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非邪》 一些鬼扯的言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的也不舍得删掉想着也不碍事便留在了这里 昏黄的街灯,望不到尽头的马路,墨尘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像个无处栖身的幽灵,随着风儿像江河中的无根浮萍一般随意飘荡。 失意的人儿总是落寞的,像个受伤的孤狼,像是个没头的苍蝇,滑铁卢后的拿破仑被他的臣民放逐到孤岛,憋屈的死去,亥下之战一把打残了一代人杰项羽的拔山之勇,略显脑残的在乌江横刀自刎。 当然墨尘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失意自然没有像拿破仑又或是项羽这两个家伙那样可歌可泣,带有众多奇怪的光环,和世人的议论,他的失意也只是偶然激素失调造成的。 眼看着就要三十,每车,没房,没伴,卡里也没什么存款,肚子里也没积累下什么墨水之类的东西,人情世故,人脉什么的也只是泛泛,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自己不好好珍惜时光,不做什么打算,怪的了谁? 也是快三十岁的人,哪里还会像个小年轻一样在哪里怨天与人,抱怨社会不公,自己不拼搏怪的了谁? 快三十岁的人了,道理自然是懂得,但是恍惚间见着年岁渐长却是一事无成心中失意落寞哪里是懂得两字能够消去的。 心中有愁按理该借酒消愁的,但是酒这个东西自己一个人喝其实是没多大意思的,无三两知己好友,再不济也得来两个姿色过得去的红颜来倾诉心肠,方才是烈酒解愁之道。 一人举杯不过是借酒浇愁愁更愁而已。 天涯,有沽酒处便为家。 墨尘肚子里没什么文化,这句古诗词也不记得从哪里看过来的了,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只是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潇洒,很是洒脱,心中颇为喜欢,就给记下来了。 不过墨尘的记性不是很好,原来的诗句是不是这样的他也是记不清楚了,但是大意,或者说墨尘领会到的大意就是这样的。 天下如何之大,纵一叶扁舟,有沽酒处便为家,何等气魄雄大,何等潇洒恣意,何等狂放,何等的萧瑟。 或许这便是墨尘心中向往的生活吧,但是墨尘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是没是没指望能过上这种生活了。 他上网查过了,除非你去买几辆玩具船,不然动不动就是大几万,光买船就能把他的存款给掏光,之后就不要说沽酒了,吃饭都是问题。 恩,就是没钱,如此简单朴素的原因,朴素到让人想哭。 墨尘不想去追寻那更深层次的原因,简单除暴的将一切罪责都推给没钱这个万金油一般的背锅侠。 追寻自身劣性根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当年巴金就是写个简单的回忆录,想在世人面前做一次最深刻的自我追寻,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很厉害的文人,他的心很强大。 很多人都想做,但是最终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 巴金晚年活的很痛苦,过往的一些事情令他很痛苦,凡人的做法是逃避,将那段罪恶的记忆埋葬在岁月的尘埃中,但是巴金不,他想要去追寻,想要将自己人性中的劣性根血淋淋的挖出来,展现在世人面前。 巴金是一个很强大,很勇敢的文人,和墨尘这样的凡人不同,或许这就是所谓了文人的傲骨,墨尘不懂,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逃避内心懦弱的凡人。 这个世界上像巴金那样勇敢的人还是少数的,多数的人还是像墨尘这样只是一个怯懦的凡人,将自己怯懦的恶果丢进没钱的泥潭,用手遮住眼睛心安理得告诉自己错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污浊的社会。 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的幼稚!!!!! 失落的人儿在昏黄的街灯下漫无目的的游荡,宛若丢了魂儿似得。 冰凉的夜风吹过,墨尘感觉有些凉意,心中的失落之意在凉风的吹佛下慢慢的败退,又在凉风中渐渐浓缩。 夜已经极深了,墨尘心中的失意早已散做丝丝缕缕,蚀骨销魂,浓烈的让人想哭。 世间最大的无力感不是敌人有多恐怖而是像自己这样,眼见着年岁渐长却是一事无成,回忆过往,才发现自己做错了太多,荒废了太多时光。 该努力的时候在玩乐,该在乎的时候无所谓,该昂扬的时候却在像小姑娘一样羞羞答答。 人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回忆,人世间最令人痛苦的也莫过于回忆。 墨尘的回忆中美好的东西自然也是有的,但是此时正失意着,此情此景,回忆无疑是一剂毒药,令人痛苦万分的毒药。 墨尘羡慕诗人那种有沽酒处便为家的潇洒恣意的生活,但是他有没有巴金感觉追寻自己人性之中的劣性根的勇气,所以他活在痛苦中也怪不得谁。 你既然不认命,那为什么不去追寻,既然不敢去追寻,那便也是早早认命了事了也是好的。 知足常乐也是一种效果极好的麻醉剂,诗人的远方只属于追寻过得人的大梦中。 凤凰栖梧桐,饮澧泉水,梧桐,澧泉皆是高洁的象征,凤凰是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事物追寻高洁的事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天涯,有沽酒处便为家,是一种大潇洒,大自在,大昂扬,大萧瑟,如此美好的生活自当是属于那些志向高洁,气魄豪迈之辈,营营苟且之辈如何能触及。 墨尘恰巧正是茫茫人海无尽营营苟且之辈之中比较失败的一个,毕竟他还做着狂士的梦,但是很明显他没有狂士的文华,他只是一个趴在枯井中做着吃天鹅肉美梦的癞蛤蟆。 趴在枯井中望井观天注定眼界狭隘,眼界狭隘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大气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很多,天鹅却是很少,所以最终能得偿所愿的癞蛤蟆很少。 很显然墨尘并不是那几个幸运的蛤蟆强者,所以他注定失意。 失意的人儿到处游,寻不到个所以然,恍恍惚,谁的悲伤逆流成河,昏黄的街灯啊!照不见我前行的路,长街的尽头是什么?莫非又是一条长街? 望不见的尽头的长街将昏黄的灯光吞噬化成了一个望不见尽头的时空隧道,不知道通向何处。 失魂落魄的人儿低着头恍恍惚惚抬脚踏进了这个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光点,扭曲的时空,失去了颜色变成了黑白照片的长街不知道要通向何处,丢了魂儿的墨尘迈着消沉的步子走在宛如旧照片的图片中瑟然前行。 萧瑟的背影仿佛浸染了整副天空,宛如一幅以悲伤为主题的名作,黑白的色调,让人看着心中沉重,默然,宛如行走于岁月长河中孤独的流浪者。 岁月的长河滚滚前行,踏步在时空隧道之上的人儿却是跳脱出来,没了时空的概念,恍惚中溘然独行。 时空的尽头是什么?或许是一片虚无,又或许是一个荒凉的小山坡。 第一章 污泥中的蝼蚁,盛世的烟花,人性的黑暗 车水马龙的长街上鼎沸的喧闹声述说着繁华,而坐在青石台阶上满身泥污的唐仁却是与这喧闹的人间繁华盛景显得格格不入。 抱着一个刚从泔水桶中捞出来的还未被馊水浸透的白面馒头一口一口的啃着,被泡的有些糜烂,馊臭的,稀烂的白面馒头到了嘴里满是馊臭,稀烂,混着唾液,嚼成糨糊,然后被缓慢但坚定的吞咽下去。 此情此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副人间惨象,盛世的烟花下,污泥中的蝼蚁在无声的,绝望的挣扎,看的让人心酸,按照剧本这时候就该有一个身上散发着光的好人出现,最好是个青春美少女,背着刺目的圣光走近,然后伸出代表着人间仁爱的小手。 果然,就在唐仁要吃完手中馒头之时一个好人出现了,不过让人失望的是来得人并不是什么青春美少女,而是个一身痞气的抠脚大汉,抠脚大汉走到唐仁跟前,低头上下打量了唐仁两眼,面皮抽动了两下。 “喂,小乞丐,大爷这里有份好差事,管吃住的,跟我走罢。”抠脚大汉打量完唐仁之后张口便说道,说完转身便要走,仿佛笃定唐仁会跟过来一般。 不过抠脚大汉还没走几步就发现那唐仁并没有跟上来,当下眉头一皱,脸上怒色一显,对着依旧坐在那里啃馒头的唐仁骂道:“小瘪犊子,听不懂人话么?” 唐仁听到骂声抬起眼皮望了那抠脚大汉一眼,随即便又低下了眼睑准备把手中剩下的那小半块馊水馒头吃下去。 抠脚大汉见到唐仁那副死人样心中顿时有了火气,挽起袖子上去就作势要给唐仁来上一记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不过直到唐仁吃完手中最后一口馊水馒头也不见那气的青筋暴突的抠脚大汉做出什么动作来。 “滚。”吃完手中馊水馒头的唐仁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然后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对着跟前在哪唾沫横飞,气势骇人的抠脚大汉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了滚字。 “小瘪犊子,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抠脚大汉听到唐仁说出滚字之后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着血盆大口往外面喷着恶心的腥臭味儿,两个眼珠子红彤彤的望着唐仁仿佛要将唐仁整个人给生吞活剥掉一般。 “滚。”没吃饱的唐仁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和跟前这个没脑子的混账瞎扯淡,直接就再次吐出一个滚字,反正在这内城区这蠢货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小瘪犊子,你皮痒了是吧.....”那抠脚大汉一阵喘气之后就是一阵大骂,手脚舞动的颇为凌厉,几次就差点落到唐仁身上去了,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敢落上去,在内城区干架,没点钱势,一不小心脑袋就给那群没心肝的城卫军给玩没了。 “啧啧。”唐仁砸吧了两下嘴巴,又摸了摸肚皮,往肚子里咽了一口口水,刚才那个馊水馒头实在是填不饱他的肚子,没有理会跟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蠢货便站起身来准备去再找些吃食。 “小瘪犊子,你想死是吧!”抠脚大汉见到唐仁对其丝毫不加理会心中大为光火,对着唐仁的背影一阵怒吼,结果引来一阵注目,而很不幸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城卫军正好路过,也顺着声音看了过来,抠脚大汉被那城卫军冰冷的目光一看顿时身上的气焰全消,脖子一缩,灰头土脸的跑了。 真倒霉,大清早的碰到这么个蠢货,唐仁听着后边没了声息目光微微一扫便看见那个一身黑色盔甲,站在人群中宛如江河中突出来的一块黑石,自带清场分流技能的城卫军,不禁微微一撇嘴。 人蠢就算了,胆子还这么小,竟然还敢出来学人骗人,真是不知道那个二百五才会被这种货色骗到。 骗人也不找个好借口,什么差事能用得上一个六七岁的小乞丐?不找个好借口就算了,骗人也不换身好行头,就你这个鸟样,估计自己都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的角色,有好差事还落得到我头上?自己就跟条饿狗一样扑上去了。 鄙视完抠脚大汉唐仁也顺便在心底寻思好了去哪里找吃食,自己好像有些时候没去“继父”哪里了,这次过去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能讨块肉来解解馋也说不定,当然说是“继父”其实并不是很准确。 唐仁其实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的生父母,他一出生就被丢弃了,走运的是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捡了回去,好心的夫妇虽然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多养唐仁一张嘴问题也不是很大,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对好心的夫妇当了唐仁几年的养父母之后,就暴毙了一个,剩下一个为了生活也很快就改嫁了,然后唐仁就被这新来的“继父”给赶出家门了。 说心底没有怨念那是不现实的,好好的日子谁不想过,被赶出来四处流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谁会喜欢?不过要说有多怨恨倒是没有,唐仁自小就极为早慧,心也宽大,简称心大,即使现在日子过得苦倒也没让唐仁心底生出多少怨恨出来,他现在所想的不过是去哪里能找到填饱肚子的吃食而已。 其实先前唐仁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也没到几天吃不上饭,饿到去泔水桶捞馊水馒头的地步,不过自从来凤阁那个好心的小姐姐被人打死了之后唐仁的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前几天唐仁还看到一个“同伴”在和野狗抢吃食,最后一不小心自己也成了那几条野狗的吃食。 内城区挺大的,唐仁走了好一会走的脚步都有些发虚了才走到目的地,一片条颇显古朴的街道,日头已经爬上中天,有些发烫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有些燥热,唐仁半倚在一根漆红色的柱子上往前望去。 顺着唐仁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个不大的小肉铺,一个宽大的厚实木板,架在大约有半人高的两块青石上面,上面分门别类的摆放着一头已经分辨不出具体形貌的动物的各个部位的肉块和骨架,后面则是一个一只手放在木板上,另一只手抓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剔骨尖刀,眼睛死死的望着过往行人,似乎要将每一个从他跟前路过的人都来得骨肉分离一般的横肉大汉。 而这个满脸凶相的横肉大汉就是唐仁的继父毛屠子,至于他的真名叫什么唐仁是不清楚的,想来也很少人知晓,毕竟大家都直接叫他毛屠子,至少唐仁没听过他的这个继父有什么其他的称呼。 唐仁望了望那满脸凶相的继父又抬头望望天色眼睛一下欢喜的眯了起来,看样子他的那个养母还没有送过饭,因为天色并不算晚,那毛屠子也不像是吃过饭的样子,想着唐仁就倚着柱子坐了下来,站着太费力了,而且虽然他刚吃完一个馊水馒头,但是现在肚子又饿了,而且肚子也有些不舒服,毕竟馊水馒头不是什么好吃食。 突然那毛屠子发现了坐在角落中的唐仁,唐仁见着毛屠子望过来很自然的就给其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不过唐仁表示友好的行为并没有得到毛屠子什么好脸色,毛屠子见到唐仁只是有些厌恶的对着唐仁吐了一口吐沫,就不再理会唐仁了,对此唐仁也不在意,说到底他也没指望这个将他赶出家门的继父会有好脸色给他。 “今天的这是什么肉?” 不多时,毛屠子的肉铺就迎来了一个客人,客人是个妇人形象,包着一块花篮色头巾,粗大的的腰间挎着一个菜篮子,打量了两眼那块厚实木板上的肉块便开口问道,声音有些难听,带着些让人不欢喜的味道。 “獐子肉,大补的好东西,听说胡大娘家里的娃儿最近进阶了,用这个那是正正好的...” 毛屠子见着有客人上门了一张肥脸立马就扭成了一朵难看的菊花状,声音里面带着些许奉承的味道说道。 接下来便是一地鸡毛,唐仁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便没去听了,不过那妇人难听的声音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钻过来让人心烦的很,不过那胡大娘最后还是走了,唐仁望了一眼那满脸喜意的毛屠子晓得那是买卖做成了,心底也是有些欢喜。 “狗贱种,给我死远点,不要在这里碍眼。”突然那毛屠子对着不远处的唐仁骂了一句,再看他的脸上此刻却是再次恢复了那股厌恶之色。 唐仁闻言有些不满的蠕动了两下嘴角,最后抬起头来望着天空,静默着,毛屠子见状又是骂了一些难听的话语,不过最后见着没什么用便也停下来了,只是嘴上犹自在嘟囔这些什么,听不清晰但是想比也是些难听的话语... 不多时唐仁期待已久的人儿就出现了,那是一个衣着相当朴素,甚至带着几个补丁的样貌清秀的妇人,让唐仁更加欢喜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唐仁差不多大的小孩,那小孩是毛屠子的儿子韩贵,和其刻薄凶恶的父亲所不同的是韩贵却是个心地极为善良的人儿。 唐仁见着了那韩贵心底觉得自己今天讨到吃食的可能性很大了,便将目光投降了妇人提着的那个紫檀色的小木盒上去了,心底猜想着里面装的什么吃食,没想多久肚子里的酸水就不住的冒搞得唐仁一阵难受。 没过多的犹豫唐仁便起身走了过去,还未走进唐仁就闻到一股醉人的血腥味和沁人心脾的菜香,红烧肉的味道,唐仁边走边舔着嘴唇想到。 哼!毛屠子见到唐仁走了过来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唐仁,冷哼一声便埋头往嘴里刨食,唐仁在边上看着直吞口水,一旁的妇人见着唐仁可怜兮兮的样子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抹忧色,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毛屠子又看看唐仁,最后还是伸手想去拿一个肉饼给唐仁送过去,毕竟虽然不是亲生的也是养了几年,感情还是有的。 毛屠子见着妇人伸手去拿肉饼,伸手一把拍在木桌上,同时两个眼珠子一下子鼓起,瞪着妇人大骂一声:“败家娘们儿,想做甚?” “贵儿,贵儿中午吃的少,我怕他饿着,想给他拿个肉饼。”妇人被毛屠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恩?贵儿是不是真的?”毛屠子闻言脸色稍缓,但是依旧皱着眉头有些半信半疑的扭头望着韩贵问道。 “额,恩,我最近胃口不太好...”韩贵先是一呆然后说道。 “哈哈,男子汉大丈夫的什么胃口不好,老子又不是缺这口吃的,给,拿着,给我狠狠的吃,瞧你这瘦不拉几的像什么样子。” 韩贵还未说完就被毛屠子一把打断了,同时不容韩贵拒绝的就将食盒中的两个肉饼往韩贵手里塞。 “还有你这个小贱种,看什么看,我就是把吃的喂狗也不会给你的,给我滚吧。”毛屠子转头对着一旁的唐仁不屑的讥讽道。 唐仁闻言神色有些落寞,不过他并不在意毛屠子那讥讽的目光,只是望着韩贵手中的那两个肉饼砸吧砸吧嘴巴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章 诡异老者 毛屠子算不得一个好人,但是他的儿子却是个心肠不错的人儿,唐仁转过一个道儿,寻了一个显眼的地方倚着坐了下来便呆呆的望着天空,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他可能就要这样呆到晚上去玉华楼后面的泔水桶捞吃食了。 不过泔水桶里面的东西毕竟不会是什么好吃食,多吃上几次自己的身体肯定受不住的,突然间唐仁有些想念那个来凤阁的善良的小姐姐了,多好的人儿啊,怎么就这么死了,自己还没来的及报答她呢,本来唐仁还想着等日后自己发达了... “嘿,死了没。”就在唐仁胡思乱想的当儿一个声音突然将其唤醒了过来。 “没死呢,不过快饿死了。”唐仁抬手想要拍开在其眼前晃荡的小手,结果对方却是早已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迅速地缩了回去。 “嘿嘿,给。”来人正是韩贵,他借着小解的借口跑了出来,想把父亲给他的两个肉饼给唐仁吃。 唐仁见到肉饼两只眼睛顿时发出一阵绿色的光芒,劈手夺过那两个肉饼,将其放在鼻子下面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久违的肉香,然后狠狠的啃了一大口,放在嘴里死命的嚼着,直到嚼成了浆糊方才将其咽下,然后回味的舔着嘴唇。 “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韩贵见着唐仁的吃法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嘴里生出一股馋涎,竟有种想去抢下唐仁手中他早已吃腻歪的肉饼的想法。 “嗯嗯,你走吧。”唐仁抱着肉饼毫不在意的说道。 “呵呵。”韩贵闻言呵呵一笑,真是个有趣的人儿,若是有时间的话其实韩贵是很喜欢和唐仁玩耍的,因为韩贵觉得唐仁和其他的小孩不同,唐仁要有趣的多,至少在他遇见的人中唐仁是最有趣的人儿,不过他毕竟是偷跑出来的,待在外面的时间太长了他父亲会怀疑的,毕竟他父亲还是很关心他的。 “哪里瘦了,”唐仁望着韩贵的背影,又想想先前在自己跟前晃动着的那个小胖手,又看看自己的爪子有些不满的嘀咕到。 嘀咕完唐仁便站了起来,抱着两个肉饼边啃着边随意寻了个方向去了,韩贵做的有些蹩脚,毛屠子那个刁钻的待会一定会看出来自己儿子把肉饼送出去了,自己再继续待在这里有些危险,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两个肉饼着想唐仁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拐过几道弯眼见着那毛屠子追不过来了唐仁这才停了下来,顺手将剩下那个肉饼小心的放进怀里收好,他打算把其当做晚饭,虽然他还没有彻底吃饱,不过唐仁知道他如果想要挨过这一天,剩下的这个肉饼就必须留到晚上吃了。 走路会消耗体力会让人饿得更快,所以那些流浪汉大多整天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养膘,当然也就是吃得饱的时候才能将膘养起来以备日后吃不饱的时候可以多挨几天,不过唐仁并不打算这么做,靠养膘来为日后找不到吃食做保险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穷人越穷就越是没钱没精力去改变自己,而不去改变自己穷人最终只能越来越穷,唐仁自然不会懂得这样的道理,不过他却是知道如果他躺在那里等好运上门,那么他明天就只能去泔水桶里面捞吃食了。 正午的阳光正是毒辣的时候,虽然此时并未到盛夏但是也正是燥热的时候,唐仁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逛着,希望能找到一点事做好换些吃食,但是很可惜的事诺大的内城区唐仁终于还是没找打一个适合他的差事。 其实唐仁最中意的是那份码头上卸货的差事,因为只有这份差事要求最低,只要你能扛得起货物就有工钱。 而云枫城因为坐落在沂水和虬龙江两条大江大河交汇之地的缘故,水运交通极为发达,城中大大小小的码头数不胜数,对挑夫的需求极大,可以说只要勤快就饿不死,最让唐仁满意的是云枫城的水运生意被城主罩着,几乎每个码头上都有城卫军的影子,所以说水运码头几乎可以说是云枫城最繁华,治安最好的地方了。 因为在云枫城,敢掳城主府虎须的家伙大概已经死绝了,这应该是整个云枫城所有居民都有的共识才对。 不过很可惜的是唐仁因为经常吃不饱穿不暖,流浪街头,身体比很多同龄孩子都要虚弱许多哪里能扛得起那些动辄几百斤的货物?所以唐仁最后也只能满怀羡慕的看着那些浑身肌肉凸起的家伙扛着一包包货物往返于码头间,一点点的赚取着工钱。 最让唐仁羡慕的是那些挑夫下工后还能坐在一起端着一碗酒,就着一叠咸菜大声的吹牛打屁,说着些有的没的,说实话唐仁觉得这才是生活,所以他现在的梦想就是长大之后自己能有足够的气力去成为一个合格的挑夫。 当然这也要在自己能足够走运活到长大,不过说实话你很难想象一个又弱又小,还没有社会背景地位的小乞丐该怎么样才能健康的活到成年,说实话唐仁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很走运了。 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就真的完了。 不过即使追寻着梦想最后也必然受伤,至少唐仁转了半天愣是没在这诺大的的云枫城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差事,反倒是肚子又饿了,不过唐仁也不失望,毕竟一个七岁的小乞丐能做的事情本来也不多。 眼见着天色越发黯淡唐仁摸着肚皮寻着路就往码头方向去了,他晚上必然是睡在码头附近的,因为那里人多,暖和一点,野狗什么的也不敢过去,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几个无家可归的挑夫搭个伙,这样安全就更加有保障了。 夜色渐浓,但是水运码头上却是依旧喧闹,几盏硕大的元明灯照的整个码头通亮通亮的,元明灯乃是一种低级法器,内里面烧的也不是普通的油,而是一种特殊的药剂,一两灯油就够唐仁吃上一个月的所以唐仁一直想要偷一点灯油出来,不过这显然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至少到现在唐仁也没见到有人成功过,反倒是几个脑子昏掉了的小伙伴把命搭进去了。 唐仁远远的望了几眼那样式古朴,透亮透亮的元明灯就抱着肉饼往江岸上走去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可以在哪里捡到一些小东西,这样他明天的早餐就有着落了。 “小鬼,过来。”突然一个有些尖利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唐仁,唐仁转过身来发现是一个面容阴鸠,青白面色,两只眼睛宛若两朵鬼火一般的黑发老者,老者背着手站在那里,两只眼珠子死死的看着唐仁。 这老鬼谁啊?唐仁见到老人心底嘀咕一声,并不是很想过去,不过见着老者身上的服饰知道不是什么小人物也不敢违抗,只能乖乖走了过去。 “手伸出来。”老者眯着眼睛打量了唐仁半响又接着用它那难听的声音吩咐到,同时从怀里摸出一根玉黑色的长针。 唐仁看着那根玉黑色的长针心底有些发虚,根本不想把手伸出去,但是被老者阴冷的眼珠子一看,唐仁顿时心底一凉,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老者好可怕,唐仁想着终于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因为看着老者的气势和服饰肯定是个大人物,水运码头虽然有城卫军在看着,但是来人势力大的话,打死个把无足轻重的人城卫军根本就不会管的。 “啊,疼!”唐仁方一把手伸出去那老者就直接将那玉黑色的长针对着唐仁的中指刺了下去。 那黑色长针方一刺入唐仁便感觉一股钻心的巨疼传来顿时叫了出来,不过他的叫声并没有勾动起老者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老者只是扣着唐仁的小手,一边捻动着那黑色长针,唐仁见状只能一边大喊痛,希望能勾动起跟前这个老鬼的一丝怜悯之心,一边强忍着将手抽出来的冲动,任由那老鬼施为。 不一会老者便将那长针拔了出来,但是唐仁却是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小风儿一吹,后背凉丝丝的。 水运码头的喧闹声在唐仁的呼喊声中薄凉了几分,时不时有几道目光射过来落在黑衣老者身上,不时又转动到唐仁身上,不过大多在见到唐仁的装束之后就一瞥而过了,大部分的窥探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老者身上,不过老者对此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面色凝重的望着手中那根黑色长针。 而那黑色长针此刻竟是带出了一滴红色的液体,唐仁看着哪滴液体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那是我的血的念头来。 还未待唐仁有什么想法他就看到边上几个穿着一身黑色铠甲的城卫军往这边走了过来,很显然唐仁的喊叫声成功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唐仁见状下意识的就要走,他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待在一起。 “想死,你就跑。”还没往后退几步唐仁就听见那老鬼那及其难听,厉鬼一般的声音。 然后唐仁整个人当下就僵立在了哪里,他敢无视上午那个蠢货的威胁但是根本就不敢无视跟前这个老鬼的威胁。 上午那个蠢货一看就是个没脑子还想谋财害命的混账,当然唐仁一看就没什么财物可谋的,所以上午那个混账很显然是想要唐仁的命,但是那个蠢货最多也就只能动动嘴,要他动手他是不敢的,要真敢动手那他就得死在那,云枫城的城卫军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 但是跟前这个老者不同,跟前这个老者就凭这份气势就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有钱势的家伙在云枫城杀几个无足轻重的家伙并不是什么大事,城卫军也不会去管这些家伙的事,所以唐仁觉得跟前这个老者是真的可能杀人。 眼见着那城卫军越走越近但是那老者却是依旧盯着手中的那根黑色长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一旁的唐仁心底不禁暗暗着急,这些城卫军到时候可不会管谁是闹事者,他们的原则就是把闹事的全砍死,宁杀错,不放过。 就在那城卫军越走越近,唐仁几乎都能听到那铠甲的撞击声了,几乎忍不住转身就要走了的时候突然看见老者手上那根长针上哪滴红色的液体突然出现了一缕黑色,那缕黑色扭动着很快就被红色所吞噬掉了,但是那红色也随即染上了一层黑。 那血液在沸腾,唐仁的脑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视线转动,唐仁突然看到那老者眼眶里面的眼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朵黑炎,上面灼灼的炙烤着一滴血液虚影。 哐当! 铠甲撞击声在耳边响起,宛如催命的铃声,完了,唐仁心中哀鸣一声,心气一空便再也不能支持,腿一软当下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第三章 老者凶悍 两名城卫军走到老者跟前,眼中冷芒闪动,坐在地上的唐仁并不被他们看在眼中,只是跟前这个诡异老者却是让他们有些捉摸不透。 “滚!”老者望着手中长针上哪滴血滴飞快的变黑,脸上的喜色愈发浓重,最后扭曲成一朵干枯的菊花状,同时口中吐出一个阴冷的滚字。 “阁下是否有些太嚣张了。”两个城卫军闻声眼中厉色一闪,叱骂一声,同时手往腰间刀柄上一抓,微微抽出半截刀刃,期间威胁之意便不言而喻了,在云枫城还还没人敢对城卫军说滚字的。 “桀桀,聒噪的家伙给我死。”就这一会儿老者手中那根长针上的血滴却是已经黑的在冒黑烟了,老者见状桀桀怪笑两声,同时颇有些不耐的对着旁边的那两个城卫军一点,就见那两个城卫军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顷刻间就化作了一缕青烟袅袅消散了。 “杀人了!”那两个城卫军死的太过突然,一时间整个水运码头的喧闹声也是为之一窒,但是随即便有人反应过来,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呼喝声。 “有人杀城卫军了,快跑啊!” 在云枫城城卫军几乎就是威严的代名词,在云枫城几乎没有人敢去触碰城卫军的威严,因为那代表着毁灭性的反击,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家伙,一出手就直接干掉了两个城卫军,这让他们很难想象接下来这里将发生怎么样的剧变,在巨大的恐慌的推动下顷刻间整个水运码头就乱作了一锅粥。 “桀桀桀,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还真的能有机会碰见这东西,真是老天不开眼啊。”老者望着手中长针上的哪滴彻底沸作黑烟化开掉了的血液顿时桀桀怪笑了起来,其状貌之巅狂宛如一般。 “阁下是何人?”突然慌乱的人群中一道雪白的刀光劈出一道血浪照着老者劈了过来,其后一个身穿紫色晶花铠甲的青年踏着血浪走了出来,行走间冷声问道。 “桀桀,又来一个送死的,今日老夫心情好,接下我一招便饶你不死!” 只见老者对着迎面劈过来的刀光直接伸出枯爪一抓,那道先前还不可一世的刀光竟然直接被其一把捏碎掉了,然后就见那老者怪笑两声,对着那从血浪中冲出来的青年一指点出,一道诡异灰光一闪而逝,而那刚从血浪中走出来,颇显意气的青年陡然间面色大变,竟是一把丢出手中的刀,化作一道极为凌厉的刀光向着那道灰光飚射而去,自己则是翻身一个驴打滚极为狼狈的滚开了。 “桀桀!”老者对着那青年点出一指之后便不再看那青年了,视线一转望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唐仁,桀桀怪笑着,眼中闪动着极其诡异的光芒。 而此时唐仁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跟前发生的一切早就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连那神鬼辟易的城卫军在其跟前都宛如泡沫一般,随手就能捏灭。 “桀桀,既然老天不开眼,那么老夫就笑纳了。” 只见那老者怪笑间一股阴风忽的刮起,然后那老者竟是缓缓的腾空而起,周遭点点黑炎没来由的冒了出来,顷刻间原本喧闹繁盛的水运码头就变成了一片鬼蜮,原本透亮圣洁的元明灯光此刻也是被满天阴风染成了阴森。 “何人胆敢在我云枫城作乱!” 恍然间唐仁突然感觉一股灼热之气袭来将空气中浓重的阴气瞬间冲淡了几分,同时一股暴烈如雷的声音宛如洪水般滚滚而来,一时间充沛着唐仁的耳膜间的天地,压灭了先前那鬼哭狼嚎般的惨嚎。 “小辈,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老者那宛如夜枭般难听的声音宛如一柄漆黑的利剑刺破,劈开滚滚雷鸣,将其余音一扫而光。 “哼!我雷某今天倒是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大神在我云枫城闹事。” 话音还未落下唐仁就发现西边的天空不知何时突然开始泛红,并且红光越来越盛,一副就要燃烧起来了一般,红光中一个宛如火星又如初生太阳一般的小点迅速变大,光芒也越加耀眼。 只见那红光中的那个小点迅速变大,最后化作一头巨大的狰狞的蜿蜒的火龙,巨大的火龙散发出来的火光直接便映红了半边天空,看起来气势好不骇人,而火龙之上之上一个锦服男子背着双手,站在火龙上迅速的往这边赶来。 锦服男子踏着一条蜿蜒狰狞的火龙横立虚空,一双卧蚕眉不怒自威,两只手背在身后,看起来好不威风 “小辈,既然你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了你。” 那锦服男子还未威风多久就见那老者眼中冷芒一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对着那男子虚拍一掌。 “凌空虚立,行随法出,你是...” 那乘火龙而来的男子还未靠近就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扭头就想跑,但是很显然已经迟了,只见虚空中一阵扭动一只灰色巨掌凭空凝现出来,先前映红了半边天空的火龙在这灰色巨掌下竟然宛如一条小长虫一般,扭动着想要跑出去但是转眼就被其一掌拍灭了。 “啊!”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唐仁瞳孔一缩,那可是城主,就这样被灭了?就在唐仁以为那男子被一掌拍死了的时候,一道刺目的银光突然刺破那灰色巨掌,挟裹着一道红光疾驰而去,老者见状冷哼一声,对着那道银光就是一指点出,顷刻远方又传来一声惨叫。 “哼!” 唐仁见着那老者似乎有些面色不豫的冷哼一声心头一惊,环首四望陡然发现附近好像已经没有活人了,就在刚才那一会儿原本喧闹的水运码头竟是被那老头的黑炎烧成了鬼蜮,见到此状饶是唐仁心再大此刻也是慌乱了起来。 “桀桀,小子不用怕,我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还有以后的不用担心,就是你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就是了,桀桀桀!” 老者话音刚落唐仁就感觉背后一凉,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背后不知道何时也冒起了一缕黑炎,唐仁伸出小手想要将其拍灭,结果却是让那黑炎烧到了手上,那黑炎并不灼热,反倒是凉丝丝的,烧过之处还留下道道黑色的线条。 不多时那黑炎就将唐仁整个给包裹住了,不过唐仁却是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就是脑袋有点昏昏的,不难受啊,为什么先前那些人叫的那么凄惨?这是唐仁脑袋中浮现出来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即他的意识便被无边的黑暗淹没了。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唐仁仿佛听到了无尽的怨恨,哀嚎和绝望,无尽的污秽扭成一团似乎在争抢着什么,突然一股诡秘的污秽挤了进来,这股污秽仿佛是外来,和其他的污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这股新来的污秽太弱小了,恩,就是弱小。 这股污秽极为弱小,但是表现起来却是极为凶悍,并不像其他的污秽那样扭成一团,在争抢着什么,又似乎被什么束缚着,既不愿也不能离去,那股新来的污秽一挤进来就径直的往唐仁这里扑了过来,死死的缠在了唐仁的身上,仿佛一条冰冷恶心的巨蟒一般缠在唐仁的身上让他感觉极为难受,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无尽的黑暗亢长而又憋闷,唐仁在这里甚至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在这里他没有呼吸,但是依旧感觉憋闷,在这里他听不到,看不见,摸不到,但是依旧感觉阴冷和黑暗。 漫长的黑暗不知道到过了多久,就在唐仁快要麻木的时候缠在他身上的那条污秽终于化开了,因为他太弱小了,唐仁能感觉到缠在他身上的那条污秽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那挤作一团的强大的黑暗污秽掠夺走了。 那剩下的东西从唐仁身上滴落下去,和一些奇怪的东西混在了一起,感觉怪怪的,像是有什么被改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来,还未等唐仁细细体味就感觉身体一轻,然后就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