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江山情》 第01章 死而复生了 周廷琰幽幽醒来,想起身时顿感头和身都特别疼,再回想刚才的一幕,自己是从那验兵体检处往家回,正在幻想未来的军旅生涯时,却见三名穿着旧时鬼子的那屎黄色的服装的人,他们正在那曾经硝烟战场纪念处摆拍着砍杀的姿势炫耀。 如此亵渎行为实属不可饶恕,顿时气冲心脾肾,火上眉宇恼顶壳,在左右看了看,见到不远处有两块石头,快速过去操起,直奔三人急飞而去。 “操你大爷的日杂,今天就让你们血溅当场。”话音落时,石块飞出,立即砸趴一个让他头破血流,再扔另一个不想他及时让开,还有第三位见此一幕便一愣,随即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回骂他一句:“玛德,你是哪儿来的杂碎。” 骂完招呼让开的那一个,二打一对战起周廷琰来。 不比不知道,一比都心惊。 这里是武术之乡,虽说不是人人都会武,但多少也会点把式,双方在比斗几回合后,各自也都知晓了对方的实力,还都是练家子;虽说现在是没有什么飞檐走壁和踏雪无痕的轻功,但国术和一些民间武功还是存在的。 就比如东乡武术,自清初到咸丰的两百年之间,是东乡武术的兴盛时期。 其间这里的英才辈出,民间曾流传的三十六位教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那大战九华花和尚的事迹,扬威长江中下流颇富那传奇的色彩。 周廷琰所在是地方是东乡的边缘,距离那滚滚万里长江也就十里不到的距离,在这里不仅有个万亩圩曾经的水塘现在的稻田农场,更是全国首批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处,也是抗战时期的战场之一。 三人比斗了几回合,却都是那半水桶的架势,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混混打架,最后是直接来个摔跤拌腿落地猛踹的样式。 就在三人激战正酣时,突然由远及近的过来一辆行驶如蜈蚣爬行的轿车,速度还特快,到了三人身边也没减速的意思,最后的结果是直接撞飞了这三人,而那车辆也是很诡异的窜下到了另边的河岸底才停下,至于那个伺机,他根本就没喊救命,更是没下车,而直接倒在了那充了气的气垫上酣睡起来。 “老爷,小少爷醒了!” 正在他还回想时,突然有个细柔声惊喜的将他喊回神,随即不等他开口,那个喊话穿着丫鬟服侍的女孩就转身快速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过来两人,其中一位年约六十上下,穿着的是锦罗绸缎长衫,而另一位中年男子则是穿着劣质布衫,背着个古时药箱的。 “感谢施神医搭救我小孙儿!”长衫老者见周廷琰醒来也是特别高兴,没有与他说话,而是对和自己一起来的布衫男子拱手感谢。 布衫男子回礼,看了眼床上的周廷琰,然后再对老者说:“老太爷,虽说小少爷现在是醒了,可他身上的病小老儿着实无法根除,望请见谅!”他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轻叹一口气,拱手就告辞了。 周廷琰蛋疼,心说这是过来看病,还是过来宣布死期的呀! 而那长衫老者却没多说,更是很无奈,轻叹口气,喊来管家吩咐其给钱将布衫男子送出。老者停顿片刻走到床边,看了看周廷琰的模样,一脸忧愁又很慈祥的问道:“廷琰……你的肚子饿了吗?” 对于这人,周廷琰不认识,更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于是没回答,而是有些无力是反问道:“吃的就等会在说吧,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是谁,又在哪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才掐了下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也同时感觉身体很虚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有些费劲,更是惊讶自己看见的一切,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秒因跟人打架被车撞,后一秒睁眼看见的景色是既熟悉又陌生,眼前的老者和刚才的中年男子显而易见是民国的样子,这让他满脑子疑问起来。 听他询问的口吻和往常的不一样,老者难免惊讶,有些小激动的坐到了床边没回答,同样反问道:“你是在问你自己是谁,现在在哪,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廷琰一头雾水,心说这老头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竟然重复自己的话。暗暗摇头,顿了顿道:“呃,要不这么问吧,您老是谁,我现在所在的是什么年代?” 老头嚯的一下站起,吓了周廷琰一大跳,老头没在意,反而高兴的大喊来人,周廷琰无语,老头没看见他表情,对着过来的人吩咐,让他去将那个施神医喊回来,旋即在周廷琰满头黑线时,激动的对他道:“你能这样和我说话,我真是太高兴了……呃,这个……那个……这么说吧,我是你的爹爹周贤俨,这里是你的家……” 在他有些语无伦次的介绍中,周廷琰得知这个老头是这具身体的祖父名叫周贤俨,在其是详说当中周廷琰确定了自己现在是重生在了爷爷辈老家,也同时确定了自己是穿越了,更确定了自己是因车祸而死,等醒来时就附身重活在了爷爷辈的老家山里,不过不是爷爷辈的家,而是同村的大户也姓周的人家,附身的这人也叫周廷琰。 同时确定重生的年代是民国十九年,亦是一九三零年的春耕时节,而这个周家与自己的老家还有点沾亲带故。 周廷琰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重生在民国,不过既然让自己重生了,那就要好好的活着,总好比死亡被火化要强,故而决定就此随遇而安,过一过曾经幻想的少爷生活。 这个周家是大户,不仅有田还有不少的产业,不过产业不是在这山区,而是离此三十多里外的长江对岸。 至于看产业和生意等情况,他现在重病缠身,只有将病治好在慢慢打听。 在聊天当中得知,自己附身的这个周廷琰从小就脑子不灵光,只有孩童的智商,而这次生病是因外出被土匪在屁股上打了一枪,本来是都快治好了,却因他到处乱跑才导致伤口感染的,而那个施姓所谓的神医叫施德霖,是救治了他好几次,可一直不见好,而且刚才还差点让他断了气,不过老爷子又庆幸的说,幸亏神医施德霖使用了夺命针才将他给救回。 周廷琰心里歪歪,真不知说什么好,至于这个爹爹说那神医厉害,他只是感觉好笑,自己根本不是他这少爷,原先的那个少爷是真死了,自己只不过就是个替代品,奈何命还是不好,现在是被替代了,但身上的病情还依旧在,如果不治仍然会翘辫子,所以心里根本就不感谢这个少爷。 而对于这个周家,在询问当中得知还有个奶奶也健在,不过老太太不太过问事情,一般都在后堂烧香拜观音;至于其他的家人,有个大伯家,他家有一子三女,那三女算是他姑姑,都已远嫁他乡了,而那一子,则是跟着大伯过也已经和爹爹分家另立门户了。 至于他的这个家则是还算人丁兴旺,他的爸呗娶了两房,大太太生了三儿子,他姆妈则是生了他与一哥一妹,正确的是他与小妹乃龙凤胎;而他的病情并非天生的,家里的其他人都正常,只有他因小就身体不好,在一次发高烧后智商就停在了孩童时期。 问的差不多时,门外进来了好几个人,一见他睁眼说话,顿时就特别高兴,然后都问向周贤俨他的情况怎么样。 周贤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给他介绍这几个过来的一男四女。那个年纪最大的是奶奶,而两位中年妇人当中的一个年长的算是大娘,旁边的那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则是他这个时代的母亲,他的本土话叫姆妈。 还有个年轻点的,穿着男装的女孩便是他小妹周廷婕,而那个男的则是他哥哥周廷卿,与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刚才的那丫鬟和两位老妈子。 “我说老爷子,你这么介绍,他能记得住吗?”老太太有些好笑道,其他人脸色神情复杂,在他们的认知里周廷琰就是个低能儿,今天的老爷子突然介绍,似乎有些可笑。 “我刚才和他交流了,他似乎因这场病而让脑子开窍了,跟正常人一样了。”老爷子心喜的难以言表。 众人闻言一惊,都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周廷婕就上前试探的询问:“额……刚才爹爹说你开窍了,那不知你能认得我是哪个呀?” 感情还是拿自己当那个傻子,周廷琰有些无语,很想大吼说自己现在不再是傻子,但又觉得会有很多麻烦,于是还得继续装,就当是孩童刚开智,慢慢恢复吧。“呃……刚才爹爹说你是我小妹,对吗?” “你还真认出啦?”周廷婕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心里也很高兴,虽然一直没拿他当哥,但毕竟也是一奶同胞的。 其他几个也都难以置信,先后的询问他可记得看见的都是谁?周廷琰满头黑线,但还是配合的都说出,然后就想问事情,就在这时那施德霖被管家带回,老爷子立马让他看周廷琰的情况! 众人没打扰,施德霖放下药箱给他把脉,周廷琰呼吸不畅的喘着粗气躺那盯着看。不一会把脉结束,周廷琰赶紧在他们之前问道:“大夫,我这个是什么病?” 施德霖没想到他会自己亲自询问,顿时也是和他们一样的面露震骇神色,不等反问,老太爷便赶紧问情况? 施德霖醒过神来,恭敬的回道:“老太爷,小少爷原先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至于他是怎么和个正常人一样了,我也不清楚,不过估计有可能是因祸得福,我猜有可能是刚才的夺命针救醒了小少爷的同时也让他开窍了吧。” 第02章 找个人冲喜 一个针法就能让个智商低的人脑筋开窍,周廷琰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揭穿,免得这家人对自己问东问西,搞不好最后还给自己按上恶鬼附身的名头。 这里是自己的老家山里,在后面的大山上可就是个坟场,这也导致了此处的人大多都信鬼神,只有少数的不在乎那些,所以还是不要说明的好,以免被当中邪,若是传出去很有可能被人拿去祭天,所以自己现在就当是被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神医开了窍吧! 老太爷听闻后,立刻就跟其他人一起感谢这位神医,就连这世的大哥和小妹,本来都嗤之以鼻了,但现在周廷琰却是不像曾经了,所以也对这个施德霖奉若神明起来。 而施德霖自己更是有些飘飘然,他不清楚周廷琰怎么突然像个正常人一样,但刚才自己说可能大概也许是自己的夺命针救得人,那就当是自己的神针功劳吧,这样一来,以后给人看病的价钱就可以翻倍了。 “施神医,你刚才说廷琰的病情没有好转,那可有办法彻底根治呢?”周贤俨突然开口询问,其他人停下笑脸望过去。 施德霖顿时表情凝固,嘴角抽搐时脑筋急转,是啊,这个小少爷的病情还没好,自己也根本治不了,但又不能明说,不然就会白高兴一场,这该如何是好呢? 在他想当中,周贤俨又轻喊了声,施德霖醒神看了眼周廷琰,眼珠一转,招呼老爷子到门外,然后低声说:“老太爷,小少爷的病总是反反复复,现在看来只能用冲喜之法了!” “冲喜之法?”见他点头,周贤俨有些愁眉:“施神医,现在的廷琰病情……还有人敢嫁吗?这不是有些害人吗?” 老爷子虽然也信鬼神,但不是那种冥顽不化的老顽固,不想害人一进门就守活寡。 施德霖为了让自己的名声不毁于一旦,继续坚持道:“老爷子,小少爷的病情已经摆在那里了,我施针将他救醒,却在无意间让他开窍,这就是神明的指引。既然如此,何不冲个喜试试看呢?到时候我再施针,或许能够彻底根治小少爷的病情!” 老爷子凝眉思索,在旁的老太太听了急不可耐,当即做主一口答应,然后对周贤俨道:“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如果不答应,导致我的小孙儿夭折,我跟你没完!” 对于老一辈来说,总有一个他们喜欢的晚辈,周廷琰小时候就是老太太带去烧香才导致生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自责,恨不得将自己的命换他好起来,可是小孙儿一直都不好,使得她白天看孙儿在眼前如孩童一般的玩耍逗她乐,到了晚上就以泪洗面的暗暗自责。 现在这个神医给出了救治的方法,那不管行不行,都需要试一试。 大娘和他姆妈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周廷婕和周廷卿都是识文断字的,想劝说奶奶不要迷信,可又怕惹奶奶生气,只能无奈的在一旁听着看着。 老爷子摇摆不定的思绪被老太太这么一闹,开明的思想顿时回到不开明时期,他也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的孙儿必须保住,于是下定决心,招呼管家过来,吩咐道:“在这里找人是不行的了,阿福你就去远点吧,到桐城或者安庆那边找户看看,如果找到了,到时候你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好的老爷,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人家心甘情愿!”管家领命要离开,施德霖却突然喊住道:“老太爷,光要人心甘情愿还不行,必须要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这样正好与小少爷阴阳互补!” 他这样说,不过就是为了让这个老太爷深信自己,即便是以后被揭穿,那也可以拿其他的鬼话来忽悠,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神医称号。 老太爷点点头,感觉他说的有理,就马上吩咐管家按照施德霖说的办。 周廷卿这时有些鄙视和挖苦的说了句:“神医果然是厉害,不仅能够给人看病,还懂得风水帮人算命呢!” 周廷婕差点没哈哈大笑出声,施德霖非常的尴尬又很气愤,只是不等反驳,就被老太太呵斥的让他们闭嘴。 接着先后的进房看周廷琰,周廷婕却在进门时拉住周廷卿,随后小声道:“哥,你现在最好去澜溪哪里看看,廷昊哥说带个洋大夫回来,可这都去了很多天还不见回来,我真有些担心。” 周廷卿迟疑一会,点头:“好,我现在去收拾一下!” “你就是去看人,收拾什么呀?” “总得带点钱,万一需要应急呢!” “嗯,也对!那你去吧,不过要快去快回,不然廷琰哥可能正的危险了!” “放心吧!”周廷卿拍了拍她肩膀,出门去了财务房,周廷婕轻呼一口气,抬步进去里面。 正好爷爷奶奶和大娘以及她姆妈出来,周廷婕有些奇怪道:“姆妈,怎么了?” “没怎么,是你哥说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他了,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谢兰轻声说,老太太也让她跟着出去。 正当周廷婕要转身,周廷琰突然传话喊了声:“小妹,你过来下,我有话和你说!” 周廷婕停下,老太太挥手示意,双方分开,老太爷和施德霖去前厅了,老太太和大娘以及谢兰去后院继续烧香,周廷婕到了床前看着他问道:“你叫我过来做么事?” “我想问下,这附近有没有医院,或者说有没有医生,就是那种洋大夫,西医这些?”周廷琰有气无力的问道。 周廷婕惊讶不已,有些不敢相信道:“你也知道医院西医西药这些词?” “呃,我是醒来时这些词就在我的脑海里了,至于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西医可以治好我的病!”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瞎掰一下希望能蒙混过关。 对于周廷婕来说,穿越这词是闻所未闻的,自然是不会相信,虽说她也不太信鬼神吧,但她现在确定了施德霖绝对是个神医,不然这个从小就低能的哥哥,怎么可能现在说话和正常人一样呢。 “你说的是真的,西医能治好你?” “不太确定,但绝对比刚才那个神医要强!”不等回应,周廷琰突然想到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是因伤口感染才病倒在床起不来,至于咋没挂掉还能说话这点他不清楚,但有点可以确定民国十九年,还没有青霉素这玩意儿,应该说是这玩意已经有了,但却没被人重视,现在只能去医院看看能否自己弄个。 在前世,他爸要他学中医他不干,但却跟在个老中医身后耳读目染,加上在学校时找了几个臭味相投的室友一起暗自搞研究,拿中药材料烧火锅吃,又时不时的看书查资料,是多多少少的将中医西医给结合了起来。 虽说这些研究还未发表,但都决定等上了大学在说,奈何在他等待通知书时期武装部到他的小镇上开始征兵,从小就和小伙伴们学电视上打仗,那自然是不等通知书就直接去报道了,他不担心大学毕不了业,在部队里照样能学习,即便最后入伍期满,出来依旧能上学。 只是没想到,前面体检结束,在回家等待通知书时,遇上几个精日混蛋在敢亵渎之事,顿时气不过就出手,奈何被酒驾给送来了民国,而复生的这人又是个病秧子,看来是求天求地还不如求自己。 只要有个小实验室,那就有办法制造青霉素,虽说这玩意要在十几年后才出来,但谁让自己是个现代人呢,就拿那个在世界上都不被重视的成果,让它提前十几年问世吧。 “有是有,但距离这挺远的,爸呗和廷昊哥廷涵哥跟廷嗣哥现在已经在大通那边给你找了,只是去了很多天,却一直没消息!”周廷婕的眉头紧皱,鼓着小嘴非常担忧。 “大通?” “就是长江对岸的那个澜溪。” 对于那个大通周廷琰是去过的,在前世都是水泥房,以前好像很荒凉的,没事去大通有什么用呢?搞不明白他也懒得多想,思索片刻问道:“那这附近有没有医院呢?” “医院?”周廷婕摇头:“这里哪会有医院,连个小诊所都没有,有的都是你看见的那神医!” “那你能带我去有医院的地方吗?” “医院在大通那边,只是爹爹认为你去医院也没用,他只相信那个神医的话,现在那个神医把你救醒了,估计连奶奶都会站在爹爹一起了。” “为什么爹爹只信中医不信西医呢?” “还能为什么!”周廷婕在旁坐下:“爹爹认为西医是洋鬼子开的,他们高鼻子蓝眼睛,还卖乌香给国人,所以给人治病是没安好心!” 周廷琰有些蛋疼,开始还觉得这个老爷子很开明,没想到还是有点故步自封,看来自己如果继续在这等,必定又得死一回。 “呃,那个小妹,跟你商量个事呗?” 周廷婕怔了怔:“商量事?商量什么事?” ………… 第03章 商量找医院 周廷琰有些吃力想坐起,可是依旧是浑身无力,周廷婕看他起身费劲,就过去帮了下,周廷琰坐好看了眼门口,确定无人过来,便小声对她道:“爹爹不相信西医,咱俩就偷偷的去看便是,等治好了在回来,让他那岩石的脑子开个窍,你感觉怎么样?” 让岩石的脑子开个窍,周廷婕立即噗嗤一笑,指着他道:“你竟然敢说爹爹的脑子是岩石做的,还要给他开窍,难道就不怕他让你的屁股开花吗?” “怕什么,你难道忘了,我是刚开智的,以前就是个孬子的!” “额……”周廷婕哭笑不得,嘴角抽了抽道:“我说哥,就凭你说的这些话,我真怀疑你从小到大都是在装傻充愣?” “呵呵!”周廷琰呵呵一笑,脑筋急转后轻声的忽悠道:“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的装,而是时而聪明时而笨,直到这最后一次被救醒,脑中才彻底的清楚过来。” “那就是说你现在好了,家里的人和事以及以前看到的一切,现在都清楚明白了?” “那到没有。”周廷琰道:“至于现在和个正常人一样的问题,我不是说过我在醒来时脑子里突然多了信息,以及很多你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东西嘛!” “你有说过吗?” “没说过也没关系,现在跟你说也一样!” “那你说吧?” “我现在离死不远了,你难道是想听我遗言啊?”不等回应,周廷琰强笑道:“那些信息就等我好了在跟你慢慢说,现在的关键是带我去医院治疗。” “你连下床都困难,我怎么带你去呀?”周廷婕鼓了下小嘴:“何况你都这样了,爹爹奶奶肯定不允许你出门的!” 这也让周廷琰犯了难,说出去散步看风景肯定是不行的,后面的大山就是坟场,前面的估计都是稻田和水湖,虽然还没去外面看民国时期的这里和自己的前世有什么分别,但小时候可是到这里来做过清明扫过墓的。 最后左思右想一番,突然灵光一闪,道:“有了,奶奶不是信那菩萨吗?那你就去跟她说,让她带我去九华,这样的话,应该会路过大通吧?” 周廷婕一喜:“对呀,还是你有办法,这样一来,必定要经过大通,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哪里医治了,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只能明天去说。” “嗯,等会你就去跟奶奶说,不管她同不同意,我们一定要过去。” 在她点头后,周廷琰又想到个问题,问道:“对了,咱家是做什么的,爸呗和那三位哥哥怎么都不再?你别告诉我他们就是去帮我找医生?还有就是,看你跟廷卿哥的穿着的应该都是个学生吧?” “没想到你在家里躺着,竟然像是未卜先知之人一般,而且还认得我跟廷卿哥穿的都是学生装?” 周廷婕一脸夸赞的表情看他,双手负立回道:“家里主要是做的是酒楼和鱼虾生意,爸呗和三位哥哥绝大多数都在大通那边照顾生意,而大娘和姆妈是因为你这段时间病情反复,就都留在了家里,至于我和廷卿哥,我们却是是学生,而待在家里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 “不然呢,还不是因为的病情反复,我们前脚刚想回学校,后脚就听说你可能挺不住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决定暂时待在家里了。” 她还有话没说,周廷琰是看出来了,估计后面应该是她想等眼前的这个哥嗝屁才回学校。奈何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挂了,现在的这具身体归自己,既然她当自己是哥,那自己就当一世吧。 笑了笑再问:“小妹,你跟廷卿哥就读的是什么学校?” “我们都是在浮山中学读书!” 周廷婕刚说完,周廷琰还没回答,就有个丫鬟就进来,对他们欠个身对她道:“小姐,晚饭已经备好了!” 她挥手说知道,再看向周廷琰问道:“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弄些过来?” “给我弄些粥和咸菜吧!”他也没客气。 周廷婕有些诧异:“你要吃下人吃的咸菜?” “有问题吗?” 她摇头,周廷琰再道:“别看不起吓人吃的咸菜,如果让你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时,你连馊粥都会觉得是美味。好了,别在这耽搁了,快去吃饭吧,我想睡一会。” 想躺下都很吃力,还是周廷婕帮忙才躺好,这时才真正体会什么叫病重如山倒。 周廷婕出去后不久,就有个家丁拧着食盒进来,见他是睁眼的,就恭敬的问道:“小少爷,您要的稀饭盛来了,不知是小的喂您,还是您自己来?” 下人喂饭?看来这个少爷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啊! “你扶我坐起来吧!” 说的时候又吃力的要坐起,家丁赶紧放下食盒,过去扶坐好,然后再去打开食盒拿出稀饭跟咸菜,在他吃的时候,家丁就负责端着咸菜碗站旁边,周廷琰看了看示意道:“你这样端着手不酸吗?” “没事的!”说没事,实际手已经酸的提不起了,但又不敢将碗放下。 “去拿个凳子过来坐下吧,将菜放床上扶稳我好夹点,你这样站着不仅累,连带我都吃不好!” “好吧!”家丁如临大赦,赶紧去拿凳子在床边坐好,手捧咸菜碗,在周廷琰吃时试探问道:“那个,小少爷,您现在是彻底的好了吗?” 周廷琰一笑,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可以跟我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吗?”问完继续吃。 家丁一愣,虽说不能肯定这个少爷是否是真的好了,但比往常的行为可是强多了。于是就详细的介绍,不过都是前一个周廷琰的少儿事,等于就是唠家常,时不时的还说一些周边的情况。 周廷琰没有打断他,边吃边听着,期间也得知这个家丁叫周山,从小就在周家了,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往常除了丫鬟小敏照顾外,多半都是这个周山陪那个周廷琰玩的。 听了个大概过后,周廷琰的心里非常的震骇,曾经以为土匪都是电视电影,以及在别处才会产生,没想到这里也有,不过让他新奇的是,土匪一般都是住山寨,然后一大帮子的男人在一起喝酒吃肉侃大山。 而在这里的土匪与他的认知有些不同,虽说也是打家劫舍的,但却是实行兔子不吃窝边草政策,这里不仅没被抢,还得到了他们的保护,让其他地方的土匪去别处抢夺,而他们这些土匪则是南下往临县的无为那边抢夺大户和搂草打兔子,顺手抢下过路的那些穿着华丽的富商。 知道了个大概,周廷琰也有些累了,将空碗递过去,叫他可以回去休息,然后躺下准备睡觉。 这时有个丫鬟进来,跟周山简单交流几句,一个分开一个到了床边。 小敏过去拿起放在床脚的夜壶,没有多说的就塞进了被里,周廷琰正在奇怪时,却感觉她好像是在解自己的裤子,顿时一个激灵的赶紧按住,问道:“你干嘛呀?” “小少爷,我是在给你把尿!”回的时候突然醒神,想起这个少爷今天好像清醒了,也就是说自己再这样似乎不大合适了。 周廷琰既尴尬又无语,接过夜壶让她转身,解决完了后问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刚才那样吗?” “自从我进来过后一直都这样!”丫鬟还有话没说,那就是这都是你这个小少爷给逼的,其他人把尿不行,要么就不尿,或等没人时尿床上,要么就大吵大闹找个看顺眼的把尿。 周廷琰继续尴尬,让她拿走夜壶后说道:“以后不用了,一切我都自己来吧,或者换周山也行!” “啊?”丫鬟似乎想到什么,立马给他跪下恳求道:“小少爷,小敏没做错什么呀,求你不要赶我……” “别跪着了,快起来,何况我也没说要赶你走呀?” “你刚才不是说让周山替代小敏的吗?” “我是说倒夜壶的事,其他事你照旧便是!”周廷琰有些哭笑不得。 小敏高兴的起身,拿起夜壶在出去前说了句:“谢谢小少爷,我快去快回!” “快去快回,什么意思?” “哦我忘了,小少爷现在好了!”小敏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没关系,如果小少爷需要,我可以继续过来陪……” “你说的陪,不会是在我身边睡吧?”看她面色绯红,周廷琰不知该说这具身体的前任什么好,不过事情都是前任所为,而自己是重生的,那就一改前任要做的作为。“小敏啊,我现在的身体没好,就暂时不需要你来赔了。以后像你现在的事就交给周山吧,其他的还和以往一样,可以吗?” 小敏顿了下,点头道:“那小少爷有吩咐就喊我!”说完出了门。 周廷琰呼了口气,躺好看着床顶,逐渐的上下眼皮打架,在不知不觉中沉睡了过去。 …… 第04章 旧时收费站1 在睡梦当中正要进入春色的一幕时,却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吵杂之音,周廷琰无奈醒来睁开眼,通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确定已日上三竿了,但却不知是第二日还是过来的几日以后。 〝吱嘎!〞 这时房门被推开,小敏端着吃喝进来,见他已睁眼,就先将食物放下,在过去要扶他坐起,周廷琰趁机问道:“小敏,廷婕小姐和廷卿少爷你可看见了?” “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呢,祖奶奶今天要去九华!”将人扶坐好,问了下他可要解手,周廷琰尴尬的摇头,在吃当中问道:“那是祖奶奶自己去,还是带他们俩跟我一起?” “祖奶奶经过廷卿少爷和廷婕小姐的轮番游说,最终决定带小少爷你和我还有周山几人一起过去!” “看你的样子似乎特别高兴啊?”周廷琰开玩笑道:“小敏,你该不会是在青阳那边有个情哥哥在等着吧?” “廷琰少爷。”小敏有些不高兴,鼓着小嘴的模样特别可爱。 “好啦,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打趣结束,快速的吃起来,经过一觉,身体似乎好了点,手脚也有些力气了。 快速吃完,将空碗递过去,再吩咐她拿夜壶过来,然后让她去喊周山过来下,小敏说好,按照吩咐递过夜壶再端着空碗出门。 不多久,周山一路小跑的过来,站在床前缓了口气,问道:“廷琰少爷,不知唤小的过来有什么吩咐?” 周廷琰掀开被子,支撑着要下床,周山过去扶着,不等询问,周廷琰有些难耐道:“其实叫你来也没什么大吩咐,只是我不知道茅房在哪儿。” 周山的嘴角抽搐,也没多说什么,扶着他出门去后院的恭房,这是他第一次见民国的恭房,应该说是民国有钱人家的厕所,木质坐便器,底下是小粪桶,心里感叹,古代有钱人的生活和现代没啥分别,只不过这时是复古比现代效仿的强点。 解决完了沉积的污垢,回房换了身长衫,虽说有些不习惯,但也只能暂时忍忍,等到医院治好了自己的病再是谈其他事。 一切准备妥当,正好小敏也过来,说是祖奶奶喊他上路,要去九华山求拜菩萨保佑身体早点康复。 周廷琰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也知道跟着奶奶去拜的话,搞不好她会听其他人说符水香灰能治病,那可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了。 出来院墙外,扫视一眼周围的情况,离家不远就是农田,与自己前世所见的有很大分别的便是不远处的县道公路,哪里没有了柏油和石子就是个土渣路,而那七井村与山前和山后以及竹弄村人家也都很少,还都是草屋土坯房,而稍微有点钱财的,住的是砖瓦房的用俩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比自己小时候过来祭祖看见那些多数砖瓦房可差远了。 在他想事时,周廷婕过来扶他到自己的马车上,在他上车后队伍开拔。 这车就三人,坐在车上颠簸,周廷琰着实有些不舒服,忍了忍没忘问问题,看着周廷婕道:“对了,听说这里以前不叫周潭,好像是从姓杨的手中夺过来的?” “胡扯什么呢,谁告诉你是从姓杨的手里夺过来之后改的周潭了?” 周廷婕白了他一眼:“周潭由来已久,在元朝时期这里就住下了这边的周氏族人和大山那边的章氏两大族户。至于你说从姓杨的手里夺来的,完全是搞反了,正确是有户姓杨听闻东乡武术厉害,便想挑战一下,然后想趁机让杨氏一族可以跟周、章两族并肩,可是他们技不如人,不仅没并肩,杨氏族长还深受内伤,不久后就撒手人寰,杨氏也就离开了这里,去其他地方扎根住下了。” “看你说的那东乡武术好像比乾坤大挪移和九阳神功还厉害一样,有那么玄乎吗?” “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周廷婕一脸糊涂:“这两种很厉害吗?” “书上说很厉害,只在电视上见过!” “电视上?什么是电视?” 周廷琰嘎了下,自己就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还认真起来,现在看来不给个解释,估计会来个十万个为什么。“呃,就是电影,你应该看过电影吧?” “看是看过,但没看过你说的那什么大挪移和神功?” “呵呵,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那都是别人杜撰的。”不等回应,周廷琰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看你说东乡武术眉飞色舞样,是你会了那武术,还是特别向往?” “废话,身在武术乡,怎能不会武呢!”说时还打了几下拳法,那可谓是招招带劲风,式式都有力的。 周廷琰想说自己也会点皮毛,可现在的身体只能让他望而却步,但也没忘提前预定。“小妹的功夫果然了得,不知道等我好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武术除了防身就是健身,等你好了教你自然是没问题的!”回完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有些吃惊道:“你刚才说的电视和那大挪移跟九阳神功,难道这些也是突然出现的记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无法说清楚的,就好比改朝换代,总是在它们交替之时,和以前的那些相似,就比如秦汉时期和隋唐时期,秦朝统一六国一统天下,可寿命也就短短几十年,而隋朝统一全国,也是一样在几十年后被灭;再比如那汉朝和宋朝,它们经历了东西两代,最后被晋统一,宋经历了南北被元灭,可是元又不善治国只知东征西战,导致民不聊生,最后被明统一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那记忆告诉你的?”周廷婕顿感害怕起来,脑子急转,越来越怀疑这个不是自己的哥,而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算是吧!”周廷琰没管她是什么表情,侧身掀开车窗帘,想看自己到底往哪儿行驶,可发现所见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认知的路。 心里叹口气,眼前的一切物是人非,虽说这个时代的空气比自己的那个雾霾时代好闻,可在心里却总像是有东西堵住一般,不关病情的事,就只是觉得有些心闷。 “那那你还是我的廷琰哥吗?” 周廷琰一愣,回脸对她一笑:“我是如假包换的周廷琰,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无非就是我开始好像个孬子一样,现在却变得特别聪明,难免让你满脑子疑问对吧?” 周廷婕点头:“确实如此!”接着又说了句不行,然后开始动手要扒他的裤子,周廷琰拼命拉着问道:“你干嘛呀?” “我哥的屁股上有个胎记,我就想确定一下,你现在赶紧给我松手,不然受苦的是你!”周廷婕语气阴冷冷,如寒冬三九风。 周廷琰想哭,想大哭一场,遇上如此暴力小妹,以后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弱不禁风,周廷婕还是个练家子,只是轻松的将他手扭到背后,按趴在周山的身上,还不行周山动弹让他也帮忙,接着便推掉半边裤,见到月牙形胎记,确定是自己哥没错。 没扶他坐起,自己回道位置上坐好,看着周廷琰好像看坏蛋一样,直接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毛。 正当二位准备说话时,车辆停了下来,周廷婕也下车看情况,周廷琰则是过去掀开门帘看,原来车辆已经到了青山的岔路口,这里设置了个民国收费站,几个穿着统一服饰,扛着大刀家丁对过往的行人收费。 周廷琰心里大骂,一条公共大路竟然还有收费的,不过一想,这里的本来就没什么好人,加上现在又是动荡时期,那收你过路费,不就是天经地义嘛! …… 第05章 旧时收费站2 拦路收费的几个家丁,一个个都扛着大刀红缨枪的在那耀武扬威,周家队伍那领头赶车的下人过去拿钱财买平安,本来可以轻松的过去,不想在那右边遮阳纸伞下躺着的个中分汉奸头男子,将手里的茶壶扔给身边跟屁虫,然后起身走到周廷婕的面前,色眯眯的看着他,还用淫言浪语直接调戏起来。 周廷琰火大想下车去教训,可刚一动差点没摔趴,急的周山大喊一声小少爷,这一声也让准备动手的周廷婕停下转身看,而那个汉奸头的痞子也瞧了过来,见到她似乎很关心那个差点摔地上的周廷琰,顿时脑筋一转,想出了个坏点子。 “呦,怎么刚一见面就行如此大礼呀?”说的时候扭着屁股过来,那些随从跟后,周廷婕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周廷琰则是咬牙切齿,可他一点不在乎,停下问了句:“妹子,不知道这位是你的什么人呀?看样子好像生了很重的病,你们应该是去大通看病的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让你的人起开,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周廷婕没好气地道。 周廷卿这时过来,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拿出钱财过去赔笑道:“章罗少爷,那个是我小弟,他得了重病,我们现在送他去大通治疗,不能耽搁,还望你行个方便,这些你拿去请弟兄们喝个茶。” 说着就塞到了章罗的手里,让他行个方便让个路,周廷婕责怪哥不应该,周廷卿轻声斥责一声继续对章罗赔笑。 将那大洋放在手上掂量一下,章罗心里很高兴,刚才的路费是一辆马车一银元,现在手上又另加了十银元,今天可算是开张了好几天钱。 只不过,今天如果只是一群男人那就罢了,可却没想到突然出来个美女,这让已经十天半个月没碰女人的章罗,好像是饿狼看见了肉一样,才不管对方有什么急事,反正自己必须让这美女留下来。 “钱嘛我就收下了,算是你们的过路费。本来让你们过去也是应该的,可是我那个老不死非要我找个烧锅的,可是很多女子都不能入本少爷的法眼……” “你罗里吧嗦的,到底想说什么?”周廷婕冷声的打断他叽歪。 章罗也没弯弯绕,色眯眯的看着她道:“现在有个仙女入了本少爷的法眼,如果你们想过去,那就答应本少爷,让仙女跟本少爷拜堂!” “章罗少爷,我们家那有什么仙女嘛……”周廷卿还想求他,可章罗却不耐烦,示意自己带的那些下人挡在将车队前摆出架势,然后冷声道:“本少爷看中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今天你们如果依了,那就留下她,择日我带人去你们家送聘礼,如果不答应,哼哼,那就给我乖乖的在这待着。” “麻痹得,是哪个裤袋没绑紧,竟然将你这么个货给落出来了?”周廷琰实在气不过,直接坐在车里爆粗口,可是就这么简单的几句便让他差点没缓过气来,看着兄妹俩和其他下人都面色大变。 在他们将他扶回车里躺好时,老太太也过来了,一见小孙儿差点嗝屁,好悬没背过气去,幸亏又人在旁将她扶稳,不等其他人说什么,老太太坚持要和周廷琰呆一块。 安排好老太和周廷琰,周廷卿火冒三丈的要对章罗出手,不想周廷婕突然拦住他,对他小声交代了句:“廷卿哥,你先带队伍离开,我随后就来!” 对于小妹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就没有多说什么的点点头:“那我们在前面走慢点。” 周廷婕嗯了声,没再管车队,直接变成妩媚的模样过去对章罗道:“章罗少爷,是不是只要我留下了,你就让车队离开?”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快就答应了,虽然感觉这当中有诈,但相信自己带的这些人定能摆平一切,于是立马浪荡的怪笑,要伸手去摸她手,可她却巧妙的避开了。 虽说有些恼火,但你人留下了就行:“本少爷说一不二,你只有留下来,那你们的车队现在就可以离开!” “好!章少爷果然爽快!”周廷婕赶紧让车队离开,可是他们的奶奶却有些担心,不过有廷卿和廷琰在那安慰,也只能相信孙女可以应付。 车队是越走越远了,章罗也越来越按捺不住了,真恨不得在这里将她法办了,可周廷婕却不给他机会,不过在教训之前还不忘打听:“章罗少爷,我好像记得这里应该没有关卡吧,你在这里私立,就不怕上面知道吗?” “上面?哈哈哈,你说的是哪个上面?国民正府吗?”在她一脸疑问中,章罗也没啰嗦:“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国民正府开始实行保甲制了,我爸刚好是这里的甲长!” “实行了保甲制?那谁是这里的保长?” “这里现在归陈瑶湖那边管,而现在的保长是何辽。”章罗不耐烦道:“哎呀,你问那么多也没用啊,还是随我去屋里吧,小宝贝本少爷都等不及了!” 说的同时伸出魔掌,有些急不可耐的要在这里当众想做苟且事。那些随从都想看热闹,有的直接咽口水。 周廷婕眉头一挑,手撰拳头似笑非笑的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也都等不及了?” “小美人,你是本少爷的……啊……”章罗的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倒飞撞翻了好几个。 那几个愣了片刻回神,提着手中的武器就砍杀过去。 周廷婕从小就习武,对付这几个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若不是怕伤人命会吃官司,她真想为民除害灭了这帮鱼肉乡里之人。 其实她本来不能习武的,如果不是几位哥哥在暗地里教,加上她一点就通和这些年苦练,根本就可不能对付的了这些人。 当中的原因是由那几十年前章姓家族与周姓家族,因与那盛极一时的〝太平军〞发生了战斗,在这场战斗之后两族便结下了仇。 要说追溯求原,周氏开始过来的要从汉初名将周勃说起,因为各种原因周勃后人一族的分支在这里扎根住下繁衍了下来。这里也是三国名将周瑜负责管辖的一处,离这百里之距处的,还有个孙权的小妹刘备小老婆孙尚香的庙宇。 再往后进入了隋唐时期,唐名将李靖与名臣李勣都在这里指挥过统一战争,慢慢的章氏一族的武将也在繁衍壮大起来,到了元朝时期,有有那天武与天禄两位兄弟带着族人到大山村定居下来,也带来了福建南少林的武术功法。渐渐的章氏一族开始人丁兴旺,武术也被发扬光大,高手更是一代比一代强。 随后这里便成为了东乡武术,只不过却是分为两支,形成周、章两个家族的武学,它们各有特色却还是有些让人不满意。 时光流逝,周、章两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最下摆起了擂台比斗,也许是天注定,有户章姓的姑娘与周姓的后生因武生爱,最后也如愿的嫁给溪河那边的周姓人家;再往后就形成了世代联姻情况,也因此让两姓武术常有了交流,世世代代的扩散融合,慢慢的便成为了后来东乡武术的主流。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间进入了清末,因太平天国的大军到了这里,也让两姓因此结了些梁子,虽说没到撕破脸成为世仇的地步,但也变成了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当然了,两族的人口很多,不可能全部都听族长的话,繁衍后代互相看对眼的是大有人在,虽说长辈们无法拦住晚辈结亲,但可以保留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故而两姓家族的族长就规定,两族的武术传媳不传姑,就是怕姑娘出嫁去了别人家,最后成了婆家的人,那万一两姓之间发生了武斗,她们帮自己是婆家过来打架肿么办呢? 逐渐的,东乡武术变得衰落下来,就好像中医一样,生怕自家的医术被外人学了去那可就是特别大的损失,根本就不考虑往后会不会失传,所以这些陈规陋习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武术的传播和发展,以至于一些高超的东乡武艺失传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能让这一带武痴感到彻底沮丧,他们在失败中找破绽然后填补,这里的武术是融合那少林的南拳北腿于一体,特别注重那功法和拳、械、术;虽说套路没多少,但是比较复杂,善于破解对方的阵式和路数,是那种见招拆招,散打与攻防合一的武艺。 现在在打斗的周廷婕对付这几个只有力气没有武力的普通人,她真想好好的折磨一番,但又怕突然过来一帮厉害的,那可就是羊入狼群了。 她可不是那种傻妞,只图一时痛快就不管不顾。 “这次算是给你们个教训,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调戏良家姑娘,我保证让你们去天津那边皇帝身边。知不知道皇帝身边的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懒得在废话,哼了声后快速去追马车队伍。 ...... 第06章 消失的古镇 车队没多久又停下,周廷琰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又停了?”在他问之时,周廷婕正好赶了过来。 “已经到了渡口,这次过去需要坐船!”老太太和蔼的说了句就先被扶下车。 “到了渡口?” 周廷琰一脸不解,心说自己骑摩托从那陈瑶湖到青山可以用飙车的速度,怎么到这里咋还来个渡口呢? 一脸不解的也跟着下去,没想到看见的车外的场景,恍如进入了远古时代一般,所见的陈瑶湖就是个大湖,跟大海差不多,而那陈瑶湖镇的花园街,尽然是在南面的湖对岸。 而那个双河口的小村庄,现在就是个土墩河口,而后面的王家山和周庄等几个小村落现在就是个小湖岛,至于去那水圩村则是需要坐船过去! 在心里感叹的同时又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所见的是地方不是镇就是个小村落,而东边湖里的那些农场,都是解放过后通过劳苦大众一锹一铲一担担的给挑出来的,让江提加高加固也是人堆积的。 当他还在想时,周山和小敏将他喊回神,要带他去登船。 “奶奶,这湖的面积有多大呀?还有就是,我怎么还看见那湖中好像有人住呢?”现在这里的场景和自己自懂事以来看见有很大区别,想要知道个前因后果,还是得问现在的人。 队伍先后上船,而车队的马车则是放在了岸边的码头驿站。 上船坐好,老太太摇头说不清楚,周廷婕就趁机给他解释:“这个湖的面积有二十万亩大,与那东边的枫沙湖相连,养育了这一方好几万人呢!至于那湖中的人,他们确实是在那住,哪里是排墩,住在上面的人也是靠这湖里的东西生活!你看见那些荷叶跟菱角和鸡菱果没,那些东西到了采摘季节,能够让人一家过个好年呢!” “那这里有人承包,或者说打渔没人管吗?” “承包?”周廷婕好笑道:“这么大的水湖谁能成承包的了?” 听完才想起,承包鱼塘这事貌似是在后来才有的,现在好像就土地和山林归地主老财,水塘几乎就是野塘,鱼虾只要渔民能打起,那就可以卖钱的。 “我们现在要怎么去大通?难道就划船过去吗?”周廷琰换个话题问道,也顺便看着那倒退花园街,是想过去走一趟,可身体不允许,只能等时间了。 “那里有江提,要过江还得换船的!” 顺着她所指看过去,几里外的水面出确实有人家居住,如此场景真可谓是,寥寥炊烟飘,小影网织纱,水上人家客,一番好景色呀! 在船行驶当中,周廷琰时不时的指问自己看见的人家和地方,虽说有很多熟悉的村名,却又是陌生的场地,感受这里在几十年后水干住人家,难免不有些感叹。 船行驶是人摇浆,所以速度不算快,就比走路强一点。 在船上吃了一顿,直接舀了一碗清澈的河水喝,大概两个多小时后,船舶停靠在了江边的岸旁,领头的朱甲给船夫一笔费用,然后招呼一声下船去到那简易的码头处,然后和那管理之人讨价还价一番,最后商量好了交钱,周家一众上船。 周廷琰瞧着眼前,江水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江水,景色却不再是曾经自己看见的那个;那个未来的长江大桥处,现在就是河岸的小高山,青绿的颜色勾画着大好的山河。 到了对岸大通镇的码头,看着眼前的江边小镇周廷琰差点没惊掉下巴,这里虽没有那高楼和大厦,却是和那江南的小城一样,和自己曾经所见的和现在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廷婕,这里是大通?我怎么感觉像是进入上海一样?”上岸后难免惊讶的打听,其他人也先后上岸,而东西则是有下人拿,至于老太太哪里有周廷卿陪着。 对于他能说出上海这个地方,周廷婕已经见怪不怪了,过来扶着他笑着道:“这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就叫小上海……” 在她的介绍中,周廷琰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重新认知了这里的一切,这时的大通镇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集市和码头,有古诗这样写:“芦荻偏留缆,渔罾最碍船。何曾怨川后,鱼蟹不论钱。”可见这里是多繁荣。 这里在元代起就发展了商业港口,虽说明代实行了海禁,但本国的商人还是喜欢在这里做生意;到了清代的咸丰年间,由于清正府无能,就被迫的和外国人签了条约,将这里添加了给外国人的长江航行权和内地的传教权,大通古镇也从此成为列强的猎取目标之一了。 虽然这里被列强瓜分了不少地盘,但也带动了这里的经济发展,晚有四大民国商铺,除了这个有小上海美誉的大通,还有安庆和芜湖以及蚌埠这三处。 周廷婕边走边跟他讲徽皖的故事,他也是一边听一边看周围。 江里是帆船小船货轮数不胜数,岸上是码头工人货物忙碌不停,街上的房屋是徽派样式的商店,买卖与吆喝声讨价还价吵杂个不停,还有那穿西装和穿长褂人,与拉黄包车和擦皮鞋以及那些黄发蓝眼的来往人群在这里穿梭着,就好像是那到了逛庙会的时候一样,车水马龙繁荣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在介绍中还得知这里除了商店,更有不少的小型工厂和作坊,生产人们的生活所需,这里还有那外国的传教士和教堂等;除了这些还有那官府衙门,不过此刻已是民国,已经改成了税务局警察局,清朝的水师也变成了民国海军,不过在这里应该叫水军衙门。 一路走一路看,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现在去九华已经来不及,老太太就决定在这里住下。一群人到了这里的周家酒楼,此刻也正是饭点,酒楼里几乎是坐满了人。 老太太见此呵呵笑,店小二是新来的,所以还不认识周家其他人,就过来客气的说这里已满了,周廷卿则是直接命令道:“我们不在这里吃,你去将饭菜送去你们掌柜的房里就好!”说完扶着老太太要去里面。 店小二很不爽,拦住冷冷道:“这位客官,请你不要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周廷卿又好气又好笑道:“你知道我们都是谁吗?” “你们就算是省长也不行,我们客现在确实是满了,我现在又很忙,没时间跟你们扯皮。” 店小二道:“要么这么着,你们如果是非要在我们店里吃也行,现在的空位是没有了,就劳烦你们先去那边等等,不要在这里挡路。而我们掌柜的房间,你们就别想了。” 一旁的周廷婕首先听不下去了,直接撸起袖子要教训他,这时突然从那后堂传来一声大骂:“马丁,你死哪儿去了,这里这么忙的……” 话未说完人也过来,店小二马丁赶紧过去,对说话之人点头哈腰,指着周廷卿他们说他们的不是。 “三哥,你还真是忙啊,忙的让他赶我们出去?”周廷婕对来人假装责怪,实际笑脸亲切。 马丁吓得汗流浃背,赶紧给他们赔不是。 周廷嗣直接将罪责怪到马丁身上,踢了他屁股一脚,骂了句叫他赶紧去照顾客人,在马丁走后,他赔笑的跟他们打招呼然后问老太太:“奶奶,你怎么也过来了,我妈和小娘现在在家吗?还有廷琰怎么也过来了?” 问的时候带大家去后面,至于这前面的客人自然有其他人照顾。 “廷琰的病情不见好,廷婕和廷卿说去九华拜拜可能会好,这不嘛,我就跟他们一起去试试看!”老太太道:“而你妈和你小娘在家里张罗廷琰的婚事!” “张罗婚事?”周廷琰有些惊愕道:“奶奶,我现在都病入膏肓了,你怎么还给我张罗婚事?” 第07章 吃完就开溜 “是那个施神医说你需要冲喜才能病好,所以现在我们要去九华拜拜,说不定之后你会好的更快了!”老太太一副自己的决策很正确的表情。 下人们不好说什么,那兄妹几个都在偷笑,周廷琰苦脸的再次力争道:“奶奶,我现在还未成年呢,结婚真的不合适……” “什么是未成年?”老太太懒得想,也不给他解释,挥手不耐烦道:“你别说了,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说的那什么未不未成年我不想听,我只知道冲喜能让你身体好的快就行,这事由不得你推三阻四!” “奶奶……” “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我的肚子也饿了,我要去吃饭!”老太太不跟他啰嗦,让周廷嗣带她去吃饭。 周廷琰头痛的问小妹其他几个哥哥可有对象,她说老大和老二已经说好,就是因为他的伤势没有定日子,而她和三哥四哥都还没有,不过三哥已经有了目标,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周廷琰是一个头两个大,想逃肯定是逃不了,现在看来只能等吃完后想办法了。 他是过来找医院,自己是伤口感染,虽然不明白伤口感染本来是应该是昏迷或起不来床的,可现在就只是头晕和浑身没什么力气而已,不像是病入膏肓伤口感染,他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家人到了后面的房里,这里摆了一桌子饭菜,下人们在旁边看着他们吃,周廷琰有些看不下去,非要他们一起过来吃,可是下人们都不敢,老太太也让他不要在费口水,赶紧吃东西才是。 周廷琰无奈,也知这个时期就是这样,单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是无力改变人们千年的习惯,只得不再多问而是转了个话题,问道:“三哥,爸和大哥二哥他们呢?再有就是,你在这里陪我们,那前面收账的不用管吗?” “收账有人,不需我费心!……对了小弟,你能说出这些话,难道是以前一直都是在装?” 周廷嗣这时才反应过来,周廷琰只能再跟他简单的跟他解释一番,周廷嗣微微的颔首,说道:“原来是这样!”喝了口酒继续:“爸和大哥去了洪子圩那边收鱼虾黄鳝食料了,二哥去了南京那边,听说那里有个很厉害的洋大夫跟西洋神药和天竺神油,这些东西可以治好你。应该就在这俩天能回来,不过看你现在能和我这样说话,看来你的病是好了呀?” “呵呵,我的病如果好了,还至于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吗?”周廷琰强笑道:“三哥,你说二哥去请洋大夫还好说,只是那个西洋神药和天竺神油是怎么回事,都是跟我的病有关系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等二哥回来才知道了!” 周廷琰点点头,最后问道:“对了三哥,这里的医院是什么人开的?” “你问的是哪家?” “难道还有好几家?” “大医院只一家,是什么西什么亚的天主教在这里传教建的,而小诊除了我们国的中医,其他的就是什么大不列颠和美利坚等国家开的。”周廷嗣道。 听出他说的西什么亚,周廷琰肯定是那西班牙与y国和m国,没想到就这么个小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外国人。“三哥,我今天看街上都快晚了还这那多人,似乎到天黑都不见少,这得有多少人口呀,现在的这个时期,夜晚难道都不宵禁的吗?” 其他人是边吃边听他们俩聊天都没打扰,他说宵禁是想起古代晚上城池里的规定。 周廷嗣喝了口酒,吃着菜回道:“还宵禁什么呀,这里的真正住户没多少,大多都是流动人口和做事干活的,约莫十万左右。还有的人是夜猫子,喜欢晚上活动去找快活。”没看众人的表情,继续说这里的情况。 这里有三街十三巷的密集街市和建筑群,还有各种作坊和商行,以及各类服务行业都在这里纷纷兴起,与之隔江的那的那个鹊江小岛上,和这边的酒楼与茶社以及大小客栈就有一百多家,在辛亥革命胜利后,这里也出现了民国时期的银行,以及银楼钱庄,这些地方一年的利息税收都是上亿银元。 还有那商贸、物流、手工业发展也都是空前的繁荣,各种商号以及酱坊、糕点厂、蜡烛厂、戏院、报馆、茶馆、赌场、妓院、烟馆和发电厂等都是一应俱全,完全进入了新世纪时代。 周廷琰没想到自己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听着三哥滔滔不绝的给他解释这里的一些现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比如赛龙舟和舞龙、舞狮、民谣与茶干、白姜、小磨麻油、藤编、酱菜等制作工艺,还有那码头上扛包做活的都是帮派成员,以及八大商帮,这些商帮又建立了帮会。 周廷琰本以为帮会只是大上海哪里才有,没想到自己的家乡也有,只不过这里的帮会不像大上海那样,有黄金荣和杜月笙这样的风流人物,这里就是个小商会。 听他说了这么多,周廷琰也了解了个大概,不再多问这里的其他情况,在吃饭的时候决定了,等会劝四哥和小妹陪自己一起,去那医院里看看,他要去研制民国时的第一支青霉素。 打定了主意,拼命的加快吃起来,有了动力,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同时在心里感叹,难怪很多人骂一些科学家为疯子呢,自己现在好像打鸡血一样,不就跟疯子差不多嘛。 晚饭很快吃完,不等其他人说事,他就急不可耐的招呼周廷卿和周廷婕,当着众人面是让他们扶自己到外面看看夜景,老太太虽说有些担忧,但也没说不许去,不过在他走时特别交代要他回来的早一点。 周廷琰保证后,让四哥小妹把自己架着出门,他们俩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满足了他的要求,却又导致了那些吃饭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过去。 兄妹俩尴尬了片刻,在他的忽悠后,就将不好意思抛去脑后,快速带他出了酒楼到了街上。 这里不愧是个繁华的小镇,即便是到了晚上也照样灯火通明,这条街是家家都在门前挂着灯笼,迎接夜晚过来的客人,如果这里的人不是穿着民国服侍,周廷琰还以为自己只是在现代的夜晚步行街上呢。 “哥,你们俩知道那个大医院在哪儿吗?”离开酒楼后不久周廷琰便询问。 周廷卿停下:“天色已黑,非要现在去吗?” 周廷琰有些无语:“看病还要分白天黑夜吗?” 周廷婕好笑,周廷卿不好意思的尴尬片刻,与小妹一起架着他快速往医院方向。 兄妹三人七弯八绕的来到天主教堂前,停下看了一眼,周廷琰还以为医院设置在了教堂里,只是还没问,俩人又带他转弯,急奔了几分钟后,到达一座复古式的洋房门前,大门上是用繁体汉子写的仁爱医院四个大字。 三人驻足片刻,进入门里却又停下,周廷琰有些奇怪道:“怎么在这停下了,难道是给医院当门神?” “这家医院的大夫不相信中国门神。”周廷婕苦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一个人都不认识,不知道该去找谁!” “看病还需要认识人吗?”周廷琰满头黑线,伸了伸脖子示意:“往前看看有没有护士站!” “护士站?这里是医院,怎么可能有护士火车!”在说的时候架着他往里面走去。 周廷琰懒得解释护士站是什么,三人刚好走了几步,这时就有个金发碧眼穿着护士服手里拿着资料单的美女走过来,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好奇,用她那不太熟练的普通话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兄妹俩架着周廷琰的样子看起来很像绑架一样,周廷卿没跟她解释,直接问道:“请问你是大夫吗?就是你们说的医生?” 她摇头:“我只是值班的护士莫妮卡,现在天也黑了,我们的医生弗尔德下班回家了,你们只能明天再来了!” …… 第08章 徽皖八大帮 莫妮卡来到这里也有好几年了,但还是不能太明白这里的大多语言,不过还好他们说的都是普通话,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是不能完全明白有些话中的含义,就好比国人不太懂鸟语一样,都在实行半猜半懂政策。 “亲爱的美丽的女士,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化验室?或者是实验室也行?”没有值班的医生周廷琰也不在乎,现在他是一心想弄个青霉素,认为只有这玩意才能让自己好起来。 莫妮卡没被他的美言打动,虽说很享受他的赞美,但不代表就因为一句话便到达投怀送抱的地步,而是直接摇头摆手:“no!no!no!实验室和化验室都是费尔德的好不容易弄过来的,他不允许其他人动!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看病的,现在看来你们是得知了他有个实验室和化验室,所以想要进行破坏对不对?这是不可饶恕的,上帝也会惩罚你们的,现在你们快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竟然会被直接定义过来搞破坏的,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周廷琰是想解释,可她不给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三人往外轰。 与此同时,门外过来个个头不高,衣衫褴褛头戴毡帽之人,根本就不看路就往里面闯,刚好周氏兄妹被赶出门,随即就无巧不巧的与之撞在了一起。 一声惨叫吓了几人一大跳,都顺声看过去,不想他们还没开口,那个衣衫褴褛之人就先一个点头哈腰的赔不是,然后不等回应就赶紧离开。 周廷卿和周廷婕满头黑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看了眼那快消失的背影,然后要继续跟莫妮卡磨嘴皮,而周廷琰却突然想到什么,就赶紧对他示意:“好了,别跟她啰嗦了,廷卿哥,你看看你的钱包还在不在了?” “你无缘无故问我钱包做么事……”只是话没说完,周廷卿摸兜之后的脸色就一变,再仔细的又翻了翻,确定过后大惊道:“我的钱包没了!” “廷卿哥,你应该是没带钱包吧?”周廷婕在旁笑道。 他摇头:“我带了,而且还有不少呢,是从姆妈那里要来的!” “别找了……” “你拿去了?” “我拿你钱包干嘛!”周廷琰有些无语的好笑道:“是刚才撞你的那个偷去的,现在别耽搁了,再不去追,你的钱包估计就会跟你挥手拜拜的!” “真是可恶!”周廷卿骂了句,三步并作两步追去,周廷婕要留下来照顾,周廷琰却让她也去帮忙,顺便将那个小偷也给带回来,她虽好奇但也没马上问,跟他简单的交代了句,就随后的追了过去。 莫妮卡见那俩个走了而眼前的这个没有进去的意思,也就懒得停留直接转身回去了,周廷琰看了眼她的背影没多说什么,而是苦撑着远离医院大门扫视这里的情况,这个医院就两层高,只有楼下有几间病房是亮着灯,其他房间都是黑漆漆的。 现在确定这里有实验室和化验室,那么距离自己的实验就越来越近了,不过,就凭那莫妮卡打死不让自己沾惹实验室的情况来看,在这里实验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盗窃那实验的仪器了。 那边在计划盗窃的事,这边的周廷卿也追上了那乞丐不过没有马上过去,周廷婕过来要大喊小偷,却被他摆手拦住,做出禁声的手势一起看热闹。 此刻的小乞丐正在为自己发了一笔横财而高兴,突然一声鸭嗓的声音传来:“不错啊徐天姣,这次你算是逮住了个肥羊吧。看你手上有那么多,应该能还清弼哥的钱了吧?” 徐天姣很生气,将钱塞回钱包并收好,冷脸对来人道:“罗克,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肖贾弼的钱我早还清了而且还多给了,别每次过来都说我还有利息没还,我不欠钱又那来的利息?你们还真把那点钱当母鸡了,借给我还能生出小鸡,然后弄成个利息是小鸡仔,让我付鸡仔钱?” 又是母鸡又是鸡仔孵小鸡的,那几个手下都听糊涂了,一个个都问这个老大是什么意思,罗克蛋疼的一人踢一脚,再坏笑的对她说:“你不说我还真没想道,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弼哥的钱就是母鸡,不仅能生小鸡还能让小鸡下蛋,然后蛋成鸡又鸡生蛋,你都借去了那么久,利滚利算下来,起码也有上万大洋了吧。” “你……你怎么不直接说抢呢?我只借了十块钱,最后连本带利的还了一百多,你现在还来要我一万大洋,我看你们不是来讨债的,就是来找麻烦的!” “嘿嘿,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俩条路,要么立刻还一万现大洋,要么就乖乖的和我们走,去到弼哥哪里一趟。” “你们做梦!”徐天姣在说话的时候就瞧好了周围,往前是过不去了,只能往回跑,在跑之前将墙角的垃圾拧起砸过去,然后转身快跑。 嘭! “哎呦……” 逃没逃了,直接一头撞在了不知是什么东西上,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地上,刚想骂娘,却见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就揉着头顺脚网上看,待看清后连死的心都有了。 撞得这个不是其他,正是刚才被自己偷钱包的那个,徐天姣心里大喊自己的命咋这么苦呢? “你个臭娘们还想跑,看你现在还怎么逃。”罗克过来无视周廷卿,直接抓住徐天姣的胳膊将她拉起要带走,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惹金斗帮的人。 这个小镇在其鼎盛时期的时候是是商业兴隆,商号林立各种大小行业层出不穷的地方,也形成了类似青帮斧头帮这样的帮,所以这里一时间鱼龙混杂,市面上以强凌弱,欺行霸市,争夺码头,打架斗殴死人扔江喂鱼事件时长发生,朝廷虽在这里设置了衙门,但整个国家都是千疮百孔,自然是难以控制这里的局势。 这些帮派就这样角逐相争着,也造成了那些旅通的人士自生乡谊情感,都渴望同乡人成帮结派,以求能够伸张正义不受欺凌和保障营生跟安居乐业。 渐渐的还真建立起了同省份或同城池人的帮派,最后出来了个八帮,分别是,一曰两湖帮,为湖南、湖北人;二曰金斗帮,为庐州人,包括合肥芜湖一带;三曰大邑帮,即安庆府人;四曰新安帮,即徽州人;五曰泾太帮,即宣城那一带;六曰旌德帮,即黄山那一带;七曰池阳帮,即陕西那一带;八曰土著帮,也就是本地周边人。 此时其他帮派还好点,就属这个金斗帮的实力最大,因为这个帮的领头人是前清重臣李鸿章的侄子李仲浩,虽说朝廷已不再,但重臣的名声在外,虽说重臣因签丧权辱国的条约导致名声不太好,但这重臣老家毕竟是合肥的。 骂他的都是文人,而依仗重臣名声的却是那些苦力,他们不关心国家大事,只关心自家的生计,所以他们需要这个重臣的威名帮忙,最后就自然而然的都跟随了这个重臣的侄子身后。 这个侄子李仲浩是个读书人,有一定的商业头脑,带领着底下人赚了钱不说,还让这个帮成为了八帮之首,长江航运八家分,金斗一家占一半,可以想象这个金斗帮的实力有多强。 其实金斗帮的人一开始只是从事小船运输的,但湖北帮那边的经常欺负他们,还扬言不准金斗帮在长江上划小船。 金斗帮最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决定用武力来解决纠纷,他们和湖北帮各选出一位大力士,说好在湾沚沙滩上比斗,而实际上金斗帮请的这个大力士会武,比湖北帮的那个只是靠蛮力的不知强多少,最后自然是打得湖北帮大力士当场口吐鲜血,随后金斗帮在此奠定了江湖地位,慢慢的发展壮大起来。 …… 第09章 乞丐徐天姣 “你们要带人离开,可有问过我们呀?”周廷卿有些火大,自己竟然在小妹面前被人无视,实在是妹能忍哥绝不能忍,不然以后肯定在妹面前抬不起头来。 罗克闻言停下看过去,刚要开口大骂,却被徐天姣一口咬在胳膊上,疼的他是惨叫一声也松了手。 徐天姣跑到了周廷卿面前感谢一句准备开溜,却被他伸手和周廷婕挡面前拦住,没办法,只能故意装失忆的笑道:“哥哥姐姐我谢谢你们,只是你们和他们的恩怨我就不参与了,劳烦让个路,我还是回家呢?” 罗克和那几个手下不明白拦路之人到底是几个意思,也没急着问,就站那看着事后发展。 周廷卿无视那边,脸色一冷的对她伸手,说:“你是要我动手搜,还是乖乖的把东西还我?” “啊?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徐天姣假装不知的回了句,想趁机开溜,往后跑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直接往周廷婕身上撞,想将她撞倒在跑。结果非但没撞翻,反而自己被撞的往后一屁股坐地上,疼的哎哟过后,问道:“你怎么会像个木桩一样?” 如果她懂得现代的话,那肯定会说这几个字,完全不科学嘛! “嘿嘿,我不仅像木桩,更像千斤坠。现在废话少啰嗦,劝你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不然等我搜出来之后,在将你当礼物送人!”周廷婕双手环抱着似笑非笑道。 那边的罗克玩味的看热闹,徐天姣瞧了眼又想了想,起身商量道:“这样吧,还你们可以,但你们必须帮我个忙,不然我要你们即便是拿回了钱包,也只是个坏掉的?” “你偷了东西不说,还跟我们谈条件……” “先还我钱包在说帮忙的事!”周廷卿打断小妹的话,面无表情的对她道。 徐天姣摇头:“你如果不帮忙,那我就将这钱包给他们?” “你还敢威胁我们?”周廷婕火大,但又很快气消,笑道:“行啊,你去给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几个可都不是好人!” 他们的谈话那边是全部听见,说自己不识好人,罗克顿时恼火,吩咐几个小弟准备动手,自己也去拿了块板砖,过来咬牙切齿道:“真是他玛德,废话那么久,到现在还骂我们不是好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当一次恶人给你们看看。” 说完招呼一声过去,那些手下都拿着棍棒,张牙舞爪的也跟着冲过去。 这帮人可是没什么法律意识,而且一向都是这么蛮横惯了,加上这里的帮几乎就是小王朝,他们每年都按时交税费,那税务局和警察局才不管底下的私斗呢,只要别明目张胆的造反就行。 这里的人除了周廷琰之外其他人都知道这当中的事,既然对方提着武器来找麻烦,周廷卿是不得不出手教训了,他也是从小就习武,拳术套路和械术套路玩的炉火纯青。 说起他的拳术,那可是高盘的少林式,而腿力便是那飞脚能跳墙,三五米的距离只要找准方式就能轻松过去;还有那低盘的武当式,可缩身扫地桩,就像周廷婕站那不动,徐天姣撞上去好像撞在大树上一样。 还有那械术放招式,可谓是五花八门灵活多变,舞动的风格一般都是以中低的盘架势为主,走的路是以田与一字的形式,步型又是时而马步时而弓步和震脚,转辗的幅度小力道却很强。 而肢体的动作则是以拳、掌、肘、上肢动作为主,劲力以刚劲为主,行拳迅速,灵活多变,勇猛凶悍,注重手、眼、身、法、步,善于破解对方阵式的路数,拆招散打攻防合一,讲究技术实用;东乡武术有个特点,那就是抓住什么那什么就是武器,比如有个板凳在那,那拿起板凳就是板凳功,去田里干活,手拿钉耙那就是钉耙功。 周廷卿夺过一根棍,拿在手中四两拨千斤,指上打下指左打右,时而又实打实,将那几个打的鼻青脸肿鬼哭狼嚎,还不将他们打趴,就将他们打疼的惨叫。 而徐天姣这里,本想趁机逃跑,可是周廷婕站那不动弹,让她很无奈道:“他一个打好几个,可能会吃亏的,你就别站在这里看了,快去帮忙吧?” “他可以应付,你还是把钱包拿出来吧,不然别怪我对你动手。我哥可能会可怜你,而我却是嫉恶如仇。”周廷婕伸手道:“你说你,好手好脚年纪轻轻的不管做什么都有钱有饭吃,却偏偏要选择偷东西?” 徐天姣正在想办法辩解,那边的架也打结束了,罗克不敢在过去,临走时撂下狠话要他们等着瞧,别让再他碰见,不然就死定了。 周廷卿懒得多说,地上正好躺着半块板砖,就直接一脚踢过去,虽说脚趾有点疼,但心情却是大好,因为听见了罗克的惨叫,看他手捂裆部让手下搀扶着离开,就自然是特别的高兴。 现在麻烦解决,徐天姣就想开溜,想好假笑的呵呵看了下周廷婕,然后就再加速急奔,可又突然发现自己的脚离地,感觉一下竟然是被拧了起来,没等说话,人也放下,周廷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她身上搜起来。 “你……你怎么是个女孩?”拿回钱包,周廷婕微讶的打量她,周廷卿也有些吃惊,靠近了好奇道:“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徐天姣嘟着嘴整理了下衣服没回周廷婕,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周廷卿,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是富家的少爷和小姐吗?我又没一技之长,更没什么力气,起初有父母在还能勉强活下去,自从他们相继去世后,我就是个孤儿了。” “那他们刚才说你欠钱是怎么回事?” “我妈去世,我也没钱买棺材,就找他们的头肖贾弼借了十块钱,最后我还了一百多。而他们来找我麻烦,我猜应该是得知我是女的,就想让我给肖贾弼当小的!”徐天姣不想在多说,最后没表情道:“现在你们也把钱包拿回去了,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该不会还要送我去警局吧?” “我们没那么多闲工夫,何况这里的警局就是那南衙门,有理没钱的进去就是将你送进地狱,我们还没那么很毒。” “那你们想干嘛?” “我弟要我们带你过去,至于干什么我们不知道。” “那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周廷婕一把抓紧她胳膊,拽着就往回走,徐天姣想挣扎,可是那手别看细皮嫩肉的,力度却如大山一般,任凭她怎么拉拽掰都弄不开。 周廷卿简单的查了下钱包,确定没少,就收好跟上。 到达医院时已经入深夜,在门口却没看见人,都在猜测周廷琰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却又突然听见微弱的喊叫声传来,三人到了地方一看,喊叫的就是周廷琰。 “你在这里干嘛?” “我刚才去查了下情况,我需要的东西都在那个房里,只要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就可以。” “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还有那些针和吊瓶等!”周廷琰有些小激动,忘了交代他们的事。 徐天姣这时苦脸打断:“你们要找东西我就不参与了,现在人也见到,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的开口也让周廷婕想起,就将她送过去松开问道:“廷琰哥,人我给你带回来了,现在你要怎么处置她?” 周廷琰仔细打量一眼,半开玩笑道:“我听说偷东西被抓住了是要剁手的!” “啊?”徐天姣脸色一变:“钱包你们都拿回去了,里面的东西和钱我可都没动过的。” “但你毕竟是偷了,我没说错吧?”周廷琰一本正经的说,徐天姣是真害怕,双眸婆娑的要就泪流。 …… 第10章 入室盗着窃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老三和小妹都是忍笑忍的差点出内伤,他们是相信周廷琰不会真的要找她麻烦的,但一本正经忽悠人,难免有些好笑。 周廷琰也确实不是真的要找她麻烦,见事情也差不多了,才说道:“这样吧,想让我放过你也不难,只需要你帮我办件事就行,怎么样?” 徐天姣擦了下要出来的泪水,迫不及待的的问道:“说吧,需要我办什么事?不过,前提是别让我送死,或者让我做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么晚了我能让你……呃,确实有些见不得人,放心啦,不是要你去做哪些龌龊的事!” 没管她什么表情,直奔主题的一指:“你看见那里没有,在那个房里有我需要的东西,你只要有办法不惊动其他人进去将东西给拿出来,那我不仅可以让你离开还给你钱,怎么样?” 兄妹俩没想到他竟然是要她进去偷东西,齐齐的满头黑线不知该说什么好。 徐天姣摇头:“不干。” “我给你钱?” “给钱也不干,万一被抓了,倒霉的是我不是你,傻子才答应。” “那我就将你送进警察局。”周廷琰急的直接威胁。 徐天姣一点不怕:“送进去正好,哪里的警员一个个都是想钱想疯了的,我是个穷光蛋,如果是单独进去可能会死,但现在有你们在这,而且还是让我进去偷东西的。嘿嘿,到时候我就跟他们举报,说你们是很有钱少爷小姐,然后让他们好好敲诈你们一笔,我能保证他们能让你们倾家荡产。” 兄妹三人齐齐无言,徐天姣似乎看见了他们的弱点,就想趁机敲诈一笔,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周廷婕却突然有了注意,就赶紧说明:“对了廷琰哥,她是个女的,现在和悦那边有风月场所也正缺人。既然她不配合还威胁我们,与其将她送去警局我们倒霉,不如把她卖过去风月场所。” “你们真是卑鄙。”徐天姣气骂一声,风月场所她知道,到了里面就是进了地狱,她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去做那种事,心叹自己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没想到这个小妹竟然如此心毒。 “是你想敲诈我们在先的。”周廷琰回了句,再对周廷婕夸赞,接着便好奇道:“小妹,你说的和悦在什么地方?” 三人齐齐腿一软,周廷婕站稳一指:“在那江中有个小岛,哪里就叫和悦,与这边一样繁华!” 江中小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只是自己没注意,周廷琰哦了声换话题,看向徐天姣问道:“现在我不想在耽搁了,离天亮也不远了,你如果是还没想好,那我们明天就将你卖过去。” “你真无耻。” “彼此彼此!” 徐天姣怒眼一瞪,妥协的哼了声问道:“是不是给你们开个门窗就行?” 周廷琰一笑:“除了开门窗,还要帮忙拿东西。” “你别得寸进尺。” “那行吧,明天去和悦!” “你……”徐天姣气结,想跑是跑不了,那两兄妹都很厉害,如果不帮忙,那保不准这个少爷可能真的要卖自己,心里大骂他个地主老财,就知道欺负苦命的人。 最后长呼一口气,也计划好了,先帮他们把东西给偷出来,在悄悄的去报官,让他们一家好好的倒霉。 忍耐好先行一步,兄妹三人互看一眼会心一笑,他们俩知道周廷琰不是真的要卖人,周廷卿本想求情放过徐天姣的,但一想如果放了她,难保她不去报官。 而帮小弟偷东西,既然现在已经一起过来了,如果不管的话难保这个小弟遇危险,所以现在即便是再艰难也要硬着头皮闯了。 周廷婕则是完全凑热闹,同时也想知道这个哥哥到底想干嘛,与其在别处等着结果,不如一起参与。 这个哥哥自从一觉醒来就给了自己太多震惊,估计这次偷的东西都会不简单。 兄妹三人跟着徐天姣到了医院后门,看着她拿出东西在锁眼里鼓捣,大概半分钟左右,门锁就被解开,她想要离开,周廷琰就直接过去趴在了她背上,急的她要大喊,却被捂着嘴,周廷琰语气冷冷的小声道:“现在我会一直跟随你,直到你帮我们拿完东西。如果你胆敢坏我们好事,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徐天姣也低声说:“你跟着就跟着,干嘛非要让我背?” “本来你若是安心的帮忙,那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你刚刚想逃跑,现在我只有让你背着才放心!” “你人高马大的,我哪儿背的动呀?” “那我不管。”周廷琰不给她再拒绝,趴她背上让她快点,周廷卿心疼徐天姣想让他到自己身上,可周廷琰就是执意要她背,周廷卿也很无奈,而周廷婕却是一直在看热闹。 徐天姣咬牙切齿的心里大骂,满肚子怨气的背起他往实验室走去,心里并恨恨的提醒自己忍耐,等把这里事办完,一定要这兄妹好看。 静悄悄轻垫垫的到了实验室门口,徐天姣放下他继续负责开锁,在锁打开之际他又趴背上,气的她是真想来个过肩摔,再用脚狠踩。 周廷琰知道她很生气,但一点也不心疼,反而觉得很好玩,想象着她即憋屈又无奈的样子,似乎还是一种享受。 进了实验室,通过月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只是东西没办法拿,周廷婕皱眉道:“廷琰哥,我们进是进来了,却忘了带布袋,你应该是要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就几只手,而这里这么多的瓶瓶罐罐,根本就没法全部拿呀?” 徐天姣幸灾乐祸,刚才的郁闷好像突然消散了一般,心想他们好不容易进来了,却是拿不走东西,这得多憋屈啊! 只是她还没高兴太久,周廷琰就想出了办法,一指窗帘道:“廷卿哥,你去把窗帘扯下来,用哪个当包袱!” 周廷卿夸赞他后招呼一声,兄妹俩都去扯窗帘,徐天姣顿时又郁闷起来,周廷琰趴她身上笑脸,在她耳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特别高兴?” “高兴?我高兴什么?你要我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高兴过,哼!” “你生气也没用,这是你自找的!”周廷琰道:“如果你不偷我哥的钱包,我有办法威胁你吗?这就是你自己惹的事,还得自己平息!” 徐天姣气呼呼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吗?” “你不就是想说让我去警局受罪吗?”周廷琰一脸不在乎:“你还真以为我会怕吗?你也说你个没钱的,到时候如果真把我们给弄进去,大不了我家多花点钱,你知道我家有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再有,这个世道也只认钱,有钱什么事都好办!而你个没钱的,大不了在开始的时候能说动了他们让我家出血,但我家的根基还在,所以对付你个黄毛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你不相信,那大可试一试!如果不想试,就给我乖乖的,帮助本少爷办好了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废话我也懒得在说。你自己慢慢的想一想吧!” 说完趴她背上,感受着那软绵绵的,不免的搂紧了点。 徐天姣非常恼火,奈何又不想弄个鱼死网破,只能憋屈的忍耐,也在想他说的话。 如果要弄个鱼死网破,大家是谁也不好过,可是自己身无分文即,便是跟那些那些警察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对自己好,而且说不定自己刚出虎穴又进狼窝,而那个少爷兄妹都是有钱人家,只要多花点钱就能回家,而自己就会永无天日。 这个少爷最后说帮他忙有好处,不管是真是假,他们的把柄算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那自己说什么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想好这些,徐天姣顿时心情大好,背起周廷琰也不感觉累了,完全是拿他当钱,也当自己背的是一大袋子银元。 …… 第11章 还少些东西 周廷卿兄妹扯下两个窗户的窗帘,过去铺在实验桌的地上,随后起身将那些化验用的瓶瓶罐罐都轻拿轻放在上面,那些大的东西不好拿就没去动,好拿的很快都装好,再打好包背着到了周廷琰面前,最后示意可以回去了。 在走之前,周廷琰扫视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东西落下,就再让徐天姣背上自己。四人先后的出门,将门重新复原关好,造成实验室里的物件凭空消失的假象。 至于那化验室,现在也没时间过去,算是让它逃过一劫吧。 出来医院大楼,悄悄的绕出去,到达一处黑暗之地,徐天姣这时放下了周廷琰,说道:“好了,你们需要的东西现在也拿了,我就不陪你们继续了!” “现在还不行。”周廷琰没松手,搂紧她的脖子拒绝她离开。 兄妹俩奇怪的看着他,明明说好办完就放人,现在竟然出尔反尔,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 徐天姣是直接跳脚,真想过肩摔再狠脚踩,可还有那兄妹在,她也只能憋闷的忍耐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放我离开?” “等我病好了,你就可以离开。” 徐天姣咬牙诅咒道:“那你要是好不了活不过明天呢?” “活不过明天就让你陪葬,若是好不了,那就等我死了你也可以离开!” “为什么你活不过明天要我陪葬,好不了反而会放了我?”徐天姣满脸疑惑,兄妹俩也好奇。 周廷琰嘴一咧:“因为我福大命大,如果是活不过明天,那肯定是你出卖的,既然如此,那不带你一起走又怎么对得起你呢?而好不了就放你,那就是我的命,就让你多活,算是积阴德吧!” 这种理由很奇葩,兄妹俩好笑,而徐天姣却是一脸郁闷,心里暗叹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没事干嘛手欠偷他们的,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三兄妹没在管她怎么想,现在是苦恼怎样把东西给运回去。 这个窗帘是绝不能让人看见的,否则麻烦就会找过来。 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周廷琰,问过兄妹附近可有什么空箱子? 可是他们俩都不经常来,但徐天姣却知道这里的情况,可她就是不想说,周廷琰是看出来了,好说歹说不听,最后就直接威逼利诱,徐天姣也是很无奈,心喊命苦的带着他们到了个废品堆积处,这里是成山的废品和破纸箱子! 感叹天无绝人之路,兄妹俩赶紧将坏纸箱以错位的方法给弄成了个好纸箱,再将东西放进去,又弄了些杂物摆在上面,然后就扛着往家走去。 徐天姣继续背着周廷琰,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而现在一切妥当了,那自然是轻松多了。 俗话说,饱暖思银欲,饥寒起盗心,这不,周廷琰趴在她的背上,感受着那软绵与清香,顿时身体就在不知不觉当中起了反应。 “你带什么东西了,怎么现这么硌人,赶紧拿开点!”徐天姣感觉后背被硌着,背人本来就有些累了,现在就更恼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准备伸手去摸。 周廷琰赶紧拦住道:“背好了别松手,马上就到家了,先忍耐下吧,我挪开点就是!” 徐天姣也没多想,背好他继续行走,周廷琰却有些难受,脸部发烫不说,更是气血翻滚的流鼻血,浑身难受的真想去个没人地独自解决。 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再清楚不过。 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银虫,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点让她驼。 现在是清晨,不久后就会集市开张,而这里的一些农民和小商贩为了占个好位置会尽早将东西变卖成钱,他们大多都是两三点就起床洗漱,然后争取在四点前忙完一切,最后去摆好摊位做生意。 虽说很苦很累,但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如此。 他们四个扛着纸盒背着人急匆匆的行走着,有人注目看,不过也只是随意的而已,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只当他们是过路的。 四人到达酒楼门前,在拍门会惊扰其他人,于是周廷卿领路去了后门。到了门口放下纸盒,依旧没敲门而是退了几步再一冲刺,三步并作两步的纵身一跃,轻松上墙再翻了进去。 “好厉害!”徐天姣下意识的赞叹了句,接着又扭头对身后道:“我说,你哥和你妹可是都很厉害的,怎么到你这里却像个烂泥呢?” 周廷琰没生气,淡淡的道:“天下人什么样的都有,就比如大帅和将军,有的人是天生当大帅的料,而有的就是当将军的命,所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话说完之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徐天姣不知怎么辩驳,也懒得在说,跟上先后的进门,然后在关好。周廷卿走在前面扛着纸箱领路,只是没有进入酒楼里,而是去往一边那堆放着杂物的房间,周廷琰有些奇怪:“廷卿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呀?” “酒楼里人来人往的可不行,而这里面有个地下储藏室,正好放下这些东西。”周廷卿没停下头也没回。 周廷琰没再多言,跟着进入了储藏室,拉了下灯的开关,结果还没去地下储藏室的入口,就被好几个人进门给围住,还没等询问就听对方先说:“你们是什么人?” “是我们!”周廷婕回答。 “小姐?少爷?”过来的这个是这里的管事叫李梣,见是自家的少爷和小姐,赶紧让其他几个拿棍子都放下,然后让他们回去,再道:“廷卿少爷,你们怎么会在这?”接着又问徐天姣和周廷琰是谁,再跟他说老太太吩咐三少爷要找他们。 周廷卿找了个理由说兄妹三人逛街一时忘了回来,而带回来的箱子是在街上买的一些小玩意,然后到江边看风景,所以才回来的晚的。 最后解释徐天姣,说是在街上捡回来的,再一指周廷琰道:“这位是小少爷,以前一直在家,这次是跟着奶奶一起出来玩,正好这位想要找活干,我们就雇她背了。” 徐天姣鄙视,明明是逼着自己,竟然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见过小少爷!”被免礼后,李梣说要去通知三少爷和老太太一声。 周廷卿摆手叫他不必了,最后让他去忙自己的事,吩咐等三少爷和老太太醒来碰见了说一声就好。 李梣满口答应,再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出门关好。 周廷琰这时下来,徐天姣如释重负的活动一下,然后跟着去往地下室入口,挪开了上面的东西,再拉黑房里的灯,再拉亮地下室底下的,他们先下去周廷卿是最后一个, 到了底下关好入口,密封的是一点光都没从入口透出。 到了地下室,里放了不少的粮食和酒盐,一般酒楼需要除了菜之外,这里几乎是什么都有。 这里的范围跟酒楼大厅差不多大,由于是地下室加上周围是长江,湿气深重自然是避免不了的,所以空气也不是那么好闻的。 没在意这些,周廷琰是直接让徐天姣扶着自己,再吩咐哥妹将东西拿出来摆好。 一切都处理完毕,徐天姣是熬不住了,没说什么,直接去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倒头就睡。 三人看了眼,随后周廷琰就开始鼓捣起来,两人在旁都盯着看,不想他突然一拍脑门,两人一脸迷糊,周廷琰也没解释,直接吩咐:“什么都别问,等我弄出来在说。现在我需要苏打水、碳粉和蒸馏水以及发霉的食物,比如橘子苹果馒头只要是发霉的东西都可以!” 周廷婕道:“你一下子要这么多东西干嘛?还要发霉的东西,这里就够霉的了,还带霉的东西过来,也不怕被熏死啊?” “这些东西一样不能少,有关我这次实验的。”周廷琰可怜兮兮的作揖恳求。 在旁的周廷卿笑道:“你一口气说这么多东西我们也记不住呀,这么着吧,我去拿纸笔,你把东西写在上面吧!”说完让他等一下,然后出去拿纸笔。 周廷婕也犯困了,打着哈欠跟他说了声,然后去到徐天姣一起,躺她身边也睡下。 …… 第12章 胆儿够肥的 天空开始发白发亮,人员该醒的都醒了,做生意的人员和那些门面也相继的忙活与开张,做活的工人也陆续开工,新的一天也开始了。 周廷嗣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派人去找弟弟妹妹,刚好李梣过来,听闻过后立即说出了他们就在杂货间的地下室里。 周廷嗣简单的交代了下事物,又吩咐等会老太太想了就说他带人看风景了,说完一切就直奔向地下室。 而在另一边的医院里,一早上可谓是非常的热闹,这里的唯一一个外籍医生弗尔德也来上班了,他是个光头碧眼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到了实验室见自己的东西被盗,自然是大骂莫妮卡,然后要她去把警察给带过来,等到那些警察到了,就展现他那只认为高这边的华夏人一等,趾高气昂的破口大骂他们无能,等骂完舒坦了,就让他们限期破案,不然让他们倒霉。 而这些警察,对国人从来都是欺负他们还自称爷,遇上了这些外国人,认怂不说还点头哈腰的跟个孙子差不多,这就是民国时期的警察,从来都是欺负自己的国人,而对于那些高鼻梁的外国人,都如哈巴狗一般的摇尾乞怜。 弗尔德骂完又命令过后就去了更衣室,留下那些警察与莫妮卡在询问和调查。 与此同时,在码头那边,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街上只要看见了穿学生装的男女就拦住查看,确认不是后,男的就放开,而女的就调戏下在卡卡油后放掉,在他们当中还有罗克和那几个小弟都在。 也许是巧合,或者是命中注定,周廷卿刚将东西买好了就与他们相遇了。 “弼哥,弼哥,人人人……”罗克有些激动的指着,说话的舌头也有些打结,气的肖贾弼一巴掌将他给扇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在一脚踢翻,没好气地骂了句,罗克忍痛捂脸爬起,这次口齿清楚道:“刚才我指的那个就是打我们的那个人。” “你指的是哪个?” “他进了那个店里!” 肖贾弼招呼一声,带人过去将那门面给围住,吓得周围人赶紧躲去远远的,随即他让罗克去将人给喊出来。 刚好周廷卿东西也买完了,出门见这架势就是一愣,等看见了那几个被自己打的人,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笑脸的将将包袱扛在背后,扫视一眼,问了句:“一群人围着,这是几个意思呀?” “小子,你还认得我吗?昨晚你抢走了我们弼哥看上的女人,还打伤了我们哥几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罗克有人撑腰,自然是胆子大了不少。 “所以现在你就多带了些废物过来讨公道?”周廷卿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将包袱背着绑好准备随时打架。 “你可认得我是谁?”肖贾弼将罗克拉身后,上前一步,有个小弟赶紧递个凳子,他把脚踩上去手撑着,又有个递过雪茄并给他点上。 看他吐了口烟,周廷卿有些好笑,回道:“你是是谁呀?是闻春阁的跑堂,还是青香院的熟客,或是柳馆里倒夜壶的?” 肖贾弼腿一软差点趴下,周围看热闹的都没忍住的笑出声,气的他扔了雪茄踢翻凳子,恨恨的双手抬高一招呼:“既然是个不知死活的,那就卸了只胳膊和一条腿吧。” 手一示意,带来的三十人多人拿出背后的斧头铁棒,喊打喊杀的冲了过去。 周廷卿一点不在乎,先一脚踢飞第一个靠近的,再扫腿干翻几个,又蹦起踹翻几个,拿起地上掉落的铁棒对着另一边过来的敲胳膊顶大腿,打的那一个个鬼哭狼嚎,而他自己这里是没让一个近的了身。 这种打斗可比那些杂耍好看多了,围观的人群里的人竟在不知不觉中竟叫好。 砰! 突然一声抢响传来,围观之人都吓得惊慌逃跑,而周廷卿则是中枪倒退靠在了墙上,脸色顿时煞白表情痛苦的捂住腰间伤口,看着拿枪过来的肖贾弼,恨恨的骂了句卑鄙。 肖贾弼没在意,先骂了声地上躺着都是废物,然后到他的面前炫耀道:“任凭你有再厉害的武功,难道还能敌得过枪子吗?还敢打我金斗帮的人,你可真是活腻歪了!现在怎么样,还能打吗?” 周廷卿无力支撑,顺着墙坐地上,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想要说话也说不出了,头是越来越晕了。 “哎哎哎,你先别急着死呀,快告诉我,你将那臭婊砸藏哪儿了?”肖贾弼抓住他的衣领摇晃,周廷卿使用最后一点力气啐了他口吐沫血,气的他用力一甩将人给摔晕,起身怒气冲冲的准备再补第二枪。 砰! 突如其来的又传一声轻响,吓了他一跳,刚扭头看过去就见一群身穿灰黑色警服的警察,拿着枪逼着组成人墙的金斗帮人员抱头蹲下。这时一位也是穿着警服且肥头大耳的之人,歪戴警帽拿着一把驳壳枪走过来,到了空位大声问道:“我来之前是谁在这里开的枪?” 有人用手指了下。 顺指看过去,见有人倒地流血,又看肖贾弼忙藏抢到身后,立即拿着枪指着伸手道:“快把抢拿出来,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邹警长邹警长请高抬枪口,以免走了火,我现在就交枪!”肖贾弼不敢得罪眼前的警长邹坝邳,虽说这些警察正是一件不干坏事做尽,但他们是官员们封的,后面有民国正府撑腰,只要你不是造反就没谁敢得罪。 邹坝邳没搭理,并让他快点交枪,然后接过看了眼说道:“国家明令禁止私人不许有枪,你现在是不仅有还拿枪杀人,胆儿够肥的呀?” 他还没说话,那边的莫妮卡就喊了声指着血泊当中的周廷卿:“是他,就是他,昨天晚上和另外一男一女到医院,第二天东西就消失了,当时他们就问我有没有实验室,我知道他们想破坏,就没让他们去,然后东西就被偷了。” 莫妮卡开始也没想到,但这个邹坝邳能给提示,最后再由几个臭皮匠的随口一说,她是必须要找个人来顶罪,那就干脆将罪责推到最后见到的人身上,思来想去就周廷琰兄妹最合适。 然后就被邹坝邳带着到街上大海捞针,没想到竟然会瞎猫碰上死耗子,枪声引来邹坝邳顺带着让他走上狗屎运,案件轻松的被他破了,至于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自己能够大赚一笔就行。 他这几天在警局就想用什么办法可以捞钱,是威逼利诱还是随便抓个按上罪名让对方的家里拿钱赎人,还是用其他的办法,没想到真是老天开眼啊,地上躺着的是个聚宝盆,血液可都是银元呐。 与是问过莫妮卡,得到确认和一口咬定,邹坝邳就赶紧的对手下命令道:“你们现在速将人送去医院,记住,这人必须把他给救活了!” …… 第13章 当成正常人 “那个,邹警长,现在我的枪也上交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见周廷卿被抬走,肖贾弼想要蒙混过关的离开,对着邹坝邳谄媚的讨好,拿出几块大洋递过去。 邹坝邳是来者不拒,但数量太少了,掂量了下分量再吹口气验证下,然后收好皮笑肉不笑道:“刚才的那个枪伤是你打的吧?若是他罪有应得那倒是没什么,可是正府已经明确规定不许私人藏枪的,而你倒好,不仅藏了还是军用枪支,更是打伤了人!你可知道那个被你打伤的是谁呀?那是一个犯罪嫌疑人,你在我来之前把他打伤,我很怀疑你就是偷窃仁爱医院的主谋,因嫌疑人可能会供出你,所以就想杀人灭口!” 肖贾弼脸色大变,拼命的求饶并解释:“邹警长,我有持枪证的……哎哎哎邹警长,你听我跟你解释呀……” “解释什么解释,要解释就去警察局跟录口供的解释吧!”邹坝邳不想啰嗦,一指地上蹲着的金斗帮成员,对拿枪的那些警员命令道:“将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若胆敢有人想闹事的,就直接枪毙了。” 警员领命大吼大叫的押人回局里,肖贾弼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警员一枪托打掉了门牙,然后用冷冰冰的枪口指着,肖贾弼可不想就这样被以乱民给枪毙,只能将打碎的牙给咽肚里。 莫妮卡也要跟着去,邹坝邳拦住让她跟着自己先去救人,说完就先行一步,莫妮卡迟疑片刻跟上,余下的警员也先后跟随。 周家酒楼储藏室,周廷嗣听完周廷琰说的,就责怪了几句然后查看起那些实验用的瓶瓶罐罐,但是好奇是免不了的。 正当看完准备让周廷琰随自己上去时,李梣急匆匆的过来,说道:“廷嗣少爷,廷卿少爷出去买东西,遇上了金斗帮的肖贾弼找麻烦……” “那情况怎么样?” “刚才的两声枪响,头一声是廷卿少爷被打伤了,现在人被送去了医院,第二声是警局的邹坝邳放的……” 李梣的话又没说完,周廷嗣就没在听,更没管第二枪怎么样,现在他担心的是自己弟弟安危,所以就急匆匆的上梯子想出去,又想起会有弟弟妹妹在这里,就简单的交代让周廷琰在这里等,叫他待会周廷婕醒了暂时不要告诉发生的,说完上楼梯出去忙事情。 对于为什么会突然跟这个曾经的傻弟弟交代这些话,他自己也不清楚,好像是理所当然应该的一样,一时情急忽略了这个弟弟从小傻到大。 在李梣也离开后,周廷琰回过神来,话说自己本不是孬子吗,而这个三哥现在竟然是如此相信自己会听话,保证自己不跟着出去看热闹?这是不是有些没回过神了? 想来估计是,这个三哥因为家里出状况,而忘了开始样,将自己当成正常人! 虽然有些讽刺,但自己毕竟是真正的正常人,而那个被世人熟知的傻子,在和自己替换过后,真正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周廷琰没管上面的情况,而是拿起纸和笔刷刷点点的再次写下制作青霉素材料,没叫醒小妹和徐天姣,以免小丫头出去又给家里添麻烦,这两天的接触可以看出,小妹有打抱不平的心,那就难保她不会去做冲动的事。 而自己也不是不关心这个家里的事,关键是自己现在的身体很糟糕,不给添麻烦就不错了,只有身体好了在去与家人一起分担难题。 苦撑着上去,见酒楼还是正常开门迎客,估计是三哥不想让老太太也跟着担心,万一因事给闹得再来个中风脑血栓啥的,那几乎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非得乱套不可。 瞧见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穿着粗布长衫的男子在来回搬劈好的木材,到了门框处支撑着自己不倒,用尽了力气喊道:“那个谁,你过来下!” 长衫男子闻言停下看过去,指了下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见点头,男子到近前问道:“你是哪个怎么来这里的?看你好像病的很重啊?” “我叫周廷琰,周廷嗣是我三哥!” 男子闻声好,赶紧放下手上的木材要去扶他,周廷琰摇头叫他不用,递过单子道:“去帮我买这上面写的东西,每个半袋子就行,然后给我找发霉的东西,比如满头水果,记住,我需要的是发霉不要好的。” 男子接过说好,然后就准备去办,只是刚走两步又停下,苦脸说道:“少爷,买东西要钱的。” 周廷琰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问道:“酒楼里谁管钱?” “平时都是三少爷管,但刚才三少爷有事出去了。”在周廷琰苦脸时,男子大喘气后又道:“如果小少爷急用的话,可以去跟姜幂说下看看。” “姜幂?谁呀?男的女的?” “是个女的,三少爷安排她在那前台收钱,而且还和三少爷的关系不一般。” 前台收钱的,在现代叫收银员,现在是民国时期,一般的老板都很喜欢自己收钱,可是老三竟然让个女的帮忙,看来关系不一般。“你去叫她过来下,就说本少爷找。” “好的!” “等会!”突然又喊停男子,并问道:“你叫什么?还有,老太太起来了没有?” “回小少爷,我叫冯戊。”冯戊不太确定:“而老太太,我想应该是起来了吧。” “得,问你也是白问,你去叫人过来吧!” 冯戊告退,直奔酒楼。 周廷琰抬头看天,都快中午了,按理说老太太应该一大早就会起来的,直到现在还没起床更没叫自己,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吧?旋即摇摇头,如果发生什么问题,那这酒楼肯定是开不了的! 正当想着呢,就瞧见楼上下来个郎中和周山,于是在他们下来时喊了声。周山闻声看过来,正好郎中在身旁,索性跟他交流两句,二人一起过来。 “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周山到了近前先问,然后去拿椅子过来,扶他去坐下。 周廷琰没回自己怎么在此,而是看着大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生病了?” “是老夫人一早就觉得头痛,我去找来大夫,查了只是风寒,应该是昨日受了冷所致。刚才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方,我现在要去抓药,不过也正好,小少爷你既然在这里,我也跟大夫说了了,顺便帮你也看看。” …… 第14章 看病变推销 看他这么热情,周廷琰也不想浪费他的好心,伸手示意让那个郎中可以探脉。 周山赶赶忙拿来个凳子,郎中也没说什么,过去坐下给他把脉,等差不多时又让他伸舌头再看他的眼球,等查的差不多了才问道:“不知少爷的这病是从小就有,还是最近得的?” “我是遇上了土匪,可能是他们为了逗闷子,所以才在我的屁股上开了一枪,然后我就时好时坏,一直到现在这样,虽然死不了但还是病恹恹的!” “枪伤?”郎中起身:“那可以让我看看伤口吗?” 周廷琰顿了下点头说好,让周山过来扶自己,然后退去半边的裤子。 郎中看了眼,点头确定后,眉头微皱道:“你的伤口处理的不是太好,有些感染了,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恐会严重,甚至危及生命。不过你的运气不错,我这里正好有药,只要用了我的药,我保你春事能持久,刀枪剑戟的伤口快愈合……” “等会,我说郎中,你是来推荐那春事药,还是给我治疗的?还有就是,你说的药是外敷还是内服啊?”周廷琰感觉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 “外服内敷……错了,是外敷内服都可以。” “那是不是什么病只要用了立马就好?” “不能说你立马就能好,保证你不用半天就可以生龙活虎!” “竟然还有如此好药!”周廷琰忽然想到什么,假笑说道:“既然如此好,那就拿来看看吧!” 郎中看了眼没其他人,就准备打开药箱,可是冯戊却在这时带来个五官精致,穿着的是上袄下裙五四装的女孩,也造成郎中停下动作,站在一旁等候。 周廷琰也没催,而看向冯戊问了句。 冯戊简单的给双方介绍了下就退一边,姜幂则是打量一眼,问道:“你就是周家的小少爷?” 周廷琰笑了笑:“是与不是就等我哥回来你一问就知道了,现在我急需要钱买药,劳烦你先支些钱财给我。” 姜幂犹豫道:“你是小少爷,按理说支你一些是没问题的,但我毕竟只是负责帮忙在前台收账的,没有权利动用。” “你的尽职我能理解,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周廷琰道:“你去拿纸笔过来,我写个收条,到时候如果被问起,你就拿收条给他看。” 姜幂想了想:“那不知小少爷什么时候离开?” “我等什么时候病好再离开,放心吧,我不是骗子!”知道这丫头担心自己是骗子,心里真是好笑。 姜幂顿了顿:“好吧。”然后问道:“那小少爷,你需要支多少?” “我也不知道东西的市价,更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反正需要的东西不少,你只能看着给了!” “这样啊!……好吧,我明白了。”姜幂没再多问,招呼冯戊去拿钱。 周廷琰挑了下眉,心说你明白什么了?没有询问,坐回去再看郎中问道:“你说的东西呢?” 郎中假笑道:“少爷你没钱在身上,而我的药也不便宜……” “我在这里又不会跑,这个酒楼也是我们家的,你难道还怕我赖账不成?”看他还想考虑,周廷琰一脸不耐烦,伸手说道:“周山,带我去看奶奶吧。” 周山想劝,但看他传递了个眼神,好像是明白什么了就没在多言,过去扶他起来要去看老太太。 见他真的不想要,郎中有些急了,马上拦住说等会,然后过去打开药箱,从最底下取出个小包裹,再扫视一眼确定没人,就过来打开笑脸奉上:“此物只一口,保证神仙跟你走,不仅能让你病好,更能让你生龙活虎。” “这么神奇?”周廷琰仔细打量过后闻了下,有些刺鼻,过后立刻精神了点,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但又不能确定,就问道:“不知你这个可有什么名字?” 郎中立马变得知识渊博,道:“说起这个呀,其实在唐朝时期就有了,当时的唐高宗因多苦风疾,就是头疼的意思。很多御医都是束手无策的,眼看高宗有归西了,却在这时过来个拜占庭帝国的使臣,他们份上了一位药材,通过这个药物,高宗不仅病好了,更是能与那些妃子们欢乐至天明。” “我问你这个叫什么名字,你给我扯去千年以前干嘛!”周廷琰满头黑线。 郎中尴尬片刻恢复,介绍道:“这个在唐时期叫‘乌香’,后来慢慢的变成了那些文人竞相追捧的风雅物,北宋的著名文学家苏轼就在诗中这样写;道人劝饮鸡苏水,童子能煎乌香汤。暂借藤床与瓦枕,莫教辜负竹风凉。” “乌香?” “不能这么叫,应该叫阿芙蓉,可以福寿延年,宫廷御药。” “你可真行,售卖这些明令禁止的药品给我不说,还美其名曰是宫廷御药。” 周廷琰皮笑肉不笑,哼哼道:“那你可知这玩意害死了多少帝王?那个明神宗就是因为这玩意导致英年早逝,到了清雍正年间的时候颁布过法令,明令控制和禁止这玩意。就说最近的林则徐虎门销烟,还有那八国联军为何会打进紫禁城…” “小少爷,这些我都知道!”郎中打断他的义愤填膺,继续推销道:“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已经是民国十九年了,大清王朝也灭了十九年……我也扯远了,现在我就想问下小少爷,这东西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过后还拿他的伤势吓唬他,这个郎中心想是人都怕死,自己说的重一点,定能让他屈服。 周廷琰真想让周山把他打出去,不过又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与其把他打跑让阿芙蓉继续害人,不如顺藤摸瓜去彻底毁掉有阿芙蓉的仓库,也来个古镇硝烟。 想好过后,看那个郎中在欲擒故纵,他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假装做出艰难的选择,然后用堕落的口气道:“是啊,清朝已消失,可那些人照样还在抽这玩意,而我又是重病缠身很痛苦,那不如让自己好好体验人生,免得死前后悔。” “小少爷这么说,是决定买了吗?” “要我买也不难,只是我很好奇,这个应该是紧俏货,根本就不愁卖,你干嘛非要卖给我呢?” 周山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被他给示意别掺和,也只能在旁当听客。 郎中闻言呵呵一笑,“小少爷,我也不怕你笑话。这玩意你也说是紧俏货,那自然是有很多人惦记,而我就只有一个人,难免会被人给惦记。而你不同,你是个少爷人缘肯定比我广……”郎中感觉又跑题,回来继续说:“其实我想挣大钱,而整天给人看病也挣不了几个钱,所以就想找个合伙人……” “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答应呢?” 这话还真把郎中给问住了,同时在心里大骂自己糊涂,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来推销,这不是在悬崖边上练轻功嘛,一招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 第15章 编骗同意思 见他有了退却的意思,周廷琰可不想努力就这样白费,同时也明白这家伙为啥要找自己合伙,无非就是看自己的年纪不大,又是个富二代,可比那些老奸巨猾的好控制多了。 此刻的年代大多都是奉行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发国难财绝不做良心事,要不然又怎能出现国剿共十年斗,即便是外敌入侵,老蒋也依旧实行先剿共再防共最后直接反公呢。 “算了,现在还谈什么大义凛然,我的身体能不能活过这个月还不一定,瞎操心那些事情就是在徒增烦恼。”周廷琰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郎中吧,你说的我同意了,只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不知道你能不能先让我试一试,等我身体好点了,那到时候一定给你双倍的价格?” 郎中咧嘴收回:“小少爷,若是在我平时手头宽裕还好说,现在我是急需用钱,所以这个就不好意思了,不过没关系,下次,等我手头宽裕了,你也有钱了,那咱们什么都好说。” 放回东西,再拿纸笔,说给小少爷开个方子调理下身体,其实他开的不过就是些补药,根本就无治病,目的不过就是想收点诊费。 拿起药方吹干上面的墨汁递过去,周廷琰让周山接过药方,然后问道:“那不知你的那个怎么卖?而钱的事你无须担心,我的身上虽没有,但有我奶奶在,等会我问她去借点?” 郎中迟疑片刻,欢笑的又去将东西拿出来,过来没急给,而是说价格:“这盒是上品,在那些烟馆里起码要十块大洋,我是看在以后合作的份上,只收你八块怎么样?” “有点贵了!” “难道小少爷你用过?” “我若用过又怎会跟你扯闲篇。” “那你还说我的贵了?” “呃……呵呵,好吧!”周廷琰扭头对周山道:“你去我奶奶那里帮我借二十块大洋来!” “小少爷,去是没问题,但是老太太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周山也没劝他别买,毕竟他是少爷,想怎么样自己只不过是个下人,说多了反而会遭到打骂。 周廷琰思索片刻:“你就说我要去九华,老太太不是要去为我烧香嘛,你就说先去才显得心诚,至于怎么要钱,只能你想办法编了。” “啊?你要我骗老太太?” “我没让你骗,我是让你编。” “编和骗不是一个意思吗?”周山苦脸道。 “你还跟我犟嘴!”周廷琰很想踢他一脚,郎中这时却开口道:“少爷大可不必去九华,你若是想烧香拜佛,在这里就有寺庙,而且还不少呢。” “这里还有寺庙?” “不仅有寺庙,还是地藏王金乔觉的圆寂之地,不过最后被人给移去九华山。”郎中一副群书预览的神态解释道。 周廷琰懒得计较他说的话真假,既然这里有寺庙,那就好办多了。“周山,你就去跟老太太说,这里有地藏王菩萨,至于要钱的事,还得你想办法给我弄点过来,只要你给我弄来了钱,我绝对重重有赏。” 周山愁眉苦脸的嘟囔,不敢在啰嗦的去往老太太的房间。 剩下周廷琰和郎中,他坐下问道:“到现在还不知阁下的尊名贵姓呢?” “尊名贵姓不敢当,鄙人只是山间一郎中,姓海名客字敖贵!” 由于发音的问题,周廷琰给听成了鳌龟,海里的乌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嗽过来抱拳:“我以后称呼你先生吧!”海客假客气的说不敢当先生,周廷琰无视他的假惺惺,继续问:“那不知先生今年贵庚?” “小少爷不必如此客气,以后直呼我名字吧,而年岁,说来有些惭愧,你别看我看起来好像已经是四十岁了,其实我今年只有二十八。”说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周廷琰好悬没从凳子上一屁股坐地上,年龄看起来像四十,而实际年纪才二十八? 这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刚入弱冠没多久,还没进入而立就一步踏进了不惑年! 二人空挡无言了半刻左右,周山也回来了,不过后面还跟了小敏一起,待到近前周山站一边,小敏对他欠身说道:“小少爷,老夫人要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要你和我们一起去?为什么?” “老夫人担心你的身体周山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好吧!”周廷琰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主题问道:“那让你带钱了吗?” “带了!”说着就拿出个小布袋子。 “给我吧!”周廷琰没问有多少,直接伸手过去,小敏没给,还说道:“小少爷,你的身体不宜行走,要买东西还是我来吧!” “那你给他十八块!”周廷琰指着海客。 小敏表情惊容,将钱袋子放身后:“他是大夫不假,可没听说过诊费一次还要十八块这么多呀?” “不是诊费,是我在他那买东西。”周廷琰不想多说什么,脸一冷道:“你就别啰嗦了,快拿给他吧,然后陪我去庙里!” 小敏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不听,只能乖乖的拿出银元,数够十八块心疼的递过去。 海客也没客气,接过银元吹了下再放耳边,小敏骂了句他也没在意,收好揣进怀里,拿过盒子递过去假客气道:“那就预祝少爷早日康复了!” 周廷琰点头示意让周山收好,然后再对海客说道:“你我说的那事要尽快办好,等我有力气起来了,在合伙做大的,没问题吧?”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只有小少爷一句话,海某是随叫随到!” 周廷琰嗯了声,再问:“那不知先生现在手上可还有存货?” “存货没有了,如果小少爷你急需,我现在就去进点,不过也需要时间,跟需要钱财。”海客是看中了小敏的钱袋子,鼓鼓囊囊的估计得有一百块。 周廷琰心里大骂,这家伙真是贪得无厌,也不怕太多了有命挣没命花。 问过小敏钱袋子里还有多少,小敏是很不愿意说,所以直接把钱袋子给他了,周廷琰也不想拿这些钱当肉包子砸海客这狗,但是为了毁掉那害人的东西,就忍痛的拿钱吧。 取出了四十块递上,道:“这些是定金,等到你将货物取来,我不仅全额付款,保证给你个满意的价格!” 海客有些失望,本想那一袋子全部忽悠来,没想到这小子不上当,不过没关系,有这四十块也不错,能够花上一阵子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十日后我拿货,然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周廷琰回应。 海客抱拳,过去将药箱装好,背在身上出门去了。 …… 第十六章 花钱除祸害 看着海客消失不见,周山就想说什么,可周廷琰却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周山皱了皱眉,靠近低头附耳细听,周廷琰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周山听完即刻露出笑脸夸赞,周廷琰白了他一眼,道:“记住,别让他发现了!” 说完,在从钱袋子里拿出了几块大洋递过去,让他省着点用,周山笑脸接过,再将乌香给了他,随后说明白,又保证一定带回来好消息。 在周山离开消失后,小敏就好奇的问道:“小少爷,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嘿嘿,花钱除祸害!”说的小敏更糊涂,周廷琰笑道:“行了,这些事你就别管了,现在扶我去看看奶奶,然后你拿些吃的过来。喏,这个钱收好,下午陪我出去一趟。” 小敏没多说什么,扶他起身然后上了楼。到了房里,见到老太太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没打扰,迟疑片刻,跟在床边的那些下人们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说完出门回到了地下室。 不久后,小敏将吃的送过来,见到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就很好奇,准备伸手摸下,周廷琰及时的叫她不要碰,还交代她更不能对任何外人说,也不可以和家里的下人谈论这事,否则家里会有麻烦。 他相信这小丫头不会乱说出去,是因她从小就是在周家长大,那就不会会出卖周家。 随后让其喊醒了还在打鼾的二女,两人是一见吃的就根本不顾形象,也不问情况,过去拿起吃喝,就大口朵颐起来。见此情况周廷琰有些,随后抬头吩咐小敏按照徐天姣的身形,让她去拿几件衣服过来。 小敏虽然奇怪少爷干嘛要个乞丐呆在家里,但也没多问,只是简单的打量一会,让心里有了个谱,就转身上去了。 剩下的三人是风卷残云的吃完了东西,随后周廷婕坐好拍了拍吃饱圆滚滚的肚皮,问道:“廷琰哥,怎么廷卿哥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你要他买的东西难道很多吗?” 本来还想下午去医院的,现在看来只能等身体好些了在说。“哦,我让周山陪他一起去办点事,可能需要很多天才能回来,而要的那些东西,已经派冯戊去办了。” 她有些疑惑,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徐天姣就开口再次要求道:“你们都关了我这么久,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都说了,我什么时候好,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徐天姣咬牙撰拳忍气道:“行,现在不放我也没关系,只是人有三急,我此刻需要去茅房,这总可以吧?” “懒驴上磨屎尿多!”周廷琰依旧拒绝:“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背上我一起去,再一个等小敏回来我让她拿个恭桶给你。” “你……”徐天姣气的跳脚,很想跟他拼了,可还有个厉害的在,只能憋屈的躺回去独自生闷气。 周廷婕有些哭笑不得,也没帮忙说情,以免她跑了家里就危险了。 没多久,小敏拿了几件衣服回来,放下才问道:“小少爷,你要衣服干嘛?” “给她穿!”不等小敏问原因,周廷琰起身说:“小敏,把空碗都收了,然后扶我上去。” “你可别指望我会穿,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挺合适,暂时还不想换!”徐天姣故意说,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周廷琰没回她,而是对周廷婕说:“小妹,哥现在交给你个间距的任务。”她还以为是什么间距的任务,没想到他一指徐天姣,道:“等会我上去,你就在这里负责把她那一身的乞丐服给脱了,至于怎么个脱法,那就看你自己想象了,不管是扒了还是撕了,我不要她的身上有一块布条就行。” “为什么是我?” “先不说我没力气,还有就是,你感觉我合适吗?”说完招呼小敏,带上食盒去往楼梯。 “你混蛋,卑鄙,下流,无耻……”徐天姣还要骂,周廷琰却突然停下扭头,冷脸看她并恶狠狠地道:“你如果再敢骂一句,我就让我小妹按住你,然后亲自动手,让你知道什么叫无耻下流。” 徐天姣顿时哑火,她可不想真被这家伙亲自扒,如果传出去还怎么活。 见她不吵不闹了,周廷琰嘴角挂起个弧度,继续让小敏扶自己出去,只留下了两个女孩子。 小敏到了外面就问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扒男人的衣服,周廷琰也没隐瞒,直接说她就是女儿身,小敏这才微笑的表示明白。 地下室内,周廷婕也没急于一时,双手环抱着浅笑道:“你是自己穿,还是要我按照我哥说的办法来?”见她依旧不动弹,周廷婕当真生气,甩手要过去。 “别别别,我还是自己穿吧!”徐天姣很无奈,打又打不过,只能妥协的按吩咐去拿衣服。 没多久,衣服换好,只不过她的脸很长时间都没洗了,这里也没水在,就那样胀兮兮的,不过有衣服和发型搭配,即便是脏兮兮,也能从那轮廓当中可以感受长的还不赖。 一切都妥当,周廷婕大声喊了说好了,周廷琰听见就要和小敏回去,冯戊这时扛着个太嘛袋回来,到了他面前擦了下汗,然后憨笑道:“小少爷,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买回来了。” “真是辛苦了!”周廷琰过去翻看麻袋,随口问道:“这一袋花费是多少啊?” “哦,一共花了五个大洋!”冯戊感觉很贵。 而周廷琰却有些诧异道:“这么多才五块大洋啊?” 冯戊嘴角直抽抽,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少爷还真是不当家还真是不知柴米贵,心说五块大洋就能养活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了,你买这一袋子没用的东西还说便宜,简直就是败家。 周廷琰不知其所想,在他的认知里,一块银元顶多就是七八十年代的一块钱。 查看的差不多了,具体有没有买齐还不知道只能下去看了,拉好袋子口,继续让冯戊背,他则是让小敏扶着跟随先后下到地下室。 袋子放下之后,冯戊想看这个少爷要这些东西何用,却被周廷琰知会着要他去上面守着,如果有人来找就通报一声,冯戊很无奈又不敢不听。 随即,周廷琰准备让他们将东西拿出来摆好,却发觉徐天姣的异样,不免惊讶的夸赞一句,先让小敏去打点水来,后又见周廷婕的头上有根橡皮筋,就问她要来,然后招呼徐天姣到近前,说道:“我来给你做个发型!” 周廷婕好奇的看着,徐天姣虽然很不情愿,可又怕他想其他办法逼自己屈服,只得忍耐的任凭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 第十七章 医院里相遇 弄其他发型不容易,但扎个马尾辫却是很容易的,很快捷的弄好之时那水也打来了。 周廷琰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直接威逼着她洗了把脸,待她擦干水竖起头时,立刻就让所在的几人都惊呆了,开始因她满脸污垢还没谁在意,而现在的容颜,那真是个清新灵动俏佳人呐,年纪不大都美的不要不要,若是再长点绝对是个绝色。 “都那么看我干嘛?”徐天姣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大高兴的同时,也牵动那容颜似乎如仙子一般,凡是看见之人都想过去保护。 “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把我们吓一跳,如果在你换个连衣裙,我能保证你绝对能甩开那些明星十八条街!” 民国也有明星不过不像现代,这时的明星就是默片电影以及唱歌的明星,那首夜来香几乎风靡全国的,现在的周廷婕也被她那灵动可爱给感染,立马忘了她还是哥哥要扣押的人。 不仅是她,就连小敏都靠近要和她套近乎,至于现代的那种女人看见比自己漂亮的都羡慕嫉妒恨,在她们的身上是一点也没呈现,此刻的她们完全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 周廷琰心说她们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懒得理会他们三,只是做实验没人帮忙还不行,最后很无奈,只得喊小敏过来帮忙。 东西都买齐,一大袋子有一半是发霉的东西,冯戊还是专门将发霉的东西单包放最底下。 此刻就是万事俱备,那俩个小妞是拿镜子研究发型和化妆,现在只欠东风的周廷琰,没指望他们俩,就直接指挥着小敏帮他做实验倒材料。 制作的那些步骤,周廷琰努力的回想曾经做过的步骤,先来用米磨成的汁水,而后又用山芋磨成的汁水作为培养基溶液,再拿那些发霉的东西刮下上面的霉,放在那玻璃的瓶罐里,接着又鼓捣油、水、碳等物研发,直到天黑才处理好。 做完一切,周廷琰也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几女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查看情况,他在昏迷之前指着试验的地方说道:“如果我七天后没来得及回来,你们就想办法把那里的药水取出来,方法给我记好,用那样的小瓦罐,再用塑料袋将顶封住不要盖起,然后在上面弄个小孔,拿一个漏斗,在漏斗里放那些棉花,将弄好的水往棉花上倒……” 用最后的力气将将碳和蒸馏水以及最后提取青霉素的方法给说出,等说完最后一个字,人也彻底的昏了过去。 “现在怎么办?”小敏情急的在那哭,周廷婕一时也有些头脑混乱,还是徐天姣冷静,她对着入口大喊冯戊,待他进来过后,就赶紧让他背上周廷琰直奔最近的医院。 一众到了外面就了姜幂和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丫鬟,简单的跟他们交代了一下,然后到门口叫来一辆黄包车,直奔仁爱医院,而其他诊所的名气没多大,所以就没去,唯有这个医院的名头最响,就直接选择这里。 徐天姣她们几人一路跟随,绕过几个路口到达仁爱医院,冯戊再次背起他往里面闯,还一路大喊赶紧救人。 不少人到达病房门口看情况,莫妮卡也听见了喊叫,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查看。到了近前叫他不要大喊大叫,然后带着到了急救室,然后就准备去喊费尔德,却见周廷婕也在,还有病重昏迷的也是昨晚的那个。 “是你,是你们,昨晚偷了我们医院的东西,开始警察还找不到,现在你是自己过来的。”莫妮卡执意要他们还东西,如果不还就不给治。 他们几个刚要解释,费尔德正好过来,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问的同时,也看见有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就走过去查看情况。 “no!no!no!费尔德,你别给他治,他们正是偷你实验室的小偷!” “你说的是他们?”见她点头,费尔德停了片刻,接着在自己的身上化了下十字架的仪式,默念几句圣经上的话,然后不等周家几个求,先实行人道主义的行为,道:“警察局还没查出来东西就是他们拿的,所以我们不可以乱说。莫妮卡,我们都是神的子民,不可以冤枉好人。现在我们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过来是让他们相信我们神,而不是让他们感觉我们像撒旦,所以必须先救人。你现在先请他们出去,我要给他仔细的检查一下。” 莫妮卡还想说,却被他用命令的口吻要求,最后莫妮卡也无奈,只能将周家人轰出手术室。 几人无奈又心急的在手术室外面等,不想没一会手术室的们打开,他们还没来得及问,莫妮卡就冷冰冰的说:“现在里面的需要做手术,你们必须要去交费,如果不交,就请将人带回去。” “你怎么还趁火打劫呢?” “现在只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还不能决定是否交费,那就请把人带回家。” “你们刚才不是还说人道主义的吗?”周廷婕想要大骂,可莫妮卡根本不听,还在那倒计时,气的她奶疼又莫可奈何道:“行行行,别数了,我现在就回家拿钱……” “钱钱钱,我忘了我的身上还有没用完的钱。”小敏这时才想起。 几人都很无语,浪费这么久。莫妮卡见对方有钱,就让她赶紧去交费,在她转身之后也进去把门给关上了。 “冯戊,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个茅房!”一天没方便,这时正内急。 冯戊说好,周廷婕赶紧去找茅房,问了下见到的人,就三步并作两步急奔,当路过一个病房门口时,突然听见了里面传出了骂娘的声音,这本没什么,但在那话语里出现了好几句周贤俨和王婉婷的名字。 这正是自己的爹爹奶奶名讳,开始还以为里面什么人应该跟爷爷奶奶认识,但后面又出现了周廷卿的名字,以及逼问的口气和啐吐沫的声音。 在门口还有拿枪的警察守着,她因不知哥哥被抓,就好奇的要进去看情况,却被看门的警察拿枪逼着不让他靠近。“好好好,我不进,只是我听见里面有人说周贤俨和周家的其他人,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守着?” 这个看美女询问,就说道:“里面的是东乡酒家周家的四公子……” “走走走,不该问的就别瞎打听,赶紧滚。”另一个打断那个的说话,直接驱赶起来。 周廷婕也只能先选择上茅房,在她刚走没一会,那个警长邹坝邳就开门询问:“刚才是什么人?” “回警长,是问茅房的。” 俩人敬礼回禀,邹坝邳也没怀疑,在进去前再吩咐:“等会如果再有人问,你们就先打听可是周隶丞家里的什么人,一旦确定是,就立刻抓起来,然后送进来我有话要问。” 看门的领命,邹坝邳进去关上门,再到病床前,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拿起柜台上水杯喝水。 周廷婕解决完内急,绕道刚才病房的窗外,由于里面窗帘没拉,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全貌,现在外面的天色已黑,在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外面,但外面可以瞧见里面。 她悄悄的抬头扫视,正好瞧见了病床,上面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廷卿哥,顿时脸色大变,不明白他怎么会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像病情很严重,那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 …… 第18章 不熟的柴狗 细看里面的人员,除了那个邹坝邳和两个拿枪的警察,还有个梳着汉奸头,带着副老花镜,是半脸麻子,身高七尺穿着灰色长衫,从脸上看年约四十上下,而实际也就三十出头。 这人她也正好认识,乃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应当说是条喂不熟的柴狗。 这名男子叫胡常青,曾经到周家的时候年纪才几岁,当时是跟他妈一起要饭倒在了周家的门口,正好周家的家主她的太爷爷路过也瞧见,便命人将其扶进去给吃的还医治。 由于老太爷好心,就收留了这对母子,不仅给他姆妈轻活干还给了不少钱财工资,更是让胡常青跟着自己的儿女一起读书,可是胡常青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而且还有点小偷小摸的习惯。 最后学校是不许他再来,老太爷却也没赶他离开,而推荐他去其别家也不合适,思来想去,最后就让他在周家干活,即便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老太爷也没说什么,完全当他是闲人养。 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胡常青也渐渐长大,奈何他的姆妈本来身体就不好,没几年就病故了,这也让他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认为是周家让他姆妈干活才累死的,根本就忽略了如果不是周家收留给吃的,他和他妈恐怕早就暴尸荒野了。 随后待他妈下葬了,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周家就经常无缘无故的出怪事,不是闹鬼就是丢东西,最后老太爷没办法,就请道士和法师来做法驱除不干净的东西。 这么一来,还真别说,东西也没丢了鬼怪也没有了,人们就渐渐的忘记了。 就这样周家平静的过了几个月,直到这一日,有几个长工在闲时就聊一些奇闻传言。 胡常青也没事就在远处边嗑瓜子边听奇闻传言,话说这块地界本来没什么稀奇的,更不是什么军家的必争之地,不过有一点很奇特,那就是这里有山有水,而从高空往下看就是个龙吸水图形。 这里是个风水宝地,也是不少的古墓所在地,由于这里长年累月的有人死亡,随后便就近下葬土埋,也就造成了普通墓和豪华墓在一起混搭,时间一长,真正的古墓无人知晓,如果想盗墓,那有可能真正古墓没挖到,反而是将普通人的坟给刨开了。 不过有些古墓是有迹可循,就比如皇家陵墓,专有一些守墓者世世代代在墓的周边住下,生根劳作繁衍生息的守护。 时间推移,到达清末时期,就在这一天,本来平静的王家咀小山村,却突然过来伙匪兵,为什么说是匪兵呢? 首先,他们的旗号是太平天国,这就是正统,而领头的乃是天王的弟弟洪仁发,这家伙行兵打仗不咋地,实现土匪那一套,到处收的刮钱财,本来太平天国是义军,到后来以为天王猜测任人唯亲,渐渐地也造成的天国灭亡。 而要说他们是兵吧,可他们却上行下效,天王的弟弟贪财,底下的兵自然是所过之处都奸淫掳掠坏事做尽,闹得是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他们在这一带驻守,自然是听见了些传闻,说王家咀到施湾这一带有座皇陵,至于是哪位皇帝却无人知晓,不过这附近有守陵人,是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下来的。 为了得到更多的宝藏,洪仁发就使用了各自办法逼人说出守陵人的消息,最后消息得到,洪仁发带兵去逼问,而那些守陵人都不愿说,气的洪仁发下令若是还不说,就一个个的把人都杀光。 即便如此还是没人愿意说,也更不可能让他得逞。 到最后守陵人一族反抗,奈何寡不敌众,几乎是全部被杀,不过有一个人却杀出了重围,还带走了宝藏的藏宝图和一把钥匙。 洪仁发怎么可能让宝藏从自己的眼前留失,于是命人留下毁尸灭迹,其他人随他一起追击,并命人一定要活得藏宝图和钥匙。 一路追杀至周潭的七井与山后村寻找,可却失去了踪迹,气的洪仁发下令挨家挨户的搜查,只是搜到一半就有一大群武者拿着兵器出来与之一言不合就开打起来。 因为带来的兵力不多,加上不知这里民风彪悍,而且连小孩都可以一打二,加上地形不熟悉,最后只得落荒而逃。 但这并没有因此作罢,而是回去又带来了大军,不过这次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略施小计,先让军队在在周潭的外围驻扎,随后听闻章氏和周氏每年都有比武大赛,于是就花钱雇章氏的一位后生打伤周氏后生。 随着计谋得逞,又再耍手段害死那受伤的周氏后生,至此周、章二氏顿时行同水火。 洪仁发见时机成熟,便联合章氏攻打周氏,让二氏两败俱伤,他也趁机想找人,可是根本就没有半点消息,害的他白高兴一场,于是生气的准备灭了这二氏,幸亏有狗头军师劝慰,加上天王传旨让他领兵回防。 他走了是没事,却给周章两家埋了雷,让二氏此次以后不再互相传武,双方的女儿都没了学武机会,也留下了双方只传媳不传姑的陋习,让很多绝学失传。 胡常青细听,那些人继续聊后来。 其实受伤的人就在后山,是被周廷琰的太爷爷周隶丞搭救,当时他就十几岁,也是出于好心,没想到之后会引发如此大的事情。 若是救活了那个人好,没想到那人的伤势太重,不过临时之前将东西教给了周隶丞保管,在听见保证之后那人也闭说了眼。 “那就是说,藏宝图和钥匙都在周家?”有个长工问。 那个说的摇头:“如果在周家,那他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那些流言蜚语,老太爷也澄清过了,都是别人设计陷害,根本就没什么皇陵宝藏,之所以洪仁发会杀人,完全就是泄私愤和一路打家劫舍,然后就有人留下了传言。” 几个长工还在聊天,胡常青却信以为真,扔掉没吃完的瓜子,趁着周家的主人都外出,悄悄的潜进老太爷的房里翻找一通。 就在他专心寻找之时,老太爷周隶丞回来,见他在翻找东西顿时怒不可遏,气的出手将其重伤,再将其拧到大厅招呼人来当众逐出周家。 老太爷生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屡教不改,又闻言一个传说就让他心心念念的不忘,那如果再留于周家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 胡常青跌跌撞撞的离开,等走远了再最后一次回头,咬牙切齿的同时双眸杀气一闪而逝。 在他离开过后,老太爷就命人收拾他的东西,没想到曾经扮鬼让周家总是丢东西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胡常青。 这时也都想起了那句古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周廷婕回想奶奶曾经跟她说的事,见他帮着那个黑皮狗在欺负哥,顿时怒火中烧,又看周廷卿躺那闭着眼,邹坝邳喝完水后继续阴阳怪气的逼问,还言明老三周廷嗣也被关进了大牢里。 最后竟然还给哥哥按了个通共的嫌疑,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周廷卿能说出周家的藏宝图和钥匙,那就可以离开。 听的周廷婕是气急败坏,想要冲进去找他理论,不过理智让她冷静下来。 如果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去,那就有可能连自己也被抓,只是不进去又该怎么救人呢? 周廷婕此时感觉好无助,爸爸和大哥与二哥都没回来,三哥被抓四哥和五哥都在医院,而奶奶也生病的躺着下不来,爹爹又远在江的对岸,此刻又是天黑也没过去的船,这该如何是好! 第19章 突进群丘八 周廷卿始终闭眼不说话,邹坝邳即刻气急败坏,靠近抓住他的衣领摇晃逼他开口,周廷琰被摇醒,身上的枪伤子弹是取出了,但伤口还没愈合,被摇晃过后流血不止,也引发了他不停的咳嗽。 胡常青在旁看邹坝邳蹂躏人,脸色即刻变的很狰狞,回想曾经的自己是怎样受周家的对待,虽然他们家是给了自己吃喝,可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嘛,就这点让人最讨厌。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你们家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家却是最底层,这样很不公平。 “快说啊,再不说你就要死了?”邹坝邳怒脸咬牙将他按下逼问:“你可要想好,誓死不说的结果恐会连累你的家人,我猜你也不想看着家人陪你一起到黄泉吧?别在坚持了,快点说东西在哪儿?” 周廷琰鄙视的看他,虚弱道:“不说我不知道你们要的东西…咳咳…就算是我知道了…咳咳…也绝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咳咳…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也疼晕了过去。 邹坝邳还要将他弄醒,胡常青将其拦住,摇摇头道:“如果就这么弄死也太便宜他了。” “可他又不说,看着就来气!” 胡常青拉他去一边,贱笑低声道:“他不是还有哥被关着嘛,现在上头是严查共匪,你就先去好言说,再写封信给他们家,我就不相信那老头老太宁愿看见孙儿死,也不愿说出东西的下落。如果他们家都是冥顽不灵,那到时候再给他们家按个通共的罪名,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他家搜查了!” “哈哈哈,还是你有办法!”邹坝邳茅厕顿开,给他竖起大魔指夸赞高明,然后就吩咐一个警察出去叫大夫过来救人,另一个在这里守着,而他自己则是出门简单的吩咐完了几句,才出了医院回了警察局,胡常青也一路跟随。 周廷婕一直在窗外观看,瞧见了弗尔德和莫妮卡过来检查,然后就急着救人,接着就是将里面那几个给赶了出去,然后在专心的救治。 开始周廷婕是关心这个哥,却又想起还有个被救治,只是医生护士都在这里,那另一边的情况怎么样? 这边在救治,就等会在过来吧! 到了急救室门前停顿片刻,进查看没人,出去一间间的病房找,不一会便看见冯戊和小敏在个房里照顾周廷琰,此刻的他是闭着眼的,周廷婕抬步进去,与二人简单的说了两句,再指问道:“我哥怎么样了,那个那个洋大夫说了什么没有?” “现在好多了,洋大夫说小少爷住几天,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回家了!”小敏回道。 “住几天就能回家?”周廷婕有些没想到,看了看再指着道:“他不是伤口感染了吗?难道那个洋大夫还有神术,就那么看一下便好了?” “我也问过,更是说了小少爷的病情,可是洋大夫说小少爷的伤口正在结巴,而突然昏倒只不过是劳累过度,只有这几天打些点滴,在弄点好吃的补补就可以了!”小敏的话说的有点云里雾绕。 听的周廷婕有些脑子混乱,开始伤口感染,被施德霖救治时反反复复,最后说要冲喜才能解决,现在这个洋大夫说挂几天点滴在吃点好的就行? 这到底是施德霖真的成了神医,还是这个洋大夫根本不会看病? 这个不清楚,必须亲自看看才能知晓,想到此,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周廷琰受伤的那边,伤口还是有些血红但也同时结巴了,也就是说还真是施德霖给治好的?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将人放躺好,盖完被子就对二人简单的吩咐了两句,二人保证之后周廷婕出门去外面,再到周廷卿的病房窗外看,却见费尔德不停的摇头,莫妮卡又像是在劝什么。 她的心了咯噔一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窗户进入病房,莫妮卡刚要喊人,周廷婕一个箭步过去打晕,再对弗尔德说她没事,放到一边到病床边看了眼,问道:“你刚才直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本来病情就不是很好,又在刚才被人重新让伤口流血,现在人是救回来了,但情况很是不好,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他退烧……” “你是说他的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烧?” “是的!” “那你们没有退烧药吗?” “本来我买了哪些东西准备研制退烧药的,可是我的实验室被偷了,所以现在我也无能为力!”说之时盯着她看。 周廷婕当真是差点说漏嘴,幸好她反应快,不然就中了这家伙的圈套,试问伤口感染应该是在之后的几天,现在就感染,而且还是突然间的,这也太及时了吧? 这个弗尔德还特别提示他的实验室是用来发明退烧药,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周廷婕呼了口气要过去伸手查探,却被弗尔德阻止,还说如果触碰不仅会加重病人的病情,还有可能让她也被感染发烧! 就凭这些话,现在可以肯定弗尔德是在咋呼自己,周廷婕轻哼一声,不跟他废话在他来不及出手阻止时探查了下周廷卿的额头,确定没发烧,顿时火冒三丈:“你不是说他感染发烧了吗?” “我……我是说他……他正要发烧,你刚才也没洗手,手上的细菌有很多……呜呜……”话没说完就被掐着了脖子,弗尔德立即赶紧呼吸不畅,双眼突出眼看就要断气。 周廷婕及时松开,没在他咳嗽完之后冷脸道:“我是听说了你的实验室被偷,但那不是我干的。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就想问问我这个哥和另外一个哥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不许在骗我,否则……” “来人呐,你们快进来……”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大喊,气的周廷婕没等他说完就一脚踢晕,房门随之有人从外面打开,那几个拿枪的警察提枪进来,不等他们扣扳机,周廷婕就一个旋风腿踹飞先进来的这个,接着直接撞翻后面跟进的几个。 不等几人起来,再快速冲去踢踹,只有十几秒的工夫,全部被踢晕趟地不动弹。 打完是舒坦多了,结果没一会就苦脸起来,自己刚才是袭警,这次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家里有两个躺病床上,还有一个被关押,这下好了,一脚都将天给踢了个大窟窿。 一时脑子混乱不知该怎么办,看那几个警察躺着也不是事,就想先将人弄进来再说。 只是刚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阵吵杂之音,顺声看过去,是群丘八抬着个担架大呼小叫的喊着:“大夫,大夫,大夫死哪去了,在不出来,老子就拆了你们这破医院。” …… 第20章 劫去做么事 有病员家属到门口看,一群丘八拿着枪抬着个担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边走边喊大夫出来救人。 与此同时,外面的枪炮声响就像人们过年一样的热闹,不过距离有点远,就像是听见了逢年过节放鞭炮一般。 小敏和冯戊到门口看了眼,吓得赶紧进房关好病房门,而周廷婕这些可是浑身冷汗直冒,不敢出门不说也是赶紧将那几个打晕了警察拖进门,再关好直排自己狂跳的小胸脯。 本以为那些丘八不会过来,周廷婕见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就准备将他们摆好,结果刚离开门没几秒,就听见了〝咣咣咣〞的很砸门声。 接着又听见门外大喊:“赶紧给老子开门,不然老子拆了你们这破医院。”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所在的就是急救室,那些人抬着担架过来定然是想救人,这该如何是好? 在她想办法之时,房门又被狠拍了几声,现在如果不开的话,他们一样会闯。 思索片刻壮了壮胆子,装作可怜的学生,先打开窗户在过去开门探头,问道:“你们想要干嘛?” “少废话,快把门打开,我们团长中枪了……”这个好话还未说完,另一个不耐烦的一脚踢门,骂了句就带人往里闯。 周廷婕被踹的腾腾腾的直往后退,本来是可以站稳,但已想好要做弱女子,所以直接坐地上靠墙角,一副楚楚可怜害怕的样子。 “大夫呢?”丘八进来没看见其他站立的人,瞧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以及病床上的一个,顿时恼火拿枪指着她逼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开门,还有地上躺着的是怎么回事?这个医院的大夫呢?” 开始说话的那个要这个别动怒,让他怜香惜玉,可他只关心自己团长的安慰,才不管那么多呢。 “你们都拿着枪,怪吓人的,我哪敢开门!”周廷婕指着地上躺着的:“他们都不是好人,被一个大侠打晕了。这个医院的大夫也被掳走了,我看你们抬得那个人受伤了,还是去别家吧!” 丘八骂了句,问她:“是什么大侠劫走大夫的,劫去做么事?” “劫去还能什么事,当然是为了救人了!” 丘八互看皱眉,骂了句要抬人离开,只是刚出门,就听见里面有其他声音传来,有个扭头看,莫妮卡慢慢醒来,周廷婕想再将她打晕,却很不巧的被那个丘八看见,眼一瞪喝问:“你想干嘛?” 几个丘八在门口停下,问话的那个喝问另外两个看情况似乎另有隐情,立马戒备的拿枪指着她,在走到莫妮卡身边看她醒来摇头,随即看见丘八拿枪指着打晕自己的人,就以为他们是伸张正义的天使。 “太好了,你们赶紧抓走这个坏女人,她不仅打晕了我,还将打昏了弗尔德医生。”说完过去摇晃,使用简单的急救法要弄醒弗尔德。 有个问了句,得到确认后,立马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围住,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骗我们?” 周廷婕想解释,可开始已经装可怜,现在恐怕解释什么他们都不会信了,于是没急着回应,而是先起身嘴角弯了下,在他们全神戒备随时要开枪之时双眼一寒,身形一闪,快速夺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手中枪,再拿他当盾牌当保龄球,砸倒另外两个。 那几个抬担架和另外几个想开枪击毙,周廷婕懂得用他们的人当肉盾,逼得一个个只能拿枪当棍,与之对打起来。 周廷婕可不是花架子,对付这几个实力一般般的丘八,只是几分钟就将其全打趴,在他们趟地哀嚎时缴了一个个的枪支,然后大声喊出小敏他们,让他们背枪。 她虽还不会用枪但她会武,踢起躺着的丘八,让他们将担架抬进急救室,然后逼着弗尔德给人医,弗尔德因为刚才被打还在生气,所以拒绝救人。 气的周廷婕要拿枪威胁,可是保险还没打开,但那个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丘八却教她怎样打开保险。 而另一个则骂那个是猪,叫她打开保险就是教她杀人,那个一点也不在意,毕竟她也是逼人救自己的团长之人,周廷婕不想听他们废话,要他们闭嘴过后,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团长是怎么受伤的?” “我叫杨乙,我们团长是奉命剿匪,被人打了黑枪。”说完要求她想办法救自己团长。 周廷婕说好,拿枪逼着弗尔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救人,另一个当死人?” 弗尔德摇头语气不友好:“我讨厌别人拿枪逼我救人……”话没说完,周廷婕就一枪打出,虽没伤到人,可是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部衣服求爷爷告奶奶的要她看准在打。 这一枪也吓得弗尔德汗流浃背,不敢在讨价还价,没等她指第二枪,赶紧招呼莫妮卡帮忙救人。 可是这里的人太多,他也不好救治,周廷婕也没执意留下,招呼着一众到门外等候,在出去之前威胁,如果敢不救,那等团长死了救人他陪葬。 弗尔德很憋屈,却又是无可奈何。 现在一众在外等候,此刻的氛围也稍需好了一点,虽然警察和丘八见自己的枪支都在别人手上,却也都不敢身上要,就在门口当俘虏的站着等。 期间,周廷婕忽然感觉少了什么,扫视一眼才想起,马上问道:“小敏,那个徐天姣人呢?” 小敏与冯戊也环视一圈,摇头道:“可能是少爷们在被救时,她趁机跑了吧!” 周廷婕担心她可能出卖周家,很想现在就将四哥五哥带离,可现在外面在打仗,如果带两人出去恐会遇上危险。 在她煎熬当中,江对岸的周潭乡,一群蒙着面人拿着长枪短炮之人到达了她的家门口,现在是夜深人静,由于来的人不少,也引起了村中的狗吠不停。 这群人到了周家门口停了片刻,互望一眼点点头,点亮火把再派人翻墙进去,开门过后一大群人呼啦一下涌入了屋里。 随后两个领头之人先吩咐属下去控制家仆和长工,随后他们俩领着人轻车熟路的到达老太爷门口,迟钝片刻狠拍门,里面的老太爷被惊醒,问了声没回音继续是敲门,气的老太爷想骂街。 起床点亮蜡烛,披上外套开门,本想还要破口大骂,却被几只枪口顶着头和身,被吓一跳之后临危不乱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想干嘛?” …… 第21章 是借不是拿 刚才敲门的那个蒙面人,声音沙哑的直接挑明说:“周老太爷你也莫怪,今年闹饥荒实在太厉害,又逢蒋光头和另外三个军阀混战搞得民不聊生,逼得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来向你们家借点粮食和钱财。不过您老请放心,我们只拿钱粮不伤人,只要你们配合下就行。” 周贤俨很生气,哼了声:“他们的混战与老朽何干?你们就别假惺惺了,想要钱要粮没门,有本事你们就放马过来,老朽虽然上了年纪,但收拾你们这群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人虽没动弹,气势却很逼人。 拿枪的一众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没人敢上前,老爷子见一众倒退,不顾安危的抬步跟着出门准备动手。劫匪领头的那两人见这架势是特别的头疼,想劝,估计这老头不会听,想出手吧,他们也打不过,开枪更是不可以。 就在他两为难,剑拔弩张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个声音从后传来:“周老太爷,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你的家人怎么办,难道也不为你的两个儿媳和家中上上下下几十人口考虑了吗?” 众人闻言瞧过去,一见真是大喜,自己这边人抓住了周家儿媳和下人,这些可都是老头的软肋。 周贤俨历时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从众多枪口下救人,现在看来不破财免灾是不行了。“好,你们想要什么就拿走吧,千万别伤害我的家人。” 钱财没有可以赚,人若死亡那就亏大了。 “这才对嘛。多谢老太爷了。”沙哑声音之人对他抱拳感谢,随即命人去往后面的地窖拿粮食,至于钱财就等粮食搬完在说。 周贤俨有些惊讶,这家伙怎么会轻车熟路的知晓周家情况,还是说他是熟人? “不知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觉你们很熟悉我家,而且还对我家了如指掌?” “周老太爷你就别问了,我们也不会说的!”说完命人拿来绳索和布条,将老头子和周家人都给绑了起来,留下活扣已备离开过后他们能自己解开。 老太爷和其他人见他们搬粮食不算,竟然连房里的桌椅板凳都不放过,顿时气的蛋疼,是想说你们要粮食拿去就好,干嘛还要搬家具? 奈何身体现在被绑嘴也被堵住了! 领头的那两人到了暗处没人的地方,矮个的对声音沙哑之人说道:“我说周廷涵,你当真不怕今晚的事被你爹爹知道过后直接跟你断了血缘关系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打劫自家的东西,还要蒙面装成劫匪!” “你没见过的事多了去了!”周廷涵笑着小声道:“说的别那么难听,我抢自家不也是没办法嘛,部队上的钱粮都紧缺,我若说捐自家的粮食,估计老爷子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可是你抢自家的粮食也不对,就不怕回去挨训关禁闭吗?” “我也不是抢,而是花粮食请你这郎中过来救我弟弟,这个没问题吧?” 那人有些无语的指着他:“周廷涵,如果不是真有困难,我才不会陪你犯错误,现在想来,算是上了就的贼船,估计回去除了挨骂还要关很久禁闭了!” “我们不说是抢的,就说是我爷爷捐的就是,然后要个嘉奖令不就完了!” 周廷涵阻止他开口,自己继续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我欺上瞒下,但前提是这些粮食是我自家的,现在对上也确实遇上了困难,其他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这不也没办法的办法嘛!好了章凯余同志,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大不了我们在离开时给我爹爹留个借条总可以吧?” “好是好,就是我们借粮也太不光明磊落了……” “这是我想的,跟你没关系!”周廷涵哀怨道:“今年天灾人没饭吃也是没办法,他老蒋又是一边派兵围剿红军,一边又跟阎锡山、冯玉祥和李宗仁开战,中原大战搞得是天怒人怨。唉……这场大战让安庆、芜湖、高河埠、潜山以及半个安徽都闹起了饥荒,现在是各个大小的米店都发生了抢米行为,那些官员不知如何调停,反而还派一堆军警和军队进行镇压,还从南京那边调那什么卫戍团到处去进行所为维持秩序。” “我说周廷涵同志,你说了这么多,跟你抢自家的粮有什么关系呀?”章凯余有些好笑道:“还有,你又让他们拿些桌椅板凳干嘛,难道是带回去当柴火用?” “那些家具可都很贵的,如果拿去当柴火也太败家了!”周廷涵道:“家里的东西被我们给拿了,如果我们明天回来,估计我爹爹绝对会让我追劫匪。既然如此,我何不先把东西给带回来,然后就说是劫匪遇上我们就逃跑,在逃跑之前把东西都扔湖里了,那些粮食是下沉的,而家具却都是木头沉不下去!” 章凯余差点没大笑,忍住开玩笑道:“真不知你们周家是造了什么孽,竟养了个家门不幸的败家子!”二人一起笑脸,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于是疑惑道:“对了廷涵,你不是说你的那个弟弟生病了吗,怎么在你家没看见?” “对呀,我就说感觉少了什么呢,原来是奶奶和他都不在。”周廷涵思忖片刻:“不过估计有可能是奶奶带他出去干嘛了吧,具体的不清楚,只能明天问下了。” …… 仁爱医院里,弗尔德帮那团长取出了弹头,然后给人包扎好,现在人算是救回来了,所有想离开,周廷婕是想说这个可以,可那个杨乙却摇头不许。 而外面的枪炮声也已经停止了,这本没什么,不想在这时又突然过来了一大波丘八,几乎都抬着担架和带着伤,进来直言这里被征用,作为临时的军部医院。 说完的同时看见了异样的情况,在前不远,有拿枪的两女一男,还有几个当兵的和警察,而当兵的和警察却都是空手好像是俘虏,拿枪的三人貌似看押人员,这种情况也太诡异了。 丘八只是愣了片刻就回过神来,一位军服是两杠一星的军官拿着枪指向三人,其他小兵也拿着长枪短炮抬起指着,喝令道:“把枪给我放下,不然乱枪打死!”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进入了擦枪走火的地步。 …… 第22章 不了了之了 一方有好几个人质,另一方全部是军人,都在要求对方先放武器。 杨乙见这样下去总不是,就先对周廷婕说让她放下武器,她拿可能轻易放下,杨乙没办法只能看向对面说道:“任营长让弟兄们放下枪,她们的是等会我跟你好好的解释下,现在团长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们就别在这用枪互指耽误其他人的救治了。” 任营长说让周廷婕先放下枪,她却非要对方先放下,杨乙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继续调和,利用三寸不烂之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双方熄火,最后还是那任营长为了看团长才命人放下枪,也收了自己的枪去到手术室看团长。 无视周廷婕他们拿着枪。 弗尔德与莫妮卡要求任营长抓人,却也被他无视,杨乙见还有兄弟因受伤在担架上,就和周廷婕好说歹说保证不跟她计较,关键是救人要紧,说完盯着看她决定。 周廷婕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最好不要与他们闹得太僵,这里还有自己的两位哥哥在,而且拿枪的就三人还都是不会打枪的,如果真到了撕破脸的地步,那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考虑好了,答应杨乙的要求的同时并让他们保证不翻旧账,任营长看完团长出来保证道:“现在这里我的军衔最高,我答应不计较你们抢枪的行为。现在放下枪归还枪支,我们还要救人。” 周廷婕心里是有担心的,感觉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可一直这样也不是事,思前想后吩咐道:“冯戊小敏,将枪还给他们吧!”说完还要任营长保证绝不可翻脸。 “我任稀原当着众将士的面向你保证,在这家医院里绝不对你们翻脸!”保证完让她赶快还枪,见她相信吩咐时,双眸突然光芒一闪而逝。 众丘八拿回枪支的同时就立马用枪口对准了周廷婕,气的她想要破口大骂,任稀原当即命令放下枪先救人,在那些丘八忙活当中,他盯着周廷婕语气有些威胁的口吻道:“在这里我说不跟你计较绝对算话,但你要当心往后千万别落在我手上,到时候绝对有你好看,你竟然敢威胁军人,真是长本事呀。” “谢谢你夸奖,不过我想你的愿望恐怕永远不会实现。”周廷婕想说以后大不了绕着你走可以吧,况且自己不久后就要去读书,以后来不来这里还不一定呢。 接过她扔回的盒子炮,看她消失的背影,任稀原楞在原地好像被定了身一般。 “营长,营长,这个医护怎么处置?”杨乙将他喊回神,一指弗尔德和莫妮卡。 任稀原看了眼,冷声道:“我们自己的军医没了,现在也就这里能救人,那些弟兄们都受了伤需要医治,既然他是大夫,就让他给他们医治的。” 杨乙敬礼要去办,弗尔德说什么都不干,还说要去外交部抗议。 任稀原懒得跟他废话,拿枪对着他的脚边开了一枪,弗尔德胆小的很,吓得立马答应去救人。 外面的天色渐亮,打劫周家的一众也满载而归,出了周家到了山脚下停住,吩咐大半人拉着粮车去到枫沙湖,哪里有事先准备好的船只。 留下一小半,脱了劫匪的衣服,换上仆人的服装,章凯余拿上药箱跟着周廷涵带上湿了的桌椅板凳,直奔周家过去。 到了家里,周廷涵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要去给老太爷松绑,没想到老太爷自己先弄断了绳索,又过去给两个儿媳松绑。 “爹爹,你没事吧!”周廷涵明知故问的过去查看关心。 周贤俨见一伙人进门,微楞片刻,吩咐先给其他人松绑,在周廷涵接手帮人解绑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人?” 周廷涵解完自己姆妈和小娘的绳子,过去扶老头去坐好,命人烧水上茶准备吃喝过后,再招呼章凯余过来介绍道:“爹爹,这位就是我到南京哪里请回的大夫,他能治好廷琰的病。对了,家里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人抢了家里的东西,那些桌椅板凳是我从枫沙湖里捞出来的。” “你是说你碰上了那些人?”周贤俨问了句,他点头说是,老头不知情的解释家里遭劫的经过,然后赶紧问:“你带回了家具,那那些粮食呢?” 本想说粮食被那些人给扔湖里了,却怕老爷子派人去查,于是回道:“他们已经将粮食装上了船,我见那船上的家具有些熟悉,就要询问和查看,没想到那些人直接将家具扔湖里了,而后驶船快速的离开了,我见他们都有枪,便没敢追去,只是将湖里的家具捞起来了。” “真是该死的!”老太爷没怀疑孙儿的话,也没想着去报官,除了麻烦之外反而很有可能是引狼入室,故而就当是破财免灾吧,那些粮食和钱财不过就是一半,还有另一半已被他藏得好好的,就是为防土匪突然过来,老头暗自庆幸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你说他是从南京那边请来的?” 周廷涵听出了老爷子的怀疑口吻,自己出去才几天,这里距离南京虽说只有两百里的路程,但来回加上办事起码十天左右吧,自己来回不过五日,时间太短了。“他家是住南京的,正好我们在芜湖碰上了,由于一些事耽搁了,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老爷子没再怀疑,绕开这话题,说道:“前天他们去往九华山了,估计这两天就该回来了吧!” “他们去九华山干嘛?” “还不是帮廷琰祈福求他快好嘛!” “爹爹,生病求是没用的,必须要医治,不然耽搁了恐会悔之晚矣!” “那就别多说了,你们现在赶紧过去吧!”老爷子有些急切。 可周廷涵却不急:“现在不急,我们都还没吃饭呢,等吃完了在过去也不迟!” 老爷子不好多说什么,吩咐锅灶台快点做好,然后让下人把那些家具都放回原位,周廷涵还趁机询问老爷子要不要报官,老爷子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家里人没受伤是好事,就不要在给家里添麻烦了。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周廷涵看了眼章凯余传递消息,他是无语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 第23章 杀手做保镖 仁爱医院里,弗尔德看病累的就快虚脱,可还有不少的伤病没看,身后还跟着个拿枪的丘八,刚才还威胁说不看好就休息,那等待他的将士枪子。 弗尔德想抗议却不敢,想找自己国家的领事找国民正府抗议,可关键是自己现在出不去,只能选择先看病在做其他事了。 在手术室里的周廷卿醒来,见到自己的小妹很激动,劝她赶紧离开。周廷婕并没有听话,反而给他说了下在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还说周廷琰也在同一家医院。 周廷卿不想再待这里,执意下床想去弟弟哪里,周廷婕拗不过他,喊来冯戊帮忙将人驮着过去。 就在他们到达之时,周廷琰缓缓的睁开眼,瞧见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还以为自己在现代,不过看见了小敏他们,就有些心情失落,自己还在民国,只是位置却是地下室,于是问道:“这里的哪儿?” “我们上次过来的仁爱医院!”周廷卿刚到,听见问话便回答,被扶躺在另张病床侧头看小弟。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周廷琰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廷婕就在此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一遍,然后到病床边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我感觉好多了!”回完扫视一眼,发现少个人,便问道:“那个徐天姣呢,怎么没看见她?” “昨晚你在这里救治,我又看见了四哥就过去瞧了,一时把她给忘了,结果发现时人早已跑了!” 周廷琰大惊:“让她跑了,我的东西岂不是全部都要毁于一旦吗?” “这也是没办法,去找更是来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廷琰除了叹气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随后准备说其他事,却想起周廷卿被邹坝邳诬陷,立刻起身说道:“不行,我们得赶紧离开,不然那个警长过来,还是会带走四哥!” 旧社会就是那种谁的实力大谁的拳头就硬,这时的黑皮狗更是无法无天,别看穿着的是民国正府发的警服,但做的事比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已经给四哥定了个通共的罪名以此来逼问家里那所谓的藏宝图和钥匙,那就绝不会轻易的放过。 “就算是我们逃了,家里人怎么办,那个警长已经抓了三哥,现在你们也伤的伤病的病,即便是逃也跳不远!”没等回应,周廷婕说了个解决办法,“现在只能去找爸跟大哥了,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找长辈想办法,周廷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对了,这个时代有没有那种刺客存在?” “时代?刺客?” “就是民国有没有杀手?” “你所言的难道是上海斧头帮,号称暗杀大王江淮大侠王亚樵?”冯戊一副崇拜的表情。 周廷琰的嘴角抽搐:“我问的是这附近有没有这号人,没问那个王亚樵,何况他是上海滩的风流人物,不是这里的流风之人!” “他也是安徽人!”冯戊崇拜的表情不改,周廷琰无语的白他一眼,周廷婕有些好笑问道:“你问有没有这样的干嘛?” “我想请一个做保镖!”其实他是想请个去宰了那个为钱什么都干的黑皮狗,只有将源头罪魁祸首斩除家里人才会真正的安全。 “请个杀手做保镖,也真亏你想得出来!”周廷婕与其他人只以为他说的就是个笑话,没没有往心里去,最后交代了几句,让小敏和冯戊照顾哥哥,她则是寻爸与大哥想办法救三哥四哥。 在她走后,病房陷入片刻沉浸,随后周廷琰就让冯戊去街上买点吃的回来,让小敏给了一块大洋,然后吩咐他带份报纸回来。 半个小时后,医院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口号声,这时冯戊买早点回来,周廷琰就询问怎么回事,他说外面的有人在游行,喊着口号是要饭吃要工作,也造成了码头暂停歇业,警察和军队出动维护治安,防止有人趁机哄抢商铺,那到时候大通可就真的乱了。 没管外面的游行,这是这个年代国民正府颁布的法令,底层可以游行但不能惹得蒋光头不高兴,不然就一顿花生米伺候,周廷琰可不愿跟那些人一样头脑发热。 先吩咐冯戊照顾四哥,再让小敏跟着一起吃,然后自己拿着早点边吃边看报纸,冯戊买了好几份报纸,除了《中央日报》还有《大公报》和《申报》以及几分小报纸。 这些报纸的小道消息和花边新闻其他人不注意,但他却没放过,比如四月初阎锡山通电全国,他就任中华民国总司令职;在同日里冯玉祥和李宗仁去往潼关与桂平各就副司令一职,随后冯玉祥以副司令的名义颁布了命令,三打一对战蒋光头。 还有中共发起了农民起义,组建了乐道乡赤卫大队和成立了苏维埃正府,随之引发了各地的农民相继起义,当然了,国民党写的都是乱民造反,然后蒋光头下令剿匪,底下的那些官兵经过浴血奋战剿灭了多少多少的共匪,然后标题是这大捷那大捷。 有的小道消息是说某中心县委派某某某去领导武装暴动,在翌日总暴动开始,这次暴动总计发动好几万的群众参加,占领了不少的村落和县城,烧毁了国民党县正府机关,以及摧毁国民党的某区党部和乡公所,实行打土豪、分粮食等行为。 本以为会很振奋人心,没想到最后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暴动失败。 在这些报纸中,周廷琰发现了个很显眼的名字,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了清东陵,这人就是东陵大盗孙殿英,让他惊讶的是,孙殿英竟然被阎锡山封了个安徽省的正府主席,而后就让其率部攻入亳县一带,为了中原大战做先锋。 暗暗摇头,心说这家伙盗墓终究没好结果,本想投靠阎锡山,却被他当马前卒和炮灰。 看着这些新闻,想着皖江南北发生的事,心中感叹,并非皖部风云少,只因记载事太小,烽火江山情意在,沧桑血泪从未干。 …… 第24章 遇上不讲理 报纸看的,得到了个体会,那就是,中央日报夸大其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夸大其词虚假新闻的多;唯有这大公报和申报,都是中外一起编辑的,报道几乎都以真实的故事发表,在这两部上面还看见了特务不许宣传国民党不好的丑闻嘴脸。 当他看的入神之时,突然听见了一阵〝哒哒哒〞的机枪扫射之音,惊得他吓一跳,停下望向小敏他们,见一个个也都有些不知所云,周廷琰问了句:“外面是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听起来很像机枪扫射!”冯戊是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猜测,周廷卿似乎想到了什么,微惊道:“不会是武力镇压吧!” “武力镇压?”周廷琰震惊道:“你是说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不跟游行的人好说,直接用机枪扫射屠杀那些游行的吗?” “差不多!”周廷卿道:“这里鱼龙混杂,各国都有商铺和管事人员,如果在平时不会出现武力镇压,今天如果是游行,那他们很可能武力镇压!” “你说的他们是谁?” “还能是谁,除了皖岸盐务督销局,没有其他人!” “皖岸盐务督销局?听起来好像只是收税的吧?” “收税是不假,但也有军队驻扎,这里是块肥田,很多人都惦记这里!” 周廷卿说:“早上你看见的那些丘八,他们就是这里的守军。这里在前清的时候驻扎过水师,后来进入了民国,却也成了军阀们抢夺的地盘,直到北伐战争结束,现在的国民正府正式的接管了这里,可依旧是很多人惦记,最后都是进驻了就不想离开!” “那他们在肆意屠杀就没人管吗?” “管什么,这里鱼龙混杂,警察局经常抓人扣个乱党罪名,上面的非但不追究,还直接来个奖赏,就比如把我送来的那个邹坝邳,他给我安个罪名,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里是山高皇帝远,那些驻军又与之沆瀣一气……”周廷卿没说完,因为太激动,引发伤口疼痛,咳嗽过后吐了一口血。 周廷琰惊慌失措,过去询问得不到回答,扶躺好之后出门喊医生。 那些丘八听见了,想起早上被他小妹欺负的很憋屈,顿时火大的想去教训一顿,不过周廷婕的厉害他们是领教过的,所以不敢真去,只能喝令要他闭嘴,还说弗尔德正在给他们放兵士瞧病,没工夫搭理他。 周廷琰怒火中烧,小敏及时拉住带他回房关上门,要他别太冲动。 外面的兵都带着枪,自己现在一没武功二没大本事,穿越过来虽说是个富二代,却又是个病秧子,还是那种随时嗝屁的主,周廷琰心里叫苦,自己为毛如此悲惨呀! 在想当中听见冯戊喊叫,马上过去看四哥情况,到了床边见他已经昏迷,呼喊也没回应,用手探鼻息还在喘气,再探额头似乎有发烧的迹象。 不再迟疑的转身要出去,小敏却以为他要出去打架,赶紧拦住不许他出去:“小少爷,你不能冲动,那些人都是不讲理的!” 周廷琰苦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出去跟他们争论,我就是去拿点医用的东西给哥检查下!” “还是我帮你拿吧,你跟我说是什么东西?”小敏不大相信他所言,认为他说的就是编的话。 “好,你去拿!”周廷琰故意说现代词:“我需要体温表,还有血压仪,针管和葡萄糖!” 小敏听完顿时头大,这些名字她是一个都听不懂:“小少爷,这些东西长的什么样?” “你还是让我自己去拿吧,我保证不跟那些人闹,现在我哥昏迷不醒,医生叫不过来,只能亲自动手了!”走之前吩咐道:“现在中午了,外面的枪声也停止了,你帮我去看一下,如果有兵就回来,如果市场恢复了就去买点吃的回来!” 小敏无奈,只能说好。 两人先后出门各奔东西,小敏去查情况买东西,周廷琰则是去寻找他说的那几样医用物品。 最后是几乎翻遍了也没发现葡萄糖,只找到疑是血压测量仪和体温表以及注射器听诊器等几样,虽然觉得还少些什么,但事情紧急也就没细想了。 出了房间急匆匆的往回去,由于没看路更没注意,直接与另个过来的人直接撞在了一起,双双惨叫着倒地,东西也是天女散花一般撒的到处都是。 周廷琰恼火想骂,可却被对方先开口喝道:“你急急忙忙的是赶着投胎的吗?什么人呐,走路不看路,这么宽的走廊却偏偏往我身上撞。” 顺声看过去,与自己相撞的是个青春美少女,发型波浪马尾辫,五官极致,与那浅花纹白长裙搭配,可以说真是美极了,只不过就凭她说的那些霸道话,周廷琰顿感兴致缺缺,反而还有些讨厌。 本想反怼回去,没想到突然出现了几个丘八,领头的是个高个看起来有些文气的副官,到了赶紧去扶那女孩,并关心急问:“大小姐,你没事吧?!”扶起过后训斥周廷琰,又命卫兵将人抓起来。 被架起来的周廷琰火更大,自己现在要急着救哥,没想到于是蛮不讲理之人,并没有害怕的质问:“你们凭什么抓我?撞人的是她,不仅撞潵了我手上的东西,还耽误我救人!” “你还有理了!”大小姐到他面前同样是气难消道:“还说是我撞人,那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急匆匆的从房里出来像是去投胎一样,而潵的东西是不是你撞我,连带着把我的东西也给撞掉了?” 好像是怎么一回事,周廷琰顿感糗大了,本想认错,但一想她那趾高气昂的样,立马打消道歉的念头。 “怎么不说话了?”大小姐再次开口。 周廷琰死不认错:“你要我说什么?像你们这样的大小姐,从出生就是口含金钥匙!现在你非说是我撞的你,这些兵也不问青红皂白的抓我,显然就是准备颠倒黑白,那我说再多有用吗?” “嘿,合着你还有理了?”大小姐命人把他松开,想要跟他好好的理论,可发现他的话把自己后面的话给堵死,无论怎么理论都是颠倒黑白,心里那个气呀,但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于是咬咬牙缓了口气道:“这样,只要你跟我道个歉,那我立马让你离开?!” 道歉?周廷琰心里哼哼,如果自己道歉那就是自己的错,到时候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不跟她理论,蹲地下捡东西:“我没错,凭什么给你道歉!” “那你的意思撞人不是你的错,反而是本小姐的错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气死我了!”大小姐火气爆发:“我胡焱静从小到大都是个讲理之人,没想到今天碰上个蛮不讲理的,撞了人不认错就罢了,竟然还有一堆歪理。” 吼完依旧气不顺,直接命人把他架回军营。 …… 第25章 当真没骨气 真的要被抓走,周廷琰又担心哥的情况,于是立马认怂:“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撞你,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胡焱静本来就有些生气,也想让眼前这人屈服,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怂,顿时火气更大,如果有点骨气的那还值得同情,没想到一听要被带到军营就马上就没了骨气。 “你个没骨气的东西,开始不是不认错吗?现在认错晚了!”胡焱静气愤难消,对那几个丘八命令道:“将他带回去关上一阵子,等我有工夫在去好好收拾!” “我都跟你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周廷琰被架着咬牙认错,想说自己要去救人,耽误不得。 “现在认错晚了!”胡焱静不想听他啰嗦,挥手让人将其架走,随后要去拿回自己的东西,却见副官的手上拿着的还有医用器材,于是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他刚才拿出来的吗?” 副官道:“这些东西都是和大小姐的东西散落在一起的!” “他难道是医生?” “他也是个病人,而拿这些东西,估计是想找那个洋大夫准备做什么吧!” “也想学医?!”胡焱静思忖片刻,懒得多想,让副官把东西放回医院,自己则是去往那团长的病房。 医院里经过了开始的混乱吵杂,等弗尔德和莫妮卡将伤者都包扎好了才渐渐的恢复有序起来,这里的空房有不少,任稀原也就没让人抢其他人的病床。 一切好似平静了下来,唯有冯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四少爷昏迷不醒,而五少爷的病还没好呢就被丘八给带走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出去不久的小敏回来,到了病房才打开喘气,冯戊奇怪问道:“怎么了,被人追杀吗?” 小敏摇头:“街上太吓人了,死了很多人,那个血流的都快把江给染红了!” “都是刚才的枪响杀的?”见她点头,冯戊再问:“具体都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什么人组织的游行,是为什么劳苦大众谋福利!”小敏想着道:“今年很多地方都闹米荒,造成了有钱买不到米,然后就有人组织那些什么工什么农的群众罢工游行,只是还没到地方,就被那些过来剿匪的丘八给拿枪打死了很多!我去的时候他们在收尸体,用车拉着往外送呢,太吓人了!” “那你有没有事?” “废话,如果有事怎么可能回得来!”横了他一眼,才回过神来扫视一眼,问道:“对了,小少爷呢,怎么没看见他?” “小少爷……小少爷……” “别像吃了苍蝇一样,快说小少爷怎么了?”看他吞吞吐吐的,小敏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少爷被抓走了!”冯戊的一句话,惊得小敏手上卖回的东西全部掉地上,挥手赶紧询问情况。 冯戊迟疑片刻,将自己看见的一幕简单一说,随后苦脸问她该如何是好?小敏的脸色不好看,是想去救人,可自己也不过就是个下人,怎么可能别人听自己的话呢! 长呼一口气,思索片刻,与冯戊商量过后,决定在这里等小姐回来再想办法了。 这边的胡焱静和副官先后到达团长的病房,此时那个团长并没有醒来,两人先后坐下等候。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团长眼皮微动,咳嗽一声缓缓醒来,也惊醒了副官与大小姐,胡焱静高兴的握住团长的手,关心激动的轻声问了句:“爸,你怎么样了?” 团长胡武略先看了眼周围,再回说没事,随即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团长,这里是洋人的医院,也幸好我们抬你过来,不然就真的危险了!”副官也随之回答。 “洋人的医院?!”胡武略嘟囔了句,看向胡焱静问道:“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 “那边又是游行又是暴乱,连学校都不得安宁,还有红军也在那边的周围闹的很欢,你们的上头陈调元调兵遣将,跟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炮灰就回来了!”胡焱静脸色不好看:“没想到这里也一样,真是七处生烟八处起火,真是太乱了!” 胡武略强笑道:“最近安徽确实有些不太平。小静,你如果愿意,我花钱让你出国去,怎么样?” “我不想出国!”胡焱静道:“爸,我想去南京或者是武汉那边。” “你去哪里干嘛?” “我想远离硝烟呗,还能干嘛!”其实是她想参军,却怕家长反对,就变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自从她看见女孩穿着军装,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便再难忍心中的激荡。 曾经有份《军人与妇女》报道中,首次论述了妇女的悲惨地位,以及妇女们在旧时代成了男子们的战利品和工余时的消遣品等话语,让她感触很大。 加上看见有兵痞调戏妇女,更是怒火中烧,凭什么妇女又称为男子们的玩物,而不能和男子们一样当将军当统帅?而后又想起了花木兰与第一代娘子军首领唐太宗的姐姐李秀宁,以及穆桂英和秦良玉等人。 这些人能封官拜将,那自己有何不可? 胡武略也没怀疑:“好吧,就去南京,哪里有个金陵女子大学!” “你就这么答应了?”胡焱静有些没反应过来。 胡武略假装一下:“哦,看来是我答应的太快了,那好,我收回刚才的话!”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胡焱静嘟起小嘴假装生气。 胡武略笑着笑着突然咳嗽,吓得胡焱静赶紧赔不是,命副官去叫大夫,很无语摆手说不必,随后问副官战斗情况:“遇副官,战斗情况怎么样?” 遇洛可到床边立正:“报告团长,共匪只是虚晃了几枪,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胡焱静看他们在说军事说的事,就起身拿上东西,而后简单的说回去收拾东西,胡武略只是点头说好,父女分开,副官继续禀告军事情况。 周廷涵带人费了很大劲才到达大通,上岸见到不仅萧条还有军士把手,一脸疑惑的到了出入口,对着丘八问道:“军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伙乱民策划暴动,现在已经解决了!”一个士兵简单回答,而后打量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问的同时和另外几个队他们要进行搜身。 …… 第26章 歪读圣人曰 周廷涵及时拿出买路钱塞过去,放低姿态赔笑道:“军爷,我家就在那街上开饭馆,前不久因事回家了一趟,直到今天才有工夫回来。真是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也就是早上突发的,现在已经平乱,你们进去吧!”丘八说完挥手示意其他人让路,再拿银元吹下放耳边听响,无视他们几个的离开。 几人走在道上,瞧见繁华一时的商业街道变得萧条不堪,又见人拿水冲洗地上的血迹和清扫,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队长……二少爷,看来我们在路上所说的那些事要从长计议了,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实行了!”在行路当中有个满脸阴沉说。 周廷涵面无表情:“一切等去酒楼在说吧!”话毕加快了速度行走,其他人紧随跟上。到了酒楼见大门紧闭,敲开门简单的说了句就带人上去了二楼,安排好他们先歇着,随后喊人给他们上吃喝。 忙完了这一切,听闻老太太也在酒楼里,便过去请安问好,老太太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就躺那看着他,周廷涵做在床边简单的说了下去来的经过,但没说家里被打劫,只说在家吃了顿就过来来。 老太太没想家里的事也没问家里情况,而是急切的将三个孙儿孙女已经好几天没回来来,她说问也没人说真话,今早又听一阵枪击声,她是真担心孙儿孙女的安危,几乎是命令让他去找看看。 周廷涵回应说好,起身喊上姜幂下楼,停下问道:“老太太不清楚,我猜你应该知道吧?” 姜幂也没隐瞒,将这几天她所知和发生过的事简单一说,随后也担忧道:“三少爷自那天出去后,就没回来过,也没派人捎个信,不知道有没有遇上危险!” “这样,我现在出去打探一番,有劳你在这里照顾老太太,也顺便到了饭点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那几个送去吃的,如果他们闲不住要在这里干活,你就安排他们在这里打杂!”听见回应好,周廷涵与之分别,先回去房里跟那几个说了句,再从后门出去打听情况。 …… 胡焱静刚到军营门口,守卫先对她客气的敬礼,不等她进去,说道:“大小姐,里面有个女孩在等了你很久!” “女孩等我?那她有自报姓名吗?”胡焱静有些奇异道。 “没有,她只说是你朋友,等你们见面就知道是谁了,我们听她说认识你就没阻拦,将她带去了你的房间了!” “嗯,我知道!”没在多言,直奔营房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是一回来就被安排在间单独的房里,只是还没住下就听闻爸爸受伤住院,也就不迟疑的去往了医院看情况。 来到自己的住处,也不敲门的进入,房里的布置很简单,就是军营式的屋子里面一张床铺和衣柜以及书桌洗脸架等几样,没有女孩喜欢的花花草草和香味。 一道倩影坐在书桌处看书,聚精会神的竟没发现有人进门。 见她那一身穿着非常熟悉,胡焱静没惊动,放下东西悄悄的过去,到了身后双手一捂,变粗口音笑道:“猜猜我是谁!” “猜你个大头鬼,臭焱静,这里其他人根本进不了的!”放下书本掰开那双玉手,站起转身笑道。 与她打趣几句,胡焱静问道:“是什么风把我们的陈大小姐给吹来了,听说你好像来很久了?” “我是来找你玩的,到了你房里看见这里有书就看了起来,没想到一看就入迷了!”陈琳儿有些激动问道:“你的这些书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她所指的是《妇女解放运动》以及《世界妇女运动史》。 “这是我回来的路上无意间得到的!” “那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看吧!” 这可把陈琳儿高兴坏了,赶紧去拿书,胡焱静要她不要急,在她疑惑中说道:“今天我碰上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之人,现在你陪我一起,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陈琳儿惊讶不已:“是什么人能够让你气的亲自动手,你可是一直都很讲理的呀?” “所以我才很生气呀!”胡焱静银牙紧咬:“你也说我是个好说话的人了,可他却偏偏不跟你好好说话,你说气人不气人?”接着将今天相遇的事和她简单一说。 本就是好姐妹,陈琳儿自然是站在她这方,也跟着恨那个人,便与胡焱静一拍即合,先后的出门先询问人关的地方,得到地点直奔了过去。 这个团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也就没多询问的给她让路,有的还想献殷勤的为她引路。 到了临时的审讯室,在外面就听见了叫骂和鞭子抽打之声,二女一惊,赶紧进去里面,见那个遇副官正用鞭子抽打周廷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而周廷琰虽然疼的闷叫,却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 “遇洛可,你给我住手!”胡焱静岁恨他软骨头,但也没想着将他弄死,而遇洛可却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甚至是想将人给打死,而说的竟是他对大小姐不敬,所以过去一把夺过鞭子扔一边,脸上有些温怒问道:“你无缘无故的抽他干嘛?” “大小姐,这个贱骨头就是成心跟你作对,到了这里还对你大不敬,我听着实在是气不过……”遇洛可停顿片刻,胡焱静好奇问道:“他是怎么对我大不敬?” “他说大小姐是小人!” “我是小人?”胡焱静顿时火大,让遇洛可去一边,她亲自上前喝道:“你个软骨头,就因为我让他们带你过来,你就骂我小人?” 吐掉嘴里带血的吐沫,周廷琰一脸鄙夷道:“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孟子接着曰,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孙子曰,你们都对!而老子也曰,天黑地暗无光明,对错只凭嘴皮吟,盐鞭烙铁浑不惧,二九好汉再重生!” 二女听他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把圣人的话歪读,着实没忍住的噗嗤一笑,虽然话语里有抗议和鄙视,但敢这样说话的也就他一个。 “你当谁的老子呢?竟然还敢我们都是孙子,真是可恶至极!”遇洛可又要拿鞭抽他。 “遇副官,他说的孙子不是爷孙的孙,而是兵圣,还有那个老子也是圣人,只是被他用来歪念!”胡焱静好笑的摆手阻止他下鞭子,走到周廷琰的身边打量一眼,说道:“这样吧,只要你现在诚心诚意的给我赔礼道歉,并喊我一声祖奶奶,那我可以考虑放了你!怎么样?” …… 第27章 歌曲弄救命 让自己道歉还喊祖奶奶?周廷琰轻哼一声:“也是应该的悉听尊便,废话就少在啰嗦了!”懒得与之费口水,也没什么力气多说了,现在被绑在这里,猜想无论是求饶也好硬挺也罢估计都是死,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了,而到了民国也才几天,说不定再死可能会回去! 想好这些,与其憋屈的死,不如壮烈一点! “你真的不怕死?”看他不搭理,胡焱静皱了皱眉:“那我让他们抓你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认错?”她想不明白,按理说这家伙是贪生怕死的,怎么这会又突然硬气了。 “你抓我时,是我要急着去救我哥,只好跟你认个错!只是没想到,你这种人跟其他的大小姐一样,拿生命如草贱!既然如此,我求你是憋屈着死,还不如挺起胸膛去死!”周廷琰面无表情道,话毕不再看她。 “谁说要你去死了?”胡焱静忍火道:“只要你按照我刚才说的来办,我保证说话算话放你离开?”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我是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唱起来了?”胡焱静咬牙跳脚,遇洛可无语满头黑线,其他人都是嘴角直抽抽,陈琳儿再度没忍住的捂嘴偷笑,她这是第一次见胡焱静吃瘪,更觉得那家伙特别好玩。 被她吼叫的停了下,胡焱静还以为他是要跟自己说,可周廷琰依旧不搭理,继续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你给我住嘴!”胡焱静火冒三丈,可他根本不搭理,气的她要去拿烙铁来烫,陈琳儿这时却感慨的说了句:“苏轼水调歌头这么唱可真是好听啊!” “你说他唱的是苏东坡的歌?”胡焱静惊异道:“我好像记得苏东坡只是宋朝官员会的出来文学、书法就是画画,没听过他还会唱歌呀?这歌这么好听,怎么可能是苏东坡唱的?” “他唱的是苏东坡写的词,而那调调估计是他自己想的!”陈琳儿感同身受的陶醉着道:“没想到他的音乐天赋竟然这么好!小静,你可千万别杀他!” “嘿嘿,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是,他唱的比那夜来香好听多了!”胡焱静突然下了个决定,立即让遇副官去将周廷琰放下来,还让他送其去医治,遇洛可一脸懵逼,想却大小姐,可她已经决定了,遇洛可最后没办法,命人把他松绑带去治疗。 周廷琰就坡下驴,他可不是伤脑筋,被放还来个慷慨陈词,万一这丫头气的非要杀自己,那自己得多憋屈。刚才不惧死,是觉得必死无疑,现在既然给自己活命的机会,还不用低三下四的求,那又何必硬往枪口上撞呢。 被架着离开之时心中感叹,有时一种奇遇不是刻意就行,往往是那种在不经意间,说不定就能撞上大运。 胡焱静和陈琳儿随后,这个军营暂时没有军医,遇洛可只能将他给送回医院。现在也天黑了,她们俩则是去房里简单的收拾了下,陈琳儿拿上那些书,跟着胡焱静去医院的同时顺便想吃个饭。 …… 周廷婕费了很大得劲才找到了周震淞,是个年纪都快奔五的人了,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国字脸身高七尺魁梧有力,穿着长衫走起路来虎步生风。 二人先到酒楼敲开门,放下东西再奔警察局,他知道拉走儿子的是警长邹坝邳,心里哼哼骂道,“真是官衔很小官威可不小!”很想找去打其一顿,但一想双拳难敌四手,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去找局长。 这个时代其他的不管用,唯一的办法便是砸钱,这就叫,官衔再大没钱大,有钱能让你官罢! 在找到时周廷婕跟他简单的把家里事一说,本来要找大儿子的周震淞只得吩咐随从把水产随后送回店里去,然后与她快速的往回赶,到了镇的入口皱眉,竟然被军士把手,很想找其理论,可家里还有事要办,只能花钱买路。 到了镇上见家家都关门人行也很少,除了长吁短叹真不知说什么好。 很快来到局长家门口,询问得知局长在警局,只得转战再往警局奔,到了警局门口让人传禀,不一会传话的出来让他们父女进去里面。 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客气是敲门然后进入,局长陈慕带着个眼睛看着文件好像很敬业一般,周震淞有些蛋疼,心说这个局长大字不识几个,现在看文件这是做个我看的吧! 没有戳破他的假装,周震淞也配合演戏,先轻声的喊了下局长,陈暮他放下了文件看过来,假笑道:“哦是震淞兄啊,不知此刻前来是所为何事呀?” 周震淞心里大骂他老东西,都如夜来还不回去,明知自己过来还假装问自己什么事!心里鄙视脸上赔笑道:“局长就不要如此客气了,你称我为兄长实在不敢当,还是直接叫我名字最好!” 陈暮收好文件要喝茶,可茶水没有了,准备起身要去倒水,周震淞赶紧示意周廷婕去帮忙,虽然她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现在必须得阿谀奉承,陈暮也没推辞,将空杯子放下,再问道:“叫你名字也不太好,还是叫你周老板吧!不知周老板前来是所为何事?” 说完茶水也倒好,周廷婕放下杯子回到父亲身边,陈暮拿过茶杯吹了吹热气然后慢慢喝! 周震淞也懒得拐弯抹角,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面值一千大洋的汇票,放到了办公桌上,在退后几步继续微笑道:“这个就请局长拿去给局里的人买点点心吃!而我过来是想请局长帮帮忙,事情是这样的,小女今天急匆匆的过来告诉我,说警察局请我第三个儿子周廷嗣到局里询问共匪之事,本以为他会很快回家,没想到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想来一定是那个邹警长弄错了。还有一个就是我四儿子被那个金斗帮的肖贾弼打伤,求局长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最后就是小儿周廷琰好像被几位军爷带走了,到现在生死不知……” “停停停!”陈暮有些不耐烦,放下茶杯脸色变冷:“周老板哪,你的三儿和四儿之事还好说,我一定明察秋毫,可你小儿子是被当兵的带走了,这事你叫我怎么帮你?那个旅长张观博不来找我麻烦我就烧高香了,你还要我去找他们,你是不是嫌我的事情不够多,故意给我填填堵啊?” ...... 第28章 花钱见一面 周震淞赶紧给其赔不是,一顿马屁话拍了半天才消气,陈暮消气喝完茶,说道:“好了,你家的事我会尽早帮你解决,现在回去吧!” “好,那就多谢陈局长了!”说完准备转身离开,周廷婕拉了下示意,周震淞顿时明白,再对他说:“局长吧,我已经很久没见孩子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上一面?” 陈暮想说太晚要他明天在来,可看见桌上的汇票,迟疑片刻说好,然后打开抽屉拿出条子签个字,递过去:“带上这个,如果被拦就把这个给他们看吧!” “真是太感谢陈局长了!”周震淞高兴不已,接过条子再三感谢才出门。陈暮在他们父女离开关门后,拿起桌上的汇票验了下,确定是真的才收起,再锁好抽屉拿上衣服,哼着黄梅小调离开办公室回家去了。 周家父女来到牢房门口被拦住,他们也不迟疑,拿出条子递过去,坐在门口看完依旧冷脸,周震淞明白是怎么回事,从口袋里拿出几个两块银元,这样才被放了进去。 被个警察带到关押周廷嗣的牢房,看他穿着白衣侧身躺在地上,衣服上还有血迹和鞭抽的痕迹,周震淞顿时老泪纵横且特别激动,到铁柱墙外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背,真不知说什么好。 周廷婕见哥如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抓住铁柱墙哽咽的喊了句:“三哥,我跟爸过来看你了,你还好吧?” 周廷嗣躯身一动,慢慢转身看过来,见是他们便表情痛苦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过来虚弱的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随之又问家里情况和两位弟弟。父女暂时还未去去看,但不想他担心便回应说他们还好,随后问道:“你们过来,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爸去找的陈局长,是他给我们开了条,这样我们才见到你的,陈局长也说了,就这两天放你出来!”周廷婕说完又问道:“三哥,你怎么会被他们给抓进来,还说你通匪?” 周廷嗣轻哼一声引发了伤痛与咳嗽,等顺了气,看没有警察在这里,便小声道:“关我进来的是警长邹坝邳,他听胡常青那条疯狗的话,说咱家有藏宝图和打开一个皇帝墓的钥匙,然后就给廷卿定罪,我是过来想疏通下关系,哪成想邹坝邳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人抓了我,逼我说出东西的下落。” “真是该死,这种传闻竟然还有人相信!”周震淞气的一拍铁柱墙,由于用力太大直接弄弯一根。儿女生怕那些人因这事找麻烦,齐力的帮着恢复好。 忙完都松了口气,周廷婕随后低声问道:“爸,咱家到底有没有藏宝图和钥匙啊?” “都说是传闻了,也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家!”周震淞道:“如果咱家真有那东西,何须在这里受人鸟气呢!” 他们在这边交谈,暗处有个身影偷听。 父子三人在这里交谈了十几分钟,直到有人过来催才不得不分开。在暗处偷听的那个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也消失,不久后,邹坝邳与胡常青在个房间里推杯换盏侃大山,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子进来,贴耳与邹坝邳耳语了几句,听完邹坝邳挥挥手,男子退后离开。 胡常青放下酒杯,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邹坝邳喝口酒,夹菜放嘴里,有些含糊道:“刚才周震淞去牢里看儿子,他们也谈到了藏宝图和钥匙的事!” “那他们有说吗?”胡常青急切问。 邹坝邳喝口酒哈口气,边夹菜边说:“他们说没有,哼,世上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在这里说没有,估计是说给我们听的!” “那我们还要派人盯着吗?” “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盯着的了!”邹坝邳喝酒吃菜继续道:“今晚就让他歇歇,明天在好好的过去帮他松松骨!” “那在医院里的哪位怎么办?” “反正又跑不了,就让他们把伤治好,如果这个依旧不说,到时候这个嗝屁了,在去找那个继续!”邹坝邳感觉自己的点子不错,吃喝起来更带劲,胡常青也是心情大好,与之推杯换盏开心的不得了。 …… 周家父女一路疾行去往医院,刚到门口就看见了道熟悉的身型,由于天色太黑不敢确定,只能加快步伐到达其目前回头望了,确定后周震淞喊了句:“廷涵?你怎么在这里?” 闻声,周廷涵望过去:“爸,你也过来了!” “嗯,你不是去找大夫了吗,找回来没有?” “已经找回来了,现在就在酒楼里!随后我就一路打听,才知廷琰好像在这里!”周廷涵随即问他怎么和小妹一起过来的。 周震淞将回来的事简单一说,周廷涵刚才还苦恼,现在得知情况是即宽心又烦恼起来,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可真是一茬接一茬。 不再此逗留,跟着进去医院,由于这里暂时被军管,到了门口便被拦住不许进,气的周震淞真想出手教训一顿,周廷婕可不想在这里惹麻烦,只能拉着自己的老爸,再过去指着里面说:“我的哥哥在里面,你们就让我们进去吧!何况这里只是医院不是军事禁区,你们在这里阻拦别人进去,如果让你们的上面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罚你们!” 这里就是他们自己想的为团长守护安全,现在被提醒才想明白,自己管的也太多了何况也不是军事医院,如果被团长知道肯定说不过去。 两人眼神交流一番,没多言的进去守护团长的房门口。 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周廷婕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周廷涵拍她肩膀才醒过神来,跟上去往四哥的病房。 到了房门口,见小静在不远处的一个病房门口来回转悠似乎挺急,就停下喊了声:“小静,你在哪儿干嘛呢?” 小静闻言看过来,立马高兴的一路小跑,到了他们面前行礼,赶紧的一指:“小少爷被他们给关在了哪里!” “被谁给关进去的?” “是那个副官奉他们的大小姐命令,先把人带回军营打了一顿,然后不知为何又送回来医治,放进那房里不让我们进去看!” 被问细节,小静将今天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 第29章 多了莫名其妙 周家人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去周廷卿的情况,小敏也不好多说什么。 到了房里,冯戊给他们见了个礼,周震淞只是看了眼便过去瞧儿子,见人是闭着眼的,没去叫醒而是扭头问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老爷,四少爷在中间醒来过一次,只是问了几句话就又睡了!” “那大夫有过来看吗?” 冯戊摇头:“这里的洋大夫自从救完了第一次便没在过来了!” “为什么,难道是欠了钱吗?” “不是欠钱的事,是……是……是这里的东西丢了,他们说是小少爷拿的,如果不交还东西就不给四少爷医!” “廷琰拿他们的东西?”周震淞凝眉问道:“廷琰拿他们什么东西了?” 对于周廷琰拿东西一事他也抱怀疑态度,但一想往日里就像个小孩一样,说不定还真拿了也不一定,在周震淞的认知里,小儿子可依旧是个低能儿! 拿没拿东西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被问起不知怎么回答,周震淞见此情况立马就明白过来,准备要呵斥,周廷婕就赶紧说:“爸,这事就是他们瞎猜的,而且也报过警了,直到现在警察都没说是廷琰哥干的,就凭那疯婆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周震淞不知真假,只能将疑问暂放,等见到小儿子看情况而定了。 “廷涵,你现在背起廷卿,我们换一家,省得受这洋鬼子的气!”现在这个昏迷又得不到救治,再拖延恐怕会耽搁,唯一的办法就是换家,实在不行带回家照顾也一样。 周廷涵没多想,说声好就去准备背起,却见旁边有个担架放着,于是选择借担架一用,去拿过来放地上,再喊冯戊帮忙抬人。 一切准备妥当,拿上东西出了病房,这时又想起还有个在另间房,周震淞想了想,让他们先抬担架去外面等,自己和小敏去往周廷琰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门前有两个守卫把手,见他们要进去便摆手阻止,周震淞立即上了火气,非要硬闯进去,守卫的见这是来闹事的,就拿枪对着他们喝道:“立马离开,胆敢硬闯格杀勿论!” 周震淞双目喷火质问:“你们为什么要看押我儿子,他到底犯了什么法?” “你说里面的是你儿子?”一个守卫问:“你儿子叫什么?” “他叫周廷琰,还是个病人,你们凭什么关着他?” 名字对上了,守卫的口气也缓了缓,道:“他确实是生病了,我们大小姐也是关心他才将他放在里面治疗,我们也没关他,只不过大小姐吩咐了,没有经过她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你们大小姐?”周震淞有些糊涂:“你们大小姐为什么帮我儿子治病?” 一个几岁小孩的智力,被一位大小姐带着诊治,这听起来怎么怪怪的?还是说这个大小姐有其他目的?这事让周震淞满脑子疑问! “这个我们不清楚!” “那让我进去看一眼可以吧?”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守卫坚持守门口不动弹。 周震淞火大要动手,只是还没抬起就看门从里面打开,胡焱静看了眼问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就听你们在吵?” 守卫的将事情简单一说,还未等大小姐发话,周震淞就先道:“我要见我小儿子,他小时候生病发高烧,结果烧坏了脑子,等治好后就停在了五岁的年纪,如果有什么对大小姐不敬的话,我在这里替他对你们配个不是,还望大小姐见谅,让我去见一面!” “你说他就五岁的年纪?” “有什么问题吗?” 没等胡焱静开口,小敏赶紧的附耳对他说小少爷突然变好,原因是那施神医救治的。周震淞一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生病十几年了,开始是用了各种办法都不行,这次竟然还是因病变好,这是老天爷开的玩笑,还是祖坟突然冒青烟了。 “大小姐,这事……您可以让我进去看一眼吗?”周震淞放低姿态,都快要达到求的地步了,这事太奇特了,不亲眼所见很难相信。 看他也是爱子心切,胡焱静思索片刻点点头,让守卫放他们进来,说完先行一步进去。 周震淞和小敏随后进去,一到里面就见周廷琰被绑在病床上,嘴里还塞着臭袜子,他们俩顿时满头黑线,有些无语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绑着他?” 陈琳儿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拿着水果边吃边笑道:“这家伙太能说了,小静说不过他,气的只能把他绑起来还拿他自己的臭袜子塞嘴里!”她没问进来的是什么人,只是感觉刚才的所见所闻,加上现在的这个样子很是好笑。 胡焱静责怪的过去嗔了句,小声的对她耳语一番,听的陈琳儿差点被噎住,快速起身擦嘴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们笑了笑。 周震淞没在意这些,只关心自己的儿子,现在儿子是在别人的手上,只能很生气的跟人说话。“能不能帮他松开,我有话要跟他说?” 胡焱静怔了怔,恢复说声好,赶忙过去和小敏一起帮着松绑拿开臭袜子。 周廷琰吐掉嘴里的不干净东西,很想再拿你好毒这首歌骂她,但一想等会又要被五花大绑塞臭袜子,只能忍耐,然后看向小敏问她怎么过来了,随后问眼前的周震淞:“不知你是?” “我是你爸周震淞……你能不能认出我?”周震淞不知怎么问,只得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句。 “你是我爸?”周廷琰说着就看向小敏,她马上说眼前的就是老爷,搞得他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想要来个大大的拥抱吧,感觉不合适,想要装傻充愣也不合适,最后挠挠头憨笑道:“我自最后一次被就醒便慢慢的好了,而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不记得以前的事,脑子里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些东西!” “多了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事不仅周震淞惊讶,胡焱静和陈琳儿也震惊,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闻所未闻。“你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古怪的话,比如那什么山阴公主的谓帝曰,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与先帝。可耐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此事不均平也,一何至此呼!”以往在学校里几个同学就说些古代的黄段子,现在就拿出来转移话题。 不说现代而说古代,这样不会人想他是现代穿越者,只会往祖上想,认为祖上保佑子孙开灵光。 …… 第30章 这种之乎者也说了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的,同时也让周震淞按照他所想的那样,认为自己儿子突然便好还能讲古文,肯定是祖宗保佑,祖坟上冒青烟了! 只是周震淞还未大笑欢呼,胡焱静就非常鄙夷起来,也认为这家伙是在装疯卖傻,而会之乎者也不过就是从小在家耳读目染,现在当着自己和陈琳儿的面这么说,具体原因暂时不知,但敢拿自己当傻子一事绝不可原谅。 “好了,现在探病时间已到,你们可以出去了!”不跟周震淞啰嗦,大喊门口守卫,要他们将大叔和小丫头赶出去。 周震淞被赶出门很生气,想要冲进去却怕给家里带来麻烦,只能无奈的带上小敏离开,等回去在想办法救人。 陈琳儿这时不解的问道:“小静,你突然赶他爸出去干嘛?” 不仅她疑惑,周廷琰也一样满脸疑问,一脑子迷糊,心想这小妞又要发什么疯? “琳儿,你还没看出来吗?”胡焱静指着道:“这小子是在跟他爸一唱一和的,把你我当成个傻子耍,以此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我把人赶出去,看他还能刷什么计谋。还当我们的面说他从小就傻,然后在最近被个大夫给治好了,这种哄小孩的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陈琳儿不知怎么说,看向周廷琰一脸探索。 周廷琰满头黑线,心说这小妞的想象力无人能及,所以懒得辩解什么,趟床上冥想顺便睡觉。 “你怎么装起死人了?”胡焱静不爽的默不作声,陈琳儿微笑的看着。 周廷琰眼没睁,装作说梦话一样自语的借用别人诗文道:“世人皆醒吾独醉,任由天屁轰雷鸣,叹吟奇才不逢时,百世薨后方被知,流传惊词与人识,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他在那自言自语古人诗,陈琳儿惊叹之余又好笑,而胡焱静则是被他气的真想拿刀砍,奶疼过后喊上成陈琳儿回去休息。 …… 周震淞出来与儿女见面,简单的交流一番,商量过后决定把人抬回酒楼,至于治疗之事就想请人上门医治,而家里有下人也有个好照应。 翌日。 周震淞准备派人去请个医术高明的人过来帮周廷卿和自己的妈看病,而周廷涵带回来的正好有个懂得中医和西医的大夫,敢好不如赶巧,给看病不用乱花钱挺好。 至于跟着一起回来的另外几个,周廷涵特意帮他们在店里安排打杂,可毕竟是好几个,全部打杂也不太合适,最后经过商量,决定在这镇上开家门面,不仅是个落脚点,更能帮队伍上筹备东西。 昨天的事已过,今天的街道上恢复如常,干活的干活,做生意的做生意,买卖的和往常一样,完全不受昨日的血腥事件影响,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过有的新闻记者可不放过这么大的新闻,自然是偷拍过后放到报纸上,可这里的范围太小,加上那个旅长和警察局长的狼狈合作,导致报纸没人敢买,但这些严令却挡不住那些外国人,他们不仅买了还给带了出去。 这个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当然了,这个时代的消息闭塞严重,这么大的新闻能引起全国声讨还需要一段时日。 周家不关心新闻,他们只想自家人,现在还有个被警察关着,周震淞没心思理会其他事,先交代周廷婕去看看周廷琰的情况,让她一有情况的赶紧通知,然后交代姜幂管理好酒楼。 对于姜幂和周廷嗣经常眉来眼去的举动他早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时间一长也将这丫头看成了儿媳妇,只不过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 吩咐完家里的一切事,周震淞便去忙碌救人了。 现在医院的情况,这里依旧被军队接管,原本住院的人没被赶走,而想进来找医生的却不行,也是任稀原下令只许出不许进,对于弗尔德和莫妮卡,由于现在的胡武略未出院,也是为了确保团长没大问题,任稀原就下令让他们必须等团长好了才能离开。 几日后,胡焱静和陈琳儿依旧是每天都到医院找周廷琰,也是每次陈琳儿被逗笑胡焱静气炸的离开,可即便是很生气这家伙总拿话惹自己,却依旧是乐此不疲的过去讨骂。 胡焱静有时自己都奇怪,明明很想拿刀捅他,却到他面前就忘了,然后听他说的一些古怪话,反而觉得即难听又着实好笑,在离开的路上有些无语的问陈琳儿自己是不是犯贱? 陈琳儿就跟她打趣,说她傻得可爱,也同时心里想到另一点,那就是她好像对他有意思! 与此同时,在心里也泛起了丝丝的酸味,具体是因何却不得而知,估计自己应该是没吃饱吧! 在这几日里,周廷琰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可却依旧被疯丫头命令关着自己,搞得他只能在病房里活动筋骨,奈何这具身体真真无法和自己的比,自己是每天锻炼所以体格很强还有八块腹肌,而这具身体完全可以用豆腐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这都不叫事,现在病也好了,这个家还是个武术世家,那自己往后肯定能练就成为李小龙那样的风流人物,甚至超过也不一定,毕竟民国的高手是真有。 二女开门进入,看见他在做武术基本功,不免惊讶道:“你的病好了?练得是什么?” “有人没病,但看起来却病的不轻,有人真病,却装作跟没事人一样!”说的同时换个动作继续:“中华武术相传千年,不仅能够强身健体,更能在杀敌之时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的蛋蛋,让他成为个太监!” 每次都这样,胡焱静奶疼的想撞墙,这家伙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陈琳儿完全就拿他当开心果,虽然他的话语荤素惨杂,却有着一种哲理在里面,很是玄乎。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胡焱静让自己心平气和。 周廷琰停下秒变讨好的姿态,起身过去问道:“可以让我回家吗?” 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差实在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陈琳儿的咯咯直笑让她醒神,见他靠的太近,用手推开不合适就用脚踩了一下,疼的他斗鸡跳着问其干嘛,胡焱静自己也不知怎么就踩他一脚! 认错是不可能的,就理直气壮道:“谁让你靠的那么近了!” “我不是求你放我回家,想靠近点诚恳点嘛!” “本小姐讨厌你靠的太近,那一脚只是给你个提醒,以后不许离得太近!”说完又反悔,可嘴上却又说不出,继续拒绝道:“你这些天几乎是每次都惹我生气,现在求我放你回去,没门!” 不让自己回家,周廷琰懒得在接话,回到刚才锻炼的地方继续起来。 ...... 第31章 “你怎么又回去了?”胡焱静一脸不解。 “求而不得不回作何,练就身躯来日娶婆,绝不与泼妇拌舌,否则寿命早登极乐!”说完又开唱:“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又骂又唱,胡焱静气的要发疯,陈琳儿却很欢乐,每次看见这两个说两句过后就鸡同鸭讲的对话,真可谓是她长这么大来最开心的时刻。 便听那边在歌唱,也想起胡焱静曾经说的事,便趁机附耳问道:“小静,你不是要去南京读书吗?这些天我们天天来这里,都快忘了正事!” “对哦,差点给忘了!”回完就看向周廷琰,想将他带在身边,就问道:“喂,臭小子,本小姐要去南京读书,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见世面?放心,一切的吃喝住行我全包,只要你帮我跑跑路就好!” 周廷琰听了片刻,她还以为这家伙答应了,只是还没高兴,就听他又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哥不想当你马童……” 陈琳儿大笑不止,差点就笑岔气。胡焱静虽然表面是生气的模样,却在心里忍着笑,最后轻哼一声道:“你不想当本小姐的马童,本小姐偏偏就让你当马童,不对,本小姐不会骑马,所以马童你暂时当不了,但有个事很适合你,那就是帮本小姐倒夜壶洗痰盂。” 周廷琰不以为意,心说自己是个小少爷,家里又不是钱需要卖给你,想让哥当你的下人,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看他不搭理,胡焱静也没在多说,叫说陈琳儿先回去。 在路上,看她一直傻笑,陈琳儿奇怪问道:“小静,从出来到现在就看你一直在傻笑,不会是因为他不搭理你,导致你这里出问题吧?还有就是,你为什么非要带他一起去呢?” “你这里才出问题呢!”怼完,笑道:“你不觉得他很好玩吗?” “他是挺好玩的……”陈琳儿突然回过神,诧异过后脑子有些不灵光的问道:“不是,你说他好玩,可我不是看你好像对他那么讽刺你而感到特别生气的吗?怎么现在也觉得他好玩呢?” 说完好像明白什么,过去挽住笑问是不是故意那样的? 胡焱静没有明确回应,继续笑道:“这些天跟他接触,从他说的唱的当中我发现,这小子深藏不露,而他说自己从小就傻,绝对是故意说给我们听得,所以这次我必须把他带在身边,一定能发现他身上的秘密?” “他又不是古董或古墓,有什么秘密可探的!”陈琳儿暗暗摇头:“他说唱的那些有可能是他老家那边的呢?再说了,你说带他就能带走吗?看他家好像不差钱吧,怎么可能给你当下人,还帮你倒……最主要的一点,你可是女孩子,你让他给你倒夜壶洗痰盂,如果传出去的话,难道你不要名声了吗?”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拿我的那几本书难道白看了吗,怎么还故步自封啊!”胡焱静有些无语道:“何况我是让他做下人的事,又不是要他对我做什么,你反应那么大干嘛?而他能不能当我下人,这事可由不得他!” “你难道还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 “不心甘情愿也没关系,我只要保证他无法逃脱我的手掌心就行!” “啊?”陈琳儿忽然想到什么:“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胡焱静表情凝固片刻,立马掩饰过去,假装责怪的剜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他,一个油腔滑调净惹我生气的臭小子!” “你真的不喜欢?” “你要是喜欢那你拿去好了!” “他又不是东西……不是……” “你说的对,他不是个东西,咯咯咯……”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是个东西!” “呃……好吧,他是个东西!”陈琳儿尬笑问道:“这个东西你当真不喜欢?” “我不是说了嘛,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好了!” “我是喜欢……骗你的拉,哈哈哈!”说完先跑,胡焱静跟后追过去,两人一边跑一边打闹,画面格外的美艳。 就在她们的不知不觉中,一伙人盯上了她们,不为其他,只因她们长的很好看,穿着也很时髦,自然会引起色狼的注意力。 二女打打闹闹的进入了个胡同,结果刚一进入就被他们给前后的堵住了进出,两人抱在一起靠墙壮胆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 上前的一个驴脸山羊胡的男子,理了下自己的前刘海中分式的发型,这时很流行此种发型,因为很时髦。男子再整理了下衣服,色眯眯的走近佯装绅士一般,客气道:“二位小姐,鄙人黄科宮,现在两湖帮任职,手下也有几十号兄弟……” “你废话那么多,到底想干嘛?”陈琳儿冷声打断。 黄科宮很不爽,但还是忍住直接道:“你们长得太好看了,我到现在还没个老婆,所以想让你们给我当老婆生娃!” “我呸,也不看看你长的是什么鬼样,竟然还想让我们嫁给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胡焱静微怒道:“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就敢拦我们,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 “嘿嘿,有个性我喜欢!”黄科宮舔了舔嘴唇:“那不知二位是哪家千金,说出来,我也好过去下个聘礼?” “那你这个个赖赖姑,就给本小姐听好咯!”胡焱静手一指:“这位是警察局局长的女儿陈琳儿,我爸是这里的守备团团长,我叫胡焱静。” 黄科宮是刚来没多久,在他的认知里,这块是八帮最厉害,两湖帮更是一霸,所以没将警察局和守备团放在眼里,即便是有人提醒也不听,反而还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们的名字可真好听。你叫琳儿你叫小静对吧,以后我就是你们宫哥哥了,我保证你们跟了我绝对能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过去伸嘴要亲,忽略了她们俩还是有战斗力的,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最有用的方式。 陈琳儿出手插他眼,胡焱静在同时用膝盖一顶,就听一声好像是蛋碎的声音,疼的黄科宮叫也叫不出,其他动作更是没有,就只是躬身捂着疼痛处,脸色惨白青筋直冒。 两小妞趁机想逃跑,可有人围住自然是很快被抓回。 有小弟问黄科宮怎么样,被他用力一巴掌扇转了好几圈,随后又有人问两女怎么处置,黄科宮忍痛恶狠狠的说:“胆敢让我断子绝孙,等恢复了就将你们给法办。” …… 第32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怕警察和军队的,陈琳儿和胡焱静顿时胆战心惊,自己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那有遇上过这等事,这下算是真的要完了吗? 此刻的二人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往别人是怕她们的背后势力,现在的这群人无视她们的背后势力,这下算是到达深渊的边缘了。 这里是个巷子,黄科宮可不想在这里来,所以忍痛的示意将人给押去破旧的房里,他要在哪里解决他的人生大事,将这两个变成自己的女人。 二女被生拉硬拽走,她们是拼死挣扎大喊大叫,什么难听和威胁的话都说了,可一点用处也不起。 也许是人生有许多奇遇,就在她们感觉到绝望之时,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带,坐着黄包车路过的公子正好无巧不巧的瞧见,马上让黄包车停下,拿钱给了车费快速下车,钻进巷子快速的冲出。 瞧了眼那群人,找了跟木棍和砖头,急速追上用力一甩砖头。 “啊……”一人惨叫倒地,鲜血直流趴地抽搐,其余几个吓一跳,赶紧扭头转身,只是还没等看清楚,就见一道白影一蹦老高在落下,棒砸趴一个再踹翻两个。 只是一眨眼,就倒了四五个,其他几个很快的反应过来,黄科宮本来就蛋疼现在更恼火,也紧跟着愤怒吼道:“麻蛋的,从哪儿蹦出的臭虫。给我上,弄死他。” 那几个不用他吩咐就已冲过去了,他则是捂着某处跟另外两个守着俩小妞,当起了看客来。 二女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开心坏了,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遇上了个英雄来救美人。 白衣男子像是练过,打趴这群欺软怕硬者只是分分钟的事,不一会撂倒所有冲来的,再拿棍子拍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对剩下的三个道:“你们是选择放人,还是想让我打趴救人?” 那两个吓得松开抓住二女的手撒腿就跑,只留下黄科宮一人,他也是想跑,但必须问清楚对方是谁,好便以后找麻烦:“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惹我两湖帮?” “你是两湖帮的?”男子哼哼道:“两湖帮很厉害吗?别说是你们两湖帮,就算是最大的金斗帮也不敢得罪本少爷!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爸是管理皖岸盐务督销局的,我是史飞龙!” “好,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啊……”黄科宮的话未说完就被一棒子砸中头部,一屁股坐地有无巧不巧的坐在了个凸起的小石子上,也不偏不倚的戳中了底下的那通气口,疼的他脸色大变又弹起,不敢在逗留,一蹦一蹦的急速奔逃。 三人见了都一愣,看他是捂着屁股和裆部跑,不免的龇牙咧嘴打了个寒战,在其他人爬起跑之后又觉得特别好笑。 “谢谢你救了我们!”胡焱静过来对他感谢,陈琳儿也跟着道谢。 史飞龙笑了笑:“不用客气,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随之问了下她们的姓名,在同时对陈琳儿是一见钟情,说的时候看了看天色,然后指着道:“现在也到了饭点,不如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要请客也是我们,怎么能让你即救人还请吃饭呢!” “不管是谁请,我们得先找到饭店才是!” “对对对,这附近刚好有一家,我们就去这家吧!” 胡焱静摆手示意,史飞龙说女士优先,二女也没在推迟。在去的路上史飞龙问她们怎么会被那群地痞绑架,二女就将事情的经过简单一说,史飞龙只是哦了声,并同时在心里想着等回去和父亲说一声,一定要给这个两湖帮一次教训。 三人尬聊到了东乡酒家酒楼,里面的客人不少,本来是没有空位,还好有一桌子刚吃完,史飞龙就很绅士的请她们入桌。 这个镇上有西餐店,但陈琳儿说吃不惯西餐,就定在了这里。 三人坐下的同时小二过来擦桌子收拾,顺便询问他们吃什么?史飞龙依旧客气的让女士优先,她俩只点了两个菜,轮到史飞龙点菜,就看他先瞅了瞅,随后皱着眉问小二:“你这里有没有牛排?” “牛排?”小二以为就是炒牛肉,笑着点头说:“有有有,不仅又牛排,还有牛鞭和……” “牛鞭就算了,你就给我们上牛排,五分熟的就可以,如果有红酒也来一份吧!”吃牛排和红酒,他认为是高级的,这样就可以在两位美丽的女士面前显摆自己多高贵。 “红酒?”小二有些不明白:“红酒是什么?我就听过汾酒和高粱烧,还没听过红色的酒呢?” 小二的声音很大,在另处窗边坐着的四个黑衣人立马将目光注射往这边来,现在上面严查带红色字样的词,这小子竟然当众赤色宣传,看来这下立功的机会就要来了。 他们没有立马行动,而是边吃喝边紧盯这桌。 史飞龙没注意,想要继续跟小二驴唇不对马嘴,陈琳儿却是好笑道:“你们这里有没有葡萄酒?” “那种淡出鸟的水酒你们也喜欢啊!”葡萄酒他知道,那是老爷顺手进的几瓶,本以为会有人要,但很久都无人问津,也就放在地下储藏室没管了。 “有就给我上一瓶!” “好,给你上一瓶。”小二不咸不淡道:“你还有什么要点的?” 史飞龙摆手说没有什么要点的,叫他快点上吃的,小二说好要离开,胡焱静却喊住要了两碗面,小二嗯了声离开去准备,史飞龙不解她俩既然有了牛排干嘛还要面?心里想,难道这俩个是大胃王,觉得一份牛排不够吃? 想来应该是这样,就没有多想其他的。 小二到后面吩咐厨子准备吃喝,然后去往后面的地窖准备拿红酒,在路上碰到几个最近新来的,跟他们经过几天也混熟了,就挥手打招呼。 到了地窖入口打开盖子,见里面有光亮传出,还以为是外面的那几个进入离开后忘熄灯呢。 没多想的到了地窖里,见到里面不仅有个外人,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将他吓一跳,靠墙指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到的这里,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小少爷周廷琰的,而我是他的朋友,在这里是帮他看东西!你进来干吗?”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许久未出现的徐天姣。 ....... 第33章 其他人都以为她立刻并报了警,开始的时候她也确实想报警,但走到半路想起周廷琰昏迷前说的话,所以就过来等候想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就这样,在这里一呆就是好几天,肚子饿了就去厨房弄点过来,这里毕竟是酒楼,吃喝可比自己乞讨偷窃得来的美味多了。 如果不是今天有人要喝红酒,那依旧没人发现她在此。 店小二没怀疑她说的是假话,不再害怕并客气的问好,然后去往葡萄酒存放处边弄边说道:“前面有人要喝这种酒,我是特意过来拿酒的!” “那酒很好喝吗?” “好喝什么呀,就跟辣糖水一样,一点都不像是酒!”说完拿起一瓶,重新盖上盖子,最后跟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根本就没怀疑她是个不请自进的。 目送他离开,徐天姣又觉得在这里挺无聊的,就好奇的过去打开了红酒的箱子,拿出一瓶闻了闻,然后用舌头舔了舔,确实如他说的辣糖水,但比酒清淡比糖水好喝点。 于是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瓶口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 马丁拿着葡萄酒回到餐桌,史飞龙立马发火指问:“你是怎么回事,我说要牛排,你给我上的是什么?牛肉是五分熟的,可却是跟其他菜放一起炒的,这个能叫牛排吗?” 马丁不爽的反问:“这牛肉是真的吧?摆放着一排排的花样也不假吧?” “可关键是我要的牛排不是炒的呀?” “不是炒的,难道你要炖的?”马丁一脸鄙夷:“不是炒的你也早说呀,现在菜也上了酒我也给你拿了,你如果不想吃也可以,麻烦你去结账,本店概不赊欠。” “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还怀疑我是过来吃饭过后赖账?”史飞龙从身上拿出一叠法币摆桌上,气呼呼的指责:“你看本少爷像是没钱的吗?本少爷是说你上的这些不是我要的!” 二女看这架势似乎要引发大战,就赶紧劝他不要计较。 马丁想赔不是,也在这时过来个酒楼里的人,赶忙赔礼道歉,不想瞧见吃饭的是陈琳儿和胡焱静,便惊道:“怎么是你们?” “这家酒楼是你们家开的?”胡焱静也满吃惊的,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自己正愁怎么找他们家呢,没想到就这么巧合的来到了这里,而所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廷婕,她今天在这里暂时帮个忙。 “差不多吧!”周廷婕立刻没好脸色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哥?” “你说的是哪个?”胡焱静笑着反问,也坐了回去,并让陈琳儿和史飞龙吃东西,也让他把吃的事先放一放,等这餐结束,保证带史飞龙去真正的西式餐厅。 周廷婕挥手让马丁离开,示意其他人继续吃,然后坐到空位上看向他们,道:“我倒是忘了三哥到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呢!你们无凭无证的就说我三哥通匪,还无缘无故的扣押我五哥,这是滥用职权,我会去举报你们的!” “举报我们?”胡焱静有恃无恐道:“现在整个安徽都在打仗,而上面又是对共军是宁杀错不放过,即便你起身长满嘴,就算是说破天也休想救出人!至于你五哥,我如果说他通共,你难道还有办法说理吗?哦我忘了,我爸是这里守备团的团长,职责就是在这里防红军!” “你到底想干嘛?”周廷婕说不过她,一脸怒容的瞪着她。 胡焱静顿时高兴,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就要达到了。微笑着吃东西,在她要发火时不急不躁道:“我现在就缺个跟班的下人,只要你的五哥原因和我签订卖身契,那你们家的所有的烦恼事,我保证帮你们全部解决,而且以后你们家的生意还能得到保护!” 陈琳儿听完差点被汤水给呛到,准备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 史飞龙完全就是个听客,吃着东西不表达任何意见。 “你干嘛非要我五哥?”周廷婕非常奇怪。 “因为……你管那么多干嘛。”胡焱静不耐烦的威胁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俩条路,一是答应我说的让他跟我签卖身契,再一个就是你们慢慢的想办法救人!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警察局的牢房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时间一长没有被打死也会被涝死!而医院的那个,现在上头正在严查红军,悬赏十块大洋一个!” 周廷婕心里大骂她无耻,表面上却不敢得罪,问她为什么要哥当跟班也不说,只得忍气再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五哥跟你后面,如果不说,我们家是不可能答应的?” “好,告诉你也无妨!”胡焱静道:“他跟我一见面就骂我,当时我说让他别后悔,他不仅是骂了,还拐弯抹角的骂我,就凭这点我非要好好的治治他不可!你别跟我说要他跟我认错,这事不是简单的认错就可算没事!” 周廷婕心中叹,呼喊说,五哥呀五哥,你没事得罪这个女魔头干嘛,现在她是要把你栓在身边折磨了。“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问过长辈才能给你答复。” “不急不急,你们慢慢商量,等商量好了就去守备团找我就好!”自报家门,饭也吃完了,让史飞龙付完账,三人离开。 周廷婕收了钱,喊了声马丁收拾桌子,自己去老太太哪里询问该怎么办。 而胡焱静的三人,出了酒楼,史飞龙就问她们要不要去其他地方吃,还一个劲的贬低酒楼里吃的东西不好吃,他想请她们去吃西餐,好显示他是留洋回来的。 她们俩渐渐地有些反感他的这种一个劲的夸外国好,胡焱静直接打断他的侃侃而谈,装作不好意思道:“我有事要回去一趟,刚才也吃饱了,就不去吃西餐了。” “小静,我的东西落在你哪儿了,我跟你一起回去!”陈琳儿想的点子更直接,胡焱静也没说什么,二人手挽手要离开。 “这一路不太安全,为防开始的那帮人在半路等着你们,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史飞龙有些小失望,不过能送她们回家也是好事,这样就有便日后寻找。 她们俩想说不用,可又怕在半路真的于是开始的那帮人,最终决定让他送回军营。 一路上都是史飞龙在那不停的嘚吧嘚,她们俩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哦嗯昂,她们的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是觉得这人跟她们完全不是在一条线上,本来这家伙救了自己那应该好好的感谢,可从那吃饭的斤斤计较和要求来看,他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 别看一路上好像很绅士,就是绅士的太假了,还是周廷琰好玩点,看你不爽就拐弯抹角的骂你,骂的你是又气又恨又哭笑不得。 …… 第34章 到了军营门口,胡焱静停下对他微笑,让他可以回家了。而史飞龙却想进去,这样的话以后来找就方便多了:“我想进去看看军营是怎么样的,不知可不可以?” 胡焱静忍火皮笑肉不笑道:“这个不太好吧,毕竟是军营……” 话未说完,刚好有个人喊了声大小姐,扭头看过去,喊的人是杨乙,本想这家伙能帮自己解围,没想到他过来先问候一声,又逢史飞龙自来熟的跟他套近乎,杨乙还以为大小姐跟这人关系特别好,就溜须拍马一番,只是见一面就好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样。 “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那你们慢慢聊,我和琳儿就先进去了!”胡焱静奶疼的说完,拉上陈琳儿快速进入军营。 杨乙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意思,正在尴尬时,史飞龙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让他带自己进去看看。杨乙感觉这人是大小姐的朋友,那与他搞好关系,说不定对自己有好处,于是乎,做上了个引路人,客气的带他进入了军营。 躲在暗处了胡焱静,看杨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竟然带人进来了,真想找把杀猪刀冲过去把他给捅了。 陈琳儿的看出了她愤怒,并同时认为史飞龙是喜欢胡焱静的,就在旁好笑道:“看来你以后恐怕是有的忙咯!” “你还笑得出来!”胡焱静责怪了句,让自己输没了顺气,再道:“现在我们赶紧去把卖身契写好,然后拿去让那臭小子签字画押!” “啊?卖身契?你要卖身给哪个臭小子?”陈琳儿相当震惊,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就是还不确定。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周廷琰了!”胡焱静戳了下她额头:“不是我卖身给他,是帮他写卖身契,只要他签字画押,那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不是吧,你……你让他签字卖身给你?先不说他同不同意,就说你为什么非要他卖身呢?”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那臭小子拐弯抹角的骂我嘛,我是打又打不过,让其他人帮我出气依旧是难消恨,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卖身给我当下人,我要让他天天给我倒痰盂,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干,让他知道得罪本小姐的后果是很惨的!”她在说完之时,双目寒光一闪。 陈琳儿不知怎么说为好,劝她不要这样可又没个理由,就在她心里有些乱时,胡焱静拉了她下,转身出了军营直奔医院。 本来是想在军营里写卖身契,可史飞龙在这里,现在只能回医院让当团长的爸做个见证了。 很快到达医院,见里面有些乱糟糟的,胡焱静眉头皱起,拉住一个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跑来跑去的?” 士兵给她敬礼:“大小姐,是团长病情加重,身上烫的跟个火人一样……” “什么,跟个火人一样。”还自己老爸身上起火了,惊吓的同时赶紧往病房奔去。 士兵随后嘟囔的话她也没听见,不过陈琳儿却听的清楚,便随后问了下,士兵说因为伤口感染,医院里也没什么特效药,团长可能会很危险。 这个时期还没有治疗枪伤的特效药,顶多就是中医中药,如果是运气好那就有机会活下来,如果是运气不好,高烧得不到身体的降温,就会一命呜呼。 得到确定,陈琳儿挥手让那个士兵离开,脑子随之也想了个办法,想趁机放走周廷琰,具体的原因她暂时不能确定,反正不让他当她的下人就对了。 想好了,先到了胡武略的病房,见胡焱静在这里催促弗尔德赶紧想办法救人,可他却摇头说没办法救人,只能看胡武略的造化了。 现在正是机会,陈琳儿折返到了周廷琰的病房门口,哄骗守门的两个守卫自己要进去问话,他俩是将信将疑,但毕竟这个是大小姐的朋友,相信应该不会骗人的,于是没多想的帮她打开门。 陈琳儿高兴的进入了病房,见周廷琰依旧在锻炼,先过去打开窗户,在小声急催:“现在正是个好机会,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离开?”周廷琰停下动作,“那个疯丫头想通了?” “想通什么呀,她这次过来是要给你写卖身契的,只是他爸的伤口感染发高烧了,所以才没时间管你,但只要她爸的伤好了,估计会依旧让你卖身给她!”陈琳儿说完再催他离开。 周廷琰好笑道:“即便是她写了卖身契,我不签字画押不认同,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陈琳儿非常焦急:“你再不走就无法离开了,你也别太自信了,你不答应可是由不得你的,你不是还有哥被关在牢房里嘛,她是想以此来威胁你签字。” “我哥被关进牢里?这是怎么回事?” 陈琳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一说,催促他赶紧离开这里。 “她怎么这么卑鄙?”周廷琰温怒的骂了句。 “还不是因为你拐弯抹角的骂她嘛,所以才导致她想把你变成她的下人,将你关在身边让你天天给她倒痰盂!” “这个疯丫头的恶趣味还挺重的!”周廷琰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再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我们俩好像还不太熟吧?” “我……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到底是走不走,不走我可就不管了!” 周廷琰到窗边,停了下扭头再问:“你刚才说她爸的伤口感染发高烧?” “是的,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机会了!”陈琳儿亲自过去将人往外推。 周廷琰到了外面对她微笑,并开玩笑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咣当! 陈琳儿直接关窗户拉上窗帘,随后手拍小胸脯,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看向窗帘映衬的身影,好想将窗帘拉开点小缝看一眼,但还是忍住了。 周廷琰的嘴角抽搐,随后好笑的耸耸肩,转身快速的离开。 没多久窗帘被拉开,陈琳儿盯着窗外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发了一会呆,然后打开窗户,再过了会把东西砸地上然后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人跑了!” 守卫开门进来,她用手指着窗户,说人是从窗口跑掉的。 两个守卫没怀疑,转身追了出去,剩下她一个,不急不缓的拍了拍身上,再出门到胡焱静一起,跟她说周廷琰趁机逃跑了。 胡焱静火大的咬牙,现在自己的爸有危险,就暂且放过那小子,等爸的病情好点了,在去找他算账,不担心找不到这个臭小子,有句俗话说的好,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知道他家有个酒楼在这里就好办多了。 …… 第35章 周廷琰直径的回到酒楼,众人一见高兴坏了,都围过来问这问那的,可他现在没心思慢慢回他们的话,碰上了冯戊就赶紧的问东西可还在,他说自从小少爷被扣在医院就没人去看过,周廷琰嗯了声就往那地窖走去。 现在主要是救人为主,只有将那团长给救活,相信跟他谈条件应该不是问题。 在出医院窗户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与其求人让他们不要找自家麻烦,还不如给他们个人情,相信即便是个杀人的魔头也不好恩将仇报反杀自己吧。 从胡焱静的为人可以看得出,她虽然蛮横无理,却也不是那种恶人,否则自己绝不会身体好的这么快。 听完冯戊所说,周廷琰留下了一句话,其他事等有时间在慢慢说,现在主要的是去救人,这样才能让三哥尽早出狱。 这个时代的牢狱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周廷琰担忧现在的哥哥身体情况,虽然自己过来没多久,跟那三哥没什么感情联系,但他毕竟是跟自己现在的身躯有血缘关系,自己有办法而不搭救,那和禽兽无异。 都奇怪他到底要拿什么,便都跟在身后去往地下室,周廷琰是想隐瞒,却也知道隐瞒不了多久,那还不如让他们知道,而对于偷东西的消息传出去,这事就等此此把眼前的事解决,在谈下一步该怎么办。 径直到了杂货仓进入了地下室,瞧见徐天姣醉酒的趴桌上呼呼大睡,周廷琰有些啼笑皆非的指问:“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重的酒味,这些红酒是从哪儿弄来的?” 开始还以为这小妞离开之后报了警,没想到再见时竟然在这里当醉猫。 一众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清楚具体情况,先后的摇头,周廷琰呼了口气让小敏和周廷婕把她弄去房里睡觉,然后去看那青霉素的情况。 当看见那青霉素出现之后,周廷琰是高兴的不得了,只是提取青霉素让他有些头疼,不过万事难不倒人们的想象,就比如塑料管没有但有细竹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东西准备妥当,周廷琰在那桌子上将长满霉菌的瓷碗摆了上去随后从另一拿过一个坛子,接着在坛子上面用纱布和竹条棉花做成个过滤的漏斗,然后将竹条给弄了个圆形的框架,用纱布套在了外面,而那里面是装满了找来的棉絮。 将初步做好,开始过滤那菌种,将那液体从棉花上倒下去,吩咐人把菜油拿过来,然后倒进去搅拌均匀,再静置,为了这个提取方便,周廷琰在底部钻了一个小口子,能够让底部的那青霉素难怪直接流出来。 “廷琰哥,你这弄的到底是什么,好喝的东西吗?”周廷婕过来不解的问道,其他人也都满脸疑问。 “这是一种药,能够让治不好的伤口很快恢复!”周廷琰没多解释:“好了,我要进行提纯,这一步也是很关键的一步,你们在弄那些碳粉的时候一点要注意保持清洁和纯净,不可有杂物惨杂……” 弄碳粉是作为去除青霉素杂质的媒介,此刻的青霉素已经被人研制出来好几年了,只是还是没有被重视起来,现在的自己要靠着前世的知识来个在简陋的条件下,生产民国的神话。 当然了,自己可不能叫这东西为青霉素,思前想后,心里大喊:“哥的药以后就叫一剂灵吧!” 在想的同时手未停,他将那碳粉加入过滤后的青霉素溶液里,然后搅拌,让碳粉吸收青霉素,再将碳粉放入容器里,加入那蒸馏水,洗出那不纯的物质。 随后再加入醋做成的酸性水,再加入那碱性苏打水,苏打水能使青霉素从碳粉中分离出来,在现代他做个几次实验,由于东西充足坐起来简单快捷,而现在却是制作简陋,但能做出来就好。 花了好几个时辰,周廷琰总算是把民国的枪伤救命药给弄了出来,虽然说这个东西的纯净度还是有些问题,但毕竟是好过哪些因伤而得不到救治让人等死可强多了。 他是在想弄的浓缩一点,可是需要花废很大的功夫,而且现在的这地方的条件也不是能够实现的。 弄好一切,看着瓷碗里的青霉素,周廷琰长呼了一口气,坐下指着吩咐:“将这些先收好,等有时间了拿去换钱!” “这个是给人喝的吗?”周廷婕指着再问。 周廷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这些都不能喝,必须从血管中打进去。你们不可私自拿出去给人喝,那样会出人命的。” “你说的实在很难懂!” “以后有时间在跟你慢慢讲吧,现在我要带上这点去救人,顺便让他们把三哥给放出来!”说完起身带上分开的一点青霉素,至于注射器这玩意,在医院他就看见了,所以不担心这药送不进人身体里。 “我跟你一起去看你怎么救人的吧!”周廷婕说完,小敏和冯戊都想跟着去。 “去那么多也没用,就小妹跟我一起吧,如果出什么问题也好有个人照应!”离开的时候让其他人也跟着出去,并吩咐以后不要让人随便进入。与此同时,也在心里计划换个地方搞研究,能够生产一剂灵,不仅能够少人死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一群人出了地下室,最后在交代了几句,兄妹二人快速离开直奔医院。 这时也刚好有兵士在牛丙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冲过来,正好与他们相遇,一见面顿时高兴不已,二话不说的命令将周廷琰给抓回去。 只是还未等抓捕,周廷琰就赶紧说:“现在你们的团长很危险,抓我之前让我去给他医治!” “你是个大夫?” “我从小就有病,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而我这次离开也不是偷跑,只是回去拿点东西,不然怎么可能在这里和你们相遇呢!现在我随你们一起回去,我可以治你们的团长!”他是一本正经的说,其他人将信将疑,周廷婕满脸疑问,心说这哥从小有病是不假,但怎么可能久病成良医呢。 只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只能等一切结束在慢慢问了。 那些人无法分辨他的话真假,但他现在既然已经是过来了,而且又说能够治团长,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把人给带回去也算是教差了。“那就请吧。” 双方只是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快速的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时天色已黑,带他进入医院并没有让他去治人,而是又将他和周廷婕都给关了起来,这次是没有窗户的房间。 …… 第36章 周廷婕在房里气哥糊涂,没事非要过来受辱,真是送来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周廷琰没有在意那么多,现在主要的是救人最要紧,不然自己的三哥可能危险,于是过去狠敲门大喊:“给我开门呐,你们这群没眼光的,再耽搁的话,我保证你们连哭都没地哭。” 周廷婕有些哭笑不得,手扶额头,一副被你打败的神情不再看他。 门被敲开,看守的直接拿枪口对着他:“你在罗里吧嗦的,小心我给你吃这里的花生米!” 周廷琰咽了咽口水,摆手尬笑道:“行行行,我不叫就是,但还劳烦你去跟你们的大小姐说一声,我有办法救她爸。” 看守的不耐烦,只回了句好就将门关好,然后准备去说,却碰上了遇洛可正好过来,见他小跑就拦住问道:“你不在那里守着,要去哪儿?” 守卫对他敬个礼,禀告道:“被关的那小子要我禀告大小姐,说他有办法救团长!” “他自己都还是个病人,能有什么办法救团长,竟听他胡说八道!”遇洛可瞧了眼关押的房间,然后对守卫吩咐道:“你给我记住了,无论他说什么都别搭理,如果他敢逃跑,你们直接开枪!” “啊?那如果直接开枪,大小姐知道了……” “如果大小姐问起,你就说他准备对团长不利!” 守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这个副官的神色显然就是想将人弄死,在心里叫苦,咋这事让自己碰上了呢?虽然搞不懂副官干嘛要除掉那个小少爷,守卫的也决定帮忙,只要人敢强闯出来,绝对一枪撂倒! 再次敬礼回去站好岗。 遇洛可再瞧那关押的大门一眼,双眸中寒光一闪,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胡武略的病房里,只有任稀原和胡焱静跟陈琳儿在,现在的胡武略高烧依旧,他们逼着弗尔德想办法救人,甚至都将枪子上膛来威逼了,可是弗尔德也是没办法,最后左思右想就是用冰水给人体降温。 奈何伤口感染,怎能是物理降温就能治好的。 胡焱静给降温的同时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心里是特别的乱,知不知道该咋办了! 许久过后,直接趴到床上大哭起来,陈琳儿过去安慰,劝她不要哭,最后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道:“要不我们去庙里或者去那教堂拜拜吧?” “好,我们现在就去!”胡焱静犹如弹簧一般的蹦起,拉着她就往外走,陈琳儿让她先等下,过去拿上两人的包包才出门,只留任稀原在这里照顾团长,他也保证。 在她们出门时,过去拿上毛巾,用物理办法降温。 砰!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所有人都吓一跳,赶紧出门看情况,任稀原也不例外,到了门口对守卫厉声问道:“刚才是谁开的枪?” “报告营长,刚才是前面的守卫开的枪,具体原因还不知道!” “那你过来给团长物理降温,我去看看!”简单的交代一番,将那毛巾塞进守卫的手中就往枪响的地方走去。 周廷琰的房里,那两个守卫被打趴在地,只是不等周廷婕有下一步动作,就被好几个人拿着枪在门口敌视,只需上级一声令下,绝对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遇洛可过来准备命人开枪打死他们兄妹,可陈琳儿与胡焱静也随之到了,喝令守卫放下枪,再看向房里的周廷琰,陈琳儿心里大骂他猪,而胡焱静则是咬牙切齿的走近,冷声道:“你不是跑了吗,回来干嘛呀,找死的吗?” “谁说我跑了!”周廷琰起身靠近,不等她开口再继续道:“我是听说你爸是因枪伤感染发高烧,所以回去给你拿救命的良药!” “你说的是真的?”刚才还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这么快就突见光明了。 “如果是假的,我又何必跟小妹一起回来呢!”说着就拉她要她赶紧带自己去。 旁边的遇洛可可不愿意他真能成功,自然说不好的话。“大小姐,不要相信这小子,他去而复返,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说不定就是想对团长不利。” “你这人……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团长不利,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谁知道呢,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搞不好你是因被大小姐关着心中生恨,就想坏办法报复呢!” “你少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廷琰想要对胡焱静说自己绝没那个心思,可遇洛可不给他多说的机会,一个劲的说他坏话,想要激怒胡焱静,这样就好趁机诛杀。 只是不等胡焱静开口,任稀原正好过来,说道:“我相信他应该不是说假话!” “营长,你怎么帮他说话?万一让他把团长给……那该如何是好?”遇洛可心里这个恨。 任稀原看向周廷琰,问他有没有把握,周廷琰说需要先皮试下才能确定,任稀原不再多问,而是大声的对所有人说:“既然他保证了,那我就让他去试一试,如果团长有任何差错,那我也会让他给团长陪葬!” 周廷琰想说自己说要先皮试确定团长不过敏才行,可任稀原不给他说的机会,还再次威胁要他治好治好团长。 胡焱静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心里祈祷他能够救自己的爸爸。其他的那些看热闹之人,见没热闹可看,都有些兴致缺缺的回去了。 周廷琰被催赶着到了胡武略的病房,看了眼在过去查探一番,然后让人去将针管给弄过来。 等一切妥当,就开始皮试,在试的时候心里祈祷千万别过敏,几分钟后,看了眼皮试的地方,确定没事才高兴,赶紧的帮其注射青霉素。 等结束才长呼一口气。 “就这样便可以了吗?”周廷婕这时在旁问道。 “嗯,针打完了,不久便可退烧!” “你怎么确定能好?”遇洛可依旧不想放过让他倒霉的机会。 “我无法确定,因为我不是神仙!”周廷琰懒得在多说,收了剩余的青霉素和药水跟针管与医药箱,背到身上要离开,遇洛可掏出枪拦住,语气阴冷道:“既然不能决定,那你就去死吧。” 准备开枪击毙,周廷婕快手一把抢过,怒脸道:“我哥只是说不能确定,又没说你们团长会死,你那么急着想开枪干嘛?” “团长如果没好,那就是他害死的。” “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周廷琰不爽道:“我如果不打针的话,你们的团长绝对是有死无生,现在我有药治了他,也是给了他活命的机会,至于能不能好只能看造化了,可你们却要杀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们是恩将仇报。” ....... 第37章 “都给我闭嘴吧!”胡焱静的一声厉喝吼停了所有人,随即语气冰冷道:“现在就在这里给我等,谁都不许在吵架,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众这才各自停手,站的站坐的坐,等待胡团长醒来。 在等待当中周廷琰喊肚子饿,要周廷婕回去拿吃的过来,也是想给家里报个平安,奈何遇洛可是跟他处处针对,直接拒绝他们兄妹离开,而是吩咐手下去让酒楼把吃的给送过来。 周廷琰很奇异,问过感觉特新奇,没想到外卖这项不是现代独有,在民国早已流行,当然了,这个时期的外卖不是塑料餐盒,而是食盒加瓷碗,这些东西或者是跟外卖一样算钱,要么就是第二天他们来取空碟。 兄妹二人无奈的坐一边等候聊天,反正现在无聊,周廷琰就给小妹将现代的笑话,在说的时候自己不笑,是让小妹反应过来之后跟着一起笑出声。 遇洛可很不爽他们笑的那么开心,便大声喝道:“你们俩给我闭嘴!” 周廷琰白了他一眼,怼道:“你这人真是没事闲的,什么鸟事的要管一管,我们在这没事聊个天你也管,还真是管天管地连带着还要管管人家的拉屎放屁!” “你……” “我什么我,如果你实在看不惯,就让我们去别的房间,要么你赶紧离开,否则我们爱咋样你管得着吗?”周廷琰一脸鄙夷递过去,随后再和小妹说笑话:“话说周山某天午时去存钱,排队时遇上了位美女在后面问他是不是要存钱?他很快速的恩了一声,随即哪位美女说我正好要取钱,反正你是要存的,不如就把钱给我吧,这样咱俩就不用排队了,然后他想想觉得有理,于是把钱给她了。” “啊?他怎么那么笨,那个女的即便是再美也不能把钱给她吧?”周廷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周廷琰一拍脑门:“我是在说个笑话,不是真的事!” 周廷婕还是没那么快反应过来,不过陈琳儿却听懂了,一时没忍住的笑着走向他们这里,找了个小凳子做旁边道:“我陪你们!刚才你说的那个虽然是个笑话,但也确实有真事发生,我曾经在钱庄里就遇见过,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事,最后那个拿钱的跑了才让存钱的想起自己糊涂了!” 周廷婕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要他换一个,周廷琰笑了笑,说道:“那我就说个临镇书堂的小笑话吧。话说某一天,那个学校放学后,陈琳儿被几个同班同学给拦住了……” “为什么是我?” “那不是个笑话嘛,听我说完!”她摆手示意继续,周廷琰接着道:“我说到哪儿了?哦,想起来了,再说这个同班同学当中的一人问你要苛捐杂税,然后你就问他这几个字怎么写,这时他楞了楞,过了好半天才说,要是他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那还要问你要苛捐杂税干嘛?于是你就被搜刮了全部家当一毛两分五的苛捐杂税款!” “一毛两分五的苛捐杂税款?”陈琳儿把他的话语在自己脑中转了转,等明白过来时忍不住的咯咯直笑起来,奈何周廷婕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由她提醒后才后知后觉的跟着笑出声。 那边在欢声笑语,这边的胡焱静想让他们别吵,可毕竟这里太沉闷,难得有一丝笑声,也算是能够让自己心情好的安慰吧。 而遇洛可却见的心里特别恼火,很在这里将周廷琰打死,可眼前的人太多,只能等待机会了。至于任稀原,他是进入病房里之后自始至终都未有半分行动和一句话,就那样一直等着看。 就在不知不觉中,一众熬过了半个时辰,这时民国的外卖是由周山送过来,进门一见面,周廷琰顿时惊讶不已,在他把吃的分了后,拉周山到一边问道:“你怎么回来,我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小少爷,我回来也是跟着他一起的,不过我只是在他前面到家的,估计他会在明天回来!”周山道:“你吩咐的事我也查清了,那家伙确实有货源,只不过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在一家仓库后面挖了个洞,偷了里面的货物出来一半自己抽,另半就是卖钱,而那仓库就在离这不远的春谷县哪里!” “那他这次带回的东西有多少?” “没多少,但他藏的可不少!” “那就好!”周廷琰笑道:“到时候你带我去,我也要来个虎门销烟!” 周山说好,周廷婕过来问他们聊什么,周廷琰只是打了个马虎眼给搪塞过去,然后回到位置跟着一起开吃。 没多久,在场的都吃完,周廷琰半开玩笑的要人付饭钱,结果自然是招来了一顿白眼,他只是嘿嘿一笑的挠挠头,再继续跟美女聊天。 一晃一夜过去,几人是在后半夜实在熬不住才就地打盹,没想到一觉到天亮,如果不是胡焱静的兴奋大叫,他们很可能睡到中午。 先后的睁开眼想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胡焱静急匆匆的过来拉上周廷琰就到了病床,介绍道:“爸,是他给你打了一针将你的高烧退掉的。” 周廷琰任揉了揉眼,对睁眼的胡武略微笑说道:“你能醒来也是福大命大,既然现在也没大事了,那我就和小妹回家了!” 胡武略马上让他等一会,先命任稀原扶自己坐好,再问周廷琰姓名和什么药治的自己?他可不敢说是后世出来的青霉素,所以就将他自己取的一剂灵说出,还说这是他家祖传的秘方,只不过被他修改成水剂! 胡武略也没怀疑,毕竟中华大地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那有一种神药也不稀奇。 现在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轮到感谢的时候了,于是想了半天试问道:“感谢你家的神药搭救了我,说真的,我还真不知用何种办法答谢。” 他想说给个副官让其当,只是还未说出,周廷琰就想到个答谢的方法,直接道:“胡团长,其实我救你也是有目的的,实不相瞒,我三哥被这里的警察局乱扣通匪的罪名,现在都已经关了好几天,也不知是死是活了,还有我四哥,也是遭人陷害,一样被扣了通匪的罪名,所以我就想……” “你是想让我帮你救三哥和帮四哥除掉通匪的罪名?” “正是!”周廷琰随后一顿马屁拍过去,周廷婕在旁听着简直不敢相信,真正怀疑这个不是自己的五哥,因为五哥从小就傻,自然是目不识丁,怎么可能出口成章这么会说。 …… 第38章 胡武略没多想,招呼任稀原附耳过来交代几句,在大声命令让其处理这事,任稀原领命出去,走之前对周廷婕露出一笑,看的她一怔,不禁的打了个寒战,一脸嫌弃的看向别处。 “除了这事,可还有其他要求?”胡武略微笑问道,周廷琰表示感谢,说就这一件便感激不尽了,不敢在有其他想法,可胡武略不想就这么算,想了片刻再道:“我的队伍上正却人才,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当兵对于周廷琰来说是他一辈子的理想,在前一世的时候就报了名,可是时运不济让他提早命丧黄泉的投胎转世来到了这一世。 现在这个团长让自己当兵其实也是好事,可关键是此刻正是内战时期,他可不想助纣为虐,帮蒋光头与人民为敌,所以微笑的拒绝:“抱歉,我对当兵不感兴趣,谢谢胡团长的好意!” 胡武略眉头微皱,遇洛可见此为了拍马屁呵斥他不识抬举,还什么难听说什么,话语特别刺耳,周廷琰忍火就要爆发,胡焱静突然插话道:“爸,我想让他给我当随从!” “当随从?”胡武略一怔,有些奇怪道:“为什么要让他当你的随从?” “你还不知道吧,从你昏迷的那天去他就欺负我,先撞了我不认错也就罢了,后面还天天的拐弯抹角的骂我,这事琳儿可以作证的!”胡焱静对周廷琰露出一丝狐笑,在对胡武略嘟嘴撒娇继续:“你帮忙让他哥出来也算是为了报答他献药的嗯,但我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他人都觉得好笑,周廷琰却是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小妞的报复心竟然这么强,现在看来不认错是不行了。“大小姐,小生在此对你陪个不是,望请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生计较了!” “那你也承认是你的错了?” “小生不该跟大小姐犟嘴,还望大小姐海涵!”说完时看她笑的那么阴险,周廷琰忽然感觉有些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味道意思,可现在话已说出了,想收也收不回了。 “你不知道女孩都是很小心眼的吗?”胡焱静不看他,继续跟他爸撒娇,周廷琰顿时满头黑线。 胡武略笑问:“你自己说吧,要怎么处理他?” “我要他给跟我签个卖身契,一辈子当我下人。” “他毕竟是拿药救了我,你怎么能让你老爸的救命恩人当你一辈子下人呢!”胡武略一本正经说,周廷琰还以为他是在帮自己,正要给他暗自点赞,没想到胡武略突然话锋一转:“这样吧,让他跟你签个十年卖身契吧,在这十年里就当哥吧!” 说着就看向周廷琰,眼神传递的信息是那种不允拒绝的神情,否则后果很严重。 胡焱静还在考虑,陈琳儿眉头皱了皱,遇洛可一脸不爽却不敢说,周廷琰刚想委婉的拒绝,周廷婕就第一个表示反对,道:“胡团长是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决定呢,怎么说我哥都是好心救了你,不求你未我们家做什么事了,你怎么还要我哥给你女儿当下人呢?” “你理解错了我话的意思,我后面说让你哥也给她当哥,就是我想收你哥为义子,这样可比什么感谢都有价值!” 胡武略看了眼周廷琰道:“你不是让我跟那警察局说放你哥嘛,而现在上面对通匪之事是宁杀错不放过,如果没有个名分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放人的,我就在任营长出去的时候交代了,说你们家是我家的亲戚,相信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可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哥的事我也理由让他们放人啊!” 周廷婕顿时陷入思考当中,周廷琰却是心里鄙视这对父女,竟然趁火打劫,而且理由还是自己不能拒绝的,如果不答应,那三哥继续被关四哥的通缉令还在,他们完全可以将责任推还回来。“廷琰哥,你就为廷卿哥和廷嗣哥答应吧,这样一来,不仅大家皆大欢喜,我还能多个妹妹!” “不是吧你,这么快就把我卖了啦?!”周廷琰有些哭笑不得,想要反驳胡团长可毕竟自己的七寸在他的手上,不答应的话他们不放人,那还不知道三哥多待一天会怎么样。 周廷婕笑着站去胡焱静一起,陈琳儿有些苦笑,遇洛可是非常的不爽又无可奈何,胡武略一副老谋深算的瞧着他。 “爸,我是要他给我当随从的,你非但没答应,怎么还来个认干儿子让他当我哥呢?我和他谁大还不一定呢!” “小静,我收他是因他救我的原因,让他当我兄弟不合适对吧?”胡武略笑脸:“而你跟他的事,你们就自己商量着解决吧,或者让他跟你签个三年也不错!” “我不要!” “那就五年?” “太少了!” “最多十年,如果还不行,我可就不管了!” “十年就十年,总好比一年都没有的强!”胡焱静说完要去写卖身契,周廷琰赶紧拦住道:“我可没答应要卖身给你!” “毕竟你是对她不太好,就当是给她赔礼吧,只是十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何况你是要给我当干儿子的,那就算是当她哥,你不吃亏的!”胡武略在他之后帮女儿说,胡焱静是很高兴的。 他的神色是一副老奸巨猾的表情,周廷琰明白这家伙定然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主,收自己肯定已想好绝不会吃亏,所以大打亲情牌。 自己如果拒绝的话,还不知道这家伙会想什么办法对方自己,他是有枪有炮有实力,自己家顶多就是会点武,而在这个时期就是谁的枪多谁的拳头硬,更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砖撂倒,真真的形势比人强啊! 不过换总种方式想,现在是动荡时期,如果身后有个实力做后台,那绝对能够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想要自己有权让他们听话,那就得拿他们当跳板,借助他们钱势来发自己的财,至于跟疯丫头签卖身契,那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是履行还是撕毁不就看自己的心情嘛! 见周廷琰不说话了,胡焱静是一副得胜者神形出去找纸笔准备写卖身契,房里此刻也进入一种针落地都能闻声,直到陈琳儿说出去看看才打破沉默,周廷婕也跟着走了出去。 还剩下三个男的,胡武略索性一挥手让遇洛可到门口守着,在门关上后对周廷琰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大情愿啊?” 周廷琰强笑的坐下道:“也没不情愿,就是这事我不好独自做主,毕竟家里还有长辈,以及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有些不适应。” …… 第39章 胡武略笑脸对他说,等过段时日他病好能下床走动了,就去其家认认路,随后安慰要他不必太过紧张,周廷琰勉强想一笑,点头说好。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正确的是周廷琰一直都是点头或简单的回应几个字,大部分都是胡武略在说,都是胡武略问题他家情况,周廷琰是明显的就是,敏感的就说自己因小时候生病,对很多事都不记得。 没一会,仨女先后回来,胡焱静到他面前拿个卖身契递过去,道:“只需在上面签字按个手印就可以了!” 周廷琰没有急着签字按手印,而是看上面所写:因欠债大小姐胡焱静无力偿还,故托介绍人情愿卖身其家中为下人,照顾胡焱静的生活起居,任打任骂,任劳任怨绝不反悔,债权期间若有天灾病亡等情,两家均不追究,恐后无凭,立字为证。立字人周廷琰;介绍人周廷婕;代笔人陈琳儿。民国十九年三月初七日立。 “小妹,你还是介绍人?就这么把你哥给卖了?”手拿卖身契的周廷琰是即无语又蛋疼。 “哥,反正对你也没坏处,你就把字签了吧!” “我签……我不跟你说。”周廷琰望向陈琳儿哭笑不得道:“你怎么还给她代笔?” “是小静逼的!” “好了,你就别在耽搁了,快签字吧!”胡焱静催促,胡武略也微笑着让他签。 周廷琰轻叹一口气边写边说:“遇妹不慎哥命苦,一纸文书不由身,字里行间墨如血,至此恐入世深渊!” “你至于嘛,不就叫你签个字嘛,又不是让你赴刑场,还边写边念打油诗!”不仅是胡焱静好笑,其他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 “就许你们写卖身契给我,难道还不许我还是自由身的时候吐槽一番吗?” “吐槽?什么意思?” “我要出恭去!”按了手印把卖身契扔过去,话说完人往门口走去,她们几个都不懂吐槽是什么意思便问,可他不愿说,一个个都很无奈。 胡焱静没在意这些,看了眼卖身契,确认无误后给收好,再吩咐遇洛可去买吃的。 …… 很快进入了午时,任稀原也回来禀告,事情已经办妥,估计下午人就应该能放回去,胡武略微笑的点点头,现在也到了午饭的时候,胡焱静因心情大好,就决定请大家吃西餐。 也就在此时,周山急匆匆的过来,到了周廷琰面前急切道:“小少爷,四少爷快不行了嘴里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老夫人叫了许多大夫,可都是无计可施,老夫人急着命我过来叫你赶紧回去!” “好,我现在就回去!”周廷琰急切的喊上周廷婕,然后跟胡武略他们告了个别。 现在的他是胡武略名义上的干儿子又是胡焱静的卖身随从,所以算是半个自由身,要去哪儿的话说一声就可以。 三人带上药箱出了病房回去酒楼,陈琳儿随即也说要回去了,胡焱静紧跟着与她爸挥手说出去吃饭,胡武略说好,二女离开之后遇洛可就准备跟上,却被任稀原安排他与牛丙回营处理事物。 遇洛可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执行,并同时在心里一点点的记恨起营团长来。 …… 兄妹回到酒楼,经过简单的询问便上了二楼到达四哥病房,老太太和周震淞与周廷涵等人都在,只是跟他们简单的交流几句便先去看周廷卿,听他迷糊的喊自己名字和些胡话,周廷琰眉头皱了下。 接着做床边,瞧了瞧再查探,收手转脸问道:“大夫怎么说?” “他们都一致的摇头表示无法治疗,要我们准备后事,还说……还说廷卿恐怕熬不过今晚。”老太太哽咽的流泪,试问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受得了。 有人安慰老太太,其他人站旁不是垂头丧气就是愁眉不展,只有周廷婕想起周廷琰将人就醒,便赶紧催促道:“廷琰哥,你不是有那什么……叫,叫,叫一剂灵,对是一剂灵的神药,赶紧给廷卿哥打一针!” 家里都像是看见了希望,激动的叫他如果有就快点。 周廷琰没有啰嗦,打开药箱使用新针,再喊冯戊拿来东西,随后开始皮试,过了几分钟确定没事,在一个个心急火燎当中给人打针,在处理感染的伤口位置。 随后想给人输入葡萄糖注射液,不过要马上想起这玩意现在还没出来,不过在仁爱医院里好像有输液那玩意,就对周廷婕交代:“你去洋鬼子的医药找那种吊起来的瓶子和管子越低越好,如果他们愿意卖,你就告诉他们花钱买,有多少要多少,如果不愿卖,就暂先想办法弄点回来,然后告诉他们,那玩意不止他一家有,如果错过了以后后悔可没地方哭。切记,瓶子是密封有水的。” “要那玩意干嘛?” “当然是救人的,现在应该叫盐水吧。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去吧。”周廷琰催促,周廷婕迟疑片刻带上小敏一起离开。 现在人是救了,能不能好得看造化了。 经过有条不紊的治疗和吩咐之事,周震淞和周廷涵等人不免的都对这个周廷琰刮目相看,这几天是听他人的嘴里说自己却没怎么接触,所以思维都是在曾经的那个低能儿上,而现在是亲眼所见,还是个完全不一样的周廷琰,他们与开始的周家人一样,怀疑这个不是周廷琰,至于是谁不知道。 可仔细想想,如果他不是周家人,又干嘛这么卖命的救周家人,难不成就只是为了钱? 不少人都在胡思乱想,最后都想出了有些神经错乱了,于是就决定慢慢看吧,这也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 “廷琰,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周震淞一时不知这么问,就先问这个事先知道的事,只是还未等回应就又对周廷涵道:“你不是带回来了个洋大夫和那什么有西洋神药跟天竺神油吗?赶紧带人和拿药过来!” 周廷涵回应声好,转身急速出门。 老太太没管他们父子聊天,坐到床边叫人打水过来,再吩咐人准备吃的等四少爷醒来。 现在是该忙的忙,就剩他们父子俩稍微清闲片刻,周震淞再问一遍他情况,周廷琰为了表示自己没事而自锤胸口。 结果忘了自己不是原来,锤一下都是很难受,咳嗽完尴尬笑道:“现在好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几天就可以生龙活虎。”听见周震淞说没事就好,他忽然想到了东乡武术,于是紧跟着道:“对了爸,等我好了,你能不能教我习武?” “你叫我什么?”周震淞特别激动,这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小儿子叫爸,完全就像是老来得子一般。 “叫你爸呀!难道不对吗?” “对对对,好好好!哈哈哈!太好了!”周震淞开心道:“廷琰,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的教你!” …… 第40章 半路父子交谈甚欢,没多久,周廷涵带人进来,一见面就给二人介绍:“这位就是我带回来学过西医的章凯余打医生!”随后给他介绍自家人,接着就让其给周廷琰瞧瞧情况。 周廷琰也没拒绝,更是想知道自己的病情怎么样,毕竟他不是医生,没有专业人士的强。 双方去到一边的桌子处坐下然后把脉,几分钟望闻问切的诊疗结束,章凯余收手再问:“你自己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周廷琰摇头说:“现在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些提不起劲,活动时间长就气喘吁吁的!” 章凯余点头:“嗯,大问题是没有的,就是身体有点虚,多吃几服药就可以全部康复!”说完叫人拿纸笔过来他要写方子,在期间抬头望了眼病床,在随口问道:“小少爷,听二少爷说你的神方能够治好四少爷那枪伤病,这药真的管用吗?” 粉末药和药水混合之后注射进人身体能够治疗感染发高烧的病,这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不敢相信的事,以往枪伤刀伤能熬过去的也就十人当中三个就不错了,而其他人都是高烧之后直接死亡。 现在这个小少爷弄个新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十五个水桶打水,真真的是七上八下。 “昨天治好了个,今天人醒也没事了,相信我四哥也会一样!” “相信也一样?” “呃,肯定没问题!”周廷琰直接断言,其实在心里还是打鼓,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医药师,在前世的药物也很少给人用,虽然这世是救好了一个,可也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时他也稍微体会那些搞研究之人,在研究前和研究结果出来后的心里情况了,如果是有点心脏问题的话,绝对会很早蹬极乐。 章凯余将信将疑的将药方递过去,他很怀疑这个小少爷在发疯拿自己的哥哥做实验,但又相信这个小少爷,如果研制出来的药对枪伤感染有用,那对自己这方的前线将士来说,绝对比打胜仗更令人兴奋的。 此时的房间没什么事,周廷琰想去地下室看看,便对一众说了声便出去了,周廷涵也随之跟了过去。 到了地下室,周廷琰见里面特别乱,但瓶瓶罐罐的都还好好的,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正要再次高下研究之时,周廷涵走进到他面前,无表情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周廷琰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问第二声才笑着回道:“我是你五弟周廷琰,如果你怀疑我是假扮的,去找小妹过来问问她吧!”回完开始鼓捣那些瓶瓶罐罐,不过又马上想在这里总不是事,于是抬头问道:“二哥,这附近可有中西合并的药房啊?” “你问这个干嘛?”周廷涵回完想起刚才的话,立马再变脸:“差点被你带偏了,你不要岔开话题,也别让我问小妹,我要你自己说你是谁,到我家到底想干嘛?” “你这人……你说我到你家干嘛?”周廷琰蛋疼道:“我没事闲的来你家当儿子,也没事救你家人,更没事喊你二哥,现在没事想办法让你家赚钱,我是没事闲的抽风可以吧!” “你……”周廷涵指着他想逼问,又怕真是小弟,如果闹僵了以后可不好再见面,现在看来只能在暗中观察了。“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的,如果你胆敢又半点想害我周家的心思,我第一个不饶你。” 周廷琰很无语,想解释也懒得解释,更是奇怪家里的其他人都相信自己,这个二哥却抽风的突然过来质问自己,没头没尾真是莫名其妙。“好好好,你就盯着我吧,但在盯着我的同时能不能帮我忙,也是帮周家赚钱?” “你想干嘛?” “我想开药房,中西医的那种,卖中西医药!” “你是大夫?” “不是,但我有药品配方。” “就是你给廷卿用的那种?” “也对也不全事,具体的得看中西药房能不能开起来!”周廷琰笑脸道。 周廷涵一脸疑问的看了他许久,半晌才说道:“离这不远处就有家中西大药房,哪里就是卖中西药的!” “那生意怎么样,医生有多少,老板是什么人,生产药品的吗?” “生意还不错,医生就个坐堂的收费挺贵,这里的只是分行,老板在上海那边开了个公司,不过那公司里也不都是中国人,而生产药品却很少,顶多就是像这里的药店一样给人看病卖中药多西药少,总公司做的都是人们生活用的东西,比如肥皂和花露水这些。”周廷涵说完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是说了嘛,想开药房中西药一起卖,但主卖的是西药!你不是请来了那个大夫嘛,等会你在跟他说说,问问他能不能在咱家的药房里坐堂,如果他不愿意,大不了在请别的大夫过来,不过前提是不能腐化只认中医不信西医的人才行!”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对中医有很大的意见啊?” “我对中医没意见,就对那些冥顽不灵,甘愿把医术带进土里也不愿教别人导致很多神技失传的老顽固有意见,也对那些故步自封有医术没医德的人有意见!”周廷琰愤慨道:“中西结合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让他们忘了自己祖宗,而是让他们学习罢了。现在的中国为什么落后,还不都是那些不开窍的脑筋有问题嘛,如果早一点变法并成功了,又何来甲午海战失败!……” 周廷琰还在滔滔不绝的将前清无能腐败,周廷涵是即惊又喜,惊的是眼前的这位弟弟思想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喜的事他肯定不会是坏人,如果真是自己的弟弟,那周家可真是烧高香了。 也在同时更希望他是自己的弟弟,不然就太可惜和遗憾了! “我好像是说多了!”周廷琰停下激荡长词,过去拿大箱子开始装那些瓶瓶罐罐,准备把实验室转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你说的很好呀,没有说多,继续说吧,这次他们到底谁能最后胜利?”周廷涵竟然听的津津有味,还把他当成算命的,能够预测出他们的成败。 周廷琰可不想言太多,对着二哥嘿嘿一笑道:“二哥,你忘了吗,我是从小时候因一场病之后就变成了个孬子,虽然现在好像是好了,但还是有点傻愣,所以很多话不能信。”说完开唱起来:“晴天多时有风雨,雨过天晴见彩虹……” …… 第41章 周廷琰高歌的很愉快,周廷涵是黑线满头不知说什么好,随后准备说些什么,却突听周廷琰好像被惊了一般的吓得惊跳起来,差点一屁股坐上个锥桩上,如果是真的坐了上去,那他一定会流泪的改唱菊花残。 不过也幸好有周廷涵在,他也没多想就急冲过去扶住站稳,不解的询问:“你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大事,刚才只是被吓了一跳!”刚才往后一蹦也是下意识,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惊跳起来,随后估计应该是这身体的本能,或许是跟身体原来的主人有关系吧。 只是被惊了下就蹦起往后,周廷涵无言的摇头将他松开过去看,到了边上见有个人趴伏的样子像个死尸,皱眉的走近用脚提提那腿:“喂,谁呀?” 周廷琰靠近,见那衣服有些熟悉,蹲在身边用手要拨开对方的帽子,周廷涵要他别动,周廷琰没听的拿下帽子,再将那头发拨开将脸翻过来,等看清之后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个醉猫是不把这里的红酒喝完不罢休啊,难怪回来没看见人呢!” 这个人周廷涵也见过,就是没时间问,现在看周廷琰跟其好像很熟,便好奇问道:“你们俩很熟吗?” “也不是太熟,算是一种缘分吧!”笑着说完将人抱起,还吩咐周廷涵拿上装入箱子的瓶瓶罐罐。 “缘分?你喜欢她?”周廷涵竟然下意识的按照他说的搬起了箱子,直到感受到了重量才想起自己干嘛要听他的?不过既然拿起了,也就没在放下,抱着跟其一起出去! 喜欢她?周廷琰愣了半秒,边走边好笑道:“我说的缘分不是男女的那种,就是人生的那种缘!” “缘分还有不是男女的那种?”周廷涵的话语很异样。 缘分本来就不止男女,比如那短短的今生一面遇,就是前世的香火缘;还有牵手是又一种缘,回眸也是一种缘;生命是有一种缘,爱情是一种缘;假如还有来生,来生也是一种缘,组成人生的,就是那无数个缘,周廷琰懒得多解释,任凭他去怎么想吧。 出了地下室,问了下可有空房,周廷涵示意自己在前面领路,让他跟着就好。到了个空房,周廷涵把东西放墙角,问他到底想干嘛? 周廷琰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再转身说道:“现在我们先去看看三哥,如果出来了,我们就顺便接回来,如果没出来,我在去找我那便宜干爹那想办法!” “便宜干爹?” “是的,便宜干爹!”周廷琰有些好笑道:“这里不是有个守备团嘛,那个团长在前几天因枪伤去到仁爱医院治,没想到昨天差点嗝屁,本来我是不打算管的,但听见了三哥被关着四哥还被扣了个通匪罪名,没办法,我只能先救那个团长,在今早的时候那个团长醒了,不仅让人去帮忙放三哥,也把四哥的罪名取消了!” 接着又将一些具体细节给出来,包括小妹和胡焱静的事。 周廷涵听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对这个弟弟的戒备心放下不少,并同时又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如果能让他为自己这边帮忙,绝对是既惊又喜。 二人在说话当中先后出了房门,周廷琰正好看见小敏,就喊她过来吩咐要她顺便照顾徐天姣,虽然小敏是很不愿意,因为那小妞根本就不听她的,但这是小少爷吩咐的她只能照办。 随之兄弟二人准备出门,周山又接踵而至,靠近对他耳语起来,听的周廷琰直点头,再反过来交代几句,周山领命转身出去。 “刚才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周廷涵好奇问道。 周廷琰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小声的跟他说上次看病的经过,讲完坏笑道:“现在那个郎中已把阿芙蓉带过来了,还有的在春谷那边的仓库里,我想等把家里的事忙完了去一趟,学个林则徐销烟!” “这事你就别管了,告诉我仓库的位子,我让人去办!”周廷涵很兴奋,就像那边是有很多钱一样。 “你去?”周廷琰想了想,点头说好,附耳过去低声告知藏阿芙蓉的仓库位子,还在再三交代一定要小心为上,如果实在无法实施就尽早放弃,一切都要以人命为主。 弟弟的关心他很欣慰,回应声好,就要跟着出门。 不曾想刚到门口,就忽然过来一群守备军,荷枪实弹的站正酒楼门外戒备着,兄弟两人都是惊讶的同时停下看着,随即一辆老式福特牌汽车停在酒楼门口,这一幕差点让周廷琰惊掉下巴。 还未等他多想,车门过去有人打开,陈琳儿先下车,喊人帮忙抬出伤痕累累的周廷嗣,随即胡焱静也跟着出来。 周廷琰和周廷涵弟兄俩反应过来,赶紧过去帮忙抬人并感谢,陈琳儿随之说道:“你哥好像也发烧了,赶紧帮他退烧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周廷琰谢过要将人被入房间,可身体还是差劲,周廷涵简直迅速的扶稳背上人,快步往自己的住房奔去,在路上边跑边喊章凯余。 一众到房里将人放躺好,在等待章凯余的同时让下人去打水跟拿换洗衣服,再吩咐人去准备砂锅和其他的东西。 没一会,章凯余背着药箱过来,坐到床边给人把脉和检查,等一切完毕,就赶紧起身急促道:“他的情况和周廷卿一样,快点给他打一针,我现在要给她扎几针,在去开几服药!” “他伤的重吗?”周廷涵关心询问。 章凯余面色沉重:“伤的不轻,有多半都是打的,幸亏他的底子不弱,否则早就是个死人了!” “真是该死,这群该死的黑皮狗,早晚弄死你们!”周廷琰恨恨的咬牙切齿,手撰拳头捏的咯硌直响。 “那个,我想说一下,你哥现在这样都是邹坝邳和胡常青弄的,他们是隔三差五的拿鞭子和烙铁,名义上是让他交代什么上级和下级,而实际上好像是问你们家的藏宝图跟什么钥匙。”陈琳儿道:“今天如果不是我爸过去阻止了,估计他有可能熬不过今晚!” “是的,这事都是邹坝邳和胡常青所为,跟陈局长没多大关系!”胡焱静帮忙说话,随之好奇问道:“对了,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藏宝图和钥匙?” “还能是什么,曾经的天国宝藏呗!”周廷琰胡说八道:“太平天国的那些宝藏早就被洪秀全的弟兄给花光了,最后没钱就一路上打家劫舍,在路过我家那边的时候与本地人发生了纠纷,他们又打不过,就编造谣言说藏宝图跟钥匙被那边人抢去了,这就是故意诬陷,为了让天下的贪婪之徒替他们出气,此事即便不能灭了我们家那边,也能搅得那边不得安宁。” …… 第42章 胡焱静还想问,周廷琰摆手不想多提,就简单的说他爹爹已经声明过是有人陷害,目的便是让大山七井那边不得安宁。 陈琳儿随后再声明周家老三现在这样跟她爸没关系,周廷琰不清楚这丫头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说不关她爸的事,但理解她的父女情深,至于那个陈局长,现在是民国时期,警局里都是黑乌鸦多,而白乌鸦自然是少之又少。 不过对于这两个小丫头嘛,正所谓,凡事不能一竹竿子打翻一船人,他也没有那种株连九族的想法,而他们的父亲一个是团长,虽然是有目的的收自己当义子,但毕竟也是帮了自家点忙,而另一个局长,虽然也是黑心,但好歹还卖面子给团长,能够把人放出来就不错了。 “好了,你们也帮过我家了,改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吃大餐,现在就都回去吧!”周廷琰要赶她们离开。 陈琳儿皱着眉头苦着脸,胡焱静则是一把打开他的手,拿出卖身契摆在他面前:“这上面可是你签过名字的,我想你不会赖账吧?” 周廷琰蛋疼,也想起自己还签了卖身契,很想一把夺过来撕毁,就听后面传来二哥的催促声:“廷琰,别在这耽搁了,快去拿药过来打一针!” “哎呀,你看我,真是的!”责怪了两女一句,准备去拿药箱,冯戊及时的帮他把药箱拿了过来,周廷琰夸赞了句,将药箱接过去到桌上放好打开,换了根针,再将药充好,拿去给打完针,可还是愁眉喃喃道:“光打针也不行呀,还需要让血液循环才能让人病好的快!” 说的时候叹气,想办法要怎样才能使人血液循环,现在是葡萄糖还未出现在中国,要用什么代替好呢! “医院不是有生理盐水吗,那东西很像是促进血液循环的!”陈琳儿在他思考当中轻声提醒。 “你是上那个洋鬼子的医院有生理盐水?”她懂得生理盐水,周廷琰惊讶:“你学过医?” “没学过,但对医疗很感兴趣,不久后我要去金陵护校学习!” “去护校?”周廷琰高兴道:“去护校好,去护校好!……现在不说其他的了,护士的简单打针挂水会吧?” “给人打过几次也挂过几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廷琰拉着往外走,其实她还有话没说明,那就是她给打的和挂的人都是牢里的那些狱警,那他们当试验品,开始几次把人扎的鬼哭狼嚎,后面熟练点就好多了。 看他们出去,周廷涵就问了句,周廷琰回答是去拿东西很快就回来,胡焱静也随之跟了出去,反正周廷琰到哪儿她现在就要去哪儿,因为她有他的卖身契,而现在不阻止也是因为他要救人。 三人到了酒楼柜台,周廷琰急切的催促姜幂借他五十大洋急用,姜幂看他确实挺急,也就没多想的给他数了五十块,然后在他们离开时拿出账本记上。 毕竟自己现在还不是这家人,所以账目必须要清清楚楚。 三人出门时那些军队还在,这也影响了酒楼的生意,周廷琰无奈的只能在外面等胡焱静,没想到她出来还是慢悠悠的,急的他是又怒又无语,松开陈琳儿的手,过去嬉皮笑脸的讨好:“那个,大小姐啊,可不可以麻烦你让他们回去,在这里杵着实在是影响我家酒楼的生意啊!” “跟我有关系吗?”胡焱静假装事不关己,还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周廷琰忍耐道:“呵呵,您是大小姐,我是你的小跟班,等把我家事忙完了,小的一定听从您差遣,还望您让这些人都回去吧!” 知道这小妞是看自己身为她跟班竟然无视她而拽别人离开而生气,这就是旧社会的陋习,把下人当成私有财产完全不当人,不过这丫头对自己还不错,没有当场发飙命人抓自己。 “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是,小的说的!” 胡焱静满意是点头,挥手吩咐让他们可以回去了,但是那个开车的司机却非要留下四个,胡焱静拗不过只能无奈的同意,周廷琰不想跟他们闹翻脸,就交代他们不要影响酒楼生意,听到了保证,过去亲自给二女开车门,随后在自己上车,让司机往医院开。 其实这个司机也不是一般人,算是个保镖兼司机,也是胡武略吩咐他要保护好闺女。 车子七弯八绕的到达了医院门口停下,周廷琰准备冲进去找生理盐水,结果还没跑一步,就听胡焱静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无奈之下,只得过去开门请她们下车,随后假笑的让她们走快点,自己要急着救人。 可是胡焱静还偏偏的不急不慢,就是要折磨他,周廷琰虽然很生气,但还是一忍再忍,懒得在多说,就跟在她身后像个木头人。 不等胡焱静发火,突然从里面出来了俩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史飞龙与杨乙,一见面就自来熟,说正要去找他们,周廷琰找准时机,拉着陈琳儿对他们说:“你们慢慢聊,我们进去拿些东西!” 不给他们多说的机会,从他们身边一路小跑。 胡焱静恼火要喊,史飞龙愤怒无比,没心思跟她多说,抱拳道:“实在抱歉了胡小姐,我也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你等会!”胡焱静看出了他的意思,但还是不太确定,便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陈琳儿?千万别支支吾吾,如果喜欢我就帮你,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 “呵呵,既然胡小姐问起,那告诉你也无妨,我自见她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 “喜欢就行!”胡焱静招手:“走吧,我跟上,我来帮你把她追到手!” “啊?”史飞龙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说这位大小姐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啊什么啊,你要是喜欢就跟上,而我只是不爽我的跟班又一次当着我的面无视我去拉她的手!”接着让杨乙去忙自己的事,命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就好,说完大踏步往里面急奔,史飞龙回神赶紧跟上。 而这边的周廷琰和陈琳儿东找西找,很快就找到了药房,没想到门口站着两个丘八,他要进去还不许,正在头痛该怎么办,胡焱静跟史飞龙过来,没有跟他们俩说,而是故意对丘八吼:“你们俩是怎么回事,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像个什么样子。” 见周廷琰还拉着陈琳儿的手,特意从他们中间将两人分开,再继续训斥两看门的。 两丘八是一脸苦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真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 第43章 将自己和陈琳儿分开,周廷琰知道这小妞就是成心的,不过一想刚才拉她手也是下意识的,稍微脸红片刻恢复如常,此刻一切都是以拿药品为主,只是要进去,又得费一番周折了! 过去再舔脸卖乖的喊大小姐,可胡焱静就是不搭理还继续训看门的俩个,周廷琰忍耐的求了好几次就差给跪下了,最后索性懒得在理会,还故意过去拉上陈琳儿往外走:“我们去别家看看!” 她是巴不得,如果周廷琰不来拉自己,陈琳儿就快对史飞龙吼叫了,对于这家伙的好感在此刻变得荡然无存,还有些讨厌了。 虽然他出手搭救了自己,但总是拿救命恩人来自居,还要求被救的人这样那样,这就很让人讨厌。 现在再次被周廷琰拉着走,她不仅没反对,在心里还有些小高兴,只是还没走半步,史飞龙就出手将两人分开,挡在她面前并不友善的对他说:“这位少爷,你就这样强拉琳儿离开似乎不妥吧。” “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已经有个疯丫头够让自己郁闷的了,现在又出来个屎壳郎,实在是让人不爽。 “我……我是她朋友……”史飞龙后面还有话没说出口,陈琳儿直接绕到他面前道:“不好意思我们还不算朋友,我在此谢谢你救了我跟小静,如果需要钱的话明天我让人送给你,还希望你以后不要总是一副自来熟!” 她还有很多话怼,又怕说多了被这家伙纠缠不休,所以说完转身要和周廷琰离开。 史飞龙尴尬又恼怒,把恨意记在了周廷琰的身上,计划有机会一定要其付出代价。 “陈琳儿,你你你……”胡焱静双手叉着小蛮腰,嘟嘴不高兴道:“这个臭小子他身为我的小跟班却不做该做的事,竟干些气我的事。我是念在他家里有情况才不跟他计较了,可他却总是无视我,刚才我就想让他也体验下被无视的感觉,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跟他一起和我对着干,你……你气死我了。” 两人双双黑线满头,陈琳儿哭笑不得,被她招呼了声,陈琳儿犹豫片刻又不想得罪,只能过去一脸囧字,无奈的看向他。 周廷琰看了会儿,没有表情的问道:“我的胡大小姐,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就你这个语气,还想让我帮?”胡焱静脖子一歪看房顶。 周廷琰立马点头哈腰的过去给她轻捶胳膊舔脸道:“大小姐,刚才是我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也念在我救家人心急的份上,就别在跟我置气了好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贱?”胡焱静又好气又好笑,陈琳儿在旁捂嘴。 “如果大小姐让我进去,你让我喊你……喊你什么都可以!”不来是想说喊奶奶都没问题,可一想家里的奶奶还好好的又老了,怕惹她生气就不好了。 “算了,让你喊我什么都是我吃亏,这样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你再敢惹我生气,我关你一年半载在鞭抽烙铁烫?” “没问题,谢过大小姐了!” “等会!”史飞龙又过来,对他一脸阴沉道:“你刚才对我大不敬,现在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想离开吗?” 周廷琰想跟他斗嘴,可看他样子似乎练过,现在的自己就是弱鸡,所以一切都得智取。“好的这位公子,你有理我道歉,如果你还要找我麻烦的话,喏,这位是买了我的大小姐,我现在是她的私人物品,你如果还要计较,就找她吧。” 说完躲到两女身后,拿她们俩做挡箭牌。 二女很无语,这家伙还真是没脸没皮,在关键时刻让女人帮他解围,真是贱出新高度了。 都不想帮他忙,周廷琰就趁机在俩人耳边说了几句,最后拍拍她们的肩膀跑去配药室。 “二位小姐,一个这样的人,你们也要帮他吗?”史飞龙用手指着他消失的方向,示意二女不值当,神色还有那种哥是少爷比他强多了的姿态。 二女也有些觉得不值当,但看眼前的这位就顿时反感,所以还是觉得周廷琰可恶归可恶,却在有时候让人感觉心情舒畅,可比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就让人厌恶的少爷好太多。 “一个这样的人又怎么了,他是本小姐花钱买来的,你即便是看不惯也得给我忍着,如果敢找他麻烦,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胡焱静直接威胁,说完拉着陈琳儿去找臭小子。 史飞龙想跟陈琳儿说话,可她直接无视自己,气的史飞龙拳头捏的嘎嘎作响,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双目寒光直射,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你们给本少爷等着,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本少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哼了声一甩手,转身离开了医院。 胡陈二女先后来到配药室,还以为周廷琰是在药品,没想到里面不仅他一个,还有弗尔德和莫妮卡,三人虽然都是面红耳赤,但也没有到达动手的地步,而是在那争论着什么。 细听过后才知道,原来双方是在谈生意,可弗尔德始终要周廷琰把研究用的瓶瓶罐罐还回来,而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拿了,继续转移话题要购买医疗用品。 此刻完全就像是鸡同鸭讲,你在咯咯咯他在嘎嘎嘎,谁也不听谁的。 二女无语,胡焱静也实在听不下去了,过去一拍桌子喝道:“你们到底吵完了没有?” “哦,亲爱的美丽女士,你来的正好,我恳求你赶紧去跟你的父亲说一声,让他放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天,身上都发臭了,再继续下去我们都得生病的!”弗尔德话风一转的恳求道。 几人都愣了愣,周廷琰郁闷道:“你不是要跟我吵架吗,怎么这会又求大小姐放你?合着你是在这里被关时间太久了,特意跟我驴唇不对马嘴的吵架啊?” “我不知道你说驴马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我也不想跟你吵了,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回去洗个澡,你说的我都答应你,不过钱不能少。” “你早说就是了,非要跟我吵架半天,真是闲的蛋疼!”周廷琰后一句他们都没懂是什么意思,他也懒得多解释,而是让莫妮卡帮自己找生理盐水和打点滴的输液管针以及一些医用的物品。 弗尔德现在最关心要怎么出去,周廷琰跟他保证,自己把东西拿出去的同时也会带他一起出去,至于那些瓶瓶罐罐,弗尔德说东西既然被偷,到现在警察也不给自己个交代,他也懒得在追究了。 周廷琰不管是真是假,都当他所言都是真话。 输液的东西在这里房里有五箱,生理盐水也有十几箱,还有纱布绷带和一些医用品也有不少,周廷琰给他留下一点点,剩余的都让胡焱静喊人过来帮忙把东西送去酒楼。 最后要将所带的银元都给他,却被陈琳儿拦住说,一块银元能让一户普通人家一个月都不会饿肚子。 …… 第44章 既然银元如此值钱,周廷琰也不是那种爱面子的人,就拿了十块大洋给费尔德,还说东西算他买的,多余的算作定金,用来购买费尔德进来的货。 收了他的十银元,费尔德表面是很失望,但心里却是很高兴的,这些钱是他医院一个月的收入,庆幸自己没有被白关,也同时想与这位少爷做生意,并想着再请些人过来管理医院,把费用稍微降一点,否则就会入不敷出了。 费尔德开始来这里开医院,把所有积蓄都用在买房装修和购买医疗器材上,按他自己所想,自己的医术可是很强的,比那些中医把脉可厉害多了,又能开刀和缝制伤口,那就是这边人认知的神医降临。 可是梦想是很美好,现实却是很骨感,他虽是个医生,但在国人的眼中就是个洋鬼子,而且周围有不少药房诊所,大多都是中医,所以国人宁愿相信洋鬼子卖给他们抽的烟,也不愿相信洋人会给他们治病。 而洋人信奉的耶稣基督和天主教等西方神,对于国人来说信的都很少,至于去他们的教堂里听他们说那些听不懂的圣经话,不过就是为了听完好拿免费的饼干面包回去吃。 所以,对弗尔德的医院自然是不相信,而那些住在医院里的病人,都是天主和基督等教的信徒,不过现在经过守备团这么一闹,病好和没全好的都悄悄的离开了,还剩下的就是胡武略和守备团的兵,以及这两个医护人员。 他现在急着想出医院,就是要去自己国家的大使馆,他要去要求大使馆给这边施压抗议,要让这个扣押自己的团长给自己赔礼道歉加赔偿。 …… 让胡焱静喊来守卫搬东西,随后一众出门,结果有守卫不许医护俩出门,周廷琰就赶紧示意,胡焱静竟是鬼使神差的呵斥让他们滚蛋,守卫没办法只能让开,然后快速去禀告胡武略。 几人出了医院,弗尔德和莫妮卡简单的对他们感谢完就快速离开了,三人笑了笑没去管,然后被把东西搬上车,示意那些士兵可以回去,再对伺机说,让他把车子慢慢开,他们则是一路小跑的跟着。 这是周廷琰想的,一路跑步当做锻炼身体。 医院的那几个守卫报告了胡武略大小姐离开也带走了医护,然后站在原处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胡武略想了一会,挥挥手,让守卫回去站好自己的岗,不用在管其他事了,反正过几天他也可以出院回家了。 到酒楼的时候天色也晚了,里面吃饭的客人还不少,为了不打扰前面做生意,周廷琰喊出酒楼里的不忙人,将东西都搬去了后院。 做完这一切,拿上盐水和输入管,叫上胡陈二女上楼,其他人也随之。 先等到了四哥的房间,给他挂好点滴将那青霉素混合在里面,随后再去三哥的房间,也用同样的药水让陈琳儿帮其挂,开始还担心她挂不好,可看她好像很专业一样也就放心了。 最后拿人体温度计给量体温,几分钟后拿出来看,确认都退烧才放心下来。 长辈们询问情况怎么样,周廷琰给出个放心的表情,示意大家出去吃饭,再交代几个下人看换药水,等水都挂完可以拔针就好。 交代完,跟着家人下楼去吃饭,由于尿急就让一众先去一步,他等解决完在与大家汇合。 到了茅厕门口还没进,就见门从里面被打开,准备让路时发现是个熟人,便笑道:“小乞丐,你怎么没趁机逃跑反而还呆在这?还有就是,只是几瓶红酒而已,和糖水差不多吧,你竟然能喝醉,真有意思!” “笑个屁啊笑!”徐天姣剜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与之对视道:“我有名字,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徐天姣!而没跑的原因很简单,你这里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我又不是傻子,放着好的不吃跑去外面吃馊的!” “那红酒呢,你怎么会喝几口就烂醉如泥了?” “我……我一口就醉不行吗?” “好吧!”周廷琰好笑道:“现在我去解决下,等完了出来,带你去吃山珍海味,报答你没去举报我偷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我能掐会算!好了,再多说要尿裤子了!”急匆匆的冲进去,爽快的解决完在出来,带上她去往酒楼房间,在里面除了他的家人,还有胡陈二女。 一众见他进门还带着个人,认识的都对徐天姣打招呼,不认识的则由周廷琰简单介绍,还说也幸亏她没去警局举报,不然自己现在肯定跟三哥一样。 家人也没多问,欢快的拿起杯子敬酒和对碰。 一顿晚餐大家都吃的很开心,这也是磨难消除时的庆祝! 半个多时辰才吃完,在散席的时候周震淞带着两位夫人回去休息,老太太也由下人搀扶着离开,剩下他们兄弟和妹妹以及胡陈二女与徐天姣。 各自简单的说了几句,四女就暂时挤一晚住一个房间,而他们兄弟俩也暂时挤个房间一晚上。 第二日。 军营来了个大官,一众兵士看那人的衣服是个师长军衔,可都没见过自己的师长,最后还是听师长带过来的勤务兵说他们的顶头上司,师长钟吉兆。 只是都不明白这个师长几百年都不大过问守备团的事,今天突然过来是想干嘛呢? “你们的营长人呢,死哪儿去了?”钟吉兆一脸严肃的看着遇洛可和杨乙牛丙,眼中怒火燃烧,双手负背浑身带着杀气。 三人都噤若寒蝉,还是遇洛可胆子大点,见师长似乎来者不善,正好他和任稀原有梁子,就想借着这次机会将其拉下马,便立正敬礼报告道:“报告师长,我们任营长正在照顾团长!” “照顾团长?你们团长身边难道没有勤务兵吗?怎么还要个营长照顾?” “勤务兵在上次的剿匪当中已经殉国……不过这都不是营长照顾团长的理由。”遇洛可突转话题,杨乙和牛丙惊讶,听那话语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既然不是理由,那你们的任营长为什么要亲自照顾?”钟吉兆奇怪道。 果不其然,遇洛可立马添油加醋的禀告:“胡团长有个女儿很漂亮,他女儿的同学也都漂亮……” “就因为人家的女儿漂亮,然后在身边献殷勤吗?”钟吉兆也是一时气急没多想他的话语中有挑拨的意图,勤务兵送来的茶也没喝,怒火中烧的命令道:“去给我把他叫回来,我就给他二十分钟时间。” 遇洛可领命,还想听师长说后面话,比如超过二十分钟会怎么样? 钟吉兆刚要喝茶水,见他还不走,气的骂他是不是要先敷个蛋在去叫? 吓得遇洛可急转身,结果一头撞门上,也让钟吉兆被茶水呛到,看他踉踉跄跄的爬起,差点没笑出声,在他出去之后坐去办公椅上,让杨乙把最近剿匪的战况拿过来! …… 第45章 到医院的路有车来回不用十分钟的工夫,而遇洛可却是悠哉悠哉的花了十分钟才到了医院,见到了任稀原时让他跑步回去,任稀原问他有什么事非要自己回去,他故意不说是师长亲自过来了,而是说军营里有事急需营长回去处理。 任稀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先过去和团长说了声,再出医院大门,见到有车想开,可钥匙跟遇洛可都不在,慢慢找也耽误工夫,就只能选择一路小跑回军营,直到跑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为嘛要听他的跑步回营呢? 不过这都跑一半了,再回去质问也麻烦,就等回去把事处理完在说。 与此同时,弗尔德也到自己国家的大使馆跟他们说了下自己的情况,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听完立刻再打电话给外交部,让外交部找民国的国防部抗议,并且处罚野蛮霸占自己国家公民的那些丘八兵痞。 这些事还未立马传下来,大通镇依旧如往常一样,只不过这里也有山雨欲来的气味在当中。 邹坝邳和胡常青在一家酒楼的房里与几个歪瓜裂枣商量事,叽里咕噜了一番,笑脸过后开始推杯换盏。 等一杯下了肚,那个长相跟鲶鱼一样脸型的中年男子,吃了一口菜,看向他们俩问道:“那个周家的实力怎么样,家里有没有喷火的那棍子?” “喷火的棍子?”邹坝邳不解。 男子把身上的盒子炮拿出放桌上:“就是这玩意?” 邹坝邳嘴角抽搐,胡常青有些哭笑不得道:“文冬兄这个你大可放心,要说那周家,他们的武力倒是挺高的,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都很精通,如果只是拿刀剑过去绝对吃亏,而喷火的棍子这玩意,那个老不死的看不上,就没舍得置办,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那你们是要我们只抢他们家,还是……”谢文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怎样处置他们家的人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只想要一张图和一把钥匙!” “是什么图,大概多大?钥匙又是什么样的?” “其实……算了,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胡常青没见过钥匙跟地图,自然是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周家人配合就留条命,如果不愿意那就不能怪自己。 他要和自己一起去,谢文冬也没多说什么,与之对碰一杯好奇的问道:“那个周家在江对岸的几十里外,按理说与你们这应该没什么纠葛吧,你们是怎么与那边搭上线的?” “我们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邹坝邳同样喝了杯,哈口气吃着菜说:“这么跟你说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没有不不透风的墙……呵呵,具体情况,你们还是等去的路上慢慢说吧,现在我们不醉不归!” 谢文冬懒得在多说,举起酒杯与之对碰,几人在一块欢快畅饮。 …… 任稀原到了军营看见有豪华车停在里面,还没人问话就见一个手下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任稀原顿时大惊然后骂道:“遇洛可你还真是该死,过去一点不着急,还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现在又在我之前回来给我设套,哼,一个小小的副官也想掀起风浪,你还差的很远。” 骂完再对那个手下交代了几句,在手下离开后整理了下军服,快步的跑往办公室门口打报告。 里面的钟吉兆停下看文件,将其放到一边,坐好脸色严厉的喝令让人进来,等见到人了也不说话。 任稀原有些奇怪但也还是对其敬礼报告:“少校营长任稀原前来报道!” “你还知道你是个少校营长啊,我还以为你是上将司令呢,我命人去叫你在二十分钟之内赶过来,你竟然迟到了十分钟,你这是想干嘛,是准备造反吗?”钟吉兆慢悠悠的说,可语气却是如刀锋,眼神也像利剑一般盯着他看。 任稀原瞧了眼一旁的遇洛可,双目愤恨的控诉道:“报告师长,我现在才过来的原因,是一切都是因为他……” “任营长,你迟到了还怪我?”遇洛可倒打一耙:“那我问你,我有没有去通知你过来,有没有让你快一点?” “你是去通知了,可你没说是师长过来呀……” “够了!”钟吉兆喝断他的继续,声音冰冷道:“你来迟也就罢了,竟然还找理由辩解?” “报告师长,属下错了,不该为迟到找借口!”现在不管怎么说师长都不想听,那还不如主动认错,至于害自己被骂的遇洛可,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 “知道错就好,你今天的迟到等会在说。”钟吉兆起身到他面前问道:“我过来是奉命调查一件事,这份报纸上报道了你们团用武力镇压了那些游行人员,造成了很多人死亡。现在舆论对上峰很不利,你们团长又在住院我也不想去找,就由你来告诉我事情的原尾,我要个合理的解释?” 一旁的遇洛可没想到事情竟然没按他想的方向发展,这让他有些受不了,万一师长不找麻烦,那自己可就倒霉了。 任稀原示意师长去一边,随后跟他简单的交代经过。 情况就是几天前,他和团长奉命去狙杀抓捕路过的赤卫队人员,不想在抓捕当中与之交火起来,团长被流弹击中差点死亡,然后他就下令撤退救团长。 而在这里下令用武力镇压那些由地下党组织发动示威游行的人,是路过这里的旅长张观博,然后严令不许把消息传出去,后来知道管不住,就说被击毙的都是赤卫队人员。 听完这些,钟吉兆沉思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想到了办法,先让其他人出去,然后招手让任稀原靠近,小声道:“武力镇压不管是真赤卫队还是普通的游行人,现在世间已经捅到了国际舆论上,如果不找个人出来顶,上峰哪里不好交代!” “那什么人合适呢?” “现在看来只有让张宗昌的那个干儿子来顶罪了!” “你是说参谋长张发财?”见他点头,任稀原担忧道:“舅……师长,这事如果一个搞不好,恐怕会适得其反,到时候非但没除掉,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啊,我们为个张观博值得吗?” “你可别小瞧这个张观博,他的后台硬的很,即便是我们把他撤职查办了,也不能将他给怎么样,用不了多久便会官复原职,然后就是你我的难过日子。而张发财,能够当上参谋长的职位,有一小半是靠关系而一大半都是花钱的,没多少后台会帮他,都恨不得弄死才好。” 这个党国的官职水分有多深他是很清楚的,有很多都是花钱靠关系阿谀奉承得来的,所以对付这些人只要有点脑子就能将其轻松的拉下高台。 …… 第46章 任稀原感叹,随即露出一丝微笑,对钟吉兆敬了个礼:“我现在就去处理!”刚要转身,突然想起刚才来,立刻脸发狠道:“我差点忘了,刚才你让那个遇洛可去喊我,有没有对他交代其他的?” “你不说我也给忘了,我不是让你在二十分钟之内到底的吗,你怎么会磨洋工的用了半个小时才了?”钟吉兆责怪问道。 任稀原愤怒道:“哪儿是我磨洋工啊,是他过去跟我说这里有人找也不说是谁。我到达也不过就十分钟而已,你说我用力半个小时,估计是他故意慢了十几分钟,目的就是让我迟到被你责罚。他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你是我舅舅,而是想让你处罚我。” “他为什么要算计你,难道你们俩有仇?” “也不算是仇,就是他那人小肚鸡肠,前不久好像是喜欢上了几个女孩,准备尾随讨好却被我安排回来处理事,估计是因此才记恨上我的吧!”哪天他看遇洛可瞧几个女孩的眼神不对,立马就将其邪恶的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遇洛可这人有个毛病,只要看上眼的就想追,追不到就用武力威胁,威胁不了女孩本身就威胁其家属,逼着对方的家属赔礼道歉认错,然后做见不得人的事。 按理说这样的人早该被枪毙,可谁让他曾经为团长当过一次子弹呢,团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顶多就呵斥几声,要他不要弄出人命就好,他也没闹出人命就是威逼利诱,胁迫人家答应如果敢不答应就找些小混混去闹。 他又跟警察局熟悉,自然搞得底下人敢怒不敢言,都是默默的忍气吞声。 “怎么还喜欢上几个女孩?”钟吉兆不解。 “是呀,就是看见漂亮的他都喜欢,然后用威逼利诱的办法。”任稀原微笑道:“他喜欢的女孩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都被那小子霍霍了。” “你还有几个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是女性朋友……” “不都一样嘛,把女性朋友当中的一个字除掉就是女朋友,在加上就是睡一起的了!” “舅舅,你能不能正经点!”任稀原一脸头疼。 钟吉兆哈哈大笑:“我有过不正经吗?古语有云,食色性也,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如果遇上喜欢的,就大胆追求便是,如果能尽快结婚就更好,也好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哎呀,这事你就别操心了,现在主要的是眼前的事,那个遇洛可你准备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钟吉兆想了想,反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 “以我看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任稀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厌恶道:“那种人多留一天就会祸害更多人,只不过我们不能明知把他除了。”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钟吉兆最后问道:“你们团长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我来安排人带你过去!”任稀原摆手示意出门,到了门口开门,二人先后出来准备喊车,却见遇洛可脚步加快的往外跑,任稀原喊了声,没想到那家伙二话不说掏枪就射。 幸好他们俩反应快及时躲开没打到,现在任稀原也确定,刚才自己和舅舅的谈话被他听见,这下也正好是名正言顺的可以将之除掉了,于是大喊道:“遇洛可图谋不轨意图刺杀师长,都给我去追,对其格杀勿论!” 一众出来的士兵领命追击,任稀原要送舅舅回去休息,钟吉兆摆手说没事,整理了下衣服,命杨乙带人护送师长去看团长,他则是拿出枪追杀遇洛可。 …… 在街的这边,酒楼照常营业,周震淞和两位夫人忙生意,老太太跟姜幂则是照顾两个受伤的兄弟,他们也醒来,身上的高烧也退了。 而余下的那些人,本来女孩们是打算逛街买东西,可听说周廷琰让周廷涵带自己去看个中西药房,就都要跟过去看看情况,瞧瞧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只是刚到药房门口,周廷琰就被个郎中喊住,顺声看过去,喊自己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那海客,这才想起来,郎中回来好几天了,只因自己这几天太忙,就暂时忘了他,这下见到也好,趁机把他抓住法办。 不过又一想,将这个卖烟土的报官,搞不好他们警匪合作,现在是万恶的旧社会,警就是匪,匪穿上黑皮那就算警,他们为了钱什么伤天害理事都做。 所以,伸张正义还不如求天拜地,想个点子把这个倒卖烟土的人渣除掉和烟土给烧掉才是。 想好了,让二哥他们先进药房,而他则是拉着这个郎中去墙角,看了看左右前后确定没人听才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拿了我的钱跑了呢!” 郎中贱笑道:“瞧您说的,我至于放着大生意不做,拿上你的几块钱跑路吗?我当时也说过,需要去几天的!” “好吧,算我冤枉你了!”周廷琰伸出手:“东西给我吧?” 郎中没有立刻拿出,而是假笑道:“小少爷,你就空手拿货似乎不太好吧?” “空手拿货?”周廷琰脸一冷:“我好像记得给过你钱吧?” “那个只是定金,现在我货过来了,你总得付全款吧?” “全款?”周廷琰冷声问道:“我给了你加上诊费一共是四十大洋,你有多少货能值这么多?” 眼看过去传递信息是,刚才自己问了才知道,五个大洋能买一头牛,放在现代就是好几千块,你拿哥四十多就是好几万块,现在要还拿钱,真当哥傻不成。 其实郎中真把他当傻子,不然怎么会自己说多少他就给多少。 “我这个可是抢手货,如果少爷你不需要,那我就去找下家!”郎中拿出六包递过去:“小少爷你做生意不诚心,这些便是你定金买的货,咱们这次交易结束,以后就不要在联系了!” “怎么才六包,我上次连带诊费才八块的?” “上次是十八块,是我按照头次生意给你的廉价,这次给你更是多给的。”郎中给他递过去个鄙视眼神,其实他玩的是欲擒故纵之法,嘴上讲这些东西很贵的,而实际上都是特便宜,他就是欺负周廷琰不懂行情,这样才好继续骗钱。 说完转身要离开,有自信周廷琰定会忍不住的喊他回来。 可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听见有人喊,于是扭头一看,顿时下巴掉到了地上。 …… 第47章 没等到他喊自己,反而连人影都不见了,这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郎中火很大,哼了声甩手离开。 暗处的周山探出头,过了片刻悄悄的跟上,这也是周廷琰特别交代的,这种败类留世上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一大群人进入药房,有学徒的就过去招呼询问,在听到来者是买药房的,当即就认为是来找茬的,立马招呼一群学徒的过来要跟他们干架。 本是过来谈生意的,结果五弟也太愣头青了,周廷涵头痛的把他拉到身后,赶紧对这里的人作揖赔不是,然后拉着周廷琰喊一起的人都出门。 到了外面,周廷涵一脸不悦的对他道:“你不是说过来谈生意吗,怎么一来就说买人家店,如果有人突然过来说买你家酒楼,你很高兴是吧?” “如果合情合理,价钱高的话卖了又不亏,然后换家更大的门面开一家老字号有何不可!”周廷琰的话逗乐几个女孩,也让周廷涵哭笑不得,随后拍下他指着的手,靠近小声说道:“二哥,你等会进入跟他们的老板好好的谈,如果能说动他们让你当股东,那咱家就又多了条生意道。” “如他们的股?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周廷涵就差给他送鄙视的眼神了。 周廷琰附耳低语道:“我这个可是防感染的极品药,现在是战争时期,有多少人都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无良药送命的?而现在却不一样了,凡是因为子弹和刀剑砍伤最后感染发高烧不退的,只要用过我这药都能治愈!” “你是说你做的这个跟那阿司匹林一样?”周廷涵诧异道。 周廷琰这才想起,阿司匹林是在青霉素之前,是由一位犹太人艾兴格林发明的,因那纳粹的统治者恨犹太人,就把发明者改成了德国发明家。 “呃,虽然差劲点,但也有同样的疗效,不信可以回家看结果!”周廷琰心中叹,如果当时在学校努力点,多花点时间学习化学,那制作个阿司匹林还不是手到擒来嘛,何至于现在冒用他人的成果来当大以巴狼。 “那你会做阿司匹林吗?”周廷涵的话锋一转。 周廷琰黑线满头:“哥啊!我连书都没读过,又怎会做那么厉害的东西?” “哦,原来也有你不会的啊,我还以为我弟病好了,是因为神仙附体呢!”周廷涵哈哈大笑。 周廷琰无语,其他人好奇的看过来问,周廷涵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随后再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腰我入股这家药店?” “我刚才扫视了一眼,里面有不少西药,而且牌子好像这家店的总公司生产的,所以就想借用他们的生产线做我们需要的药品!”说完又突然想明白过来,在这个时期借用外国人的生产线,等同把脖子伸过去要他们砍,而且还是个没地方说理的情况。 这就是弱国无外交啊! 周廷涵看他神情变化不定,又为自己这方考虑,于是想了想,指着章凯余说:“他过来也想在这里开家诊所,你与其找这里的洋鬼子,不如找他合作,他对你做的那个也感兴趣,而且我跟他也知根知底……” “行吧,就按照哥说的来,知根知底我也放心,总比一心想把我们当奴隶的人强!”不等说完,周廷琰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周廷涵一时没反应过来,周廷琰笑着吩咐,让他和章凯余去找门面开诊所,等一切办好在叫自己过去,说完喊上三小妞,一起去逛街了。 这个小弟一会风一会雨的,看的周廷涵有些神经错乱,章凯余这时过来看着远去的背影,问道:“我怎么感觉你这小弟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一个从小就那啥的人怎么会如此精明?” “我也怀疑过,最后经过询问家里和他几乎形影不离几位,确定他真是我小弟,至于现在这样,有可能是因为祖宗保佑吧!” “我们是无产……你还信这个?” “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就暂且信这个吧!”周廷涵苦笑,章凯余无语的摇头。 二人绕过这个话题,开始讨论周廷琰刚才交代的事,最后经过商议,就按照小弟说的,去找一家出售的门面,由章凯余在前坐堂,与之一起跟过来的那些人,在这里被安排当帮工学徒。 周廷琰与几女正在街上看门面和买卖,却突遇一股流民乱窜,紧接着又传来不算太密集的枪声。 见这架势,周廷琰想的就是拉上几女躲进一家还没来得及关门的店铺,听着枪声越来越近,他也是好奇害死猫的心,到了窗户处,将窗户纸捅了个洞,看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第一个到达之人到了窗户边停下反击,打了几枪又逃跑,又过一会再来人,也是一样躲避和还击。 看的他心惊肉跳又很惊讶,逃跑的竟然是跟自己过不去的遇洛可,追击的是任稀原和一群兵士,这让他哑然的同时也高兴,心说,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曾经找自己的不痛快,现在竟然被同僚追杀,可想而知这家伙的人品是有多差。 枪声越来越远,几女趁机问他看见了什么,周廷琰没有直说,就讲是江湖追杀,又看这店是家卖糕点的,为了补偿,自己先选糕点,然后让几女也选几样爱吃的由他付账。 几女无语,外面枪声不断,他竟然还吃东西去,只是看他吃的挺美味,也都馋虫战胜了一切,开始选各自喜欢的点心吃。 在外面逃跑的遇洛可,被逼进了个死胡同,正当要长叹天要亡自己的时候,胡同里有家小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浪人服侍的男子探出头来,他也不管那么多,拿枪顶着对方的脑门将他逼进去再关好门。 没多久,任稀原带着手下过来,见到是死胡同顿时就骂了句,又见两边都有门,就让手下两边都狠敲。 可两边都不开门,便有个属下说道:“那小子是不是翻墙跑了?” 任稀原狠拍属下的帽檐生气说:“你个猪脑子,墙这么高,你能翻的过去啊?还不快给我砸门,不开就给我撞!” 属下按照吩咐很砸门,可依旧没人开门,最后准备踹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一位浪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用日语询问,顿时把所有人都问的一个头两个大,没有一个人懂。 “营长,他是个日本人,如果我们直接闯进去,到时候没搜到人,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见任稀原非要硬闯,刚才那个被打的属下一脸担忧的提醒。 …… 第48章 任稀原不爽的踢了他一脚,骂道:“他又不是你爹,能有什么不好交代的!都给我进去搜,出了什么事由我担着,还有这家,把门给我踹开,我就不相信他能飞天遁地!” 一帮人推进那个浪人直接进去搜查,浪人火大的说出不标准的普通话:“你们这样擅闯我的住处,我会向大使馆反应,到时候你们就准备倒霉吧!” “原来你会说中国话呀,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在那阿爸阿爸的叫唤呢,我心说小日本喊我爸爸我是当还是不当呢?最后想了下,绝对不能当,不然和汉奸没分别!”任稀原扯闲篇,听见的都感觉好笑。 这话是在怼自己,浪人特别不高兴,又突然听见有女人和孩子的大叫,立马惊恐的转身冲回屋,不一会就听见里面乒铃乓啷一阵打杂声响。 知道里面可能打砸了东西,任稀原对里面大声吼骂道:“真他娘的,打碎了东西你们陪,我可不负责!” 话音一落,所有动静消失,过了一会先后出门报告没搜到,任稀原眉头一竖亲自进入,看那一片狼藉,不免的心里大骂,真是一群牲口。 亲自搜了一圈,里面的家具都很简单,屋里的摆设也是一目了然,虽然诧异感觉冲进来不好,却也没多少担忧,这里只是一个浪人住不是大海浪,掀不起风波来。 临走之前见墙壁上的书架很奇特,就准备过去看一看,只是刚到要伸手,就听浪人喝道:“你们这群野蛮人,我会向领事馆说明这一切,我要控告你们。” 刚想回应,就听见外面突然一声枪响传来,任稀原不得不出门,无视浪人在身后叽里呱啦,到门口问了声:“是遇洛可吗?” “是属下的抢走火了!” 只是走火,任稀原很不爽,后面又传来叽里呱啦的控诉声,任稀原实在不想听,挥手让去对面那家搜。 浪人出门还说个不停,气得他拿枪对着门框就来一下,吓得浪人赶紧关门,兵士们见此都是没忍住的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他们不怕死呢,结果营长放了一枪就吓得龟缩了,哈哈哈!” 外面都在大笑后砸另家门,这边的浪人通过门缝看了过后嘴角挂起个弧度,随即转身进屋,对夫人和孩子说了几句,见她们走后,过去在墙壁的书架上按了下一本书,只是片刻的工夫,书架从中分开。 浪人进去,书架又重新关闭。 往里走到一张矮桌处坐下,倒了一杯酒,对着被绑在那的遇洛可脸上就一下,将人浇醒,再倒一杯自己边喝边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些跟你穿一样军服的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绑我做什么?”遇洛可挣扎,可被绑是很结实,最后没力气也懒得在挣扎。 浪人懒得在废话,拿起桌上的枪支让子弹上膛,对准他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答我问题,二是我开枪!” 看他不像是说假话,遇洛可咽了口唾沫赶紧求饶,然后一五一十的说自己过来的原因。 听完他说的,浪人过去给他松绑,再示意让他坐下喝一杯茶,遇洛可迟疑片刻,坐他对面喝了口问道:“你绑我到底想干嘛?” “我回答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回我,你是想继续呆在这,还是远走他乡浪迹天涯?” “这里我是肯定待不下去了,远走他乡我又不甘心……”喝了一口,咬牙骂任稀原和钟吉兆。 浪人微笑道:“如果我有个地方让你去,等你回来可报仇,你愿不愿意?” “让我去个地方,然后回来能报仇?” “你就说愿不愿意去就可以?”浪人不担心他不答应,坐那慢慢的品茶。 遇洛可喝了一口想事,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还被追杀差点死了,现在看来,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我也要过去,只是不知道你说的地方叫什么?”想好了就问。 浪人笑了笑:“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的!” 遇洛可还想问,可浪人不愿多提,最后转了个话题问道:“那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你就叫我池矢吧!” “吃shi?”遇洛可震惊。 池矢双目一寒,再次说名字,可遇洛可始终都听成shi字,最后为了不讨骂,直接喊他池先生,听到这个,池矢才满意的点头。 …… 捉拿遇洛可的那些兵士没搜到人,任稀原气愤难消,最后没办法,只能说回去写通缉令。 大通镇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平静一般,商铺和街道买卖恢复了热闹,码头的工人依旧千篇一律的日起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这个动荡的年代又怎么可能消停的下来,虽然这江水处现在很平静,但安徽的别处打的可真是热闹非凡。 中原大战,老蒋、老冯和老阎斗的不可开交,由于老蒋的实力强一点,老阎斗的很费劲,最后没办法,开始调动山西部的杂牌军驻守凤阳和正阳一带,再调另外一波杂牌军驻守在蒙城和涡阳一带,至于这个东陵大盗孙殿英的部下,则是被安排去阜阳、震泽和慎城一带防范。 北方打斗的很欢,南方的军队频繁调动,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却在无为那方过来一群浩浩荡荡的土匪,想去周潭打家劫舍。 不想刚到达山区龙口湾地界,就与一帮奉命背调的杂牌军相遇,土匪吓得胆战心惊要扭头就跑,杂牌军正在为失去自己好吃好喝而去送死火大呢,这帮不长眼真是活腻歪了。 杂牌军的团长命令消灭这帮不长眼的,于是马克沁重机枪和捷克轻机枪,加上掷弹筒小钢炮轮番狠打。 杀的土匪死伤大半,还有一小半仓皇往山里跑,直到全部被赶进山区里,那些兵士才收手回去收拾战利品。 土匪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在歇息好之后,土匪头子谢文冬拿着枪就对带路的胡常青骂道:“马勒戈壁的,你都给我们带的什么路,还没得到财宝,就让我折了一大半兄弟?” “大当家的别生气,我哪知道这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兵啊!” “你不知道,那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有可能的路过,不然也不会追到一半就回去的!” “即便是如此,你也是让我损兵折将了,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 “大当家的,这笔账不能算我头上,要算也应该算到拥有财宝藏宝图和钥匙的人身上,他们如果老老实实地的交出来,那大当家就留他们个全尸,如果不交出来,就将他们大卸八块,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胡常青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出毒计。 谢文冬摸了下头在抓了抓,好像想到什么,就笑着夸赞道:“这个主意不错,不仅轻松的得到了钱财,也间接的给弟兄们报了仇!你这长的什么脑子,竟然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胡常青嘴角抽搐不知怎么接,谢文冬没在多说,也没在这里多停留,招呼了一声,说回去重整旗鼓再来,也顺便在路上看见有大户就抢一下,不然也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们了。 …… 第49章 周家院落,阿福去久归来,满脸笑容的对老太爷周贤俨禀告,去了这几日找到了愿嫁的姑娘,只不过要的彩礼可不少。 周贤俨不在乎钱的事,只要这次冲喜能让小孙儿好起来就行,于是让阿福去账房支钱,要他过去交钱之后把人带回来。 阿福领命,拿了钱套上马车叫上人手,去往女方的家里。周家这边随即在老太爷的安排下开始披红挂绿,置办结婚用的东西,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好像是他们结婚一样。 而当事人周廷琰却不知道家中事,他现在正在忙碌药房的事,周廷涵和章凯余按照他的吩咐盘下一家门面,这里本来也是开药房的,只是房主要去别处发财,加上周少爷开的价他也很满意,便将门面出售了。 这药房的前面是门面,后面则是很大一片空院落,周廷琰抱着废物利用的架势,买来了很多毛竹盖房顶用,还想挖个地下室,可是下了几铲就见水了,最后无奈的作罢。 军营里,电话的铃声响起,牛丙接通,却听见里面不停的咒骂声,并训斥的让他去喊钟吉兆过来接。 牛丙不敢迟疑,过去喊钟吉兆,说是陈调元委员亲自打的电话。钟吉兆听罢,双脚好像带着推进器一般,赶忙过去接听电话。 陈调元先是对他一顿臭骂,再喝令让他把仁爱医院里的兵给撤出,然后对弗尔德进行赔礼道歉,并赔偿占领这段时间的所有开支。 钟吉兆不敢耽搁,保证之后放下电话,再命人喊来任稀原,叫上兵士跟他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地方命令全体到外面集合,随后见陈暮也可以下床了,便想说了几句问候话,再让人送他回去把伤养好。 弗尔德好像闻到了味道,在关键时刻过来接管医院,并接受了钟师长的赔礼道歉和赔偿。 在军队离开后,弗尔德长呼一口气,让莫妮卡喊人过来收拾医院,而他则是去联系上家批发商,购买周廷琰所需的东西和医疗器材。 现在他也想明白了,与其慢慢的赚取那些将信将疑的病人钱,还不如跟个少爷做生意,争取尽早把自己投资的本钱赚回来,再谈其他事。 …… 一家妓院的房里,郎中刚和花钱的娼妓完事,浑身无力的躺那回想刚才大战的经过,准备歇一会在继续时,却突然冲进来了好几个蒙面人,一个个手拿冰冷的利器。 娼妓听见声音看过去,见一个个凶神恶煞样,吓得惊叫起来。 郎中骂了句过后也看过去,同样是惊容过后似乎想到什么,以为他们就是打劫的,便赶紧说自己有钱需要的话就自己拿。 当中一个按他所指搜出他的全部家当和阿芙蓉膏药,掂量过后收好,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往床边去,郎中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过来的那人冷声道:“我们就是收钱来要你的命,要怪你就怪自己太贪心吧!” 说完的同时快出手,划断了郎中的喉咙,看的娼妓惊叫一声吓晕过去。 几人没在多停留,将门在里面栓好,再翻窗出去消失不见,而这房里的大叫并没有引起外面的主意,这里是妓院,很多人喜欢听女子的大叫声,所以都认为这房里的惨叫是客人的需求,并没有想这里会发生命案。 几位蒙面人离开妓院到达一处暗角,这里有位穿着斗笠挡住脸之人在等候。 双方碰面,杀人的领头者冷声道:“你的要求我们已处理妥当,现在请付另一半的酬金吧!” 斗笠人没多言,从怀里拿出钱袋说道:“我希望你们拿钱立刻这里,最起码近几年都不要回来!” “放心吧,我们也要去其他的地方接活,这里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斗笠人没在废话,将钱袋扔过去,那人接住掂量了下,确定一块不少,就对其抱拳再转身,很快都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斗笠人过了一会,没在迟疑的转身消失不见。 到达药房后门,周山拿下斗笠,敲门没一会门开进去,询问了下小少爷的所在,过去到身边对其耳语了几句。周廷琰点点头,对他露出笑脸说:“这件事你办的不错,现在去吃点东西然后去好好睡一觉吧!” 周山没多言,对他抱拳离开。 周廷琰好笑的摇摇头,搞得还像是行侠仗义一般。 周廷婕这时好奇的过来问道:“你刚才跟周山嘀咕什么呢?” 本想说没什么,却突然想到个好玩的,便坏笑道:“你最近不是看见长的好看之人都犯花痴嘛,我是怕我小妹被人拐卖还帮人数钱,就让周山去调查了下!” “瞎说什么呢!”周廷婕红脸嗔怪了句,不再多停留赶紧离开。 如此反常?周廷琰一怔,张大嘴巴想,不会是被自己言重了吧! 就在他想的时候,胡焱静和陈琳儿过来,到他面前拿出卖身契,问道:“你家事也都差不多解决了,现在是不是该你履行这上面所写的事了!” “呃……这个……那个……” “别这个那个!”胡焱静柳眉一竖:“你如果敢不履行,那我会让你前脚把门面搞好,后脚就让你们关门大吉,到时候你哭着求我都没用!” 红果果的威胁,陈琳儿有些啼笑皆非。 “别介呀大小姐,我也没说不履行,只是需要你给我几天宽限时日吧,毕竟我这门面还没开张,后面的作坊还没搞好,如果在这个时候你就让我不要管,就有些……” “废话少啰嗦,你必须给我个明确时间?” “一个月可以吧?” “不行,我都为你在家耽搁了很长时间,一个月我等不了!”胡焱静想了想:“这样吧,给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太短,给我二十日?” “二十还是太长,顶多给你五日。” “五日不行,这样吧,给我半个月。半个月我一定处理好,可以吗?” “我们也别五天半个月了,十天是我给你最大的期限,如果到时候你还找借口,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胡焱静收好卖身契,双目阴测测的露出寒光看着他:“本小姐是看在你救我爸的份上才对你一让再让,如果你敢拿这个当成本小姐的软弱和好欺负,那本小姐会让你知道后悔两字写也白写。” “额,不敢不敢,我保证在十天之内办好这里的一切事!”周廷琰很后悔,没事跟她签什么卖身契,现在是一朝陷入深泥潭,半世自在不由身了。 “嗯,这还差不多!”胡焱静笑着打量他鼓捣的东西,就好奇的指问:“你弄这么多瓷盆在这里干嘛用的?” …… 第50章 周廷琰没有详细告知,就说是煮药的一种砂锅,二女不相信,想要一探究竟,可他却不愿她俩在这妨碍,便说陪二位美女回去逛街玩。 约莫一个多时辰,周山突然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一脸焦急的禀告道:“小少爷,不好了,家里出大事了,老爷要我过来喊你赶紧回去!” “出什么大事了?” “我也不清楚,是老家那边的朱甲过来通知的,说家里出大事了,要大家一起回去!” “你是说山里那边?” “是的!” “好,我们赶紧回去!”说完要离开,二女询问需不需要她们一起跟过去,周廷琰摇头说这是自己的家事,等把家事处理好在回来充当她的小跟班。 胡焱静也不好说什么,欲言又止一番挥手,看他们主仆消失在视线当中。 陈琳儿瞅了眼她的脸色,问道:“你很喜欢他?” “嗯!”刚嗯了声就马上反应过来,摇头矢口否认道:“说什么呢,他是我的随从,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那你还嗯声点头?” “我还以为你说我们回去,就下意识的点头嗯了声!” “我们回去和你喜欢他的语音不对好伐啦?” “哎呀,我不跟你在这个话题上斗嘴,现在我们去前面的糕点店看看吧!”不想在多纠缠这个话题,快步往前跑去。 陈琳儿笑着跟上,故意说道:“小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喜欢他。” “是的,我不喜欢他,如果你喜欢你拿去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可告诉你了,等他这次家里事处理结束回来,我就跟他说喜欢,到时候你必须把他让给我?” “让给你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和我签了卖身契,你要是真想要,就等时间到时在来领吧!” “你这不是耍赖吗?” “我没耍赖,我是说你想要他就等卖身契的时间一到在说,而你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的这件事,我也同意呀,只要他也愿意,你们俩必须你情我愿!” “你这还是耍赖,不行,你必须把卖身契给我!” “这个你休想!” 两位女孩打打闹闹在街上奔跑,好像是孩童一般的嬉闹。 …… 周廷琰跟着周山一起疾跑回酒楼,见老太太和便宜老爸跟大娘与姆妈与兄妹几个都简单收拾好,就连老三和老四伤病没全好都一起出来,于是就赶紧询问家里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可一个个都说不清楚,反正是老太爷命人过来喊大家都回去。 周廷琰搞不懂,还想在询问,周震淞不让他多说,先行一步叫上他,直奔码头走去,其他人随即跟上,周家人浩浩荡荡的回去老家。 在回去的船上,周廷琰总感觉家里有事瞒着自己,可没有一个给出他想知道的答案,这也让他一路郁闷的到达了谢家咀渡口码头。 这里早有准备好的马车,一众上车回家,到了青山收费站,还是章罗家设置的,只不过现在的章罗不再,收钱的是那个跟屁虫宋史,这个宋史与他的少爷有所不同,只要路过的乖乖的交钱就可以轻松过去。 现在家中有急事,朱甲不想耽搁功夫,拿出钱财买通,带领队伍快速通过。 在他们渐行渐远进入山中的转弯处,有个小手下就对宋史指说道:“宋老大,我怎么看那车队很熟悉,好像是上次打伤少爷的那伙人?” 宋史不想惹麻烦,见车队消失不见,用手拍了下小手下没好气地道:“很多车队都一样,你是提前进入了老花眼看错了,现在去洗眼睛吧!” 小手下说自己眼神很好,气的宋史就给了一脚踹翻,喝骂叫他滚蛋。 现在少爷不再这里,即便是在这里也打不过车队人,那自己又何必要去找死呢。 周廷琰没看见车队走后收费站发生的事,一路想着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也在他想当中,车队到达周家大院外,随后一众先后下车,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事,他们想了周家发生任何事,就是没想到周家现在竟然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很多知道事情原委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都是高高兴兴的搀扶老太太进去,周震淞奇怪询问,大夫人和二夫人左右跟他说事情的原委,听完也高兴的进去帮忙。 只有当事人周廷琰还是一头雾水,直到周廷卿跟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便,不免的让他惊的下巴掉地上,然后赶紧摇头摆手道:“这不是开玩笑嘛,冲喜这种事就是个迷信事,千万不能当真!还有就是,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冲喜就不必了!不过撤了这家中的喜稠也不好,不如这样,我的年纪还小,二哥三哥和四个也都没成亲,不如就让他们当新郎吧,而我,还是回去鼓捣我的药铺吧!” 说完转身准备开溜,周廷婕一把拉住不让他跑,周廷琰苦脸哀求放过,结果没得到小妹的帮忙,反而还招来了周廷涵押着他另一边的胳膊,架住道:“这个婚是爹爹给你准备的,你就别在这里想些七荤八素的事了!” “你们不能这样,我的年纪还小呢,何况对方跟我连面都没见过,你们这样做是很不负责任……二哥,老妹,放了我吧,俗话说捆绑不成夫妻啊!” “还真没看出来,你好了之后竟然这么能说,只不过任凭你说破天也没用,爹爹不让事先通知的叫我们回来,现在又把家里都布置好了,你说不想成亲能行吗?这是很不孝,所以还是乖乖的任命吧!” “你是我亲哥,你是我亲妹,你们俩不能这么对待我……” “就是因为我们是你亲人才这样对你,如果是别人我们才懒得管呢!”周廷婕看他那要死要活样,有些好笑道:“我说廷琰哥,别人成亲都是高兴的不得了,你怎么好像是要上刑场一样?” “你们不知道吗?”兄妹俩好奇的看了眼,周廷琰苦脸说道:“有句俗话说,一拜天地,从此受尽老婆气;二拜高堂,还要讨好丈母娘;夫妻对拜,从此勒紧裤腰带;送入洞房,我跪地板她睡床!” 兄妹俩听完,都是没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问他在哪儿听过这种俗话,他瞎掰说是在大通听别人说的。 随后再求他们俩放了自己,可兄妹俩油盐不进,把他架进房里,然后把门关上,在叫人拿锁锁门和在前门后窗看守,不许小少爷偷跑。 吩咐完了,过去跟老太爷说明情况,老太太在旁边听完说孙儿不愿意就算了,结果老太爷不干,并说孙媳妇是花钱买来给孙儿冲喜的,如果就这样算了,那周家就亏大了。 于是最后决定,无论怎样,这个亲必须结,即便小孙儿不喜欢也没关系,绑也要把他绑着把亲结了,现在请柬已经发出去了,可不能在相邻面前丢面子。 …… 第51章 周家人忙到很晚才歇息,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唯有当事人周廷琰苦脸,他是根本就没想过结亲,即便是真的要结也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可现在倒好,曾经自己取笑的盲婚哑嫁,现在竟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还有,自己是个重生复活之人,跟个奶奶辈的女孩结婚,听起来实在有点那啥,所以这个亲是千万不能结的。 想好就准备设法出去,到了大门处拉开发现上了锁,在去后面窗户打开,刚要高兴笑脸,却见底下有家仆对他微笑打招呼,气的他很想找几块石子砸的那些人头破血流。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最后无奈的回到床上坐着生闷气。 见前面的桌上有新郎服,就生气的要去将其撕了,但又突然想了个好主意,于是一笑到门口,对着看守说道:“现在本少爷肚子饿了,你们去叫小敏给本少爷送吃的过来!” 小少爷只因不想结亲才被关,又不是杀人放火,所以看守不敢得罪,他要什么他们自然是马上去办。 天色也进入黑夜,小敏将食盒拧过来,对守卫说了一声,开门进去就喊小少爷吃东西。 周廷琰做到桌旁看了眼饭菜,再抬头问道:“小敏,你吃了没?” “还没有,刚才是准备吃的,就听他们说小少爷你要吃,我就先把吃的送过来了!” “这样啊!”看他放好饭菜欠身要告退,周廷琰喊她并住走过去,将其拉去里面与之脸跟脸贴的很近,看着她小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没在意这些,在附耳低语说道:“小敏,现在少爷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小敏心脏嘭嘭的加速跳动,脑子想小少爷说的帮忙事,不会是要自己晚上陪他吧? 曾经的小少爷是个傻子,自己帮他把尿时间一长就习以为常没多想其他,而现在却不同了,少爷恢复正常,男女之事应该懂得很多,现在突然提出个要求,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周廷琰又喊了一声,小敏低头语气如蚊蝇一般,道:“如果小少爷需要,小敏义不容辞,只是这事小敏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周廷琰没多想她是什么心思,不迟疑更没多解释的一指她的外衣:“把外衣脱下了给我!” “啊?”小敏内心剧震,没想到小少爷竟然如此直接,想了下要不要听,最后一咬牙,既然是小少爷想要自己就给他吧,可是明天就是他和少奶奶成婚的日子,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随后一想,自己也不是和少奶奶抢少爷,就是做个通房丫头的事,相信少奶奶应该不会怪罪。 周廷琰急切的又喊她一声,小敏赶忙应声哦了下,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给褪了个金光。 “阿噗!”见她如此,周廷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嗽两声拿起衣裳,外套留着衬衣递还回去说道:“我就是要你的外套,不是要你全部……你赶紧穿上这个,在把我的那新郎服穿上!” 小少爷竟然不是想和自己那啥?小敏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那没动! 周廷琰想要她快点,可她站那不动弹,又不好盯着看,只得背对着穿衣说道:“我是要和你互换衣服然后离开,你帮我在这里充当是我,明白吗?” 小敏开始有些委屈随后听完便惊讶,边穿衬衣边回道:“小少爷,如果让我在这装成你,等老太爷发现之后会打死我不可!” “没事,咱俩先换衣吃饭,然后我来想办法绝不连累你!” 见她还是犹豫不决,周廷琰就用小少爷的身份命令,小敏不得已,只能委屈的按照他的吩咐先穿上大号新郎服,在坐下来与之一起吃饭。 半刻左右,饭菜被一扫而光,随后不等小敏多说,周廷琰找来衣服将其变成绳子,再把小敏绑的结结实实的放床上嘟起嘴,在笑脸对她道:“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了!” 小敏欲哭无泪。 周廷琰心情高兴,将小敏摆成睡觉的样子,然后过去收拾碗筷,等做好了一切,开门低头走出去。 看门的见丫头的身材有异样,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多细想,伸头看了眼里面的‘少爷’已经睡下,就再将房门重新锁好。 躲过看门的两位,周廷琰的心里真高兴,就差歌唱一首了。 可世间有这么一句,叫极泰来过后就是物极必反,紧接着就是乐极生悲。 正当周廷琰庆幸之时,周廷涵和周廷婕刚好路过,见从眼前经过的丫鬟有些怪异,穿的衣服小不说,还用块毛巾包着头,这种不伦不类的装扮惹起了二位的好奇。“你等会,你那个大个子穿的怪异的丫鬟。” 周廷琰想哭,好不容易要逃出了,却因自己的装扮引起了别人的主意,真是够悲催的。 “不知少爷唤小的有什么事?”人站立不动,头也没回的捏着嗓音问道。 周廷涵准备再言,周廷婕却感到古怪,摆手示意他别知声,人悄悄地的走过去,又闻周廷琰再问,就二话不说的一把将其抓住,拧着胳膊往后翻,无视他的惨叫,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家可没你这么五大三粗的丫鬟?” “松手松手,在拧的话胳膊要断了!”周廷琰一脸苦逼道,周廷涵过去翻看,确定是小弟,赶紧让小妹松手,然后奇怪问道:“你是从哪儿弄的丫鬟衣服,又是怎么跑出来的,想去干嘛呀?” 活动了下筋骨,拿掉头上的毛巾,控诉道:“我的年纪比你们都小,可你们倒好,竟然让我先娶,这样还不算,我连未来夫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你们这样盲婚哑嫁,万一让我娶个塞嫫母超越钟无艳的,还要不要我活了?” “哟呵,你还知道嫫母钟无艳?”周廷涵好笑道:“那你可知这个嫫母和钟无艳都是什么人?” “丑女之首为嫫母,其次就是钟无艳,还有孟光和阮氏女,她们的长相实在太难看了,我怕我自己晚上做噩梦!”周廷琰也不是诋毁这四丑,就是不想结婚找借口。 “你还嫌弃人家丑,如果把你放在她们的那时期,人家能不能看上你还不一定呢?”周廷涵给他普及知识:“你说的丑女之首嫫母,乃是三皇五帝之一的黄帝妻,是个才德兼备的奇女子;而钟无艳,也是一国王后,助齐宣王开疆扩土,让齐国的百姓安居乐业;那个孟光,她的传世代表叫举案齐眉;至于阮氏女,那句三从四德就是从她呢传下的!” …… 第52章 周廷琰很蛋疼,自己就是打个比方,他还来给自己讲典故! “哥,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 这一句让周廷涵满意的点头,下一句周廷琰接着道:“只是盲婚哑嫁的这种方式不适合我,二哥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俩换换咋样,反正我和她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有感情和牵扯,正好二哥你也没个烧锅的……” “说什么胡话呢!”周廷涵不高兴的打断他继续,招呼小妹架着他的另只胳膊,将人重新架回了房里,门口的两位看守很诧异,随即想起刚才看见的怪异丫鬟,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真糊涂。 在房里周廷涵押住他,让周廷婕去给床上的小敏松绑。 “二少爷,小姐,都是小敏的错,你们就别怪小少爷了!”还以为二少爷和小姐找小少爷麻烦,被解救下床后,小敏就赶紧跪在他们面前认错。 周廷婕将她拉起,让二哥扒了周廷琰外套女装,在让小敏把新郎服脱下,在她穿上自己那衣服的同时说道:“这事不能怪你,想来你肯定是想不出这种鬼主意,你不必往心里去!” “那你们还怪小少爷吗?” “明天是他的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跟他计较了,倘若他还是想逃或不穿新郎服,我们明天在要他好看!”周廷涵假装威胁道。 现在不责怪就好,小敏很开心,走到周廷琰的面前劝他明天一定要换上新郎服,不然老太爷那不好交代,周家的颜面也会在众人面前丢失。 她的话说完,和兄妹俩出门,再顺手把门锁上。 周廷琰坐到桌边倒了杯茶,也在想明天到底该怎么办? 苦思冥想了许久,直到后半夜都没能想出好办法,正好人也犯困了,直接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的一大早,就有各种乡绅富豪前来道喜,并奉上礼品和份子钱。 周贤俨的声望在这方是很高的,收到请柬的那些人自然是要给面子。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在忙的不可开交,今天要办喜宴,整个周家都弥漫在喜悦的海洋当中。 唯独周廷琰没当一回事,继续呼呼大睡着,这时小敏进来见他还在睡猪头,一脸头疼的过去推搡喊叫,将他弄醒逼他穿新郎服。 可他还是不大情愿,最后老太太带着儿媳跟孙子孙女先后到,都催促让他把衣服换上,看他还执拗的不肯,老太太直接下令用蛮力帮他换上了。 前面的宾客差不多到齐了,有人就催赶紧让新郎新娘出来拜堂吧,结果周家人表情都凝固苦笑,新浪到现在还未来,是在半路上出事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呢? 周贤俨冷眉命朱甲和冯戊带人去迎迎,然后在让宾客喝茶吃点心,也不瞒一众说新娘正在路上。 可有的宾客就嘀咕起来,不会是在半路上被土匪给劫去了吧? 在周家议论的同时,阿福紧赶慢赶的驾车载着新娘往周家急奔,由于路况不太好,自然的颠簸的很厉害,新娘子坐在车中除了头晕就是反胃狂吐,幸好事先准备好了个空袋子,不然今天的结亲恐怕要搁浅。 在马车的后面跟着的除了几位护院,还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一路上都是神色凝重的盯着马车,似有想冲过去却又望而却步。 在队伍快到之时,房屋和朱甲的人员也到,双方碰面都停下,问道:“福伯,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阿福叹口气:“真是一言难尽,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估计老爷和众人都等急了吧!” “当然是等急了,不然也不会派我们过来迎你们回去!” “那就别多说了,赶紧回去吧!” 来人转身分开,冯戊和朱甲坐上马车,阿福也没多说,一拍缰绳驰马急奔往回赶,其他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后面奔跑,没人说不走或离开。 到了周家大院已是午时,阿福吩咐让人去扶新娘下车,他则快速进去禀告老太爷,一见面周贤俨就问:“阿福,怎么现在才回来?” 开始的时候,阿福说迎接新娘速度再慢也会在天亮之前赶回,没想到现在竟然耽搁了半天。 “回老爷,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以前跟少奶奶要好的朋友,就耽搁了一会,这件事等小少爷把堂拜完,您有时间我在慢慢告知!” “好!”周贤俨知道他有话没说,而现在讲闲时在谈,定是事情解决但不好在这里多说,他也就没在细问。 唢呐吹奏成婚曲。 这时的外面有媒婆扶着新娘进门,跨国火盆进入大厅里,周贤俨不想在磨磨蹭蹭,让吹唢呐的停下,再让司仪开始主持。 司仪领命,然后高呼一段废话:“今日,周府门前张灯结彩,彩旗飘飘满院春风,喜气洋洋的。再看那布置,真是寓意深刻,美好吉祥啊。大红的喜字,更是表示喜气盈门,红红的蜡烛寓意婚后小日子红红火火,大个的馒头意味着生活圆圆满满,发发旺旺,焚香象征着香火不断,后继有人,人才辈出,红斗说明日进斗金,五彩粮食预示着五谷丰登,丰收在望。这正是,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新郎新娘开始拜天地。” 周廷琰听他这么一堆废话,还以为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不免惊讶的盯了一会。 司仪喊来两声拜天地,周廷琰就是没动静,最后还是有人将他推醒,示意他赶紧拜天地。 周廷琰很无奈,现在已经的赶鸭子上架了,如果不继续,那周家就会被方圆百里取笑,到时候根本就抬不起头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拜天地敷衍一下,再离开此地。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道:“一鞠躬,敬苍天,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地配一双;三鞠躬,敬天地,天地良缘,地久天长。二拜高堂。俗话说,水有源,树有根,儿女不忘养育恩。一鞠躬,感谢父母养育恩;二鞠躬,感谢二老将我们抚养成人;三鞠躬,永远铭记孝敬老人。” “我说司仪,拜天地不就是三拜过后入洞房吗,怎么你这一拜还这么多词啊?”周廷琰实在不耐烦才开口质问。 却被别人听成了猴急心态,想要早入洞房。 司仪似乎心领神会,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呵呵笑道:“好的,那就夫妻对拜。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一鞠躬,谢谢你选择了我;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二鞠躬,白头偕老;三拜勤俭持家;志同道合,尊老爱幼——三鞠躬,永结同心。” 周廷琰蛋疼无比,还想再催又怕众人取笑,只能忍耐等待并记恨上了这个司仪。 可司仪根本就没在意,继续高兴的对众人说:“大家说,今日的新郎新娘表现好不好呀?” 众人集体高呼拍掌。 司仪很满意,无视新郎的一记眼杀,最后说道:“既然都说好,那我们就不耽误新人了。”大声喊了一嗓子:“共入洞房。” ...... 第53章 新人要入洞房,宾客们却不依,非要新郎敬酒。 还是老太爷周贤俨心疼孙儿,对一众说小孙儿身体不宜饮酒,周震淞也随之高举酒杯,大声的向众人敬酒,宾客也没不依不饶,都客气的回敬。 而老三周廷嗣和老四周廷卿也都出来与宾客喝酒,他们的身体虽没全好,但也并无大碍了,今天又是小弟的大喜日子,自然是不想错过。 至于老太太和二位儿媳,自然是在另一处陪过来的宾客家的女眷。周家的人缘很广,方圆几十里的财主和有头有脸之人都与之有交情。 现在新人拜堂结束,酒菜也都先后的上座,整个周家都是其乐融融喜气洋洋的。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门外,哪位一路跟随的骑马男子,一直到新人入了洞房都没离开,而是就在门口看着里面,表情是痛苦不堪,眼中流泪又起火,看的两个下人都很奇怪。 最后准备开口询问,却见骑马男子擦了下眼泪,轻哼一声转马离开。 “那人是怎么回事,跟着福伯的迎亲队一起过来却不进去,就在门口跟个傻子一样看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少奶奶家的什么人,直到刚才确定肯定不是!”看门的下人在那人离开后有些不解道。 另一个也瞧了一眼,将刚才里面送出的花生红枣糖果等递过去:“管他那么多干嘛,咱俩还是吃点这些喜果,也沾沾喜气吧!” …… 外面的热闹依旧,可洞房内却冷冷清清,开始的婚闹被周廷琰制止并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随后就坐到桌边的凳子上,抓起高磊的花生桂圆吃起来,根本就没有去掀盖头喝交杯酒的意思。 新娘坐在床边有些忐忑和不安,心里紧张的手不停的揉手绢,想着等会他来掀盖头自己应该怎样开口。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过来,就好奇的抬头,通过盖头微弱的透明光看了过去,可惜只能看见轮廓却瞧不清楚模样。 又过了一会,还不见他过来掀盖头,新娘子轻呼一口气,小心翼翼道:“你为什么不敢过来掀我盖头,是怕见见了我而后悔,还是其他原因?” 周廷琰心里纠结片刻,放下那些吃的起身过去,到了床边要伸手揭盖头,却又突然停下,放手说道:“我还是不掀了,这样的话你我的婚还未完成,你还是个洁白无瑕的,以后要找个真心相爱的也没有心理负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新娘似乎有些生气:“你和我都已经三拜九叩了,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现在却说我洁白无瑕,这话说出去谁信?你如果不想娶我,大可在我没来之前说,现在我们都已经拜了堂,你却突然说不要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买卖的东西要就收着,不要就扔了么?” “我没那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个意思,那为什么不敢揭盖头?还是说怕看见我长的很丑,晚上让你做噩梦?”新娘气急变哽咽,看似受了很大委屈,而实际却像是另有隐情。 周廷琰说不过她,准备伸手掀盖头,却听见门外有嬉闹声传来,便放弃掀盖头而是转身过去看情况。 在门外嬉闹的都是一些孩童,他们只是想过来看新娘,周廷琰笑了笑准备转身,却听周廷婕突然过来赶走了那些孩童。 周廷琰开门,周廷婕先笑脸问道:“廷琰哥,你怎么出来了?”问的同时看了眼房里,随即微讶一指:“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给嫂子揭盖头?” “我……”他准备说不想揭,又怕被小妹责怪,便找了个借口道:“我现在要去茅房,等回来的时候在揭盖头也不迟!” “那就快去快回吧!” “好!”周廷琰一笑:“在我去茅厕的时候,你就留下来陪她聊聊天吧!” 周廷婕想了想,点头说好,进门过去到桌边。周廷琰瞧了眼,确定过后赶紧往后院去,在路上碰见人被问,依旧是借盾敷衍过去。 到了后门没人发现,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在悄悄地出去关好。 借着月色的光亮,周廷琰快速急奔,在进入田间的埂道上,由于埂道很小他又走得急,自然是摔了好几跤,造成了满身的淤泥,搞得狼狈不堪。 他没在意这些,现在要赶紧离开才是。 到了大路也没停歇,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急奔到了枫沙湖的河岸边,这里有那渔民用的小船,他是想丢下银元当做是买船,可丢下了银元船主也不一定能收到,故此他便一不做二不休,解开绳索爬床腿一蹬。 小船急串,正好山中的溪水往河里流,也给小船输送了股推力。 现在的这里与他的前世有所不同,前世在解放之后这里已经挑起了一条大宽路,这时的此处除了湖水就是湖中山,好像桂林山水一般,只不过没那边的山高。 当他的船达第一座,名为牛头山的山脚下时,家里的婚房内,新娘子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急切的说道:“小婕,你哥都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跑了吧!” 她的红盖头一直没揭下,就是在等新郎,现在的她已经将自己当成周家人了,而说出的担忧,是因为周廷琰一直不肯揭盖头与喝交杯酒,加上这次上去上茅房,都已快半个时辰也不见回来,真的担心他已逃跑。 “不会吧!今天可是你们俩结婚,这是人生大事,他也没什么毛病,连你的红盖头都没揭,根本就没理由跑呀?”对她喊自己小婕,周廷婕也没注意,刚才在聊天的时候二人熟悉起来,所以叫的亲切也没什么。 “他是迟迟不揭,我问原因也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周廷婕起身说:“嫂子,你先不要急,我出去看看,或许是什么人把他拉去灌酒了!” 新娘说好,周廷婕出去找,碰上二哥轻声询问,结果二哥说没看见,最后二人叫上几个信得过的一起找。 这事周廷涵要大家暂时别宣扬,先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等宴席散了过后在扩大范围寻找。 婚房内的新娘子此刻如坐针毡,直到听见酒席散了,宾客们也告辞回去了,她是实在忍不住的将盖头拿开要出去跟着一起找。 只是刚到门口,就与老太太和大娘小娘碰上,双方见面停顿,看新娘的容貌都不免赞叹,这真是五官精致绝美艳,身材婀娜杨柳纤,如此貌美新娘他不要,新婚的夜晚,新郎到底是要玩那一般! …… 第54章 三人与之见面,又因那个没责任心的落跑缘故,就都感觉有些对不起眼前的新娘子。 老太太过去拉着她的手,往里面去的时候,问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老……奶奶,我叫徐萌萌,家是浮山哪里的!” “哦,那距离没多远,也就四五十里路!”到了桌边,老太太让她先坐下,自己接着坐下有些歉意道:“萌萌啊,实在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那个混小子竟然会闹这么一出,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要,大半夜的要往哪儿跑呀!” “奶奶,你不用这么说,或许是他……还不习惯吧!”徐萌萌有气无力的帮忙辩解,在心里苦涩说:“要是不习惯那应该是自己,天下男人那个会不习惯娶老婆的,除非是心里有病!” 大娘小娘都帮她说,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旁说混小子的不是,只是这些只不过都是嘴上说,而在心里却嘀咕,不会是你说了什么话才把那臭小子气跑的吧? 新房里在聊天和等待,外面的人听吩咐几乎把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就连茅坑里都搅了好几番,生怕周廷琰是掉进去没趴上来。 当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就分散的去外面寻找。 直到天色微亮也没找到踪迹,正打算扩大范围时,有人禀报,看见了田间的田埂上有人摔倒的痕迹。 于是众人顺着寻找,到了大路上才确定,这个臭小子是连夜逃婚跑了。 周廷涵生气之余派人回去禀告老太爷,他则带人跟着痕迹一路追到枫沙湖边,刚好有人在河岸上破口大骂有贼人偷船,简单问过之后猜测到,周廷琰或许是跑去了江对岸的大通。 现在确定那小子没有寻死的意思周廷涵也就放心了,带人返回周家,禀告了事情的经过。 周贤俨听完就火大,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小孙子新婚之夜没个理由逃跑,就认为定是新娘子说了什么话才导致新郎连夜逃婚。 所以气呼呼的带人去了婚房,见婆媳在聊的很开心,顿时就火冒三丈的挥手命令:“把那个丧门星给我抓起来!” 家仆冲过去要动手抓徐萌萌。 老太太也立刻不高兴的站起拦住,冷脸问道:“你个糟老头子又发什么疯,现在廷琰还没找到,就过来骂我孙媳妇是丧门星,还让人抓她,你到底想干嘛?” “你还护着她,如果她没惹廷琰,那小子能在新婚之夜逃跑吗?刚才廷涵回来跟我说,廷琰一路跌撞的跑去枫沙湖哪里偷了一条船,估计是已经去了大通那边了!”周贤俨忽然看向徐萌萌,冷声喝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连夜逃跑?” 徐萌萌双眼婆娑,有点害怕的躲在老太太身后回道:“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他迟迟不揭我盖头,我问他为什么不揭,他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不揭盖头就不算夫妻,要我出现找一个……” “他会说这种话,你在骗鬼呢?”周贤俨不相信。 周廷婕见火药味太重,赶紧上前解围道:“爹爹,这可能还真是廷琰哥说的话,你如果不想可以问廷涵哥,他是不是在好了后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周贤俨将信将疑的望过去,周廷涵轻咳一声道:“确实,自他好了以后就经常说一些古文和一些新鲜的词,这还不算,他不仅会些我们不懂的东西,还能炼制枪伤药,廷嗣和廷卿上次受伤,如果不是他做的药及时医治,恐怕现在早已不再了!” “还有这等事?”周贤俨骇然不可置信。 “还有的事等有时间我跟你慢慢说吧,现在就不要为难萌萌了,她应该没说假话!”老太太跟后说道。 周贤俨迟疑一会,也就没好脸色道:“即便是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在新婚之夜逃跑。俗话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要,非要连夜逃跑吗?这根本说不通!” “他一直道没揭我盖头!”徐萌萌跟后插话。 周贤俨顿时哑火,但他不想认错,继续语气不爽道:“即便是没揭你盖头,那也是肯定跟你说了什么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将他给我找回来,否则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周家孙媳妇的!” 说完不等回应就转身要走,可却被几个人给挡住了,气的他很想用脚踢,吓得一个个赶紧分开让路。 周廷婕嘟囔老头蛮不讲理,老太太剜了她一眼,再吩咐大家先去吃饱喝足,在去大通那边让新人把婚的盖头和交杯酒喝完。 …… 老家那边忙了一夜,而周廷琰这里便是按照前世的记忆划船,只是行走的路遇水路有很大的分别,加上又是晚上,等到了江对岸才发现地方不对,不过也幸好遇上有划帆船捕鱼的。 问过才得知自己竟然划到了下游新沙洲,距离和悦洲大通那边有十几里地。 他是很郁闷,现在的这个时期正是江水上涨初期,滚滚长江从上往下划船很轻松,而从下游往上划就得费老鼻子力气了。 不过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就比如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是不想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拼命的划船,但可以花钱让别人划船,正好有人要去大通,他就拿了一块银元让人把他的小船栓那人的大船后面。 等到了和悦洲的码头,也差不多快中午了。 只是码头上不允许他停船,气的他直接把船给了码头上的人,这个时期在这片水域的地界,船的价值可比马车值钱,只因他嫌找地方停船很麻烦,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 上岸之时,很多人看见他浑身泥泞跟个叫花子一样,都是指指点点的取笑,他也自己看了眼自己的模样,难免的有些哭笑不得。 当他准备无视众人的取笑时,却见江中从对岸过来一群熟悉的身影,揉眼细看过去,待看清楚来的那群人是谁后,吓得急奔往乞丐窝方向跑去。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家的一众,只不过老头老太太没有过来,就过来了他爸妈和大娘跟几个兄妹与长工,包括周山和小敏,以及一个穿着华丽的小美人。 他没在意这些,现在最关键的是确定他们过来肯定找自己。 有些头痛自己费了半天劲,竟然还能和他们相遇! 决不能让他们给逮住! 于是乎,直接钻进了个乞丐窝里,结果被乞丐当成是来抢地盘的,就直接拿打光棍招呼他,疼的他退后摆手要跟几位帮主商量,他用他的一身淤泥新郎服,跟其中一个换件丐帮服,再拿一块钱请一众吃馒头! 如此好事,乞丐岂会不答应。 快捷改换了行头,乞丐穿新衣拿钱高兴的去买馒头,他是穿着破烂拿着讨饭的家伙事,直奔守备军的军营而去! …… 第55章 一路打听到来守备团门口,也没直接往里闯,知道搞不好可能会被守卫一枪撂倒。 就站在守卫面前擦了下脸,问道:“敢问下,胡焱静大小姐可在里面?” “你是什么人,找大小姐什么事?”守卫也没驱赶他,就先问问看。 询问自己也回答有大小姐,周廷琰笑吟吟道:“我是大小姐的随从,今天是过来报道的,劳烦二位进去禀告一声吧!” “就你这样,大小姐会花钱买你?”另一个不相信,以为他就是来没事找事的,直接轰着叫他滚蛋。 周廷琰不爽道:“她要是花钱买我倒好了,就是不花一分钱要我给她当随从让我很不爽,你们现在又不让我进去,那我马上离开,到时候她如果问了,我可就说是是你们在阻拦!” 说完转身要离开,实则只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你等会!”刚才听他说的那个将其喊住,再遇与另个低声交流一番,然后让他暂先在原地等候,自己快步进去禀告。 房里的胡焱静将自己的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再去拿上杯子喊上还在看书的陈琳儿准备出去,却听外面有人喊报告。 于是停下叫其进来。 守卫进门站立好,直接说道:“大小姐,外面有个乞丐说是您的随从?” “乞丐随从?”胡焱静一时没反应过来,陈琳儿似乎想到,但她不愿意他跟着,于是马上阻拦道:“胡大小姐怎么可能有乞丐随从,赶紧让那个小乞丐滚蛋吧!” “等等!”胡焱静喊住问道:“那个乞丐有没有说他是谁?” 不等回答,示意守卫先回去,她们等会就到。 随后你放下杯子拿上包,拉着陈琳儿一起出门,到了营门外,见还真是个乞丐,本不想搭理,可又看着眼熟,便走过去细瞧了下,待看清了过后,哈哈大笑的指着道:“乞丐少爷?哈哈哈,笑死我了,才一天的工夫就混的这么惨,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行了,别在这里笑话我,赶紧带我离开这里,不然我跟你的事肯定会泡汤!”周廷琰急切的催促。 “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还能有什么事,跟你分开之后就被骗回家了,然后直接跟人拜了堂……” “啥?被骗回家拜堂?” “细节就在路上慢慢跟你说吧,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带我离开,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估计现在正在到处打听我呢!” “现在就离开?”陈琳儿插话道:“可是你不是说还要开店什么的吗?” 说到这事,周廷琰也头痛,但不走的话头要爆不可,于是道:“开店的事和其他事,我等会就用信的方式写下来便好,现在赶紧点吧!” “好,随我来吧!”胡焱静鬼使神差的帮他忙,陈琳儿想说,可两人已经先后进去了,她也只好跟上。 到了军营里,胡焱静先让他到屋里等下,自己则是快去快回。 没多久,拿来一身男子衣服扔给他,要他先把衣服换好在洗把脸,自己则是跟陈琳儿在门口等。 在等待当中陈琳儿有些纠结的哭笑道:“他好像是在逃婚,你这样帮他真的好吗?” “你难道不觉得很刺激吗?”胡焱静也不知道怎么回才好,就用开玩笑的口吻道。 陈琳儿不知怎么答,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很快,周廷琰将衣服换好脸也洗了下,开门让她们给自己准备纸笔。二女进门,胡焱静过去打开箱子拿出个笔记本递过去,要他把想说的都写下来。 周廷琰没迟疑的接过开始先写青霉素的配置方法和人体反应问题,然后再嘱咐药店的经营方式,虽然不太确定二哥能不能听自己的,但无论如何也要说。 最后就是交代这次逃婚事,说自己现在还小,而且跟新娘堂没拜完,就不算是夫妻,她还是个单身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并让家人不要为难她,如果她要离开就给足够的路费。 而自己则是想去读书上大学,也顺便把自己卖身给胡焱静的事简单的交代了下,还有认干爹的事,让家里有困难可以拿这个关系到守备团来求帮忙。 写好这些,让胡焱静拿来三份信封,将三种交代装进信封里,在写上收信人的姓名,然后让胡焱静找个人叫其第二天送去东乡酒家。 忙完了这一切,胡焱静笑问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一直还未感谢过干爹呢,想在走之前去和他告个别,可以吗?” 胡焱静双手一摊:“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爸病都还没全好,他的上头就就来了电话,好像是什么外交的事,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反正他在今天一早便和师长营长一起离开了!” “看来只能等以后有机会见面在说了!”周廷琰有些失望。 “那你现在可还有其他事要做?”胡焱静最后问。 周廷琰摇头:“目前是没有了,为了防止他们想到我会在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最好是坐车离开!” “坐车去学校,一路上的路况都不是太好,唯一的办法就是坐船过去!” “啊?坐船,那得多慢哪!” “也就十几个小时而已,比马车可是快多了!” “好吧!”他也想明白了,此刻是民国不是现代,不可能像那动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在旁的陈琳儿见他们俩已经决定了,就一脸苦逼道:“开始说几天后才走,现在又急着马上走,我到现在都还没收拾好呢!” “那就赶紧去你家,快点收拾好,趁今天的最后一波客轮还没走之前!”胡焱静催促完,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让周廷琰当苦力拿上自己的箱子,她则牵着陈琳儿先行一步。 周廷琰轻叹一声自己真命苦,遇上这样的地主婆,以后怕是苦日子少不了了! 三人出了军营直奔警察局长家。 在路上,正好碰到周家人在四处打听,吓得周廷琰直接将箱子抗肩膀上挡脸,并让二女行走快点。 胡陈二女哭笑不得,却也没多说,加快了速度行走。 只是快到的时候,就见那房里出来了几个人,这几人除了局长陈暮,还有史飞龙和一位长的与之有些相的中年男子。 见此情况,陈琳儿眉头紧锁,胡焱静也是脸色不喜,慢走当小声问道:“那个讨厌鬼怎么会来你家?” “我一直都是跟你待在一起的,你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陈琳儿摊摊手。 “都不清楚的话,直接过去问问就是了!”周廷琰跟后接话道。 …… 第56章 他的提议跟没说一样,胡陈二女齐递了一记白眼,再加快速度到了门口,周廷琰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跟上,只不过没到靠近,就站在不远放下箱子活动筋骨。 到了双方的身边,陈琳儿跑过去挽住陈暮的胳膊,撒娇问道:“爸,你们在谈什么呢,竟然这么高兴?” 陈暮没立刻回她话,而是先与胡焱静客气了句,再摆手示意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位是你的史虎叔,在他身边的不用我介绍你应该也认识吧?” “认识是认识,就是不知道他过来干嘛的?”陈琳儿回的时候看过去,眼中神色传递着深深地厌恶。 史飞龙微笑的看她,史虎也是满脸堆笑,帮忙解释道:“大侄女呀,听飞龙说前几天他在一道小巷里看见了你和胡大小姐被几个痞子缠住了,他就顺便帮你们解了个围。这本不值得一提,可这小子却说对你一见钟情,这几天是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实在是担心他的身体,就带他过来了。” “我没懂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琳儿面色冰冷很是不高兴。 “还能是什么意思,今天你史虎叔是带飞龙过来跟我说你们对各自都有好感,你也到了适合找一个的时候了。今天你史虎叔带飞龙过来一说,我就想让你们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等到合适的时候,就将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至于什么时候结,那就由你们自己定吧。”陈暮一点也没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合适,反而还认为女儿对自己的提议很赞成呢。 “我什么时候对他有好感了?”陈琳儿很恼火的扭头质问道:“史飞龙,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对你有好感了,我们又什么地方合适了,你说出来,我改可以吧?” “琳儿,不要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对……”史飞龙要过去,陈琳儿喝止道:“你给我住嘴,琳儿不是你叫的,我对你一点好感也没有,反而还非常厌恶。再有就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你有喜欢的了?”陈暮惊讶,其他人也都张大嘴巴,只有周廷琰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不远处给胡焱静看箱子。 史飞龙愤怒的问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他!”陈琳儿一指不远处的周廷琰,在他一脸懵逼之时跑过去将其拉起往带过去,手腕其胳膊对史飞龙道:“我和他相互喜欢,这次带他回来就是跟我爸说明的!现在你可以死心,不用在对我纠缠不放了吧?” 周廷琰和胡焱静都要开口,却被她阻止不让他们说。 “就他这矬样,你喜欢他什么?一个下人而已,怎能配得上你?”史飞龙有些失去理智的将周廷琰说的一无是处。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这矬样?我又怎么配不上她了?”周廷琰的脾气上来反怼道:“说的我一无是处,好像你很高贵一样,还不是个靠着你爸的职位耍淫威,本身却是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废物!” 如此口无遮拦,陈暮替他担心,二女是愣神直盯,史虎是一脸怒容。 “你有本事在说一遍。”史飞龙愤怒冒火。 “说又怎么了,你还不是仗着自己老爸……噗……”周廷琰的话没说完就被对方一脚踹翻。 如此还不解气,史飞龙还要再次冲过去将他给打废,胡焱静及时的拦住喝道:“你给我住手,再敢逞凶作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琳儿快速过去看情况。 史飞龙站定冷声道:“胡大小姐,他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你至于要对他这么好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万大洋,希望你将他卖给我?” “一万大洋?好多的钱哦,本小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胡焱静讽刺完,也是语气冰冷道:“先不说本小姐不稀罕你的臭钱,就说你打他的事,我爹前几天才收他为干儿子,你今天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打他,还真是不将我爸放在眼里,你还真有本事!” 史虎震骇,立刻到陈暮身边小声询问,得到确定之后知道大事不妙。 胡武略可是个暴脾气,现在自己的儿子大了他干儿子,如果被他知道,那可真够自己喝一壶的。 先指责陈暮不地道,明知对方不能打也不先说下,随后赶紧过去扇了史飞龙一巴掌,骂他个闯祸精,再去扶周廷琰,跟他赔礼道歉:“啊!呵呵!周少是吧,实在是对不住啊,那个混小子一大早就被茅坑的门给撞了一下,才会造成现在还没清醒,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至于您的一切医疗费我全包了,然后在去您家真心赔礼,再奉上往后的营养费,您看如何?” 周廷琰是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虽然没多大问题了,却还感觉胸口的骨头闷痛。 现在这个老小子废话一堆希望自己原谅,他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一脚差点让哥背过气去,你儿子也就仗着有些身手和势力,你别急,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让加倍偿还! 此刻,他知道暂时不是报仇的时候,即便是让这个老小子打了那龟孙子一顿,但是往后该咋办呢? 家里有门面和家人在此,他家有权有势,如果现在闹僵,就会打蛇不死反咬一口,要打就打蛇七寸,等以后有本事回来了,再好好跟你们这两只狼狈父子好好算总账! 胡焱静和陈琳儿都说不行,他却摆手打断先问老小子的姓名和做什么的,听他介绍完就缓了缓口气道:“既然史局长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只不过我现在的胸口很疼,身上也没带钱……” “哦,这个好说,也是应当的!”史虎明白是什么意思,从兜里拿出一张一千大洋的汇票双手奉上:“我今天出门也没多少,这些您就先拿去看看伤情,如果不够,到时候我会再奉上的!” 接过一千大洋的汇票,周廷琰暗叹这个老小子出手还真阔气,看了往日里强取豪夺的肯定不会比这次少,看来要将他悄悄的弄死不合适,必须得榨干才好。 “行吧,那就先这么着吧!”说完就对陈琳儿低语,要她赶紧去收拾东西,现在都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再晚恐怕没船了。 二女都气他都伤重了不先看医生竟然还想离开,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让史虎那老小子父子离开,再假装跟她俩说自己没问题。 三人在那边聊天,这边的史虎拉着史飞龙跟陈暮告辞离开,只是史飞龙还是有些不甘心,看向周廷琰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 第57章 狼狈父子离开后,陈暮便过来要送周廷琰去就医,却被他摇手拒绝,并说自己过来是陪陈琳儿拿行李的,要争取在客船离开之前赶上。 陈暮诧异他为何要急着离开,也震惊女儿还要跟着一同走。 胡陈二女明白这小子为啥非要急走,她们俩的心里的小九九也是不想看见他跟另外一个完婚,就这样,三人是三种心思一种想法,就这样不谋而合了,那自然是要尽早离开最好。 执拗不过女儿的陈暮,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自己回到房间拿出了千元汇票。 民国时期由于革新,已经将清末时的那种大纸张的银票大多都给废除了,现在有的最多就是法币和铜钱银元等,由于这些东西携带太多也不便,就有了类似现代支票的汇票,这玩意在任何钱庄与银行都能兑现。 两个女孩在房间收拾,周廷琰拿着行李在门口等,不是他不想进去坐坐喝杯茶,只是嫌麻烦懒得进。 在等待当中无事的哼着歌,却又突然过来了几辆黄包车与一些下人,在车上坐着的除了雍容华贵的富太太,还有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和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服装也是男中山女长裙的那种学生服。 周廷琰见他们要进门,就让去一边也把自己当成在这里等汽车的乘客。 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门口,不是你想当汽车站台就能行的,一群人到了门口停下齐齐看向他,在他也回看时,上前了一位家丁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干嘛?” 周廷琰刚想说等人,就听那年轻女子瞎猜的对老太太轻声说:“奶奶,这个不会是我爸的私生子吧,今天过来是认门的吧?” “不会吧?”老太太惊讶,打量一眼眉头皱了皱,只是还没开口,那个跟着他们一起的富太太就像是汽油遇上火苗,一点就燃的大吼道:“好你个陈暮,隐瞒的够可以啊,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说,竟然直接给领回家了!” 接着就是对门里面大喊,要出来给个解释,然后坐地上大哭起来。 一家人赶紧去劝和拉,里面的胡陈二女奇怪,从房里出来的陈暮更是迷糊,整个陈家真可谓是鸡飞狗跳乱的不得了。 在旁的周廷琰一脸懵逼,刚要说大家误会了,就被人一拳头砸眼上,疼的他蹲地惨叫,可打他的那个还不解气,直接拿他当沙包拳打脚踢,嘴里还恨恨的骂道:“你一来就把我家搞的鸡犬不宁,我才不承认你是陈家人,我现在就打死你。” 这边的媳妇在一哭二闹三要上吊,那边的孙子在无缘无故的打人,老太太头疼的让孙女劝她妈,再让下人去把孙儿给拉开。 陈暮和胡陈二女也先后过来,见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过去拦住儿子喝问道:“陈浩洋,你发什么神经,怎么还把人给打了?” 骂完赶紧去扶周廷琰,询问他有没有事。 “你还问我什么事,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陈浩洋指着质问:“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吧,你说你对得起我妈和全家人吗?你还怪我不该打他,那你就别把他领回来呀!反正我是不会认有这么个兄弟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说什么呢?”陈暮有些怒火中烧。 陈予彤也随之指责道:“爸呀,哥胡说什么了?你都把这么大个私生子领回家了,难道不应该给我们解释清楚吗?” “私生子?” 胡陈二女震惊,陈暮双眼突出,周廷琰悲催的想大哭,心里嘶吼,老子真是倒霉催的,今天到底得罪了哪路神灵了,划船过来偏离航道,上岸被人坑了小船,好不容易要和人离开吧,竟被个富二代踹,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却又遇上了奇葩的一家人,自己咋这么命苦啊! “他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过来了,难不成还只是路过的吗?”陈予彤趾高气扬道。 “陈大小姐,还真让你说对了,他就是路过这里,那箱子是本小姐的!”胡焱静是又好气又好笑,见周廷琰被打成了猪头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打人的奇葩一家人都呆若木鸡,陈琳儿欲言又止,扶起周廷琰往屋里走,要给他上药看伤。 “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陈暮喝令道。 夏术兰自知理亏,推开女儿要她去过去帮忙,陈予彤也是不好意思就没有拒绝,陈浩洋自然也是,在他们去的时候,夏术兰责怪陈暮不早说,陈暮真是懒得搭理,惹的她既生气又无奈,跑去老太太埋怨。 陈姓兄妹到了要搀扶,却被胡陈二女拦住,周廷琰一直都未开口,浑身疼痛的被二女扶进了屋里。 里面的摆设是中西合璧方式,样式可谓是相当的豪华,周廷琰感叹,即便是战火纷飞的时代,却还是有那么许多人享受着奢华的生活,一点也没有无国即无家的意识。 在他被上药的时候,远处的夏术兰就一个劲的责怪陈暮:“他不就是个小跟班嘛,你至于为此跟我怄气到现在吗?” “小跟班?”陈暮瞪她一眼,低声说道:“那就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是这里的守备团团长胡武略的干儿子,被说是小跟班不过就是胡大小姐那么一说而已!……对了,我倒是忘了!”说着就一拍脑门。 “忘了?你忘什么了?”夏术兰问道。 陈暮对她直言:“在你们回来之前,盐务督销的局长史虎带他儿子来家里了,还是想和家里结亲!” “史虎为他儿子来提亲?”夏术兰不愿意:“不可以,他的官职那么小,儿子也是个花花公子,他怎么能配得上我女儿!对了,他们有说喜欢那个吗?” “说喜欢琳儿……你先听我说完!”陈暮道:“那小子是说喜欢,只不过被琳儿给当面拒绝了,还说她直接说喜欢这个!”说着用手一指周廷琰。 “你刚才说忘了,就是说琳儿在我们回来之前带他回来跟你交代,说喜欢他?”夏术兰一时没理清:“等会,你不是说还有那史局长父子的事吗?” “是的,史局长父子过来是想结亲,然后他跟着琳儿她们一起回来,最后……”陈暮将事情的原尾简单一说,也说明周廷琰的身份。 夏术兰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一脸哀求问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想想办法处理下吧,那个胡武略又是个暴脾气……” “现在知道怕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怎么不想呢?”陈暮将她训的跟个绵羊一样心里是舒服多了,以往可都是自己犹如老鼠见她这只母老虎一样,现在终于当了一回大王,感觉就是爽啊。 …… 第58章 见自己的老公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夏术兰火大,用力扭了下他的腰,亲自过去拿起削好的水果到周廷琰的面前赔礼道歉,大致就是一番好话承认错误,再将果盘送到面前让他消消气。 老太太不想掺和这事,又说自己累了困了,陈暮就让儿女先将人送房休息,然后做出来认错。 兄妹俩也不敢反驳,答应一声,和下人丫鬟送老太太回房。 而当事人周廷琰,见了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又看夏术兰过来讨好,他是不想原谅的,奈何这本就是个误会,加上他们也不是故意和又是陈琳儿的家人,现在陈琳儿也在旁说好话,他也只好将这仇记在别人身上。 看她很诚恳,周廷琰的鼻子里吐了下粗气,伸手接过果盘,一副大人有大量道:“算了,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不提了!”随之又问陈琳儿东西可收拾好。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走啊?”她是有些担忧,生怕他是有伤在身故意隐瞒不报,想先带去医院明天在离开。 “我没事,伤的不重,都是些皮外伤!”说的时候脸部因伤还有点疼的龇牙,而身上也是时而的隐隐作痛,可他却没当成一回事,估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看他俩聊得挺好,夏术兰又想起刚才老公说的话,顿时就有了一种想法。 其他人她是看不上的,而眼前的这个长相就不错,又是个富家的少爷,加上还是个团长的干儿子,这种有钱有势的如果不巴结,难不成还要去讨好那些穷秀才不成! 想好之后,打了个哈哈说不打扰他们聊天,再去到陈暮的身边,对他耳语问道:“我看他们俩挺般配的,你赶紧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想将他们俩凑一对?”陈暮有些讶异。 “你刚才不是说琳儿在门口就说他们俩相互喜欢嘛,那你我就成全这对便是!”夏术兰坐那双手环抱不容拒绝道:“你别给我说史虎的儿子,那种花花公子,如果让琳儿跟了他,以后肯定会受苦的,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闺女送进万丈深渊里!” “呃,这个……”被夫人直接威逼,陈暮也就借坡下驴,假装艰难决定道:“这事吧,我们在这说也不顶事,必须要问清楚,不然就有可能像你刚才那样,也不问就以为人家是我私生子!” “也是哈!”夏术兰尴尬一笑,想好起身过去,没打断二女给他用药水擦伤,微笑的对他问道:“那个,周少爷是吧!” “阿姨!叫我廷琰就可以!”周廷琰抬头回应。 “呵呵,你叫的还听亲切!”夏术兰的微笑不改,想要问他和自己女儿可是相互喜欢,结果出口的却是,“想来你应该还吃饭吧,阿姨现在就去亲手给你做哈!” 说完又觉得自己最笨,但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硬着头皮也要去做饭了。 但周廷琰却喊停,道:“阿姨,不必麻烦了,我们现在急着乘船,就不多呆了,还是下次吧!” “急着乘船?” “是的,刚才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现在要赶紧才是了!”他也不愿在慢慢擦了,让二女把药水带上,快去把行李收拾好,争取在开船前赶到。 二女看他急,也不愿在多停留,只好去房里继续收拾。 夏术兰也趁机再问,周廷琰就说学校开学,必须尽快赶过去,不然就会被开除。 没多久,胡陈二女将行李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陈暮也没阻拦,而是拿出汇票递过去:“这些钱带过去想要什么就买,想吃什么也不要亏待自己!” 陈琳儿高兴的接过,再送了两个大大的拥抱父母,感谢结束,示意周廷琰和胡焱静可以离开了。 已经出来躲在暗处的陈姓兄妹,看着他们离开大门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互看微笑着,好像是战胜了某场意义重大的战役一般。 陈暮与夏术兰将三人送上了客轮,挥手告别后回了家里,对于女儿和那个少爷的婚事问题,都是各有打算,在心里希望他们俩自己亲自开口,以防又出了在门口打错人的大乌龙,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尴尬了! 客船准时起锚,汽笛声也随之响起。 在舱内的周廷琰从与二女说了句,出舱去往甲板想看还算美丽的旧江山。 站在前端感受,不禁的出口一首打油诗:“吹扶江水清凉风,环看南北山与河,旧时景色惊美好,却引狼豹嗜血心!金鸡周身满疮痍,硝烟弥漫正飘来,东瀛蛔虫掂肝脏,入口蚕食渐入心!可悲光头非善僧,一味只想生意经,奈何歪读邪道法,祸害万千苦难民!” 他的打油诗,就是随口感叹,却引来周边人的取笑。 他没在意这些,继续观看那没有高楼大厦的铜都,和一片汪洋大河的桐东水域。 “你刚才说的一点也不押韵,诗不像诗调不像调的!”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戴着白色圆帽和墨镜,捏着嗓音的之人走到他身边,扫视了他一眼,也看向前方。 周廷琰也看过去,正好又有个个子不高,还是的女扮男装的随从过来,到说话的这人身边,先喊了声小字再马上改口少爷,然后递过去一包零食,惹得那个‘少爷’顿感丢脸,叫她赶紧收好。 看的周廷琰好笑,趴伏在护栏上,没直接回话,而是对着长江唱了起来,:“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噗……” 结果还未唱完,就一口血没忍住的噗了出来,人也瘫软的滑座下。 刚才还有人准备鼓掌,当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惊呼的急退后,生怕有人说是他们把人给害了。 在旁边的‘少爷’和那随从也都吓一跳,等反应过来,靠近探查了一番,将人放躺好,再对那随从吩咐道:“小甜,快去将我的针包拿来!” “小……少爷,万一他醒了讹你该怎么办?” “你少废话,快去把我的针包拿过来,现在是救人要紧!”这个‘少爷’催促,小甜没办法,挤开人群往里去拿中医针包。 围观的人群小声交流,说什么的都有,比如躺下的那个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又比如趟地可能是装的为的就是讹钱,再比如说是有可能要救人的这个少爷害的等等。 众说纷纭,这个‘少爷’听着就火大,想让众人闭嘴,又怕他们说的更恶,最后就懒得理会,任凭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好了! 这时胡陈二女也过来,挤进去见周廷琰昏迷不醒,又听周围人说是有人害的,顿时就将这个‘少爷’当成了坏蛋,两人一人拉一边,喝问道:“你为什么要害他?” ...... 第59章 拍开二人的手,这个‘少爷’不爽道:“你们俩责怪之前能不能搞清楚,不要听风就是雨,不查下就认为看见的便是真的?” “他这样真跟你没关系?”胡焱静指着问道:“那他怎么会躺下,嘴角还有血,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这时,那个丫鬟将针包拿进来,递了过去,她的‘少爷’接过的同时又被胡焱静质问,现在不能耽误工夫,直接冷声应了句:“如果不想他死,就给我把手松开!” 陈琳儿相信那个‘少爷’应该不会害周廷琰,就过去将她拉开,对其摇头让先等等看在说,她也只好暂时跟着等待,看着那人打开针包,拿出银针对准穴位开始施针。 约莫一刻左右,当最后一根银针入穴,周廷琰便紧跟着吐出一口淤血。 看的胡焱静大急要找其算账,却又被陈琳儿给拉住并让她在等等。 当夜幕来临,那个‘少爷’将银针收回,再对丫鬟伸手要过一个小药瓶,倒出一枚灰褐色药丸塞进周廷琰的嘴里助他咽下肚。 “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胡焱静再次冷声问,陈琳儿也皱眉看着。 那个‘少爷’起身收回东西,故意气她道:“一枚醒来听我命的药丸,如果到现在不听我的话,保证会在七天后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而死!” “你怎么这么恶毒?” “还不都是你们逼的,我好心就他,你却认为我要害他,那我就索性就如你所愿!” “你……” “你什么你,给我让开!……哦,对了,等他醒来一定要通知我,也让他去我那报到,否则你们就准备为他收尸吧!”话毕,喊上小甜,挤出人群回到舱室。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好看的了,也就纷纷散去各忙各的事。 对于他被喂了听话药之事,都不禁的小声交流以讹传讹,都在说救人的到底是什么势力,怎么会有听话的毒药,也都在想如果自己能得到一枚会怎样等等,直接忽视了还在昏迷的周廷琰和二女。 胡陈二女见他躺在甲板上也不是事,自己扛着更是费力,就花钱请了个帮着背去舱室里。 一晃一夜过去,船达南京的港口,可周廷琰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二女想找救人的那个少爷算账,奈何不知道那个少爷叫什么住在什么舱里。 等到下船的时候,二女又花钱请人帮忙被人拿行李下了船,进入了候船的厅楼,此刻的南京旧金陵城虽说是很繁华,可依旧还是因国落后,也就顶多是个古老的城池。 在她们进入候船厅楼里的同时,小甜与那位‘少爷’也刚好下船,见周廷琰还没醒便皱眉不解,于是对小甜吩咐道:“你去一路跟上,看她们要去哪儿,又在什么地方落脚,探听清楚了在回来禀告!”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家就在这里,难不成你还怕我在这丢了不成?”这个‘少爷’拿过小甜手中的行李箱,有些担忧的说道:“我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我也得了爸爸的真传,虽然这只是第三次救人,但前两次都是让昏迷好久的人在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就醒了,这次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醒。如果不弄清楚,那不仅有损我艾家的声誉,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定会取笑我艾霓裳,身为医药世家的后代,竟然还救不活人。” “好吧,不过,一切都得等先出站在说了!”小甜苦脸看前面人挤人。 到这里的船不止一艘,下船上船的自然是成千上万。 胡陈二女这里,终于是挤出了候船厅楼的大门,随后对两辆黄包车招招手,再将人和行李放上车,付钱给送她们出来的那两个,上车示意拉车去医院。 在他们刚离开一会,小甜随之跟出,也叫了辆黄包车让其追了过去。 此时的金陵城还是个繁华的旅游胜地,中外游客如虫蚁一般游荡在大街小巷,买卖物品和观看风景等。 七弯八绕之后,黄包车将人带到医院门口,胡焱静给了车费又拿出几毛钱,示意车夫:“帮我把人背进去放好,这些钱就归你!” 一次赚两趟车费,车夫自然是很高兴,回应声好,背上人跟着进了里面。 金陵城内的西医院大多得是那种看病的和病患家属进出个不停,由于这个时期学西医护的人员很少,而各种病情不断发生,病患和医护的比例自然是那种百比一的类型。 不过这这家的楼房医院还算好点,由于西药看病的价格挺贵,让很多没什么钱的望而却步,直接去到便宜的诊所郎中家看病。 到了急诊室,将人放到病床上,胡焱静将钱给车夫,再对过来的洋大夫说情况。 当那个洋大夫摆手说ok然后要给周廷琰检查时,却被他突然睁眼给吓了一跳,胡焱静也跟着吓了一大跳,双方都等稍微平复点了,洋大夫再给检查过后,用不流利的国语问当事人:“你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吗?” “我……我就是有点胸闷和骨头疼!”在回的时候也想来的时候没感觉怎么样,等到吐血时在明白不是被打过后不是没被伤,只是开始不明显,直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才让伤势集体出现。 洋大夫再次给他检查,按压他的身体询问,最后大致了解的差不多,直接要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再让胡焱静去外面交费,说完就喊护士进来带他们出去。 跟踪他们的小甜,确定周廷琰在此就医,便转身坐黄包车回去了。 到午时,病房被安排好,盐水也挂上,费用是胡焱静交的。 等一切妥当,胡陈二女站在他床边,微笑道:“你现在就安心的在这里暂住,等病好了,我们在来接你出去,然后安排你做些事!” 本来是要报复他的胡焱静,这一刻已将开始的决定抛去了脑后。 “你们都离开了,谁照顾我呢?”周廷琰开玩笑的问道。 “你还把自己当少爷不成,别忘了,你现在就是我个跟班,因为你生病我才允许你在这住院的,现在你还要人伺候,是不是还要十个八个老妈子站在你左右听吩咐才最好?” “我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你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周廷琰惊讶,心说这妞难道是每个月那几天过来了,所以才会突然发火。 …… 第60章 他这么说,胡焱静一愣,是啊,自己无缘无故为啥这么大反应? 陈琳儿在旁好笑,帮他们化解尴尬道:“我现在就去找个人来照顾你几天,在这几天当中我们也会时常过来看你,等你好了之后我们来接你!” “那就多谢了!”对陈琳儿抬了下手,望着她出了门,又看向胡焱静问道:“大小姐,我现在算是你家的下人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借点钱,有些想吃水果来补充身体……” “想得美!”撂下一句转身出去,也不看他是什么表情。 周廷琰无奈又不爽,并同时在想伤好过后该何去何从? 当那大小姐的跟班是不可能的,那签字画押的文书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张废纸,之所以跟着过来的时候嘴上承认,不过就是借名头逃避那结亲的事。 在他想着当中,陈琳儿带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进来,见他疑惑不解,陈琳儿嘴角弯起道:“我看他挺可怜的,而你这里就是让人跑跑腿什么呢,就将他带来照顾你几天!” “他还是个孩子,你觉得他能做得来护工所作的事吗?” “可以的大哥哥,小米什么事都能做,求你不要赶我走!”孩童到床边一脸恳求,双眼中泛起了泪花。 “小米?……好吧,那就留下他当我的拐棍吧!”能帮就帮一把,周廷琰不忍心看他在自己的面前哭,又加上他的年纪还小,能过来打工,想来除了这个吃人的旧时代之外,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吧! “当拐棍?” “我上茅房费点力,现在有他搀扶也不错!”周廷琰道:“没事的时候你们给我带水果,让他帮我削皮正好!”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嗯,对了,一直都没问,你和那个疯丫头到这里读的是什么学校啊?” “疯丫头?” “嗯,难道她不像吗?”周廷琰一本正经的指着外面。 陈琳儿这才明白过来,噗嗤一笑道:“她如果听你这么叫,非跟你急不可!” “听到又怎样,我又不是没当她面叫过!”周廷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俩是就读什么学校,学的都是那些科目?” “我们就读金陵大学堂,她是喜欢理学和化学这些,我是学医科英文历史这类的!” “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还不算,顶多就是个借读的,不过也和大学生差不多,等到拿了高中毕业证,就差不多是个大学生了!” “报考大学的门框都这么低吗?” “你还想要多高?”陈琳儿道:“很多人连温饱都是问题,能够读得起书上的了学的能有多少?所以,想进哪所大学,就拿上高中毕业证,在去考哪所都没问题,只不过学费倒是挺贵的,当然了,对穷人家是很贵的,一年需要五六十大洋!” “那你意思,你和那个疯丫头都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想读书只是一句话的事,对吗?” “你叫谁疯丫头呢?”胡焱静进门气嘟嘟的插着小蛮腰,吓得小米躲去陈琳儿身后,陈琳儿护着他用看热闹的神情瞧着那两个。 “我……我尿急,小米,把那夜壶递给我!”周廷琰顾左右而言他,小米没有立刻就去,还是陈琳儿推了一把。 “你……流氓,给我等着!”胡焱静见他正要当着自己的面解决,即脑又怒却又无可奈何,放下刚买的的水果,拿上行李拉着陈琳儿生气的出门消失。 “大哥哥,你不解手吗?”见他将夜壶放下小米有些奇怪的问道。 周廷琰开心的指着水果:“水就先存着,等满了在放。现在将那水果拿来,在去打点水来洗洗。” 小米应声好,出去想办法,不一会端着个缺了口的瓷盆,里面装着一些清水放床边,看着他洗的水果想着的什么味道,顿时就忍不住的嘴角直流。 在洗的周廷琰随意的抬头看,见他是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便一笑递过去个苹果:“给你吧!” “你给我钱让我照顾你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这个我真的不能要!”小米摆手拒绝,可双眼却没离开。 “我给你的又不是你偷和拿的,有什么不能要的,何况这个还是那个疯丫头买的,不吃白不吃!”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别废话了,我要你拿着吃,你如果不拿我会不高兴的!” 看着他试探着伸手,周廷琰就直接强塞了过去,然后自己又洗一枚,躺好大口朵颐起来。 可小米却没当他的面吃,而是说要出去要一下,随后回来时说已经在外面吃完了,周廷琰也没多想,还让他如果喜欢吃就多拿几个吃,反正还有不少,而且他前世也吃腻了,现在要吃就是想看看民国的和以后的有什么不一样。 最后确定的心里自语:“味道都差不多,也没啥不一样,就好像现在的月亮跟以后的月亮也一样!” 小甜让黄包车拉自己倒了一家清末建筑大院外,给了车夫一些车费,便直径过去开门进入,里面的下人见到她就好像没看见一般。 她也没与下人们多言,直奔后院一间阁楼房,开门进去,艾霓裳正在收拾东西,轻声换了一嗓子,再去耳语一番。 听完她所言,艾霓裳沉思片刻,再对她吩咐道:“你现在就负责给我盯着他,顺便打探下他的来历!” “小姐……”小甜苦脸,艾霓裳瞪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跟来福说你已经想好了!” “好的小姐,我保证打听的清清楚楚,连他身上有几根毛都不放过!” “你个死丫头!”艾霓裳伸手要打,小甜嘻嘻笑着转身离开。 …… 金陵城那边算是安定了下来,而在铜都这方的周家却是一个个急的都上火牙疼,小少爷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一旦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些痕迹。 这日,胡武略刚将此处的镇压事件给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加上钟吉兆任稀原等人的配合与提供的一些证人证词,将那个张宗昌的干儿子参谋职位的张发财推出顶罪,又上下打点好了。 镇压事件就这样平息下来,胡武略和任稀原则是继续回来防范赤卫队的残余,钟吉兆则是带着资料去向司令陈调元汇报情况。 …… 第61章 在胡武略和任稀原刚回来不久时,史虎就带着儿子史飞龙过来拜访,带的都是补品之类的,搞得胡武略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收下了礼物。 随后在交谈中得知,史虎除了路过送礼,就是要和胡团长一起去拜访周家,顺便想请胡团长帮他儿子史飞龙保个媒牵个线,到周家下聘礼,迎娶周廷婕做儿媳妇。 胡武略倒是感觉不错,所以便一口答应下来,可却惹得旁边那任稀原不高兴,具体原因连他自己也没搞清楚,反正就是不想看周廷婕嫁给这个花花公子就对了。 局长和团长一拍即合,刚好胡武略也想去周家拜访,便让任稀原去买礼物,然后跟着自己一起过去。 而周家这里还在到处打听小少爷的消息,直到史局长和胡团长到达,听闻了周廷琰的去向后,周震淞这才撤回所有的寻找人员,随之让各自该干嘛就干嘛去,然后嘱咐周山收拾行李,第二天去寻找。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周震淞才和家人一起过来感谢胡武略。 双方落座喝完茶,寒暄了几句后,开始说明各自的关系,胡武略就直言自己认了周廷琰当干儿子,那小子也挺乐意的这些话。 这家人自然是表面高兴的不得了,还让人拿出一些贵重礼品,笑脸的认下了这门子亲戚。 也在心里夸赞那个臭小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接下来就是史虎攀亲,让人将礼品抬进来,再客气的对周震淞说:“周兄,这些就当是个见面礼了,因我儿飞龙对令爱廷婕一见钟情,故而我也不得不舔着老脸过来想和你知会一声,望周兄能够成全!” “史局长的意思,是说小女廷婕和令郎相互喜欢?”周震淞诧异,其他人震骇,周廷琰直接如弹簧一般从椅子上蹦起,道:“我可没说过喜欢他,史局长,我想你应该弄错了吧!” “廷婕,我爸没弄错,我确实是对你一见钟情,几乎是茶不思饭不想,晚上彻夜难眠!”史飞龙跟着一堆肉麻话出口,周廷婕不禁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和反胃。 “史大少爷,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好像还对胡小姐说过这种话吧,现在她不在家,你就跑来我家说真的合适吗?” “周大小姐,我跟你说的话从未对别人说起过,至于你所言我对胡大小姐的说的话,就更是无稽之谈,你就别用这种借口来拒绝我了,反正我对周小姐的爱慕之心至死不渝的!” 史飞龙的一番让人反胃话说完,再对周震淞表明志,希望得到成全,以后只对小姐一人好。 听的一众都想狂吐。 也气的周廷婕直接摆出架势,冷脸说道:“你想和我在一起,那就先打过我在说。我曾经发过誓言,以后的夫君无论文武都要比我强,不知史少爷可愿一试?” “周小姐,不如你先坐那歇息喝盏茶,我正好想活动下筋骨,就由我来和史少爷切磋一番吧!”任稀原在史飞龙要动手之时上前笑道。 “任营长,这是我和周小姐以武招亲,你过来似乎不合适吧!”史飞龙竖起了眉头,坐在周围的人都没插话,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怎么没听见周小姐说要招亲呢?”任稀原不想跟他在啰嗦,直接出手道:“别耽搁工夫了,咱俩来比试一番在说吧!” 二人比斗,拳拳力道大,脚脚寸劲强,只是打斗难免伤及无辜,周围的人是活物可以让开,而那些桌椅板凳可就遭了秧。 逼得周廷卿等人不得不当保护,最后实在保护不过来,直接让二人去外面好生比斗一番。 战斗几十回合,史飞龙想去外面好好的教训这人一番,却被任稀原趁机一记扫堂腿,在顺势双掌打往其胸口,使其倒飞要重摔在地。 周廷涵及时出手接住扶站稳,看他恼火要冲过去报仇,摆手拦住道:“好了,只是比试一番,点到为止即可,再打就会成为生死绞杀的!” “承让了!”任稀原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回去自己的位置,又看向周廷婕,见她对自己露出微笑,也以微笑还礼。 史飞龙怒火中烧,周震淞想帮解除火星,就趁机让大家在东乡酒家去吃午饭,史虎不高兴,怒脸抱拳告辞,带上儿子离开了周家,也将仇给记下,想着整整一天要报复回来。 周震淞可不想得罪这个管税务的官员,现在是图一时痛快了,往后肯定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找来,所以只能等今天过后,在备一份厚礼去道歉了。 现在那局长离开了,周震淞就对胡武略说他做东,请胡团长和任营长吃饭,二人恭敬不如从命的答应。 在起身之时,徐萌萌过来对周震淞直言道:“爸,我想去南京那边找找廷琰!” “我已经让周山过去了,你过去的话又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事我也不好跟亲家交代,还是留在家里等消息吧!”周震淞担忧的拒绝。 徐萌萌摇头还想执意去,周廷婕就帮忙说:“爸,你如果担心小嫂,那我就陪小嫂一起去找哥吧,顺便保护下小嫂!” “我看你是想趁机去玩才对!”周廷卿提醒道:“我们的学校也快开学了,你去南京的话这边怎么办?” “现在中原大战,那边时时刻刻又在闹暴动,天天飞机游来荡去的,还总是在那无敌军的地方都喜欢乱下蛋,所以那边放学我不想去了,你就这次过去的时候,直接提出转学,顺便帮我也弄个!” “嘿,我是想叫你不要跟着去,也顺便劝劝萌萌,你倒好,反而叫我也转学!” “廷卿,我看她说的也对,现在那边打仗闹得厉害,你们俩一起转学去南京挺好的,也顺便带上她去和那逆子把婚事完成!”周震淞在他俩争论时突然说。 “爸,你怎么也帮她说?”周廷卿微微错愕。 “我不是帮她说,我是绝对她说的也对!好了,现在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们收拾好,就去找那个不孝子吧!”周震淞几乎用下命令的口吻说,接着再请胡武略他们去酒楼的雅间。 老二老三和其他人都跟随一起,周廷卿一脸苦逼的摇头跟随,而周廷婕和徐萌萌就像是一场战役获胜了一般,高兴的脸饭都懒得吃,直接去收拾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