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都市修仙路》 001.漂亮的老板娘 我叫庄严,在我们县城里的“极速网咖”做主管。 我们老板娘叫颜白雪,是个特别有钱又特别漂亮的女人,就是太高冷,对我们这些员工从未露过笑脸。有同事说她是省里边某个大佬的情人,所以才不乐意搭理我们。但那天夜里,她却对我展露别样的热情。 那是雨夜,九点多,老板娘突然打电话让我陪她去省城出趟差。 我知道她只是想让我做司机,因为以前我给她开过两次车,还算平稳,而且我这人又不多嘴。 老板娘的车里有着淡淡香味,不是香水,更像是她的体香,总能让我浮想联翩。 她穿得性感,开叉的黑色包臀裙,露出两条大白腿,我寻思着,她难道是去见她那个传说中的情人? 到了省城的奥克斯广场,星巴克咖啡,我才发现,她见的是个女人。 这也是个漂亮女人,虽然不如我们老板娘,但也绝对是走在大街上能够让人频频回头那个级别的。老板娘显然和这漂亮女人是闺蜜。两人笑着拥抱,很是熟络,随后,老板娘用平淡的语气介绍我,说我是她手下的主管。 漂亮女人叫柳研,她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我几眼,随即冲着我微笑,显得平易近人。 她们闺蜜两相会,我显然是多余的。我很识相的另外找了个座位,自己点了壶咖啡慢酌。 她们聊些什么我不知道,只听得她们窃窃私语,偶尔还会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 就这么,到深夜两点多,老板娘才站起身,叫上我离开。 柳研嘱咐我说让我开车小心点,夜里虽然车少,但不要开得太快。 我当时还心想老板娘的这个闺蜜为人真不错,温柔大方,不像我们老板娘那么冷冰冰的,却不曾想,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最毒妇人心,也就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们上车后不久,老板娘就有些不对劲,说她头晕,让我找个就近的酒店歇息算了,不回县城。 她是老板,我自然唯命是从,当即也没多想,就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万达文华酒店。 老板娘开了两间房,都在8楼,她住8882,我住8889。 折腾到半夜,我也有些累了,到房间里洗完澡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过去。 大概是到三点左右,老板娘却突然敲开了我的房门。 我挺纳闷的,开门看到老板娘,就问她:“老板娘,有什么事吗?” 她站在门外,衣襟拉得有些开,头发有些凌乱,媚眼迷离的,看得我有些目眩神迷,也有些疑惑。 随即,她微微咬着牙,竟然问我说:“庄严……你、你喜欢我吗?” 在这刻,她的眼神中闪过挣扎,有我看不懂的意味。 我懵逼得很,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我们老板娘铁树开花,突然就变成现代版潘金莲了? 至于她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她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但是,也仅仅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而已,我可不喜欢她冷冰冰的性格。 我张着嘴:“我……” 话才出口,老板娘却已经迫不及待,迈开纠缠紧绕的双腿,猛地走上前,紧紧抱住了我的脖子。 随即她送上香吻,热辣而冲动,香舌强行撬开我的牙齿,在我的嘴里边搅动。 今晚的老板娘简直太不对劲了,就像是磕了药似的,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也不会舍得推开她。 干就干呗!反正又不会要人命。 我不记得当晚折腾到什么时候,反正我龙精虎猛,弄得我们老板娘几度昏厥。 后来我是被电话吵醒的,天还没亮,但应该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了。 电话竟然是老板娘的那个闺蜜柳研打来的,她说她有些事情想要我帮忙,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又为什么要找我帮忙,但她是老板娘的闺蜜,又为人很好,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她。 我问她帮什么忙。 她说:“我的车爆胎了,你能不能来帮我换换?我还在星巴克这里。” 我说:“好!” 其实我有些不想去,毕竟被窝里暖和得很,而且还有完美如女神般的颜白雪在我旁边酣睡,但是星巴克又不远,我要是连这点忙都不帮她,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轻轻从被窝里爬出来,没叫醒老板娘,穿上衣服就离开了酒店。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才刚踏出酒店几步外,就被几个壮汉给揪住,然后强行塞到了路旁的车里。 我问他们是谁,他们谁都不说话,还用胶带粘住了我的嘴。 他们的手法都熟练得很,很专业,像是道上专门干这种“黑活”的人。 我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他们为什么抓我,是不是弄错人了,但是根本说不出话,都急死人了。 车子发动后,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只知道后来车子停下来,这几个壮汉把我给拉下车的时候,我们到了河边上。 眼前是滚滚河水,这些壮汉没打算让我做明白鬼,直接就把我给扔到河里边去了。 我仍记得那时河水那冷冰冰的滋味,就像是有万千水鬼在纠缠我的身体。我的五官全部都被汹涌的河水侵蚀着,我无法呼吸,憋得发颤,脸似乎要炸掉。 我张开嘴,却灌进来满嘴的浑浊带着腥味的河水。 我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根本无法挣扎。 我不记得我坚持了多久才失去意识,但我想,我兴许会是这世上死得最为不明不白的人了。 当然,后来我自然没死。 我被个老头救了,一个古怪的老头,我醒来的时候,在他的船上,是那种很小的小木船。 我开始以为他应该是打鱼的渔夫,但老头不是。他是个特别神秘的老头,总是穿着白色的唐装,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的意味。见我醒来,他就对我说:“惹上麻烦了?要不要跟我躲两年?”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就答应这老头了。 其后两年,我真老老实实跟在这老头身边端茶递水,我们的脚步几乎踏遍了祖国的每寸土地。随着对老头的了解越多,我越发觉得他神秘,只是他除去告诉我他姓“朱”外,其余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老头好像什么都懂,跟着他的时间里,我见到很多风土人情,也从他那学到很多东西。 两年眨眼过去,两年后,当我和老头再度踏上我们县城的土地时,他突然牛逼轰轰的对我说:“小子,我们此段缘分已尽,你自行去吧!” 这臭老头,整整两年时间,他连我的名字都没问过,总是叫我小子。 不过,我还是挺舍不得他的,跟着他的这两年,我真的成长很多。我说:“老头,我以后上哪找你?” 他装足了派头,眼睛瞧向远方天际,说:“有缘自会相见的,去吧……” 然后,我就这么被臭老头给赶走了。 看着他悠哉悠哉的穿梭在人群中离开,仿佛融入人群,却又仿佛与人群始终淡淡隔绝的样子,我当时油然萌生出一种错觉,跟着老头游历的这两年就像是梦境似的,颇为悠远,不甚清晰。 两年了,也不知道爸妈和颜白雪怎么样了,爸妈肯定很担心我吧,只是颜白雪…… 我不是傻子,两年过去,我能察觉出当年的事情不对劲。那些壮汉摆明就是冲着我去的,以他们的专业程度,是不可能会认错人的。也就是说,当初压根就是有人想要弄死我。 那天晚上颜白雪突然那么不对劲,主动送上床,柳研又莫名其妙打我电话,这事会和她两没关系么? 我最终决定,还是先去找到颜白雪再说。 002.颜白雪离开了 颜白雪在我们县城里有几处产业,极速网咖、假日酒店、蓝色海洋发艺等,她平时里经常呆的地方不是极速网咖,而是假日酒店里她的那间有很大落地窗的办公室。那里的视野最广阔,抬头就能看到天空。 因为都是在颜白雪下面做事,我和假日酒店的总经理也挺熟的,所以我直接就打车往假日酒店去了。 两年前被老头救下来,我身上的钱、卡都还在,只是这两年被老头逼着没和任何人联系而已。 到了假日酒店,我直奔着颜白雪的办公室就去了。 但是,我敲门的时候,里面传出来的却是个男声,“进来吧!” 我有点懵,颜白雪的办公室什么时候轮到男的发号施令了? 我推开门进去,却发现,在颜白雪的位置上坐着个秃顶的中年发福男人。办公室里的布置也有很大改变。 秃顶男人怀里肆无忌惮的抱着个妖娆的女人,上下其手,抬头看我时才稍微露出惊讶之色,“你是?” 我有些懵逼,这货谁啊?新来的酒店总经理吗? 不至于啊,就算是新来的总经理,颜白雪也没理由会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他啊! 我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想了想,点头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说完,我笑笑便转身走了,身后传来秃顶男人骂“神经病”的声音,我没搭理他。 我打算先去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在假日酒店里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虽然说现在两年过去了,但他们应该还有没有跳槽的吧,毕竟以前颜白雪给我们的待遇真的很不错。 下楼的路上,我就遇上了以前的总经理唐哥。 唐哥在我们县城里也算是颇能吃得开的人了,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管酒店的都这样。 我喊他:“唐哥!” 他看到我却是愣了,有那么两秒迟钝,然后才惊讶道:“小庄?你小子怎么在这?” 我和唐哥以前关系还算不错,但算不上朋友,我含糊道:“呵呵,没事过来瞧瞧。” 唐哥走过来递了根烟给我,又道:“你小子这两年上哪发财去了?当初走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可真不够意思啊!连那两个请客吃饭的钱都舍不得啊?” 看来,唐哥他们并不知道我被人扔到河里的事。 我没打算告诉他,只是说道:“发什么财啊,就是呆得烦了,去外面看看世界。” 他哈哈笑:“你小子可真够任性的啊,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吧?” 我也嘿嘿两声,然后不着痕迹的问他:“对了,唐哥,老板娘呢?” 说起颜白雪,唐哥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消弭下去了。 他左右看了几眼,见到走廊里没人,这才轻声对我说道:“小庄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辞职后没多久,我们老板就换人了,换成了现在的颜总做主。颜家是家族式企业,我估摸着颜白雪肯定是在家里失势了,从她被替下去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呢!连她的手机号都打不通了。对了,小庄,你是回来想重新工作的吧?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在现在的颜总面前提你和颜白雪的情面,这位颜总,据说和颜白雪那系的人在家族里不对付呢!” 我很惊讶:“家族式企业?真的假的?” 唐哥瞪瞪眼说:“当然真的,要不然你以为颜白雪的年纪真能打下这么大的产业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信了。仔细想想,以颜白雪的年纪,确实很难白手起家创下这么多产业。她的年纪最多也就和我差不多而已,甚至比我还小,也就是说还不到二十五岁,能有几年打拼时间? 我知道唐哥这也就是卖我哥顺水人情,随口提点我几句而已,但我仍然感谢他:“唐哥,谢了。我这次就回来看看,没有回来上班的意思,那这样,你先忙,我有空请你吃饭。” “成!”他点头说:“你小子还有我电话吧?” 我说道:“前台那不都是你的名片么,我等下拿张就是了。” 说完这话,我就匆匆往楼下走去了,得知颜白雪的消息后,我没有心思再和唐哥说下去。 颜白雪竟然被她的家里人给替下去了,那很可能,她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吧? 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我被人扔到河里之后,颜白雪那么快就会在家里失势? 只是,她的家在省城,我又没她的电话,想要找到她问个清楚却也麻烦。 两年没回家了,我不能只绕着颜白雪的事情转,也得回家看看。 在酒店前台拿了张唐哥的名片塞到兜里,我离开了酒店。 到银行取了些钱,又到超市买了些水果和保健品,我这才回了家。 我在家里是独苗,我家就我,还有我爸妈,爷爷奶奶都去世了。 我爸妈住在以前他们厂子分配的福利房里,我到家发现,我家门口的春联都褪色了,好像还是两年多以前的那幅对联。我都两年没音讯了,可想而知我爸妈会有多着急,看到这对联的瞬间,我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无声无息的消失两年,这世上最担心我的,绝对是我的爸妈。 我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个熟悉的身影,容颜没太多变化,但显得有些沧桑空洞,是我妈。 我妈看到我的瞬间就懵了,然后猛地嚎啕大哭起来,刚哭出来几声,却又哑了似的,猛地抱着我哽咽个不停。她这是心里起伏太大,情绪太激动了,无法自抑。 我眼泪也淌出来了。 紧接着,我爸听到我妈的哭声也慌忙蹿了出来。 不过,我爸的反应可和我妈不同。他虽然看到我的瞬间眼眶也红了,但随即却随手抄起门旁鞋架上的拖鞋就朝我扑过来:“你这个畜生,还回来搞么子?你还回来搞么子?你还记得这个屋啊?” 我没躲,由着我爸打我。 我知道他们这两年肯定是担心我担心得厉害,这种情绪需要发泄,不然会憋出病来。 这道理,是老头子告诉我的。 过去好阵子,我妈才勉强止住哭泣,我爸也不打我了,但是不理我。我手里提着水果和保健品,任我妈挽着我的手道沙发上坐着。我妈问我说:“儿子,你这两年去哪里了?怎么都不给家里个信?我和你爸还以为你……” 话说到这,她忍不住又哭了。我知道,她是想说他们以为我死了。 唉,都怪那老头,死活不肯让我打电话,要不然,我爸妈也不至于担心成这样了。 我早想好了理由,说道:“我被人骗到传销窝点里面去了,没办法和外面联系。” 我爸妈相信了我的说法,之后详细问我被骗去传销的经过。我信口胡说,也算是把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之后,我在家里呆了大半个月,成天陪着我爸妈,只是偶尔和朋友们出去聚聚。 我逮谁都是说我被骗去传销窝点了,从没说起过老头,因为老头真的太神奇。 到三月初,我才实在忍不住,决定去省城找颜白雪。 省城虽然挺大的,但总算还有机会能够遇上她不是? 虽然当年的事情过去了,我也没死,但是不弄清楚当年的事情,我心里怎么着都不舒坦。 我跟我爸妈说我去省城里上班,然后就在他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出发了,其实他们不知道,以我这两年跟老头学的本事,在外头想要吃亏还真不太容易。 我把以前的钱都留在了家里,只揣着五百块钱就搭车去了省城西站。 两年多没回过家,我要是不拿点钱给我爸妈,我心里过意不去。 003.找到工作 到省城,头件事自然是找工作,要不然我这五百块钱用不了几天就得露宿街头。 以前我也来过省城不少次,所以还算熟悉,我从西站下车后就坐公交径直去了河西区的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鱼龙混杂,想要快速的找工作,这里绝对是最理想的地方。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不上心,学历不高,高中毕业后就没下文了。对于工作,我也没有太大的奢望,当初在我极速做主管时是六千一个月,现在我琢磨找个四千左右的,能保温饱的就行。 而我能依仗的,只有我以前的工作经验和社会经历。 人才市场里总是那么热闹,人群摩肩擦踵,黑压压的成片,就像是忙碌的蚂蚁。 我最理想的当然还是找个网吧主管之类的工作,毕竟我轻车熟路,但是没奈何,我逛遍整个人才市场也没看到有地方招聘网管。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ktv里的工作,当年高中毕业后我在ktv干过两年端盘子的服务员,对里面的活也熟悉。 其实像是ktv这种场所,很少有道人才市场来招人的,都是在网上或者店面上招贴招聘广告。不过我运气还算不错,就在最后打算离开人才市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大门右边的那个角落里有个ktv的招聘点。 招聘夜场服务生,包吃包住,薪水三到四千。 坐在那里的是个抹着淡妆的美女,穿着也性感,长得是真不错。不过看她模样,好像已经有些不耐烦。 也是,在人才市场这地方,估计没有太多人会来找ktv里面的工作,她这台子挺冷清的。 我走过去问道:“美女,你们是招人吧?” 美女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能够勾魂夺魄似,年纪看起来比较模糊,这点给我的印象很深。 她打量我几眼,点头道:“是啊,你想应聘?”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有诱惑的味道,我觉得她的年龄应该三十往上,但看模样,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有的女人就这样,成熟有味道却又拥有着青春靓丽的脸蛋。这个女人的风尘味很足,不过也有别样魅力。 我估摸着她应该是ktv的人事经理之类的,点点头:“嗯!” 她态度没多热情,直言道:“试用期三千,转正四千。” 我说行! 她又上下打量我几眼,问道:“有过类似工作经验吗?” 我说:“以前做过两年服务员。” 她竟然站起了身,直接道:“行,如果你没意见的话,今天就上班,你是现在就跟我走还是?” 看她个子,虽然胸前挺大,但身材属于那种娇小型的。真搞不懂,她的性格怎么会这么爽快。 我发誓,我从没见过招聘这么轻松简单的。 我惊讶道:“现在就去?”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 就这样,我跟着这位美女上了她的车,一辆红色的起亚k4。 在去ktv的路上,她问了我的姓名等等简单信息,还让我称呼她为玉姐。我也得知我将要去上班的ktv叫魅力ktv,是最新开的场子,今天正式营业,玉姐是里面的主管之一,因为她手下有两个之前约好来上班的服务员爽约了,网上招聘又来不及,所以她才心急火燎的上人才市场看看能不能招到人。 开张那么多人捧场,生意肯定火爆,要是人手不够的话,玉姐这个主管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过去二十分钟左右,我们才到魅力。 玉姐下车就跟我说:“既然你有过工作经验,我就不对你进行临时培训了,我先带你上去看看环境,然后就去给你安排宿舍。你生活上的用品你自己找时间去买,六点前来打卡上班就行,怎么样?” 从外面看,魅力挺高档的,光是招牌就称得上富丽堂皇这四个字。 我对玉姐点头说:“好!”然后就跟她上了楼。 魅力是个挺高档的场子,包厢有上百间,绝对算得上富丽堂皇。 玉姐带我看过员工休息室、更衣室,还有各个包厢、厕所的位置后,就带我去了员工宿舍。 魅力的员工宿舍就在离魅力不远的居民区里,环境还能算是勉强吧!就是屋里面住的人有点多,八个人的合寝,玉姐把我送到门口就离开了。我走进寝室后发现里面已经有七个人了,都是年轻的,有那么四个年纪估计最多也就二十,看起来还桀骜不顺。 他们没搭理我,我也只是冲他们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然后就出门去买生活用品去了。 寝室里有床、被子等等,但洗漱用的东西还得我自己买。 等买完东西,我兜里的钱大幅缩水,仅仅剩下不到两百块了。 回到宿舍,寝室里的那几个同事正在打牌。也是,大白天的也没什么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他们这时见到我倒是热情起来,招呼着我也过去打。 我放好东西,站旁边看了看,他们玩的是现在我们这边最流行的斗牛。 说实话,玩这玩意,我估计他们全都不是我对手。 臭老头教过我几手赌技,都说人老成精,臭老头虽然不是赌徒,但他的赌技着实高强。玩斗牛,藏牌、换牌那只能算是烂大街的出千法,老头没教我这些,他教我的只有记牌,这是靠眼力劲和记忆的事情。 我观察到,在座的七个人里,有六个发牌时都有把牌轻轻向上扬的习惯。这是很难发现的陋习,平时无伤大雅,但恰恰,我就能够通过那微妙的角度看清楚牌面,而且还能记清楚牌。 要赢他们的钱很容易,只是都是同事,我不想坑他们。 臭老头说过,赌博是下九流的东西。 看了看,我说:“还是你们玩吧,我不太会玩这个。” “嘁,装什么装啊!”没曾想,我这话倒是得罪人了,有个染着几缕紫毛的哥们嘟嚷起来。 另外还有人也开腔冲我说道:“就是,哥们,斗牛全凭运气,哪有什么会不会的啊?” 我也就是含糊几句,哪能料想到他们还会用话来挤兑我啊! 我不想刚来就表现得很不合群的样子,毕竟以后还要和他们同居在屋檐下,于是我说道:“那好吧!” 他们挺乐呵,见我答应,就连忙给我腾出个空档来。不过我估计,他们要知道我口袋里只有两百块,就不会有这么开心了。 我的运气很不错,即便没刻意去记牌,也很快就赢了大概五百多。 有人不乐意了,提议不轮庄了,玩坐庄的,还想要加注。 我也从他们的言语间探出来了,他们这七个人都是魅力还没开业的时候就来参加了培训的,都相处大半个月了,还有的更是原来就是朋友。相比起来,我无疑就是个陌生人了,他们想赢钱,当然是赢我的。 果然,那个紫毛做固定庄家,他会些手脚,我看到他藏牌、换牌。 他总是藏着四张牌在桌底下随时替用,整副牌少四张,他又换得谨慎,大意些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当然,我们寝室另外还有人也发现他出千了,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他们这些人啊,估摸着就是想来弄我的钱呢! 讲心里话,在我的经历中,在夜场这种地方干活的人,真没多少义气、仁义可讲。 我心里头有点冒火了,也寻思给他们点教训。 我下注越来越大,但往往都能压中。我下重注的时候要么就是牛牛,要么就是牛九,很快,那个紫毛就输了几千块出来,脸上都没血色了,人也越来越暴躁,每次我中注,他就摔牌:“真他妈的邪门了!” 也是,藏牌换牌都玩不过我,不邪门才怪。他自然不知道,我连他用来换的那四张牌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换到比我牌大些的牌时,我就下轻注,换不到时,我就猛下,他怎么可能赢? “草泥马的,你搞鬼吧?” 终于,在我又一次赢钱之后,紫毛忍不住发火了,摔开牌,站起身冲我吼起来。 004.震慑紫毛 他说我搞鬼、出千,我不在乎,但是他张嘴就骂娘,这我就有些不乐意了。 我抬头看着他,说道:“哥们,牌是你叫我玩的,怎么?输不起啊?” 他脸色涨红道:“谁他妈输不起了,我就是怀疑你搞鬼,不然你怎么老是能够押中?” “运气好能怪谁?”我呵呵冷笑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藏牌换牌呢?” 听到我这话,不仅仅紫毛,还有在座另外几位的脸色都变了,显然,他们知道我不是不谙世事的菜鸟了。 紫毛脸色阴晴变化后,微微眯着眼道:“哥们,你这么扮猪吃老虎可就没意思了!” 我知道,他这意思是说我明明会玩牌,之前就不该说自己不会玩。 他这是挑刺呢! 其余几人也跟着起哄,“是啊,哥们,你跟我们装雏,骗我们的钱,这也太不道义了。” 我差点乐了,他们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厉害,“那依着你们的意思?” 紫毛他们几个互相对视几眼,明摆着是要欺负我,说道:“咱都是同事,闹僵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这样,哥们你把赢的钱全部退出来,另外再给我们每人两百,算是赔礼道歉,这事就算了,怎么样?” 我觉得特别荒诞:“出千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赔礼道歉啊?” 紫毛却是冲另外几人打眼色,然后得意道:“可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你出千了,是吧?” “哥们,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赔钱比较好!”另外几人都点头附和。 他们这是打牌输了要强抢啊,我是愈发看不起我这些同事了,也懒得再和他们罗里吧嗦,直接道:“那我要是不给,你们是不是要揍我?” 紫毛装模作样地拍着我的肩膀,“哥们,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不是?” 说着,他竟然还伸手来拿我桌面上的钱。 到现在,我前面的钱有厚厚一叠了,大概有六七千,其中就属紫毛贡献得最多,也难怪他最着急。 我微微皱眉,他们这有些欺人太甚了,要是我不露两手,以后他们肯定会常常找我麻烦。 我猛地伸手捏住紫毛的手腕,顺势把他朝我这边用力一扯,随即往下一摁。 “哗啦!” 他直接整个就扑在桌子上了。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又撤回手,压在了紫毛的背上。 “操!” 紫毛回过神来就怒吼起来,用力地往上面拱,想挣开我摁住他的手。 但是,说真的,他这点力气,在我的面前真不够看。 我说过,老头是个神奇的人,我跟他两年学会太多的东西。其中不仅仅有赌技,还有功夫。 老头当初没跟我说过这是功夫,只是说教给我强身健体用的,但是短短的两年时间的我身体素质就得到极大增强,包括力气、速度、反应速度等等。我想,只有我们国家的功夫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紫毛用力挣扎几下,我的手都纹丝不动,愣是让得他没能从桌子上起来。 其余几个人本来也打算动手的了,突然看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便愣了下来。 他们都不是傻逼,知道我这手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到的。紫毛是个成年人,而我却单手把他给死死摁在桌子上,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对于取得这样的震慑效果,我还是颇为满意的。 以后是同事,我不想做得太难看,我松开摁住紫毛的手,“以后咱们以后能够和睦相处。” 紫毛站起身来,整个都懵逼了,其余几个人也都愣愣看着我。 然后,他们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讪讪笑笑,逐个走开。 紫毛是最后才回过神来的,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瞧了我几眼,悄然回自己的床铺去了。 我心里可算是长长舒了口气,以我的功夫,欺负紫毛没问题,但要是他们刚刚真的蜂拥上来,我可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我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比得过他们七个联手的,还好还好,他们被我给震住了。 我想,紫毛他们以后应该不敢再轻易来招惹我了吧? 如我所料,直到上班的时候,紫毛他们都老老实实的。甚至临出门,紫毛还特意提醒我:“哥,很快就要打卡了,你去不去?” 我心里暗笑,知道他是怕我了,淡然点头道:“去!” 然后,我跟着他们七个人离开了宿舍。这也稍微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些。 看样子魅力的老板为开张造了不少势,我们到魅力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四十,但这个时候楼下就已经停着不少车了。豪的有帕纳梅拉等等,几乎没见着太差的车。 我们上楼打好卡,又到更衣室换好衣服,拿上对讲机,就去找玉姐报道去了。 紫毛他们都是玉姐手下的,我就是跟在他们后面走。 魅力总共有四个主管,采用的是竞争机制,每个主管下面都有三十个左右的包厢,也有各自的人,几乎互不干预,但各个主管暗自肯定都较着劲。而且可以想象,以后分配的包厢多少也会根据主管各自的业绩来决定。 这也是玉姐当初火急火燎去人才市场招人的原因,才刚开张,她手下就没人看包厢,会成为把柄的。 玉姐作为主管,有间单独的小办公室,我和紫毛他们到里面时,里面已经站着不少人了。 包厢公主、服务员,随随便便就是几十号人,全都是俊男靓女。 我也跟着紫毛他们到人群里站好,到五点五十左右,人估摸着也到齐了,玉姐就开始训话。刚开张,她都是说的激励我们的话,就是让我们好好服务顾客等等,直到最后面落尾的时候她才隐晦的提点了几句,要是干不好的,可能随时得卷铺盖走人。 也是,玉姐肯定是按业绩拿提成的,我们的服务态度好不好,影响到客人的心情,而客人的心情,便会直接影响到玉姐的业绩。做这行,主要也是靠回头客。玉姐当然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帮她拉拢客人了。 在玉姐训话之后,我就正式在魅力上岗了。 玉姐下面还有三个小组长,小组长直接管辖我们这些服务员。而恰恰,我们这组的组长正是紫毛。 他管我,我估计他没有这个胆量。我哪怕闲坐着不动,他也不敢说我什么。 当然,我不是那种人。 服务员其实也没太多事,就是遇到客人时喊声欢迎光临,另外给包厢里端茶送水递果然而已。包厢里有专门的包厢公主时刻在里面陪着客人,不需要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去凑热闹。 另外,魅力这种高档场子里也有不少老鸨带着手下的小姐在这里揽活。 虽然我才刚来,但也遇到几波穿着妖娆制服的陪酒小姐排队进包厢了。 甚至,我还看到有男的排队进包厢等客人挑选。 看来,找乐子这种事情,不分男女,只要有钱就行。 魅力的生意真的挺火爆,初次上班,我就忙到早上七点多。下班回宿舍的路上,紫毛他们都怨声载道,说拿着养不活自己的工资,却干着伺候大爷的事。我只是静静跟在他们后头,什么都没说,我并不打算在魅力长远呆下去,我来省城,只是为找到颜白雪或者柳研而已。 虽然通宵没睡,但我的身体还吃得消。到宿舍洗漱过后,我又离开宿舍,打算去找颜白雪。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白天的时间在省城最热闹的几个地方转悠,看看能否遇到她。 这一天,自然是没什么收获的,我直到快要上班的时候才回到魅力。 在玉姐训话的时候,她竟然点名表扬我,说我干得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紫毛在她面前说我好话了,我看得出来,紫毛他们怕我的同时,也有想和我拉好关系的意思。不过,哪怕打牌的事情不计较,我也不会和他们走得太近的,因为人品。 转眼,我在省城呆了个多月。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或者是出去找颜白雪,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现在我爸妈硬性规定我每个星期都必须回家报道,眼瞧着又要到周末了。 我已经和玉姐请好假,打算明天回家看看,但没想到,这晚却是出了点事情。 005.替玉姐出头 只要是夜场,就难以避免会遇到闹事的人。 而通常呢,闹事的人分为三种,一种是喝醉后耍酒疯的,一种是别的场子过来砸场子的,还有一种是有很大背景,无所顾忌的。据说魅力的老板后台很硬,前两者我们都不怕,但偏偏,今晚我们遇到的却是最后那种。 我推着小推车从走廊往我值班的那个包厢走去,在拐角的地方,突然听到里面有女的在喊“不要”。 这声喊听着很委屈,其中好像还含着些微的愤怒。而且,这声音是玉姐。 玉姐是主管,平时经常穿梭在个个包厢里给客人敬酒,套近乎。来夜场找乐子的哪有太正经的男人,平日里玉姐难免被人揩揩油,但是那些人都还有所顾及,从不敢过分。可听玉姐现在这声音,这里面的客人显然是玩得有些过火了啊! 我站在门外,心里在思量着该不该进去。 “冯少!别闹了!” “啪!” “闹?” “我闹你妈逼啊,老子这个月在你这砸了有十万了吧?你给老子装什么清高?” “老子告诉你,今儿个你要么在这里给老子爽,要么就给老子把钱退回来,草泥马的。” “冯少,还请你给雷总几分面子。”玉姐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操!姓雷的算个几把,你让他到我这来,看他敢不敢保你?妈的!” 包厢里响起酒瓶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响声,很杂乱,应该是茶几被人给掀了。 “啊……不要!”玉姐的声音慌张得很。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这个冯少听声音年纪不大,口气却大得吓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公子哥。 其实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装作没听到,但是当时是玉姐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这些日子来玉姐对我们这些服务员也颇为关照。我要是视而不见,那我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我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我就问到烟味、酒味,还有浓烈的香味。 卧槽! 他们这是在里面玩儿禁品啊!魅力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场子,但向来都是禁止客人玩这个的。 我看到了玉姐,她被个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摁在了茶几上。年轻人正对着她的屁股,玉姐在强烈的挣扎着,但她明显今晚喝得有些多了,显得力不从心。 包厢里,另外还坐着四个年轻人和六七个陪酒女,那四个年轻人都看着这幕冷笑。 跑到魅力来强上魅力的主管,还这么肆无忌惮,可以想象,这几个年轻人的背景绝对都不简单。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摁着玉姐的冯少就转头冲我发火了,“谁他妈让你进来的,滚!” 这个冯少满头的黄头发,大概十七八岁,带着耳钉,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桀骜不顺的味道。 玉姐看到我,眼睛里流露出几丝希望:“庄严,去叫老板。” 都到这份上了,玉姐竟然还让我去叫老板,看来她真的挺顾忌这个冯少的身份的。不过,我估摸着要是我现在出去,再等到我把老板给叫过来,她怕是都已经被冯少给办了吧!而且,老板来不来估计还得两说呢! 玉姐是主管没错,但说白了,也就是个打工的。 我没说话,径直走到冯少面前,捏住他摁着玉姐的手:“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提供那种服务。” 冯少还和我犟,想要和我较劲,但很快脸色就变了,被我捏得直咧嘴,把手给缩回去了。 玉姐直起身来,连忙挡在我前面:“冯少,对不起,他是新来的,不懂事。” 我心里吃惊,这个冯少到底啥来头啊?竟然让得玉姐这么诚惶诚恐。 “啪!” 又是声清脆的响声,冯少一巴掌又甩在玉姐俏丽的脸蛋上:“行啊!你们这的人胆子挺大啊,个个都敢不给老子面子是吧?行,今天老子就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 玉姐捂着脸,有些哽咽的扯我衣袖:“庄严,快给冯少道歉!”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道歉?我道他个大头鬼。 老子最多不在这里工作了,我就不信这个冯什么少还能把我怎么滴。 要搁着以前,我兴许忍就忍了,但自从跟老头两年后,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做随心。要是什么事都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寻思着反正也已经把这个冯少得罪狠了,索性先爽了再说。 “啪”的声响,我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冯少的脸上,抽得他原地转了个圈,懵逼了。 玉姐也懵了。包厢里的其他人全部都懵了。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举动无疑是胆大包天。但是我觉得这没什么,这个冯少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以他的性格,要是没有家庭背景,他在社会上就算个球,天天都得挨人揍。 我说:“也让你尝尝巴掌是什么滋味。” 冯少连打玉姐两个巴掌,我早已经看不过去。 “草泥马的!”冯少回过神来,大怒:“给我弄死他!” 包厢里另外那四个年轻人都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我扑过来。冯少边喊也边用拳头来打我。 我连忙把玉姐拉到身后。 冯少的拳头砸在我的胸口上,像是挠痒痒。他年纪轻轻的却好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什么力气。 然后,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时,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一带一推。 “哐当!” “啊!” 冯少像是木偶似的被我推到墙角落里,撞在点歌台上,把电脑都给撞翻了。 我没留手,他的胸口肯定疼得厉害,没能爬起来,刚翻身,就捂着胸口直往外冒酸水。 “啊……” 包厢里的陪酒小姐都尖叫起来,但因为认识玉姐,她们并没有惊慌失措的往外面跑。 那四个年轻人也冲到我面前了,有个人手里还捏着啤酒瓶。 我没管其他人,就针对这个捏啤酒瓶的了。虽然我挺牛的,但也经不住人家用啤酒瓶砸啊! 我硬挨着另外三人的拳打脚踢,抬手抓住捏啤酒瓶的青年,两手使劲,直接将他给抛了出去。 “啊!” “哎哟!” 接连两声惨叫,也活该冯少倒霉。我恰恰把这个青年扔到他身上了,砸得他眼睛都翻起了白。 “操!” 剩下的三个年轻人有些慌了。 我没管他们有多惊讶,接连两脚又踹翻两个,最后那个见状,拔腿要跑,却被我追上去,直接把他脑袋砸在包厢的玻璃门上。砰的声,他双眼一翻,晕晕乎乎的就软倒到地上去了。 之前捏啤酒瓶的那个青年这个时候才爬起来,见我这么凶狠,想想又蹲下去了。 冯少还在吐。 玉姐到这个时候还在发懵。 我走过去,到冯少面前,说道:“你可能背景很牛,但说实话,你打架着的很菜。” 他因为呕吐,满眼的泪水,抬头看着我,泪光中满是愤怒,像是要吃人似的。不过,在我看来,他这副样子也就是色厉内荏而已,要是他真的愤怒到无法自抑了,他现在绝对能爬得起来。 我又对他说道:“以后学着尊重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尊重你。” 我打定主意等下就跟玉姐辞职,玩消失,所以我不介意现在装装逼,教育教育这个冯少两句。 玉姐终于是回过神来了,满脸焦急,“庄严,你……” 我摆摆手,环视整个狼狈不堪的包厢,道:“没事!玉姐,打了就打了,对了,你想要报仇不?他刚刚打你两个巴掌,你要不要还回去?” 玉姐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的话茬了,站在原地,满脸的尴尬和焦急。 而这时,门外也终于哗啦啦冲进来大群人。 领头的是我们老板雷正霆,我们刚刚在包厢里闹得这么凶,自然有人去通知他。 “冯少!” 雷正霆刚进来就脸色骤变,看也没看我和玉姐,直接向着冯少跑去。 难怪之前这个冯少说雷正霆不敢在他面前保玉姐,现在看来,我们这雷老板也对冯少忌惮得很啊!不,他这模样,简直就是说出惧怕也不为过。 这个冯少,到底是什么人? 006.一飞冲天 在我颇感惊讶的同时,雷正霆也转头看向了我,脸色阴沉如水:“人都是你打的?” 他的视线随即扫过另外四个年轻人,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 看来,在座的各位果然都背景不凡。 不过,我不惧。 我点头道:“对,都是我打的。”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信他们敢拿我怎么样。 雷正霆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谁他妈让你动手的?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你是谁手下的人?” 玉姐眼神闪烁着,最终还是开了口:“雷、雷总……庄严是我手下的人。” “哼!”雷正霆恨恨地瞪了玉姐两眼,道:“你倒是招的好人,等冯老大过来,看冯老大怎么处置他吧!” 冯老大?冯少的老爸么? 雷正霆是个人精,他肯定在赶过来之前就打电话给那什么冯老大了。他这是打算明哲保身,把自己和魅力摘出去,把所有的过节都推到我的头上啊! 说实话,雷正霆作为老板,却半点都没偏袒我的意思,这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在这长呆下去。 我抢在玉姐前面说道:“雷老板,你放心,这事不会和你、玉姐,还有魅力有丝毫关系。” 玉姐很是感激的看向我,眼神里隐隐有些担忧。雷正霆则是好像轻轻松了口气的样子,但并没有让堵在包厢门口的服务员和保安们离开。他肯定是怕我跑。 冯少他们被几个陪酒小姐小心翼翼的搀扶到沙发上坐着,各自气势汹汹的看着我。 我恍然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里,我好像成为全民公敌了。 在自己上班的场子,却被自己人防贼似的给防着,这还真是滑稽。 紫毛他们也在人群里,眼神中隐隐有些快意。看来,他们不论怎么讨好我,心里其实始终都还在计较着当初打牌的事。这段时间他们不是不想整我,只是不敢整我而已。 很快,从包厢外面又涌进来几个人,有五六个。 这几人气势汹汹,为首的有股摄人气场,身材高大,自然而然容易让众人以他为中心。虽然他只是穿着简单t恤,剃着寸头,但那气场也远超西装笔挺并带着名表的雷正霆。有的人靠衣装,而有的人则有骨子里的气息弥漫,前者总是远逊于后者。 果然,雷正霆见到这人便连忙印上去:“冯哥,您来了?” 看来,这人就是冯老大无疑。 冯少也立马嚎叫起来:“爸!我让人给揍了!” 跟在冯老大身后的几个汉子陡然间眼神便锐利起来,在包厢里扫视,最后停在我的身上。 我心里一凛,这些人自然不是庸手。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气势让我想起当初扔我进河里的壮汉,他们之间真的有几分相似。样貌不同,气息相似。 “闭嘴!”这时候,冯老大却冲着冯少发火了,“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冯少被吓得连忙闭了嘴,眼神里有不忿,但更多的是畏惧。看得出来,他挺怕他老爸。 冯老大不再管他,看向雷正霆,道:“雷老弟,不好意思,我儿子在这里又给你添麻烦了。你看看这包厢的损失费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雷正霆有些懵,我也有些意外。我想,此刻在场的人都意外得很,没想到冯老大会说这话。 我想我大概看到什么叫虎父犬子了,冯老大的气度、城府,都远远不是冯少能够相比的。我估计,冯少照着这么发展下去,以后永远也无法达到他父亲这样的程度。 过去那么两秒,雷正霆才慌忙说:“冯哥说笑了,说笑了。我哪敢要您的钱啊,都是我的人不懂事,让冯少在我这受了委屈。”说着他看向我:“动手的人在这里,冯哥您看看该怎么处置?” 这个雷正霆,倒是死心塌地的倒在冯老大那边,轻轻松松把我给抛出去了,也不怕寒了在场各位的心。要知道,在场可有不少像我这样在他手下做事的服务生看着呢! 我冷笑两声,啥也不说。 因为我说什么也没用,看冯老大这几个手下的气势,我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 打得过,什么都不需要说。打不过,说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结局。 可没曾想,冯老大竟然笑着看向我,还朝我伸出手:“这位小老弟,真对不住,见谅见谅!” 说实话,冯老大这个举动着实超出我的意料。他之前和雷正霆说要赔钱,我还以为他实则是在敲打雷正霆,用所谓的捧杀,但他现在对我也这么客气,这就绝不是捧杀了。我只是个小小服务员而已,可不值得他来捧杀,而且,我能够从他眼神里感受到真诚。 冯老大又道:“这小子从小太受我惯着了,总是惹是生非,肯定是惹到你了吧?” 雷正霆震惊之余,连忙朝我打眼色。玉姐在旁边不敢说话。 我对雷正霆的眼色视若未见,说道:“倒是没惹我,不过你儿子想在包厢里强迫我们主管。” “哼!” 冯老大冷哼,回头瞪冯少:“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随即,他冲手下人稍稍扬了扬头,有黑西装立马从兜里掏出钱给他,有厚厚几沓。冯老大看看我,又看看玉姐,各自塞了叠钱到我们手里,“不好意思,这点钱当作小小赔偿,希望你们别介意。”还剩下几万,他都塞到雷正霆手里,什么都没说。 “冯哥,我哪能要你的钱啊……”雷正霆却是诚惶诚恐要把钱还回去。 冯老大正色道:“雷老弟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雷正霆手僵在半途,愣是没敢再说什么了。冯老大要给钱,他连强塞回去的胆量都没有。 我倒是无所谓,不拿白不拿,毕竟我刚刚帮他教育了儿子不是? 玉姐在旁边双手捧着钱,看向冯老大的眼神中渐渐弥漫出钦佩之色。 给完钱,冯老大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冯少还有另外四个年轻人:“跟老子回去!” 不仅冯少惧怕,他那四个狐朋狗友也吓得不轻。冯老大气场太强了,常人在他面前真不敢喘大气。 雷正霆在旁赔着笑,不敢说什么。 冯老大带着人自顾自的要出门,临到门口,却又突然回头,走回来,从裤兜里掏出张名片递给我:“小老弟人不错。”他看看身后鼻青脸肿的冯少等人,呵呵笑两声,又道:“身手应该也不错,我冯不温多少年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了,以后有需要打我电话。” 说罢,他拍拍我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我低头看看手上的名片,挺普通的,上面印的是“江南省云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顾问”。 呵,这个冯老大,倒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我承认,我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毕竟我没到达过他那个层次,也就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或许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和雷正霆不同。雷正霆以为他肯定会帮自己的儿子出气,但在冯不温的眼里,我和他儿子打架,却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打闹而已,根本就不值得动肝火。 难怪,难怪冯不温混得要比雷正霆好这么多,两个人的层次根本就不同。 我把名片收到口袋里,不得不承认,我心里也对这个冯不温冯老大产生了几分好感和敬佩。 这时,雷正霆却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道:“你好运气啊,竟然能够得到冯哥的青睐,看来你不用在我们魅力呆多久啦!只要你给他打电话,冯哥肯定会给你安排个好工作的。” 我虽然不太喜欢雷正霆这人,但也能理解他的做法。在之前的情况下他选择明哲保身,其实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做法,我淡然说道:“雷总,我可没有说过我要离开魅力,你不会还是想开除我吧?” 雷正霆先是愣了愣,随即高兴道:“哈哈,怎么可能呢!”他当着在场的所有人说:“以后你们都学着点,在我们魅力做事,就要坚持我们魅力的原则,要团结互助,以这位小兄弟为榜样。” 此时的雷正霆,好似全然忘了他之前迫不及待要把我教给冯不温处置的事实。不过,他的厚脸皮倒也真让人钦佩,他能够混到如今这个地步,想必和他的脸皮是分不开的吧! 但是,我还是低估雷正霆了。 他当着众人表扬我之后,竟然还当众表示要提拔我当主管,从另外四个主管手下分包厢给我。 他这话出口,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不少人流露羡慕嫉妒之色,连玉姐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在他们眼里,我这算是一飞冲天了。 原本该挨人收拾,现在却受到提拔,我肯定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幸运儿。 当然,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无法改变我即将成为主管的事实。 007.花姐 短短两天过去,我真的成为了魅力的主管,穿上了主管的衣服。 雷正霆从玉姐她们四个主管手中各自分出来五间包厢到我的手下,让我手中有了二十间包厢。虽然包厢数目是主管中最少的,但说到底是个主管,和玉姐平起平坐的主管。 紫毛他们也被分到我的手下,并起哄让我请客吃午饭。虽然他们心底里可能还不太爽我,但我现在是他们的上司,我想他们以后在我面前肯定会更加毕恭毕敬。 我不想做得太难看,就答应带手下的几十号人中午去搓一顿,算庆祝我们这个“主管阵营”成立。另外,我还邀请了玉姐以及另外三位男主管。大家都是在魅力做事,我升官请客不知会他们也说不过去。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真到吃饭的时候,竟然只有玉姐来参加宴席。 我订的酒店就在魅力的对面。玉姐刚进来就塞红包给我,“小庄,恭喜你了。” 我连忙推却:“玉姐,我这只是随便请吃顿便饭而已,红包就算了。” 她却不肯,愣是把红包塞到我口袋里才作罢。 我突然有些领悟,玉姐她这可能是想还我上次替她出头的人情吧!我想她看到我这么快冒头出来做主管,心里也会有些不是滋味,人嘛,总是喜欢比较。其实她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打算在魅力久呆,只是这话,我也不好像她吐露,也没必要说。 我和玉姐之间有些人情关系,但现在算是彻底清了。 在我收下红包后,玉姐问我说:“他们还没来?” 他们,自然是指的另外三位主管。 我淡然笑道:“我估计他们不会来吧,呵呵,玉姐,我知道,我分掉你们手里的包厢,就是抢你们的钱,抢你们的饭碗。你能来,是看得起我庄严这个人。” 玉姐忙打断我:“小庄,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估计就被冯少给那个了。幸好冯老大是个好人,要是他袒护冯少的话,现在你说不定还在吃什么苦头呢!你能够成为主管,是你搏来的,玉姐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呵呵!”我笑道:“嗯,咱们不说这些了,吃饭吃饭。” 吃饭的时候,有不少恭维我的声音,但这些话都太假太假,让我觉得像是吃了肥肉,腻心。 到夜里,又有妈妈桑来找我。 魅力自己不养妈妈桑,但有不少妈妈桑在这里揽活。手下小姐多的有数十个,少的也有十来个,魅力这么大,场子又高档,来这玩的几乎都不差钱,每天晚上都起码要安排两百个小姐进包厢陪客。而安排那波小姐进去陪客人,那就由我们这些主管来做主了。 我看你这个妈妈桑顺眼,就让你带手下的小姐进包厢让客人挑。我要是看你不顺眼,那你手下就算有再多的小姐也别想上台。所以,在魅力揽活的妈妈桑们都会花力气拉拢主管,让小姐献身那是最起码的,更有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的妈妈桑亲自出马的也并非没有。 据我所知,魅力另外那三位男主管就和不少妈妈桑、小姐有勾搭。 只是,我是五个主管里面包厢最少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就是最弱的。而且明眼人大多都看得出来,另外几位主管对我这个突然冒头的家伙不爽,想边缘化我,所以来找我的都是在其余主管那里不吃香的。 说句不好听点的,就是那些被其他们嫌弃的妈妈桑们,才会来找我。 我刚在我的小办公室给紫毛他们训过话,安排他们去包厢,就有个妈妈桑来找我了。 常驻魅力的妈妈桑有十多个,我基本上都见过,也分得清楚谁是谁,只是她们以前不正眼瞧我这个服务员而已。现在来找我的这个叫做花姐,我听紫毛他们说起过她,这个花姐长得颇有姿色,是妈妈桑里面最出色的,娇小玲珑却波涛汹涌,可以和玉姐媲美,但她却不为另外几个主管所喜。 都是同性相斥,玉姐也是美女,她们两个自然很难相处。而另外三位男主管呢,都垂涎花姐的美貌。可花姐却是个极其古怪的人,她和她手下的小姐从来都只陪客人喝酒,却从不陪人睡觉,就更别提陪主管们睡觉了。有人常常暗地里说,花姐她们那帮人就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出来做陪酒的,能干净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这些事的真假,但说实话我挺佩服花姐,出来陪酒还能洁身自好真不容易。魅力时隔巨大的销金窟,也是极其容易吸引人堕落的地方,不少做包厢公主的妹子都下海了,花姐她们这些陪酒的却还能坚持操守。 “庄主管,恭喜你晋升啊!”花姐刚进我办公室就堆起笑容,还走过来塞红包给我。 我佯装不懂,推回红包道:“花姐你这是?” 她脸色微变,犹豫了下才道:“庄主管,我想麻烦你以后多多关照我和我手下的小妹们。” 还别说,花姐长得是真漂亮,这求人的模样很有些楚楚可人的味道。 我突然觉得有几分可惜,忍不住问道:“花姐,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出来做这行吗?” 花姐微微抬头:“要是我说是因为穷,这行来钱快,你相信吗?” 我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红包,说道:“这个红包我收下了。” 花姐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喜色:“谢谢你了,庄主管。” 我笑笑:“你带着你手下的小妹们过来吧!虽然我的包厢最少,也不认识什么熟客,但我想把你们所有姐妹都安排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要是相信我,以后就呆在我这里就行。” 我从花姐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话。 但我说出这些话后,花姐却是愣了,迟疑道:“庄主管,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 她欲言又止,“你……” 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我就知道她是误会了。 我忙道:“花姐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企图,我就是……嗯……挺佩服你们而已。” 没曾想,我这话说出来,花姐倒是嗔上了,“什么叫没什么企图,难道人家有那么差吗?” 说完这话,她就往门外走去。到门口才回头冲我吐吐舌头:“庄主管,以后就拜托你了。” 花姐应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吧,竟然还能保持有几分可爱,真难得。唔,她的胸口可真深啊! 我们魅力的妈妈桑平时都穿着旗袍,手腕上带着个小荷包。这种旗袍开叉很高,几乎都到屁股蛋,胸前开口也很低,像花姐这种波涛汹涌的,我还真怀疑那点布料包不住,走得快些,就像是要晃荡出来似的。 很快,花姐就带着她手下的小妹来了,有十来个人。她们的打扮比起其余那些妈妈桑下面的小姐整体要显得内敛不少,风尘气没那么重,但是也可以说是有她们独特的气质,这点很难得。我敢说,要不是其余那些主管都故意排斥花姐,花姐手下的这些小妹里面绝对能出来几个红牌。 花姐带着小妹跟我见过面后,就带着她们去休息室去了。 后来,直到我负责的包厢里进来客人,都没有妈妈桑再来找我。我觉得有些奇怪,被冷落的妈妈桑也不不仅仅只有花姐,另外还有那么三两个,她们怎么会没来找我这根救命稻草?是觉得我很快就会失势?还是受到其余主管敲打了? 这事,问花姐应该能问出点什么来,我立马用对讲机把花姐叫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花姐进来便笑眯眯的,“庄主管,找我有事?” 刚刚进来的客人点了几个小妹,花姐对我自然客气得很。 我冲她招招手,让她到我近前,低声问道:“花姐,其余主管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 008.再遇冯不温 花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她犹豫了会儿,问我:“你的意思是……” 我呵呵笑道:“如果是正常情况,应该不仅仅只有你会来找我吧?” 其实要是花姐手下小妹够的话也就无所谓了,我也懒得问其余小妹的情况。但是眼下花姐手下的十来个小妹肯定不够,我也只能弄清楚情况,看看能不能再拉几帮小妹过来了。 虽然哪怕我这边小姐不够,其余主管也得派人过来,但我可不想看到他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以后要离开魅力那是以后的事,既然我现在还在这里,那我就要用心的做。而且,我也并非是非走不可,除非是找到颜白雪,可天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到她。 花姐见我挑明话题,想了想道:“庄主管,我是从玉主管手下过来的,她没有对我说什么。可我听到风声说另外三位主管都敲打手下的妈妈桑了,说让她们来找你之前先想清楚。庄主管,我现在是你船上的人了,有句话我想说给你听,我觉得,另外三位主管可能会想办法把你给挤下去。” 我眨眨眼道:“他们现在不就在挤我么?” 他们肯定在想,要是我拉不到小姐,雷正霆肯定不满意,到时候还不得把我给撤了? 我却知道,雷正霆把我提拔为主管,是看在冯不温赏识我的份上,他认定我迟早会去找冯不温。 我主管的位置应该很稳当,不过,我可不想成天被人欺负。 看来,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行。和玉姐联合?虽然我帮过玉姐,但从她塞红包给我来看,她应该不会再和我走得太近。玉姐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不太会感情用事的,她能够容许花姐来我这,兴许已经是最大的“报恩”。 再说了,玉姐岂会想不到我现在的处境?她要是想帮我,便不会等到我去找她。 想了会儿,我问花姐道:“花姐,你还有没有熟悉的姐妹也是干这行的?” 花姐瞬间明白我的意思,却有些为难道:“有是有,但是她们轻易不会换场子的……” 我说道:“花姐,那就看你的口舌了。难道谁还不喜欢赚钱么?我可以在这里跟你把话挑明了,现在来我这里的,以后我就绝对不会想办法把她挤走,而且,我手下有多少客源,我就只会请多少人过来站台。在我这里,不用担心没有出台的机会。” “这……”花姐的眼神有些发亮:“那我问问她们吧!”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我是主管嘛,还是得摆出点主管的模样的。 花姐见我这样,就识趣的出去了。 到晚些,我手里头的包厢订出些后,我也没再呆在办公室里,到个个包厢里给客人敬酒。在夜场干活,这些客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没有道理不去和他们处好关系。我拿着公司给我新印的名片到处发,大多数客人也都还算给面子,会笑呵呵地接过,然后和我喝两杯。也有的牛逼轰轰,不带正眼瞧我,对于这样的,我也不用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客套两句后就走。 这晚,花姐手下的十来个小妹自然是远远不够的,后来还是雷正霆从其他主管手下调小妹过来我的包厢助场。雷正霆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庄严,你可要好好干啊!” 他身材颇为单薄,脖子上却带着很粗的金项链,说话故意装得雄浑,显得很做作。 说真的,对于这个老板,我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我故意装作有些醉意,跟他哈哈两句,就自顾自地走了。以我的体魄,自然不会喝点啤酒就醉的。 时间过得很快,我手头里的包厢生意不错,但是小妹不够这个问题一直没能解决,每天都得雷正霆出面才能从其他主管手下调小妹过来。雷正霆估计也是有些烦了,又加上另外那些主管推波助澜,他开始对我颇有微词。 当然,在我看来,我估摸着他是看我始终没有联系冯不温,觉得我身上没有什么利益可图了。 短短半个月过去,花姐还没能帮我拉人过来。虽然大家都不说,但隐隐有种氛围表现,我离失势不远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这天晚上,我又因为借用陪酒小妹那点破事而被雷正霆念叨了两句,这让我有点烦,就撇下手中的事离开了魅力,去夜晚的街头散散心。跟着老头两年,我烟、槟榔什么都戒了,想要排解郁闷只能靠散心。 要不是还得留在省城寻找颜白雪,我真不愿意呆在这种极不和睦的场子里做事。 看着街上霓虹灯弥漫,浮华绚烂,我想着,这背后也不知道掩藏着多少肮脏,我遇到的这些事又算什么?就为这点破事,值得我庄严为此烦恼吗? 卧槽!去他奶奶的吧! 老子是要追求大自在的人,何为大自在?谓进退无碍,心离烦恼。 我要随心所欲,就要学会不为这点小事情而烦恼。 我突然想通了,也突然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总是笑眯眯的,哪怕是他阴沟里翻船,冷不丁被我赢了象棋也从不露出半点不爽的表情。那个深不可测的老头子啊,怕是早就追寻到大自在的境界了吧! 我不再继续朝前走,悠悠哉哉的转身,打算回魅力去继续上班。 就在这时,从街道旁的巷弄里,却突然仓惶跑出来个人来。 我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冯不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省城的街道旁多数都有小巷弄,但并不太繁荣,卫生也远不如大街道,就像是大街道的阴影面似的。我有些不明白,像冯不温这种大佬怎么会从这种小巷弄里面出来,难道他是去里面找乐子的?他用得着嘛?他哪怕是要找乐子,也不会来这种小巷子里面吧? 我正疑惑着呢,随即却被刀光晃了下眼。巷子里头又冒出三个人来,手里提着明晃晃的西瓜刀。 冯不温在被人砍! 没想到大佬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 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帮冯不温,但说实话,我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很不错。不仗势欺人,不矫揉做作,是条汉子。 我顺手抄起旁边的垃圾桶,朝着冯不温后面那三人就砸过去了。 “砰!” 那三人没想到我这路人会出手,猝不及防,仓惶躲避。 就这么短短几秒的时间,冯不温算是脱离了虎口。他跑到了我前面不远处,那三个杀手忌惮的瞧了瞧周围,终究不敢在闹市中逞凶,在周遭不少路人的注视们,他们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会,然后又回到巷子里,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冯不温还在喘着粗气,却能笑得出来:“庄小兄弟,谢……呼呼……谢谢你了。” 我真的挺佩服他的心理能力的,这刚刚才捡回条命呢,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看他的样子,他显然还记得我。 我摆摆手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他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又递根给我,我摆手拒绝了。他问我:“庄小兄弟你在这逛街?” 我也没多想,轻笑道:“不是,心里面有点烦,出来走走。” “哈哈!”冯不温乐道:“我听说雷正霆不是把你提拔成主管了嘛,怎么你还会心烦啊?嫌他庙小?” 我说:“呵呵,没有,就是点小事。”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冯不温拍拍膝盖道:“走,带我去你们魅力喘口气,他吗的,累死老子了。”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冯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被人……” “你真想知道?” 009.魅力轰动 说实在的,我真对冯不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巷子里很好奇,但是,他这明摆着在吊我胃口啊! 我摇摇头道:“没有,冯老大,我就随口问问,呵呵!” 他走在前面,闻言却是回头道:“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登时有些无语,这个冯不温,纯粹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应该呵呵笑两声之后便告诉我内情么? 他们这些大佬们,真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啊! 见他这样,我也懒得再问,就跟在他的后面朝魅力走去。短短的两分钟,冯不温身上就再也看不出半点被追杀的狼狈了,倒像是他就是特意来魅力找乐子似的。 到楼上,瞧见我的服务员都会喊我“庄经理”,但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恭敬。我即将失势,这基本已经是魅力不公开的秘密。但是,偶尔有人认出我身旁的冯不温,立马会变得诚惶诚恐,随即卑躬屈膝的跟冯不温打招呼,连带着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变幻。 他们肯定在想,我能和冯不温这种大佬同行,真的会被雷正霆撤掉么? 我却也懒得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只是问冯不温:“冯老大,您是去雷总办公室还是开间包厢玩玩?” “给我弄间包厢吧!”冯不温毫不犹豫道:“哈哈,你今天救了我的命,就让我陪你这个救命恩人喝几杯。” 我说道:“冯老大,我这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笑道:“举手之劳,也是救了我的命,不是么?要是没你举手之劳,我可就被砍死了。” 冯不温这样说,我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径直带着他去了我手里头的某间包厢。 本来我打算就陪他喝两杯的,没曾想,才刚进包厢,他就说:“庄小兄弟,快些上酒上美女来给老兄我压压惊。我比你年长这么多,让你称老兄,你不介意吧?” 他是大佬,我哪敢介意啊!要换着常人,怕是偷乐还来不及吧! “冯老大您客气了,我可当不起您的兄弟。”我客套了句,随后又道:“您还好这口?” 冯不温说:“我认你当我兄弟,那你就当得起!呵呵,都是男人嘛,要是就我们两个老爷们,光喝酒那能有什么意思?今天老弟你可不能给我藏着掖着,得把你手下最漂亮的小妹叫出来陪我。” 我苦笑着点头:“行吧!” 我拿出对讲机呼花姐:“花姐,带你手下剩下的小妹都来888包厢。” 那边传来花姐的声音:“庄总管,刚刚又开了两间包厢,我手下的小妹都已经出去坐台了呀!” 这…… 我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冯不温,对花姐说道:“那好吧,我自己想办法。” 其实这种事哪有什么办法可想,无非就是去其他主管那里借人而已。 我自己去开口,另外三个主管肯定不会搭理我,玉姐嘛,我和她之间的情分已经清了,我不太像再和她牵扯什么。 我正想着,冯不温开口问我说:“庄老弟,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头道:“没什么,冯哥您稍等,酒水和小妹马上就到。” 冯不温道:“诶,称什么‘您’,咱们兄弟俩,平辈论交,用‘你’就行。” 不得不说,听着冯不温这话,我心里还真有些暖暖的。到底是大佬,说话就是有水平。 不过,冯不温越和我熟稔,我却是越发不想从别的主管手下借小妹来陪他了。那些人都想方设法的挤兑我,我凭什么要给他们这个巴结冯不温的好机会啊,我拿起对讲机又呼叫花姐道:“花姐,没人你就自己过来陪。” 花姐有些纳闷:“庄主管,您知道我都收……” 我打断她的话:“你来就是了,我也会在这里陪着。” 花姐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听我说自己也会亲自陪着,立刻明白我这边肯定是有大人物,不再多话,利落答应道:“好!我马上就过来!” 我道:“叫人弄几瓶最好的酒过来。” 我和花姐这些话,自然都被冯不温听在耳里,他纳闷道:“老弟你手下小妹不够?” 我带着些苦笑道:“我不说想必冯哥你也想得到。我就是个新提拔上来的主管而已,以前又没在省城这个行当里混过,不瞒你说,我手下现在小妹总共就十个出头,每天都得从别的主管手里头借人来陪酒。就这,还得是雷总亲自发话才行,要不然其他主管都不借人给我。” “哈哈!”冯不温听着笑了:“原来老弟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出去散心啊!哈哈!” 他笑得挺开心的,好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这让我有点想揍他。不带这么在人伤口上撒盐的。 我说道:“冯哥你笑两句就得了,至于这么笑个不停吗?” 冯不温还是憋不住笑:“我看老弟你就是太压着自己了,要是你把本事都露出来,那些人还敢这么对你?” 冯不温眼力劲非同凡响,看出来我也非寻常人。 只是,他却不知道,我来省城只是要找到颜白雪而已,并没有想在这里混个出人头地。 我摇摇头道:“冯哥你高看我了,我除了手底下有几下把式,玩阴谋套路可真玩不过那些人。” 冯不温只是笑笑,不说话了。 花姐很快就来到了包厢里,刚走进来就愣了。不过她好歹是风月场所里翻爬打滚过来的,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洋溢地跟冯不温打招呼:“这不是冯总么?这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魅力来了?” 冯不温自然不认识花姐,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即问我:“老弟,这位是?” 我见到,花姐听到冯不温喊我老弟时,眼睛里有几分闪烁,随即爆出精光。 我也不在乎,道:“这是花姐,我手下那些小妹的领班。呵呵,花姐现在可很少亲自陪客了,也就冯哥你来才有这个待遇。” 冯不温点点头,拍拍身旁的沙发,没说什么。在花姐面前,他的大佬派头可谓十足。 花姐却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似的,笑眯眯地坐到冯不温的身旁,紧挨着冯不温。我说过,花姐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但眼下,她却倒贴着让冯不温占便宜,我估摸着,哪怕是冯不温让她上床,她也很难拒绝。原来,原则也是有价格的。 我明白花姐的心思,只要傍上冯不温,她和她的小妹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辛苦苦了。 只是,冯不温是那么容易傍上的么? 等服务员推着酒进来,花姐笑靥如花的给我们倒酒,冯不温朝我举杯,再度道:“老弟,谢谢你了。” 这是他短短时间内第三次朝我道谢了,看来,他心里真的挺感激我的。 我没说什么,举杯饮尽。冯不温虽然比我要大一辈,但说实话,我觉得他这个人很对胃口。 然而,才没喝两杯,就有苍蝇进来了。 这苍蝇,自然是我们的雷正霆雷总等人。 雷正霆这阵仗弄得可真够大的,不仅他亲自前来,连带着他手下的玉姐等另外三位主管也来了,还有十多位小妹,莺莺燕燕的,都是在我们魅力的红牌乃至超级红牌。 他进来就说:“冯哥,您来了,怎么来之前也不给小弟打个招呼,好让小弟好好招待招待你啊!” 看着雷正霆脸上洋溢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某种动物——哈巴狗。 冯不温的手没碰花姐,自顾自坐着,抬眼瞧瞧雷正霆,说道:“噢,我本来没打算来的。是在楼下遇到了庄老弟,我被人追杀,他碰巧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跟他上来坐坐。雷总,你不会怪我把你这里当成避难所吧?” “被追杀”这些字眼从冯不温嘴里冒出来,好像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似的。 雷正霆却面色大变:“冯哥您被人追杀?” 也有些人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譬如另外那三位主管。他们的眼神变幻,我上次得了冯不温的名片就成了主管,这次我更是救了冯不温的命,又会有什么样的好事在等着我呢?他们还能够和我并肩吗? 而且,没听到么,冯不温可是称呼我为“庄老弟”啊! 雷正霆热情洋溢地称呼冯不温为“冯哥”,冯不温却只是叫他“雷总”。在冯不温的心里,我和雷正霆孰轻孰重,光从称呼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这时,冯不温又说:“对!得亏是庄老弟从那路过,要不然我这条命可能就交代了。” 他说得平淡,但此时连我,都能感觉到他话语里那森森的杀气。 龙的逆鳞,不可轻触。 冯不温在省城的地下世界,无疑就是条龙。 010.意外的遇见 而他两次提及我救他的命,也成功的让雷正霆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雷正霆先是惊讶看我,随即很是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道:“看来庄兄弟你和冯哥真的很有缘分啊!哈哈!好,真是太好了!你救了冯哥的命,那就是救了我的命,以后在魅力,你就是副总,除了我,你最大。”他环视所有人,“以后庄兄弟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你们谁敢不听,我就收拾谁,听到没有?” 其实他以前都叫我“小庄”,不过眼下冯不温都叫我为庄兄弟,他自然不敢再那么叫了。 呵,救了冯不温的命就等于救他的命,他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着雷正霆不遗余力的和冯不温套近乎,我陡然觉得,这人这辈子估计也就这点出息了。 至于他说提拔我为副总,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其他人听在耳朵里可就非同小可了。这才刚刚升为主管半个月多些呢,现在雷正霆竟然又为我专门弄出个什么“副总”的位置来。而且直言在魅力除了他,我最大,也就是说,现在连玉姐她们这些主管都得听我的。以后,魅力谁还敢和我作对?谁还敢把我当成地位最不稳的主管? 那三位男主管的脸色骤变,玉姐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复杂起来,其中含着几分悔意。 最终,有位男主管说:“雷总,您这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小庄兄弟他的经验还不够。” 这个主管姓董,据说跟着雷正霆混很久了,以前是几位主管中实权最大的,最受雷正霆信任的。 而此时,雷正霆却丝毫未顾及他的脸面,呵斥道:“庄兄弟没经验,难道你们也没经验?” 姓董的张张嘴,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了。 他也是笨,雷正霆此时明摆着是想当着冯不温面拉拢我,卖冯不温人情。他姓董的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不是脑袋秀逗了么,难道他以为他在雷正霆的心里能比冯不温还重要? 和冯不温比起来,他就算个屁。 我敢说,如果能用十个姓董的去换取冯不温的友谊,雷正霆绝对毫不犹豫。 姓董的收声,其余主管自然更加不敢说什么了。 雷正霆在冯不温旁边坐下,只敢半边屁股挨着沙发,还连连冲我招手:“来来来,庄兄弟来坐,咱们好好陪冯总喝几杯。”说着他的眼神看过所有人,“你们也都坐下吧!” 一时间,玉姐他们都各自坐下,但那些红牌姑娘们却都朝着冯不温蜂拥过来。 花姐看向我,眼神里有些乞求之色。我知道,她是不想让别人陪冯不温,抢走这个和冯不温套关系的机会。 她是唯一跟着我混的,我也答应过她要给她们好处,不想食言。 我也不怕得罪其他人,直接冲着那些蜂拥而来的红牌们道:“你们坐开些!” 那些红牌们立刻傻了,看看我,又看看其他主管,再看看雷正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冯不温看看我,笑了,随即淡淡道:“我不喜欢太吵。” 他说话轻轻的,雷正霆却不敢装作没听到,当即挥手道:“你们都出去!” 那些红牌姑娘们中有几个不满的瞧了我两眼,只得愤愤地往外面走。 除去玉姐外,包括姓董的在内的三个男主管脸色难看得很。 雷正霆端起酒杯,对着我们说道:“来来来,我们敬冯哥。” 冯不温却没端杯,而是眼神淡淡扫过姓董的他们,说道:“他们还不够资格陪我喝酒。” 这话,可就说得有些太明显了,登时让得姓董的他们脸色难看起来,就像是吃了翔似的。 雷正霆的眼睛微微眯起,随即笑道:“你们也都先去忙吧!” 他估摸着是看出来了,冯不温这就是可以在帮我撑腰呢! 姓董的他们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往外面走。玉姐再也忍不住了,用哀求的眼神看我。 本来我们两的情分尽了,最近谁也没去麻烦谁。眼下,她显然是想我开口让她留下来。 唉,玉姐虽然现实了点,但她到底没像姓董的他们那样挤压我。已经算很不错了。 如今这年头,在外面,只要人家不害你,那就是对你不错了。 我开口说道:“玉姐,你不忙的话,也在这陪我们喝会儿酒吧!” 玉姐立马喜笑颜开:“不忙,不忙!”朝我投过来感激的眼神。 冯不温也冲我看过来,眼神暧昧,估计是误会了。 很快,包厢里就剩下我、玉姐、花姐、冯不温、雷正霆五个。直到这时,冯不温才端起杯来喝酒。只是气氛难免有点沉闷,连花姐和玉姐都放不开,这都是冯不温的气场太强了。 大概过去个把小时,冯不温就离开了。 雷正霆他们都要送他出去,却被他给拒绝了,只让我去送他。 到魅力的门口,我说:“冯哥,多谢你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道:“呵呵,这点小事就不用谢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的电话。你救过我的命,我把你当兄弟,在这个市,老哥还是能够照应你几分的。” 我点点头。他就上车去了。 我这位老哥可真够低调的,打电话叫来的竟然只是辆汉兰达。不得不说,这真不符合他的身份。 不过,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爱张扬,譬如雷正霆,而有的则像冯不温这样,喜欢低调。 当然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哪怕冯不温骑单车,道上也没人敢小瞧他。 后来我回到魅力楼上,雷正霆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问我救下冯不温的情况。 我把当时的经过跟他说了。 他又问我:“冯哥怎么会去那里?”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冯哥他没跟我说。” 雷正霆还以为我诓他,笑道:“庄老弟,跟老哥我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我哭笑不得:“冯哥他真没跟我说。” 雷正霆闻言,打量我几眼,见我不像说假话,只得作罢。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后,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召集姓董的他们开会。 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正霆把我升为副总,我总得摆摆副总的架势嘛!他们以前不是集体挤压我么,我倒要看看他们现在还有没有这个胆量。 我让紫毛去把他们都叫过来,紫毛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此前,紫毛从玉姐的手下转到我的手下,仍然是做小组长。但现在我成副总了,主管的位置迟早得腾出来,而他是我手下的元老,他此时不讨好我,更待何时? 但是,紫毛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跟我说:“庄总,玉主管说她马上就来,董主管他们……” 他欲言又止。 我说道:“直说,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他说道:“董主管他们都说没空。我都说您让他们来有事吩咐了,他们也不来。” 我听完,点点头,沉默下来。 看来姓董的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到这份上也还不肯像我低头。 我想了想,对紫毛说道:“你去跟他们说……” 我正要说话呢,这时却有个服务员匆匆跑进来,对我说:“庄总,666包厢来了几位贵客,雷总让我过来带您过去认识认识。” 嗯? 来了几位贵客,让我去认识? 我对紫毛说道:“行了,你先去忙吧!我过去看看!” 然后,我跟着这个服务员去了666包厢。 雷正霆亲自接待的人,还特意让我去认识,不知道来的人是什么身份。而且,雷正霆为什么要我来认识呢? 到包厢里,雷正霆就连连冲我招手:“庄兄弟,快过来快过来。” 他旁边坐着的竟然是几个女人,他给我介绍他左边那个:“这位是柳研柳小姐。柳小姐是冯哥的侄女,哈哈,你又是冯哥的兄弟,你可得在这里好好陪柳小姐喝酒杯。”他边说边拍我的肩膀,“你先替老哥在这里招待柳小姐他们,我等会就来。” 说完,雷正霆就匆匆出去了。至于他去做什么,我想有经验的人都猜得到。 不过,眼下我并没有心思去想雷正霆出去干什么。因为我完全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柳研。 而柳研,她并没有完全认出我来,只是深深皱着眉,不停地打量着我。 这两年多来,我跟着老头,气质变化很大,她当初跟我又只有过一面之缘,估计也就只是觉得面熟了。 011.玉姐道歉 我说道:“柳小姐,别来无恙啊!” 柳研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来了点印象:“你是……你是庄……” “庄严!”我说,并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 如果当初我被扔进河的事柳研有参与的话,那她肯定会表现出极为惊愕的表情来。 “对,对,对!庄严!庄严!”柳研虽表现得很意外,却不惊愕,还有些高兴:“你怎么会在这?” 我心里微微疑惑,难道当初的事情柳研并不知情?那就是个误会? 这种事,我自然不好坦白问她。 我点头道:“我现在在这里上班!呵呵!”然后我假装突然想起颜白雪似的,问道:“对了,柳小姐,你能不能把我们颜总的电话告诉我?” “白雪?”柳研微微疑惑道:“你没有她的电话吗?” 我看她表情挺自然的,估计当年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我说道:“这两年我都没在本省,这次回来后,听说颜总已经回到省城来了。以前颜总挺关照我的,我想请她吃顿饭谢谢她。” 柳研眨眨眼,娇俏问道:“真的只是答谢而已?” 看她这意思,分明就是怀疑我和颜白雪之间有一腿呗! 还别说,她这么一问,我心里还真有点噗通噗通乱跳。我强装镇定,笑道:“柳小姐你就别逗我了。” “哈哈!” 她笑得前俯后仰的,好似花枝招展。 凭心而论,柳研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只是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来魅力这样的地方玩。 好不容易等她笑完,她却说:“前两年白雪出了点事情,现在我也联系不是她。” 听到柳研这么说,我自然是万分失望。同时也有些担心,颜白雪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被剥夺了总裁的位置不说,竟然连柳研这样的好闺蜜都和她断绝了联系,难道她被颜家的人冷藏出国了? 我正要再说,柳研又道:“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吧!打听到就打电话告诉你!” 她还真是善解人意,我连忙道谢,并从口袋里掏了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而这个时候,雷正霆也亲自带着排男人进来了,都是俊俏的奶油小生。我和柳研之间也不是很熟,就没有再在里面耽误她们找乐子。至于劝说柳研别在外面找男人,那我就更加不会了,人家有钱,乐意玩,那是人家的事。 回到办公室里,我陷入了沉思。我在想,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有人安排,还是误会使然。 但没多久,我的沉思就被人打断了。 玉姐来了。 她刚进来就问我:“庄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刚来时,是服务员,她叫我小庄,后来我升为主管,她直呼我的名字。而现在,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过去,她都称呼我喂庄总了。我不知道玉姐心里怎么想,反正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我摇摇脑袋,挥去脑子里那些纷乱的念头,站起身道:“玉姐你来了,坐吧!” 我叫所有的主管来开会,但直到现在,也只有玉姐来了,可想而知其他主管并不认同我的副总位置。不过,我自然有办法会让他们认同我的地位的。 玉姐坐下后,我用对讲机呼紫毛,让他把所有在魅力捞活的老鸨都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开会。 雷正霆已经把提拔我为副总的消息正式公布出去了,姓董的他们敢阳奉阴违,我就不信那些老鸨们也敢阳奉阴违,不把我这个副总当回事。紫毛答应后,我放下对讲机,自顾自的勘察饮茶,没有和玉姐说话。 玉姐时不时瞧我,欲言又止。 大概过去五分钟,她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庄、庄总,以前的事情对不住了。” “哦?”我故作惊讶道:“玉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叹息口气道:“他们联合抵制你的事情我知道……庄总,当初你是我请到魅力来的,你又救过我,我真的应该毫不犹豫的帮你。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坚定的站在你这边。但是……我就是个弱女子,我也没法和他们三个掰手腕,而且,我混到如今不容易……我实在没有胆量拿以后的前程去赌,所以……庄总,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我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怪玉姐的意思,能理解她。我说道:“玉姐,你并没有义务帮助我,不是吗?” 她怔了怔,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又坐回到椅子上,神色有些黯然。 她肯定以为我没有原谅她吧,不过我又能够说什么呢!我真的从没怪她,只是她自己心里有结而已。不过,我虽然不怪玉姐,但却也不可能和她太过亲近了。不管怎么说,她这个人都太世俗了些,哪怕她现在来找我道歉,估计也是抱着能够取得我好感的想法吧!我现在是副总,要是我罩着她,她的地位也会相应的提升不少。 约莫又过去几分钟,紫毛带着十多个人进来了,都是女的。 这些女的年纪有大有小,小的估摸二十四五,大的都快四十出头了。不过她们都长得挺不错的,身材也都保持得很好,更会化妆,各有各的魅力,而且几乎个个用眼神都会勾人。她们这些人要是去陪客,肯定能成为红牌。 这些就是在魅力捞活的老鸨们了,她们以前都是干这行的,有很多本来就是红牌,我说她们能成为红牌,倒也算是低估她们了。 她们啊,都是心思玲珑,能用眼神就把男人的魂都勾走的妖精儿。 不过,说实话,在这些人里,虽然花姐未必是最出色的,但我还是瞧她最顺眼,因为她不做作。 见她们进来,我坐在椅子上没起身,直接挥挥手道:“你们来了,都坐吧!” 其实我这小办公室压根就没地方坐,仅有个能坐两个人的小沙发。玉姐坐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花姐当仁不让的坐上去了。她是我的人,这个时候自然无所顾忌,可其他老鸨们,在我面前可就拘束得很了。 她们站在我的办公桌前面,不敢露出半点不满的表情。 一时间,气氛稍稍有些凝固。 不过她们这些人到底是在风月场所里滚出来的,活跃气氛是她们的拿手好戏。有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漂亮老鸨扭着水蛇腰,带着阵阵香风到我旁边,俯下身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哎哟,小庄总,怎么弄得这么吓人嘛,是不是姐妹们有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她边说,手还下滑到我胸口上了。 这个老鸨我也认识,叫红姐,手底下有两个超级红牌不是,她自己的姿色也不逊色于现在场子里面的红牌。据说,以前红姐还是个大学生呢,在自己拉人做老鸨前,她也是省城这个行业里颇有名气的超级红牌。有姿色,有身段,心思剔透会来事,不少客人为她神魂颠倒,哪怕她现在都转行做老鸨了也仍对她穷追不舍,在她身上砸了不少钱。 然而,我可没对她神魂颠倒。因为她以前可是跟着姓董的,从来没带小妹来我这帮过忙。 我转头看她,眼神有些冷。刺得她冷不丁的后退两步,然后尴尬的笑笑,走回到办公桌前面去了。 其他老鸨见到连最漂亮的,最有地位的红姐都吃瘪了,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以前我只是主管,或许没本事拿捏她们的命脉。但现在,雷正霆说了,我说的话就相当于他说的话,也就是说,我完全有能力把这些老鸨们驱逐出魅力去。这可就相当于掌握她们的饭碗了,虽然她们还能够去其他的场子挣钱,但每个场子都能有魅力这么好的生意吗? 我用手指头不轻不重的敲打着桌面,晾了她们几分钟,这才开口说话。 “你们是不是挺不服我的?” 012.在魅力竖威信 老鸨们连忙都说没有没有,还冲我投来讨好的笑脸。有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手指头都扭到一起了。 她们估摸着也察觉了,我叫她们过来,就是跟她们算账的。 我做主管的时候,她们谁也不来帮我,半点面子都不给我,甚至还在背后说我的风凉话,现在我得势了,在魅力只手遮天了,能不好好敲打敲打她们? 见她们不说话,我仍是不轻不重的敲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直到她们的讨好笑容收敛下去,看向我的眼神也躲闪起来,我才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之前都不服我,觉得我是新来的,能成为主管时运气好,很快就会被撸下去。没关系,那是人之常情,换着是我处在你们的位置上,也会有和你们相同的想法。但我现在告诉你们,我庄严就是运气好,比你们谁都运气好,我不仅仅成为主管,现在还成为副总了。或许你们有的人现在还心存侥幸,觉得我在魅力的地位不如某些老牌的主管,你们尽管可以试试,看最后在这魅力是副总大还是老牌主管大!” 我喘了口气:“从现在开始,我订条新规矩。所有包厢的客人需要陪酒,都需要先过问我,然后由我决定派哪个组的人进去陪。” 有人急了:“庄总,这样是不是太麻烦了?” “麻烦?”我冷笑:“要是你觉得麻烦,现在就可以走出这个门口,我保证不会阻拦你。” 这个说话的老鸨立马缩缩脖子,不敢说什么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现在魅力的副总,职称比主管大。 我拍拍手,又道:“行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规矩是我订的,按不按我的规矩来办事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不过我想你们还是要搞清楚,到底谁才是这个场子的副总。我庄严从来都不是受人欺负不做声的孬种,你们愿意听谁的,你们自己看着吧!” 说完,我不耐烦地挥手,让所有的老鸨都出去了。 我主要不爽的是姓董的那三个,没必要太为难这些老鸨,敲打敲打,让她们知道如何站队就行了。 花姐也跟着老鸨们出去了,临到门口,回头俏生生给我个明媚的笑脸,好像还有些勾人的意味。 我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和玉姐。 我对玉姐说道:“玉姐,我订的这条新规矩,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她笑眯眯地说:“雷总都说了,庄总你说的话就等于他说的,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了。” 我呵呵的笑:“呵呵,那就谢谢玉姐你了,你先去忙吧!” 玉姐冲我点点头,笑着从沙发上起身,走了。但我还是发现她的眼神里那抹若有所思的味道。 她走后,很快姓董的以及另外两位主管杀过来了。 他们进来便冲我发难,姓董的气势汹汹的指着我的鼻子:“姓庄的你几个意思,刚当上副总就订这么个规矩!那还要我们这些主管干什么?” 如果那波小妹进哪个包厢都由我来决定,那他们这些主管以后就的确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了,因为老鸨们用不着讨好他们了。但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猛地拍桌子喝道:“董主管,你要搞清楚你自己是什么职位,我定什么规矩,你执行就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妈逼的!”姓董的火了,“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雷哥刚把你提为副总你就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子跟了雷哥十多年了,是当年跟着他从街头上混出来的,你现在在老子面前摆谱?” “呵!那又怎样?”我冷笑:“现在魅力的副总是我,却不是你,对吗?” 姓董的被我这句话说得愣住,眼角微微抽搐,终于忍不住露出极为不甘的神色。 我想,他心里此时肯定也对雷正霆颇有微词吧,殊不知,他嘴里的雷哥,却是个最为现实的人。 我趁热打铁道:“我刚提升为主管,你们三个就不爽我,处处和我作对。现在我刚订规矩,你们又闯到我的办公室里面来,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这样吧,你们都是老资格了,我也懒得和你们吵,你们要是不服我,就去找雷总。雷总说撤掉我,我立马就走人,要是雷总不撤我……” “啪!” 说到这,我猛地吼起来:“那你们他妈的就给老子老实点,别逼着老子给你们难看!” 我这声吼,吼得外面看热闹的服务员们都抖了抖。我在魅力的这段日子几乎从没跟人发过火,都是从不发火的老实人发起火来最可怕,我估计我这次大发雷霆,足以让不少服务员对我留下心理阴影吧!我也是没办法,我资历浅,只有靠这样来立威了。 索性效果不错,连姓董的他们都被我唬住了,怔怔许久,终究是有些狼狈的往我办公室外面走去。 我知道他们会去找雷正霆说道,但是我不怕,有冯不温做靠山,雷正霆会站在哪边,不是显而易见的? 我在魅力,那雷正霆就算是冯不温这条船上的人。我离开魅力,冯不温还会管他雷正霆是哪根葱么? 果然,虽然我不知道雷正霆和姓董的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仅仅十多分钟后,姓董的和另外两位主管就再次到我的办公室来了。不过,这次他们可没有上次进来时那趾高气昂的气势了,脸色都难看得很,很憋屈,很无奈。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去找雷正霆肯定是这个结果。 我轻轻的笑,端起茶轻轻地抿,都不带正眼去瞧他们。 三人走到我办公桌前,有那么几分钟都没有说话。我自然不急,自顾自地喝茶。 最后,是姓董的旁边那个矮个子主管率先低头:“庄总,对不起,以前是我们不对,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个个年纪比我大,资历也比我老,要他们道歉,还真是为难他们了。我想,以后在魅力,他们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吧,不过那就不是我该去考虑的事情了。 我稍稍抬头,冲这矮个子主管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去喝茶。 另外那个见状,也顾不得脸面了,跟着给我道歉。 我冲他也点点头,便只剩下姓董的了。 他资历最老,以前威信又最高,自然最难撇下脸皮。不过,他既然进了我的办公室,那结局显然是注定的。他要是敢不道歉,敢彻底的和我闹翻,那他压根就不会进来。 “庄总,以前的事不好意思!” 过去两分钟,姓董的生硬的开口了。 我却懒得理他,继续埋头喝茶。就他这道歉的态度,糊弄谁呢? 姓董的他们见我头都不抬,也只能继续杵在那。我刚好能看到姓董的腰,在腰旁,他的两只手连拳头都握得紧紧的了。我估计,他要不是顾忌雷正霆,这个时候真的会上来和我拼命。 不过,当初可是他们先欺负我的,我这样做,并不算过分,我没趁势侮辱他们都不错了。 姓董的拳头越握越紧,我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爆了出来。 但陡然,他的手却松开了。 他说:“庄总,以前打压你是我们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的话音里,都没多少精气神了,颓废得很。我估计,这事他受到的打击肯定挺大的。 我也懒得再和他们计较,毕竟他们并没有让我损失什么,也只是让我受些气而已。我放下茶杯,抬头道:“既然大家都是在魅力做事,那我希望大家把心思都放在如何让魅力正常运转,如何让魅力的生意变得更加火爆上,而不是勾心斗角,想着如何打压别人,想着如何捞更多的好处。你们是给公司打工,只有公司挣的钱多了,你们挣的钱才会多,懂吗?” 姓董的他们点点头,不说话。 他们三个大老爷们,站在前面老老实实的受我教训,像小学生似的,这模样让我真忍不住有些想笑。 随后,我也没再多说什么,便让他们走了。 到此,在魅力我的威信算是竖立起来了,想必以后不会有人再不开眼的和我作对。我寻思着把我的主管位置交给紫毛,然后把更多的心思都用在如何寻找颜白雪上面。柳研这边会不会有消息还难说,我总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但我没想到,仅仅是几天过去,却是再度出事了。 013.雨夜杀机 这几天我过得颇为极润,成天有人在旁边吹嘘拍马,我也搬到了外面的单身公寓去居住。以前只是主管还可以将就,但现在我都是副总了,再和紫毛他们住在员工宿舍里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夜,大雨,打得街旁树上的树叶哗哗作响。 我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外边窸窸窣窣的雨声,忽地有些心乱。好像有种不详的预感。 以前老头子跟我说过,人是有灵性的生物,所以对灾难、好运等运道,偶尔冥冥中会所感应。这种感觉看似荒诞,实则是极为可信的。对老头的话,我向来深信不疑,所以我在心头泛起不好预感的时候,我立即走出了办公室。 但是,我因为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也并没有太过慎重对待。 我想着,总不能因为有白驹过隙般的不良预感就躲到海角天边去,寻思着上个厕所就差不多了。 正上着呢,突然对讲机里边就传过来紫毛呼我的声音:“庄总,有几个人来你办公室了。” 这小子眼睛挺尖的,平时谁到我办公室附近,只要他瞧见了,都会通知我。 只是,平时除去老鸨、主管们,也没谁会到我的办公室来啊,更何况是几个人同时来。我问道:“是谁啊?” 紫毛说:“没见过的,生面孔。” 生面孔? 这让得我心里有几分提防起来,我那不详的预感,莫不是和这几个生面孔有关吧? 不过,我总不能避而不见。因为人家也可能是找我有事的,譬如是过来送酒水啊,又或者是搞检查的也说不定。要是我连见都不见客,难免招人口舌。而更主要的是,我觉得以我的身手,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几分钟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那四个生面孔正在我的办公室里等我,两个坐在沙发上,还有两个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抽烟。看他们这模样,显然不是来搞检查的人,百分百是道上混的。这倒是让我放心下去不少,看他们这吊儿郎当的样,就不像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不过,咱们是开门迎客,为客人服务的,我笑道:“几位找我有事?” 四人中带头的是个约莫三十七八,有着胡渣子的男人,他开口道:“你就是庄严吧?” 我点点头:“对!” 他竟然说:“我们哥几个想带你去见个人,跟我们走吧!” 我见他这样,心里差点乐了。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他说见我就得见么? 但我脸上仍是笑着,说:“哥几个要带我去见谁啊?我上班呢,现在可走不开。” 胡渣男道:“你见到后自然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她姓颜。” 姓颜!!! 难道是颜白雪? 我正要再说,这时,我的手机却是突然震动起来。 我掏出来看,是条陌生的短信:“有人杀你,速逃!” 嗯??? 我心里巨震,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收到这样的信息,是人恶作剧的几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我不敢大意,强压下心头的疑惑与惊讶,对眼前四人说道:“抱歉,我现在上班,姓谁我也不能见。如果她非要见我,那就让她来这里找我好了。” “哼!”胡渣男冷笑,“不见?咱们哥几个要请的人,还从来没有请不动的。” 说着,他们四个人竟然全部朝我跑来,很显然是经常干这种活的。而且,他们竟然还从背后抽出了刀。这样子,可就不单单是要请我走了,我估摸着,要是我不配合,他们会直接把我给干死吧! 他们四个人虽然看着像街头混混,但他们的行事风格,却有几分像当初那些抛我入河的汉子。 他们很强势,很果断。只是,我也并非是当初的那个庄严了。要说打架,现在的我完全可以挑翻几个两年前的我。当然,我不是傻子,他们拿着刀呢,我自然不会和他们硬拼。 能打归能打,我可不能刀枪不入。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但是,刚跑出办公室,从走廊的那头也蹿出几个人来,紧接着,两旁有包厢也蹿出人来。 人数不是很多,但加起来也有十来个。他们这是早就筹划好了,要把我瓮中捉鳖。 要拼,我肯定拼不过。这种拿刀的场面,魅力的服务员们也绝不敢过来帮手。而要是等到他们打电话报警,再等到警察过来,说不定我都被砍成肉泥了。 我偏头看看离我不远处的包厢,里面有客人唱歌,是我手里头的熟客,我亲自安排他们进去的。 当下,我没有犹豫丝毫,直接冲着这包厢就跑去。同时,我也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 是办公室里的胡渣男他们追上来了,刀尖划在我的背上,还好,我虽感觉疼得火辣,但好像划得不深。如果很深的话,不会是这种刺痛般的火辣辣的疼。 “哐当!” 我到那包厢近前,猛地踹开包厢门,闯了进去。 “别让他跑了!” “砍死他!” 后面是纷乱、疯狂的声音。 包厢里的客人们也被我惊到,纷纷惊愕的看向我。我却顾不得他们,直接冲着窗户就跑去。 跑到那,我抄起把椅子砸碎玻璃,猛地狠心爬到窗台,就朝下跳了下去。 我记得下面是花坛,这二层楼的高度,以我的身手,只要不是特别倒霉,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若是平常,我自然不会闲着无聊来跳楼玩,但眼下,我却没有别的选择。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因为这次要是再被抛到河里,可就未必有人再会把我给捞上来了。 “呼!” 只觉得冷风和雨水从耳旁刺过,我双脚猛地发沉,脚底板触到地上。我连忙就地一滚,向前滚去,将重力卸掉不少。这让我浑身上下瞬间就湿漉漉的,我甚至能清晰的问道花坛里那些泥土腐烂的味道。 然而,我眼下根本就顾不得这些狼狈,拔腿朝着前面冲去。 魅力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估摸着,我也很难再回来了。刚提拔为副总,却被人拿刀追着砍,而且连幕后真凶是谁都弄不清楚,这让我心里恨得厉害,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欲置我于死地。还有,那个匿名短信到底是谁发来的。 我的身份证、银行卡都还在我租住的单身公寓里,我必须去拿。 虽然这样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我没得选择。而且,我刚租这个单身公寓不久,当时租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谁,我想这帮要杀我的人应该弄不到我的具体位置吧! 但是,我终究还是过于侥幸了。 我到公寓里,刚打开门,迎接我的就是黑黝黝的枪口。没错,是枪。 “关门!”拿枪指着我的人冷冷对我说。 我没有办法,只能依言照办。被人拿枪指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有这样的体验。 关好门后,我说道:“能不能在杀我之前,让我做个明白鬼?” 然而,面对我这个问题,枪手竟然直接把枪给收到腰后去了。他说:“我要杀你,在你刚进门的时候就会杀你,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反应的机会。” 我微微愣住,他这意思,是不会杀我? 我静静看着这个枪手,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却是又从背后掏出两把刀来,右手那把朝我递来:“十招!你没死,我放你走。” 我差点气乐了,这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难道他以为我仅仅是个普通人而已嘛? 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自信的,点头道:“行!不过打之前,我能不能再问你个问题?” 他冷冷看着我,下巴微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 我道:“你背后怎么藏这么多东西的?不怕刀戳着自己么?” 饶是以这个杀手的冷漠性子,听到我这话,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随即,他将右手的刀直接抛给我,左手就径直朝我攻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刀也很锋利,带起锋锐的寒芒,刺得我脸上汗毛直竖,有股凉气从背后直冒出来。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014.跑路 我连忙身子后仰,并脚下连踩,往后面撤。同时,我右手也稳稳接住了刀。 刀很轻,做工应该相当不错。 “唰!” 我也出刀了,向着杀手的刀光迎上去。 但在双刀即将碰撞的时候,杀手却是陡然灵活的稍稍侧身,刀头转向,化劈为刺,又朝着我的胸口刺来。这个人的身手何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太不简单了,绝对不在我之下。 我记得老头曾说过,我现在的身手寻常人没个七八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这个杀手,下过苦工。 “一招!”杀手嘴里冷冷吐出来这两个字。 我不愿意拼命,当即选择后撤。抬腿去踹杀手的肚子,迫得他不得不再度收刀侧身。 我承认,我身手不如他,刚刚要不是灵光闪现的抬腿,他的速度就足以让我手忙脚路。 正心念电转间,杀手又挥刀攻过来了。 他身上有我在其他人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杀气,不像冯不温那样的不动如山,也不像老头子那样的清风拂山岗,而是充斥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条剧毒的蛇,悬挂在我的脖子上。 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我打定主意选择防守到底。 两招! 三招! 仅仅五招,我的额头就已然有些冒汗了。 真正的过招,并没有电影里面的那么花哨,却更为消耗人的体力。像电视里面那样的一人独战千军万马,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人有那么强健的体魄。 七招!我左臂被划伤,鲜血直流。 九招!我右手虎口巨震,已然脱离,刀脱手。 最后一招! 我手里头已然没了刀,整个右臂也在颤颤发抖,而这个杀手的杀气却愈发的冷冽了。 他轻喝:“第十招!” 这招!他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哒哒哒……” 我连忙后撤。 “砰!” 然而,我最终却是被门挡住。 刀尖如芒,我根本来不及再做出闪躲的动作,也没地方可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离我越来越近。 在这刻,我再次感觉到死神临近的感觉,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感。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么? 我不甘,我真的不甘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回来报仇,却仍然连幕后杀手都没有查得出来。 我不服! “嗖!” 就在我热血上脑的时候,突然间,刀尖在我的鼻尖处堪堪停住了。 我的鼻头有点微微刺痛,估计是被刀尖稍稍触碰到了。 杀手这时开口说道:“温哥说,这是他还你的人情。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也护不住你。他让我跟你说,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这个省份,去西北那边找个村子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回来。要不然,下次相见,你和他就是仇人,他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取你的命。” 我张张嘴:“是谁要杀我?” 我没想到,这个杀手竟然是冯不温派来的。也就是说,那个想杀我的人,连冯不温都得听他的。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这样的大人物了? 杀手说道:“温哥没说。这次的事,他会帮你处理尾巴,你走吧!” 我现在的脑子乱得很,能死里逃生已经极不容易,我根本就没有功夫去想别的东西。这个杀手随时可以杀我,我根本没得选择,不听他的,难道让他直接在这里把我干掉吗? 我说:“我收拾好东西就走!” 他却从口袋里掏出张卡,递给我:“别收拾了,温哥早帮你准备好了,这里有十万,密码六个八。” 我呐呐的接过卡,知道已经没有任何留下的可能了,只能说道:“替我谢谢温哥。” 最后,我只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等几样东西,就离开了公寓。当然,还有温哥给我的卡。 冯不温人很好,讲情义。我知道,他能替我做这么多,已经是他能够给我的最大的帮助了。这个恩情,我会记在心里。 离开公寓后,我到街道直接拦车,没敢回家,而是去了车站。 冯不温都让我逃到西北去,可以想象想要杀我的人有多么强大。他们不可能查不到我的家庭住址的,我回去只能是自投罗网,说不定还连累父母。我不回去,我爸妈的平静生活兴许不会被打破,毕竟冯不温说过,他会替我善后。 我去了邻省江北。 西北太远太偏,我不想这辈子都窝囊的屈居在某个村庄里。我还是要报仇。 江北和江南隔江而望,风景好,经济比江南要更为发达。在这里,我还有混得起来的希望。 仅仅是四十来分钟后,我就坐上了前往江北省的大巴车,目的地江北省省城——江城。 看着路边极速闪过的点点灯光,到最后车上高速,窗外只有黑乎乎的矮木丛影子闪过,直到这时我的心脏才终于堪堪平静下来。我开始细细地琢磨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到最后,柳研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是冯不温的侄女,又是颜白雪的闺蜜…… 我遇到她这才几天,就出事了。 她是颜白雪的闺蜜,竟然几天时间都弄不到颜白雪的电话? 诸多疑点,纷纷浮上我的心头。我两次出事都有柳研的影子,我不得不怀疑她就是幕后主谋。 如果真是她的话,冯不温会故意用这样的方法逼我离开江南也说不定。毕竟柳研是她的侄女,而且,他这样放我离开,还会让我对他感恩戴德。只是,柳研有什么动机要害我呢?我和她无怨无仇的,她非要弄死我干什么? 我隐约有种感觉,这件事情,只有找到颜白雪,或许才可以水落石出。 只是……我现在都回不去江南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遇到颜白雪。 到江城。 我甚至都不敢去用身份证去开房间,只能去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面找个小旅馆应付了。搞笑的是,这些旅馆虽然小,但那个行业挺发达的,整晚上,足足有四波姑娘问我要不要暖被窝。然而我在魅力见多了美女,自然看不上这种巷子里的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么饥渴。 到凌晨四点多,我偷偷的把手机开机,想给父母发条短信报个平安。 没曾想,刚开机却收到几条短信。 花姐、玉姐、紫毛,还有雷正霆都发信息过来了。后面三位都只是问我出什么事情了,唯独花姐没有问那么多,她发的信息是:“庄总你是不是出事情了?你是个好人,这些日子多亏你关照我们姐妹们了,我转了些钱到你的微信上。不管你还会不会回来,或者是不是还活着……这些,都是我们姐妹们的小小心意。” 信息到此为止,不过我看完心里却有几分暖意。到最后,还是花姐她们最关心我。 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接受花姐的转账,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如果我活着的消息传出去,兴许冯不温就白替我擦屁股了,甚至连他也会受到牵连也说不定。当然,这么说的前提是这次的事情并非是他和柳研串通起来骗我。 看完花姐的短信后,我也断了给父母报平安的心思。我想,还是不要让他们牵扯进来的好。 这整夜,我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清早我直接离开了旅馆,到附近的中国移动办了张卡,然后上网查了查江城的地图,就搭车去了江城的偏远小镇——没(mo)龙镇。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要是现在就大摇大摆地在江城瞎溜达,天知道我的那个大敌手会不会收到消息。现在最让我忌讳的就是,敌人在暗我在明啊! 到没龙镇上我还不放心,下车后又坐“摩的”继续往没龙镇辖区内的清水村去了。 清水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我在网上都是好不容易才找打这个村子的。 后来,到了清水村我才发现,这里真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山清水秀,充满了灵气。 而我,或许需要在这里呆上段时间。我想,我应该找户农家先确定借居的事情。 015.新闻 清水村四面环山,是个在山坳坳里的村子。通往村外,只有条碎石路。 这里的山上多是青葱苍郁的松木,而村里,则多是菜园和桃树点缀。这正处于桃花盛开的季节,当真是美不胜收。而水田,集中在村子的前面。可谓是后有靠山,前有活水,当真是风水宝地。 我跟着老头两年,对于风水学也颇有涉猎。如果不出意料,这清水村里的村民们未必能发大财,但身体健康总是没问题的,因为这里气流通畅。风水,则为气,气通了,顺了,自然对人有好处。 村民们居住的房子多是黑瓦白墙的平房,自然不豪华,但却也别有番风味。 我顺着碎石路进村,偶尔有村民路过,会向我投来微微惊愕疑惑的眼神。显然,这个名为清水的小山村鲜少有外人到来。当然,这主要也和我浑身狼狈有关系,从雨夜出逃到现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我微微冲着村民们点头微笑,顺着碎石路继续往村里走。 我想找个中意的房子,这得靠感觉。 大概走进村数百米吧,眼前有个房子印入我的眼帘,甚至让我有种震撼的感觉。这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这房子也是黑瓦白墙,但它带着个院落,院落里全是桃花盛开,只有条鹅卵石小路通到屋里。我突然想起句诗,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真有那种意境。 有个老头,坐在门旁,手里执着白子,前面是棋盘,在研究围棋。 老头右侧,摆着个小茶几,茶香淼淼,还微微腾着热气。而老头,则面带微笑,悠然自得。 我陡然在想,要是那些城市里忙碌拼命的人见到这幕,会作何感想? 我想,就是这了。 我走进去,对老头说道:“老伯,您好!” 老头转头看向我,打量我几眼,问道:“你是……?” 我说道:“我是外地来的,我想问问能不能在您家里借住段时间。嗯……我会付房租的。” 老头笑着说道:“你是江南人吧?永宁县的?出事到外面来躲?” 我心里微惊,因为我刚刚说的可是普通话:“老伯您能听得出来我的口音?” 我是做服务行业的,自认普通话还算标准。起码,以前没遇到过谁能听出我的确切口音。 这个老伯,给我的感觉有些不一般啊! 老伯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年轻的时候去过的地方多了,总能听出来几个地方的口音。” 他说的简单,我却不敢想得那么简单。能听出来确切的县城口音,能是随随便便去过就行的么? 我把话题重新绕了回去:“老伯,我能在您这里借住吗?”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老伯笑笑:“可以。” 我很惊讶他这么爽快的答应,疑惑道:“老伯,你难道就不担心我是犯了事的人么?” 老伯仍然是笑:“犯了事的人也未必是犯人。我老头子还是相信自己这双招子的。” 这个老伯,有意思! 我自然是开心得很,忙道:“老伯你放心,我没犯过事,只是得罪了人而已。不会连累你。” “嗯!” 老伯点点头,朝屋里面喊:“晴儿,把客房收拾出来。” 屋里面传出来灵动如铃铛般的声音,仿佛有些欣喜:“爷爷,咱们家来客人了?” 随即,有个穿着简单素花裙的姑娘出现在我眼前。她,就像是蝴蝶般,充满灵动,精致非凡。 这么多年来,我可谓见过不少漂亮女人,其中不乏堪称之为花瓶的精致女人。其中最漂亮的当属颜白雪那个级别,我仅仅见过那么两个,而眼前这个女孩,也正是那个级别。她们或许未必脸蛋就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她们却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质。颜白雪清冷,而这个女孩,灵动。 “咦?”女孩见到我也微微怔住,随即问道:“爷爷,这位是?” 我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你好,我叫庄严。” 随后,我也知道了老伯和女孩的名字。老伯叫黄天华,女孩叫黄晴晴。 我真不敢相信,乡下竟然会有这么气质出众的爷孙两。看他们两的穿着,和村民们没什么两样,估计都是村里有集会时买的地摊货。但是看他们的气质,真不像是农村里能够培养出来的。 就这样,我在黄老伯家里住下了。 晴晴很灵动很开朗,在她给我收拾客房的短短时间里,我们两就有说有笑了。是她让我叫她晴晴的。 这个女孩,仿佛将“晴朗”这两个字诠释到极限。 而且,她的手艺也很棒。当晚,我吃饭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舌头也吞到肚子里去。 农村的生活很平静,夜里,我陪着黄老伯下围棋,晴晴则是在旁边看电视,边给我们端茶递水。话说我的棋艺实在是不错了,毕竟是被老头子操练过两年的人,但没想到,我仍然不是黄老伯的对手。当然,黄老伯的棋艺距离老头子那个层次还是有不短差距的。老头子是想怎么赢我,就能够怎么赢我。 就这么,很快过去了五天。 这天夜里,我仍是和黄老伯在下围棋。然而电视里突然报道出来的新闻却让我猛然怔住。 我们看的是江南电视台。这并非是我调的,而是因为江南电视台有晴晴喜欢看的肥皂剧。 “今日,在江南省境内,洞庭江上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调查,该男子系荆市永宁县人,姓名庄严,二十五岁。现警方不排除系他杀可能,该名男子家属今日已将尸体领走。” 我…… 电视画面里,出现了我父母伤心欲绝的模样。 那哭声,声声涌进我的心里。 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我爸妈了。两年多以前突然失踪,让他们担心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却又让他们承受这种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楚。我估计,冯不温为避免事情暴露出去,肯定不会把事情的真心告诉我的父母吧!大悲、大喜、大悲,我爸妈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晴晴!”我再也忍不住了。 晴晴看向我,眨巴着大眼睛:“庄严哥哥,有什么事吗?” 我说道:“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黄老伯只是在旁边看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拿晴晴的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我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妈承受这种丧子之痛。 “喂……哪位啊?” 很快,手机那头传来我妈的声音。只是……怎么她好像有点小开心啊? 我说道:“妈,你在干什么呢?” 我妈说道:“我在老家呢,在你的灵堂里跳广场舞。” 我…… “您知道我没死啊?”我惊讶道。 我妈说:“我当然知道。” “那您在电视里还哭得那么伤心?” “我要是哭得不伤心,能骗过你的仇家么?傻小子,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我和你爸等着你回来。” 我突然有些想要哽咽,强忍着,笑道:“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先挂了!” 说完,我便把电话挂了。虽然冯不温把尾巴擦得很干净,但我还是怕露出任何破绽。因为我不知道我那位藏在暗处的仇家是否真的就会这样相信我的死亡。毕竟漂在江里几天的浮尸可是完全认不出面孔来的。 我把手机递还给晴晴。黄老伯在这时说道:“电视里的这个就是你吧?” 我点点头:“嗯!” 晴晴还没反应过来:“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和黄老伯相视笑笑,随即异口同声道:“没有什么。” 晴晴直发嗔:“哼,你们两个真坏。”她嘴巴嘟得高高的,显得极为粉嫩。 黄老伯笑,我想是因为他知道我之前说的不是假话了。我不是犯了事,而真是得罪了人。 我说道:“黄老伯,我想过几天……就离开清水村了。” 晴晴和黄老伯闻言,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016.大红鲤鱼 晴晴很舍不得我:“庄严哥哥,你这就要走啊?” 虽然我在这里才呆了五天,但我和晴晴还有黄老伯相处得很好,甚至有融入这个家庭的感觉。说实在的,我自己也舍不得走。但是,我要想回去报仇,就非走不可。因为我呆在清水村,永远无法出人头地。 我笑着说道:“晴晴,我总不能永远住在你家里呀!” 没曾想,小妮子却嘟着嘴说道:“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我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同时也很感动。黄老伯则是在旁边呵呵笑。 我说道:“谢谢你了,晴晴。没事,哪怕我不住在这里了,以后也会经常来看你和黄老伯的嘛!” 晴晴轻轻的点头,但仍有些不情不愿。 这时,黄老伯突然开口说道:“庄严,再过几天老头子就生日了,你就再住几天吧!” 这…… 黄老伯可谓是我的恩人,他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而且,我也不差这几天时间。 反正我也没想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索性也就答应了,挠着头道:“那好吧!” 接着,我又在黄老伯家住了四天,同样是每天钓钓鱼,下下棋啊,很悠闲。 黄老伯的生日到了。这日早晨,晴晴悄悄的找到我,说要和我共同送个生日礼物给黄老伯。 这偏远的乡下,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就问晴晴有没有什么想法。没曾想,这小妮子也没有主意。 最后思来想去,我寻思着给黄老伯煮条新鲜鱼算了,年年有余嘛! 我带着晴晴,拿着钓竿就往清水村最里头的那个偏僻山坳里面走去了。那里有个池塘,水都是泉水,很清澈,里面的鱼味道格外鲜澈。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才下杆没有多久,整个清水村就炸开了花。 正是鱼漂在往下沉的时候,从村口陡然传来马达的轰鸣声。 我也猛地提起鱼竿,但刚提,便感觉到水下传来巨大的拉扯力道,鱼竿直接弯了。 大鱼! 我顾不得那马达声是什么,全心全力的和水下这条大鱼周旋。 至于晴晴这个小妮子,她也就只有尽心尽力的在旁边帮我呐喊助威了。 约莫周旋了足足十分钟,我才把这条大鱼给弄上来。真的很大,而且是罕见的红鲤鱼。 当然,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满意,因为红鲤鱼美则美矣,但肉粗糙,味道并不是很好。不过,反正是用来送做贺礼的,我寻思着这红鲤鱼吉利喜庆得很,就跟晴晴说:“晴晴,咱们就送这条红鲤鱼给你爷爷吧,怎么样?” “嘻嘻!” 晴晴嘻嘻的笑:“庄严哥哥你不知道呢,我爷爷都看到这条红鲤鱼好多次了。他说这条鱼是这池塘里面的鱼王,只是他钓了很多次都没能钓到。我们把这条鱼送给他当作生日礼物,他肯定特别开心。” 晴晴十八岁,给我的感觉却比外面那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要纯真得多。 我们收拾好鱼竿,我提着鱼,晴晴提着竿,喜气洋洋的往回走。但今天清水村真是奇了怪了,之前的马达声不说,我竟然看到此时还有车从村外驶进来,经起风尘阵阵,就像是有黄龙从地上卷起来似的。 而且,我看到这些车还都是豪车,最差的也是辆宝马x5,其余的都是诸如奔驰s600、迈巴赫s600等过百万数的车。甚至,我还看到几辆路虎揽胜接连疾驰而过。 清水村今儿个是怎么了?难道是上面有大人物上来检查? 我问走在旁边的晴晴道:“晴晴,今天是不是村里有什么采访活动啊?” 晴晴微蹙着眉嘀咕道:“没有呀!我都没有听说诶!” 我笑笑,这小妮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估计就是有活动,她也不会知道。 我并非是什么好奇心太重的人,弄不清楚,我也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来再多的豪车也不会关我的事情。但是,没曾想,我和晴晴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她家屋外竟然停着一长溜的车。 这些车都是到晴晴家来的? 我有些纳闷:“晴晴,这些车好像都是到你家来的诶。” 晴晴也很疑惑:“他们来我家干什么?” 我们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车辆的最前头,是辆大切。这车可真够霸道的,看着都感觉有威猛气息扑面而来,我估计,之前村口传来的马达声就是这玩意儿传出来的。这车虽然价位不高,看我看得出来,这个车改装过,价格绝非它的出厂价可以比拟。 晴晴的家里,此时无疑热闹得很,门前院落中的鹅卵石小路被人站得满满的,都是西装笔挺的汉子,其中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我和晴晴都没法走回屋里去,奇怪得很。 我拍了拍人群中最后那人的肩膀,“大哥,你们这是干嘛啊?” 那人回头,看着年龄大概是四十岁左右吧,他疑惑的看着我:“你是?” 我还没说话呢,晴晴就抢先说道:“这是我家诶!” 这汉子顿时微微愣住,随即竟然朝着晴晴躬身,轻声喊道:“小姐好!” 这什么情况? 我懵了,看向晴晴,发现她也是同样张着小嘴,很是吃惊的模样。 我开口问道:“大哥,你们是谁啊?” 汉子只是看我两眼,然后说道:“我们都是老爷子以前的手下。” 紧接着,他冲着前面的人说:“兄弟们都让让,晴晴小姐回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生怕吵着什么似的。但站在他前头的那些人还是听到了,纷纷回过头来,然后都冲着晴晴躬身,喊小姐好。我惊讶极了,难道晴晴是传说中的小公举? 别说晴晴了,连我都紧张得很。因为眼前这些人给我的感觉,他们的气场简直可以和冯不温相比。 冯不温那种人,是足以让我现在仰望的。 但眼下,这么多冯不温级别的人,却都在恭敬的给我和晴晴让路。 等他们都让开身子,我才看到,原来黄老伯就坐在门口。他就像我当初刚来时的那样,捏着棋子,品着茶,悠哉悠哉。不过,我现在在看到他这样,就感觉他有些悠远莫测的味道了。 又是个不动如山的老头。 就这样,我提着鱼,晴晴提着竿,我们两朝着黄老伯走去。 旁边,那些汉子们都冲我和晴晴露出笑脸,当然,主要肯定是冲着晴晴来的,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到黄老伯近前,我还真有点紧张。但是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曾经当过主管、副总的人,我稍稍提起大红鲤鱼,冲着黄老伯说道:“黄爷爷,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笑口常开。” 黄老伯不慌不忙地起身,看了看我手里的大红鲤鱼,笑道:“你个臭小子,老头子过七十大寿,你也不知道捡些好听的话说,尽说这些老掉牙的祝词。还有,这条大鲤鱼我都馋了十多年了,你小子可真是个祸害了,这才刚来没几天就把它给祸祸了。” 我嘿嘿的笑:“黄爷爷,这可不怪我啊!它自己咬钩的,再说了,我这送给您,和您钓上来,不也是一样么?” 黄老伯直瞪眼:“能一样么?吃鱼的和钓鱼的是一个味道么?” 我嘿嘿的笑,不说话了。 黄老伯这么牛,连手下都是开豪车的,而且气场还这么强,我还敢和他怼么? 而这时候,那些汉子们也纷纷围上来了。 我这条大鲤鱼算是开了头,他们也都纷纷拿出来了自己的贺礼。 我本来以为这条大鲤鱼算是不错的生日礼物了,可到他们把东西拿出来,我却是直接懵掉了。 017.黄山不老松 “老爷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最先上前的是个温文尔雅的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的东西蒙着红布。当他说完祝词时,他掀开了红布,露出来里面的事物。里面竟然是块翡翠山水摆件。 我对翡翠也稍懂几分,看这摆件,且先不说它的雕工如何。光是它具有三彩,而且种水部分达到化冰级别,且通透,就足以说明它价值不菲。这摆件,浑然天成,下部是黄翡底座,中间是在自然光线透出黑色的清水冰,冰上头,点缀着许许多多的绿,正如不老松那簇簇的绿针叶。这件巧雕,当真是当得起巧夺天工四个字的。 光说它的料,兴许大六位数就能够拿下。但现在,它的价格就有些无法衡量了,绝对是藏品级别。 我不知道黄老伯懂不懂翡翠,但我知道,只要是稍懂的人看到这个摆件,都会爱不释手。 这是件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宝贝,稍不注意,便会以为是真的盆栽。 而在我细细打量时,黄老伯说话了:“这摆件倒是不错,浩喆你费心了。只是我在乡下也用不着这个,放在家里图个摆设实在是暴殄天物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老爷子!” 中年男人竟然有些急了。 黄老伯呵呵的笑:“我知道你们都有孝心,但是我可不想再被这些东西迷了眼。我现如今就这样粗茶淡饭,挺好,不想到老的时候再弄个晚节不保。” 老爷子这话说出口,登时让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惶惶起来。 后面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礼物,是收回去也不是,递出来也不是,只能讪讪地杵在那里。 他们手里的也都不是寻常东西,多是字画、古董,也有茶饼,反正都是些稀奇玩意儿。我估摸着他们也是知道黄老伯喜欢这些,投其所好。只是不知道黄老伯以前到底是什么人,他现在都隐居乡下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会巴巴的来给他贺寿,而且都是送的起码过百万的礼物。 晴晴没我这么多忌讳,好奇的轻声问道:“爷爷,他们都是谁呀?” 黄老伯笑着摸摸晴晴的脑袋,道:“他们呀,都是你爸爸以前的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晴晴突然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去。而在场的汉子们,包括那个美妇,也都好似很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不敢再面对黄老伯。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凝固下来。 我眼看着这样,忍不住开口道:“黄爷爷,要不咱们都进去吧,怎么样?” 黄老伯以前肯定很牛。不过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当他是黄爷爷就足矣,所以我能在他面前保持平常心。以前老头子也说过,这或许是我浑身上下最大的优点了。 黄老伯见我开口,点头道:“嗯,那就都进来坐吧!”说着,他牵着晴晴率先朝屋子里走去。 我可不敢怠慢这些大佬们,还是说了句:“大家里面请吧!”然后才朝着里面走去。 转头时,我注意到这些汉子们都用很惊讶地眼神瞥着我。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多想,也进了屋子。 黄老伯家的客厅还是比较大的,不过也坐不下十多个人。我进屋子后,想着外面还有那么多大佬呢,就没坐到椅子上去。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当那些汉子们都走进来,黄老伯竟然对我说:“庄小子,你坐到我旁边来。” 我挠头道:“黄爷爷,有这么多客人呢,我就站着吧!” “没事!”黄老伯却是压压手道:“你就来我旁边坐下,他们该怎样就怎样。” “啊?”我心里头挺纳闷的,但也只能到黄老伯旁边坐下。晴晴坐他左手侧,我坐在他右手侧。 这下,我确切的注意到,那些大佬们看我的眼神更加惊讶了。 我正寻思着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呢,那位美妇走了上来,笑眯眯问道:“老爷子,这位帅哥是晴晴的男朋友?” 我刚要解释,没曾想却看到晴晴娇滴滴的低下了头去。 黄老伯左瞧瞧,右瞧瞧,见我目瞪口呆,竟然笑而不语。 我不是愣头青,这辈子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在魅力的时候更是成天都和那些人精似的老鸨、小妹们打交道。不是我吹,我真的颇懂女人的心思。而此时,晴晴这娇羞的模样,我要是看不懂她的心思才有鬼了。 这小妮子,十有八九对我有好感啊! 我心里涌起这个念头时,起初是高兴、自豪,随即便暗骂了自己句“畜生”。 晴晴是特别漂亮,性格也很好,但是,我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呀!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想到我和晴晴谈恋爱,我就特别鄙视我自己。兴许,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晴晴吧! 只是,我也无法忽略我脑子里闪现过的那个身影——颜白雪。 我还是开口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晴晴的男朋友。我只是在这里……嗯……借住的。” 那美妇听了,似笑非笑地瞧瞧脑袋仍埋在胸口上的晴晴,却是什么也不说,找个位置坐下了。 那些汉子们也是坐的坐,站的站,各自找到了位置。 我又发现了个细节,这些汉子中有几个指甲盖稍稍带黄,显然是抽烟的,但他们却谁都没拿出来抽。 大概过去十来秒,坐在主位的黄老伯说话了。他还是那副老样子,看起来既像是个寻常老头,却也给人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他说道:“你们今天来了,说明你们在心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这点我很高兴,也不枉我当初培养你们……只是现在你们都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了,以后就不要为我这个老头子奔波了。我到这岁数,也只想在这乡下安安静静的安享晚年,每天下下棋,钓钓鱼,练练太极了。我家里地方小,今天也没预备什么菜,你们坐会儿就走吧,以后别再来了!除非是我死了。” “老爷子!” “老爷子!” 听到这话,刚刚才坐下去的众人又都蹭的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眉头都是皱皱的。 美妇率先开口说道:“老爷子,难道您就忍心让我们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么?” “噗通!” 突然,之前在门外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带眼镜的中年人重重跪在了地上。他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老爷子,我们都是你养大的。在我们心里,您就是我们的父母恩人。少爷的死,是我们千不该万不该的疏忽,您要打要骂,哪怕您要收回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二话。但是,您不能……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哭了。 随即,其余的那些汉子们也纷纷跪到了地上,呜呜声成片。 我很少见到男人哭,更从未见过这么多男人同时哭。而且,还都是气度不凡的成功男人。 我这时才知道,男人的哭声,真的比女人的哭声更能感染人。 我看向黄老伯,发现他的眼眶也是红了,一直云淡风轻的他此时也稍稍握紧了拳头。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我当然看得出来,这些汉子和黄老伯之间的关系匪浅。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他们都是黄老伯养大的,看来,黄老伯就是他们的养父了。 虽是养父,但养育到长大成人,和亲生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 黄老伯几次松开手,又握上,又松开。晴晴在旁边看着,眉头微蹙着,贴着黄老伯的臂膀。 我很好奇,黄老伯和这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黄老伯执意要和他们断绝联系呢? 那个少爷,应该就是黄老伯的儿子,晴晴的父亲了。他到底怎么死的? 018.黄老伯的帮助 只是,我作为外人,也不好询问黄老伯这些事情。而且,这个时候也不合适。 “唉……”将近半分钟后,黄老伯叹息了声,终究不忍,“行了,你们都站起来吧,以后你们少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就是了,逢年过节你们来看看我,我也不拦着你们了。” 他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得刚刚还呜咽不止的汉子们瞬间又喜笑颜开。 让我意外的是,那位美妇竟然没哭,只是眼眶有些红,她冲着那些淌泪的汉子们道:“瞧你们这点出息。”汉子们看来挺怕她,都怂怂脖子,竟然没人敢还嘴。 带眼镜的中年人率先反应过来:“我去卖菜!小妹你做饭!” 美妇带着甜甜地笑走到黄老伯身后,给黄老伯揉着双肩,说道:“好啊,我也好久没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过我的手艺了呢!要是再不掌掌勺,我的手艺都要生疏了。” 有个高大汉子闻言嘀咕道:“让你给我们做饭,你又不肯……” 美妇却是听到了,直瞪眼道:“哼,就你们也想让我亲自下厨?” 我看到,黄老伯的手在这刻又稍稍的握了握。看来,他的心里也是感触颇深啊! 我不明白,他明明对这些人也有着极重的感情,又为什么非要疏远他们呢!弄得谁的心里都不舒坦。 眼镜中年人带着两个汉子出去了,其余的汉子又各自坐下。 他们在黄老伯面前老实得很,虽个个气宇轩昂,却像是小孩子似的正襟危坐,谁也没敢说话。 其实我倒是想让他们和黄老伯之间解开心结,但是,我自己都是个外人,压根就没资格插嘴说话。他们的家务事,我去插嘴算个什么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没人说话,我也不说话,就在黄老伯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又过去几分钟吧,黄老伯估计是觉得这么坐下去也不是个事,转头对我说道:“庄小子,陪我下两盘?” 我也坐着挺无聊的,欣然点头:“好啊!” 话音才刚落呢,竟然就有汉子麻溜溜的把棋盘搬到了我和黄老伯的近前,还笑眯眯的。 我的个乖乖,我这辈子可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要知道,这些汉子可都有冯不温那样的气场啊! 我这绝对是沾黄老伯的福了,这倒是让我想起我那条大红鲤鱼来,惊呼道:“我鱼还在外边呢!” 之前在门口,这些汉子们拿出来的礼物实在太震撼人了,惊得我把那条大红鲤鱼直接就扔在门旁边了。 我起身,准备去外边把鱼拿进来。没曾想,却有个站着汉子抢先道:“我去弄!我去弄!” 然后,他一溜烟儿的就出去了,那速度让我都为之咂舌。 我哪好意思,忙说道:“还是我去弄吧!”说着,我也往外边走。 黄老伯却是说:“没事,让他去弄,你就在这陪我下棋。”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黄爷爷,你这是……” 黄老伯从钵里捏出颗棋子,道:“他们呀,都不会下棋。” 就这么句话,竟让得那些汉子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只能又坐下,陪着黄老伯下棋。然而,真正让我意料不及的是,我们才刚刚博弈,黄老伯竟然说道:“庄小子我看着不错,以后你们在江北这边多照应着他点,我这点要求,你们不会拒绝吧?” 那些汉子鸡啄米似的点头:“不会!不会!” 连在给黄老伯捏着肩膀的美妇也微笑着说道:“他们谁敢不照应这位小兄弟,我替老爷子您收拾他们。” 我心里很感动。黄老伯这是在帮我,我没想到,我们才仅仅相识几天,他就会这样帮我。 在江南时,我仅仅有冯不温罩着,就在魅力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我要是投到冯不温手下的话,前途会更好。而现在,因为黄老伯的话,就有这么多冯不温级别的人答应照拂我,可以预料得到,有他们照样,以后我在江北肯定容易混得很。 我冲着众人拱手道:“庄严在这里谢谢各位大哥了。” 这个时刻,我的确很需要他们的照拂,因为我只要快速的混出头,才有可能杀回到江南去。 汉子们都连摆着手说我和黄老伯是忘年交,照拂我是应该的。 我最后看向黄老伯:“黄爷爷,谢谢你。” 在他家的这几天,我把我的经历说给他听了。黄老伯自然是因为这个,才开口让这些汉子们照应我的。 他见我道谢,摆摆手说道:“老头子也只能帮你这点了。你那盘棋的输赢,终究还得靠你自己,只是你要始终记得下棋最大的忌讳。” 我微微皱眉问道:“操之过急?” 黄老伯不急不缓的点头,落下颗子:“你明白就好,你的敌人不简单啊!” “嗯?”我有些疑惑。 黄老伯又道:“其实我也听说过冯不温的名头。他也算是你们荆市的地下巨头吧,能够让他投鼠忌器,老老实实把你这个救命恩人送出江南省的,你们江南省的整条道上也数不出五个人来。他们都真正是能在江南省呼风唤雨的人,哪怕你日后在江北道上能够混出头,回去应对他们,赢面也不大。”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黄爷爷你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啊,也是道上的?” “呵呵……” 黄老伯笑了笑:“如果非要说是,也可以算是吧!” 我满头迷糊,看向那些汉子,再看向美妇,却发现他们也都只是笑眯眯的。 我顿时郁闷得不得了,这算是什么答案嘛!他们这些人真是神秘兮兮的。 和黄老伯的这盘棋,最后是我输了。 然后没过几分钟,去外面买菜的眼镜中年人等人就回来了。我记得清水村离镇上挺远的,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开飞车出去的。 晴晴带着美妇去厨房里做饭,还有几个汉子也跟着去做帮手。客厅里总算是不那么拥挤了。 我和黄老伯仍是坐着,他突然说:“他们都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 我很意外黄老伯竟然会主动和我谈及这个,当下点点头,静待他的下文。黄老伯若是不说,我会忍着不问,而既然他现在主动开口,我想我应该做个忠实的听众。 黄老伯像是自顾自般的接着说了下去,“这些年,他们都陪伴在我的身边。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培养,他们也都挺孝顺我,也渐渐都有了出息。可惜啊……十年前,我让他们跟着晴晴的父亲去韩国那边办点事,他们竟然因为不该有的疏忽,而让晴晴的父亲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晴晴的奶奶死得早,她父亲刚出世时,她奶奶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死前,她奶奶拉着我的手,说让我照顾好孩子。但是,就因为他们的疏忽,却让我对我最心爱的女人食言了,庄小子,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们吗?” 这…… 我顿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黄老伯才好。 连他都说是不该有的疏忽,看来这些汉子们当时真的是犯了不该有的错误,才酿成大祸。 我看向那些汉子们,他们都面带羞愧,个个直勾勾望着我,眼神里竟然有乞求的意味。 我明白,他们这是希望我劝说黄老伯原谅他们。 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好随口乱说。 犹豫过后,我只是说道:“黄爷爷,我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悠然自得。呵呵,要是我到了您这个年纪,就不会再去纠结什么烦恼的事情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年轻时需要不停的奋斗,到老了,也该享受享受了。我想,黄爷爷您心里应该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你小子!”黄老伯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其实,黄老伯之前在门外没有坚决把这些汉子赶走,就证明他心里已经原谅他们了。 晚餐的时候,气氛终于活跃了些,黄老伯也偶尔会和那些汉子碰杯,让得他们喜笑颜开。 后来,在汉子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黄老伯突然说道:“庄小子,你也跟着他们去吧!” 他这话,不仅仅让我促手不及,连晴晴也是猝不及防。 这个小妮子,自然是舍不得我的。 019.人情行当 “爷爷,你干嘛就让庄严哥哥走啊!”我还没有说话,晴晴就冲着黄老伯娇嗔。 黄老伯摸了摸晴晴的脑袋,轻声道:“你庄哥哥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勉强笑着,冲晴晴道:“晴晴,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和黄爷爷的。反正我只是去城市里而已,又不是出国,呵呵。”我又冲着黄老伯鞠躬:“黄爷爷,多谢您了。” 黄老伯收留我,是恩。他让他的这些养子养女们照应我,更是恩。 黄老伯和老头子是我这辈子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贵人,对我的帮助比助我逃命的冯不温还要大。我离开老头子时,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头。我想,黄老伯是值得我鞠这个躬的。 虽然说我鞠躬并算不得什么,因为我又不是个什么人物,但是,这表示着我内心的尊敬和感激。 黄老伯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嗯,去吧!以后没事多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我点头说好,又冲晴晴笑笑,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听到晴晴这小妮子的哽咽声了。我没想到,仅仅几天时间,她就会这么依赖我。 我没什么行李,有两套在村里集会时买的衣服也没想着带走,便这么跟着黄老伯的养子养女们走了。那个美妇邀请我上她的车,我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其他汉子也没有邀请我上车的意思,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去了。我估计他们是见到美妇开口了,便不敢争了。 美妇的车是竟然就是那辆大切诺基-srt。看起来,她的性格可不像她的外表这么娇滴滴的啊! 我们的车走在最前头,出村前,美妇没和我说话,我也没好意思开口。 刚出村口,她突然对我说:“庄严,我叫黄玉润,你以后可以叫我玉润姨。” 黄玉润,跟着黄老伯的姓,玉润,如玉般细润,好名字。 我点头喊她:“玉润姨!” 她浅浅的笑,又道:“庄严,你自己心里边想从事什么行业?” 我知道,她是因为黄老伯要他们照应我,她才问我这个。 只是,我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我实话实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玉润姨呵呵的笑:“我是从事餐饮行业的,现在在江北有几家连锁,也挂了个江北餐饮协会名誉会长的名头。如果你要是愿意往餐饮行业发展的话,我可以弄间店面给你试试手。” 她这话,可是把我吓着了。凭玉润姨的身份,只怕随便那间店面都得是六位数起吧! 她可能无所谓,但我却不能拿她的钱去练手,这是原则。 我忙说道:“玉润姨,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想想吧!” 我是要回江南省去报仇的,要是去弄餐饮业,哪怕是日后发达了,那只怕也是猴年马月以后的事情,我等不起。 玉润姨点点头:“也好!” 然后,我们两便陷入沉默。 过了阵,我还是开口问道:“玉润姨,什么行业能够让我最快的出人头地?” 她偏头看我,眼神很惊讶,好像还微带着不满,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说的出人头地是指什么?” 我估计,她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个浮躁的年轻人。如果不是看在黄老伯面子上,她根本不会搭理我吧! 可我等不起,我只能实话实说。因为,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江南去。 我咬牙说道:“有权有势!” 玉润姨闻言,终究忍不住冷笑出声:“除了有权有势,还得有钱吧?” 我摇摇头道:“钱有没有无所谓。我只是想要有足够的能量。” 见我这样说,玉润姨又偏过头来看我,既惊讶又疑惑。 她想了想,道:“看来你这个小家伙身上有些故事啊!” 我笑而不语。其实,玉润姨叫我小家伙,我心里真有点怪怪的,因为看起来她的年纪也就三十左右嘛! 玉润姨又说:“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里面,谁混得最好吗?” 她说的这些人,自然是指的她自己以及黄老伯的那些养子们。 我想起在黄老伯屋子里时那些汉子们对玉润姨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玉润姨你是整个江北餐饮协会的名誉会长,应该是你混得最好吧!” 别小瞧餐饮协会名誉会长这个名头,能有这名头的,绝对只能是江北餐饮协会里面的龙头。 吃穿住行四件大事,玉润姨在“吃”这上面已经是江北的龙头,她的成就能小觑得了? 没曾想,玉润姨却是摇头道:“不,我在我们这些人里面,只能算是最不争气的了。” 我极为惊讶,说不出话来。 玉润姨接着道:“我们这些人里面混得最好的是我三哥,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庄严,你猜猜他是做哪行的?” 玉润姨说的是那个温文尔雅,抢着去买菜的中年男人。 我回想那个中年男人的气质,只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古井无波。 这样的人,我想最大可能便是做官的。我说道:“当官?” “不!”玉润姨道:“他就是个卖杂货的。” 说完,玉润姨自己却轻轻地笑了。 我挺奇怪的,问道:“什么杂货啊?” 她说道:“呵呵,什么都卖。烟、酒、古董、字画、名表名包、玉器翡翠……” 我震惊得很:“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啊!” 我还以为,玉润姨的意思是她三哥的生意已经渗透到许多个行业了。 没曾想,玉润姨听完我这句话却是说道:“他哪里是生意做的大啊!总共就那么间小铺子,他只是专门做的某些人的生意而已。” “某些人?” “你想想,我刚刚说的这些东西都适合干什么?” …… 我想了怕莫是有几分钟,突然灵光闪现,脱口而出道:“礼品?” 玉润姨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看来老爷子欣赏你的确是有理由的。你没说错,三哥他就是做礼品生意的。在我们国内,人情来往很重,而且有越来越重的趋势。在官场要往上爬,在生意场上要左右逢源,甚至哪怕只是求人家办点小事,也少不得要送些礼。而三哥,他就是专门为某些层面的人收集礼物的,用你们这个年纪的人的话说,也可以称之为代购吧!” 我想,玉润姨说的某些层面,肯定是这整个江北省最上面那个层面了。要不然,眼镜中年人不会有这样的气势。真的没有想到啊,要不是玉润姨说出来,我真想不到这世道上还有专门给人收集礼品的这门生意。 我不用再问下去,也知道为什么眼镜中年人会在玉润姨他们这群人中间混得最好了。 他这就等于是做的人情交易,他这种生意,显然能够结识不少江北省最上层的权贵。 我问道:“玉润姨,我能不能跟着你三哥做这个生意?” 玉润姨说道:“那就得你自己问他了,我三哥的性格比较独特。他要是看得上你,不用你说他也会带着你。但要是他看不上你,哪怕是有老爷子开口,他也就最多给你点好处而已。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嗯!”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车窗外已经是灯火通明。 到江市了。这个繁华的号称江北之星的大都市。也不知道,我得在这里混多久才能杀回江南去。 我偏头看向玉润姨,她在认认真真的开车,我轻声问道:“玉润姨,您三哥我该怎么称呼?” 玉润姨道:“你叫老爷子黄爷爷,就算是我们的晚辈。你就叫他三叔,他不会说什么的。” “好!” 又过去十多分钟,玉润姨在街道旁停了车。 我下车后回头看,黄老伯的那些养子们也都开车跟了上来,纷纷在旁边停靠。 玉润姨指指街边的名为“清幽斋”的像是茶楼的店面,对我说:“这就是你三叔的店面了。走,跟我进去,你是老爷子交代我们要照应的人,我们也该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让你在这江北混出名头来。” 就这样,我在江北省的路,便从这里开始,迈出了第一步。 020.清幽斋 清幽斋。 这清幽斋还真不愧对它的名字,走进门后就像是走进古代那种青砖黑瓦白墙的宅子似的。古色生香的长廊直通里面,长廊两旁是鱼池。鱼池里面有嶙峋的假山,还有许多尾各异的金鱼在里边游动。 这条长廊的尽头是个拱形门,这片区域用白墙青瓦和里面隔开。有两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妹子站在拱形门的左右,见到我和玉润姨就稍稍弯腰,冲我喊道:“欢迎光临!”然后看向玉润姨:“小姐。” 她们两显然认识玉润姨。 这个清幽斋可真是高大上啊,绝对是会所级别了。 这时,黄老伯的十一个养子都走了进来,两位迎宾连忙弯腰:“少爷们好!” 他们这些人,可真会玩。不让人家叫老板,竟然让人家叫少爷。 当然,这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玉润姨的身边老老实实地站着,时不时观赏鱼池里的金鱼。 可没想,正要进去拱门里时,三叔却走上前来,突然问我说:“庄严,你猜猜我这鱼池里面的金鱼值多少钱。” 我刚刚看到玉润姨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难道他这是要考验我? 对于玉润姨把我的想法告诉三叔,我并不奇怪。因为这是迟早要说的是,玉润姨不说,我自己也会问。 如果是考验的话,那我便不能藏拙了。 我走到木制长廊中,又细细打量了几眼鱼池里摇曳着尾巴的鱼儿们,随即侃侃而谈道:“三叔,您要问我这些鱼的价格,我答不出来,因为我不了解现在金鱼的行情。但是这些金鱼的种类我倒是可以说出来几种,墨龙晴尾蝶、裙尾龙睛、玉印头、狮子头、莹鳞蝶尾、宫廷鹅头红、朝天龙、短尾琉金、紫白龙睛。呵呵,三叔,你这池子里怕是养遍整个国内金鱼市场的半壁江山了。” 玉润姨和叔叔们都惊讶的看着我,随即看向三叔。 三叔拍了拍手掌道:“倒是瞧不出来,你小子竟然还是个金鱼的行家。我这两池子里面的最名贵的品种都让你给说出来了,嗯,不错不错。走,跟我进去,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子懂多少东西。” 他显然是看出来我胸有成竹的模样了,估摸出来我还懂其他的东西。 而我,还真不惧。跟着老头子两年,我懂的东西多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随着三叔他们往里面走。 拱门里面仍是古风的装修,不过看起来也是满满的高大上气息。 这是个大的房间,然后,旁边还有很多小房间。在左侧,还有楼梯通往楼上。 三叔对我说:“庄严,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你能瞧出来多少?” 我嘻嘻的笑:“三叔,这个你可难不倒我。” 老头子懂的东西忒多了,他每天没事就跟我说这些。所以我虽然没怎么实践过,但真懂不少。三叔这个大房间里面大多都是古董,我或许分不清楚真假,但是要说出它们的品类还是没问题的。 清代黄梨木对椅。 明黄花梨荷叶式六足香几。 清乾隆御窑珐琅彩棒槌瓶。 除去古董,还有根雕、木雕。都是名贵木材雕的,全部价值不菲。 茶几上,还有翡翠摆件。而最让人惊讶的,是房间靠里面些的那个巨大风屏,那也是值钱宝贝。 我如数家珍的把房间里的东西说了出来,直惊得玉润姨他们目瞪口呆,连三叔都有些愣了。 还别说,看到他们这些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物为我而震惊。我心里觉得挺爽的。 “我只能说出这些了,而且,我没有实践经验,无法分辨他们的真伪。”我用这句话结尾。 “好!好!好!” 三叔回过神后,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拍着我肩膀道:“既然你想做我这行,以后就跟在我旁边吧!” 我挺高兴的,连忙说道:“谢谢三叔。” 玉润姨在旁边道:“呵呵,本来还打算为庄严你的事开个会的。现在好了,你们两直接对上眼了。” 三叔好像特别高兴,还在笑:“我也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懂这么多东西啊!而且他能够坦白自己没有实践经验,哈哈!看来老爷子的眼光到底不是我们能够相比的啊!”他说到这,看向我:“对了,小子,你这些东西是跟谁学的?自己看书看的?” 我摇摇头道:“不是,以前有个老爷子教我的,他什么都懂。” 三叔喃喃感叹:“那肯定也是个奇人吧!” 我有些想笑,老头子何止是个奇人啊!简直就是个化外之人啊! 说起来,黄老伯已经是奇人了,但说实话,他和老头子比起来还真的有很大的差距。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黄老伯像是湖泊,老头子像是大海。 我以后跟着三叔混,这件事定下来后,剩下的事情便只剩下喝茶了。 三叔带着我们去了他的房间,里面同样是琳琅满目的珍贵物品。我估摸着,三叔这个清幽斋里光是这些物件就已经不是亿数可以估量的了。难怪他能送得起黄老伯“黄山不老松”那样的珍贵翡翠藏品。 在座的都是叔叔,还有玉润姨。我这个小辈,只能在旁边干端茶递水的活。 可能是因为我和黄老伯之间很亲密吧,三叔和玉润姨他们也没有把我当成外人使唤,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没茶的时候就用茶杯敲敲桌子。我就乖乖的给他们泡茶。 如我所料,我这些长辈们是真不简单,他们虽然各自涉足不同的行业,但都已经是各行业在江北省的泰山北斗级别人物。论身家,他们也都个个身价不菲。这可能在他们的车上面并体现不出来,但从他们的介绍中我听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身家都起码以亿记。 这夜,我就在三叔的清幽斋里面住下了。 他说他的这个生意是说不准的,有时候特别好,有时候很长时间都没事。更多的精力他都是用在和那些达官贵人处关系上。我没事的时候呆在店里就好,等我以后出师,他会慢慢地把他的关系网转移给我。 翌日的清早,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打开门,发现敲门的竟然是这清幽斋里的一个服务员。 清幽斋里雇了九个人,全部都是高挑出众的美女。这大清早的美女就来瞧我们,我难免有些惊讶。 我刚来,也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能问道:“你好,有事吗?” 美女竟然朝着我躬身道:“小少爷,少爷吩咐我带您出去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啊?” 我愣了愣,特别不好意思:“你叫我庄严吧,小少爷这称呼我听不惯。” “好的,小少爷。” “……” 真想不明白,三叔是怎么把这些美女们调教得这么乖巧的。 我让她等等,然后回房间里洗漱完毕,这才跟着她出门去了。三叔不在清幽斋,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在路上,我得知这位美女叫做婷婷,何纾婷。 我本意叫她何小姐,但她死活不让,非让我叫她婷婷,我也就只能听她的了。 婷婷长得也挺漂亮,身段更是特别完美。该鼓的地方鼓,该瘦的地方瘦,那双腿更是修长。她是穿着牛仔裙出来的,显得很清新,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男人冲她频频回首。只是,婷婷还缺少颜白雪、黄晴晴那样的气质。或者说,她的气质还没有她们的那么突出。 美女漂亮到某种级别,比拼的就是气质了。 首先,婷婷说带着我去买衣服,我本来以为她是要带我去大商场的,没曾想她却带着我在大街上左拐右拐,然后竟然还拐进了小巷子,又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直接把我给绕懵圈了。 足足走过有个多小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婷婷,你这是要把我给卖到哪去啊?” 021.出差 婷婷捂嘴轻笑,说道:“小少爷,我哪敢把您给卖了呀!” 她身上有种大家闺秀的气息,不像是寻常家庭能够培养得出来的。真不知道婷婷怎么会在清幽斋上班。 我说道:“那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嘛!” 婷婷道:“说了是带您去买衣服啦,少爷特意交代我带您来这买呢!” 我…… 这小巷子里,能有衣服买? 又跟着婷婷在巷子里走了五分钟,越走越深,巷子越来越窄,旁边的房子也越来越古老了。 最终,婷婷带着我走进旁边一栋普通的民房里。这房子,看起来好像还是旧社会的老宅子,挺古老的。 屋外,有位老妇人在晾晒床单。 婷婷看到老妇人,便甜甜喊道:“裴奶奶!” 老妇人瞧过来:“是你这个小丫头啊!呵呵!黄清润那个小子又吩咐你来找我有事?” 黄清润,即是三叔的名字。他们兄弟以及玉润姨都是跟着黄老伯姓的。 婷婷娇嗔:“唉呀,裴奶奶,人家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来看你嘛,真是的。” 老妇人呵呵的笑,看起来挺喜欢婷婷这丫头。 我在旁边微微颔首,也打了声招呼:“裴奶奶您好!” 老妇人打量下我,问婷婷道:“婷婷,这位是?” 婷婷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小少爷,庄严。” “小少爷?” 听到这话,老妇人又细细打量了我几眼。不,应该说是审视更加确切些。 “嗯!” 婷婷点头道:“少爷让我带小少爷来,请您给小少爷量身定制几套西装的。” 老妇人淡然地点点头,道:“嗯,好!我会给他做几套的,你们先回去吧!做好我会让你们过来拿。” 婷婷乖巧的点头:“好咧,裴奶奶,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轻轻勾勾我的手,然后就带着晕晕乎乎的我出去了。 我有点懵,这个老妇人是个裁缝?她这态度未免也太拽了点吧?怎么买个衣服倒像是我们求人似的? 走到巷子里面很远,我才稍微回过味来,问走在我旁边的婷婷道:“婷婷,不是说给我做西装么,怎么这位裴奶奶连我的尺寸都不量的?那样做出来的西装能合身么?” 婷婷捂嘴偷笑,随后道:“唉呀,小少爷您是不知道裴奶奶的身份啦!裴奶奶可是咱们江北境内最正宗的汉绣传人。她只要随便瞧您两眼,就能看出来您最适合穿什么尺寸的衣服。” 汉绣传人? 江北的汉绣我是不太懂啦,但是咱们江南的湘绣我却是闻名贯耳。江南江北隔着洞庭江相望,文化、经济从古至今都有齐头并进之势,想必这汉绣也是能与湘绣相提并论的传统刺绣工艺。 汉绣最正宗的传人,这可就不得了了。 我可真没想过,我竟然有朝一日还能穿上汉绣传人亲手做的衣服。不用想都知道,在整个江北省里,能够穿上裴奶奶亲手做的衣服的,只会是最顶端的那少许人。我这绝对是沾三叔的光了。要不是三叔,我只怕即便能够找到裴奶奶,她也不会搭理我。这老太太,看样子脾气可是古怪得厉害。 婷婷见我不说话,突然说:“小少爷,您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因为刚刚裴奶奶的态度吧?” “没有!”我笑道:“裴奶奶既然是汉绣传人,那有点性格是正常的。有能力的人通常都性格古怪。” “呵呵!”婷婷捂着嘴笑。 我发现,她每次笑都习惯捂着嘴。不过,这动作倒是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之色。 从汉绣传人裴奶奶这离开后,婷婷又带着我去商场买了些生活用品和几套换洗衣服,然后便回了清幽斋。买东西的钱都是她掏的,本来我抢着要自己出钱,但是婷婷说这都是三叔吩咐她的。我后来想想,哪怕把我身上的钱全部花光,也出不起裴奶奶做西装的工费,所以还是算了。 反正已经欠着黄老伯、三叔他们的恩情了,我也不在乎多欠这些。 这天剩下的时间,我就呆在清幽斋里,欣赏三叔的那些藏品。他的藏品真是多得吓人。 三叔是到夜里九点多才回来的,我还没睡,正和婷婷她们在大客厅里说话。婷婷她们全部都是住在清幽斋的,我现在总算清楚了她们的身份,她们其实都是三叔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养女。只是三叔这人性子古怪,不肯她们叫他父亲或者叔叔,只让她们叫她少爷。 黄老伯收养三叔他们,三叔又收养婷婷她们,看来有些事真的容易传承下来。 三叔心情挺好,刚进来就对我说:“你小子倒是个福星,今晚早些睡,明天跟我出趟差。” 我站起身,笑道:“三叔,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三叔说:“有个大人物托我去给他找样东西。” 他就用这句简单的话回答了我。 我也没好再多问,这晚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的大清早,五点多,我正在房间里练功,三叔就在房间外敲我的门:“庄小子,起床了!” 我走过去打开门:“三叔,我已经起来了。” 他笑道:“怎么?想着我要带你出去,连觉都不用睡了啊?” 我笑笑,没答话。其实我那里是因为他要带我出去而激动,我是有早晨练功的习惯。练功本来就是个苦差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需要长时间水磨工夫才能取得成就。跟着老头子的两年,我是日勤不怠,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身手。 而到现在,我已经养成早上练功的习惯了。 三叔又问我:“东西都收拾好没?” 我挠挠头:“还要收拾东西啊?要去很长时间?” 他点头道:“说不准要多久,你还是带几套衣服去吧!” 我点头,转身回房间利索的收拾好衣服和生活用品,就提着行李包跟三叔出了清幽斋。三叔的行李他自己已经放在车尾箱里了,我放行李的时候,他跟我说:“这次我们要去缅甸,庄小子,你会不会玩枪?” “玩枪?”我为之咂舌:“这我可不会。” 三叔把车钥匙抛给我,道:“也没指望你小子会,行了,你开车吧!” 他也不问问我会不会开车,就径直坐到副驾驶去了。 看他这意思,要是我不会开车,他估摸着都不会让我去了吧!还好,我有驾驶证。 我刚上车,三叔已经开始在副驾驶上眯眼打盹,淡淡地说道:“去滨江路98号,楚天大酒店。” 然后,他就把脑袋偏向窗户那边,没再搭理我了。 三叔这性子,可也是真够……古怪的。难怪连玉润姨都说他最特别。 三叔的车是奔驰s600,我打开导航,就往滨江路去了。 清幽斋离滨江路并不远,二十多分钟后,导航就提示已经到目的地附近。滨江路左边是洞庭江,我眼睛盯着右边,想找楚天大酒店。刚看到,这时路边却有个背着包的长发年轻人冲着我们的车招手。 有毛病!我想,就没搭理他。 然而,我刚要从他面前驶过去,这长发年轻人竟然朝着我们的车头蹿来。 “吱……” 我连忙踩死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响声。 还是晚了,车子震动,我也猝不及防的脑袋往方向盘撞了上去。完了,我撞到人了。 好在这撞击力道并不是很大,我脑袋并没有撞到方向盘上。我连忙抬头,去看车前。 车前面没人。 我又偏头看旁边的三叔。他竟然还在假寐,只是稍稍睁眼,道:“开车稳着点。” 刚刚我踩这么急的刹车,他竟然纹丝未动? 此刻,我才深深的明白,三叔绝非是个寻常人。起码,他的身手要比我强。 而这时候,车门也突然被人拉开了。 022.长发 是那个长发年轻人。他打开门,自顾自的坐上了车后排。 这给我火的,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他却连理都不理我。把行李包扔在旁边后,悠哉悠哉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了,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我有点想动手打人。 这时,三叔又说话了,“庄小子,别理他,开车吧!” 原来认识。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三叔要我来这肯定就是接这个年轻人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三叔怎么会和这种怪里怪气的年轻人有交往。且不说别的,光是他这头及肩长发,就已经足够另类了。 不过我也懒得问什么,毕竟我现在只是三叔的学徒。我老老实实地开车,往云省那边去。 云省是华缅边境处的省份,三叔说去缅甸,那肯定是从云省过去。 江市离云省有千多公里地,饶是我们全程高速,我也足足开了十多个小时。 到云省昆市,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三叔总算是良心发现,说在昆市休息一晚上,没再让我继续开下去。至于那个长发年轻人,他几乎就是个哑巴,自从他早上上车后,这整天我就没见他说过话。我偶尔和三叔聊天,而他,就是偶尔从口袋里掏烟出来抽。 在车上抽烟,说实话,这个长发年轻人挺招我讨厌的。要不是三叔在,我肯定得说他几句。 昆市号称四季如春,我以前没有来过。可惜,这次匆匆而来,却也是晚上。 晚上我们在酒店各自睡觉免去不提,翌日清早,我们又继续出发,前往瑞丽。 瑞丽是真正的处在华缅边境线上的城市。这里也是旅游胜地,我以前便听说过瑞丽的名头,除去景色宜人之外,它还号称是“翡翠之乡”。当然,这些翡翠都是从缅甸来的。 车快到瑞丽的时候,我问三叔说:“三叔,咱们去缅甸,是不是去弄翡翠的?” 三叔点点头道:“嗯,去弄点毛料。” “毛料?”我疑惑道:“三叔,云省、东广省不都有玉石市场,有挺多毛料的嘛,干嘛去缅甸?” 三叔挺不屑的笑笑:“哼,国内的都是人家玩剩下的,能出什么好东西?” 我被三叔这话说得哑口无言,不过他说得的确不错。翡翠毛料都是缅甸那边的翡翠矿上出产的,刚开采的时候就得被缅甸的矿上人筛选一次。然后,还有各种各样的玉石商人再挑选一次,最后才到国内。那些缅甸的矿上人都是从小在矿山上摸爬滚打的,光是拿在手里颠颠,便知道毛料里面有没有翡翠,即便拿不准,再用锤子敲敲,听听声音,便已是十拿九稳。 他们挑剩下的,还能有多少好货流到国内来?想必即便是流到国内来,也会是天价了。 说白了,我们国内的玉石玩家们就是玩的别人玩剩下的东西。就更别说那些业余的玩家了。 翡翠毛料催生赌石这个行当,这行当里面水深得很,难怪三叔会要去缅甸。 到瑞丽,三叔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刚到关卡,就有人给我们送通行证来。 我寻思三叔还真是神通广大,连在瑞丽这边都有人脉。 三叔估计是瞧出来我的心思还是怎么的,那送通行证的人刚走,他就跟我说道:“刚刚这个人是这里一个旅行社的老板,两年前他到江北,我帮过他点小忙,所以他现在很给我们面子。庄小子,要想做我这行,就必须要在各地都有自己的人脉,而且各行各业也都要有熟悉的人。说坦白些,我吃的就是人情饭,交游广阔,我便有用不完的钱,但要是哪天我这些关系都没了,那我也就没饭吃了。”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三叔!” 出了口岸,仅过去这道简简单单的门,我们便到了缅甸境内。 边境这里看起来倒是和瑞丽没什么区别,但刚过去不远,我便发现街边的景象越来越不堪了。我开着车行驶在路上,总有种离繁华越来越远的感觉。不知道街道上什么时候已经有灰尘滚滚,稍不注意,路旁的楼房便已经是颇为破旧的,远不如刚进关卡时的房子那样光鲜亮丽了。 三叔突然说:“缅甸这两年时局越来越不稳,打仗都快打到边境来了。现在也就这里还安稳点。” 他这话倒是说错了,其实早两年缅甸就已经打进来过。当然,我并不会去反驳三叔的话。 我只是说道:“三叔,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三叔却是回头冲着长发年轻人说道:“长发,你来开车吧!去帕敢场区那边。” 我闻言,靠边停下车,走下车去和长发年轻人互换了位置。原来他真的叫长发,这绰号真是名如其人。 之后的路程,我就说不上来了。 长发停下车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们到了缅甸的哪里。只知道这地方贫富差距大得很,有富丽堂皇的别墅,而更多的则是破破烂烂的砖瓦房。三叔说:“这里对有的人来说是天堂,对有的人来说却是地狱。庄小子,看看这些别墅,呵,在这种地方要盖起这种别墅,可需要花费比在我们国内还要更多上几倍的钱,因为缅甸这里什么都得靠进口。但是这里却仍然有这么多的别墅,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翡翠矿是暴利,那些老板个个赚得盘满钵满。但缅甸这里人工低得很,那些矿工每年的收入也就那么点,即便是从矿上弄点毛料下去,也都被商人便宜收走,根本卖不了几个钱。他们是弱势人群,明明知道那些商人是故意压价,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三叔,我们去哪里收料子?” 三叔说道:“我在这边有个开矿的朋友,我让他给我准备好料子了。我们现在这里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去他那里看看吧!要是没有看得上的料子,我们再去其他地方转转。翡翠这东西啊,得靠缘分。” 我们下车去吃了东西。说实话,这里的东西味道可真不咋样。 饭后,回到车上,三叔仍是坐在前排,掏出手机打电话。 我坐到后排位置上,却发现长发不知道去哪里了。三叔在打电话,我也不好问。 大概过去十来分钟,长发才回到车上来,而三叔还在打电话。 长发自顾自坐到驾驶位上,我正以为他要开车,他却突然从前排回头,递给我个东西,也终于开口说话了,“拿着防身。” 我有点懵,因为他递过来的竟然是把黑黝黝的手枪。 虽然这枪的做工看起来并不咋样,应该就是民间制品,但是这也是枪啊! 我没敢接,说道:“我不会用这个。” 我在跟着老头子之前就是个普通人,哪里敢用这玩意啊! 长发却是说道:“简单,开保险,瞄准扣扳机就行。” 我有点无语。他说的是容易,但我要克服的可是心理问题。枪这玩意儿,可是能打死人的。 这时,三叔也打完电话了,说道:“庄小子,接着吧!要做这行,你迟早得学会用这东西。” 三叔这样说,我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把枪接过来。这玩意儿,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冰冷刺骨。 我问道:“三叔,这里很乱吗?” 三叔说道:“也不是特别乱,就是怕打仗的时候有人想趁乱弄你。这里有些人是穷疯了的,乱起来,他们可不会管你是谁。我们三个明显是外地的,有些人真会找我们下手也说不定。当然了,这只是极小的几率,毕竟这地方也不是天天都打仗的。” “哒哒哒!”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为响应三叔的话,他话音才刚落,就有几声哒哒哒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耳朵。 而后,这声音更加密集起来,而且偶尔会有“砰”的巨响。 大爷的,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的心脏瞬间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起来。 023.下车救人 “咱们走!”三叔当机立断。 我偏头看向他,发现连他也有些色变。是啊,哪怕在国内混得再好,在这种地方也同样可能被打死。 长发也同样没有犹豫,几乎三叔刚开口,他就已经发动车子,载着我们朝镇外冲去。 或许也不能说是镇子吧,这地方,就像是我们村子里的街道。比山村热闹点,但又不能算镇子。 然而,即便我们往镇子外面跑,那些枪声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也太特么的奇怪了。 三叔估计也是觉得不对劲,对长发说道:“换方向,咱们别出镇子了。” 长发猛地急打方向盘,车子猛地就是个急转,就朝着右侧巷子里面冲去了。 长发突然说道:“枪声是冲着我们后面那辆车来的。” 后面那辆车? 我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辆车跟着。这辆车竟然还是辆路虎,就像是开导弹似的唰唰的朝我们的车追来,车速怕是有将近一百六。在这种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开这种速度简直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啊! 但随即,我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开这么快了。 就在路虎车刚转弯过来,离着我们还差十多米的时候,在巷子的末尾,又拐进来一辆车。 “叮叮叮!” 我清楚的听到子弹打在路虎车铁壳上的声音。 他妈的,后面那辆车是辆皮卡,上面竟然架着机关枪,有个缅甸人正在疯狂地朝着路虎车扫射。这不是打仗,而是追杀。 “操!” 连三叔都忍不住骂。 是啊,后面这辆路虎纯粹就是想连累我们。 “嗡……” 长发猛地把刹车踩得更深,我们的奔驰车前头发出马达的轰鸣声,提速起来,朝前蹿去。 我眼睁睁看着时速表从八十提到一百,一百再提到一百二、一百四,更朝着一百六转去,更是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死亡线上跳舞似的。虽然不会被后面的机关枪给扫中,但是只要前面某个坑稍微大些,我们就极有可能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砰!” 突然,后面传来巨响声,就像是响雷。 有人在扔炸弹! 我回头看去,透过后窗,只看到那辆路虎车直接被炸弹给掀起来了。 不过,路虎车到底是路虎车,在被掀起来后,这辆路虎车还朝前面行驶了十来米,然后竟然又落下去了。只是,车胎终究是爆了,车也坏了,路虎车歪歪扭扭再向前走了十来米后,再也没能向前走。 而这时候,它距离着我们的车仅仅不过二十米。 长发仍是没有减下车速。 我始终看着后面的路虎车,约莫是五秒左右,从里面钻出人来。首先出来的是个穿着迷彩服的缅甸男人,他手里持着手枪,刚下车便朝着后面跑去。看他模样,竟然是要去正面阻击后面那辆追击而来的皮卡车。 这个人绝对是凶多吉少了,我心想。 随即,路虎车里又蹿下来四个人。三个迷彩服,还有个穿着牛仔裤,简约白t恤的女孩。 驾驶位上蹿下来的迷彩服刚下车也同样朝着车后面跑去,而另外两个迷彩服则是搀着白t恤女孩朝我们的车跑过来,边跑还边冲我们招手,嘴里哇哇的喊。我清楚看到,右边那个迷彩服满脸都是血。 但是,我们终究还是离着他们越来越远了。他们怎么可能跑得过汽车。 “救命!” 眼瞧着车后的灰尘都要掩盖住白t恤他们的身影,我却听到枪声中传来声真真切切的汉语。 是我们国家的人? 我匆忙说道:“三叔,后面的人在像我们求救。” 三叔还没说话,长发就简约明了道:“我们救不了。” 我说:“你不试怎么知道救不了?” 如果是缅甸人自己打仗,我没想着帮忙,但眼下后面被追的是我们国人,这我真不忍心坐视不理。 我说完这话,看向三叔,因为我知道,现在只有三叔说的话才能作数。 但是,三叔却是说:“庄小子,算了吧,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的确,三叔说得对,面对机关枪,我们哪怕武功再好也是蚂蚁,无能为力的。 而且,我们只是外来的,也实在不适宜卷入这境外的斗争。 但是,到现在那辆皮卡还没追上来,明显被那两个迷彩服阻拦住了,我们还是有机会救下他们的啊! “三叔!”我喊道:“咱们试试好不好?那辆皮卡还没过来,它追过来,我们就走,好不好?” 这个时候,我们离着路虎车已经有两百来米远,离白t恤他们也有一百七八十米。 三叔看了我一眼,大概犹豫了一秒钟,慨然说道:“长发,停车吧!” 长发挺听三叔的话的,三叔话音刚落,他就是一脚急刹车,直接把车给停了。 奔驰车还嗤嗤滑出去怕是有七八米远,可算是把我给吓坏了。 我推开门蹿下车,冲着后面的白t恤和两迷彩服喊道:“快过来!” 说实话,这刻我虽然挺害怕,但我心里还是挺自豪的。因为我觉得自己这么做,特对得起良心。 然而,听到我的话,两迷彩服却猛地把白t恤往前推,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路虎车那跑去了。 白t恤估计是有些崩溃了,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反正声音里满满都是哭腔。 我急了,喊道:“快过来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肯定是舍不得那几个迷彩服,看样子,那些迷彩服应该是她的保镖,但关系肯定不错。 白t恤并没有听我的话,我在这边扯开嗓子喊,她却仍是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灰尘扬得挺高,我看不清她的脸。 操! 我暗骂了声,听着路虎车后面的枪声越来越急促,只能朝着白t恤跑去。 既然决定救了,那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我跑出去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冲着奔驰车里喊道:“三叔,要是那辆车过来了,你们就走!” 是我决定要救人的,我不能连累三叔和长发也把命搭在这里。这个险,我得自己去承担。 奔驰车里也没传出声音来,不知道三叔他们是不是听到了。 我跑得飞快,估计他们两就算是说什么,我也听不到。 我简直感觉自己就像是能飘起来似的,脚尖点在地上就像水上漂,朝着白t恤快速跑过去。 皮卡车还没冲过来。毕竟这边也过去了四个迷彩服,皮卡车上的人肯定也会有些棘手。 只是,我正觉得救人有戏呢,突然间,路虎车那边的枪声变得密集了许多。 又有人来了!听这声音的密集程度,这又是机关枪啊! 我为那四个迷彩服捏了把汗,人也终于跑到了白t恤面前。 她嘴里还在哇哇喊着什么,泪流满面。 卧槽! 原来她也是缅甸人啊!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后悔了,虽然这个白t恤长得挺漂亮的,甚至是颜白雪、晴晴小妮子那个级别的。但是,他们缅甸人的事,我实在是不应该参与啊,还把三叔他们卷了进来。 只是,既然都跑到她面前了,我不管她也说不过去。 我也懒得管白t恤嘴里在说什么,直接抓起她的手就朝着奔驰车跑去。还好她已经奔溃了,并没有反抗,就任由我拉着跑。 长发很机智,见我朝他们跑,也连忙倒车过来接我们。 后面的枪声突然停了。 我和白t恤离着奔驰车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又是几秒钟过去。 我们离着车还有大约二十来米。 “咚!” 有颗子弹,突然在我旁边的墙上绽开。黄土墙的泥屑溅在我的脸上,有些疼。 024.生死二十米 那些追击的人追上来了。 不用想,那四个迷彩服已经凶多吉少了。 虽然以前在电视里总见到为雇主献身的保镖,但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忠心的人。 当然,在这个时刻我并没有心思想这些。我只是拉着白t恤抱头鼠窜。 真的,真能用抱头鼠窜来形容。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后面枪声哒哒响会有多么的吓人,而且,我们的脚下,旁边的墙壁上,时不时的都会有泥土溅开。后面那帮人正在拿枪朝着我们两扫射,这也就是幸好他们的火器准头不太好,不然我和白t恤早就玩完了。 不过,眼下也和玩完差不多了,我的手臂有被子弹擦过去,火辣辣疼,肯定是见血了。 十米。 五米。 我再度感受到那日雨夜,和杀手交手时,那种在死亡线上跳舞的感觉。 寒气,再度侵袭我的背部。我的心中跳得飞快,甚至都隐隐有些疼痛起来。 “叮叮当当!” 奔驰车倒得飞快,猛地吱的在我们旁边停下。子弹打在车壳上,绽出火花子。 我拉开车门,直接把白t恤给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门都顾不上关,长发踩下油门哧溜就把车开出去了。几乎同时,车的后玻璃窗也被打碎了。 我整个人都压在白t恤的身上,腿都还露在车外边没收进来。 好在我这两年多功夫也不是白练的,我伸手掰住前面座位,猛地使力,整个人哗啦就钻进去了。 这二十来米,好悬没有把我的尿给吓出来。 我整个人变成坐在白t恤的身上了,压得她在我下面直哼哼。边哭边哼。 我连忙摞到旁边,随后也把她给扶了起来。再接着,我便顾不上她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左脚疼,抬起脚,才发现自己的皮鞋连鞋帮子都没有了,鲜血正哗哗的往下面淌。 子弹从我脚底板下面擦过去了,好悬没有把我脚底板给掀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是算命好还是算命不好。 后面的枪声淡了,那些枪手皮卡车过不来,光靠两条腿自然跑不过我们的奔驰车。 不过,三叔这辆奔驰车算是废了。这样子再开回国去,也会被查个底朝天。 因为车速很快,惯性问题,车门被自动给带上了。 危险,应该算是脱离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看向旁边的白t恤,她还在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什么也没说。 我是以后真不能再冲动了,不过,能把她救回来也算不错吧,虽然她并不是中国人。 大概过去两分钟,三叔在前面说话了,“等下让她下车吧,应该安全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了哪里,反正四周都是土墙,或者是矮房子,看起来都差不多。那些枪手估计是追不上来了,三叔说要白t恤下车,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轻轻嗯了声,没说话。 这个时候,白t恤虽然没哭了,但整个人还处在怔怔地状态。 长发停了车,和三叔都回头来看我和白t恤。三叔笑道:“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嘛!” 他是在笑话我,估摸着以为我是看在白t恤长得漂亮的份上才救的。其实,那时候我根本就没看清白t恤的脸。我笑笑,也没有反驳,但这时,白t恤竟然突然说话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我有点懵。 三叔脸色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起来,原来人家连汉语都会说啊! 我问道:“你到底是哪国人啊?” 我本来都以为她之前喊的“救命”是我幻听了,原来她是真的会讲汉语啊! 白t恤转头看着我,泪痕还没干,楚楚动人,“我是缅甸人,但是我从小就生活在中国。” 我点点头,“嗯。那个……你在这里下车吧,我们不是本地人,帮不了你。” 说心里话,我真有点挺不忍心的。当然,我得承认,这里面有因为她长得漂亮的成份。漂亮的女人总能轻易挑起人的同情心,当然,也能挑起欲望。但是,我总不能因为她长得漂亮就连累三叔和长发都卷入这件事的,还有我自己,所以我只能让她下车。 白t恤也挺看得开,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深深看我们几眼,就下车去了。 我还是没忍住,对她说:“你自己找个好的地方藏着吧,坐在我们的车上,估计会更危险。” 是啊,我们这辆奔驰车绝对是那些缅甸人的搜查目标,坐在车上只会更危险。 长发很干脆,没再给我和白t恤说话的机会,踩下油门就走了。 我们到相对偏僻的地方,三叔说把车给扔了,我们三提着钱和行李,改成步行。好在我们三都是练过功夫的,倒也不觉得吃力。 三叔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他打电话让他那个矿主朋友来接我们。我心里却想着白t恤,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要是她再被抓住,那我可就等于白救了。话说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自然想把她带到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 我已经过了为美女而不顾插自己两刀的冲动年纪了,自然不想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们找到间农房,走进去了。 长发竟然会说缅语,而且缅语说得哗哗的流畅,直把我眼珠子都惊出来了,真没想到这个非主流年轻人竟然还是个双语人才。他跟农房里面的缅甸夫妇两说了阵子话,然后对三叔说我们在哪里哪里。那地名有点难记,我也记不清了。 三叔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缅甸夫妇,然后我们就在这农房里坐下了。 缅甸夫妇收了钱,脸都笑开花了,忙不迭地给我们端水,服务特热情。 我有些纳闷,问三叔:“三叔,这里还能用人民币?” 三叔笑道:“这里是矿区,就属我们国内来的老板最多。他们有时候来收石头是用麻布袋装钱的,哪有那瞎功夫去换成缅币?而且在这里开矿的也有不少都是我们中国老板,在这矿区附近的缅甸人,都认人民币。在这里,人民币可比那些美元要好用得多了。” 我呵呵直笑,这赚钱赚到国外来了,倒也算是有面子的事。 约莫过去个都小时,三叔的那个矿主朋友就准确地找到了我们的所在地。 这个矿主长得可真够粗犷的,也不知道是脱发呢还是特意剃的光头,反正是油光发亮。人家到底不愧是开翡翠矿的,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都是翡翠玩意儿。特别是那个扳指,正儿八经的墨翠,而且还是整块,并非只是带着戒面。以我的眼力来看,光是这墨翠扳指就起码是大六位数的价了。 大中小是翡翠行当里的说话,大是代表七到九,中是代表四到六,小是代表一到三。举个例子,譬如某块翡翠料子是五千块,那就是中四,如果是五万块,那就是中五了。大六位数,那就是起码七百万的东西,就这还是最低估价,毕竟翡翠这玩意儿随缘,每个人能看到的价都不同,就看你中意不中意了。 言归正传,矿主来后,我和三叔、长发就上了他们的车,去他们矿场去了。 矿主总共带来四辆车,我看到里面坐着的都是汉子,个个都腰间鼓鼓的,甚至有的明目张胆的手里拿着冲锋枪,反正是挺吓人的。 矿主可能是看穿我的震惊还是怎么的,车子发动后不久,他突然笑呵呵地回头对我说:“小兄弟别怕,我们这里太乱了,我要是不带点人,可不敢随随便便离开矿场。”说到这他又看向三叔,问道:“三哥,你们碰到人交火,还插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三叔闷闷的看了我一眼:“你问这小子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咱们也不至于折腾成这样,还得要三叔麻烦人家来接。 看着矿主那充满好奇心的眼神,我只能说道:“我听到有人叫救命,就上去帮她了。” 矿主先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这小哥,仗义!仗义啊!” 他么的,我估计他这也就是拿我打趣了,于是懒得搭理他。 等到矿上,正题就差不多开始了。 025.五福临门 矿主在矿上有他的办公楼,还挺大气。我们跟着矿主到他办公室里,更是豪华得很。他这办公室不像是办公室,倒更像是酒店豪华套房些。真皮沙发,红木茶几,挂壁超大频电视,反正是挺奢华的。 红木茶几上有套价值不菲的茶具。糯化晴底的整块茶壶,足足九个冰晴带雪花棉的小茶杯。虽然这些小茶杯并未达到高冰级别,做成品抛光前可能就是糯冰级别,但也绝对是藏品级别的物件了。 在国内,这种东西起码能换辆超级跑车。 想想,每天用这样的茶具泡茶,这也真是太他么会享受了。 矿主的办公室里还有秘书在,是个女秘,长得挺妖娆的,大臀细腰,估计是那种有事做事,没事就伺候老板的兼职秘书。不过她挺有眼力见的,见到矿主对我们很热情,我们才刚坐下,她就忙不迭地给我们泡茶。她笑嘻嘻的模样,眼珠子水汪汪的,看到谁都像是在抛媚眼,当真是个红尘尤物。 不过,我对这种风尘味的女人免疫力太高,所以我并没有怎么看她。 矿主主要是陪着三叔说话,言语间我们也已经互相介绍过。矿主叫李达,是吉林那边的,以前对石头有兴趣,就到云南那边学习赌石,出师后开了间毛料店,没曾想生意越做越大,再加上眼力好,自己还时不时赌涨。到最后,就成现在的矿主了。他虽然长得不咋滴,但绝对是人生赢家了。 年纪轻轻时身无分文跑到云南,十多年时间就成为矿主,看来,这个李达也绝对有过人之处。 很快,就有小鬼搬着毛料到办公室来了。小鬼,就是李达的手下。 在缅甸的矿主,几乎个个都是翡翠收藏家,矿里产出的那些最好的料子基本上都是在他们的保险柜里。李达虽然并非是什么大矿主,但是胜在他的矿区离正场很近,产出来的时候不算是偏场料。所以,李达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他应该也跟其他矿主或者翡翠玩家交流过,毛料拿过来时,我才发现,他有很多场口的石头。 如今受人青睐的木那、莫湾基、摩西沙、南齐、皮卡、大马坎等场口料子他都有,而且看皮壳,他这些料子的场口都很正。至于这些料子的表现,那就更加喜人了。虽然我对国内市场并不太了解,但我敢说,他这些藏品要是拿到国内瑞丽市场去卖,那都是五位数起的货。至于色料,那更是六位数也未必拿得下来。 料子总共十多块,在地上摆得整整齐齐。 李达笑眯眯对三叔说道:“三哥,我这里足球大的好料子差不多都在这了,您瞧瞧?” 他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他们拿上来的这些料子真的都是足球大小。这是三叔要求的? 足球大的料子,估计是用去做摆件的。我和三叔、李达都起身,去看地上的那些料子。不过我们都很注意,谁也没去用脚触碰这些料子,更没用屁股去坐。在缅甸这边,料子还没有开切前是很神圣的东西,你要是用脚或者屁股去碰,在缅甸人看来很可能会让里面的翡翠变差。当着缅甸人的面,这样做可能会挨揍的。 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个佛山那边的大老板,带着两亿到缅甸人家里收料子。看到房间里的石头,他随便用脚踢着一块问价,那个缅甸人老板当场就冲上去给了他个巴掌,然后把他给赶出去了,愣是不卖石头给这个老板。想想,连两个亿的生意都宁愿不要了,翡翠毛料在缅甸人眼里有多么神圣。 赌石这种事情,说来说去还是得靠实践,不然理论学再多也没有用。关于理论,老头子跟我说过许多许多,我也记住了个大概,但是每个场口、每个矿层的翡翠表现、特点都是不同的,真正到现场看的时候,我就有些抓瞎了。于是,我乖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主要是怕班门弄虎。 三叔看得很详细,先是翻来覆去的看皮壳,然后又打灯,甚至偶尔还会用手比比划划。但是,有的料子他又看的很随意,只是瞄两眼便略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那些石头的表现。我感觉三叔这次的目标非同小可,肯定是想找个超级极品的料子。 这可有点难啊,毕竟好毛料时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果然,等所有料子都看完,三叔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问李达道:“达子,还有没有更好的?” 李达显得很惊讶:“三哥,这可都是我最好的藏品,您瞧不上?” 三叔微微皱眉道:“你这些毛料的确都是好料,能出高货,只是……还不是我最想要的东西。” 李达问道:“三哥你想找什么样的呀?要不我再找其他人问问?” 三叔缓缓说道:“我想要块能赌五福临门的高料,最起码,也要能赌福禄寿喜的才好。” 李达露出惊讶的神色,“五福临门?”随即苦笑:“三哥,这个我怕是真帮不上您的忙了,现如今不是当年了,好料子越来越少,您要我找个高冰、玻璃种,甚至是有玻璃种飘雪花棉的料子,我兴许都能给您找来。但是这个五福临门真就实在太难了,老弟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谁手里有,这真不敢给您打包票了。” 三叔笑着道:“没事,帮我问问就好。这种东西,只能随缘。” 李达仿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笑笑,又请我和三叔落座喝茶。看得出来,他特别尊敬三叔。 其实说到资产,三叔可能未必比得上李达。想必,他当年并非仅仅是帮了李达个小忙而已吧! 紧接着,李达就开始打电话出去了,听语气,应该就是打给这附近的矿场老板。 大概过去有个多小时,李达才停止打电话,苦笑着对三叔说道:“三哥,没有,连可以清楚看到福禄寿喜表现的料子都没有。这边我认识的矿主我都问过了,再要淘,就只能去有些缅甸人家里淘了。不过说实话,那种几率更低。” 三叔估计也没抱什么希望,点头道:“那就算了,慢慢来吧!” 李达点点头:“嗯,咱们先歇歇。等吃过晚饭,我带你们去这边的毛料市场瞧瞧。” 三叔又是点头,但看起来兴致不高。也是,市场上的料子还能比得上这些矿主们的收藏品? 到夜里。 我和三叔、长发在房间里等着李达带我们去市场淘石头,但是,李达过来时却是极不好意思的对三叔说道:“三哥,今晚上的黑市去不成了。” 三叔微微瞪大眼睛,“哦?今天不开市?” 黑市,是那些缅甸人,散户,自己扎堆弄出来的市场。里面的石头都是私人的。 李达苦笑道:“不是不开市,是今晚我们这边会起乱子,没人敢出去开市,都在家躲着呢!” 听他这么说,我也来点兴趣了。 三叔问道:“出什么乱子?” 李达指指上头:“我们这有位老爷子发飙了,要灭掉某些跳脱的角色,打仗呢!” 缅甸有很多个势力,在矿场这种聚宝盆的地儿就势力更多了。虽然现在缅甸政府对翡翠矿的掌控力挺大的,但是要想彻彻底底把翡翠矿拿捏在手里也是有心无力。有些势力之间要打仗,他们也没办法。要不然,今天白天我们也就不会碰上打枪的事了。 李达又接着说:“这位老爷子是我们这的翡翠王,是所有矿主里面威信最高的,又是几个联合族的族长,我这种级别连见他的面都见不着。他放出话来要打,那肯定会打,所以三哥,今晚我们肯定是出去不成了。” “为什么要打啊?”我说。 李达道:“听说好像是那位老爷子的孙女儿被哪个不开眼的杂碎给惹到了吧!” 026.又遇到贵人了 这晚,我们自然没有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也同样没能出去。李达差人去问那些缅甸散户手里有没有福禄寿喜或者五分临门的料子了,但始终都没有听到令人惊喜的消息。也是,五分临门那种料子本来就都是惊喜,哪能看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五种表现的啊! 转眼,我们在李达的矿上呆了八天。 战事终于停歇了,据李达说,那位老爷子硬是把那个惹到他孙女的势力给弄得灰灰湮灭了。偶像啊,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在想,要是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神气就好了。不过再转念想想,似乎像是老头子那样无牵无挂,随心所欲,又更为的让人向往。 我们的奔驰车还在野外扔着。 三叔拖李达让人去给弄回来,虽然那车千疮百孔的了,但是缅甸这边矿上有修理厂,修理大卡车的,给奔驰车整整壳,喷喷漆还是没有问题的。三叔说不想多麻烦别人,我们把车随便修修,到时候开回国去再扔也不迟。我反正是听出来了,三叔压根就没在乎过这辆奔驰s600值多少钱,只想着少麻烦别人了。 也是,麻烦别人就是欠别人人情,三叔自己就是做人情生意的,能乐意欠人人情吗? 可没曾想,这出去把车拖回来,倒是拖出事来了。 李达手下去拖车的小鬼回来后还没有五分钟,就有十多辆皮卡车哗哗的到李达的矿上来了。这些皮卡上都架着机关枪,中间护着辆宾利,什么型号的我弄不清楚,但看着沉稳得很,绝对是高档次的那种。 李达只能算是小矿主,差点给吓尿,护矿队二十多个人躲在土墙后面愣是没敢出去。 李达自己也慌了,都不敢走出办公楼去,生怕刚出去就被那些机关枪给突突了。 但是,那些皮卡车却在矿场外边停下了。 后来,李达的手机就响了。他接通电话后表情变化得很厉害,先是极为惊讶,随即变得惶恐,最后再变得惊喜,喜得满脸通红,好像是遇到天大的好事似的。等他挂掉电话,他只顾得上对三叔说上句:“三哥,我出去接待位贵客。”然后就屁颠屁颠往外跑去了。 李达身材虚胖,跑起来……真像是南极的大企鹅。 约莫十来分钟后,他才回来。身后跟着位面色黝黑的老大爷,还有个女孩,以及十来个迷彩服。 他们的迷彩服偏向土的颜色,黄色占大部分,和我们国家的不同。 我看到那个女孩,却是懵了。 白t恤! 我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呢?” 话刚说出口,我自己就明白过来了。这么大的阵仗,白t恤显然不是个普通人啊,再联想到这几天打仗,以及李达嘴里说的那个威风赫赫的老爷子,十有八九,眼前这位老爷子就是李达嘴里那位,而白t恤,自然就是她的孙女了。 果然,我话才问出呢,李达就震惊道:“庄小兄弟,你认识成总司令的孙女?” 成总司令,成续仁。缅甸果果木联合军的总司令,几个民族的共族长。他就是李达嘴里的那位老爷子,在缅甸这地方,成老爷子的势力虽然不如缅甸政府,但绝对是封王级别的了,可以说是土皇帝。 成老爷子的孙女,白t恤这个身份,可真是够吓人的。 三叔很牛吧?李达也算牛吧? 但说真的,他们在成老爷子的面前并不够看。三叔局限在江北省,李达也只是个缅甸的矿主。在我们的眼里,他们两算是够牛了,但李达自己都说过,他连见到成老爷子的资格都没有,可想而知两者之间的差距。 成老爷子突然带着白t恤来这,是为了什么,这自然不用想了。 三叔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喜,还有几分感叹。 他知道,我这是撞大运了。 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似乎自从跟着老头子两年后,我的运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首先遇到玉姐,带我去魅力,然后又遇上冯不温,让我水涨船高。到江北后,又遇到黄老爷子,三叔他们,这到缅甸来了,还能阴差阳错救到成老爷子的孙女。不过,我这些好运,似乎也都同时伴随着厄运,有几次我都差点玩完了。 白t恤看到我很惊喜,“你真的在这里!” 我明知故问:“你这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白t恤点头道:“当然是来找你们的啦!” 三叔则是和成老爷子打招呼,上前去伸手道:“成总司令,您好!” 三叔都用上敬称了。 成老爷子看起来挺和蔼,笑眯眯的和三叔握手,还看向我们:“你们好,你们好,多谢你们救了我的孙女。”没看出来,成老爷子的普通话说得字正腔圆,特别标准。我也更没想到,在李达嘴里杀伐果断的成老爷子竟然会这么和善,要是他脸上的那股威严之气忽略不计,那他简直就和个乡下小老头没啥区别啊! 我也不敢怠慢,连忙道:“成总司令您好!” 连长发都不敢再装酷了,老老实实地也跟着问我。 成老爷子呵呵笑:“你们都是我孙女的救命恩人,就不用这么生疏的称呼我了。” 三叔到底是老狐狸,顺杆就往上爬:“那我就称呼成总司令您一声成叔了?” 成老爷子笑眯眯的说好,随即看向我和长发道:“你们两年级太小,叫我声爷爷,不吃亏吧?” 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喊成爷爷,自然不敢说吃亏。白t恤则是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随即,她站出来,娇滴滴的冲我伸出手道:“郑重自我介绍下,我的名字叫做成小敏。” “庄严!” 我握上成小敏的手。软软的,柔柔的,滑滑的,这姑娘,倒像是我们江南水乡才能孕育出来的水嫩妹子。 等到众人互相介绍完毕,李达忙请着大家到沙发上就坐。 成老爷子坐主位,李达和三叔作陪,我们剩下的小辈则是胡乱坐的,没那么多讲究。 成老爷子再度向我们道谢,特别是我。毕竟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成小敏给救回来的。连带着,李达对我的态度也热情了不少,笑嘻嘻的,好像恨不得是把我供着似的。我当然看得出来,他这完全是看着成老爷子感激我的份上才对我这么热情的,光我是三叔徒弟这个身份,还不够他热情待我。 大概在李达的办公室里仅仅聊了十分钟不到,成老爷子就邀请我们去他的宅子里面做客。 成老爷子是这片地方的土皇帝,自然不会像李达这样住在矿上。他是住在镇子上的,而那个镇子里的居民则都是他手下的族人。那种镇子,有很强大的武力。这些都是李达告诉我的。 成老爷子邀请我们去,李达也不敢拦。三叔点头后,我们就跟着成老爷子去了。 李达也跟着,不过他是自己跟上来的,想巴结成老爷子的意图很明显,不过成老爷子也并没有说什么。我们就更加不会说什么了,毕竟李达是三叔的朋友,而且对我们也很客气,他要是能够得到成老爷子的垂青,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强龙不压地头蛇,在缅甸这种地方,我们必须依靠李达、成老爷子他们。 车子驶出李达的矿场,在许多矿工的瞩目中朝着外面缓缓驶去。 我其实本来是打算跟三叔他们坐一辆车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车的时候,成老爷子却邀请我坐到他的宾利上。我感觉,好像老爷子年纪的人物都对我很另眼相待,这可能是我天生讨老爷子们喜欢吧,就像有的人天生讨美女喜欢那样。 在车里,成小敏就坐在我的旁边,脸上挂着笑,问我是哪的。 我说:“江南省的,不过我现在在江北。” “江北?”成小敏露出很惊喜的模样,“我现在就在江北的江北大学上学呢!” 江北大学? 没想到这个缅甸姑娘学习还挺厉害的,江北大学可是在我们全国都能排得上号的重点。 这时,坐在前面的成老爷子突然回头说话了,笑眯眯的,“那以后你们两个可以多多交流嘛!” 我愣了,成老爷子这意有所指啊! 027.低调的成老爷子 这茬我可不敢接,于是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成小敏却是找我要电话号码,然后还认认真真的存在手机里面了。还让我把她的号码也给存上。 成老爷子竟然也将他的私人号码告诉我,还让我到缅甸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就给他打电话。说来好笑,我这手机还是到江北后才新买的,上面的号码仅仅存了十来个,但竟然个个都是大人物。像是结交成老爷子这种土皇帝,我以前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后来的路途,就是成小敏在车上绘声绘色的讲述当初我是如何救她的事。看来,她当时也没完全傻。 有绝色美女在旁边陪着,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我感觉没过多久,成老爷子就说:“快到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落入眼中的是个像是泰国边陲旅游小镇的镇子,风景颇具特色,有很多基督教堂。缅甸和泰国都是佛教信徒众多的国家,按理说应该是佛塔成群才对,这个镇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基督教堂? 我觉得成老爷子很和善,也就没藏着话,问道:“成爷爷,你们是信基督的?” 成老爷子笑道:“我们这以前是殖民地,所以我们很多依克族人都信基督。”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恍惚想起来,好像帕敢地区原本是西方殖民地,这边有很多的人的信奉基督教。而整个缅甸又是信奉佛教居多,据说为这个,依克族人和缅甸政府还经常闹上呢!直到现在,依克族联盟军都还控制着大部分帕敢矿区。 而我旁边的成老爷子,正是依克族联盟军的军长,敢和缅甸政府正面刚起来的猛人。 这个小镇是依山而建的,有水泥路从山下绵延而上,我们的车队就顺着这路往上面走。在这群建筑物的最顶端,我清楚的看到那里有群别墅区,很豪华,个个都是落地窗。成小敏跟我说:“庄严,山顶就是我和爷爷住的地方哟!” 有钱!任性! 我脑子里只有这样的感叹。 一路上,时不时有关卡,偶尔也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见到我们的车队,远远的便朝我们敬礼。 我感觉,成老爷子在这里就是皇帝。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我都有些飘飘然,以至于连路边景色都没有过多去关注。 终于到建筑群最顶端的别墅区了,这里栽种着不少移植过来的树木,绿树成荫,景色宜人。在缅甸,这种地方无疑称得上是人间天堂。路上荷枪实弹的巡逻士兵变得密集起来,也是,这里是成老爷子的居住地,也就相当于是皇宫了。 成老爷子的豪宅,那和国内最顶尖的宅子也没什么区别,高档豪华得很。 我们足足经过四道电动门和关卡后,才真正的到成老爷子的宅子里。那些皮卡车已经从别的路离开了,我们在宅子前面宽敞的停车坪里面下车。刚下车,我便被一个物件晃花了眼睛。 足足怕是有四米来高的十字架,闪闪发光,有各色光芒。 这……这竟然都是用翡翠切出来的砖头再砌出来的,怕是用了有数百块翡翠。而且,这些翡翠中不乏极品,譬如那些在阳光下发黑的,那可是正冰级别的料子。我的个乖乖,这十字架绝对是价值不菲啊! 只是,我好像记得,这个十字架不是应该在缅甸国家翡翠博物馆门口才是嘛? 我问成老爷子道:“成爷爷,这个十字架……” 成老爷子笑着说道:“哈哈,你肯定以为这是国家博物馆的吧,其实当年啊,我们依克族做出了两个这样的十字架。国家博物馆那个是我们送的,另外一个,则是放到了我的宅子里。怎么样?这东西还不错吧?” 我苦笑:“成爷爷您可别说笑了,这哪能是不错啊,简直就是奢侈啊!” 成老爷子笑得更为开心:“我们这里别的不多,也就是翡翠多了。” 我点点头:“嗯,您这个十字架上面的料子,随便取哪块回去,我们国内的玉雕大师都得怦然心动。” 这就是差距。在国内,好料难求,无数大师有技艺、有奇思妙想却得不到施展,在帕敢这,却可以用这些极品翡翠来做砖头。不得不说,光是这个十字架,就已经把我给震住了。 至于到宅子里,那就更别提了。在国内足以造成轰动的料子,到成老爷子这便好像变得完全不值钱了似的,到处都是。有很多超极品的山水摆件,摆放的位置偏僻得很,好像就是个不起眼的盆栽似的。 我敢说,成老爷子这些东西要是拿到国内去,绝对会让无数痴迷翡翠的人癫狂的。 连三叔都忍不住啧啧感叹,如数家珍般的将这些翡翠的种水说出来,眼中满是痴迷之色。就连李达,这个自己就拥有翡翠矿的小矿主,也是眼睛瞪得溜圆,流连在那些翡翠摆件上,移都无法移开。 长发不懂翡翠,完全是个翡翠盲,他就不说了。 成老爷子看着轻轻笑,突然出声道:“几位都是小敏的救命恩人,要是喜欢,等会儿我给大家看看我的藏品,并且赠送每位两块毛料以作答谢,如何?” 三叔惶恐:“成叔这可使不得,这太珍贵了,太珍贵了。” 成老爷子却是说:“呵呵,我虽然没什么钱,但送几块毛料还是送得起的。” 他这么说,三叔便没好意思说什么了。 成老爷子这也太低调了,他要是没钱,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能算作有钱。 待坐下后,成小敏亲自在旁边给我们沏茶,成老爷子还拿他的古巴雪茄给我们抽。大家说些场面上的话,多数是三叔和成老爷子在说,我们则是在旁边听着。在这里,也就三叔还能和成老爷子说得上话。他们说的都是翡翠上面的事,我虽然知道不少理论知识,但怕会弄巧成拙,所以宁愿老实听着,免得在这里遭人贻笑大方。 说到兴起,成老爷子站起身,说要带着我们去看他的成品。 三叔满脸跃跃欲试的模样,我也乐意去欣赏欣赏,只有长发满脸的兴趣缺缺,生无可恋的模样。 越是懂毛料的人,就越会对好毛料痴迷不已。三叔绝对算得上是相玉的个中好手,痴迷实属正常。 观赏成老爷子的藏品毛料,这样的机会,哪怕是国内最顶级的翡翠大师也未必能够遇到。 成老爷子可是帕敢矿区的翡翠王,他的藏品难道会差? 我本以为,成老爷子的藏品会牢牢的锁在保险柜里,外边还会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但是直到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成老爷子的藏品室竟然就是个车库。而且,这个车库还是个普通车库,没有任何防卫措施,连看守的士兵都没有。成老爷子自己用钥匙开的电动门,然后带着我们进去的。 藏品室里的灯光偏暗,地上凌乱摆着怕是有数百颗石头,大的有茶几那么大,小的不过鸽子蛋大小。 成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几位随意看,这些就是我的藏品了。无论大小,每人两块,只要你能扛走,哈哈!” 我差点没忍住笑,老爷子这耍滑头呢,看来那些大的毛料,他也舍不得给我们。 三叔顾不得客套,从门旁的柜子里拿了支强光手电就蹿到毛料堆里面去了。 长发倚着门口抽雪茄,施施然:“三叔,我的那两块给你折现。” 折现…… 这两个字出现在这,真是大煞风景! 我都有些瞧不惯这个不识美玉的土老帽了,也从柜子里拿出支手电,往毛料堆走去。 成小敏却突然追上我,贼兮兮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嘻嘻,庄严,我知道爷爷最珍贵的藏品是哪几颗哟,要不要我告诉你?” 我怦然心动…… 028.真正的老坑玻璃种 但是,我貌似要太好的料子也没用。我始终相信,翡翠这种东西靠缘分,只有自己选的,才是最好的。这就像是玉,玉会认主,与主人之间自然冥冥中有所注定。翡翠,就是硬玉。 我说:“不用了,翡翠无价,只有自己中意的才是最好的。” 没曾想,这话倒是让成老爷子听到了。 成老爷子竟然呵呵笑道:“庄严说得很对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解。看来你也是翡翠的行家啊!” 我连忙摇头:“成爷爷说笑了,我哪是什么行家啊,就是没事瞎琢磨的而已。” 说完,我就埋头到毛料堆去选料子去了。 成老爷子的这些毛料果然都是好东西,前面几块就把我的眼睛给晃花了。在他这,就没有偏场的东西,全部都是正场口的料子,要想出高货,还是得靠正场。 这些东西,看得我口水哗啦的,恨不得立马全部拉去切了才好。 成老爷子说送两块,这简直就是为难我们。 这些料子,三叔和我肯定都想全部看完后再做决定选哪两块,但是石头太多,想看完肯定是不可能的。看毛料不是走马观花,只有详细观察,才能最精准的判断出毛料里边的翡翠到底怎样。 我知道眼下只能靠运气,靠缘分了。 我站在原地闭上眼,让成小敏站开了些,然后猛地蹦起来,用腰带动着身子旋转。 我这一跳,就足足在空中转了两个圈还有多。平稳落地,最终得分九十九点九九九分。 成小敏在旁边疑惑问道:“庄严,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指着正前方道:“我就看这条线上的毛料了!哈哈!” 三叔百忙之中回头看我,“你个小子,倒是挺滑头的。” 我嘿嘿的笑。索性左右为难,我还不如靠运气呢,反正我不可能把这里面的料子全部看完。 种水料、色料、皮壳表现超好的黑石头,成老爷子的这些藏品,块块都是极品料子。 我感觉自己要是把这些石头都看个遍,那以后看到什么样的毛料都不会再激动了。 这条线上总共有十来颗石头,我几乎是颗颗都爱不释手。好石头就这样,越看便越觉得表现好。冰种、高冰,我觉得在成老爷子这些藏品里面根本就不算什么,遍地都是,甚至我觉得有不少都是玻璃种,全色料也有不少。 我一颗一颗接着往下看去,细细的打灯看着。 眼看着,十来颗石头都到尽头了,好料不少,但我还是没有确定拿哪块。我的前面就剩下两块靠墙的小石头了,大的那块也不过拳头大小,小的那块就更小了,才鸡蛋大小。而且,这块石头也的确长得像是鸡蛋,很圆润很圆润,应该是水石。上面光滑无裂,也看不到沙,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确定他是哪个场口的。 我回头看向成老爷子,问道:“成爷爷,这是哪个场口的?” 以前老爷子告诉过我,看石头要看型,这个鸡蛋形的就非常不错。 可没曾想,成老爷子竟然回答我说:“呵呵,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石头太多了。” 我顿时有点纳闷,这都是他自己的成品,他连哪个场口都不知道? 我捡起那块鸡蛋石头,稍稍用手感觉了下它的触感和握感,然后就开始打灯了。 灯刚打上去,我便懵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透光的石头。我刚打上去,灯便将整块石头给穿透了,而且照到后面的墙上,露出个很大的光圈,就像是如来佛脑袋上的光圈似的。 这…… 这还能是翡翠吗?翡翠还能有这样的透光性? 我回头问成老爷子道:“成爷爷,您这不是翡翠吧?” 难怪连他自己都说分不清楚这块石头是什么场口呢! 三叔也看了过来,随即眉头微皱,估计也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石头。 成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两下,说道:“应该……是翡翠吧……” 我有点懵,应该是翡翠?这算是什么回答? 这时,三叔却是急匆匆的跑到我身边来,从我手中把料子抢了过去,细细拿在手里把玩。 我从没见过向来平稳的三叔这么激动过,甚至他嘴角边的那点胡子都在颤动。 三叔特别详细的打灯看着,就像是看着最心爱的女人似的。 我转头看看成老爷子,发现他的嘴角还在微微的抽搐。 这到底是个什么啊?他们两怎么都有些不对劲呢? 我的脑袋里,突然有道灵光闪现出来,随即脱口而出道:“这是老坑玻璃种!” 我话刚出口,三叔便猛地拍了拍大腿,忘情叫道:“对!就是老坑玻璃种!” 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这种玻璃种,可以说,只有这种透光性极强的玻璃种,才能算是真正的玻璃种。老坑玻璃种,要比现在的玻璃种稀少罕见得多了,其价值绝对不在众所周知的玻璃种帝王绿之下。 成老爷子突然在那边苦笑道:“唉呀,还是让你们给看出来了,没想到啊,你们竟然有这种眼力。”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之前成老爷子说不知道场口,原来是舍不得这个翡翠被我拿走啊! 三叔把鸡蛋料放到我的手里,笑道:“你小子的运气真是逆天啊!” 我接过料子道:“嘿嘿,这就是运气!”然后看向成老爷子:“成爷爷,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我越看成老爷子心痛,就越觉得有意思。 成老爷子嘴角直抽搐,最终挥挥手,没好气道:“拿走!拿走!” 其实我知道,成老爷子也就是做做样子,到他这地步,不可能会为颗翡翠毛料而真正心痛的。 我拿到这么好的毛料,也没继续去挑的想法了,就随手拿起旁边那块拳头大小的料子,也塞到了兜里,然后就走回到成老爷子旁边去了,“三叔您继续看,成爷爷这好料子太多,我眼睛都有些花了。” 三叔没好气地摇摇头:“行,你们就在旁边等着我吧!” 然后,三叔在藏品室里艰苦奋战,他一个人在里面看了足足个多小时。我和成老爷子、成小敏、李达在门口聊天,长发在旁边闷闷的抽雪茄。看来成老爷子确实挺感激我们的,竟然愿意陪着我们这么久。 最后,三叔抱着四块毛料笑咧着嘴出来的,看来是选到自己的心爱之物了。 我笑着问他:“三叔,这回如愿以偿了吧?” 三叔竟然摇了摇头道:“成叔客气,这些毛料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料子,但是我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找的那种料子。” “哦?” 成老爷子颇感惊讶道:“我这些藏品里面没你想要的料子?你想要什么的?” 三叔直言道:“五福临门。” 成老爷子愣了愣,随即笑道:“呵呵,五福临门算是奇石,这种料子我确实不曾特意收藏过。” 我和三叔都难免有些失望,因为这代表着我们的缅甸之行还得继续下去。 这时,成老爷子却是突然转口说道:“不过,我有位老友倒是喜欢收藏稀奇古怪的翡翠。他那里应该有五福临门,你们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小敏带你们去看看。呵呵,小敏这丫头在那个老头子面前,说的话比我还好使。” 三叔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成老爷子看三叔这模样,也不再问什么,了当说道:“小敏,带几位恩人去你徐爷爷那看看吧!” 旁边,始终都没怎么敢说话的李达忽地惊呼:“成总司令,您可说的是徐至刚老先生?” “哦?”成老爷子说道:“你也认识?” 李达讪笑道:“我不认识,但听说过徐至刚老先生的名字,他老人家可是整个缅甸公认的翡翠王啊!” 我有点懵……整个缅甸公认的翡翠王,那岂不是比成老爷子这个帕敢翡翠王还要更厉害? 很快,成小敏就带着我们去见这位传说中的缅甸翡翠王了。 029.七彩翡翠 本来我以为缅甸翡翠王肯定也是如成老爷子、黄老伯这般的气韵内敛的高人,可见面才发现,他就是个小糟老头。翡翠王真是个小糟老头,目测身高一米六,头发乱糟糟,面色黄中透黑,指甲里还满是黑色的污渍。要不是刚到他家时成小敏便笑眯眯的喊“徐爷爷”,还上去亲热的搀着这小糟老头的手,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会是缅甸翡翠王。 李达好像是见到了神灵,满脸都是朝拜的虔诚之色,见到徐老先生后便只顾着呵呵傻笑。 我、三叔可能是对缅甸翡翠王这个概念了解的还不是过于深刻吧,并没有太失态,还算自然,在成小敏的引荐下,各自和徐老先生握手。至于长发,他这个翡翠盲已经完全被忽略,被当成保镖一类的存在了。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此行本来就是担任三叔的保镖的。 徐老先生虽然不修边幅,但为人豪爽和善,和成老爷子有些相似。难怪能成为至交。 在他邀请我们进入他的家中后,我见到各种各样的嶙峋怪石。这些石头都是翡翠毛料,但未必都是高货,甚至有些石头我看表皮,看砂的走向,便绝对跨的几率很大很大。看来真如成老爷子说的那样,徐老先生就是喜欢这些怪石头。有的人,玩石头是赌,而有的人,是兴趣。能成为大师、宗师级别的,往往都是后者。 坐下后不久,成小敏就代替我们说出了我们的来意。 徐老先生听完,微微沉吟了下,说道:“五福临门的石头不算太稀奇,我这里并没有。” 我听着有点懵,因为听徐老先生这意思,就是五福临门还达不到他收藏的标准。不愧是缅甸翡翠王啊,光是这气魄,便没有几个翡翠玩家能够媲美。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比五福临门还要稀奇的料子。”徐老先生紧接的话音一转。 三叔顿时来了精神,身体都坐直了些:“不知道老先生能不能让我们观摩观摩?” 徐老先生呵呵直笑:“你们既然是小敏的救命恩人,就别说什么观摩不观摩了。这丫头也是我的孙女,那块石头我送给你们,就当是答谢。” 三叔忙道:“老先生太客气了,成总司令他已经给过我们答谢了。” 没曾想,徐老先生竟然是瞪起来眼睛:“他是他,我是我。他能给答谢我就能给,哼,小敏可不仅仅只是他的孙女而已。我不仅要给你们答谢,还要给得比他的好,他给你们的是什么?” 看着徐老先生老顽童般置气的样子,三叔有些发愣,成小敏则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这些老头子们啊,有时候是真可爱。 三叔又推脱了两次,可却弄得徐老先生差点真的发飙,只能老老实实交代了。 徐老先生听完,豪爽说道:“他给你们每人挑两块,我也给你们每人挑两块。哼,我这里我的石头虽然不像他那里的块块都是高料,但是我这里的绝对都是稀奇的珍宝。而且要是你们能挑中高料,那出来的东西也极有可能是能轰动翡翠界,值得永远流传下去的东西。” 我听得直愣,成小敏则是在旁边说:“嘻嘻,徐爷爷,我爷爷他的那块老坑玻璃种被挑走了哟!” 徐老先生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但还是梗着脖子道:“老坑玻璃种算什么,我这更好的多得是。” 随即,这个可爱的老头子就带着我们去看他这些年收藏的料子去了。 其实谁都能看出来这个老头有些心痛,但他这副模样,真的很让人觉得可爱。 我和三叔对视了个眼神,心照不宣。 徐老先生让我们先挑好石头,然后他再带我们去看他那块比五福临门还要稀缺的料子。 我和三叔特意都是挑的高货,但却并非特别稀奇的石头。到徐老爷子这个层次,钱不钱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更在乎值得永世留存下去的稀奇东西。果然,当我和三叔各自挑选好石头后,徐老先生笑眯眯的,没有半点心痛的表情,“你们的眼力很不错嘛,挑的石头里面都有好东西。” 我和三叔都是笑。我敢说,徐老先生这些藏品里,这些看着最值钱的毛料,其实反而是最不值钱的。 我们有分寸,成老爷子都已经道过谢了,要是我们在徐老先生这里再来次大扫荡,那未免有些过了。更重要的是,那些稀世珍料放到我们手里也是浪费了,只有在徐老先生他们这样的人手里,那些料子才能绽放出原本就该属于它们的绚烂与光彩。 让长发把石头搬到车上去,徐老先生又对我们说:“你们猜猜,我要给你们看的料子是哪块。” 我和三叔刚刚只是随便看看,自然不知道,于是只是摇头。 徐老先生颇有些得意的从身旁左侧地上搬起来块石头,笑眯眯道:“就是这块啦!” 我连忙从他手里接过石头,然后拿过去摆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我们围着茶几坐下,徐老先生从抽屉里拿出强光手电,说道:“这个料子我已经开过窗了,你们两个既然都懂翡翠,那就看看,猜猜这块石头其中的奥妙。” 我哭笑不得,这些老爷子,总喜欢玩这些考验人的把戏。 还好,有三叔在上面顶着。 三叔从徐老先生手里接过手电,先是详细的观察这块料子的表皮,然后才打灯上去。徐老先生已经开过窗了,三叔也没犹豫,直接打灯看的窗口处。这里竟然有黄、绿两色的肉,而且颜色颇为明显。看得出来,这个料子是个偏场料,颇有些特殊,不过从窗口处看,肉质胶感很强,应该已经到冰的级别了。 个个场口的翡翠特性不同,同样是冰,有的冰感强,有的胶感强,有的却是看起来很刚。 三叔约莫细细看了有十多分钟,最后将信将疑道:“老先生,这莫非是福禄寿喜?” 福禄寿喜是四色翡翠,如果硬是找不到五色的,这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可没曾想,徐老先生竟是摇头,“不,我都说过了,这料子比五福临门还要稀奇得多。你再猜。” 三叔眉头微皱,迟疑道:“莫非……是六色翡翠?” 六色翡翠,这几乎已经是达到翡翠所有色的极致了。 可徐老先生竟然还是摇头,“呵呵,错了,据我观察,这块料子极有可能是七彩翡翠啊!” 我、三叔、成小敏都睁大了眼睛和嘴巴。 七彩翡翠的名头我听说过,是集聚七种颜色的翡翠,其已经容纳所有的翡翠色了。迄今为止,世上也不过仅仅有不到十来块七彩翡翠的成品而已,有的在博物馆,还有的被人珍藏。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荣获天工奖的那几块了。七彩翡翠,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我记得,以前有块七彩翡翠的成交价是一千一百万,而且那块石头还没有徐老先生的这块大,水头也没有这块好,只是堪堪到糯冰种。而徐老先生这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正冰级别了,而且在石芯处可能已经达到高冰级别也并非不可能。 这绝对是超级稀罕的东西,要遇上心爱它的人,便是卖出几千万上亿的价钱也不稀奇。 三叔惊喜:“老爷子,您能不能把这块料子让给我?” 我不知道三叔这到底是在给什么样的大人物挑礼物,不过能值得他这么上心的,肯定是来头大得吓人的那种。 徐老爷子听完三叔的话,摆手道;“别说什么让不让的,我说过了,这块料子送给你们。呵呵,七彩翡翠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最为罕见的翡翠,我老头子这辈子也见过几次,并没有把它看得太过稀奇。” 我只听得目瞪口呆,难怪人家能当翡翠王呢!寻常人这辈子都难见到的东西,他都见过几次了。 三叔果真很是想要这件东西,竟然没有推辞,就直接收下了,而且满脸都是包不住的喜色。 随后,我们又在徐老先生的宅子里坐了阵子,便带着石头告辞离开了。 我感觉我们就像是土匪似的,纯粹是来徐老先生家里扫荡,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趟缅甸之行,我们的收获绝对是大大的超乎意料了。 两天后,我们准备启程回国。 本来打算开着奔驰车回去的,但恰恰成小敏也要回江北上学,成老爷子安排车子送她到国内,我们也就顺道,没有再开那辆有枪眼的奔驰车了。坐着成小敏的车到云南瑞丽,我们又转乘高铁,回去江北。别看成小敏出生金贵,但她很会和人相处,也没架子,陪着我们坐高铁,路上总是笑嘻嘻的,就像隔壁家的女孩子那种感觉。 到吃晚饭的时间,我们还在高铁上,有客乘推着餐车来包厢里,问乘客们需不需要食物。 我、长发、三叔、成小敏都有些饿了,我招来客乘小姐便准备点餐,但刚我看到她的脸时,却是彻彻底底的懵了。这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我眼前这张绝美无暇的脸蛋。 颜白雪…… 上架感言 老铁们好! 转眼贰蛋写书有半个月了,每天下班回来熬到深夜,真是累趴了。不过再累贰蛋也高兴,因为我看到很多朋友说贰蛋写得好,还一个劲地催更新,真是太高兴了。有时候,我总会忍不住看着这些评论傻笑,来来回回的看。 其实我也想给大家快些写,但是没办法,我就这个速度,我总是要想很久很久才能写出来。 这本书到现在,和别的作者比起来或许不算什么,但贰蛋很满足了,因为看到那么多老铁支持我。我想,只要你们在,我就会不停歇的写下去,哪怕天天熬夜,天天让老婆睡空床也不怕。哈哈! 今天,编辑跟我说让我上架了,贰蛋不懂,反正编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只知道,上架就是要收费了。 嘿嘿,老铁们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很不开心,但是我……嘿嘿,我真忍不住偷乐哟! 我可以用写书来挣钱啦!哈哈! 要是贰蛋老婆以后说晚上我不陪她的话,我就用稿费砸她,砸得她自己乖乖睡空床。 开个玩笑。 贰蛋有老婆,有孩子了,养家糊口不容易,还是那句话,希望老铁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吧!听说每个月也就十来块钱,我想这个钱谁都有,压根不用从牙缝里去省。 话到此处,只希望喜欢此书的老铁继续支持。要是可以,贰蛋希望能全职写作就好呢! 不过,这必须得先保证我能养家糊口才行。 来吧!让我们战下去!贰蛋出征,草木不生! 给没有充值过的朋友附上充值的方法,微信、支付宝、网银等等都可以支付。 以下是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3:具体充值方法:黑岩支持8种充值方式,【网银】【支付宝】【微信支付】【短信充值】【财付通】【手机话费充值卡】【游戏点卡】【paypal】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网银】这个需要你开通了网银才能充值,各大银行一般都支持,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岩币)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手机短信充值】比例是1:40(兑换比例低,有一定延迟到账有时候)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黑岩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黑岩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ps: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对作品进行打赏和订阅了,如作品已上架,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需要注意的是苹果客户端充值。黑岩跟苹果有框架协议,通过苹果客户端渠道充值的,需要跟苹果五五分成。所以苹果客户端用户充值比例会低。大家可以在浏览器上登录帐号充值(点下面小黄框里的充值链接!),充值完成后在用客户端看!附上充值链接,电脑板:http://.heiyan/ounts/pay手机版:http://m.heiyan/ounts/pay 030.真正的凶手 这世上最让人惊艳的相遇便是偶遇。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甚至有些不敢确定我眼前的人就是颜白雪。 我愣愣的喊她:“颜……颜总……” 我原来以为我遇到她的时候,心情只会是放松,但现在才知道,两年多的惦念,她已经深深藏在我的心里面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反正我的心里有惊喜,也很紧张。 颜白雪也同样怔怔看着我,漂亮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我稍稍稳过心神来,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无法想象,曾经高高在上,物质生活极其卓越的她怎么会在高铁上做客乘。 颜白雪的眼神闪烁着,却是说:“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然后她推着餐车就要往回走。 如果我认错人了,那她跑什么? 我顾不得三叔他们的惊愕,追上去,抓住颜白雪的手腕道:“你就是颜白雪,我不会认错。” 她颤了颤,随即冷冷问我:“是我,又怎么样呢?” 我被她问得怔住。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对我这种态度,不过我听得出来她对我的怨气。 我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咱们能不能聊聊?” 她说:“对不起,我在工作。” 我直接问她:“当初我被人谋杀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问完这话,我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只要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我想我都能从她的眼睛里面捕捉到。 颜白雪听到我的话,只是震惊:“你被人谋杀?”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连眼神里都看不出什么破绽,和我在魅力遇到柳研时极为相似。 我有些拿捏不准:“你真不知情?” 颜白雪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主观意识让我极愿意去相信她。我坦白说道:“那天晚上后,我被人扔进了河里。”听到那天晚上几个字,颜白雪的脸倏的有些红了,美艳不可方物。我又说:“颜……小姐,你那天晚上那么不对劲,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颜白雪本是冰山女神,突然对我投怀送抱,这点极不正常,这两年多来我始终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然而,颜白雪却是羞红着脸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 我没有怀疑她的话,因为那天晚上的她真的热情得太不正常了。难道,她是被人下药了? 但是,下药不是应该处于半昏迷状态才对吗? 我止不住的疑惑起来。而如果不是下药的话,颜白雪这种大美女没理由会对我投怀送抱的。 我想不出其中缘由,于是只能把这个话题虐过,又接着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做乘务?” 她有些气呼呼的说:“这不关你的事情吧?” 我说:“我知道你被你们家里排挤的事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她变得冷冷的,“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情。”说完,她就要继续走。 我不得不下猛药了,“我怀疑当初派人谋杀我的是柳研,因为那天早上是她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的。” 当然,这话我说得很小声,因为旁边还坐着不少乘客。“谋杀”这两个字,总是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颜白雪果然被我这记猛药给震住,“柳研?她打电话叫你出去?” 我点点头道:“是的,那天临近清晨的时候,她打电话说让我去星巴克给她换轮胎。我想着她是你的朋友,就没好意思推辞,但是我刚出酒店门就被几个壮汉给带到了车上。他们捆着我,把我扔到了洞庭江里,要不是我运气好被人救了,我早就死了。” 颜白雪微微皱眉:“那也不能说这是研研做的吧?可能是巧合呢,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说:“你现在还和她有联系么?” 颜白雪点头道:“有啊!我们经常会通电话和微信啊!” 事情到了这里,便已经是水落石出了。 我心里怒到了极致,冷笑堆在脸上,对颜白雪道:“你相信她,我可不相信她。我被人救后,在外面流浪两年才回到永宁县,然后得到你可能被家族调回去的消息,又到省城去找你。我在魅力ktv遇到了柳研,我问她要你的联系方式,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什么?”颜白雪说道。 我说:“她说她现在根本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颜白雪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好闺蜜竟然是杀人凶手,强自道:“说不定她只是不愿意让你找到我呢!” 我冷笑道:“不愿意让我找到你?她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找到你?” 颜白雪一时没了言语,好几秒才吞吐道:“反正就是不愿意就是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好,就算这点说得过去。那你知道嘛,在我和她相遇后不久,我就被杀手找上门来了。这次,你觉得还会是巧合吗?” 饶是颜白雪在怎么相信柳研,此时也被我说得愣了,秀眉皱得紧紧的。 我又说:“我几乎已经肯定是她了。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 颜白雪犹豫了下,缓缓道:“我本来已经和人订亲了,但那天晚上我们……那件事情传扬出去了。你知道的,我们家族很有钱,我的婚姻原本足以让我们家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那件事情传出去后,我们颜家就成了圈子里的笑话,颜面尽扫。呵,我也被人说成是荡妇、贱人,那个男人的家族比我们颜家还要大,他们自然不可能让我这样的人进入他们的家门。我还没嫁进去就被退婚了,我家里某些人也用这件事情来打压我,我被调回到家族的企业里做个闲置。”说到这,她的眼眶都红了,但还在继续说下去,“我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和嘲笑,独自跑到了江北,然后就做了高铁公司的乘务。” 这…… 我只能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把持住的话,颜白雪绝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她埋着头,已忍不住微微抽泣,却没说什么。 她本来就长得天香国色,在这么多人面前哭起来,顿时周围有无数杀人般的目光朝我射来。 饶是以我的脸皮,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讪讪道:“我们的事情为什么会传出去?应该没人会知道才是啊!” 颜白雪摇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我的内心深处已充满杀意,如果不出乎意料的话,这应该也是柳研的作为了。另外,颜白雪那种不对劲的状态,估计也是她在其中做了某些手脚吧!这个女人,心机真的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被老头子救了的话,只怕颜白雪这辈子都还会把她当成闺蜜知己。 我缓缓地说:“这连串事情,自始至终都有出现的,也只有柳研了。” 喝咖啡,颜白雪不对劲,导致我和她在酒店发生关系,打电话,我被引出去,被人扔到河里灭口,然后,颜白雪身败名裂,被逼得出走江北。我忽地意识到,柳研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并非是我,而是颜白雪。我不过是她用来对付颜白雪的棋子而已,而且还是那种用完即弃的棋子。 我暗暗咬牙:“柳!研!我不报这个仇,我就不是人!” 我已经肯定是她了。因为她完全可以符合任何推理,甚至包括冯不温放我出江南的事。柳研是冯不温的侄女,冯不温岂会不帮她?要不是我救过他的命,冯不温当初会让那个杀手直接杀掉我也说不定吧? “妈妈!妈妈!” 我正想着,忽然有个小女孩从颜白雪身后冒出来,双手抱着了颜白雪修长的腿。 我不自禁低头望去。真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孩啊,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高鼻梁,粉嘟嘟的小嘴。女孩应该还不到两岁,还显得有些肥嘟嘟的,说话也是奶声奶气。 这个女孩眉目间有着几分颜白雪的影子。 但我看着看着,却是愣了,心也几乎停止跳动。 我发现,这个小女孩的眉目间好似也有几分我的影子,特别是她轮廓分明的唇型,实在和我太相似了。 031.溪溪 我似乎有种感觉,我和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冥冥中有些感应。 这……难道是我的女儿? 我脑子里泛起这个念头便再也无法消弭下去,算时间,看容貌神态,这都有可能是我的女儿啊! 我猛然抬头看向颜白雪,发现她的脸色极为的不自然,我问道:“这是……我们的女儿?” “不是!”颜白雪咬牙给我这个回答。 我自然不信:“那她的爸爸是谁?” 小女孩这个时候说话了,“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呀?” 她看着便让人恨不得捏两下她的脸蛋,我蹲下身去,微笑着轻声问道:“小姑娘,你的爸爸呢?” 小姑娘有些委屈的说:“妈妈说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呢!溪溪也没有见过爸爸。” 溪溪…… 我摸了摸溪溪的脑袋,感觉内心都要融化了,抬头看颜白雪,发现她已经无法再掩饰内心的情绪,掩面而泣。看到她这副模样,我不需要再问,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溪溪绝对是我的女儿。 我想,颜白雪当初离开江南,怕莫不是因为排挤,而是因为知道了肚子里溪溪的存在吧! 我的内心,瞬间对颜白雪和溪溪充满愧疚。 我抚着溪溪的脑袋,问她道:“溪溪,那你知道爸爸去哪里了吗?” 溪溪摇头,奶声奶气道:“溪溪不知道耶!” 我说:“爸爸去了海边,现在爸爸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那溪溪的爸爸在哪呢?”溪溪天真问道。 我的眼眶也有些红了,“我就是你的爸爸。” 溪溪却是摇头道:“你是叔叔,不是爸爸!妈妈说溪溪不可以随便叫人爸爸的。” 我又抬头看向颜白雪。我多么希望她能蹲下来对溪溪说:“溪溪,叫爸爸!” 但是,颜白雪却没有。她只是捂面牵着溪溪匆匆离开,连餐车都顾不上了。 溪溪离开前还对我说:“叔叔再见!” 我蹲在原地,想追上去,最终却还是没有追上去。因为我追上去也没有什么用,颜白雪这是心里有心结啊,说白了就是她还无法接纳我。我要想和溪溪相认,首先必须得要获得颜白雪的认可。从此,我的目标除去找柳研复仇外,又多了一个,那就是追求颜白雪。 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站起身,又朝着颜白雪追了上去。 我追上她,对她说:“别把我的行踪告诉柳研,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 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理我,但我确信,她听到我的话了。 我还真担心她仍然选择相信柳研,把我的行踪告诉柳研,那样我可能会很麻烦。柳研肯定是要杀我的。 我有些愣愣的坐回到椅子上,说实话,刚刚发生的事情,颜白雪和溪溪的出现,让我的内心剧烈波动,以至于到现在还不能平复。三叔问我说:“庄严,这是……” 我苦笑:“我以前的老板娘,那个女孩……应该是我的女儿。” 成小敏在旁边惊呼:“庄严你和自己的老板娘……”话还没说完,她自己的脸就红了,羞不可抑。 始终装酷的长发此时也忍不住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 三叔说:“那你小子还不快追上去啊?” 我摇摇头道:“三叔,您在江北地铁公司有没有熟人?” “有啊!”三叔点了点头。 我道:“您让您那个朋友帮我查查颜白雪的班次吧,我想她上班的时候,我来带带孩子。” 三叔很爽快的答应了。 接下来的旅途,直到我们到达终点站江市高铁站,颜白雪和溪溪也再没有出现在我眼前。成小敏对我的态度也有些变了,不像之前那么亲热,有了些避讳。 我已经弄到颜白雪的班次表,知道她什么时候要出差,什么时候放假,便也没去找她。在高铁到站后,我和长发提着重重的翡翠毛料,跟三叔还有成小敏往站外走,三叔显然很高兴,对我说:“你这个小子还真是个福星,我做这么多年的生意了,还从来没做过这样没本钱而且还大赚的生意。” 我笑着说:“三叔您说话也注意着点,苦主可还在我们旁边呢!” 成小敏直哼哼:“你们救了我的命,这是应该的。我还嫌我爷爷和徐爷爷给得少了呢!” 她说完,我们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这次缅甸之行虽然遇到过危机,但结果绝对是满载而归。就因为成小敏看到我们的车牌,而侥幸心理般的叫了声救命,我们救了她,然后又从徐老先生手里弄到超过三叔预期的七彩翡翠。或许,这就是定数,这就是命中注定。我在想,如果当时我选择不救成小敏的话,那兴许我们现在还在缅甸飘荡呢,到时候回来,能不能遇到颜白雪也很难说。甚至,可能这辈子都无法遇到颜白雪也说不定。 命运这个东西,当真是太奇妙了。 成小敏在江北的身份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走出高铁后,她就搭车回到学校去了。我和三叔、长发也没麻烦婷婷她们来接,也是搭车回的清幽斋。刚回到清幽斋,三叔就让我们把毛料都搬到他的办公室里面去,生怕会被别人给看走了似的。 东西才刚放好呢,三叔就跟长发说:“长发,钱等下打到你卡上。” 他们两个显然经常合作,长发点点头,就出去了。 三叔又对我说:“庄严你等下和我出去趟,带着七彩翡翠,咱们去见个人。” 我点点头:“嗯,那我先回房间去洗个澡。” 从三叔的办公室离开,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床上整整齐齐摆着两套西装,还有领带、皮带、皮鞋、手表。不用想,这些肯定都是婷婷放到我房间里来的,三叔的这些养女里边,也只有婷婷才有我房间的钥匙。这两套西装,应该是裴奶奶做的吧,看这做工和料子就觉得与众不同。 我洗过澡,换上新西装,在镜子面前照照,嘿,还真挺帅。 可能是这两年受到老头子感染吧,我感觉我自己的身上也有种飘飘然的出尘气息。 再到三叔的办公室,我看到三叔正盯着那块可能出七彩翡翠的料子左看右看,我笑道:“三叔,您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这才刚回来就打算把这件东西拿去雇主那里呀?”我看他这样子都觉得他舍不得,不明白他怎么不留在家里再研究几天。 三叔却是说:“我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人家催得紧。” “催得紧?” “人家托我去缅甸给他淘好料子,是为了去给家里长辈祝寿的。他家长辈住在京城,再过两天就生日了,人家能不着急么?呵呵,要不是我说我找到了七彩翡翠这种珍宝,估计他都已经飞到京城去了,哪还会呆在江北等我们呀!” 我说:“三叔,咱们的雇主到底是什么人啊?” 三叔摇摇头道:“到时候你自己看吧,做咱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保守雇主身份。行了,把料子搬上吧,咱们这就过去。这位雇主可不简单,要是能够和他交好,以后你三叔我,还有你其他叔叔以及清润阿姨都会得到不少的好处。” 我老老实实过去把料子搬起来,嘴里却嘀咕:“三叔您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呀!” 三叔却是摇头:“你不懂,缺得很啊!我这点家当,在有些人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我笑笑,不说话了。人嘛,欲望总是没有穷尽的。 随后,我就跟三叔出了门,去见那个大人物。 三叔的车扔在缅甸了,我们开的清幽斋的车。三叔习惯性偷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指挥我怎么走怎么走。我开车在江北市的道路上左窜右窜的,最后蹿到江市外郊区的盛世豪庭别墅区,三叔这才总算跟我说:“就是这里了,开进去吧!f栋!” 我来江北的时间虽然特别短,可也听说了,盛世豪庭这里边住的,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江市,甚至整个江北省都能颤上三颤的大人物。我终于明白,三叔为什么会对这档生意这么上心了,看来,这个雇主的身份还要在我的猜想之上。盛世豪庭,总共也就六栋别墅啊! 032.江北首富 abcdef,六栋别墅呈一字型排列过去,处在半山腰,俯瞰大半个江市。 三叔跟我说:“这座山是江市市区内的最高峰,盛世豪庭也是全市位置最高的住宅区。庄严,好好努力吧,等你以后到达某个层次,就自然知道你三叔我为什么有如今的成就,还要拼命奋斗了。” 我点头,将车开到了f栋门口。但说实话,我心里并没有真正把三叔的话给听进去。 三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别墅的电子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来。 我开着车进去,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个极大极宽敞的前坪,里面有喷泉,有花坛等等。这自然是比不上雄踞帕敢的成老爷子的豪宅,但在江北这地方,绝对鲜少还有地方能与这样的豪宅相媲美。哪怕是以江市并不算夸张的房价,这座豪宅的售价也绝对在几亿往上。 我缓缓开着车往里面走,到别墅的正门时,已经用去足足两分钟的时间。 正门口,有两只鎏金的大狮子雕像趴着。材料虽比不上成老爷子的翡翠十字架,但雕工的确颇具神韵。 在门的两旁,各自站着个穿着佣人服饰的大妈。 走到门口,大妈摁了下门上的电子键,没两秒,门就开了,估计是里面的主人看清楚我和三叔的脸了。刚进门,还有佣人给我和三叔换鞋。我心想,这个别墅的主人可真够会享受的,简直就是生活奢靡。 这时,又有个穿着职业短裙肉丝袜的秘书模样的美女走过来,引领我和三叔进去。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问三叔道:“三叔,这屋子主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大排场。” 三叔却是摇头不语,搞得我很迷糊,不知道他莫名其妙摇什么脑袋。 随着肉丝袜到豪宅二楼,往外看,是个很大的游泳池,池子里是清澈如洗的水。现在已经是夜色了,池子里的水在池旁霓虹灯的照耀下,波浪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美得绚烂。只是,此时此刻,我觉得池子里还少个游泳的美人。 到走廊靠左侧的一间房的门口,肉丝袜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冲我们做出请的手势。 我跟着三叔往里面走,刚进门就瞥到在办公桌后坐着的那人,也是有些愣了。 我在清幽斋看电视的时候曾在新闻上看到这人,是江北很大的企业家,叫……对,叫李元军。 我心说是谁这么大的排场呢,原来是李元军,那便不稀奇了。他明面上的身家都过百亿了,这点排场对他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李元军抬起头,见到我和三叔,笑着打招呼:“清润,不好意思,我在忙,就没有出去接你了。” 三叔看起来和李元军颇为熟悉,说道:“李总,咱们两之间就不用讲这些客套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李元军的办公桌前。三叔示意我把翡翠毛料放到办公桌上。 李元军的注意力被这块现在看起来还邋遢不堪的石头吸引,问道:“这就是七彩翡翠?” 三叔笑道:“现在可还说不准,不过总有那么六七成的把握是七彩翡翠。再不济,也是六彩,就算是再再再不济,起码也是五福临门。现在这料子表皮上面露出来的色可都已经有四种之多了,黄、绿、春、红。呵呵,李总,这话要是我自己,我还不敢这么说,只是这话可是缅甸翡翠王徐至刚老先生说的,料子也是他的,你尽管放心,要是没到五福临门,我自己掏腰包,双倍退钱给你。” 这自然是开玩笑,李元军也没有听到心里去。到他这个级别,其实钱估计也就是个数字了,他反而更在意徐老先生,惊讶问道:“清润你认识徐老先生?” 三叔摇头笑道:“原本不认识,不过这次去缅甸机缘际遇,倒是让我和徐老先生以及成总司令攀上了些关系。”他转头看我:“也是多亏这小子了,他英雄救美刚巧救了成总司令的孙女,要不然,我说不定连五福临门也无法帮李总你找回来呢!” 李元军惊得微微抬起了些屁股,“你们竟然还结交了成绪仁成总司令?” 说着,他又自顾自的感叹:“呵呵,清润你们真是好运气啊,看来你这趟收获颇丰啊!” 三叔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笑道:“的确是有些收获。” 李元军从他的抽屉里拿出雪茄递给三叔和我,边问:“这位小兄弟是?” 我说:“李总您好,我叫庄严,是三叔的……学徒。” 李元军哈哈笑:“清润你这么早就找好接班人了啊,黄伯伯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三叔点头道:“老爷子好着呢,在乡下过悠闲日子,这小子就是老爷子举荐给我的。” “哦?”李元军听到我是由黄老伯举荐,惊讶的看向我,眼神中颇有些意外之色。 然后,我们的话题重新回到七彩翡翠上。三叔详细给李元军说着这七彩翡翠皮壳上的种种表现以及对内部玉肉的推理,李元军估计是听得一知半解,到末尾说道:“翡翠毛料我不懂,不过清润,要是你这真是七彩翡翠那样的稀世珍品,那就真是帮我李元军的大忙了。唉,我家里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当年南下来做生意,辛辛苦苦打下这些产业,呵,可我们家里却有不少白眼狼啊,就用我这些年偶尔动用家族关系的原因,竟然想把我的产业都收归到家族里去。” 三叔点点头:“我的确有所耳闻。” 李元军又说:“我现在也只有依靠家里还健在的老爷子了,只要老爷子发话,那些白眼狼就不敢来烦我。可惜啊,我家老爷子近两年都不管家族里的事情了,还跟我说,要是他这次大寿,我的生日礼物不让他满意咯,那我就等着产业全部被家族给收上去。呵呵,我家里那老头子有时候顽皮起来可是不得了,我还真不敢随随便便用寻常礼物去敷衍他。” “哈哈!”三叔发笑:“李总多虑了,李老爷子对你可算疼爱得很,怎么会真让你受那些人欺负。” 李元军哭笑不得的摆手:“你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信奉的理念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年我在这边创业,偶尔动用家族里的关系,老爷子还在那边给我使绊子呢!哈哈,他要真实玩心起来,让我从头再来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我就真的只能在大街上唱‘昨天所有的荣誉了……” 三叔哈哈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没想到,李元军这个大企业家竟然说话这么幽默。 在李元军的房间里呆了大概个把小时,我和三叔准备离开,李元军没有挽留我们,只是说:“清润,今天老兄我就不招待你了。老爷子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我再不回去,又会遭家里人的口舌,我已经订好了机票,得去赶飞机。等我回来,我再好好答谢你,如何?” 三叔喜上眉梢,道:“李总,咱们两个就不用说这些了嘛,以后机会多多。” 李元军爽朗拍手:“行,那就这样。你也别老是李总李总的叫,生分,要是看得起,就叫我声李哥。” 最后,三叔和李元军热情握手后才离开。我看得出来,三叔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在车上,我问三叔说:“三叔,他不就是让你叫他李哥嘛,怎么你这么高兴?” 在我想来,虽然李元军是江北最大的企业家,但是江北肯定还有些家族比李元军更为有钱。三叔自己也不差钱,又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没必要这么高兴才是。 三叔却说:“李元军是从京城下来的,是带着红帽子的人,要得到他的交情可不容易啊!多少人想叫他声李哥他还不肯呢!要不是这次咱们刚巧给他找到七彩翡翠,他也未必会乐意和你三叔我这么亲近。哪怕看在老爷子的份上,他也最多就把我当成场面上的朋友而已。而且,李元军还说他欠我的人情,呵呵,他的人情可就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了,李家在京城的能量非同小可啊!” 我这才明白,原来三叔真正看重的是李元军身后的家族。只是想不通,他们干嘛活得这么累。 回到清幽斋,夜色稍稍有些深了,我在床上打坐过后便早早睡了,因为第二天的清早颜白雪就要去出差。想想她出差的时候还要带着溪溪在身边,我便止不住的觉得愧疚,不管她愿不愿意接纳我,我都应该为她分担些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去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然后打车往高铁站去了。 033.照顾溪溪 三叔的关系很硬,给我找的人是江北高铁站的站长。站长叫黄伯舟,听说我和颜白雪之间的事后,不仅仅给我弄来了颜白雪的出行表,还帮我在高铁站里面安排了个职位。好像叫什么文明监督员,说是义务工,并没有薪资待遇。其实以前高铁上哪有什么文明监督员啊,这都是黄站长为我安排的便利。 我到高铁站后,打通黄站长的电话,然后去了他的办公室找他。因为关系是三叔找的,我也没有给他提什么礼物,就给他买了两条和天下,放在买给溪溪的零食袋里。到他办公室,我把烟递给他,说:“黄站长,真是多谢你的帮助了。” 黄站长连连推却:“诶诶诶,这是干什么?我和你三叔是好朋友,这点小忙当然要帮的。” 我坚持把烟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这就是点小小意思,黄站长您就别嫌弃了,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您呢!三叔说了,要是有空的话,咱们请你上清幽斋吃顿便饭,呵呵,我们清幽斋虽然不是饭店,但口味应该还是过得去的。” “好,好!”黄站长听说要请他去清幽斋吃饭,竟然很是兴奋:“你们清幽斋的美食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尝过了,你三叔忙得很,总是不请我去!哈哈,这次算是给我逮着机会了,我可记在心里了啊,小庄,你可不要忽悠你黄叔叔我。” 我摇头笑道:“当然不会,黄叔叔你等着就是了。” 他都称自己为“黄叔叔”了,我自然也不介意和他把关系处亲密些,毕竟他可是颜白雪的顶头上司。 从黄站长手里拿过“文明监督员”的工作牌后,我就告辞离开,去了站台。 kt8808列次。 从江北到瑞丽,号称是全国最美线路。我带着文明监督员的牌子,也没人敢拦着我,我悠哉悠哉提着零食就从动车的最前头上了车。刚巧颜白雪她们这些乘务还在前面开会,见到我,乘务长主动朝我点了点头,显然,黄站长是有向下面的人交代过的。至于颜白雪,她自然是懵了。 溪溪很乖巧,让颜白雪牵着手,俏生生的站在她的旁边。 我笑眯眯道:“溪溪,还记得叔叔不?” 溪溪歪这头想了想,随即道:“记得,你就是昨天那个让溪溪叫爸爸的叔叔。” 童言无忌,在场的有些乘务美女神色微微变幻,用狐疑的眼神在我和颜白雪之间来回打量。 颜白雪绝美的脸蛋有些泛红起来。 我冲着溪溪招手:“来,溪溪,到叔叔这里来,叔叔给你买了不少好吃的哟!” 小孩子对零食通常都是没有抵抗力的,溪溪也不例外,水汪汪灵动的眼睛里立即露出渴望的神色。但是她很乖巧,饶是想要过来,也是先看向颜白雪,想要征求颜白雪的同意。 颜白雪显然在挣扎思量,攥着溪溪的手,过去好几十秒才松开。 溪溪笑嘻嘻的朝我走过来。 我喜出望外,看来,颜白雪虽然并不接纳我,但也对我并不排斥。 乘务长散了会,让乘务们各自到工作岗位准备,唯独让颜白雪留下。谁都知道,她这是在给我和颜白雪创造独处的空间。黄站长肯定是给她递过话了,他做事真的够仔细,难怪能当上站长。 这节小车厢里就剩下我、颜白雪,还有在旁边欣然翻着零食袋的小溪溪。 气氛忽地变得有些静默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颜白雪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坦白说:“你又要工作,又要带溪溪,我怕你忙不过来。” 颜白雪沉吟许久才声音轻若蚊吟的点点头道:“嗯……那就麻烦你了。我去工作了。” 说完,她出了车厢。 我满心欢喜,颜白雪竟然没有拒绝我,看来她内心对我真的没有多少抵触啊!我想着,我只要继续努力,继续坚持,那兴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让她接受我。 我贼兮兮的看向旁边的溪溪,说道:“溪溪,你叫我声爸爸,我明天再给你买很多吃的好不好?” 溪溪正在吃小蛋糕,满嘴的奶油,嘟嘟嘴道:“可是妈妈不让我叫人家爸爸耶!” 我说道:“你偷偷的叫我,妈妈不会知道的。” 溪溪想了想,最终还是在零食面前妥协了,声音轻轻的叫了我一声,“爸爸……” 我的心猛的提起来,在这刻,竟然有种要停止跳动的感觉。后来,我牵着溪溪在动车个个车厢里来回穿梭着,我真恨不得告诉动车上的所有人,我牵着的这个小女孩就是我的女儿。偶尔,撞上工作中的颜白雪,她虽然总是嘱咐溪溪要听话,不要到处跑,不和我说话,但是她的眼神也总会在我身上停留会儿。 到第五次碰到她,她看到溪溪还在吃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对我说:“你以后别给她买这么多吃的。” 我笑嘻嘻说:“没事,我现在不差这点钱!” 我是真不差这点钱,就我从徐老爷子、成老爷子那里拿的毛料,卖出去也是天价。 颜白雪微微瞪我,嗔道:“小孩子吃多了零食不好,而且你买的都是甜食,容易长蛀牙的。” 她这微微生气的模样端的是千娇百媚,让我看得愣了。直到她转身离开,我才回过神来,再看看身旁还在美滋滋吃着果冻的小溪溪,我的内心深处有股名叫“幸福”的滋味开始蔓延出来。 从江北到瑞丽得有七个多小时的车程,到瑞丽高铁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这时乘务员们会有四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再乘顺道去江北的列次回去江北。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乘客们刚刚下车,我就牵着溪溪找上颜白雪,对她说:“咱们出去逛逛吧?” 颜白雪微微皱眉。 我连忙看向溪溪,“溪溪,叔叔和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溪溪很高兴,欢呼雀跃:“好耶,好耶,溪溪终于可以去游乐场咯!” 看来,溪溪想去游乐场已经很久了。我看到颜白雪的脸上露出羞愧之意,而我,心里也着实不好受。 我对她说:“你看,溪溪这么想去,咱们还是去吧?好不好?” 不知不觉,我的语气中甚至已经带着些许乞求的意味了。我真的怕她拒绝。 还好,颜白雪虽然有过挣扎纠结,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好吧……” 我连忙牵上兴高采烈的溪溪的手,对颜白雪说:“那我和溪溪在站台上等你啊!” 这天下午,我和颜白雪带着溪溪去了游乐场,去了肯德基,也去了小排档,甚至还去了瑞江的翡翠大市场。我不顾颜白雪的反对,给溪溪买了块冰蓝水的佛公玉佩。最后,我们又在瑞丽出名的特色饭店“偶遇”吃的晚饭,然后才回到高铁站去。 到江北得是凌晨了,我帮溪溪洗脸洗脚,让她在乘务休息室里边睡觉。 睡觉前,溪溪还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说妈妈总会给她讲睡前故事。我就给她讲白雪公主、狼外婆等等,但没曾想,她竟然全部都听过了,最后没法子,我只能掏空肚子自己给她编故事。还好,溪溪同样听得孜孜有味,最后带着甜蜜的笑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颜白雪抽空进来时,见到溪溪已经睡着了,想了想还是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难道我还能说“应该的”? 到夜里十点多,动车窗外全部都是黑黑的。我见溪溪已经睡得很香甜了,就去外面溜达。其实我这个文明监督员就是做样子的,不去溜达也没关系,我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想去见见颜白雪,哪怕不和她说话,只是瞧瞧她也好。 我来来回回在车厢里穿梭,和颜白雪几次“偶遇”,都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其余的乘务每次看到我也会捂着嘴偷笑,显然她们都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是来泡颜白雪的,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深夜十二点多,估计离着江北终点站也近了。 颜白雪推着餐车在车厢里面问乘客们有没有需要食物的,我就跟在她的后面。到十二节车厢里面时,我看到颜白雪刚推着餐车过去,旁边有个乘客竟然伸手去拍她的屁股,虽然拍得很轻,但是颜白雪也是轻声惊呼起来,随即慌忙躲开了。 在动车上,这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我仍然火冒三丈,因为我已经把颜白雪当成我的女人。 我冲了上去。 034.我发飙了 我直接抓起那个男人的衣领子,将他提起来:“你干什么?” 男人长得很高大,看面相并不猥琐,真的难以想象他竟然会是个动车痴汉。他被我提起来后,先是有些慌乱,随即瞪眼道:“什么干什么,你有病吧?”他看到我胸前挂着的“文明监督员”的牌子,更加起劲呢,“嘿嘿嘿,大家快来看,工作人员打人了!” 顿时,车厢里有不少人朝我这边看过来,大概全都是看戏的表情。 颜白雪连忙走过来,有些焦急,拉我的手:“庄严,算了!” 我冷着脸说:“不能算!我刚刚看到他拍你了。” 壮汉带着浓浓的不屑,“拍什么?拍什么?你丫看到我拍什么了?” 他本来长得还算精神,但这说话的痞气,就彻底暴露他的素养了。他兴许是以为我不敢打他吧,如果是这的工作人员,或许真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是,我可不是高铁站的人。我可不会顾忌那么多。 我松开了他的衣领子。 他见我这样,脸上更为得瑟,挂满了“我就看准你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心里冷笑,抬起膝盖,朝着他的肚子顶去。 “唔!” 壮汉的脸当时就紫了,鼓着眼睛和腮帮子,捂着肚子朝下面蹲去。 我是练过的,他自然经受不住我的力道。 我不等他整个人蹲下去,伸手提住他的头发,又是一记膝撞将他顶得向后仰去。坐在他旁边的是个女人,吓得惊叫着往里面缩去。我也没打算将壮汉打成什么样,就这么罢手,对他说:“以后少给我做这些猥琐勾当。” 壮汉牙齿估计被我顶松了,捂着嘴呜呜呜的,我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他眼泪都淌出来了。 有动车上的乘警匆匆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颜白雪对乘警说道:“这个人刚刚对我动手动脚,庄严忍不住才打了他。” 我心里暗喜,颜白雪这话里话外都有袒护我的意思啊!看来她还是在乎我的。 两个乘警见到我胸牌上“文明监督员”的字样,心里也有了数,对那个壮汉说:“麻烦你跟我们走!” 壮汉这时候才缓过劲,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颜白雪就嚷嚷道:“谁动手动脚了,谁他妈对你动手动脚了,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周围有的乘客微微皱眉,估计是看出来壮汉是在抵赖了。毕竟颜白雪长得这么漂亮呢,能撒谎么? 女人总是有优势的,漂亮女人的优势还要更大。 壮汉说话还不太清晰,但我还是听清楚他骂颜白雪的话了,这给我气得。我冲着他说道:“你要是再敢骂她,我保证让你的嘴里少两颗牙,不信你可以试试。” 壮汉估计是看到乘警来了,竟然不怕我,而是喊道:“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 他是吃准这种拍屁股的事情不会有证据,毕竟车厢里面没有监控。 而这时,旁边突然有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说道:“我刚刚看到他拍这位小姐的屁……臀部了。” “小兔崽子!”壮汉炸了毛:“你他妈再瞎咧咧,信不信老子弄你?” 我实在是气不过了,揪着壮汉的衣领子又要动手打人。不过两位乘警连忙把我给拉住了,劝我不要动手,然后把仍在骂骂咧咧的壮汉给强行带走了。壮汉被带走前还在放狠话,“小子,别他妈让我在江北遇到你,不然老子弄死你!” 我自然不会把这样的角色放在心上,也懒得再理他,只是问颜白雪:“你没事吧?” 颜白雪眼眶有些微红,估计是被刚刚这事给吓的,微微摇头:“我没事……谢谢你了。” 我微微皱眉道:“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吧?” 她点头,然后又摇头,最后又点头。 看来她以前肯定被咸猪手摸过,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她长这么漂亮呢!我心里泛出浓浓的酸劲,想想她刚刚被那个壮汉拍屁股的情形,我就有种要气炸的感觉。我说:“要不你辞职吧!” 她摇摇头。 我问:“为什么呀?” 她还是摇头,什么也没说,眼眶却愈发红得厉害了。 我突然明白,或许是因为钱,因为颜白雪现在几乎是被家里人给抛弃了。这都是因为我,我涌起强烈的愧疚,毅然对她说:“我有钱,我可以养你和溪溪。” 她微微颤了颤,却还是倔强道:“我们不要你养。庄严,请您明白你自己的身份。” 我不禁是怔住了。 是啊,虽然她对我客气些了,但终究还没有接纳我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养她们娘俩呢? 我轻声问她:“那我再重新给你找份工作总可以了吧?” 颜白雪却还是摇头。 最终我还是没能拗过她,只能作罢。不过直到动车到站,我就几乎再也没离开过她,除去偶尔到休息室里看看熟睡中的溪溪,我就像是个保镖似的时时刻刻跟在颜白雪的身边,防止她被人欺负。 颜白雪被我弄得有些无语,几次让我别这样,但我愣是不走,她也拿我没办法。 在江北市的高铁站。我抱着溪溪,和颜白雪站在高铁站出口。 她现在连车都没有。 我问她:“你住哪?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说着,她从我手里边将溪溪抱了过去。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也就没再说什么,等她们娘俩上车后,我也打车回了清幽斋。 这夜自是熟睡不提。 接下来的两天颜白雪都不需要出差,我怕她烦,也没想着去打扰她,寻思着呆在清幽斋里研究研究三叔的这些古董珍宝。但可能我这人就是劳累命,才休息了一天,三叔就给我分配任务了。 在江北这地方,有富豪,有权贵。他们有他们的圈子,而他们的子女呢,也有他们子女的圈子。这些富豪权贵们的子女们也都知道三叔的存在,有时候想要弄东西的时候难免会仗着父辈的面子来求三叔。以前三叔总是把这些小辈们的活让婷婷她们去办,但现在我来了,这些差事自然是轮到我头上了。 这次求三叔弄东西的是江北市某个瓷砖厂老板的儿子,据说家产也过亿了。这人估计也是个纨绔子弟,要三叔弄的东西竟然是桃色镯子。桃色镯子其实和春色镯子差不多,就是颜色有点像是桃子屁股那的粉红色,这玩意儿挺好看,但是挺稀少,价钱也不低。 弄这玩意儿,肯定是去泡妞的,还真舍得花本钱。 其实吧,在市场上也并非是没有这种镯子买,但这位公子哥有要求,必须得是天然的a货,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后期染色等等工序的。而且他还要求在镯子上边雕东西,这意思,就得我亲自去广州或者云南那边选货才行了。 说实话,要不是我反正要陪着颜白雪和溪溪去瑞丽,办这差事顺道,我还真不乐意伺候这种公子哥。 到第二天,颜白雪又要出差,我跟着她去瑞丽,抽空去翡翠市场就买了桃色镯子。这东西的价格是真不低,饶是在翡翠市场也是大万的价,足足花了我七万三千八,而且就是个糯化种,我还差点还价把口水给讲干了。 回到江市,我跟这位公子哥联系,他还让我给他把东西送过去。 我听着他那边挺吵的,估计他在忙,也就没在意,开着清幽斋的商务车就去了。 然而,当我到那位公子哥的家里时,才发现他们原来是在别墅里面开派。 公子哥长得还行,耳垂上还带着耳钉,白白嫩嫩的。他到门外来见的我,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接过东西后说了句谢,还说钱会打到三叔的账上,然后就进去了,也没有让我进门的意思。 我本来也不在乎,转身就走,但刚走出十来步,却听到里面有很多人在大喊“成小敏”的名字。 035.顶雷做男友 公子哥姓刘,他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我想了想,还是转头朝着里面走去。 刘家产业虽然过亿,但和李元军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他们的别墅也远远没法和李元军的相比。硬件设施和气派尚且不说,起码这刘家就还不够资格在门外安排几个佣人迎接客人。 我刚走进别墅,便差点被里面的酒味和烟味给熏到。里面的空气都弥漫着淡淡的烟味,除去人群噪杂的乱喊声外,还有声音虽低但节奏却异常火爆的音乐。这些公子哥、白富美们真会玩。 走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我到了别墅的正厅。 约莫有数十个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们在大厅里面舞动着他们年轻且充满活力的身躯,他们都高高举着双手,甚至有的人手里还正提着酒瓶子,在大声的呐喊着“成小敏”的名字。这里,都是些十七八岁年纪的少男少女。 我看向他们的中央,那里有个女生正愣愣站着,极为的不知所措。在她旁边,有个长相也是极美,化着风韵浓妆的女生正在笑眯眯的跟她说着什么。而女生的前面,则是刘公子单膝跪地,双手举着,端着的正是我刚刚才给他送来的桃色手镯。 女生,正是成小敏。 我真没想到刘公子要追求的人会是成小敏,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建议他送桃色手镯。想想成小敏是什么人啊,那是成老爷子和徐老先生的孙女,有两位翡翠王爷爷,她什么样的翡翠没见过?桃色手镯虽然珍贵,但也是有价有市的东西,在成小敏的眼里绝对算不得什么。 我没有贸然过去,就站在走廊和正厅的交接处看着。 成小敏满脸惊讶与失措,显然是对于眼前的场面没有半点思想准备。 周围的男男女女们不再喊“成小敏”,而是改为高声的呼喊:“答应他!答应他!” 我心中暗叹这个刘公子倒也是个花丛老手,这场好戏还真被他安排的顺顺畅畅。叫我去瑞丽弄桃色镯子,在我说找到镯子时,他立马就把成小敏她们邀请过来参加聚会。如果不出乎我意料的话,在场的人里面被蒙在鼓中的也就只有成小敏了。其他人,肯定被刘公子打过招呼的。 我还真不想成小敏答应这个花丛老手,但是她的事情我并没有资格去拿主意,只能看着。 成小敏大概有愣住十多秒吧,随即脸色羞红的跟她旁边的那个女生说着什么。 女生笑得很明媚,看容貌气质竟然都能和成小敏媲美。她媚眼轻挑,似乎很是开心。 成小敏忽然有些急了,跺跺脚,随即朝着走廊这边看来,却恰恰看到了我。 我估计她是准备离开的,但是看到我,她又改变主意了。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摇头说:“刘定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刘公子好像很伤心很不甘似的蹭的蹿起身:“为什么?” 周围的呼喊声也停止了,成小敏旁边的女生还在肆无忌惮的笑,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勾魂美感。 我心里却暗道不妙,因为我发现成小敏在看到我的瞬间,眼神里有惊喜之色闪过。我见过不少这样的桥段,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电视、电影、小说里,这个桥段都可以说是老掉牙了,但却又被人百用不倦。要委婉拒绝别人追求的最好办法是什么,那肯定是找顶雷的啊! 我连忙转身就想要走出去。 “庄严!” 但是,我还是没有躲得过,成小敏把我给叫住了。 她都叫出声来了,我不好意思再走,只能回头,讪讪笑道:“呵呵,那什么,小敏你也在这里啊!” 成小敏这时笑得十分灿烂,迈着轻快的步伐,嘴角带着几分“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的微妙弧度,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怎么了?见到我就想走啊?” 然后,不等我回答,她就转身对在场的其他所有人说道:“我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庄严。” 我就知道会这样,但饶是如此,我也忍不住微微愣住。因为在成小敏刚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有无数道目光扫向我,纷纷含着审视,刘公子更是疑惑中带着几分仇视。 我轻声地说:“小敏,别闹了。” 成小敏却是说:“庄严,你不会连这个忙都不帮我吧?” 她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缅甸,我们多亏成老爷子照顾,我又和成小敏关系处得十分不错,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绝对算是不错的朋友。眼下她要我顶包,我要是拒绝,未免有点不近人情。 念及此处,我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当场和众人打招呼:“各位好,我是小敏的男朋友。” 哗! 现场沸腾起来,有不少男女窃窃私语,估计是在讨论我是何方神圣。 刘定丰刘公子蹭蹭蹭几步窜上来,满脸不甘置信的问我道:“你不是黄清润的徒弟吗?” 黄清润就是三叔,黄老伯的养子们都是姓黄,名以润字吊尾。 我点头说:“对啊,刘少,我是三叔的徒弟。不过我要是知道你追求的是小敏的话,这件桃色镯子我就肯定不会去帮你找了。呵呵,这条镯子你还是留着送给其他人吧!” 刘定丰还是不信,盯着我道:“你真的是小敏的男朋友?” 我耸耸肩:“如假包换!” 刘定丰转而看向成小敏,强笑道:“小敏,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他呢?” 成小敏羞涩道:“我们才相处没有多久啦。”连我都不出来她脸色的羞涩是真的还是装的。 原本站在成小敏旁边的那个漂亮女生这时也走了过来,绕着我打量了两圈,微翘的红唇中时不时发出啧啧声,随即对成小敏说道:“不错,不错,长得挺帅的。小敏你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找的这么个帅哥,竟然都不告诉我,嘿嘿,你该不会已经委身于他了吧?” 成小敏羞涩的跺跺脚:“佳佳你别乱说啦!” 女生笑得花枝乱颤:“羞涩了,羞涩了耶,你这个小妮子肯定已经失身了。” 我忍不住微微皱眉。这个叫佳佳的女生美则美矣,但我真心觉得她过于放浪形骸了,没有丁点女孩子的矜持。我对成小敏说:“小敏,咱们这就走吧!” 成小敏乖乖点头。 我对刘定丰说:“刘少,打扰了,后会有期!” 然后,我就施施然带着成小敏走出去了,天知道,其实我走出去的时候双腿都有些僵硬。这个逼装得太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刘定丰的脸不说,最后还风度翩翩的跟他道谢告别,不用想都知道,刘定丰心里肯定是气炸了。以后三叔是注定要失去这个顾客了,不过,三叔应该也不会在乎吧! 走到别墅外边,还没上车,我就问成小敏说:“你怎么会来参加这种场合?” 成小敏微微有些无奈的说:“都是佳佳让我来的啦!” “哟哟哟,你这小妮子,刚转身就在情郎的面前说我坏话呀?”说曹操曹操就到,成小敏的话才刚落音,身后就传来几声带着揶揄的调笑。我回头看,果然是那个叫佳佳的漂亮女孩。 我对她印象不太好,因为她带成小敏来这种场合,简直就是在带坏成小敏。 成小敏却对这个佳佳格外要好,闻言也只是轻轻嗔道:“唉呀,佳佳你别闹了。” 佳佳说:“我没闹啊,我很认真的,你刚刚明明就是在告我的状嘛!”然后她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落落大方道:“你好,我叫陈佳佳,双耳陈,佳人倾国的佳。” “庄严!”我跟她握手。 可是随即,我却感觉到手心微痒,这个陈佳佳还微微张嘴,轻轻的用舌头舔了舔下唇。 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而这意味,似乎也只有我才能感觉得到。 她在勾引我! 036.多管闲事的陈佳佳 我并不觉得刺激,相反还火冒三丈。因为我想到了颜白雪的“好”闺蜜柳研,那个毒如蛇蝎的女人。眼下,陈佳佳当着成小敏的面竟然还敢偷偷勾引挂着“成小敏男朋友”名头的我,她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我猛地甩开陈佳佳的手,哼了声。要不是顾及成小敏的面子,我估计我真的会拆穿她的把戏。 陈佳佳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成小敏也察觉到不对,问我道:“庄严,怎么了?” 我刚要说话,陈佳佳却抢先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敏,你家庄严是开着车来的吧,让他送我们回学校吧!” 成小敏瞧瞧我,眼中带着几分希冀:“可以吗?” 我实在不愿再看到这个陈佳佳,生硬说道:“送你可以,但送她不行。” 成小敏有些奇怪,歉疚的看看陈佳佳,然后问我说:“为什么?” 陈佳佳则是冲我瞪眼道:“喂,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刚刚不过是试探你而已啦!哼哼,我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小敏交到你们这些臭男人手里吧?” 我微微愣住,随即道:“那是你的事情,不过请你弄清楚,你只是小敏的闺蜜而已,并不是她的家人。她的人生,不需要你来干涉,更不用你来替她把关拿主意。”我吃不准陈佳佳的话是真是假,但她这种妹子,我觉得成小敏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陈佳佳听到我的话也愣了,随即张牙舞爪道:“不坐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 她说完,扭着小蛮腰,把挎包甩到背后,就气冲冲的往别墅大门外面去了。 成小敏看着我,有些嗔怪道:“庄严,你干嘛和佳佳较劲啊,她就是喜欢开玩笑啦!” 我摇摇头,叹息道:“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些吧!”不管陈佳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就冲她刚刚偷偷勾我的手心,我就已经对她戒心打起。鬼主意太多的女孩,容易走上歧途,到时候难免又会是个柳研那样的毒妇。 成小敏皱着眉,又看看我,再看向陈佳佳的背影,道:“我去看看佳佳。” 我和她才认识短短的时间,在她的心里,肯定不如陈佳佳来得重要。我也无所谓,自顾自地上车,然后就开着车离开了。我经过她们两时,也没有把车停下来,陈佳佳气呼呼的冲我的车张牙舞爪。她这个动作,倒是让我对她的戒备淡了几分。 我心想,她兴许只是个被家里惯坏的小女孩也说不定吧! 不久,我就接到刘定丰打来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真是成小敏的男朋友。 我自然演戏演到底,说:“刘少,当然是真的啦!难道我还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啊?” 他说:“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说:“我没有去过你们江北大学啊!” 刘定丰沉吟了下,道:“庄严,我劝你还是和她分手吧!” 我差点乐了,刚走了个陈佳佳,现在又来个刘定丰。他们怎么就都这么爱多管闲事呢? 我问道:“为什么?” 刘定丰毫不避讳的说道:“小敏是我们江北的校花,追求她的人很多很多,其中还有比我家室都要更好的。庄严,要是你是黄清润的儿子,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只是黄清润的徒弟,听兄弟的劝,小敏你守不住的。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肯定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我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心道这些公子哥们为人做事还真是肆无忌惮。 我说道:“这就不劳您刘公子担心了,我自己的女朋友,就算守不住,也不会让您刘公子帮我守着。” 说完,我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刘定丰口口声声都是“黄清润”,似乎并没有太把三叔放在眼里,这是他不明白三叔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三叔看似只是个左右逢源的跑腿商人,但刘家在他面前绝对不够看。再说了,莫说我是三叔的徒弟,就算我不是,我也未必会怕刘定丰他们这些公子哥。 回到清幽斋,我看了会杂类的书,寻思着也有些日子没见到黄老伯和晴晴了,便跟三叔说了声,然后到超市买了些水果,开着车往清水村去了。黄老伯什么都不缺,我给他买再好的东西,也不如几斤水果来得实在,说不定还会被他念叨。 到黄老伯家里,也没其他事,就是陪着老爷子下棋,晴晴则仍是在旁边给我们端茶递水。 我吃过晚饭才离开,黄老伯和晴晴都留我住宿,但我没答应,因为颜白雪接连两天都要出差,我不想让她边出差边辛苦带着溪溪。在回去清幽斋的路上,我左右思量,最终还是打电话给黄站长,让他把颜白雪的手机号码发给了我。 “喂?” “是颜白雪吗?我是庄严。” “是我,你有事吗?” “溪溪睡觉了没有?” “嗯,已经睡了。” “……” “你明天不是出差嘛,我想带着溪溪去欢乐谷玩,可以吗?” 颜白雪在那边沉默了。 过去数十秒,她才说道:“庄严,你是不是想从我手里把溪溪抢走?” 我的心猛地提起来,不知道颜白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连忙说道:“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溪溪更加的开心,同时也让自己的内心不再那么愧疚而已。我不会从你手里把溪溪抢走的,我想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只是同时我的心里也在对自己说:“我要抢走的可是你们母女两!” 颜白雪又是好阵子犹豫,但还好最终仍然答应我了,“好吧!” 我自然是喜出望外:“那我明天早上到高铁站来接溪溪。” 等到颜白雪说好,我才有些念念不舍的把电话挂掉。 第二天,我特意好好将自己整理了番,打扮得帅帅的,早早就去高铁站接溪溪。要想让颜白雪接纳我,我知道只有先让溪溪接纳我才行。我看得出来,现在在颜白雪的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溪溪了。 当然,即便是颜白雪打算永远不接受我,我也理应对溪溪好,因为她也是我的孩子。 开着车刚到高铁站,我就看到站在售票厅的入口处颜白雪和溪溪。颜白雪真的太漂亮了,哪怕她现在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司老总了,她身上的气质也足以让她惹人注目。路过的男人有不少都频频将目光瞥向她,年少的年老的都有,这让我忍不住有些吃醋。 我将车开到她们近前停下来,放下车窗,冲着溪溪招手:“溪溪!” 溪溪见到我也很开心雀跃,冲着我连连招着她胖嘟嘟的小手:“叔叔!叔叔!” 我实在是看得心喜,连忙蹿下车去,将溪溪抱起来架在肩膀上,道:“来,坐飞机咯,跟叔叔去欢乐谷玩去了。” 溪溪咯咯的笑。 我将她放在肩头,绕着车子跑了两个圈,这才停下来,对颜白雪说:“那溪溪……我就带走了?” 没曾想,颜白雪却是说道:“我……我这两天换班了,我也跟着你们去吧!” 我有点儿发懵。不知道颜白雪这是担心我将溪溪带走呢,还是她也想跟着我们去玩。 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让我有种家庭的强烈幸福感。 我忍不住兴奋的点头,连连道:“好好好,那、那上车吧!” 说着,我还帮她把车门拉开,溪溪则是在我肩膀上奶声奶气的叫着:“好耶!好耶!” 颜白雪坐上车,脸色好像是有几分羞涩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把溪溪从肩膀上放下来,让她在颜白雪的腿上坐着,然后就开车带着她们娘俩往江市欢乐谷去了。 溪溪一路上都很开心,一路哼着歌,只是我压根听不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后来还是颜白雪给我翻译,说溪溪唱的是生日快乐歌。我直接忍不住笑了,因为溪溪唱得实在太离谱了,不论是音调还是歌词,都没有半点像是生日快乐歌的。不过我倒是想起件事情来,对颜白雪道:“我还不知道溪溪的生日是哪天呢!” 颜白雪说:“四月初八。” 我点点头,四月初八,呵呵,从时间上算,溪溪肯定是我的孩子,没毛病。 到了欢乐谷,我带着溪溪玩各种小孩子能玩的项目。玩碰碰车的时候,我和颜白雪、溪溪都坐在车上,我负责开,她则是抱着溪溪,溪溪欢快的笑个没停,颜白雪也偶尔会露出笑容来。 后来玩旋转木马,颜白雪就抱着溪溪坐在我旁边的小白马上,我看着她们娘俩脸上洋溢的笑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偷偷伸出手想去牵颜白雪的手。但这时候,场外却忽地传来气急败坏的大喊声:“庄严,你这个渣男!” 037.误会 我转头看过去,是陈佳佳,我心道:“坏了!” 陈佳佳肯定以为我真是成小敏的男朋友呢,现在却看到我和颜白雪带着溪溪玩,以她的性子,要是不闹事才怪。 我正要想对策,陈佳佳就已经从场外冲进来,呼啦啦跑到我旁边,拉着我的衣服要从我把马上扒下来:“看你穿得这么正经,原来是个贱人!你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家小敏?” 我甩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你别动手动脚的,这是误会。” “误会?”陈佳佳嘴角勾起冷笑:“我都跟着你们很久了,你和这个贱女人那亲密度样,还能有什么误会?庄严,老娘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给老娘个解释,老娘跟你没完。” 我有点儿无语,就算我和成小敏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她陈佳佳也没资格来找我的麻烦吧?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来气了,因为她竟然说颜白雪是贱女人。 我从马上跳下去,对颜白雪说道:“你带着溪溪先玩。” 说着,我拽住陈佳佳的手就把她朝外面拉去。周围有很多人看着,我可不想成为朋友圈的名人。 陈佳佳死命挣扎,让我放开,还拿脚踹我,用手打我,却还是没能拗过我,被我给拽到了旋转木马的外边。而这时,场外又冲进来个帅气男生,冲着我喊:“你丫干什么呢,给我把手放开,信不信我削你?” 我理都没理他,只是对陈佳佳说道:“我和小敏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你别乱来!” 陈佳佳却是更加生气道:“小敏昨晚上和我说了一晚上的你,你竟然说和她不是男女朋友,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那个帅气男生此时已经冲过来,用手来掰我牢牢抓住陈佳佳手腕的手。 “给我放开!” “你他妈给我放开听到没有!” 只是以他的力气哪里能掰开我的手,他连掰几下我都纹丝不动,让得这个帅气男生脸都涨红了。 他嘴里说话不太干净,这让我也有点没好气,转头对他吼了句:“滚!” 帅气男生被我给唬住了,好几秒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也没再搭理他,只是对陈佳佳说:“我和小敏是不是男女朋友,你可以去找她问清楚。现在我需要陪我的孩子,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说完,我松开她的手,转身就准备走。 “操你妈!” 帅气男生却在这个时候发难,从我后面偷袭我。 我被这档子事实在是闹得有些心烦意乱了,猛地回身,在他的脚踢到我之前,一拳就把他给放倒在了地方。然后悠悠然走到旁边去了,等着颜白雪和溪溪坐完木马。她们两都在看着我,我只能对她们露出歉意的笑脸。 “庄严,你就是个大贱男!” 陈佳佳突然发神经似的冲着我吼,然后就跑到场外边,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那个帅气男生被我打得有些懵,这时才从地上爬起来,忌惮的看看我,又回头看看已经跑到外面人群里边去的陈佳佳,最终还是朝着陈佳佳追去了,“佳佳!佳佳!” 人群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在国内,总是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饶是我脸皮颇厚,也有些受不住这么多人围观,要不是颜白雪和溪溪在,我肯定已经走了。 等到木马停止旋转,我连忙走上去把溪溪抱下来,并对颜白雪说:“刚刚是误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挺担心颜白雪会误会。 颜白雪瞧瞧我,微微点头说:“嗯……” 后来再玩的时候,我感觉她有些兴趣缺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才从欢乐谷出来,我邀请颜白雪带着溪溪去吃牛排,但却被颜白雪拒绝了。她说她有些累,想带着溪溪回去早些休息,我虽然失望,却也不好勉强。而且,也勉强不了。 我坚持把她们娘俩送回到家里,然后才回到清幽斋去。 到夜里,三叔让我同他去参加个晚会,江北某个很有面子的老爷子发起的慈善晚会。 三叔说:“多参加这样的场合对你有好处,虽然得捐点东西,但是能让你认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 我觉得三叔说得很对,但心里好像始终有件事情在牵挂着,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后来在去那位老爷子的家里时我才恍然想起自己是在记挂什么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成小敏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给我。以她的性格,她应该会在陈佳佳告诉她欢乐谷的事情后就立马给我打电话道歉的,难道陈佳佳没有告诉她? 带着这个疑问,我再度到了盛世豪庭别墅区。 此次举办慈善晚会的老爷子是江北省实业界的龙头级别人物,前几天退休后便热心于慈善事业,在整个江北的商业圈子里颇有威望。他举办的晚会,通常江市的大佬级富豪们都会到场,而那些不够级别的,更是会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三叔的神通广大了,他可是有邀请函的。 我们开着车到盛世豪庭里灯火通明的c幢别墅楼,此时停车场里面已经停着不少车。放眼望去,这些车都是动辄上百万的豪车,数百万的车在这里也只是稀疏平常,近千万的也有那么十来辆。我和三叔开的是清幽斋的别克商务车,在这些车里面,真的是低端得没法说了。 三叔却丝毫不在乎,在我停好车后,他带着我施施然就进了别墅里面。 别墅的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奢华大气,当真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且不说别的,以我的眼里来看,就是吊顶上各处悬挂的琉璃灯价钱也不会是个小数目,起码得百万起。我心想这些富豪还真是拿钱不当钱,要是放在以前,我真的连想也不敢想有人的生活会这么奢侈。 百万啊,那是绝大多数人整整一辈子或许都挣不到的大数目。 我跟在三叔的后头,和已经到场的形形色色的富豪或者各界名流们打着招呼。三叔这是首次来我出来,无疑是想让我在江北的上流社会露个脸。他穿梭在人群里,找他相熟的朋友,然后给他们介绍,说我是他的侄儿,并拜托那些叔伯辈们多多照顾我。而且,他还总是特意点出黄老伯也很看好我,这往往能让得那些叔伯辈们对我刮目相看,同时也让得我更为好奇黄老伯到底是什么身份。 到后来,来赴会的名流们越来越多,年轻人的身影也越来越多了。 大叔、二叔、四叔……玉润姨他们都是江北有头有脸的人,这次竟然全部都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是故意的,在进来后就跟在三叔的旁边,十来个人带着我,逢人就帮我介绍,我总觉得他们这是在故意为我造势。我心里暗暗感激,这样兴许能让我早日真正的闯入江北的上流圈子吧,到时候我就有底气回江南去找柳研的麻烦了。 一圈走下来,我口袋里已经多了沓厚厚的名片,都是江北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名片。 其后,我就是陪着三叔、玉润姨他们聊天。 到慈善晚上即将要开始的时候,门口又走进来群人,引起我的注意。 之前进来的人往往都是长辈带着小辈进来,长辈在前面走,小辈在后头跟着,但这回走进来的却是一群小辈,大概有十来个人,个个看起来应该也就十七八,最多不到二十岁的模样,有男有女。领头的是个剃着寸头的年轻人,左手带着翡丽,右手搂着个腰肢纤细,身材高挑的美女。 这个年轻人很有气势,让得他后面那些原本应该趾高气昂的公子哥们显得黯然失色,就像是众星捧月似的只能衬托着他。而我恰恰,在这群公子哥里面看到了刘定丰,他正笑眯眯的在跟旁边的年轻人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意味。也是,以他家的资产,能进这个门都已经颇为不易了。 我当然没打算过去打招呼,但是,刘定丰在说完话转头时,却刚好也看到了我。 他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随即对我露出了冷笑,并暗暗朝我竖起了中指。 038.傲骨 他肯定是因为成小敏而对我怀恨在心,不过我却并没有太将他放在心上。说白了,他刘家虽然稍有资产,但在整个江市来说什么也算不上。刘定丰瞧不上三叔,只以为三叔是个破卖礼品的,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清楚三叔的底蕴。他要是敢惹我,我有信心让他付出惨痛代价,而且保证他爸不敢来找我麻烦。 我正想着呢,就看到刘定丰走到那个领头的年轻人身旁,贴耳说着什么。 他说话时有看向我,神色很是不怀好意,估摸着是想来找我麻烦。 三叔突然在旁边淡笑:“呵呵,谢家这个大少爷的派头倒是越来越足了。” 我微微有些惊讶道:“三叔你认识他?” 三叔说道:“谢家的大少爷谢甚源,整个江北圈子里不认识他的人很少了。” “为什么?”我说。 三叔摇头轻笑道:“用不得多久你自然会知道的。” 我有些无语,三叔别的方面都好,唯独喜欢卖关子这点癖好让我有些无奈。 谢家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这整个江北省的黑道巨头,他们的关系网与利益网错综复杂,在江北省屹立数十年的时间都未曾倒下,谢家的老爷子更是江北市黑道的传奇人物。原来是谢家的大少爷,有这样的派头便也不足为奇了。刘定丰那种家底子的,也就配给谢甚源提鞋而已。 我刚和三叔说完,就感觉那个谢甚源看了我一眼,带着若有所思的笑意。不过,他并没有过来找我。 离着慈善晚会开始仅剩下几分钟的时间。 那些性子不着急的富豪们在此时此刻才扎堆从外面走进来,让得原本有些沉寂下去的会场气氛又得到回暖。我和三叔、玉润姨他们也没有打算再去找其他的富豪打招呼,就站在原地看着。 在场不乏嫩模明星,甚至有不少还跻身二线,我在电视上见过多次,而此时,她们其中有些人便依偎在某个男人的怀里。这些男人都不是娱乐圈里的,甚至大腹便便,却搂着不少人心目中的纯情女神。这真是个让人讥讽的事实。 待到正厅里的灯光突然变得更为璀璨时,此次晚会的正主也终于登场了。 江北省实业龙头,邓氏企业的掌控人邓兴华邓老爷子。 邓老爷子我并不曾见过,也不曾耳闻,这是头次见。他个子不高,头发以及有些泛白,但却梳得整整齐齐。整个人挺得笔直,看起来十分精神,顾盼间也自然有着他的气势。这个老爷子,哪怕是没见过他的人,也能轻易看得出来他是那种长居高位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拄着拐杖,缓缓从楼上走下来。 “邓老!” “邓伯!” 楼下正厅响起不少打招呼的声音。 三叔轻声跟我说:“这位老爷子才真正是江北最有钱的那列人。他们这种家族多年累积起来的财富,不是快速崛起的李元军能够比拟的。庄严,你要记住,在江北这地方,真正说话管用的还是这些老爷子。当然了,前提是李元军家的那位不发话,要不然,整个江北也没人敢惹李元军。” 我好奇道:“三叔,李元军家里那位老爷子到底是谁啊?” 三叔却是耸耸肩,道:“告诉你也没用不是?” 我哭笑不得,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嘴贱,我就不应该问三叔的。 等邓老爷子从楼上走下来,他邀请大家去会议室落座。显然,慈善晚会不可能是在正厅这种会客的地方举行,相对而言,正厅这里倒更像是在聚会。我随着三叔他们,跟着人群往别墅的会议室里面走。 会议室在四楼,竟然占据小半个楼层,大得吓人。 这里已经布置得相当妥当,舞台、灯光、红地毯、座位。只是没有记着,看来是非公开的。 我这次学聪明了,不问三叔,而是选择问旁边的玉润姨道:“玉润姨,怎么没看到记者啊?” 玉润姨说:“邓老举办的慈善晚会每次都是隐秘的,那些记者不敢过来。” 我奇怪的轻声道:“这些人搞慈善晚会不就是为了博个名头嘛,怎么还不愿意公开了?” 玉润姨轻轻笑道:“这种事情又不可能瞒得住,很快就会流传出去的。甚至包括每个人捐多少都会清清楚楚的传出去,只是主动让媒体传出去和‘被动’让媒体传出去有区别,知道吗?在这里的不少人都有公关团队,他们会想方设法让自家老板的‘善举’传扬出去的。” 我很快明白玉润姨的意思,“让媒体来,是作秀。偷偷的做,然后再偷偷传播出去,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慈善家了。呵呵,这些套路真的深得很啊!” 玉润姨捂嘴发笑:“你就别愤世嫉俗了,等以后你接触得久了就会知道,这只是些小把戏,在这个圈子里肮脏的手段还多得很呢!别看每个人都穿得光鲜亮丽,但其实肚子里坏水多得很,要不然,他们也很难保持住今时今日的地位。” 我坏笑:“那玉润姨你和叔叔们也都是坏蛋咯?” 玉润姨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道:“我们当然是好人,只是我们比坏人更加的精明而已。” 我沉默下去,因为突然有些领悟。坏不坏其实并不能光看手段光彩与否,而是应该看出发点是否正义。就像是战争,战争肯定不是件好事,充满杀戮,但是谁又会说像戚继光、瓦氏夫人、左宝贵那样的抗倭英雄不是好人呢? 这就是因为他们的出发点原本就是正义的,是保家卫国。 我想,我以后也要学着不拘泥于手段,只要行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会场坐席分为两种,三叔、玉润姨他们是属于有邀请函,有写着名字的座位的。而像我这种,则是属于“家属”,只能在后排没有记名的座位上落座。三叔他们都去前面坐着了,我孤零零的坐在后面。刘定丰那帮子人中除去谢甚源外也多属于“家属”,同样在后面坐着,时不时冲我投来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看在眼里,却是懒得去搭理他们。 后来,慈善拍卖会开始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场毫无遮掩的作秀。 拍卖品多是那些明星们的随身物品,譬如带有纪念意义的相片、衣物,又或者是签名唱片等等。真正有价值的只有少数富豪们捐献出来的古董等,但总共也就那么几件。就连三叔的捐赠品也只是个糯种的普通翡翠山水摆件,价值不过数万而已。这让我很有些疑惑,三叔怎么会这么小气。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捐赠随身物品的明星们都在现场,那些搂着她们的男人总会用大价钱又把她们的东西给拍回去,例如用百来两百万拍张纯真时期的相片。三叔也用一百八十八万把自己那个山水摆件给拍到了手里。他们这就是拿自己的钱去拍自己的东西,整个过程无疑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说白了不过就是扔个两百万出去,博个慈善的名头。 对在座的这些富豪们来说,百来两百万又算得了什么呢? 整个拍卖会都几乎没有人杠价,差不多全是喊价便落锤,而且在座的人全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实在是看得兴趣缺缺,但也知道这是这个圈子里约定俗成的事。我给颜白雪发微信,让她拍溪溪的视频给我看,那边却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熬到慈善拍卖会结束,邓老爷子给大家道过谢,宣布散场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等着三叔他们走过来,回清幽斋去。但是,那个叫谢甚源的谢大少爷竟然也跟着三叔过来了,而且看着和三叔交谈甚欢的模样。 到近前,谢甚源瞥我两眼,对三叔说道:“三叔,你刚刚说的话可还作数?” 三叔云淡风轻的点头道:“当然作数,你们年轻辈的事情,我可不好意思插手。” 谢甚源笑笑,正面看向我,像下命令似的道:“你在门口等着我!”然后他就转身朝刘定丰他们那走去了。 我莫名其妙,问三叔道:“三叔,这是怎么回事?” 三叔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抢人家哥们的女朋友了?现在谢甚源要替他兄弟出头呢!你自己摆平吧!” 我哭笑不得:“什么抢人家女朋友啊,都是小敏那丫头把我当成枪使好不好?” 三叔脸上笑得更为爽朗,道:“哈哈,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不管你的这些风花雪月。行了,车钥匙给我,你自己呆在这吧!谢甚源虽然跋扈,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我有些无语:“三叔您这可不太厚道!” 说着,我把车钥匙拿在手里抛了抛,便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 三叔喊道:“你倒是把钥匙给我啊!” 我回头嗤笑道:“三叔,他让我等我就得等啊?他姓谢,我姓庄,我凭什么就得搭理他呀?” 三叔、玉润姨及其他叔叔都是呵呵笑,我看得出来,他们眼中有几分赞赏之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我庄严没别的优点,但所幸,这身子傲骨还在。 039.九朵姐妹花 我开车载着三叔回了清幽斋,玉润姨他们也各自回去了。 在路上,三叔给我大略讲了几句谢甚源和谢家。谢家几乎是黑、灰的产业都有粘连,三叔跟我说,我要想调查柳研的资料,或许可以找谢家帮忙。只是谢家这些年很少再接这些贩卖消息的生意,除非是老朋友才行,这点得由我自己去想办法。 黄老伯不许三叔他们沾染黑道方面的事情,三叔自己没有办法帮我调查柳研,也没有那个精力。 找谢家……我心想,看来得在这个谢甚源谢大少身上下点功夫才行。 到清幽斋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三叔直接去楼上房间里睡觉了。婷婷她们都还没有睡,几个女孩呆在大堂里看电视,莺莺燕燕的,而且看的是恐怖片,有时候看到她们吓得尖叫,抱成团,我都忍不住心里暗笑。像她们这么无忧无虑的,真好。 我陪了她们会儿,回到房间里打坐练功。这是每天都必须的功课。 但不多时,我就被噪杂声从入定中惊醒过来。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清幽斋? 我打开门,就看到谢甚源、刘定丰他们那帮子公子哥站在大堂里,满嘴大放厥词。刘定丰尤其出格,嘴里直嚷嚷:“庄严那个小子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们。” 我走出门去,懒洋洋道:“你叫谁小子呢?” 刘定丰看到我,眼睛瞪得滚圆:“操你妈的,谢少让你等他,你竟然敢回来!” 其余那些公子哥们也各自是剑拔弩张,恨不得要立马把我分食的模样。 谢甚源到只是嘴角挂着冷笑,拦下刘定丰,对我说:“我让你在门口等我,你没有听到吗?” 我嗤笑道:“听到了又怎样?” 他们年纪都要比我小,却在我面前摆出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让我心里头有些愤愤。 谢甚源眼神微微眯起来,道:“在这江北的年轻辈里,我喊谁留下,还没有谁自行离开的。” 我毫不在乎的翻翻白眼:“那是因为你不敢喊那些你明知道喊不住的人。” 谢甚源不置可否,又道:“但你觉得我连你也喊不住吗?” 我说:“要是你能够喊住我,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 刘定丰在旁边大嚷:“你他妈知道谢少是谁吗?”然后又对谢甚源说:“谢少,要不咱们给他点颜色瞧瞧?整个江北省,谁敢不把我们弟兄这么不当回事啊?” 谢甚源看着我:“本来看在黄清润的面子上,想着给你点惩罚就算了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黄清润,呵,他竟然也敢直呼三叔的名字。 我看不惯这些自视甚高的人,没好气道:“要打就打,说这么多屁话干什么。” 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而是这些公子哥们白白嫩嫩的,我看他们真不像是能打的样子。他们总共也就八个人,即便是一起上,我也不惧他们。老头子交我的打坐功夫很奇妙,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强悍得有些出乎意料,正好拿他们试试手。 刘定丰他们被我气炸了,朝着我就冲过来,有的还顺道提上了椅子。 看得出来,他们应该都打过架,这架势很有点街头混混打架的式样。老头子曾经跟我说过,不论是什么层次的人过招,拼的无非就是力量、速度、反应速度、抗击打能力、招式而已。我习有内功,招式也颇得老头子太极之真传,要对付这些公子哥们自然不在话下。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我的功夫日益增进,也不是当初在魅力的时候可以比拟的了。 “婷婷你们躲开!” 我连椅子都没有拿,赤手空拳便朝着刘定丰他们迎上去。 他们的速度在我眼里太慢了,破绽百出,真感觉就像是在和小孩子打架似的。刘定丰拿着椅子冲在最前头,椅子还没能砸下来,他就被我踹中肚窝子,惨嚎的跌飞出去,还撞翻了个跟在他后头的那个倒霉鬼。 我正要一鼓作气把他们全部干翻,这时,出乎我意料的,婷婷她们竟然全部都出手了。 婷婷她们总共是九姐妹,九朵漂亮的姐妹花,此时赫然个个出手干脆利落,轻轻松松将剩下的几个公子哥给打得哭爹喊娘。行家一出手,便知有么有,我瞬间看出来婷婷她们都是练家子,而且瞧这身手俨然已经登堂入室。原来三叔有教她们功夫。 不仅仅我惊讶,那些被干趴在地上的公子哥们吃痛之余也是惊讶非常。 谁能想得到清幽斋的这些美女服务员们竟然还会是练家子啊? 看着满地狼狈羞愧的公子哥们,仅剩下的谢甚源竟然没慌,反而是拍拍手,轻笑道:“真没想到啊,清幽斋的几位姑娘竟然还有这样不错的身手。难得!难得!”他看向我:“只是不知道你到达什么层次了,要是光靠这几位姑娘的话,可赢不了我。” 层次? 我有些疑惑,“什么层次?” 谢甚源难得的露出惊讶之色:“你竟然连层次都不知道?莫非你是个野路子?” 我没好气道:“你管我什么路子,正路子也好,野路子也罢,只要打得过你,就是好路子。”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老头子的功夫到底是不是野路子,反正我只知道老头子的实力强悍得紧。 谢甚源却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又道:“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分为十级、九段,泰拳分为十段,就连瑜伽都分为七段。你可听说过我们国内的练家子是怎样分等级的?” 他这句话,倒真是把我给问住了。我的确不曾听说国内的练家子们有明确分级。 谢甚源继续侃侃而谈:“建国后,京城某个秘密部门为完善对国内各大武术体系的管理,将国内练家子们按照实力系统划分为三段、二段、一段、内劲小成者为大师,内劲大成者为上师,内劲圆满者为宗师。这套实力划分体系早已在武术界流传广泛,你竟然不知道,看来你很可能真是个野路子了。” “看你出手动若脱兔,实力应该不错,野路子能练到你这个层次不容易……” “不过,你把我的哥们打成这样,我不出手,那也说不过去,这也吧,我只出手十招,只要你能接住我十招,我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怎么样?” 看着谢甚源装逼,我实在是有些冒火,没好气道:“那要是你十招之内反被我打倒了呢?” 谢甚源被我这话问得愣了愣,随即自信道:“这不可能。” 我说:“谁都可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吧?而且你就确定你看穿我的实力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并没有被我打击到自信,不以为意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吧!” 我暗道上钩,嘴里忙道:“你要是输了,就答应为我办件事情,怎么样?” 谢甚源倒也不是嚣张到有头无脑的那种人,点头说道:“行,但是只有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才帮你办。”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拔腿就朝他冲去。 老头子曾经说过,两者交锋,抢先机者胜面大。所谓的后发制人那只是相对于两者实力有差距的情况下而言。我并不清楚谢甚源的实力,自然是抢先出手更好。 谢甚源动也不动。 我冲到他身前,左拳直奔他的胸口而去,同时右脚膝撞顶向他的腹部。 拳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我左手直拳自然只是虚招,谢甚源若后退避开我的膝撞,那我完全可以用右手重拳对他进行追击。若他挡,那我也同样能继续展开攻势,让他始终笼罩在我的攻势之下。 “砰!” 谢甚源性子高傲,他果然没躲。只是他的反应速度超乎我的意料,我猛然发难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手脚并用挡住我的拳头和膝撞。我原本自然垂下的右拳如鞭子般猛地朝他甩去,甩向他的脖子。 他似乎早有预料,抬手挡住,并且左腿唰的踢向我的腰腹间还以颜色。 我也已在脑海里想象过他可能会发出的招式,电光闪动间左手格挡下去,稳稳的挡住了他的鞭腿。 但是,以手挡腿,我终究还是微微吃亏了。 谢甚源嘴角勾起轻笑,猛然发难,拳脚如狂风骤雨般朝我爆涌而来。 我自然不甘被他掌握主动,也不再束手束脚,火力全开,拳脚下雨般的朝着他攻过去。 以攻为守! 040.二段高手 “十招到了!” 不知不觉中,婷婷她们忽然在旁边喊出这句话来。 谢甚源猛地后跳两步撤开,双手挡在胸前,我本正打得兴起,见他后撤,也只能作罢。 棋逢对手很难得,我从来没有打得这么畅快过。 谢甚源则是惊讶的看着我,道:“你这不像是野路子啊,看来我还真小瞧你了,你今年多大?” 我说:“二十五,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甚源轻笑:“二十五岁的二段高手,倒也不错了。我今年二十。” 我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货是在心里暗自跟我较劲呢!我问他:“你从什么时候练功的?” 他自信道:“六岁习武,十四岁入段,十九岁成为二段高手。” 我笑笑,没说话。 谢甚源被我这抹笑容弄得有些疑惑,反问我道:“你呢?” 我怕我说我练武才两年多会打击得他无地自容,便随口敷衍道:“和你差不多。” 我还想求人家办事呢,自然不想真的和谢甚源彻底闹翻。 谢甚源听我这么说,果然是暗自松了口气,但仍然不忘追逼:“那你也算不错了,年纪轻轻就步入二段高手层次。在整个江北省,二十五岁之前就能步入二段高手层次的已经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 我笑而不语,长发的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但长发的身手就肯定要比我好上不少。 这时候刘定丰他们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刘定丰捂着肚子问道:“谢少,什么是二段高手啊?” 谢甚源丝毫不留情面的道:“你还不够格知道,等你家什么时候有数十亿资产,或者你们家里有人习武再说吧!” 刘定丰被这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挠挠头,没敢再说什么。 谢甚源对他这些哥们倒也不错,想想又补充道:“二段高手大概相当于总军区兵王那样的吧,不过是明面上的兵王。部队里也有很多厉害得变态的家伙,只是寻常人无法得知他们的存在而已。” “噢!” 刘定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不少忌惮。 我没理他,只是问谢甚源道:“现在十招过了,我们是平手,怎么算?” 谢甚源微微皱眉,随即道:“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咱们分个胜负。”说着,他对刘定丰他们说道:“咱们走!” 刘定丰找麻烦不成反而揍,不甘心得很,“谢少,咱们这就走啊?” 谢甚源瞪眼道:“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挨打吗?你们几个有什么用?” 几个公子哥被说得面红耳赤,却无言反驳,只能灰溜溜的跟在谢甚源的后面,走了。 婷婷她们九姐妹笑嘻嘻的围到我旁边来,七嘴八舌。 “庄严,你好厉害耶!” “庄严,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大高手耶!” “庄大高手,快给姐姐卖个萌先。” …… 她们九姐妹虽然都是三叔领养并且带大的,但性格实在是相去甚远。有的文静到我多看她几眼便红脸红的地步,而有的却又豪放到常常能反把我调戏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我实在是架不住这九朵金花的围攻,匆忙说了声“我要睡了”,便急忙躲回到自己房间里面去了。 身后,是她们如同铃铛般的清脆笑声。 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我拜托三叔帮我找到了长发,让他到清幽斋里面来和我过招。长发的实力很强,往往能打得我鼻青脸肿,最后累得在地上爬不起来才罢休。不过想到要让谢甚源帮我办事,这些苦头我便硬生生地吃了。 颜白雪出差的时候,我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去跟她出差。我和三叔已经请黄站长到我们清幽斋吃过饭,而且还给他封了个大红包,这让得高铁站的工作人员对我更加客气,估计是黄站长交代下去什么了。我在出差的时候简直就是个老太爷,不仅仅什么事都不要干,偶尔还会有乘务来对我嘘寒问暖。 甚至,暗送秋波的也不是没有。她们猜测我来头很大,相比起金龟婿,同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是,我并没有把这些事情跟颜白雪说,怕影响她们同事之间的关系。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溪溪对我已经十分亲热,甚至是依赖我,但颜白雪还是对我不冷不热。不过让我高兴的是,当我有时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会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是练拳被人打的。 她问我:“你练拳干什么?” 我说:“我不想再被人扔进河里。” 她沉默了下去。 这天下午,颜白雪并没有出差,我呆在清幽斋里和长发对练拳脚。 这些天我的长进很快,我感觉得到长发要想收拾掉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这个家伙也不再那么冷冰冰,偶尔还能和我聊上几句,他告诉我他是一段高手。还跟我说,他猜测三叔可能是内劲小成的大师。 这差点把我给吓到,因为我没想到三叔竟然会这么厉害。听说大师级别高手在整个国内也不多见。 想想,寻常人又有几个有幸见过那些能独挑数十人的能人的? 便是听闻,也是罕有。而且估计即便有不少人听到这样的传闻,也只会当成故事听吧! 而事实上,这世上的确是有能独挑数十人的奇人,就在乡间也隐藏着不少。 大概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三叔来到我和长发的练功房找我,他对我说:“还记得邓老吧?” 我点点头,“记得,就是举办慈善晚会的那位邓老爷子吧?” “嗯!”三叔说道:“刚刚邓老亲自打电话过来,让我给他找个高手,你看你愿不愿意去吧!” “找高手?去干嘛啊?”我说。 三叔说道:“这个邓老没说,不过邓老说了没危险,以你的身手应该可以放心去。邓老是我们江北实业的顶梁柱人物,我建议你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去与他交好的好,哪怕不能让邓老对你刮目相看,结个善缘也好。有时候,像邓老他们那种人物的善缘也是能够帮你大忙的。” “那我去吧!”我说:“谢谢你了,三叔!” 三叔、玉润姨他们都是不图回报的替我着想,这让我非常感激。 三叔点点头:“行!那你现在就过去吧!开清幽斋的车去。” 我说好,又对长发点点头后,便回房间洗了个澡,然后就开车往盛世豪庭别墅区方向去了。 但在路上,我忽然接到陈佳佳的电话。 但她是用成小敏的手机打的,我听出来是她的声音后颇为惊讶:“怎么是你?” 她毫不在乎的说:“是我不行啊?” 我不太喜欢这个女孩,不想和她多说,直接道:“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她说:“植物园的樱花开了,小敏想去看樱花,但是我明天没有时间,你能不能陪她去?” 我莫名其妙:“她要去看樱花,为什么要你打电话?她自己不会打电话给我说啊?” 陈佳佳突然变得凶巴巴的,“她害羞不行啊?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罗嗦呢,你就直说去不去吧!” 我想起在缅甸时成老爷子、成小敏他们对我的照顾,迟疑了下,说道:“好吧!什么时候?” 颜白雪明天不用出差,我有空闲时间。 陈佳佳说:“上午九点!你来我们校门口接小敏。”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也没往深处想,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继续往盛世豪庭别墅区去了。 到邓老的别墅,有个老管家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得知我就是三叔找的“高手”,把我给带了进去。 他说:“是我们小姐要雇你,我先带你去见我们小姐。” 我寻思着邓家的小姐要找高手干嘛呀,直到老管家带着我走进一间房时,我才赫然发现,他嘴里说的小姐竟然是陈佳佳。看着陈佳佳装模作样的在书桌上写毛笔字,我惊呼道:“怎么是你?” 陈佳佳抬头看到我,也懵逼了。 041.左右互搏 “你来干什么?” 她的音量比我的还要高些,好像比我还惊讶似的。 老管家适时在旁边说道:“小姐,这就是老爷应您的要求给您请的高手。” “什么?”陈佳佳满脸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他是高手?” 我有点儿没好气,“难道我看起来很挫?” “你!你!你!”陈佳佳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或许是我的出现让她太过猝不及防了,以至于远远不像之前那么能言善辩。 我也懒得听她多少,掏了掏耳朵就说道:“说吧,找本高手来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陈佳佳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青葱玉指指着我好半天,最后扔下句话,“你在这左右互搏吧!”然后她就气冲冲摔门而去了。留下我和老管家两个人相视无言,各自眼神中都含着疑惑与不解。 左右互搏?什么鬼? 我好半晌才回过味来,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声“操”。我说陈佳佳怎么会突然用成小敏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江北大学接成小敏看樱花呢!他么的,她让邓老找高手来就是为了对付我的。这女人倒是真舍得下本钱啊,竟然还会找到三叔那,让他找高手来对付我。 等等,她姓陈,邓老姓邓,她到底是邓老什么人啊?老管家怎么管她叫小姐? 我没管还在原地发愣的管家,拔腿就追出去了。 后来我在邓老爷子的别墅花园里看到陈佳佳的身影,成小敏就在她的旁边。陈佳佳还满脸气呼呼的样子。我走过去说:“喂,你有毛病吧,我又没招你惹你,你找高手对付我干什么?还那么费尽心思。” 陈佳佳冲我张牙舞爪道:“本小姐就是要对付你,谁让你那天欺负本小姐的?” 欺负她? 别说是我了,就连旁边的成小敏也是满头雾水:“庄严、佳佳,你们两怎么了?” 我张嘴,刚要把那天在欢乐谷的事情说出来,陈佳佳却不断冲我打眼色,然后生拉硬拽把我给拽跑了。 到花园外边,我甩开她的手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说:“那天欢乐谷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小敏的。” 我不以为意道:“没告诉就没告诉啊,小敏本来就知道我有老婆孩子的。” “可是……”陈佳佳说道:“小敏喜欢你,她还抱着幻想,难道你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我微微愣住了,转头离去的步伐也不禁僵住。 陈佳佳的话还没有完,她说:“这些天小敏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是整颗心都系在你的身上。每次她提起你和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让我看着都心痛。庄严,小敏是个好女孩,你不要伤害她好不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甚至带着哀求意味。 这让我很是惊讶,因为我没有想到成小敏在陈佳佳的心里会这么重要。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陈佳佳,或许她不是个好脾气的女孩,或许她爱瞎管闲事,但她绝对是个好闺蜜。 我转过头,看着她,叹息道:“你也知道那是幻想不是吗?我和小敏不可能的,我也配不上她。” 陈佳佳却是说:“那你给她点希望还不行吗?等她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男人,她自然会忘记你的。” 我沉默了会,说:“好吧!我不跟她说欢乐谷的事情。” 陈佳佳稍稍低头,道:“庄严,虽然你不是个好男人,但这件事情,谢谢你了。小敏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也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不想她有任何的不开心。” 我差点吐血,“什么叫不是个好男人啊?我哪点不好了?” 陈佳佳却是说道:“你丫那天那么用力抓我的手,能是个好男人?” 我直接无语了,干脆懒得再搭理这个疯婆娘,直接往成小敏那去了,问她:“你明天想去植物园看樱花?” 成小敏有些羞涩道:“佳佳跟你说了?” 我挠挠头说:“我明天没什么事,正好陪你去吧!” “嗯……” 成小敏轻轻的点头,但眼神中难掩喜悦。 我再度深刻认知到自从我跟老头子两年后的巨大变化,放在以前,像成小敏、晴晴、颜白雪这样的绝色美女,几乎不可能和我有任何牵连,但现在,她们却都和我的关系有些微妙。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自身气质变化的问题。 这时,陈佳佳也追了上来,问我道:“高手,你明天不会爽约吧?” 我用眼睛斜她:“怎么?你还想另外找个高手对付我?” 陈佳佳恨得直咬牙,最后却也只能跺跺脚作罢:“你这个混蛋!” 现在话都已经说开了,她自然不会再找我的麻烦。现在看起来,其实这个女孩也挺有意思的,就是胡搅蛮缠,泼辣得很。 后来,我在邓府陪着她们两坐了会才离开,也得知了陈佳佳的身份。她竟然是邓老爷子的外孙女,而且邓老爷子膝下竟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陈佳佳的娘亲。陈佳佳的父母离异,她的娘也只有她这么个女儿,也就是说,陈佳佳竟然是邓氏实业的未来继承人。这个来头虽然比不上成小敏,但也绝对足够惊人了。 直到我回到清幽斋,脑袋都还有些晕晕乎乎,是被陈佳佳的这个身份给震的。 第二天上午我陪成小敏,还有陈佳佳这个电灯泡去植物园看樱花略过不提。 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黄晴晴这小妮子正笑眯眯的在大堂里面和婷婷她们几个姐妹在看电视。 我惊讶道:“晴晴你怎么来了?” 晴晴见到我开心得很,甜甜的喊:“我是来看奶奶的,我都有两个多月没来看望奶奶了呢!” 我有些奇怪:“奶奶?” 婷婷在旁边笑着插嘴说道:“晴晴妹妹的奶奶就是裴奶奶啊,小少爷,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就快些过去吧,晴晴都在这里等了你好半晌了呢!” 我再度被震得愣住,汉绣传人裴奶奶竟然是晴晴的奶奶,是黄老伯的老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黄老伯是个单身呢! 回过神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晴晴说道:“怎么不打电话叫我早些回来呢?” 小妮子却是说:“我怕庄严哥哥你在外面有事要忙。” 我们清幽斋的几朵金花闻言纷纷打趣:“快看,快看!我们的小丫头耳朵根子都红了呢!” 她们中间有那么两个女孩疯起来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连我都招架不住,就更加遑论晴晴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妮子了。我们被揶揄得落荒而逃,带着婷婷匆匆上车,就往裴奶奶住的那个小巷子里去了。 貌似我还有几套衣服在裴奶奶那里做,也不知道她做完没有。 只是,想起她是黄老伯的老婆,我竟然还穿着她给我做的衣服,我就有些臊得慌。黄老伯他们一大家子都对我这么好,以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我们在巷子外停好车,然后步行到裴奶奶的家里。 裴奶奶这次没有在坪里晒衣服,晴晴在外边喊:“奶奶,我来了。” 裴奶奶很快带着老花镜从房间里面出来,才看到小妮子的人影就埋怨道:“你这个丫头呀,可真够狠心的,这么久也不来看奶奶,就知道陪着你那个老顽固爷爷。你是不是不要奶奶了啊?” “奶奶……”晴晴不满的撒娇道:“人家哪有嘛,人家要上学嘛!还有,奶奶,现在爷爷已经原谅云润阿姨和叔叔们了呢,奶奶,你就和我们去乡下住吧!” 裴奶奶却是气哼哼道:“哼,那个老头子可不想见到我。” 晴晴忙说:“哪有,爷爷他可想着您呢!” 我和婷婷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 裴奶奶就像是和男朋友赌气的小姑娘,闻言说道:“他想我,那怎么不见他来找我呀?” 晴晴答道:“爷爷说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走出清水村了,只想安安心心在那里养老。” 这句简单的话,竟然让得裴奶奶陷入了沉默。 她好半晌才摇摇头,叹息道:“唉……你们先进来吧!我收拾收拾。” 晴晴喜出望外:“奶奶您是答应了?” 裴奶奶没好气笑道:“不答应又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和那个死老头犟一辈子?” 婷婷忙在旁边插嘴道:“裴奶奶,东西就让我们来收拾吧,等收拾好了我们给您送过去。” 裴奶奶却是摇头拒绝了,她坚决要自己收拾东西,还说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命根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后来才知道,原来都是汉绣以前的大师们传下来的物件。这些物件有的已经破烂了,不值钱,但蕴含着估量的艺术价值。 几个小时后,我和晴晴、婷婷才带着裴奶奶从这个老宅子里离开。 裴奶奶要给我做的另外几套衣服还没做好,看样子只能以后我自己去清水村接才行了。 我开车把婷婷送回到清幽斋,然后又开车把晴晴和裴奶奶送到了清水村。黄老伯见到老伴来了自然是开心得很,留我在那吃完饭,还硬是让我和他喝了几杯,把他自己给喝床上去了,惹得裴奶奶好阵子埋怨。 我也在黄老伯家里睡了过去,等酒劲散去,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我想着白天颜白雪还要出差,不敢耽误,偷偷的开车往清幽斋赶去。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报仇,也不是其他,而是颜白雪和溪溪母女两。我可以为她们母女两耽搁任何事情,但绝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忽略她们母女两。 可还没到江市郊区,我就接到了谢甚源的电话。 他是谢家大少,要弄到我的手机号码自然容易得很。 他对我说:“还没睡吧?我在南郊蝴蝶谷的野兽会所等你,今晚咱们分胜负。” 042.野兽会所 要是在别的地方,这么晚我肯定不会去了,但偏偏,他说的蝴蝶谷就在我现在所处的地方。 我距离蝴蝶谷只有两公里多的距离了,我觉得这是上天注定,让我在今晚打败谢甚源。我这些日子来成天被长发虐,可不是白挨的,我的实战经验有很大的长进。 我答应了谢甚源,然后猛然加速朝着蝴蝶谷疾驰而去。 蝴蝶谷其实是个小镇子,建在山谷里,整个镇子上只有一条街道贯穿而过。我很轻易在这街道的后半段找到了谢甚源嘴里所说的野兽会所。从外面看,这个野兽会所仅像是个普通的游乐场所,大门特意做成灰熊的脑袋形状,而且是张大嘴巴的。但我知道,这个会所里面肯定另有乾坤,要不然堂堂的谢家大少不会到这里里面来玩。更何况,这个野兽会所的大门压根就没有什么吸人客人的地方嘛! 我下车后朝着里面走去。 大门后面是过道,过道的尽头是道黑色门帘。门帘的两旁站着两个西装汉子,凶神恶煞的。 我走过去,他们拦住我,对我说:“不好意思,今晚不营业。” 我估计他们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说这句话,我直接说道:“是谢甚源叫我来的。” 两个黑西装微微色变,然后对我的态度便与刚刚截然不同了,几乎是九十度弯腰,请我进去。 我施施然往里面走,穿过门帘,里面又是条长廊。我顺着长廊往里面走,到尽头是个楼梯拐角。这里又有个黑西装在守着,看到我,微微朝我躬身,然后右手虚引,示意我往楼下走。这楼里是有地下室的。 我问他:“上面是干嘛的?” 他说:“抱歉,上面不对普通客人开放。” 我点点头,也不再问,便朝着地下室走去。这地下室设计得很深,楼梯拐过三个角,我怕是已经到了地下十多米的深处。到这里是个平台,我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的呼喊声、尖叫声,男女声都有。 这是在干什么? 我循着声音走过去,经过金碧辉煌、灯光璀璨,地下还铺着红地毯的二十米左右的走廊,又向右转个弯,出现在眼前的景色有让我眼前一亮的感觉。五彩缤纷的玻璃门,玻璃门外,还站着两排穿着开叉旗袍的美女。这些美女个个都是长发及肩的黑长直,身材个个高挑,估计是一米六八左右。旗袍开叉几乎到臀部,露出丰满的半边臀形,胸口处开口也很大。见到我,她们齐声声的用甜甜的声音道:“欢迎光临!” 且不说别的,光是这些迎宾美女便足以体现这个野兽会所的层次了。 说实话,以前我还真不知道江市还有这种高档隐秘的会所。现在想来,估计在我们江南也同样有。 我可是有孩子的人,我尽量的做到目不斜视,正儿八经的从这些旗袍美女们中间走过去,终于到达里面的洞天福地。穿过玻璃门,喧闹声便猛地变大起来,似乎空气中都充斥着狂躁的味道。 “操!垃圾!” “你他妈的没有吃晚饭啊?” “老子怎么就押了你这个软脚虾!” “你他娘的昨晚把力气都用在鸡婆身上了?” 这是个圆形会场,中间有个打拳的大台子。周围围绕着的座位虽然总共也就两百个左右,但坐得满满的,几乎没有空闲的座位。座位上的人有很多在声嘶力竭的喊着,甚至有的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有人怒骂,有人鼓舞,有人狂啸,这里仿佛蕴含着人生百态。 不过,看这些人的衣着品味,显然都不是普通家庭。 我并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所,但此时也知道,这里是个地下拳场,或者说,黑拳会所。 所谓黑拳,自然是与职业拳坛相对的,是地下世界用来赌博的拳赛。不过黑拳的含金量可不比职业拳赛低,有很多打黑拳的拳手甚至是曾经的职业拳坛拳王。我在人群里搜寻谢甚源的身影,不知道他把我叫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和我在台上分个胜负? 我在离拳台最近的那个位置上看到了谢甚源的身影,他挺嗨的,搂着两个姑娘,嘴里在喊着什么。 我走过去,对他说:“我来了,你想和我在这里打?” 谢甚源看看我,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说:“我本来就在附近。” 他双手轻柔着左右的姑娘,弄得两位姑娘杏眼迷离的,边对我说:“唔,等等啊,这把我押了十万块玩玩,等他们分出胜负,我再和你打。” 他这话,让得两位姑娘惊讶的看向我,她们面色透红,但没敢多问什么。 我瞧瞧谢甚源的旁边,都没有位置,这让我有点儿冒火,说道:“要打就现在,不然我走了。” 谢甚源估计是故意想让我难堪的,听到我这话,这时才用力捏了捏他左边那个美女的胸部,施施然道:“让座。” 美女什么话都没敢说,直接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旁边。 我也没客气,坐到座位上就摆弄起了手机,理也没理旁边站着的正不知所措的美女。 我在魅力做过,见过太多这样陪客的美女,心里早已经对她们不以为然了。再漂亮,也没必要捧着。 台上的两个拳手打得热火朝天,没带拳套、护具,招招到肉。不过看起来他们应该以前都不是职业拳手,因为看他们出拳的套路大多数都是野路子。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厉害,我估摸着,他们挑翻几个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按照谢甚源跟我说的分级的方法来分级的话,他们应该是属于三段,和婷婷她们姐妹差不多。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台上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 胜的那个摇摇晃晃,几乎站都站不稳了,败的那个更是躺在地上动都没有再动弹了。 行外人兴许看不出他到底是死是活,但我却能看到他全身已经连神经性的些微抽搐都没有了。这只能说明,败的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是被活生生的打死的,而周围这些人却还在嬉笑怒骂,那些输掉钱的更是在咒骂他的祖宗十八代。 在这里,生命变得是如此的不值钱。 谢甚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嘴里直感叹:“没意思,没意思……” 我疑惑道:“你难道赌输了?”我觉得谢家大少应该不至于押错这样的赌局。 果然,谢甚源竟是答道:“没有,是因为我每次都赢,我才觉得没意思。” 我没好气地翻白眼,这家伙真是太能装逼了。我说:“行了,别装逼了,咱们俩也该分胜负了。” 他极为惊讶地低头看我:“你竟然说我装逼?”被他拥在怀里的两个美女也同样很是惊讶,似乎还有些不解,估计是在想我怎么会如此的大胆。 我说:“难道你不是装逼吗?” 谢甚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兴许在你眼里我是在装逼,但我确实没有装逼。” 他这话,让我突然想起网络上的某个段子。某国名老公的所有行为举止,在普通平民的眼睛里都是装逼。我忽然领悟,其实这真不是谢甚源在装逼,而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他的生活,眼界没有那么高而已。 我摇头,喃喃感慨:“好吧,是我的思维狭隘了。走吧!时间不早了。” 谢甚源不再说什么,在前面带路,带着我径直往外面走去。 他在这里应该是名人,经过的路上有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用很恭敬的语气叫他“谢少”。后来走出玻璃门时,那些旗袍美女们更是弯腰到把白花花都露出来的地步,“少爷好!”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是你们谢家的产业啊?” 谢甚源不以为然道:“要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每次都能押中?” 我被他说得无语了,索性便不再搭理他。 随后,我跟着谢甚源去了这个会所的四楼。谢甚源似乎并没有要瞒着我的意思,他告诉我,野兽会所的二楼是按摩、洗浴外加那种服务的,而且里面的美女都是一流,只伺候有地位的客人,他身旁这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就是二楼的。三楼则是赌场,装修不比澳门的那些赌场差。 四楼是谢甚源以及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区域。 他带我到四楼,是要带我去他的私人练功房和我分出胜负。 043.被我打趴了 谢甚源的练功房挺大的,也整洁,怕是有将近百平米的空间,里面只挂着几个沙袋、竖着几个木人桩。 对,地上还有几个蒲团,打坐用的。 两个美女都被谢甚源留在二楼了,这没外人,我问他说:“你也修炼内功?” 在我国的功夫体系里,功夫可以分为两种,内功和外功。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诸如鹰爪功、铁砂掌、十三太保横练等强化身体某个部位的功夫,这都是外功。而内功,则比外功还要稀少罕见得多。 谢甚源点点头说:“练外功有什么用?一辈子都没办法进入内劲层次。” 我疑惑:“为什么?” 他说:“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练家子,所谓的内劲,其实就是我们练家子体内的气达到一定程度而引起的剧变。外功都是通过药物或者训练去强化身体,根本就练不出气感的。当然,内外兼修也可以,只是从古时候到现在,内外兼修能取得成就的也就极少数天才。能数得上名号的也就张三丰、大刀王五等寥寥几个人而已。” 我颇为惊讶,没看出来,这个大公子哥懂的东西倒是挺多的,不是我所想的酒囊饭袋。 以前老头子只是教我练功,从来没教过我这些东西,我还真从谢甚源身上学到不少。我觉得我回去后有必要向三叔请教这些常识问题了,免得被别的练家子贻笑大方。 随后,我和谢甚源没有再多说,两个人走到软垫上,不约而同地发动了进攻。 我们已经有过初次交手,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些了解,知道势均力敌,是以都想抢占到先机。 没有试探性的进攻,我们两个直接火力全开,朝着对方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我的脑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招式,完全是见招拆招,只有瞧到机会,我便会对谢甚源发起最凌厉的进攻。他也如我这样,双方都没有半点留手。两虎相争,必有死伤,很快,我们两的身上都见了伤。 我的腹部挨了他冷不丁的两记拳头,痛得要死,鼻尖也被他的鞋尖擦到,有鼻血流出来,血腥味很浓。他也不比我好,胸口受到我的重拳,肯定有些气闷,左眼还被我的拳头给打中,直接是青肿青肿的,眼睛肿得只能眯成缝了。 不过谢甚源却笑得很开心:“哈哈,爽!爽!从来没有打得这么爽过。” 他的为人我不做评价,不过他对武学的痴迷着实让我有些敬佩。 能碰到不相上下的对手是人生幸事,我也打得很爽,顾不得肚子的疼痛,又与谢甚源拼杀到一起。 我不知道我们打了多久。 最后,我是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去的。我的右眼前面是黑黑的,因为受到重击,眼睛肿得连缝都睁不开了。肚子还很痛,让我只能捂着肚子,佝偻着腰行走。左腿骨也痛得很,谢甚源就是个疯子,竟然接连用左腿和我连拼十脚,要是寻常人,腿骨肯定断了。 我走到他的练功房外面,没有人,空荡荡的。 回头看,谢甚源还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爬都爬不起来。 哈哈,他到底还是败在我的手里了。 其实他的功底不比我差,之所以败,是因为我这些天受长发的虐受习惯了,不仅仅抗击打能力大大增强,就连我的痛觉神经好像都迟缓了许多似的。我之所以胜,完全是因为我比他抗揍。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笑,极有成就感:“哈哈……哈哈……” 刚笑两声,却是岔了气,肚子更痛得厉害。我扶着门框坐下去,实在是不想站起来了。 就这样,我坐着,他躺着,过去十多分钟。 谢甚源终于缓过些力气来了,蹒跚着走过来,问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我从地上爬起来道:“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个人,江南的,柳研。” 谢甚源直皱眉:“你就给我个名字,我怎么帮你查?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叫柳研吗?” 我补充道:“是冯不温的侄女。你们谢家是江北道上的龙头,对冯不温总不会不认识吧?” 谢甚源从口袋里掏出根烟,递根到我手上,自己也哆哆嗦嗦点上了根,“你说的是荆市的那个老大冯不温吧?” 我点点头。 他答应得很干脆:“行,是他的侄女那就好查,你等我给你消息吧!” 我说行,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车上,我才发现时间竟然都到凌晨三点了,这把我给累的,真觉得浑身像是要散架似的。强撑着开车回到清幽斋,我哪怕浑身都是汗臭味,也实在没精力去洗澡了,直接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长期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我在早上五点四十分醒了过来。 想到颜白雪八点多就要去出差,我哪怕浑身还酸痛得厉害,也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到厕所洗了个澡。然后打坐练功、吃早餐,到江市高铁站的时候,离着动车出站已经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我鼻青脸肿的,也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匆匆就上了动车。 颜白雪看到我的时候,漂亮的眸子竟然有些波动,稍稍带着嗔怪语气道:“你怎么又弄成这样?” 她关心我。我高兴得很,咧开嘴嘿嘿傻笑:“没事。” 颜白雪却是有些生气,“真弄不懂你们男人。”然后她把溪溪塞到我的手里,就到别的车厢去了。 溪溪很乖巧,带着心痛的神色,轻轻的用嘴吹我脸上青肿的地方,“叔叔你不乖,老是打架。” 我心里完全被暖意包裹,就像是沉浸在最温暖的冬日里,“是,叔叔不乖。” 溪溪又说:“叔叔你以后要听话,不要打架。” 我又是点头:“嗯,叔叔以后肯定听溪溪的话。”我忍不住捏了捏溪溪的鼻子。 小丫头皱眉,用肥嫩嫩的小手拍开我的手,道:“那叔叔和溪溪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听着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声音,我的鼻头都酸了,差点忍不住哭出来。在这个刹那,我有种强烈的想要有个家的冲动产生,我想和颜白雪、溪溪组建家庭,但是我知道,现在颜白雪还不会接纳我。 因为鼻青脸肿的问题,这天出差我就陪着溪溪呆在休息室里,陪她看光头强,哪也没去。 到深夜再回到江市时,我准备在出站口跟颜白雪、溪溪告别,因为以前每次都是在这里分开。但这次,我刚把溪溪交到颜白雪手里,正准备说让她们路上小心时,颜白雪却忽的对我说:“你能不能上我家睡几天?” 嗯……嗯? 我先是懵逼,随即喜出望外。她竟然让我上她家睡? 颜白雪估摸着知道我是误会了,灯光下的俏脸有些泛红起来,连忙又说道:“你、你别乱想!这几天我租的那里不太太平,我……我是怕溪溪出事。” “不太平?”我疑惑道:“怎么了?” 颜白雪的俏脸却是莫名其妙变得更红,嗔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啦!” 对于她的这种“非分要求”,我自然是极为乐意接受的,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行!不过你们先陪我去住的地方拿衣服和洗漱用品吧,这种天气我不洗澡的话怕熏着溪溪。” 小丫头却是聪明伶俐得很,嘻嘻笑道:“溪溪才不怕呢,叔叔你又不是和溪溪还有妈妈睡。” 瞬间,颜白雪的脸蛋红得好像都能滴出水来了。我看得痴了。 等我们到清幽斋接了东西,再开车到达颜白雪租住的地方时,已经又是夜里两点多。 溪溪又在颜白雪的怀里睡着了,颜白雪也是哈欠连连,我看得心痛,在上楼梯间的时候,忍不住对她说道:“颜……白雪,要不你还是换个工作吧?或者开个店面,公司也行,我可以给你提供资金,就算我给溪溪的抚养费,或者算我借给你的也行,好不?” 044.对面楼的老不羞 颜白雪这次没有直接断言拒绝,而是说:“我不想花你的钱。”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因为我知道颜白雪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而且,以前她是我的老板,现在我却主动提出借钱给她,她的心里肯定有落差,不愿意接受是在情理之中。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只是心想着,该想个什么办法偷偷给颜白雪弄点钱才好。 到颜白雪租住的楼层,我忽地有些紧张,因为这是我头次进入她的空间。同时我也心喜,我并不是情场木头,我知道,通常女人肯让你进入她的私人空间的话,那她肯定是心里头对你有好感的。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可以肯定,颜白雪已经对我有些好感了。 走进她的屋子,她对我说:“你睡沙发吧!”说着她就抱着溪溪进房间去了。 她租住的房子很小,就像是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只是装修远远比不上单身公寓。看来从颜家离开后,颜白雪的生活过得并不好。我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心里再度涌起愧疚,同时对柳研的恨意也愈发的强烈起来。 我刚把自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放在沙发上,颜白雪就已经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 我问她:“溪溪呢?” 她说:“我把她放在床上睡了。” 然后,我们两沉默了会儿。 颜白雪脸上的红润好似还未散去,突然又说:“你把牙刷和毛巾放到厕所里去吧,我帮你拿被子。” 我乖乖的点头,拿着牙刷、毛巾就去了厕所,并顺便在厕所里洗漱了。 出来时,颜白雪已经在沙发上铺好了被子,我的衣服也被她叠得整整齐齐的了。 我们俩个都坐在沙发上,再度陷入沉默。我忽然觉得空气中分氛围似乎有些曼妙,好似有某种特殊的离子散发在其中,催动着我的某种欲望。 “我、我给你泡杯茶!”颜白雪比我还要不自在得多。 我点点头,摸了摸鼻子,心里头的感觉真的是怪怪的。看着她的背影,我真有些冲上去的冲动。 颜白雪给我泡好茶,又打开电视。大概到三点多,她实在是熬不住了才去厕所里面洗澡,看着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进去,又面带娇羞,头发湿漉漉的却裹得严严实实的从里面出来,我实在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防我就像是防狼似的,不过却有种少女般的娇羞,很可爱。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香,因为被子上有颜白雪和溪溪的气息。这让我觉得很心安,很温暖。 时间很快过去几天。 这几天时间里,颜白雪出差的时候我陪着她出差,她休假的时候我偶尔会带着她和溪溪出去玩玩,要么就是回清幽斋看书,顺带着也问了三叔不少关于武学上的常识。溪溪这小丫头现在特别粘我,几乎和我形影不离,就连我到清幽斋的时候她也跟着。所幸,颜白雪并没有阻止溪溪和我亲近。 婷婷她们知道溪溪是我的亲生女儿后都惊讶异常,也把溪溪当成小公主似的哄着。 只是,我奇怪的是,颜白雪说她住的地方不太平,这些天我却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不太平的地方。 直到这天夜里。 我和颜白雪带着溪溪刚出完差回来,溪溪在房间里睡觉,颜白雪在厕所里洗澡。 她在我面前已经不再那么羞涩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穿着睡衣,虽然是比较保守的,但总比之前裹得严严实实的要好。我也已经敢和她开玩笑,正要说她真漂亮的时候,她却突然捂着胸口就轻忽着缩回到厕所里面去了。 “怎么了?” “把窗帘拉上!” 我们两几乎同时开口。 随即,我转头朝窗外看去,发现对面楼的六层窗户里有个人影正站在那。我的视力很好,要远远超过普通人,虽然是夜里,但我依然隐约看到那人眼睛前面端着的夜视望远镜。 变态! 我瞬间火冒三丈,连忙把窗户给关上了。 颜白雪这时才从厕所里面出来,绝美的脸蛋上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味道。 我问她道:“他这样偷看你多久了?” 她说道:“我不知道,半个多月前我发现他偷看我……每天回来就把窗帘拉上了。” “嗯!”我点点头:“你在家里等我。”说完我就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外走去。 颜白雪却是忽地看住我:“庄严,不要去。” “为什么?”我问她。 她说:“算了,反正……反正我也没被他看到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说:“这么纵容他,我怕他还会得寸进尺。” 有的事情能忍,有的事情却不能忍。我不顾颜白雪的劝阻,出了门往对面楼走去。 到对面六层,我直接用脚踹那个变态的门。他还挺谨慎的,问我:“谁呀?” 我说:“我是楼下的,我家天花板漏水,来看看是不是您家给漏下去的。” 那人唧唧歪歪道:“看就看嘛,敲门敲这么重干什么,吓死老子了。” 他打开了门。 我冲进去就动手,拳头朝着这变态的脸上就砸过去。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这个变态竟然不是个猥琐青年,而是个面色蜡黄的仿佛病怏怏的老头子。看年岁,他的年纪估计已经六十岁往上了。 当然,这不足以成为我不打他的理由,我没有收回力道,想要给这个老不羞一个教训。 但随即,我却是惊讶到极致了。因为这个老不羞竟然像是老鼠似的,飞快地往旁边蹿去,避开了我势在必得的重拳。我右拳后摆追上,继续追击他的面门。他脚下轻点,灵活到极致,唰唰唰地又连退几步,避让开去:“小兄弟慢些动手。” 我自然不会理他,拔腿追去,继续朝他发动猛攻。 我也看出来这个老不羞不是个普通人了,但是他偷看我的女人,我不给他点教训,我心里憋屈。 只是,我好像高估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低估这个老不羞的实力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还手,只是避让,我却连攻他几十招都没有挨到他的衣角。我知道,这个老不羞的功夫要比我强太大,要是他还手的话,我估计早就趴下了。我忽地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听颜白雪的话,不过来了,搞成现在这样,我很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老不羞始终在哇哇怪叫,见我不再追了,他才停下来,又道:“小兄弟慢些动手嘛!” 我说:“你有什么话去跟警察说吧!这件事我会报警的。” 老不羞跳起脚来,惊呼道:“警察?小兄弟,别介啊,我也没看到你家婆娘什么嘛,她每天都把窗帘捂得严严实实的。要不这样,我给你点补偿费,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皆欢喜,怎么样?” 我懒得再跟他多说,直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老不羞竟然没过来阻止我,着急忙慌的,直抓耳挠腮。然后,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也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出去。他的手机是那种老年机,而且看上去破旧得很,我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要和我私了。 我这边的电话还没有接通,他那边的电话却是通了。 老不羞对着电话说:“清润老弟啊,老哥这边有点麻烦啊,你能不能来帮老哥解决解决?” “就算老哥哥欠你个人情嘛,以后给你点好货好使不好使?” “哎呀呀,就是偷瞧人家小姑娘嘛!你也知道偶这个嗜好滴嘛,其实偶什么也木有看到涅!” 我这边的电话也通了,“您好,这里是滨江区派出所。” 我没有说话,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不为的别的,就因为这个老不羞嘴里喊出的“清润老弟”四个字。 老不羞还在讲电话,我没理他,而是拨通三叔的号码。 果然,三叔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好捏好捏,偶在这里等你来哟,你要快些嘛,这个小兄弟很难缠滴啦!” 直到老不羞挂断电话,我再拨打三叔的号码,这才通了。 我没等三叔接通,就直接摁掉了电话,问老不羞道:“你和黄清润是什么关系?” 045.财老鼠 老不羞露出惊讶之色:“小兄弟你认识清润老弟?” 我没好气道:“你别叫我小兄弟,我可高攀不起。你就直说你和黄清润是什么关系吧!” 老不羞理直气壮道:“我是他的财主!”看他神情,还挺得意的。 我有些疑惑道:“什么意思?” 他说:“他从我手里拿货去挣钱,我当然是他的财主了。” 拿货? 我又问道:“什么货?” 老不羞这时却是不说了,只是道:“侬不是行内人,偶不能跟你说,说呢是要坏事的。” 我心里微微震动,难道是三叔暗地里在搞什么不法买卖?可他不是说黄老伯从不允许他们兄弟沾那些勾搭吗? 我在老不羞家里的沙发上坐下:“我三叔会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他!” “你三叔?”老不羞的乡音很重,先是微微愣住,随即惊喜点头道:“会过来,会过来,小兄弟你在这等着就是呢!唉呀,早说清润老弟是你滴三叔嘛,都吓死老汉偶咧!” 我嗤笑着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不给我个说法,哪怕是三叔来也没有用的。” 随后,我不管这老不羞在旁边记得抓耳挠腮,兀自把玩着手机。 颜白雪发信息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心里甜滋滋的。 三叔真的和这老不羞相识,大概几十分钟后,他就匆匆赶过来了。我心想,这个老不羞能让三叔大晚上赶过来,他们两之间的关系估计还不浅。如果三叔像我求情的话,这就事情我还真不好办,毕竟老不羞的确没看到颜白雪什么,这事可大可小。 三叔刚从门外进来,看到我便愣住了,“庄严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他回过神来,恍然大悟,拍着膝盖,瞪眼冲着老不羞道:“你个老不死的偷看的是庄严的媳妇?” 三叔知道我和颜白雪的事。 老不羞讪讪地挠挠脑袋:“我也不知道是熟人嘛,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看了捏!” 三叔气得直喘气,强调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老不羞竟然还摆出十分委屈的样子:“偶真滴什么都木有看见嘛!” 这给我气得,好像他要看到什么才划算似的。我说:“要是你看到了,现在来找你的就是警察了。” 三叔见我有些生气的样子,偷偷冲我眨了眨眼,然后问老不羞道:“你知道庄严是我什么人嘛?” 我先是愣住,随即有些反应过来,三叔这模样,是要敲这老不羞的竹杠? 老不羞看看三叔,再看看我,又看看三叔:“什么人嘛,你们两个长得又不像捏!” 三叔没好气道:“他是我侄儿,我们家老头子交代我照顾的人,跟我儿子没什么区别。” 老不羞嘀咕道:“你又没有儿子。” “你!” 三叔气得抬手就要打人,老不羞却早已两步跳开了。他实在太快了,我几乎都捕捉不到他脚下的痕迹。 三叔自然也没打算真打,只是做做样子,放下手又道:“你别管我有没有儿子,反正你偷看我家侄儿媳妇就是不行。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的解释。”说着他看向我:“庄严,报警!” “好咧!”我答应得特别干脆,拿着手机直接摁报警电话。 老不羞急得直跳脚:“清润老弟,偶是来叫你帮忙的嘛,你这是个什么意思滴嘛?” 三叔说道:“财老鼠,我虽然和你熟,但是总不能帮你不帮我侄儿吧?” 我在旁边看戏,报警电话始终没有拨出去。 这个时候,老不羞也瞧出来不对劲了,估计直到我们叔侄两是要敲竹杠,满脸丧气的表情,对我说:“好啦好啦,小兄弟你先把手机收起来滴嘛!”然后看向三叔:“这次算老汉偶倒霉,下次老汉赔你两件不错的物事,这总可以了噻?” 物事?什么物事? 我把疑惑留在心里,想着等从这里离开后再去问三叔。也问问他和这老不羞到底是什么关系。 三叔见到老不羞认倒霉,却也不轻易点头答应,而是说道:“你偷看的是我侄儿的媳妇,我可没权利帮他拿主意。行不行你自己问他吧!”说到这他看向我:“这老头是卖古董的,他说的两件不错的事物起码也能值个几十万了,庄严你看怎么样?” 老不羞在旁边直跳脚:“清润老弟,偶可以没有说那么好的事物啊!” 三叔没好气道:“你个老头就掉钱眼里淹死吧!反正你做的是无本买卖,小气个什么劲?” 无本买卖? 我突然知道老不羞是干什么的了。我怎么说他身上好像有股土味呢!卖古董的,却做的是无本买卖,这不就是盗墓的么?真没想到,盗墓的也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现在可不差钱,对死人的玩意儿也不是特别感兴趣,直接摇头道:“不行!我不要你的物事!” 老不羞急得黄脸下面都透出丝丝红润了,“那小兄弟你要怎么样滴嘛!” 我看到三叔偷偷朝我打手势,连忙说:“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以后再告诉你。” 老不羞手足无措:“小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嘛!” 我摇摇手机:“那要不我打电话报警?” 三叔适时在旁边“落井下石”,说道:“财老哥,你这要是关进去,可就出来了。” 老不羞愤愤看向三叔,满脸苦涩,最终却也只能跺脚道:“捏捏捏,老汉我认栽,我认栽嘛!” 我和三叔相视而笑。看几眼垂头丧气的老不羞,也没多呆,很快就离开了。 到外面,我问三叔说:“三叔,这个财老鼠是个盗墓的?” 三叔点点头:“嗯,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客人要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很多只有墓里边才有,正规渠道根本弄不到。我和这个财老鼠有过几次交易,他虽然是个盗墓的,但人不错。” 我应道:“嗯,看得出来,要不然他刚刚就不会认栽了。而且,三叔你没来之前我还和他交手来着,他功夫比我好很多,但是一直没还手,只是躲闪。要是有的人,哪怕是理亏,也会把我打个半死。对了,三叔,这个财老鼠怎么会有这么个嗜好啊?” 三叔笑呵呵道:“呵呵,他们这些人啊,成天和尸骨打交道,又见不得光,总有点特别嗜好。” 我不禁感叹:“这么好的身手做什么不好啊,非得干盗墓贼。” 盗墓是下九流的勾当,毁人尸骨,夺尸钱财,说白了真是要遭天谴,生孩子没屁眼的事。 三叔却是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或许是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也说不定。有的地方没东西值钱,也就只能想办法从地下埋的死人身上发财了。财老鼠在盗墓这行当里算个奇人,整个行当里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他们这行当里身手不错的也就他财老鼠还有江西那边的笨老猫,两个还被行里人戏称为财鼠笨猫,真是天生的死对头。”说到末尾,兴许是三叔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 我又问他:“三叔,那财老鼠这个债,我该怎么向他要?” 三叔摇摇手道:“不急。财老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等你以后需要的时候再找他帮忙也不迟。财老鼠是个很讲究承诺的人,不会食言的。呵呵,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不还手打你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说:“难道是偷看颜白雪觉得理亏?” “不是!”三叔却是带着笑容摇头说道:“这个财老鼠早年间穷怕了,在道上放过话,谁请他财老鼠做事都得掏钱,不然哪怕是亲爹都不认。后来因为这事被人调侃,弄得他又赌气放狠话,没人给钱,他绝对不出手。呵呵,所以,只要你有本事,你哪怕蹲在他财老鼠头上拉屎,他也不会动手打你。可惜了,你没这个本事,估计是连他的衣服角都没挨着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三叔你就别笑话我了,他反应那么快,我真打不到他。” 这时我们也已经走到楼下了。 三叔上车准备回清幽斋去睡觉,离开前又摇下车窗对我说:“对了,虽然财老鼠欠你人情,但是你下次让他帮你忙的话,你还是意思意思拿点钱给他吧!都是熟人,咱们也没必要逼着他坏规矩,要是他再被人调侃,可不知道又发出什么誓来。那家伙有时候就是个愣脑袋。” 我点点头,“好咧!” 说完,我挥手跟三叔再见,就回到颜白雪的屋子里去了。 颜白雪还没有睡,刚给我打开门就问我说:“你没事吧?” 她先问我有没有事,而不是问财老鼠怎么样了,这让我心里有些高兴。我觉得颜白雪现在是越来越在乎我了,虽然她未必肯承认,但是我还是感觉得到。我摇头轻笑道:“没事。” 她这才问:“那那个人呢?” 我总不能告诉她偷瞧她的是三叔的熟人,不得已只能撒谎道:“我把他打了顿!以后他肯定不敢了。” 颜白雪轻轻颔首,低声道:“以后少打架,老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溪溪看着心疼。” 说完,她就匆匆回房间去了。 我好半晌才回过味来,坐在沙发上傻笑不止。 溪溪看着心疼?我看未必只有溪溪心疼吧?我觉得幸福时光可能已经离我不远了。 046.老爸出事 财老鼠的事情解决后,很快又是几天过去。 这中间发生了几件事情。李元军终于从京城回来,我们给他找的那块料子的确是七彩翡翠,他家的老爷子收到这个礼物后十分开心,在家里帮他说话,震得整个李家都无人再敢打他李元军的主意。李元军很高兴,不仅仅又给我们追加了笔丰厚的佣金,还请我、三叔和长发吃饭,和三叔的关系处得相当不错。 裴奶奶帮我做的衣服都做好了,是晴晴亲自帮我送到江市来的,夜里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似乎欲言又止。我大概能猜到她想要说的什么,但只能佯装不知。晴晴还是个小女孩,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对我觉得新奇而已,况且就算不单单只是新奇,有颜白雪,我也不可能和晴晴发展什么。 我在闲暇的时候还是经常让长发到清幽斋陪我过招,不过他只认钱不认人,而且还得日结,拽得很。 另外,我从缅甸弄回来的那些毛料,除去那颗最为难得的老坑玻璃种之外,其余的三叔都已经帮我找到买主怼庄(意思就是成交)了,再加上此行的佣金,还有找桃色手镯、给陈佳佳做“高手”得佣金,我现在已经有两亿多的身家,是不折不扣的富豪。这笔钱绝大多数都是卖那些毛料得来的,我真的很难想象,成老爷子和徐老先生的那些藏品能够卖多少钱。 三叔却说我没见过世面,要是遇到那种稀世的大料子,卖出几个亿也不是稀罕事。 就前几年,有个公盘的标王成交价就是足足五亿多,后来貌似好像还切跨了。 长发的身家也不比我少,却还计较我这每天几百块的“陪练费”,真不明白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天傍晚,谢家大少谢甚源终于给我来消息了。我让他帮我调查柳研的事情已经妥了。 谢家大少办事还是挺靠谱的,他不仅仅帮我弄来了柳研的资料,还有几个柳家的重要人物也没有露过。 柳家是江南荆市出名的黑道家族,在道上根深蒂固。柳家老爷子当年单枪匹马砍翻两条街,闯下赫赫威名,并逐渐将柳家发展成为黑道大触,他在柳家的地位根深蒂固,是柳家的灵魂人物。 可惜,柳老爷子虎父犬子,生个儿子却是个窝囊废,像刘禅那样扶不上墙的烂泥,吃喝嫖赌样样拿手,却始终都不能接掌柳家的生意和产业,接手哪个公司哪个公司就得被他败掉,弄到现在,柳老爷子好像也已经放弃他了。柳研则是这个柳家大少的女儿,当然,这个柳家大少估摸着在外边还有私生子也说不定。 冯不温娶的是柳老爷子的女儿,算是柳家的乘龙快婿,不过是入赘柳家。在入赘后,他才龙从云起,很快在江南省混出名头来。不过谢甚源给我的消息说,冯不温貌似现在和柳家的关系并不是太好,他手下的生意也未和柳家有任何的瓜葛。也不知道是柳老爷子不愿意交给他还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总之冯不温这个乘龙快婿并没有掌管柳家的任何产业。 柳家,现在还是柳老爷子这根独木在支撑着。 我看完谢甚源发给我的资料,愣了好久好久。我想,我之前的猜测也许是错了也说不定。 谢甚源给我的资料应该不会有假。但是,如果按照这份资料来推测的话,柳研应该没有能力胁迫冯不温才是。可那天晚上那个杀手是怎么跟我说的?他说冯不温都没法护住我。如果是柳研要对付我的话,冯不温难道护不住我吗? 除非是冯不温想帮助柳研还差不多,可是,这资料上面却又说冯不温和柳家的人关系并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得不发条信息给谢甚源,“消息准确么?” 他回复道:“我可以拿谢家的名誉做担保。” 他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会再问什么,直接回复:“谢谢!” 没想到,让他帮我查柳家,反倒让得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如果幕后的人不是柳研的话,那我或许只有从冯不温那里才能够知道幕后真凶到底是谁了。可惜,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联系冯不温,因为我不确定他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而且,即便他站在我这边,他就会愿意把幕后真凶告诉我吗? 再说了,如果那个杀手说的是真的,那个人连冯不温都惹不起,我现在问了又有什么用? 放下手机,我怔怔许久,直到颜白雪走进休息室来给我和溪溪送饭,见我发愣,问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强笑道:“没事。” 她说:“可你的眉头都拧成结了,真没事?”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眼神中竟然闪过慌乱,面色瞬间有些羞红起来,欲盖弥彰般的拨着发丝道:“我是替溪溪关心你。”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也没再逗弄她,见好就收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无疑过得颇为开心。虽然经常和三叔出入各种富豪权贵们的活动与聚会,也常常被长发虐得死去活来,但因为颜白雪对我的愈发亲近,这些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事。而且,还有个人让我发泄,那就是谢甚源。 这位谢家大少上次输给我很不服气,最近常常找我比斗。可惜,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又过去小半个月。 这天夜里,我正在和溪溪、颜白雪在家里看电视,突然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我刚接通就听到她哭哭啼啼的:“儿子,你爸出事了!” 我惊得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爸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想回去家里的冲动,再也顾不得那什么幕后凶手。 我妈说:“你爸在厂里卸货,不小心被重货给压住了呀!”她的声音都在哆嗦。 我只感觉心里直抽抽:“那爸他现在怎么样?” 我妈说:“现在我们在医院,医生让我签字啊,儿子,我好怕啊!” 签字!竟然这么严重! 我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我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看向颜白雪:“我有急事要回江南,你照顾好溪溪和你自己。”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个想要弄死我的人有多厉害。或许这次回去,再也回不来了也说不定。 我没有和颜白雪多说就离开了她的房子,回到了清幽斋。 我到三叔的办公室找到三叔,直接跟他说:“三叔,我要回江南去。” 三叔正在欣赏他的那些宝贝,闻言抬头惊讶道:“你要回去?” “嗯!”我点点头:“我爸出了事,我必须要回去看看。” “可是你在江南不是有大对头吗?”三叔皱眉道。 我说:“顾不了那么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我这样还不回去,那我没资格给人家做儿子。” 三叔沉默了十来秒,最后叹息道:“嗯,那好吧!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些。” “嗯!” 我又是点头,然后从钱包里拿了张银行卡出来,对三叔道:“三叔,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这张卡里面的钱就麻烦你转交给颜白雪和溪溪。”我总共有两个多亿,而这张卡里就有足足两亿,差不多是我的全部家当。 三叔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接过卡。 我对三叔微微鞠躬道:“三叔,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顾了。”说完我便转身准备离开。离别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矫情。 “庄严!”走到门口,三叔却是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三叔!”我回头看他。 三叔说道:“要不你带着财老鼠去吧,他的身手不比我差,还欠着你的人情,应该会答应你的。” 说着,他也不等我回答,就掏出手机说道:“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三叔是真正关心我的安危。 047.回江南 “喂,财老哥啊,我侄儿想请你帮点忙啊!” “什么?你在忙?” “噢,那行!我等下就去放消息说您老哥逗我家侄儿玩,还偷瞧他媳妇呢!” “您也不是特别忙?得看看什么事是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侄儿得回趟家,想要您保护保护他,您身手好嘛!” “我哪能晃点您啊,我这侄儿在老家是有仇人没错,不过他那仇人能打得过财老哥您?” “好,好咧,那我就在清幽斋等着您来了!” “放心,您财老哥的规矩我懂,少不了您的费用!” 三叔到底是做生意的,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财老鼠那老不羞给晃点过来了。 三叔挂掉电话,显然很开心:“行了,财老鼠答应了。有他在,你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我点点头。 三叔又说:“你在这等他来吧!我给你们安排辆江南牌照的车开回去,你的对手是谁还弄不清楚。他可能知道那你还活着也说不定,那样他未必会放过你父亲受伤这个机会。谁都想得到,如果你还活着,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可能会回去。所以你们只能自己开车回去,坐飞机、坐高铁、坐汽车人家都是查得到的。” 我仍是点点头,心里却对三叔充满感激。 三叔说完,敲了敲脑门,又说:“不行,我还是把长发也给你叫来,让他帮你开车吧!” 说着,三叔也不问我这样妥不妥当,就直接给长发打电话了。 他们两的关系显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三叔给长发打电话后,话说得很简单:“你到我这里来,我有事情要你帮忙,钱我会打到你的卡上。”然后,三叔就把电话挂了,又打电话弄车。 仅仅是在二十来分钟后,长发就到清幽斋来了。 他走进三叔的办公室后,压根没问是去干什么,只是说:“什么时候出发?” 三叔看看表,说道:“应该差不多了,再等个人你们就出发。” 几分钟后,财老鼠就蹿到三叔的办公室来了,还挂着满脸的猥琐笑容,“哎呀呀,清润老弟,你这才过得叫日子啊!这么多水灵灵的妹子哟,要是老汉偶有你这个福气可就好咯!” 三叔没好气道:“我说财哥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这些都是我养女,我看你再这样下去也别叫财老鼠了,叫色老鼠得了。” 财老鼠却是笑咧咧,露出满嘴大黄牙道:“木办法哟,老汉偶单身几十年了嘛!” 我着急得要死,不得不插嘴道:“三叔,要不……” 话还才出口,三叔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道:“好好好,你们这就出发,车应该马上就到楼下了。” 我对长发和财老鼠点点头,率先朝着楼下走去。 这次回江南,还能不能再回到江北,我没有把握,但我走得义无反顾,因为我必须回去。 我们到清幽斋外面时,车子果然已经到了。有个年轻人在门口等着,见到我们就说:“几位可是黄老板的朋友?” 我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车钥匙,点头道:“嗯,我们是,你是送车来的吧?” 三叔安排的车竟然是辆路虎。我接过年轻人手里的钥匙后,直接抛给了长发。 当路虎驶出灯火通明的江市,到漆黑的郊区时,坐在后排的财老鼠就开始百无聊赖的抽烟,还问我:“小兄弟啊,偶老汉问你个事捏!” 我回头看他:“什么事?” 他说:“侬这次去到底是有什么危险嘛!竟然还要叫上我和这个功夫不错滴小哥。” 财老鼠不愧是财老鼠,竟然这么简单就能看得出来长发也是个高手。 我没打算瞒他们,直接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对头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上次我到江北是被人给逼出来的,他们派去杀我的人十招败我。” “十招?”财老鼠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胡须,“那也就马马虎虎嘛,这趟轻松,嘿嘿!” 我顿时无语,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才好。 从江市到荆市的路程其实并不是特别远,如今更是高速通达。我们从江市的高速口上高速后,也就是经过四小时不到,大概是凌晨两点多,我们就从荆市北高速口下了高速。长发开了导航,直接到我们永宁县的县人民医院。 从荆市北到宁县又是个半小时,终于到永年县人民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五分。 我在路上一直都没有打我妈的电话,直到这时才拨通她的号码。 我妈显然还没有睡,很快就接听了,“儿子?” 我说:“妈你们在哪呢,我已经到医院了,是在人民医院吧?” 我爸妈以前大病小病从来都是往人民医院来。 果然,我妈说:“是在人民医院,我现在在急诊大楼四楼,你快些过来吧!” 我挂掉电话,匆匆就往急诊大楼赶去。 刚到楼下,长发就说道:“我在楼下看着,你们上去。” 他是要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会来,因为谁也不知道我的仇家有没有安排人守在这里。最好的情况,是那个幕后真凶不知道我父亲受伤的事,且以为我已经死了,那样我们肯定不会出事。但是,这种事情毕竟不可不防啊! 我和财老鼠搭电梯赶往四楼,我再见到我爸,竟然只能隔着玻璃看他。 我爸真的伤得很严重,在急诊室里满身都插满了管子,甚至他脸上的血迹都还没有擦干净。 我妈刚看到我就已经扑过来了,哭得很上心。 我轻拍着我妈的背,眼眶也有些红了,等到我妈心情稍稍平复些,她才拉着我到走廊里的沙发上坐下,对我说:“医生刚刚给你爸做过急救手术,但是他现在还处在危险期,能不能醒过来……唔……” 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我妈又哭了起来。 就这样,听着我妈断断续续的说了好阵子,我才彻底明白我爸现在的情况。 医生说,我爸生死的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等过去好久,我妈才注意到在我旁边站着的财老鼠,疑惑问道:“儿子,这位是?” 我说:“这是我在外面的生意伙伴。” 我妈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毕竟财老鼠长得那么寒碜。但是我妈也没再问什么,点点头就算了。 随后,我和我妈就在走廊里守着我爸。我让我妈先回去休息休息,她也不肯,只要看向重症监护室,她的眼泪就总是忍不住哗哗的往外淌。 我爸和我妈这几十年是相互扶持着从苦日子熬出来的,感情很深厚。 这夜,安然无恙的度过。 看着日头出来,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夜里都没出事,看来我那个仇人应该不知道我回来了。 我硬是把我妈劝回去睡觉,然后自己和财老鼠仍旧在走廊里守着。 就这样,在医院里没日没夜的守了四天,幸运女神终于是眷顾我家了。我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医生跟我们说他的命算是已经保住了,接下来只要在医院继续治疗就行,估计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我妈听到这消息,直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就晕过去了。 她是太疲惫,然后现在又太兴奋,整个人直接就承受不住了。 等她醒来,她竟然就跟我商量着如何找我爸工作的厂里要赔偿。我实在是没心思说这个,就敷衍我妈,说以后再说吧!然后我跟我妈说:“妈,我那个仇家可能知道我还没死,我不能在家里多呆,必须要走。” 我妈这时才想起这事来,着急忙慌的就推着我离开:“对,对,你快走,你快走,家里有我。” 我没有留下,真走了。 不过我没有回江北去。这次我带着财老鼠和长发两尊大高手回来,不能浪费了,我想试探试探冯不温。 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帮我,把我当成恩人。 048.出现变故 到医院的停车场里,我、长发、财老鼠各自坐上车。 我直言对他们两个说道:“我还在江南有点事情要办,希望两位可以帮帮我。” 财老鼠直翻白眼:“小兄弟侬这可不厚道捏,不是说好就保证你滴安全么?” 我说:“我另外加钱!而且你们要做的事情也同样是只要保证我的安全。” 财老鼠真是财老鼠,听到加钱便不再说什么了。长发也是掉进钱眼里的人,一言不发。 见他们两这样,我心里稍微有些底气了,说道:“长发,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不做好万全准备,我可不敢轻易联系冯不温。 但我没想到,这世上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我们在医院还没有来得及上车就被人给撞上了,这个人还是冯不温的儿子冯勤勤。我们刚在县人民医院附近找到酒店,开好房间还没有来得及睡,冯勤勤就带着人在外面敲我们的门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用的是什么办法,竟然还把前台妹子给蒙了过来。 我透过猫眼,看到是前台妹子就没多想,直接把门给开了。 然后,门外呼啦啦的涌进来数十号人。饶是我们开的是总统套间,一时间也被弄得有些水泄不通。 冯勤勤站在人群的最前头,面色得意:“操你妈的,终于又让我撞上你个傻逼了!” 他显然还记得我在魅力让他吃亏的事情,想他这种大少爷,什么时候能吃过那种亏啊?肯定把我记恨到心眼里去了。 我不怕他人多,只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长发突然在旁边说:“我们上车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的车里,我看到他了,但没多想。”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些歉意似的。长发虽然冷,但绝对是个做事特别负责的人。 我摇摇头说:“没事,就他们这些人,还不够我们玩的。”我看向财老鼠:“财爷,给钱您会出手吧?” 财老鼠眼睛里直发亮,嘴上却只是说:“那就随便玩玩吧!” 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冯勤勤见我无视他,气得不行,说道:“你他妈就三个人,还想和我们这么多人打?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不得不说,这个小子的号召力还真不错,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聚集到这么多街头的大小混混。 等等!坏了! 我想到这个环节,突然想起某种不确定因素。冯勤勤这小子能聚集到这么多人多半是借助的他老爸的名头,这样的话,冯不温是不是有可能很快就会知道我在这?即便现在不知道,那冯勤勤回去后也有可能会对他说吧?我那个仇人呢,他会从道上得到消息吗? 我本来只打算教训一顿冯勤勤就放他走的,但现在显然不行了。 我指着冯勤勤对长发说道:“把他留下,其余的人全部打出去。” 长发冷冷点头,什么也不说,直接出手了。财老鼠稍稍缓了缓,但动作和速度却更快,只见他脚下晃动,他就已经冲到了人群里。人群瞬间变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长发估计也是被财老鼠的身手给吓着了,索性不去对付其他人,而是直接把冯勤勤给提住了。 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动手,连手指头都没有抬。 财老鼠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高手,看来三叔说财老鼠的身手不比他差,说的是真话。财老鼠绝对达到了内劲小成级别,能够号称为武学大师了,这点我从长发惊讶、向往的眼神里就能够看得出来。长发自己就是一段高手,除去内劲高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他这么惊讶向往? 冯勤勤带来足足三十多号人,两分钟不到,全部倒在地上直咧咧,哭爹喊娘的。 我注意到,他们全部都用手捂着身体的某个地方,或者胸,或是腹部,或者腰间。显然,那是他们被财老鼠攻击到的地方,看来,财老鼠是个比较善于攻击“点”的高手。他擅长用指? 门外,那个敲开我门的前台妹子已经懵了,捂着嘴,画着眼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被长发提着的冯勤勤也懵了,还被吓得脚软了。要不是长发提着他衣领子,他估计都倒地上了。 冯不温有这么个儿子,也真是虎父犬子了。因为冯勤勤都吓尿了,裤裆都湿了,这胆儿实在是小得很。 我冲着地上那些混混吼道:“全他妈滚,不滚就都留在这!” 这些混混顿时顾不得疼痛了,连爬带滚的全部都跑出了房间去,最后那个还很可爱的帮我们把门带上了。 我悠哉悠哉的坐到床上,点燃根烟,问冯勤勤道:“你现在还要弄死我吗?” 他的双腿直打哆嗦,看向财老鼠的眼神里充满恐惧,说道:“放……放我走。” 我觉得好笑,问他:“为什么?” 他竟然说:“我、我爸上、上次也放过你了。” 我摇摇头,轻笑出声道:“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要放过你可以,但是得你爸来接你才行。” 出现这样的意外情况,不用想,哪怕我不打电话,冯不温也很快会收到消息,毕竟他儿子在我手上呢!那些被打跑的混混们肯定会匆匆忙忙的给他报信。 我抽着烟,心里喃喃感慨:“温哥啊,咱们又要见面了……你真的会和我变成仇人吗?” 事情的发展正如我的意料,几分钟后冯勤勤的电话就响了。 我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号码,正是冯不温:“温哥,好久不见了。” 冯不温在那边沉默了会,叹息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我爸受伤了,我不能不回来。” 冯不温毫不掩饰的重重叹息道:“唉,你爸我会帮你照看的,你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我听到他这话,便差不多明白他的选择了,也忍不住叹息:“看来温哥你是要和我为敌了?” 没曾想,冯不温却是说道:“还是等我过来再说吧,我四十分钟后到你那里。” 我说好,然后便直接把电话挂了。不管冯不温怎么站队我都不担心他带人来对付我,因为他的儿子冯勤勤还在我手上。我之所以扣住冯勤勤,就是想让手里有个筹码。所谓虎毒不食子,哪怕冯勤勤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冯不温也不能不顾他的生死吧? 而且,即便冯不温敢带人来,有财老鼠和长发在,我觉得他也难以吃下我们。 我打开电视,悠然在房间里休息着。 四十五分钟后,冯不温在外面敲响了我的房门。我打开门,门外只有他自己。 我们两的神色都有些凝重,我让他进来,然后关上门,道:“温哥,好久不见了。” 冯不温点点头,道:“也不太久,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敢回来,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我说:“我不能不顾我爸。” 冯不温又点点头,走到里头,冯勤勤见到他立马哭爹喊娘:“爸,救我呀!救我呀!” 冯不温重重地冷哼了声,恨铁不成钢。 我冲长发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开了冯勤勤。冯勤勤立马就跑到冯不温身边去了,张嘴还要对我破口大骂,但还没骂出口,就被冯不温一个巴掌给甩在了脸上,“你给我老实去外面坐着,要是敢走,老子打断你的腿。” 总统套房是带客厅的。 冯勤勤捂着脸,万分憋屈的就走到客厅里去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抛了根给冯不温,然后整包都甩给长发,问冯不温道:“温哥是来对付我的?” 冯不温却仍是说:“小庄兄弟,你这次回来真的是错了,大错特错。更错的是还让我儿子遇到你,现在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江南省,只能赌赌运气了。” 049.叫他声温哥 我没能弄明白冯不温的意思,但也能听得出来他是在为我着想,他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正当我脑海里在措词的时候,冯不温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黑黝黝的东西,递给我道:“拿着这把枪挟持我出去,兴许这样你还能够活着离开江南。” 我有点懵,不禁问道:“温哥你这是?” 冯不温又说道:“那个要杀你的人来头绝对大得超乎你的想象,你在这里闹得这么凶,而且连我都赶过来了,他肯定很快就能收到消息。我家那个畜生常年带着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在魅力的时候也见过你。消息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他肯定会派人来杀你的。只有我在你的手上,兴许还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我眉头皱得很紧,不禁问道:“温哥,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我那个要杀我的人是谁吗?” 冯不温说:“我说了,告诉你也没用。你没有别的路,只有跑。” 我呵呵冷笑道:“温哥,哪怕是死,我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冯不温犹豫了下,道:“要杀你的人,是温家少主温正庆。” “温正庆?”我疑惑道:“我不认识什么温正庆啊,这个温家我也听都没有听说过。” 冯不温叹息道:“唉……温家是整个江南省最大的黑道家族,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用那种方法强迫你离开江南省了。你是不是和颜白雪发生过关系?” 我惊讶道:“你认识颜白雪?” 冯不温说道:“你们两的事情现在已经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颜家的颜白雪原本是温家温正庆的未婚妻,两家已经订过婚约。而且,他们两家分别在商、黑两界都有极强的势力,如果两人结合,还会让得他们的势力更加根深蒂固。可是你的出现让得他们两家联姻的想法彻底破灭了,你和颜白雪发生了关系,呵呵,堂堂的温家少主会要个被别人上过的女人吗?” 我只听得哑口无言,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复杂。 我和颜白雪的事情怎么会传扬到温家耳朵里去,又怎么会闹得尽人皆知的? 不用想,当时在场的只有柳研,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冯不温又说:“庄兄弟,你还是听老哥的,快些走吧!温家不会让你继续活在这世上的。” 我颇为的不甘:“为什么?” 冯不温稍稍有些感慨道:“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你或许还不太明白,对他们来说,家族的颜面比几条人命要重要得多。你不死,温家少主就得受人口舌。温家丢不起这个脸的,只有杀你才能解恨,也堵住别人的嘴,维护他们温家的威严。你想想,要是温正庆连自家未过门的媳妇被人操了,还不把那人干掉,以后道上会还会怕他温正庆?会怕他温家?” 他把手枪塞到我的手里,催促道:“现在,挟持着我赶快走!” 说实话,仓促之间我有些没了主意,只能选择听冯不温的。我转头对长发、财老鼠说:“咱们走!” 说着,我们四个人就匆匆往外面走去。 冯勤勤还在客厅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见到我们出来,满脸委屈地冲冯不温喊:“爸……” 冯不温很没好气道:“你在这里呆几分钟,然后老老实实给老子滚回到家里去,要是再敢给老子到处乱跑,老子打断你的腿!”说罢,他便不再理冯勤勤,而是看向我:“来吧,庄兄弟,样子做像点,只要别开枪把老哥我给打死了就行。” 到这份上,他还能说笑,我有点佩服,不愧是做大哥的。 我点点头道:“温哥,多谢你了!”我用枪顶住他的背,手搭着他的肩往外面走去。 温哥主动要做人质送我们走,这让得我对他再无怀疑。这是个讲情讲义的汉子。 我们到酒店的停车坪里,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财老鼠和长发两个人很警惕的四处张望。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温哥道:“温哥,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温哥说道:“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可是上次你弄个替死鬼顶替了我,现在我又冒了出来,温正庆他能不怀疑你?” “怀疑又怎么样?”温哥冷笑着说道:“虽然我的势力和根基远远不如他们温家,但也不是他们说动就敢动的。他们温家想要动我,也得做好自己被崩掉两颗牙得打算才行。” 我能感觉到温哥的自信,但还是不太放心。只是眼下,却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我们上了车,长发开车,往永宁县的高速口赶去,准备回江北。 上车不久,还没出县城,我就对温哥说:“温哥,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你在这里下车吧!” 温哥却是摇头:“不行,你不懂他们的手段。上高速,只有到高速,你们才最安全。” 我心里感动,偏头看了几眼眉头紧皱成川字形的温哥。这也是我庄严生命中的贵人、恩人。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长发的车开得很快,可我们在离高速入口还有几公里的时候,路虎车却突然打偏起来。我整个人猛地朝着旁边侧去,没有功夫底子的冯不温更是差点在车后排变成滚地葫芦。 长发喊道:“爆胎了!”同时用力地掰着方向盘。 终于,有惊无险,路虎车还是路边停下了,没有撞上别的车,也没有撞到花坛里去。 我看向旁边的温哥:“温哥,你没事吧?” “没事!”温哥说道,随即露出担忧之色:“现在麻烦了呀,你们只能找车去江北了。” 他说过,温家在江南省的势力很大,显然我们去江南省的其他县市也不安全,只能去江北才行。 我打开车门准备往车下走去,财老鼠和长发更是已经下车了。 温哥突然扯住我,说道:“押着我出去。” 我知道他还是担心温家会派人来杀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押着他下去。 长发在检查爆掉的瘪瘪的车胎,对我说:“要换胎才行。” 我还没说话,温哥就抢先说道:“不行,不能再耽误了,你们拦车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兴许是因为他比我们都要更加了解温家的恐怖吧! 我既然选择相信了他,便不愿意再怀疑他,对长发和财老鼠点点头道:“咱们搭车去!” 长发微微皱眉,随即点头。财老鼠则是四处张望,那双眼睛贼溜溜的,活生生像只成精的大老鼠。 我打开手机上的滴滴打车,发布了租车信息。然后开始朝着路过的计程车挥手。 但是,我们拦下的计程车都嫌到江北太远,不愿意搭我们去。我们说多给钱,却还让他们更加担心了。 很快,几分钟过去,我说:“要不咱们先去汽车站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拦倒车,或许到汽车站去会更快。 “砰!” 可就在这时,突然的巨响,差点把我给吓得肝胆俱裂。 旁边突然火光冲天! 马路上疾驰而过的几辆车的车窗玻璃瞬间碎裂,里面传出来尖叫声。 我刚来得及偏头朝着旁边看去,看到我们那辆瞬间被火焰吞噬的路虎车,就被长发给扑倒到了地上。 温哥也被眼疾手快的财老鼠给扑倒在了地上。 有炸弹! 这是我脑袋里瞬间冒出来的想法,要不然,我们的车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爆炸? 我心里阵阵后怕,冰凉至极。要不是刚巧爆胎,我们下了车,我们四个人肯定都得命丧黄泉。 温家少主温正庆竟然如此狠辣,如此阴险。 050.南温北谢 “唔……” 我头上,突然响起长发的闷哼声。 路虎车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财老鼠已经从温哥的身上爬起来,蹿到我这,将长发扶了起来。 我爬起身,看到长发紧咬着牙,他的额头上都冒出汗了,“你受伤了?” 我到他后面去看他的背,触目惊心,有块巴掌大的玻璃片扎在他的背上,进去很深,流出来的鲜血在这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把长发的衣服都给浸红了。他是为保护我才受伤的,要不然,被这块玻璃扎到的就是我。 “去医院!”我说道。 温哥却是在旁边说:“不行,这个时候还去医院,就再也跑不掉了。” 我焦急道:“可他这样下去会死的。” 虽然长发是练家子,但这块玻璃扎得太深了,如果拖延下去,连他也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长发微微摇头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我骂道:“你他妈的放屁,这还叫没事啊?”我早就把长发当成朋友了,现在更是把他当成兄弟。 他是为救我才受伤的,要是我现在不顾他的死活而继续回江北,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我对财老鼠道:“鼠爷,麻烦你背着他,咱们去医院!” “庄兄弟!”温哥急道:“他们这已经出手了,去医院的话,你们全部都会死的。” 我咬牙道:“那我就看看他们温家到底有什么本事。” 财老鼠这时突然说:“来,庄小子,侬先扶着这个孬娃。” 我不知所以的接手扶过长发,只见财老鼠绕到他背后,然后啪啪在长发背上点了怕是有十多下。 弄完,财老鼠悠哉悠哉,得意洋洋的拍着双手道:“行了,回江北吧!这孬娃不会死的。” 长发听得直翻白眼,谁都知道“孬娃”不是什么褒义词。 我疑惑道:“这样就行了?” 财老鼠轻蔑地瞥着我:“侬鼠爷的独门绝学,岂是侬这种小娃娃能够想象的?” 温哥到长发的背后去看,惊呼道:“他的伤口没流血了!” 我也忍不住震惊。以前老头子就说过这世上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学,像是金庸老爷子写的武侠小说里的部分功夫未必就是假的。没想到,现在真的让我遇上能给点穴止血的功夫了。我回想起在酒店里时,被财老鼠打倒在地的那几十人的模样,看来,财老鼠的功夫应该就集中在腿功和指功之上了。 这应该是外功,财老鼠肯定还兼修了某种内功,要不然不可能到达内劲层次。 这色老头虽然癖好古怪,但到底是内劲高手,对他的话我还是比较相信的,犹豫了下,道:“回江北!”眼下长发的血止住了,性命无碍,再去医院冒险显然是没有必要的了。 温哥在旁边重重松了口气。 我们继续拦车。 我脑子里始终都还在回想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我第一次被人扔到河里开始。 温家竟然安排人在我们的车上装炸弹…… 我猛地问温哥道:“温哥,温家人怕是不会顾及你的死活吧?” 温哥沉默了会,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不过,在明面上他们应该不敢动我的。” 我说:“要不然你和我们去江北吧?” 温哥摇了摇头:“我的牵挂太多了,根基也都在这,江北就不去了。以后有空,我再去找兄弟你吧!” 我们边说边走边拦车,因为路虎车的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想必交警也很快会过来。 我坚持劝说着温哥带上家人跟我们去江北,但是他始终都不答应。 “小娃子,这辆车去!” 将近十分钟后,财老鼠拦下辆车,和司机交谈两句后颇为高兴的回头冲我喊。 温哥也露出稍稍轻松之色,对我说道:“庄兄弟,快些走吧!好好保重!” 我知道我劝服不了温哥了,只能作罢,对温哥说道:“温哥你也保重!” 然后,我扶着长发坐到了车后排上。他背上的玻璃我们没有拔出来,因为拔出来血肯定就止不住了。 司机还是问道了血腥味,问道:“怎么有股这么重的血腥味?”他回头看向长发,“你有伤?” 有很多司机都拒载受伤的乘客,怕乘客死在车上。 我点点头道:“刚刚在那里被炸伤的,那辆车爆炸,玻璃渣子扎他背上了。” 长发也开口对司机说道:“我没事,你开车吧!” 司机皱着眉,讪笑道:“三位,真不好意思,要不你们还是拦其他的车?” 我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给他:“开车!” 司机犹豫了会,却还是说:“兄弟,这不是钱的事。你看他脸色都白了,这还去江北,我怕他……” 我不耐烦了,直接掏出枪指着司机,吼道:“现在就给我开车!” 司机顿时就懵逼了,随即满脸惊恐的直发抖,“我开车……我、我开车。” 枪这玩意儿的威力在此时此刻还真比钱大得多,的士司机猛地放下手刹,踩下油门就往前面驶去。 我把头伸到窗户外面,冲着温哥喊道:“温哥,保重!” 此时此刻,我并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是我和温哥的诀别。我和温哥认识的时间不长,见面的次数更是仅仅有过那么几次,但是我们两之间真有酒逢知己的相知感。 在手枪的威力下,司机把车开得和火箭似的,我们三个多小时后就从江市高速口下了高速。 我不知道温哥怎么样,但不敢给他发信息。因为要是我给他发信息,那会暴露我们两之间的关系。 到江市市区里后,我让司机靠边停车让我们下,然后给了他两千块钱,他接过钱一溜烟就开着车跑了,生怕我再叫他留下来似的。我又拦下辆的士,准备送长发去医院,财老鼠却对我说:“小娃子,偶欠侬的人情也还了,钱侬到时候叫侬三叔打给我吧!偶老汉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这色老头在长发背上啪啪两下,就自顾自地走了。他们这种人啊,总有些怪毛病。 我知道我也留不住他,索性懒得管他,带着长发就往医院去了。我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足以让财老鼠这种内劲级别的高手留在我的身边,虽然我可以花钱请他做保镖,但是高手大多都傲气,为钱而给别人做保镖的很少很少。财老鼠视财如命,但我看得出来,他绝对不会因为钱而给我做保镖。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给三叔打电话,跟他说了长发受伤的事情。 三叔显然很在乎长发,说他马上就去江市中心医院等我们。后来我们到江市中心医院的时候,三叔果然已经在急诊大楼的楼下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他就匆匆走上来对长发道:“怎么这么没用?” 长发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我有些歉然道:“三叔,长发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本来受伤的应该是我。” 三叔闻言,哼哼两声,道:“快些进去让医生给看看吧!” 财老鼠的点穴止血功夫果然厉害得很,医生给长发检查过后,竟然问我:“他这伤有十多分钟了吧?” 我估摸着我要是说已经有快四个小时了的话,这医生会申请把长发当成小白鼠弄到实验室研究去。 等到医生让人把长发推到手术室里去取玻璃的时候,我和三叔坐在走廊里,三叔问我:“怎么弄的?” 我把我们到荆市后的遭遇全部说给了三叔听。 三叔听完说道:“原来你的对头是温家啊,难怪冯不温当初会用那种办法把你逼出江南了,他是真心为你着想啊……” 我不禁问道:“三叔,温家到底有多厉害?” 三叔轻笑道:“都敢在你们车底下放炸弹,你说他们有多厉害。” 我摇摇头,苦笑道:“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社会上竟然还会有人敢这么猖獗。” “呵呵!” 三叔不以为然地笑道:“猖獗?更丧心病狂的事情还多着呢,只是寻常人根本就接触不到而已。” 我听得黯然无语,是啊,有些特别黑暗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够了解得到的。 三叔又说:“南温北谢,温家就相当于江北的谢家,你现在该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吧?” 051.管家婆 我听着,好阵子都没能说出话来。 南温北谢,也就是说,温家比柳家还要厉害得多。柳家只是在荆市闻名,可温家却是制霸江南。 谢家在江北是个什么概念,随着我刻意的去了解他们,现在我已经知道个大概。谢家在整个江北有数十个会所,还有其余各种大小产业不计。会所是他们的核心业务,这可比三叔做的人情生意还要赚得大得多。上面有很多大人物都和这些会所有些利益关联,他们从会所里得到利益,然后给谢家的会所充当保护伞。 可以说,谢家的那些会所其实就是权钱交易所。那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如果真如三叔所说,温家就如同谢家,那我现在想要和他们掰手腕,还真是差得太远太远了。 难怪……难怪温哥那么急匆匆的叫我离开。我在这刻突然有预感,温哥或许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安稳。 至于我爸妈,我倒是觉得真如温哥所说,温家应该不会动他们,毕竟温家那种庞然大物是最注重脸皮的。道上有规矩,仇怨不及家属,他门去动我爸妈,会被道上的人耻笑。 长发很快就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医生说他肉里的玻璃渣已经取干净了,只要好好休养就行。 我终于放心下来,给长发道谢,他酷酷的没甩我。 三叔没好气地说了他两句,然后就拉着我回清幽斋去了,他对我说:“你女人和溪溪在等你。” 我微微疑惑:“等我?等我干什么?” 三叔说道:“你们前脚刚去江南,我就把你的卡去拿给他们了。” 我愕然,“三叔你这是?” 三叔嘿嘿贼笑:“要不这样,你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呢?” 我知道三叔这是为我好,但心里还是不禁有点怪怪的感觉。我这到清幽斋,该怎么跟颜白雪她们娘两说呢? 到了清幽斋,我就看到颜白雪娘两正坐在清幽斋的大堂里。颜白雪坐在最旁边的沙发上,宛如盛开的白莲花,美艳不可方物。溪溪则抢手得很,被婷婷她们姐妹簇拥在中间看着动画片。 小丫头眼尖得很,我刚进来她便瞧见我了,欢呼雀跃,从婷婷她们怀里挣扎出来朝我跑过来:“叔叔你回来啦!” 我迎上去,把她举起来,抱在怀里,吧嗒在她的脸蛋上轻了两口,随即向颜白雪看去。 颜白雪却是脸蛋有些冷,对我说道:“庄严,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在这个刹那,我恍然有种错觉,我还是当初那个小小的网吧主管,颜白雪还是我的老板娘。这魄力,这气势,真让我心惊胆颤啊! 我乖乖地放下溪溪,让她去婷婷那里,然后屁颠屁颠就往颜白雪那里去了。 婷婷她们捂着嘴直笑,三叔则是没好气地踹我的屁股:“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我也不恼,挠着头嘿嘿直笑。要是颜白雪愿意,我乐意天天都受她指示,听从她的号令。 跟着颜白雪到大堂里面些的包厢里,我刚进去,她便关上门问我说:“你回去干什么?” 看来三叔没跟她说这个。 我说:“我爸在厂里干活受伤了,很重的伤,我回去看看。” 颜白雪微微蹙眉,问道:“那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我心中暗喜,她这是在关心我爸呢!我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颜白雪便不再问我爸的情况,又说:“你怎么回去之前都不跟我商量下的?” 看着她质问的模样,我有点懵。我要回去,还得和她商量么?她不会把我当成自作多情? 我挠挠头道:“我怕你和溪溪担心。” 颜白雪闻言眉头却是皱得愈发紧了,“难道你这样回去,我和溪溪就不担心了?” 我嘿嘿直笑:“你终于肯承认你关心我了?” 她的脸蛋有些羞红起来,随即跺跺脚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溪溪伤心。” 可能是因为职业关系,以前她总是以女强人的形象出现,所以特别爱穿高跟鞋。我每次看到颜白雪,她都是穿高跟鞋。不过说实话,她的小腿真的长得很好看,腿型特别好,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我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真恨不得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但我还是怕太唐突,只能忍着,没说话。 沉默了下,颜白雪又说:“你这次回去遇到柳研了吗?害我们的人是她吗?”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和她碰面。但是我知道了上次要杀我的人是谁了。” “是谁?” “你以前的未婚夫,温家少爷温正庆。” “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有些尴尬道:“因为……因为我们两那个了。” 颜白雪先是愣了愣,随即很快会意,脸色更加的羞红起来。 我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怀疑始作俑者是柳研。你想想,当初我们在星巴克的时候,只有她才有机会对你下药,后来引我出酒店,也是她打的电话。温正庆总不能无缘无故知道我们两在酒店吧,所以那次我觉得是柳研干的。只是她为什么要害我们两,这就得问你了,你难道就没有发觉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颜白雪摇头叹息道:“没有……直到现在,她还经常跟我联系呢!” 我呵呵冷笑:“可是我在荆市遇到她的时候,她说跟你没有联系。这就足以能说明问题了。” 颜白雪低头不语。 我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根据我现在的推断,我觉得当初要杀我的人应该是柳研,后来我再在荆市碰到她,她才借冯不温的手杀我。我们两的事情,肯定也是她故意传播出去的,因为只有她才有可能知道。你想想,别人无缘无故会知道我们两发生关系了吗?只有对你下药的那个人,才敢断定我们两会发生什么。” 颜白雪微微颤动,说道:“那……我试探试探她吧!” 她面露不忍,显得很是忧郁。毕竟,她始终都把柳研当成最好的闺蜜。 我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劝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至少到现在,我们两都还活着,不是么?” 她面色这才稍稍好些,点点头,随即轻轻低下头去。 她这风情,瞬间让得我看傻了眼。我也是真傻,竟然没趁着这个机会搂她,这后来让我后悔很久。 随后,颜白雪又问我此行到江南的经过。我如实跟她说了,直说得她后怕不已,狠狠瞪了我几眼。 我觉得,我应该要不得多久就可以转正了,正式成为颜白雪的丈夫,溪溪的老爸。 终于等到颜白雪对我“审讯”完毕,我们才走出去。颜白雪叫上溪溪:“溪溪,咱们回家了。” 溪溪乖乖的从婷婷怀里下来,到颜白雪身边让颜白雪牵着小手,然后甜甜地跟婷婷她们说着再见,直把婷婷她们喜欢得不行,只恨不得把溪溪留在清幽斋过夜才好。 我还傻乎乎的在原地站着。 颜白雪突然回头对我说:“你不回去吗?还杵在那干什么?” 我更加懵逼了。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回去!回去!” 颜白雪竟然问我“回不回去”,我觉得,她心里应该已经差不多接纳我了。 就这样,我满心欢喜地牵着溪溪,又跟着颜白雪回家去了。我还以为,她不会再让我住她家里的。 到家,颜白雪给溪溪洗完澡,溪溪便乖乖的到房间里睡觉去了,就剩下我们两还在客厅里。 颜白雪问我说:“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张两亿的银行卡,答道:“我去缅甸的时候别人送了我几块翡翠毛料,都是特别好的料子,三叔帮我卖了得的这些钱。” 她又问道:“你给我们,不心疼?” 我笑道:“我怕我回不来,不给你们,又能给谁?我爸妈有养老的钱,他们过平凡日子更好。” “那你现在要把卡拿回去吗?”颜白雪又问我。 我又懵了,喜出望外。我心里想着,她这意思,是准备接受我的钱,成为我的管家婆了? 052.决定走那条路 我连忙说道:“不拿,不拿。我特别不会管钱,拿回来分分钟就得被我败光了。” 颜白雪却是好笑地看着我道:“你以前不是挺会省钱的吗?我听说。” 她是个很高冷的人,这突然展露笑颜,就像是雪地里盛开的花朵似的,让我看得有些痴了。 颜白雪见我发傻,耐不住微微低下头去,嗔道;“傻看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说话。 她又说:“庄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嗯,你说。”我说道。 颜白雪撩了撩耳畔的发丝,道:“我想借用你这些钱去操作下短线,你看行不行?” “短线?”我惊讶道:“你说的是炒股吗?你还是个操盘手?” 她点点头,然后有些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我以前怎么能够挣到那么多钱,虽然家里给我些生意让我管,但利润可没分给我多少。” 我不禁疑惑:“那你现在……” 她的脸上露出失落之色,“我的卡也被家里给收了。” 我闻言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头直接燃烧起来,蹿起身道:“你们家里人怎么能够这样?” 颜白雪苦笑道:“你不懂的,像我们那种家族,所有的财产都是家族的,而不是个人的。平时家族可以养着你,供着你,但当家族不需要你的时候,瞬间便可以让你变得一无所有。呵呵,虽然我可以争,但是我不想去争,我不想因为钱和整个家里闹翻,因为我的爸妈还在家族里。” 我闻言默默无语,好阵子才叹息道:“放心,这世上总会有公道的。” 在这刻,我心里对自己说,以后有机会,我定要带颜白雪回颜家讨个说法。 颜白雪显然并不想说这个方面的事情,很快转移话题:“还是说炒股的事情吧,你想想再回答我。我短线操作还是很不错的,你交给我,我有八成的把握帮你挣钱。不过要是挣钱的话,我需要拿三成。” 我不禁微微皱眉。 她又赶忙道:“你不要以为我拿得多,按照行规,我应该是拿四成才是。”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觉得你拿得多,是觉得你拿得太少了。我这光出钱不出力,坐享其成的,我觉得我拿个两三成就差不多了,要不然你七我三?” 颜白雪微微叹了口气,道:“庄严,我知道你是想帮助我,但是,请你让我保持最后的骄傲,好吗?” 我好半晌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多想让颜白雪以我为骄傲,而不是在我面前倔强的要保持她的骄傲。可我知道,我还任重道远。 最后,我点点头说道:“好!” 颜白雪很开心,“嗯,那就你七我三咯,你就等着收钱吧!” 这夜颜白雪很欢快的去睡觉了,我却有些睡不着。虽然说颜白雪肯用我的钱去挣钱是好事,但是她非得和我分得这么清清楚楚,让我意识到我距离融入她和溪溪的生活还有段差距。 只有等到什么时候颜白雪不再和我计较这些了,那我才能算是成功了。 翌日的早晨,我比往常起得更早,才五点钟就已经洗漱完毕。这次的江南之行让我认识到仇家的可怕,我不能再懈怠下去。温家几十年的积累不是我轻易便能够追得上的,甚至我穷这辈子的力气也未必能够达到温家那样的高度,所以我得使出十倍的力气去努力。不管是勾心斗角,还是钻研权势,亦或是钱海飘萍,我都得用十倍的力气去追赶温家。因为我不弄死他们,他们就得弄死我。 功夫我更不能拉下,因为权势金钱方面败了,只要有命在就还可以从头再来。而功夫,是保命的手段。 我先是在客厅里的地上打坐四十分钟,引气从丹田到灵堂,继而完成小周天,周而复始。只是我这“气”尚还只是自己在脑袋里臆想出来的,只能感觉到丝丝热量。三叔跟我说,什么时候我运气的时候能够用肉眼看到皮肤在随着气鼓动,那我就到达内劲层次了,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老头子教我的内功似乎也有些奇怪,进境很快。但饶是如此,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踏入内劲。 在完成三十六个周天后,我又出门绕着颜白雪租住的这个小区跑了十几个圈,跑得大汗淋漓,但舒爽不已。途中遇上的清晨散步或者练舞、练武的老头老太太们见到我都颇为惊讶,估计是没见过几个像我这么年轻还能出来晨跑的。 回到家前,我给颜白雪和溪溪顺便带了早餐。到家,她们娘俩刚刚起床,正在洗漱。 颜白雪问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我说:“闲着没事,出去锻炼锻炼。” 她点点头,又说:“我打算辞职了。” 我欣喜的同时也颇为惊讶,不禁问道:“为什么?” 她说:“我专心用你的钱炒股可以赚更多,而且……我这样有时间照顾溪溪的话,你也就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话到末尾,她的眼神里已经带上几分歉然。 我看着她,良久,点点头道:“好!” 我现在确实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拼搏,因为我要在江北混出头来,才有机会和温家掰手腕。 之后,我陪着颜白雪,带着溪溪去高铁站辞职。因为黄站长的关系,颜白雪辞职自然顺利得很,不过我又被这老滑头敲了顿饭。我们清幽斋的大厨是三叔花大价钱从京城请过来的,那手艺的确没得说。 辞职后,我又陪着她们娘俩去买电脑。这是炒股必须要用的东西。 等到忙完,已经是下午了,送她们娘俩回家后,我直接去了清幽斋。 我有些话想对三叔说。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他,我开门见山道:“三叔,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有能力对付温家?” 三叔这条路相对很多人来说不错,轻松,来钱快,但是想要对付温家还不行。我跟着三叔做学徒这么久了,虽然在江北的上流社会中也算露了个脸,但要是和温家对上,江北的这些上流人绝对不会再搭理我。而且,即便我混到三叔这个层次,也不会是温家的对手。 我没的选择,要想干倒温家,只有选择其他的路。 三叔凝视了我十多秒,最后叹息道:“你也想走谢家、温家的路是吧?”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没错,我的确是想走温家、谢家的路,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点点头,没说话。 三叔又道:“这件事你问问老爷子吧,如果老爷子答应,我可以帮你引荐。” 直接去街上混,那是混混。真正要在道上混的人,都得有人引路的才行,就像老师与门徒。 我给黄老伯打电话,跟他说我内心的想法。 黄老伯听完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在小三子跟我打电话说及你在江南的遭遇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你不会再老老实实呆在清幽斋。只是庄小子,那个圈子要进去容易,但沉沦却更容易,你到时候想要从里面抽身出来,可就很难得如你自己的意愿了。” 我也知道,人入江湖,身不由己,我一旦混进那个圈子,牵扯的利益过多,就很难抽身出来了。 但我仍是说:“黄爷爷,我走这条路兴许还能活着,我不走,就只有死了。” “也罢!也罢!”黄老伯听我这么说,叹息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本就没有哪条路是好走的。这件事情既然你自己已经想好了,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只要你记住,做任何事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要是什么时候你做了问心有愧的事情了,那你也就别来见我了。” 黄老伯其实对我寄有厚望,如果有得选,他绝对是不愿意我走进那个漩涡般的利益圈子的。 那个圈子才是真正的黑,三叔这种,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边缘人而已,甚至连边缘人都算不。 挂掉电话,我对三叔说:“三叔,黄爷爷已经答应了。” 三叔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玉石,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找人带你入行。” 053.奇葩的李常军 江北黑道虽然以谢家为尊,但怎么说这也是个大省份,除去谢家外,还有其他势力鱼龙混杂。 而且,哪怕是在谢家这个大树之下,也有无数个大佬在依附着,可谓是错综复杂。 我并不知道三叔是要拜托哪个大佬带我入行,但想必是谢家人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三叔很少和道上的人打交道,而且谢家的人估计也不会愿意带我这个外姓人。他们是家族式的,只会培养自己家里的。 至于现在和我关系不错的谢甚源谢大少,他终究只是个小辈,还不够格带我出道,除非他现在就能够成为谢家家主。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谢家的少爷总共有七八上十个呢,到时候是不是他谢家大少成为谢家家主还难说。这事,我想过,但觉得还是不麻烦他的好。 在我思量着这些事的时候,三叔的电话也打通了。 “喂,李兄,在干什么呢?忙不忙?” “呵呵,不忙啊……我这边有点事情想拜托拜托你啊!” “我侄儿想出道,我想拜托你带着他,有李兄你这样在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带,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我侄儿头脑聪明,身手也不错,连我们老爷子都看好他。你觉得以咱俩的关系,我能坑你吗?” “那行,我晚上就带着他去见你,你等着我。” 三叔挂掉电话,面色稍稍露出喜色,对我说:“晚上我带你去见李常军。” 我问道:“三叔,这李常军是什么人?” 且不说整个江北省,光是江市的大人物就有不少,黑道白道财道,三十六行,行行有大人物。我虽然在江市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因为三叔的原因,我接触的大多都是企业家。这个道上的李常军我还真没听说过。 三叔答道:“李常军是谢家手下的人,手里头管着谢家一间高级会所,带赌场的。”说道最后带赌场的四个字时,三叔的脸色显得稍稍凝重了些。显然,谢家的会所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像当初的野兽会所那样,内有乾坤。 夜里,三叔接到李常军的电话。 我们从清幽斋离开,三叔亲自开车,我开始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最后我们是在滨江路停的车。 每个城市滨江的路几乎都不错,江市这也不例外。滨江路上繁华锦盛,算是江市夜生活最为丰富多彩的地方。每到夜里,这里也会成为最为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小混混、小太妹、学生、、老师、各行各业成功人士,甚至是官场人物,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某个夜总会里。 自然,这里的夜总会也是密密麻麻,一家挨着一家了。 而这里最出名最高档的夜总会,当属是“夜江北”无疑。我也跟着三叔来过两次,夜江北最出名的有两点,那就是收费高、姑娘美。以李常军的身份地位,当然是在这夜江南里面玩。 三叔带着我轻车熟路的到夜江南的楼上,然后找到了李常军所在的包厢。 我没见过李常军,在想象中他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浑身大腱子肉的那种。但随着三叔走进包厢,看到和三叔互相打招呼的李常军,我才知道,他的长相和我的想象实在是差距巨大。 李常军竟然是个有些……我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他,说好听点,是阴柔,要说不好听点,就是娘娘腔。他身材苗条,脸蛋白净,说话声音有些尖,还嗲嗲的,听得我直发毛。在这个瞬间,我立刻有种想拉着三叔掉头就走的冲动,三叔竟然让这样的人带我出道,这不是坑我么?我跟着这样的娘娘腔,他还不得把我也带成娘娘腔啊? 我正在心里头埋怨着呢,三叔突然拍了拍我:“傻杵着干什么?来见过你李叔。” 我冲着李常军点点头,喊了声“李叔”,还差点喊成李阿姨了。 这个李常军笑起来都柔柔的,只是露出几许白牙,就和那大家闺秀似的。 他先是上下打量我,随即冲着我点点头,道:“小伙子不错,长得挺精神的。” 谁都知道,他这就是客套话。 我说道:“以后请李叔多多关照了。” “嗯!行!”李常军笑着点点头,随即道:“来来来,黄兄,庄严,你们两都坐下。”他亲自拉着三叔坐到他旁边,示意我坐到包厢里另外那几个人那里去。这几个人看样子是李常军的小弟无疑了,以后我也会成他们这样的人,平常跟在李常军的后头吃香喝辣,需要的时候,上去帮他挡刀子。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分别递给李常军在这里的五个小弟,并跟他们自我介绍说我叫庄严。 他们五个人里有两个接过我的烟笑呵呵的,并告诉我他们叫大猫和细黑,有两个只是淡淡点头,叫阿军和大胆,还有个却仅仅是冷冷的接过烟,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仅仅是这个细节,便让我对他们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大猫和细黑无疑是最好打交道的,但兴许,他们也是这五个人里地位最低的。 不过,能让李常军带在身边,他们应该也有过人之处。 我不着痕迹的坐在大猫和细黑的中间,那边李常军已经在对包厢公主招手:“你去叫姑娘进来。” 这家伙,自己长得跟女人似的,这喝花酒倒是熟稔得很,显然是老麻雀了。 细黑在我旁边搓着手,满脸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是色中恶鬼,大猫则是憨憨的笑。 其后的事情就不说了,姑娘们进来后,包厢里的人各自抱着姑娘唱歌,包括三叔内都没有免俗。这种场合嘛,逢场作戏难免,我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很熟稔的抱着姑娘,但并没有上下其手去占她的便宜。不是她长得不漂亮,而是我现在对这种陪酒的姑娘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了。 只要在这行干过,就知道她们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等唱完歌,都是夜里两点多了,李常军醉醺醺的跟我说:“庄严啊,你先跟着你三叔回去,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就在细黑、大猫、阿军他们的簇拥下走了。最后竟然还是三叔给买的单。 说实话,我真瞧不上这个什么李常军。 回到车上后,我问三叔道:“三叔,这李常军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要是买单在走,我都不说他什么了。他之前搞得好像是他请客似的,现在却逃单了,这都什么人啊! 三叔笑着摇头道:“唉呀,正常啦!要不是他以前欠我的人情,他说不定见都不会见你。这个李常军啊,其他的都还好,对手下人也不错,就是太抠门。你也别介意,以后跟着他,大方点没事,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钱。” 我郁闷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主要是我瞧不上这样的人。” 三叔乐呵道:“瞧不上啊,那你就快些爬到他头上去,到时候他就会抢着跟你买单咯!” 说着,三叔发动了车子,往清幽斋的方向驶去。 可没曾想,才刚到十字路口,转过弯,我们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交警同志给截住了。八个穿着警服的交警同志挡在这路口上查车,有两个手里拿着那个测酒量的仪器,拦下车就敲开车窗,让司机伸出脑袋来吹气。 我连忙喊道:“三叔,靠边停车,有交警。” 三叔是在江市吃得开没错,但现在酒驾很严重,要处理起来也挺麻烦。 所幸三叔并没有喝多,连忙把车就靠边停下来了。 但是,饶是如此,竟然还是没有躲过去。有个交警走到三叔的车门旁边,敲响了我们的车窗。 054.李常军的试探 三叔也挺有些无语,闷闷的摇下车窗。 “你好!” 交警同志还是很有礼貌的,先是给我们敬礼,但随即就真刀真枪了,“请你吹口气。” 三叔满脸的酒气,其实都不用吹了。他也没打算吹,直接道:“小兄弟,我认识你们李局,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李局?哪个李局?” “你们省局的李局,李万帘。” “对不起,您认识谁都不行,你还是吹口气吧!” 看着三叔吃瘪,我在旁边忍不住有些想笑。 三叔估计也没想到这位交警同志这么硬气,自顾自道:“得,我还是给你们李局打个电话吧!” 可没想,这位年轻的交警同志见到三叔把手机掏出来,竟然就冲着那边喊:“队长,这边有个酒驾的。” 唰唰唰,那边的几个交警听到这边喊,就像是苍蝇见到蜂蜜似的,嗡嗡就跑过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竟然还是个咋咋呼呼的漂亮女人,到车边就冲着车里的我和三叔喊道:“你们两个,下车!” 这个女交警长得是真漂亮,看着英姿飒爽,能到颜白雪那个级别,就是这脾气太火爆。 我忍不住道:“诶,你这什么口气呢?” 女交警却不理我,只是尖声吼道:“我让你们下车!” 看着他们几个交警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和三叔也没有办法,只能下车。 女交警拿着仪器放到三叔嘴前边:“呼气!” 三叔乖乖的照做了。 女交警把仪器拿到眼前看了看,却是露出满脸的不可置信神色,随即又放到三叔面前:“再呼气!” 三叔还是照做。 我就站在三叔的身后,看到他整个背都湿了。 女交警又看了眼仪器,秀眉猛地皱起来,冲她旁边的一个交警说道:“这个坏了,把你的给我。” 可是,她拿新的仪器给三叔侧脸,却还是显示正常。 三叔笑眯眯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女交警满脸见鬼的表情:“你怎么可能没喝酒?你明明浑身都是酒味,刚刚还脸色通红呢!” 我不知道三叔到底是耍了什么把戏,但还是适时在旁边插嘴道:“那关公的脸还时时刻刻都是红的呢!” “你!”女交警直被我给气得不行,那些男同志们也是愤愤的看着我。 显然,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刺头。他们却也不想想,他们这位队长是个什么态度。 三叔见到女交警无话可说了,转头对我说道:“走,咱们上车。” 就这样,在一干交警,特别是这位漂亮女交警愤愤的眼神中,我和三叔悠哉悠哉开着车离开了。 刚开出不到十米,我就忍不住问三叔道:“三叔,你这是怎么弄的?” 三叔有些不爽的说道:“用内劲逼出来的,唉,可算是把我给累坏了。” “内劲逼出来的?”我惊讶道:“内劲还能有这样的功效?” 三叔呵呵笑道:“内劲就是股气,等你拥有那股气了,你就到内劲层次了。那股气能游走你的全身,别说是酒气了,就算是毒药、毒气,你也能够逼出来。所以古时候有什么百毒不侵的说法,你不要以为那就是假的。对我们内劲高手来说,百毒不侵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三叔首次在我面前正面承认他是内劲高手,也是我首次领略到内劲高手的神奇。 这次见过李常军,再等到他联系我,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还是夜里。 他好像才想起我这个人似的,等我接通电话,他又让我去夜江北找他。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三叔给我找的领路人,我再瞧不上他也得去。而且,能坐上他这个位置,这个李常军显然也有他过人的本事,谢家不可能找个吃干饭的。我挂掉电话就准备出门,颜白雪却是问我:“你去哪?” 我说:“出去办点事。” 她说让我早点回来。我呵呵点头,没敢答话。这出去,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真不好说。 二十多分钟后,我在夜江北的包厢里找到了李常军,他还是带着细黑、大猫那五个人。 见我进包厢,他就说道:“小庄你过来了啊!” 三叔不在这,他对我的态度比头次碰面的时候要冷淡了不少,俨然已经把我当成小弟了。 我点点头,喊了声李哥。因为他的小弟里面还有个叫“阿军”的,我叫他军哥显然不合适。 他挥挥手冲我道:“嗯,坐下吧!” 我老老实实的坐下,仍是坐在细黑和大猫的旁边,主要是他们两个比较好说话。像是那种连名字都不乐意告诉我的人,我也不会用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刚坐下不久,李常军就喊着小姐进来了。他应该是好这口,不然不会常常来这里玩儿。 直到我发现他喊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妞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李常军是在这养着姘头。我说他那个女人怎么姿色要特别好些,而且态度也颇为傲慢,原来是这么回事。 其他小妹们进来的时候是成排站着的,任我们点,我没细看,就随手选了个眼缘不错的。 但是,就在这小妹笑眯眯的要坐到我大腿上的时候,那个不告诉我名字的小弟却是突然说话了,“你过来陪我!”他这话自然是对我选的这个小妹说的。 小妹顿时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可能是看我长得帅,讪讪说道:“他都选我了。” 那个小弟却再次说道:“我让你过来陪我!”他的语气很冷,让得小妹的脸上露出忌惮之色。 李常军在那边却只是搂着他那个姘头笑眯眯的上下其手,好像不知道这边似的。我心里琢磨出味来,估计这是在李常军的示意下故意试探我呢!李常军也算是个老大,肯定不可能什么人都带在身边,他是要试探我的性格和本事。 要是这个时候我忍着不出声,那估计以后李常军就不会把我看在眼里了。兴许他会看在三叔的面子上继续带着我,但绝对不会想着把我提拔上去。我看向那个小弟,不动声色的冷声道:“你说陪你就陪你?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那个小弟呵呵冷笑:“你这意思是要和我争了?” 大猫在旁边笑眯眯的拍我的肩膀打圆场道:“豹哥别生气,小庄怎么会跟你争呢?”然后他看着我,冲我眨眼:“是吧?小庄。”我知道大猫这是为我好,看来这个什么豹哥在他们这个小群体里果然地位很高。 但是,我怎么说也是二段高手,要是怕了他,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去见老头子。 我摇摇头道:“不是,我就说要和他争。” “操你妈的!” 豹哥站起身过来怒瞪着我:“你这个小杂种挺拽啊!” 他看起来年纪和李常军差不多,估计也是四十岁过头的人了,肯定是李常军身边资格最老的小弟。他吼我,要把我选的小妹抢过去,其实这些都没什么,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我确定他是在替李常军试探我,所以我从开始起就没打算过要退缩。 而此时,他骂我小杂种,更是让我有些愣了。 我回头看向李常军,问道:“李哥,我要是打他,您不介意吧?” 李常军的笑容微微怔了怔,明白我是看出来他的把戏了,随即笑着说道:“呵呵,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吵!这样吧,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比划比划助助兴,谁赢,这位美女就归谁,不过得点到为止,怎么样?” 细黑连忙走到包厢中间把茶几都给挪到旁边去了。 李常军怀里的姘头舔着嘴唇看着,眼神里有些期待。 豹哥龙行虎步的走到包厢中间,冲我说道:“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大猫在我旁边说:“庄严,你别生气,道上都是这规矩,我们当时跟着李哥的时候也这样被豹哥教训过。你做做样子,快些认输就行,豹哥不会真正把你打伤的。” 我松开腿上的小妹,笑道:“呵呵,就凭他,还打伤不了我。” 说罢,我也朝着包厢的中间走去。 055.雪藏 豹哥狞笑着,双手十指交叉往头顶举了举,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他应该有些身手,但是并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这世上高手不是遍地都有的。 李常军不过是谢家手下的头目,他的小弟,还能是像我这样的二段高手? 我稍稍摆开架势,冲着豹哥招手道:“来吧!十招不败你,算我输。” 说完我才发现,讲这种装逼的话真是太爽了。难怪当初温哥派的那个杀手,以及谢甚源都说要几招几招干败我。我也喜欢这种感觉。 豹哥被我气得脸色通红,呜哇哇叫着就朝我扑过来。 看他的架势,他也是练家子,起码有些拳脚功夫,而且有板有眼,应该经过系统练习。 刚逼近我,他的左拳就朝着我的眼睛打过来。拳速还算可以,而且他的右拳还作势欲发,看起来打架经验倒也不错。 我连拆挡他两拳,继而在他右拳即将捣出来时往他的心窝子里撞去。 他反应速度还行,连忙收回双手护住胸膛,并且右腿还踹向我的腰间,想要把我逼退。 我左手下挡挡住他的鞭腿,人已经撞到他的心窝子里。 我这招是很常见的招式,叫贴山靠。其实这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功夫,传说将贴山靠这种功夫练到极致的人甚至可以把山石都撞碎。当然,要练成这功夫也不容易,需要十多年的水磨功夫,光着膀子去撞树。从小的撞到大的,师傅会给徒弟选二十棵树,等到徒弟什么时候把这些树全都撞倒,那才算是出师。 我没练过贴山靠,只是会这种招式,但饶是如此,威力也不是豹哥能够抵挡的。 据我推测,他最多也就在三段层次吧,而且是三段层次里面偏差的。 “砰!” “啊啊!” “哐当当!” “哗啦啦啦!” 连串的几声响,豹哥被我撞得直接往后飞去,惨叫,撞在墙壁的液晶屏上,碎裂的液晶屏掉落满地。 “唔!” 刚落地,豹哥就吐出口血来,挣扎两下,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三招败豹哥,让得举座皆惊。 我回头看去,发现大猫、细黑他们都是目瞪口呆的痴傻状态,就连李常军也是“媚眼”瞪得大大的,右手还插在他那个姘头的衣服里面,忘记抽了出来。那些陪酒的姑娘们,以及门口矗立的包厢公主则是神色各异,有的惊讶捂着嘴,有的则是张嘴露出满嘴牙,还有的目光里甚至爆发出来熠熠的光辉。 我对着李常军微微点头道:“李哥,抱歉,我学艺不精,偶尔收不住手。” 李常军干笑两声:“呵呵,呵呵,无妨,无妨!”但谁他看得出来他脸上表情的不自然。 大猫连忙跑过来把豹哥扶起来,“豹哥,你没事吧?” 豹哥咳嗽两声,表情痛苦,什么话都没说。他刚刚还威风凛凛,现在却如同丧家之犬,自然是没有脸皮再说什么场面话的。细黑、阿军、大胆他们看下我的眼神都变得艳羡起来,也有些畏惧。 人有本事,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另眼相待。 只是,李常军回过神来,让人带着我们换另外的包厢后,却是对我说:“庄严啊,你身手这么好,怎么会想到到我的手底下来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啊?我这小庙,怕是不能入你和你三叔的法眼吧?” 他对我的态度客气了许多,俨然是平辈论交的模样。 我察觉出他是想赶走我,这个人应该是怕我威胁他的地位。我索性挑明道:“李哥,说明白话吧,其实我到你手下,只是想要找个能出头的机会。我志不在谢家,但是我需要个机会让我在道上显出名头。我说的这话的意思,李哥应该能懂吧?” 李常军微微皱眉,思虑了会儿,道:“要出头,江市不是有很多比我更好的人选吗?” 我摇摇头苦笑道:“可是我三叔就和你关系最好,不是么?” 李常军故作可惜的摇头道:“但我就是个混饭吃的,在我手下,没什么出头的机会啊!” 这个人怕是没什么能容之心,句句话里都委婉透漏着想让我走的意思。 我说道:“李哥,我不着急,我可以等的。” 我也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要不然我在刚见到他的时候就不会选择跟在他身边,这个娘娘腔。 李常军见我这样说,估计也是没辙了,只能点头道:“那好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干!” 他这算是正式收下我了。但我没想到,这个李常军明面上把我收到手下,暗地里却把我给雪藏了。接下去的两个月,我虽然经常陪在他们身边,但除去陪着他花天酒地之外,什么事都没干。或者说,做正事的时候,李常军根本没有打电话通知我。 我闲暇时多是在清幽斋练功,要么就是陪着颜白雪和溪溪娘俩。 她们已经换了住的地方,租了个像样的三室两厅的精装带家电商品房居住。颜白雪真是炒短线的高手,用我的那些钱,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她的利润竟然高达近千万。而这,她还跟我说这是因为她分身乏术,忙不过来,要是有个团队的话,她还能够创造更多的利润。 我怕她累着,就跟她说还是别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也要多注意溪溪的健康成长。她这才作罢。 晴晴偶尔会带着裴奶奶来江市里面转转,每每都会顺道来看我,有时我也会回去拜访黄老伯。每当我回去的时候,玉润姨、三叔他们就会扎堆过来跟着我,因为只有跟着我回去,黄老伯才会对他们和善点。 成小敏和陈佳佳两个也时不时的给我打电话,要么出去聚餐,要么去游乐。 对于成小敏,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尽可能的和她保持距离,但又不显生疏。 整体来说,我这两个月过得还是不错的,就是李常军对我的雪藏让我产生了些别的想法。 我甚至打算去和三叔商量,是不是重新跟过人,因为这个李常军明显就是在敷衍我。 可就在这天晚上,李常军却突然打电话给我了。 他平时也会打电话给我,但不会这么笑呵呵的,“庄严兄弟,在干嘛呢?” 我淡淡地说:“李哥客气了,叫我小庄就行。我现在闲着呢,怎么,李哥又想去唱两首?” 我都形成思维反射了,认为李常军打电话给我除去唱歌、喝花酒之外就不会有别的事。 李常军却是道:“不是,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去办。” 我对他冷藏我是很有些怨气的,不冷不热道:“李哥竟然会有事情要我去办?” 他呵呵干笑道:“那个……庄严兄弟啊,我手下不就你最能干么?李哥只能麻烦你啊!” 我和他虚与委蛇,“呵呵,李哥您是老大,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了,谈不上麻烦。” “爽快!”李常军在那边道,然后迟疑了会,“事情是这样啊,两个月前的时候呢,我和辉煌娱乐的侯东赌钱,他输给我四百多万,当时钱不够,就说先欠着我,算利息,两个月肯定还。利息他倒是给我了,可我最近急着用钱,两个月的期限也到了,我去找他要钱,那傻逼却是不给我了。还说我算哪根葱,我就琢磨着给他点颜色看看,庄严兄弟啊,我手下就你最能打,这事可非你出马不可呀!” 侯东? 虽然李常军这两个月冷藏我,但我还是对道上的人和事有些不少了解。这个侯东可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在江市那也算是有名有号的。他手下的紫煌娱乐城同样是谢家的产业,他在谢家这个黑道帝国里,地位可以和李常军平起平坐。李常军竟然让我去收拾他?这是谢家手下的自家人闹内讧么? 我虽然想出头,但不想胡乱插这种竹杠,推脱道:“李哥,豹哥不是也挺能打么?” “唉呀,别提了!” 李常军闻言却是叹息道:“我让他去找侯东去了,可他却反被侯东的人给收拾了,鼻青脸肿回来的,还断了条手。侯东的人把他扔在我们辉煌娱乐会所的楼下,你说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他停顿了下,又接着说:“庄严啊,这对你来说可是出头的好机会啊!只要你让侯东服软了,那你以后在道上的名头就起来了。我也是看在你三叔的面子上才把这个机会给你,你想想,以我的门路,难道还找不到能收拾他侯东的人?” 他倒是挺能说的,照他这么说,倒是他在特意关照我了。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李常军的话的确让我动心了。 现在我担心的问题就是,要是我收拾了侯东,那李常军会帮我收拾烂摊子吗? 056.出位的机会 我说道:“李哥,那要是侯东回过头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李常军尖着嗓子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被你收拾了,还能有脸皮还找你的麻烦?” 我呵呵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嘛,要是他找我麻烦,我可挡不住,只有李哥你帮我挡着才行了。” 其实要说挡,三叔他们发话,侯东估计也不敢对付我,但是道上的事,我不想把三叔他们牵扯进来。 李常军闻言,豪气干云道:“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挡,谁帮你挡?” 我没法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因为我的确得把握住这次机会。当下我点头道:“好,这件事情我去办。” 李常军很是开心,当即笑呵呵道:“好,我让大猫和细黑来辅助你。” 大猫和细黑我也了解了些,身手不怎么样,在李常军手下属于那种跑腿型的。但怎么说呢,他们这种人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对于道上的风吹草动很敏感,也熟稔道上的大小规矩。有他们来,兴许还真能给我省去不少麻烦,所以,我没有拒绝李常军的意思。我说:“行!” 很快,大猫就拨通了我的电话,问我在哪,他和细黑过来找我。 我这时在颜白雪家里,但不想让他们知道地址,于是就报了旁边的地方,让他们到星星广场找我。 随后,我出门去了星星广场。颜白雪知道我的近况,也没问我去哪,只是让我小心些。 星星广场上面有很多跳广场的大妈和老大爷,也有闲情逸致用扫把大的毛笔,提水在地上练字的,还有牵着手,或者是带着小孩的情侣或是夫妇。我偶尔也会带着颜白雪和溪溪来这里散步。 大概等了十分钟不到的样子,大猫和细黑就过来了。大猫开着的一辆破面包车。 他们两还得意洋洋,大猫在我旁边停下车,摇下车窗直冲我说:“庄哥,快上车。” 自从我收拾过豹哥后,他们就都叫我庄哥了,平时对我颇为恭敬,也喜欢套我的近乎。让我想到了在魅力的那个时候,我成为主管后,紫毛他们也总是和我套近乎。看来,在哪个圈子里都是这样。 我拉开车门坐到车上,没好气道:“开辆破面包车而已,你们两至于这么兴奋吗?” 细黑说:“庄哥,我们不是因为开车兴奋,而是因为这是大哥第一次叫我们出去办事。” “第一次?”我疑惑道:“以前李哥没让你们出来办过事?” 他们两齐齐摇头。 我不禁又问:“你们两跟着李哥多久了?” 大猫说两年,细黑更久,有两年半。这倒是让得我有些疑惑了,看来李常军还未必就是在雪藏我,可能是手底下真的很少有事情要办吧!也许是我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我猛然醒悟,我应该要保持平静的心态。 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敲过警钟后,我才对大猫说道:“走吧!” 大猫满脸的迷糊:“庄哥,咱们去哪?” 我说道:“去找侯东啊,李哥没跟你们说让你们干什么吗?” 大猫苦笑道:“咱们就这么去啊?庄哥,咱们是不是要仔细安排下,侯东身边可跟着不少人呢!” 我说:“侯东手下有特别能打的人吗?” 大猫看向细黑,细黑挠挠头道:“好像没有,今天豹哥还跟我们说,他是被侯东的六个小弟联手给打的,而且他还打伤了侯东的两个小弟。要是说单挑,侯东手下肯定没有像庄哥你这么厉害的。” 我点点头道:“那不就行了?咱们去紫煌娱乐城附近等着他出现就行。” 我现在知道像我这样的高手在道上有多么罕见了,起码不是李常军、侯东这个级别能够请得起的。我要不是想借着李常军的名头出位,也根本不可能就这么呆在他的手下给他坐小弟。 在去紫煌娱乐的路上,大猫和细黑缠着我说让我教他们功夫。他们缠我这事有些日子了,但我还是没有答应。教功夫不像是教别的本事,要是教错人了,那可以说是后患无穷。对于古人那种入门三年先考验心性的做法,我很是认可。 而且,大猫和细黑估计也学不出什么本事。让我敷衍着教他们,我又没那闲工夫。 是以,这件事情他们注定只能失望。 我们到紫煌娱乐城下面的停车场,就在那停着了。守车的老头还收了我们十块钱。 大猫和细黑的烟瘾都很重,刚停下来就开始在车上抽烟。我闷得不行,又不想为这点事情去说他们,就走下车去溜达了。跟着老头子两年,我最大的收获不是学会了功夫,也不是学会了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而是学会了什么叫做从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老头子带着我的时候,我几乎就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情生气过。 大概到夜里十一点多,侯东还没有出现。交警倒是来了,又是那个美女交警领头。 他们哗啦啦在马路旁摆开架势,就忙活开了,看得我有些想笑。他们就埋伏在路拐角的那里,摆明就是针对紫煌娱乐城以及附近的几家夜场来的。毫无疑问,这些夜场里出去的人不少当场就得被抓住。这个美女倒是敬业得很。 我百无聊赖的在旁边马路墩子上坐着,看他们盘车。 大概过去两个小时,都是夜里一点多了,侯东还是没有出现,我已经有些来了瞌睡。 细黑和大猫早耐不住了,几次下来问我是不是侯东没有在紫煌娱乐城。 细黑又下来了。 他还隔着我几米远就带着些微抱怨的语气问我道:“庄哥,要不咱们还是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 我好笑道:“去哪里看?” 他说:“我们到处转悠啊,说不定就能够碰到他呢!” 我摇摇头道:“别想了,这里是侯东的大本营,他迟早会在这里出现的。你们两个别心浮气躁,就在这里等着,直到等到他出现为止,到别的地方去找他,那是瞎猫去抓耗……” 话还没说完,我就不再理会细黑,朝着紫煌娱乐城的门口走去。 侯东出现了。 侯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着粗金项链,看着比李常军的匪气要重得多。他旁边还簇拥着有七八个小弟,不过看他们的步伐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身手颇为稀松。我没打算让大猫和细黑也动手,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能够收拾掉这些人。 我佯装往紫煌娱乐城里面去,在经过侯东他们身旁时才突然对他们发难。 李常军只是让我收拾他,给他教训,所以我没带刀,想着只是卸掉他两条胳膊便算了。 我猛地出拳,接连两拳便放倒侯东左侧的其中一个人,然后顺势甩腿出去,又踹飞一个。 他们也都是有些底子的人,但在我面前太差劲,只是刚刚接触便被我打得措手不及。直到这两人哼出声来,侯东的另外五个小弟才反应过来,有两个搀着侯东就跑,还有三个则是朝我攻过来。 左拳左眼!左拳右眼!右腿踢腹!左膝顶腹!抓手以自己为中心甩出! 他们的攻击速度和反应速度都比我差太多,根本就躲避不开我的攻击,三个人几招对我放倒,全无抵抗之力。大猫已经从车上蹿下来,和细黑去追侯东,嘴里还在喊:“别跑!你他妈的别跑!” 我心里暗骂笨蛋,那些交警就在那边查车,他们竟然还敢在这边大喊大叫。 我知道要是把交警引过来,这事情就难办成了。而且这次打草惊蛇,以后再想逮住侯东也不容易。 我只能趁着交警赶来之前把侯东收拾掉。 短短的几秒里,我的脑子里泛起诸多念头,随即也拔腿朝着侯东他们急追过去。 057.疯婆娘 那些交警终究还是被大猫他们的喊声给惊动了,朝着这边跑过来,“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虽然是交警,但是人家也有执法权啊!我们在这边打架,他们也是可以把我们抓住的。 我要出位,没有办法! 我对那些交警的喊声充耳不闻,只顾着朝侯东追去。大猫和细黑则是跑开,还喊我:“庄哥快跑!” 我此刻简直快嫌弃死这两个笨蛋了,难怪李常军始终都不肯让他们出来办事呢! 我没搭理他们,追出十多米远去,终于追上了侯东以及他的那两个小弟。他这两个护身的小弟显然是身手最强的,但我也没管没顾,直接对准侯东出手。 我抬腿去踹他的屁股。 没曾想,他右边那个小弟倒是反应挺快,在仓促间竟然转身用手把我的腿给挡住了。 他的身手果然比前面那几个人要强不少,是豹哥那个级别,我用四招才让他丧失战斗力。 这个时候,那些交警距离我已经不过三十米。那个美女交警跑在最前面,胸前还晃晃荡荡的。 我继续拔腿去追侯东。 又五米,他仅剩的那个小弟松开他,转身迎向我。侯东继续往前跑。 这个人出手干脆利落,擒拿的影子很重,还像是军体擒拿。他的身手比之前面那个人还要强上些,大概能算是三段高手中的中上层次。我几招后只是将他打伤,却没能让他爬不起来。 那些交警已经距离我不过十米。 我继续朝他出手,并嘴里说道:“你个当兵的怎么会给他当小弟?” 那人听到我这话不禁愣了愣。也正是他发愣的这短短时间里,我逮着机会,把他给踹飞了出去。 他刚倒地就捂着肚子吐血出来了,满脸惊讶和不甘的看着我。 我也是没办法,索性不再瞧他,继续往侯东追去。我要是不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以他的身手,我只怕没办法在交警赶来之前把他打趴下。现在,那些交警距离我已经不过短短五米的距离了。 五米,再耽误下去,不需要几秒钟,他们就能够抓住我。 还好侯东也才跑出去几米远,以我的脚力,很快就追上了他。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侯东竟然也有些格斗的底子。就在我刚追上他的时候,他回头主动朝我攻击过来,显然是知道跑不掉了,要和我拼个高下。他的招式里拳击味道很重,应该是注重练拳。 我和他见招拆招,很快对过五招。他不是我的对手,但还能坚持得住。 其实要是再给我十招,最多十招,我肯定能够收拾他了。但这个时候,那个美女交警竟然追上来了。 我就闹不明白了,她胸前面那么沉甸甸的,怎么会跑得这么快。 而且,她才刚追上来竟然就出手来拿我。显然是把我当成歹徒了。 不过,这位美女交警估计也就在警校学过几个花把势,看她出手我就知道,她是那种连段位都不入的小菜鸟。然而,因为怕伤到她,我也感觉有些束手束脚,这反而让得侯东有些喘息的机会。 其余那些交警们也离我只有两三米了。 情况对我来说已经是刻不容缓,我猛地咬牙,抓住美女交警朝我伸过来的手臂,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随即抱起她就往那些个男交警们扔过去了。这让得那些男交警们瞬间手忙脚乱的去接她,而我,也因为这个硬挨了侯东一脚。 侯东的功夫是比我差,但是他这脚也让我不好受,都感觉胸口有些气闷了。 我强提起气,回头便朝着侯东猛攻过去。闹到现在这个局面,我是真打得有些冒火了。 我火力全开,根本就顾不得会把侯东打成重伤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侯东自然再也招架不住我。仅仅挡住我两招,我便被我的右手肘顶到胸口,往后腿去。我就地旋转,飞起身来,紧连着一脚踹到他头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然后,我便再也顾不得管他,拔腿就跑了。因为那些交警已经缓过劲来了。 那个美女交警估计是气炸毛了,冲着我大喊大叫:“站住!你给我站住!” 我哪里会听她的话呀,撒丫子跑得更欢了。 “砰!” “砰!” 紧接着,身后的两声闷响却差点把我给下得连尿都出来了。这个疯婆子,竟然敢开枪。 我甚至都没有功夫去想这个美女交警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就和火烧眉毛似的,只顾着往前面蹿了。我还不敢跑直线,朝着街边上就钻。这两声枪响,可把附近的人也都吓得不轻。 还好,那个美女交警没再开枪了。 他们的脚力比不上我,离我越来越远。 我就在想,这个疯子怎么会出来查酒驾的时候佩枪。难道她平时都不把枪取下来的吗? 而且,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开枪的?我是打架没错,但也不至于挨枪子吧? 要是可以投诉,我现在绝对要去投诉这个大胸臭婆娘。 跑着跑着,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反正那些交警已经被我甩开了,包括那个疯婆子在内。 我在路边喘了几口气,稍稍缓了缓,拦下辆的士便回了颜白雪家里。 后来那个美女交警有没有受到处罚我不知道,反正她开枪这件事情竟然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都没有登报纸,新闻里也没播。整个事情竟然都被压下来了,她应该很有背景。我也因为而占了便宜,打人的事情也没有传扬出去。 不过道上还是传开了,谁都知道是我庄严把侯东给收拾了。当然,这里面肯定有李常军在推波助澜。 细黑给我说,现在道上还有很多人都在讨论我挑翻侯东的事情。我庄严算是不见其面,但闻其人了。 李常军交代我的事情,我可谓是办得漂漂亮亮。侯东伤得不轻,据说是中度脑震荡,已经住院了。 这天夜里,李常军又给我打电话,笑呵呵问我说:“庄严兄弟,有没有时间去夜江北喝两杯啊?” 我夜里除去有事之外,几乎全是呆在颜白雪家里。现在他再叫我喝花酒,我已经不太想去了,就说道:“李哥,我有点累,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来了吧!你和细黑、大猫他们多喝点。” 李常军却是说:“我介绍个大人物给你认识!只要你能入他法眼,那你就是真正出头了。” 他这话倒是让得我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他李常军竟然还真的愿意提携我。 当下,我应道:“那好吧!什么时候去?” 李常军说:“过两个小时吧,我等下让大猫和细黑过来接你。” 他也知道,他的那些小弟里也就大猫和细黑还能和我关系好点,其他的几个都关系淡得很。 刚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的颜白雪就问我说:“又有事?” 我点点头道:“嗯!要出去。” 她突然说:“庄严,要不咱们算了吧,别去和温家斗了。” “为什么?”我说。 她说道:“你真的走进那条道的话,还能抽身出来吗?而且,你觉得你能够斗得过温家吗?”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差点把我的命给拿了,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颜白雪叹息着:“你有想过,要是你死了,溪溪会有多伤心吗?” 我直勾勾的望着她,说道:“溪溪会为我伤心,那你呢,你会为我伤心吗?” 这些日子来,颜白雪总是对我忽冷忽热,让我拿捏不准她的心思。 颜白雪和我对视许久,缓缓点头道:“会……” 我笑咧嘴,说道:“那我就得更加努力了,因为温家不会放过我。我只要尽快出头,才能够有力量保护自己。白雪,不是我想斗,而是我不得不斗。我总不能带着你和溪溪去江西找个山村疙瘩隐居,因为我们两都还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不是吗?” 颜白雪沉默了许久,最后她回了房间。 出来时,她手里拿着只红色的绣包护身符。她亲自把护身符寄在我的脖子上,说道:“那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不想溪溪以后没有父亲。” 我再也忍不住,伸手朝着她搂去。 058.谢甚源的拉拢 可惜,我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颜白雪虽然处在感性的状态中,但还是没有失去理性。 她轻轻拦下我的手,退开两步,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庄严,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有些不甘的问她:“再给你些时间干什么?” 她说:“让我爱上你。” 随后,她就回房间去睡去了,直到我出门也再也没有离开。 我本来很是失落,很后来想通就很开心了,她说给她时间让她爱上我,这代表她正在朝这方面发展不是吗? 不到两个小时后,我又在星星广场上了大猫和细黑的车,还是那辆破面包。 他们两个这两天给我打过电话,但没见过面。此时碰面,他们两都挺不好意思的。我刚上车他们就各自对我说:“庄哥,对不起。” 事情都已经办成了,我也没再和他们两个计较的打算,随口道:“没事!” 他们两个还是愧疚难当,鼻子眉毛都苦巴巴皱到一起了。 我笑道:“真没事,我又没受伤。你们跑是对的,要是你们被抓起来那才麻烦了呢!” 他们两个听我这样说才稍稍好些,细黑忙着给我递烟,大猫则是发动了车子。 我此时也没有想到,李常军要给我引见的人竟然会是谢甚源。 自从我从江南回来后,我和谢甚源没碰过面,电话联系也只是偶尔,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了,找我来也只有被我虐的份。我在夜江北推开李常军所在包厢的门,看到李常军正满脸讨好笑容的在给谢甚源敬酒时也是有些懵了。 谢甚源看到我却是平静得很,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我走进去,道:“可我没想到是你。” 细黑和大猫跟在我后头老老实实的走进来,坐到沙发上去,却只敢坐在角落里。有谢甚源在,别说是他们俩,就是阿军、豹哥也只有坐角落的份,因为稍稍当中的位置都被谢家大少的保镖给坐了。 李常军看着我和谢甚源说话,满脸惊讶的问我:“庄严兄弟你认识少爷?” 他喊谢甚源“少爷”,那就等同于是谢家的家臣了。 我点头道:“要是知道李哥你约的是谢大少爷,那我就不来咯!” 我现在和谢甚源的关系不错,算得上是朋友,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无所谓。 但李常军却被我这话弄得惊讶不已,眼睛里闪过光芒,随即连道:“快来坐,快来坐!” 他很热情地让我坐在他的旁边,突然让我想到了魅力的老板雷正霆。当初在魅力的时候,雷正霆知道我和冯不温的关系后对我也是这般亲热。说实话,我觉得李常军和雷正霆的个性有几分相似,都是属于那种善于投机取巧,左右逢源的人。他们这样的人,大多是没什么原则的。 我坐到沙发上去,谢甚源就对我说:“你这次风头出得挺大啊!” 我当然知道我风头出得大,毕竟侯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笑道:“谢少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谢甚源哈哈直笑:“要是我来找你麻烦,那就不会让常军过来了。我知道是他交代你去收拾侯东的。” 李常军在旁边嘿嘿赔笑道:“少爷,他欠我的钱,我收拾他,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吧?” 谢甚源不以为意的说道:“要是能说什么,你以为以谢起源的性格会等到现在还不来找你的麻烦?” 谢起源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是谢家的四少,是谢甚源的三叔的大儿子。据说谢起源也是个挺有手段的人,是能够与谢甚源竞争家主之位的强力对手。我就在想,谢家这代人才辈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李常军听到谢甚源的话,用手摩擦摩擦了几下膝盖,咧着嘴没敢再说什么。 我看出几分味道来了,却也只是笑,不说破。李常军明显是谢甚源这系的人。以后谢甚源要是成为谢家家主,那李常军会跟着水涨船高,谢甚源要是争位失败,那李常军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怎么着也没有想到,绕来绕去,我最好还是和谢甚源扯上了。 正想着,谢甚源突然问我道:“怎么突然想着到道上混了?” 他也是挺能忍的,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都不说,竟然愣是熬到现在才问我这个问题。 我没打算瞒他,坦言说道:“我和温家有生死之仇。” “温家?”旁边的李常军惊呼道:“庄严兄弟你说的可是江南温家?” 我点点头,“对!” “生死之仇?”谢甚源好似不将温家看在眼里,微微摇头道:“看来哥们你在江南也挺拽的啊!” 我摇头苦笑:“我可不拽,我以前就是个网吧主管而已。闹成这样,我都是被人害的。” “哦?”谢甚源来了些兴趣。 我及时止住他:“具体的你就不要问了,因为连我自己都还没搞太明白,也没法讲给你听。” 谢甚源明显有些意犹未尽,但见我话这么说,也只能悻悻作罢了。 随后他又问我:“你要出位怎么不找我啊?觉得我谢甚源没本事?还是不把我当朋友?”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谢甚源的性子就是这么高傲。 我解释道:“不是觉得你没本事,也不是不把你当朋友,只是……我不想卷入你们谢家的争斗啊!” 谢甚源嗤笑道:“可你跟在常军的手下,不也同样会卷进来吗?” 李常军要比他大十多岁,他喊常军却喊得极为顺口,连李常军自己也觉得理所当然。 说实话,谢甚源这个人傲气非常是没错,但是他也的确有他摄人的气场。 我这时没有再顾及李常军的想法,直言说道:“我打算出位就自己去闯,只是要个机会而已。而此时这个机会我已经抓住了,所以我才在见到你的时候就说,要是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来了。” 李常军在旁边直皱眉道:“庄严兄弟你不打算跟着我了?” 我点头道:“李哥,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了。只是,我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卷入你们的事了。” 我指的自然是谢家各位少爷明争暗斗的事。虽然谢甚源的父亲现在是家主,但谢家向来的规矩是家主之位有能力者居之。谁也无法预测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 而这时,谢甚源却是突然对我说:“那我要是请你帮我呢?” 我有些惊讶,但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只能说道:“你手下应该不缺我这样的人吧?” 李常军他们这种层次请不起二段高手,但我可不信谢甚源也请不起。 谢甚源掏出根烟来点上,含在嘴里:“我手下是有几个能手不错,但是我觉得他们的潜力都不如你。或许连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潜力吧,你知道你在短短时间内就把我甩开,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我练功天赋好?”我轻笑道:“但这又有什么用?没得十几年的功夫,我还能到内劲层次?” 不用想都知道,涉及到谢家家主争夺的事,不到内劲层次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段位高手再强也强得有限,干不过刀,干不过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收拾掉。 谢甚源却是闻言摇头,认真说道:“别人或许没十几年的功夫到不了,但是你,我觉得有可能。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而已,而恰恰,我就相信这种感觉。庄严,你应该也知道我爸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你留在我身边帮我,我保证用我最大的能力提升你的实力。” 我看着他,想了会儿,道:“现在不是我帮不帮你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帮你,那你就等于惹上温家了。你现在这种情形,还能得罪温家吗?为我而去惹恼温家,又值得吗?” 我是把他当成朋友,才跟他说这些话。 谢甚源听到我这番话,也是不禁陷入了沉默。 059.达成共识 温家温正庆为了自己的颜面,肯定是要杀我泄愤的。谢甚源保我的话,无疑是将自己推向温家的对立面。虽然温家在江南,谢家在江北,但谁也说不准温家有没有能量会对谢家家主之位的争夺造成影响。 而且,谢家家主之位争夺可以说已是迫在眉睫,以谢甚源父亲的身体状况迟早得被换下来,而我呢,短时间内只怕是不能有太大的进步。连我自己都觉得,谢甚源要是选我,那是属于理性上的错误。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谢甚源沉默过后竟然跟我说:“你帮我争家主,我帮你干温家。” 我惊讶不已:“你应该知道温家有多强吧?” 谢甚源却是说:“呵,他温家厉害,我谢家可也不差。只要我成为家主,我肯定能保住你。” 我沉默了。 谢甚源的话让我心动,如果他真成为家主保我的话,温家未必会再敢动我。只是,他能够成为家主吗? 我看着谢甚源,有些严肃的问道:“你这是想搏?” 他挥手豪迈道:“人生在世,不搏又有什么滋味?” 我不禁有些被他的心态感染,直视着他道:“只要你不怕温家,那我舍命陪君子!” “好!”谢甚源大声地说,从茶几上拿起酒杯道:“干杯!” 谢甚源的确是个豪气干云的人,甚至他的豪气已经让他显得肆无忌惮,目空一切。 李常军在旁边也连忙拿起酒杯,恭喜我道:“恭喜庄严兄弟成为少爷的得力干将啊!” 不得不说他的心态很不错,竟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将落差压抑下去。我想,要是换上我,只怕也难以像他这样这么干脆的恭喜我。毕竟就在刚刚,我还是他李常军的小弟呢!在这方面,我觉得李常军甚至比雷正霆还要强。 其后的项目,自然又是喝花酒,搂小妞了。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耐这样的场合,在李常军他们还喝得兴起的时候,我起身准备告辞离开。没想到谢甚源也站起身来,说要跟我一起走。李常军拦我还敢,但拦谢甚源是万万不敢的,当即连忙起身送我们,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路上小心点,还把我们送出夜江北,到谢甚源的车上他才离开。 我知道谢甚源应该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不然不会和我一起走,是以坐在他的车里。 他抽出根烟抛给我,然后自己也点上了根,吧嗒了两口,对我说:“庄严,我有件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见。” 我闻言笑道:“你都是我的老板了,什么事情还用得着征求我的意见啊?” 他呵呵笑道:“你行了啊!咱们两就是互相合作。” 我点点头,不说什么。 谢甚源又接着说道:“我想安排你到神农架去学习学习。” 我有点懵,神农架就在江北。我说:“我听说过去学校、去教育机构、去党校学习的,可从没听说过去神农架学习的,你想让我去学习什么啊?学习当野人啊?” 谢甚源很认真的回头看着我说:“学习生存!” 我说:“你是想把我变成你的尖刀?杀手?” 谢甚源摇头轻笑:“怎么可能,我们谢家争家主争得再厉害,那也是兄弟之间相争。上面的老头子们有交代,争归争,但是得有分寸。我最多也就让你帮我打打架而已,杀人是不可能的。要真露出什么纰漏,现如今这社会情况,我们谢家也护不住我,所以你尽管放心。” 我没去想他这话是真是假,突然问他:“你手下能打的应该不少啊,为什么找我?” 谢甚源若有所思的看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轻轻笑道:“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我就想问你,你把我拉到你手下,甚至不惜可能得罪温家,是不是冲着我背后的三叔和黄老爷子去的?呵呵,我可提前告诉你,他们都不会参与到道上的事情里来,我也不会把他们拉扯进来。如果你抱着这个心思的话,那快点掐灭了吧!另外,现在你还可以后悔,我不想连累你。” 黄老伯和三叔他们能量也很大,在江北不容忽视,谢甚源要是得到他们帮助,那将是大助力。 不是我多疑,而是我觉得谢甚源除去这个理由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把我收之麾下。 谢甚源听到我这句话后,也果然陷入了沉思。见他这样,我就明白,他肯定多少是有抱着这种心思的。 许久,他点点头说:“我承认,我是有过这个想法。” 我刚要说话,他却又紧接着道:“我们谢家争家主,拼的是人脉、业绩,还有实力。你的人脉的确很突出,如果通过拉拢你就能够得到黄老爷子以及黄清润、黄玉润他们的帮助的话,那我自然是能把嘴巴给笑咧了。但是,你的实力也是我看中的,虽然你现在才是二段,但我真的感觉你的进境能够快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庄严,实话实说吧,哪怕你不让黄老爷子他们参与进来,我也觉得你值得我拉拢。” 我呵呵笑:“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也许吧!”谢甚源不置可否道:“毕竟我也只是种直觉而已。不过我这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你想想,要是到时候咱两真争不过了,你们家黄老爷子他们还能看着我们硬生生被人收拾不成?有你在,我就算是败,也不会败得太惨。你可以做我的护身符啊!” 说实话,谢甚源的这番话让我挺惊讶的,因为我从没想过他的心思会这么缜密。 我问道:“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你该不会后面还有个智囊团吗?” 谢甚源吐出口烟道:“我想到的有什么奇怪吗?” 我很直白的点头:“很奇怪,你给我的印象就是跋扈,哈哈,不像是这么缜密的人。” 谢甚源道:“跋扈就跋扈吧,但我不能在你面前装傻不是?” 原来,他的跋扈都是装出来的,这个谢家大少的城府可真够深的。不过,我觉得他和我是推心置腹了。 我点头道:“那行,你把我当兄弟,我也认你这个兄弟。这个神农架,我去了!” “哈哈!” 谢甚源写得很畅快,“行,那我就等着你回来,咱们闹他个天翻地覆。” 然后,他发动车子,问我住哪,我说让他送我回星星广场。 在路上,我又主动和他谈及神农架的事情。我说:“你安排我到神农架具体到底是学什么?” 他说:“我在神农架那边有个……算是基地吧,那里有我不少人。我专门请了位内劲高手在那里训练他们。不瞒你说,那位内劲高手还是杀手界的,精通各种暗杀、枪械、反暗杀等手段。我的想法就是把我那些人全部培养成精锐,至于你嘛,我觉得你去学几个月也好,回来以后,不仅仅能帮我,也能保护好你自己不是?说不定温家什么时候发现你的行踪,派人来江市杀你呢,是不是?” 我说:“呵呵,真没想到你谢大少的嘴这么能说。好吧,我也懒得问什么了,乖乖去就是了。” 谢甚源没好气道:“我这给你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别以为我诓你。不信任的人,我还不敢让他去呢!” 我点点头,知道谢甚源这话是真心话。他的秘密基地,能够让不信任的人知道么? 只是,这家伙也挺能搞的,竟然能弄出个精锐培训基地来,这不是和那些特种兵训练营差不多嘛! 我在星星广场下车后,步行回到颜白雪家里。颜白雪她们娘俩已经睡了。 到早上,我在外面跑完步回来,颜白雪已经起床了,我跟她说:“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虽然神农架就在江北,并不远,但我觉得这事还是应该和她通个气。 她诧异道:“什么事情啊?弄得这么慎重。” 我说:“我想去神农架呆几个月,有点事。这几个月时间里,溪溪可能只能依靠你照顾了。” 本来我以为颜白雪会反对的,但没曾想,她却是说:“行!你去吧,注意安全就行。” 我都不敢置信,“你就这么简单答应了?” 她理所当然道:“我现在又不是你上司,凭什么阻拦你啊?而且看你这样,是下定决心要去了吧?” 我讪讪挠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她要是反对的话,我还是会好好思量思量的,毕竟她是孩子她妈嘛!可惜啊,颜白雪现在并没有把我当成孩子她爸的觉悟。 稍晚些,我又跟三叔、黄老爷子他们说了这事,他们都同意我去,说学点本事总没坏处。 两天后的夜里,我主动联系谢甚源,说我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去神农架了。 谢甚源安排了车到星星广场接我。可就在车即将要上高速的时候,有件事情却又让我不得不推迟去神农架的行程。冯不温那边出事了。 060.受伤的彪哥 我真没想到,温哥竟然这么快就会出事,当时他说得斩钉截铁,温家要对付他也不容易。 可是,电话却是冯勤勤打过来的,这使我不得不信。 我接通冯勤勤电话的时候,他还带着哭腔:“庄严,温家他们对我爸出手了!” 这时候我们的车还在高速入口处排队。 我听出冯勤勤的声音,心里猛地提起来,急忙问他:“那你爸怎么样了?” 温哥没给我打电话,冯勤勤还带着哭腔,这让我意识到温哥的情况肯定极为不妙。 神农架肯定是不能去了,我对着谢甚源给我安排的司机说道:“兄弟,掉头在路边停下,咱们先不去了。” 冯勤勤在电话里说:“我也不知道,我爸让我来江北找你。现在他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 我心里急躁得不行,“那你现在在哪呢?” 他说:“我在江市西高速口出口处。” 江市西高速口正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高速口,我连忙蹿下车,并说道:“你马上下车,我也在这。” 然后,我很快看到了冯勤勤。他们的车就停在我们车前面不过七八米远的地方。 冯勤勤已然没有了贵公子哥的模样,满脸慌张和狼狈的跑向我:“庄严,求求你去救救我爸吧!” 他虽然没用,也败家。但到底还算是关心他爸的安危。 我心里也很急,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对他说:“你先详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连任何情况都不知道,总不可能杀回荆市去救温哥的。而且,以我个人的能量,只怕真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我想救也救不了。 冯勤勤哭哭啼啼的说:“前段时间开始我爸就变得紧张兮兮的,总是跟我说他要是出什么事的话,就让我跟着彪哥来江市打你的电话找你。就在四个小时前,彪哥突然回来找到我,说要带我来见你。平时我爸出门办事的时候,彪哥很少离开他身边的。” 说到这,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而且彪哥找到我的时候,他身上还有伤,是枪伤,庄严,我爸会不会被人给干掉了啊?呜呜,我一路上打他的电话都打不通,我爸平时什么时候都会接我的电话的。” 我急忙问他:“那彪哥呢?” 我不认识彪哥是谁,但此时摆明着,只有这个彪哥才知道温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冯勤勤指着他的车,道:“彪哥在车里呢!” 我连忙蹿到他的车上去看,却看到那时十招逼出我荆市的那个年轻杀手。原来他就是彪哥。 只是,他现在可再也没有当时的气势了,他受了伤,在大腿处,只是简单用毛巾包扎着,鲜血都已经从毛巾里渗出来,他的裤管也全被染成了黑黑的颜色。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得很,嘴唇都乌了,在无意识地哆嗦着。 再耽搁下去他会死! 我忙冲着冯勤勤喊道:“把钥匙给我,送他去医院。” 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在市区以一百四十码的速度狂飙,而且是在现在车流并不少的情况下。我不是因为彪哥的伤势才这么着急的,而是因为眼下只有他才知道温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温哥可以说是我的生死之交,但凡只要有希望,我都势必要去荆市救他的。 在路上,我还问冯勤勤知不知道是谁在对付他爸,他只知道温家有份,对其余的并不清楚。 至于他妈,他跟我说早在个多月前柳家就把他妈接回柳家去了,从那以后,他妈就没有再回过家,连他想见他妈妈,也只能去柳家见。 冯勤勤跟我说的这个情况,让我不得不怀疑到柳家头上,或许对付温哥这事,柳家也有参与吧!温哥不是和柳家的关系不怎么样么?只是,柳家难道就真的狠得下心对自家的姑爷出手吗? 眼下,我似乎真的只有等彪哥醒过来了。 等我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的时候,后面已经跟着几辆警车,还有摩托交警。 我刚下车,就冲到急诊楼大厅里面喊:“快来人,快来人,救命!” 还没喊几声,后面冲进来的警察就把我给围起来了。 我也没反抗,任由他们抓住我。但是我没想到,竟然又会碰上那个美女交警。我被人抓住后,她才走进来的,见到我的脸后也是惊讶得很:“又是你?” 听她的语气我就感觉有些坏事了,总感觉她的语气里有种猫抓到老鼠时的喜悦似的。 我们这也是冤家路窄了,我开罪她两次,而且还得罪得不轻,她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我。还好的是,急诊楼里的护士听到我的喊声,还有外面冯勤勤的喊声,已经急冲冲到外面去把流血过多的彪哥给抬进来了。 彪哥被抬进大厅内部的走廊里去,应该是去急救室,冯勤勤在远处些看着被逮住的我,没敢过来。 美女交警显然得意得很,冲我说:“你总算是落在我手里了吧?” 我做样子挣扎了两下,道:“你们要抓我,总得有个说法吧?” 女交警鄙夷地说道:“你在市区车速超过一百五,这算不算是说法?你就等着驾照被吊销吧!” 我说:“美女,法外容情。我这也是为了救人,你说是不是?事急从权嘛,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却是说:“那你就不怕出车祸撞死其他人啊?” 我说我相信我的技术。 美女交警闻言没好气道:“那你上次打人,还袭警的事情也够你吃两壶的。哼,你就等着蹲号子吧!” “打人?袭警?”我呵呵笑道:“虽然你是交警,可也不能血口喷人啊,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打人,哪知眼睛见到我袭警了?”我这就是耍赖皮,吃准他们手里没有证据。 美女交警气得直跺脚,随即愤愤看我:“你都把我给扔出去了!还想不承认?” 她的几个同事此时也纷纷开口,说我就是那晚上打她的人。 我就像是舌战群儒的诸葛亮似的,眼神扫过他们所有人道:“你们可别诬陷我,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当时事发仓促,我又跑得快,他们手里自然是没有证据的,此时只能瞧着我干瞪眼。 我气势上来,挣扎开押着我的两个交警:“松开我,我又没有犯罪。” 美女交警气得尖叫:“把他抓起来!带回到队里去,调查他超速驾驶的事。” 她以这个名义抓我,我还真没办法辩解,毕竟被人抓了现行。正在我想着是不是要动用三叔他们的关系的时候,美女交警又补充道:“还有他的车,叫拖车来,把他的车也扣起来带回去。” 彪哥还在这里接受治疗,我必须留在这里等他醒来才行。我没理美女交警,还是打算动用关系。 我掏出手机就准备给三叔打电话,而恰恰这个时候,手机却是响了。 电话是谢甚源打过来的。 美女交警在旁边咋呼:“不准接电话,找谁的关系也没用。” 我边接通电话,边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是接电话,能找什么关系?”说着我也懒得理她,自顾自把手机放在耳边说道:“甚源,找我有事啊?”其实我是想叫他谢少或者是谢老板的,但他不愿意,说咱俩是兄弟,叫他名字就行,我也就受了他这份好意。 谢甚源问我道:“你去哪了呢?怎么陆飞跟我说你人不见了。” 我说:“我朋友出事了,我暂时不能去,现在在市中心医院呢!” 美女交警还在旁边咋呼:“我说让你不准接电话你听到没有?你们还不把他的手机给没收起来?” 当下就有两个男交警来抢我的手机。我也是急了,肩膀左右晃动两下,便将这两交警给撞跌了开去。 等他们倒在地上,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次算是真袭警了,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袭的。 061.整治疯婆娘 美女交警果然喜出望外,朝着我就扑过来:“抓住他!” 当下,有十多个交警齐齐扑向我。他们都是刚刚追我的车追过来的,我算是惹起他们的众怒了。 这种情形下,我也不敢再动手,只能任由他们把我给抓住。要是再动手,事情可就真的闹大条了,这么多人看着,到时候连三叔他们也未必能救得了我。 我的手机也被他们给抢走了,我只来得及冲谢甚源喊:“来交警队捞我。” 很快,我就被交警们给带走了。我也没敢去理冯勤勤,怕他也被逮起来。 我被押到警车里,美女交警就坐在我的旁边,还拿枪怼着我。她知道我身手好,对我防范得很。 我不敢乱动,也压根没想过再反抗,听之任之。 刚到车里不久,美女交警的手机却是响了,铃声还挺悠扬的。她竟然连接电话的时候也不拿开怼住我的手枪,只是单手去掏手机,接听后说话的语气好像很不耐,“找我什么事啊,我现在在忙!” “什么?庄严?” “我们这两天好像没抓哪个叫庄严的啊!” 谢甚源该不会找的就是她吧? 我忍不住在旁边轻声说道:“那什么,美女,我就叫庄严。” 她没好气地瞪我:“你闭嘴,我接电话呢,你凑什么热闹。”随即她猛地瞪大那双漂亮的眸子,“你就叫庄严?” 我说:“是啊,我就叫庄严啊,是不是谢甚源给你打的电话?” “操!” 美女交警狠狠地骂了声操,满脸不爽。 不过,她倒是把怼在我腰间的手枪给收回去了,问我:“你怎么会认识我弟弟的?” 看来她在队里的地位很高,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些男交警都没敢回头来看我们。 “弟弟?”我也忍不住惊讶:“谢甚源是你弟弟?” 她说:“是呀,我亲弟弟。你快点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弟的。” 我说:“他是我老板呀!” 美女交警直翻白眼,自顾自埋怨道:“那个没出息的家伙,怎么收你这样的白痴做小弟!” 我在旁边听得冒火,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只能忍着。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是跟他说吧!”这美女也是够有个性的,竟然就把谢甚源的电话晾在那边,光顾着和我说话了。 听到我这么说,这位美女才又把手机放到耳边。 随后,我只听到她恩恩哦哦了几声,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把手机放回到兜里,拍着我的肩膀咬牙道:“小子,别以为你是我弟弟的人我就会放过你。” 我听得直咧嘴,轻声道:“美女,我也没得罪你啊,你用不着这么整我吧?” 她气呼呼道:“你都把我扔出去了,还不算得罪我?” 我只能讨好她,秀声秀气道:“我抛得那么小心,你不也没受伤不是么?” 她却是用眼睛横着我道:“那也不行!” 不得不承认,谢甚源的这位姐姐,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里眼睛最漂亮最灵动的。 有谢甚源的关系在,我估摸着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整蛊下我,当即也懒得再说什么,任由她把我押到交警队去算了。只是随后我又在想,谢家是江北的黑道巨头,怎么他们家的女孩会跑出来当交警的? 不是我八卦,而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我觉得我有时间可以去找谢甚源打听打听。 到交警队里,美女交警很没好气的让我下车,然后就带着我去她办公室了。她还特意叫上几个男交警也跟着进来了,刚到办公室里,她就突然掏出枪对准我的脑袋,然后对那几个男交警说:“你们把他捆起来,绑在椅子上。” 我微微皱眉:“美女,闹归闹,咱得有个度啊!要是你这枪走火……” 她却是不顾我的感受,说道:“不会走火!” 我有点冒火了,没好气道:“谁给你的信心啊?要是万一走火了怎么办?你给我偿命啊?” 话虽这样说,但我被她拿枪指着还真没办法,只能任由那几个男警察把我捆在铁长椅上。他们也真是够可以的,没有手铐,竟然就拿两根皮带把我的手给扣上了。 这个谢家的婆娘我是真不敢逼急了她,天知道以她的性子能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直到确定我被拷得老老实实的了,这疯婆娘才总算是把手枪又收回去。 随即,她就挥挥手让那几个男交警出去了,“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那几个男交警捂着嘴笑,乖乖地出去了,让我有点心里发毛,不知道这疯婆娘要干什么。 等到他们把门给关上,这疯婆娘带着满脸不怀好意地笑容朝我走来,手里也捏着根皮带。 我给吓得不行,浑身发毛:“你想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有那种变态嗜好吧?” 她让人把我捆着,还拿着皮带冲我满脸坏笑,实在由不得我不想歪。 美女交警却是气得脸都青了,“你想得到美!哼哼,敢扔本姑娘,今天本姑娘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苦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本姑娘了。”说着,她竟然真的拿皮带朝我身上抽过来。 我连忙冲着她喊道:“你这样是违法的。” 这臭婆娘却是理也不理我的叫喊,皮带继续甩下来,好像反而还加大了几分力道。 这给我火的,当场就抓毛了。这个疯婆娘也太过分了。 我猛地蹿起身来,握住她甩下来的皮带,然后顺势就把她带进怀里,手肘卡住了她的脖子。 她剧烈挣扎着,却挣扎不开,双腿乱蹬,嘴里叫喊着:“你怎么可能挣扎出来的!” 我嘿嘿冷笑道:“本爷自然有本爷的办法,就凭你也想用皮带打我?” 我跟着老头子的两年时间里学到的本事太多了,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反正解绳法我会。不是我吹牛,别说是两根皮带了,就算是他们用千千结绑住我,给我点时间我也同样能悄无声息的挣扎开去。 说完这句话,我就把这疯婆娘的嘴给封住了。外面都是她们交警队的人,我可不能让她喊。 我扣着她到铁椅子上坐着,用那两个皮带把她捆得结结实实的,然后还解下她的外套把她的嘴给封住了。她直呜呜乱叫,双腿乱蹬,但是被我给夹住了,压根就没有反抗的力气。她身手不好,比起我来实在是要差太远,我收拾她就跟玩似的。 我把她绑好后,拿着她之前捏着的那根皮带,在手里拍打着,得意洋洋,“你再收拾我呀!” 她双眼瞪得大大的,里面直冒火光,恨不得要把我吃下去似的。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在我手里吃亏了。其实本来我也没打算拿她怎么样的,毕竟她还是谢甚源的姐姐呢,只是看着她这样桀骜,我又有点忍不住想收拾收拾她。 我轻轻用皮带拍着左手手板,笑眯眯看着她的胸部:“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好呢?” 这疯婆娘不仅仅眼睛漂亮,这胸也挺大的。她现在就穿着白色贴身衣,更是显得高耸,着实让我都有点忍不住浮想联翩。也不知道是被她瞧出来我这点小欲望还是怎么滴,她呜呜直叫唤得更凶了,连铁椅子都被她稍稍带起来,在地上蹭的滋滋直响。 我拿皮带去挑她的下巴,砸吧砸吧嘴,道:“以后在小爷面前记得老实点啊!” 说完,我走到她办公桌边,拿起纸笔写了块牌子,然后用皮带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在牌子上写的是“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做完这些事,我得意洋洋的冲她点点头,便施施然往她的办公室外面去了。 刚拉开门,我就看到门口竟然堵着不少人,他们俱是满脸八卦,显然都是来听墙根的。我轻轻咳了两声,对他们道:“你们队长有些累了,说要休息休息,你们没事就别进去打扰她了。” 然后,我在一众交警诧异无比的眼神中,悠哉悠哉的便往交警队办公楼外面去了。 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我猛地听到办公楼里爆发出尖锐无比的尖叫声。这尖叫声甚至都有些刺耳了。 我忍不住嘿嘿直笑,但随即我却想起件事来。我的手机还落在他们交警队的人手里没拿呢! 062.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我听着那叫声,实在是没胆气进去了。我要是现在进去,那疯婆娘非得扒我的皮不可。 我犹豫了会,还是走出交警队的门去了。手机而已嘛,有谢甚源这层关系,迟早能拿得回来的。我此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疯婆娘竟然会玩得那么狠。 我从交警队离开后就径直赶去了市中心医院,在急诊大楼那里找到了冯勤勤。 他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刻,见到来就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连忙迎了上来。 我问他说:“你彪哥怎么样了?” 他说:“还在抢救。庄严……哥,你怎么出来的?” 我没想到这个公子哥竟然还会叫我哥,看来人真的是在挫折中成长。我说道:“我找关系了。” 随后的时间里,我就和冯勤勤在急诊大楼的守着,等候彪哥的苏醒。他告诉我,彪哥的全名是高彪,他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冯不温的贴身保镖,也是冯不温最信任的人,还有这个高彪是个泰拳高手,据说曾经去泰国学习过古泰拳,而且还很有天赋,在泰国那边也颇有名气。 在这个过程里,我还让冯勤勤每隔十分钟就给温哥打电话,但那边……始终是提示已经关机。 我有种预感,温哥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我内心极不愿接受这个可能性。如果温哥真的死了的话,那就不是温家来不来收拾我的问题了,哪怕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迟早会要去找他们报仇雪恨的。 大概过去两个小时,医生终于准许我和冯勤勤进去见高彪了,但嘱咐我们不要太打扰他休息。 我们到病房里,我看到刚刚苏醒的高彪正在流眼泪。我很难想象,这个冷冽如杀手般的男人竟会淌泪。 冯勤勤也忍不住哭了,哭着问高彪道:“彪哥,我爸他……” 高彪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嘴唇哆嗦着道:“温……温哥他……死了。” 我拳头止不住握得绷紧,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只有这种痛感才能让我暂时压抑住内心强烈的痛楚。我其实是个比较看得开的人,之前也总幻想着温哥不会出什么事,但眼下,我却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我沉声问道:“温哥他是怎么死的?” 高彪说道:“沉江。” 沉江!又是沉江! 我咬着牙,格嘣直响,“谁动的手?” 高彪答道:“幕后有哪些势力参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动手的人是温家的高手。” 我想了想,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是我刻意去怀疑高彪,而是他怎么能从温家高手的手下逃出来这点着实值得怀疑。 高彪也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嘴角泛起自嘲的幅度:“我也不知道,兴许是他们不屑于杀我吧!又或者他们觉得以我的伤势肯定会死吧!”他死死咬着牙:“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温哥抛到江里的,如果不是要把勤勤送过来,我会陪着温哥去死。” 不屑于杀? 我脑子里突然有道灵光闪过,我捕捉到了这道灵光。温家……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高彪和冯勤勤是他们的线,而鱼只怕就是我了。他们估计是知道温哥和我的关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悍然对温哥动手。温家杀我的决心可真够强的,竟然不惜为此干掉温哥,一时间,我的内心充满愧疚感。 我此时顾不得温家的人有没有跟踪到江市来,心里满满想着温哥是我害死的。如果我不回江南,亦或是他那次不帮我,他不会被温家的人干掉的。这个血仇,我必报。 我闭着眼,缓缓说道:“温哥是因我而死,这个仇,我只要不死,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高彪却是突然接口说道:“温哥前两天跟我说过这话,他说要是他死了,我们来江北找你,你肯定会说他是因为你才死的。他要我跟你说,不单单是因为你,江南的情势错综复杂,他处的位置不太好,挡住不少人的路,却又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早晚得死。他还说,他做哥哥的只希望你能把勤勤照顾好就行,不用帮他去报仇,另外,不要把勤勤送到柳家去。” 我微微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嫂不是在柳家吗?” 高彪微微咳嗽了两声,嘴唇颤动着说道:“不管大嫂怎样,勤勤都是温哥的根,只能姓温。” 我闻言点点头,便不再问什么,因为我看出来高彪累了,再问下去,对他的身体不好。 “你好好休息吧!” 我带着冯勤勤离开了病房。 此时他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刚到外面,他就对我说:“庄严哥,唔,我要回去干死温家那帮狗杂碎。” 说着,他竟然还要往楼下冲。 我连忙拉住他,轻喝道:“你冷静点,连你爸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回去能有什么用?” 他只是呜呜哭着。 凭心而论,我并不怎么看好冯勤勤,但是,他怎么说也是温哥留下来的独苗。我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能好言相劝道:“冯勤勤,你不要冲动。温哥的死,不止你伤心,我也很伤心,我也很气愤,我也恨不得拿个炸弹去把温家夷为平地。但是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咱们现在回去只能是送你。你爸既然交代要我保护好你,那我就不能让你去送死。以后你就在江市这边呆着吧,你爸报仇的事情交给我。” 他却是倔强地抬头直视着我,泪光闪烁道:“不,我爸的仇我要亲手报!” 我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公子哥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勇气。不过我还是为温哥感到欣慰,我也想给冯勤勤个机会,于是我对他说:“那好吧,等高彪他出院,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会尽力的为你提供条件,但是你能不能亲手为你爸报仇,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还好他此时能够听我的劝,闻言后狠狠的点头,便又气呼呼的在长椅上坐下了。 不久,谢甚源竟然找到了这里。 他刚到我们这层楼就着急忙慌的朝我走过来,还隔着几米远就问我:“庄严,你怎么招惹我姐了?” 我说:“她真是你亲姐啊?” “可不是!”谢甚源咧咧嘴道,“你到底是怎么招惹我家那祖宗了啊,她都快把我的电话给打爆了,让我绑着你去负荆请罪,要不然她以后就把我的所有生活开销都杜绝了。” 我奇怪道:“她还能控制你的生活开销?” 谢甚源唉声叹气道:“唉,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姐姐就是我们家族里的奇葩。其他人要么是接管家族的生意,再不济也是出去创业,可她倒好,毕业后直接去干警察了。可你知道怎么滴吧,我这姐姐还特别受我们家老爷子和长辈们喜欢,不仅随意她瞎胡闹,还在公安系统里为她架桥铺路。我爸病重前就把掌管我经济的大权全部交到我姐手里去了。唉,悲哀啊!咦,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她的?” 我摊摊手道:“没怎么惹啊,她想怎么着我,我就怎么着她了呗!” 谢甚源直皱眉头:“我姐到底想怎么着你啊?” 我说:“她把我捆在椅子上想用皮带抽我。” 谢甚源吓得脸色都白了,“大哥,大爷,您该不会是也把她绑在椅子上用皮带抽她了吧?” 我点点头,随即又摇头:“绑是绑了,但没抽她。只是稍稍整蛊了下她。” 谢甚源满脸的不耐:“没抽就好,得了,你快点跟我去负荆请罪吧!请求我姐姐对我从轻处理。” 说着他竟然还来拽我的手。 我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说道:“不去,我凭什么去给她道歉啊,是她先要收拾我的。” 谢甚源无所谓的点点头,看着我:“你真不去?” “不去!” “真不去?” “我说你烦不烦,大老爷们吐的唾沫也是颗钉,说不去就不去!” “那你看看这个吧!” 谢甚源说着,把他的手机递到了我手里。 我接过来看,却是懵了,随即忍不住破口大骂:“操!这个疯婆娘!” 那疯婆娘竟然用我的微信发朋友圈了,而且那条朋友圈还极其不堪。这要是给颜白雪看到…… 063.谢囡囡的恶作剧 我顿时着急了,冲着谢甚源道:“你姐叫什么名字?我要给你姐打电话。” 那个疯婆娘,竟然用我的微信发她的“床照”,照片上她睡在宾馆里,还露出香肩半抹,配的文字是“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也是服气这疯婆娘了,为拉我下水,竟然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她估计是看到我的微信上面有颜白雪、晴晴、婷婷、成小敏等漂亮女人,却又猜不准哪个和我有关系,所有才来这么一招一网打尽。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她这招实在是狠辣,打在我的七寸上面了。 谢甚源脸上绷着不笑,眼睛里却全是笑意,说道:“谢囡囡。” 我说:“谢囡囡?困难的难吧?你姐这人可真是难缠。” 谢甚源笑而不语。 我在他手机里找到谢囡囡的号码,很快拨了过去。 “喂!你找到那个混蛋没有?”谢囡囡那边刚接通电话就冲我这样说,态度十分恶劣,颐指气使。 显然,她是把我当成谢甚源呢,看来谢甚源在他姐面前着实是没有什么地位。 我没好气道:“你好,谢囡囡小姐,我就是那个混蛋,请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谢囡囡的音调再提高几度:“我闹?你竟然敢说我闹?” 我想起我的手机还在这疯婆娘手上,只能服软:“好好好,是我闹,是我闹行不?” “不行!”没曾想,她却是仍不愿意放过我:“你让本姑娘在队里丢那么大的丑,想这样就算了?” 说实话,刚得到温哥的死讯,我心情很差,没有心思再和她闹下去,于是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吧?” 谢囡囡在那边愣了会,估计是被我这个态度给刺激到了。 随即,她炸毛道:“你这是什么口气?你信不信本姑娘再用你的微信发十条白条动态出去?” 我沉声说道:“谢囡囡小姐,咱俩玩笑归玩笑,但还请你有个度。不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谢甚源在旁边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对我摆手。示意我态度不要这么强硬。 可惜,晚了。 谢囡囡彻底炸毛了,“谁跟你玩笑了?你等着看吧!” 然后不等我说话,她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我也气愤得很,这女人太没分寸了。把手机递还给谢甚源道:“随便她去闹吧!” 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差。 谢甚源在旁边苦笑:“庄严,你不知道我姐是个什么脾气,你就跟她认个错呗!你认错了,她最多也就耍你两次就气消了,你要是跟她这么怼下去,我姐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以前我小的时候惹恼我姐,她能捉老鼠塞我被子里,差点把我给吓哭了都。” 我没好气道:“随她去闹吧,最多那手机我不要了。” 谢甚源见我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坐在我旁边陪着我。 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我的微信号上就发出足足五条动态来,全都是谢囡囡的性感照片,还有“我那些山盟海誓”。谢甚源看着看着,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冲着满脸郁闷的我说道:“庄严,你可真是把我姐给得罪惨了。她竟然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誉来整你,我还从没见她这么整过人呢!哈哈,我看你麻烦了,要是这些动态被我们圈子里的哪些追求我姐的大少知道,他们会扒掉你的皮的。我姐的追求者可是很多的啊,而且个个背景非同小可。” 我没好气地看向他:“你丫的不幸灾乐祸能死?” 谢甚源却是笑得更开心了,“没事,到时候你去神农架躲着,谁也找不着你。” 我干脆懒得搭理他了。看向病房里,也是啊,我也该是时候去神农架了。不是去躲那些追求谢囡囡公子哥,而是躲避温家。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派人跟到这里来,我只有到神农架去才安全。而且,冯勤勤呆在这我也不放心。他是温哥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出事。 我越想,便越觉得这事迫在眉睫。 我对谢甚源说道:“谢少,我打算尽快去神农架,还要带上这位小兄弟。病房里的这个人,我想麻烦你派几个人帮我保护他。他们都是我在江南的兄弟,我怕温家的人放他们过来是故意想知道我的行踪。一旦我暴露,他们没了利用价值,温家的人也极有可能会干掉他们。” 谢甚源微微皱眉,随即点头道:“好,你放心,我肯定帮你保护好他!” 沉默几秒,他又问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我说道:“今晚时间太晚了,我们明天早上再出发吧!” 谢甚源点头说好。 我随即起身:“谢少,那他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一趟。” 等谢甚源答应,我就带着冯勤勤往医院内外面走去,他只是跟在我的后面,什么都没有说。 车还被扣在交警队里,我们两只能搭乘的士往颜白雪家里去。但在路上我还是担心会有温家的人在跟踪我们,特意让师傅绕了很多路。我也发觉自己愈发的疑神疑鬼了,但是我觉得这是必要的谨慎,因为只要稍有不慎,那我们就可能全部得命丧黄泉。温家太强,容不得我有丁点疏忽。 在路上,我跟冯勤勤说:“我打算带你去神农架,你能吃苦吗?” 他点头。 我强调道:“不是普通的苦,要想学多大的本事,就要付出多少汗水与泪水,你懂吗?” 他倔强地咬着牙道:“我不怕吃苦。”现在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多少曾经作为贵公子爷的娇气了。 说实话,我看到他这样的变化,心里还是很为温哥感到高兴的。可惜,冯勤勤的变化,却是建立在温哥的死亡之上。我想,如果冯勤勤能够早日就有这样的变化的话,温哥去世前也不会还对他颇为不放心吧! 温哥,我会帮你培养冯勤勤的,您九泉之下安心吧…… 为保护颜白雪和溪溪的安全,我甚至连冯勤勤都不敢带到她家里去,我在星星广场让师傅停下车,然后带着冯勤勤下车,在星星广场附近游荡了会,直到确定没有跟踪的人之后,才带着他在就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到房间门口,我对他说:“你先休息,我等会儿再过来!” 冯勤勤只是轻轻嗯了声,便进去了。我忍不住又说:“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就启程去神农架。” 说完,我便走了。其实我知道,他这夜多半是睡不着的。因为我也会睡不着。 温哥的死来得太突然,就像是梗在我喉咙里的刺,让我怎么咽都咽不下这股伤痛与怒火。 从酒店离开后,我特意绕到附近商场里,最后左拐右拐的才回到颜白雪家里。 我有她家的钥匙,开门进去后却发现颜白雪还没睡。她正坐在沙发上有些慌忙地抹着眼泪。 我微微皱眉道:“你怎么了?” 她淡淡说道:“没事。” 我突然想到是什么事,说道:“你是看我朋友圈了吧?” 她没说话。 我忙解释道:“那不是我发的。有个疯婆娘把我的手机抢去了故意整我的。” 颜白雪却还是不说话。 我忙又说:“真的,她是交警队的队长,以前我和三叔酒驾被她拦住的时候我得罪过她,后来某次意外又得罪了她。今晚上恰恰被她们给抓住,手机落在他们那了,她就是想故意害我。那些真的不是我发的,我也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颜白雪终于说话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平淡中却又带着丝丝怨气,听得我心慌慌。但转念想,她这也是心里在乎我的表现不是? 064.颜白雪的理解 只是,她这种语气,还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站在旁边尴尬的挠头。 沉默有足足十多秒,颜白雪才又突然问我:“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说:“冯不温你认识吗?” 她点点头道:“听说过,好像是我们荆市一个在道上混得很好的人吧?” “嗯!”我说:“他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但就在前不久,他被温家的人抛到江里去了。他是因为保护我才会死的,我在快要上高速的时候,他儿子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而且他儿子也已经到江市来了,温哥让我照顾好他。所以我没有去了。” 颜白雪又沉默了会,“那你又怎么会和交警队的人扯上的?” 我苦笑:“温哥他儿子的车上还有他的保镖也在,那保镖受了重伤,我和他碰面的时候他都快失血过多而死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只能开着车在市里狂飙,然后就被交警队的人在医院里逮住了。” 她又说:“那你说的你和那个什么交警队队长的事情也是真的了?她真是报复你?” 她果然还在在乎这个问题。 我摸着心脏道:“我摸着良心发誓,千真万确。那就是个疯子。” 颜白雪却是淡淡说道:“我看你和人家的关系肯定也非同寻常吧,不然人家能这样对付你?” 我再次满脸苦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还好颜白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又问道:“对了,那你那个温哥的儿子呢?你没带他回来?” 我沉声道:“我怕温家是人是故意放他们过来找我的,不敢带他回来。” 颜白雪眉眼稍稍低垂下去:“你是怕他们找到我和溪溪?他们应该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以前他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他们肯定要弄死我的。” 颜白雪微微皱眉想了会儿,道:“嗯,那你早些洗澡睡觉吧!看你也应该很累了。” 我瞧自己满身大汗的,点点头,便往厕所里面去了。 我不打算在这里睡,但还是想在这里多呆会,似乎只有在这里,我的心里才安稳。我觉得这或许就是家的感觉。 等我洗完澡出来,颜白雪已经睡觉了。 我关掉灯,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在荆市时温哥找到我,主动把枪给我,让我挟持着他逃跑,然后我和他还有财老鼠以及长发都差点被炸弹给炸死。温哥真是舍出命在救我,可惜,我们两做兄弟的时间是在是太短太短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睛忍不住泛酸起来。 因为温正庆,因为柳研,我痛失兄弟,被迫与父母分离。这个血海深仇,非报不可! 我不知道我躺在沙发上愣了多久,直到颜白雪突然从房间里出来,她问我:“你怎么不回房间睡?” 我说:“我等下就要出去了,明天一早就去神农架。温哥的儿子还在酒店,我得去看着他。” 颜白雪打开灯,看着我许久,“你刚刚哭过?”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想哭,但没哭出来。” 她深深看着我,突然,又把灯关掉了。 在窗外朦胧依稀的灯光中,我看着她缓缓走向我,然后轻轻的依偎在我怀里,抱着我的腰,呢喃般说道:“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对不起……我以前始终都没能理解你,现在我才知道,你承受的痛苦远远还比我要多。庄严,好好活着回来,等你回来,我就让溪溪叫你父亲。”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忍不住哭了,似乎所有情绪都在这刻爆发出来。 我反手抱住颜白雪,头埋在她的头发你,嚎啕大哭得像是被人抢掉玩具的孩子。 直到数十分钟后,我才从颜白雪的家里离开。 回到酒店,冯勤勤正蹲坐在窗台边抽烟。房间里已经弥漫着很浓的烟味了。 我叹息着问他:“睡不着?” 看向床上,被子已经被掀乱了,看样子他睡过。枕头上有片很大的湿痕,这显然是冯勤勤的眼泪。 他回头看向我,再次忍不住内心的情绪,哭道:“庄严哥,我、我想我爸……” 我走过去陪他在地上坐上,也点上根烟抽上了,“记住你现在的悲伤去愤怒,直到你替你爸报仇为止。” 这夜,我和冯勤勤两个就在窗台边这么傻坐到天朦胧亮,谁也没有睡意。 我用冯勤勤的手机打电话给谢甚源:“谢少,麻烦你派车过来接我们吧,我在星星广场。” 谢甚源却是说道:“哎哟,我滴庄哥哥诶,您总算是打电话给我了。我劝你还是快点来给我姐认个错,把你的手机给弄回去吧,我可告诉你啊,你的手机昨晚就响个不停,好像还都是女孩子打过来的。你要是再不把你的手机弄回去,我姐肯定得弄得你后院起火。” 说到这,他话音突变:“诶,庄严,看不出来啊,你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原来堂堂谢家大少也会八卦。 我没功夫回答他这个,心里只是想着,电话响个不停,难道是晴晴亦或是成小敏打的? 谢囡囡发那么多恶心的动态,晴晴和成小敏两个丫头又都对我有好感,肯定以为我在外面胡乱搞,伤心只怕是难免的。只是,以她们的性格,应该不会不停的打电话给我吧? 难道…… 我突然想到个人,陈佳佳!是她,肯定是她没错了,也就她能做这样的事。 她肯定又是来为她的闺蜜成小敏打抱不平的。 以陈佳佳的性格,要是继续这么下去,还真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我陡然觉得,这手机我还真必须去要回来,不然迟早会让我焦头烂额。我对谢甚源说道:“好,那你快点安排车来接我吧,我去找你姐要手机。” 他说:“好咧,我姐现在就在家里。你在星星广场等我。” 我让冯勤勤继续在房间里呆着,自己去星星广场去了。 谢甚源真是亲自来接的我,我刚上车他就对我说:“等下见到我姐记得态度诚恳点啊,可别再和她怼上了,要不然谁也帮不了你。我姐的牛脾气上来,就是我们家老爷子都得让她三分。” 我不耐烦道:“嗯,我知道了,你快带我去吧!还要去神农架呢!” 谢大少收我入麾下后,对我还是挺和气的,也不摆架子,当即就哼着小曲开车往他家去了。 我在路上问他安排人保护高彪的事情怎么样了,他拍着胸脯说让我放心,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 谢家是江北最牛的黑道世家,住的自然是豪宅。以前我就把他们家想象得足够豪了,但直到谢甚源把车开到他家门外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想象力还真是有限得很。谢家不是豪,是特别豪。 他们的宅子虽然不在盛世豪庭,但档次可丝毫不比盛世豪庭的那些别墅要低。 而且,谢甚源还和我说:“这里是我和我爸、妈还有我姐住的地方。” 我差点想说你们几个人住这样的豪宅狼不浪费啊,但还是忍在心里边没说,毕竟人家花的不是我的钱。 谢甚源停好车,就带着我往他们家里边去了,在门口有佣人帮我们开门,还冲着谢甚源鞠躬喊少爷好。才走到门里边,又有佣人给我们换鞋,这派头,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似的,哪哪都有人伺候。 还好我也体验过几次这样的场面,还算稳得住,没有丢脸。 换好鞋后,谢甚源径直带着我往楼上走去,并再次嘱咐我:“记住,要忍,千万别惹我姐啊!” 我点点头,心想着忍就忍呗! 但是,当谢甚源带着我找到她姐的时候,我却发现,谢囡囡这个疯婆娘已经摆出阵势在等着我了。 065.吓人的阵势 谢囡囡站在她们家二楼的健身房里,旁边竟然站着足足八个气势不凡的黑西装。 连谢甚源都看着颇为咂舌:“姐,你这是把李哥他们都叫过来干什么?” 谢囡囡却是毫不客气地指着谢甚源道:“没你的事,你给我出去。” 谢甚源缩缩脖子,竟然乖乖地就往门外溜去了,只是离开前轻声跟我说:“小心点,这都是我家保镖,身手个个都比我好。” 我顿时无语,谢囡囡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就为对付我,不至于要弄这么大阵势吧! 但是,事实就是,谢囡囡这个阵势还真就是为我准备的。 谢甚源才刚出去,她就指着我说道:“你还真敢来拿你的手机啊!” 我没时间再和她闹,服软道:“嗯,之前是我过分了,请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吧!” 这位谢家的公主却是蹬鼻子上脸道:“你想得到美,你以为简简单单道个歉我就会把手机还给你?” 说着,她冲着她身后那些保镖挥挥手,才又对我说:“想要手机,自己过来拿啊!” 而她家那些保镖,此时俨然已经整齐的站在她的前面了。 谢囡囡这是要玩死我,八个比谢甚源还厉害的高手,我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我现在有得选择么? 我只希望着,谢囡囡能够适可而止就好。再怎么说我也是谢甚源的人,她应该不会把我玩得太惨。 我一步步向着她走去。在离她身前那些保镖不到两米的时候,他们便悍然出手了。 我不知道谢囡囡到底是有多恨我,八个保镖竟然是同时攻上来的。 哪怕他们车轮战,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但他们联手打我,我就招架不住了。他们的身手果真比谢甚源要好,甚至有极个别的身手还不在我之下。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没挡住几招就被如海潮般汹涌的拳脚给淹没了。 我不知道被谁踹到在地上,然后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我护着脑袋,忍了会,却听到谢囡囡还在那边喊:“用力的打,给他点教训!”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邪火立马就冒出来了。温哥的死本来就让我心底有着极大的怨气与怒气,在这刻,我的这些负面情绪全然爆发开来。我当场就失去理智了,猛地从地上蹿起来,硬撑着这些保镖的攻击朝着谢囡囡冲去。 他们怕是以为我再无反抗之力了,压根没得防备,大意之下竟然真的让我接近了谢囡囡。 谢囡囡的功夫太差,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在她的惊慌中,我把她扑倒在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挨了不少拳脚,嘴里都冒出血腥味了,但她到底还是被我给拿住了。 我就像是疯了似的,掐着她的脖子冲着她喊:“不要惹我!不要惹我!” 谢囡囡漂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满脸痛苦。 那些保镖都已经冲上来打我、踹我,来掰我的手,但如坠魔怔中的我力气大得惊人。 老头子说过,有时候,情绪的力量大得无法想象。我想,我此时便是拥有了悲愤的力量。 谢囡囡被我掐住十多秒,俏脸都涨红了。如果不是我还保持着丝丝理智,谢甚源又来得及时的话,她可能都要被我掐死了。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谢甚源及时冲进来,喊道:“庄严你快住手!” 我听到他的声音才稍稍冷静下来,力气松了,被那些保镖们踹开猛揍。 谢甚源怒喝道:“你们也都给我住手!” 保镖们乖乖住手了,谢甚源跑过来扶起谢囡囡。谢囡囡还在捂着脖子不停咳嗽,满脸的害怕与惊慌。 我也受了伤,血从嘴里淌到了胸口上。我估摸着这次我肯定是要和谢家闹僵了,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谢甚源见他姐姐被我吓成这样,果然冲我发难:“庄严,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没有说话。没想到,刚刚才和谢甚源达成共识,这么快就要反目成仇了。 或许有人会说冲动是魔鬼,但是,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沉默了会儿,对谢囡囡说道:“把手机给我,我走,以后你们想找我麻烦,我都接着。” 神农架,是去不成了。 谢囡囡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砸向我,“不就是个破手机嘛,你至于嘛你?” 她只以为我是为手机才这么生气,却不知道我心底蕴含着多少怨恨。 我不愈多说,接着手机,深深看了眼谢甚源,被捂着肚子缓缓往外走去。这群龟孙,下手可真够狠的。 谢甚源自然是站在他姐那边,没有喊住我,更不可能出来追我。 我心里有些荒凉,想着,看来以后还是得靠我自己了。我走出谢家豪宅后,搭车回去了酒店。 在车上,我看到我的手机上有很多未接电话,还有短信、微信。这些都是晴晴、婷婷、成小敏、陈佳佳还有三叔甚至玉润姨他们发过来的。因为谢囡囡发的那些动态,把他们全部都给惊动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估计都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我有些意兴阑珊,没有给他们回电话。 回到酒店,冯勤勤还在抽烟,见到我浑身的伤痕与狼狈,才问道:“庄严哥,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闷闷到厕所里面洗澡。 我浑身不少地方都被打得淤青乐,不敢用力洗,洗了很久。等我出来时,冯勤勤却是跟我说:“庄严哥,刚刚谢甚源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我愣了愣,没想到谢甚源还会打我电话。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个他回了电话过去。 我就想,不管他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哪怕是要帮他姐出头,我也总不能躲避。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谢甚源才刚接通电话就对我说:“庄严,你不接我电话,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我愣住,没有说话。 他又接着赔笑着说:“对不起啊,我姐让我给你道歉,她说是她做得太过分了。还有我,我也给你道歉,我也是看到你把我姐掐成那样才生气的,你下手也的确太没轻重了。” 我真的是惊讶不已,哪怕是事实摆在面前,我也想不通堂堂谢家大小姐和大少爷怎么会给我道歉。就算谢甚源看好的我潜力,也不至于会讨好我到这个程度吧? 我说道:“谢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没有生气,也很抱歉,之前是我冲动了。” “直说?”谢甚源奇怪道:“直说什么?” 我说道:“以你和你姐的性格,你突然给我打电话,给我道歉,还说她也给我道歉,你不觉得奇怪?” 谢甚源在那边直叫屈:“我操!我是真心代表我和我姐来给你道歉的好不好?” 不待我说话,他又说:“我把你朋友的事情跟我姐说了,她是没想到你出了这么档子事才这么跟你闹的,要是知道你朋友出事,心里不痛快,她其实也不会这么玩你。我姐真跟我说让我代她向你道歉,她现在是上班去了,要不然你下次碰到她亲自问她成不成?” 我还是吃惊,怎么着也想不到谢囡囡那疯婆娘会给我道歉,不过心里还是舒服多了。 我说道:“我没生气,真的,我也做得太过分了。” 谢甚源见我这么说,口气顿时轻松不少:“呵呵,没生气就好。我难得碰上你这么对脾气的家伙,真怕你小家子气和我闹翻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呢?神农架还去不去了?去的话我就派车过来接你。” 我想,他真正的本意,应该是问我还愿不愿意跟他合作下去吧! 066.进山 “去!为什么不去?你派车来接我吧,星星广场。” 谢甚源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和他把不愉快化解开,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在挂掉电话后,我就带着冯勤勤去了星星广场。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司机来接的我们,送我们去神农架。 我本来打算带着冯勤勤去买些衣服的,但这个司机竟然说在神农架那边生活用品都有,我们就直接往神农架去了。神农架是原始森林,属于单独的行政区域,离着江市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那里估计是受到洞庭江的湿气影响,气候潮湿,树木格外茂盛,据说现在还有不少原始族群生活在里面。 这在现代社会来说是极其难以寻找到的原始之地了,同样也是很好的隐匿之地。 山高林密的,那里面估计也隐藏着不少的龌龊。起码谢甚源就跟我说过,神农架里面有不少基地,都是为有黑道背景的人培养输送高手的。除此之外,还有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室、生意,甚至是逃犯,在那里也是有不少。 可以说,神农架看似是世外桃源般的原始森林,但那里实际上要比外面乱得多,因为法律很难约束到那里。在那里死人是家常便饭的事,不说被人杀害的,就是每天被动物咬死的也不少。而且死后,动物很快就会把尸体分食掉,就算是警察想查,也没什么办法查。 当然,估计也没什么地方愿意去那种到处是鸟屎的地方查案。也没有人会报警。 我们一路走的高速,到神农架境内后,有个依山而建的山城,景致颇为独特。不过开车的司机显然没有带我和冯勤勤游览县城的想法,径直就带着我们往神农架更深处去了。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我们在山区又行进了个多小时,路面从柏油路变成水泥路,水泥路又变成泥土路。最后到乐一个落后的小山村,连两车宽的泥土路都不见了,就剩下估计仅仅能容得三轮车过去的小路。司机在这里的某户人家前面停车,对我说道:“我送你们到这里,等下会有人带着你们去基地。” 我本以为这里就是基地了,没想到,原来基地还在更深处的地方,那可真是与世隔绝了。 我甚至在想,谢甚源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和原始人作伴吧? 司机带着我们下车,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有对面色蜡黄的农村夫妇正在吃饭,见到司机便笑眯眯的,“老板,您来了。” 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正的农民。说话都带着浓重的方言腔调,普通话很不标准。 司机是个颇为冷淡的人,点点头道:“嗯,这次有两个人要你们送过去,价钱会翻倍,但是你们要护好他们的安全。还有你们给我们弄几个菜吧,我们也饿了,多弄些野味,我不会亏待你们。” 这对农村夫妇顿时连饭都顾不上吃了,笑眯眯的又冲我和冯勤勤点头,便往厨房里去了。 其实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个有土灶台和烂方桌的小屋子,特别简陋。 他们两手脚倒是挺麻利的,很快给我们做好饭菜。有河鱼,有风干的兔肉,还有炖的野猪肉,也有蛇,挺丰盛,只是他们的口味稍微有些独特。或许是配料少吧,要比外面的菜味道稍淡些。其实我是吃惯了重口味的菜的,但可能是饿得很了,也吃得津津有味。冯勤勤也同样是如此。 饭后,司机给这对夫妇付过钱,夫妇俩千恩万谢的,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但我看到,其实司机也就仅仅给他们四百块钱。 司机走到车上后,从上面竟然拿下来两把手枪,分别递给我和冯勤勤,“这是谢少给你们防身的。” 我倒还好,冯勤勤可就惊讶得不行了,枪拿在手里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司机也不管我们,把枪交给我们后就开车走了。 这家的主人夫妇两收拾好碗筷,便准备带我们进山。 男主人对我和冯勤勤说:“两位客人可要跟紧我们两了,这山里有不少野兽凶猛得狠。” 我不禁微微惊讶道:“你老婆也去吗?” “是的丫!”他说:“我老婆不去的话,我怕我一个人护不住你们丫,这山里有野猪,还有熊瞎子呢!凶得狠,见人就咬的,我们村里每年都有人死在山里。还有不少人被舔掉半边脸,熊瞎子的舌头都是带刺的,稍稍一划拉就能把人的脸皮舔没了。” 我被他说得有些毛骨悚然,旁边的冯勤勤也不禁面露惧色。 我问道:“就为四百块钱,你们冒这样的生命危险值得吗?” 夫妇俩竟然是笑眯眯地点头:“值得!值得!要是没有你们这些老板,我们每年也就能赚几百块钱呢!”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点点头,“嗯,那咱们走吧!” 夫妇两各自拿着猎枪,使唤着足足五条猎狗,就带着我们上路了。 男主人颇为能聊,在路上跟我和冯勤勤说他这些猎狗。这些猎狗不仅仅都是受过训练的,它们生下来不久就经历过生死之争。母狗每胎生的狗都会自相残杀,只有最后剩下的最凶的那只才能成为真正的猎狗。说起来,猎狗的竞争可比人类社会的竞争还要残酷得多了。 冯勤勤忍不住,问夫妇两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住。 夫妇俩只是笑呵呵的说祖祖辈辈都是住在这里,没想过要出去。 其实我明白,他们或许也想过出去,但到底还是害怕面对外面未知的社会吧,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畏惧。就像是怕鬼。 步行到山里四十多分钟,四周已经全部都是茂密的树木与灌木丛了,密密麻麻连成片的树叶就像是巨大的伞盖,把阳光都遮住不少,仅仅有些细碎的光束透下来,倒也是番别样的景色。 冯勤勤到底是在城市里长大的,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左瞧右瞧,对这里的所有都充满兴趣。 我以前跟着老头子走南闯北,什么深山密林都去过,这神农架其实也来过,倒也不足为奇。 男主人突然跟我们说:“两位老板要小心些了,不要再说话了,再进去些就有猛兽出没了,咱们最好别惊动它们。” 他说得郑重,我和冯勤勤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是会功夫没错,但未必就能打得过熊瞎子,更遑论护住没有任何底子的冯勤勤。 我把手枪从腰后拔出来,上了膛。冯勤勤也立刻变得满脸紧张,拿出枪,如临大敌的朝四处看着。 我瞧得有些好笑,说道:“小冯你也别太紧张了,可千万别让枪走火啊!” 他的嘴角轻轻扯动,估计是想笑,但是没能笑出来。 而我之所以叫他小冯,实在是觉得他勤勤这个名字有些女性化,叫不出口。 男主人见我们两掏出手枪来,稍微露出艳羡的目光,说了句“我要是有你们这样的火器就好了”,然后便在前面带着我们继续往深处走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那些猎狗走在最前面,甚至有两条我已经看不到身影了。这些经过训练猎狗,会巡逻,会示警,聪明得很。 饶是如此,夫妇俩也是谨慎得很,冯勤勤就更是如履薄冰了,连灌木都怕去碰得,好像他一碰到这些灌木,灌木后便可能会扑过来老虎把他给吃掉似的。 我倒是没那么担心,因为我以前跟着老头子到原始丛林里,好像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大型猛兽。我觉得,大型野兽肯定也不多,这男主人的话里有唬我和冯勤勤地成份在。 但是不多时,在前面左侧方,就突然有几声狗吠传过来。 随即,这狗吠便将整片森林的寂静给打破了,其余地方也传来几声狗吠,并迅速朝这边靠近。 男主人的脸色微变道:“有猛兽!” 他带着我们蹲到树墩子底下冒着,而那狗吠,却还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且越来越频繁了。 夫妇俩的脸色都愈发的难看了,男主人说:“坏了,那猛兽怕是发现我们了。” 我疑惑道:“这么远也能发现我们?” 他苦着脸道:“它们的鼻子是很灵的,肯定是闻到我们身上的气味了。” 067.白熊 狗叫声离我们愈发近了。我还听到有闷吼声,嗷呜的声音,好似夹带着渗人的气息。 农民夫妇俩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男人低声惊呼出声:“熊瞎子!” 一熊二虎三野猪,熊瞎子绝世是丛林里数得着的凶猛生物了。皮糙肉厚,性情粗暴。虽然它动作比较迟缓,但是它的四肢却是健壮非常,趾端还有黑色的锋利的爪子,能轻易的将人拍晕过去。 我听着声音,估计那熊瞎子离我们已经不过十多米的距离了。 几秒过去,不仅仅吼声变得更为清晰,我甚至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熊瞎子通常能够长到两百公斤左右,天赋异禀的长到将近三百公斤的也有。这只熊瞎子绝对不轻,我暗暗在想我们的手枪能不能伤他。至于农民夫妇两的猎枪,不是打中要害的话,根本就无法对熊瞎子造成大碍。 “嗷呜……” 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好似就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旁边的冯勤勤立马尖叫起来。 我偏头看过去,不禁瞪圆了眼睛。出现在我们旁侧的,竟然是只白色的熊瞎子。它是只熊绝对没错,却长着白色的毛,我听说过这种熊,这是只有神农架林区才出现过的白熊,是黑熊的变异化品种。 当然,它在奇特,我也不能让它把我给拍死。 我立刻就把手枪对准了这只白熊的脑袋,准备崩了它。可稀奇的是,我还没开枪呢,这白熊竟然理也不理我们,径直就往前面跑去了,边跑还边呜呜叫唤着,好似极为痛苦。 看到它的背我才知道,原来这只白熊已经受伤了,背后的白毛都被血迹给染红了。 难道是猎狗咬的? 我仔细看过两眼,却觉得白熊背部的伤口不像是咬伤,而像是……枪伤。 正兀自惊讶着,突然,旁边的农民夫妇俩猛地就跪在地上了,朝白熊磕头,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 猎狗在这时也追上来,越过我们躲的大树,继续朝着白熊追去。 “嘘!” 男人却是把两根手指塞到嘴里吹起极响的口哨声,把几只猎狗给唤了回来,并骂它们是不开眼的畜生。 我有些不明白,问道:“怎么不让它们追了?” 男人虔诚说道:“白熊是我们神农架林区的山神的坐骑,只有要走大运的人才能遇到它们。” 山神的坐骑? 我微微皱眉道:“可是刚刚这只白熊明明被人用枪打伤了。” 农民夫妇都愤愤的骂:“该死的偷猎者!”看他们愤怒的表情,好像只要看到那些偷猎者就会要上去弄死他们似的。也是,神农架山区的人信奉山神,而白熊又是山神的坐骑,那些偷猎者打伤白熊,这些当地的村民不愤怒才奇怪了。 偷猎者着实可恶,我倒是巴不得那些偷猎者们碰到当地的村民才好,也好受点教训。 我把手枪收回到背后,对男人说道:“咱们还是继续走吧,以那只白熊的伤势,应该死不了。” 我们刚刚看到的这只白熊特别大,很是雄壮,怕是有两百多公斤。虽然伤口很多,但应该不会致命。 可饶是如此,农民夫妇还是有些担心的瞧了几眼白熊消失的方向,然后才点点头,准备带着我和冯勤勤继续前进。至于冯勤勤,他已经被这神异的白熊和农民夫妇两神神叨叨的虔诚叩拜给弄懵了,满眼都是惊讶。 男人把五只猎狗又使唤了出去,带着我们继续往林区深处走。 只是今天注定是多事之秋,几只猎狗才跑出去没有多远,便又嗷嗷的吼叫起来。 随即,竟然是有枪声响起。 偷猎者!这是我脑袋里最先冒出来的想法。 农民夫妇立马紧张起来,把猎枪握得紧紧的,男人对我说:“两位老板你们在这等着,我们过去看看。” 我奇怪道:“过去看什么?他们手里有枪诶!” 他说:“我不能让他们再追捕山神的坐骑。”说着,他便带着他婆娘匆匆往枪响和狗吠声处去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好,更不能说他们是痴愚,因为山神是他们的信仰,就像是佛教徒信佛。要是谁敢当着佛教徒的面玷污佛祖像,佛教徒肯定是会发怒的,更何况这只白熊刚刚还是活生生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怕农民夫妇出事,而且还需要他们做向导,连忙对冯勤勤说:“小心些,我们也跟上去。” 他要想帮他父亲报仇,这种场面迟早是要经历的。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不想把他保护在羽翼下。 我们两拿着枪,落在农民夫妇身后十来米处,跟着他们同样朝枪响那里跑去。 跑得进了,却听到有女孩子的尖叫声,并且是有好几个不同的女孩子。 听着她们娇气得仿佛发嗲般的喊声,我就断定她们是城里人。只是,城里的女孩子来这神农架深处干什么? 等我和冯勤勤赶上去的时候,农民夫妇两已经如临大敌的用猎枪瞄准那帮正在对付猎狗的人。 这帮人大多是年轻人,约莫二十岁不到,有男有女,男的有八个,女的有四个。看他们的穿着我就知道他们的家底子非同小可,因为寻常人不可能买得起他们这样的满身名牌。哦,有三个男人不是富家子,其中有个是面色黝黑的农民汉子,应该是本地向导。还有两个穿着迷彩服,是保镖无疑。 向导手里拿着猎枪,两个保镖手里也同样拿着手枪。而那些富家子弟们则是拿着的弓。 弓猎。他们倒是挺会玩的。 给我们做向导的农民夫妇两的五条猎狗此时已经倒下两条,中了枪,在地上呜咽,估计是活不成了。另外三条兴许是看到主人赶过来,此时已经没有再发动进攻,只是虎视眈眈的瞧着这帮富家子弟们。 他们神色各异,男的满不在乎,女的兴奋中带着丝丝害怕,向导满脸愤怒,两个保镖紧绷着脸,用枪指着农民夫妇时,还不得不防范着剩下的三条猎狗。我和冯勤勤的出现,更是让得他们两的脸色变得难看,因为在我的示意下,我们两已经举起手枪对准他们。 不管怎么说,我总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的两位向导给干掉,那样我们会迷失在这丛林里。 他们的向导还在吼着:“你们不该伤害我们的神兽,你们这样做会惹怒山神的。山神会降临,会让你们受到惩罚。你们这些骗子。” 有个富家公子被我们用枪指着竟也不怕,不耐的偏头对他们的向导喊道:“给老子闭嘴。”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叠千来甩到他们还在喋喋不休的向导的身上,“现在你他妈满意了吧?” 这叠钱不小,能有数千块,对于神农架这边的村民们来说绝对是笔巨款。但是,他们的向导却没有去捡散落满地的红钞票,脸上的愤怒之色更甚,端着猎枪就走出了他们的队伍,然后到稍远的地方,竟然用枪对准了他的雇主们。他对着农民夫妇两喊道:“他们伤害了山神的坐骑,把他们赶出去!” 农民夫妇两点点头,手里的猎枪顿时握得更紧了。 这样的情形,让得那帮富家子弟们的两个保镖的脸色也不禁是有些难看起来。或许他们的身手很好,但是两条枪能够干的过五支枪么? 而且我们这边还有七条猎狗,那个本地猎户也带着四条。 有两个公子哥的脸色也变了,那些女孩子们更是不敢说话,只有刚刚那个甩钱的公子哥还淡定从容,问我们道:“你们想怎么样?想要钱?报个数就是了,我今天就要那只白熊。” 我心里冒出个想法,这人莫不是个白痴吧?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敢妄想那只白熊? 果然,他的话瞬间触怒了将白熊奉为神兽的三位本地村民。 本书书名更改公告 老铁们好,我是贰蛋。 因为某种原因,《我的绝美老板娘》这个书名无法继续使用下去。 为避免某些不必要的误会,贰蛋决定将书名改为《我的都市修行路》。这点书名或许有点无厘头,但却是贰蛋觉得颇为合适的书名。因为贰蛋想写的是在如今的滚滚社会中如何磨练自己的心、智、品、行。是以叫做“修行”。 请大家继续支持贰蛋。 《我的都市修行路》 《我的都市修行路》 《我的都市修行路》 《我的都市修行路》 《我的都市修行路》 《我的都市修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