吼。

贼子痛苦的闭上眼,知道现在他才明白他小看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南章。

他已经在陈末心中种下一个种子,不论过往,不论对错,只在乎本心。

“熊灰大哥,原本他们该怎么死?”

熊灰猛地挺直了身板,大声回道:“回话,原本打算全部活埋。”

“不用了!”陈末挥挥手,突然道:“全部吊死,为后者警!”

“是!”

十七个人整齐的被吊,如一串风铃,一阵风,发出沉闷的碰撞,也在当晚,雅善终于达到了出人头地的目标,她成了所有人的管事,她一下子就和所有人对立起来。

她很开心,她觉得的陈末的话很对,切身体会的好才是自己的,别人说的好那是别人的。

也在当晚,贼子彻底成为一个凡人,仅存的蓬莱族人慢慢的开始以陈末为中心,围绕的越紧活的越好。

所有人离开后,左非名副其实的第一,他可以离开。

他却拒绝了离开,他明白阵法已然不同,满轮红日愈发的耀眼,五彩光环如日光下的气泡一样美轮美奂,远处高山耸立,近处大树参天芳草萋萋,如此美景左非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在他的眼中,气度森严,危机四伏。

他深吸一口气,虽有两家之长,但却看不透这个阵法破阵点在何处。

这真的是出自一个筑基家伙之手?

左非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宗门对于他的调查描述,摆摊,贪财,小气,狡猾,贪婪,此刻这一切都被颠覆了,难不成这个家伙是个不修边幅的高人?难不成这个家伙已经看得比自己都要远了?

阳关下无数的光环愈发的明亮,它们缓缓飘动,时而盘旋,时而静止不动。

左非知道阵法的杀机在这气泡似的光环上,也正因为此,左非并没有走而是想试试五行阵的威力。

他方准备出手,阵法已经发出了一阵轰鸣,声音腐朽,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在奋力的咳嗽,嗓子的一口浓痰发出吃力的齁喽声。如此诡异的声音让左非心里一惊,这个齁喽声感觉让人感受生命的流逝,显得格外的压抑,就像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太阳猛地一亮,一道五彩光芒如同布卷一样缓缓摊开,它释放着最热烈得五彩之光,眨眼间,太阳不见了,整个天空变成了五彩之色,就像是一块儿巨大的彩锦覆盖整片天空。

啵!

一个光环突然碎裂,一道灵气突然从其中溃散开。

这一声响就如雪崩的前奏,又似乎是压垮大坝裂缝最后的一滴水,无数的光环一个接一个,争相恐后的发出轻微却极其密集的破裂声。

声音越来越快。

声音越来越密。

一道道灵气汇聚,越来越到,越来越多。

。。。。。。

眨眼间,灵力达到了最顶峰,密集的响声也达到了极限,成了一阵永不停歇的‘嗡嗡’声音。。。。。。

左非脸色大变,右手抽剑而出,剑尖往前一指,爆喝道:“静!以他为中心,恐怖的剑气猛然四射,猛然炸开。左非不敢留手,头顶灵气已经浓郁到不需要感应就能看的见地步,搁在以前左非定非欣喜若狂。

可如今,这些灵气却是充满了暴躁和不稳,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阵法趋于自毁的这一刻完全就不能当作对手来看待,没有试探,也没有闲言碎语,上来就是全力的杀招。

阵法内所有的小阵被五行阵法的带动下一一毁灭,无数的灵石化作齑粉,化作飞尘。

这么大阵法连个名字都没有,好事的观众纷纷把它称作-重水阵。

漫天灰尘中,五彩霞光中,左非张开双手,无数把剑影浮现在他身体四周,这一刻他又如剑仙再临,灵力越来越大,威压越来越强。

就在此时蜃楼投影一阵抖动后出现了满满雪花般模糊阴影,什么都看不见,看着正爽的观众一片叫骂,都骂灵宗黑了心,不愿展示最后的精彩片刻,想最后单独售卖蜃影赚黑心灵石丹药钱。

极少数人觉得蜃楼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讲这最后一课灵宗和器宗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好好的一场盛会变成名声的黑点。

季归有些意外,会有看了水清一样,器宗的手段不容置疑,这蜃楼也不是多么精细的阵法,难道是赛场里面的五行阵干扰到了这蜃楼投影?意外的还有水心仙子,最意外的当署水浊,这个阵法器宗全力而为,从头到尾都是一步一检查责任到人,花费巨大,眼下这个情况也让水浊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他身形一闪就消散,看样子是准备亲自看看是那里出了问题。

进入到赛场,水浊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跟在他一旁的师弟赶紧问道:“师兄,可是阵法出了问题?”

“蜃楼阵虽然大,但是近些年来已经十分的稳定和成熟,这次除了大了些,倒也没有其他的大问题,它今日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丝的小意外罢了。”他的话才说完,蜃楼投影恢复了正常。

重水响起了欢呼声。

第三十三章 结束 水浊虽然说的轻松,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阵法分毫。

如果没错的话,此次事故的原因应该就是南章的那个阵法所导致的。

灵力,狂暴的灵力。

左非抬起头,身周无数把剑突然凝结成了一把剑,阵法猛地一阵,他的眼睛猛然变得空洞起来,生气全无,突然左非并指如剑,猛地往前一指:“所指!”

南章的阵法无数的灵气突然爆开,毫无技巧可言的和左非的最强杀招《所指》碰撞在一起。

这一刻所有人才看的出左非的实力又多高,那一把剑直刺厚重的如同雨幕一样的灵气。

胶着,碰撞,如同两头愤怒的公牛在角力。

左非猛地一跺脚,左手再次并指如剑,往前一指:“万夫!”

轰轰轰!

五彩的光极其的耀眼,那乍现的光辉就如烈日的骄阳,这一刻两人最强碰撞,天崩地裂,天地为之色变,依山而建的阵法被轰穿,狂暴的威力还顺势把阵法后的高山轰出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巨大的五行阵法四分五裂,它的周围成了荒凉的沙地。

左非还没来得及欣喜雀跃,他便被一股巨力,一股如同狂奔的飞行法器失重的巨力,迎面碰上,啊,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左非就像一个从高空掉下的鱼重重的摔下,干巴巴弹起,滚了很远,溅起大片的灰尘。

最要命的是,左非依旧感受不到丝毫的灵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重的砸在地上,弹起,在砸,无法感受灵气也就无法控制自己,硬生生的被砸出了重伤。

蜃楼发出刺眼的光,无数观众被突入其来的光吓的高声尖叫,最要命的是认真看着比赛突然来这么一出惨剧。尖叫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停歇,坐在最前的观众眼睛红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在把注意力放到蜃楼投影里。

所有人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原本阵法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沙漠,葱郁的森林,高大的树木全部消失不见,那阵法之后的高山也在轰隆隆的滚落巨大的石块,山腹间一个巨大的窟窿透着光亮,无数裂隙以窟窿为中心点朝着四周发散蜿蜒。

长长的裂缝就像一张张裂开的嘴巴,触目惊心,看上起就像是一个畸形的百足虫蜷缩起来一样。

无数观众被震撼,修为越是高收到的震撼越大,冲击也就越猛烈,他们对实力和破坏力有基础的认知,如此恐怖的破坏力就需要恐怖的力量,设身处地,换做自己,自己会怎么样?

如果真遇到这样的对手拼杀,该怎么去面对,坦然赴死,还是拼死一搏?

左非用沙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等候着宗门的救援。

这次虽然破阵了,但自己也伤的不轻,骨头估计断了不下七八个,最惨的是衣衫尽毁,也不知道被镜头扫到了没有,以防万一,用沙子把自己盖起来露出一个头是最妥当的办法。

也就手能动了。

“唔,多么美好的试验品啊!”一只手狠狠插进他的腹腔,鲜血淋淋。

那个手就如从地狱伸出的恶魔,发黄的獠牙在阳光下反射着狠辣。

就是这个陌生却又好似在记忆中时刻存在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传来。

一遍又一遍,如梦如幻。

南章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这一次梦境距离上一次梦境隔了快半年,南章以为自己忘记了,没想,依旧是那么的清晰。

想醒来,睁不开眼,隐隐觉得自己身边有很多人,想睁开眼,眼皮似乎有千万斤般重量。

“确定要这样么?”

“不这样心不安!”说话这人似乎心真的不安,又补充道:“有些妖魔惯控制识海来炼制傀儡,他在阵法上的控制你们也看到了,强大的神识,我断不信他是自己修行而成。师妹请放心,如果一切正常,我绝对不会伤他分毫。”

“师兄!”临清不忍的转过头:“我们真的要如此做么?”

上清肯定道:“要,求个心安!”

梦魇中的南章猛的蜷缩成一团,身子如寒风中湿漉漉的小狗,蹲在门槛下瑟瑟发抖。他觉得他脑袋很疼,他不知道为什么疼,他想捂着脑袋痛苦的嘶吼发泄痛苦,却张不开嘴,抬不起手。

南章以为自己被梦魇套住,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又回到了灰色的虚空中,他趴在深渊的边缘,看着深渊那漂浮着明亮气泡,一个老者,长须飘飘,正拿着一把剑在识海里面乱劈乱砍,看不到娘炮,看不到秋千,也看不到那满天星辰高大树木。

忽然,看到那人的脸。

蜷缩层一团的南章泪流满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像是许久,身边的很多人一下子变少了,一股如有若无的药香弥漫鼻尖。

猛地一惊!

南章突然醒来,紧接着就是无边无际的痛,眼睛一黑,又晕了过去,这一次没了梦,南章也从那一眼知道自己身在天璇。

又过了很久,南章再次醒来,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疼,好在这一次没有昏过去。

“师父!”南章张口的第一句话把自己吓了一大跳,陌生又沙哑的声音。

临清听得南章醒来,快步走了过来:“醒了?感觉如何?”

快速看了一眼四周,轻轻的吸了口气:“还好,脑袋疼得厉害!”

“我看过了你除了灵力枯竭外,神识受伤最严重,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你大师叔来,他兴许有些办法!”临清师父扭过头,话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她没注意到,南章的脸色在她这一句话说完后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门缝吹来一阵凉风,暖暖的很舒服,砰的关门声,暖风被隔绝在外。

南章嘴角扯出一丝惨笑。

深吸一口气,七息纳神术运转,片刻后,枯燥的识海,枯燥的气海有了点点的灵气,点点的神识。

闭上眼,识海里,南章看到娘炮,也看到了千仓百孔般的识海,无数微小的剑意游离,满目苍夷的识海跟先前大相径庭,娘炮依旧坐在秋千上,他在笑,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在取笑。

“金丹真的能修补破碎的识海么?”

娘炮突然一愣,他没有想到南章第一个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

可当他认真看了一眼南章的脸色后,收敛了嘴角的笑意,认真道:“是的,任何金丹修士都可以,他们的修为已经到了能够简单的动用天地之力的地步,他们是能的。”

南章伸手捏碎了一个游离到他身边的剑意,看着手掌突然消失,然后在出现,笑了笑。

“唉,突然释怀了呢!”

娘炮眼睛一亮,从秋千上跳下,迫切道:“要动手吗?怎么做?我现在可以的,你知道的,我是没出手的,想必你是知道的,怎么样,干一场?”

南章摇摇头,缓缓的退出了识海。

他躺在那里,想了想,手指轻轻叩着床沿,砰砰砰响声在空旷的屋子格外的清晰响亮,片刻后,门响了,平菇师姐伸出半个脑袋,看这南章笑盈盈的眼睛,掩上门,轻轻的走了过来。

“师兄醒了?可需要帮忙?”

南章笑了笑:“可莫要叫我师兄了,我喊了你半年师姐,你这一句师兄让我汗颜呢!”

平菇扶着南章坐起,闻言,回道:“莫乱说,宗门规则为大,如此就是如此,断不能儿戏。”扶着南章做好后,平菇又说道:“师兄可是有事儿要说?”

南章点点头,说道:“能不能扶着我下山,我想去小院呆会儿。”

平菇不知道南章师兄为何会这么一说,但还是很快的点点头:“也好,师父说你身体无大碍,但神识受伤颇重,她已经去找大师叔了,相信不久后也就再能看到生龙活虎的师兄了。”

南章笑了笑,由着平菇搀起自己,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重,才走一步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平菇感受着南章发抖的身子,稍稍一用力就把南章搁在了自己的背上。

“使不得,师姐。。。。”

平菇扬了扬头,笑道:“你我同门,我都不怕你怕啥!”

出了门,看着夜空,心里忍不住的涌出无限悲苦,猛地吸了口气,努力把眼睛睁大,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跑了出来,啪,落在平菇的肩膀上,感受着身下平菇身子微微的一僵,南章赶紧道:“好浓烈的药香啊!”

平菇笑了笑:“曹薇师兄在蕴道殿养伤,药香当然浓厚了!师兄要去看看嘛?”

南章摇了摇头:“算了,改日在会吧,也不是见不着了!”

平菇笑了笑,两个人,一道长长影子,在漫长的台阶上映出高低不断的折痕。

躺在小楼的里,熟悉的气味让南章格外的踏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有劳师姐了!”

平菇莞尔一笑:“贫嘴,师父听见要骂死我!”言罢,她推开门又关上门,一步一步的朝着天璇走去,平菇的眼泪一滴滴的掉在台阶上,她哪有不懂,她哪里不懂,南章的伤很重。

比所有人说的都重。

曹薇师兄用最好的药材,最好的医治手段,南章师兄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床上躺了三日,师父啊,你们难道真的要这么的偏心吗?

真的要把这么有天赋的弟子给拱手想让吗?

你们真的要如此吗?

第三十四章 变化 南章在小楼缓了三天。

三天后能拄着竹棍出门,身上的伤势并无大碍,但是识海的痛却是最大的伤势。

阳光抛洒在梨树上,天气已经暖和很多,躺在院子中的石板上,浑身懒洋洋的,春来了,整个上清宗都泛着喜人的青绿色。

这个颜色是南章先前最喜欢的颜色。

识海里面,娘炮皱着眉头,不满道:“这个破地方你就不打算管了?”

南章躺在石板上,喃喃道:“不管,我要看他们会怎么安排,我要看他们下一步要干嘛!”

“都三天了,不闻不问,要我说杀了去求。界船你早都有了,哪里去不得,你这办事太不爽利,把情感看的太重了!”娘炮说的咬牙切齿,对南章更是恨铁不成钢:“可不要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要不是有七息纳神术,你在好的天赋也每个屁用,识海被毁成那样能活下来就是烧高香咯!”

南章呵呵一笑:“不是跟你讲过,在很久之前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我始终分不清梦里是真还是假,如今算是明白了些什么,所以啊,这不是有你在吗我才能有恃无恐!”

娘炮很满意南章的恭维,又坐到了秋千上,不再纠结南章不去修复识海这件事了。

宗门这三日很热闹。

热闹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蜃影卖的很便宜,便宜到外门弟子都会去买自己喜欢的选手那几场比赛;第二种就是宗门最近进来的人很多,外门弟子增长速度很快,都是新面孔,老少男女都有。

因为南章的朱雀小院在外门这边,很多外门弟子落脚后都会主动来拜会,隔着门说着自己的跟脚出处以及姓名年龄,哪怕至今南章也没开门出来见一面,但每个新来的弟子都会来此拜会。

好像形成了某种惯例一样。

南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知道。

就在刚刚,从外门的院墙外突然扔进来了两枚须弥储物戒指,那人什么都没说,东西落下的位置刚好落在南章的手段。

捡起来一看每一个上面都刻着三个字-陈老鬼。

南章笑了笑,沉闷的心稍稍恢复了些活力,想打开看看到底有多少的药草,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事已至此,陈老鬼给多少都无所谓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做一些骗人的把戏,东西收到了,想必他已经走了吧。

难不成刚才就是他?

南章赶紧爬起来,推开门,环目四周,一个人就在不远的一侧朝着南章点了点头,模样不是陈老鬼,身形却很像。

陈老鬼叹了口气,被南章看见了就只能走过来,他现在是一个外门弟子,在南章这种核心弟子面前如果摆前辈的架子说不定就露馅了,他快步走了过来,弯着腰,在次见礼,模样很怪,面部表情都扭到一起了。

南章懒得去纠结他这么做为什么,但肯定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是走了嘛?怎么又跑来当外门弟子了?”南章看着别扭行礼的陈老鬼笑问道。

“别提了!”陈老鬼叹了口气:“最近算是走不了!”

南章好奇道:“咋?”

“你是不知道,拔剑会结束后灵宗和器宗把重水所有宗门划分为四大块,由四个宗门牵头,南域归于上清宗,在这个范围所有宗门都必须归拢过来。。。。”看着南章皱着的眉头,陈老鬼好奇道:“你不知道?”

南章轻轻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一直在养伤呢!你继续说。。。。。”

陈老鬼也不知道南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闻言继续说道:“东域就是以器宗为首,西边就是天湖心宗为首,北面就是以灵宗为首。这个消息就是大比之后当日发布的,虽不知道灵宗为什么要做,但是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

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卖了个关子。

“你这人真不爽利,无非就是妖魔即将到来,集中力量呗!”

“唉!就是这,所以噢,无数散修商人开始准备远离重水界。可灵宗和器宗哪能让这些人把重水搬空,当下就下令关闭了港口,所有界船一律不准放行,我这样的人自然也出不去,为了真到那一日有个好的去处,自然需要找个宗门混着,在一个人混下去无门无派的,真到了那一日我们这些人保准是第一排送死的。”

“你这修为当个外门弟子亏了!”南章淡笑道。

“屁!”陈老鬼吐了口唾沫:“高处我也呆过,那事儿多的烦不胜烦,我给你说地位越低事儿越少,现在我是个外门弟子,等妖魔来了我们这些人身份低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找个地儿一猫,谁还记得少了一个外门弟子啊。”

陈老鬼略显得意,看了看南章,继续说道:“您现在是我的师兄,如今人多烦事多,可要多照顾我啊!”

南章笑了笑,调侃道:“你别半夜起来扭我脖子我就烧香拜佛了!你哪里还需要我照顾啊!”

陈老鬼嘿嘿一笑:“算了,说的有点多了,在说下就遭人怀疑了,我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走了走了。。。。。。”

重水这边有些难,最后一下左非也受伤了,灵宗的后山凭空出现了一片大沙地,方圆数百丈距离,土地灵气消耗殆尽,就连附近的灵泉都收到了影响,至少有三个枯竭了一半而且还降了品级。

但对于这些这还不是最难的,毕竟比赛这种状况是最不可预计的,最棘手的问题是如今。

如今已经过了三日,越来越多的散修自发的形成联盟他们开始有计划有步骤的公然对抗灵宗才规定的禁制出行令,执法队修士忙的不可开交,到目前为止的数据统计已经有三百多名修士死于对抗,灵宗和器宗为此也损失了超过二十名的执法修士。

最后不得不金丹修士带队,这样的状况才稍稍好些。

对于众修士的呼喊声,灵宗器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这个时候要么服软,要么把他们杀得服软,这些人可是吸引妖魔第一批火力的重要力量,不管愿不愿意,这些人的用处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怎么骂都没有用,结局是注定了的。

夏荷躺在床上,床头一边坐着夏云,另一端坐着季归。

“今天应该就能脱掉血痂了!”季归言语带着关切,可坐在那儿却依旧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不是他刻意如此,更想是长久以来久居高位刻到骨子里的习惯。露出两个大眼睛的夏荷眨了眨眼睛,脸上蒙着厚厚的白布,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会有疤痕不!”

季归摇摇头,又拿出一瓶丹药,轻声道:“宗门药师的手段还是值得信任的。这里是一瓶京华丹,对你修为有助力,记得按时吃下,它能够最大限度的解决战后身体查不出的弊端。”

夏云身子微微一颤。

他的目光忍不住的看向了季归搁在床沿上的京华丹,京华丹在仙宗是一种极其尊贵的丹药,称之为灵丹,不对所有弟子供应,只供应少数的核心弟子,这丹药对修士修行过程中的弊端能够根除。

夏云虽然是夏之一族,这个丹药有也吃过,但如今整整的一瓶却不是他能拥有的。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更不能以年岁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如今,季归给了京华丹,这份恩情不可为不重,想必是为了那件事儿而来。

季归看了一眼夏云,笑道:“那件事儿可有些眉目了?”

夏云摇了摇头:“幻日之后就再无丝毫的迹象!”

“重水五名金丹身死那一日可有发现?”

“没有,那人手段极其简单修为极高,看不出跟脚!”

季归叹了口气:“唉,算了,你觉得幻日异象是人还是妖魔?”

夏云犹豫了下,想了会说道:“一半对一半!”

季归对这个回答没有多大的意外,站起身来,朝着夏荷笑了笑:“这些年苦了你们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界船了,明日我们就出发,重水不能在逗留了,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妖魔就会到来,走的晚了徒增麻烦,两个元婴长老在妖族大军中无疑沧海一粟。”

说罢,起身就准备离开。

看着即将离开的季归,夏云突然道:“可是宗主莅临?”

季归转过头,笑了笑,他那双眼睛好似突然有了洞彻人心之能:“回宗门在说吧!”

上清主峰,数个金丹推杯换盏,赫然是朝阳剑宗的奈宗主和上清宗的六名金丹,在他们身后,曹薇,丁鼎,序白如童子般殷勤的给诸位长辈前辈倒酒,他们毕恭毕敬,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身为宗门拔尖弟子的傲气。

今日这一场酒早间就开始了,一直到持续到现在,两宗合并的利益分配也在这酒席上一一划分清楚,上清宗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朝阳剑宗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

自然其乐融融。

“今日没看到南章算是有些遗憾!”奈宗主扫了眼四周轻声笑道。

上清子举起了酒杯,笑道:“神识受了伤,才医治完,如今正在休憩,这孩子把我们吓得够呛啊!”

奈前辈也举起了酒杯,笑道:“可得好好医治,如今两宗合一,日后就是同门,早晚得见到,届时还望上清师兄多多包涵我宗弟子。”

一句师兄,说的上清子心情大畅,又满满到了一大杯酒,一饮而下。

谁也没有注意到曹薇眼里的阴霾和失望。

丁鼎嘴角带着笑意,这样的结果跟他料想的一样,他心中冷笑连连,对酒桌上的所有人没有一丝的好感,甚至他的师父。

第三十五章 安排 上清宗最近开始烧山,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火灭之后,一队队的外门体修弟子就开始了挖山盖房子,速度很快,短短一上午就能看到一座青山变换了一个颜色-灰黄色。

破旧的山门也开始了修葺,立楼,立牌,立柱子,听说很壮观;上清宗剑宗变化也很大,外门的药田被平整变成了巨大的演武场,无数弟子刻苦的号子声一阵接着一阵,随着加入上清宗的弟子越来越多,本门弟子本能得感到了危机,在加上重水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好,他们自发的刻苦起来。

南章的小院大门紧闭,死狗卧在树底下给南章当枕头,大蓝落在梨树上,如今它好像认准了梨树,把它当作了家。平日倒好,南章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如今南章整天在家恨不得把大蓝宰掉吃肉喝汤。

无他,这家伙总是蹲在树端往下拉屎,一坨坨,白色的粪便。

又多,又大,还有一股子腥味。

可今日大鸟吃不成,主要是家里有客人在。

大乔和白恩今儿一起来看望南章,他们准备好了吃食水果,三人席地而坐,就如春游踏春一样边吃边聊。

大乔很开心,话里话外都是宗门此次的变化,她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变化,她为此觉得极其的骄傲和开心,毕竟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宗门对他来说就跟家一样。

白恩知道的东西比大乔多些,大乔说的时候她就听着笑着,也没去戳破,她知道大乔是一个单纯的姑娘,既然她这么开心就让她继续开心好了,快乐的人在哪里都应该快乐起来。

“幢山加入了灵宗,成了灵宗的核心弟子。汤山伤的有些重,据说也回去了,这次他们宗门都是喜气洋洋的,南山宗走的时候静悄悄的,他们这次来本想给左非一个惊喜,不曾想先被曹薇师兄和夏荷联手压制,后面又被你给阴了一把,愿望落空也罢,名头也没了,他们不少弟子已经放出狠话了,下次遇到你就要废了你!”白恩笑着说着她知道一些消息,尽量挑的都是一些开心的事儿。

她听平菇师姐说了,南章师兄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她来探望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话。

南章拍了拍脑门,笑道:“最近打算闭关,在咱宗门里面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敢不敢来。”

白恩闻言笑道:“那师兄你可得快些好起来,这几天重水的铺子不少人阵修体修都在打听着你,问你还摆不摆摊。如今拔剑会是落下帷幕了,可师兄的大名却是人人皆知,擅长阵法,又会炼丹,师弟要是去店里坐一坐,那我这生意必定会好到爆啊!”

白恩说出的这个消息着实让南章开心,没有消息能有赚钱让南章自己感到振奋。

拔剑会那阵法可是耗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啊。

如今,就差穷的吃土了。

“那我的抓紧闭关了,伤好了就看白店长怎么安排了!”

白恩莞尔一笑:“身体是本钱,等伤好了绝对给师兄接几个大单,绝对让师兄妥妥的满意,如今重水界的修士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重水这一块儿,这中间的市场在加上师兄的名声,只要师兄愿意做绝对的火爆。”

南章点了点头,问道:“最近重水还是只进不出么?”

白恩皱起了眉头:“是啊,除了那些大有关系或者背景深厚的能够自如的出入外,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商家,散修,和世家。昨日不少人开始闹事儿了,今日我回来倒是没有了,听说杀了不少人!”

三人随便又聊了会儿别的,白恩如今掌握宗门一半的对外资源,已经算的上是位高权重了;大乔虽胆子小,但责任心却不小,如今随着越来越多的弟子加入上清宗,她负责起了女外门弟子的管理工作,据白恩说上清宗也组织好了执法队,队长就是曹薇,又天不服,被他师父骂到闭关。

也就是说在即将到来的这场危机也是每个人的机遇,他们有了一个更大的舞台,来展示他们能力和手腕。

三人聊到了太阳下山才离开,看着院门关闭,南章再也忍不住,拿起拳头狠狠的捶着空洞洞的脑袋。

疼啊,疼,钻心的疼。

大乔回到天璇,还没进门就被冯乐叫走,说师父在等着她。

到了师父那里,天色已经黑透了,没掌灯,大乔也没看到师父模样,只听师父问道:“今儿见着了你南章师兄了?”

大乔点了点头:“回师父的话,见着了!”

“他好些了吗?”临清问道。

大乔想了一下,回道:“师兄脸色很差,身子还是很虚,我们三个一块闲聊他都是依在院子中的那棵梨树上,他还时不时捶捶脑袋,我看呐还是没好透。”

“哦,他说了些什么吗?”

大乔又想了一下,她没注意到,屋子里面三双眼睛正一眨不眨极其认真的看着大乔,好像要看出些什么,大乔却一点不知道,她回道:“没说了,师兄说准备闭关了!”

“好了!我也就问问,最近宗门事宜繁多,你要多担些责任,没事儿少往他那里跑,避避嫌,你师兄也要闭关,别让他心不宁!”

听着师父的话,大乔刷的红了整个脸庞,咬着嘴唇,轻声道:“知道了师父,没有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嗯!”

在大乔后,屋子里亮起了光,平菇站在远处,看着蹦蹦跳跳的大乔,又望着蕴道殿的泛起的微光,轻轻叹了口气。

“师兄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已经四日了,在这么下去会毁了他!”临清眼眶微红,看着上清师兄恳求道:“先前我们已经答应了他,如今还没一个月,孩子会寒心的。”

“已经做了,再做无用了!他的心想必已经不和我们贴在一起了!”

临清颓然的低下头:“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

天权笑了笑:“师妹宽心,一个弟子罢了。如今我们上清宗百废待兴,每日都有无数弟子争先恐后的要加入宗门,天赋极好的大有人在,师妹宽心就是。”言外之意,上清宗已经今非昔比,是去一个有些天赋的弟子已经不重要了。

“这么多年的培养我们就要拱手让人吗?”临清不愿放弃南章,她在做最后的努力,天权师兄的话说的很直白,道理没错,可临清却是觉得自己依旧不忍心。

上清闻言摇了摇头:“有金丹出手也医不好了!”

临清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师兄,哆嗦道:“师兄你。。。。师兄你。。。。。”

“对,我毁了他的识海!”上清点点头:“他认识左非,认识水心,为了他在拔剑会有个更好的名次,那个叫做夏荷的竟然主动愿意和曹薇搭手,这一切你们不觉得怀疑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们对南章都挺好,这不值得怀疑吗?”

临清站起身,指着上清师兄道:“师兄,我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极为幼稚!”

上清摇摇头:“不,我只是想让我们活的更好,这难道是幼稚吗?师妹难道忘了百年前我们兄弟十多人是怎么没的吗?”他看着临清一字一顿道:“是我们太过于信任别人导致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小酒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吗?

重水界,灵宗为尊,我们上清宗要活的更好就必须全部知根知底,哪怕这样很慢,哪怕这样谁失去一些优秀弟子,哪怕这样会遭来你和天枢的不理解但都是值得的!我们宗门上下一心,才能在这乱世活的更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他仅仅是一个筑基弟子!”

“哼!”上清冷哼一声:“筑基弟子又如何?师妹我可告诉你,清水丹原材料是灵宗和器宗垄断的,而且灵宗已经对南章开出了价码,只要他愿意炼制,所有的收益灵宗愿意分给他六层。这一切可是一个筑基弟子能够决定的,你难道不觉得恐怖吗?”

“这一次拔剑会你也看了,南章光是拿出的阵法材料就没有低于三品的,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助力,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在短短的几日凑齐这么多的材料?你只看到他的天赋,你没有看到他的身后,他的身后黑魆魆的一片,连我都看不透,连我都不安心,这样的弟子你觉得可靠吗?”

临清冷冷的看着师兄,她无言以对,细细一想,事情的确是这样。

“那南章接下来怎么办,毕竟不少人可是奔着他的名头才来加入我们宗门的!”天权不愿师兄和师妹闹得太僵,直接问道。

“后日青松剑宗会加入天湖心宗,他们宗门有一处岛屿叫做沙岛,位于离重水海岸线不远的界海里面,那是一处补给岛屿,等宗门稳定下来后就安排他去那里,以宗门的名义固守。万一重水真守不住,那也是我们后退之路,届时带南章一起走吧,也算给这孩子一个平和的余生吧!”

师兄这些话让临清脸色稍霁,她轻轻的坐下,这样也好,那就养他一辈子吧。

天权想了想,好奇道:“那个岛可是青松剑宗的摇钱树,每年光靠着补给界船赚的钱都能维持宗门运转,他们怎么舍得让?”

临清的让步,让上清放心了很多,他也做了下来,解释道:“如今这个模样有港口也没用,他们给咱上清宗也是为了卖个好,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一日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到时候如果真遇到圊山剑宗的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第三十六章 闭关 南山宗养了很多的信鸟。

每天都会有数十位外门弟子专门的换班来清理鸟粪,喂食,整理精舍,别看这些东西不会说话,它们每一次的飞行都会带着南山宗的意志传达,在如今这个特殊的时刻它们每一次的飞行和落下都牵动无数人的心。

毕申科的师父人称华南仙人,又叫做南山仙人。

在整个南山界南山一家独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南山仙人还活着,他也南山界唯一存在的元婴修士,已经活了三百余年,听说已经到了弥留的边缘,一个元婴修士,一个还是活着的元婴修士他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毕申科从懂事就之间了一眼自己的师父,也是那一日被收为其弟子,排行七十三。

如今,五十四是宗门代管者,也是毕申科这些年的教导者,亦师亦父亦师兄。

他往手里的信鸟嘴巴塞了一粒丹药,看着信鸟满意的飞走,另一只手还未打开的消息信条无火自燃,他拍了拍手里的灰尘,淡淡的朝着立在门口的一老仆吩咐道:“去给那些人去信,告诉他们当年欠的恩情可以还了,只要在二个月之后杀光重水界沙岛所有人就两清了!”

毕申科往水里撒了一把鱼食,看着色彩斑斓的鱼儿疯抢,轻声道:“不至于的师兄,既然让他去沙岛说明上清宗已经放弃他了,我已经看开了,以前总是患得患失害怕有这么一天,等真的这一天到来撕破了那虚伪的面皮,我整个人倒显得轻松许多,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修行也一样,一山还比一山高呢!”

五十四抓了一把鱼食抛洒到湖里面,笑道:“每个层面都是一个鱼塘,力气大的吃的饱,力气小的要么吃剩下的要么挨饿。我们是养鱼人,所以,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毕申科听懂了师兄一半的意思,他有些心烦,撒了一大把鱼食:“南章不错,上清宗真的就愿意放弃?”

五十四笑了笑:“鱼儿长得和预计的不一样,这么多鱼,丢弃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毕申科叹了口气:“师兄跟你说话真累,每次要么隐喻要么比喻要么暗喻,听你的话需要细细的咂摸,现在是这味道,一会儿就是另一个味道,到了明日又是一种味道,好烦啊,咱们就不能好好说么?”

五十四看着毕申科又笑了笑:“这样不好么?以后你就会明白!”

毕申科叹了口气:“但愿吧!”

南章闭关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闭关,等曹薇终于有空,准备去找南章聊聊的时候,发现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丹炉搁在显眼的位置,一切都像是这里没有住过人,而是等人来住的模样。

曹薇叹了口气,掩上院门,想落锁,却猛然发现小院四周的阵法已经全部被撤了去。

想了想,曹薇去河边搬来一平整的石板,立在门口,挥剑写到:擅入者死!

南章没走远,就去了一旁的玉髓矿洞,如今矿洞的洞口已经快被野草树木给封住了,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很久。

莫名的开心,南章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在往北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一片村落突然出现在南章眼前,数名老人坐在石头堆砌的石凳上,对着怀里的一个娃娃吟哦有声,爽朗的大笑时不时的响起显得极为开心。

可能是南章站的太久了,也可能是南章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几个老人发现了南章。

村子立刻就热闹了,一下子就人声鼎沸起来,他们都认得南章,一时间整个村落的人都跑来南章面前跪安问好,一口一个小仙人,但还有三个人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师父,他们是当初的苦瓜菜瓜和冬瓜。

小西瓜死了,甜瓜陈末去了启明那里。

如今的三人开始留须,看起来不论不类,但老气却是多了些,模样沉稳了些。

南章有些不喜,他认为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十七八岁的年纪留胡子算什么,接受了三人大礼参拜,南章这才淡淡道:“一会儿去胡子去了,不到三十岁不准留须。”在村子里面他们三个人算是顶梁柱,遇大事可决断且说一不二,可在南章面前他们永远都是低着头。

虽然南章模样未变,三人却始终觉得面前好似有一座巍峨的高山。

“是!”三人齐声答道。

南章点点头,扫了眼三人的修为,心里叹了口气,在没有人教导的岁月里面这三人修为毫无寸进,果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吃这碗饭的。修为都是一二层的水平,但是体质却是比寻常人要高大,在加上生活稳定,吃穿不愁,三个人身体格外的健壮。

跟所有人见完面后,南章的心情是愉悦的。

相比之前,现在的每个人生活的很好,脸上也看不到菜色了,村子的人终于了增长,今年开春的前一个月增添的三个娃娃,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也是希望的开始。想到最近宗门的扩张,和疯狂的招收弟子,南章脸上有一丝忧色。

随着弟子越来越多,这个村落迟早也会归属外门区域,想了想,南章把三人招到身边,嘱咐道:“宗门最近在不断壮大,不断的有弟子来,说不准会有外门弟子在此安家落户,倒是如果有冲突可以报上我的名字,好用就用,不好用就让步,千万别死磕,记住了吗?”

三人明显有一丝的犹豫,苦瓜想了想,说道:“村子退步倒是无所谓,就怕老人们舍不得开垦出来的那些田地,这。。。。。”

南章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树挪死,人挪活,有人在大事可为,你们要及清楚。”

三人点点头。

想了想,南章还是决定留下,冲着三人说道:“我准备村子住一段时间。。。。。”

话还没说完,冬瓜就急不可耐的插话道:“那感情好,我最近才盖好一个木楼,要不住我那里吧!”说完怕南章不同意又赶紧补充道:“我真的一次都没住过。”

南章摇了摇头,笑道:“我准备闭关,住在你那里不合适,况且你们需要生活,吵吵闹闹的我不喜欢,我打算住在矿洞里面!”说罢指了指正在抓蝴蝶的死狗说道:“它住在上面,想吃什么跟它说就行,它应该能听的懂!”

三人知道南章的脾性,也没敢在多说客气的话。

南章再度进入矿洞,原本以为很凉,没曾想温度适中倒也舒适。三人在南章进入矿洞后就在门口搭建了一个草庐,三人打算轮流值班,按时按点的准备吃食和干净的饮水。村子也自此变得安静了很多,每个人忙完之后都会抬起头感激的看向矿洞的方向,低下头再次干劲十足。

打算好了之后南章就打算修复识海。

修复识海并不难,难得是不能被宗门发现自己识海好了,到时候真要问起来以娘炮的脾气第一次不出手,要再来第二次南章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但不修复也不行,它已经严重的干扰到了日常的修行和作息了。

所以,南章找了个闭关这个借口。他已经记住了识海碎裂怎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状态和感受,到时候就演呗!

识海需要慢慢的蕴养,尤其是师叔故意留在识海里面的剑意,想必他当初就是故意留下的,一般来说识海本身就脆弱无比,真有人愿意出手相救,猝不及防之下碰到识海里面留下的剑不光南章再度受折磨,出手搭救的那个人也会吃个大亏。

好在南章有娘炮给的七息纳神术,只要慢慢的修行总会好的,借此机会,南章也要好好琢磨琢磨上清子师叔的剑意是不是能复制。

是个多日,灵力在次在气海中慢慢充盈起来,于此同时地气也在慢慢的进入体内,更令人惊奇的是两者能融合然后在分开,就跟学堂放学一起归来的孩子,到了自家门口开始分道扬镳了。

识海也在慢慢的变化,原本晦暗的星辰开始明亮起来,粗大无枝干的树木也在舒展着枝干,无数裂痕也在慢慢的合拢,疼痛感在缓缓的减轻,南章原本急促的呼吸开始平和,慢慢的变得悠长起来。

灵气一遍遍的运行,然后在一次次从毛孔排出,这是一个炼化的过程,也是一个去粗取精的过程,并不是所有的灵气都能归于气海为自己所用,这也是修士修行的过程。好的功法能加快这个过程,一般的和此等功法则在炼化过程中则速度很慢,这也是无数人想加入宗门的一个迫切原因之一。

上清宗的功法是一般的功法,哪怕南章成为内门弟子,宗门也好像忘了这件事儿,所以在多年的修行中南章已经熟悉炼化灵气的这个感觉和步骤。

如今,似乎有了不同,好似灵气不需要炼化了,能直接储存在气海里面,所以南章能够很快的感应到充盈感!

可这又是为什么?

自己的功法没变,七息纳神术修行了很久,如果真能改变,这个感觉不应该现在才发现,如果真要找出一些不同,那一定是出在地气这里,出自《归墟》功法这里,也就是说着一切变化都是从地气开始的。

南章立刻留心体会。

果然。

当自己停止《归墟》灵气的吸纳就会恢复原样,如果把《归墟》和《上清心法》一起运行,吸取灵气就少了炼化这一步,就好像在它们相融的那一刻已经被炼化了一样,南章终于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他不禁苦笑,这是福还是祸?

《归墟》是启明给的,启明是妖啊!

第三十七章 连山 这心念起伏,南章一下子没了先前那种稳定的状态。

这这。。。这练下去会不会成为妖啊?

南章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像一个突然穷鬼,回到家突然发现一屋子钱,第一个念头不会是怎么花,而是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在做梦吗?如果屋里有个人,那穷鬼肯定会想这人定是看上了自己什么!

此刻,南章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欣喜,害怕,迷茫!

可到了这一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实力,拔剑会就是明证,自己要是真的实力强悍,汤山能敢第二次在找自己?

现在,南章不认为人族功法妖族功法都是错误的,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实力为尊,实力够强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在矿洞这个状态持续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南章才神清气爽的站起身,此时身体的状态玄妙而又难以描述,像是泡在温度适宜的浴桶里,又像是站在山巅吹着舒爽的风,全身上下通泰无比,真是无以言说。

南章拿出了连山剑。

这是第二次拿出连山剑,上一次是放进去,这一次是拿出来。

连山剑依旧很沉,矿洞里面,像月牙一样的洞口送进来些许的微光,连山剑黑魆魆的,论模样比不上圊山剑规整。

握住剑柄,地气涌动,一股苍凉久远的熟悉感迎面扑来,那一股如父母般的感觉油然升起,不知不觉中南章竟觉得自己和这把连山剑又有了一种血脉相融的感觉,他们就像分离多年的兄弟,在次相见,那种血脉里面的熟悉和认可不自觉的就燃起,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南章赶紧松开了手,他有些害怕,他不明白一把剑,一个死物为何会给自己这样的情感,会让自己的情感不自觉的去配合它,在那种感觉之中,南章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剑的一部分。

这份情感险些让南章沉迷,这把剑让他有害怕。

娘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坐在一旁,看着南章小心翼翼的样子,厌恶的看了一眼连山剑,冷声道:“这就是你们修士常说的温度,前辈的温度,先贤的温度,你的感觉就是这把剑先辈留下来的,如今到了你这里,呸,狗屁的温度!”

言罢,他又跑了,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说这么一出。

不过,南章却是放心了。

闭上眼睛,在次伸手,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脑海里面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一群身披兽皮的前人,手拿木棒,怀抱幼子,在寒风冰雪中踽踽前行,身后一群野狼虎视眈眈;画面一转,南章又看见一群人,他们齐声喊着号子,肩上扛着担子,一步步,盖起来了一座恢弘的宫殿;一转,南章又看见,一个人,双手把精美的食物高高举过头顶,再向天空低声的祈祷。

看见,看见,南章看见无数先辈茹毛饮血,看见了无数的先贤开疆扩土,看见了无数的志士奋不顾生之位一席的容身之地。

有人有妖,也有不知名的雾状。

娘炮看着南章闭着眼睛流泪,不屑的笑了笑,望着月牙一样的洞口,无意识的嘟囔道:“这小子很特殊吗?很特殊吗?”

格泽界,数千的蓬莱人跪倒在一个巨大的日晷石刻前。

先前这里是他们每日看时间的地方,自从连山剑被拿走了后日晷失去了它原本测试的功能,因为日晷的晷针就是连山剑。如今晷针早已经不在了,但在在今日日晷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影子,随着时间的变动它也在变动,影子凭空出现。

一个人发现,慢慢的无数人涌来,已经失去修为的贼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他嘶声哀嚎着,嘴里重复念着三个字,一千年啊。

他不是喜极而泣的苦,他是真的在痛苦的哭,剩余的族人看不懂也只好跟着哭,有的喜极而泣,有的不知所谓,年纪大些的跟贼子一样哭的痛彻心扉,他们坚持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有一日自己的族人能真正的拿得起连山剑。

这个有一日太久远了,久远到快要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了,如今,看着日晷上突兀的影子,所有人才明白这是真的。

贼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迷你型的小日晷,他在也感受不到连山剑存在的踪迹了。最痛恨的是这个人竟然不是蓬莱人,最可恨的是这个人一点都不认同自己的观点,到现在贼子也看不透也猜不到那个叫做南章的是人是妖还是魔!

启明看着被乌云盖住的太阳,又看了看日晷上的影子,她和陈末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南君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也跟着一起笑,她的笑声格外响亮。

哭嚎声大笑声交织在一起,原来,每个人的快乐和痛苦都是永远不可能相通的,启明高兴的抱起南君言,抓了抓她的痒痒肉,在南君言更加欢乐的笑声中把她架在脖子上,在诸多化形大妖的面前,她大手一挥,喝道:“出征!”

贼子在牧云戏谑的眼神中爬了起来,他哆嗦着嘴唇:“这次是你留下来看我们对吧!”

牧云摇了摇头笑道:“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这次留下看你们的是他!”说罢他手一指,在日晷后缓缓的走出一个光头,他皮肤很黑,咧嘴一笑牙齿显得格外的白净。

“呸!”贼子吐了一口唾沫:“屠夫叛徒人渣!”

光头看着脚面的青黄色的浓痰,笑了笑:“你这一口实在不值得,它会让我时刻牢记你对我的侮辱,你很傻,你简直太傻了,这个时候你激怒我实在太不明智了!”说罢他的脚在地上蹭了蹭:“你不是一个好的统领,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统领,自私自大没脑子!”

贼子扭过头冷哼一声。

光头又笑了笑:“对了,还有顽固!”

“呸!”这一次没有唾沫飞出,就是简单的呸一声:“我比你们要有骨气!”

“呵呵!”光头淡淡一笑,收敛起笑容:“万年前本是一家,骨气要有,那也得看是什么时候!说起骨气我们岱舆可是比你们蓬莱更有骨气,这可是世人皆知的,而你们呢,呵呵呵,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看着贼子气鼓鼓的扭过头,光头冲着远处招了招手:“来!”

片刻后,一个人恭敬的立在一旁,光头伸手介绍道:“她就是我的眼睛,她的话我信,我希望公主不再格泽的日子你们能安稳些,你也知道的。。。”光头咧嘴森然一笑:“牧云嘴上说的狠,心地却善良,我跟他不一样的!来,见见我的眼睛。。。。”

雅善笑眯眯的走上前,认真的行礼道:“晚辈雅善,见过徐前辈!”

贼子老眼突然迸发出利刃一样的狠光,咬牙切齿道:“叛徒!”

雅善抬起头,这一刻属于她原先骄子身份傲然再次从她体内迸发,雅善高傲的仰着头,笑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一没有蛇鼠两端,二没有处心积虑,晚辈只想像一个人那样好好的活着,前辈这么说话实在有失身份!”

贼子不愿跟一个女子争个高低对错,他转过身,背着手,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让他愤怒的地方。

牧云看着雅善的转变,点点头,笑道:“你会怎么做?”

雅善很有味道的笑了笑:“连坐!”

“嘶!”牧云摇了摇头,指着光头说道:“这女子适合跟着你!”

光头揉了揉脑袋,没有答话,报以嘿嘿一笑。

阅恬依旧在药田巡视,跟在她身旁的是熊灰的儿子-熊火。

熊火最近才化形完成,得亏了熊灰给的三枚阳珠,不然他的化形最少还需要五十年。他的化形是不完全的,体毛尾巴依旧还是原先的模样,最令熊灰愤恨的是他最看好的儿子化形后竟然不会说话。

因此,这一次的出征,熊灰说什么也要跟在南君言身旁,因为南君言说了,这次去哥哥的那一届,只要看到哥哥就给熊灰要点阳珠。

虽说小孩子的话不能全信,但熊灰却深信不疑,南君言这姑娘虽然年龄小,却很记事儿,她说的话都能说到做到,一问,她就说是哥哥教的,哥哥说不能骗人。

阅恬在格泽界的妖修出征后她就负责起小楼的内外清理和维护,俨然是个管家的角色。

也只有她知道,在公主出发小楼就住进来了一个老头,每天就是在院子里面睡觉,睡觉,睡觉,老头一直在睡觉。没有人知道他是干嘛的,也没有人他为何出现在这里,阅恬只知道,只要老头在,熊火走路都是贴着墙根走,只要靠近院子,熊火的腰杆都直不起来。

看着药草即将成熟,阅恬默默的计算着日子和采摘时人员的分配,也只要这个时候她才会忘记她是被卖掉的,也只有在忙碌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内心是充实的,她才会觉得她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个货物。

她衷心的觉得,人妖两族如果没有战争能像这样相安无事该有多好。

她衷心的觉得,妖并不如宗门所说都是邪恶的狠毒的,他们其实跟人一样,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非要说些不同,那就是习惯的不同,身材的不同,模样的不同,这里有板凳妖,桌子妖,树妖,藤妖,就连一本书都能成妖,阅恬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全是修士的界却没有这些奇怪的东西。

望着远处的熙熙攘攘的集,那里全是妖,如果闭上眼,又觉得他们都是人。

第三十八章 合 今日开始,上清宗变得各位的忙碌起来。

因为,朝阳剑宗也在今日开始正式的并入上清剑宗。

上清宗的几位师叔十分看重这件事,他们六个人穿着只有在祖祠才会穿的盛大服侍齐齐的站在才做好的宗门牌坊前,身后跟着各峰的内门弟子,分列左右,他们还特意的装扮了一番,男的俊俏,女的美丽。

服装统一,看着格外的有气势。

平菇扯了扯自己华丽的衣衫,她有些不习惯,扫了左右一眼,微微又有些遗憾,南章师兄如果在该多好,他身材瘦高,穿这身特制的衣衫应该很好看。

宗门似乎忘了这个人,平菇有些看不懂,她心里只觉得宗门眼光过于短浅了。

第一批来的是朝阳剑宗的内门弟子,序白带队,在其后跟着董大宽,半安,文山,李中文,叶洁启,丁一,等一众内门弟子。

在盛大的迎接场面上许多人都会显得束手束脚,盛大的场面有两个大作用,一是宣告自己是当家人,二是彰显实力,想想,那么多人对你注目而视,换做谁心里不哆嗦下。序白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也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儿,他们虽觉得有些紧张,却激发了他们人来疯的纨绔之气,在整齐的欢迎声中,尖锐的口哨声让人猝不及防。

朝阳剑宗的纨绔之气之前都世人皆知,原本以为以讹传讹的夸大之词,如今双方的第一次见面隐隐间让诸多上清弟子不喜。

他们认为他们是主人,他们以为的场面和和心中所想的不一样。

简单来说,朝阳剑宗今日弟子的表现不符合他们心里想的,因此,一种抵触感就慢慢升起来了。

用南章的话来说就是-排外。

朝阳剑宗的内门弟子安置实在摇光峰,外门弟子和上清宗的外门弟子混住在一起,他们是宗门里面位置最低的一类人,他们是最好安排的,一句不听话就驱赶出去就能让所有人静若寒蝉。

序白这批人是最难的搞的,修为不高不低,地位不高不低,这些都好说,也都好解决。最难搞的就是这些人背后都有一个大家子,考虑到了他们的原因,所以说来序白这批人是最难搞的。

要捧着,还得谨防不能捧得太高了。

“还是心理不舒服啊!”丁一小声的惆怅道:“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要换个宗门,唉,怎么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李中文闻言哼了一声:“不就是六个金丹么,咱们宗门要是多几个金丹前辈,我怕事情就要反着来咯。”

叶洁启皱了皱眉头:“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是外来者,多多少少在今后的日子会有些摩擦,就怕上清宗的前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老娘扭头就走,绝对不多呆片刻!”

半安转过头:“严重了吧土豪。”

叶洁启冷哼一声:“严重个屁,你们能看到南章么?”

所有人闻言快速的扫了一眼,相互摇了摇头,叶洁启继续说道:“南章不可能不出现,当初说好的,他的那一份对赌我们一块儿领了,以他贪财的性格他要知道我们要来他能不出现?要我说啊,要么是他的长辈没给他说他不知道,要么就是身不由已!”“这两种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是一种不好的信号!”董大宽闷闷道。

李中文抓了抓头发:“真如外面传言所说的南章他真的和重水那一次的事故有勾连?”

“你信么?”董大宽看着远处的山:“那死的可都是金丹,他一个筑基拿命往里挤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他。要我说,还是因为和水心仙子走的太近,上清宗怀疑南章有叛离之心。”

“住嘴!”序白低声喝止道:“生怕别人不够讨厌是吧。”

几人吐了吐舌头,目不斜视,随着队伍一步一步的前进。

上清子笑容有些僵,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些弟子说起话来会这么的大胆。

连山剑诀的威力南章见识过两次,一次是在深山里面,一次是在拔剑会里面,很强,南章的记得很深刻。

如今南章已经能够举起来,能够做几个简单的剑招动作,然后就再也举不起来了,体内那灰色的肉瘤由豆子大小变成了芝麻大小,体内的灵力也如开闸的河流瞬间就消耗的七七八八,虽然依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完整整的使出,但到目前为止这是自己手里最好的剑,最好的剑诀。

在南章眼里这把剑不仅仅是一把剑,更是启明的心意,他相信启明会把最好的给自己,那这把剑就是最好的。

恢复过来,南章就没有再去试连山剑,而是立在一旁开始琢磨起了若木来。

毫不否认,若木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可是这家伙又陷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在拔剑会那最后一战,神识枯竭,它也除了大力的,能够掌控全局还是沾了这个家伙的光,没有这个家伙阵法和威力最少得减少一半,可以说,经过上次的一战,南章已经非常认可若木这个小东西的存在和作用了。

无论如何,它是不能死的,得救活。

一咬牙,南章就溜出了矿洞,整整一天南章都在深山穿行,用了一天的时间南章搞出了三百多粒的阳珠。又悄咪咪的回到矿洞,把阳珠用神识揉碎了一点点的喂给了若木,若木仿佛饥饿到了极点,如清香缭绕,一股淡淡的阳珠之气被它吸入身体内。

很贪婪,仿佛饿了很久,被揉碎的阳珠被它很快的就吸收完毕。

南章感受着若木越来越强的生命力,不自觉的喜笑颜开,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虽然会流失一些显得浪费,但若木吸收起来变得更快,也更快捷,这个过程有点像当初喂养小祖宗一样,看着一口口的吃下,满满的成就感。

若木的半死不活的状态绽放出新的生机,它微弱的气息传递出欣喜的感觉。

不知不觉南章在矿洞呆了五天。

苦瓜苦着脸,手里的木剑显得格外沉重,啪的一声被挑飞。

菜瓜得意的笑道:“如意,今儿咋这么的不认真!”

苦瓜名字叫做陈家乐,很少有人喊他大名,都是唤作他小名-如意,自从跟了南章之后他有多了一个名字叫做苦瓜,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总是苦着一张脸,因此被叫做苦瓜。

菜瓜的名字叫做陈家良,小名有鱼,取之年年有余的意思,冬瓜和菜瓜是兄弟俩,他的名字叫做陈家顺,小名钱粮,三个人因为他最胖,所以叫做冬瓜。陈家乐父亲和陈家良父亲是兄弟两人,共一个父亲,取名字这块都是孩子爷爷起的,因此名字的区分不大,按照族谱辈分取名字。

陈家乐把木剑插在土堆上,叹了口气:“这次说什么我也要等着师父出来,我要在跟着他,我不怕死!”

陈家顺最大,今年已经十八,算是个大人了,听着陈家乐孩子气的话,笑道:“不能叫做师父的,没有最后的磕头行礼,还是只能叫做哥哥!”

“我也要!”陈家良瓮声瓮气道:“陈末都有那个运气,我可比他强!”

“强什么啊?”

三人一愣,猛地转过头,惊喜道:“师父你出来啦!”

南章毫不客气的每人脑袋上轻轻给了一巴掌,很有派头的教训道:“说了只能叫做哥哥,你们倒好转过脸还叫我师父,看样子是想打板子呢!苦瓜,在看看你的剑,有气无力,中午吃饭了没?”

三人认真听着教训,哪怕都比南章大一些,都依旧低着头,显得低眉顺眼。

“我要这次跟着你,你打我我都不走!”陈家乐抬起头说的很大声,语气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看着南章来彰显自己坚定的内心,可在南章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又低下了头。

“村子里有麻布没有?”

“有有!”陈家良抢着说道:“麻才收割捶好,这个东西村子多的很,我去给师。。。南哥取来!”说罢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看的陈家乐和陈家顺羡慕的眼睛冒光。

南章往地上一躺,树荫下,矿洞口呼呼的吹着风,格外的舒适凉快,死狗闻到了味儿,带着尘土飞扬,眨眼就到了南章跟前。

这个感觉很好。

“村子最近有人来么?”南章问道。

“有,有不少人。”陈家乐说道:“陈新水也来了,他的意思是给我们换个村子的居住地,来时围着你的药田转了好大一圈,村长说估摸是看上了这么一大块开好的土地了!”

“结果呢?”

这次陈家顺回道:“结果我试探的说出了你的名字,然后他就走了。到了下午那个什么博来了。。。”

“王博!”

“对对,下午王博来了。他说的跟上午陈新水一模一样的话,不过却没有陈新水客气,他的意思是宗门可以放我们离去,但要我们自己走,自愿走,我估摸着下午还会来。”

“呵呵!”南章淡淡一笑:“陈新水,王博,当初可是问我要了三千一品呢!天枢峰弟子,一个筑基七层修为,一个筑基五层修为,你们要不提我这险些把这两人给忘了。对了,下午真要有人来,记得领我这里来!”

三千一品买了一大堆的肉品吃食,实际上三千一品丹药如果真要买普通的吃食穿戴,足够上千人吃几十年,这还不夸张,这是事实。当初自己被吃定了,修为也不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如今又碰上了,那自然是可以好好说一说。

论地位,自己地位不比这两人差,自从入内门之后没见着这两人,想必这两人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今儿倒是想问一问,三千一品丹药够不够这百十个人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几十年。

“好的!”两人齐齐点点头。

第三十九章 故人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宗门加入,越来越多的弟子出现在上清宗内,原本上清宗的诸多内门弟子的地位逐渐尴尬起来。

年岁大,修为低。

这些人怎么拼得过那些年龄小潜力大小年轻?

陈新水和王博算是年岁大修为也不高的这一批人,近几日随着朝阳剑宗的弟子陆陆续续的加入,宗门的地方逐渐显得不够用起来,为了显示两人还有些用处,他们两主动担起了给朝阳剑宗几位核心弟子找位置的活儿。

他们第一个相中的地方就是陈家村这些人住的这块地方,地势平坦,景色开阔,背依着高山,左靠河流,依山傍水景色秀丽,尤其是在陈家村人打理之后荒野之气散去,袅袅余烟之下,更显的是一块极好的住所。

所以,他们相中了这块儿地方。

今儿是第二次来。

第一次来给了南章面子,说话轻声细语,好言相劝;第二次来,手段不会跟先前那么好说话了。两人认为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南章人,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后面南章真要出头再拿宗门大义去压就行。

人情世故,南章师兄不懂人情世故吗?

两人如约来到陈家村,迎接他的依旧是上次抱娃的那个老汉,他是这个百十人村落的年长者,也是这里说话最有权力的一个人。

今儿来,老汉依旧抱着一个娃娃,吟哦有声的逗着,显得格外的欢乐。

“陈老汉,今儿来还是为了昨儿那一件事。这些年你们为玉髓矿付出了很多,宗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昨儿我也去申请了,矿奴身份解除,自此以后你们可以陆陆续续收拾好你们的东西,可以去宗门外找一块地方开始你们的新生活了!”陈新水淡淡的说道,高高在上,平淡的语气说着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陈老汉把手中的婴儿给了身旁的一个妇人,他腰本来就是佝偻的,如今在弯着腰,整个人如同趴在地上一样,他回道:“这是个好事儿,老汉应下了!”

陈新水笑了笑,这点跟他想的一样,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今日就可以开始收拾东西了,我可以找些人来帮忙,做好明日都要收拾完毕。”

陈老汉闻言,想到孙儿说的话,他回道:“这里的田地一半是南章小仙人的,村落的木屋土坯墙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但这药田,当初南章小仙人交给了我们,临走前自然见他一面,我好把这些东西交待清楚。”

王博闻言摇了摇头:“宗门对南章师兄自有补偿,如今师兄正在闭关,这怕是有些不能如愿了!”

“不不!”陈老汉摇了摇头:“两位仙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南章小仙人就在村落里,我把事情给他一说,交待清楚后我们陈家人就开始离开。”

两人闻言立刻就变了脸色,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起那三千的丹药,在一想到南章师兄就在这村子里,说不准正在哪儿偷偷的注视着,不由的额头冒汗,何修可是前车之鉴,不但被打的下不了床,更是连手中的剑都被夺走挂在门口足足三个月。

在何修的宣导下,一个喜怒无常,出手狠辣的南章在很多内门弟子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加上在拔剑会和郭建的一战,金丹修士在一旁这家伙都敢出手杀人,导致许多人都觉得何修为了自己的面子把南章的暴躁说的有些微乎其微。况且,刚才二人说的话可是信口开河,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解除,根本就没有什么补偿,二人打算就是一哄二骗先把这些人框出去,至于结果怎么样,生米煮成熟饭之后管他怎么样呢!

结果呢?

结果二人被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给耍了一道,不知不觉就把话给套出来了,两人恨不得拔腿就跑,这老头太奸诈了,这老头心思太深沉了。真要说不下去就打?这念头不是没有过,可是长身以下我无敌,长生以上一换一这句话是经过考验的,很有市场的,这两人这些修为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没有办法。

两人只能跟着这个老头去看南章师兄。

南章似笑非笑的脸庞让两人有些发毛,可两人还是很知礼的上前见礼:

“天枢峰弟子陈新水见过天璇南章师兄!”

“天枢峰弟子王博水见过天璇南章师兄!”

南章点了点头,看门见山道:“那个宗门新入弟子看中了这块地方?”

两人松了口气,陈新水回道:“原来的朝阳剑宗弟子聂平!”

“哦!”南章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拿着五品的灵剑的聂平?”

两人点点头!

“给了你们多少的好处让你们如此的卖力?”南章笑眯眯的问道,两人倏然一惊,猛地抬起头,只听南章继续道:“上清宗空着的地方很多,我说为何非要选这个地方,原来有你们在这里出主意啊!”

说罢,南章突然出剑,王博皱起眉头快速的拔剑反击,可南章出剑速度太快,也太突然,王博的剑才拔出来,南章的剑已经贴在他的肩膀上。

只见南章咧嘴一笑,王博只觉的肩头猛地一沉像是一座山突然落下,他立刻鼓荡起全身的灵气,一圈圈的光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奋力的想直起腰,可下一秒,轰得一声,整个人直接被压得趴在了地上。

南章收起了剑,很有些得意,笑道:“是我的名头不好使了,还是觉得我好欺负了,又或者是你们认为宗门对我不管不顾了?”

王博浑身一松,可气海在刚才抵挡的那一刻已经挥霍空空如也,狼狈的爬起身,腰杆在也没直起来过,他心里苦涩的厉害,仅仅一剑,一剑就能把自己打趴下,盛名之下无虚士不假,可这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他的一剑自己费尽全力都挡不住,真要拼杀,出手的那一刻怕是已经死了吧。

“这件事儿是我们唐突了,朱雀上这块在宗门祖祠已经定下了归师兄名下,那如今依旧就是师兄名下。我们是蒙了心,十分对不住师兄了,还请师兄原谅!”两人重重的低下头,认错态度格外的诚恳。

“就这些吗?”

看着南章依旧是笑非笑的脸,陈新水心里苦涩,那三千一品丹药自从南章升入内门后就变得烫手起来,如今更是像火炭一样炙烤着两人的心,陈新水咬咬牙,说道:“师兄升入内门那日,师弟正在外例行宗门安排,原本略备的贺礼耽搁至今,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遇上,师兄稍待片刻,片刻之后定给师兄送来。”

“我也是,我也是!”王博心里难受,这又是一件难受的事儿,给少了南章定不开心,给多了那就是在剜自己的肉。

南章收起笑意,淡淡道:“把心思放在修行上!”

“是是!”两人年岁不小,被南章说教,心里明明腻歪的要命,还得堆起笑脸点头称是,可又能怎样?修为高低才是决定话语权的大小,两人身为执事,可在核心嫡传弟子面前依旧客客气气。

规则如此,年龄大小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在这里是真正的达者为师。

“其实也不让你们难做,聂平如果心生不满可以告诉他我在这里,也可以来找我!”

两人连称不敢,告罪几声,二人找个由头退去。

“他真的那么强?”陈新水低声问道:“一剑就扛不住?”

王博不自觉的动了动肩膀,苦笑道:“感受不出多强,只觉得那把剑很重,好像有千斤重,就搁在我身上我就觉得有些扛不住。”

陈新水一惊:“那就是很厉害,曾闻他在体修一道也颇有建树,今日以见只怕比传言中的还要强,端的可怕。”

“真的要给他赔礼?”王博试探道:“可我也听说这次大比之后宗门有意放弃他!”

“哼哼!”陈新水鼻孔发出一声不知名冷笑:“听说之事不得认真,如今他依旧是核心嫡传弟子,我们该有什么态度就拿出什么态度,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当初的三千丹药拿了是因,今日之祸是果,因果注定,认了,认了。。。”

王博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的心情,二人蒙头赶路,接下来还是去找聂平说这件事儿,事儿没有办妥,拿人的东西也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聂平正在河边捡石头。

这条河里的石头比朝阳剑宗河里的石头要好,色彩多样,大小适中,质地也很不错。

聂平准备石子做做一副棋子,他认为用心挑些好的石子是极为雅趣的事情,他在河里已经泡了一下午,各色的石子在岸边堆了一大堆。

陈新水找到聂平的时候,聂平正在用石子摞一座石塔,这是他的另一个趣味,主要就是无聊闲的。

陈新水把一个玉瓶轻轻的搁在石碓前,歉意道:“事儿没办妥,聂公子还请多担待。”

“不是说手到擒来么?”聂平抬起头笑道,言语里满是揶揄。

陈新水深吸一口气:“往后都是同门,聂公子不用苛责。”

“哦?”聂平盯着陈新水:“这话说的很有意思,苛责?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给我保证的,你看,定金我都给了?如今你完不成了,拍拍屁股,一句抱歉就算完了?嗯?”

“聂公子要如何?”王博怒道。

聂平头也不抬道:“要给违约金的!”

陈新水伸手把王博往后推了推,说道:“事出有因,我们也没有料到那地方是被他占了去。”

“谁?又天还是曹薇?”

“南章!”

聂平手一抖,高高的石塔哗啦啦的塌了,颜色各异的圆润石子撒了一地:“哦,那就算了!”言罢,看了看手中的灵剑,拿起瓶子晃晃悠悠的就走了,好像刚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

二人松了口气,然后又陷入了不解,南章这二字真的那么好用?

第四十章 故事 今天是领取拔剑会奖品的一天,也恰好是拔剑会结束的第十日。

南章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起了个早,本以为时间足够早,没曾想才出门就看到熟悉的人。

“打劫!”李中文从一旁跳出来,挤眉弄眼:“就知道你性子定会偷偷摸摸的先走,看吧,又被我猜着了!”说罢,序白董大宽还有丁一兄弟俩齐齐的从路旁走出,起身后密密麻麻数十位原朝阳剑宗弟子也跟着齐齐走出。

“来吧!给咱们这次第四名南章师兄问个好,日后有什么阵法镌刻也不用去求外人了!”李中文大手一挥颇有气势:“来,见见咱们的财神爷。”

“我等见过南章师兄,南章师兄好!”众人在丁鼎带领下齐齐的低头抱拳问好。

南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惊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弯下腰,谦虚道:“众师兄弟抬爱,端不起师兄这个架子。日后凡有需求,我们一起探讨,有阵法需求只要我有时间你有材料,我定不推辞。”

说实话,这个问好略显浮夸,还把自己吓了一跳。

南章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重视和认可,一时间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南章谦虚且不推辞的态度博得众人好感,一群人众星捧月般齐齐的朝着重水走去,这一路可谓纨绔云集,他们这群人靠着买南章能进前十,和汤山那一战的赌金从原来的小纨绔和假装纨绔,如今真正的变成了纨绔。

他们能对南章如此的亲热,这可是占了绝大部分原因,其次才是南章的实力。

纨绔本意不务正业,可在这群人身上南章发现除了行为放荡些,花钱大手大脚些之外,这些人的心还算不错,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和行为准则。仔细想想南章可能觉得自己这么认为有些不妥,毕竟自己和这群人走到了一个圈子。

在外人眼里,纨绔依旧是纨绔,这点更是侧面了说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的正确性。

又天何修两人冷冷的注视着这一群离开的纨绔,神色冰冷。

朝阳剑宗的弟子虽已经归于上清宗治下,可两个宗门弟子之间的磨合却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平静了两日,从第三日开始,两宗弟子互相看不顺眼或一些言语的不和大打出手的情况此起披伏,偶尔因为一个外门弟子之间的冲突导致两宗几十名内门弟子出场相互对峙。

何修想在这个时候打出些名气,不分青红皂白的频频出头找事,名气是有些了,他现在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又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帮着何修出头他被序白给打了,他的实力跟序白相比差的根本就不是一星半点,序白的三招他都接不住。

这一连串的争斗把两宗的弟子都斗的心中火起,随后友真加入,束河思松这些参加拔剑的弟子也陆陆续续的加入争斗,可这些人哪里比的上财大气粗的朝阳剑宗弟子,一个董大宽就压的天枢峰友真苦不堪言。

束河和思松连和半安对阵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还有诸多跃跃欲试的朝阳剑宗内门弟子了。说句难听的曹薇不出手,整个上清宗在有纨绔之称的朝阳剑宗弟子面前从哪里比都比不上。

唯一能比的上估计也就是上清宗的金丹多。

可上清宗的几位师叔根本不管,他们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谁也不服谁,那就打,打出个高低就好了。

可有些人总会是个例外,比如说伍六一,比如说大乔,这两个人就是例外,凡是能和这两人搭上话的,只要有摩擦,这两人一出马立刻就能和和气气的,朝阳剑宗的这些弟子好像对这两人颇有好感,也愿意给面子。

但,上清宗的天璇女弟子和朝阳剑宗的女弟子这两个群体相处的格外好的,时不时可以见到他们手挽手一起闲逛的场景。

至于南章,没有人找得到南章在哪里。

何修揉着脸庞,恨到:“吃里爬外的家伙!”

又天转身就给了何修一个耳光,恨声道:“他依旧是我们上清宗弟子,虽不知道长辈如何安排,但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有些话你放在心里可以,但是说出来就是蠢。这个耳光打你不是为南章说话,而是让你自己长个记性,实力为尊,没有实力你说破天都是废话,如今优秀弟子越来越多,你若是不服记在心底即可,从嘴里说出来就属愚蠢。”

何修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的有些闷了,木讷的点点头。

时隔多日,重水交易市场虽然依旧繁华,但若用心观察却会发现和往日相比少了些从容和大气。

许多店铺开始裁员,许多店铺的活计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职,到如今店铺前虽然依旧有店员在吆喝,可这吆喝声中难免有些心不在焉,给人感觉没有了底气。最亏的还是那些卖洞府,卖灵田的商铺,他们的叫喊声最激烈声音也最大,可却没有一人多看一眼。

大家都知道妖族要来了,灵宗和器宗联合所有宗门准备抗衡,重水界也封了,大家都看出了不好的苗头,哪怕此时洞府灵田已经把价格降到不如先前的价格的零头,东西在好也吸引不住了顾客的心。

可以说人人自危。

事有两端,有卖的不好的,也有卖的好的。

如今的药草丹药法器所有一切和提升实力保命相关的东西都涨价了且供不应求,其中最疯狂的就是辟谷丹,原来一品一个的价格,如今飙升到百一品一个,达到百倍的增长率,不可谓不疯狂。

南章一群人顺利的拿到了自己奖品,南章也顺利了找到了获得阵枢奖品的那个家伙,南章才提出交换,那家伙就迫不及待的把阵枢给了南章,顺带的还额外给了一千二品灵石补个差价,且混了个脸熟,他喜滋滋的抱着四品的法甲离开。

这家伙是一个剑修,阵枢对他来说毛用没有。

“有些亏啊!”序白皱着眉头道:“如今防身保命类价值最高,那小子转手一卖,绝对赚大发了!”

丁鼎闻言笑道:“我倒不觉得,南章师弟擅长阵法,有阵枢在就好比给阵法按了一个脑子,真要对比,我倒是觉得阵枢更好,亏也就亏在价格上。术业有专攻,阵枢在他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南章很认可丁鼎的话,点点头:“萝卜白菜各所有所爱,当初就是这个玩意激起了我的好胜心,如今到手也算心愿了却,亏不亏倒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心平了!”

丁鼎笑了笑,他不认为南章说的话是假话,他听的出来这家伙句句肺腑之言,想到自己和阵法的那一阵又是气的不行,这家伙赶鸭子上架拿了第四,这真是运道的极致,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到这里,他就把这次他的奖品扔到了丁一的怀里,看着丁一不解的眼神,丁鼎认真的说道:“真要到了那一日,我希望在我无暇照顾你的时候,这个东西能保你一命!”

丁一眼眶红红的的,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丁鼎的话题太沉重,几人想说些轻松的话题也觉得难以开口。

就这这时,一个小孩子突然跑了过来,给南章塞了一张纸条又快速的跑开了,打开纸条,南章抬起头,在不远处的一个酒楼,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正朝着南章颔首微笑。

郭建!

南章一眼就看出来他就是郭建,这次他觉得郭建可以死了,就是不知道在重水杀人罪责大不大。

酒楼伙计似乎提前收到了信儿,直接就把南章带入了一个隐秘的包厢。

丁鼎等人觉得有些累了,也陆陆续续上了酒楼,在同样的楼层点了一桌子吃食。

南章心生感激,默默的把这份关怀记在心里。

见南章来,郭建褪去伪装,如同老友般伸手熟稔的打着招呼:“知道你恨我,但你杀不了我,不如坐下来听我给你说些你不知道的故事!”

南章把麻布包裹的连山剑搁在桌子上,桌子连同满桌的酒菜随着轰隆声撒了一地,郭建歪了歪头有些诧异,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自己心里想说的给说清楚。酒席没了,郭建就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见南章坐下,他才开口道。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比如说这个!”郭建掏出一个小鼎,很小,也很普通,油光水华,看着年代很足,似乎被一个人把玩了数十年。这个小鼎南章很熟悉,摇光师父手里也有一个,他长长握在手里,打人的时候也不松开。

敲在脑袋上很疼!

“很熟悉是吗?这个是给你的,摇光师父让我给你的!”看着南章接下,郭建继续讲道:“你那一日的话我回去想了很久,我想明白了,我不认为你错,我也不认为我错,因为你说的对,每个人都不一样,想法不一样很正常!”看着南章有些不耐烦,他说道:“听我讲完,之后你有什么招我都接着,可以吗!”

第四十一章 解释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胡水儿,大家口中尖酸刻薄的胡水儿!”郭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带着些许的羞涩:“讲不清哪里喜欢,但就是喜欢,喜欢她笑,喜欢她出现在我身边,也喜欢她来找我办一些事情,比如撑腰,比如打架,比如让更多的人畏惧她!

我觉得这是我该给她的依靠。

在你的眼里或许幼稚可笑,但在我眼里却是我的全部。我们一同入门,一同在外门默默内门弟子的欺辱和使唤,那一段日子如果没有和她相依相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说道这,郭建变了一个人,又变成了当初南章见到他时的那个模样,自私凶狠,模样变得狠辣起来:“好在我总算有些天赋,一年后我顺利的进入了内门,那一年我十一岁。也在那一年我的身份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着,他突然看向了南章:“这个感觉我相信你也很深刻,跪在祖祠里,听着师父师叔对自己未来的安排。出了祖祠后,原先欺辱我的人争先恐后的给我送各种东西,想方设法的让我收下去,有的人甚至跪下把自己扇的口吐鲜血,只为先前对我的苛责,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就是权力,这就是地位。

我把这一切告诉水儿,我两暗暗发誓,以后只能我们欺负别人,不能让别人欺负我!所以,很抱歉南章师弟,咱们的矛盾就是因为你是外门弟子才引起的。。。。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的有天赋!”

“不!”南章摇了摇头:“不全是,更多的是你杀了西瓜后开始的!”

郭建闻言也摇了摇头:“还没说到那里,你等我说完!”他继续讲道:“然我两人拼命的学习,拼命的互相鼓励,拼命的修行。她顺利的也进入了内门,我也顺利的成为核心弟子,宗门对我寄以厚望!所以,喜欢一个人就该一起并排走,就如当初开始一样一如既往!”

“我能懂!”

郭建笑了笑:“看来你也有喜欢的人,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大乔!”

郭建失望的叹了口气:“是她多好,这样你我就有相似的地方!”

南章有些不耐烦了:“如果还是这些,你可以不用说了!”

郭建摇摇头,突然变得悲伤起来:“我的她死了,还被人拖到了界海边杀死的!我害了她,我害了她。。。。。”郭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刻,南章突然有些心软,只听郭建突然吼道:“知道她为什么要死么,说出来你不信,她的死和接下来的摇光师父的死是源自同一件事!”

“为什么?”南章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郭建狰狞一笑:“她有一日在蕴道殿睡着了,醒来时候恰巧听到上清和天权这个老杂种在密谋要不摇光给杀掉!”

南章闻言质疑道:“这个理由不充分,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金丹,而且对宗门大有助力的金丹!”

“我当初听到后也是这么想的!可事情就是这么的荒诞不羁,这两个老杂种商谈完要杀人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蕴道殿,而是去了一旁的藏经殿,可怜的水儿不知道,她以为走了就慌忙跑了出来,泄漏了她的踪迹。”郭建牙齿咬得吱吱响:“这两个狗杂种并没第一时间去阻止跑出去的水儿,而是一路跟随。那时候你我大比结束,她就直接找到了养伤的我,并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我!”

说着,他痴痴一笑:“我也是个傻子,我念着是摇光师父把我领进宗门我就偷偷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摇光师父,不曾想我们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然后祸患自此而起!”

“为什么要杀摇光师父你没说!”

郭建猛地转过头,通红且杀意十足的眼神猛地盯着南章,咬牙切齿道:“他们在蕴道殿密谋,他们怀疑他们师兄弟从宗门带出来的三清剑诀已经被摇光师父学了去,因为我和水儿的慌张,把他们心底的怀疑彻底的变成了肯定,所以他要杀摇光师父!”

“那一日摇光师父叹了口气,然后就让我们赶紧跑,然后就有了胡水儿的死,有了我的叛逆出逃!这一切荒诞不羁,就因为门户传承,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杂种,你说我说的这些你信与不信?”

南章脑海不自觉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想到了识海里面那故意留下的剑意,点点头,认真道:“我信!”

郭建不自觉的笑了笑:“在说说西瓜,我这个人虽然自打自傲,但是扪心自问从未在宗门内杀过人,但这个人却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就不找各种的借口,我敢做也敢认。但我要说,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杂种在煽风点火,现在想来,他也是在试探你!”

“试探我?”

“对!”

“说不通!”

“呵呵!”郭建轻轻一笑:“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就是被摇光师父捡回来的?”

这一刻,南章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如果郭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试探自己,把摇光安排为自己的另一个师父,想必也是为了看自己会不会三清剑诀吧!

不对,当初宗门给了自己三清剑诀,自己赌气给烧了,不对,不对,这其中定是哪里说了问题,不对,不对。

“不对,不对,你在骗我。宗门也给我了三清剑诀,如果真的试探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郭建突然笑了,笑的格外的开心,他忽然摇摇头:“知道三清剑诀在哪里吗?”见南章不说话,他笑道:“剑诀刻在祖祠石像的掌心纹路中,且必须用特殊的秘法才能看到,这个功法的特性就是不可临摹不可复制,只有亲自一观,而且每个人看到都不一样,有的是看的是上清有的看出是太清,而且。。。。”郭建突然一顿:“只有学会你看到的第一种剑诀你才能看到第二种,所以他们给你的是假的!”

看着南章呆坐在那里,郭建不可置否的一笑:“你要真的练了,你觉得你学得会?你要真的学会了那更好,那岂不是证明了正是摇光师父交给你的?”

“那你是怎么会的?”

郭建摇了摇头:“很抱歉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但绝对不是摇光师父教的,他是个好的长者,我相信他!”南章颤声问道:“那师父是怎么死的?”

郭建叹了口气:“他可以说是自杀的,上清天权天衡就站在他身后,他笑着看着金丹飘散,到死都是笑着离开的。”言罢他摊摊手:“好了,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轰的一声!

酒楼塌了一半,郭建弓着腰如同虾米般重重的砸在旁边的街道上。

石板龟裂,烟尘四起,砸出一个深坑,郭建生死不知。

过了许久,南章一行人才走出酒楼,老板站在门口掂量着手里的一代灵石,脸色晦暗。

郭建费力的抬起头,翻了个身,坐在路中央,咧嘴一笑,咕咕鲜血喷涌而出:“这事儿算是了了吧!”

南章头也不回道:“这一次算是利息,下一次就不会留手了!”

郭建直接躺在地上,突然放声大笑道:“你要活好才有下一次,他们怎么样你心里比我清楚,好好活着。”

执法修士来了,老熟人左非,看着南章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就不能省点心么?”

南章苦笑道:“没办法啊,仇人相见不出手不行,要打要罚我认了!”

左非苦笑着摇摇头:“又没出人命,虽然回了人家半个楼子你也赔付了,怎么罚?难不成在和你打一场?”

南章拱拱手承了左非这个故意给的人情,左非拱拱手,突然狡黠一笑,问道:“我师父想看看你,要不要见一见?”

南章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目前这个处境,算了,算了,改日吧!”

左非报以苦笑:“也罢,苍蝇不叮无缝蛋的,风言风语之中十有八九掺杂着真相,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有一种猜测是正确的。好好的,好好的,器宗期待你的光临!”

在另一边。

郭建爬起身,几个伙计麻利的把他扶进一间休憩室,看着屋里站在阴影中的人,郭建报以苦笑,笑容中少些原先的阴霾,多了些释然。

“可以安心的离开吗?”

郭建点点头:“可以离开了,可还是心有不甘啊,大仇不得报,下一次遇见又不知道猴年马月。”

阴影中的人走出,赫然是季归,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郭建:“你真的能确定南章就能走你认为的路?”

郭建没立刻说话,看着窗口的光明,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也值得我去拼!”

“那你为何没有告诉他什么狗屁的三清剑诀就在那小鼎之中?上清宗的那几人这么在乎这个东西,传出去岂不是更合你心意?”

郭建淡然一笑:“你都认为是狗屁了,我也认为就是狗屁,为了这个狗屁死了我最爱的人,死了我的引路人,既然都这样了,就让天意来决定它的命运吧!”

季归无奈的摇了摇头:“你都这样了那就休憩几日在走吧!他们越来越近了,抓紧把没做完的事儿做完吧!”

第四十二章 安排 上清宗在时隔半月之后开始了野蛮的扩张和入侵,入侵的对象都是那些小宗门,百十个人,说是宗门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帮派,他们有的是散修组成,有的是一些被各宗门开除弟子组成。

他们相互抱团依偎生存,很多宗门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收到了上清宗信,内容很简单:归顺或毁灭。

上清宗几个金丹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一旦觉得抓着这个机会能够完成毕生的梦想,那手段真是如雷霆轰降,狠辣绝情。

数日之间,三十多个小宗门被连根拔起,尽管都是些百十多人的小宗门,但依然让人看到了上清宗的狠辣,先前老好人的形象荡然无存,众人仿佛看到一个饿极了的饿狼正缓缓的伸出利爪,龇出尖牙。

在开始入侵的第十日,灵宗规划整个属于上清宗的南域,这其中只有一小半宗门愿意归属,一大半选择了抗争,这中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南章倒是听说大乔回来的时候成了一个血人。

曹薇整个人的杀意更是让人不敢直视,这种压制性的屠杀最容易激起心底的恶,也最容易让人沉沦。

整整十七日,整个重水界南域就只有上清宗这一个宗门了,它们成为了上清宗的一部分。

也在这十七日,原先朝阳剑宗和上清宗弟子之间的摩擦经过血的洗礼已经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上清宗空前强大起来,筑基弟子破万,小长生境的弟子以及大长生境的弟子达到了一千多人,实力空前的强大。

这次机会上清宗真的等了好久,在这么多的弟子突然加入,整个上清宗居然一点都不乱,对外虽然雷厉风行,对内却是赏罚分明,处事儿极为公平公正,在上清宗内快速的进行着位置的重组,严谨,高效,张弛有方。

在有如此多的弟子加入下,南章越来越边缘化,也没有人在去顾及许久都没有被人提起的南章。

此时的南章正在天地里面和陈家三兄弟挥汗如雨,翻地,盖房,梳理河道,规整道路。再次期间不少的弟子从这里经过,可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南章来,而南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琢磨着连山剑诀,这个没有人打扰的日子南章感觉甚好。

上清子不知道,他留在南章识海的剑意此刻成了南章的助力,识海不断的从组不断的毁灭,南章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撕裂般的痛楚。

上清子师叔的剑意很强,强到无法想象,强到南章一度认为自己会死掉,原本以为自己的剑意算是独树一帜,就算论战力也不会太差,可是亲自体会到了上清子的剑意南章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那无法形容的恐怖剑意会轻易的摧毁一个人的信心。

每次南章都咬着牙拼命的运转着七息纳神术,一连十多天南章一直都是这么度过,他如今的情形和状态比大比回来那一日还要差,差的不需要伪装,差到把三个小的吓得忍不住大哭。

苦难和甜品是兄弟,就像萝卜加大棒。

虽每日都遭受着恐怖的痛苦,但带给南章的进步也是巨大的,修为已经彻底的稳定在了筑基七层,神识更是终于到了第三息的地步,就连气海旁边那颗肉瘤也大了许多,这些痛苦和进步使南章好像忘却了时间,又痛又爱,乐此不疲。

上清宗忙碌而又稳定,村落安详而又静谧,在感受痛苦消除痛苦,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南章此刻的神识已经可以达到二十丈方圆,在这二十丈内,可算是南章自己的天地,只要他愿意,从他身边二十丈内任何经过的东西都可以记忆深刻,哪怕是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只要南章愿意去想,就如看蜃影一样可以如一个旁观者那样去随意的浏览。

最重要的是,神识好像也可以作为一种攻击。

上清剑宗在一个月内变化颇大,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大宗气势,随着时间的溜走,妖要来的恐惧逐渐消散,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或是宗门的强大给了无数人信心,但是重水界依旧只能进不能出。

许多人不知道,南山界已经被妖族大军围困,破灭就在眼前。

这个消息仅仅金丹修士知道,这要是传播出去,重水界将会彻底的乱套。许多家族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开始动用家族底蕴想尽一切办法往远处逃,南山界离得不远这中途仅仅只有十日的界海路程。

启明端坐在大鹏的身上,看着妖族大军与南山界修士杀得不可开交,脸色冷的仿佛一块千年寒冰,一个宗门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还要顽强,这些修士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拼杀起来更是奋不顾身。

无数妖修在这里陨落,无数的修士在这里长眠,战争毫无美感可言,也毫无技巧可言,活下去就是胜利,死了一文不值。

不少的修士已经注意到端坐云头的启明,他们仿佛认出了启明的身份,奋不顾身的长生境修士挟长剑之威拼杀而来,还未到半途他们就如下饺子一样纷纷落下,牧云轻轻的落在一旁,略有遗憾道:“可惜没有金丹修士啊!”

启明搓了手腕上的五个大小不一的金丹,笑了笑:“去给大哥说一下,真要觉得难了就说一声,格泽界随时待命!”

片刻后,牧云回来道:“大王子说不用!”

启明伸了伸懒腰,突然道:“既然有打算我也不看着了,牧云传令下去,我们去重水界!”

上清宗终于想起了南章,终于在这天传南章到祖祠听令。

娘炮坐着的秋千听了下来,他站在山丘上,兴奋的搓着手,喃喃道:“一定要动手啊,一定要动手啊!”

祖祠的人很多,大长生境的五层以上的修士全部聚集在此,还有南章熟悉的奈前辈,上清子远远的都看到了南章,眉头微微一皱,眨眼又恢复了正常,他看出来南章修为在增长,可看到南章苍白的脸色心里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神识之伤可还好些了!”上清子温和的笑道:“看你修为又提升了,怕神识的伤也快好了八九不离十吧!”

南章不知道为何想笑,闻言,认真一礼,回道:“脑子还是会疼,想着提升修为会好些,好像又是不行,弟子正在慢慢的琢磨!”

奈前辈眉头微微一皱。

只听上清子继续道:“那就别倔了,等今日把你的事安排妥当,就给你医治神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