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我为墨》 第001章 宛城 竹僚外,雨声不断,一丝凉风透缝而入,吹散缕缕清烟,女子沏着茶轻声道:“先生,这雨下了数日了,什么时候才会停呀?” “春禾初落雨潇潇,牛羊腓泄百恶民。唉…雅儿,这茶不便沏了,带上家中钱财随我进城。” 女子惊气道:“啊!这才刚沏好,不是你让人家沏的嘛!神神叨叨的!” 帕嗒帕嗒……马蹄声打破竹林的静谧,马车上雅儿一脸埋怨,“说吧!突然就让人家拿那么多钱出来,到现在一声不吭,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男子撩起竹帘,望着窗外倾盆大雨一脸凝重,“瘟疫!” “瘟疫!?”雅儿惊讶道。 “嘘…莫要这般一惊一乍的,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我一小女子,哪能跟先生您比呀,先生刚才说瘟疫,是哪里瘟疫啊,严重吗?我们这是要去救人吗?” “你一口气问那么多,我到底该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先呢?” “哎呀,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说话成天文绉绉的,一点都不干脆!” “哟呵,倒说成我的不是了,从小是怎么教的你,一个女人家的,一点矜持都没有。” “雅儿可不是那种红装艳抹的姑娘,雅儿以后要当大将军!上阵杀敌,还百姓一个安定天下!” “哈哈哈哈。”男子闻言,不禁大笑,“上阵杀敌可不是你昨天杀的鸡,也别想着还百姓一个安定天下了,想想眼前吧,不出十日,宛城必有疫情,我这次去城里,就是采购药材,未雨绸缪尔。” 没错,就是三国时期的宛城,属荆州南阳郡,曹操在此痛失大将典韦,其子曹昂为掩护曹操撤退而身死,如今便是公元187年,东汉末年,经历了黄巾之乱,大汉皇朝如蚁穴驻堤,千疮百孔,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董卓暴虐乱纲,百姓民不聊生…… 而我,顾言,前世为医,十九岁便以天才般的医学理念被国家草本医学科学院录用,宛如神话一般的人生。而就在我回家等待着接受父母笑容的时候,一场空难把我带到了这里。 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时代,是的,顾言穿越了,曾经儿时梦寐以求的事情,而当它真的发生了,却又如此手足无措,没有想像中的金戈铁马,也没有美酒诗词,唯有想着如何活下去,仅此而已。 在东汉末年,大部分百姓甚至连基本的衣食都无法保证,而顾言依靠着所识之学,渐渐的适应着这个时代,也遇到了她,雅儿。 初见她,是顾言为难民营里的百姓诊治,她衣衫褴褛,缩在帐篷旁,至今其亦无法得知她看到自己第一眼时那眼中的光芒是何含义,好似黑暗中的一丝光亮,是的,顾言收养了她,在这个自身难保的时代,并为其起名闻雅,直至今天…… “那先生就不能不让瘟疫爆发吗?”雅儿好奇似的问道。 “此举非我不愿,而是做不到,城外难民的日子你也是知道,若想避免,唯有从他们的居住开始,没个黄金万两,那是免谈了。” 闻雅望着窗外大雨,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握紧拳头,“都是那个狗皇帝,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纵容那帮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真是昏君!” “胡闹!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种女孩家家能说的,给我乖乖坐好,否则日后进城你便在家呆着。” “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雅儿说完依是一脸气愤。 “皇帝,呵,皇帝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不提也罢,你就给我闭嘴,待会到了城里我不想听见唧唧歪歪的喊叫声。”说罢便狠狠敲了下闻雅的头。 闻雅抱着头一脸委屈,“先生你成天除了看书就是上山采药,根本不陪雅儿玩,这次难得进城,还要管着我。” “我们这次可不是去玩的,别成天跟个孩子似的。” “雅儿已经十七岁了,早就不是孩子了!”闻雅挺了挺身子,一脸傲气。 “别人十七早已成家立室,相夫教子了,瞧瞧你,给我老实点坐好。” “雅儿可不要相夫教子,雅儿要上阵杀敌,而且雅儿的武功比先生好,可以保护先生!” “你……” “吁~顾先生,宛城到了,我们是先去驿站歇息还是直接去药铺啊。”马夫掀开车帘笑着说。 “胡汉送到这便可以了,你还是回去照看你母亲吧。”马车停在城门口,我和闻雅走下马车,闻雅打开油伞在旁撑着。 胡汉,是村里的老车夫,因母亲病重无钱医治于我结识,一个憨实的汉子,连夜爬着崎岖的山路求医,一身泥泞的跪在竹僚前,这份孝心实在难能可贵。 “顾先生,家里有老二在,母亲再三叮嘱要把您安顿好才能回去。” “哎呀,你就回去吧,先生有我照顾着呢,只要有我在,七八个像你这样的男子我也能撂倒,你还担心什么。” 胡汉离开,我们打点了守城的门卫便进了城,雨渐小,闻雅撑着伞,一男一女漫步走在无人的市街,别有一番风味。 “天色不早了,在客栈歇息吧,明日再言购药之事。” 走进客栈,闻雅收起油伞,便置办着房间,而我却无欢而抑。 “两间上房,饭食送到房间里来,记住,我家先生不喜辛辣。”闻雅细心的吩咐着店小二,而我却自顾自地缓步走上客房,其心里始终被一种无头绪的不安感环绕着。 “唉!先生,等等我呀,先生!顾言!”闻雅追上来大吼道。 至此顾言方才回过神来,“叫我先生,没大没小,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啦,雅儿办事你还不放心,你一直低着头我叫你好几声都不应,在想些什么呢?” “无事,早些歇息,明日有的忙呢。”我打开房门跟闻雅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唉!真是不识趣,什么没大没小,不过比人家大七岁,说话跟个老先生似的,没劲。”说罢闻雅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言与闻雅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主是为了方便互相照应,出门在外,事事当小心提防,不得不说,闻雅武艺之高,超乎了我的想象,仿佛是书上说的天生练武奇才,十二岁那年便可与成年男子交手,并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撂倒,以至村里的小孩都不愿同伴玩耍,我依有意对闻雅在往方面培养,女子在如今乱世,当有一技防身。 食过晚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升起无边思绪,人在安静的时候,脑子总会胡思乱想,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五年之久,早没了当初的热血,也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只想平凡的度过余生,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挽救更多的生命,“咳咳!咳咳咳…”喉咙一丝腥甜涌上,捂口的手心多了一滩血迹,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穿越以后,身体便日亦渐差,或许是医者难以自医,又或是其他科学无法解释的因素。 片刻,急切地敲门声伴着闻雅的询问响起,“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又咳血了?你开开门呀。” “吵什么吵,大惊小怪的,我没事,你回房歇息吧,我在想处理瘟疫的办法,有事我会唤你,回去吧。”我打开门便赶着闻雅,右手始终藏于身后,闻雅眼尖,瞬间便知道了我的逞强,硬是挤进了房间,抓起我的手。 “还说没事,这是什么?你骗得了别人还骗的了我吗,赶紧坐下。”闻雅把我半扶半推地拉到凳子上,给我倒着水。 我的心里默起一丝温暖,在这个人情冷淡的时代,大家都各扫门前雪,被人关心,是那么好的感觉,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雅儿,你跟着我多久了。” “先生突然问这个干嘛?好像也有四年了吧。”闻雅坐在旁边看着我说道,因为太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地女子香味,我急忙挪开,是啊,四年了,她已不是当初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了。 “没什么,一时兴起问问罢了,你快回去,我要睡了。” “别呀,才申时,雨也停了,正好赶上上元节,我们去逛逛宛城的夜市吧,难得进一次城,别那么无趣嘛。”闻雅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祈求。 “我可是个刚咳血的病人,而且我们这次出来可不是玩的,不许胡闹。”天啊,我真是昏了头,竟然产生了她已经长大了的错觉。 “是是是,雅儿会乖乖的回去早点歇息,明天好好办事!”闻雅慢慢地起身,作势要离开,眼睛却一直望着顾言,满是不甘和落寞。 我承认,这是我永远都无法拒绝的眼神,即使她已用过无数次,“换成男装,出去后跟紧我,不许到处乱跑。” “太好了!先生你等等,我马上去换,雅儿要吃糖葫芦。”闻雅跨步跑出房门,宛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留下摇头苦笑的我。 第002章 夜市 如今已是申时过半,夜市已经开始,街道上都是摊贩的叫卖声,宛城的夜市虽比不上洛阳等皇城的繁华,但也不是一番风味,衣帽扇帐,盆景花卉,鱼鲜猪羊,糕点蜜饯,时令果品也是应有尽有。 说到夜市,其实古代一直有这宵禁的明令禁止,只有在上元节,既元宵佳节或是圣上下旨,普天同庆才会出现,古装剧中常常出现的亮如白昼的夜晚和繁华热闹的夜市其实并不真实,首先,在古代,蜡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流行。除了制作工艺不太好以外,普通人家也用不起蜡烛,都是用油灯替代,而不太好用的蜡烛在古代却也是富贵的象征。 其次,在夜晚,官府最容易失去对平民的控制。例如唐宋时期,官员们发现各地常有“合党连群,夜聚晓散”的人群,顿时感到如临大敌。因此,中国古代绝大多数时期都有关于宵禁的法令——每到黄昏,城门闭锁,各居民区也封闭起来,如无要事不得在街上行走,否则称为“犯夜”,要予以处罚。 “先生,快来这边,雅儿戴上好看吗?”闻雅在一摆满脸谱的摊面拿起一张大红脸谱兴致勃勃地对我摆弄着。 顾言急忙赶上,“出门前我是怎么交代的,再是这般日后别想我带你出来。” 闻雅一脸不愿,应许了一声,便把脸谱放下,老老实实地跟在顾言身旁。 看着吃瘪的闻雅,顾言苦笑不已,“喜欢就拿着,还有这个。”说罢,顾言拿出刚买的糖葫芦,就如同哄小孩一般讨好着闻雅。 “哈哈,先生就是口硬心软,那边有灯谜,我们去那边吧。”话音未落便拉着顾言往灯谜处走去。 到了灯会处,比比皆是各色各样的花灯,灯下挂着竹牌,便是灯谜,谜灯有四面,三面贴题签,一面贴壁,此灯又名弹壁灯,猜中者揭签,获小礼品留念,所谓的小礼品不过是一盏花灯罢了,“头头是道、足智多谋、同甘共苦、颠倒黑白、画蛇添足、多此一举…”随着顾言的回答,闻雅手里的花灯已经多的拿不下了,方才作罢,看着其他摊贩纷纷以慌乱的眼神看着他,顾言唯有堪堪苦笑,以示尴尬。 “先生,你好厉害啊,那么多花灯,回去放在竹僚一定很好看。”闻雅提着七八个花灯笑着对顾言喊到,而顾言的注意却被旁边的人群所吸引。 “那里发生什么事,如此多人,我们去看看。”说罢,只见其伸手指向一处,虽然在外不应多此一事,但向来以好奇心居重的顾言怎么也忍不住想去查看一番。 闻雅朝着顾言说的地方望去,见前者已经走了上去,便连忙拿好手中花灯,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二人到后,只见人群之中摆着一摊面,摊上只有笔墨纸砚,旁边挂着一副上联,“开口便笑.笑古.笑今.笑尽天下可笑之人”好句,好一句笑尽天下可笑之人,顾言万万想不到以往只活在现代书籍的名句竟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此句当时出自一寺庙和尚之口,一时无人能对,直到后世被一文人所解,成为千古佳话。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不乏文人墨客,但都无从下手,而顾言环顾四周,却发现雅儿不见了!?其还未来得及呼喊,闻雅急切的声音便在身旁响起,“先生,快把这上联对出来,我问过摊主,他说若是有人能对出此句,有白银一千!” “你跑哪里去了,不是叫你好好跟着我吗!”顾言生气的责骂闻雅,但也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力,摊上的老者亦打量着顾言,“这位公子,可有良句可对?” “得了吧,就他一麻衣村夫,能对出此等佳句?”老者言罢便是一阵数落之语。 而顾言却丝毫不理会旁人的讥讽,低头沉思犹豫片刻后,便往摊位走去,“千倆白银之事,可真?” 老者微微一笑“当真!” 顾言听到老者答复后,慢慢拿起笔墨落笔,不是因那冷言冷语,只为那千倆白银,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言身上时,只见其笔走龙蛇写下下联。 “大肚能容.容天.容地.容尽天下难容之事” 笔落,场静,静的落针可听,片刻后便是一阵叫好声,连之前小看顾言的书生亦连声叫好。 摊位老者也呆在摊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段下联。 “前辈,舞文弄墨本是消遣取乐之事,这千倆白银我便不要了,若是前辈有心,便把这白银变为粥食,分发给城外难民吧,若有劳烦之处,便以此上联做为补偿。” 话音未落,顾言便再次挥毫。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笔落,人群迎来了一段许久的静谧,当大家回过神时,其已与雅儿消失在夜市…… “先生,我们为什么走啊,你最后写了什么呀,怎么他们都呆在那里了?还有我们钱还没拿呢,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照你说的做?”闻雅紧跟着顾言身后不停发问。 顾言却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快步走着。 这种震惊完全在顾言的意料之中,也是他们要赶紧脱身的原因,写下这等千古绝句,不赶紧跑可省不了麻烦,一想到这里,便回头催出闻雅跟上,若无其事地对其说道,“没什么,一时兴起而已,他们会的,能为求一副对联而出千倆白银的人,自然不会在乎这点钱。” 而且其后面所写之句更是千金难换,这句话顾言并没有告诉闻雅。 “哼!要是他们乖乖照办还好,若是骗人,别怪本姑娘把他摊子拆了!” 顾言也不理会闻雅的疯言疯语,径直往客栈方向走去,“就你能耐,你还知道你是个姑娘,一会不盯着你就到处乱跑,玩也玩够了,赶紧跟我回客栈。” “啊?这就回去呀,雅儿还没玩够呢。” 看着闻雅一脸不舍的样子,顾言狠狠硬下心来,头也不会的往客栈走去。 “唉!别走那么快,我回去还不行嘛,等等我。” 回到客栈,躺在床上的顾言,静静的回想着这些年在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真是感慨啊,从如何活下去,到救死扶伤,并没有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幸亏有雅儿,同亲生女儿般照料,陪他欢笑,生活才没有这般枯燥,都说女儿是父亲的暖心宝,如今全是知道了。 “咳咳!咳咳咳…”顾言连忙双手捂住嘴巴,生怕吵醒隔壁的雅儿,近日咳血越发严重,其也感到不妥,但却一直找不到原因,试了无数汤药也无半分作用。 “唉,不想那么多了!” 自埋自怨一句后,顾言便仰头倒在枕上,望着窗外的夜空,不知何时,便被黑暗笼罩,进入梦乡,与周公相会…… 第003章 何氏相助 是夜,一名女子在竹僚沏着茶,她独倚长椅,长发披于背腰,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轻灵之气,在烛光映照之下,却又显得万分落寞,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而陌生,她是谁?女子望向我微微一笑,便化烟尘消失,留我一人在静谧的竹僚。 当顾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客栈那陌生的房间,外面已是清晨,宛城正月的阳光透窗而入,印在其脸庞上,使顾言不禁眯了眯眼睛,当耳边响起闻雅熟悉的声音,方才明白,这只是黄粱一梦,却恍如隔世。 “先生,你醒啦,雅儿给你打了水,快起来洗漱吧,我已经吩咐小二把早点送上来了。”闻雅虽不像寻常女子般温顺,但在照顾人这方面,却让顾言无比心暖。 顾言起身洗漱后,便坐下喝着米粥,“一起吃吧,吃完便去办事,不能再耽搁了。”雅儿轻声应到便落座吃了起来,食相依旧如此不堪入目…… 用过早点,两人便并肩下楼而去,闻雅在外与顾言出行一直是以男装打扮,主要是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正欲出门,这时,一名男子似乎在和客栈伙计打听着什么,只见伙计指向顾言说到,“你说的是那位先生吗?” 男子也看了过来,又望了望手里的画像,急忙向顾言跑来,对其拱手道,“先生,我家老爷诚请先生上门做客,还望先生赏脸。” “你家老爷?”顾言疑惑了一会,便恍然大悟,出事了…定是昨夜在摊位的事,“不必了,告诉你家老爷,诗词歌赋唯一时之乐,若是有心便多为贫民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吧。” 男子不卑不亢,依旧拱着手,显然不是普通下人,“城外粥摊已在布置,我家老爷已搬至伍佰石粮食,如果先生愿意登门拜访,日后再行添置。” 五佰石?顾言听后顿时心里一阵惊讶,大家不要以为伍佰石粮食很少,东汉末年,京官正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七佰石,《汉书·律历志》说:“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石”本来是重量单位,一石一百二十斤,古时粮食论斗,是容量单位,因为十斗粮食的重量大致相当于一石,所以粮食也论石,一石等于十斗,“石”被挪用来表示容积,成了容量单位,后来又因为一石粮食恰好是一个人所能挑担的重量,所以一石又叫一担。伍佰石换作现代的重量单位就是三十吨,足足有六万斤!在这个年代能轻易拿出如此多粮食的人,不是贪官污吏,便是当地大户,自然不能得罪,真的惹上麻烦了。 “我与令弟出门有要事要办,等办完了,自会登门拜访。”顾言对男子言道,意思则是想拒绝此人,不欲再惹麻烦上身,而男子似乎接到了死命令,仍不愿走。 “若有要事,吩咐再下便可,在宛城,以老爷名号,估计会事半功倍,还请先生移步。” 得了,跑不掉了,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杯茶怎么也得喝了。 顾言不禁摇头苦笑,“那就请阁下带路吧。” 闻雅一脸奇怪,还没从我们的对话中醒悟过来,便跟在二人身后,走出了客栈。 片刻,顾言一行三人,便来到一座宏伟的府邸前,府门门高于路,门前有六阶台阶,门旁两尊石狮雕刻的栩栩如生,显然是出自名匠之作,在古代,门前台阶也是不能随便修的,也要按照制度来,六、七品官员门前台阶不能高于二阶,五品官门前台阶不能高于三阶,以此类推,但台阶数目最高不能超过八阶,超过八阶那就是九了,九乃数之极,那是代表顶点的数,除了皇上谁也不能用,而随着官员晋升,门前的台阶数目会慢慢增加,文人们经常谈的一个词“进身之阶”,其中的“阶”就是从这儿来的。六阶,便是二品大官,宛城何时有二品官员了? “先生,请。” 男子站在门旁,做出请进的姿势,顾言也不拖沓,带着闻雅跨步迈入府内。 府邸很大,光是庭院便可比拟普通百姓的住所,二人被领一处气势不凡的宴厅之中,厅堂上,老者见男子斜眼看着顾言,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缓缓从座上起身,向其走来。 “这位小友便是昨夜写下惊人词句之人?” 顾言见状,连忙拱手施礼,“闲时雅致,不足挂齿,老先生豪意疏财,吾辈不及也。” 而老者却轻笑一声,将顾言扶起道,“些许钱财罢了,小友能写出如此千古绝句,定非池中之物,来,里面请。” 四人边言边落座,下人们也规矩地上前倒酒,顾言摆了摆手,正欲说辞,身旁闻雅便抢着道,“我们先生不喝酒,只我泡的茶。” 老者闻言,直笑不已,“倒是我的疏忽,来人,奉茶!” “我说了,先生只喝、哎呀!” 顾言实在受不了这个傻丫头,一脚踢在其脚踝上,狠狠瞪着闻雅,“闭嘴!在说胡话就滚回客栈去。” “哈哈哈哈,这位是?”老者望着闻雅问道。 “哦,忘了介绍,在下顾言,字望德,这是吾弟顾钦。”顾言向倒茶的下人微微点头,若无其事地隐藏着闻雅的身份。 可一旁早晨那寻找自己男子的却识破了顾言的话,举起酒爵笑到,“哈哈哈,怕是令妹吧。” 顾言听后,心中顿时便多了一份谨慎,但并未表露出来。 “呵呵,出门在外,一惯多方提防,让阁下见笑了,闻雅,坐好,不许摆弄香炉!”一旁的闻雅正要把香炉拿起来闻,宴厅上顿时大笑,搞得顾言十分尴尬,心里直恨到自己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 “没劲!”闻雅见顾言出声喝斥,也不好再乱来,随手将香炉扔在一旁,无聊的趴在桌案上。 “小友,昨日所作绝句,我与仲谋商策一夜,也无法写出半句下联,敢问小友可否告知?”老者正色道。 仲谋?顾言一听二字便知此人绝不简单,随声笑道,“此乃晚辈一时兴起所作,在下自己亦不曾想到下联,若是日后写出,定然告知前辈,还未得知前辈名讳?” “呵呵,不必如此多凡文礼节,你我一见如故,别人都称我何鸿,要是小友不嫌弃,叫我何老便可,这位是我的客卿…” “在下许攸,字子远。”不等何老说道,许攸便抢先介绍。 许攸?官渡献计,奇袭乌巢的许攸许子远?他好像的确是南阳贯籍,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未跟随袁绍吗?而这个何鸿,宛城姓何的权贵,顾言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当今何太后,其祖籍便是南阳,虽说现在离董卓专权已用不了几年,但是如今何太后的势力依然浩大,其兄何进手掌兵权,总镇京师,朝中多为其族人为官,可谓是只手遮天。 “昨夜观先生所作,方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先生之前言有要事,若是信得过子远,子远定在所不辞。” 一个想法,涌现在顾言的脑海里。 “何老、子远,望德确有一事相求。”我也顾不得欠下此等人情要如何偿还,若是有何氏相助,必事半功倍。 “哈哈哈,望德小友但说无妨,只要我何鸿办得到,定当鼎力相助!” 顾言见何鸿如此好爽,便把瘟疫之事娓娓道来,并解释了原因和处理方法。 “望德兄当真大才,不单文采斐然、忧世恤民,更连医道也如此了解,子远甚是敬佩,听望德兄所言,此事片刻也不得耽搁,我这就命人去办,不,还是我亲自操办!”话音未落,许攸便急忙出了宴厅。 “望德小友,这子远在我府邸向来是傲世轻物,今天如此这般,还是我头一回见到。” 顾言也不恭维,只是对其拱了拱手,随后举起茶杯望向堂上何鸿。 “承蒙何老与子远高看,在下以茶代酒,替城外百姓,谢过二位大恩大德。”言罢便一饮而尽。 闻雅见对方愿意帮忙,也拿起酒爵,抬头便饮,“好酒!” 第004章 七窍玲珑心 从何府回来已有时日,许攸只花了三天时间,便把所需药材置办妥当,不得不说何家财大势大,供给数千难民所需的药材,光靠宛城的药铺的存量自然是不够,必须从其他城县购入。 而顾言在许攸置办药材的三天里,与闻雅一直在城外难民营里逗留,疫病已有征象,说是瘟疫,其实不过是连日的雨水和家畜粪便所滋生的细菌引起,加上难民恶劣的生活环境所致,轻者只是发烧不适,严重的出现呕吐腹泻等情况,但古代医疗手段简单,对药物的使用和理解并没有后世如此健全,才导致瘟疫成了谈词色变的东西,只是这份人情,该如何偿还是好。 “先生,药都快好了,你来看看。”闻雅在木棚里喊到。 粥棚、药棚,是何家连夜搭建,数十间木棚,每日供给难民的粥食汤药,其所消耗的钱财恐是天文数字,这让顾言越发越想不通,虽然其笔下所写的确是千古绝句,但仅凭这一点,就值得何鸿如此? “顾先生!在想什么呢,快过来呀,药好了!”闻雅在药棚催促着顾言。 “来了!”顾言听到闻雅呼唤后,连忙丢下心头所虑,赶到药棚,呡了一口碗里汤药,尝试着其中药性。 “嗯,可以了,叫人分发给难民们吧。” 因为人数众多,抑制疫情的工作持续了三天才完成,这三天里,顾言和闻雅吃住都在城外,闻雅小时候便在这里生活,倒也无不适。 难民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回到客栈,而顾言依旧烦恼着该怎么答谢何鸿的如此厚礼。 “先生,吃点东西吧,这几天你辛苦了,雅儿亲手给你做了几个菜,快来尝尝。”闻雅推开房门,端着饭菜进来。 顾言确实饿了,三天的风餐露宿,使其显得格外消瘦,说不苦,那都是假话,难民的日子比现代建筑工人的生活还要差上百倍,闻雅刚将饭食放下,顾言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而闻雅则在一旁坐着不语。 “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一边去。” 而一旁闻雅见顾言边吃边说的模样,不禁失声大笑。 “哈哈哈哈,先生老是说我吃相难看,你不也是嘛,对了先生,事情办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雅儿想家了。” 回家,顾言又何尝不想家呢,但不把何鸿的人情还了,其是无法安心回竹僚的,有道是最难偿还人情债,当初顾言有求于何鸿,便做好了打算。 “明日跟我再去一趟何府,毕竟别人帮了我们这么大忙,不说声道别,有失礼数。” “对了,先生,你说我们和那老头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愿意帮我们。”闻雅问的问题,也一直困扰着顾言。 要说钱,何鸿的家产恐怕是十个自己也比不上,想到这里,顾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闻雅,沉思不语……明天要不要带闻雅去呢,何鸿怎么说也有个五六十岁了,总不会看上这芳龄十七的小姑娘吧,一想到这一点,顾言便使劲摇了摇头,抛开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你也知道别人帮了我们,还老头老头的叫,成何体统,给我回房间面壁去。”顾言边说边拿筷子比划,想要赶闻雅出去。 “哼!没心没肺,别吃了,自己出去吃去,本姑娘做的我自己吃。”说罢闻雅端着饭菜便扬长而去。 “唉!给我留下,我还没吃完呢!喂!” 夜深,何府内何鸿与许攸相坐书房“子远,你为何如此看好这个顾言,不过是一介草莽书生,虽然懂些诗词医术,但也不至于让我等如此这般。” “何将军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敢问将军,可曾听说过七窍玲珑心。”许攸把弄着桌案上的玉狮说道。 “当然知道,商朝纣王王叔比干,便是因此而死,可这与顾言有何干系?” “这顾言,便是同比干一般,有着七窍玲珑心!”许攸把玉狮重重的按在桌上,一脸凝重。 何鸿听罢满是惊讶,“子远此话当真?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绝对没错,古有七窍玲珑者,双目深邃,故洁薄利,并且能写出容天下难容之事,此句绝非偶然,当日我去请他之时,子远未曾多言,其便猜到事情缘由,而当他见到将军您开始,不卑不亢,一心只为百姓,从未有半分私欲,此人定是七窍玲珑者。” “那只能说明他人品上乘,和子远先前所言得其便可得天下有何相干?” 许攸继续拿起玉狮摆弄着,“将军有所不知,七窍玲珑者,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虽肉体凡胎,却有通天大能,算无遗策,滴水不漏,并且一生只忠一主,绝无二心,你说此人是否能为将军谋得天下!” 何鸿听到许攸的解释,目瞪口呆,随后便狠狠按住许攸把弄玉狮的手道:“那要怎样才能把此人就在我身旁,子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为本将军得到此人!” 许攸推开何鸿的手,把玉狮放回原位,“将军不必这般着急,求贤不是一日之事,更何况是此人,如今其得将军相助,算算时间,明日便会上门道访,将军静心等候便可。” 次日,顾言与闻雅来到何府,府门早已大开,门口也有下人相迎,好似知道其今日要来一般,而这次带领他们去的并非宴厅,而是府邸的书房,停在门前,做出请进的姿势。 顾言带着疑惑的心情推开房门,何鸿和许攸早已在书房恭候,闻雅正想跟着进去,却被下人拦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闻雅脸上略有气愤的望着下人,这使顾言的疑惑更深,低头不语地对闻雅摆了摆手。 “雅儿,在这等我片刻。” 听到顾言发话,闻雅也只好乖乖在庭院坐下,等候着顾言,而自前者刚进进书房后,下人便关上了房门。 “何老,子远,望德未曾通言,便匆忙拜访,还望二位见谅。” “呵呵,小友快坐,不必多礼,就当自己家就行了。”何鸿过分的客气让我不适。 “望德兄,数日未见,难民之事可置办妥当了?”刚刚坐落,许攸便抢先发问。 “承蒙何老和子远相助,难民之事才如此顺利,望德今日便是来道谢的。” “望德兄不必如此客气,难民之事,我与何老爷早有想法,不过是望德兄你正巧提起罢了。”巧?这么巧?你当中彩票啊,骗谁呢。 不等顾言回应,许攸便续言沉声道,“望德兄如此心系百姓,当是不失望德此名,不知望德兄对天下大势,可有何见解?” 该来的还是来了,知道逃不掉,但人心中总有着一分侥幸心理,既然躲不过,那就让它来吧。 第005章 天下大势 从入府那一刻,顾言便觉得事有蹊跷,而许攸的突然发问,证实了其心中所想,顾言见状,则故作高深正色道:“既然子远对此事感兴趣,那望德便献丑了。 “要说天下大势,乃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说到这里,顾言顿了顿话语,望着何鸿,他很有可能是当朝权贵,若是再言,便易祸从口出,惹来杀身之祸。 许攸听到顾言所说短短数句,就把数代更替叙述的玲离尽致,似乎也看出其的顾虑,“望德兄不必多虑,尔等在此所言,唯勤论互学,以识会友,不牵扯国事,望德兄但说无妨。” “是啊,小友无需多般顾虑,今日之事,除我等三人,唯天知地知,绝不入第四人耳。” “如此,望德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他们坚决,顾言也不愿让他们小看了,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后现代对三国大势的见解。 “天下统一后,历朝历代,无论何人统治,都有最繁华兴盛的时代,也终有灭亡之时。现乃乱世之秋,边疆战事不断,黄巾乱党肆虐,自从朝廷发布自主募兵,各地豪强纷纷响应,如今黄巾之乱未定,却滋生了更大的祸患。如今各地豪强手握兵权,其势已非朝廷能及,大汉存亡危在旦夕!”顾言一脸凝重,许攸亦是震惊,方才所说话语皆为许攸所想,只是其未曾看的如此之远。 “那依望德兄所言,该当如何?”许攸继续问道,顾言收敛神态,继前所言再道。 “当今各大势力,以九江孙坚、幽州公孙瓒、荆州丁原、西凉马腾、并州董卓为主,若能以将位收编,使其分庭抗衡,便可平内壤外,挽大汉将尽之气数。” 何鸿和许攸听后,双双愣在原地,“望德兄当真奇世大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嫌弃,子远愿拜望德兄为师,共谋社稷。”许攸欲要下跪,后者连忙将其扶起。 “子远严重了,你我相识既是缘分,我一直当子远为友,今日所谈不过一时兴起,何需言拜师,我久居山林,江山社稷之事向来不喜过问,今日前来一是相二位道谢,也是道别,望德出门已有些许时日,令妹更是思家心切,我居住的竹僚便在城北长青山上,若是他日子远有意,吾必奉茶相候,子远、何老,疏财之恩,假以时日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望德定竭力以负,告辞了。”说罢,顾言便向许攸、何鸿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书房。 “唉!顾……”何鸿正欲起身阻拦,却被许攸按住,“何将军不必了,此人去意已决,强留也无用。” “可就这么让他走了!?”何鸿满是不甘,可许攸却冷冷一笑。 “将军放心,顾言此人不愿无故与人相欠,他欠下我们这般人情,便跑不掉!将军不必着急,皇图霸业,岂是一朝之事。” 闻雅见我出来便急忙赶上,“先生,他们对你怎样吧?”对我怎样,还能吃了我不成,不过要不是有恩于其,我也不愿与朝廷的人有瓜葛。 “何老跟子远和我是以友相交,又怎会加害于我,你别整天胡思乱想,我们出来的够久了,回去收拾一下,便会竹僚吧。” 从何府出来已是傍午,太阳已落下过半,何鸿已经为我们备好马车,这下好了,旧债未还更添新,顾言也不在乎了,心里打着凭本事借钱,为什么要还的念头,便上车回到客栈收拾行囊,连夜启程而归。 “嗯~先生,这次出来累死雅儿了,陪你忙东忙西的,都没怎样玩过,下次进城一定要带雅儿好好玩一次,就是村里常说的青楼,他们说的神神秘秘的,先生要带雅儿去看看。”在马车上,闻雅伸了伸懒腰,一脸天真的说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靠!是谁乱教的,老子打死他! “闭嘴,下次出门绝不会带上你,一路上净给我添乱,还有青楼,记住,那不是女子能去的地方。”顾言狠狠的敲了闻雅的头,故做气愤。 闻雅一听正欲发作时,只听车外有惊呼声传来。 “吁~!”车夫的嘞马声响起,突然急停,马车顿时为之颤动,顾言与闻雅急忙扶稳身姿。 闻雅便大声喊到,“怎么驾车的!” 顾言掀起车帘,“发生什么事了?” 二人齐声说道,却见车夫一脸恐慌地说道。“顾先生,前…前面…” 顾言顺着车夫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名山匪正围一对母子拦路抢劫,路旁还躺着一男子尸首,便连忙回头将闻雅推回马车里面,“雅儿,不许出声,不要多问,听话!” 顾言咬字很重,闻雅一听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微微对其点头应允,乖乖听话坐在车内。 “嘿,大哥,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瞧这马车,车内的人定是非富则贵,我们今天算是走运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跟一旁横刀于肩的大汉说着,便提刀向着马车走来。 顾言暗自思索,如今山路崎岖,勒马回头是不现实的,随后便起身拿起包裹,伸手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让其镇定,只身走下马车。 “几位壮士于此行事不过是求财,何必伤无辜性命,如今乱世,大家皆不易,这里是吾身上所有钱财,还望各位放过我等。”顾言走前拱手对山匪说道,强忍身体的颤抖,不让自己去看一旁的尸首,这般故作镇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还算你小子识相,废话少说,留下马车和这个女人,孩子你带走,就当你如此明事理的奖赏,哈哈哈哈!”大汉用刀指了指小孩,深深大笑。 “不许你们伤害我娘亲!”小孩站在女子身前,双手张开将其护在身后。 而女子则哭啼地拉扯着小孩道,“康儿乖,快跟这位叔叔走,莫要管娘,娘没事。” “哟!还挺有骨气,我们当然不会伤害你娘,我们还要带她会山寨乐呵乐呵呢。”贼眉鼠眼的山匪一脸**的说完,便伸手去抓那名女子。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只见小孩抓住那山匪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嘴间隐隐有一丝鲜血流出,不只是咬破了山匪的皮肉,还是小孩被震蹦了牙龈。 山匪吃疼,狠狠一脚将小孩踢倒在地,怒骂了一句。 “康儿!康儿!你没事吧。” 女子连忙爬到小孩身边,将其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而小孩却收起泣容,有气无力的伸手擦去女子脸上泪痕说道。 “娘,康儿没事,康儿会像爹爹那样保护娘亲。” 其余山匪见他在一个小孩身上吃瘪纷纷大笑,“老二,叫你平时多练功,哈哈哈哈哈,连一个小鬼都能伤你,都咬出血了,够狠的啊。” “他娘的,敢让老子出糗,老子这就送你去见你爹!”匪老二气急败坏,提刀便向二人走去。 “住手!” “谁敢拦豹爷杀人,找死!” 山匪闻声望去,只见闻雅飞身从马车上跳下来后,直直朝着自己跑来,也不做考虑,提刀便砍向来者。 闻雅见状,连忙侧身躲开,反手抓住其握刀的手狠狠一拧,在长刀应声落地,随后一脚踢在山匪腹中,将其踢飞。 “就你这雕虫小技,也想杀我,当今乱世,不为国效力,却在此拦路抢劫,枉为人也!” 不等闻雅得意,那名山匪头目的大汉抓住一旁的母子,刀横在其膊颈威吓道“识相点就乖乖跪下,否则我就杀了她们。” “你!卑鄙!”闻雅见后者以人质要挟,气愤不已地吼道。 而闻雅身后的山匪便趁机一刀柄将其击倒,随后地上的匪老二人爬了起来,一脚踩在闻雅脸上,低头俯视着闻雅。 “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就凭你也想逞英雄!等老子收拾了那臭小子,便活剐了你!” 而在一旁的顾言,看到闻雅受辱,心里便有一股无名火涌起,失去理智的轻吼着。“把脚挪开……” 匪老二望向这边,好像忘了我这个存在,不以为然地继续看着闻雅。 “我叫你把脚挪开!” 顾言瞪着匪老二失声大吼,正当其欲飞身上前时,左肩却被一只手搭着,一名山匪把头探在其耳边沉声说道。 “你就别逞能了,我知道你与我是一类人,别以为胸有半点墨便能悬壶济世,想我当年也是一军之谋,还不是落得这般田地,弱肉强食,恒古不变,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乖乖待着吧。” 第006章 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是啊,乱世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是一直逃避,一直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而如今它就在我眼前上演着。 “军师何须跟他废话那么多,一刀杀了便是。”匪老二拿起掉在地上的长刀说道。 “娘亲快跑!”小孩一口咬在抱着他的山匪手上,大汉吃疼,松开了架在女子脖子刀,用刀柄敲打着小孩的头,直至头破血流,小孩依旧没有松口,女子死死拉着大汉,哭求声响彻山谷。 “他娘的!去死!”大汉狠狠把小孩丢出去,小孩一头撞在岩石上,“娘亲…快跑…”说罢,小孩便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不!”闻雅竭力喊到,于此同时,我旁边的山匪一把匕首亮在我的面前,打消了闻雅反抗的念头。 “你们这帮禽兽,还我孩子命来!”女子发疯似的抓着大汉的头发,大汉发怒,一刀砍在女子身上,女子应声倒地,其缓缓爬向小孩的尸身,却有心无力,眼睛依旧死死望着自己的孩子,死不瞑目…… “真是晦气!”汉子吐了口唾沫说道。 “老大,还想着带回去让兄弟们乐呵乐呵的,你怎么就把她杀了呢。”匪老二一脸抱怨,而我旁边之人的一句话却让我再次绝望,“豹将军莫急,你脚下踩着的,可比那妇女强上百倍。” 匪老二低头仔细一看,“噢?没想到是个女扮男装俏娘们,今天还真是装上好日子了,没了个老的,来了个嫩的,哈哈…额啊!” 匪老二一声惨叫,只见一支箭羽在其脑门,箭头透颅而出。 “老二!”大汉尖声道,抓着我的人一把将我推开,拉着大汉,“将军,有官兵,此地不宜久留,快撤吧。” “可是老二的尸首…” “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管那么多了!” “娘的!弟兄们,走!”大汉大喊一声,山匪们便蜂蛹而去,留下我与闻雅。 “顾先生,你没事吧。”闻雅连忙起身跑到我身旁,而我却依旧愣跪在原地,是的,那对母子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就像方才那人所言,我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来到这个时代,经历了各色各样的苦难,我以为我已经成长了,但回头来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望德兄!望德兄!”许攸骑马赶来,身后跟着数百名手持火把的官兵,当许攸下马来到我面前,看到遍地尸首时,便叹了口气感概道,“望德兄走后,何老爷便吩咐探子一路跟着,当探子回报你等遭遇山匪,子远便带着手下飞马赶来,想不到还是来晚了,不过万幸,望德兄无事,不然我定将其连窝端起!” 我没有回答许攸的话,只是握着闻雅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走。” “夜已深了,以免路上再生事端,望德兄还是随子远先回宛城吧。” 我向许攸摆了摆手,闻雅搀扶着我上了马车,“吾兄需要安静,竹僚才是我们的家,多谢公子好意,我等心领了,驾!”车夫早已不知去向,闻雅扶我上了马车后,便驾马启行,往竹僚而去。 回到竹僚,我坐在桌案前,那名女子爬向小孩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先生,雅儿给你泡了参茶,趁热喝了吧。”闻雅端上参茶放在案前,便盘坐在我身旁,良久,我们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出声,在我一愁莫展的时候,闻雅就会这样一直陪着我。 “雅儿,你说我做的对吗?”我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先生说的对错,指的是何事呢。” “我一直以为,我能救千千万万的难民,我能让百姓免受病痛之苦,可如今,我却连这对母子都救不了。”我捂着心口,所为的痛心疾首,便是这种感觉吧,痛,真的很痛。 闻雅握着我的手凝重地道:“如果先生说的是这个,那就无对错可言,雅儿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能开导先生,但是先生做的事,雅儿从小就很敬佩,无论是寒风还是下雨,先生出诊从不耽误,遇到穷苦百姓,先生宁愿饿了自己,也要给予其饭食,从雅儿认识先生起,先生便是雅儿的明灯,以身作则教诲着雅儿,今日之事,先生不必自责,过不在先生,而是那些该死的山匪!” 我望着闻雅,很难相信闻雅会这般模样,闻雅的的话让我深思,我们就这样坐着,闻雅就这样陪了我一夜,直到趴在我的肩上睡着,天明,朝阳透过窗户照射在我的脸上,这一夜,我想了很多,我终于知道孙中山前辈说“学医治病救不了中国人。”时是怎样的心情,在这乱世,百姓需要的不是大夫,而是能将他们救出这水深火热之中的王! “咳咳…咳咳咳!”心口火辣辣地疼,咳血比以往更为严重,我的咳嗽声惊醒了闻雅,闻雅连忙拍这我的后背,睡意朦胧地慰问着我,“先生好点了吗?你身体不适更要好好歇息,先生该不会一夜未眠吧,赶紧回床休息,有事吩咐雅儿就好。”说罢便强行拉着我,把我按在床榻上。 “咳咳……咳咳咳!”心口疼痛欲裂,我静静躺下,望着闻雅,淡淡笑着,或许是真的累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看着闻雅似乎在喊着什么,而我却听不见,双眼一闭,陷入无边黑暗。 黑暗中,一名老者手握一枚戒指,那是一枚漆黑的骨戒,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骨骸,此情此景,便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天,那时我饥寒交迫,来到这个竹僚,老者赠于我骨戒和饭食,第二天便人去僚空,留我一人在此,直至今天…… 当我醒来,却看到闻雅趴在床沿,眼睛红肿,泣不成声,旁边分别站着何鸿与许攸,而当我看向床沿上躺着的那张熟悉脸庞时,直惊了一身冷汗,那人不就是我吗!?我低头望着自己,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雾般的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出现,我死了!? 我环顾四周,房门外站着许多熟悉的面孔,胡汉、百离、王姨,皆是山下村庄里受助于我的人,他们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湿润。 片刻后,我便无奈地接受着这个可怕的现实,随后便是一阵悔恼,前不久还是一身报国志,确定改变这天下,却以这样的结果告终。 “啊!!!我不甘心!!!”我仰天长哮,却没有任何效果,甚至没人能听到,只有闻雅的哭声,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 第007章 魂寄于戒 某处,河边一闭目垂钓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喃喃自语地叹息后,便起身将鱼篓中一条金鲤放生,侧头望向西边…… 是的,我死了,魂魄漂浮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在自己尸首前失声痛哭的闻雅,看着那为昔日得助于我的乡民尽数赶来为我祈怜,心中突然有一丝释然,原来只有人死后,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是多么可贵,在那个时代,我的父母是否也同雅儿一般为我痛哭、为我落泪。 隔日,闻雅一身披麻戴孝站在竹寮外,手里高举着火把,许攸和乡民皆手系白布,为顾言送行,其尸身被放在沾满松脂木堆上,只因许攸认为顾言病逝,是在难民处染上瘟疫,哀疾而亡,与乡民和闻雅商议后决定将我火化。 闻雅缓缓走向木堆,眼睛满是血丝,一脸不舍的将火把丢在木堆上,火燃,阵阵浓烟在竹僚前升起…… 夜深人静,前来哀悼的人们都已离去,闻雅独自跪坐在我的灵牌前,泣不成声,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清晨,嘴唇干裂的闻雅睁开了眼睛,红肿和血丝布满双眼,眼神像变了一个人,她缓缓起身,拿起壁橱上挂着的细剑,毅然走出竹僚。 顾言见状便感不妙,连忙出言阻拦,因为他知道,闻雅是要去找那日的山匪寻仇!可如果那天挟持自己的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群山匪很有可能是被打散战败的黄巾军,可任凭顾言百般呼喊,其话语皆无法传入闻雅耳中。 ““何人,站住!不然我就放箭了!”岗哨上的山匪见忽然有人前来,便冲其大喊,可闻雅却不为所动,依旧持剑一步一步地向着山寨走去,孤身立于门前。 片刻后,寨门被打开,那日的大汉和匪老二走了出来,匪老二淫笑着走向闻雅。 “嘿!小娘子是不是寂寞了,特意上山来找豹爷我寻欢啊,哈哈哈哈哈!”说着便伸手朝闻雅摸去。 “啊!!”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溅在闻雅脸上,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匪老二的惨叫声响起,回神一看,其便倒在地上,再无生息。 “老二!”为首的大汉看着摊倒在地的匪老二,怒视着闻雅,“你该死!” 说罢,便提刀砍去,其余山匪见势也一拥而上,刹时间,刀剑之声响彻山谷。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厮杀一直持续到傍午时分,闻雅独自立于山崖前,一身白衣沾满了鲜血,在夕阳的印照下显得万分落寞。 是的,仅仅半日,山寨里数百条性命全部死在闻雅剑下,而我,从尸身被火化后便一直寄存于骨戒之中,看着闻雅这些日子所做之事,却无能为力。 是的,仅仅半日,山寨里数百条性命全部死在闻雅剑下,而顾言自从尸身被火化之后,便一直被困于骨戒之中,看着闻雅这些日子为其所做的一切,想要安慰,却无能为力。 良久之后,闻雅低头轻轻抚摸着指间顾言生前佩戴的骨戒,两眼通红,仿佛被哀伤榨干了她的眼泪,但其仍旧一脸柔情的望着戒指说道:“顾先生,雅儿为你报仇了,那些伤天害理的畜牲已被雅儿手刃,娘亲生前和雅儿说过,人死后会在天上看着生前的亲人,雅儿一直把先生当做自己的亲人,先生若是在天上看着,便安息吧,雅儿这就来陪伴先生……” 说罢,闻雅便提剑立于脖间,一行血泪划过闻雅脸庞,滴在骨戒之上,碎成四瓣。 顿时,一股暖流从骨戒传来,顾言拼尽全力撕声大喊道:“不要!” 闻雅睁大双眼,急忙环顾四周,在寻找着声音的源头,她听到了!?闻雅听到了这呼喊之音!这三日,顾言不断与闻雅说话,可任凭其千言万语,皆消散在那无边的寂静之中,而在这一刻,闻雅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唤。 “先生!是你吗?是你在叫雅儿吗?”闻雅一脸急切地四顾着,可看到的只有身后遍地的尸首,笑容又从脸上逝去。 “雅儿,是我。”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闻雅一惊后,低头望向指中的骨戒,深情的说着,“顾先生,真的是你吗?” “傻孩子,你还认识第二个顾先生吗?”骨戒之中,顾言苦笑地回应着闻雅。 闻雅听后,一脸难以置信地模样,双手捧着骨戒,声音颤抖地说道:“顾先生,你不是已经…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甚是诡异,一时半会我也无法解释,此地不宜久留,雅儿,你先回竹僚再说。” 顾言刚说完,闻雅便急忙在山匪马棚里挑了一匹快马,不顾一切地飞驰下山。 回到竹僚,闻雅跨步跑进卧房,关紧房门,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放在桌上说道,“顾先生,你还在吗?顾先生?” “我在,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我一直都在。雅儿,这些天,你受苦了。”顾言的声音从骨戒缓缓传出,落在闻雅的心房,如阳春融雪般,化去其心中的忧伤。 这一刻,闻雅笑了,从接受顾言死讯那天起,这是闻雅第一次露出笑容,她的笑,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是那般地迷离动人。 卧房内,一人一戒从相识说到现今,直至第二天朝阳微露,疲倦不堪的闻雅才不甘地闭上了双眼,带着微笑,进入梦乡…而我,便在戒内,静静地看着,守护着这曾为自己落尽千行泪傻丫头…… 当闻雅醒来,已是次日响午,在我的催促下吃着饭食,许久未进食的闻雅,吃相依旧不堪入目,而此时此刻,却那么的让人欣慰。 “先生,日后你有何打算,都怪雅儿,把你的尸身烧了,连累你被困在戒指里。”闻雅嘴里塞着饭菜,样子十分滑稽地说道。 “这不能怪你,许攸的决定是对的,而且当日我也曾试过,根本不能再回到身体里,烧了就烧了吧。” “额!咳咳!那先生岂不是一辈子都在呆在戒指里了吗!?”闻雅边吃边说,脸被饭菜呛的通红。 “怎么教你的,安心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怎么?把我烧了就没人能教训你了是吧!” 听着顾言熟悉的训斥,闻雅不禁再次落泪,带着那如同雨后艳阳般的微笑,默不出声,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三日粒米未进,看得出来,这丫头是真的饿坏了。 用过饭食,闻雅坐在平日我的位子上,喝着茶,摸着肚子道,“好舒服啊!好久没吃过那么饱了。” “那是我把你养的太安逸了,还有,快把我从茶杯里拿出来!”顾言怒吼,因为闻雅吃饱后,扬言要为其奉茶,竟把戒指放在倒满茶的茶杯里。 “咦?先生不是一直很喜欢这茶的味道吗?还说什么望梁什么不识肉味的。” “废话!那是以前,我在戒指里是喝不到的!现在我看到的全是茶水,你快把戒指拿出来!”若是顾言没病死,估计也要被这疯丫头气死。 “哦,好呀。啊!” 闻雅伸手便要将戒指从杯子里拿出来,却被茶水烫到,戒指滚落桌下,而戒指里的顾言,一时间天旋地转,苦不堪言,老天!我顾言做错了什么啊! 闻雅连声道歉,拿起戒指认真的擦饰着,“先生,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日你睡下后雅儿便去河边洗衣,回来入房唤你时,先生便已没了气息,而如今又变成这副模样,雅儿该怎么做才能让先生活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过于古怪,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太多头绪,唉,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顾言低头叹息着,随后便把那夜所想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闻雅。 闻雅只言不语,片刻后便将骨戒戴在手上,毅然决然地正色道:“先生,雅儿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也不在乎谁生谁死,在雅儿心里,能陪着先生,才是雅儿最在乎的事情,既然先生生前未能完成心愿,那便由雅儿替先生完成,纵使前方是尸山血海,雅儿亦愿往其行,此生无悔!” 第008章 司徒王允 坟前,闻雅背着包袱,回头不舍的望着竹僚。 顾言沉重地声音从骨戒传来,“雅儿,这一去,便再无回头路,我一直希望你能像平民百姓般无忧无虑的活下去,金戈铁马非我所愿,你不必为了我做这样的选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天下未定,百姓又怎能无忧无虑的活着,那日之事只会再次上演,这不止是先生的决定,也是雅儿的决定。”说罢,闻雅便飞身上马,急驰而去,留下一座新坟,静静地守候着竹僚。 公元189年,经历了黄巾之乱,汉室地位迅速下滑,各地州郡的势力大为上涨,朝堂上将军何进与宦官之间的斗争也日益激烈,而这所有的矛盾,皆于汉灵帝驾崩的那一天顺势爆发了。 何进身死,袁绍、曹操、袁术引兵突入宫庭,张让挟太后及太子和陈留王出逃,而后卢植救下太后,河南中部掾吏闵贡救少帝及陈留王,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接帝回京。 经这么一折腾,皇家威严全无,朝中大臣还走了一半,汉刘算是失去了对地方官员的约束力,只剩象征性的意义,大汉王朝名存实亡。 朝廷势弱,董卓便趁机屯重兵于洛阳城外,直言,“我不当权谁当权。”便欲废除刘辩,另立陈留王为帝,企图上演傀儡皇帝的把戏,满朝文武只有荆州刺史丁原及卢植敢当面反对,没有兵权的卢植好对付,而对同样带兵的丁原,便是大家耳闻其详的赤兔神马献吕布,弑父认贼董卓权。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的客栈里,一名男子自言自语道,“先生,如今城内大乱,为什么不让雅儿趁乱潜入皇宫,将董卓奸臣除之。” 没错,这名男子便是女扮男装的闻雅,两年的历练,褪去了闻雅的青涩,久经风霜的面庞更添几分成熟。 “不用心急,想杀董卓的人不止你一个,若是那么简单,董卓岂能活到今天,如今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等。” “等、等、等,从我们到洛阳那天起,先生就一直叫雅儿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闻雅一脸不耐烦,恨不得现在就将董卓手刃为快。 “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雅儿你要记住,若想成就大业,不能只靠匹夫之勇,凡事当三思而后行。”算算日子,明晚,曹操便要去“献刀”了。 忽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忍住激动的心情,一本正经地对文雅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趣,明天带我去一个地方。” 闻雅问道,“哪里?” “司徒府!” 次日清晨,闻雅简单洗漱过后,便出了客栈,“先生,司徒府在哪里呀?”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叫我去!” “蠢!不知道不会去问吗?” “问就问,干嘛骂人家蠢,再骂我就不去了,有本事你自己滚过去。” “唉唉唉,我的大小姐,你可别胡闹啊,此事关乎天下存亡,不得马虎。” 闻雅听顾言这般语态,便严肃起来,不再怠慢,可当其正欲询问时,却发现路人皆以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引的戒中顾言不禁发笑。 是的,这两年顾言和闻雅便发现,他与闻雅说的话,只有其一人能听到,一路上同今天这般尴尬的情况,不在少数。 几经周折,直到正午,闻雅才到了司徒府前,“总算到了!说吧,我们要怎么进去,这可是当朝司徒府邸,总不能让我提剑杀进去吧。”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顾言语气故作高深地对闻雅说着…… 片刻,一个身影从府邸后门翻墙而入,“你说的妙计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只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雅儿记住,待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到了吗?”闻雅见顾言如此严肃,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先生,现在雅儿该怎么做?”闻雅藏在假山背后,躲避着下人。 “找司徒王允,或者一名女子。” “我哪知道司徒长什么样啊,还有那名女子是谁?” “你怎么那么笨!刚才怎么教你的,不知道你不会抓个下人问问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事情办完我再跟你算账,哼!” 闻雅一肚子闷气,逮着一个下人到角落便拔剑怒道,“快说,王允现在在什么地方!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司徒出门上朝,至今尚未回府。”下人胆怯地缩在墙角说道。 “不对啊,早朝应该早就过了,问他王允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闻雅将剑放在下人脖子上继续威吓道,“他去了何处,何时回来。” “好汉饶命啊,属下只是一个打杂的,怎敢过问司徒之事,至于何时归来,更是不曾得知,我上有八十老母尚要照顾,好汉不要杀我啊。” 说罢,那名下人便欲下跪,闻雅转手持剑,剑柄狠狠的敲在下人后颈,下人应声晕倒在地,“你最好没有骗我。” “这人还挺有孝心的,你下手怎么那么重呢,敲傻了怎么办,你替他养那八十老母?”骨戒内,顾言怪笑地打趣着闻雅。 而闻雅却出乎意料地展现出不像其自身地聪慧道,“我呸,你看他跟我一般大年纪,他娘六十高龄生的他?” “哈哈哈哈,你还没蠢得无药可救嘛,回去我给你开个药方,挽救一下你危危可疾的智力。”后者闻言,继续笑着调侃着闻雅。 只是闻雅却意外的十分气愤,“先生要是再这样,雅儿可真的要回去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先找个看得到……”咕~只见顾言的话还没说完,闻雅的肚子便叫了起来,后者强忍着笑意说道。 “我…我没笑…真的没笑,我们…噗!哈哈哈哈,我们还是先找找厨房在哪里吧,哎呀快忍不住了。” 闻雅又是尴尬又是气愤,“你!啊!!!气死我了!” “嘘,你小点声,别被人发现了。” 夜深,王允自回府后,便一直寻思今日与李肃所谈之事,愁眉不展,坐不安席,至月深月明,策杖起身,望着窗外青柳,若有所思。 李肃之计,困扰着其,一边是自己的义女,一边是大汉江山,硬要从中取舍,王允怎么都做不到。 而此时,闻雅趴在房顶,掀起一片砖瓦,啃着萝卜,静静地看着书房里的王允,“先生,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一会你严肃点,不许胡闹,还记得进来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记得,先生说什么,雅儿就说什么,先生让雅儿站着,雅儿绝不坐下” “乖,下去吧,让我们来会会这四世三公的王司徒。”说罢,闻雅双脚搭在房檐,翻身便钻窗而入。 “是谁!?胆敢夜闯司徒府!”王允闻声便起身拿下墙上挂着的长剑。 “难道这就是司徒先生的待客之道吗?”闻雅从窗边走来,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着。 王允拔剑出鞘,指着闻雅,“可未曾见过如此苟且的客人,你究竟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闻雅依旧慢步上前,直到颈脖离剑尖只有数公分距离,方才停下,从容地说道,“一个来拯救天下苍生的人。” 闻言,王允迟迟没有答话,许久后,握着长剑的手慢慢落下,收剑入鞘,重新落座,“有事便说,不必使这般心机。” 嘿,可你还不是上套了,闻雅继续按照我的吩咐,坐在王允面前的椅子上,“董卓势大,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为帝,欲图占大汉江山为己有,若想救大汉社稷于危难……”闻雅欲擒故纵的未将话说完。 果不其然,王允立马按耐不住的问道,“该当如何!”随后便发现自己失态,“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闻雅对着王允拱手,“晚辈顾钦,字望德,半夜道访,有失礼数,还望司徒见谅。” “顾先生不必多礼,方才先生所言,该当如何?”王允脸色一变,客气的说着。 闻雅把手往脖子上一划,王允便大惊,“先生难道想!?” “没错,大汉此祸,根在董卓,将其除之,便了还社稷朗朗乾坤。” “唉,先不说刺杀之事谈何容易,就算杀了董卓,也于事无补,先帝身死之日,大汉便气数已尽,允无能,愧对九泉下先帝之灵。”王允叹气道,脸上尽是失落。 我让闻雅不要理会王允,继续说道,“黄巾乱党未尽,各地诸侯虎视眈眈,但只要除去董卓,再以将位收编掌兵诸侯,分散于各州各郡,使其分庭抗衡,可续大汉已尽气数。” 听罢,王允一脸难以置信,只言片语,便把天下大势表达的玲离尽致,王允起身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先生高虑,还请先生救救大汉江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闻雅连忙将王允扶起,“司徒快快请起,晚辈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是否可行,皆为命数。” “若是先生不答应,允便长跪不起。”任凭闻雅拉扯,王允亦死活不肯起身。 正史上说的没错,这王允果然是个硬骨头,闻雅小声喃道,“先生,这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逼上梁山了都,问过我后,闻雅应声说道,“司徒快起来,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定当竭力以赴。” 第009章 北方有佳人 闻雅和王允在书房挑灯夜谈,直至三更锣声响起,“天色已晚,先生若是不嫌弃,便在允府上住下吧。”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闻雅起身对王允拱手道,与此同时,门外一慌乱声传来。 “何人!”闻雅应声出门,只见一女子手足无措地惊倒在地,其一头乌黑秀发垂于双肩,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自有一股妩媚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就连同为女子的闻雅,也为之所动,不禁感叹道,“好美…” 这时,王允也赶了出来,见门外者是其义女貂蝉,转身连忙对闻雅解释,“此人是允义女貂蝉,不必防范,让先生见笑了。”说罢,便怒斥道,“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给我回房去。” 戒内的我从惊鸿中回过神来,不见笑,怎么会见笑,你以为我无缘无故跑你这来干嘛的,我连忙吩咐闻雅,“喂!醒醒!傻啦……” 只见闻雅回过神来,没有理会王允的话,上前扶起貂蝉,一脸柔情,“是望德鲁莽,让姑娘受惊了,不知姑娘深夜在此,所谓何事。” 貂蝉尴尬地推开闻雅,对着王允说道,“妾身见天气渐凉,父亲至今仍未歇息,便欲拿此锦衣给父亲御寒,不知父亲与公子议事,一时慌乱,让公子见笑了。” 闻雅转身对王允说道,“难得姑娘有这份孝心,司徒也不要再责怪她了。” 王允见闻雅这般神态,似乎明白了什么,“念在先生份上,我便不计较此事,还不快带先生回客房歇息。” 闻雅被貂蝉带领着,在离客房不远时,闻雅停下了脚步,望着貂蝉,“姑娘送到此处便可,剩下的望德自己走就行了,夜色已深,以免惹人非议。” “既然如此,公子早些歇息,妾身便就此告退了。”貂蝉盈盈施礼,转身离去。 客房里,闻雅躺在床上,“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杀董卓。” “谁说我们要去杀他?”我好奇似地说着。 “可刚刚先生不是让雅儿答应…” “当时不过是缓兵之计,先不说董卓自身武艺不凡,身旁还有个天下无双的吕布吕奉先,要想杀他,谈何容易。” 闻雅起身说道,“那先生岂不是在骗人,我看这司徒人挺好的,先生怎能如此。” “好人多了去了,再说了,谁说我在骗他,我们不去杀董卓,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去,你就安心躺下睡吧。” 闻雅慢慢躺下,“那先生今日说,要找司徒王允和一女子,言中提及的女子是不是就是方才那人?” “是啊,望德兄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要不要先生我帮你想想办法,抱得美人归呀。”我嘲讽似的戏弄着闻雅。 “呸!还大义凛然地说什么天下苍生,我看你叫我来司徒府,就是为了找这女子!”闻雅猛然起身,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你说对了一半,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找她,但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休想再骗雅儿,一名女子能跟天下苍生有何干系,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窍!” “你听我解释啊,再说了,方才明明是你直勾勾地盯着别人,要不是我叫你,你还不知道丢人丢到哪里去了,还敢说我色迷心窍。” “我不听!我不听!雅儿累了,要睡了,不许打扰我!”闻雅用被褥蒙住头,掩盖着羞涩。 次日,窗外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闻雅脸上,闻雅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嗯额~!先生,起床啦。” “醒着呢,你快点起来,今天有很多事要办。” 闻雅揉了揉眼睛,“要去干嘛?” “泡妞!”话音刚落,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貂蝉清宁的声音传入闻雅耳中,“顾公子可否醒了,父亲想请公子到宴厅同用早膳。” 说曹操,额,不对,说貂蝉貂蝉就到,“快起来,别让人家久等。” 闻雅嘀咕了一句“色鬼!”,便对着门外喊,“姑娘稍等片刻,望德这就出来。” 一番洗漱过后,貂蝉带着闻雅来到宴厅落座,王允在主座上望着闻雅,“粗茶淡饭,还请先生莫要嫌弃。” “司徒言重了,如今这形势,百姓衣不果食,别说一日三餐,就连温饱都没有保证,望德又怎会嫌弃,再者,我与司徒公有缘,一直敬司徒为长辈,司徒叫晚辈望德便可。” “当真后生可畏,那望德请慢用,貂蝉,为父要去上朝,你在此替我招待好望德,不可怠慢。”王允起身吩咐着貂蝉。 闻言,我深思了一会,对王允说道,“司徒公若是可以,今日最好不去。” 王允一脸疑惑,“望德此言怎讲?” “司徒不必在意,去与不去,全在您一念之间,望德只是提个建议罢了。”说完,闻雅便低头用着早膳。 “我贵为当朝司徒,位立三公,怎可不去,望德好意,允心领了。”王允说罢,挥袖离去,似乎在怪闻雅不识大体。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反正气的是你,与我何干。”在戒指里,我自顾自的抱怨着。 王允走后,用过早膳的闻雅被貂蝉带着,在司徒府四处乱转,直至后园。闻雅站在岸边,望着湖面,似有感而发。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首《春望》,是唐代诗人杜牧感慨国家兴亡时所作,此情此景,却被顾言用来吸引貂蝉注意。 貂蝉听后,望着闻雅的眼神变了变,对着闻雅说道,“公子此诗,满是对大汉现状的感慨,可为何欲言又止。” 闻雅气愤地握紧拳头,义愤填膺,“董卓暴虐乱纲,百姓民不聊生,生逢乱世,不能为国效力,空在此处叹言,死不足惜!” 靠!哪来的死不足惜,是在说我吗?大小姐你别乱来啊! 可貂蝉错会其意,以为闻雅要寻短见,连忙上前拉着闻雅安慰道,“公子又何必如此,当今乱世,非公子所过,妾身虽不懂天下大事,但也知一人之力难成大业,唯空于恨。” “好机会!雅儿你相信我,我这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照我说的做,求你了!!!”我在骨戒里急切地喊着。 闻雅轻叹一声,转身握着貂蝉的手,深情的望着貂蝉,无声胜有声…… 良久,貂蝉回过神来,脸红的要挣脱闻雅的手,“公子不要这样。”不得不说,女扮男装的闻雅一脸清秀,面如冠玉,甚为英俊。 闻雅紧紧握着貂蝉的手,柔情一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若放手,佳人再难得。” 此诗一出,貂蝉再也难掩羞涩,强行挣开闻雅握着的手,慌乱逃去。 闻雅望着逃跑的貂蝉,大声喊道,“若不嫌弃,蝉儿唤在下望德便可。” 第010章 朝上斩忠良 孟德献七星 事后,闻雅叼着干草,万般无聊地躺在屋檐上叨念道,“先生,既然不杀董卓,我们还留在洛阳干什么。” 顾言无奈地声音从骨戒传来,“你做事怎么没有一点耐心,记住,这可是兵家大忌。我吩咐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闻雅闭上眼睛,继续晒着太阳,“早就准备好了,两匹快马,存放在城外驿站,这件事你都提了多少遍了,烦不烦呀。” “我就是怕你这般懒散,误了正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去……”闻雅话音为尽,一阵轻盈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宛如一股清泉,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流入灵魂深处,就连仅剩魂魄的我,亦为之所动。 “好好听的琴声,先生,我们下去看看是谁在弹琴!”说罢,闻雅便欲往下跳。 “不用找了,司徒府内,能弹奏出这般琴声的,除了貂蝉,再无它人。” 闻雅一脸醋意,娇声道,“是啊,人家长的那般好看,弹琴自然好听咯。” “嘿,说话怎么还带着味,对了!我教你的那首曲子还记得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对闻雅问道。 “记得呀,你想干嘛?” “记得就好,人家这般招待我们,都要走了,总得留下点什么。” 片刻,闻雅手扶古琴坐于屋檐,“真的要弹这首?好丢人啊!” “荒唐!丢什么人,记住,你现在是男的,貂蝉才是女的。”听到我这么说,闻雅一脸无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拨弄起琴弦…… 缕缕琴声响起,悠悠扬扬,带着一股情韵,令人回肠荡气,不远处的貂蝉停下了双手,静静地听着。 屋檐上,闻雅看着古琴,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一阵微风拂过,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蝴蝶,传遍整个司徒府,忙碌的下人放下手中之事,貂蝉也从卧房走出,所有人,包括骨戒内的我,无一被闻雅琴声的魅力所虏获。 曲至高潮,音色峰回路转,琴声时而热情奔放,如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又深挚缠绵,像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曲调中尽显男子对女子的爱慕和相思之情。 是的,这便是闻名于世的名曲——《凤求凰》 良久,曲罢,闻雅双手停于琴案,侧头往向貂蝉。 下人们皆未从琴音的世界里回归,而屋檐下的貂蝉,更是脸红如果,曲中所表达的爱慕之意,通通流入她的内心,见闻雅在屋檐上望着她,便惊慌失措地逃回屋内。 “没想到你竟能弹的这么好,也不枉我当年教你时的数月之苦啊。”回过神来,我感慨地声音从骨戒传出。 听到我的夸奖,闻雅一脸得意,“哼!本姑娘不好舞琴弄墨罢了,就你那臭琴,我听着就想吐,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出那么好的曲子。” “你也别贫了,琴也弹了,目的也达到了,我们该走了。” “刚才还想问呢,要去哪呀?” “出城,等一个缘分!” 我们离开后,便看到王允从马车上下来,急匆匆地走入府邸。 闻雅望着王允,“先生,我们不说声道别就走,这样好吗?” “还好走的快,王允刚下早朝,现在回去,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也别问那么多,天机不可泄露。”我故作高深地同闻雅说道。 “不说就不说,本姑娘还不稀罕。驾!”言尽,闻雅便驾马出城而去。 府内,貂蝉出房后便撞上回来的王允,“父亲,为何这般匆忙,出什么事了吗?” 王允见是貂蝉,便答非所问道,“顾钦,顾先生现在何处?” 听到闻雅的名字,貂蝉白澈的脸颊又红了起来,低头轻声道,“方才还在屋檐上弹琴,现在大概正于卧房歇息吧,父亲找望德公子有事?” 王允听貂蝉如此称呼闻雅,迟疑了一会后,便走向卧房。 咚咚咚,王允敲着房门,“顾先生,是允,先生若未歇息,可否让允进来,允有要事与先生相议。顾先生?” 见久久未有响应,王允便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桌案上留着一封书信和一只纸鹤,貂蝉走到案边,拿起信旁的纸鹤,眼里充满着柔情。 “司徒公、貂蝉姑娘,此次出门,望德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承蒙司徒款待,不辞而别,还望二位见谅。落款:顾钦。” 看罢,王允跌坐在地,貂蝉连忙上前扶起,“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望德公子信上说了什么?” “并非这封信,而是先生今早所言,今早我欲上朝,顾先生便让我别去,可我一意孤行,到朝上却……”王允一脸难以置信,被貂蝉扶起,坐在凳上。 “父亲,今日朝上发生了什么?”女子不得议论朝纲,而此事关乎闻雅,既是顾钦,貂蝉便忘了这番道理。 “今日早朝,董卓直言洛阳气数已衰,假天子之令,欲迁都长安,朝中反对的大臣皆被其斩于大殿之上!”提起此事,王允一脸无奈。 “顾先生今早所言,定是早已料有此事,这般未卜先知,当是救世大才,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貂蝉听到后惊讶的问道,“望德公子走了?”说罢,便拿起书信,脸上尽是失落。 傍晚,因讨好董卓,至今仍留在洛阳的曹操,手持七星刀,缓缓走进皇宫。 此时,从宫中走出的吕布与曹操相遇,曹操拱手抢先问道,“天色已晚,温侯,这是要去哪啊?” “哦,从西域购买的马匹到了,我这正要去看看,丞相说了,要是挑到好的马,还要送孟德一匹呢。”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对着曹操说道。 “那孟德在此先谢过温侯了,温侯,可知丞相现在何处?孟德有要事禀报。” “丞相正在御书房看书呢,丞相一看书就犯困,如果没有急事,还是不要打搅为好。”吕布拍了拍曹操的肩膀,跨步出宫而去。 曹操捏了捏袖中的七星刀,犹豫片刻,便头也不回地直奔御书房。 第011章 义救曹操 名仕公台 城外,闻雅将马匹栓在树梢旁,伏于丛间,百般无聊道,“先生,你说的那个曹操,怎么还没出现?” 没道理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星行刺,应该就在今天。“事关重大,再等等看。”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曹操看着趴在书案上鼾鼾大睡的董卓,“尔败国乱纪,鱼肉百姓,我曹孟起今日就要为民除害!” 说罢,曹操掏出袖中七星刀,拔刀出鞘,只见窗在一声惊雷响起,亮光印照于刀身之上,射向董卓,董卓闻声惊醒,“何人!” 曹操大惊,转手捧刀下跪,“在下曹操,今得宝刀一把,名为七星,特来献于丞相!” 董卓闻言,别有所虑地拿起七星刀,对着曹操劈去,曹操跪立不动,刀锋从其面前划过,“好刀,果真是把好刀,孟德献如此宝刀于我,所为何事。” 曹操依旧跪在地上说道,“自古宝刀配英雄,在下见丞相身边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却无一把好刀相伴,实为可惜,今日特来献刀,别无他意。” “好!好!孟德深知我心,来人,奉酒,我要与孟德痛饮!”董卓手捧七星,来回观摩着,欲留曹操在此。 曹操大惊,对董卓拱了拱手,“丞相,孟德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既然丞相喜欢,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说罢,不等董卓回应,便快步走出书房。 曹操走后不久,董卓便唤李儒前来,将此事告于李儒,李儒听后,说道,“此刀为何无鞘,献刀应该带着刀鞘呀,莫非……” 董卓闻言,点头示意,李儒当既对外喊到,“来人!快请曹大人回来!”言罢,便转身望向董卓,“如果他回来,说明我多虑了。” 城道上,曹操冒雨骑马飞驰,望着城门紧闭,伸手从怀里掏出令牌对守城士卒大喊道,“奉丞相之命,我要出城,速速打开城门!” 守城士卒开门后,曹操急忙出城,而其不远处,一名将士率兵紧随其后,大喊,“不要放他出去!”可却为时已晚,曹操早已疾驰出城而去。 “追!丞相有令,活捉曹操者,重赏千金!”说罢便策马追赶。 城外,守候多时的闻雅起身朝洛阳城望去。“先生,有马蹄声!” 我大叹道,“终于来了!闻雅上马,救援曹操!” 嗖!一支羽箭飞过,射在曹操坐骑上,马儿吃疼,双腿而立,将曹操摔于马下,惊徨逃去。 追兵从身后赶来,为首的大叫道,“哈哈,看来这赏金归我了,弟兄们!活捉曹操!” 这时,闻雅从林中飞马越出,“南阳顾望德在此,尔等休要猖狂!”言罢,闻雅策马从曹操身旁略过,只见一点寒芒先到,为首将领便人头落地。 其余追兵见半路杀出一名悍将,纷纷掉马欲逃,曹操见状,大喊,“不能让他们回去!” 话音未落,闻雅拍马追击,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便将十余人斩于马下,闻雅回到曹操身边,下马将其扶起,拱手道,“在下顾钦,奉家师之命,在此恭候阁下多时了。” 曹操闻言,尽是一脸疑惑,“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敢问壮士家师名讳,为何能得知孟德于此有难。” “这问题,在下便不得而知,出门前,家师只吩咐顾钦今夜在此等候阁下,还说若是孟德问起其名讳,便言“七星行刺”即可。” 曹操闻言,大惊失色,“真乃天人也!不知家师现在何处,救命之恩,孟德当亲自上门道谢。” “如此这般,大可不必,家师命顾钦护送阁下回谯县后,便云游四海去了,现今身在何处,钦也不曾得知。” 说罢,闻雅吹了声口哨,不远处丛间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阁下请上马,此地不宜久留。” 曹操见闻雅寥寥几句话语,便将其心中所想皆数言出,惊讶之色更为严重,对闻雅拱了拱手,“那孟德便谢过顾兄了。”说罢,曹操翻身上马,和闻雅一同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次日,闻雅与曹操途经中牟县,“雅儿,找个借口骗曹操进城!”骨戒中顾言的声音突然响起。 闻雅听后,勒马而停,“孟德兄,连夜赶路,人困马乏,不如进城歇息片刻,喂饱马匹,再行启程。” “那便依顾兄所言,驾!”说罢,曹操策马进城,却看到城墙上张贴着其悬赏画像,转身欲走。 守城士卒见其可疑,便将闻雅与曹操围住,“马上之人,速速下马!” 曹操闻言,望着闻雅,而此时我在骨戒里说道,“雅儿不要反抗,我自有分寸。” 闻雅听到顾言的吩咐,向曹操微微点头示意,下马受缚。 随后闻雅和曹操二人,被带到中牟县县衙,县令陈宫坐于公堂之上,“县令大人,曹操被我们抓到了!” 曹操抬头望着堂上县令,“县令大人,我等二人不过是过路的商贾。” 闻言,陈宫便道,“曹操,你不会想到吧,当年,你在洛阳太学府,给一群学子吟唱诗歌时,我就坐在下面。” 曹操听后,看了看闻雅,见其不为所动,便深深地低下了头。 陈宫拍了拍案上的惊堂木,命令衙役,“明日,押往洛阳,领取赏金。” 地牢内,曹操手铐铁链,问着闻雅,“顾兄今日为何不提剑杀出去,却要乖乖下马受縛,落得这般田地!” “此事非顾钦所意,还请孟德兄稍安勿躁。”闻雅坐在一旁干草堆上,闭目养神道。 曹操闻言大惊,“莫非这也是顾兄家师安排!?” 话音未落,陈宫便缓缓走入牢房,坐在曹操面前,直问,“曹操,丞相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行刺丞相。” 只见曹操收起方才神色,傲然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个小人,怎会明白英雄的想法。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便无需多言,快押我去洛阳领取赏金吧。” “刚才,我在大堂上不便多问,现在,我倒想听听你的鸿鹄之志。” 曹操意味深长地望着陈宫,深深叹息,“四百年来,曹家受恩汉室,如今董卓荼毒天下,我不报效国家,更待何时!” 陈宫闻言,微微点头,起身将二人手镣解开,扶起曹操,“曹公,此处不便议事,请这边来。”说罢,便将二人带到一卧房落座。 陈宫倒了杯酒,将酒爵奉于曹操,“请满饮此杯。” 曹操望着陈宫,“看来县令大人也是一位有志之士啊。” “曹公过谦,吾自乱世以来,便一直等待可侍明主,今日,总算遇到了。” 曹操闻言,提起酒爵,“好,我就喝了你这杯酒。” 事后,闻雅、曹操、陈宫一行三人便连夜启程,赶赴沛国。 第012章 莫要再负天下人 连夜赶路,曹操等一行三人,不日便到抵达成皋一民居前,曹操勒马而停,“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就住在这,今晚,我们就在他家借宿吧。”说罢,便下马上前敲门。 片刻,一老者开门,此人便是曹操父亲故友,吕伯奢。 吕伯奢开门后,见来者是曹操,便曰,“额!这不是孟德吗?” 曹操拱手道,“是我呀叔叔,好久不见了。” “孟德难得到访,来来来,里面请。老婆子!孟德贤侄来了,快让老三置办饭食,款待贤侄。”吕伯奢进门后便对着屋内喊到,回身拉着曹操的手,“孟德贤侄匆忙赶路,一定累坏了,若是不嫌弃,便在我这住上几日,再行启程吧。” 曹操也按着吕伯奢的手道,“如此,便多谢叔叔了。” 吕伯奢捋了捋胡须,“呵呵,贤侄何须客气,你们先到屋里歇息,我去镇上买酒。”说罢,便转身出门而去。 屋内,曹操三人跪坐在炕榻上,陈宫为曹操倒着茶,眼睛望着闻雅,“主公,这位是…?” “哦!连日赶路,还未曾向公台介绍,这位……”闻言,曹操便把当日与闻雅相遇之事,连同闻雅口中那位高深莫测的家师一并告诉陈宫。 陈宫听后,表情如当日曹操一般,惊叹道,“若如主公所说,顾兄家师真有这般未卜先知之能,何不为天下苍生尽力,却隐居山林。” 闻雅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家师向来不论国事,常言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听到闻雅所说,陈宫连声拍手叫好,“好诗!好诗!好一句笑谈天下事!顾兄家师,乃旷世奇才,眼中所观,非尔等能解,主公若能得其相助,匡复汉室,指日可待啊。” 而曹操却摇头苦笑,“顾兄家师早已云游四海,不知所踪,就算找到,我曹孟德又何德何能,让其相助于我。” 闻雅见曹操故作姿态,便说道,“孟德兄何须这般叹息,难道钦今日在此,不是家师相助吗?” 曹操闻言,眼神一亮,“顾兄所说,是为何意?” 闻雅没有答复曹操,只是拿起茶壶,为其倒满了茶水,直至茶水溢出桌案,方才停下,望着曹操微微点头,自顾自的回房歇息。 曹操不得其意,望向陈宫,“公台,顾兄这是何意?” 陈宫转了转眼睛,对曹操说道,“或许顾兄是想告诉主公,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事事当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曹操听后,恍然大悟,和陈宫聊了几句,两人便起身往房间走去。 “天色已晚,你们进来干嘛!”屋内,闻雅见曹操、陈宫走入,惊慌失措道。 曹操和陈宫二人对视,皆是一脸疑惑,随后望向闻雅,“正因天色已晚,我等二人欲早些歇息,明日好赶路呀?” 骨戒内,我对闻雅提醒到,“笨蛋!你忘了你现在是男儿身了吗,这里就一间空房,他们来睡觉,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又不是真的男子,怎么可以……雅儿还没嫁人呢!”床榻上,闻雅对着骨戒窃窃私语。 陈宫见闻雅自言自语,便好奇的问,“顾兄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出门在外,万事当小心谨慎,你们先睡吧,我去守夜。”说着,闻雅便起身走到窗外,翻身上了屋檐,曹操与陈宫二人皆不明所以,便不再理会,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夜深,闻雅独自一人躺在屋檐上,望着夜空发愣,骨戒中传来我的叹息,“雅儿,只因我一时无奈,便要你一女子在这乱世闯荡,这两年来,难为你了。” “先生说那里话,若是没有先生养育之恩,雅儿早已饿死在宛城外了,又怎能像今天这样,为天下苍生奔波,雅儿欠先生的,这辈子也还不清。”闻雅起身轻轻地抚摸着骨戒,一脸柔情。 这时,只听屋下一阵磨刀声响起,屋内曹操从床榻惊醒,用手推了推陈宫,“公台,公台,快醒醒!” 陈宫被曹操唤醒后,曹操说道,“公台,你听见屋外磨刀之声了吗。” 陈宫闻言,竖耳倾听,随后望向曹操,微微点头,曹操便道,“看来是吕伯奢见财忘义,借买酒之机,去告发我们,你在这等着,我去去便回。”说罢,陈宫欲想阻拦,曹操却早已拿起身旁长剑,出门而去。 屋檐上,闻雅听到门声响起,起身一看,见曹操手持长剑奔出,一脸疑惑,而骨戒中的我却大惊失色,“雅儿!拦住他!曹操要杀人!” 闻雅听我如此紧张,也不问原因,立刻翻身下房,将曹操按倒在地,曹操见状,怒视闻雅,“难道你也要抓我去领赏吗!” 听曹操这么一说,闻雅脸上的疑惑更深,正当其不解之季,戒中顾言便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 闻雅听后,对着曹操说道,“孟德误会了,你看。”说罢,曹操往闻雅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公猪被绑于地,曹操心领神会,一脸歉意地对闻雅笑了笑,“是孟德多虑了,还请顾兄放开孟德。” 见曹操怒色已去,闻雅便放开曹操,转头翻身上了屋檐,曹操起来后对着屋檐上的闻雅拱了拱手,“孟德方才失礼,误会了顾兄,还望顾兄见谅。” 屋檐上,闻雅向曹操还以一礼,“孟德不必如此,方才之事,钦并未放在心上,请孟德安心歇息,这里有钦照看便可。”说罢,闻雅便躺下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曹操。 曹操回房后,陈宫迎上询问,曹操却对其摆了摆手,答非所问道,“公台觉得顾兄此人如何?” 陈宫坐下思索片刻,望向曹操,“此人不露锋芒,做事小心谨慎,听主公今日所言,其武艺颇为不凡,当是将帅之才。” 曹操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公台有无良策,让其归顺于我。” 而陈宫却反问曹操,“主公可曾记得顾兄今日所言?” 曹操回想过后,疑惑不解地望着陈宫,“公台之意是……?” 陈宫摇了摇头,“若想其归顺,无需良策,顾兄今日曾说,家师命其一路护送主公周全,随后便出门云游,可未曾提及让其离主公而去,主公只需一路上彰显自身抱负,再以君子礼相邀,顾兄定愿留在主公身旁,为主公共复汉室。” 曹操听后,点头称道,“公台所言甚是,吾定当以诚相待,不让顾兄失望。” 房外,夜色阑珊,屋檐上闻雅静静地躺着,心里似乎在深思什么,眼睛一闭,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吕伯奢一家款待曹操等人时,提及其家人听闻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后,便举家逃往陈留避难。 曹操得知此消息,拱手向吕伯奢告辞后,不日便启程,改道陈留。 第013章 千里佳人情 温酒斩华雄 因闻雅阻拦,故使曹操并未展现其“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枭雄之志,历史的年轮,一点一点地偏离着轨道…… 而另一方面,洛阳城,司徒府内,王允坐于案前,愁容满面,若有所思。片刻后,起身策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 突然,一段琴声传来,王允闻声寻觅,只见其女貂蝉,在牡丹亭畔内,抚琴而坐,长吁短叹,亦是一脸忧愁。 貂蝉见亭外王允走来,便起身上前搀扶,“父亲,深夜未眠,所思何事?” 王允却望着石案上的古琴,答非所问道,“方才之曲,音色柔长,甚是入人心弦,可为何从未听你弹奏过。” 貂蝉闻言,低头不敢望着王允,细细轻语到,“此曲乃望德公子临走前所奏,非蝉儿之作,蝉儿只是凭感而仿,实不能得其半分神韵。” 王允听后,脸上愁容更深,仰天长叹,“又是望德!前日与望德小友相遇,冥冥之中,允便觉得这是上天让人来拯救大汉江山,可他却就这样不辞而别,弃汉室于不顾。定是当日,允不曾听望德劝言,才另其失望离去,允愧对泉下先帝之灵,万死难赎啊!”说罢,王允跪倒在地,望向天边,泣不成声。 貂蝉见状,立马上前将其扶起,连声安慰,“父亲快起来,望德公子不辞而别,定有其苦衷,不假时日,定会回来寻您的。” 可王允却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地上,意味深长地望着貂蝉,叹言,“可时不待人,允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汉社稷毁于我手。” 貂蝉见王允若有所思,低声询问道,“父亲,究竟发生何事,可否告于蝉儿,让蝉儿为父亲分忧。” 王允抬头望着貂蝉,起身策杖,将那日与李肃所议之事,尽数告于貂蝉。 貂蝉听后,双眼微红,犹豫片刻后,便屈身向王允行礼,“貂蝉承蒙父亲恩养,训歌习舞,优礼相待,此等恩情,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如今国家兴亡在即,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若牺牲貂蝉一人,能挽救这天下苍生,貂蝉定当万死不辞。” 王允闻言,泪流满面,俯身将貂蝉扶起,“当日见顾先生后,我便不再做此打算,可先生不辞而别,允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属是难为蝉儿你了。” 貂蝉强忍心中之绪,对王允说道,“父亲何须如此,当年若非父亲相救,怎有今日的貂蝉。如今天色已晚,亭上甚是寒凉,蝉儿这就送父亲回房歇息。”说罢,便搀扶着王允向卧房走去。 事后,貂蝉伏于妆案前,望着闻雅留下的纸鹤,一脸深情,自言自语道,“望德公子,你现身在何处,可曾念得蝉儿……”随即,貂蝉便发现纸鹤上似乎注有书文,立马折开纸鹤而观。 “婵儿,望德不辞而别,实为不舍,当日檐上所奏,乃吾对汝之情意,怎奈世态炎凉,烽烟尽处,吾身处乱世,当以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倘若他日有缘再见,定以三书六礼,将汝留在身边,此生不负。” 纸上虽仅撩撩数句,可貂蝉看后,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苦怨,泪如泉涌,“承蒙公子厚爱,可蝉儿怕是不能与公子相伴终老了,若有来生,蝉儿愿与君携手,君若不离,蝉必不弃。”说罢,便将书信折起,于烛旁点燃。 夜,静的深沉。满天繁星,似因佳人所泣,变的暗淡无光…… 事隔多日,曹操等人抵达陈留后,便向天下发布倡议,拥立袁绍为盟主,组成讨董联军,他的主张,得到了十八路诸侯的响应。 公元190年,袁绍与其它十七位诸侯,率领二十万大军,挥兵南下,声势浩大,所到之处皆烟尘滚滚,不日便抵达洛阳城三十里外的汜水关前,安营扎寨。 董卓得知后,欲命吕布为先锋,出汜水迎敌。这时华雄挺身而出,“杀鸡焉用牛刀?”便相董卓讨了先锋大印,率兵八万,浩浩荡荡出关而去,以拒讨伐联军。 次日,十八路联军议事厅内,盟主袁绍坐于堂上,示意曹操、孔融等诸侯尽数落座,而曹操身后,闻雅一身军装立于其旁。 是的,曹操自回陈留以后,便百般劝留闻雅,而闻雅得我吩咐,从那天起,就一直留在曹操身边,以友名相伴。 正当袁绍欲商议破关之策时,北平太守公孙瓒匆忙步入营帐,身后跟着三人,一个虎背熊腰,面黑豹眼;一个面若重栆,气宇轩昂;为首一人,身长七尺,两耳厚大,眉目中自有一番神韵溢出。 公孙瓒进营后,便向袁绍介绍到,“此乃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另外两位是其结拜兄弟,马弓手关羽、步弓手张飞。” 袁绍闻言,招手唤手下士卒搬来案几,“既然是皇室宗亲,那便请坐吧。” 见刘备落座后,袁术讥讽道,“现在,是人都说自己是皇亲后代,这样的草莽,我一年遇到不下三十个。” 刘备身后张飞,闻言大怒,欲要发作,却被刘备拦住,“翼德,不可造次!” 而此时,骨戒中的我,却震惊不已,不是因为终于见到闻名已久的刘关张三人,而是在其眼里,关羽和张飞二人,身上各自环绕着一红一黑之气,从他们进入营帐那一刻起,这两股气息,便有意无意的压制着我,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感。 帐上袁绍见状,摆了摆手道,“够了,此次联盟,只为讨伐董卓奸贼,其余之事,不便多议。我军已于汜水关逗留多日,未能寸进,诸位可有良策破关。” 一旁的公孙瓒提道,“这汜水关内有数万精兵驻守,守关大将华雄,更是不可小觑,昨日鲍将军的弟弟便是被他所杀,孙坚将军也败于其手,至今下落不明,当下我军士气低落,若是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公孙瓒话音刚落,帐在一传令兵跑入营帐单膝跪地,“禀报将军!贼将华雄于寨前挑战。” 袁术身后潘凤闻言,起身拱手请命,“哼!这厮甚是猖狂,上将潘凤,愿去取他脑袋!” 一旁韩馥骁将俞涉,见潘凤请命,亦不甘落后,起身道,“吾愿同去,助潘将军一臂之力!”说罢,二人手持兵刃,走出营帐。 寨前,华雄立马提刀,大喊,“尔等鼠辈,可有人敢应战!” 只见寨门大开,潘凤、俞涉策马而出,“贼将休得猖狂,看吾来取你首级!” “就怕你俩没这个本事!”华雄大喝,提刀驾马上前,眨眼间,三人便厮杀起来,不出半柱香功夫,此二人便死于华雄刀下。 华雄勒马于前,刀锋直指营寨,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什么狗屁联军,我看不过是土鸡瓦狗,寨中还有何人,速速出来领死!” “报!潘将军、俞将军被斩,华雄仍在叫阵!” 袁绍闻言大怒,拍案起身,“谁敢应战!” 堂下诸侯纷纷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无故削弱自己的实力。 袁绍观诸侯皆未出声,俯身回座,叹息道,“唉,若是颜良文丑一人在此,华雄岂敢如此嚣张!” 时机终于到了,骨戒里的我看到这一幕,对闻雅喊到,“雅儿!” 此时,在曹操身后站立不动的闻雅,听到我呼唤其名,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跨步向前,对着袁绍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大帅,在下愿去取华雄首级。” 袁绍抬头见来者是无职无位的闻雅,随既又低下了头,“可你并非将帅,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 曹操见状,一直想将闻雅收入摩下的他,以为闻雅终于愿为其效力,便起身向袁绍进谏,“顾兄跟随曹数日,其武艺不凡,定能将华雄斩于马下。”说罢,当既拿起案上酒壶,往酒爵倒酒,双手捧于闻雅面前,“来,祝顾兄,旗开得胜。” 闻雅摆手示思,“酒且斟下,吾去去便回。”话音未落,闻雅便转身出营,而一旁正欲上前请命的关羽,又退了回去。 闻雅去后,关外顿时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诸侯借惊。片刻,声停,帐外士卒大喊,“顾钦回营交令!” 只见闻雅持剑缓步而入,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掷于地下,帐内诸侯纷纷起身望向闻雅,曹操更是一脸欣喜,捧着酒爵对闻雅说道,“顾兄,酒还是温的。” 闻雅接过酒爵,抬头一饮而尽,“多谢曹公。”说罢,便再次回到原位,继续闭目养神。 关羽、张飞二人见状,相视一眼后,皆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第014章 美人计中美人泣 自从闻雅夺关羽功劳,斩了华雄后,联军乘胜追击,汜水关内守城将士见其大将被杀,士气低落,不出三日,便被联军攻破,联军破汜水后,马不停蹄,连夜朝虎牢方向行军。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吕布驾着赤兔马,来到司徒府邸,王允出门相迎,“温侯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吕布下马对王允拱手道,“司徒大人客气了,司徒昨日送我珠宝,今天又邀我赴宴,我哪敢怠慢呀。” “今时今日,温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英雄,谁能与您相提并论,屋外寒凉,温侯里面请。”王允作势请吕布进屋。 “司徒大人过奖啦,司徒大人贵为当朝三公,奉先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司徒大人学习呢。”说罢,二人相互奉承了几句后,便并肩走入府邸。 两人于宴厅落座后,下人们纷纷上前倒酒,酒过三巡,王允示意下人退下,望着吕布说道,“温侯,允有一女,十分仰慕温侯神威,想把自己新作的曲子献于温侯。” 吕布闻言,拿起酒壶自顾自地倒酒,“哦?那好啊,就请令爱来演奏吧。” 吕布话音刚落,王允便拍了拍手掌,只见一旁竹帘缓缓升起,貂蝉一身白衣素裹,手捧古琴,缓缓步入宴厅,走到王允面前屈身行礼,“父亲。” 王允起身将貂蝉扶起,望着吕布道,“我女儿从未出过闺门,没见过多少世面,还请温侯见谅。”说罢,便示意貂蝉,“还不快向温侯问安。” 貂蝉遂走于吕布面前,盈盈施礼,“小女貂蝉,见过温侯。” 而吕布自从貂蝉出来那一刻起,便目不转睛地望着其,手中酒爵更是久举未饮,愣在原位。 “温侯,我女儿向您问候呢。” 吕布被王允唤醒,回过神来,手足无措,竟不知做何言语。 貂蝉见状,微微一笑,尽显其倾城之貌,更使吕布不可自拔。 “蝉儿,你不是说有首曲子,欲献给温侯吗?”王允见吕布如此不堪,出声化解尴尬。 “是。”说罢,貂蝉起身走到堂中,抚琴而坐,双手轻拨琴弦,悦耳之声传遍宴厅,此刻的貂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词,皆不可比喻她的美貌,其一妩一媚,都让人不禁着迷,而吕布此时如身临梦境一般,忘乎所以。 良久,曲罢,吕布从梦中醒来,拍手叫声叫好,“好!好啊!小姐的琴声美,人更美,当真仙女下凡啊。” 貂蝉闻言,缓缓起身,对吕布施以一礼,“温侯过奖了。” “来,快给温侯倒酒。”王允于堂上说到。 貂蝉闻言,盈盈走到吕布案前,拿起酒壶为其倒酒,直至酒满溢出酒爵,吕布亦不为所动,可貂蝉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下跪致歉,“温侯赎罪。” 吕布见貂蝉如此,大笑三声,“无妨无妨。”抬头便一饮而尽,望着王允说道,“司徒大人,令爱宛如天仙,不知芳龄几何?” 王允对吕布回道,“小女芳龄二八,尚未许亲,如果温侯喜欢,允便把她许配给温侯。” 吕布闻言大喜,连忙起身,单膝跪于王允面前,“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王允见状,起身将吕布扶起,“温侯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小女能嫁于温侯,乃是其三世修来的福气,允不日便准备嫁妆,挑个良辰吉日,把女儿送到府上。” 吕布起身对王允拱了拱手,笑道,“多谢岳父大人。” “呵呵,温侯,允酒量不佳,已有些醉意,先下去歇息一会,就让小女代允招待温侯吧。”说罢,王允便转身走入屏风后。 吕布见王允离去,又重新回到原位,却见貂蝉仍跪坐于堂中,甚是慌乱。 “你父亲已经将你许配于我了,你怎么还如此害羞呀。”说罢,招手便示意貂蝉过来。 貂蝉闻言,起身落座于吕布身旁,吕布只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哪来的清香呀?” 貂蝉听后,从袖中拿出一香囊,递于吕布手中,轻声说道,“小女早已仰慕温侯许久,这个香囊,便是为温侯所做。” 吕布拿起手中香囊,于鼻前闻了闻,“这香气太清雅了,我以前从未闻过,这里面是何种香料?” 貂蝉回到,“那是把春天的梨花采集起来,晾干后,做成的香料。” “没想到,小姐人想的美,琴弹的好,还比其他女子细心,我吕布能得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貂蝉听后,对吕布说道,“温侯比传闻中还要英俊神武,貂蝉能得到温侯这般厚爱……此生足已。”言到此处,貂蝉心里却想起一人,心头一阵绞痛,不禁低头落泪。 吕布见貂蝉落泪,眼中真情流露,甚为感动,便拿出腰间玉佩,递于貂蝉面前,“我也想与你相伴终生,这是在下随身所带玉佩,现将其作为信物,赠送给你。” 说罢,吕布抓起貂蝉的手,把玉佩放在其手上,便欲将貂蝉揽入怀中,貂蝉大惊,伸手推搡着吕布,大叫,“温侯!温侯别这样!别急温侯,等蝉儿正式成为温侯之妻,再共度良宵不迟。” 吕布见貂蝉如此害羞,放开貂蝉,起身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吧,到那时,我吕布定会像娶公主一样来迎娶你的。” 夜深,吕布从司徒府走后,貂蝉便一直在闺房内未出,王允命下人送来的饭菜,也在桌上丝毫未动,独自一人,伏案轻泣。 “望德公子,你在哪?蝉儿还能否再与你相见…”说罢,貂蝉满是深情地望着窗外夜空,一阵秋风拂过,带着貂蝉的思念,飘向远方…… 此时,袁绍率领的先锋军已于虎牢关十里外安营扎寨,营寨内,闻雅与守夜士卒一起坐在火堆旁烤着火,突然打了个喷嚏,“哈湫!临近入冬,天气越来越冷了。” 一名士卒说道,“天气寒冷,顾将军为何不在营帐里歇息,却在这与我等小卒守夜。” 闻雅却道,“在战场上,将帅士卒各有高低,而下了战场,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并无贵贱之分,尔等皆是看不惯董卓暴行才从军的,如今你们在寒风中守夜,我又怎能安心入睡,再者,望德也并非将职,小小战功,不算什么。” 士卒闻言,皆是心头一暖,正欲说事,只见曹操从闻雅身后走来,纷纷起身跪拜,“参见曹公!” 闻雅转身望到,也欲起身行礼,曹操却将其按下,将一叫锦衣披于闻雅身上,“方才望德所言,操亦有所闻,你既非将卒,又何须跪我。” 闻雅推开曹操双手,俯身行礼道,“曹公贵为联盟副主,行大义之举,望德理应跪拜。”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哀声长叹…… 第015章 三英战吕布 洛阳城内,董卓伏于卧榻之上,其两大谋士李儒、贾诩立于身旁,忽闻一斥候来报,“启禀丞相,先锋将军华雄被斩,汜水关被破,现十八路诸侯已抵达虎牢关。” 董卓闻言大惊,怒道,“废物!都是一群的废物!来人,给我拉下去斩了!” 斥候连忙磕头求饶,“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可董卓却不为所动,任由其被拉下大殿。 一旁李儒见状,上前对董卓说道,“丞相不必如此气愤,十八路诸侯声势浩大,其摩下大将更是数不胜数,华雄被斩,也是意料之中。” 董卓听后,怒气渐消,“听文优所言,该当如何。” 李儒见董卓恢复了理智,拱手道,“丞相义子吕布,有万夫莫敌之勇,丞相可令其率兵六万,与虎牢守军汇合,一挫联军锐气,再以虎牢天险为守,闭关不出。现正值秋冬之季,诸侯联军起兵匆忙,粮草辎重定不齐全,加上其并非上下一心,各有猜疑,吕将军只需将其拒于城外,待入冬后,诸侯便会兽去鸟散。” 董卓闻言,拍手叫好,“文优妙策!我有文优这般大才,何愁不得天下,来人,传吾儿奉先。” 董卓按照李儒所说,随即令吕布率兵十万,赶赴虎牢,只留下三万精兵镇守洛阳,吕布接令后,连夜启程,于次日傍午,抵达虎牢,与守城士卒汇合,此时,关内守军共有十二万之数。 吕布抵达虎牢后,连胜数战,河内太守王匡、北海太守孔融皆败于其手,损兵折将,次日,位于后军的袁术、马腾、张超等人陆续赶来,与袁绍先锋军汇合,十八路诸侯齐聚一堂,共同商议破关之事。 议事厅内,袁绍于堂上说道,“自昨日吕布率兵赶来后,关内守军士气高涨,我军连败数战,折损兵马过万,眼看就要入冬了,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堂下诸侯议论纷纷,却无人应言,曹操见状,望了望身旁站着的闻雅,见其不为所动,便也低头不语,这时,一黑脸大汉闯入帐中大喊,“尔等还在此商议个屁,有时间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还不如早些杀进关去,活捉董卓奸贼来的痛快。” 袁术见来者只是一名小卒,自命不凡的他便对着张飞喝道,“我等大臣在此议事,你区区一县令帐下步弓手,安敢在这里耀武扬威,来人,给我拉下去斩了!” 张飞闻言大怒,“就凭你这酒囊饭袋,也想杀你张爷爷,看我先活劈了你!”说罢,便只手将袁术从座上拎起来。 刘备见状,连忙喝住张飞,“翼德,不可造次,还不快向袁将军认错!” 张飞见刘备出口阻拦,便随手将袁术丢在地上,扬长而去。 张飞走后,刘备急忙起身将袁术扶起,连声致歉,“在下义弟不识礼数,冒犯将军,还请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袁术起身后,见自己丢脸丢大了,便将怒气撒在刘备身上,“刘玄德,你就是这般管教你的手下的!今日我袁公路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而位于堂上的袁绍见其二人争吵不休,拍案大怒,“这里是议事厅,不是你们胡搅蛮缠之地,若再是如此,一律军法处置!” 刘备袁术二人见身为盟主的袁绍发话,便不敢再行争论,纷纷回位落座。 可经张飞这一闹,堂内气氛更为低沉,这时,帐外一小校来报,“吕布于阵前搦战!”诸侯闻言,皆是大惊,而袁绍旧气未消,新怒急来,起身大喝,“贼将好胆,欺我军无人乎!”说罢,便提剑而出,诸侯见盟主已走,纷纷起身跟上。 营寨前,联军分兵八队,布下军阵,十八路诸侯与其将领位于阵前,与吕布一簇军马,遥遥相望。 吕布见联军久久不为所动,驾马于阵前叫到,“尔等鼠辈,谁敢上前应战!” 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闻言,出马挺枪迎战,却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众诸侯见吕布如此神勇,皆是大惊,而吕布斩一将后,气焰更为嚣张,挥舞着方天画戟道,“还有谁敢与我一战,吾尚有余勇可贾!” 阵前,闻雅低声询问着骨戒里的我,却久久不得回应,一脸着急,而此时,公孙瓒挥槊策马上前,“贼将休得猖狂!” 吕布见终于有人应战,驾马迎上来将,与其厮杀起来,战不足十回合,公孙瓒力竭败退,吕布纵赤兔马追赶,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眼看就要追上败走的公孙瓒,闻雅见状,也顾不得等我回应,拔剑出阵,大喝,“南阳顾望德在此!” 吕布闻言,便不再追赶败将,挥舞着画戟向闻雅劈去,闻雅横剑格挡,顿时只感一股猛劲袭来,手中薙剑险些被震落,闻雅深深吸了口气,暗自发力,将画戟推开,随后剑如灵蛇般向吕布刺去,两人酣战五十馀合,不分胜负。 吕布一戟将闻雅逼退,大喊到,“痛快!想不到你这白脸小将竟有如此武艺,来来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说罢便策马上前,再与闻雅厮杀起来,兵刃交碰之声,响彻云霄。 联军将士见那日温酒斩华雄的闻雅与吕布交战之景,纷纷目瞪口呆,阵前诸侯更是热血沸腾,并命身后擂鼓手擂鼓,鼓声越敲越响,震耳欲聋。 而阵前,闻雅和吕布力战良久,已有些气急,吕布见状,抓住这个机会,反手持戟,将画戟当长刀使,狠狠向闻雅砍去,只见画戟带着破空声向闻雅袭来,闻雅见其这一戟力大无穷,不敢硬接,急忙伏身躲闪,画戟从闻雅头顶掠过,将其战盔打落,露出一布披肩长发! 此刻,吕布甚是惊讶,连忙策马退后,手持画戟直指闻雅,“你竟是一名女子!?” 联军诸侯也是惊讶万分,顿时,两军静的可怕。 闻雅望着地上的战盔,方知自己身份暴露,大怒道,“自古豪杰有万千,谁言女子不如男!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你身为大汉子民,不以身报国,却还要助纣为虐,此等奸贼,人人得而诛之!”说罢,便再次提剑向吕布杀去。 而吕布却因得知闻雅是女儿身后,不敢施展全力,只能慌乱接招,此时,在军中张飞关羽,被闻雅的豪言壮志一激,本就热血沸腾的二人再也按耐不住,纷纷策马出阵,齐声大喝道,“顾将军,我等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便冲入阵中,四人四骑战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军擂鼓之声更为大振。 骨戒中,一直被吕布气息镇压的我,只见关张二人身上之气化作黑豹红虎,与吕布所化巨狮对立嘶吼。 两兽一出,二人气势大振,提刀策矛向吕布攻去,吕布见状,便知其非等闲之辈,不敢小视。 四人酣战数余回合,本就力不从心的吕布被其三人打的大怒,奋力一戟向三人劈去,将其镇开,勒马转身便逃。 而闻雅三人立即心领神会,策马追赶,身后袁绍见状,拔剑下令,“杀!”联军便如潮水般一拥而上,一路将吕布军马追杀至虎牢关前,被茫茫箭羽拦下后,方才收兵回营。 第016章 伐董大将闻雅 吕布战败后,便据守虎牢不出,军心低落的诸侯联军终得一雪前耻,士气高涨,而当夜议事厅内,众诸侯齐聚一堂,正商议破关之策。 “吕布被击退,董贼也会变得谨慎,定会派重兵固守虎牢,若是敌军久守不战,我军起兵匆促,粮草辎重皆有不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孟德有何高见。”堂上袁绍望着曹操询问到。 曹操抚须深虑,“依我看,吕布并非隐忍之人,我们只需连日派人于关前叫阵,引其出关,将此人擒住,董卓失了吕布,如断一臂,虎牢便不日可破。” 诸侯闻言,纷纷点头依附,而堂上袁绍却见今日战吕布的小将未曾到场,遂继道,“孟德,你手下大将顾钦为何没同你前来议事?此人温酒斩华雄,今日又力战吕布,孟德手下有如此猛将,何愁虎牢不破。” 可曹操却摇头苦笑,“此人并非操摩下将领,乃机缘巧合所识,于吾有救命之恩,虽常结伴同行,可其为女儿身,操亦是今日才得知,实是惭愧啊。” “虽是女儿身,可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当为盖世豪杰,又立下如此大功,理应封赏,来人,传顾钦入帐。” 而此时,闻雅正于其营帐卧榻上躺着,望着棚顶自言自语。 “先生,今天雅儿一直唤你,为何先生迟迟不应雅儿。” 骨戒里,我无奈的声音响起,“并非我不想,而是不能,自从你见到吕布后,他身上就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压制着我,和那日关羽张飞二人于帐中一般,只不过吕布的气息更为强烈。” “那雅儿该怎么办?从出山到现在,若不是先生一直从旁指导,雅儿也不会事事如意,先生你不是能未卜先知吗,快告诉雅儿明天攻关该怎么做吧!” 骨戒里的我闻言,便调侃着闻雅,“平时叫你熟读兵书,多阅古典,你就只记得游手好闲,现在知道自己笨了?晚了!” “哎呀,先生,你知道雅儿一看到书就头疼,哪能静心细读啊,况且不是还有无所不知的您吗,今天雅儿的身份已经于联军面前暴露了,先生快教教雅儿,应当如何是好?”说罢,便捋起袖口擦饰着骨戒,一件殷勤的笑着。 “你不用这般奉承我,就算我再厉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你虽然在诸侯联军面前暴露了,可你的宏图大论说的还不错,也不枉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心栽培,现在你便将错就错,坦白身份,留下名望,这样对我们日后成就大业,也会有所帮助。” “那好,雅儿这就去。”说罢,闻雅便从卧榻上爬起来。 我疑惑道,“你要去哪里?” “去表明身份呀,先生想的那个什么顾钦,太难听了,雅儿早就听烦了。” “要说也不用你去找,我想袁绍的也差不多要传召你了,你在帐中等着便是。话说,听你的意思,让你姓顾很为难你了是吧,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是谁怕你饿了没饭吃,连夜从病患家里回来给你做饭的?又是谁看你被取笑斗字不识,诲而不倦的给你教书授学的?好几岁的人了,晚上打雷还被吓得尿……” 说到这里,闻雅立马捂着耳朵大喊道,“啊!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你答应过我不再提这件事的!” “那是你说要替我打扫竹僚一个月我才勉强答应的,你才扫了三天,自然不算数。”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提了,不然我就把你丢到马桶里去。” 正当我在反驳时,帐在一小校传令道,“奉盟主之命,有请顾将军到议事堂一叙。” “我说什么来着,这次去不用再做男装打扮了,剩下的事,到了之后按我吩咐做便可。” 闻雅听后,起身穿着军装道,“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演了,雅儿早就习惯那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了,你就好好看着雅儿的表现吧。”说罢,闻雅便穿好军装,随小校往大帐走去。 片刻,闻雅来到帐内,诸侯还是第一次近观闻雅女装打扮,纷纷望向闻雅,而闻雅却不为所动,直直的走到袁绍面前,单膝下跪,拱手道,“闻雅有罪,还请盟主责罚!” 袁绍见状,一脸疑惑,“顾将军所言为何?” 闻雅继续解释到,“禀盟主,其实顾钦并非在下所名,在下实名闻雅,此名乃家师所赐,雅的父母早在雅年幼时,便被黄巾乱党所杀,雅从小便是孤儿,承蒙家师恩养,方得以苟活于世。现家师见董贼残暴不仁,百姓民不聊生,特命雅出山,为汉室效力。下山前,家师曾百般叮嘱要小心行事,怎料却欺瞒了在座各位将军,实非闻雅所愿。” 诸侯闻言,恍然大悟,而堂上袁绍却笑着对闻雅说道,“雅将军不必如此,将军今日也说过,‘自古豪杰有万千,谁言女子不如男’,将军虽身为女子,可自起兵以来,建功无数,这般气概,岂是一般男儿更比?我袁本初这一生最欣赏将军这样的人,如今你又立下大功,本初现以联军盟主身份,封你为伐董先锋大将,赏金千两,并于明日午时,率领吾摩下两万兵马,攻打虎牢!”袁绍说罢,便起身扶起闻雅,并将调兵虎符交于她手中。 闻雅接过虎符后,对着袁绍俯身一拜,“末将谢大帅封赏,明日定不负大帅所望,攻破虎牢,直取洛阳!” 夜晚,闻雅跪在地上,一脸痴像地望着数箱黄金,“先生,快看啊!千两黄金啊,雅儿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钱!”说罢,还拿起一块咬了咬,“还是真的!” 骨戒里的我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志气,瞧瞧你这出息,真是丢人,你很缺钱吗?” “缺,当然缺啊,先生不是一直想在城里开家医馆吗?要是我们以前能有那么多钱,不但能开医馆,还能开家义堂,收容那些没饭吃的百姓。” 听到闻雅这话,我倍感欣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此刻闻雅心中所想,或许就如同作出这首诗的杜甫一般吧。 “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为了这天下苍生,所以,这钱你不能要。” 闻雅一听,就死死抱着箱子,“为什么!人家送的,不拿白不拿,反正那袁绍那么有钱。” “我没让你还给袁绍,而是让你转赠于它人。” “那我也不要,这钱我谁也不给!谁要敢跟雅儿抢,我就一剑阉了他。” 见闻雅这般视财如命的模样,我不禁苦笑,“你忘了今天帮你力战吕布的两人了吗?要是没有他们,你真的有把握胜的过吕布?” 闻雅听罢,眼珠子转了转,深思片刻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金子,对着骨戒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要雅儿把金子送给他们?”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此二人的实力绝非你之下,甚至更高于你,但他们并非贪财之人,我要你将这些钱,赠于其二人的结拜大哥,刘备刘玄德。” 言尽于此,我望着闻雅依旧依依不舍的样子,摇头继续解释到,“这样做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刘备早有自立门户之意,却苦于无钱财招兵买马,方才投靠袁绍;其二,刘关张三人绝非等闲之辈,这点,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若是能跟他们打好关系,将来就算兵戎相见,也不至于拼个你死我活。” “兵戎相见?我们不是同为联军兵马吗?就算诸侯之间各有猜疑,可如今大敌当前,谁也不敢先动手啊。” 若非我两世为人,或许也能像闻雅那边乐观无忧,我深深叹息,意味深长地与闻雅说道,“只要有利,人自有胆!大汉气数已尽,灭亡是早晚的事,自古以来,王朝更替,兴衰覆灭,谁也阻止不了,袁绍给你如此大礼,还让你执掌其摩下兵马,也不过是想收买人心罢了,但是天下之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欲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唯求一明主,辅助其成王拜帝,方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闻雅听后,便问我,何为明主?而我却把这个答案留给了她自己。 事后,闻雅按照我的吩咐,命人将黄金全数送于刘备帐中,刘备三人皆是疑惑,欲问其故,而搬运的士卒却早已离去。 曹操帐内,亦是灯火通明,身旁站着其谋士陈宫,“公台,今日袁绍在议事堂内,亲封闻雅为先锋大将,还将其摩下兵马交于闻雅统领,若是操再不为所动,怕是此等虎将,要归于他人了啊!” 陈宫不急不忙地为曹操奉茶道,“主公无须紧张,闻雅的为人,公台甚是了解,此人不为名利所动,凡事只随心而行,主公只需要继续以诚相待,不怕闻雅不归顺主公。” 夜深,而诸侯帐中却皆是各有所虑,未能入睡…… 第017章 将星陨落 天命难违 次日正午,闻雅率领两万先锋兵马,于虎牢关下,其身后军阵扬起八面袁字大旗,呐喊声,擂鼓声,响彻云霄。 闻雅初次领军,心情格外亢奋,一到虎牢便策马上前大喊,“吕奉先何在!速速出来与我一战!” 只见吕布位于城上,身旁站着一儒生打扮之人,“哈哈哈哈,我吕布向来不杀女子,还是说你们联军的男人都怕了,竟然让一个女将前来叫阵?” 闻雅听后,甚感大怒,正欲发作,却被顾言拦住,随后对着城上吕布喊到,“吕奉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将军今天要找的是万夫莫敌的吕布,不是听人摆布,畏首畏尾的乌龟,你若还有点骨气的话,就下来与我一战,要是你执意固守不出,本将军立马收兵回营,或许昨日那盖世英雄般的吕奉先,早已死在败马而逃地那一刻了。” 以吕布的脾气,听到闻雅这般冷嘲热讽,怎能忍的住,对着城下闻雅大喝,“你这不识好歹的女子,昨日我吕奉先怜香惜玉不曾杀你,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说罢,便提起方天画戟,欲出城迎战。 一旁的儒生拉着吕布道,“温侯,此乃敌将诱敌之策,温侯莫要中计。” 骨戒内的顾言见状,又让闻雅喊到,“可悲的奉先啊,到底你是这关内的将军呢,还是另有其人呀?既然你有诸多不便,那在下还是不勉强了为好。” 吕布闻言大怒,一手推开拉着的儒生,“谁要敢拦着我,休怪我手中铁戟无情!”说罢,便从城楼上下来,骑着赤兔马飞身出关,“吕布吕奉先在此!” 闻雅见城门大开,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杀来,热血沸腾的她也早已按耐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拔剑出鞘,策马迎上吕布,大喝,“南阳顾闻雅,在此恭候多时了!” 眨眼间,二人二骑,便酣战起来。 自从上次和吕布交手,闻雅便掌握了吕布的招式,不再于吕布硬碰硬,只抓住其出招收招的间隙下手,仅仅数回合,吕布便觉得闻雅的剑如灵蛇吐信一般,而自己却有力使不出。 吕布越打越气,一戟将闻雅逼开,大喝一声,一股杀伐之气铺面而来,即使已经习惯了吕布气息的顾言,也再一次被其死死地压制住,不得言语,而吕布气势高涨,挥舞着手中方天画戟,杀伐之气化作参天巨狮向闻雅袭来。 只见闻雅不惊不忙,持剑立马,一股耀阳般的气息从其身上缓缓升起,汇聚于薙剑之中,待剑身艳红如烙时,策马上前,一剑劈在吕布挥舞的画戟上,顿时,一阵刺耳的金属轰鸣之声炸裂开来,二人身后士卒无一不俯身捂耳,痛苦地呻吟着。 而阵中二人,皆是咬牙切齿,谁也不敢松懈分毫。 闻雅见吕布气势汹汹,大喝一声,其气息化作九尾火凤,惊鸣着扑向吕布所化巨狮,两兽力战,纷纷不甘示弱。 闻雅胯下战马承受不住二人僵持之力,身形为之酿锵,痛苦的嘶吼着。 而同此时,吕布笑了笑道,“小美人,你输了!”说罢,大喝一声,所化巨狮同其一般咆哮,一股声波,袭向火凤,将它震落于地,同样,闻雅只觉一股力竭感袭来,再也抵挡不住吕布攻势,被其一戟击于马下,五脏六腑为之一震,一股鲜血从喉咙涌上来。 吕布见胜负已定,扛着方天画仰天长啸,“哈哈哈哈,痛快!真痛快!你果然不是那群酒囊饭袋能比的,既然你已经败于我手,何不乖乖受降,待吾破诸侯回洛阳迎娶貂蝉之时,将你纳为妾室,共享齐人之福!哈哈哈哈!” 闻雅一生最不愿有人因其是女儿身就轻视她,听到吕布这番话后,不顾自身伤势,强行发力,单手撑地翻身跃起,其身后幻化之凤,浴火重生,伴随着一剑之势,向吕布刺去。 在马上的吕布见闻雅突然发难,匆忙格挡,却不料闻雅重伤竟还能有这般气力,被这惊鸿一剑震的身姿不稳,险些落马。 闻雅逼退吕布后,翻身上马,提剑追击,不给其反应的时间,只见闻雅势如惊鸿,剑若游龙,在外人看来,方才落败的只是幻觉,但我却知道,此时的闻雅已经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 吕布见闻雅这般以死相博,剑法杂乱无章,却招招致命,心里不禁感慨着闻雅宁死不屈的气节,望着闻雅的眼神也变了变。 闻雅见状,脚踢马蹬,纵身一跃,凤舞九天,用尽自己最后力气,双手持剑向吕布劈去,吕布见闻雅舍身最后一搏,轻声言道,“既然美人如此,若再有隐藏,便是奉先不对了!” 说罢,吕布沉声大喝!其身后巨狮化作八纹饕餮,单手持戟,迎上闻雅这奋力一剑。 兵刃相交那一瞬间,二人身下大地皆为之颤抖,烟尘四起,浓烟中,一道身影飞出,砸在联军阵前,待烟尘散去后,众人只见闻雅倒在地上,其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手中薙剑已经支离破碎。 而吕布坐于赤兔马上,望着闻雅喊到,“今日我不杀你,你若还能活下去,我吕奉先在便在这虎牢关等着你,战至汝降!” 陷于地上的闻雅闻言,强忍伤痛,满口鲜血地仰天长啸,“好!!!”说罢,便晕死过去。 待士卒将闻雅抬回营寨时,其早已气若游丝,曹操见状,痛心疾首,连忙唤军医前来诊救,而当刘备三人得知闻雅于阵前被吕布所败,生死未知时,皆是大怒。 张飞提起蛇矛,“三姓家奴!我要活剐了你!!!” 说罢,便要去找吕布报仇,却被关羽一把拉住,“三弟,莫要冲动。” 张飞怒眼横声道,“二哥,自从我们跟了这讨董联军后,谁不是对我们冷眼相待,可雅将军却从未小瞧过我们,现在她被打成这样,你难道要我坐视不理吗!” 关羽低头沉声道,“雅将军待我们如何,云长怎不知晓,其就连得功行赏,也未曾忘记我等,可你只是一个步弓手,这般出去,又有何用。” “我管他娘的什么步弓手马弓手,今天我不宰了吕布这厮为雅将军报仇,誓不罢休!”说罢,张飞甩开关羽,便欲出帐。 刘备见状,连忙喝住张飞,“三弟,不可!此事绝非我等一人之力可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雅将军伤势如何,就算你现在去杀了那吕布,也救不回雅将军性命啊。” 张飞听刘备发话了,也不敢再行造次,一拳砸在桌案上,“难道,雅将军的仇,不报了吗!?” 关羽见张飞冷静下来后,将他拉回帐中坐下,“三弟你耐心点,报仇非一时之事,不如待兄长查知雅将军情况后,我等再做商议,到那时,云长便与你同去找那吕布决一死战。” 张飞闻言,也渐渐打消了出战的念头。 而另一方面,赶来诊治的军医从闻雅帐中走出,袁绍曹操二人纷纷上前询问,只见其无奈地摇着头道,“脉相全无,神仙难救,赎我等回天乏术。” 曹操闻言,愣在原地,而袁绍却大怒道,“你们这帮废物,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再寻大夫前来!” 天空,如鲜血般艳红,夕阳下,一行大雁,展成人字,向着西边飞去…… 第018章 凤凰涅槃 破立而生 黑暗中,闻雅只觉得被一股似曾相识的温暖环绕着,轻抚着自己满是沧阑的心灵,闻雅闭目未睁,便知身处何处,“先生,雅儿死了吗?” “终于醒了么?醒了就快起来,我的腿快被你枕麻了。”我摸着闻雅的头,打趣着闻雅。 “雅儿不要起来,雅儿终于又能这般躺在先生怀里入眠了。原来死,是那么的好,雅儿真想就这样,躺一辈子。” “那这天下苍生,又当如何?” 闻雅听后,紧紧抱住顾言,深情地说道,“对雅儿来说,此刻,便是天下。” 我看着怀里的闻雅,苦思良久,微微摇头,沉声长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的一生饱受曲折磨难,现你体内凤魂已醒,这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去面对。” 怀中的闻雅闻言,沉默良久,随后睁开双眼,轻声泣道,“不,我不要,我不管什么责任,也不管什么天下,雅儿已经失去过先生一次了,绝不会再离开先生,求先生不要再丢下雅儿一个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世间之事皆是如此,在未与你相识前,曾有位老者与我说过,身怀七窍玲珑心者,生不尽人意,死亦经坎坷,你被吕布所伤,命在旦夕,我唯有将此心托付与你,才得以保全已死心脉,再过不久,你便会醒来,今后,天下大任,皆于你手,雅儿你要记住,凡事当三思而后行,切勿意气用事,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所说的话,你能记多少,便记多少,我顾言此生,能将你扶养成人,已无遗憾,待天下平定之时,还望雅儿记得到我坟前告知。再见了……” 说罢,顾言的魂魄便散于骨戒内,再次留下闻雅一人,独自哭泣。 天柱山凉亭内,两名老者坐于石台前下棋,身着方士打扮的老者执子沉思,良久未落。 “此乃死局也,元放又何苦欲逆天而行呢。”另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望着方士,只见其话音未落,棋局中一黑子突然炸裂而开,方士见状,顺势将白子落于其位,笑道,“于兄,如今又如何?” 老者闻言,眉头紧锁,伸出右手掐指一算,随后望着洛阳方向,意味深长,“乾为坤,坤为阴,凤凰涅槃,转死为生,天命之人降世!” 与此同时,联军营寨上,白日惊雷,空中凤鸣之声久响不息,宛如末日,帐外士卒乱成一锅粥,诸侯将领纷纷出来喝止,所有谋士见状皆沉思不语。 曹操帐外,陈宫抬头望着天上,“主公,天现异象,恐有祸端,莫非是董卓那边有所动静?” 而一旁戏志才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古有纣王,荒淫暴虐,姜子牙辅佐姬发灭商立周,其起兵之时,便是天降异象。每逢乱世之秋,必有救世大能出仕,挽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而如今,董贼暴虐不下纣王,此情此景,正意味着大任已至,天命所归。” 荀彧闻言,低头喃喃自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难道是!?” 陈宫话言未尽,天空中一道七彩虹光疾驰而落,射于一处。 四人大惊,齐声喊到,“顾闻雅!”曹操等人说罢,便立刻往闻雅大帐跑去。 而闻雅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觉的速度恢复着,心头一股暖流灌入其五脏六腑,温润着她的经脉,闻雅低头望着手中的骨戒,眼泪不禁落下,划过脸庞,滴在地上,失声痛哭。“这次,真的剩下雅儿一人了吗……?” 片刻,袁绍,曹操,刘备,孔融,公孙瓒,其一行人带着手下众谋士陆续步入闻雅帐中,发现闻雅当真死而复生,纷纷认可了自己的猜想,连声问候着闻雅,言语中皆是带着拉拢之意。 而闻雅见状,强忍悲痛,对着一众诸侯拱手道,“大帅、诸位将军,你们这是?” 曹操见闻雅对突如其来的众人深感疑惑,故便上前解释到,“方才帐在天降异象,一道惊雷劈在雅将军帐上,我等唯恐将军有误,特来查看。” 闻雅听后,便起身跪下行礼,“末将无能,战前大败,让诸位担心了。” 这时,站在袁绍身后的刘备抢先将闻雅扶起,捏这闻雅的手,惊讶道,“雅将军,你真的活过来了!?将军为吕布奸贼所伤,送回营寨时军医已直言生息全无,真是上苍怜惜将军一心报国,却英年早逝,特以天地异象让将军死而复生。将军现重伤初愈,理应安心静养,待伤势痊愈,再言上阵之事不迟。 刘备深知自己势单力薄,说出此话,让众诸侯无法当既说出拉拢闻雅的想法,其意极深,可袁绍亦不甘落后,开口示意诸侯退去,以便闻雅安心静养。 从这天起,闻雅则变得奇货可居,每日拜访诸侯从不间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可事后皆被闻雅命人送归原主,终日独自一人于帐中望着骨戒发愣,其心中所想的,唯有顾言最后与她说的话。 三日后,闻雅从帐中走出,“先生,雅儿定不负您所托,一心辅佐明主,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随后便义无反顾地朝曹操大帐走去。 “你等去禀报曹公,雅有要事相商。”闻雅对着营帐外守卫的士卒说到。 士卒闻言,纷纷侧身让开,做出迎请的姿势,“曹公说了,若是雅将军前来,无须通传,直接请将军进帐。” 闻雅听后,微微点头,走入帐中,只见曹操正与三位谋士商议战事,当其看到闻雅闻入帐后,放下手中信函,上前相迎,“雅将军,三日不见,伤势可曾好些?” 闻雅俯身行礼,对着曹操拱了拱手,“多谢曹公关心,闻雅此次前来,只想问曹公三件事。” “噢?雅将军无须多礼,但说无妨,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敢问曹公,何为天下?” 陈宫、戏志才、荀彧三人听到闻雅所问,纷纷回神望向曹操,只见其抚须深思道,“天下者,百姓之天下,三军之天下,你我之天下,非一人所有也!” “若是如此,自古帝王权掌天下,又为何意?” “帝王之道,乃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当审时度势,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 闻雅继续问到,“依曹公所言,又何为百姓?” “夫君王者,百姓之君王;百姓者,天下之百姓也;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未闻君王能得天下而未能得百姓者,故当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曹操气势磅礴地说完,只见其身上一股淡淡紫气缓缓升起,尽显帝王之色。 而闻雅听到曹操的宏图大伦后,遂既单膝跪道,“末将顾闻雅,空有一腔热血,何奈报国无门,家师曾留下三问,言能答者,乃当世明君,雅愿以七尺之躯,为主公谋得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操闻言,开怀大笑,“好!好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操今日有幸得雅姑娘相助,日后当不负卿!”说罢,便将腰间宝剑取下,递于闻雅面前。 “你随身配剑已被吕布所损,此剑名为倚天,乃旷古神兵,见剑如见人,现在我将它赐予你,以令三军,手刃董贼立不世之功!” 闻雅接过倚天剑,沉声喝道,“谢过主公,微臣定不辱命,攻破虎牢,直取洛阳!” 一旁荀彧笑着说道,“雅将军,这虎牢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董贼岂会轻视,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现又有数万重兵镇守,非强攻能破也。” 这便是荀彧给闻雅出仕后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意图探知闻雅深浅。 而闻雅听后,只见其志在必得地望着曹操,“雅愿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必取虎牢,以报主公赠剑之恩!” 陈宫与闻雅有旧,闻言大惊,“雅将军,军中无戏言啊!” “唉,公台何须如此,既然雅将军胸有成竹,我等拭目以待便可。” 众人商议至深夜,方才陆续道别,而闻雅出来后,并未回帐,而是径直往刘备处走去…… 第019章 生死棋局 当夜,虎牢关西门,一谋士驾马来到城外,被守城士卒喝止。 “我乃讨虏校尉贾诩贾文和!今奉丞相之命,特以前来保虎牢万全,速速大开城门。” 从这一刻起,历史的长流,渐渐偏离了河床,本不该出现在此的毒士贾诩,却因闻雅顾言这两只小小的蝴蝶而改变。 次日清晨,联军分兵六路出营,而为首的袁绍曹操二人,率其摩下兵马,直攻虎牢。 “贼将吕布!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虎牢关前,曹操手下奋武将军夏侯惇出阵叫战,而吕布在城上听到夏侯惇的挑衅,却丝毫不为所动,“尔等鼠辈,没资格挑战我,快叫当日那名女将出来。” 夏侯惇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吕奉先,竟只敢欺负一介女流之辈,我看这天下无双的名头给我得了,你还是躲在城里做你的缩头乌龟去吧!” 吕布见其侮辱闻雅,顿时大怒,喝到,“就凭你也敢侮辱她!今天我吕布就让你知道,侮她者,必死!” 说罢,只见城门大开,吕布率马持戟,怒气冲冲地杀向夏侯惇,而夏侯惇虽口头上这般说,却不敢轻视吕布,手中虎刃长刀挥舞,策马上前,二人便厮杀起来。 另一方面,闻雅率领三千精兵,于昨夜由虎牢山道进军,欲图从后方奇袭洛阳,说是山道,其实并非如此,虎牢关地势险要,山岭交错,闻雅一行人虽皆是轻装行军,却仍有不少士卒不慎失足掉落山崖,尸骨无存。 闻雅望了望身后将士,见其皆疲惫不堪,随既下令道,“待下了这个山头,便歇息片刻,再行赶路。” 众士卒闻言,纷纷加快了脚步,数千余人,在这层峦叠嶂的山道中缓步行走着,时不时传来一阵惊叫声,由大到小,永远消失在山谷中。 此时,夏侯惇已与吕布酣战数十回合,渐渐有些力竭之相,心中不由想到闻雅凭借那单薄的女子身躯,竟能和吕布战至天昏地暗,连连摇头苦笑,随后大喝一声,提力与吕布再战,为其偷渡虎牢争取时间。 吕布自从上次和闻雅交手后,似英雄惜英雄般,一直期待着能再与其一战,至于别的将领,根本提不起兴趣,若非今日夏侯惇误打误撞的激怒了吕布,其根本不会出城应战。 吕布见夏侯惇气力渐弱,败相已露,手中画戟更是舞的虎虎生风,“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敢出言不逊,给我落!” 说罢,吕布手中画戟带着破空之声,气势汹汹地劈向夏侯惇,欲将其打于马下,后者见状,甚是被这一戟的气势所惊,怒目圆睁,身后一血目苍狼长啸,硬生生接下这致命一击,调转马头,败逃而去。 吕布见状,得势不饶人,策马追赶,一戟刺向其后背。 电光石火间,联军阵中杀出一黑脸大汉,一矛将吕布画戟挡下,怒喝到,“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吕布眼见到手的战功不翼而飞,勃然大怒,“你这厮三番四次坏我好事,今天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雅将军待我兄弟三人不薄,你竟将其打至重伤,张爷爷我非活劈了你不可!” 随着两匹战马的嘶鸣,张飞吕布便缠斗厮杀了起来。 直至尘土飞扬,烟尘滚滚,寒光闪烁间,二人皆是怒猊渴骥,一矛一戟尽取要害。 “喝!” “呀!” 两人齐声大喊,身后幻兽应声而出,互不相让,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军中关羽见状,便欲提刀出战,却被刘备拦下,摇头示意其不可轻举妄动,关羽只好作罢。 城墙上,贾诩手扶城砖,望向战场上两人,对着身旁士卒问道,“那个黑脸大汉,可是被温侯所伤败退之人?” 士卒见贾诩发问,颤抖地拱手说到,“那日被温侯所伤之人是一名女子,并非此人。” 贾诩闻言,低头深思,喃喃自语,“坤为阴、女子,却现七窍玲珑之象?” 良久后,贾诩心头忽然有一丝不安掠过,“你们已有几日未见那女子叫阵!?” 一旁张辽见贾诩另有所思,便俯身解释到,“军师,距其与温侯交战,至今已有十天之久了,那女子虽武艺不凡,但始终是女儿身,如此严重的伤势,怕是不治而亡了。” “愚昧无知!天命凤躯,岂会这么简单就死了,事有蹊跷,快鸣金收兵,唤温侯回关。” 士卒得令,立刻敲响城上铜锣,战场上,吕布和张飞正战至焦着,忽闻身后鸣金之声响起,艴然不悦,猛拉马缰,只见其胯下赤兔人立而起,吕布双手持戟向张飞劈去。 张飞横矛硬接,可其身下战马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的连连后退,吕布见状,掉马离去,“今日有要事在身,汝之首级,先寄存在你身上!驾!” 张飞稳住战马后,见吕布逃去,策马便追,身后袁绍曹操纷纷拔剑下令,“全军听令,攻城!” 这是联军自虎牢关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攻城,夏侯惇得令后,率重甲盾牌兵先行出阵开路,掩护后方攻城部队靠近城墙,随后弓箭手在城墙下压制城上敌军,袁绍手下大将高览见敌军被暂时压制着,便命步兵冲锋,将木梯搭上城墙。 攻城一直持续到天色渐黑,战况极为惨烈,虎牢关下,尸首成山,血流成河,袁曹两军八万人马,回营时仅剩不足六万。 战斗结束后,吕布气冲冲走入贾诩帐中,“贾文和!你无故鸣金,使敌军趁势攻城,害我军损失上万士卒,其意何在!” “温侯莫怒,我观敌军所损,尤胜于吾。”贾诩不动声色地看着虎牢地貌图,头也不抬的对吕布说到。 “今天若不给我个理由,待我退敌之后,定禀明义父,治你的罪!” 贾诩闻言,方才抬起头来,望向吕布,“联军屯兵于关前已有半月之久,今天突然大举攻城,温侯不觉得其中另有所图吗?” 吕布自身并无什么大智慧,但听贾诩这么一说,也觉的事出突然,“你们文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便可。” 只见贾诩手指一点,落于地图虎牢后方的洛阳城处,语出惊人到,“我恐洛阳城内,会有变数!” 要说贾诩不愧为三国第一自保感最强的谋士,仅仅一次攻城,便将顾言留给闻雅的计谋识破。 可吕布听后,捧腹大笑,一脸不以为然,“这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若是绕道而行,少说也要数月之久,敌军怎可能偷袭洛阳,我看你是没见过这般惨烈的场面,被吓坏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哈哈哈哈。”说罢,吕布便从帐中离去。 贾诩望着其不屑地骂道,“孺子不可教也!”随后便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传于洛阳。 而联军营寨内,十八路诸侯仅剩袁绍曹操两人军马在此,其余人等皆不知所踪,一盘大棋正缓缓进行着,而身负绝杀之任的闻雅,此刻已抵达洛阳城外…… 第020章 血染佳人 在夜幕的掩护下,闻雅只身一人潜入洛阳城内,来到董卓府邸。 “董贼现在何处,快说!不然就杀了你。”闻雅寻便丞相府亦不见董卓身影,唯有抓住一巡夜士卒逼问到。 士卒被闻雅以剑架在脖子上,连忙跪下一脸恐慌,“丞相被司徒王允邀去赴宴了,至今尚未归来。” “你最好没骗我!” “小人不敢,小人不……额!”士卒话未说完,便被闻雅一剑封喉,死不瞑目。 闻雅将其尸体搬到角落,转身离开董卓处,往司徒府急奔而去。 司徒府内,貂蝉独自一人于铜镜前哭泣,身后房门被打开,其侍女走进来说到,“小姐,董卓来了。” 貂蝉闻言,拂袖拭泪,“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随后就来。” 宴厅里,董卓与王允同坐上位共饮。 “丞相日理万机,为汉室力拒乱党,允在此敬丞相一杯。” 董卓见王允敬酒,举起酒爵回应到,“哈哈哈哈,司徒德高望重,又特意宴请我,理应我敬司徒才对。”说罢,便仰头一饮酒而尽。 王允见董卓已喝了不少,便示意下人将幕帘拉下,一群舞姬盈盈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貂蝉。 只见其一身红装艳抹,两袖甩将开来,腰肢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是那般婀娜多姿,妩媚诱人,看的董卓直愣神来。 良久,曲罢,幕帘被拉开,貂蝉缓步走到董卓面前为其斟酒,“小女貂蝉,见过丞相。” 董卓闻言才回过神来,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貂蝉,“美人,你多大了?” “小女,二八”貂蝉轻声地回应着董卓,其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若涩,举止幽兰,一妩一媚,无不让董卓神魂颠倒。 “真是貌美如嫦娥,袅娜似天仙啊!” 一旁王允见状,对着董卓拱手道,“如果丞相喜欢,允便将她献给丞相。” 董卓听后,冁然而笑,“哈哈哈哈,司徒如此美意,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能服侍丞相,是她的福分,夜深了,请丞相带貂蝉回府吧。” 董卓自见貂蝉后,心早就飞于九霄云外,见王允如此,连忙起身告退,搂着貂蝉坐辂车离去。 而其走后不久,闻雅匆忙赶到司徒府,却只见王允一人,于宴厅伤神,现身拔剑便问,“董贼何在!” 因闻雅身着夜行衣,王允一时间并未将其认出,惊慌失措,“董卓方才离去,大概在回府路上。” “该死!又来晚了!”闻雅抱怨一声后,便欲追赶,却被身后王允唤住。 “壮士留步!允有一计可挑拨董卓与吕布关系,还请壮士莫要干涉。”王允见闻雅这身打扮,又持剑直言不讳称董卓为贼,便知其来意,连忙制止。 而闻雅想起顾言于她解释为何接近貂蝉的理由后,头也不会的对王允怒喝到,“若是一个江山,要女子牺牲自己幸福来拯救,那这江山,不要也罢!”说完,便飞身跃窗离去,留下王允独自在那沉思。 董卓回到府后,便将貂蝉揽腰抱起,貂蝉连声惊呼,但想到自己的使命,只好不再反抗,任由其将自己抱入卧房。 “你等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踏入房间半步,违令者斩!”董卓支退守卫后,便将貂蝉掷于床榻上,转身关起房门。 “丞相别急,待貂蝉与丞相共饮一杯。” 貂蝉本能的反抗着,可董卓色欲蒙心,岂能入耳。 董卓一脸**地扑向貂蝉,急色道,“小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耽误此等良辰美景。” 貂蝉见始终还是逃不过,闭上双眼,不甘流泪,心里默念着顾言。 “顾公子,救我……” 是上苍怜悯,又或是机缘巧合,房间内,一阵破窗声传来,闻雅手持倚天,奋身竭力刺向董卓,“董贼,拿命来!” 董卓被这突如其来声响吓到,刚转过身来,却只感腹中一股剧痛,摔倒在地。 闻雅见倚天剑竟未能刺入董卓腹中,寻眼望去,“金丝甲!” 据野史记载,董卓为人贪生怕死,可自身作恶多端,害怕被人行刺,便命巧手工匠为其打造了一件金丝软甲,此物由天蚕丝与百炼铁所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跟随董卓征战多年,曾救过他无数次性命。 董卓回过神来,强忍腹中疼痛,便欲往房门逃去,“来人!抓刺客!” 闻雅见事情败露,可此时不杀掉他,日后定更难下手,便持剑向董卓劈去,欲速战速决。 董卓毕竟是南征北战多年的将军,虽被酒色所污,但身手依在,连忙侧身躲开,拿起壁案上的七星刀,于闻雅缠斗起来。 可闻雅的实力强悍,仅数余合,董卓便气喘如牛,身上已是千疮百孔,若非甲胃护身,早就命丧黄泉了。 闻雅见状,翻身扑向董卓,剑锋直取其颈脖,正在得手时,一点寒芒掠过,将闻雅倚天支开。 “末将郭汜!救驾来迟,请丞相赎罪!” 郭汜破窗进屋,手持长枪将董卓护在身后。 “来的正好,快将此人拿下,本相要将其碎尸万段!”董卓见护卫已经赶来,深深松了一口气,有恃无恐道。 而郭汜并没有出手,只是两眼注视着闻雅,渐渐往门口退去。 同时李催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给我把房子包围起来,一只蚊子也不许放过。” 士卒将卧房团团围住,弓箭手拉弓上箭,只等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绝境之中,闻雅仍未选择放弃,手持倚天,义无反顾地杀向董卓,郭汜横枪迎上,闻雅不躲不闪,枪尖透过左臂而出,在二人惊讶下,倚天划过董卓喉咙,血溅三尺。 郭汜连忙放开长枪扶住董卓,闻雅也不顾是否得手,一剑将枪杆砍断,回身拉住床榻上呆住貂蝉,“跟我走!”跳窗而出,一脚将包围的士卒踢飞,搂着貂蝉翻身墙上,仓皇逃去。 “给我放箭!放箭!”屋外李催见有人出来,急忙令手下放箭,可却为时已晚,箭羽纷纷落在屋檐上,闻雅早已不见踪影。 洛阳城外,夏侯渊伏于林间,身旁士卒问到,“夏侯将军,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夏侯渊一动不动,轻声回道,“等,在雅将军未发信号之前,皆不可暴露,此举关乎大汉存亡,不得有丝毫马虎,传我将领,谁要敢再露出半分声响,一律军法处置。” 夜,静的深沉,洛阳城内,貂蝉搀扶着闻雅,其背后身中两箭,鲜血从左肩枪口涌出,渗湿衣衫,沾在貂蝉红装上,宛如一朵血色玫瑰。 “快走!带着我谁也跑不掉,你快走啊!”闻雅用软弱无力的声音吼着貂蝉,欲将其推开,可重伤的她,已再无半分气力。 而此刻的貂蝉,却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强,因为她坚信,是上苍听到了她的哀求,她坚信,救她的人,正是顾言,所以她告诫自己不能害怕,一定不能让他死。 貂蝉带着这样的心情,搀扶着闻雅,一步一步的往司徒府邸走去,可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将其那点滴希望,打入谷底…… 第021章 洛阳大乱 被貂蝉搀扶着的闻雅,见追兵将至,竭尽余力将其推开,大吼到,“快滚!你在这只会连累我!”说罢,手中倚天出鞘,身后凤息惊鸣,决意拼死一博。 “不!蝉儿不会再让公子不辞而别了!”貂蝉倒在地上,望着闻雅,眼神无比坚定,欲要与闻雅同生共死。 而司徒府内,王允自从将貂蝉送走后,一直痛心疾首,彻夜难眠,忽闻听到屋外有厮杀声传来,便急忙带着下人出来查探,当其到了府后时,却只见闻雅支剑跪倒在地,意识全无,身旁皆是士卒尸首和晕倒在地的貂蝉。 当闻雅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女子闺房当中,身上的伤口皆已处理包扎好了,正疑惑之际,忽然,房间门被人打开,闻雅立马拿起身旁倚天警戒,却无意中牵动左肩,疼痛欲裂。 门外俾女被此一惊,手中水盆掉落在地,连忙上前搀扶着闻雅。 “小姐,你别乱动,府中的金疮药已经用完了,现在全城戒严,要是再扯破了伤口,可就麻烦了。” “这里是哪里?” 俾女安抚好闻雅,轻声对其说道,“小姐您昨夜身受重伤,是司徒大人将您救了回来,其它事情,小人也不曾得知。” 门外,王允听到俾女弄出的声响后,急忙赶来查看,见到闻雅已经醒来,便缓缓走入房间,挥手示意俾女退下,“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夜之间便能恢复至此,真是奇迹。” 闻雅见来者是王允,心中警戒之意渐渐褪去,放下倚天对其拱手道谢。 “承蒙司徒救命之恩,但雅现身负重任,大恩大德,来日再报。”说罢,闻雅强忍身上伤痛,便欲起身离去。 王允见状,连忙制止闻雅,“你现在这个样子,莫说办事,只要你踏出司徒府半步,便会被城内巡查的士卒乱刀砍死。” 可闻雅却不为所动,推开王允说道,“有的事,虽知必死,也要赴之。” “董卓今早未曾上朝!” 闻雅闻言,转身揪住王允衣领,“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王允并未生气,而是指着闻雅身后床榻,示意其坐下,闻雅也发现自己的失礼,放开王允,轻声致歉。 王允见闻雅冷静下来后,便将洛阳现状娓娓道来。 “从昨夜起,郭汜和李傕便率兵搜查所有民居,甚至连城中名门望族也没放过,已至民心惶惶,家家户门禁闭,现在全城戒严,只进不出,相府上下亦乱成一锅粥,所有在外将领纷纷从守城赶回,我看董贼怕是气数已尽,望德这次真是为大汉、为苍生立下旷世奇功啊!” 闻雅见王允这般称呼自己,心里为之一惊,“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王允闻言,抚须大笑,“从昨夜你与允说出那句话后,却未杀我灭口,允便断定,你便是望德无误了。” 闻雅见身份败漏,也不再隐瞒,“貂蝉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此事允还要谢过望德,若非你机缘巧合间救下小女,允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现在她只是惊悲过度,昏迷罢了,并无大碍,在其得知你醒来后,应该马上就会赶来。” 闻雅得知貂蝉无事后,捏着自己的秀发,“她……也知道了?” “呵呵,小女并未得知望德竟是女儿身,若非昨夜大夫诊治时发现,允也许还被蒙在鼓里呢。” “若是可以,还请司徒不要将此时告于貂蝉。” 王允见闻雅另有所虑,便应承下来,“既然望德已醒,便在府上安心静养吧,虽说已无实权,但允在朝中还算颇有声望,郭李二人,也不敢轻易搜查司徒府。”说罢,王允便起身告退。 王允走后,闻雅则皱起眉头,焦思苦虑起来,现在董贼生死未知,城门还被封锁,自己又重伤未愈,既不能硬闯,也不能按照原定计划火烧董府示意城外夏侯渊接应,该怎么办呢? 正当闻雅苦思冥想之际,门外一阵敲门声伴随着貂蝉的轻呼传来,“公子?你醒了?” 闻雅见状,大惊失措,心里默念到,“糟了,先生特意嘱咐过不能在貂蝉姑娘面前暴露身份,决不能让她进来!” “公子,听下人说公子已经醒了,貂蝉特意前来拜谢公子救命之恩,可否让貂蝉进屋一叙?” 门外,貂蝉的话语让闻雅更是着急,故变声色道,“嗯,在下伤势未愈,况且孤男寡女,以免惹人非议。” “姑娘送到此处便可,剩下的望德自己走就行了,夜色已深,以免惹人非议……”昔日顾言的话语,在貂蝉心头回响,貂蝉随即沉声落泪,“顾公子,真的是你吗?事到如今,公子为何仍不愿见蝉儿。” 此刻屋内的闻雅捂脸自叹,这也太聪明了吧,像雅儿一样笨点不好吗! 闻雅还在犹豫该怎么回应时,屋外貂蝉却对其说到,“既然顾公子不愿相见,那貂蝉便就此告退了,还望公子早日康复。”说罢,便转身离去,而身后传来闻雅的声音。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几句诗 是闻雅想破脑袋,回忆顾言生前调戏女子所说混搭而成,却又无比适应此情此景,直让貂蝉破泣而笑,缓缓离去。 摆脱了貂蝉,闻雅长舒了一口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洛阳城道上,董军的将士率领兵马家家户户的巡查着,所有药铺都有士卒把手,闻雅则一身女子打扮,若无其事地往后巷走去,见四处无人,翻身蹿入一所城中大户的宅园里,从袖口拿出火折子,微微一笑,“要怪就怪你这府邸建在哪里不好,偏偏要建在西门,可不能赖小女子我哦。” 城外,潜伏于林间的夏侯渊等人已有些担忧。 “夏侯将军,昨夜城内甚是吵闹,莫非雅将军已失手被擒了?我们还要在这等吗?” “闻雅武艺不在我之下,我相信她定能手刃董贼,或许发生了什么意外,才至今未发信号,你等随时准备好接应……”夏侯渊话没说完,只见城中一股浓烟升起,其立马翻身而起,对着身后大喊。 “全军听令!奇袭洛阳!” 第022章 董卓死 乱世起 夏侯渊得到信号后,率摩下三千精兵,奇袭西门,守城将领何曾料到会有兵马来袭,其只见敌军陆续从林中而出,连忙燃起烽火求援,并下令弓箭手放箭御敌。 另一方面,闻雅点火后,便换上其打晕的士卒盔甲,翻身上马,见夏侯渊已将城内守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快马加鞭,冲东门士卒大喊。 “奉郭将军手喻,我要出城!” 守城士卒将闻雅拦下后,对其说道,“手喻何在?” 闻雅坐于马上,倚天出鞘,只见一点寒芒闪过,二人皆人头落地。 “这,就是手喻!”说罢,便勒紧缰绳,飞马越障而出。 “放箭!不要让他跑了!”守城将领反应过来后,立马命城上士卒放箭,箭雨铺天盖地向其袭来。 闻雅正欲挥剑挡下,却不料扯裂伤口,鲜血涌出,险些落马。 “将军莫慌,常山赵子龙在此!”这时,于东门接应的赵云见闻雅出来后,策马疾驰而来,手舞长枪将箭矢拦下。 “此地不宜久留,夏侯将军那边仅三千兵马,撑不了多久,我们快撤。”闻雅捂这左臂,头也不回的对赵云说到。 可赵云心中,从闻雅提出要只身进城刺杀董卓时,便对其深表敬佩,决心定要保护闻雅周全,“雅将军先走,我来殿后!子龙马快,待杀退敌军后再与将军汇合。” 闻雅闻言,转身望向赵云,只见其策马持枪,单骑迎上杀来的追兵,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务必活着回来,这是军令!” 位于乱军之中的赵云听后,仰天长啸,“末将领命!”说罢,长枪挥舞,一人一骑,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 而虎牢关处,吕布因不听贾诩劝住,执意率兵追击败退的曹袁大军,却被潜伏在山林数日的诸侯联军所困,死伤过万,方才突围,带着余下人马往南面逃去。 诸侯联军乘胜追击,损兵折将的虎牢在的数番强攻猛袭之下,于黄昏时刻,终被攻破,守城副将尽数被杀,俘虏士卒近六万,毒士贾诩也成了阶下之囚。 联军破虎牢后,马不停蹄,连夜向洛阳进军,与逃亡的闻雅一行人汇合,就地生火造饭,决定天明直取洛阳。 城内郭汜、李催二人得知后,听从李儒计谋,率领守城将士于城中大拭掠夺,放火焚城。 当夜洛阳城内哀声四起,火光冲天,仅仅一夜,闻名于世的帝都洛阳,便不复存在。 当联军赶到洛阳时,见到的只有遍地尸骸焦瓦。 曹操见状,苦声长叹,“洛阳虽被攻破,但已是一片废墟,皇上还在贼军挟持之下,我等应当乘胜追击。” 而此时袁绍则说道,“连日征战,人疲马倦,敌军虽败,却还有数万兵马,若匆忙追击,只怕是胜算渺茫啊。” 曹操闻言,策马出阵,怒道,“哼!竖子不足与谋,我自率军追击!”说罢,便不理会余下诸侯,独自率领摩下将士离去。 公元191年正月,董卓身亡,其摩下郭汜、李催、高览三人率余下残兵带着陈留王和朝中重臣长安逃去,董卓专权就此画上句号。 随着董卓身死,十八路诸侯之间各有分歧,同盟的空口协议便也不了了之,其中最有声望的袁绍和袁术更是率先挑起战火,先是袁绍夺了韩馥的冀州,又起兵攻打公孙瓒;其弟袁术更是和刘表开战,欲占荆州为己有,最终相互大打出手,为乱世序章,点下了起始之笔。 而独自引军西进的曹操,在行至荥阳汴水时被高览所伏击,因双方兵力悬殊,惨遭大败,士卒死伤过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闻雅所救,方才得以脱险,退至陈留,招兵买马,休养生息,以待战机。 营帐内,闻雅紧紧握着骨戒,哀心自叹,“先生,你吩咐的事,雅儿做到了,现在董贼已死,郭李二人败逃,如今只等主公从兖州调兵马赶来,便可攻入长安,还天下一太平盛世!先生若在九泉之下……”想到此处,闻雅便不禁失声落泪。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这样就天下太平了,这数月以来,我也不用这般躲躲藏藏的了。” “先生!”闻雅闻言,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回身望去,只见顾言呈烟状凌空漂浮。 “鬼啊!!!啊!疼!”闻雅大惊失色喊到,却被顾言一拳敲在脑门上,捂头叫疼。 “少大惊小怪的,老子早就是鬼了,还以为这段日子你有所成长,我真是看错眼了。”顾言见状,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闻雅。 闻雅回过神来,一脸震惊地望着顾言,伸手向其摸去。 “先生,当日在戒内你不是说……” 顾言将闻雅伸来的手打开,“这也怪我,我生前太过于保护你,却没想到竟让你养成了依赖的个性。当日我这么说,也是希望你能真正的独立起来,我总不可能像这样指点你一辈子。” 可我话音未落,便被闻雅扑倒在地,正欲说言时,只见其抱着我痛声大哭,“骗子!骗子!先生你个大骗子!你骗的雅儿好苦,真的好苦……” 望着怀中的闻雅,见其依旧是昔日的哭桑,依旧是昔日的孩子气,可不同的是,后者已经长大了,近年来征战的岁月,磨平了她的桀骜不驯,划去了她脸上的幼嫩,我伸手轻轻地抚着闻雅的头,沉声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在,从见到你那一刻起,我一直都在,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好了,别哭了,这里是军营,免得引人生疑。” 闻雅放开顾言,起身坐在其身旁,擦去眼角泪痕,一脸疑惑说到,“先生,你现在究竟是人是鬼?”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从将七窍玲珑心转于你身体里后,我的状态便日益渐增,以至于现在已经能化为虚体,而且还能!”说罢,狠狠的又是一拳敲在闻雅脑门。 “啊!你又打雅儿干嘛!” 看着闻雅抱头委屈的样子,我不禁失笑,“我只是想告诉你,老子还能管着你呢,少给我跟那天一样意气用事,我可没第二颗心给你!” 闻雅听后,脸上露出了那久违的笑艳,双手环身抱着顾言,“这可是先生你说的,要一直管着我,不许再骗雅儿了,不许再离开雅儿了……” 帐外,一行大雁飞过,黄昏照耀着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将巡逻士卒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第023章 生为枭雄 其性难改 营帐中,顾言凌空漂浮,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其脑海浮现,“雅儿,闭上眼睛,好好想想你当日在骨戒里的感觉。” 闻雅会意后,闭上双眼好奇的问道,“是这样吗?先生,你这是要干……”闻雅言犹未尽,却只觉身体一阵酿呛,摔倒在黑暗之中。 “果然能行!” 从自己身死魂声之后,顾言经历的种种告诉他,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许多不可思异,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既然能灵魂出窍,那就代表附身夺体亦有可能,而此时,顾言震惊的捂着胸口,呼吸的实感,证明了他心中所想。 “先生,快看啊!有个人长得好像雅儿,连衣服也一模一样!”闻雅的惊呼传来从骨戒中传来。 顾言听闻雅还未醒悟过来,望着骨戒摇头苦笑,“笨蛋,那就是你自己,难道你没听过灵魂附体吗?” “那意思就是……啊!老色鬼!把手拿开!”闻雅反应过来后,见其捂着自己的胸口,羞声怒斥着顾言。 “呵呵,不好意思,一时间没习惯胸口有两块肉。”说到这里,顾言不禁一脸坏笑,低头看着自己身下。 闻雅见状,恼羞成怒地对着顾言吼到,“死顾言!!!!快换我出去,你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本姑娘非砍了你不可!” “这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咯,反正也是你的身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师还有要事未办,你就老老实实地在里面待着吧。哈哈哈哈哈……”说罢,顾言仰天大笑,出帐而去。 深夜,闻雅提壶携爵向着关押囚犯的大帐走去。 “雅将军!” 帐外守卒见闻雅前来,纷纷俯身行礼,闻雅微微点头示意,迈入大帐,盘腿坐于贾诩面前,自顾自的斟酒,将酒爵推到其身前。 “你也是来劝降的吗。”贾诩紧闭双目,泰然自若地说道。 而‘闻雅’却未理会贾诩,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直至酒过三巡,方才若无其事地放下酒爵。 “这酒可是我趁典将军不注意偷偷取来的,文和莫要浪费在下一番好意啊。” 贾诩听后,伸手拿起面前酒爵,望着‘闻雅’,“将军深夜至此,不会只是请诩喝酒那么简单吧。” ‘闻雅’听后,起身为贾诩斟酒,怡然自得道,“我所虑之事,文和聪慧过人,岂能不知?” 贾诩听后,仰天长笑,提起酒爵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败军之将,将军又何必妙赞,这些年在下为董卓做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也不会狡辩,但董卓对诩有知遇之恩,若要我同吕布那般弃主投新,诩恕难从命,既然今日落于你手,诩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 ‘闻雅’见其心意已决,也不再废话,起身拔剑出鞘,指着贾诩,“说得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这赤骨忠心!” 贾诩闭上双目,决定以死尽忠,却只听一阵金鸣之声响起,手中镣铐应声落地。 “你这是为何!?” ‘闻雅’砍断贾诩镣铐后,便俯身盘腿而坐,自饮自斟起来,“昔日助纣为虐的贾诩文和已死在顾闻雅剑下,马在帐外,你要走便走,若是再被我抓到,到那时……” ‘闻雅’话未言尽,贾诩就接着说道,“到时诩必以此生所学,助将军兵指天下!” “哈哈哈哈,皇图霸业,非我所欲,若是他日文和再落于我手,还请与雅共饮这未尽之酒。” 贾诩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起身对着闻雅拱了拱手,“天下皆以为董卓败于十八路诸侯之手,但在诩心里,其是败于雅将军手中,今日之恩,诩必铭记在心,他日战场相见,定不留情。” 说罢,贾诩便转身出帐,策马离去。 贾诩走后不久,帐在一小校赶来,俯身行礼对‘闻雅’说道,“主公有令,请雅将军到帐中商议要事。” ‘闻雅’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后,拿起案上酒爵自言自语,“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雅儿,我累了,换人。” “顾言!我要杀了你!!!这手印是怎么回事!!!!!” 夜,静的深沉,闻雅愤怒地喊叫声,传遍军营上下,久经不衰…… 当闻雅来到曹操帐内时,只见除镇守兖州荀攸、曹仁外,其余将谋尽数到场,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而郭嘉见闻雅来后,便示意其落座,转身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主公,郭汜、李傕于长安立足未稳,其虽有十万大军,却难以让朝中大臣信服,况且一山不容二虎,我军只要在此屯兵修养,待其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主公便可趁虚而入,以救驾为名,攻取长安,远谋天下。” 可曹操却不为所动,狠狠将手中竹简掷于地上,“陶谦老贼,杀我一家八口,此等血海深仇,岂能不报!传我将令,各将点齐兵马,明日启程,血洗徐州,以报.杀父之仇!” 一旁陈宫闻言大惊,起身跪在曹操面前,“主公,在下与陶谦乃多年至交,甚是清楚他的为人,此事定另有隐情啊,恳请主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去徐州查明原因,若真是陶谦所为,在下定亲手取其首级,为主公报仇。” 曹操怒上心头,岂能听入陈宫话语,“你给我闭嘴!休要在为那老匹夫狡辩!” 陈宫依旧跪在地上,连声说道,“主公,干戈一起,就是生灵涂炭呐,还请主公三思。” 可曹操却将腰间配剑拔出,奋力劈在桌案上,“谁在多言,犹如此案!” “就算主公要杀了我,在下也定不让主公做出有误天下之事。” 曹操闻言大怒,“好,我这就杀了你,再攻徐州!”说罢,便提剑砍向陈宫。 “啊!闻……!”在曹操一脸惊讶之间,只见闻雅徒手抓住其砍来的长剑,鲜血从手腕流出,滴在地上。 “主公,闻雅虽不明此事经过,但也觉得公台言之有理,主公欲取天下,当不能留下污点,惹人非议,若主公执意要取徐州,就请赐闻雅八千兵马,七天之内,雅定将徐州攻下。” 曹操见闻雅如此,松开手中宝剑,退坐榻上,捂着额头道,“念在雅将军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便饶你不死,我累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众人得曹操命令,也不好久留,纷纷起身出帐,“闻雅,你留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待其余人都散去后,曹操捂额低头沉声喊道,“来人,传医匠为雅将军包扎。” 可闻雅却对进来的士卒挥手示意,转头望向曹操,“不必了,小伤而已,如果闻雅留的血能够让主公清醒,那便足够了。” “闻雅,你我相识也有近两年之久了,此期间更建功无数,却未曾求过半分赏赐,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可乱世之中,身为将帅,并不是仅靠品德就够了。” 这是,骨戒里我的声音传来,“唉,笨蛋,这都不懂,曹操就是想借报仇为由,夺取徐州。” 闻雅听后,沉思片刻,起身对曹操拱手道,“主公之意,闻雅此行定不负所望,但还请主公勿忘昔日答及闻雅的三问之言。夜色已深,若无它事,末将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闻雅便起身离去,留下愁眉不展地曹操独自伤神。 第024章 闻雅挂帅 次日,闻雅率领八千兵马,日夜兼程,于第二天傍午在小沛十里外山坡上,安营扎寨。 帅帐内,闻雅示意守卫士卒退下后,便轻声地对着骨戒说道,“先生?先生?” “在这呢,喊什么喊?”顾言支手撑头,趴在帅案上,玩弄这毛笔,一脸诡笑,“雅将军直言七天之内,凭借八千兵马便可攻下徐州,不知将军有何良策,可否说出来让小人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啊。” 顾言说完后,回头望着闻雅,只见其跪卧在案榻上,两眼泪娑,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顾言见状,依旧趴在桌案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手中毛笔转动起来,若无其事地说道,“瞧你这样子,这是既要出风头,还不想买账了是吧,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闻雅一听,表情更难看了,“先生,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连军令状都立了,这次你要是不帮我,雅儿可就死定了啊。” “放心,曹操为人我知道,爱将如子,你建功无数,还救过他两次,到时候给郭嘉志才送几酲好酒,让他们给你求求情,我看也就八十军棍的事。” 闻雅见顾言依旧不为所动,上前一把揪住其衣领,“死顾言,你上次轻薄我的事,老娘还没跟你算账你,这次你不帮也得帮,听到了吗!” 顾言连忙其摆了摆手,一脸恭维的笑道,“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斯文点。” “巧了,老娘不是君子,也不斯文,快说,帮还是不帮!”说罢,拔出倚天剑对着顾言下身比霍着,“不知道这宝剑能不能砍鬼呢?” 顾言看这架势,再也不能谈笑有余了,连声惊呼,“啊!!别别别,好汉饶命,我帮还不行吗,你快把那玩意拿来。” 见顾言服软,闻雅便倚天剑收回剑鞘,洋洋得意道,“贱骨头,死了还是这副德行,非要逼我。” “你闭嘴,给我听好了,话我可只说一次,所谓夺城之计,乃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军连夜赶路,人疲马乏,而陶谦以逸待劳,兵精粮足,匆忙出击,胜算渺茫。” 闻雅趴在帅榻上,一脸不耐烦地说到,“别扯这些没用的,说重点。” “你…” “嗯!” 顾言见闻雅又拿着倚天剑在他面前晃悠,只好敢怒不敢言。 “小沛是徐州的屏障,若欲攻徐州,当先取小沛,你可命陈宫于南面伏兵两千,再让于禁明日领兵五千,到关前叫阵,但是要记住,此战只许败,不许胜。” 听到这里,闻雅正要发问,却被顾言阻止继续说道,“待于禁败退,守军乘胜追击之时,你再率余下一千骑兵,从中军突袭而出,将其阵型冲散,与于禁败退兵马汇合,蚕食守军,若是敌军倾巢而出,可让陈宫伏兵从南门直攻,占取小沛,断其后路,方可全胜。” “可是,如果敌军坚守不出怎么办?”闻雅听着顾言的计谋,表现出意外聪慧的一面。 “呵呵,陶谦败就败在让曹豹臧霸两个有勇无谋的家伙镇守小沛,如今我军仅有八千兵马,又是连夜赶路而来,待明日于禁攻城时,你可让其命士卒二人站三,以纵列阵,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倾巢而出,这两人定会率兵追击。” 说罢,顾言转头看向闻雅,只见其一脸感动地望着自己,“原来先生早就想好了对策,就连守城将领都已经调查清楚,是雅儿错怪先生了。” 顾言随即满头大汗,总不能跟她说这是史 书上写的吧…… 第二天清晨,于禁策马立阵,对城上大喊,“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片刻,只见一将提刀勒马出城,“吾乃骑都尉臧霸,我刀下不死你等无名小卒,快叫那伐董大将闻雅出来与我一战!” 于禁被其一激,也有些怒意,但想起闻雅将令,唯有提枪硬上,“就凭你,还不需要我们雅将军出手,待我取你首级,回去邀功。” 于禁说罢,策马上前,便与其厮杀起来,随着战鼓擂响,二人兵器挥舞地更加卖力,待时机成熟时,于禁身姿一晃,故意卖了个破绽,臧霸见状,手中长刀不留余力地向其劈去,于禁横枪抵挡,心里不禁感叹这一击之劲,随即大喝一声,将臧霸推开,策马掉头回阵。 臧霸见其败退,连忙率兵追赶,城上曹豹见状,大惊失色地冲其喊道,“臧将军,穷寇莫追,小心有埋伏!” 臧霸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方圆十里寸山不见,片林不存,何惧之有!兄弟们乘胜追击,给我杀!”说罢,便率兵马追杀而去。 曹豹见臧霸不听劝言,又恐其遭到埋伏,便率领三千兵马尾随而出,仅留下不足千余人驻守城中。 而另一方面,闻雅率一千骑兵,潜伏在河床低坡之下,利用高地的视野差做伪装,待臧霸率军一路追杀于禁至此时,便一声令下,向中军冲锋而去。 “伐董大将顾闻雅在此!” 臧霸见竟真有伏兵,匆忙回头,却只见闻雅策马于前,手持倚天,一点寒芒先到,其便带着惊恐之色,人头落地。 陶军见大将一瞬间就被斩于马下,又被骑兵从侧翼冲锋中军打散,使其收尾不得相顾,纷纷自乱阵脚,四处逃窜,待曹豹率兵赶到时,闻雅已和于禁汇合,将臧霸兵马蚕食待尽,率军乘胜追击,迎上匆忙赶来曹豹。 曹豹见状,立马转身下令撤退回城,待其回到城下时,却看到城楼上已插难曹字大旗,士卒全都拉弓搭箭,纷纷绝望,皆下马而跪,弃械投降了。 黄昏时刻,曹军将战场打扫完毕后,便在小沛城内修整,这一战,闻雅仅以两千兵马的损失,便攻破了小沛,俘虏敌军士卒近五千人,缴获马匹三千,器甲无数,深得曹操赞赏。 闻雅站在城楼上,望着夕阳西下,身后一小校上前单膝下跪说道,“报!俘虏已清点完毕,共四千八百余人,全都尽数关押在城内,请将军处置。” 身旁陈宫望着闻雅,因为此次乃急行军,粮草辎重等皆是以人分配,并不充足,其担心闻雅下令将这四千多人斩杀殆尽,正欲出言,却见闻雅对小校说到。 “待我修书一封,禀明主公,让其派兵接手小沛,我军再行启程,你先退下吧。” 身旁陈宫闻言,一脸担心疑惑的望着闻雅,“可是,雅将军不是说要在七天之内……” 闻雅并未回头,只是伸手轻挥,“这事公台不必担忧,我心里自有分寸。” 说罢,闻雅抬头望着那如鲜血一般艳红的夕阳,缓缓举起手中酒爵,将爵中清酒往城下倾洒而去,以祭奠此战身亡的所有将士,不论敌我…… 第025章 谋定而后动 “奉孝,你看,这是闻雅从徐州快马传来的战报。”帅帐中,曹操持信踱步缓行,转手将其递于身旁郭嘉手中。 郭嘉起身接过,深思熟读片刻后,意味深长地说道,“闻雅随主公征战时间虽短,但其却深知兵贵神速之道,仅仅两天便行军至小沛,如此急行,摩下将卒竟毫无怨言,可见其在军中颇有声望,深的将士敬佩,而且更是在一日之内,以疲战精,以攻破守,这般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实乃百年不遇的将帅之才。” 曹操听郭嘉如此高赞闻雅,心里也很是欢喜,回身坐在帅榻上,提笔修书,低头对着郭嘉说道,“昔日我遇闻雅,乃缘也,后得此将,乃天意也,是上苍要助我曹孟德成就霸业,将其送到我身边,吾岂能负她。”说罢,便对着帐外大喊,“传我将令,命曹洪领兵三万,火速赶往小沛,于闻雅军汇合,共取徐州。” 当小校接过军令,正欲离去时,郭嘉却出言阻止,另有所思地望向曹操,“主公,派兵可以,但无须过多,万余即可,只接城,不增援。” 曹操听后,疑惑不已,“奉孝何出此言?闻雅手中仅有八千兵马,小沛一战,又是损兵折将,若不派兵增援,岂能攻下徐州。” 而郭嘉却诡惑一笑,意味深长地对曹操说道,“徐州乃战略要地,固然重要,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嘉自讨董以来,曾多次与闻雅弈棋论势,若言德行谋略,皆不在吾之下,但其从军时短,心性不稳,此番更是屡建奇功,难免由生傲气,小小徐州,主公可来日再取,可良将难得,二者孰重孰轻,我想便不用嘉再多言了。” 曹操倚案深思片刻后,便提笔在军令上更改起来,“既然如此,那就按奉孝说的办吧。” 曹操听从郭嘉谏言后,便命其从弟曹洪领兵一万,连夜启程,赶赴徐州,而另一方面,徐州城内陶谦得知小沛失守,摩下大将战死,士卒尽数被俘,心头一股血气上涌,当场昏倒在大堂上。 “主公,你可算醒了。”陶府卧房内,陶谦躺在床上,身旁陈登见其醒来,连忙伸手将他扶起。 陶谦醒后,被陈登搀扶着靠在床檐上,有气无力地问到,“元龙,小沛如今已落入曹军之手,你不在城楼驻守,来这干嘛。” “主公,城中有子仲看着,元龙此次日前来,乃是有退敌之策,与主公商议。” 陶谦闻言,眼中精光忽闪,精神焕发,连忙起身抓着陈登的手,“元龙有何良策,快快请讲。” 陈登见陶谦已恢复了些许气色,便对其说道,“如今曹军占下小沛,就同扼住我等咽喉,虽孔融刘备二人已答应出兵援助我等,但世事难料,难保其二人恐得罪曹操不愿出手,眼下小沛守军仅有数千余人,若此时趁其落足未稳,出兵奇袭,与城内我军降卒里应外合,定可夺回小沛,到时候待援军赶到,我等便可借小沛作为屏障,与其成掎角之势,共抗曹军。” “可是我军新败,军心不振,城中百姓更是恐慌不已,贸然出兵,恐怕……” 陈登见陶谦听后,仍是犹豫不决,急忙再荐,“主公,机不可失!若是再等上几日,曹军援兵赶到,到时候再想夺回小沛,可就难上加难啦!” 终于,陶谦还是被陈登所说服,决定亲自率兵,奇袭小沛。 而另一方面,闻雅静静地靠在帅案上闭目养神,算起来,这还是其第一次独自领兵攻城拔寨,虽粮草补给之事皆有陈宫于禁二人打理,但连日积劳的她,也感到有些疲惫。 “怎么,撑不住了?臭丫头,我还以为你真是铁打的,不会累的呢。”顾言见闻雅如此,便从骨戒中出来,对其调侃到。 可闻雅却无心再与顾言斗嘴,深深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行军打仗,并没有雅儿想的那么简单,如今与主公许诺的日期已过半数,可城中还有数千降卒需要看管,粮草也仅能再支撑一天,就算主公收到书信,即可派兵运送粮草过来,也需三天之久,雅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知道错了?我看你那天在议事堂里可是出尽风头啊,就连我都被雅将军神威所折服。”说着,顾言便在一旁学起闻雅当日的模样,怪里怪气道,“七天之内,必取徐州!” 说到这里,闻雅脑门青筋爆起,忍无可忍地一拳拍在帅案上,对其吼道,“死顾言,你生前雅儿可曾亏待过你,如今我都这样了,你非但不安慰安慰雅儿,还要这般落井下石。” “嘿,丫头,说话可不能昧着良心,小心天打雷劈啊,罢了,我也知道你很累,但也不用这么苦恼,如今所有的事情,尽在为师掌握之中。” 闻雅一听,便知顾言已有对策,可解眼下危机,随即神态奉承,胁肩谄笑地望着顾言。 “哈哈哈哈,臭丫头,你先前的样子都是装给我看的吧,念在你言听计从的份上,我也不卖关子了,城中那五千降卒,既是我们的累赘,也是我们取胜的关键所在……” 待顾言把计谋说于闻雅听后,闻雅一脸犹豫,沉吟不决,“先生,雅儿出仕为的是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若是这样做,与董贼又有何区别。” 可顾言却紧紧握住闻雅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其念道,“雅儿,世事难从人愿,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乃是一军之帅,一决一策,皆掌握着数千,甚至上万人的生死,慈不掌兵的道理你应该知晓,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的成功,都建立在无数将士的鲜血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雅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顾言说完,便化作一阵青烟,遁入骨戒之中,留下闻雅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沉思良久后,闻雅毅然决然地对着帐外喊道,“来人!传陈宫于禁入帐听令!” 与此同时,刘备向公孙瓒借兵三千,结其摩下千余人马与青州刺史孔融所率领的军队共两万之众,约定于后日响午在下邳汇合,支援徐州。 而在虎牢之战战败的吕布,率其残部,逃至豫州,依山而靠,就地扎营,一布衣谋士,骑马缓缓向其营寨而去。 夜,静的深沉,各路诸侯蠢蠢欲动,历史上这几经易手的徐州,又将何去何从…… 第026章 千军定徐州 “报!陶大人,小沛城内杀声不断,其中隐有火光忽现。” 城外,陶谦率摩下万余士卒,驾马立于土丘之上,望着小沛,身旁陈登连忙上前。 “主公,定是曹豹趁敌军疏忽大意之际,领城中降兵做拼死一博,此乃天赐良机,时不待我,应当即可攻城,支援城中曹豹,夺回小沛!” 陶谦闻言后,深深点头允可,拔出腰间令剑大喊,“将士们,随我攻城,夺回小沛!” “杀!!!” 随着陶谦一声令下,上万士卒便冲下土坡,以盾兵为前,步卒为援,奇袭小沛。 而城上曹军见状,连忙敲响警啰,却因城内骚乱,兵马不足,无力相援,不出一个时辰,城门便被巨木撞开。 陶谦见状,急忙下令,命骑兵先行杀入城中,以冲乱敌军阵型,待骑兵进城后,其便率步卒从后接应,与曹豹汇合。 陶谦攻入城后,其身旁麋竺坐于马上,望着曹豹一行人,手中皆是拿着锄头、木棍等物作为兵器,便询问其到,“守城大将闻雅何在?” “子仲,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啊,我见曹军竟只让不足百人看管我等数千之众,便趁其不备,杀了看守的士卒,率兵冲出监牢,至于大将闻雅去向,我也不曾得知啊。” 陈登闻言,转头观望四周,心想城中如此大乱,竟不见百姓逃窜的身影,低头沉思,随后大惊失色道,“不好!主公,我们中计了!” 不等陈登话音落去,只见城墙之上伏兵四起,闻雅立于其中,大喝,“放火,焚城!” 一旁陈宫闻言大惊,连忙说道,“雅将军,城内还有我军士卒,百姓也未曾全部撤离……” 而闻雅不等陈宫说完,手中倚天出鞘,直指城下,“放箭!” 随着这一声令下,漫天火羽袭来,箭矢射在城中房屋上,燃起雄雄烈火,将陶谦一行人等困于其中,顿时间,小沛城内,火光冲天,惨叫声、厮杀声,响彻云霄。 大火持续了数个时辰,满脸焦黑的陶谦率残兵从城门突围而出后,又遭到城外埋伏已久的于禁猛攻,匆徨逃窜,回到徐州城时,上万兵马仅剩不足千人,面对闻雅接踵而来的强攻猛袭,已是心如死灰,无力再战。 “子仲,以现在这个状况,恐是坚守不住了,徐州早晚会落入曹操之手,你们还是把我捆起来,交给敌军吧,昔日讨伐董卓,我与那大将闻雅有一面之缘,现在唯有寄望其能深明大义,不要残害徐州城内的无辜百姓了。” 正当麋竺欲上前劝阻,城下曹军却停止了攻势,纷纷退后,一大将策马上前,对着城上大喊,“陶大人!若还活着,可否出来与雅一议。” 城上陶谦听后,持剑手倚墙檐,望着闻雅,“雅将军,洛阳一别,将军可还安好。” 闻雅见陶谦未死,便回应其道,“承蒙陶大人关心,在下好得很呢,如今吾已兵临城下,徐州危在旦夕,我怜双方将士皆身疲心倦,不忍看到生灵涂炭之景,陶大人若心存慈念,还请弃城言降,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曹操一家八口连同其父皆身死此处,从起兵讨伐那天起便扬言要血洗徐州,我等若是开门投降,雅将军怎能保证城内百姓性命!”城楼上,陶谦抱着最后一丝期望,质问着城外闻雅。 陶谦话音未落,只见闻雅腰间倚天出鞘,回首将一搂秀发割下,执于手中,大义凛然地望着城楼说道,“如今我顾闻雅以发代首,对天起誓,倘若进城后杀害一名无辜百姓,定遭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闻雅的誓言攻破了陶谦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手中令剑掉落于地,有气无力吩咐着守城士卒,“开城门、跪降……” 徐州城外,吊桥缓缓落下,闻雅望着手中骨戒,心里默念,“丫头,既然你不忍如此,便让为师替你行此不义之举吧。话说这马……还真高……” 公元192年深秋,闻雅仅以八千兵马之势,于五天之内,长途跋涉,连占两城,夺取徐州,传为一段佳话。 而屯兵陈留的曹操得知闻雅攻下徐州后,顿时仰天大笑,手拿战报对着身旁郭嘉说道,“奉孝,我看你这训将之计,怕是失算了,哈哈哈哈!” 而一旁郭嘉亦是哑然失笑,只连摇头,“嘉万万没想到,闻雅竟真能以八千之众,攻下这重兵屯守的徐州,此人之才,远胜于吾,惭愧,惭愧啊。” “哈哈哈哈,奉孝何须如此过谦,你二人皆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曹孟德得你等相助,何愁不得天下,来人,传我将令,全军拔寨,启程徐州。” 正当曹操心喜之时,帐外一负伤将领匆忙而入,摔倒在地,有气无力地对曹操伸手道,“主公,兖州遭吕布奇袭,已经失守了。”说完,便一命呜呼,气绝身亡。 曹操在一瞬之间经历如此大起大落,心头大怒,起身一把将帅案之物推落,手捂胸口,断续怒喝,“吕布!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郭嘉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主公勿要动怒,如今我们虽失兖州,但新得徐州,可让曹仁率兵增援闻雅,固守徐州,以此作后方补给,再南下夺回兖州,我军势大,吕布定不可敌,到时候主公便可以两州之地为据,剑指中原,逐鹿天下。” 曹操依郭嘉所言,命曹仁领兵二万,增援徐州,而自己则亲自率军南下,欲夺回兖州。 而此同时,兖州内,吕布正于房内和其新妾歇息,门外却传来守卫的呼唤,“将军,贾军师求见。” “不见不见,告诉他,我已经睡了,让他明天再来吧。”说罢,便搂着怀中女子欲再度巫山。 可房门却被打开,贾诩缓缓而入,自顾自地坐在鼓凳上,背向对床榻说道,“主公,曹操已撤离酸枣,连夜来攻兖州,其此行来势汹汹,若是我等以硬对硬,恐损失惨重,还请主公定夺。” 吕布见贾诩竟不顾自己推拒,强行闯入,心头不由大怒,对其喝斥道,“是谁让你进来的!有我吕奉先在,还怕这区区曹啊满!他若是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曹操自汴水大败后,便屯兵陈留,打着救援天子之名,广招兵马,如今的曹操已不是孟津之战时所能相比的了,主公若是这般轻敌,诩恐兖州朝不保夕啊。” 贾诩见吕布不为所动,便对其分析曹操现状,吕布也深知自己能如此轻易拿下兖州,全是靠贾诩运筹帷幄,调兵遣将而来,便不甘的从床榻上起来,着衣随言,“那依文和高见,该当如何应对?” 贾诩见吕布终于肯起来了,便从袖中取出兖州地图,指向一处,“主公请看,此处乃穿越泰山的近道,曹操急回救援兖州,必行此路,我等可在其中伏下重兵,就可打他个措手不及,以挫曹军锐气。” 吕布听后,指着地图一旁大路回道,“曹操向来狡诈,若是其不走小路,改从大道直去兖州,我军回守不及,岂不是自乱阵脚?” 而贾诩却诡魅一笑,泰然自若地摇着羽扇,一脸胸有成竹,“主公无须担忧,诩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其定会行此路来袭,主公只要率兵静候便可。” 第027章 乱世良臣 精忠报国 顾言自出仕以来,便一直想着古人常言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句话中所说的攻心之道是为何意。 很多人只知其的字面之意,认为是以谋略用兵,伐其心,慌其神,以达到兵不血刃的效果,但并非如此简单,历史上刘备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以仁为兵,以德统军,得徐州,名天下。 想到这里,‘闻雅’望着跪在厅堂中的陶谦等人,伸手示意左右士卒退下。 “陈登、麋竺,我惜你二人皆是足智多谋之辈,如今徐州已破,尔等为何仍不愿归降。” 陈登抬起头,怒眼横眉地望着闻雅,是的,他输了,输的很彻底,但陈登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意料之中,所以闻雅的话,让陈登觉得是在讥讽那可笑的自己。 “败军之将,岂有智谋可谈,雅将军不必多废口舌,要杀要剐,我陈登绝无半句求饶之语,若要我降曹,哼,痴心妄想!” 陈登;陈元龙,是一个被时代埋没的人才,虽然他的谋略并非出类拔萃,但其在农耕领域的理解,可称得上是三国袁隆平,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能将此人收入摩下,便可为日后征战天下打下深厚的基础。 随后,‘闻雅’便望向麋竺,却见其同陈登一般,一副任人宰割地模样,连连摇头苦笑,起身来到三人身前为他们松绑,随后回坐于帅案上,拿起竹简,装作若无其事般说道。 “倚天剑下不死忠臣义士,你们走吧。” 三人听后,纷纷转头相望,疑惑不解,“将军这是为何?” “此次闻雅乃是奉主公之命攻打徐州,生灵涂炭,非雅所愿,其父身死一事,这当中隐秘你我心知肚明,便就不再多言,纵使此事非汝等所为,但陶大人你也必须死,以捂住天下人得嘴,雅一生有三不杀,忠臣义士不杀、孝子贤孙不杀、无辜百姓不杀,此次放你们走,乃是遵守我的原则,还望你们也别为难闻雅,找个偏僻之地隐居,勿要再言天下事。” 一瞬间说出这般涛涛大伦,真是为难了自己那脑袋,虽然算不上自己的,但这已经是顾言所能想到的极限了,这欲擒故纵之计能否成功,只能靠这三人对闻雅的印象了。 果不其然,陶谦其并未离去,而是继续跪在闻雅面前,不卑不亢道,“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我若就这般离去,乃陷将军于不忠,在下陶恭祖,一生从未做过不义之举,是非黑白,自有天下人论,吾死不足惜,还请将军勿忘今日城下之言,善待徐州百姓。” 说罢,陶谦便起身义无反顾地撞向一旁房梁,血溅七尺,当场身亡。 “主公!” “主公!” 陈登、麋竺二人见状,连声其喊,可却为时已晚,纷纷跪倒在陶谦尸首旁,仰天泣泪。 而这一幕,也是顾言万万没想到的,自古忠义谁人懂。陶谦降城,乃为徐州百姓;不愿降曹,乃为忠于汉室;以身殉国,乃为回应闻雅之大义。其一生戎马,为大汉社稷尽心尽力,虽未有旷世奇功,不得名流青史,可这一颗赤胆忠心,便足以流芳百世。 我缓缓起身,走到陶谦尸首面前,毕恭毕敬地沉身鞠了一躬,对着帐外大喊,“来人!以忠臣礼厚葬!” 次日,徐州城内,所有百姓纷纷手系白布走上街头,为陶谦送葬,至其入土。双方将士尽数立于坟前,随着闻雅俯身鞠躬,近万士卒一同跟着施礼,为其送行。 “陶大人,这千万心意,便是你的忠义所得之果,此情此景,若您在九泉之下能够看到,也该安息了吧。” ‘闻雅’说罢,便起身将手中酒爵清酒,倒于坟前,连同骨戒内的闻雅一同低声细道。 “晚辈顾言(顾闻雅),定铭记大人之志,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空中,一行大雁南飞,似欲带走那忠义之魂。 而徐州城外,孔融刘备二人策马于山坡上观望。 “报!徐州已被曹军攻陷,陶大人以身殉国,现在城内军民正为其举行葬礼。” 孔融听小校所报后,顿时哀从心涌,一个不稳,落于马下,伏地深哀,“恭祖!” 可其摩下谋士祢衡闻言,连忙下马上前将孔融扶起,意味深长地说道,“主公,此乃天赐良机,我们大可趁此机会,突袭徐州,曹军定无法及时回守,我军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 不等祢衡的话说完,身旁一七尺大汉一把将其拎起,怒眼横眉的望着他,“就连曹军也知道尊敬陶大人的忠义,你难道要我们趁人之危吗!” 祢衡被其勒的面红气喘,双手不断推搡,“若是延误战机,你担当的起吗!” 一旁刘备上前劝阻大汉,随言相附道,“子义将军说的对,既然曹军亦如此深明大义,我等绝不能趁人之危。” 孔融缓缓起身,拔出腰间令剑插在地上,“全军听令,就地安营扎寨,立白旗,系白布,为恭祖送行,谁若言战,斩无赦!” 世事有因必有果,闻雅怜惜陶谦,中下了因,其所行之举,换来了果,若非如此,连战数日的曹军,不可能再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而这换来一日之时,便足矣让曹洪援军赶到小沛,与徐州守军前后夹击,将孔刘二人所率领的两万兵马击退,使其退回北海郡,让徐州避免了历史上几经易手的一幕。 而曹操方面,其亲自率领五万大军,从陈留启程,此时已抵达泰山峡口。 曹操策马于前,对着身旁郭嘉说道,“奉孝,此路乃通往兖州的近道,可其两面环山,易守难攻,若是受伏,唯恐损兵折将啊。” 郭嘉闻言,便知曹操所想,微微一笑,故意奉言道,“那主公大可绕道乐平,正面迎战吕布,夺回兖州。” 曹操听后,当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这只会认干爹的吕布,有勇无谋,我曹孟德岂会怕他,全军听令,急行入谷,奇袭兖州!” 就这样,曹操便一步一步的迈入贾诩设下的陷阱之中…… 第028章 一计陷曹 徐州城外,闻雅策马而来,勒停在曹洪面前,对其拱手道。“多谢子廉出手相助,若非子廉及时赶到,这徐州城恐怕便要易入它人之手了。” “哈哈哈,瞧你说的,我们两之间还说什么客套话,我接到主公的将令后便连夜启程赶来,粮草辎重皆在小沛城内” 话到这里,曹洪驾马凑在闻雅耳边轻声道。 “我还偷偷带了几十酲佳酿,雅儿你立下如此战功,而今更逢大胜,今夜定要不醉不归!”说罢,一向对闻雅有意思的曹洪便趁机邀请闻雅赴宴。 嗜酒如命的闻雅当然不会拒绝,转身将守城之务交给于禁、陈宫二人后,便策马跟上曹洪,往小沛而去。 营帐内,酒过三巡的曹洪见闻雅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拿起酒酲一扭一拐地走到其面前,“雅儿,怎么,酒不好喝吗,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闻雅见曹洪一副滑稽的模样,不禁微微轻笑。 闻雅虽然酒量很好,但如此提壶畅饮,脸上也难免带有一丝红晕,配上这倾城一笑,使其展现出无言可解妩媚,如果说貂蝉的美,是媚国乱世,那闻雅的美,便是出尘仙子,两者皆不可方物,难分高低,直让曹洪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而在骨戒里的顾言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意,化身而出,“老子他娘的都没这么盯过我家丫头,你算哪根葱!”说罢,便狠狠一拳敲向曹洪脑门,可却没有发生想象中那一幕,只见顾言的手轻轻穿过曹洪的身体,其本人并没有丝毫感觉。 “奇怪?怎么打不到?”顾言摸了摸脑袋,一脸疑惑不解,随后伸手敲向闻雅。 “啊!”闻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的不禁惊呼,却又不敢在众士卒面前暴露,只好两眼狠狠地瞪着顾言,一副待会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而顾言却不管这些,自顾自地转身偷笑,“嘿,有意思。” “雅儿,你刚才喊啥呢?”闻雅的一声惊呼,把曹洪拉回来现实,随后疑惑地问着闻雅。 闻雅身旁,顾言双手插腰,一脸满是不屑,“喊你回家吃饭呢,雅儿也是你能叫的!?老夫养了那么多年的大白菜,你丫不给个百八十万休想拱走。” 闻雅郁闷地看着这两憨货,只觉额头冷汗直流,侧脸转移话题道,“哦?没呀,大概是子廉你喝多了听错了吧,对了,奉孝为何没来?这次攻下徐州,他还欠我一个赌注呢!” “他呀,那书呆子跟主公攻兖州去了,跟我是同一天出发的。”话刚说完,曹洪便提酒欲敬闻雅,可却因双脚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醉晕过去。 “哈哈哈哈,曹将军,人家雅将军还没醉,你怎么就怎么醉了呢,来,继续喝!”说罢,便被其摩下士卒拉到一旁。 闻雅身旁,顾言凌空漂浮,直连摇头,“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先生,刚才他说主公攻兖州去了,兖州不是我们的地盘吗?怎么会……” “还不是那虎牢败逃的吕布所为,不过其有勇无谋,曹操身边又有郭嘉典韦一文一武在旁,自然不足为虑。” 顾言坦然自若的说道,其心里甚是明白,历史上吕布之所以能让曹操吃尽苦头,那是因为有陈宫相助,如今因为他的改变,陈宫并未弃曹投吕,那二人交战,结果便一目了然了。 可其不曾想到的是,历史的长流即便分支掘提,始终都将汇入那汪洋大海,他改变了陈宫的历史,上天便给了吕布一个更为狠辣的贾诩,人不胜天,岂可违之? “杀!” 泰山之下一线天,谷口之上万箭连,吕布听贾诩安排,在此地埋伏曹操兵马已有数日,一直按兵不动,等曹操率军入谷后,从山上用巨石封死谷口,将这数万之众一分为二,使其收尾不得相顾,再用火油箭矢焚之,以毁心神,待曹军兵慌马乱之时,一大将手持方天画戟,脚踏赤兔神驹,杀气冲天向曹操袭来。 “哈哈哈哈,曹操,哪里走!留下首级!” 曹操闻声望去,只见吕布策马飞驰,气势汹汹直奔自己而来,甚是惊慌,回首往向谷口,却已无退路。 而曹操身旁典韦见状,丝毫不畏惧疾驰而来的吕布,双手各持一把八十斤铁戟,一脚侧踢马肚,大喝一声,“呔!休要伤我主公!” 这两人皆是三国时期数一数二的绝世武将,刚刚交手,便知对方非等闲之辈,不敢轻敌。 吕布侧身躲过典韦攻势,手中方天画戟枪出如龙,直刺其腹部。 “好胆!吃我一戟!”典韦不闪不避,连声大喝,将这一击拦下,随后狠狠把右手铁戟掷向吕布。 只听兵刃碰撞之声嗡嗡作响,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传来阵阵暗劲,可其却没时间感叹此将勇武,连忙收招,将典韦掷来的飞戟打落,不料这一戟蕴含之威,竟恐怖如斯,直让他身姿踉跄,险些落马。 “哈哈哈哈,不愧是能打败闻雅的家伙,有点本事,再来!”一言刚罢,典韦不由怒意横生,一股肃杀之意缓缓升起,化作裂天兕,策马追击,俯身将地上铁戟拿起,不让吕布有喘息的机会,双戟如裂天惊雷,向其横劈而去。 而吕布也被打出了火气,自从虎牢被闻雅三英战败以来,像今日之辱,其从未有过。 只见吕布仰天长啸,身后凶兽饕餮应声而出,手中画戟带着惊天之势,迎上典韦。 “噹!!!!”二人兵刃相交,其金鸣之声响彻山谷,双方眼中布满血丝,怒眉横视,仿佛就连眼神,也被当作兵器。 “恶来,突围要紧,需速战速决,我来助你生擒此人!”一旁夏侯惇见二人战的如此虎虎生风,早就按耐不住心头热血,一刀横劈,将身边敌兵砍翻,气化群狼,飞马冲入二人战阵。 “元让你瞎搅和什么,我今天正要亲手剁了这家伙,那他头颅讨好闻雅呢。”典韦见夏侯惇加入,不喜反怒,好似生怕吕布的首级被其抢了去一般。 吕布闻言,更是怒从心中起,这两个家伙竟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岂有此理,尔等鼠辈,来多少我杀多少!” 虽然吕布嘴上不服软,但其心里清楚,光是一个典韦就已经够难缠的了,何况来了个武艺不凡的夏侯惇,招式之中,已是有守无攻了。 “以二敌一,算什么英雄好汉,主公,文远来助你!”说罢,张辽亦是扔下身旁杂兵,手持大刀,对上夏侯惇。 随着张辽的加入,吕布压力得到了缓解,四人四骑,战至天昏地暗,直到夜幕降临,山坡上贾诩唯恐事态有变,鸣金收兵,方才罢休。 此战,双方皆有损失,但曹操这边的战损竟是其数倍之巨,无奈下,其只好率兵绕道乐平,与谷外兵马汇合后,就地安营扎寨,再议夺回兖州之计。 第029章 再谋万军 吕布自泰山一战大胜而归后,便在其府邸摆下庆功宴,直言不醉不归,与众将痛饮三天三夜。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啊!这一仗把那曹阿满打的丢盔卸甲,还是全靠文和妙策,来,我吕奉先敬你一杯!” 贾诩拿起酒爵,对着堂上吕布微微点头施礼后,便一饮而尽。 吕布见贾诩这般豪迈,更是心喜,“想不到文和也是如此性情中人,够豪气!我们再喝!” “主公,诩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满心欢喜的吕布怎动贾诩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倒这酒,头也不回的说道,“文和怎么又突然别扭起来了,有话就说,还是说要什么赏赐啊。” 贾诩拱了拱手,望着吕布,“诩为主公所谋,乃是本分,不曾想过要何赏赐,但主公可知那曹操下一步会怎么做?” “文和多虑了,曹操要是还敢来,我便向今日那样,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哈哈,喝!今天我高兴,所有人都要不醉不归。”说罢,便举起酒爵,与众将同饮。 贾诩见状,暗自摇头,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主公,曹操如今屯兵于乐平,其正遭新败,而我军则气势如虹,当趁其立足未稳,率兵奇袭敌营,以创其旧患。” 贾诩话未说完,便斜眼看了看吕布,只见其根本听不去劝言,自好苦笑着哀声自叹,“主公,若是主公还有一颗夺天下之心,还请听诩所劝,难道,主公忘了洛阳佳人貂蝉了吗?” 貂蝉二字一出,吕布再也不能无视贾诩所言,连忙回头望去,“文和此话怎讲!?”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贾诩虽未曾见过貂蝉,但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从吕布这般神态看来,贾诩便心知自己赌对了,当即对其说道,“如今曹操势大,能与其抗衡的只有北方的袁绍,若主公此战能败曹操主力,率兵乘胜追击,再夺其徐州,便可凭借这两州之地,广招兵马,逐鹿中原,自立为王,到时候主公权掌天下,又何愁佳人难得?” 贾诩所讲的话,深深掳获了吕布,只见其低头沉思不语,随后将手中酒爵狠狠往案上一砸,起身望着堂下众将,“这庆功宴便先到这里了,待我手刃了曹操,再摆不迟!文远听令!” 张辽见吕布竟然肯放下手中酒爵出战,不禁一脸佩服的望向贾诩,随后起身出座跪道,“末将在!” “现命你领精兵五千,绕南面小道而行,奇袭曹操后方粮草。” “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重望!”说罢,便接过调兵令箭,转身离去。 “文和!” “臣在!” “我该怎么做!” “啊!?” 贾诩听吕布突然一问,不禁喊出了声,心里暗自苦笑,果然还是有勇无谋之辈。既然其无谋,便让我来弥补这不足吧,贾诩回过神后,俯身在吕布耳边说道…… “哈哈哈哈,文和妙计,这次我绝不会让曹操那老贼再跑掉。传我将令,所有骑兵于城外集合,奇袭敌营!” 明月高悬,比起那早已被现代文明所污染的21世纪,三国的夜空,显得格外撩人。 月色之下,吕布亲自率八千骑兵,往曹军营寨而去,若仔细观看,便可见这数千人马皆是马摘铃,人衔枚,如一把无声的匕首,渐渐刺向曹操要害。 与此同时,曹操正位于帅帐之内,与众将谋议论攻城事宜。 “这黄毛小儿欺人太甚,当日一战,若非恶来挺身出阵,我恐怕便要命丧谷中,不杀此人,难平我心头只恨!” 帅案下,郭嘉见曹操怒气蒙心,便温声进言道,“主公何须动怒,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我等虽败,却也非一无所获啊。” 曹操闻言,一脸疑惑地望着郭嘉,“奉孝所言何意?山谷一战,我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而吕布则借那山川地势,兵马所损甚微,士气高涨,何得之有?” 郭嘉起身手抚帅案上行军地图说道,“这,便是当日我军受伏的泰山小道,在入谷前,嘉曾让主公于谷外停留一日,为的便是观察山谷之中可有人烟,其二,嘉还命步弓手朝林中抛射火矢,焚林数里,见无不妥之处,方才安心让主公从此道行军。” “可那吕布……” 曹操话未说完,便被郭嘉抢道,“没错,如此深思紧密,临危不乱的心智,绝非是吕布这种勇莽之辈能有的,那便是说,其身后定有一人为他出谋划策。所谓知己知彼,安能百战百胜,此人隐藏极深,而且还对主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绝对不是一般的山野良谋。” 一旁戏志才也起身附和道,“昨日我便觉得此次受伏另有蹊跷,被奉孝这么一说,倒也解释的通。” 曹操听其所言后,顿时恍然大悟,惊讶的望着二人,“依奉孝之见,还当如何是好?” 郭嘉倚案沉思,望着地图愣神道,“此事不可急,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若草率行军,定会重蹈覆辙。” 可其话音未落,便听帐外一士卒匆忙而入,单膝跪地,“报~!吕布率骑兵突然出现于营寨北门,此时正在外面叫阵呢。” 一直坐在角落听郭嘉等人神神叨叨,正要憨憨大睡的典韦听到吕布之名后,顿时精神了起来,拍案大喝,“岂有此理,上次走运让这家伙了,现在还敢来送死,待我出去与其再战三百回合!” 典韦提戟便起身出战,而曹操被郭嘉、志才二人一说,唯恐其中有诈,正欲唤住典韦,却被一旁郭嘉阻止道,“让典将军去一探虚实也好,如果畏首畏尾,恐伤我军士气。” 曹营前,吕布策马而立,只见寨门大开,典韦瞪眉怒眼得飞驰而出,“贼将好胆,我正愁没取下你首级拿什么送于闻雅做见面礼呢,你这就送上门来了。” 说罢,典韦大喝一声,手中双戟狠狠向吕布砸去,而后者却游刃有余的接下这来势汹汹的一击,挑衅地笑道,“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癞蛤蟆,难道还妄想吃天鹅肉不成,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佳人,乃配英雄也!” 说罢,二人便战至一团,互不相让,招招直取对方要害,吕布和典韦的战法甚为相似,皆是只攻不守,看上去就像以命互博,不死不休一般,直让阵外士卒目瞪口呆,连叫好的想法都没有。 而另一方面,张辽率领着五千精兵,趁着吕布吸引着曹军的注意,偷偷潜入至营寨南门,以手势为令,命身后士卒燃矢放箭。 顿时,曹营内火光忽现,马厩内战马受惊挣脱缰绳,将救火士卒冲散,踩踏声,惊呼声,久经不衰,张辽见状,立刻下令攻入营寨,趁乱大肆虐杀起来。 而营寨外,正与吕布战至焦灼的典韦见寨内有变,唯恐曹操遇险,失神之间,却被吕布趁机偷袭,一戟击中胸口,跌落马下。 “哈哈哈哈,文远已经得手,全军听我号令,杀入营寨,取曹操首级者,赏金万俩,封千夫长!” 吕布身后士卒听后,皆是热血沸腾,纷纷策马直冲而入,于曹军厮杀起来。 月色照血血艳红,命如蝼蚁谁人怜。 仅仅一夜之间,曹操再损兵马近万,大将典韦负伤,粮草辎重尽数被焚,无奈之下,只好率败军退至山陽。 第030章 奇策三出 孟德遇险 闻雅自徐州一战后,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唯有终日与曹洪饮酒解闷,可曹洪这人心眼直,说话三句不离其意,让闻雅好生尴尬,最后只好一个人躲在陶谦府邸不出。 “顾公子,为何不愿意见蝉儿。哎呀学不来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语调的,好像几天没吃饭一样。”厅堂上,闻雅学着貂蝉的模样,调侃着盘案而坐的顾言。 正在看兵书的顾言被其烦了一天,实在忍无可忍,丢下竹简怒斥道,“臭丫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帮后院的下人把柴砍了,少在这怪里怪气的,人家那才叫女人,瞧你整天像个啥样,也就曹洪那种瞎子才看得上你。” 闻雅听后,一脸醋意地瞪着顾言,随后又洋洋得意道,“怎么了,嫌弃我了是吧,好啊,以后别求我给你让位啊,整天俯在我这样的臭丫头身上,那不是委屈您老了。” “少胡闹,我要是有的选择。也不会想做一个女的,现在别打扰我思绪,在想正事呢!” 顾言话音刚落,闻雅就不乐意了,“怎么!看不起女人了,你不也是女人生的吗,还想正事呢,我看你就是在想那个迷人的小妖精。唉,谁让人家那么漂亮又知书达礼呢,丫头我比不上噢!” 而一旁顾言却没再理会那疯言疯语地闻雅,俯案深思着,自从军以来,事情都发展的太过于顺利,董卓虽未迁都长安便已身死,但洛阳始终还是被郭李二人所焚。曹操得徐州、吕布攻兖州,二者的时间也整整提前了两年之久,如果说历史无论如何改变,终究还是会回到正轨的话,那曹操此行岂不是…… 一想到这里,顾言忽然拍案大惊,把在身旁趴着的闻雅吓了一跳,“你有病啊!想吓死我来陪你是吧。” “别闹了,曹操有危险!你立刻传令下去,调度所有军马,即刻启程,赶往兖州。” 闻雅见顾言神态严紧,语气沉重,也不敢再嘻笑耍闹,连忙起身唤来传令士卒,命其通知小沛曹洪,将所有马匹集结起来。 “启禀大帅,曹将军所率兵马多为步卒,加上我军及徐州城内战马,仅有不到五千余匹。” 若欲急行救援,便意为着每名士卒须配置有两匹战马,来回更替,方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兖州,五千之数,便显得太过寥少。 而就在顾言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外守卫匆忙来报,“启禀将军,麋竺在门外求见。” 麋竺?说到陈登、麋竺,自从陶谦身陨之后,这二人便被囚禁在徐州城内,虽说是囚禁,但除了不能出城之外,一切事宜皆无阻拦,就算是外寄书信,也不曾过问勘察。 闻雅望着顾言,见其微微点头示意后,便对堂下小校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麋竺缓缓步入大堂之中,眼神有意无意地望着那陶谦自尽的房梁,尤然唉叹,对闻雅施以官民之礼后,便直奔主题道,“方才见将军府上士卒匆忙而出,不久便有数千马匹被调至徐州城内,不知将军是否急需大量战马。” 帅案上,挠头苦思的顾言听到麋竺的话,立刻起身拍着闻雅的肩膀,闻雅便当即会意,闭目遁入骨戒之中。 当其双眼再次睁开时,麋竺竟感觉出闻雅身上有一丝不一样的气势,让他觉得自己面前仿佛是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山,心头惧意尤生。 “看来子仲这些日子过的倒是安逸啊,竟有闲空留意我这府邸的一举一动。” 麋竺一听,不禁大惊,连忙跪于地上,“草民不敢,草民此次前来,乃是要给将军献马。” 顾言得知麋竺来意后,低头不语,心里暗自打量着其所图为何,麋竺见状,连忙继言解释道。 “草民见将军摩下兵马过万,但皆以步卒为主,数千战马,可能有些许不足,便命各大坊市调集徐州五十里内所有城县的马匹,共八千余匹,虽不及将军战马神武,但也聊胜于无。” 顾言听后,似笑非笑地望着麋竺说道,“子仲突然给我如此大礼,看来你想要的东西也不简单吧。” 麋竺见闻雅愿意收下赠马,便证实自己的猜想无误,也不拖沓,当即道出自己所求之事。 “仲只要将军的一句承诺,若是将军应许,草民愿将手下家产尽数变卖!以做将军行军所需。” 当日傍午,闻雅将徐州事务一并交给于禁陈宫打理,自己则亲率六千精兵,一人二马,日夜兼程,往兖州方向急行进军。 兖州方面,曹操兵败而逃,吕布攻破营寨后,便独自立于马上,漫天火光印照在其脸上,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报!曹军弃寨而逃,正往山陽方向退去。” 吕布听后,正值气势昂扬地他岂能就此罢休,当即下令,命大军乘胜追击,欲将曹操赶尽杀绝。 一旁贾诩身着黑色布衣,策马于吕布身旁,轻声对其说道,“主公,若是深追,恐遇伏击,曹操摩下谋士如云,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尤是那郭奉孝,智谋并不在吾之下,诩此次连番算计,其也该知道了我的存在,若是主公信得过诩,还请速回兖州,置守待战。” “军师哪里的话,若无军师良策,奉先又怎能数次未卜先知,大败曹操,全军听令,搜刮所有能用军备,即刻回城!” 而曹操听从郭嘉计谋,假借败逃之名,命夏侯惇领大军往山陽而去,自己则暗自率兵,再渡泰山小道,欲趁城内兵力空虚,奇袭兖州,使追击的吕布首尾不得相顾。 “城中似乎过于寂静,难道吕布已经率军归来设伏不成?” 兖州城外土丘之下,郭嘉策马于曹操身旁,自言自顾道,可曹操却望着其微微一笑。 “奉孝多虑了,纵使吕布身后之人再怎么良谋奇才,也终有一失,我已命元让率领大军东去山陽,其必然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此次我军突然来袭,定能将兖州夺回手中。” “主公万不可大意轻敌,事事小心为妙,当先让前锋兵马于正门攻城,我军再绕至敌后,以待战机。” “兖州城墙高瓦厚,我军此番奇袭,所带兵马不过两万之数,若再行分兵,恐一时半会难以将其攻下,如果让吕布得知后主城遇袭,定然会率兵回援,那岂不是错失良机也,奉孝无须在言,我意已决。全军听我号令,步卒上前,弓兵殿后,攻城!” 曹操话音未落,其身后大军便入潮水般从土丘下一拥而上,守城将士被打的措不及防,不出一个时辰,这固若金汤的兖州城便被曹军攻破,典韦见吊桥被攻上的士卒放下后,立刻率领骑兵跟在步卒身后,乘势长驱直入,待其尽数进城后,众将只见城内屋檐上、房窗内点点亮光忽现,漫天火矢如星辰般朝其射来。 曹操见状,心头大惊,直悔未听郭嘉谏言,再次陷伏,急忙勒转马头,欲往身后逃去,却发现城外已是火光通明,为首贾诩策马于前,拱手笑道,“曹将军,洛阳一别,已隔多年,可否还记得在下。” 曹操见来者竟是贾诩,心里便恍然大悟,对这数日来所受埋伏尽数释然,仰天怒喝。 “贾文和!!!” 不等曹操说完,其身旁小巷内,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策马飞身冲入阵中,仅凭一人一骑,便将兵心惶惶地曹军阵型冲散,提戟直取曹操而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杆铁戟飞来,将吕布这致命一击打偏,典韦飞马来到曹操身边,将其挡下,朝身后大喝,“主公快走!我来殿后!” 曹**里逃生,一生征战的他立刻恍过神来,率领全军朝城外突围而去。 而典韦身负旧患又岂是吕布的对手,二人战不足十余合,其便有些力不从心。 “哈哈哈哈,憨汉,怎么今天那么不经打了,若是如此,你的首级我吕奉先便收下了!” 说罢,吕布气势忽然高涨,身后凶兽惊现,一戟破空,直劈典韦。 正当典韦闷头强行接下此招,奈何旧伤未愈,被其中后劲震落马下,喉间一股辛甜涌上,口吐鲜血,不甘地望着马上的吕布。 而曹操处,由于敌军早有部署,一时半会,也难以突围,其心灰意冷,握着令剑的手也有些无力。 第031章 万军丛中过 血染战甲红 就在曹操绝望之际,吕布军后一阵慌乱袭来,阵型大乱,待其抬头望去,只见闻雅策马于前,手持倚天,一身金甲显得其如天神下凡一般,率领数千骑兵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直冲曹操而来。 “喝!!!南阳顾闻雅在此,休要伤我主公!” 闻雅仰天大喝,吼声传至曹操败军当中,使其将死之心复燃,纷纷提起手中兵刃,向前扑去,拼死一战,以求生机。 而阵中贾诩闻声望去,看到那昔日熟悉的脸庞,依旧那般动人,不禁摇头自叹,“难道始终还是要败于你手吗?” 闻雅独自一人先行杀至曹操身旁,勒马将其护在身后,“末将救驾来迟,主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曹操见闻雅赶来,急忙对其说道,“闻雅,恶来还被困在城中。” 闻雅听后,立刻心领神会,命匆匆赶来的副将护送曹操突围,自己则只身拍马入城。 而城中典韦失去战马后,负伤的他更不是吕布一合之敌,苦苦支撑至今,只为给曹操争取更多的时间突围,可奈何天不从人愿,自己颤抖的双手早已无力挥舞那八十斤铁戟,唯有仰天长啸,强行提力,死亦不愿倒下。 吕布也不尤心生英雄昔英雄之意,手中方天画戟高举,“憨货,我吕奉孝敬你是条汉子,有资格死在我手上!”说罢,便画戟一挥,直劈典韦头颅。 “住手!”电光火石间,闻雅手持倚天,飞马越过护城河,一剑将吕布画戟挡下,对着身后典韦喝道,“典将军快走!此人我来对付!” 典韦睁开双目,只见眼前一女将为其挡下势不可挡的吕布,心头万般感温,气力尤然而生,提起铁戟便欲再战,“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对下你一女子独自逃窜。” “形式危机,将军别再逞强了,主公还被敌军围困着呢,尚未突围,你快去保护主公!” 典韦听后,立马将一袭来的骑兵打落,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城外而去。“雅将军稍等片刻,待我护送主公周全后,定会回来救你!” 典韦刚走,闻雅便聚精会神地望着吕布,自从虎牢一战败于其手后,闻雅终日难忘当日之耻,不断苦练剑术,只为今日一战。 吕布见自己这致命一击被闻雅挡下,不怒反喜,直连大笑,“哈哈哈哈,小美人,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待我便手刃了那曹啊满之后,再与你共度良宵。” “休要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一语刚罢,闻雅气势高涨,身后火凤盘空长鸣,化作星陨,直扑其身后饕餮而去,当即酣战起来。 其二人一个是上古神兽火凤,一个是不可一世地凶兽饕餮,两兽相碰,势同水火,凤鸣饕吼,响彻云霄。 而在闻雅不知觉间,贾诩便率领摩下士卒渐渐将闻雅包围住,在其眼里,纵使十个曹操,也不去一个闻雅重要。 骨戒内,自从闻雅得七窍玲珑心后,顾言的魂魄也变得壮大起来,已经不在会被武将兽魂所镇压,沉声对苦战中的闻雅说道,“雅儿,不可恋战,曹操已经突围而去了,如今深陷险境的是我们,吕布不足为惧,要是被万军所围,到时候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闻雅听后,微微点头会意,接下吕布一击后,手中倚天连舞,剑走灵蛇,将身旁杂兵砍翻,勒马出城而去。 贾诩见闻雅弃战而逃,对着身边将士大喊,“追,绝不能让此人逃走!活捉其者,赏金万倆,良田百亩,世代免去兵役!”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世代免役,如此丰厚的条件,直让众将心动,纷纷策马追赶,誓死要将闻雅拿下。 平川之上,旭日东升,朝阳印射在闻雅身上,其一身战袍早已被鲜血染红,显得格外狰狞,一人一骑,于万军丛中厮杀,如入无人之境,手中倚天不断挥舞,死于其剑下将士已近百人。 而山坡上,贾诩身旁副将上前拱手说道,“军师,闻雅勇武盖世,万夫不敌,已经连砍我军两杆大旗,杀死战将数十余人了,我看还是放箭吧。” 不等其把话说完,贾诩便伸手拔出腰间令剑一挥,副将还未反应过来,双手捂着喉咙,带一脸惊讶地眼神,沉声落地。“务必活捉此将,活捉!传我将令,谁能将其擒之,加赏万金!” 一旁吕布从未见过贾诩动怒,策马上前,按着他的肩膀,“文和何故如此,同为战将,这一夜苦战下来,我看她也快油尽灯枯了,落马被擒也是迟早的事。” “雅儿,你还好吗?”骨戒内,顾言早已被闻雅的豪情壮举所震撼,不知说些什么,唯有一句简单的问候,而这声问候,就如同丝丝春雨落在干枯的嫩芽一般,流入闻雅心房。 只见闻雅嘴角微微上扬,已无力回答顾言,手中倚天似本能般挥舞,每阵寒芒,皆带走一条性命,自从顾言身消魂生后,闻雅心里,早已不在乎何时死,而是能像此刻一样,与顾言并肩作战,便足已了。 闻雅一骑领头,欲凭借马力,摆脱身后追兵,怎奈左右两侧又杀出两员大将,各自率兵而来。 “大哥,她已力竭,我二人同时出手,将其生擒。” “哈哈,小弟言之有理,这数万赏金是我们得了。” 说罢,二人各持两般兵器,策马冲向闻雅。 闻雅当即大喝一声,竭尽余力,身后低鸣火凤惊醒,手中倚天横砍,只见一点寒芒先到,二人便应声落于马下,双目张瞪,望着从自己身边越过的闻雅,至死不明。 而这惊鸿一击,也已经用尽了闻雅最后的气力,其再也无力挥剑,唯有虚弱的趴在马背上,死死抱住胯下战马,而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意识,长啸一声,四蹄飞跨,带着闻雅冲出重围。 “雅将军勿慌!典韦我回来啦!” 朝阳之下,那无法瞭望的平川边际,夏侯惇、典韦、许褚、徐晃、曹仁五名当世大将策马而来,其身后兵马不断从坡下涌出,迎上闻雅身后敌军。 山坡上,贾诩眼见闻雅马上就要被擒,却不料曹操援军及时赶来,面色一阵苍白,仰天长叹。“天命如此,非吾能谋也!!!” 随后,十分不甘地低头对身后将士下令,全军撤回兖城,固守不出。 而精疲力尽的闻雅,在见到曹操那一刻时,再也坚持不住,一人一马,双双累倒在地,失去知觉…… 第032章 挟天子 以令诸侯 “先生,雅儿又死了吗?”黑暗之中,闻雅静静地趴俯在顾言身上,微微笑道。 “你还好意思笑,少给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整天就知道胡来,好的不学去学那赵云单骑挑万军,也不惦记着自己有几斤几两,是不是没死够啊!” 听到闻雅醒来后,顾言狠狠的训斥着闻雅,却未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闻雅听后,果不其然的疑惑起来,“嗯?先生说的是洛阳城外出手相救的赵云赵子龙吗?他有那么厉害吗?” 顾言被闻雅这么一问,也意识到自己话有不妥,连忙转移话题。“咳嗯,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不许打岔,你不过是苦战一夜,力竭昏迷而已,不过也罢,你就待在着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嗯……” 闻雅会意后,便乖巧的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再次沉睡过去,她是真的累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赵云一样,长坂坡七进七出的,那已经是超出了人体极限的行为,何况其面对的可不是吕布摩下的虾兵蟹将,而且闻名于世的五子良将和八虎骑,这些人无一不是旷古绝今的猛将,面对这群变态,他还能从白天杀到黄昏日落,见过闻雅现在的样子,顾言倒开始有些怀疑那历史的真实性了。 当顾言睁开双眼时,其便感受到这具身体所承受的疲劳有多么严重,就连简单的握拳,都难以办到。 “真是群变态……” 顾言摇头苦笑抱怨着,随后便静静地躺在帐榻上,直到夜幕降临,才恢复了些许气力,艰难的爬下床来,往外走去。 “雅!” “嘘……” 曹操帅帐外,守卫的士卒也听说了闻雅一骑当千,于万军丛中救主的事迹,如今见到本尊的他,不禁失声喊着闻雅,却被顾言做了个禁语的手势。 “主公可在帐内?” 士卒听后,连忙俯身行礼,低声地说道,“主公正在帐内与众将谋商议兖州事宜,还曾吩咐过,若是雅将军醒来,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顾言听后,对着守卫微微点头,随后便掀开帐帘,缓步而入。 当闻雅进到帐中时,曹操及堂下众人皆停下议论,纷纷望向闻雅,齐声惊呼。 “闻雅!” “雅将军!” 顾言见状,便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跨步上前,朝曹操单膝跪礼道。 “末将无能,让主公担忧了。” 曹操见后,连忙起身来到闻雅面前,将其扶起。 “闻雅何故如此,若不是当日你及时赶到,我曹孟德早已死在那兖州城下了,你自跟随我以来,三次救吾于危难之中,今后无论在哪,你见我皆不必通传,更无须行将帅之礼也。” 曹操话音未落,一旁典韦便从案座上跑来,跪在闻雅身旁。 “雅将军,是老典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没见到你之前,曾取笑你区区女子竟敢为将,更笑那华雄吕布妄称英雄,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可当日你却不顾危险,舍命相救,以后你闻姑娘的事,就是我老典的事,军中谁要你敢再笑话你,我便一戟活劈了他。” 典韦的举动,让在座将谋不禁失声大笑,其身后郭嘉对着他说道。 “哈哈哈哈,典将军,人家闻雅在军中的威望,可不比你在陈留的差,我看这除了你,也不会有人笑话她了。” 郭嘉一言既出,更是引起满堂欢笑,皆是摇头看着那憨痴的典韦。 而顾言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身旁跪着的可是自己生前的偶像,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当即连忙俯身将其扶起。 “典将军快快请起,将军乃万夫不敌的盖世英雄,如此这般,真是折煞雅儿了,你我身为同僚,战场上彼此照应,是理所当然的。” 说罢,便伸手拍了拍其双膝的尘土,可闻雅这一举动,更是让典韦感动不已,膝盖一弯,又欲跪下。 顾言见状,双手死死撑着典韦,“典将军这是为何?” “雅将军,我老典现在是真的服了你了,在陈留那会,荀呆子成天是说什么以德以礼的,今天见到您,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英雄,今天您要是不原谅我,我便长跪不起。” 一旁戏志才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肚子拍案大笑,“人家文若说的是以德服人是心服,以礼服人是信服,以武服人是口服,闻姑娘德才兼备,有怎会跟你这憨货计较那点小事呢。” 不不不,志才你高估闻雅了,这话要被她听到,指不定要拿剑砍典韦的,不过今天顾言总算是知道了,上天是公平的,它给了吕布盖世神力,同时也剥夺了他的智商,对待典韦也是如此,想到这里,顾言望着面前那自己的偶像,一个奇思妙想从他心中浮现,当即对着前者微微一笑道。 “将军过奖了,小女不才,承蒙典将军高看,闻雅自幼父母双亡,更是仰慕将军勇于许久,若是不嫌弃,雅愿与将军以兄妹相称,同生共死,为主公荡平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典韦闻言后,愣在原地,随后仰天长啸,“哈哈哈哈,我老典有妹妹啦!我老典有妹妹啦!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谁要敢欺负令妹半分,我定不轻饶!” 典韦这番表现,让帅帐之中一度笑言不断,响彻军营。 良久后,闻雅认兄的事也告一段落了,便继续讨论着兖州之事,话题刚起,众人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正当其百愁不展时,闻雅则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地说道。 “主公,当日吕布与我军主力正面交锋,战败而逃,元气大损,依末将对贾诩的了解,其定会死守城池,绝不会轻易出战,如今我们攻打兖州已有些许时日了,粮草辎重等物皆有不足,加上九江的袁术更是对豫、徐二州虎视眈眈,为今之计,应当立刻撤兵退回许昌,这样,我们即可以时刻了解吕布的动向,还能提防袁术其乘虚而入。” 郭嘉听闻雅的分析后,也是连连点头附和,“嗯,闻雅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比起兖州而言,豫、徐州则更为重要,若是落入袁术之手。便如同握住我军咽喉一般,不可不防。” 曹操见自己文武心腹皆有意退兵,也不好在说什么,而正当其欲下结论之时,却见帐外一士卒进来通传。 “主公,京城的特使前来求见。” 堂上曹操听后不禁沉思道,“京城的特使来干什么?” 而郭嘉却立刻心领神会,“主公,我看可能是那郭李二人为兵权之事相互厮杀,皇上欲趁机唤在外诸侯救驾。” “嗯,奉孝所言极是,虽然我早就料到会如此,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若真是这般,各位说我是否要进京救驾呢。”说罢,曹操抚须而坐,望向帐内仲谋,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挟天子以令诸侯!” 顾言这情不自禁地一句话,让在座所有人纷纷大惊失色,郭嘉连忙起身捂住闻雅的嘴,惊恐地望着帐门,见无动静,便深深叹了口气道。 “闻雅,话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哦,失礼!失礼!”说罢,郭嘉连忙松开捂着闻雅的手,对自己的越礼行为陪罪。 程昱也连忙起身对曹操拱了拱手说到,“主公,此事还需谨慎而行,莫要忘了昔日洛阳的董卓是何般下场。” 而一旁却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地模样,“我不这么认为,闻雅的观点很对,此乃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失,如果这次奉诏进京,日后我们行军便是师出有名,其中利大于弊,但应该换种说辞,比如,奉天子以令诸侯!” 戏志才说完后,抬起头看了看在座众人,见其皆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妙啊!” 郭嘉程昱二人同声齐喝,随后纷纷向曹操点头示意,后者便立即命士卒传见京城特使进帐。 特使跨步而去,对拱手相曹操施以一礼后,便直奔主题,“曹将军,李傕、郭汜二贼交战,两败俱伤。现在,京城大乱,皇上请您,进京护驾。” 曹操听后,故作深沉道,“噢?竟有此事?陛下可还请了其他人吗?” “小人也是刚从袁绍将军那过来的。” 曹操得知其已通知了袁绍,话语中便略带怒意,“什么!袁绍也要进京!” 特使见状,连忙屈身解释,“那倒没有,袁将军说,此举风险太大,他不想成为第二个董卓,拒绝率兵进京。” “哈哈哈哈,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至今还是这般胆小怕事,既然你把机会让给了我,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传令三军,连夜起兵拔寨,赶赴长安!” 公元193年正月,曹操奉御诏后,迅捷率兵进京,自任丞相,将汉献帝和百官接往许昌,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 第033章 祸乱之魅 蛊惑众生 “曹操刚到许昌后,便扬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当即听从荀彧的驱虎吞狼之计,放出消息于吕布,言即刘备欲率军攻取兖州,以为立足之地,再传天子御诏,命徐州兵败,暂居安丘的刘备,以铲除董贼余党之名,出兵攻打吕布。 安丘县府邸内,刘备看着手中诏书,低头不语,暗自伤神,一旁关羽见后,抚须虑道。 “大哥,这定是曹操的阴谋,我们不可中计啊。” 可刘备却望着诏书上的玉玺大印,无奈而叹,“可这也是圣命啊,我身为汉室宗亲,岂有抗命之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能不去了。” 张飞见二人已经决定攻打兖州,便不由起身怒吼道,“管它什么圣不圣的,那吕布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这次正好一报当年虎牢之仇啊!” 刘备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能这样了。” 刘备告别了孔融,归还安丘后,便率兵与吕布于濮阳交战,却不料被贾诩以调虎离山之计所伏,将其粮草尽数焚烧殆尽,折损兵马过半,山穷水尽下,唯有率领残部投奔曹操,以谋栖身之所。 许昌县城北处,一所宏伟的宅院屹立其中,此府邸楼阁高下,幽房曲室,互相连属,回环四合,院落里,四下流泉白石,奇松异草,苍翠环绕,将府邸点缀地熠熠生辉。 林木流泉间,更有着数栋飞檐凤阁,微风轻轻吹拂,凤阁飞檐上的风铃发出细碎的声音,偶尔有一两声鸟鸣,也像穿透云层般清脆好听。 进入府邸的地面则是由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年代,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可谓是浩大之极。 而曹操听闻闻雅出仕前,曾在宛城外青山居住,更是命人特意前往其旧居处,将竹僚临摹下来,在后院之中搭建了一栋一模一样的。 竹僚独立在翠林之间,以湖相伴,微风过处,幽籁天成,更胜前者,使府邸虽宏伟而不失谧雅。 是的,这府邸便是曹操特意为闻雅所建,赏赐给她坐镇许昌时的居住之所,还被郭嘉取了个别有风情的名字“凤宛居”。 而此时,顾言和闻雅二人,正趴在竹僚前的草地上,看着那湖光春色。 “丫头,你说这曹操也太抠门了,都送了那么大个府邸了,怎么也不多配几个下人,就是把我这不成人样的也算上,总共才不到十人,在不你再跟他说说,让他送几个丫鬟过来,最好是芳龄十八的。” 草坪上,顾言一脸色相地说道,可闻雅却依旧闭目晒着太阳,不去理会顾言。 “唉,你说话呀,平时不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吗,怎么今天哑巴了。” 闻雅依旧没有睁眼,只是软绵绵地轻声道,“你闭嘴,本姑娘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我这是哪招你惹你了呀,三天以来,你跟我说不到三句话,这宅子本就够冷清的了,你就别闹小家子脾气了。” 闻雅听后,睁开眼睛,起身一把揪住顾言的衣领,“你以为我在自己家还穿成这样是谁害的!你要是觉得冷清,就去找你那小蝉儿呀,少在这烦我。” 说罢,继续趴在草地上闭目养神起来,被扔在一旁的顾言也是一脸无奈,自攻陷长安后,其便得知,李傕、郭汜二人之所以会大打出手,除了兵权一由,更是为了貂蝉,只因李傕进长安后,见司徒王允时,贪图貂蝉美色,欲将其抢入府中占为己有,而貂蝉凭借自己的聪慧,让李傕要以三书六礼将自己迎娶过门,从而拖延时间,设计魅惑郭汜,从中挑拨二人关系,使这本就水火不容两人终于兵戎相见,让曹操坐收了渔翁之利,如今长安已经沦陷,王允和貂蝉则被顾言带到了这府邸内暂住,以至于闻雅终日只能身着男装示人。 “人家好歹也为百姓做了件大事,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将就一下呗。” 闻雅听后,眯着眼睛看了看顾言,见后者一副死皮赖脸地模样,便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纸包不住火,这话可是你教我的,既然不能给别人幸福,又何苦强求呢。” 闻雅的话,让顾言陷入了无境的沉思,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貂蝉,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她,仿佛有这一股魔力,让天下男人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 “顾公子!” 正当顾言想将事情的真相和自己如今的现状通通告诉貂蝉时,后者的呼唤便轻易地将这个念头打消,无它,只因顾言胆怯了,是的,他害怕,害怕如果坦白的话,自己会永远失去貂蝉。 而闻雅见貂蝉正向着自己走开,便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独自伤神的顾言,心中不禁有股淡淡的哀痛涌上,闻雅知道,这颗心是顾言给她的,这股哀伤,也是他给予的…… 闻雅调整好神态,对着貂蝉微微一笑,起身牵着她的手说道,“蝉儿,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了,不是说今天要陪你义父到城里巡视民生的吗?” 闻雅这一声蝉儿,直让貂蝉心头小鹿乱撞,随后见其还牵着自己的手,脸颊更是红晕尤生,宛如初恋的小女生一般。 “本来是这般打算的,可父亲却听说当今皇上的皇叔刘玄德兵败来投,说什么与其是一见如故,现在正和他两位义弟在城中酒肆里喝酒呢。” “刘备!” “刘备!” 闻雅顾言二人听后齐声呼喊其名,随后皆相视一眼,见后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闻雅当即会意,望着貂蝉。 “蝉儿,吾有要事在身,不便相伴,待我忙完后,再陪你游赏许昌风景可好?” 貂蝉从看到闻雅听到刘备之名的神情后,便深知其今日恐是难以与自己相伴了,便对着闻雅深情一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顾公子以天下苍生为重,如有要事,貂蝉自然不会耽误。” 貂蝉的笑颜如雪,伴携着神情中那淡淡的落寞和失望之色,一妩一媚,直让人心生怜惜,深深为之沦陷,使闻雅不禁俯身吻在其额头上,顿时,闻雅体内七窍玲珑心发出一阵灼烧之意,将其从迷幻中拉回,这样,闻雅才发现自己竟被同为女子的貂蝉所魅惑住,更是尴尬不已,两颊润红,慌乱逃去。 而貂蝉在闻雅走后,双腿不禁一软,跪坐在草地上,心跳声砰砰作响,在其脑海回荡,久久不得平静。 “小姐,你别跑那么快呀,小宛把琴带来了。嗯?顾公子人呢?”貂蝉身后,其婢女双手抱琴,匆忙赶来后,却只见貂蝉一人坐在地上,四眼望去,皆不见他人身影。 “顾公子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他答应过貂蝉,忙完之后,便会来寻,蝉儿自当在此等候其归。” 貂蝉说罢,起身接过身后婢女怀中古琴,盘膝而坐,轻轻拨弄起来,一曲相思乐,随着清风,往四处飘散,在宅院之内游荡,为其更添一层春意…… 第034章 刘备来投 “小雅啊,为师也算待你不薄,如今你却和我抢女人,是不是过分了啊。” 闻雅慌乱逃出府邸后,顾言跟在其身后,一脸笑意地对她说到。 闻雅也知道,这一举动,顾言肯定会趁机取笑自己,也不敢回头看其那张臭脸。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故意演出来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言听后,更是捧腹大笑,随后意味深长地望着前者。 “那你可是本色出演啊,就连我这情场老手都被你骗了,不过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久久不愿放手了吧。” “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貂蝉此人有些古怪?” “瞧你说的,人家一弱女子,甘愿牺牲自己,解救长安百姓以水火之中,如此胸怀,已属不易,要知道可不是没个女子都能像你一般,飞马阵前驰,万军丛中过的。” 闻雅听后,犹豫的点了点头,沉声默念道,“但愿这只是雅儿的错觉吧。” 说罢,闻雅便驱使胯下战马,往酒肆而去,当其赶到时,却已不见王允踪影,唯有刘关张三人在此。 “嘿呀!这不是闻雅吗,来来来,俺老张今天要和你不醉不归!小二,快拿酒来!” 闻雅刚进酒肆,便被在阁座的张飞发现,因其曾在虎牢之战时见过闻雅男儿打扮,所以能一眼将闻雅认出来。 酒肆内,众食客也有不少人听过闻雅的丰功伟绩,其自从军以来,未尝败绩,一剑刺董,千军破城,单骑救主,无一不是名留青史的大事,如今有幸见到本尊,皆是以惊讶的目光望向前者,议论纷纷。 “不是说雅将军虎背熊腰,力举千斤的吗?” “不是说伐董大将是女子吗?怎么是个男的。” “你放屁,若是女子,又怎能凭借一人一骑,斩杀吕布摩下数千将士。” 而听着这一切的闻雅,再也受不了那热烈的目光,连忙跨步朝刘备三人走去,拉下竹帘,于角落旁盘膝而坐。 “嘿,丫头,你挺厉害的嘛,仰慕者无数啊,我看二楼那两位姑娘长得就挺标志的,要不要为师替你去认识认识?” 顾言在骨戒里调侃着闻雅道,却只见其闭目俯入骨戒之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将烂摊子交于顾言,后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闻雅面前。 当闻雅再次睁开双眼时,关羽明显意识到其身上气息有所改变,却又无法解释。 “刘将军,云长兄、翼德兄,虎牢一别,雅甚是想念,今日相见,也算是缘分,这顿酒,便由在下请了,也算是代吾主公,略尽地主之谊吧。” 顾言对着三人微微拱手道礼,可其话音未落,却见一旁张飞将酒爵摆在自己面前,大咧咧的说道。 “我大哥刚到许昌后,便去你那大宅寻你了,却碰上那什么司徒三公的,硬是拉着我们来这,才刚喝得兴起,就说想起故友有事,前脚刚走你便来了,这倒也省的我们再跑一次,来来来,先与我痛饮三杯。【零↑九△小↓說△網】” 刘备见张飞如此,连声喝止道。 “翼德,不可无礼。” 说罢,便无奈地一脸苦笑望着闻雅。 “我这三弟向来这般不拘小节,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而一旁关羽也是抚着他那二尺美须,笑着对闻雅说道。 “翼德向来敬重雅将军,佩服你那巾帼不让须眉志向,如今久别重逢,些许越礼,也附合他的性子,让将军见笑了。” 顾言听后,干脆利落地拿起案上酒爵,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对着张飞大喝,“满上!” “哈哈哈哈,好!够爽快!俺就说了,人家闻雅不像曹操那般婆婆妈妈的,你们两个说话怎么老是文绉绉地。” 三人见闻雅如此不拘小节,也不再客套,纷纷向闻雅敬起酒来,叙谈着近年来的琐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胜酒力的顾言虽借着闻雅的身体,强行支撑着,却也有些醉意,连忙趁着自己意识清醒之际,沉声正色地望着刘备说道。 “刘将军,听说你奉诏出征,败给了那兖州吕布,所以才来投奔我家主公,此时当真?” 一旁张飞也因为喝了酒,说话有些饶舌,重重地拍着闻雅的肩膀。 “闻雅你别提了,吕布那家伙尽耍些阴谋诡计,不敢与我堂堂正正地较量一场,要是阵前厮杀,俺老张才不怕他!” 可刘备却不禁埋头哀声长叹。 “翼德你也不必狡辩,输了就是输了,行军打仗,并非只靠匹夫之勇就行的,当日一战,我们是败在贾诩谋略之手,备有负天子期望,实在无颜再见陛下。” 刘备啊刘备,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影帝真是浪费了,要不是我了解历史,就凭闻雅那智商,估计也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了,既然你要装,那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二十一世纪的男儿,是怎么在那残酷的社会生存下来的吧。 顾言心里这么想着,随后便起身提起酒壶往其爵中倒酒,意味深长地说到。 “将军何必如此,虽说你输给了吕布,可也未伤及根本,我听程普说,你此次可是率领近万兵马前来投奔我家主公的,兖州一战,实算不得败。” 关羽听闻雅所言,便知其此行并非只为叙旧而来,当即对她解释到。 “雅将军,那些不过是幽州公孙将军摩下士卒,只因袁绍强攻幽州,公孙将军自焚身亡,我们前来投奔之时,正好遇上,大哥不忍看到其饿死荒野,方才收留他们,带着其一同前来,绝无半分歹意。” “云长兄言重了,雅不过是不知其中隐情,方才错言,公孙瓒也是一名英雄,奈何天不从人愿。” 说罢,顾言举起手中酒爵,对着一旁窗外深情凝望,随后将爵中清酒撒在地上,以慰其在天之灵。 随后便收敛神情,对着刘备三人说道。 “三位初到许昌,应该还没落脚之处吧,我那府邸甚是宽敞,若是三位不嫌弃,雅想请三位到我府上歇息,也好与翼德好好较量一番,看看是谁的酒量更胜一筹。” 张飞一听又有酒喝,当下醒货神来,大声呼喊,“好啊,大哥,闻雅那宅子那么大,也不差在多我们三个,比起住在城里的驿站,还不如去闻雅那来的清静。” 而刘备却连忙出言拒绝道,“可雅将军毕竟是一女儿之身,此番打搅,恐有不妥啊。” 顾言早就料到刘备会拒绝,便将已经准备好的借口娓娓道来。 “如果是这样,刘将军大了安心,司徒王允大人如今也正于我府上暂居,想来以其的名望,应该不会有人非议。” 关羽见闻雅这般坚持,也不好在推脱,侧身朝刘备点了点头,随即对闻雅拱了拱手说道。 “既然雅将军如此盛情邀请,若再出言相拒,便是我们三人的不赏脸了。” 刘备会意后,也缓缓起身告谢,“如此备便打搅了。” 就这样,刘关张便跟着顾言出了酒肆,一行四人,径直朝凤宛居方向而去。 第035章 门前斗诗 因刘备一行人并没有乘马而来,在四人万般推辞下,顾言只好托酒肆伙计将马匹牵回凤宛居,陪着他们一同步行回府。 而当其四人路过城中一府邸前时,身旁张飞便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道。 “那里出了什么事了,好生热闹呀。” 三人听后,侧头看去,只见一府邸门外挤满了百姓,人潮涌涌,门庭若市,其中更是以儒生打扮者居多。 关羽看后,丝毫没有被其影响,伸手扯着张飞衣领道。 “我们刚到许昌,不宜多生事端,你还是少给大哥添麻烦了。” 一般来说,这种热闹,以顾言的性格定会去查探个清楚,但如今身边带着刘备三人,其也不好怠慢了客人,唯有依依不舍的掉头离去。 正当顾言欲走时,却听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喊传来,将其脚步喝住。 “闻雅!嘿,这里这里。奉孝我就说了,此等好事,闻雅怎么会不来呢。” 顾言闻声回头望去,只见戏志才立于人群之中朝自己使劲挥手,身旁站着那郭嘉郭奉孝,二人皆是以儒生打扮,一身宽袍披于双肩,手中折扇轻抚,风姿特秀,儒雅朴洁尽显其二人文风智貌。 后者听到戏之才的话后,回头朝其望着的方向看去,当郭嘉发现闻雅后,便跨步缓缓迈向闻雅而来。 只见其嘴边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白色的衣襟半敞束于腰下,墨发微松,风流洒脱的气场倾泄而出,宛如一名醉于三千若水的浪子。 “哟呵,我倒还以为是谁呢。奉孝,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你们这两尊大神给请到这来了,还打扮的好生俊俏呀,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要我给你两说媒啊。” 而郭嘉却没回应闻雅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来到前者面前,伸出他那翠竹折扇,抵在闻雅下巴上,将其脸庞微微提起,一脸深情地说道。 “这普天之下,能让嘉心动的女子,怕是只有眼前一人尔。” 顾言被郭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愣神,随后便心里暗骂,好你个郭奉孝,枉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拱我养的白菜,说罢,便欲将其折扇拍下。 可不等顾言动手,一旁不明所已张飞见状,立即探身而出,一把抓住郭嘉衣领,双目怒视其道。 “好个登徒浪子,竟敢在你张爷爷面前调戏女子,看我不把你打个满地找牙!” 戏志才见状,连忙跑来欲将张飞拉开,可这两个谋士那点气力,又怎是张飞的对手,顾言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暗自偷笑,虽然他也想让张飞狠狠揍郭嘉一顿,但若是真的这般,估计事情了就闹大了,连忙上前阻止,将事情的缘由娓娓道来。张飞听后,便一愣一愣的摸着脑袋对郭嘉致歉,可顾言却替张飞证白道。 “这事也不能全怪翼德兄,谁让你这家伙无缘无故开这种玩笑的,快老实交代,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这般打扮又是为何?” 郭嘉见闻雅这般神态,也有些尴尬,随即便将这里所发生的事向闻雅四人解释道。 “这是说起来也简单,那宅院便是当朝尚书蔡中郎蔡邕之府邸。蔡邕一生博览群书,甚好文学,每十年便会在自己府上设宴席,广邀中原百郡的文人雅士到府上共论诗词歌赋,如今正碰上其新迁许都,其便想见识一下当地儒生究竟有几斤几两,扬言谁若能在此次诗会夺魁,便以上宾之礼待之,但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之言罢了,只要是稍微打听过的人都知道,那蔡邕膝下独女蔡琰,如今芳龄二八,常年待字闺中,传闻其貌若天仙,才高八斗,此次宴会,明是论才,实为选婿尔。看到这些人群没有,每一个都是冲着那座上宾之位而来的,想亲眼一睹蔡琰芳容,我见你今日这一身男子打扮,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此事了呢。” 蔡琰?蔡文姬!好家伙,怎么把这美女给忘了,她可是三国里美貌不落貂蝉之下的女子,若是比文采,恐怕貂蝉还要略输其一筹,虽然二者的下场皆是红颜薄命,但如今既然碰上了,岂有不去一见的道理。 想到这里,顾言当即回头望向刘备三人,而后者见闻雅这般神态,便深知其意思,拱手相言道。 “若是雅将军有意前去共论文学,备自当奉陪到底。” 就这样,众人在张飞关羽两名大汉的护送下,轻轻松松的便从人群之中挤身来到蔡府门前,正欲入府,却被门前下人拦住,正要询问,却见前者默不作声地指向一旁木牌。 “进府儒生,皆需以春为题,当场做诗一首,方可入内。” 牌上寥寥数语,皆是用隶字撰写,其字柔中带刚、方圆相济、轻重有致,直让郭嘉二人连声点头称赞。 顾言见后,意味深长地望着郭嘉、戏之才。 “怎么?是要我先来,还是……” 郭嘉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闻雅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嘉便献丑了。” 说罢,只见郭嘉双手持扇,交于后背,来回走了数步,随后别有用心地望着闻雅,仰头长吟到。 杨柳叶飘飘,牡丹花正好。 非我恋愁忧,但恨路遥遥。 千里路难消,万般情杳杳。 佳人何方待?只怨春来早。 此诗一处,门前众人纷纷拍手称快,连连叫好。 “雅将军,你可曾想好了吗?若是没有,吾便先行一步,入府静候佳音咯。” “哈哈哈哈,奉孝何须这般着急,方才听你所言,我也心生一词,不知可否比得上你这风情之作。” 说罢,戏志才同郭嘉是望着闻雅。 幽幽柳絮翻纷飞, 绕尽洛城显艳媚。 一剑惊鸿兴汉室, 燕雀安知其中意? 郭嘉之作,乃是以春景为引,将君子对佳人的相思之情溢于言表,一词一字,尽数附和郭嘉那浪荡不羁的心性。 而后者更是直接以闻雅刺董的时令作诗,以寒冬的荒凉来描述董卓暴政下的百姓,将闻雅一剑喻作春风,直言燕雀安知春不易。 二人二诗,皆以闻雅为引,以春为题,此间从头到尾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使的其身后儒生纷纷低头自叹不如。 同样惊叹地还有附身在闻雅身上的顾言,因为在他心目中,这两人乃是军谋之才,没想到其在诗词歌赋方面也是文采斐然,不行!绝不能让闻雅在此二人面前落于下风,一想到这里,顾言当即在脑中苦想后世文人的千古佳句,随后便学着郭嘉的模样,双手交于身后,气宇宣扬地望着面前二人,故作高深道。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诗罢,府前万般寂静,不只是那些争论不休的儒生,就连郭嘉和闻雅身后刘备一行人,皆是以惊讶的目光望着闻雅,而前者则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步入府邸之内,头也不回的朝身后喊到。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呢,再不走,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第036章 初见蔡文姬 “闻雅!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们。” 宅院内,郭嘉和戏志才二人匆忙赶上前面的闻雅,气喘吁吁地扶着其肩膀。 顾言见状,连连大笑。 “叫你们两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这才几步路啊,至于喘成这般模样吗。” 郭嘉听后,连忙松开按在闻雅肩上的手,正了正身姿,一脸理直气壮地望着那因跑动而宽袍松乱,狼狈不堪地戏志才说道。 “就是,志才啊,我看你是想见佳人想疯了吧,瞧瞧你那样子,到时候可别吓到人家蔡姑娘。” 而戏志才却仍在那低头呼呼大喘,意正言明的伸出折扇指着二人。 “郭奉孝!你就少给老子在哪说风凉话了,你们倆,一个貌美能武,一个俊俏才高,就剩我这半斤八两的,至今二十有余了,还尚未婚配,我现在就把话说白了吧,待会那上宾之位,非我莫属,你俩要是敢抢,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二人闻言后,皆相视一笑,便头也不回的并肩朝府内而去,将戏志才甩在身后。 “唉!别走啊,我可是认真的!” 在下人的带领下,闻雅等人很快便进入了一个古风古色的宴厅之中,宴厅的屏帘阁窗皆是由上等荔木打造,墙上挂着数幅墨画,此处一景一物,虽谈不上富丽堂皇,却尽显府主文雅之风。 三人四顾而望,只见厅堂内早已站满了文士打扮的儒生,众人皆以二三之数据集,交头相论。 阁楼上,一女子探出头来,往窗外望去,对着屋内说道。 “小姐,快看呀,今年来的宾客更胜往年啊,洛阳的上官公子,还有那礼部尚书之子陈毅,依我看呀,他们可都是冲着小姐您来的呢。” 屋内,只见蔡琰一身白衣素裹,倚凳而坐,自顾自地望着桌案上的书绢,丝毫不为其言所动。 “翠儿,你要是喜欢,便让父亲为你说媒去,不必在那大惊小怪。” 女子闻言,回头蹑嘴望着蔡琰。 “小姐这么说了就折煞翠儿了,那些人可无一不是出身名门望族,我这小小俾女,又怎敢奢望飞上枝头呢。” “众生平等,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不过是在其父辈家业下萌荫的登徒浪子罢了,又岂有高攀之理,不过能写下这般气感天下之句的笔墨将军,我倒是很想与其见上一面。” 说罢,俾女便匆匆来到蔡琰身旁,探头看着其手中书绢,只见那绢上书写着的,正是顾言于门前盗用古人之诗。 而阁楼下,蔡琰绝不会想到,其那心中形象伟岸、气宇轩昂的顾言,此时正在和郭嘉等人扭打撕扯着。【零↑九△小↓說△網】 “奉孝,别那么小气嘛,把折扇借我玩玩,你都拿着摆弄了一整天了,也让我过把文人骚客的瘾呀。” 角落里,郭嘉被戏志才从身后縛住双臂,奋力挣扎着,而顾言则拼命的掰开其紧紧握在手中的折扇。 “志才,你快放开我,你们两个地痞无赖,这是明抢,明抢啊!” “到手了!到手了!嘿,志才,你看我,算不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呀。” 顾言抢到郭嘉折扇后,便甩手一挥,将扇身打开,轻抚胸间,一副自己是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的模样。 “哈哈哈哈,像,像极了,闻雅你要是男儿身的话,可不知有多少女子要迷倒在你手上啊。”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老实人,唉,这扇上还有画嘛。” 顾言仰头大笑着,随后看着扇身上的墨画,只见纸上所画乃山河百川之景,两者之间相互印照,显得栩栩如生,画中题跋四个隶体大字“江山如画”,底下落款便是郭嘉的私印。” “不许看!” 郭嘉大喊着,倾尽全力挣开戏志才的束缚,飞奔上前,欲夺过折扇,可奈何顾言早有防备,连忙将扇子丢到戏志才手中。 正当三人打闹之际,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喊:“蔡中郎来了!” 众人当即转头望去,只见蔡邕被蔡琰搀扶着从阁楼上走开,那司徒王允亦在其中,自蔡琰出现后,在场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一个个屏住呼吸,望着那宛如天仙一般美丽的脸上有着如同凝脂一般的娇嫩肌肤,透着淡淡红晕,甚是我见犹怜,惹人遐思,使所有人迷的不能自已,皆是呆滞在原地,让整个宴厅陷入了沉静。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看你这样子,该会是也心动了吧。”郭嘉看着同时惊呆的闻雅,趁其失神,一把将折扇抢回,若有所意的说道。 顾言收回自己注视的目光,心中感叹着蔡文姬那倾国倾城之貌的时,突然留意到其身旁王允,当即回过神来。 “糟了!刘备他们还没进来呢!” 郭嘉见状,轻轻拍着闻雅肩膀,以表意其安心。“你办事虎头蛇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放心吧,我已经命人把他们带到你府邸去了。” 顾言听后,连忙抱着郭嘉肩膀,“我的好奉孝,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如此大恩大德,在下真是没齿难忘,你欠我的酒钱,就不用算利息了。” “利息是什么东西,哎呀快走开,别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有龙阳之好。”郭嘉苦笑的推开闻雅,理了理被其扯皱的衣袖。 而与此同时,立于阁楼之上的蔡邕对宴厅内儒生拱拱手道,“本次的诗会同往年一般,乃以文会友,不论权贵,皆以才识评高低,如今恰逢乱世之秋,吾便以民生百态为题,若有人能于一柱香的时间内作诗一首,这上宾雅位,便由其得之。” 说罢,蔡邕、王允便相互落座于阁楼之上,蔡琰则从容不迫地为二人奉茶,一张空椅位于其身旁。 阁楼下,众人听蔡邕出题后,纷纷交头接耳,苦思冥想起来。 而角落里,顾言倚身靠着房梁圆柱,双眼直视阁楼上奉茶地蔡文姬,对郭嘉说道,“奉孝,觉得那女子比起我府上貂蝉如何?” “二者皆非凡尘之物,得一便可含笑九泉。” 对于郭嘉的评价,顾言丝毫不觉得震惊,能被后世百般夸奖的人,此番形容,其当之无愧也。 “奉孝、志才,这种场合,岂能少的了我们三个,走!今天就让我们来会会这中原才子!” 说罢,顾言便拉着两人衣袖,带着他们朝厅中而去。 第037章 才惊四座 艳压群芳 宴厅之中,礼部尚书之子陈毅从人群中走出,对着阁楼上蔡邕拱手道,“蔡大人,在下心中已有所成,还望大人与蔡姑娘指点一二。” 话虽如此,可其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蔡琰,随后抬头便吟。 春耕锄舞土中粮,艳阳烈日照脊梁。 待到禾黄秋风度,农人笑颜心中藏。 “好!” “好!好诗啊!” “陈兄大才,短短半柱香没内竟想出这般佳句。” 陈毅此诗刚罢,宴厅中儒生皆是连连拍手称快,而阁楼上,蔡邕也甚是满意,对着陈毅微微点头说道,“可还有人以有佳句于其争辉?” 蔡邕话音刚落,只见顾言持扇轻抚,缓缓步入堂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姬,小生……哎呀!奉孝你干嘛啊,不就是把破扇子,你至于吗,没看我正忙着么!滚滚滚!” 宴会厅中,郭嘉死命扯着闻雅手中折扇,两人便在宴厅之中拉扯起来,与此情此景显得格格不入,引得众人瞩目,而一旁戏之才便连忙和前者拉开距离,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模样。 而一旁陈毅见顾言一开口便是以诗经之词调戏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更是只呼其字,当即怦然大怒,伸手直指郭嘉二人大喝,“哪里来的地痞流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到这来撒野,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说罢,便立刻命其随行下人上前将郭嘉等人拿下。【零↑九△小↓說△網】 顾言见这架势,顿时慌了,要论装逼,他在行,可说到打架,那可就不是自己的专业了,所以其连忙把折扇还给郭嘉,将腰间倚天解下高高举起,狐假虎威地喝道。 “伐董大将顾闻雅在此,尔等安敢放肆!” 众人闻言,皆大惊失色,纷纷望向其手中倚天,见前者金茫忽闪,剑鞘之上镶嵌数枚艳红宝石,并无半分作假,纷纷后退半步,就连上前的下人也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可是温酒斩华雄,虎牢战吕布的悍将,他们几个上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而陈毅见状,便心知自己这次是撞钢板上了,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却又不愿在蔡文姬面前丢人,咬牙提起勇气说道。 “天子犯法况且与庶民同罪,难道大将军就想仗着自己立了大功,就在这里闹事吗!” 陈毅一言,引起了众人的响应,那些看不惯顾言调戏蔡文姬的才子纷纷数落着闻雅。 而阁楼上,王允起身望去,见来者真是闻雅,心头不禁疑惑,她来这干嘛呢? 一旁蔡邕见王允如此神态,便知楼下之人所言不假,看着闻雅那仗势欺人之举,随即抚须长叹,“子师,这就是你常跟我提及的旷世大才?我看你这几年是真的老眼昏花了吧。” “伯喈又何必如此快下结论呢,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我们还是静心拭目以待吧。” 说罢,便将蔡邕按回座上,拿起一旁茶杯轻呡一口。 而阁楼下,顾言见众人皆被闻雅的名号所镇,不敢动手了,心头甚喜,只要你们肯用嘴打架,我又何惧于天下呢。 可一旁郭嘉却不知顾言所意,暗自扯着其衣角,轻声说道。 “喂,你可别乱来啊,这里不是战场,在座的可都是名门望族之后,若其有什么闪失,恐损主公声望,以碍大业。” 而顾言却丝毫不为所动,拍了拍郭嘉的手,迈步上前,那几名下人皆是为之一惊,连连后退,更有甚者,直接跌倒在地。 “谁说我要闹事了?那恐怕只是这位兄台的一己之念吧,我上前来不过是想到一词,欲献于文姬而已,如此这般,乃是自保尔。” 陈毅见顾言又直呼蔡琰文姬,更是火冒三丈,心想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与众人苦思冥想,才堪堪得出应题之诗,何况是这个只有匹夫之勇的战将,当即回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草莽英雄能作出什么样的诗来!” “那么在下便献丑了!” 顾言说后,嘴角微微上扬,回头望向阁楼上的蔡文姬,双手持剑交于身后,摆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样。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诗一出,便让吵杂的宴厅陷入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闻雅那张傲然的脸上。努力想从其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他们看到的却只有那目空一切傲气与感叹乱世疾苦的哀情! 阁楼上,王允朝着身旁蔡邕望去,见后者亦是震惊不已,便拍了拍其桌案上手背,将他唤醒。 而那方才还傲才无物的陈毅也愣在了原地,久久不得平息。 “我看雅将军此诗尽显深沉老道,不像是汝等年纪所作之句啊!”人群中,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跻身而出,手中折扇轻摇,讽刺着闻雅。 “上官兄说的对!难怪你这般有恃无恐,原来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陈毅从震撼中回过身来,对着闻雅哼道。 顾言见状,摇头无所谓的轻笑一声,“哈哈哈哈,两位这般模样,倒是让在下又想到一词,如今便将其送于两位,听好了!” 华衣终身裹,贯朽而粟陈。 岂知秋禾登,贫窭有仓卒?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汝等二人,从生来至今未有食过半分民间疾苦,也敢在此妄论天下苍生,真是贻笑大方!” 宴堂上,顾言借诗喻人,直指面前二人,更是暗问在场众人之心,但凡心中有愧者,皆是沉默不语的低下了头。 “好!好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阁楼上,蔡文姬听了闻雅的话后,对其气宇轩昂的之势深深折服,不禁起身出言叫好,却当即被蔡邕喝止,方才发现自己失礼,慌乱的回身落座。 顾言见状,便知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欢喜不已,当即转身径直朝阁楼而去,俯身落座于上宾之位,望着楼下陈毅、上官二人,脸上尽是调侃之意。 “若是二位还不服气,大可与府内所有儒生共谋,雅若有半分略才,自当立刻消失于此,不再踏入许都半步!” 闻雅此话一出,终于让所有人都为之色变,短短时间内,不仅一步一诗,更是以墨为剑,舌战群儒。如今还扬言在以一己之力挑战在场的所有儒生,这般傲气,非常人能及也! 第038章 窃玉偷心 堂中戏志才闻言,便心生不服,从角落里侧身而出,望着阁楼上闻雅说道。 “诗有其雅,但食多乏味,想来大家也早就听够了,既然将军有如此气魄,小人不才,诗词方面实不敌也,但对句领域,还略懂一二,不知将军可敢接下?” 顾言见戏志才不甘寂寞,要出来搞事,直连摇头苦笑,“有何不敢?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志才若有佳句,大可直说便是。” “好!痛快,既然雅将军如此豪气,我便以将军为引,而出上联!” 说罢,只见戏志才手抚下巴,来回缓步而行,随后抬头笑着望向闻雅说道。 “赳赳武夫,不知天高地厚,只身陷城除百害。” 此句乃戏志才以闻雅刺杀董卓为由,于联而生,表面上看似讥讽,实为称赞前者旷世奇功。 一旁郭嘉听后,不禁捂肚大笑,“哈哈哈哈,志才说得好,骂的就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顾闻雅,哈哈哈哈。” 而王允、蔡邕闻言,便直感当今文采斐然之辈竟如此之多,二者深是欣慰,随后侧头朝闻雅望去,却看其如何作答。 只见顾言低头沉思不语,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心生下联。 “志才,你给老子听好了!” “文弱书生,略懂天文地理,一策奇谋定千军。” 顾言这下联,以书生对武夫,以略懂对不知,千军相百害,短短数语,字字皆精,直让后者连声叫好。 看着他们两个斗的不亦乐乎的郭嘉早已按耐不住心中韬韬之意,倚在梁柱上说道。 “姻红映雪,凤宛灯深深几重?” “奉孝你也要来凑热闹吗?好!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叫上马可安邦,下马能治国!叶绿孤深,林空有鹿鹿何多!” “认识你这么久,还是今天才知道你如此狂妄!”郭嘉被顾言一激,也起了兴致。 “木架砖红,何苦吟诗?只是推脱无用。” “竹舟石青,怎能抚曲?却道受命有违。” “梦里花落纤纤,醒时歌舞蹁跹。” “天上星河灿灿,人间佳期难圆?。” 宴厅上,两人口中佳句接连不断,宛如阵前斗将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使整个诗会变成其二人战场,而他们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厮杀酣战。 “一往情深,奈何佳人成双对,空以忧愁岸上醉。” “恨……等等,奉孝,今天我不说你还不消停了是吧。”顾言回头一想,便知此句所言另有其意。 而郭嘉却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闻雅道,“雅将军,对联好像不是这么对的吧。” 可身旁蔡琰却以为其所指是她与闻雅,故会错意,低头轻声对堂中郭嘉说道,“两情相悦,承蒙俏郎心独往,自有欢喜闺中待。” 此句一出,宴厅内众人皆是大失所望,不禁哑然。 “雅将军,不知琰此句可否于其一对?” 顾言听后,侧头便蔡琰望去,只见其一身白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神情之中含羞带笑,直让人想一亲芳泽,不禁将蔡邕桌案上的玉手盈盈握住,深情地望着前者。 “文姬大才,雅不及也。【零↑九△小↓說△網】” 而顾言这一举动,让从未被陌生男子触碰的蔡琰慌不知措,脸生红晕。 “将军过谦了,以将军才学,这许昌城内,能与您比肩而论者,恐怕不过十指之数。” 言尽此处,蔡邕便急忙挣脱顾言握着的手,音轻如蚊般说道。“还有,若不嫌弃,叫小女琰儿便可,你我二人今日方才相见,直呼吾字,似有不妥。” 可蔡琰因为害羞,声音实在太小,正被迷地神魂颠倒的顾言又岂能入耳。 “嗯?文姬你方才说什么?” 这一声文姬,更是让蔡琰娇羞不已,搭配上闻雅那玩世不恭的俏脸,此情此景,郎才女貌,如画中眷侣般唯美。 这一幕落在堂下中才子眼中,使众人纷纷怒目圆睁的盯着闻雅,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一般,而戏志才见状,更是锤胸哀叹,掩泪而奔,朝身后闻雅大喊,“顾闻雅你这个女痞子!我恨你!”说罢,便飞奔出了厅堂,夺门离去。 “女……痞子?”蔡琰听戏志才对闻雅的称呼后,不禁疑惑自语。 顾言听后心头大惊,连忙傾身望着蔡琰,二人四目相对下,后者顿时慌乱失神,连忙避开顾言那火热的目光,开口化解这份尴尬。 “雅将军如此大才,琰儿这里有一上联,苦思至今,仍未对出,不知公子可否作答?” “哦?现在又轮到文姬来给我出题了吗?好啊!不过,我要是对出来了,可否将你身上一物赠送于我?”顾言一脸调侃的望着惊慌失措的蔡琰说道。 蔡琰见闻雅一副玩世不恭地望着自己胸前,便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在做艰难的决定一般,随后则脸色晕红的看着闻雅说道,“若是雅将军能对出下联,只要琰儿有的,将军尽管开口便是!” “那文姬便出题吧!” 顾言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对联,竟然能让学富五車蔡琰下这般的赌注! 蔡琰得到应允后,深吸了口气。这一句对联,自己和父亲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半分头绪?要是闻雅能对得出来,也可谓是解开了她的心结,如此能文能武之人,就算其提出那种要求,自己也心甘情愿。 “那将军听好了。上联:登北塔牵白羍白羍摔北塔白搭白羍” “噗嗤……” 顾言与郭嘉缠斗许久,本打算呡茶解渴,可蔡琰刚把对联说完,其便忍不住将茶水喷了出来,随即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引的所有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蔡琰细细的思量了这句上联,却并没有发现可笑之处,当下一脸古怪的望着闻雅,“将军何故发笑?” “哈哈哈哈!文姬,这对联你可是从宛城县得来的呀?”顾言伸出手擦拭着嘴角茶水,一脸苦笑不已。 正当蔡琰欲回答顾言所问之时,其身后蔡邕便起身对闻雅拱了拱手,说道,“此联正是吾于南阳游学时落居宛城在一客栈之中所得,至今尚未悟出一丝头绪,雅将军既然扬言要挑战天下群儒,不知你可否对出下联?” 王允自蔡琰说出对联那一刻起,便埋头深思其意,久久不得平静,不禁感叹作出上联之人是何等文采斐然,随后也是同蔡琰一般,满是期待的望着闻雅。 顾言见众人如此望着自己,不禁摇头苦笑,答非所问道,“蔡中郎你可知我是哪里人士?” “传闻雅将军出仕前曾……莫非!”蔡邕刚想回答顾言,可话到此处,顿时大惊失色,恐慌沸热。 “哈哈哈哈,蔡中郎猜的没错,此联乃是我闲时雅作之物,却不曾想到时隔多年会再从文姬口中得知,也罢,今天我便将此联作完,当做给文姬的见面礼吧。”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堂下儒生光是听到这上联,一个个皆呆滞在原地,万万没想到闻雅竟在短短数语之间便对了出来,更惊骇的是,这绝对居然是出于她手,而且还将才华横溢的蔡邕都难倒了!想到这,众人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闻雅敢扬言天下之才不如其,如此千古绝句,足以般配这份狂傲,后者望着闻雅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而顾言说完下联后,不等身旁三人回过神来,便翻身从阁楼上一跃而下,抓住那还在角落里细细品味佳句的郭嘉,往门口跑去。 “将军还未曾提及所求何物呢!”蔡琰见闻雅不曾索要物品,便欲离去,不禁对着羿锋背影提醒道,可却只听见闻雅豪迈不拘的声音从宴厅外传来。 “哈哈哈哈,汝心吾已取之,此处再无牵挂!” 蔡邕和王允闻言,皆相视一笑,打趣这蔡琰,“怎么?琰儿,这么快便舍不得这风流将军了?” “父亲,乱说什么呢!”蔡琰被蔡邕这一句话惹得面红耳赤,连忙回身拉着一旁俾女,慌乱跑回闺房。 第039章 兴 百姓苦 亡 百姓苦 顾言拉着郭嘉跑出了蔡府后,便四处张望起来。 “奉孝,你说志才那家伙究竟跑哪去了?” “哈哈,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诺!”郭嘉说完,便手指一处。 只见戏志才正在一算命摊上哭诉。 “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呀,我那两个狐朋狗友,处处于我作对,就在刚才,还抢了我心爱的女子。” 戏志才话音未落,却被两只手按着自己双肩,狠狠一压,不禁鞠身。 “小子,看你这话的意思,我们两个,谁是狐?谁是狗呀?”顾言装作地痞流氓一般望着戏志才,手中力道渐渐加重。 “没没没,闻雅饶命,疼……” 戏志才被顾言掐着,眉头紧锁地直连求饶,而摊位前那算命先生自从闻雅来后,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一变化正巧被一旁郭嘉发现。 “想不到志才也信这东西,也罢,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请老先生也为我测一卦如何?”郭嘉玩弄着摊位上的竹筒,若有所思地说道。 郭嘉话刚言尽,只见老者望都没望前者,便意味深长地抚须轻笑。 “小友同吾皆受五弊三缺之缚,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郭嘉闻言,轻蔑之色尽数收敛,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 可这话传入顾言耳中,却令其倍感好奇,便朝郭嘉望去,心里暗自沉思到。五弊三缺?那不是修道之人才有的吗?怎么这老头会说郭嘉也是?随即回神,满怀好奇的对老者说道。 “那老先生,能不能帮我也算算呀,比如我想测个桃花!” 闻雅好奇的问道,却只听被按着的戏志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桃花泛滥,命不久矣……啊!顾爷,轻点!轻点!” 老者见状,直连大笑,神情凝重地望着闻雅。 “将军乃七窍凤躯,又有大道加持,集天地气运于一身,我等凡夫俗子岂敢轻易窥测天命,妄下断语。” 老者此话一出,摊位前郭嘉三人脸上笑意尽失,纷纷朝其望去,正欲发问,却被身后一声惊呼打断。 众人回头,只见一快马从城门疾驰而来,冲散城道上的百姓,一孩童仓惶躲避,却不慎绊倒,手中瓜果散落一地,眼见马匹便要撞上孩童时,顾言当即于心中大喊:“雅儿!” 顿时,闻雅身上气息突变,跨步上前,凌空跃起,将孩童抱在怀中,回头双目瞪向战马,气势如虹,宛如出鞘利剑一般。 只见战马一惊,高声长嘶,直接人立而起,将马上士卒甩落在地,生生停在了闻雅身前。 “乖,没事了,姐姐这就帮你把水果捡起来,别哭了好吗。”闻雅温柔地对怀中嚎啕大哭地孩童说着,路边一妇女见自己孩子安然无恙,便连忙上前从闻雅手中将孩童接过,慌乱逃去。 骨戒中的顾言见事情并没酿成惨剧,不由深深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换人及时,倘若不然…… 可闻雅却没那么好说话,见妇女将孩童带走后,便缓缓转身,朝那骑马的士卒走去。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拦路截马,这可是八百里加急……” 不等士卒把话说完,闻雅便手持倚天架在其颈脖上,带着一脸杀意凝视前者。 “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不然这便是你最后一次驾马。” “倚……倚天剑!”士卒发现架在其脖子上的竟是闻雅随身令剑倚天,不禁心头大惊,连忙翻身跪在地上,直连磕头道。 “雅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实是有紧要军情传于丞相,还望将军饶小人一命啊。” 闻雅一听,脸上怒意更深,对着士卒大吼。“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东西吗!你是哪位将军摩下将领,我倒要看看,谁那么会带兵!” “小人乃是曹洪曹将军摩下一偏将,如今徐州战况告急,方才如此,小人已经驾马连行一天一夜了,还望雅将军看在曹将军份上,绕小人一命吧!”士卒见来者真是大将顾闻雅,心中暗自叫苦,自己这次真是撞钢板上了,连忙将曹洪名号道出,希望闻雅能网开一面。 “徐州战况告急?!”闻雅一听,便低头望着身下士卒,见其一脸疲倦地模样也不像是在狡辩,当即收剑回鞘。“城中不可驾马,步行传令!” “是!是!小的知道了,谢将军不杀之恩。” 说吧,死里逃生的士卒连忙起身离去。 闻雅将事情解决完后,便再次回到摊位前坐下。 郭嘉见其回来后,当即调侃道。“闻雅,好身手啊,就凭刚才那气势,我若是名女子,也难免摆到在你的石榴裙下呀。” “你少来了,唉?那算命先生呢?”闻雅见郭嘉夸奖自己武艺,甚是洋洋得意,随后却发现,摊位上的老者早已不知所踪。 戏志才闻言,回头望向那空空如也的摊位,一脸疑惑。“奇怪了,刚才还在这呢,什么时候走的?” “那不正好,又剩了笔算命钱,哈哈哈哈,志才,我们走,上凤宛居蹭酒吃去!”郭嘉手中折扇轻拍,起身离去,对着身后二人说道。 “喂!凭什么去我家!” 一路打闹,待闻雅一行三人回到府上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红云万里,杨柳依依,其倒影斜映在凤宛墙壁之上,檐铃随风舞动,叮噹作响,让人心旷神怡。 正当众人来到门前时,却见下人正驱赶着两名乞丐。“去去去,要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不走可别怪我无情了哈!” 老者闻言,不禁摇头长叹,手杵竹棍,带着身旁孩童低头离去。 “老人家慢走!”闻雅见状,连忙飞奔上前,将两人留住,从袖中掏出几吊铜钱,轻轻置入其破碗里。 “这里有些许钱财,老人家带着您孙子去吃顿饱饭吧。” 只见老者望着碗里铜钱,无奈地说道。“我们爷孙两已经数日未曾进食了,城里的饭馆见到我们就拿着扫帚驱赶,若是公子真的可怜我爷孙二人,还请赏口饭吃吧。” 闻雅听后,一脸同情的看着老者与其身旁孩童,心中不由一阵绞痛,直叹乱世无情,狼烟四起,让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老人家,我等也是刚刚回府,尚未用膳,若不嫌弃,老人家便同我们一起用膳吧。” 老者闻言,当即恐慌不已,“这怎么行,我们爷孙两不过是区区苦乞,岂能与将军同坐一席,使不得,使不得呀!” 只见闻雅对前者拱了拱手,俯身鞠躬道,“家师曾教诲雅,众生皆平等,人与人之间本就无高低贵贱区分,况且这本就是晚辈无能,未曾让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才令老人家与您孙子落得这般田地,吾乃一介罪人,又有何不可同食之理。” 老者见闻雅突然行此大礼,连忙将其扶起,感激涕零道,“将军乃深明大义之人,为我们除去董卓奸贼,万万不可为我这糟老头失了身份呀!” 老者话音未落,却被身后郭嘉搀扶着,连推带拉地走入府邸之内。 “哎呀!老人家您就别再推托了,她那人没这么多讲究。闹了一天,我的肚子也快要饿扁了,闻雅!记得命人多弄点饭菜哈!” 闻雅见郭嘉将老者带入府邸后,自己便俯身蹲下,温柔的对孩童微微一笑,手拈着衣袖,轻轻拭去其脸上的污秽,将他抱起,对身旁下人说道。 “柳川,日后若是再有这般情况发生,我们能帮则帮,绝不可以恶言相待。知道了吗?” 言于此处,柳川不禁被闻雅的品德心性所折服,对其深鞠一躬,凝重地回答道。“谨遵将军教诲,川今日自当不入膳堂,以作醒悟之戒!” “我说过了,若无外人在旁,府内上下叫我闻雅即可,对了,让貂蝉亲手下几个拿手好菜,今天府上可热闹着呢!” “还有!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记得吃饭!”闻雅抱着孩童从柳川身旁掠过,头也不回的喊道。 待其回神抬头相顾时,却只见前者那单薄背影,在日落的印照之下,显得无比宏伟。 第040章 闻雅身世 大厅内,刘备三人、王允父女、郭嘉志才,还有今日那乞丐爷孙,众人齐聚一堂,让晚膳变成了宴会般热闹。【零↑九△小↓說△網】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服不服!俺老张论喝酒可还没怕过谁呢!”张飞提着酒瓮,站于凳子,一脸踩着桌案,宛如得胜将军一般。 戏志才抱着酒瓮,口齿不清地对着身旁郭嘉说道。“奉孝,这…这…可是下马威,我们…不能输啊!” “你…就…少给老子…在这丢人,一…边去!”郭嘉一把将戏志才推到桌下,拎起其手中酒瓮,气势豪迈地指着张飞大喝! “黑大个!你别嚣张,瞧我再给你走一个!”说罢,则学着张飞那样,脚踩桌案,仰头便饮,溢出的酒水沿着郭嘉唇角滑落,顺着颈脖,渗湿了他那凌乱不堪的宽袍,尽显意气风发。 “哈哈!豪爽!想不到你这弱不经风的身板子酒量却如此之高,来来来,干!”张飞见状,也不甘示弱,二人便再次互拼起来。 “爷爷,爷爷,那两个叔叔的脸比关叔叔的还红啊,他们喝的是什么呀?甜吗?”一旁孩童摇着老者衣袖,指着酒桌上二人说到。 众人闻言,不禁连声大笑,一时之间,凤宛居内欢笑声、粗骂声久经不息。 而身为主人的闻雅,却早已借如厕为由,从“战乱”中逃去,静静躺在厅堂的屋檐之上,听着身下众人的欢声笑语。 “先生,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赖。”闻雅伸出右手,仰头从指缝中望着漫天星斗,轻声对一旁顾言说道。 顾言枕着双臂,闭目尤然所思,“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像我们以前一样。或许酒的魅力就是在于其能让人暂时忘去一切烦恼,忘记自己身于乱世的事实吧。” 说罢,顾言睁开双眼,侧头望着一旁闻雅的俏脸,别有用心地接道。“只是,等酒过梦醒之后,我们是否还有勇气去面对现实呢?雅儿。你后悔了吗?” 闻雅听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顾言的话,而是将高举着的手缓缓放下,眉头紧锁,平日里满是笑颜的脸上,此刻却尽是哀愁和悲痛,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良久后,闻雅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夜空,神情凝重的说道。 “先生,其实雅儿的父母并非因战乱而死,雅儿本名叫歆瑶,是洛阳城中有名的商贾大户,父亲和母亲都很疼爱雅儿,可自从家道中落后,父亲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脾气便暴躁了起来,终日酗酒,一个醉了,就打我和娘亲,还染上了赌瘾,欠下如高山般的债务却无力偿还,便想着将娘卖去妓院,娘本是文女出身,自然宁死不从,当夜便在房内悬梁自尽了。” 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顾言望着闻雅,只见其双眼紧闭,泪水从其脸颊滑落,抽泣不已的接着说道。 “父亲当夜依旧是喝得烂醉如泥而归,回到房中见娘亲仍未入睡,却不知其已身死,便拿起娘上吊的麻绳抽打着她的尸首,雅儿当时躲在桌底下,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说到这里,闻雅已经有些情绪失控,双手紧紧握拳,青经遍布,直到顾言伸手将拳头握住,其才缓缓平息了下来。 “后来,父亲打累了,便坐在娘身旁休息着,看到这一幕,雅儿也不知当时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从桌底下爬了出来,拿起案上的剪刀,刺入父亲背后。父亲死了,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当闻雅把话说完后,此时的她早已是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翻身扑入顾言怀中,涕泪交加,痛声大哭起来。 之后闻雅便一把火将自己的家烧了,独自一人四处游荡,混在难民潮中,饿了便啃树皮、嚼草根,渴了喝溪水,直到在上宛城外,遇见顾言。 如果不是今天,闻雅借着醉意,将自己的身世道出,顾言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初见闻雅时,她那明亮地眼神究竟所为何意了。或许,那便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在经历了这般事情以后,对生命仅存向往,对人性的最后一丝期待吧。想到这里,顾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能做的也唯有紧紧揽着闻雅的腰肢,抚摸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朗朗夜空,满天星斗,一缕乌云将皎月蔽于其中,微风轻抚,带着淡淡的悲凉,划过闻雅的脸庞,似乎在将其泪痕擦干。 良久后,顾言听着院林间蟋蟀轻鸣,忽然觉得四周静的诡异,拍了拍怀中闻雅后背,将其唤醒。 “雅儿,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闻雅轻哼一声,似乎仍不愿起来,温顺地枕在顾言怀里。 可顾言却神情凝重地对闻雅说道。 “雅儿,你仔细听听,下面怎么没动静了!” 经顾言一点,闻雅便意识到了这诡异的一幕,要是其他人醉了还说得过去,就凭张飞关羽二人那酒量,整个风宛居的酒都不够看的,当即侧耳聆听起来,却只有飞檐两角风铃,在发出那点滴铃音。 “两位终于察觉到了吗?” 顾言和闻雅一听,连忙回头闻声望去,却发现今日那乞讨老者披头散发,静静地蹲在他们身后,三人面面相觑,距离之近,甚至能感觉到前者的鼻息。 “啊!鬼啊!” “啊!鬼啊!” 本来四周的环境就静的渗人,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顾言和闻雅纷纷惊声大呼,失足从屋檐上掉了下来。 “啊~,疼疼疼……”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不就是鬼嘛,怕什么呀!” “对呀,我是鬼呀,疼个屁啊!” “哈哈哈哈,两位果真是不能以平常人的眼光看待,就算身处危难之中,都能如此乐观面对。实在有趣,有趣!哈哈哈哈!”老者站在厅堂门前,低头望着顾言二人,抚须大笑道。 闻雅缓缓爬起身来,朝老者望去,却只见其身后厅堂内,众人皆趴于桌案上,生死不明,当即拔出腰间倚天,直指前者怒喝:“你把他们怎么了!” 老者见状,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依旧直挺在闻雅面前,若无其事地笑道:“如果我说……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又当如何?” 闻雅听后,怒意横生,神情凝重的望着老者,身后七彩火凤凭空而现,一脸狰狞地轻声低吼道:“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第041章 黄粱一梦 恍如隔世 “老朽倒也很想见识一下,天命凤躯,配上七窍玲珑之心,是何般威力。” 老者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闻雅,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可不等老者话音落下,只见闻雅脚下青石龟裂而开,本人早已同离铉利箭般朝老者刺去。 这一剑之势,伴随着九天凤鸣,仿佛能将万物摧毁,庭院之内,都在这一刻刮起了劲风,整个天地突然间变得有些肃杀起来,这种肃杀之感,直让身后顾言脖颈一凉。 老者见状,神色中带着些许惊讶,从容地伸出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厅堂中的孩童便化作一杆拐杖飞入其手中,随后轻轻往地上一点,那磐石般的大地就如同湖水一般,荡起数道波纹,将闻雅这惊鸿一剑生生拦下,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屏障隔开,使其不得寸进。 “怎么可能!” 闻雅见自己这奋力一击,竟被其如此简单便化解了,心中不由大惊,失声喝道。 老者望着闻雅微微一笑,不缓不急道:“不愧是天命之人,一举一动皆能牵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可惜呀,还太幼嫩。” 说罢,只见其手指微微一点剑尖,闻雅便觉得身体仿佛被股巨力所击,喉间一阵腥甜,震飞倒地,手中倚天也脱手而出,插在顾言面前,入土三分。 顾言跪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闻雅倒在自己面前,此情此景,何等熟悉,让他不禁想起了六年前,自己也同今日这般无助。 “不!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上演!”顾言心里奋声呐喊,随后当即起身,伸手朝倚天握去,只觉一股金黄电流传来,将其伸来的手弹飞。 这一幕,落在老者眼中,不屑的笑道:“哈哈哈哈!区区魂体,竟妄想驱使旷世神兵,真是可笑至极!” 可顾言却没有放弃,依旧从地上缓缓爬起,朝倚天握去,再次被震飞,再爬起……反反复复,直到遍体鳞伤,神形暗淡,纵使身旁闻雅百般劝阻,其也未有犹豫半分。 “你该死!”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看到顾言这般模样,让闻雅怒到极致,两眼直视面前老者,便要起身与其再战。 老者却仍是一脸轻蔑地望着顾言,头也不回的将手掌狠狠往下一压,闻雅便觉得自己是被一座大山压住,身下青石崩裂,丝毫不得动弹。 “你就那么想死吗?!” 顾言魂体若隐若现,好似轻轻一碰,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可其却仍然义无反顾的缓缓朝倚天走去,轻声说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况且我早已是死过两次的人,又何惧之,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说罢,顾言再一次朝倚天握去,仰天长啸! 刹那间,只见倚天应声而出,剑身光芒四射,天空上乌云盘旋成一道漩涡,七彩虹光从中落下,庭院内狂风大作,顾言手持倚天立于其中,一头乱发迎风飞舞,意气风发,将闻雅护在身后。 “雅儿,为师生前未能保护好你,但从今天开始,只要我顾望德还有一丝魂念尚存!就绝不会再让你流半分眼泪!” 顿时,闻雅便觉得如释重负般,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深情地望着顾言,过去的种种不甘和哀情,在这一刻,都已烟消云散。 而这一旷世奇观,也尽数落入老者眼中,只见后者身躯颤抖不已,手中权杖脱手而落,跪在地上,仰望着星空,用极为震撼地声音说道:“玲珑心醒,天子剑现。淮阴侯后继有人!大汉未亡也!哈哈!哈哈哈哈……” 可顾言却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手持倚天,带着万般肃杀之意,一步一步地朝老者走去。 “我二人待你不薄,给予饭食,同桌共饮,可你非但没半分感恩之情,还百般加害,今天我不管你是何人,既然你伤了她,那!就必须死!” 老者见状,微微摇头苦笑,感慨万分地说道:“故人重逢,小友便是这般相待?” 顾言听后,当即停下脚步,可脸上杀意却丝毫未减,沉声轻喝:“此话怎讲?” 不等顾言话音落下,老者便被点滴荧光环绕,容貌一变,从今日顾言所见的算命先生,到闻雅救下的孩童,最后化作一鹤发童颜的老人。 见到这一幕,顾言脸上的杀意不禁慢慢消退,手中倚天缓缓落下,惊讶不已道:“老前辈?!” 是的,这名老者便是在顾言穿越后走投无路时给予其饭食和竹僚,第二天却不翼而踪的人。 可身后满身伤痕的闻雅却坚定了顾言的决心,握着倚天剑的手再次举起。 “既然是前辈你,又为何要加害我的朋友!” 可老者却没有回答顾言的问题,只是倚杖缓缓起身,自顾自地说道:“市集闹剧,乃测汝德心;门前乞讨,乃测善心;如今这般,乃测决心,如今小友心性已得上苍认可,玲珑之心觉醒,大汉气运,皆在你一念之间,还望小友珍重。” 老者这一番话,直让顾言摸不着头脑,久久不得其意,可身后闻雅却连忙上前说道:“老前辈既然能看到先生,那一定有办法让他恢复身躯吧!” “肉体凡胎又岂能容纳天命之魂,若非你身负其玲珑之心,怕是早已****了。你手中佩戒乃瑞兽貔恘骨肉所铸,以生者精气供养,可纳世间万灵,主强魂强,主死魂灭。也罢,既然天道已归,此物便赠于尔等吧。”老者看着闻雅说到,随后从袖中掏出一物,掷于其手中。 闻雅接过后,只觉入手一股暖意,低头望去,却是一株血色莲藕,莲藕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手中微微蠕动,藕身同婴儿肌肤般幼嫩,远远望去,说是一新生婴儿也不为过。 “啊!” 闻雅惊呼一声,当即将莲藕丢在地上,老者见状却微微一笑,从容的解释道:“古有哪吒割肉剔骨以还父母,魂魄散去,原始天尊取白玉如意,重现白藕体,此物名为天池血藕,虽不及那神仙之物,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你将其置于无根水中孕养,再以凤躯精血浇灌,七七四十九天后,方能成型。” 经老者一解释,二人当即会意。 “听到没有!臭丫头,还不快捡起来,你把我摔地上了。” “谁让这东西长的那么渗人,要捡你捡,我打死也不会再碰的了。” “你……好!我捡……” 看着这两人才一眨眼的功夫,便从那你死我活的心态中回归,老者便不禁暗自苦笑,本来还担心顾言会被方才那惊天般的杀意蒙蔽心性,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随即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去。 “晚辈顾言,斗胆询问前辈名讳,他日定报答前辈再造之恩!” 老者回头望去,却见顾言、闻雅二人皆跪于地上,拱手对其施礼道。 “哈哈哈哈,吾今日到此,本是顺从天意,又何必道谢,若是不嫌,唤吾水镜便可。” 水镜?水镜先生司马德操!水镜八奇之师!听到这个名字,顾言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难以置信地朝老者望去,可其却早已不知所踪,只听见他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因果循环,祸福相依。若以人力强行改之,必不为天道所容,还望小友三思而后行也,莫要逆天而为,徒粘伤悲。” 司马徽话音刚落,顾言和闻雅便觉得自己身处于漩涡之中,身旁景色如走马灯一般从二人眼前飞逝,待他们恍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仍站在府邸门前,黄昏依旧,日照夕阳,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如同黄粱一梦,若非闻雅手中那血藕为证,二人竟不能分别何为虚幻,何为现实…… 第042章 玲珑异象再现 和众人一同用过晚膳后,顾言和闻雅两人便躲在卧房内,揣摩起水镜先生所赠的血藕来了。【零↑九△小↓說△網】 只见血藕静静地躺在木盆中,用无根之水浸泡着。 所谓无根水,便是指未落地的雨水,水自天降,不曾落地生根,故为无根。可雨水本就是由水蒸气的液化形成,对于知道物理现象的顾言来说,这本应是无稽之谈,可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让其不得不怀疑自己所认识的世界观究竟是对,还是错。 闻雅掏出匕首往腕上轻轻一划,鲜血便沿着伤口从手肘滑落,滴在盆中,澜起真真水纹,盆中的血藕仿佛有生命一般,砰砰跳动,贪婪的将闻雅的血液牵引过去。 看着闻雅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苍白之色,顾言便出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雅儿,你还好吗?” 而闻雅却只是微微一笑,目不转睛的望着血藕说道:“我没事,比起战场负伤来说,这点血,算不得什么。”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血流的太慢了,你要是下不去手的话,我来帮你割吧。”顾言低头望着木盆,一脸认真地对闻雅说到。 “你混……!”闻雅听后,正欲发作,却被门外的阵阵敲门声打断。 “顾公子,你睡了吗?”貂蝉那悦耳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糟了!不能让她看到这东西,快!快藏起来!” “藏?藏哪啊!这盆子那么大,你以为是夜壶啊!”闻雅端着木盆,手足无措的说道。【零↑九△小↓說△網】 “藏哪……藏哪……有了!快放床底下去,快快快,快呀!”顾言来回辗侧,随后指着床榻催促着闻雅。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闻雅缓缓打开房门,伸出头来对貂蝉微微笑道:“蝉儿,那么晚了,你不在闺房歇息,跑来我这里干嘛呀?” “貂蝉方才见公子同刘将军和奉孝饮了多许酒,特意煮了青梅汤来给公子解酒。”貂蝉端着托盘,盘中梅汤尚有白雾漂浮,显然是刚做好便端过来的。 闻雅听后,从房门后伸出左手拿起托盘上的热汤,仰头便将其一饮而尽。 “好了!喝完了,如今夜色已深,我也要睡了,蝉儿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可别着凉了。” 貂蝉见闻雅一味地驱赶着自己,一丝落寞之情从心中油然而生,依依不舍地望着闻雅。 “公子,蝉……蝉儿有些话,想对公子说,可否让蝉儿入房再言。” 闻雅一听,心里直连叫苦,回过头朝顾言求救,却见后者单手倚头坐在桌案前,调侃似地说道:“丫头,这可是送上门的佳肴啊,不吃白不吃,你要是不行就换我上!夜半三更,孤男寡女……额呵呵~” 看着那一脸傻笑淫幻的顾言,闻雅便知道自己算是白问了。 “公子房里还有其他人吗?” 貂蝉见闻雅自顾自地望向房内,便疑惑的问到,可不问还好,这一问却让本就手足无措地闻雅更加慌乱起来,连忙便其摆了摆手道:“没!哪有别人啊,这不就我……唉!” 闻雅刚想辩解,却不料被貂蝉发现自己手腕上喂养血藕时所划的伤口,后者当即一脸柔情的说道:“公子,你受伤了!快让蝉儿看看!” 经这一闹,闻雅再也拦不住貂蝉,只好乖乖地让其进房为自己包扎伤口。【零↑九△小↓說△網】 二人静静地坐在屋内,你不言我不语,气氛十分尴尬。 “蝉儿。” “公子。” ………… “你先说。” “公子先说。” ………… 一旁顾言见二人这般神态,不禁趴在卧榻上锤地大笑,这一幕落入闻雅眼中,直让其额头青筋暴起,怒意横生。 貂蝉见闻雅不语,便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听父亲说,公子今日在文姬妹妹府上可谓是出尽风头呢。” 今天?貂蝉的话,让闻雅疑惑不解,随后便醒悟过来,心想一定是那老色鬼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又去调戏女子了,当即学着顾言谦虚时的语气回到。 “不过是闲时所作,难登大雅之堂。” 貂蝉闻言,微微摇头道:“公子过谦了,此等佳句,只当流传千古,又岂会泛泛于野呢。” 什么破佳句,不过是个老色鬼拿来哄骗女子的东西,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处处留情!当然,这些话闻雅是不敢说出口的。 “呵呵,承蒙蝉儿夸奖,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吧,这府内眼多口杂,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说罢,闻雅便起身推搡着貂蝉。 可后者却趁其不被,一把扑入自己怀中,一双玉臂环抱,声音中带着泣意道:“自从貂蝉来到许都后,公子便万般躲避着我,难道公子忘了昔日纸鹤之言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的击溃了闻雅的防线,已是无从对应,唯有不甘地遁入戒中,示意顾言接手。 “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闻雅睁开双眼,单手揽住那盈盈柳腰,缓缓伸出手来,将貂蝉眼角泪痕拭去,俯身低头,深情吻在那一抹红唇之上…… 柔软地,细腻的,带着微微凉意和温润,顿时,貂蝉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望着闻雅,思考能力瞬间被抽离而去。 良久,唇分,闻雅一脸柔情的抚摸着貂蝉的脸颊,千言万语尽在其中,无声胜有声…… 直到一股凉风透窗而入,拂过貂蝉脸庞,让她感觉到自己脸颊火烫,方才恍过神来,垂头温顺的枕在闻雅怀中。 “今朝执子手,允汝山海誓。厮守白发苍,但求共来生。蝉儿,非雅不愿与你相见,只恨生逢乱世,狼烟尽起,相思情长难自已。” 貂蝉静静地俯在闻雅怀中,听着这一番情话,心头小鹿乱撞,不能自己,音入蚊落。 “公子吻我之眸,赠我一世深情,貂蝉定铭记于心,此生君不负妾,妾不负君,君若负妾,妾亦无悔。” 就在二人意乱情迷无法自己时,顾言直感觉闻雅体内七窍玲珑心发出滚滚热流,好似要将血液煮沸一般。 “蝉儿,我送你回去吧。”顾言强忍痛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到。 只见貂蝉依依不舍的松开环抱着闻雅的手,缓缓朝屋外而去,倚着房门,回眸一笑,百媚生辉。 “顾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貂蝉自行回房便可。” 说罢,便玉步轻盈地径直而去。 貂蝉离开后,顾言当即手捂心口,眉毛紧锁,一脸疼痛欲裂地急喘起来。 “我就说了!貂蝉她有问题,你个色迷心窍的家伙就是不信!”骨戒内,闻雅望着顾言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急切地呵斥着他,可语气中却不乏担忧之意。 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顾言暗想着,灵体却不受控制地从闻雅身体中剥离而去,倒在地上。 待闻雅回过神来,见顾言趴在地上,神色之中已无大碍,便醋味十足的说道:“活该!报应!成天花言巧语骗人,良心受到谴责了吧!” 顾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神情凝重地望着闻雅,意味深长道:“方才所言,句句肺腑,貂蝉不过是一介柔弱女子,能有什么问题,你休要在这血口喷人!” 闻雅见顾言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责骂自己,心里甚是委屈,朝顾言大喝:“哼!我不管了,以后你疼死算了!” “唉…我不是那意思……”不等顾言解释,闻雅朝气匆匆地夺门而出,留下的他一人在卧房之内,倚案自哀。 明月皎皎,垂柳依依。缕缕银光如薄纱般笼罩着府邸。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第043章 战前点将 自那夜以后,顾言别借着闻雅的身体,陪着貂蝉四处游山玩水,吟诗舞琴,好似神仙眷侣。【零↑九△小↓說△網】而水镜所赠的血藕也在闻雅的滋养下,如同襁褓中的婴儿般茁壮成长了起来,已依稀可见其人形。 响午时分,凤宛居内,闻雅正和关羽三人在庭院里下着棋,貂蝉坐于一旁为众人沏着茶,艳阳透柳而过,点滴光斑洒满大地。 经纬纵横的棋盘上,黑白二子各居一方,宛如大军后阵,静静地看着散落其中的棋子于阵前厮杀,两军酣战,一时间竟难舍难分。 说起顾言对围棋理解,还是在他在养老院认识的一位老头教他的。老人本是军区的司令,怎奈儿女皆忙于事业,一个人住在别墅里,终日无所事事,便自己申请了入住养老院。不仅仅是下棋,老人还经常借棋为引,教了顾言许多人生哲理,虽然顾言本是为了接近他的孙女才故意去讨好老头的,但日子久了,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一国粹,沉迷此道,不能自己。 “呵呵,雅将军,看来这局是关某胜了呢。。” 棋盘上,白子从中截断黑子大龙,使其收尾不得相顾,眼见大势已去,回天乏术,关羽便手抚长须,朝闻雅微微笑道。 “哈哈!闻雅你输了,先前可说好了啊,半月不得饮酒,哈哈哈哈!”张飞见关羽一副大局已定地模样,便起身大喊起来。 可顾言却没有放弃的意思,老头曾对他说过,高手博弈,输赢不在其势,乃重在有一颗永不言弃的心,世事亦如此,但凡仍有一线生机,哪怕身处绝境。也应当竭尽所能,披荆斩棘。 只见闻雅右手拿着黑子,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眉头微皱,微眯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片刻后他嘴角上扬,眼里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啪.”子落,如剑出窍,同样将白子大龙斩断。 “云长兄,如今谁胜谁负,还尤未可知呢。”闻雅望着关羽,意味深长地说到。 “哈哈哈哈,雅将军这一手破釜沉舟,竟转死为生,关某佩服,若就此残局而下,怕是最后便是将军以半子之势得胜,看来,这一月不能饮酒的是三弟你啊!”说罢,关羽便对着闻雅拱了拱手,对身旁张飞笑道。 “这……不算不算,这局不算!重来!” “唉,翼德。这可是你允下的赌约,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得反悔。” 正当众人争论时,却见一宦官缓缓步入步入庭院,尖声朝众人喊到。 “天子御诏在此,顾闻雅上前接旨!” 众人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琐事,纷纷上前俯身下跪接旨。【零↑九△小↓說△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伐董大将顾闻雅,为汉室建功无数。手刃董贼,平徐州、定长安,功不可没。今特封顾闻雅为振威将军,摩下军骑赐名虎豹,择日起兵,讨伐董贼余孽吕布,以净京都,钦此!” 什么?!虎豹骑!!闻雅的骑兵?这一幕是顾言万万没有想到的,闻名于世,屡次将刘备逼入绝境的虎豹骑竟会是闻雅那数千轻骑! “雅将军,为何还不上前领旨呢?” 宦官见闻雅跪在地上,迟迟未曾起身,便不耐烦地问到。 顾言听后,连忙回过神来,起身将圣旨接过,沉声喝道:“谢主隆恩!” “嗯。”宦官见闻雅已接下圣旨,便对其微微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待宦官走后,众人纷纷走上前来,连声对贺喜。 “哎呀!闻雅,你现在都成了大将军,俺老张还是一个无名小卒,不成不成!今天你必须请客,我们畅饮三百杯,为你践行!”张飞见有理可使,大声说到,拉着闻雅便要去城中酒肆痛饮。 顾言听后,立马心生一计,朝张飞笑道:“翼德兄别急,虎牢一战,吕布的神勇你我皆知,要我请客不是不行,方才的赌约也可作罢,只是这番讨伐吕布之事,你得与我同去,为我助阵。” “嘿!俺还以为是多大点事,不过是个三姓家奴罢了,到了兖州之后,不用闻雅你出手,我一人便了将其斩于马下。走走走,废话少说,喝酒去!” 说罢,张飞便拉着闻雅离来了庭院,只留下身后数人在那摇头苦笑。 公元192年深秋,闻雅奉天子之名,亲率五万大军,讨伐吕布。其双手交于身后,气宇轩昂的站在点将台上,俯视着脚下数万兵众,沉声大喝! “昔有董贼暴虐乱纲,残害忠良,以至百姓民不聊生。如今董贼已除,可其义子吕布仍屯兵兖州,天子脚下,又岂能容这等乱臣贼子卧踏!” 说罢,闻雅当即伸手拔出腰间倚天,剑指苍穹。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自当以手中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此行奉诏讨伐,乃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闻雅宏亮的声音传遍千军,众人纷纷齐声大喝。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声音响彻云霄,传遍许昌内外,久久不得停息…… “夏侯渊听令!”闻雅手持倚天,朝身下大喝。 夏侯渊听后,立马上前,单膝跪地道:“臣在!” “现命你为先锋将军,亲率五千轻骑,为大军开路,遇事可当机立断,无须通传!” “臣令命!” 夏侯渊从闻雅手中接过调兵令箭后,便转身离开演武场。 “夏侯惇、张飞听令!” “臣在!” “臣在!” “现命你二人为大军偏将,各率一万兵马,以保我军左右两翼!” “臣令命!” “俺不服!为什么那黄毛小儿是先锋,俺老张就要在后面呆着,先锋应当由我来当!”张飞见闻雅为给予其先锋之位,心中不由气愤道。 闻雅身为一军之帅,自当以身作则,树立威信,自然不会被张飞的气话所动摇,神情凝重地喝到:“我乃大军之帅,将命如山,不得更改!翼德你可还记得出兵前刘将军对你说的话!” 在出兵前,刘备曾百般叮嘱张飞,一切皆要听从闻雅吩咐,不得造次,如今闻雅既然拿出自己大哥来威慑自己,自然无话可说,低头不甘道:“臣,令命!” 见张飞随夏侯惇退下后,闻雅便正了正神色,继续喊道:“顾言.顾望德,上前听令!” 随着闻雅的一声呐喊,一名白衣男子缓缓从军中走出,单膝跪地,朝前者微微一笑。 “臣在!” 第044章 言雅齐征 邪术窥天 小叶百科: 古代军队官职高低表 伍长 十夫长 百夫长 千夫长 都尉 校尉 中郎 裨将 偏将 副将 大帅 数万大军连夜急行,其势浩大,直至百里尘土飞扬。 大军左翼的张飞骑在马上,一脸不服气地说道:“凭什么!俺老张那里不如那夏侯渊,这先锋之位理应我当才对!就算不是,凭什么让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小白脸当副将,我不服!” 这话自行军以来,张飞已经埋怨了不下十次,其身旁士卒早也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奈何他是闻雅亲封的偏将,皆是敢怒不敢言。 与此同时,右翼方面,夏侯惇也对其身旁士卒说道:“我同闻雅共事已久,其行事向来深思紧密,如此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或许是惇在军事当年尚有不足吧。” 夏侯惇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在他心里,也有这一丝失落,在出兵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应当是以副将身份陪在闻雅身边的不二之择。 “夏侯将军过谦了,以将军的本领,就算是当此军大帅也不为过,区区偏将,实在是太屈才了,属下也为将军感到不甘啊!”一俾将骑马赶上夏侯惇,与其并肩说道。 夏侯惇听后,当即侧身对前者喝道:“不必再说了,主公既然任命闻雅为大帅,我等要做的就是言听计从,令行禁止,倘若有再言此事之人,一律军法处置!” 缕缕秋风卷起枯黄落叶,数万大军静静地缓步前行,纪律严明尤为可见。【零↑九△小↓說△網】若从高空往下望去,便可知那长龙般的军阵呈品字排开,长达数十里之巨。 “马上就要到鄄城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闻雅策马行于阵前,头也不回地朝顾言说到。 “嘿!?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从那夜起,你跟我说不到三句话,怎么叫你也不应,你可知道为师心里有多痛苦吗……” 见顾言一副假惺惺的模样,闻雅当即一脚踹在其手臂上。 “少跟我来这套,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现在是行军打仗,别嬉皮笑脸的,认真点,本帅现在问你话呢,快说!” 说?说什么?顾言倒也想说,可也要自己知道才行啊,经过他这么一闹,历史早已是乱了套了。那本该成为徐州牧的刘备,现在已经投奔到了曹操摩下,辕门射戟更是无处谈起,原本以为自己帮曹操留住了陈宫,吕布便不足为惧,可如今却来了个狡诈毒辣更胜前者的贾诩贾文和,再加上吕布好像还对其言听计从的样子,还想学古人义释忠良虏获人心的顾言,这回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如今之计,也唯有见一步走一步了。 “到了鄄城,也算是正式踏入吕布地盘了,虽然离兖州还有一段距离,但贾诩向来诡计多端,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自出兵以来,我等连日行军,早已是人疲马乏,不如便在鄄城稍做修整,再作决断。【零↑九△小↓說△網】” 闻雅听到顾言说的话后,便当即点了点头,朝身后大军喊到:“全军听令,加快脚步,日落之前务必抵达鄄城!” “是!!!” 而兖州城内,让顾言无比担忧的贾诩却正在其帐内望着地图,一脸苦恼,天子下诏讨伐的消息早在数日前便被斥候得知,传回军中,五万之众,虽比不上曹操出兵来袭时的多,但却让他十分担忧,只因为这次率兵的人,是顾闻雅。 “传洪将军入帐,我有要事与其商议!” 贾诩沉声地朝帐外喊到,不出片刻,一员银甲大将便跨步迈入其帐中,单膝下跪,对他拱手说道:“贾军师传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顾闻雅大军现在何处?”贾诩双手交于身后,背对着前者说道。 “据斥候回报,敌军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大概今夜便会抵达鄄城。” 贾诩一听,心里不由震惊,望着地图愣神,自言自语道:“日行五十里,雅将军,你还真是看得起诩某啊。” 说罢,便转过身来,望着一脸诡笑地望着面前副将。 “洪将军,如今我有一计,可料敌先机,但还需要仪仗将军帮忙。” 副将一听,便直以为军师有重任要托付给自己,当即单拳撑地,低头喝到:“若是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还请军师尽管吩咐。末将定不辜负军师厚望,万死不辞!” 只见贾诩缓缓朝前者走去,轻声说道:“倒是不用万死,诩不过是想借将军三魂七魄一用罢了!” 贾诩话音刚落,便当即伸出右手,五指成爪,一把按在其头颅之上,只见前者两眼泛白,眼珠死命的便上翻去,七窍流血不止,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不过半刻的功夫,其便成了一具干尸,倒在地上,而贾诩手里,却多了一团骷髅形的黑气,其中怨声不断。 只见贾诩一甩手,便将黑气掷向地图,刹那间,牛皮图上血光四溢,光芒缓缓汇聚,化作一点诡异的血红落在其中,贾诩神情凝重地望着红点所在的位置,沉声自虑:“淮阴?” 而闻雅方面,因不愿扰民生息,所以拒绝了鄄城县令的安排,带着大军于城外数里处,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军营内炊烟袅袅升起,一时之间竟将数里天空遮蔽,好生壮观。 “色鬼,吃饭了。”闻雅手中端着两碗饭食,走入帅帐之中,将小的那一碗摔在顾言面前。 “放着先,我在想……等等!为什么你那碗比我的大那么多!”顾言撑着额头,冥思苦想着如何攻下兖州,斜眼看到闻雅捧着一个人脸大的瓦碗在一旁狼吞虎咽,不禁大喝。 “要你管!你爱要不要,不吃拉倒,我吃!”说罢,闻雅便继续埋头扒着饭,不再理会顾言。 “唉!我说你这是怎么个情况,不就吼了你两句嘛,多大点事,这一个多月了都过去了,你还在生气,你怎么就那么小肚鸡肠啊,还有,看看你那吃相,吃东西别发出声音!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学学人家貂……啊!” 本来不提还好,一提貂蝉,闻雅便再也忍不住怒意,甩手将筷子砸在顾言头上,扔下饭碗,将顾言扑倒在地,掐着他的脖子骂到:“死顾言!你十多年都没骂过我,那天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吼我!那么冷的天气!你也不追出来哄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庭院里睡了一夜!你的良心喂狗了是吧!我就是这么粗鲁怎么了!我吃相就那么难看怎么了!本姑娘今天不掐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就不姓顾!!!” “雅儿,为师……知……错了,你快松手……我有妙计。救……救命……救……”顾言被闻雅掐的说不出话,两眼翻白,双手不停地拍着其肩膀,口齿不清,吞吞吐吐地说道。 “大帅,夏侯将军在帐外……末将先行告退!”一小校突然闯入帐内,看到眼前这一幕,识相地退了出去。 “喂!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给本帅回来!!!” 闻雅朝小校撕声大喊着,尖叫声传遍整个军营,令正在进食的士卒纷纷侧目朝帅帐方向望去…… 第045章 纸上谈兵 自那以后,军中泛起了种种流言,有的说顾言是靠着攀上闻雅这个大将军,吃软饭做的副将。【零↑九△小↓說△網】也有人说,顾言其实是闻雅的面首,两人成天一同待在帅帐里,早有奸情。更有甚者竟传出闻雅已经怀了他的骨肉,顾言始乱终弃,方才出现当日那一幕。而这些流言蜚语,闻雅多多少少也略有耳闻。 帅帐内,顾言坐在帅案上,对一旁面如死灰的闻雅说道:“呐!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哈,这是你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别人。”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知道这几天军中将士都是用什么眼神看我的吗!?就凭你这副游手好闲的懒样,还面首。我呸!” 听到这话,顾言当下就不乐意了,随既冲闻雅说道:“嘿!你以为我如今这副模样是败谁所赐?也不知道水镜送的莲藕是不是株母的,搞得我现在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要是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宁可做个游魂野鬼。” 在这里就要跟大家解释一番了,天池血藕本不分阴阳,奈何是以为闻雅的精血所孕育生成,自然会与母体有些许相似。但却别无他法,顾言死后一直依赖着闻雅的生气存活,倘若用别人的精血孕育,就很难与魂体完美契合。 听到顾言的抱怨,闻雅当即将倚天剑拔出,砍在帅案上,朝其诡魅一笑,恐吓似地道:“既然你那么嫌弃,不如本姑娘现在就把你剁了吧。【零↑九△小↓說△網】” “咕咚.”顾言深深的咽了口口水,用手指拈起倚天,慢慢收回剑鞘中,一脸奉承的朝闻雅笑道:“没没没,哪有嫌弃呀,我就说说,大帅您别在意。” “少给本姑娘来这套,快说,你让夏侯惇率大军先行是何用意。” 经闻雅这么一说,想来大家也很好奇,为何顾言区区一个副将,竟能调兵遣将。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闻雅深知自己在谋略方面的不足,因此自出兵后,便将调兵虎符交给了顾言,以号令三军。 顾言见闻雅提起,也不欲再隐瞒,故作高深地说道:“我军日夜兼程,声势浩大,贾诩不可能没收到风声,甚至连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很有可能也已了如指掌,可我们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布局的。如今敌明我暗,索性化整为零,分散出击,给吕布来个四面楚歌。我不单调走了夏侯惇,出兵前更是早就吩咐过张飞,如果我们到了鄄城,其便率摩下兵马绕道奇袭巨野。” 闻雅根据顾言所说的话,神情凝重地望着行军地图,直连愣神。 “完全偏离了原先的行军路线,大军分的太散,不单是徐晃难以运送粮草的问题,倘若遇到敌军主力,除了夏侯惇所率领的五万兵马,其余人等,恐难与其抗衡。” 闻雅的话让顾言不禁震惊,想不到这丫头在行军布阵方面竟如此天赋异禀,短短数语,便道破此计的所有不足,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零↑九△小↓說△網】 “若是以目前形式来看,倒也确实如此,可如果我们还有一万人呢?”顾言意味深长地望着闻雅,反问到。 “如果还有一万兵马,我会把他调给翼德所前往的巨野,毕竟他那里兵力不足,又身负重任,恐是一场苦战。”闻雅死死盯着行军地图,手指一处说道。 “没错,孺子可教也!在接到圣旨那天,我早就已你的名义,给徐州的曹洪书信一封,让他率领一万兵马携带粮草辎重,在我们还没出发之前就已经抵达任城等候,待时机成熟,便出兵山陽,同张飞前后夹击巨野守军,若不出意外,三天之内便可拿下巨野,与夏侯惇大军汇合,直取东郡,以破兖州屏障!” “那徐州岂不是没人驻守了吗!?” 顾言接着回到:“徐州有陈公台在,自然无忧,我相信他。” 闻雅听后,再次低头望着行军图,上面顾言所画的路线看起来虽杂乱无章,但却环环相扣,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加上其绘声绘色的描述,直让闻雅肃然起敬,两眼放光地望着前者,连连点头应允,指了指自己,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呢,我呢!” 顾言见状,便学着诸葛亮当军师时的模样,倚在帅案上,倘若自然道:“当然是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打打杀杀,不符合我的风格。” 可闻雅就不乐意了,揪这顾言衣领大喝:“不行!本姑娘身为一军之帅,岂有躲在后方看着前线战士浴血奋战的道理!” “荒缪!在你眼里,大帅就要身先士卒吗?亏你还知道自己身份!为帅者,乃军心所向,剑锋所指,莫敢不从。再说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仗老子还不如不打了!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在这呆着吧。” 闻雅听后,心里不禁尤生一股暖意。原来在顾言看来,纵使千军万马,百里山河,都不及自己来的重要,随即深情地望着顾言,侃然正色道:“为将者,自当胸怀一身报国志,飞马阵前驰。如今大战在即,千万将士为天下苍生抛头颅、洒热血,我身为大军主帅,岂能自顾自己性命,苟且偷生。倘若先生执意如此,还请原谅雅儿恕难从命。” 闻雅的一番豪言壮志,让身为男儿的顾言都不禁自叹不如,心生惭愧,只好静静坐在帅案上,苦思冥想,沉默不语。 “先生!” 闻雅迫切地催促着顾言,希望能得到前者的应允。 “你摩下虎豹营还有几人。” 顾言低头望着地图,头也不回的对闻雅说到。 闻雅一听,心里便知道顾言默允了自己上阵之事,当即眉开眼笑的说道:“经上次兖州一战,已剩不到千人,得天子赐名后,我又亲自从各部挑选了近四千精兵,如今虽只有五千之众,但皆是久经沙场的骁锐,就算遇到数倍敌军,雅儿也有信心与其一战!” “好了,你也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五千就是五千,虽然不多,但都是骑兵,尚且可以一用。” 如今没有了历史的信息作为参考,顾言也只能凭借着自己后世的战役谋略,来排兵布阵,但愿那些历史名将莫要忽悠他才好。 “你便率领这五千铁骑,向西行军,偷渡泰山要道,赶赴濮阳。”顾言指着图上濮阳的位置,对闻雅说到。 听到顾言的命令,闻雅一脸疑惑的问道:“濮阳?我去那里干嘛?吕布的主力不是在兖州城跟巨野吗?” 可顾言却拈着下巴说道:“现在是,但之后就不一定了。夏侯惇和张飞二人所率兵马有六万,再加上曹洪暗藏于任城的一万,总数高达七万之众,吕布摩下却仅有四万,我等数倍于其,而且还是奇袭,就算贾诩再怎么足智多谋,也分身乏术,胜负明眼可见,如果是你,兵败之后会逃去哪里?” “如果是我,就会回驻濮阳,切断亢父、泰山的要道……”说到这里,闻雅当即醒悟过来,起身便朝帐外跑去。 “喂!记得挑一匹矮点的马!”顾言朝闻雅喊到。 “啊?”闻雅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顾言。 只见顾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额头,轻声说道:“为师……有点恐高……” 第046章 中计受伏 身陷绝境 天空乌云密布,遮蔽了那皎皎白月,秋天的夜晚总是暗的深沉。 夜幕之下顾言和闻雅策马急驰,五千铁骑紧随其后,众人皆是马摘铃,人衔枚,若非那马蹄奔踏的声音不断响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黑暗中竟有数千兵马行军。 战马上,顾言埋头沉思着,心里默念:“奇怪?就算张飞、夏侯惇他们牵制住了敌军主力,也不应该那么安静啊。这一路过来,竟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想到这里,顾言当即勒停身后士卒,立于泰山小道前,犹豫不决。 闻雅见状,立即策马上前,问道:“先……顾言,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顾言神情凝重地望着那静谧的山林,低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可不等顾言话音落下,便有成千上万的火光从林中忽现,为首一黑衣谋士策马立于山坡上,手中令剑出鞘,直指身下顾言众人大喊:“山谷前那白马大将便是敌军主帅顾闻雅,活捉此人,我军便可不战而胜,全军听令,给我杀!” 随着贾诩一声令下,顾言和闻雅两旁便出现大批敌军,杀声震天,源源不断地朝二人涌来。 “不好!中计了!撤!” 顾言见状,连声高呼,当即调转马头,便欲撤退,却只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脚踏赤兔红马,率领数千骑兵,气势磅礴地便自己冲杀而来。 闻雅见来者竟是吕布,当即将腰间倚天拔出,对顾言吼道:“你先走!我来殿后!” 顾言刚想说什么,却被闻雅一剑拍在马背上,战马失控,朝山谷逃奔而去。 “众将听令!誓死保卫顾将军,从山谷突围。违令者.斩!” 可其身旁士卒却没有一丝逃跑的念头,所有人皆是一副视死如归地模样,绝不愿意丢下主帅一人离去。 只见闻雅义无反顾地策马迎上吕布,手中倚天朝身后一挥,仰天长啸:“撤!!!” 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一时间,竟盖过数万围军的呐喊。 至此,五千虎豹骑方才纷纷调转马头,朝顾言追去。 “哈哈哈哈!闻雅,别来无恙啊!”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狠狠地朝闻雅劈去。 闻雅双目凝视着劈来的铁戟,当即从马上纵身一跃,凌空飞起,身后火凤忽现,双手合十,倚天剑带着无尽杀意,直直劈向吕布。身陷重围却抛弃战马,如此不要命的举动,实在是难以置信,可闻雅却没有丝毫犹豫。 吕布一戟击空,还未来的及收招,又怎能挡下闻雅这舍命一击,眼见这惊鸿一剑就要劈在吕布身上,其胯下赤兔好似知道主人危机一般,双蹄猛蹬,当即人立而起,堪堪躲过闻雅这一剑,却还是被那剑气所震,连人带马,双双侧倒在地。 闻雅见一击未中,没有半分迟疑,回头吹响口哨,呼唤坐骑赶来,却发现其早已死在敌军乱刀之下。 只见白马倒在血泊中,满是哀伤地朝闻雅望去,血流不止的它最终还是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闻雅看着白马的尸体,不由怒意横生,奋声大喝,狠狠的瞪着身旁敌兵,手持倚天,只身突入重围。顿时间山谷前惨叫声接连不断,敌兵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闻雅单骑冲阵的噩梦之中。 而吕布则撑着方天画戟,缓缓从地上爬起,怜惜抚摸着赤兔马背,见并无伤口,立即翻身上马,朝身后士卒怒喝:“追!这次绝不能再让此人逃去!” 绝境,这次是真正的绝境。身陷万军丛中,身后还有那万夫不敌的吕布。失了战马的闻雅,唯有拼死一战,尽可能地为顾言争取时间突围。 可在数万大军面前,纵使闻雅再怎么勇猛,一人之力也终归有限。刚砍翻身前敌兵,又有新的枪矛刺来,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杀向闻雅,但凡其有一刻松懈,便会死于乱刀之下。 就在闻雅浴血奋战之季,包围圈的一面突然传来阵阵惨叫。闻声望去,只见一白袍小将单骑冲阵,从侧翼杀入重围,手中缰绳猛拽,胯下战马凌空跃起,在敌兵头上飞过,身后白龙惊现,仰天长啸:“常山赵子龙在此!” 这一幕,也尽数落入贾诩眼中,其当即对身后步弓手下令:“射人先射马,放箭!”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箭矢朝赵云射去,可他却还在空中尚未落地,唯有不断挥舞手中银枪,苦苦抵挡。奈何箭矢太多,无法全部接下,身下坐骑连中数箭,失力跌落于重围之中。 围军当即一拥而上,赵云却不慌不忙,单手撑地,凌空翻转,一记横扫千军,将涌上来的敌兵尽数打翻。 “子龙!”闻雅见赵云同样身陷重围,连忙杀退身旁士卒,飞身跑向前者。 二人汇于一处,背靠着背,头上凤舞龙盘,神情凝重地望着那数万大军,气势之巨,竟让众人纷纷后退数步,不敢再行上前。 “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有大军厮杀的声音,就来了。” “还是那么鲁莽,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敌兵?” “伐董大将就在我身后。纵使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两人在万军丛中游刃有余地聊了起来,好像这数万大军,在他们眼里就同草芥无异。 闻雅听着赵云的调侃,不由微微一笑,豪迈地说道:“好!既然如此,今天就让我们杀个痛快!” “正有此意!上次你身受重伤,今天我倒要和你比比看,是谁杀的更多!” 两人话音未落,便各持兵刃,朝人群涌去。刹那间,天空中龙吟凤鸣之声响彻云霄,久经不衰。 山坡上,贾诩望着军阵中深陷重围的两人,心里竟不禁有一丝畏惧油然而生,略带颤抖地朝身后张辽说道:“那白袍小将究竟是何人,没听说过曹操身边还有此等猛将。” “那人本是公孙瓒摩下一无名小卒,虎牢一战,我曾与其交过手,此人武艺不凡,尤胜于吾,若非主公搭救,末将恐怕已经成了他的枪下亡魂了。”张辽策马上前,回应着贾诩。 贾诩听后,狠狠地瞪着眼前二人,鬼魅般笑道:“身陷万军,就算你身负龙魂又如何!今天我贾文和就要屠龙伏凤!张辽听令,立刻率领余下兵马,前去支援主公,生擒敌帅!” “末将令命!” 张辽朝贾诩拱了拱手,转身带着数千兵马,加入战阵之中。 而于此同时,身后的吕布也匆忙赶来,弃马高跃,八纹饕餮趁势而出,化戟如刀,狠狠朝正在拼杀的赵云劈去。 第047章 浴血奋战 龙凤齐鸣 小叶百科:白龙魂,其性似臣不似君,好战而不喜杀戮。身处绝境之时,方显龙之傲骨。(以上纯属虚构) “子龙!当心!” 闻雅见吕布突然出现,连忙朝身后赵云喊到。 而苦战赵云也意识到了头上那股惊天杀气,立即将身旁敌兵逼退身,手中龙胆枪横握高举,以抵挡吕布这一杀招。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从天而降,狠狠砍在枪杆之上,兵刃相交那一刻,碰撞出点滴星火,赵云脚下踩着的大地应声开裂,双腿也有些弯曲,他没有想到吕布这一击竟恐怖如斯,握着龙胆枪的双手青筋遍布,虎口火辣不已。 “喝!!!” 赵云仰天大喝,一股新力提起,强行将吕布逼退,可也被他转身一脚踢在胸口,二人双双朝身后飞去。 赵云捂着胸口,嘴角一丝鲜血涌出。转身横扫,将趁虚而入的敌兵杀翻,未作片刻停息,手中银枪狂舞似电,伴随着龙吟之息,直刺吕布。 “百鸟朝凤!” 刹那间,只见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无数枪影如倾盆大雨一般朝吕布袭来,枪杆与空气摩擦之声惊响,好似百鸟轻鸣。 吕布见状,便知此招所藏杀机,连忙挥舞画戟迎上。奈何赵云这招重速而不重力,每当他的画戟正要击开长枪那一刻时,却又被赵云躲去,随后新的枪影再次袭来,连绵不断,接连不绝。很快,自己身上战甲已经被刺出数个窟窿,样子极为狼狈。 “竖子而敢!哈!!!” 单打独斗,吕布何曾受过这般耻辱,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撕声大喝!右脚狠狠一踏,跨步上前,身后八纹饕餮惊吼,手中方天画戟横扫,带着开天辟地之势,将赵云连同身边友军尽数击飞。 “子龙!!!” 闻雅见赵云不敌,连忙脱身而出,手持倚天便要上前援救。可其还未走半步,便被一将策马拦下。 “顾闻雅!你的对手是我!” 张辽手持偃月刀立于马上,俯视这闻雅说道。 可闻雅担心赵云安危,不愿于其做过多的纠缠。深吸了一口气,手中倚天紧握,踩在一名敌兵头上,凌空跃起。天空中火凤也当即俯冲而下,在张辽身边不断盘旋,凤火燎原,一出手便是杀招。 “凤舞九天!” 这一击,便是昔日虎牢关下吕布爆发出真正实力方才接下的惊鸿一剑。 张辽顿时感觉如临大敌,面前的闻雅同高山一般,所发出的气势竟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仿佛身陷绝境的是自己一样。 眼见这一剑就要砍下,张辽也顾不了那么多。手中偃月刀高举,一具参天狻猊凭空而现,气势为之大振,硬生生将闻雅这一击接下。 可奈何此剑之势巨大,胯下战马不堪重负,四蹄弯曲,应声倒地。闻雅也趁机从张辽身旁掠过,来到赵云身边。 “子龙,你没事吧!”闻雅搀扶着重伤的赵云,只见其腹部战甲已经被打裂,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区区小伤而已,并无大碍!”赵云撑着银枪,缓缓起身,望着气势如虹的吕布,苦笑地说道。 而吕布却扛着画戟缓缓朝二人走来,轻蔑地说道:“吃了我奋力一戟,还能再站起来,恐怕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又何必硬撑。你们二人皆有万夫不敌之勇,如今大局已定,若是你们愿意归降于我,可免一死!” 赵云撑着银枪,强忍住胸中翻滚的气血,仰天大笑:“像你一样认贼作父,助纣为虐?哈哈哈哈!我赵云就是死!也不会当懦夫!” 吕布一听,顿时怒意横生,狠狠的瞪着赵云,气愤地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 闻雅见吕布发怒,连忙持剑将赵云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二人闻声望去,只见顾言率领突围出去的虎豹营再度杀入敌阵。 “虎豹之志,有死无生!岂能丢下主帅而去。大家随我杀!!!” 顾言手持顾字大旗,迎风飘扬。身后数千铁骑蜂蛹而上,冲入敌阵,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而闻雅也趁着吕布失神之季,一脚将地上尘土踢向其双眼,手中倚天横扫,夺下身旁骑兵战马,抱着赵云翻身上马,朝顾言方向突围而去。 吕布捂着双目,对着身后士卒怒喝:“给我追!!!” 虎豹骑借助冲锋之势方得以一往无前,但这个势头很快就被数万大军所压制。有道是进阵容易破阵难,众使这五千铁骑皆是装备精良、久经沙场,也无法在万军丛中出入自如。已经有不少人被敌军砍伤马腿,落于马下,身受乱刀而死。 擒贼先擒王,顾言见形式不对,当即将大旗狠狠掷出,插入一骑兵身上,透体而出。随后策马迎上指挥战阵的张辽,高举右手朝身后一握,奋声大喝:“剑来!!!” 只见无数荧光往顾言手上汇聚,一把金色光剑凭空出现,在张辽满脸惊愕之下,一剑朝其颈脖砍去。 这诡异的一幕被山坡上的贾诩看见,不禁失声惊呼:“天子剑!!!” 可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却在接触到张辽脖子上的那刻,化作点滴星光,消散而去。 顾言呆呆地望着张辽,尴尬地朝其招了招手,笑道:“额……呵呵。辽神,你吃饭了吗~” 张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见自己竟被一无名小卒羞辱,不由心声怒意,挥舞着手中偃月刀,狠狠劈向顾言。 “辽哥哥,我们有话好……哥!!!”望着破空而落的刀刃,顾言慌不择言地喊叫着。 当刀锋就要落在其身上时,摆脱吕布地,闻雅二人策马而来,与张辽并肩而立。手中倚天横架,将偃月刀挡下,不得半分寸进。身后赵云亦同时出手,一枪杆将张辽打落马下,翻身坐上其战马,随众人往山谷逃去。 “莫要再追!谷内有文和布下的死阵,我们绕道去谷口拦截便可。”吕布大手一挥,将身后大军喝止,望着逃入山谷的顾言等人,沉声说道。 而顾言方面也不容乐观,虽然突围了出来,但经此战之后,五千虎豹骑仅剩区区数百残兵,其中身负重伤者也过半数。低沉地哀嚎声不断在山谷中响起,早已无士气可言,唯有高举火把,缓缓地前行着。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那是谁!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呆子,也敢直取敌将,要不是……” 闻雅从进谷后就不停的怒斥着顾言,而前者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好了好了,你别吵了!等回去后我给你斟茶道歉行了吧。眼下要考虑是如何出谷。话说贾诩是怎么知道我们要经过这里,从外面的兵力来看,应该是吕布主力,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巨野呢?兖州呢?”顾言低着头,神情凝重地自言自语到。 赵云也同样疑惑的朝闻雅说道:“雅将军,我们进谷已有一段时间了,可为何至今仍未听见追兵的声音?” 众人一听,纷纷醒悟过来。不禁抬头朝天上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光亮。 山谷内遍布着诡异的白雾,无边地黑暗中,仿佛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第048章 縛灵阵 小叶百科:狻猊;相传龙生九子,而它便是老五。其性睿智,外貌同狮子无异,却又遍体通红,有威武百兽率从的象征。 顾言望着夜空,心里默念到。不对啊!月明星稀。如今乌云蔽月,照理说应该满天星斗才对,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 想到这里,顾言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着,凑在闻雅耳边轻声说道:“听好了,之后无论我说什么你也别惊讶,现在士气低落,经不起打击。” 闻雅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顾言继续说下去。 “你信鬼神之说吗?” 顾言突如其来地一句话让闻雅有些好奇,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就你以前那样,我早已经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 顾言见其还有心思说笑,当即狠狠地瞪着闻雅,一脸严肃地说道:“认真点!我怀疑我们已经被困在山谷里了。” 而这句话,也被身旁赵云所闻。疑惑地对顾言问道:“困?前无敌将,后无追兵。这泰山小道乃一线天而,出口只有一个。吕布他们就算从山谷上绕道而行,最少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抵达,何困之有?” 顾言环顾四周,神情凝重地说道:“世间万物,无论草木山川,亦或飞禽走兽,皆有灵性。有凡身负大能者,可以山为形、以地为势。借山川地势之力,以灵布阵。阵法千变万化,一但陷入其中,无论你脚力再快,只要阵法不破,都只是在原地打转。最终落得人疲马乏,累死阵内的下场。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的阵法。” 顾言的话,让闻雅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回首惊恐地四下张望,紧紧靠在他身旁。 虽说闻雅平日里总是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样,但终究不过是芳龄二一的女子,对于这种灵异未知的事物,也难免抱有恐惧之心。 而要说顾言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那便要追述到他遇见闻雅之前的那段时间了。 顾言初遇水镜,后者给予其饭食和竹僚后,便暗自离去。 留下顾言一人于这深山老林之中,平日里无所事事的他无意中竟发现了竹僚的一处暗阁,阁内摆放着成百上千简藏书竹卷。书中所述,囊括世间万物。上至春秋大义,下至奇门遁甲,无一不揽。 本来对于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顾言一直都很排斥。因为他觉得,世界上任何现象都有他发生的道理。 黑色死域百慕大三角,不过是其磁场所发出的电波频率较高,才导致电子器材瘫痪,导致飞机失事坠落。再加上该海域的海底深处存在着丰富的天然气资源,其中的甲烷慢慢泄露,积年累日下,逐渐形成海流空洞,而这些空洞内因为充满着甲烷,从而演变成天然的气体炸弹,在发生这些爆炸时,如果刚好有船在附近海域航行的话。本就失去控导系统的他们,自然会被这这股冲击掀翻。 至于小说里经常说到的鬼打墙,用科学来解释的话,不过只是简单的摩比斯圆环定律罢了。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圈环,具有魔术般的性质。普通纸带具有两个面(即双侧曲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而把它做成这样的圆环的话,那么就等于将正反两面连接在了一起。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这种纸带被称为“莫比乌斯带”。 而如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顾言还能再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一诡异的现象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赵云对着埋头沉思地顾言拱手道:“将军说的情况,子龙也曾经遇到过。贾诩为人向来阴险狡诈,懂得这般方术也不是不可能。对了,这位将军如此见多识广,一眼便道破谷中玄机,还未请问尊姓大名?” 只见顾言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揽在闻雅腰间,若无其事道:“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若我真的见多识广,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先生……你……干嘛……快把手拿开……” 闻雅被顾言这突如其来地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顾言却没有理会闻雅的神态,只是悄悄把手摸向其腰间倚天,握住剑柄,回头朝身旁赵云诡魅一笑,接着先前所言笑道:“你说我说的对吗?贾文和!” 顾言说这句话的同时,手中倚天应声出鞘,一剑横挥,在赵云一脸惊愕下,将其拦腰砍成两段,化作一股白雾,遁入黑暗之中。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闻雅甚至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听见黑暗中贾诩地声音不断在山谷里回响。 “不错不错,我伪装的那么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你给识破了。” 顾言策马上前,抬头朝谷顶喊道:“在下不才,实在没有文和你想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是你自己不够注意,露出马脚罢了。我从未和子龙提起你的事,他又怎会得知暗中为吕布出谋划策的人是你呢。” 黑暗中,贾诩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哈,身处绝境竟然还能有这般临危不乱的心智。不愧是能唤出天子剑的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只可惜现在的你尚未领悟其中奥秘,就注定要死在我这縛灵阵中!” 随着贾诩的话音消退,山谷便再次陷入了死静。 闻雅抱着满脑子的疑惑,拍了拍顾言的肩膀,问道:“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正的子龙去哪里了?” 顾言没有直接回答闻雅的问题,而是连连摇头,苦笑着说道:“消失的可不单单只有子龙一人。” 闻雅听后,连忙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早已是空无一人。几百名虎豹骑兵竟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地情况下凭空消失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闻雅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断弦了,红唇微起,张口便欲惊叫。却被顾言伸手捂住。 顾言对闻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望着那无边无际地白雾,轻声说道:“把你的肚兜拿来。” “嗯!!!” 闻雅被顾言捂着嘴巴,可依旧是惊愕地瞪大双眼,望着他闷哼着。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遇见鬼打墙可是要顶着女人肚兜才能走出去的噢。” 闻雅推开顾言捂着的手,犹豫不决的低头望着自己胸口,脸上羞涩之意甚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顾言说道:“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吗……?” 话音未落,却见顾言神态凝重,意味深沉地望着前方,微微的点了点头。 闻雅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晕红的看着顾言,咬了咬嘴唇,心里好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缓缓地将手朝自己胸口伸去…… 顾言见状,便知玩笑开的有点过头了。连忙喝止闻雅的动作,调侃似地说道:“傻丫头,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要是一块破布就能破阵,那贾文和也不必这般费尽心机把我们逼入这里了。” 闻雅呆呆地看着顾言那欠揍地笑脸,回想起方才自己的举动。顿时额头上青筋暴起,沉声低吼道。 “顾言!老娘要杀了你!!!” 嘶吼之声震天动地,直冲云霄,在山谷中不断回响,久经不衰…… 第049章 破阵 雾霭渐重,朦朦胧胧,笼罩了这个山谷。 顾言与闻雅并肩而行,二人身上的衣裳已被湿气渗透。而这条看似为途不长的小道,却好像无边无际一般,永远没有尽头。 闻雅俯身拔起插在地上的倚天,无奈地望着顾言说道:“先生,又回到这里了。” 顾言抬起头来,目光透过那重重迷雾,凝望着漆黑的夜空,问着闻雅。 “我们进谷有多长时间了?” 闻雅将倚天收回剑鞘,思索片刻后,便说道:“我们逃进谷内到四处奔波,至今已有将近两个时辰了。按理说现在也该看得到日出才对。” “别妄想什么日出了,这么大片山林,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就证明此处已经是与世隔绝了。”顾言摇头苦笑地说道,随后趴在马上,朝头顶大喊。 “文和,我说的对吗?” 随着顾言的发问,贾诩的声音便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回响起来。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此乃縛灵乾坤所在,方寸之地便是千里。若不得破阵,就凭这两匹凡马,纵使走上三天三夜也别妄想出谷。” 顾言听后,用手肘撑着下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说道:“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而已,不过照如今的情况看来,倒的确是真的。” 说罢,顾言便伸手指了指身后闻雅,接着喊道:“要不这样吧,你看我这丫头怎样。虽然胸口那二两肉小了点,但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啊,脏活累活都能干。我把她绑了送给你,你大发慈悲放我出去呗。” 静,气氛出奇的安静。顾言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贾诩有些找不着边。看着其在阵内一副游刃有余地模样,贾诩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安和忧虑。而这股奇怪的感觉还在二人打闹间不断扩散。这一幕,使向来沉着冷静贾诩也不由心生躁意,朝阵内怒喝。 “阁下这是在藐视诩吗!?” 听到贾诩的语气变化,顾言嘴角很隐秘地微微上扬,推开揪着自己衣领的闻雅,正色道:“文和哥哥,你这么说可就冤枉小弟了,如今小弟身陷绝境,哪敢藐视您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哥哥你这般煞费苦心的埋伏我等,难道要弃陈巨两城不顾吗?” “你也不必再胡言乱语故意拖延时间,区区两座空城,赠于曹操又有何妨。只要能擒住顾闻雅,奉孝那小子我何惧之!今天你们就别想逃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贾诩从水幕里望着顾言二人,势在必得地说道,可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听见身后有着无数战马踢踏的声传来,曹字旗号下,一名红甲大将拉弓引箭,直取其脑门而去! “中!” 刹那间,一支利箭离铉而出,带着破空之声,朝贾诩袭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季,身旁高顺长枪横扫,将这致命一箭打成两节。 夏侯渊见这隐忍许久的一箭未能射死贾诩,也不做犹豫,放下弓弩提枪迎上贾诩大喝:“先锋大将夏妙才在此!” “陷阵营听令!盾于前,枪护后。拒马、御敌!” 见敌军骑兵冲锋而来,高顺没有一丝慌乱,当即指挥着身后士卒布阵。 原来夏侯渊自大军分散后,便遵从闻雅锦囊所令,暗自率军跟随她偷渡濮阳。见其遇伏后,便悄悄绕上山谷,直取贾诩,可却未料到山上竟然还有此等猛将留守。 在这种高地攻坚战下,冲锋的势头便会被大大削弱,再加上遇到的还是高顺统领的陷阵营。 夏侯渊的这一次奇袭,仅有为首的骑兵成功将敌人冲散,而后至而来的人,都被涌上来了陷阵兵拦下,两只部队瞬间便在山谷上混战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曹军!?不好!” 就在贾诩疑惑之季,只见其身后一束光柱从谷底升起,以惊鸿之势直冲云霄,将天空中的乌云破散。 山谷内,闻雅手持倚天直指苍弩,剑身所散发出的光芒将黑暗尽数驱散,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幕所吸引过去,望着那宛如天神般的闻雅,心中不禁燃起一阵朝拜之意。 闻雅斜眼望着身旁已陷入沉睡的顾言,手中倚天缓缓落下,剑锋直指谷口,未做半句言语,身后虎豹营便随意而行,纷纷拔刀出鞘,齐声大喝。 “杀!!!” 赵云策马于前,如猛龙过江一般,率领着余下兵马朝谷口冲杀而去,迎上在外等候多时的吕布。两人再次碰面,皆是杀意正浓之时,一眨眼的功夫,便酗战起来,兵刃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这一战,极为惨烈。闻雅与赵云皆身中数箭,一身战甲早已被鲜血染红。摩下五千虎豹骑尽数战死,无一生还。每一名虎豹骑身旁都躺着数具敌人的尸首。有的甚至连手中长刀都已砍崩,便用牙齿咬着敌人的颈脖,直至乱刀加身,也仍未松口。 从绝望,到奋力死战。这是一股超越人性极限的士气,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直到黄昏日落,闻雅等人方才突围而出,率领着余下五百残兵,朝濮阳方向逃去。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因果循环,祸福相依。若以人力强行改之,必不为天道所容。”这是昔日水镜与顾言所说之话,亦是贾诩出仕前,身为老师的他对贾诩的告诫。 山谷上,贾诩心力疲惫地跪倒在地,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脑海中不禁想起水镜的话,低头苦笑不已。 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所策划的伏击,甚至不惜用数百将士的性命布阵,以为这样便可蒙蔽天机,到头来却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贾诩失声地狂笑着,笑声渐渐变得失去了理智,是的,他在笑自己的无力,笑这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苍天。 “贾军师,你没事……” 一名上前询问的士卒话音还未落下,便被贾诩一剑砍下了头颅。在众人惊恐的神情中,贾诩缓缓站起身来,仰天长啸:“什么因果循环!什么狗屁天道!我贾文和今日偏要逆天而行!” 第050章 只求同生 莫言共死 辽阔无边地原野上,两股骑兵你追我赶的疾驰着。期间有不少士卒因马力脱竭,跌落于地,被紧随其后的敌军万蹄践踏至死。 “雅将军,连夜苦战,我军已是人疲马乏,照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被吕布那厮追上。”夏侯渊策马而驰,望着身后敌军,急虑地说到。 闻雅背着昏睡过去的顾言,侧头朝身旁望去,见众人皆是身负重伤,已无力再战,只好无奈地闭起了双眼。 “子龙,替我保护好他。拜托了!” 闻雅将顾言搀扶到赵云马后,一扯手中缰绳,战马便缓缓减速,脱队而出。 赵云见闻雅意图牺牲自己引开敌军,同生共死的他又岂能同意,当即也欲勒马而停,却被身旁夏侯渊一把抓住衣袖,喝止道:“不要辜负大帅的决心,你忘了她交代过你什么吗!你要是回去,只会让她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赵云听后,望了望马背上的顾言,眼中充满了不甘和落寞,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鲜血不断涌出,大喝一声,继续往前逃去。 望着身后闻雅的身影越渐越小,赵云心如刀绞,奋声大喝:“吕奉先!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 不复返。 平原上,闻雅策马持剑而立,两眼直视着蜂蛹而来的敌军,握着倚天的手微微颤抖,体力不支的她显然已快到极限,可神色中却没有一丝畏惧。微风夹杂着细细沙尘,将闻雅的发丝撩起。轻轻地拍打着她那苍白的脸庞。夕阳下 . 那孤寞的身影显得格外苍凉…… 赵云不惧生死,单骑冲阵,舍命相救,这让闻雅十分感触。既然子龙能后为自己牺牲,那她为何不可? 闻雅从小便敬佩着荆轲刺秦王的精神和决心,曾想过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同他那般慷义赴死,也无憾已。而此情此景,丝毫不论于昔日英雄。 “疯丫头!又想逞英雄,你有几条命死!” 脑海里,顾言的声音回响起来,宛如久旱逢甘霖的禾田经露水灌溉一般,让闻雅再次燃起了希望。 “还愣在那干什么!快给老子跑啊!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马累死了就用腿,腿跑断了就给我爬!哪怕只是一步,也要尽可能的接近濮阳!成败胜负在此一举!” 顾言的嘶吼声不断从骨戒内传来。 “驾!” 闻雅听后,当即调转马头,双腿狠狠地踹在马肚上,御马疾驰。可奈何其胯下战马早已同自己一样,处于力竭的边缘,又怎能比得上养精蓄锐的吕布众部。眼看着身后敌军越来越近,却别无它法。 “斩马尾!” 顾言见状,连忙在骨戒内冲闻雅大喊。其当即手中倚天一挥,将马尾斩断。战马吃疼,立刻奋起全力,朝前方狂奔而去。 眼见就要追上闻雅,却又被其越跑越远,吕布岂能放过。 当即喝令着胯下赤兔提速,凭借着那惊人的脚力,甩开身后大军,独自追赶而去。 张辽见状,立即策马上前,对贾诩问道:“军师,主公独自追击,会不会……” “赤兔乃当世神驹,凡马不能与之匹敌。你先领兵五千,从右翼追赶。倘若遭遇敌军,便立即命部下燃起狼粪,尽可能将其牵制住,为我军拿下敌将,争取时间。” 贾诩神情凝重地命令着张辽,即便是这般癫怒地情况下,依然能保持这冷静的心态。由此可见,贾诩心思缜密之巨,何其可怕。 而闻雅当年,虽然凭借着一时之快,将敌军甩开,可那不过是透支战马生命所致。没过多久,胯下战马便失去了其最后一丝气力,前蹄弯曲,将闻雅甩出马背,倒在地上,气喘如牛,力竭而死。 闻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俯身轻轻地抚摸着战马,将其双目掩闭。 “对不起……” 闻雅望着战马,轻声细道,脸上充满着怜惜之意,这是第二匹因她而死的战马,可自己却凭借着它们的生命,苟活于世,这让闻雅很是自责。 “顾闻雅!你虽身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让万千男儿自愧不如。如今我吕奉先惜你是个英雄!只要你肯乖乖归降,我可饶你不死,皇图霸业,你我共享,绝不食言!”追赶而来的吕布勒马而立,俯视着面前闻雅,轻声喝道,言语之中,满是柔情与怜惜。 顾言一听,便知其心思,连忙对闻雅说道:“丫头,有戏!你先假意归降于他,再趁……” 可不等顾言把话说完,闻雅便毫不犹豫地瞪着吕布,喝道:“家师曾教导雅: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今天只有站着死的将军,绝无跪地求生懦夫!昔日虎牢关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助纣为虐,惹得百姓生灵涂炭,犯下此等滔天罪孽,仍执迷不悟,终遭报应!” 说罢,便无力的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吕布见闻雅至今仍对他恶言相斥,也明白她是绝不会归降于自己,便放弃了劝降之意,将手中画戟缓缓提起,冷笑道:“即便如此,我吕奉先也到得到你!” 说罢,便翻转戟身,狠狠拍向闻雅,欲将其击晕生擒。 就在此时,一杆银枪直袭吕布面门而来,让他不得不收招抵挡。而赵云便趁此机会,当即将失力的闻雅拦腰抱于马上,在后者一脸惊讶之色中,枪杆重重的拍打着马肚,战马应意离去,而自己则留下来拖延吕布。 短短数日,赵云三番四次的将闻雅从吕布手中留下。这一举动,让吕布无疑是愤怒到了极致。身后八纹饕餮随怒而现,握着画戟的手青筋暴起,凌空跃起,朝赵云怒喝:“给我死!!!” 赵云也同是愤怒不已地瞪着吕布,沉声喝道:“这话,也正是我要说的!”话音间,龙魂趁势惊现,仰天长啸,如猛龙过江一般,狠狠地朝面前凶兽袭去。 刹那间,平原上龙鸣兽吼之声响彻云霄,兵刃交鸣震耳欲聋。二人酗战,分外眼红,招数间只攻不守,皆是以命博命,纵使身受重创,也不忘给对手换以一击。 第051章 滚滚沙尘铺天卷,万千铁骑云飞扬。 贾诩率大军赶到时,二人早已是遍体鳞伤,而赵云则更为惨烈。 只见其一身白银战甲已无一处完整,左臂低垂,显然已经脱臼,而身上更有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两人脚下大地已被鲜血染红,可却仍然双眼怒视着对方,如同两头搏命野兽,不死不休。如此骇人的一幕,直让赶来的士卒心生惧意,纷纷朝后退去,不敢靠近。 “你们追闻雅,不许插手。此人必须死在我戟下!” 吕布凝望着赵云,单手撑戟,头也不回地朝身后众人说到。言语间气息殒乱,握着画戟的手不断地颤抖。 “走!” 贾诩当即下令全军追击,仿佛没有看到眼前二人一般。因为他深知吕布心性,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听的进去。索性不理,径直地朝闻雅追去。 数万铁骑从二人身旁掠过,沙尘飞扬中,赵云与吕布同声大喝,各自朝对方冲杀而去,再次酗战了起来。 而闻雅这边,自赵云将她救下后,便坚持着要回去营救,绝不愿丢下他一人不管。万般无奈之下,顾言唯有强行占据闻雅身体,将她带走。可让顾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闻雅的身体早已经超越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伤口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失血过多,晕眩感剧烈,视线也有些模糊,险些休克过去。这种伤势,莫说御马,光是能活下来,也已经算是一种奇迹。很难想象,是多么可怕的意志力,才能让闻雅在这种状态下苦苦坚持至今,仍未倒下。 所幸的是,夏侯渊见赵云将自己丢给他后,独自回去营救闻雅。心想,一员陌生小将尚且如此重情重义,夏侯渊又怎能苟且偷生。随即率领着摩下骑兵掉头,决心战死沙场,以不辱男儿气节,方才得已救下奄奄一息的闻雅。 天色渐黑,当最后一抹夕阳从无边地原野上消逝而去时,夜幕无情的降临在众人面前。 从出发到现在,顾言等人已经是马不停蹄的跑了三天三夜,加上连番苦战,胯下战马终究还是不堪重负,两腿向前弯曲,不甘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这一摔,让苦苦坚持地顾言再也无法控制闻雅的身体,随着闻雅落地,顾言也应声脱离而出。 在这一刻,所有人紧绷地神经终是松了下来,无力的趴坐在地上,静待着死亡的到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顾言也束手无策了。从医的他心里深知,人的大脑如果长期凝神专注的运作着,久而久之,便会开始感到疲惫,若是突然放松,绷紧的脑神经则会陷入瘫痪,所积压的疲劳感在那一瞬间爆发,想要再恢复原本的机能,恐怕最少也要48小时之久。 但他却不愿就这么放弃,回到自己身体里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撕声喊道:“吕布的兵马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不能呆在这。” 说着,顾言便发现闻雅已经醒了过来,仍旧没有放弃营救赵云的心,一瘸一拐地朝一匹立着的战马走去。 “疯丫头你给我回来!醒醒吧!子龙已经死了!你这条命是他拼尽全力换回来的,难道你还要回去送死吗!” 顾言抓着闻雅的肩膀,对她吼到。可不等其把话说完,便被人一拳狠狠地咂在脸上,倒飞出去。 这一拳来势汹汹,直接将顾言嘴角打裂,鼻孔流血,抬头望去,却见夏侯渊咬牙切齿地朝自己走来,一把将他揪起来,怒喝道:“如此这般,皆是因你这个无谋书生所至!擅自更改行军路线,将大军兵力分散,才被吕布有机可乘!害的无数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战死沙场!刚才那一拳,便是为死去的弟兄打的!” 说罢,夏侯渊再次挥拳,喝道:“这一拳,是为舍生取义地赵英雄打的!” 当他再欲朝顾言走去时,却被身后袭来的杀意勒止。回头望去,便看到一柄长剑架在自己颈脖之上。 闻雅手持倚天,沉声冷喝道:“此人乃我亲自任命的副将,夏侯将军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夏侯渊被这惊天杀气所镇,秋风萧瑟中,自己背后竟冷汗直冒。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放过顾言的意思。 “事到如今,雅将军你难道还要包庇他吗!?” “是!” 闻雅的答复没有一丝犹豫,坚决地让夏侯渊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只见其两腿一弯,跪倒在地,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顾闻雅!算我夏妙才看错你了。曾经以为你是只身刺董的旷世英杰,不惧生死、一心为民。可如今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被男女私情所迷惑的无能之辈!” 就在这时,众人身旁传来战马的喘息声,无数火炬将平原照亮,不知何时,贾诩已经率军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月光下,贾诩静静地立于马上,望着眼前这一幕,连声拍手叫好,对夏侯渊说道:“果然,在面临死亡时,人性永远都是这般丑陋不堪。这位将军你继续下去,别停,倘若你能杀了此人,我或许能饶你不死。” 可就在贾诩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被夏侯渊打飞的顾言却从地上起来,冲他冷笑道:“文和,你以为你赢了吗?” 又是这副游刃有余地表情,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既然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让贾诩愤怒不已。 “尔等精疲力尽,区区数百残卒,又无战马。我手握数万大军,何不能言胜!”贾诩狠狠地瞪着顾言,咆哮般喝道。 “对不起,我所生活的世界,并不比这里美好……” 顾言用尽最后的力气,对贾诩说到。其话音未落,便重重地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军师!东边有狼烟升起!” 就在贾诩思索着顾言所说的话是何含义时,身后士卒的呐喊,打破了他的沉思。 “闻雅莫慌!燕人张飞在此!” 随着张飞一声大喝传来,无数曹军从平原的边际上涌现,如狼群一般,冲入敌阵,厮杀了起来。 与此同时,东边的张辽也率马朝贾诩而来,可其身后,却分别跟着两支军队。 只见为首一大将面若红枣,神形魁梧,手持一柄青龙偃月刀,另外一个则身披黑甲,怒眉横瞪,手持獠牙惊云枪。二人策马于前,纷纷齐声大喝! “贼将休走!关云长在此!” “夏侯元让在此,休要伤我主帅!” 第052章 反败为胜 夜色阑珊,满天星斗。秋风卷起无边烟尘。 平原上,三路兵马分别从两面袭来,其总数恐有六万之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贾诩部下皆是手足无措,被冲入阵中的关羽、张飞等人打散,阵型大乱,败象显然。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不能将你生擒,那便让我亲手把你毁掉!”贾诩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沉声对闻雅喝道。 只见贾诩反手成掌,拍在身旁一小校胸口,狠狠往前一扯。数道无形的黑色锁链便从其身体涌出,朝闻雅袭来。随着锁链的延长,小校不断的惨叫着,其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就在锁链要触碰到闻雅的瞬间,一个熟悉地身影扑在了她的面前。 在闻雅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锁链便穿透了顾言的身体,消散在烟尘之中。 “不!!!” 闻雅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顾言抱住,奋声撕吼着。 而还欲出手的贾诩,却被张辽拉住,往身后倾去,未来得及怒斥,便见自己胯下战马马首,被一柄大刀顺势斩断,血如泉涌。 关羽见一击未中,当即翻转大刀,追击贾诩,却被张辽拦下。 “高顺,保护军师撤退,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张辽便于关羽酗战起来。 “贼将休走!吃你张爷爷一矛!” 张飞见关羽被拦下,立刻将身旁敌兵杀退,脱阵而出,直取贾诩。 可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张飞连忙转身招架,只见来者正是与赵云死战的吕布。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横扫,狠狠击在张飞蛇矛之上,大喝:“黑大个!虎牢一战,还没完呢!” “来的正好!你张爷爷还没杀够呢!” 眼看贾诩就要突围而去,夏侯惇却不敢轻易上前追击,只是默默地守在闻雅等人身前,指挥着摩下士卒杀敌。 闻雅抱着顾言,跪坐在地上,眼前这一幕让她不由想起昔日之事,心如刀绞。 随即将顾言平放在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来。手中倚天紧握,眼神里充满着冰冷的杀意。 “夏侯渊!替本帅保护好顾将军,若是他有半分闪失,皆唯你是问!” 说罢,只见闻雅身上气势忽涨,云霄间凤鸣不断,如电光石火一般,飞身冲向贾诩。阻挡在她面前的敌将,皆不过一合之息,便被斩于马下,至死仍不知自己被何人所杀。 闻雅身上火凤之息雄雄燃起,疯狂地榨取着自己最后的力量,以万夫不敌之势,直冲贾诩而去,仰天长啸:“贾文和!!!” 高顺见状,连忙回身迎战,却被闻雅一剑砍断兵刃,震于马下被擒。 击败高顺后,闻雅的气息仍在不断高涨,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自己有些使不尽的气力一般。疯狂地挥舞手中倚天,火凤从天而降,所散发的气势直接将身旁数米的敌兵冲飞。 乱战中,众将皆被闻雅的气势所吸引,纷纷朝其所在的方向望去。 “不好,战意疯漲不止,闻雅杀脱力了!”关羽推开拦着他的张辽,急切地说道。 杀脱力,是武将于苦战中常有发生的事,能身负圣魂的人,又岂有泛泛之辈。不愿言败,只求战死,当这种意志被压缩到了极致时,便会像闻雅现在这样。而产生这种现象后,若无旁人阻拦,其只会战斗到力竭身碎,直至七窍流血,失去意识而亡为止。 张辽见关羽意图脱身,便连忙挥舞手中偃月刀,死死压制着他,不让其前去制止闻雅,随即冷笑着说道:“如此惊人的气势,我生平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只是不知道她还能在这种状态下坚持多久。” “你!翼德,快去制止闻雅!” 关羽眼睁睁的看着闻雅气势越涨越烈,可自己又被张辽死死拦住去路,便连忙冲张飞喝到。 可张飞这边情况也不亦乐观,对上当世第一武将吕布,能与其不分胜负,已实属不易,又怎能分神援助闻雅。 而闻雅方面,虽然已接近油尽灯枯,但这最后的光芒却无比强烈。仅凭借着自己脚力,徒步追上了驾马逃窜的贾诩。纵身一跃,倚天剑锋芒毕露,狠狠朝贾诩砍去。 “丫头,疯的差不多就够了。先别杀他。此人我有大用。” 脑海中那熟悉的声音,让闻雅恢复了一丝神志。手中倚天微微一侧,所砍出的剑风便转向了贾诩胯下战马。 一点寒芒过后,只见战马依旧疾驰着,似乎没有任何损伤。可半息过后,寒芒所掠过的位置便出现一道淡淡地血痕。随着血痕越渐越显,战马痛嘶一声,拦腰断成了两段,可见此剑之神速,竟能让被砍者尤然未知。 “把他绑了,待得胜后再行处置。” 闻雅手持倚天剑,直指倒地的贾诩,沉声命令着匆忙赶来的夏侯惇。 “先别问那么多,此战结束后我自然会将事情的缘由通通告知于你。如今我仅剩的魂力不多。大概还能为你坚持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便会陷入沉睡。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得胜,你都务必停下来。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脑海里,顾言的声音再度响起,闻雅听后,当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夺下一匹战马,未做半分停歇,径直地朝乱军奔去。 一路杀戮而来,闻雅所散发的气势无人能挡,让所有遇到她的敌将皆退避三舍,不敢与之应战。 “翼德,让开!” 随着这一声大喝,与吕布酗战的张飞忽然感觉身后有股惊人的气息袭来,立马侧身退去。 只见闻雅双目神锐无比,如出鞘利剑。身后火凤散发出耀眼地七彩虹光,手中倚天携带者开天辟地之势,朝吕布砍去。 吕布见状,岂敢怠慢。当即大喝一声,唤出体内八纹饕餮,奋尽全力,迎上闻雅这惊鸿一剑。 “喝!!!” “哈!!!” 两人兵刃相交,刹那间,轰鸣声从中炸裂而来,数万大军无不痛苦捂住双耳,跪地呻吟。 第053章 闻雅战吕布 良久,势尽。二人皆被这一击的余劲所震,虎口同时迸裂,血染袖口,脱力飞落马下。 “闻雅,你没事了!?”张飞策马立于闻雅身旁,担忧的问道。 闻雅翻身而起,朝其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后,便再度冲向吕布。 二人弃马步战,所散发的气息直冲云霄,使得天上星辰都黯然失色。 与此同时,关羽那边,亦是红光万丈。所有光芒极速汇聚,化作一尊参天战神。只见其手中魂刀高举,带着阵阵龙吟虎啸之声,将张辽的武魂狻猊迎头劈散。 解决了张辽的关羽,没有做任何停歇,立刻朝闻雅这边赶来,对勒马于一旁观战的张飞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飞见来者是自己二哥,也从战局中回过神来,兴奋地说道:“闻雅好像已经恢复神智了,正在跟吕布拼命呢。如此激烈的较量,俺老张还是头一回次见。想不到闻雅竟然有这般恐怖的实力,光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比当年在虎牢关时,要强上数倍不止。” 关羽听后,也凝神地望着酣战中的二人,沉声道:“可吕布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凭心而论,要是单打独斗的话,你和我都没有把握能够胜过他。” 就在二人议论纷纷之时,闻雅对吕布的攻势则更为愈烈。招法熟极而流,手中倚天仿佛有生命的灵蛇一般扭曲起来,无数道剑影铺天盖地的朝吕布袭来。挥、砍、劈、刺,二人战意再次达到了巅峰,你一剑我一戟,寒光霍霍袭人脸面,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闻雅出招,胜在轻盈多变,颇有四两拨千斤的蕴意。而吕布也不甘示弱,双手绰着方天画戟,一记横扫千军,卷起漫天沙尘,直将闻雅逼退,三国第一猛将的气势完全激发出来了。 闻雅慌忙后退,却不料吕布趁虚而袭,被其一手锁住颈脖,高高拎了起来。闻雅拼命的想要掰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单论力气,纵使再多一个她,也不是吕布的对手。闻雅见此举无用,当即双脚夹住吕布手臂,整个人挂在吕布手上,随后手肘顶在吕布关节之上,奋力一扭,吕布生生吃疼,将闻雅砸向地面。 闻雅倒在地上暗哼一声,一股腥甜从喉间涌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便见吕布方天画戟狠狠的朝自己面门砸来,连忙翻身躲闪。 只见画戟应声砸在闻雅刚才所处的位置,顿时碎石飞溅,尘土飞扬。死里逃生的闻雅没有一丝停歇之意,好像自己方才所经历的并非何大事一般,双手撑地,两腿狠狠地踢在吕布下巴上,一个筋斗,翻身退去,与吕布拉开距离。 闻雅神情凝重地望着吕布,这一次交锋,两人皆没有占到便宜,正欲起身再战,可脑海中却传来顾言急促地叮嘱。 “没时间了,让关张、夏侯一起上,你不是他的对手!” 闻雅听后,并没有按照顾言所说的做,只是缓缓战起身来,轻声细道:“不…我要亲手为子龙报仇!” 说罢,闻雅便重重的吸了口气,伸手将一旁插在地上的军令大旗拔起,身躯急转,甩手将旗尖掷向吕布。 吕布见状,手中画戟猛挥,将旗枪劈成两节,令旗随风飘扬,缓缓落下,在旗帆的遮蔽下,闻雅随势而出,剑走偏锋,朝吕布刺去。吕布深知闻雅此举定有后招,所以刚才一击并未发力,从而使自己能够迅速收招,将画戟翻转,两侧偃月刀锋砍向奇袭而来的闻雅,若是击中,绝对是拦腰砍断的下场。 可闻雅竟没有丝毫退却,眼中所夹杂的决 意不带半分迟疑,分明是要一命换一命。这份决然,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就在画戟将要砍在闻雅腰间时,只见其一弓步猛踏,硬生生的停在了吕布面前,画戟堪堪从她腰间划过,将战袍割穿。一戟 过后,闻雅单手持剑,而另一只手则重重的按在剑头之上,转身背对着吕布,将倚天剑狠狠地刺入吕布腹中。 “喝!!!” 随着闻雅这奋声大喝,倚天剑当即从吕布腹中透体而出,一口鲜血涌上,吐在闻雅背后。 “得手了!” 众人望着这瞬息万变的一幕,齐声惊呼。 “闻雅,当心!” 就在众人准备欢呼之势,只见吕布低头冷笑着,笑声越发越烈,随即仰天长啸。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某吕奉先虎牢关下退万敌,兖州城外破千军!尔等鼠辈!岂能败吾!!!” 随着吕布这一声咆哮,一股黑色死气不断从其体内涌出,四散而开,将闻雅连同自身数十米范围的士卒尽数震飞,而其魂化凶兽八纹饕餮与金色巨狮皆被这股死气所缠绕,渐渐变小,成为死气的养分。死气吸收了两只圣魂后,变得更为骇人,如同一股黑色火焰,将吕布团团包围。火焰内,顿时间,天空中异象横生,乌云密布,道道雷光于其中闪烁不止,雷声大振,一道惊雷落下,劈在吕布身上。 只见吕布眼瞳渗血,身形化作三头六臂,如同地狱修罗。伸手缓缓将插在腹中的倚天拔出,一步一步地朝倒在地上的闻雅走来,声音如鬼魅一般嘶吼道。 “顾 . 闻 . 雅!!” 可闻雅随着顾言魂力的消逝,身上惊鸿气息早已全失,长久以来所积压的疲劳瞬间涌出,就连站起身来都做不到,又怎能再与魔怔的吕布对敌。 关羽见状,连忙提刀策马,朝吕布冲去,喝道:“翼德,与我同去!” 张飞闻言,立刻策马上前,与关羽一同迎战吕布。 吕布见来者并不是闻雅,便提起手中方天画戟重重朝二人猛挥,冷哼道:“区区萤烛之火,也敢皓月争辉!给我死!!!” 刹那间,一阵惊天气浪,狠狠地扑向他们二人。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久经沙场之辈,看见此情形,纷纷手持兵刃,大喝一声,朝魔怔地吕布涌去。 顿时,战场上杀声震天,吕布一手持剑,一手提戟,独战数员当世悍将,亦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