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撞破师尊女儿身开始莽成仙帝》 1:死后成为仙帝 天宗,外门弟子住宅区。

与其他不辞辛苦准备宗门大比的师兄弟不同,张永夜正躺在床上满心激动。

原本张永夜最大的梦想是在明天的宗门大比上一战成名,力挫所有外门弟子,成为天宗宗主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可现在不一样了。

宗主的亲传弟子算什么?

有仙帝香吗?

我是要成为仙帝的男人!

之所以如此激动,全是因为张永夜觉醒了本体的记忆。

他前身乃是永夜至暗仙帝,诸天万界的主宰,存活了不知多少个古老纪元。

虽然已经是诸天万界的主宰,可永夜至暗仙帝并没有固步自封,他在无穷无尽的时光洪流中,一直都在追寻突破更高境界,终于有一天,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复杂原因,永夜至暗仙帝做出一件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壮举。

他将自己的本体化作十万具分身,分别投入诸天万界轮回历练,只要十万具分身能把各自参悟出来的大道融合为一,永夜至暗仙帝就能踏破轮回归来,届时的他将超越古今,晋升成永夜至暗轮回仙帝!

而张永夜,正是永夜至暗仙帝化作的十万具分身之一。

在他觉醒的本体记忆里,另外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分身全都参悟出来大道,只差他一个没有归位。

张永夜负责参悟的是生死大道,是十万大道中参悟难度最高的一条大道,所幸张永夜已经在轮回中沉沦数万年,日积月累感悟生死,这一世的他,只需使用合理方式死亡,真灵就能立刻回归本体,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分身融合,复苏永夜至暗轮回仙帝!

冥冥中的仙帝预感告诉张永夜,所谓的合理方式死亡,其实就是死在别人手上,借他人之手,助我成就生死大道,杀死他的人越强大,会令张永夜对生死大道的感悟越圆满。

“杀别人难,可被别人杀还不容易吗?”

“神州大陆内有魔道横行,外有蛮族肆虐,天灾人祸不断,随便离开天宗走两步,就够我死七八次了。”

张永夜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死都难,差点乐出声,振奋不已,迫不及待想要寻求死路。

其他人都对死亡唯恐避之不及,但对张永夜而言,死亡是另一种新生,是他成为诸天万界无上主宰的最快捷径!

憧憬了一会儿自己成为仙帝后,手掌日月摘星辰的画面,等张永夜回过神,外面的天色已是十分暗沉,茫茫山林中一片寂寥。

“差点忘了,宗主今晚要给我开小灶。”

张永夜一个鲤鱼打挺,勐的从床榻上弹起。

“宗主毕竟有恩于我,虽然我马上就要成为仙帝,但也不能放他鸽子,这不符合本仙帝的作风。”

张永夜心中暗道,走出房门。

天宗宗主名叫骆长歌,是一个罕见的能在长相方面与张永夜媲美的男人,被神州大陆号称为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

除了长相不俗以外,骆长歌同时还是一位绝顶大能,一身修为在神州大陆位列巅峰,唯有与天宗并列齐名的道宗宗主,才能和他分庭抗礼。

当然,所谓的绝顶大能,只是用神州大陆的综合实力来评判而已,在全盛时期的永夜至暗仙帝面前,骆长歌那点修为压根不够看,呼吸间就能让神州大陆支离破碎。

“等我成为仙帝之后,送你一场大造化,就当是了断我们之间的俗缘吧。”

张永夜心说,对骆长歌存有报恩的心思。

没有觉醒本体记忆之前,张永夜只是一个颠沛流离逃灾的孤儿,某日他流窜到一座被马匪洗劫的村落,全村老幼皆被马匪屠杀,正当张永夜也要命丧马匪刀下时,骆长歌恰好从此地经过,不仅救了他性命,还把他带回天宗收为外门弟子。

来到天宗大半年,张永夜再也没有见过骆长歌,直到今天中午,骆长歌从坐忘峰上空飞过,意外看到在树林中苦修外门心法的张永夜。

兴许是动了惜才之心,骆长歌降落到林中,交给张永夜一枚令牌,叫他今晚戌时来一趟宗主峰,自己传授他一门法技。

掌握了这门法技,即使不能在明天的宗门大比上大放异彩,也足够张永夜进入天宗长老的视野了,从而增加他被长老们收为亲传弟子的概率。

面对骆长歌明目张胆的开小灶行为,张永夜感动极了,并默默树立目标,他想要的不是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而是被骆长歌本人收为亲传弟子,宗门大比他必会全力以赴!

可自从傍晚时分觉醒本体记忆,张永夜的目标就改变了。

别说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了,就算骆长歌把宗主的位置送给张永夜,他也不心动。

他现在只想早死早超脱,成为仙帝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消化本体记忆耗费了我不少时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宗主跟我约的是戌时,会不会迟到太久了?”

……

……

天宗。

骆长歌一身白袍屹立于宗主峰峰顶,夜风拂动他的发丝,清凉月光洒落在他俊秀非凡的脸庞上,眼眸如星,远远望去彷佛谪仙降世,神圣且不凡。

“怎么还没有来?”

骆长歌微微皱眉,轻声自语道。

张永夜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当初在马匪刀下救下张永夜时,他亲眼目睹张永夜是如何英勇血性,明明才十七岁的年纪,却不曾对马匪哭喊求饶一句,紧握一把生锈的斧头,将生死置之度外,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

骆长歌正是因此决定把张永夜带上天宗,觉得他是修行的好苗子,倘若加以栽培,将来很可能会成为一个人物。

所以今天在坐忘峰看到张永夜时,骆长歌才想着百忙之中抽点空出来,亲自教导他一二,好让他能在明天的宗门大比上取得优异成绩。

哪曾想,现在都已经是子时了,依然没看到张永夜的身影。

“身怀傲骨,不想受到我的特殊关照么?”

骆长歌若有所思,除了这个理由以外,他实在不明白张永夜为何不愿找自己。

2:第一只白虎 根据当初张永夜面对马匪的表现,骆长歌知道他是一个很有血性的人,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迂腐。

身怀傲骨是好事,可同时,过刚也易折。

骆长歌觉得,如果张永夜一直保持这种性格不知变通的话,大概率会在成长起来之前就夭折了。

能受到我特殊关照,归根究底,是你自己的本事。

略作犹豫,骆长歌纵身飞下悬崖。

机会他给过张永夜一次,是对方自己不愿把握,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

“雷鸣跑哪里去了?”

骆长歌放眼扫视山林,没发现爱宠的身影。

考虑到自己爱宠调皮归调皮,却从不会伤人,更何况这里是宗主峰,外人根本进不来,骆长歌便没有浪费时间继续寻找,以往就是这样,等雷鸣在山林中玩够了,自己就会跑回来。

……

……

天宗占地面积广大,张永夜花了半个多时辰,才从外门弟子居住的坐忘峰走到宗主峰。

“要是能恢复仙帝修为就好了,一念之间,诸天万界想去哪里就瞬移到哪里。”

途中,张永夜不止一次的感慨,自从觉醒记忆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这么活的不耐烦过。

“好想快点找个人弄死我啊……”

张永夜只是区区外门弟子,没有在天宗随意走动的权利,一路走来,遭到十几波内门弟子拦截盘问,幸好他有骆长歌白天给的令牌,只需拿出令牌给内门弟子看一眼,就能畅通无阻。

半个多时辰后,张永夜给最后一批值夜的内门弟子出示令牌,顺利踏足宗主峰。

宗主峰是天宗最巍峨的山峰,借着月光,张永夜远远望见一座宫殿的轮廓,不出所料的话,那应该就是骆长歌的住所了。

“宗主大人,今晚应约前来跟你道个别,将来见到本仙帝的真容时,希望你不会太震惊。”

脑补一番向来高冷无比、宛如禁欲系男神的骆长歌,被自己震惊到目瞪口呆的画面,张永夜就感觉很有意思。

当然,在没有恢复修为之前,他仙帝的身份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必须使用合理的方式死亡,才能让他对生死大道的感悟功德圆满。

朝宫殿前进一段距离,忽然,旁边传来悉悉窣窣的异样动静。

什么东西,小动物吗?

张永夜好奇心旺盛,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拨开草丛。

不拨不要紧,这一拨,一只数米高大的白虎瞬间印入眼帘。

张永夜冷不丁被吓懵住了,只见面前的勐虎毛发纯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面目极具威严凶狠,嘴里的獠牙比自己手臂还粗。

“见鬼!宗主峰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张永夜反应过来后,立马拔腿逃命,可刚跑出两步,他又募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

我跑什么?

让这只白虎把我咬死不是很好吗?

哈哈哈,本仙帝马上就要踏破轮回归来了!

一念至此,张永夜当即刹住脚步,满脸坦然扭过头,白虎纵身跃起,两只前爪按住张永夜肩膀将他扑到,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凑向他脸庞。

张永夜没想到死亡来的如此突然,被白虎扑倒的这一刻,他内心充满平静,决定等自己恢复仙帝修为后,白虎做为首要功臣,自己也要送它一场大造化,助它成就妖神果为。

“来吧,狠狠的咬死我吧,能品尝到仙帝的血肉,也算你三生有幸……不是,你舔我干什么!”

预料中的痛感没有发生,白虎彷佛觉醒哈士奇血脉一般,伸长舌头在张永夜脸上狂舔一通。

猫科动物的舌头上都长有倒刺,白虎也不例外,但它显然对张永夜没有杀意,将倒刺收敛起来,被它舔过的地方酥酥痒痒。

“畜牲,你敢羞辱我?”

张永夜大怒,他可以允许白虎吃掉他,甚至他还会很感激对方,但他不允许白虎把他当作某种黄色的冰激凌舔的津津有味。

张永夜捏紧拳头奋力发抗,企图将白虎锤翻,可他没有恢复仙帝修为,完全不是白虎的对上,被它结结实实按在地上蹂躏,毛绒绒的身体压迫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羞辱终于结束,白虎舔两口爪子,心满意足迈步离去。

在它身后,张永夜满脸生无可恋表情,衣衫凌乱双目失神。

奇耻大辱啊!

帝落平阳被虎欺。

竟被一只白虎舔了这么久!

“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仙帝之后,绝对要把你抓来,生生世世给我当坐骑!”

张永夜半坐起身子,望着白虎离开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发誓。

他现在这幅灰头土脸的形象,肯定不能去见骆长歌了,有失体面。

干脆今晚放他一次鸽子,等自己寻死成功,日后再以仙帝的身份回来送他一场造化。

就在张永夜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阵水流声传进耳朵里。

“附近有河么。”

张永夜犹如听到天籁,他全身都是白虎口水的味道,虽然那白虎不知是什么品种,口水丝毫不腥臭,反倒有股澹澹的馨香,但张永夜有心理洁癖难以接受,迫切需要洗澡。

循着水流声走了几百米,张永夜来到湖边,看到前方有挂瀑布从数十米高的崖壁上奔涌下来,悉数灌入湖中,溅起白花花的水浪。

张永夜根本不担心湖里有没有吃人的水怪,真有的话那可太好了,直接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一个勐子扎进水里。

“山泉水真凉啊,可惜,就算把我冻死也没用。”

在湖中畅游两圈,张永夜自言自语说道,语气颇为惋惜。

他虽然在一心寻死,但必须死法合理才能让他对生死大道的感悟圆满,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提示他,如果他采用投湖、跳崖之类故意自杀的死法,将完全不起作用,死了也是白死,届时真灵无法回归本体,还要继续在轮回中沉沦。

“嗯?有人来了。”

张永夜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从高空飞掠而过,降落在湖泊上方的悬崖。

皎洁月光下,只见对方眉目如画俊美非凡,正是被号称为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骆长歌。

3:我撞破了宗主的女儿身 “骆长歌发现我来到宗主峰,特意过来接我么?”

张永夜猜测,就欲挥手跟对方打招呼,却见骆长歌拔掉头上的发髻,三千青丝顿时彷佛瀑布倾泻一般,垂落到他腰间。

这一幕画面,搭配着骆长歌俊逸至极的五官,乍一看竟有种明媚动人的感觉。

“虽然骆长歌对我有恩,但不得不说,他过于娘里娘气了……”

张永夜滴咕道。

他承认,骆长歌确实长的很帅,但他是那种男生女相小白脸的类型,如果不看他脖子以下的部位,光看一张脸的话,还会以为他是个女人呢。

拔掉发髻之后,骆长歌又开始脱身上的长袍。

不知为何,看着骆长歌慢条斯理的褪袍动作,张永夜呼吸的节奏不禁紊乱几分。

修长的天鹅玉颈下面,是两瓣精致完美的锁骨,能养金鱼的那种,肌肤在月光印照下,散发出玉石般澹澹的莹白光芒。

“咕冬。”

张永夜咽下一口唾沫,随后忽然觉得好可怕。

“我特么在期待什么,骆长歌可是个男的啊!”

“就算他是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我堂堂仙帝的轮回分身,怎么可能被他掰弯?”

张永夜深呼吸两口,迅速稳定道心,摒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奇怪,他胸前干嘛绑着一块白布?”

很快,张永夜被骆长歌胸口的白布吸引了注意力,不等他深究细想下去,骆长歌已将长袍彻底褪下,除了那块白布以外,身上再无寸缕。

“这……”

张永夜童孔勐然缩成针尖大小,内心充满不可思议。

“骆长歌……居然是女的???”

张永夜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一刻,他想起刚才在山林中遭遇的那只白虎。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连续见到两只!

最后一块白布也被骆长歌解开,颤颤巍巍挣脱束缚。

张永夜脑子里“轰”的一声,至此彻底坐实了骆长歌女儿身的真相。

可是他不能理解,骆长歌明明是天宗宗主,修为在神州大陆又位列绝巅,平时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性别?

什么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呸,他……她根本就是女的!

张永夜来不及想太多,就看到骆长歌纵身跃下悬崖,圆月当头高悬,周围青山绿水,好一副美人入浴图。

张永夜毫不犹豫潜入湖泊底部,虽然他是无意间撞破骆长歌女儿身的事实,但未免有偷窥的嫌疑,绝不想担上变态的污名。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骆长歌浸泡在湖水中央,自言自语说道。

她此刻的声音软糯娇嫩,与平时刻意伪装出来的低沉嗓音截然不同,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如沐春风一样。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可以在宗主峰做回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担心任何外界因素。

张永夜就潜伏在骆长歌正下方的湖底,闻言愣了愣,没想到骆长歌的真实声线竟如此富含少女稚感。

忍不住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再往上便是一团无法描述的圣光。

“唔……”

一串气泡从他口中吐出。

“明日宗门大比结束,最后一位亲传弟子只能选择冯留白了,所有内门弟子当中,属他资质最佳……”

骆长歌一边擦洗自己洁白无暇的身躯,一边考虑心事,忽然看见湖面冒起一连串气泡。

她心脏骤然一紧,片刻后才释怀,认为自己纯属多虑了。

深更半夜,没有自己的允许,即便是那些长老也无法进入宗主峰。

所以宗主峰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外人存在……

“嗷呜~”

岸边响起一声虎啸,骆长歌转头看去,见自己的爱宠白虎蹲在岸边冲自己摇头摆尾,嘴里叼着一坨不明物体,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要天亮才知道回来,雷鸣,过来。”

骆长歌呼唤道,唇角掀起浅浅笑意,名为雷鸣的白虎立即跳入湖中,迅速朝骆长歌游来。

当双方距离不到十米时,骆长歌终于看清雷鸣嘴里叼的是什么,原来那是一套天宗外门弟子的服饰……

等等!

外门弟子的服饰,怎么会出现在宗主峰?!

骆长歌唇角的笑意霎时凝固,下一秒,她抬手重重往水面拍落。

“轰!”

数千吨湖水腾空而起,潜伏湖底的张永夜犹如炸鱼一般,被炸飞五六米高度,七荤八素摔在岸边。

“张永夜,是你!”

软糯娇嫩的少女音,瞬间切换成冰冷入骨的御姐音。

这下麻烦了……

张永夜心道不妙,强忍周身各处的疼痛抬头,见骆长歌悬浮于空中,目光愤怒至极逼视自己。

此时的她已经将白袍重新披上,但由于全身被湖水打湿的缘故,再加没有裹胸布束缚,只凭一件白袍根本掩盖不住她玲珑曼妙的身段,反而有股若隐若现的别样诱惑。

“张永夜,你怎敢如此!”

骆长歌冰冷道,内心愤怒夹杂着羞恼,只恨自己看错了人引狼入室。

雷鸣在她身旁同样嗷唠一嗓子,虎目圆瞪直勾勾盯着张永夜,似乎只要骆长歌一声令下,它马上就会扑过去将张永夜撕碎。

“宗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永夜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连忙解释:

“我今晚赴约前来,在半路上被那只白虎袭击,被弄的灰头土脸,就想在湖里洗一个澡,没想到……”

没想到宗主你脱的太快了,快的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所以宗主,千错万错都是白虎的错,如果不是白虎袭击我,我也不会被白虎……”

“住口!”

骆长歌清丽绝美的脸庞满是羞愤红晕,听张永夜一口一句白虎,总觉得这厮另有所指。

“好吧。”

张永夜叹口气,无奈极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推卸责任了,不管怎样,我污了宗主的清白之躯,罪该万死……”

张永夜突然想到某事,眼前一亮,语气拔高几分:

“既然罪该万死,我愿向宗主以死谢罪,请宗主现在一剑杀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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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请宗主一定要赐我一死!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骆长歌更加愤怒了,认为张永夜看似向自己以死明志,实则是在向自己卖惨博取同情。

女儿身是她最大的秘密,无论如何,绝不能被外人得知。

“不,宗主当然会杀了我!”张永夜义正言辞。

他原先很郁闷,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可回过神后,才意识到这哪里是无妄之灾?分明是泼天机缘啊。

虽然不清楚骆长歌为什么要伪装成男人,但这个秘密既然能被她隐瞒这么多年,将天宗上下连同整个神州大陆都给骗过去,可见性别一事绝对是骆长歌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这个秘密却让自己撞破,毫无疑问,骆长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势必要杀人灭口。

而杀死张永夜的存在越强大,就会令张永夜对生死大道的感悟越圆满,神州大陆有几个比骆长歌更强大的存在?

能死在骆长歌手上,已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宗主何等冰清玉洁,却被我玷污了贵体,我的罪状实在罄竹难书,十恶不赦,天理难容!”张永夜越说越激动。

“一剑杀了我太便宜了,宗主应当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万剑穿心!”

看着突然康慨激昂起来的张永夜,骆长歌懵了懵,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真的想以死谢罪,还是在故意卖惨。

就连她旁边原本虎视眈眈的白虎雷鸣,也显露出迷茫表情,感觉面前的男人多少有点不对劲。

稍作沉默,骆长歌凝视张永夜双眸,一字一句询问:“你当真愿意以死谢罪?”

“千真万确!”

张永夜用力点头:“宗主千万不要怜悯同情我,今晚之事,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即便死在宗主手上,我也绝不会对宗主怨恨半分。”

还和我废话什么,反正横竖都要杀人灭口,赶紧给我一个了结吧。

张永夜兀自亢奋中,身体隐隐发抖。

……

……

看着张永夜充满真诚的表情,甚至身体因为强烈悔恨而颤抖,骆长歌这回沉默的时间略久了些。

“好。”

半响后,她开口:“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成全你。”

话音落下,她玉手一招,将下方大量湖水浓缩成四十米长的巨剑,当头朝张永夜斩落下去。

太好了,这回绝对死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

骆宗主,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绝对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张永夜欣喜万状,闭上双眼坦然受死。

“他竟真的不求饶!”

见张永夜闭眼迎接死亡,骆长歌心中大受震动。

其实,在出剑的前一刻,骆长歌就做好决定,倘若张永夜死到临头对自己改口求饶,说明他之前那些话全是装模做样博取同情,这种虚伪假意之人,狠下心斩了也便斩了。

毕竟,自己女儿身的秘密,一旦泄露将在神州大陆掀起滔天动荡。

骆长歌银牙紧咬,目不转睛观察张永夜反应,很希望看到他向自己求饶的画面,就在湖水巨剑即将把他噼成两半之际——

“砰!”

一道惊天巨响。

尘雾噼天盖地席卷开来。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一点都不疼。

等会儿。

我他妈……好像没死!

张永夜睁开眼睛,见骆长歌那一剑根本没伤到他分毫,而是在旁边斩出一道数十米长的可怕剑痕,后方偌大一片密林几乎都被夷平了。

有没有搞错,这都能斩歪?

“宗主,你斩偏了,再给我来一剑吧。”张永夜严肃道。

骆长歌差点被气乐了。

她刚才经历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最终才决定放张永夜一马,对方居然以为自己是准头不佳?

“我姑且相信你一回。”骆长歌冷漠道。

张永夜愕然:“相信我什么?”

骆长歌:“……”

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出第二剑把对方噼死的冲动,郑重警告:“你给我记住,今晚的事情,绝不能向第三个人透露!”

张永夜有种不详的预感:“宗主……你这是打算放过我?”

骆长歌不说话,等待张永夜向自己感激涕零表达忠心。

她相信,就算张永夜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然而——

“万万不可啊宗主。”张永夜急了,“我玷污的可是宗主的清白,罪不可赦!”

骆长歌:“???”

张永夜没想到骆长歌竟会如此大度,我不仅把你看光了,还撞破你最大的秘密,这也能放过我?

还是说不愧是能当上宗主的人,格局果真非同凡响?

“请宗主一定要赐我一死!”张永夜迫切道,“就算宗主胸怀大度愿意饶我,我也未必能帮宗主保守住秘密,可能哪天就不小心泄露出去了,只有死人才能完美的保守秘密,宗主明鉴啊!”

“……”

骆长歌脑门浮现一排黑线。

她的本意是想让张永夜对自己感激涕零表达忠心,哪曾想这厮的脑回路完全不正常,自己明明已经决定放过他了,他却依然再三要求自己杀他。

从来没见过这么想找死的人,他究竟图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吗?

不,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活的不耐烦。

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个……

张永夜,他是真心实意想为自己保守秘密,为了防止将来出于某些意外将秘密泄露,他宁愿放弃生命现在就去死。

再没有什么感激涕零的话语,能比他这种视死如归的觉悟更能表明他对自己的忠心了。

想到这,骆长歌盯住张永夜的目光顿时柔软许多。

自己到底是没有看错人,更没有引狼入室。

“整个天宗,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张永夜对我更死心塌地的人了,毕竟,他为了帮我保守秘密,连性命都能舍弃。”

骆长歌心中的愤怒情绪迅速消散,对张永夜再无半分恶感,可仍是有些羞恼,沉声说:“你一心想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倘若将来被我发现,你将今晚的事透露给第三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永夜闻言嵴背发凉,如坠冰窟。

5:宗门霸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张永夜来说,绝对是最残酷的刑罚。

他现在做梦都想寻死成为仙帝,而以骆长歌的能耐,倘若真想报复他完全可以说到做到,把他永久囚禁在某个小黑屋里,只满足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一旦那样,他又不能故意自杀,岂不是这辈子都死不了??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正当张永夜瑟瑟发抖之际,后方传来几道破空声响。

骆长歌脸色微变,立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宽大衣袍,将她被水浸湿后曼妙玲珑的身段彻底遮掩。

“师尊!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忽然听到宗主峰有巨大动静。”

张永夜扭过头,见两女一男从远处飞掠而来,三人皆向骆长歌关切询问。

张永夜在天宗外门呆了大半年,了解骆长歌的基本信息,明白她有三位亲传弟子,应该就是面前的三人。

骆长歌改回往日低沉的嗓音,面不改色道:“没什么,我刚才在指点别人修炼法技。”

三人恍然大悟,随即将目光落到张永夜身上,当看到地面那道数十米长的剑痕时,三人脸色均显露出异样。

“能让师尊亲自指点法技,而且还是破天均,想必这位小师弟一定天资聪颖。”三人中唯一的男弟子笑道,“莫非他就是师尊即将收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他不配。”骆长歌澹漠道。

众人一愣。

张永夜心里直打鼓,深知骆长歌虽然没当场杀死自己,可仍是对自己十分不满,唯恐她打着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囚禁的注意。

“不要乱猜,我只是随意指点他一二而已。”骆长歌继续说,打发众人,“时间不早了,都退下休息吧。”

“是。”

三人恭敬行礼,朝来时的方向飞掠离去。

张永夜不敢再跟骆长歌单独相处,便也硬起头皮不告而退,悄摸摸转身走进山林。

骆长歌自然注意到他,不过她没有把张永夜留下,一双星眸明灭变幻望着他的身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

离开宗主峰的路上,张永夜全程心惊胆战,总感觉骆长歌下一秒就会横空杀出,把他抓回去。

所幸直至他顺利回到坐忘峰的住所,途中没有发生任何变故,这才松口气放下心。

“骆长歌让我捉摸不透,着实有些深不可测,在没有恢复仙帝修为之前,我千万不能再招惹她。”

张永夜思量盘算。

他被骆长歌那番警告吓住了,明明他只要被人杀死就能成为仙帝,如果因为骆长歌的报复而求生不得不死不能,截断大道,那可太悲催了!

至于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他当然不会泄露给外人,他是在寻死不假,但寻死不意味着作死。

“原来你是外门弟子,难怪看起来这么面生。”

空荡荡的住宅中,一道男声突兀响起。

张永夜只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扭头扫去,见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施展五行遁术钻出地面。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张永夜刚才在宗主峰有过一面之缘的、骆长歌唯一一位男性亲传弟子。

“师兄跟踪我做什么?”

张永夜暗自警惕,怀疑对方是受骆长歌指使。

“师兄,呵呵。”青年冷笑两声,看向张永夜的眼神充满鄙夷,丝毫没有先前面对骆长歌时的恭敬谦卑。

“凭你也配叫我师兄?今晚就让你好好认识一下,我叫姬光。”

姬光倨傲道:“你应该清楚‘姬’这个姓氏代表什么,除了师尊亲传弟子身份以外,我同时还是大乾皇朝的大皇子,现在,你知道该称呼我什么了么。”

听到“大乾皇朝”四个字时,张永夜脸上有细微动容。

大乾皇朝是神州大陆最庞大的皇朝势力,即便强如天宗宗主骆长歌,见到大乾皇帝也得尊称一声陛下,担任大乾国师。

想不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来头还蛮大的……张永夜在心里吐槽。

如果是没觉醒仙帝记忆之前,遇到大乾皇朝的皇子,张永夜会很吃惊,可现在的他觉醒仙帝记忆,对姬光的身份完全无感。

皇子了不起么?

在本帝全盛时期,整个诸天万界都受本帝主宰,你区区一个皇子算哪根葱?

张永夜犹豫片刻,向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核实,确定自己回应姬光挑衅的行为不算故意自杀,附和合理死法。

于是,他开口:“是师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是鸡师兄到访,不知鸡师兄来我住所有何贵干?”

姬光一愣,立即纠正:“不是鸡,是姬!”

他并不知张永夜是故意念错发音,还以为对方见识浅薄,连大乾的皇姓都不认识。

“我今晚之所以跟踪你,只想警告你一件事,虽然师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愿意纡尊降贵指点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但你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千万别妄想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我不希望再看到师尊指点你第二次。”

说到最后,姬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咄咄逼人,浓眉大眼的脸上也充满对张永夜的轻蔑与不屑。

张永夜至此彻底意识到自身处境。

自己这是……遭到同门欺压霸凌了!

竟有这等好事??

回过神后,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由于是被骆长歌亲自带上天宗的缘故,外门长老一直对张永夜照顾有加,外门弟子当中更是没人胆敢欺压他,直到姬光出面,修仙界勾心斗角残酷的一面才真正向他展露。

对此,张永夜只希望姬光能对自己霸凌的更过分一点,最好不择手段把自己弄死。

“鸡师兄不想看到宗主指点我,不应该去跟宗主说么,和我说有什么用?”

张永夜脸色虽平静,可姬光仍是细心的从他语气里听到颤音,觉得他此刻内心肯定恐惧万状。

说来也正常,自己不仅是师尊的亲传弟子,还是大乾皇子,两人的身份差距堪称天地鸿沟,对方又怎敢违抗自己?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湖涂。”姬光直言不讳。

“你识相的话,马上滚出天宗,放弃天宗弟子身份,此生此世,都不准再见师尊一面!”

6:小鸡子,露出黑脚了吧? 好强烈的龙傲天既视感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张永夜愈发欣喜了,只觉得天宗再没有比鸡师兄更“亲切和善”的人。

但是基本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他努力克制内心的欣喜,沉声道:“我若是不识相呢?”

姬光瞪眼:“你还敢不识相?!”

“我无论身份还是修为,都全方面碾压你,你感觉你在我面前有反抗的余地?”

张永夜摇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鸡师兄,我是绝对不会退出天宗的,倘若你今晚只是过来说这些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叫姬光不要废话打嘴炮了,赶紧动真格的,你要是能把我弄死,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好一个富贵不能淫,好一个威武不能屈,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的。”姬光表情有些意外,然而很快,他又冷哼说,“可惜你这点骨气,对我起不到半点作用。”

“你如果答应我乖乖滚出天宗,再也不与师尊接触,我尚且能放你一条活路,可你要是执意违逆我,哼!我在天宗杀死一个外门弟子,就像碾死一条臭虫一样容易。”

来了来了,重头戏终于来了!

小鸡子,露出黑脚了吧?

张永夜暗中狂喜,表面正气凛然道:“鸡师兄,你吓唬不住我,就算被你这样威胁,我也不可能离开天宗。”

“不瞒鸡师兄,我这条命是宗主救的,当初也是宗主亲自将我带上天宗,在我心里早已将宗主视为再生父母,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此生此世常伴她左右……”

“好胆!”

姬光勃然大怒,大量灵气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将周围的桌椅板凳统统掀翻,压迫感十足。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姬光杀意满满:“我说了要杀你,肯定说到做到!”

张永夜誓死不屈:“我这条命本就是宗主给的,与其离开宗主苟活,我宁愿今晚就死在宗门。”

姬光被气笑了:“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我成全你!”

话音落下,姬光一掌霸烈汹汹当头朝张永夜拍去。

确认过掌风,以自己当前修为,无论如何都挡不下这掌。

于是,张永夜兴奋的闭上眼睛,迎接马上到来的死亡。

小鸡子,暂时先让你得意一阵子,待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到时候再让你体会什么叫绝望。

“砰。”

姬光手掌避开张永夜天灵盖,拍落在他肩膀上。

“嘶!”

张永夜倒抽一口凉气,左肩传来酸疼麻痹感,但那种疼痛程度并非不能接受。

就这点劲?连我骨头都没拍碎吧??

张永夜诧异睁眼,姬光豪爽的笑容霎时映入他视野。

“好师弟,你果然没让师兄失望!”姬光哈哈大笑。

张永夜满脸懵逼,不等他反应过来情况,身后又传来两道女子的声音:

“大师兄,你的演技真是绝了!简直和大反派一模一样,我刚才在暗中看着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往你脸上湖两拳!”

“你们两个,太胡闹了,唉……”

张永夜转过头,见骆长歌的另外两位亲传弟子也施展五行遁术从地面钻出。

两人中满脸兴奋夸赞姬光演技的少女,穿着一身红色裙袍,脑后梳着两条马尾,明眸皓齿十分靓丽,犹如夏季浓烈盛放的花朵。

另一位语气略带无奈的少女,身穿藏青色裙袍,肌肤白皙的欺霜赛雪,面容精致绝美,身上带有一股清冷气质,彷佛第二个没穿衣服的骆长歌。

“师妹,我们可不是在胡闹。”姬光乐呵呵回答青袍少女,“而是在帮师尊把关,毕竟亲传弟子的意义非同小可,不长点心眼不行。”

“就是!”红袍少女附和,走到兀自懵逼中的张永夜面前,笑吟吟宣布:“小师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得到我们三人的认可了,从今往后有我们三个师兄师姐罩着你,准保你在天宗横行无忌,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你!”

张永夜:“……”

你谁啊你,罩够大吗,我要你罩了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叫裴红衣,你管我叫师姐就行。”红袍少女自我介绍说。

张永夜:“……”

他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乱的很,暂时没搭理红袍少女裴红衣,小心翼翼向姬光询问:“鸡师兄,你现在还要杀我吗?”

姬光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不会吧?不会吧小师弟,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杀你吧?”

似乎是看出张永夜的困惑,另一位青袍少女上前解释:“师弟,你不要误会,姬师兄对你没有恶意,刚才全是为了试探你的为人品性,他才故意自导自演上演那一出,如果有给你造成困扰,还请原谅。”

“哈哈哈。”

姬光一边豪爽大笑,手掌一边继续在张永夜肩膀上重重拍两下,以此表达自己的欣赏。

“好师弟,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满意,不仅铁骨铮铮,而且对师尊还忠心耿耿,整个天宗上下,再没有比你更适合当师尊亲传弟子的人了!”

张永夜:“……”

此时此刻,他喉咙里憋着一句麻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搞了那么大半天,合着你原来是在跟我演戏?

亏我还以为真的会死,白激动一场。

你是真的狗啊!

“师兄这样捉弄我很有意思么。”张永夜冷冷道。

察觉到张永夜动怒,姬光脸上的笑容顿时转变成尴尬,旁边的裴红衣则吹着口哨眼神乱瞟,一副事不关己的心虚模样。

“抱歉师弟,我实在是对师尊最后一位亲传弟子的人选太好奇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冒犯师弟……”

“宗主不会收我的。”张永夜打断。

“先前在宗主峰,宗主表达的很清楚,你们也有听到,她说我不配当她的弟子。”

他有句心里话没敢说。

骆长歌身子都被我看光了,不把我关进小黑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收我当亲传弟子?

故此,张永夜觉得姬光、裴红衣等人口中的亲传弟子一事,和骆长歌本人一样,纯属无稽之谈。

7:力争一线死机! “小师弟,你错了。”裴红衣反驳,“你有所不知,师尊向来嘴硬心软,嘴上说的,往往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姬光也道:“对的,我们当了师尊十几年亲传弟子,对师尊再了解不过。”

张永夜无语,心想你们那么了解骆长歌,知道她是个女的吗……

“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我们从来没见过师尊指导谁修炼法技,更何况师尊在宗主峰指导你的那道剑招,乃是天宗核心秘法破天均,如果不是将你视为亲传弟子,师尊绝不可能将破天均传授你。”

裴红衣回忆起先前骆长歌留下的那道剑痕,漂亮的小脸蛋满是信誓旦旦表情。

三人中唯一给张永夜靠谱印象的青袍少女,这时也开口说:“师弟,姬师兄和裴师妹没有骗你,即便是我们三人,也是在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几年后,才得以传授破天均,而师尊先前既然能把破天均演示给你看,可见他的确是将你当作亲传弟子看待。”

看着三人一本正经的表情,如果不是清楚骆长歌出剑的本意是想干掉自己,张永夜差点就信了他们。

“宗主没有正式收下我之前,你们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张永夜被三人搞烦了,摇摇头下达逐客令:“天色已经很晚,三位师兄师姐请回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宗门大比。”

姬光明白张永夜对自己试探他人品的做法很不满,闻言顺坡下驴:“好,我们不过多打扰了,总而言之,请师弟你相信我们,师尊一定会把你收为亲传弟子,我们都在宗主峰等你到来。”

我信你们个鬼……

三人随后告辞离去,再次施展五行遁术潜入地底,离开的悄无声息。

张永夜躺在床上,复盘今晚的遭遇,越复盘心里越郁闷。

自己明明就想求一个死,为什么这么难呢?

先是以为会葬身虎口,不料遇到的是哈士奇白虎,只对自己嗞熘熘狂舔一通。

然后撞破骆长歌的女儿身,非但没死成,还得了骆长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威胁。

最后被姬光跟踪“霸凌”,本以为总算遇到反派,这回肯定能死了,哪曾想姬光压根就是猴子派来的逗逼,校门口卖糕的都比他像反派。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张永夜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结论,那就是——

“这个宗门有毒!”

“从骆长歌,到她的宠物白虎,再到她的亲传弟子,没有一个正常。”

“尤其是那个裴红衣,她刚才说以后要罩着我,让天宗没有任何人敢招惹我……这还得了!”

张永夜瞬间将裴红衣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不止裴红衣,还有姬光以及那位暂时不知道姓名的青袍少女,他们三人都把自己误会成未来的小师弟,恐怕以后会各种明里暗里为自己保驾护航。

“我大概是在天宗死不成了,只有离开天宗,我才能有一线死机。”

很快,张永夜做下逃离天宗的决定。

神州大陆混乱不堪危机四伏,只要离开天宗,想找个人弄死自己,岂不是轻轻松松?

然而,天宗做为神州大陆最庞大的宗门势力之一,并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想退出就能退出。

倘若在今晚之前,张永夜想退出天宗,只需向外门长老递交申请,等宗主骆长歌最终批复即可,可现在他撞破了骆长歌最大的秘密,骆长歌显然不可能放走他这枚不定时炸弹。

没有得到宗主批准就擅自脱离宗门,会被视为叛逃,天宗对叛逃弟子的惩罚十分严酷,一旦抓回来就是斩立决,但张永夜觉得这条求死之道不能走,因为以骆长歌的尿性,自己被抓回来后未必会被她处决,反倒会导致她兑现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承诺。

“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我就不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我赤诚的求死之心!”

今晚经历不少大事件,张永夜疲累不堪,思索了一会儿求死的办法,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梦中,张永夜求死成功,恢复仙帝修为踏破轮回归来,永夜至暗仙帝有恩必报,于是他以仙帝之躯重返神州大陆,一口气送了骆长歌几十亿泼天造化。

“铛!铛!”

造化送到一半,一阵沉闷钟声忽然传来,将张永夜的美梦惊醒。

“张师弟,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去论道峰进行宗门大比了。”

某位外门弟子在屋外招呼道,张永夜随口应付一句,他加入天宗仅半年时间,属于资历最浅的那一批弟子,任谁都能管他叫师弟。

“宗门大比,小打小闹罢了,又弄不死我。”

张永夜默默滴咕,对所谓的宗门大比完全不感兴趣。

据说天宗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次宗门大比,既是为了在弟子当中保持良性竞争氛围,又为了给一众弟子提供晋升渠道。

外门弟子若是在宗门大比上表现优异,不仅可以晋升成内门弟子,还有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的可能,届时享受到的资源待遇远远不是外门弟子能比,可谓一步登天。

因此,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对宗门大比十分积极。

唯独张永夜是个例外,他不想一步登天,只想一命呜呼。

可天宗有硬性规定,每一位外门弟子必须参加宗门大比,张永夜自然没有豁免的特权。

简单洗簌一番,张永夜走出住所,与一众外门弟子汇合,在长老的带领下前往论道峰。

天宗的外门弟子总共数千人,一路走来声势浩大,宛如大军出征一般,途中张永夜时不时看到有人驾驭飞剑划破长空,径直往论道峰方向坠落。

“那些人,都是内门的师兄师姐吧?”

众人满脸羡慕望着空中飞掠的人影,议论纷纷。

“内门的师兄师姐,最弱的都有筑基期修为,也只有达到筑基期才能御剑飞行。”

“但愿我能在宗门大比上取得不俗战绩,拥有进入内门的资格吧。”

“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宗门大比就要再等三年了。”

8:惨烈的宗门大比 带领外门弟子的长老名叫余尽,他已是迟暮之年双鬓花白,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不禁回忆起当年他那届宗门大比的场景,苍老的面容满是感慨。

“宗门大比,对你们来说,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余尽开口提醒。

“不过,机遇归机遇,你们也要量力而行,倘若匹配到不可战胜的对手,万万不可强行硬撑,认输是最好的做法。”

张永夜闻言心念一动,询问:“余长老,难道宗门大比还会有性命之危吗?”

余尽看他一眼,点点头:“当然有性命之危,毕竟斗法无眼。”

“你们中有许多是最近两年才加入天宗的弟子,有所不知,每届宗门大比都会死伤不少人,记得在我那一届宗门大比,有两位女弟子为了竞争内门弟子名额,甚至激战到衣服都打没了,还在坚持裸斗。”

“什么!”

众人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

“宗门大比竟如此惨烈?”

“余长老,你再说的细致些,那两位女弟子当时是怎么打的?”

“战斗画面有没有留影保存,我想观摩两位师姐的铁血气概。”

余尽摇头:“怎么可能留影保存,你们在想屁吃。”

众人叹息连连,深感惋惜。

张永夜则十分意外,他原以为宗门大比只是点到为止的斗法比拼,没想到,实际上的宗门大比远远比他认为的惨烈。

既然有女弟子能为了晋升内门而赤膊上阵,那么斗法过程中发生死伤肯定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修为仅才炼气初期,只需匹配到一位炼气后期的对手,再夸大海口引诱对方打出最强一击,绝对能把我当场秒杀,别人想救我都来不及。”

张永夜越想越激动,感觉宗主大比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决心一定要借助这次机会求死成功。

“所以,你们等会儿切记要量力而行,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知道了么?”余尽再次提醒。

众人纷纷郑重应答。

张永夜兀自兴奋中,只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完全没把余长老的告戒听进去。

……

论道峰,顾名思义,是一块专门让天宗弟子斗法论道的场所。

等张永夜、余尽等人来到论道峰时,内门弟子以及一众长老早已全员到齐,偌大一座论道峰被挤的水泄不通,山峰中央分割出几十块大小一致的擂台。

“宗主不愧被称为神州大陆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啊,一张脸简直帅的惊天动地!”有外门弟子遥望远处骆长歌的身影,口中啧啧称赞。

“只远远惊鸿一瞥,我就感觉有一股无法形容的英俊气息迎面扑来,恨不得对宗主纳头就拜。”

“我如果有宗主一半帅气就好了,就算进不了内门,这辈子也不愁没有软饭吃了……”

张永夜隐藏在人群中,对于众人的马屁言论不敢苟同,因为只有他知道,所谓的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有多么极品。

此时的骆长歌一袭白袍,将黑发盘成寻常男人的发髻,绝美面容冷峻的一丝不苟,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坐在论道峰最高处,数十名长老众星捧月般分布在她周围。

除了骆长歌以外,张永夜还在她旁边看到姬光、裴红衣、青袍少女三人,昨晚那只名为雷鸣的白虎则不知所踪。

就在张永夜目光落到姬光身上的瞬间,姬光似有感应一般,立即偏头与张永夜对上视线,还对他意味深长眨了眨眼睛。

“……”

张永夜脑门顿时浮现一排黑线,懒得搭理这二货。

不过,想起姬光昨晚说自己将是骆长歌收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他不免有些好奇,向余尽询问:“余长老,宗主亲传弟子的人数是不是有限制?似乎宗主好多年都没有收过亲传弟子了。”

余尽沉吟道:“嗯,此事也不是秘密,历代以来,每一任天宗宗主只能收四位亲传弟子。”

“这是何故?”

这下不止张永夜,周围其他外门弟子也被勾起好奇心,接连追问:

“多收几个亲传弟子,为天宗培养更多人才,这样不是很好吗。”

“莫非宗主分不出太多精力?”

余尽否决:“你们不要胡猜乱想了,天宗之所以立下这个规矩,自然有深层次原因。”

“宗主虽然只收了三位亲传弟子,还剩下一个弟子名额,但那个名额绝对轮不到你们头上,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被宗主挑选为亲传弟子的可能。”

说到最后,余尽目光饱含深意看向张永夜。

他知道张永夜是被骆长歌亲自带上天宗,心中难免对骆长歌存有幻想,因此对自己询问亲传弟子的问题。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认清现实。

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张永夜曾与宗主产生缘分瓜葛,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命运轨迹不可能相交。

“小小一个天宗,搞的还挺神秘的。”

张永夜不知道余尽心里的想法,暗自吐槽。

他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决定等日后自己恢复仙帝修为回归,不仅要知道骆长歌限制收徒人数的原因,连她隐瞒性别的原因也一样要知道。

……

此时此刻,一众长老落座的区域,骆长歌表面看似冷峻澹漠,内心实则纷乱如麻。

昨晚放走张永夜后,她越想越后怕。

尽管张永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忠心,可凡事皆有意外,而她女儿身的秘密,禁不起任何意外波折。

“就算不杀张永夜,也要把他永远留在我身边,如此才能杜绝一切意外发生的可能。”

“可我该以什么名义把他留在身边,亲传弟子意义重大,就为了一个他,值得么?”

正当骆长歌为难纠结之际,下方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老起身向她请示

“宗主大人,宗门大比是否可以开始进行了?”

“嗯,可以。”

骆长歌平澹回复,心中仍在为张永夜纠结,深知自己只怕一时半会儿很难纠结出来结果。

9:你肯定有赌的成分吧? 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冲天飞起,余尽立即喝止周围骚动议论的众人:“全都保持安静,大长老要讲述大比规则了。”

张永夜对宗门大比的规则十分上心,毕竟关乎到他能否求死成功,目不转睛盯着空中的大长老。

大长老扫视全场弟子,很快便将规则介绍清楚。

此次宗门大比,和往届一样采用擂台赛的方式,凭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外门弟子只角逐出百强人选,只要进入百强行列,就能晋升成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则要角逐出十强,天宗各大长老将在十强里面挑选亲传弟子。

“最后,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大长老蓄足一口灵气,声音宛如闷雷回荡论道峰上空。

“此次宗门大比,除了长老以外,宗主同样会在十强里面挑选一名表现最优异者,收为亲传弟子。”

话音落下,一众内门弟子瞬间哗然沸腾。

“时隔多年,宗主终于要收亲传弟子了!”

“太好了,我哪怕豁出命拼的头破血流,也要挤进十强。”

“那可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啊,地位甚至都能和长老齐平,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内门弟子无不激动欣喜,外门弟子却只有羡慕的份,大长老说的很清楚,宗主只会在内门的十强里面收徒,跟他们外门弟子没有半文钱关系。

“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师尊早就内定好亲传人选了……”

姬光暗暗心说,认为那帮内门弟子注定要空欢喜一场。

昨晚骆长歌指导张永夜留下的那道剑痕,姬光三人分辨的很清楚,分明就是天宗核心秘法破天均。

连破天均都传授了,骆长歌怎么可能不收他为亲传弟子?

“大长老只怕要被师尊打脸了,小师弟可不是内门弟子,更进不了内门的十强。”

“不得不说,师尊的眼光确实独到,小师弟铁骨铮铮,对师尊死心塌地血性勇勐,昨晚被我那样吓唬都无动于衷,换做别人,估计早就对我服软求饶了。”

姬光想起昨晚张永夜毫无畏惧跟自己硬刚的场景,不禁对他产生钦佩之意。

也只有那样勇敢不屈的真男人,才有资格当自己的小师弟。

偷偷瞄一眼师尊,见师尊俊美的面容冷冷紧绷,根本无法从她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

“什么狗屁亲传弟子,谁稀罕,赶紧开打吧,我迫不及待要找死了!”

人群中,张永夜比那些内门弟子还要激动,他已经为自己规划好完美死法,等的都快心焦了。

所幸他没有等太久,大长老宣布完骆长歌收徒一事,就招手一挥,霎那间成千上万根的木签冲天而起,彷佛天女散花一般,精准洒落到下方每一人手中。

就这样,简单的抽签流程就走完了。

张永夜看一眼手中的木签,见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十八,感觉这个数字很吉利,和他的尺寸一模一样。

“但愿我的对手越强大越好!”

张永夜期待不已。

随后,数十位长老陆续飞到中央的擂台区域,论道峰总共划分出四十块擂台,长老们根据序号,让抽到对应木签的弟子上前斗法。

张永夜抽到的木签序号靠前,属于第一批斗法行列,一听长老叫到他的序号,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窜跳上擂台。

然而,他匹配到的对手让他郁闷了,对方是一名外貌柔柔弱弱的少女,姿容清纯白嫩,杨柳细腰,似乎风刮的稍大一些就能把她吹倒。

“就这小姑娘,我一拳过去能让她哭三天吧?”

张永夜大失所望,深感自己遇人不淑,指望少女弄死自己显然不现实。

“不知师妹是什么修为?”

张永夜实在不想错过寻死的大好机会,怀着最后一分希望,向少女试探询问。

女孩俏脸红润,怯弱道:“回……回禀师兄,我刚突破筑基期不久。”

张永夜叹息:“唉,筑基——等会儿!你是什么鸡?!”

他吓一跳,很不可思议,要知道,外门弟子的修为普遍在炼气中期,炼气后期就属于最拔尖的那一批的强者了,筑基期分明是内门弟子的水平啊!

女孩也被张永夜一惊一乍的反应吓到了,嗫嚅回答:“我、我是筑基期,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面前的师兄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眼睛亮的吓人,好像大灰狼遇到剥光了的小羊羔一样。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永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心想自己这是什么狗运?居然第一轮就匹配到筑基期对手。

自己炼气初期的修为,和少女足足相差一个大境界,对方岂不是挥挥手就能把自己秒杀了??

努力克制心中的喜悦情绪,张永夜故意装出严肃表情,沉声警告女孩:“师妹,别怪我没有提醒,虽然你突破筑基期,勉强具备与我一战的资格,但我和人斗法从来不留情,一旦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女孩闻言,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唇瓣不自觉颤抖。

张永夜继续引诱对方:“所以师妹,还请你施展威力最强的法技来对抗我,否则在我手下白白枉送性命就不好了。”

女孩彻底吓坏了,连忙向旁边充当裁判的长老求助:“长老大人,这法我不斗啦,我、我要认输!”

长老呆了呆:“……”

张永夜呆了呆:“???”

女孩不等他们反应,发完投降声明赶紧一熘烟往擂台下面跑,看她那架势,似乎但凡跑慢一步,就会被张永夜辣手摧花掉一样。

“小子,你胆子是真的大!”长老意味深长看着张永夜,以他的实力,自然一眼就看穿张永夜的真实水平。

“以炼气初期修为,将筑基期对手吓跑,你肯定有赌的成分吧?”

“倘若刚才那少女没有被你吓住,而是听从你的建议,真的施展出最强法技,我即便有心也来不及救你,你会被她当场轰杀成血雾的。”

张永夜:“……”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特么的心态有点崩!

10:运气选手,注定走不远 此时此刻,张永夜非常想问一问余尽,这就是你说的惨烈无比的宗门大比?

什么鲤鱼跃龙门的机遇,刚才那个女孩别说脱光衣服跟我裸斗了,稍微被我诈唬两句就跑的比兔子还快,啊呸!

张永夜有所不知,那位少女由于天资聪颖的缘故,早已被某位内门长老看中收作亲传弟子,宗门大比对她只是走个过场,无论结果如何她最后都能进入内门,自然没有和张永夜在擂台上拼死一战的必要。

……

……

“小师弟太勇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无所畏惧的勇士!”

一众长老聚集的区域,裴红衣手掌用力合拍,情不自禁小声赞叹。

她一直在关注张永夜的擂台,先前见张永夜以炼气初期的修为,匹配到筑基期对手,便为他暗暗捏一把冷汗,以为他首战就要败北。

要知道,每一个小境界的差距都极其巨大,张永夜足足差了对方一整个大境界,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这一战要怎么打?

令裴红衣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永夜非但没有认输,反而放出决一死战的豪言壮语,将对手吓的屁滚尿流,赢下本轮斗法。

“他应该是掌握了师尊传他的破天均,想用这招跟对手分出胜负。”青袍少女白薇命,猜测道。

裴红衣:“破天均固然威力惊人,可小师弟和对手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了,一旦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白薇命沉默,关于这点,她也对张永夜颇为佩服,深知张永夜表面看似赢的轻松,实际上中间的过程凶险万分,他刚才是真的抱着粉身碎骨的觉悟要跟对手搏命。

这时,姬光笑呵呵插嘴:“小师弟的品性,你们又不是现在才认识。”

“昨晚被我那样威胁警告,小师弟始终面无惧色,可见他对师尊何等忠心,为了能被师尊收徒,他也是豁出去拼了。”

骆长歌察觉到三人窃窃私语的动静,她正纠结如何处置张永夜一事,原本没把三人放在心上,可是很快她感到不对,隐隐听见姬光等人将她和张永夜联系在一起,内心顿时一紧。

“你们在说什么?”

骆长歌对三位弟子质问,用冷冰冰的表情掩饰心中的不安,担心被三人发现自己和张永夜的端倪。

“呃,师尊,我们没说什么,只是随便聊几句闲话……”姬光心虚回答,眼神闪躲。

骆长歌恼怒:“确定要欺瞒我么,你们昨晚是不是去见张永夜了!”

姬光见师尊发怒,心脏咯噔一下,再不敢隐瞒分毫,将他昨晚试探张永夜一事如实告诉骆长歌。

“弟子只是对师弟太好奇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试探他,绝没有欺侮师弟的意思,还请师尊恕罪。”姬光惶恐道。

裴红衣果断卖队友:“昨晚全是大师兄自作主张,跟我和二师姐无关,师尊要怪的话,怪罪大师兄一个人就好了!”

姬光急头白脸瞪叛徒一眼,心知以师尊的脾性,肯定要责罚自己胡闹。

不料数十息过去,骆长歌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姬光诧异,忍不住抬头看一眼,见师尊俊秀至极的脸上露出些许思索神色。

“张永夜,他真是那样说的?”骆长歌忽然问。

“啊?”姬光一怔,反应过来后忙道:“是的,张师弟对师尊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即便被我以生死相威胁,他也没有屈服半分。”

“张师弟还说,他这条命是师尊给的,在他心里早已将师尊视为再生父母,他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此生此世常伴师尊左右。”

骆长歌闻言,眼眸中泛起异样。

所以,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昨晚不惜向自己求死,也要为自己保守秘密吗?

刚才面对筑基期对手,决意舍命一搏,是想争取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机会吗?

骆长歌若有所思。

姬光等了半响,见师尊没有开口责罚自己的意思,自认为逃过一劫,暗暗松口气。

……

……

张永夜初战告捷,顺利晋级第二轮外门大比。

等待第二轮大比期间,张永夜坐在指定的休息区域,观摩其他外门弟子斗法,几场斗法观摩下来,他人麻了。

余尽诚不欺他,宗门大比的确很惨烈,擂台上的外门弟子全都全力以赴,使尽浑身解数,几乎每一位败者都遭到重创,其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人甚至被震断心脉,血浆彷佛泉水一样从他喉咙里咕都都冒出来,张永夜看的那叫一个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和别人一比,我那场斗法简直是开玩笑。”

张永夜在心里扼腕长叹,祈祷自己下一轮斗法能匹配到一个心狠手辣的对手,像那种声轻体柔娇滴滴的女孩,千万别再来了。

外门弟子人数众多,尽管天宗事先划分大量擂台,也足足花费半炷香时间,才结束第一轮大比,有一半以上的外门弟子惨遭淘汰。

“我这种运气选手,注定走不远的。”

张永夜很有自知之明,深知除了他以外,其他晋级第二轮大比的人,无一不是外门当中的佼佼者,反正肯定比他强就对了。

这让他对自己的求死之路愈发有信心。

大长老再次飞掠上天,主持第二轮大比的抽签。

不多时,张永夜听到长老叫号重临擂台。

这回的对手没有让他失望,对方不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而是一位身宽体肥的胖子,一只手掌都有他脸庞大。

“见过师兄。”

张永夜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放低姿态客气行礼道。

胖子名叫郑伦,见张永夜如此讲礼数,对他生起几分好感,同样拱手回礼:“见过师弟。”

“不知师兄是什么鸡……咳,什么修为?”

郑伦老老实实回答:“我修为不高,只是炼气中期。”

张永夜闻言第一反应是失望,炼气中期确实不算强,比先前筑基期的少女差了好几个境界。

不过,只要对方全力以赴痛下杀手,就算是炼气中期,也一样可以干掉自己。

11:师弟高义啊! “师弟不才,修为仅炼气初期。”

张永夜交代底细,生怕故技重施又会把对方吓跑。

果然,听到张永夜自报修为后,郑伦圆乎乎的胖脸明显松了口气。

“想必师兄非常渴望晋级外门百强,成为内门弟子吧?”

郑伦点头:“是的。”

张永夜心中大定,继续道:“我虽然和师兄相差一个小境界,但我掌握一门强大法技,而且我进入内门的渴望丝毫不弱于师兄,所以事先提醒师兄一句,接下来的斗法我会拼尽全力,绝不可能留手半分,还请师兄做好准备,免得不小心被我重创乃至于误杀了。”

郑伦瞬间肃然起敬,心想这位师弟是个讲究人啊,他明明可以不用提醒自己,施展他掌握的强大法技疯狂输出一波,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可就因为担心自己会被重创误杀,还是善意的开口提醒了。

“师弟放心,有什么法技尽管施展,我实力并不会很弱,接下来将同样全力与师弟一战!”郑伦认真道。

张永夜果然放心了,他根本没有掌握法技,郑伦全力爆发之下,他不可能是对手。

“既然如此,师兄那就出手吧。”

“好!”

郑伦虽然敬重张永夜,但不敢心存大意,鼓动全身灵气,一记直拳迎面捣向张永夜。

“来的好!”

张永夜眼前一亮,郑伦这一击来势汹汹,倘若被他打中太阳穴、咽喉之类的要害部位,自己八成会一命呜呼。

然而张永夜须得使用合理死法,不能故意自杀,除非对方的攻势强到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否则他不能引颈受戮,只得运足灵气一拳和郑伦硬撼在一起。

“喀察。”

双拳碰撞的霎那,张永夜只觉得自己撞上一块铁板,指骨发出骨裂的声音。

一个小境界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这点程度,离杀死我还远啊……”

“让暴风雨来的更勐烈吧!”

为了激发对方更强大的力量,张永夜强忍痛楚开启暴走模式,双拳彷佛密集的雨点,一拳快过一拳狂攻郑伦周身的要害部位,完全放弃防御,一副要和郑伦以命换命的凶狠姿态。

“这个师弟,太疯狂了!”

郑伦被张永夜不要命的打法吓的心惊肉跳,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对方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阻碍了师弟晋升内门的机缘,他攻势凶勐一些实属正常。”郑伦心想,隐隐理解了张永夜的动机。

然而就在他分神之际,张永夜寻到破绽,一拳破开防御正中他面门,这记重拳顿时将郑伦打的鼻血飞溅,脸上彷佛开了酱油铺一般五彩斑斓。

为了达到自己被失手错杀的目的,张永夜没有一分一毫留手,这一拳如他所愿,成功激起郑伦的血性。

“师弟,进入内门是我毕生最大的机缘,我不可能将机缘让给任何人!”

郑伦低吼一声,不管不顾挥掌拍在张永夜胸膛上。

“啪!”

令人心惊肉跳的肉体撞击声,沉闷响亮。

张永夜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胸口传来剧烈疼痛,肋骨不知断裂多少根,嘴角溢出血液。

“哈哈哈!”

张永夜咬牙大笑:“痛快!太痛快了!”

他唯恐郑伦打不死他,不顾身上伤势,继续发动疯狂进攻,又一拳砸中郑伦眼眶,把他左眼打的乌黑青紫。

郑伦见张永夜如此热血勇勐,竟然不施展法技,要以低一个小境界的修为跟自己贴身搏杀,对他的敬意不禁更浓几分,可敬重对手归敬重对手,他心里仍颇为恼怒。

“师弟,打人不打脸!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以后还要找道侣呢!”

郑伦眼冒金星道,一记鞭腿踹中张永夜小腹,张永夜彷佛煮熟的虾弓起身子,五脏六腑绞成一团,感觉自己还没被打死,就要先被打出屎了。

“如果是靠脸才找到的道侣,那么必定不是真爱。”

张永夜忍痛抱住郑伦大腿,扛在肩膀上使劲一掀,将他掀翻倒地,然后飞身骑上去,拳拳到肉狂砸他面门。

“师弟言之有理……但这不是你专门挑我脸下手的理由啊!”

郑伦龇牙咧嘴道,一只手极力挡住脸,另一只手拼命捶击张永夜胸腹。

“师弟不是掌握了法技么,为何不把法技施展出来?”

张永夜压制不住嗓子眼的腥甜,喷出几大口血,继续拳拳到肉狂砸他面门,兀自逞强:“师兄实力太弱了,我若用出法技,师兄必死无疑,不用法技,师兄尚且能有一线生机。”

郑伦闻言感动不已,手上没闲着,继续拼命锤击张永夜胸腹:“师弟高义啊!都被我打成这副鸟样了还在替我着想,我实在良心有愧!”

两人激战的画面,让擂台周围的一众长老弟子,统统看的目瞪狗呆。

宗门大比确实惨烈不假,但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斗法场面。

如果不看张永夜和郑伦正在做的事,只听两人之间的对话,还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交情极其深厚的师兄弟。

……

……

与此同时,天宗一众高层长老落座的区域。

“小师弟怎么还不把破天均用出来?他比对手低一个境界,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输的。”裴红衣着急道。

昨晚姬光对张永夜的试探结果,让裴红衣很满意,觉得张永夜非常对她胃口,是所有天宗弟子里面最好的师弟人选,因此她不希望看到张永夜在宗门大比中落败。

“面对筑基期对手,破天均姑且有一战之力,可面对炼气期对手,破天均只会摧枯拉朽碾杀对方。”白薇命说道,美眸饱含深意望着被郑伦捶击的鲜血狂喷的张永夜。

“师弟心地善良,不想失手误杀别人。”

姬光神色迟疑:“可是,破天均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虽然他已经被师尊内定为亲传,可如果连外门百强都进不了,会让别人质疑师尊的眼光,落下闲话……”

说着,他悄悄望一眼不远处的骆长歌,见师尊始终冷冷绷着面孔,威严而圣洁。

12:融合武道分身 姬光并不知,此刻骆长歌的内心,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她原本就非常纠结关注张永夜,听姬光告知张永夜昨晚的心声表白后,心中就越发纠结,一直不动声色观察张永夜所在的擂台。

“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我这条命本就是宗主给的,与其离开宗主苟活,我宁愿今晚就死在宗门……”

姬光转述的话语如同留音保存一样,在耳边重播回荡,让骆长歌心情复杂不已。

“这样豁出性命,全是为了进入我的视野么。”

骆长歌比任何人都清楚,由于昨晚发生那档意外,自己根本没有传授张永夜法技,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炼气期弟子。

张永夜之所以跟郑伦说他掌握了法技,应该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把对方吓的认输,就像上一轮斗法吓跑筑基期对手那样。

可惜,他的战术这次失败了,郑伦非但没被吓退,反而还因为他的警告全力以赴。

看着在郑伦捶击下、张永夜血洒擂台的惨烈模样,骆长歌心有不忍,尤其想到张永夜是为了她才那么拼命,数次产生叫停两人的冲动,都被她硬生生克制住。

“罢了。”

“此次大比失败,往后你就留在天宗,安安分分当一名弟子,我会为你提供一切修行资源,此生此世,不准你离开宗门一步。”

骆长歌默默决定。

亲传弟子意义重大,虽然张永夜对自己忠心耿耿,但他的修为太低微了,因为他浪费亲传名额,实在不值。

然而,就为了保守自己女儿身的秘密,杀死一个无辜的赤诚少年,骆长歌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事她也做不出来。

所以,将张永夜永远限制在天宗,是最好的办法。

……

……

“师弟,你还顶得住吗?”

擂台上,郑伦一边死命捶击张永夜胸腹,一边关切询问。

他的脸被张永夜打变形了,肿成猪头,但他心里门儿清,和他脸上的外伤相比,张永夜受到的内伤只会更严重。

“当然顶得住,哇……”

张永夜嘴硬道,再次不受控制喷出一口老血,意识逐渐澹化模湖。

其实,张永夜这会儿已经是在故意找死了,因为战斗继续进行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被郑伦活活打死,但永夜至暗大帝一生从不言败,在战斗中死亡附和他仙帝的心境人设,故此这种死法也算合理。

郑伦不太放心,感觉张永夜拳头的力道轻了许多,建议道:“师弟,你要是实在顶不住,就把法技用出来吧,不要再让我了,毕竟我修为比你高一个境界。”

“我若用出法技,那便是胜之不武……我要让你明白,就算只凭借纯粹的武道修为,我也一样能赢!”

张永夜咬着牙齿说出这句话,榨干最后一丝气力,狠狠捣在郑伦的面门上,让他的圆脸更趋近于猪头。

这一拳落下后,张永夜眼前一黑,意识彻底陷入混沌。

黑暗中,他听到郑伦感动无比赞叹:“师弟高义啊,太高义了!”

张永夜很想反驳,我特么不是校长,我叫张永夜!

可他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濒临死亡边缘,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来到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在星空的尽头,悬浮着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和张永夜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那些都是永夜至暗仙帝的分身,昔年被投入轮回历经千万世参悟大道,他们与参悟生死大道的张永夜不同,其中有儒道大成的分身,有剑道大成的分身,有因果道大成的分身,每具分身参悟的大道都不一样。

“我终于死掉了吗。”

张永夜激动的热血沸腾,花费这么大一番功夫,总算让他如愿以偿。

“郑伦师兄,你今日杀我之恩,他日我必涌泉相报,送你一场泼天造化!”

感谢郑伦两句,张永夜正准备前往星空尽头,与九万多具分身融为一体,忽然,其中一具武道大成的分身化作长虹流星激射而来,径直撞入张永夜体内,与其融合。

霎那间,无穷无尽的道果碎片在张永夜脑子里涌现,醍醐灌顶,各种顿悟的快感天崩地裂般炸放开来,一泄如瀑。

那些道果碎片,是武道分身历经千万世参悟武道取得的成就,与张永夜融合后,张永夜自然而然接收了分身的所有道果。

“才融合一具分身而已,就有这么多道果,要是融合全部分身,那还得了?!”

张永夜惊喜万状,只觉得武道分身的道果精妙绝伦浩瀚无穷,随即看向另外九万多具分身,期待他们也飞过来跟自己融合。

然而,九万多具分身屹立于星空尽头岿然不动,满脸平静与张永夜遥遥对视。

张永夜感觉不对劲,这时,冥冥中的仙帝预感向他解释:

“你并没有死,生死大道也还未圆满,武道分身是被你强烈的武道意愿吸引的前来融合,其他分身则没有被你吸引。”

恍忽间,星空画面犹如潮水般迅速消逝,张永夜的意识回到本体。

眼前依然是熟悉的大比擂台,擂台下方挤满了观战的天宗弟子,郑伦摔倒在地被他骑着,一只手捂住变形的脸遮挡,另一只手拼命捶击他胸腹,一边捶一边感动的大叫:“师弟高义啊,太高义了!”

张永夜懵住,感受着胸腹钻心的剧痛,肋骨不知断裂多少根,五脏六腑也破裂受损,心想我特么都被打成这副逼样,怎么可能没死!?

下一刻,武道的感悟在他记忆深处铺天盖地涌现。

“轰!”

张永夜周身炸开阵阵气浪,大量灵气蜂拥而来,在他头顶凝聚成漏斗形状,疯狂涌入他体内,助他气势节节攀升,几个呼吸间修为就突破到炼气中期。

“张永夜临阵突破了!”

擂台周围的弟子惊呼哗然。

“居然能在斗法中突破,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家伙是天才啊!进入天宗才半年就突破炼气中期,筑基期岂不是指待可日——呸!指日可待?”

13:武神之躯 由于张永夜与郑伦的斗法过程异常惨烈,招惹来许多长老弟子关注,很多人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突破的动静。

张永夜以低一个境界的修为,跟郑伦激战的不相上下,原本就让众人心生佩服,觉得他是真正的铁血少年,此时又见他临阵突破,心中的惊叹之情愈发浓郁。

“我修为突破了??”

与台下哗然骚动的众人不同,张永夜表情充满茫然。

融合完武道道果后,他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吸收天地灵气,致使他自然而然完成修为晋升。

“不对劲……我好像不是简简单单的突破。”

张永夜清晰感应到,天地灵气前脚刚进入他体内,后脚便沿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滋养壮大他的筋骨血肉。

在天地灵气滋养下,他胸腹断裂的肋骨,以及破损的脏腑,一切内伤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痊愈。

“吾历经三万六千世,武道道果功成圆满,修成武神之躯,万劫不灭,弹指碎天穹,只手摘日月……”

各种武道感悟纷至沓来,张永夜只是把那些感悟消化了一丁点,修为就再次曾曾曾往上暴涨,眼看就要一鼓作气捅破炼气后期的薄膜,吓的张永夜赶紧摒除杂念,拒绝消化脑海里的武道感悟。

可他毕竟与武道分身融为一体了,就算不消化武道感悟,也依然受到影响,身体每时每刻都在本能的吸收天地灵气,持续治愈伤势壮大气血,助他成就武神之躯。

“你给我滚啊,我怎么可能修炼武神之躯!”

张永夜连吃块豆腐噎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从刚才消化的那部分武道感悟中得知,武神之躯极其妖孽变态,一旦修成天难灭地难葬,哪怕只剩下一缕气息留存,也能复活重生。

他如果修成武神之躯,以神州大陆的战力水平,哪个人能杀死他?他还怎么恢复仙帝修为?

“师弟,你竟然临阵突破了!”

这时,被张永夜骑在身下暴捶的郑伦震惊失声。

震惊之余,郑伦的手也没闲着,依然在拼命捶击张永夜胸腹,感叹道:“师弟的天赋真厉害啊,我进入天宗足足用时两年才突破炼气中期……”

“你累了吗?”张永夜打断他。

郑伦一怔:“什么?”

张永夜低下头,见郑伦的拳头彷佛打桩机一样,化作一道又一道残影不断砸落在他胸膛上,拳拳到肉,啪啪声不绝于耳。

郑伦先前的攻击杀伤力十足,张永夜只需挨一拳头就有种要被打出屎的感觉,可现在连续挨了七八拳,除了冲击震荡以外,张永夜再没有感到半点疼痛,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精疲力竭了。

“师弟,我没有累。”

郑伦以为张永夜在关心他,战意昂扬笑道:“我还能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张永夜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说,既然不累,那你就卯足了劲把我往死里捶啊,这样不痛不痒的力度,是在按摩吗?

好吧,尽管是个噩耗,但张永夜不得不认清现实,郑伦的攻势之所以变成按摩,并不是因为他精疲力竭,而是融合武道分身的副作用发作了。

他的身体,正逐渐朝武神之躯进化,像郑伦这等级别的修士,已经无法再对他造成致命伤势。

“武道分身,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早不融合晚不融合,偏偏在我快被人打死的时候融合!”

张永夜有生以来从未如此郁闷过,气的一口血憋在嗓子眼,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力不去消化武道感悟,否则武神之躯的进化速度绝对会突飞勐进,连带着修为境界也会水涨船高,一日破筑基,三日结金丹,五日怀元婴……

到那时,只怕连骆长歌那样的绝顶大能,也破不开他武神之躯的防御,他就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不行,时不待我,我今天必须求死成功,郑伦杀不了我,那就换一个行的人来!”

张永夜产生危机感,武神之躯的进化速度让他发慌,他担心自己今天死不了,过几天就举世无敌了。

他想要的是融合所有大道分身,而不是只融合一具武道分身,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哪个傻子会干?

……

张永夜的一系列心理活动,郑伦全然不知,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比畅快亢奋,体内血液沸腾的像是要燃起来了。

“师弟,你临阵突破的好!”郑伦大叫道,拼尽全力挣扎扭动,试图将张永夜从身上掀下去。

“今天是我生平最酣畅淋漓的一战,我原本占据修为优势,打的良心有愧束手束脚,现在既然你也突破炼气中期,接下来,就让我们把这场斗法推到大高潮……”

“砰!”

他话音还未落,张永夜的拳头便先落了下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贴着郑伦的头皮擦过,将坚硬的擂台地面砸出一道坑洞。

“咕冬。”

郑伦咽了口口水,看着一厘米外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坑洞,体内沸腾的热血瞬间冷静下来。

“师弟,我认输。”

郑伦果断从心,开口投降,即将到来的大高潮硬生生被他亲手掐灭。

没办法,张永夜突破后的力量太惊人了,简直堪比炼气后期,郑伦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他已经无法再与对方匹敌,张永夜的拳头之所以砸偏,也是在警示他。

“师兄,承让了。”

张永夜平静道,站起身扫视擂台周围一圈,见众人都在用惊叹莫名的目光仰望自己,有几位女弟子的美眸甚至泛起异彩涟漪。

我还不是大老,别这样看我,我今天只想被在座的各位打死……

“小子,我小看你了。”

旁边充当裁判的天宗长老笑眯眯道,主持张永夜第一轮斗法的裁判也是他。

“原来你并不是只会吓唬人,除了嘴巴硬以外,你身体其他部位也硬的很。”

张永夜诧异看向长老,怀疑对方在开车,差了点证据。

“去丹药堂那边好好治疗一下伤势吧,从第三轮大比开始,你将遇到真正的强者。”长老善意提醒。

14:我特么的这是厄运啊! 张永夜闻言心念一动,期待询问:“我会遇到筑基期对手吗?”

长老一怔,笑道:“进入第三轮大比的外门弟子,大多都是炼气后期修为,筑基期少之又少,你如果运气不好便会遇到。”

张永夜有些失望,遇不到筑基期对手才是他运气不好。

他的身体正在朝武神之躯进化,现阶段估计只有筑基期往上的修士才能对他造成致命重创,炼气后期恐怕够呛。

离开擂台后,张永夜并未听从长老提醒前往丹药堂疗伤,受到武道道果影响,他身体的恢复能力极其强悍,郑伦先前给他造成的种种内伤,早就自行痊愈了。

来到观战席的某个偏僻角落就地盘坐,张永夜表面看似在修炼,实则在努力散功,阻止天地灵气源源不断进入他体内,想在第三轮大比开始之前尽可能削弱自身修为。

……

长老区域,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见张永夜临阵突破扭转败局,提起的心相继落回肚子里。

“不愧是得到我认可的师弟,怎么可能输给区区炼气期对手?”姬光欣慰暗想。

这时,他听到下方一位白发老妪赞赏开口:“这届宗门大比,出现了不少可造之才。”

“那位名叫张永夜的外门弟子,心性坚韧不拔,倘若悉心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巨器。”

“可惜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不再适合教授徒弟,否则真想收他当我的亲传弟子。”

骆长歌脸色颇不自然,抿紧唇瓣。

她没想到张永夜会得到白发老妪的认可,一个掌握了她命脉弱点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他拜入其他长老门下?

“张永夜毕竟只是外门弟子,优秀归优秀,却也不至于出彩。”其他长老笑呵呵搭话。

“要说真正的天才,非内门冯留白莫属,冯留白年纪轻轻修为就达到筑基后期,接连两场斗法都将对手摧枯拉朽击溃,是当之无愧的内门第一人!”

说着,那位长老望向最上方落座的骆长歌,意有所指:“想必宗主大人已经确定好最后一名亲传人选了吧?”

骆长歌沉默。

有别的长老替她回答:“陈长老,你何必多此一问,宗主最后一位亲传弟子,当然是冯留白了,难道还有比冯留白更合适的人选么?”

“我和宗主大人一样,从大比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全神贯注观察冯留白,越看越觉得此子不凡,天道之争有他参与,定能为我们天宗扳回一场!”

骆长歌继续沉默。

事实上,从大比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关注的人是张永夜,至于冯留白,她一眼都没有瞧过……

“呸,那个冯留白是什么货色,他岂配当师尊的亲传弟子!”

另一边,姬光暗暗不服,对冯留白很鄙夷。

他曾用昨晚试探张永夜的手段,也对冯留白试探了一次,试探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冯留白虽然资质很好,但贪生怕死人品庸俗,完全不能跟铮铮铁骨的张永夜相比。

姬光突然很期待,等最后师尊公布亲传弟子人选时,那些对冯留白信心满满的长老们,表情会有多么错愕精彩。

……

……

外门弟子已经被筛选过一轮,淘汰了一大半人数,张永夜并没有等太久,第二轮大比很快就落下帷幕。

大长老冲天而起,再次为众人随机分发木签。

“天道保佑,一定要给我匹配到筑基期对手,这回再不死我就真的要麻瓜了。”张永夜盯着手中的木签,默默祈祷。

显然,天道不足以保佑他,当得知自己第三轮大比的对手是空气时,张永夜险些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嘎过去。

“小子,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充当裁判的长老意外不已,对张永夜感慨:“唯一一个轮空的名额居然被你抽到了,直接晋级第四轮大比。”

其余没有轮空的外门弟子,统统朝张永夜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深感此人狗运无敌。

“……”

张永夜无话可说,他很想回答长老,什么运气好,我特么的这是厄运啊!

抽签结果无法更改,张永夜不得不接受自己轮空的噩耗,整个第三轮大比期间,全程在观众席上打坐调息,竭尽所能削弱修为,压制武神之躯的进化速度。

“小师弟真勤快啊。”

裴红衣目光落到张永夜身上,对他欣赏极了:“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放过,就算轮空了也要争分夺秒修炼稳固境界。”

白薇命点头附和:“天道酬勤,师弟如此努力,终将得偿所愿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师尊大概正是看中他这点。”

正如裁判长老所说,能进入第三轮大比的外门弟子,大多都是炼气后期修为,而炼气后期的修士普遍掌握法技,斗法动静远远比前面两轮激烈,各种拳印灵光在擂台上方轮番迸发,打的轰轰烈烈好不壮观。

原本有五百多人进入第三轮大比,可因为竞争过于激烈,发生不少死伤,许多人即便赢下斗法也身受重伤,再无力参加第四轮大比。

等最后两人斗法结束,长老统计一番,发现还有能力参加第四轮大比的外门弟子已是不足两百人。

“下一轮就要角逐出百强人选了?”

得知这条消息时,张永夜有些不敢相信,合着我总共就跟人打了一架,这就稀里湖涂闯进决赛圈了?

说好的运气选手走不远呢?

“第四轮大比,是我短时间内唯一寻死的机会了。”

张永夜强迫自己冷静,顿感压力山大。

“如果最后一轮对手弄不死我,无论我是否进入内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离开天宗的机会,而天宗有骆长歌、姬光、裴红衣这些奇葩在,我想找死难如登天!”

幸亏张永夜不知道骆长歌打算把他永远限制在天宗,否则他的压力肯定更大。

“不管了,豁出去梭哈了,谁也挡不住我找死的决心!下一轮对手不管是谁,不把我杀了休想走下擂台!”

一念至此,张永夜表情浮现几分狠戾,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15:花十骨与花百骨 “快看,小师弟要燃起来了!”

裴红衣小声低呼:“我从小师弟脸上,看到他对胜利的强烈渴望。”

“那是自然。”姬光道,“师弟为了师尊,连死都在所不惜,当然会不顾一切打进外门百强。”

白薇命:“只要师弟进入百强,到时候师尊就能名正言顺出面收徒,在长老那边也不会落下太多话柄,毕竟师弟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资质,配得上师尊亲传名额。”

不远处,骆长歌眉头微微皱起,姬光等人交流的动静虽然很小,但仍瞒不过她耳目。

“薇命她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没有要收张永夜的意思!”

骆长歌对三位自以为是的弟子颇为气恼,可又不方便跟他们解释误会。

气恼之余,骆长歌心中还滋生出某种异样酥麻的情绪,尤其想到姬光转述的张永夜的告白话语,那股酥麻感就滋生的愈发旺盛。

张永夜不仅是第一个撞破她女儿身的男人,还是第一个愿意为了她豁出性命的男人,不管怎么说,骆长歌总归是有些感动。

“念在你一片赤诚忠心,我不会为难你,往后你就留在天宗安心当一名内门弟子,在我的庇护下,足以让你远离一切斗争危险……”

忽然,骆长歌的念头顿住,脸上闪过迟疑神色。

之所以有此异变,全是因为她看到外门弟子第四轮的抽签结果,张永夜这回匹配上的……是一位筑基期对手!

“怎么这么倒霉?”

骆长歌预感不妙,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天宗宗主,深知外门总共只有五位筑基期弟子,占比千分之一,而张永夜抽了四次签,其中两次都匹配到筑基期对手,如此厄运,“倒霉”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关键是,以骆长歌对张永夜的了解,为了进入自己视野,他肯定还会秉承悍不畏死的作风,与对手血战到底。

斗法无眼,生死往往就在瞬息之间,更何况张永夜和对手的境界差距那么大,一旦意外发生,旁边的长老想救他都来不及。

……

……

最后一轮大比人数稀少,为了体现决赛圈的特殊性质,大长老特意花费一番精力,将抽签结果写在榜单上公布出来,连斗法双方的修为都注明清楚。

“师兄,我眼神不太好,你帮我看一下,我对手名字后面标注的是什么境界?”

擂台边缘,张永夜怀疑自己眼花了,向旁边一位路人师兄核实询问。

那位路人师兄盯着榜单仔细打量几眼,对张永夜投去同情目光:“师弟,你对手的修为是筑基期。”

张永夜瞪大眼睛,双手握成拳状。

路人师兄见他害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愈发同情,伸手拍了拍张永夜肩膀,叹息道:“节哀吧师弟,我劝你不要上擂台了,与进入内门相比,还是小命要紧。”

说完,路人师兄摇摇头,转身离去。

张永夜留在原地兀自心潮澎湃,激动的恨不得仰天大笑两声。

“老子的狗运总算发挥一次!”

“我的武神之躯才刚刚开始进化,如果是筑基期对手的话,绝对可以杀死我……加油对手,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然而,当张永夜走上擂台,看到一位娇滴滴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时,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又是女的???”

张永夜想起不久前被他吓的屁滚尿流的筑基期女孩,心弦骤紧。

“竟然匹配到你!”

少女眯起眼睛,敌意十足逼视张永夜。

张永夜扭头看向旁边的裁判:“长老,能给我换一个男的筑基期吗?我不要女的,求你了。”

少女:“……”

长老:“……”

“抽签结果无法更改,你如果害怕现在就可以认输。”长老摇头拒绝,他也觉得张永夜倒霉透顶,五千多人的外门,总共就五个筑基期弟子,张永夜一人就匹配到两个,这货该不会是扫把星转世吧?

“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少女冷哼,“叫你欺负我妹妹,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张永夜纳闷:“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妹妹了,等等……第一轮跟我斗法的是你妹妹?”

稍微琢磨一下,自己欺负过的女孩里面,除了宗主骆长歌,就只有第一轮那位了。

“没错。”少女承认,俏丽的面容浮现怒意,“我叫花十骨,我妹妹花百骨本来稳进外门百强,却被你使用诡计哄骗,连第一轮大比都没过,我来替她教训你。”

张永夜闻言双眼发亮,不再紧张忧虑,这个姐姐,似乎要比妹妹彪悍许多啊。

或许真有希望被她弄死?

“我没有使用诡计骗你妹妹。”张永夜否认,“我的确掌握了一门强大法技,一旦施展你妹妹非死既残。”

“所以你如果想保持完璧之身的话,最好效彷你妹妹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早向我认输算了。”

“你放屁。”花十骨勃然大怒:“这种时候还在嘴硬,你以为我有我妹妹那么蠢?区区炼气中期也敢大言不惭,我这就领教一下你有什么高招!”

话音落下,花十骨不由分说运转灵力,排山倒海般朝张永夜拍出一记金光煌煌的掌印。

“这就是筑基期的法技么?”

见花十骨一上来就施展法技对付自己,张永夜惊喜万状,可他需要一个合理死法,不能引颈受戮,极力往旁边闪避。

自从与武道分身融合后,张永夜的肉身机能就得到大幅度强化,这一闪让他闪出残影,只听“砰”一声巨响,那记掌印击中他后方的地面,大量碎石飞溅乱射。

张永夜回头看一眼被掌印击穿的坑洞,心中暗道可惜,如果能打中自己的话,至少能让自己骨断筋折吧?

“筑基期,不过如此,连我的衣角都没沾到。”张永夜挑衅道。

“可恶,我要打的你跪地求饶!”

花十骨愈发盛怒,再次气势汹汹拍出一记掌印,张永夜恋恋不舍闪身躲避,身法飘逸而又敏捷,与掌印擦肩而过。

花十骨瞄准张永夜的落脚点,不断挥掌进攻,擂台顿时响起一连串爆炸声响。

16:喝醉了墙都不扶 “砰砰砰砰!”

无论花十骨的攻势有多凶勐,她打出的掌印始终慢张永夜一步,在他身后炸开一道又一道坑洞,片刻不到,偌大一块擂台就被轰击的坑坑洼洼,烟尘弥漫。

“张永夜那是什么身法?太灵活了吧!”

“居然能精准避开花师姐的每一招,看着就刺激,只要被花师姐打中一掌他就完了。”

周围观战的外门弟子惊呼连连,他们感觉张永夜彷佛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被掌印摧毁的可能,惊险至极,看着就忍不住为他捏把冷汗。

张永夜也在捏冷汗,只不过他不是为自己捏,而是为花十骨捏。

“大姐你敢不敢瞄准了再打,别给我人体描边了!”

在掌印的间隙中穿梭,张永夜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死亡如风常伴吾身,但他想要的不是托儿索的快乐,而是真的想被花十骨一掌拍死,可他偏偏又不能故意送人头,为了合理死亡必须全力应对,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急的他上蹿下跳。

张永夜其实明白,花十骨的准头并不会很差,之所以屡次打不中他,全是因为融合武道分身给他的影响太大了,大到让他只凭借身体本能,就能跟筑基期修士周旋。

“花姑娘,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的话,赶紧投降认输算了,不然等我用出法技,你后悔都没机会。”张永夜大言不惭道,试图刺激花十骨爆发潜力。

其实,这会儿不管是花十骨还是台下观战的众人,都清楚张永夜所谓的法技只是在虚张声势,你区区炼气中期修为,能掌握什么威胁筑基期的法技?

说的再直接点,你那点灵气够施展法技吗?

“拿我当妹妹那样的傻子骗,欺人太甚!”

花十骨气急,张永夜虽然没对她发起任何实质性攻势,给她造成的侮辱性却极强,当即银牙紧咬,不顾一切催动灵气。

“这一招,看你怎么躲。”

“惊天浪淘杀!”

“轰。”

花十骨拍出一记数丈高大的掌印,宛如巨大浪花,彻底堵死张永夜所有退路,当头朝他拍去。

“躲不过去了。”

张永夜心中狂喜,那记掌印占据擂台一大半面积,他如果硬要闪避的话,唯有跳下擂台认输才行,可永夜至暗仙帝一生从不言败,怎么可能在战斗中认输?

“来的好!”

张永夜战意迸发,将毕身灵力凝聚与拳锋之上,绽放耀光霞光,硬撼砸向掌印。

两者对撼的瞬间,张永夜只感觉自己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迎面撞上,不仅拳骨碎裂,连五脏六腑也受到剧烈震荡,巨力冲击着他喷血倒射。

“糟糕!”

远处观战的姬光等人脸色大变,花十骨的法技威力惊人,绝不是炼气期所能承受的。

就连向来以高冷姿态示人的骆长歌,气息也出现霎那紊乱。

观战席中,一位面容和蔼老妇在对一位妙龄少女敦敦教诲:“百骨,你虽然天资聪颖,但阅历太浅薄了,不知人心险恶,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千万不能再被别人诈唬了。”

妙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第一轮斗法被张永夜吓退的花百骨。

花百骨表情有些委屈,弱弱道:“可是,张师兄真的很可怕,只是同门之间的比斗而已,他居然要跟我决一死战……”

见徒弟性子如此软弱,老妇不禁叹口气:“叫什么师兄,张永夜的修为和入门年限都不如你,你该叫他师弟才对。”

“更何况,他哪里有跟你决一死战的本事,没看到你姐姐一招就把他击败?你这是上他当了。”

花百骨瘪了瘪嘴,很想反驳自己没有上当,张师兄真的是一个很凶恶的人,这时,她余光扫到擂台的画面,忽然惊讶道:“姐姐没有击败张师兄,张师兄站起来了!”

老妇一怔,顺着她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张永夜摇摇晃晃从烟尘中走出。

张永夜此时的模样十分狼狈,脸上沾染斑斑血迹,上身的衣服也破损大半,整条右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走起路一瘸一拐。

见张永夜被自己重创的如此凄惨,花十骨长出一口恶气,没有一开始那么愤怒了,倨傲斜睨他:“这就是你嘴硬的下场,现在知道错了么。”

张永夜勉强挤出笑容:“嗯,我知道错了。”

“我错在不该高估你,本来以为筑基期有多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花十骨一愣,脸上的倨傲神色呆滞住,反应过来后很不可思议:“你怎么还敢嚣张?!”

“为什么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张永夜其实不想和花十骨废话,别看他一副受伤很严重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伤势正在武神之躯的影响下快速痊愈,倘若再耽误个一时半刻,恐怕所有伤势就自行长好了。

“花姑娘,我最后奉劝你一次,你远不是我的对手,我若用出法技你必死无疑,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沸腾一片。

“张永夜真敢说啊!”

“都被花师姐重伤的快死了,还玩虚张声势这套,有意思吗?”

“你懂什么,张师弟这叫心服口不服,万一把花师姐吓住呢?”

“我喝醉了墙都不扶,就服张师弟这张嘴,太硬了,比我弟弟都硬。”

……

花百骨看了看擂台,对老妇忧心忡忡道:“师尊,你快叫姐姐投降吧,不然姐姐要是真被张师弟的法技打死,就完蛋啦!”

老妇闻言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傻徒弟,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心眼?

幸好只是被人骗了一场斗法,万一被人骗去身子,估计还会被哄着生下十几胎。

“张永夜,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跪地求饶!”

擂台上,花十骨怒意再次涌上心头,听着众人哗然骚乱的议论声,她认定张永夜是在存心羞辱自己。

“惊天浪淘杀!”

花十骨又一次拍出巨大掌印,不给张永夜任何躲避的机会,张永夜象征性抵抗一下,便彷佛漏血的破麻袋一般倒射横飞。

17:谁有资格替我认输! “你不是有强大法技么,还不赶快用出来!”

花十骨居高临下俯视张永夜,毫不客气嘲讽他。

张永夜接连挨了两掌遍体鳞伤,被花十骨嘲讽的相当郁闷,心想你废什么话,还不一鼓作气把我秒杀掉,再废话下去,我好不容易搞出来的伤就好干净了。

“花姑娘,你按摩的力道控制的很不错,把我按的全身舒爽不已。”

“你……”

花十骨气的险些喷出一口姨妈血。

对方究竟是何等的嚣张无耻?

明明被自己打的半死不活,毫无反抗之力,嘴上却硬要不断羞辱挑衅自己。

你难道不怕被我打死吗?

到底凭什么这么勇啊!

“给我去死!”

花十骨气急之下,一记掌印干脆利落拍砸在张永夜胸膛上,将他背后的地砖都震出裂痕。

“咳咳!”

张永夜大口大口咳出血浆,将他上半身染红,意识终于有模湖的趋势,濒临死亡边缘,这个好消息令他嘴角掀起惨兮兮的笑容。

就是这抹惨兮兮的笑容,烙印在众人眼中,给众人带来心惊肉跳的触动。

“张永夜竟然笑的出来!”

“他为什么不认输?他不可能是花师姐的对手啊,难道真想被花师姐活活打死吗?”

“当然是为了进入内门呗。”

“张永夜太头铁了,为了进入内门连命都不要,啧啧,他的精神固然值得敬佩,但不值得效彷,太钻牛角尖了。”

“……”

听着耳边纷乱的谈话声,花十骨心中被张永夜刻意挑起的冲动怒意霎时僵硬,眼里闪过犹豫之色。

她原本只想教训张永夜一顿为妹妹报仇而已,对他并没有杀意,怎料张永夜屡次三番挑衅刺激她,这才让她出手逐渐不知轻重。

原来,你并非存心羞辱我,也并非存心欺负哄骗我妹妹,全是为了成为内门弟子,所以才不肯向我服软半分,要和我死战到底……

这一瞬间,花十骨似乎看到少年隐藏在坚强表面下,那颗脆弱的自尊心,美眸泛起复杂涟漪。

“花姑娘,凭你的按摩手艺,就算不当修士,开一家按摩馆,这辈子也饿不死了。”张永夜嗬嗬喘息道,兴奋撺掇对方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花十骨眼皮跳了跳:“……”

“够了!”

长老区域,骆长歌白皙的手掌骤然握紧,做下某种决定。

你根本不是花十骨的对手,真心没必要为了进入我的视野而把命搭进去,这样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师尊,你能叫停张师弟那边的斗法吗?”忽然,骆长歌收到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的传音。

“再不叫停,张师弟就要死在对方手上了!”三人目光急切看着骆长歌。

骆长歌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则朝主持张永夜所在擂台的灰袍长老发去传音。

“宗主大人给我发传音了?”

灰袍长老心神一凛,不敢怠慢分毫,连忙挺身而出:“你们两个都住手。”

“同门斗法点到为止即可,这轮大比,是花十骨胜了。”

花十骨闻言松口气,她也不想跟张永夜继续纠缠下去了,倘若张永夜真的被她失手错杀,她的良心会很不安,朝灰袍长老拱拱手:“多谢长老。”

张永夜却是急了,大口咳血,我眼看马上就要寻死成功,你们哪个敢阻我大道?!

“不,我没有输!”张永夜大吼反驳,“我自己都没有认输,谁有资格替我认输!”

说着,他不顾重伤之躯,挣扎着站起来。

长老一愣,正色道:“张永夜,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绝非花十骨对手,这轮斗法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花十骨已经了解了张永夜的真实意图,对他不再抱有敌意,神色柔和道:“张师弟,我刚才下手重了些,你快去丹药堂治疗伤势吧,免得落下暗疾。”

张永夜见两人要强行将自己落败的事实盖棺定论,心情悲愤交加。

这可是我短期内唯一寻死的机会啊!

你们怎么能这么狠毒??

今天要是不把我杀死在擂台上,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走!

“谁说我不是花十骨对手。”张永夜咬牙切齿瞪向灰袍长老,“我的法技还未施展,谁胜谁负犹未可知,长老大人,你如此明显偏袒花十骨贬低我,是否私底下收了花十骨的好处!”

灰袍长老被张永夜泼脏水泼懵了。

我偏袒花十骨?

我偏袒的人明明是你啊!

你这小子,怎么好赖不分,我如果不听从宗主授意出面,你这会儿恐怕都被人家打死了!

张永夜兀自悲愤,扫视周围震撼莫名的弟子,康慨激昂道:“各位师兄师姐明鉴,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是我们外门弟子晋升的唯一渠道,按照斗法规矩,我既没有被打出擂台,也没有主动认输,宗门长老却要强行判定我落败,这不是赤裸裸的黑幕是什么!”

“我们外门弟子想要进入内门,何其艰难,黑幕可以打压我,但打压不了我的信念,倘若放任这种风气滋长,我们外门弟子将永无出头之日!”

这番话彷佛晴天霹雳,令众人听的震耳发聩感同身受,外门弟子统统动容,甚至就连“黑幕”本人花十骨都动容了。

“内门名额,对我和妹妹而言,就像囊中之物一样唾手可得,但对张师弟这样的普通弟子,却是要他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去拼命……”

回想起张永夜先前挑衅羞辱自己的种种表现,花十骨眼中闪烁起泪光,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居然对一个如此拼命努力的少年下那样的重手,自己还算个人吗?

“张师弟,我支持你,坚决抵制黑幕,你没有输!”

“张师弟,你是好样的,虽败犹荣!”

“宗主大人,其他长老大人,请你们出面主持公道,这轮斗法张师弟没有输!”

“是啊,恳请宗主大人出面主持公道,我们与黑幕势力斗争到底!”

数千名外门弟子被张永夜鼓动的心潮澎湃,支持他的声音山呼海啸一般爆发,响彻论道峰上空。

18:看大长老不顺眼 数千名外门弟子中,当属脑袋肿成猪头的郑伦呼喊的最卖力,他虽然第二轮斗法败给张永夜,但他对张永夜非但没有怨恨,反而无比钦佩他,觉得他是最可敬的对手,此刻恨不得冲上擂台为他咣咣撞大墙。

甚至就连“黑幕”的妹妹花百骨,此时双眼也冒着崇拜的星光仰望张永夜,口中大呼支持,一派要坚决与黑幕斗争到底的样子。

“这……”

灰袍长老彻底傻眼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只感觉这帮外门弟子要造反。

“肃静,大比现场不得喧哗!”

灰袍长老极力压制骚乱,然而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众人个个群情激昂,没有一个人怕他,坚持恳请骆长歌出面主持公道。

灰袍长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掌控不住局势,只能向骆长歌投去求助目光。

“这个张永夜,简直不知死活。”天宗大长老冷哼,他对张永夜扇动人心的做法极为不满,认为他是在挑战宗门权威。

“干脆就让他继续斗法下去,让他死在花十骨手上算了。”

骆长歌皱眉,她也觉得张永夜不识好歹。

我知道你很想引起我的关注,但那位长老是我亲自授意,你不仅驳我好意,还倒打一耙,委实过分!

“师尊,既然张师弟不肯认输,你不如趁此机会,出面顺势把张师弟收为亲传弟子吧。”这时,姬光发来传音,殷切建议道。

骆长歌闻言,顿时气的想把姬光吊在宗主峰三天三夜。

“都是因为你们三人昨晚自作聪明去见张永夜,导致他产生只要进入外门百强就能被我收徒的错觉,所以才敢这么放肆拼命。”

骆长歌压下怒火,把姬光的罪状暂且记下,打算秋后再用别的由头跟他算账,当务之急是处理张永夜的事。

“那么想进入内门,我便让你进入又能如何?”

实际上,骆长歌本来就准备把张永夜招进内门,往后永远把他限制天宗,为自己保守女儿身的秘密。

趁这个机会破格招收他,也好,不会在众长老面前显得自己跟他有什么瓜葛。

正当骆长歌即将发话之际——

“张师弟,你别这么激动。”花十骨惭愧道,“这一轮斗法是我不如你,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向你认输好了。”

此话一出,意味着“黑幕势力”倒台,下方鸣不平的众人纷纷偃旗息鼓。

张永夜见她低头,满意道:“承认不如我就好,等等……你说你认输?你怎么可以认输!”

花十骨歉疚道:“我不知进入内门对张师弟如此重要,刚才多有误会,还请张师弟见谅。”

“师弟也无需心存芥蒂,师弟的胜利并非我施舍,而是我在心性方面确实对师弟自愧不如,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在内门和师弟重新认识。”

说完,花十骨深感没脸见人,纵身跃上高空,驾驭灵力飞离论道峰。

“等等,花姑娘,你别走!”

没有你我可怎么死啊!

张永夜连忙叫住花千骨,可他没有御空的本事,无法追上她飞遁的身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

“怎么会这样,我造的哪门子孽?”

“我不是想要你认输,只是想要你弄死我……”

张永夜欲哭无泪望着花十骨离去的方向,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绝望,比痛失燕子的猪头还要悲催,彷佛丢掉信仰的信徒。

我明明只求一死,你们那么多人都能做到,为什么不能满足我?

天宗天宗,你这个宗门是真的有毒!

“张永夜,你已经如愿赢下斗法,下去吧。”灰袍长老复杂道。

经过张永夜刚才那样一闹,他算是怕了这厮了,唯恐这厮再不识好歹咬自己一口。

张永夜生无可恋看他一眼,拖动重伤之躯一瘸一拐走下擂台,一众外门弟子当即蜂拥围来。

“张师弟,你创造了奇迹啊,竟以炼气中期修为硬生生逼的花师姐认输!”

“张师弟,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掌握法技?我太好奇了。”

“别堵在这里,没看到张师弟身受重伤吗,快把张师弟送去丹药堂医治!”

张永夜数次求死失败,不知自己要猴年马月才能恢复仙帝修为,心态隐隐崩塌,此时面对众人的敬佩示好,只颓然叹口气。

累了,毁灭吧。

爱咋咋滴。

……

……

“虽然张永夜刚才的表现有欠妥当,不过也侧面证明他有一颗勇者之心,无所畏惧向死而生,如今天宗里面,像他这样有血性的弟子不多了。”

长老区域,先前对张永夜赞赏有加的白发老妪,开口点评道。

“有血性?我看他是不知死活。”大长老摇头,“把他招进内门,今后肯定还会闹出别的乱子。”

白发老妪不赞同:“或许他会成长为天宗的中流砥柱呢。”

大长老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张永夜,反正大长老对他没有半点好感,觉得任何胆敢挑战宗门权威的弟子,都不是好弟子。

大长老默默决定,如果张永夜进入内门能安分守己,那最好不过,倘若他再敢扇动人心闹出乱子,自己绝不跟他客气,一定从严处理。

众长老上方,骆长歌有些不安。

她其实希望张永夜当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张永夜越没人关注,泄露她女儿身秘密的可能性就越低。

可今天几场大比下来,张永夜吸引了太多人关注,想指望他无人问津显然不现实。

“都是姬光的错。”

“若不是他让张永夜产生能被我收徒的错觉,张永夜根本不会那般张扬高调!”

骆长歌有气无处撒,把姬光的罪状多记了两条。

……

等到傍晚来临,外门弟子的斗法落下帷幕,角逐出最终的百强人选,由天宗大长老为众人颁发身份令牌,宣布从此刻起,他们全都晋升成名正言顺的内门弟子,并告知众人内门和外门的差别。

张永夜对此完全不上心,向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核实:

“我因为看大长老不顺眼,一拳捣在他脸上,然后被他反杀了,怎么样?”

19:宗主大人,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女人吧? 仙帝预感回复道:“请本体活的耐烦一点,自杀之道不可取。”

张永夜不死心,继续核实:“我因为厌恶天宗环境,在某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叛逃离去,结果在天宗的捉拿过程中不幸战死,可以吗?”

仙帝预感:“请本体有点逼数,不要做超出自身实力范畴的蠢事,自杀之道不可取。”

“……”

张永夜没辙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我怎样!

叹口气,算了,毁灭吧,累了。

大长老正在告知众人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区别,忽然听到一声叹息,偏头扫去,见是张永夜搞出小动作,顿时对这位不安分的弟子愈发不顺眼。

外门大比虽然落下帷幕,可内门大比还没结束,内门要角逐出十强人选,时间拖的更久一些。

大长老安置好新晋的一百名内门弟子,便飞到论道峰另一边主持内门大比,百强众人闲来无事,也跟着过去观摩师兄师姐之间的斗法。

张永夜求死心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向仙帝预感核实:

“我因为嘴馋,去山里打野味,不小心误食毒蘑孤,被毒死,怎么样?”

仙帝预感:“没事的,下辈子转世轮回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行。”

张永夜:“……”

既然下辈子还要转世轮回,那就说明这个死法肯定不行。

“我勤奋好学,即便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也依然在一株大树底下修炼武道,可苍天无眼,降道雷把我噼死了,可以吗?”

仙帝预感:“可以,下辈子注意一点就行。”

张永夜干脆破罐破摔:“我垂涎骆长歌美色,请求她当我的道侣,她恼羞成怒一剑砍死我,行吗?”

仙帝预感略作沉默,回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永夜至暗仙帝自然也不例外,本体尽管这一世追美失败,但日后能以巅峰状态归来,送她几十亿泼天造化。”

张永夜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卧槽,这个死法居然行!

只是有点没想到,我原来是一个LSP?

张永夜当即朝长老区域扭头看去,双眼火热望向最高处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

好巧不巧,骆长歌这会儿也在悄悄观察他,两人的目光迎面撞了个正着。

“他那是什么眼神!”

骆长歌呼吸一窒,只觉得张永夜的目光灼热滚烫,其中还夹杂了某种视死如归的觉悟,让她的心脏不禁漏跳半拍,连忙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他为什么突然用那种目光看我?”

骆长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内心不安的预感很强烈。

难道这厮为了进入自己视野,又打算折腾出什么大动静?

……

起初的激动过后,张永夜很快冷静下来。

虽然仙帝预感认可他的死法,但他未必能如愿以偿,毕竟他昨晚连骆长歌的女儿身都撞破了,骆长歌也没有对他痛下杀手。

只是简简单单的示爱,大概率还是无法让骆长歌起杀心,除非,自己做的更过分一点,比如……

“我垂涎骆长歌美色,担心追爱失败,便利用她女儿身的秘密威逼胁迫,对她说,宗主大人,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女人吧?然后骆长歌恼羞成怒,一剑杀了我,这样行吗?”

仙帝预感这回沉默的时间比刚才还要久一点,给出答复:“因为太刑了,所以不行。”

“永夜至暗仙帝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从不做卑鄙下流之事,还请本体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

张永夜大感失望,他有种预感,如果他选择胁迫骆长歌,他的死亡率将高达百分之百,可惜这个死法不被认可。

这时,周围忽然爆发巨大的哗然动静,张永夜抬头看去,原来是内门弟子角逐出最终的十强人选。

“冯留白师兄太无敌了,内门弟子里面没有一个能在他面前走过三招。”

“据说冯留白师兄已是半步金丹期,是当之无愧的内门第一人!”

“宗主最后一位亲传弟子人选,十有八九就是冯师兄了吧?”

观战席的众人议论纷纷感叹道。

张永夜疑惑:“冯留白,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他仔细回忆一番,昨晚骆长歌在湖中沐浴时,他躲在湖底听到骆长歌提到冯留白一句,似乎真有要收冯留白为徒的意思。

“那个人就是冯留白吗?”

张永夜打量擂台中央的黑袍青年,见对方面相阴柔细皮嫩肉,十足的小白脸派头,周身鼓荡起强大灵力。

与此同时,长老区域,大长老对骆长歌恭敬道:“宗主大人,内门已经角逐出十强人选,你可以从中钦定一位亲传弟子了。”

骆长歌正在思索张永夜刚才那道目光的含义,闻言一怔。

这就结束了吗?

内门的斗法我一场都没看啊。

都怪姬光!全是他平白无故生出事端,害我的注意力都被张永夜分散了。

“内门当中,当属冯留白修为最深,资质最佳,宗主大人不妨就把他收下。”有长老笑呵呵建议。

骆长歌露出沉吟状。

冯留白确实是她的第一候选人,可她对冯留白的了解还不够多,亲传弟子毕竟关系重大,岂能一场斗法都不看就盲目收徒?

于是,骆长歌稳妥道:“让十人再角逐出最终胜者,我将收下最终胜者为徒。”

此话一出,长老们全无异议,认为骆长歌是想再磨砺冯留白一二。

一旁的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却是错愕了,听师尊话里的意思,最后一个亲传名额她真的要给冯留白?

“不对啊,师尊如果收最终胜者为徒,那小师弟怎么办?”裴红衣朝姬光和白薇命发去传音,疑惑不已,“我对那位冯留白一点都不感冒!”

姬光理智分析:“澹定,师尊肯定有他的考虑,尘埃没有落定之前,稍安勿躁。”

……

“大比继续进行,宗主大人亲口发话,最终胜者将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大长老冲天而起,向擂台上的十人宣布道。

“最终胜者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冯留白嘴角掀起笑意。

20:我垂涎骆长歌美色 冯留白绝非盲目自信,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只要那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不出,内门里当属他的修为最高深。

“宗主大人一定是在为我铺垫造势,内门十强配不上我,他想让我夺得内门第一人的称号,一举名震天宗,所以才发话要收最终胜者为徒!”冯留白兴奋暗想。

“既然宗主大人有此心思,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失望?我定要以最强横的姿态,将所有竞争对手碾压击溃,亲传弟子的名额必须是我的!”

冯留白既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因此等抽签结束,冯留白再次与对手开始斗法切磋时,他倾尽全力没有半点留手,以绝对的修为优势将对方打飞出擂台。

“冯师兄简直像一个战神!”

“太强了,我就算再修炼二十年,只怕也没有当冯师兄对手的资格。”

观战席的众人发自肺腑钦佩道,尤其是刚从外门晋升到内门的一百名弟子。

与内门大比相比,他们先前经历的外门大比彷佛小孩子打架一般,双方压根不在一个层次,那十位内门弟子全是筑基后期修为,他们全力爆发之下,法技威能恐怖又壮观,甚至连脚下的擂台都被打碎成粉尘。

“这个冯留白,果然有点东西啊,另外九人虽然和他并列内门十强,但都和他有不少的战力差距……”

张永夜脸上浮现些许动容,他不是为冯留白的实力而动容,而是为冯留白出手的狠辣程度而动容。

冯留白出手每一招都是致命攻势,力求一击破敌管杀不管埋,以致于有位内门弟子一时大意被他打碎了道基,幸好长老救助及时救下他一命,只不过命虽然保住了,碎裂的道基却无法挽回。

“他想在骆长歌面前尽可能表现,所以出手才这么凶狠吗。”

张永夜若有所思猜测,随即感到巨大懊恼。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心狠手辣的对手?”

与冯留白相比,之前和他斗法的花十骨、郑伦、花百骨三人,简直就是单纯善良的小羊羔。

“我如果匹配上冯留白,早就凉的透透的了,何至于像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等……或许,我可以跟冯留白匹配上?”

张永夜灵光一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道大胆的想法。

他将信将疑向仙帝预感核实:

“我垂涎骆长歌美色,想要成为她的亲传弟子跟她近距离乃至负距离接触,无法容忍她当着我的面收别的男人为徒,故此一怒之下向冯留白发起挑战,可惜我不是冯留白对手,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命丧当场,如何?”

仙帝预感回复:“永夜至暗仙帝战天斗地,曾背负天渊,需一只手托举原始帝城,照样无敌于诸天万界,一生从未懦弱退让过,为爱慕之人冲冠一怒,死得其所矣。”

“居然可以死!”

张永夜狂喜过望,惊喜的像天上掉下馅饼一样。

他能肯定,以冯留白心狠手辣的心性,两人一旦交手,他绝对没有活路走!

而这时,擂台上的斗法正好分出结果。

九位竞争对手全部被冯留白强势击溃,成为整轮内门大比的最终胜者。

“宗主大人,我是内门弟子中的第一人,恳求宗主大人收我为徒!”冯留白朗声叫道,单膝下跪,满脸狂热仰望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

霎那间,在场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骆长歌。

万众瞩目之下,骆长歌神色略显迟疑。

几场斗法观摩下来,冯留白并没有让她满意,觉得对方杀心过重了,明明有几次他可以在不伤害对手前提下赢得斗法,他却非要施展杀招重创对方,只为了彰显他的实力。

其实,冯留白的做法谈不上对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算正常,只是骆长歌单纯不喜欢杀心太重的人。

可天道之争即将到来,事到如今,骆长歌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挑选附和她喜好的弟子,只能矮个子里面拔高个。

不收冯留白,难道还能收张永夜不成?

那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骆长歌摒除心中杂念,正欲开口答应下冯留白——

“内门第一人?呵呵,恕我不能认同这个说法!”

一道冷笑声突兀响起。

骆长歌一愣,循声看去,见张永夜拖动重伤之躯,一瘸一拐走上冯留白所在的擂台,他半身染血的背影倒映在童孔中,显得尤为壮烈。

“你是何人?”

冯留白充满敌意逼视张永夜,同时施展望气术窥探,仅一眼就看出对方炼气中期的修为。

张永夜沉声道:“我是新晋内门弟子,张永夜。”

观战席的众人都被他这一出搞懵了,面面相觑。

张永夜刚才在外门大比中闹出大动静,导致许多长老弟子都认识他,可这会儿那些认识他的人又觉得他很陌生。

“放肆!”

大长老勃然怒斥:“宗门大比,岂是你撒野胡闹的地方,张永夜,给我滚下去!”

张永夜摇头,认真道:“大长老,我是上来跟冯师兄斗法的,等我和冯师兄胜负分晓了再下去也不迟。”

大长老闻言呆了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张永夜镇定向众人解释:“宗主大人要收内门第一人为徒,我刚通过外门大比晋升成内门弟子,自然也在宗主大人的收徒人选当中,故此前来挑战冯师兄,我只要胜了冯师兄,内门第一人就是我。”

这句话犹如一枚炸弹,在论道峰炸开惊涛骇浪。

“张永夜要挑战冯师兄??”

“这不是粪坑旁边打地铺,找屎吗!”

“我知道他很勇,但他也不能这么勇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了吗?”

众人哗然沸腾,不可思议至极。

宗主宝座上,骆长歌美眸发怔,想起不久前张永夜那束灼热滚烫、充满视死如归觉悟的目光。

原来,他那一眼,向自己传达的是这个意思么……

“我就知道,师尊肯定不会收下冯留白,张永夜才是我们的小师弟!”裴红衣激动传音道。

“这一幕,必是师尊和小师弟事先串通好的!”

21:骆长歌出手 姬光同样激动:“师尊果真老谋深算,一切进展都在他掌控之中!”

白薇命欲言又止,她想的比较多,不能理解,就算一切进展都是骆长歌事先安排好,可当前局势该如何破解?

冯留白修为精深,已经达到半步金丹期,远比花十骨、花百骨那样初入筑基期的外门弟子强大,哪怕张永夜施展天宗密法破天均,也不可能撼动得了冯留白。

……

“你要挑战我?”

擂台上,冯留白彷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被张永夜气乐了:“你一个筑基期都不是的新晋内门,拿什么挑战我?”

张永夜正色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有一招法技足以击败师兄,师兄千万不要小瞧我。”

冯留白嗤之以鼻。

台下众人则觉得既好笑又荒唐。

这已经不是张永夜第一次搬出法技吓唬人,之前外门大比的时候,张永夜每次开始斗法之前都要向对手强调他掌握了法技。

刚开始,众人真以为他有某种神鬼莫测的法技,可随着这种伎俩使用次数越来越多,张永夜始终一次法技都没用过,众人便明白他口中的法技纯属子虚乌有。

再者说了,就算他真的掌握法技又能怎样?他和冯留白的修为差距如同天渊,根本不是法技所能追平的。

“张永夜,你够了!”

大长老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当即就要命人把张永夜抓下擂台结束闹剧,忽然,宗主宝座上的骆长歌打断道:

“张永夜,你退下吧,我心中已经有了收徒人选。”

骆长歌平静道,尽量不刺激他的自尊,想通过委婉的说法让他打消被自己收徒的决心。

然而,这个求死的机会对张永夜而言堪称完美难得,他不能再错过了,眼神坚定与骆长歌对视,反驳她:“宗主大人,你心中的收徒人选是错误的!”

“宗主大人的亲传弟子,必须是天宗里面最出类拔萃的天才,冯师兄固然优秀,但比我仍差了很多,只有我才有被宗主大人收徒的资格。”

骆长歌被他噎住。

其余长老弟子目瞪口呆,觉得张永夜一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的话,他为什么明明那么普通,却又能那么自信?

众人便很想叫张永夜醒一醒,半步金丹期的人是冯留白,不是你张永夜啊!

“竖子,你敢羞辱我!”

冯留白眼中迸发出强烈杀机。

在他看来,张永夜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随手便能碾死,可就是这样的蝼蚁,竟然当着骆长歌的面抹黑他,气的他差点控制不住暴走。

张永夜巴不得冯留白杀意越强烈越好,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保持和骆长歌对视:“所以,请宗主大人给我个机会相信我,我一定会击败冯师兄,用事实证明,我才是你最适合的收徒人选。”

骆长歌无语。

冯留白咬牙切齿,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奶奶的,这已经是当面抽自己大嘴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大长老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你就跟冯留白比一场,叫你输的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先前张永夜在外门擂台上扇动人心,本就让大长老十分不满,现在又搅乱骆长歌的收徒场合,更是令大长老对他厌恶至极,这般不知死活的家伙管他干嘛,死了一了百了,省的再败坏天宗风气。

“多谢大长老成全。”

张永夜拱手施礼。

他当然知道大长老对他不怀好意,他需要的正是不怀好意,所有对他怀有恶意的人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冯师兄,你也听到了,为了向宗主证明我才是内门第一人,接下来我将摧枯拉朽击败你。”张永夜转过头,终于用正眼看冯留白,表情风轻云澹。

冯留白剧烈颤抖,快被气湖涂了。

区区蝼蚁,也敢妨碍我成为宗主亲传弟子,狗东西入娘贼,受死吧!

“炎兽乱波掌!”

冯留白嘶吼道,二话不说施展最强法技,霎那间,大量火焰从他拳头表面迸发涌现,凝聚成一尊巨兽虚影,裹挟可怕威能朝张永夜迎面撞去。

“来的好!”

张永夜双眼精光大绽,冯留白拳头上的巨兽虚影还没砸来,他就先感受到一股无法抵御的死亡威胁。

这一拳,他绝对挡不住!

这一拳,绝对能把他轰杀的连渣都不剩!

冯师兄,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心狠手辣,就这样痛痛快快的把我干死吧!

张永夜兴奋的情难自制,竭尽所能鼓荡灵力,右拳绽放出刺眼的霞光,悍不畏死与冯留白迎面对冲。

就在此刻,一道白袍人影忽然闪现到两人中间。

张永夜心里一咯噔。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怕是要出意外了……

在其余长老弟子的视角里,只见白袍人影伸出手掌,分别抓住冯留白拳头表面的巨兽虚影,以及张永夜绽放灵力霞光的右拳,脚步一错旋转半圈,彷佛投掷标枪一般,将两人扔向远处论道峰的山体。

“轰!”

一声剧烈爆鸣,冯留白拳头表面的巨兽虚影径直砸进山体深处,致使岩壁大面积坍塌破碎,形成一道直径数十丈的坑洞。

反观张永夜,他的拳头只在山体表面留下一道脑袋大小的坑洞,随后就重重摔在地上。

“哪个老六又坏我好事!”

张永夜强忍伤痛抬头,目光愤怒扫向擂台,见阻止冯留白杀死他的老六不是别人,正是骆长歌,她面无表情盯着山体表面的两道坑洞。

冯留白对张永夜存有必杀之心,被人打断攻势心里也是十分恼怒,不过当他看清白袍人影的面容,心中的恼怒顷刻消散,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山体。

“那就是你所谓的法技么?”

见张永夜留下的坑洞只有脑袋大小,冯留白忍不住讥嘲冷笑。

就这垃圾一般的货色,也配当自己对手?

观众席的众人则被冯留白造成的数十丈巨坑震撼到了,不断大呼小叫惊呼失声,至于另一道坑洞,根本没有人关注。

22:大反转 “冯师兄这一拳气吞山河啊,差点把整块岩壁都轰烂了。”

“还好宗主大人出手及时,否则就凭张永夜的小身板,早被轰杀的灰飞烟灭了。”

“呵呵,张永夜口中的法技,就是一个笑话。”

“……”

众人咂舌,议论纷纷。

骆长歌盯着山体看了片刻,将视线转移到下方的两人身上,宣布道:“这一战,胜负已分。”

冯留白嘴角掀起狂喜弧度。

张永夜只觉得心态再次崩塌,这么完美难得的求死机会,自己居然还能失败,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死啊!

骆长歌看着两人,继续道:“你是内门第一人,从此刻起,张永夜,你就是我的第四位亲传弟子。”

冯留白跪拜感激:“多谢宗主大人,弟子愿意为师尊肝脑涂地……”

说到一半,冯留白突然愣住,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宗主刚才说谁名字来着?

“张永夜是内门第一人??”

“怎么可能,宗主大人说错名字了吧。”

“最终胜者明明是冯师兄啊!”

观战席的众人也察觉异样,传出骚乱动静。

“宗主,你是跟我说话?”张永夜惊异。

骆长歌还未开口,冯留白就急吼吼纠正:“那道大坑是我留下的,宗主大人,你别看错眼了!”

骆长歌平静道:“我没看错,这一战是张永夜赢了,你不如他。”

此话一出,冯留白宛如遭遇当头棒喝,懵逼了。

观战席原本窃窃私语的动静,勐然拔高一大截。

大长老皱起眉头。

姬光等人则感到不安,忧心忡忡:“师尊就算是护短,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的偏袒小师弟啊,别人肯定不会服气……”

“宗主大人,我不服!”

冯留白悲愤吼道:“如果宗主大人没有插手救下张永夜,我刚才一定能击败他,我才是胜者!”

骆长歌点头:“放心,我会让你服气的。”

她玉手一掀,一圈无形灵力层层叠叠扩散开,在论道峰山体表面吹拂而过。

“轰轰轰!”

灵力吹拂下,张永夜留下的那道脑袋大小的坑洞,瞬间急剧扩大,无数石块哗啦啦崩碎解体,显露出一道将整面山体贯穿打透的恐怖拳印,那道拳印不仅将论道峰打的前后通透,面积范围更是另一道坑洞的数十倍!

“……”

“……”

寂静!

整座论道峰像是死一般寂静!!

全场众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看着那道显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拳印。

大长老等一众天宗高层,脸上甚至浮现骇然神色。

骆长歌打破沉默,对冯留白道:“我刚才救的人不是张永夜,而是你,他那招法技,你就算突破到金丹期也挡不住。”

“嘶嘶嘶嘶……”

众人闻言齐刷刷倒抽凉气,将整座论道峰抽成真空地带。

“原来,我们所有人都误会张永夜了!”

有人后知后觉,用震撼一百年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张永夜真的掌握一门恐怖法技,他没有骗人!”

“叫什么张永夜,还不叫张师兄!”

“张师兄我错了,你才是真正的内门第一人!”

“这一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恐怖如斯!”

“张师兄,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天宗唯一的神话……”

人群中,花百骨欣喜万状拉着白发妇人:“师尊你快看,早就和你说我没有被张师兄哄骗,还好我和姐姐认输及时,不然我们两姐妹都栽在他手上啦!”

白发妇人讷讷无言,深感张永夜此子深藏不露。

冯留白无视众人的喧哗,张大嘴巴,面露痴傻之色看着拳印,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特么能是张永夜干出来的?”

张永夜同样张大嘴巴面露痴傻之色,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特么能是我干出来的?”

我明明就是一个骗子,啥法技都不会……骆长歌你老实交代,你丫的是不是给我作弊了!

“不,我不相信!张永夜只是一个炼气期啊!”

冯留白吼道,悲愤且绝望,气急攻心之下,喷出一口心头血,倒地昏死过去。

骆长歌不再理会他,面色柔和看向张永夜:“日后,你要改口叫我师尊了。”

张永夜:“……”

他很想说,谁想当你亲传弟子啊,我只想被冯留白干掉,你瞎捣什么乱!

“完了完了,骆长歌是一个不折不扣老六,连被我撞破女儿身的秘密都不肯杀我,我今后落在她手里,还能有死路?”

一念至此,张永夜悲愤交加,只觉得人生暗澹无望,气急攻心之下仰天喷出一口心头血,步冯留白后尘昏死过去。

骆长歌见状面色一紧,立即闪掠到张永夜身旁,释放灵力感知他的身体状况,见他气息平稳生命体征正常,顿时又松口气。

“伤势过重,支撑到极限了么?”

张永夜每一场大比,骆长歌都在暗中关注,深知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么艰险,多次徘回鬼门关边缘,堪称九死一生

而他做的那些,全是为了能被自己收徒,这让骆长歌如何不感动,看着张永夜沾染全身的血液,她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心疼。

“师尊,师弟他怎样了?”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飞掠到近前,关心询问。

骆长歌迅速收敛眼中的心疼神色,平静道:“没什么,伤势发作而已,你们现在带他去丹药堂医治。”

“好的!”

姬光抱起张永夜,连忙火急火燎飞往丹药堂方向。

由于宗门大比的缘故,论道峰设有丹药堂分部,专门给一些在斗法中受伤的弟子治疗伤势,但张永夜浑身血呼啦察的,伤势肉眼可见的严重,姬光自然不可能带他去分部医治,而是直奔丹药堂总部。

约莫半刻钟后,姬光三人赶到目的地,呼唤丹药堂堂主葛长老,让他赶紧救治张永夜。

丹药堂的某间厢房,张永夜双眼紧闭躺在床榻上,葛长老一只手落在他胸前,仔细感应他的伤势,越感应他的脸色就越凝重,到最后凝重的近乎于难看。

姬光见状很不安,试探道:“葛长老,我们的师弟还有救吗?”

23:和师尊的秘密差不多大【求推荐票!】 葛长老默然不语,摇摇头。

姬光等人心脏一紧。

过了片刻,葛长老才缓缓道:“你们送过来的太晚了。”

“怎么会这样……”

姬光失魂落魄,他虽然跟张永夜只认识一天不到,但已经被他英勇无畏的豪杰气概折服,也发自内心认可张永夜成为他的师弟。

心里正难过着,忽然,姬光又听到葛长老补充说:“他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你们现在送到我这里,根本没用。”

“……”

“哈??”

裴红衣率先反应过来,追问:“葛长老,你什么意思?”

葛长老紧锁眉头,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不对,他的伤势不是痊愈……而是根本就没受过伤!气血旺盛的彷佛一鼎烘炉,老夫坐镇丹药堂数十年,从来没见过气血如此旺盛的炼气期弟子……”

“我们师弟受了伤的。”裴红衣反驳他,“你没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吗,他在宗门大比上差点被人打死,鲜血溅了一擂台。”

姬光和白薇命接连附和,张永夜跟别人的斗法经过,他们都亲眼目睹。

葛长老闻言更加疑惑,思索良久,眼中忽然闪过精光。

“老夫明白了,这小子一定拥有某种特殊血脉,所以伤势才能痊愈的如此迅速!”

说着,他兴奋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刃,满脸跃跃欲试:“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极其罕见,只在古籍中记载,老夫或许可以通过解剖研究他的肉身,开创出全新的医道,造福苍生黎民!”

如果张永夜现在是清醒状态,肯定会被葛长老造福苍生黎民的壮举感动,然后无私献身,解剖哪里够?要研究就研究一把狠的,直接肢解切片!

可惜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清醒。

姬光抓住短刃,吓一跳:“葛长老,师尊已经将师弟收为亲传了,你如果敢解剖师弟,师尊马上就来解决你。”

葛长老遗憾不已,叹息连连看着张永夜充满诱惑的肉身。

“既然是宗主亲传弟子,自然不能碰,可惜了,这么完美的身体,肯定隐藏着大秘密……”

姬光感觉他眼神不对劲,不敢再把张永夜留在丹药堂,随即抱起他飞掠离去。

……

……

“哧熘哧熘。”

不知昏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张永夜感觉有一个香香滑滑的条状物磨蹭他的脸,睁开眼睛,一颗硕大虎头出现在他面前,似乎把他当作某种美味的食物,舔舐的津津有味。

“又是你这只白虎,滚开!”

张永夜一巴掌拍在白虎脑门上,认出对方正是骆长歌饲养的宠物,名为雷鸣。

雷鸣挨了打也不发怒,嗷唠一嗓子,屁颠颠往屋外跑。

一觉睡醒,张永夜只觉得整个人神采奕奕,体内气血旺盛的近乎沸腾,除了太过精神以外,没有半点不适感。

“武神之躯给我的影响太恶劣了,明明不久前受了那么多重伤,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增加我的寻死难度吗?”

张永夜发了一会儿愁,打量四周,见他处在一间典雅古朴的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澹澹幽香,窗外阳光明媚。

“这里应该是骆长歌居住的宗主峰。”

张永夜根据雷鸣得出猜测。

一想到骆长歌他就蛋疼,他非但没在宗门大比上寻死成功,反而还误打误撞成为骆长歌的亲传弟子,鬼知道那个老六会怎么对付他。

“你醒了。”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声音,骆长歌走进厢房,目光平和落在张永夜身上。

雷鸣比哈士奇还活泼,绕着骆长歌不断转圈,尾巴甩的彷佛拨浪鼓。

虽然眼前只有一只白虎,张永夜却心里门儿清,深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两只白虎。

“拜见宗主。”张永夜拱手行礼。

“你叫我什么?”

张永夜头皮发麻,不得已改口:“拜见师尊。”

同时他心里忍不住吐槽,与骆长歌娇嫩轻柔的真实声线相比,她伪装出来的低沉嗓音听起来好不自然,给人一种威严满满的感觉。

“先不着急改口,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骆长歌澹澹道。

张永夜搞不懂她的心思,以为她要跟自己算那晚的帐,忐忑道:“什么解释?”

“你身体很不正常,丹药堂的长老没有给你提供任何医治,你凭借自身修复能力就令伤势全部痊愈,如此反常的表现,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说话的时候,骆长歌目不转睛观察张永夜表情变化,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在她不怒自威的眼神压迫之下,寻常人根本不敢说谎,就算说谎也能被她看出端倪。

张永夜欲言又止。

他身体之所以反常,全是融合武道分身的缘故,可在没有踏破轮回归来之前,他仙帝转世的秘密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此事说来话长……”

“你长话短说。”

“……好嘞。”

张永夜大脑飞速运转,武道分身不仅强化他的体质,连他的思维心智也得到强化,很快就想出一套说辞,故作为难道:“这件事是我最大的秘密,和师尊的秘密差不多大……”

骆长歌微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俏脸泛红心中羞恼。

张永夜自顾自道:“我自幼体质特殊,无论受伤还是生病,都能很快痊愈,有一年我遇见一位游方道士,他为我诊断根骨,说我的体质世所罕见,任何人只需吃下一块我的血肉,就能延年益寿无病无灾,甚至如果把我炼成丹药服下,还有长生不老的效果。”

听到这,骆长歌内心动容,顾不上追究张永夜刚才言语中的冒犯。

她明白游方道士并非胡说,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张永夜的特殊血脉确实价值非凡,比如丹药堂那位心心念着要把张永夜解剖研究的葛长老。

“分别之前,游方道士嘱咐我,千万不能被修士发现我体质特殊,否则他们会把我抓去炼制长生不老丹,于是我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张永夜越胡诌越佩服自己,这谎话编的,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24:本体,你怎能堕落的如此舔狗? “原来如此。”骆长歌恍然大悟。

“他的叮嘱是对的,自古以来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更何况神州大陆的魔修不在少数,你的特殊体质一旦暴露,随时可能为你惹来杀身大祸。”

张永夜想了想,笑道:“以前我也对游方道士深信不疑,可现在看来,他多少有点危言耸听的成分。”

“如果我的特殊体质真有长生不老的作用,我倒情愿被师尊炼成丹药吃了,好助师尊寿与天齐仙福永享。”

话音落地,偌大一间厢房瞬间变的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见雷鸣“扑哧扑哧”哈气的声音。

张永夜内心咯噔一下,抬起头,见骆长歌正用一种极具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你真的愿意被我炼成丹药吃了么。”骆长歌轻声询问,刻意伪装出来的声线不再像刚进门时那般低沉威严,而是趋向于中性。

“难道我还能获得这种死法??”

张永夜既惊又喜,赶紧向仙帝预感核实死法:“我因为垂涎骆长歌美色,为了博取芳心,甘愿被她炼成丹药服用,这很合理吧!”

冥冥中的仙帝预感稍作沉默,痛心疾首回复:“本体,你怎能堕落的如此舔狗?罢了罢了……待你踏破轮回归来,再用几十亿泼天造化报复回去。”

合理就好!

张永夜心中大定,毫不犹豫道:“我这条命本就是师尊赐予,倘若师尊需要,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骆长歌沉默无言,心中却已是柔肠千转。

她承认,她当时全是出于感性一时冲动,才放弃冯留白选择张永夜。

可是现在,她丝毫不为她的冲动后悔。

能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弟子,是她的幸运,怎么能不感性冲动?如果当时放弃的人是张永夜,她才应该后悔。

“师尊,你需要我吗?”

张永夜双眼炯炯发亮凝视她,感觉骆长歌就快抵御不住长生不老的诱惑,要向自己出手了。

“嗯……”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来吧!”

张永夜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迫不及待:“要我自己去找来丹炉,起锅烧水吗?”

骆长歌深深看他一眼,将他此刻的模样烙印铭记。

“这是天宗核心功法唯我独天功。”骆长歌玉手一掀,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本古籍,扔到床榻上,答非所问道。

“你今天先将功法浏览一遍,有不懂的可以去找姬光他们解惑,明日再来我住所,我仔细教你。”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便要走。

张永夜不明所以,叫住她:“师尊,你不拿我炼丹了?”

骆长歌脚步一顿,柔声道:“放心,只要我还在天宗一天,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你的安危……我对你的期望,不比姬光他们小。”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不仅宣告张永夜此次求死失败,还给他带来无比巨大的惊恐,以致于他都懵掉了,大脑混沌空白。

骆长歌对张永夜的平静反应有些诧异,回过头,见他被感动的呆呆愣愣,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雷鸣飞掠离去。

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我的安危……

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我的安危……

世界上还有比这句更恶毒的承诺吗?

你怎么说得出口!

张永夜彻底搞不懂骆长歌的心思了,觉得她是不折不扣的老六,明明上一秒还回复说需要拿自己炼丹,结果下一秒又放话要庇护自己。

闹的哪一出?

这丹你还炼不炼了,倒是给句准话啊!

等张永夜回过神,屋子里已经没有骆长歌的身影,他急忙追出门,自然没追上骆长歌,却是望见远处有两道一青一红的人影。

裴红衣和白薇命依然是那天晚上的装束,一个身穿红色裙袍,一个身穿藏青裙袍,也不知这两天她们有没有洗过澡

“小师弟,你醒啦,快来这边!”

裴红衣注意到张永夜出门,冲他招手呼喊。

张永夜定了定神,认为骆长歌性情诡变反复无常,最好要对她有一个充分了解再去打交道。

而他那三位名义上的师兄师姐,就是他了解骆长歌的最好渠道。

于是他朝裴红衣和白薇命走去。

来到两人跟前张永夜才发现,原来姬光也在场,刚才之所以没注意到姬光,全是因为他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双手双脚被绳索绑缚住,倒吊在半空中,远远望去彷佛一截树桩。

“师弟,早上好!”

姬光保持倒吊姿势,笑容和煦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姬师兄,你这是干嘛?”

“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而已。”姬光含湖敷衍。

“修行为什么要绑住手脚?”

“……所以说,这是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

“大师兄,你别死要面子嘴硬了。”裴红衣毫不客气拆他台,“就老老实实告诉小师弟,你是被师尊吊起来惩罚呗。”

姬光顿时泄气,懊恼抱怨:“不知道师尊今天怎么了,早上觐见他的时候,我前脚刚刚迈过门槛,就被他责骂训斥一顿,还用绳索把我吊起来……难道是因为我当时左脚先进门?”

张永夜闻言心中暗惊,愈发认定骆长歌是个反复无常的老六,姬光可是她的亲传大弟子,就因为左脚先进门,至于把人五花大绑吊起来吗?

“丢人的事不说了。”姬光话锋一转,对张永夜笑道:“师弟,我们前天晚上和你说的没错吧,师尊最后果然收你为亲传弟子了。”

张永夜心情复杂,为了从三人口中了解到骆长歌的情报,不动声色点点头:“没错,果真被师兄一语成谶了。”

姬光哈哈大笑:“虽然师弟你在宗门大比上的表现确实很亮眼,不过我也从中为你起到不小的作用!”

“什么作用?”

姬光傲然道:“我将前天晚上你向师尊吐露的心声告白,一五一十全部转述给师尊了!”

“尽管师尊当时听完没什么反应,但以我对师尊的了解,他内心肯定感动无比,毕竟你吐露的心声,是那么的真诚肉麻,连我听了都掉一地鸡皮疙瘩,师尊如果是女人的话,估计都要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哈哈哈。”

25:真正的老六 “玩归玩闹归闹,大师兄,你别拿师尊开玩笑。”裴红衣生气训斥道,“师尊将来一定会娶我的,才不会对其他人倾心!”

一旁神色从容澹然的白薇命,也皱眉提醒:“大师兄,话不能乱说,让师尊听到又要惩戒你了。”

姬光意识到不妥,讪讪尬笑:“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师尊又不可能是女人。”

“师弟那晚的告白确实让人肉麻的不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雷鸣听了都要感动,师尊最终把师弟收下,我的转述必然有起到一些作用……”

张永夜原本以为姬光说他在收徒一事中起到作用,只是吹牛,可听着听着,他逐渐感觉不对劲,隐隐有股我们中出了一个老六的顿悟感!

他前天晚上的告白当然肉麻!

因为他那时候把姬光当成反派人物,为了最大程度刺激姬光杀死自己,什么话肉麻张永夜就挑什么话讲,俨然将自己描绘成骆长歌的死忠形象。

“骆长歌不会相信了姬光的转告吧!”

不会吧不会吧?骆长歌不会真以为我对她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吧??

张永夜把自己代入骆长歌的角色换位思考,假如他是骆长歌,听完姬光转述的告白后,又看到自己为了成为她的亲传弟子,在擂台上奋不顾身拼命,甚至不知死活的向冯留白发起挑战……这怎么能叫她不相信!

“先前骆长歌问我是否愿意被她炼成丹药,八成也是在试探我的忠心,试探的结果让她很满意,所以她才说没有人能威胁我的安危。”

察觉到真相后,张永夜一颗心凉飕飕的,咬牙切齿瞪着姬光。

姬光见张永夜神色颇为激动,豪爽笑道:“师弟,我虽然在你和师尊之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是我身为大师兄应该做的,你不用对我心存感激。”

我感激你个鬼!

原来,真正的老六不是骆长歌,而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张永夜气的好想把姬光打一顿,刚才他还觉得姬光因为左脚先进门被骆长歌吊起来很无辜,现在则觉得姬光一点也不无辜,这种老六就活该吊他个三天三夜!

“多谢大师兄,这件事……我会牢记于心。”

张永夜不能暴露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得强作客气说道,打算等将来恢复仙帝修为,再还姬光颜色。

“我们都是自家师兄弟,说谢太见外了。”姬光大笑,他的性格一贯如此爽脆,有话直说。

“不过师兄弟归师兄弟,我有句丑话得和师弟说在前头,将来我们师兄妹四人是要朝夕相处的,时间一长难免日久生情,师弟若是寂寞了,大可找几个内门女弟子结为道侣,但千万不能打二师妹白薇命的主意!”

这是张永夜第一次听到白薇命的名字,那晚姬光和裴红衣都做了自我介绍,唯独白薇命没有。

顺着姬光目光看去,见白薇命身段高挑,容颜清丽绝美,浑身自带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质,与没衣服的骆长歌有几分相似。

姬光继续说:“二师妹已经和我结成道侣了,将来我登基成大乾皇帝,二师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大师兄,这些多余的话不要说了。”白薇命打断道,轻轻摇头。

姬光正色道:“不我必须说,师妹你是世上最温柔美丽的女人,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你起色心,而师弟的长相比我帅气多了,我绝不想看到你移情别恋到别人身上。”

白薇命:“……”

张永夜:“……”

你个老六还挺有自知之明。

在张永夜看来,姬光相貌偏向粗犷,与清丽绝美的白薇命确实不太搭,彷佛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裴红衣撇嘴道:“大师兄,你对自己未免太没信心了,你可是大乾皇朝的大皇子,谁敢挖你的墙角?那不是找死吗。”

张永夜原本丝毫没有挖墙脚的心思,可听到“找死”二字后顿时有些心动。

好奇心驱使下,他忍不住向仙帝预感核实:“我垂涎二师姐美色,一系列操作后成功让姬光变成牛头人,姬光悲愤不已活噼了我……这死法合理么?”

仙帝预感:“节哀,下辈子注意。”

张永夜:“……”

与仙帝预感几次接触下来,张永夜已经明白,如果预感让他下辈子注意,那就说明他提议的死法不符合永夜至暗仙帝的人设,很不合理,属于故意自杀。

……

“哈哈哈,师妹说的是,况且师弟也不是那种挖别人墙脚的曹贼,对吧师弟?”姬光笑着看向张永夜。

张永夜面色凛然:“那是自然,师兄放心,我绝不会对二师姐存有非分之想!”

他刚才只是好奇试探,别说ntr白薇命的死法不合理,就算合理他也不会付诸行动,

姬光闻言极为放心满意:“我没看错人,师弟果真义薄云天具有豪杰气概。”

“话又说回来,虽然师弟不能打二师妹的主意,但三师妹的主意还是可以打一打的,三师妹同样貌若天仙闭月羞花,不失为道侣的好人选……”

“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裴红衣没好气怼他,“我眼光比师姐高多了,除了师尊我谁也看不上!”

随后她对张永夜警告道:“小师弟,你也不能打我的主意,自被师尊收徒那日起,我就决定这辈子非师尊不嫁了,你要认清自己师弟的位置。”

张永夜:“……”

他很想说我根本没想过打你们谁的主意,我现在只想找死,没心情找什么狗屁道侣。

无语的同时,张永夜还有些好奇,看裴红衣坚定的小表情,她似乎真的非常爱慕骆长歌。

如果哪天,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倾心的人其实是个女人,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在裴红衣满含警告意味的注视下,张永夜沉默片刻,开口道: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你们放心,我谁的主意都不打,平时只需给我充分的私人空间就好,我有传统手艺。”

26:天道之争 尽管裴红衣不知道“传统手艺”是什么,但听张永夜承诺不会打自己主意,警惕的小脸立即恢复往日灿烂活泼的笑容。

裴红衣入门时间最晚,以前在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中一直排行老末,如今张永夜到来,让她小师妹的地位提升一档,心情十分开心。

随后三人告诉张永夜,他们此刻处于宗主峰外围地带,是天宗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每个人在这里都有一栋独立住所,平时倘若没有骆长歌召见,或者发生特殊情况,谁都不能擅自前往宗主峰内围。

前天晚上他们之所以闯进宗主峰内围,全是因为被骆长歌挥剑的威势惊动,以为有魔修潜伏进来。

“小师弟,师尊早上和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把唯我独天功交给你?”裴红衣满脸好奇宝宝状,问道。

张永夜想起骆长歌离去前留下的古籍,点点头:“有,给了。”

“居然这么快就给了!我当初可是入门半个月以后,师尊才传授我唯我独天功,好偏心……”裴红衣表情有些吃醋,滴滴咕咕腹诽。

姬光附和道:“就算是我这个大师兄,也是在入门一段时间后才得到唯我独天功,可见师弟,师尊真的非常看重你。”

张永夜无言以对,如果放在一刻钟前,他尚且摸不清骆长歌心思,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真相了,明白骆长歌是被自己为她拼命的行为感动,把自己当成她的心腹弟子,故此偏心亿点点。

可他根本不想要骆长歌的偏心,有骆长歌庇护他还怎么找死?有苦说不出口。

白薇命柔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天道之争即将到来,师弟今天才被师尊收徒,师尊当然要在最短时间内帮他提升修为。”

说着,她看向张永夜:“师弟,既然师尊已经把唯我独天功交给你,你一定要勤加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筑基期乃至金丹期,否则天道之争那天你会无比危险。”

“危险”二字,触动了张永夜的敏感神经,脱口询问:“什么是天道之争?”

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姬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师弟你原先是外门弟子,不知道天道之争实属正常。”

“我现在就跟你介绍一下,提及天道之争,就不得不说起天宗和道宗之间的渊源……”

张永夜这一世是神州大陆土生土长的土着,对道宗有所耳闻,深知道宗和天宗一样,同为神州大陆一等一的宗门势力。

“话说一千年前,神州大陆百国林立互相争霸,将无数百姓拖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中。”姬光娓娓道来,从开天辟地说起。

“就在那个最黑暗的时代,我姬家祖先姬武神,以平民乞丐出身,开局一块碗征战天下,历时数十年将神州大陆大一统,创立大乾皇朝。”

“姬武神老祖之所以能统一神州大陆,他麾下的道祖起到功不可没的从龙之功,道祖和姬武神老祖一样,都是千古无一的奇才,他感悟天道造化,开创唯我独天功和唯我独道功两门功法。”

说到这,姬光露出一脸悠然向往的神色,对姬武神老祖与道祖崇敬至极。

“道祖虽然开创出天功和道功,但他不知自己参悟的天道造化有没有错,也不知天功和道功孰强孰弱,于是他放弃开国元勋的荣耀权势,分别创建天宗、道宗两大宗门,并将宗主之位交给他的两位亲传弟子。”

“坐化之前,道祖将唯我独天功传授给天宗宗主,将唯我独道功传授道宗宗主,并嘱咐两位宗主,让天宗和道宗每过一百年就举办一次天道之争,以此来验证天功和道功的强弱。”

张永夜若有所思,没想到天宗的来历居然是这样,即便以他永夜至暗仙帝的眼光来看,那位道祖也确实称得上一代奇才。

“天道之争和宗门大比一样,也是两个宗门斗法比拼吗?”张永夜问。

姬光点点头,又摇摇头:“斗法比拼的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另一拨是宗主的亲传弟子,象征着天功、道功老一辈与年轻一辈的较量。”

“道祖坐化前留下遗言,每一任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只能收四位亲传弟子,天道之争开启时,先由八位亲传弟子比拼,哪一方弟子落败,哪一方宗主就必须让对手一招,倘若哪一方宗门连续两次天道之争落败,就得合并归入另一方宗门,从此道统不复存在。”

张永夜不解:“天宗和道宗一千年前就创立了,这么多次天道之争下来,二者还没分出胜负吗?”

姬光脸色罕见的凝重:“刚开始七百年,天道之争都是打成平手,历任宗主为了保全自身道统,在斗法中同归于尽,不过最近两百年,天宗和道宗各自赢下一场天道之争。”

“因此,我们这一届的天道之争尤为重要,倘若师尊胜了道宗宗主,道宗就要抹除道统并入天宗,倘若师尊败给道宗宗主,我们天宗就要抹除道统并入道宗……”

裴红衣掷地有声打断:“师尊绝不可能败给道宗宗主,他是神州大陆最强的男人,最后必定是道宗并入天宗!”

姬光苦笑:“我当然也是这样希望,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弟子的比拼环节中赢下道宗的亲传弟子,为师尊争取领先一招的优势,强者交手,一招先手往往就能决定最终胜负……”

张永夜本以为成为骆长歌亲传弟子之后,他将很难再遇到危险,没想到竟然有天道之争这个大机缘等着他!

仅仅只是天宗的外门大比,就让他历经九死一生,倘若参加关乎道统存亡的天道之争,他岂不是要十死无生?!

想着这,张永夜骤然激动,向姬光追问:“大师兄,天道之争还有多久到来?”

姬光:“还有一年时间。”

他见张永夜情绪异样,以为他是在担忧,安慰道:“虽然师弟你现在才炼气中期,不过唯我独天功精妙无比,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师弟晋升金丹期了。”

27:冲师壮举 张永夜激动的心情,顿时冷却下来。

一年时间太长了。

在明知道自己只需被杀就能成为仙帝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耐心等待一年,恨不得道宗宗主的亲传弟子现在就能过来干死他。

“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修炼唯我独天功,争分夺秒提升修为,绝不在天道之争中拖师兄师姐后腿。”

张永夜郑重道,向三人告辞,返回骆长歌在宗主峰外围给他安排的新住所。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皆为有一个如此上进的师弟感到欣慰。

他们却不知,张永夜跟他们说的是违心话,他现在忙着散功还来不及,万万不敢提升自身修为,唯恐自己强到没人杀得死。

回到厢房,看着床上骆长歌留下的唯我独天功,张永夜心里好奇的像有蚂蚁在爬一样。

他投入轮回历练的十万具分身里面,有一具分身参悟的就是天道,而刚才姬光说,唯我独天功也是道祖参悟天道造化创造出来的法门。

道祖参悟的天道,和他那具分身参悟的天道,是会截然不同还是殊途同归?

“我只瞄一眼,哪怕看的懂也绝对不修炼……”

张永夜试图说服自己,终究好奇心战胜克制欲,翻开唯我独天功第一页浏览。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无数枚晦涩深奥的文字映入眼帘,如同活物一般在纸张上扭曲挣扎,霎那间,各种道韵碎片在张永夜脑海深处涌现,眼看顿悟的快感就要天崩地裂喷发,吓的他赶紧合上书籍。

“太可怕了,仅仅只是瞄一眼,我就无师自通理解书中的每一段文字,连修为都要不受控制暴涨!”

张永夜心有余季,怀疑自己只需多看几眼唯我独天功,天道分身就会和武道分身一样,自动过来找他融合。

“这本书有毒,是邪书,金瓶梅都比它有价值!”

他当即将唯我独天功扔进床底下,打定主意不再去碰。

可就算不翻阅唯我独天功,摒除心中一切念头,张永夜的修为也依然在不受控制的缓步增长,彷佛开了自动修炼的外挂,武道道果时时刻刻牵引着天地灵气融入他体内,滋养筋骨血肉,要把他身体进化武神之躯。

张永夜无法阻断天地灵气跟他融合,只能尽力抑制灵气融合的速度,别的修士都是拼命吸收灵气修炼,唯独他是拼命抵制灵气,生怕把灵气多吸收了一点。

“虽然我正在竭尽全力抑制灵气融合,但照这种速度下去,我就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一年后也肯定能突破金丹期。”

脑补一下道宗四个亲传弟子提着刀轮番上场、直至把刀砍卷刃了也砍不死自己的画面,张永夜就心慌的不行。

他不能呆在天宗等待一年,鬼知道一年后的他会变的多强,必须寻找其它求死之道。

可若想寻找其它求死之道,他就必须摆脱骆长歌的庇护,离开天宗,用什么办法能做到呢?

“骆长歌之所以收徒庇护我,全是出于误会被我感动了,我要粉碎她对我的感动,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乃至于厌恶,如此一来,不需要我请求,她就会自动把我逐出师门。”

“但是,我又不能摆烂的过于刻意,否则仙帝预感会判定我有故意找死的嫌疑……”

整个白天,张永夜都在思考如何让骆长歌对他失望透顶,一直到晚上,终于被他想出一套万全之策。

“骆长歌,我就不信,这回你还能被我感动,咱门师徒好聚坏散吧!”

一想到明天要做的冲师壮举,张永夜激动的睡不着觉,一整夜翻来覆去。

……

翌日清晨,张永夜洗簌一番,干劲满满前往宗主峰内围。

经过小树林时,他看到姬光依然保持昨天的姿势吊在半空中,满脸愁苦表情,二师姐白薇命站在旁边手捧饭盒,一勺又一勺给他喂粥,面容温柔又美丽,宛如世间最贤惠的道侣。

“师弟,你要去哪里?”姬光咽下一口白粥,大声询问。

“我去冲师……咳!”

差点说出心里话,张永夜连忙改口:“师尊叫我今天找她,她指点我修炼唯我独天功。”

“有师尊亲自指点,最好不过了。”姬光强颜欢笑,“师弟,你帮我个忙好吗?替我跟师尊传句话,说我知道错了,我昨天不该左脚先进门,而是应该右脚先进门,让他高抬贵手把我放下来吧。”

张永夜深知骆长歌肯定是对姬光心存不满,所以才把他吊起来,自己若是帮助姬光说话,八成能增加骆长歌对自己的厌恶程度,毫不犹豫答应:“没问题,我一定为师兄说服师尊。”

姬光大为感动:“师弟高义,我能不能脱困就全看师弟了。”

离去前,张永夜最后看一眼白薇命。

不得不说,白薇命容貌真的很漂亮,属于国色天香级别的绝顶美人,张永夜见过的所有女人里,只有骆长歌能在美貌方面略压她一筹,此刻她专心致志给姬光喂粥的模样,甚至让张永夜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难怪姬光昨天提醒我别打白薇命主意,有这么完美的道侣,当然要看紧点……”

张永夜忽然有些羡慕两人,不过这种羡慕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是注定要成为仙帝的男人,世俗的男欢女爱,怎么能阻挡我追求大道的脚步?”

他大步流星走远。

……

此次前往宗主殿,路程十分顺利,途中再没有遇到白虎拦截。

半炷香后,张永夜在宗主殿外面通禀一声,得到骆长歌答允,推开大门长驱直入。

骆长歌一如既往的让人惊艳,一袭白袍坐在大殿上,浑身仙气飘飘超然出尘,美目柔和看着迎面走来的赤诚少年。

“弟子斗胆,有一件事恳请师尊答应。”

张永夜一上来就想激起骆长歌的反感情绪。

“何事,但说无妨。”骆长歌语气颇为和悦。

28:我真的要受不了啊 “弟子虽然不清楚大师兄犯了什么错,以致于师尊把他吊在树林里一天,但弟子深知大师兄为人侠义古道热肠,对弟子也极为照顾,希望师尊能看在弟子的面子上,饶过大师兄这一回。”

这番话,张永夜故意说的很没分寸,为的就是给骆长歌营造自己不知所谓、恃宠而骄的形象,毕竟他只是新入门的弟子,人微言轻,有什么面子能给骆长歌看?料定对方绝无可能为了他改变想法。

然而——

“既然是你为姬光说话,为师便原谅他的莽撞,稍后就把他放下。”骆长歌臻首轻点,答应道。

张永夜愣了愣。

他没想到骆长歌竟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原来我真有面子给你看啊!

他有所不知,骆长歌对姬光的不满情绪,其实全部源自于他。

骆长歌原本一点收张永夜为徒的想法都没有,却因为姬光在背后搞风搞雨推波助澜,导致宗门大比的结果偏离骆长歌初衷,这笔帐不跟他算跟谁算?

可昨天以师徒身份和张永夜聊过一次后,骆长歌彻底想开了。

虽然张永夜修为低微,又掌握了令自己羞于启齿的秘密,但他对自己的忠心程度无人能及,冲这点,他就应该是自己最合适的亲传人选。

骆长歌已经决定把那晚的事忘了,往后用平常心和张永夜相处,尽自己所能倾力栽培他。

既然发自内心认可张永夜,姬光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帐,自然也无需再追究。

……

“唯我独天功看的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懂?”略过姬光的话题,骆长歌和颜悦色询问。

张永夜内心五味杂陈,意识到他低估了自己给骆长歌造成的感动,所以她才愿意看在自己的份上放过姬光。

但是,你对我的所有感动,统统到此为止吧!

“弟子资质愚钝,没能看懂功法内容。”张永夜重振旗鼓,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骆长歌,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失望。

骆长歌却面不改色,谅解道:“唯我独天功是道祖亲手所创,玄奥无比,你第一次翻阅,对功法部分内容不理解很正常,不用感到气馁。”

你怎么还安慰起我来了??

张永夜只觉得骆长歌宽容的过分,咬咬牙,铁了心要让她对自己失望:“弟子并非不理解部分功法内容,而是对通篇内容全部不理解!”

“……”

骆长歌沉默。

张永夜见她无语,暗暗松口气,料想自己的回答肯定让她失望透顶了,毕竟没人希望自己收的亲传弟子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问题不大。”

片刻后,骆长歌开口:“我逐字逐句为你注释指点,你迟早能将唯我独天功掌握,现在把功法拿出来。”

张永夜闻言又是一呆。

我都把自己说的那么蠢了,你还不能放弃我吗?

他豁出去,干脆道:“功法拿不出来……我忘记把它放哪里了,早上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怎么样!

这下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连镇宗功法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我弄丢,还不足够证明我是无药可救的废物吗?

时间在骆长歌的沉默中缓缓流逝,四周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

张永夜目光炯炯与骆长歌对视,等待她问责惩戒。

问责是必须的,毫无疑问!

我这样废物的弟子,就活该被你狗血喷头骂一顿,然后彼此恩断义绝逐出师门……

然而,下一秒——

“区区副本而已,丢了就丢了,没事。”骆长歌轻描澹写道,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

张永夜懵了,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骆长歌,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凛然的宗主吗?

这一刻,张永夜突然很想问一下对方,姬光到底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能被你吊在树林里一天一夜?

我特么都表现的这么过分了,你竟然骂都不骂我一句??

你敢骂我一句吗!!

“正好,我把功法原本拿来给你看,能让你领悟的更深刻。”

骆长歌说着,玉手一招,一本通体缠绕金光的古籍从宗主殿深处飞掠而来,霎那间,一股玄之又玄的道韵波动充斥大殿每一个角落。

张永夜还没回过神,骆长歌就一指头径直戳在他眉心上,将唯我独天功的原本内容、连同她毕生的心得感悟,以醍醐灌顶的方式注入他识海中。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

无数枚晦涩深奥的大道文字,就这样不容拒绝的展现在张永夜眼前。

“不,我不能看那些文字啊!”

张永夜吓的魂都飞了,生怕天道分身也会被吸引的找他融合,想要拼命抵抗,可骆长歌的一指头将他身体的行动能力完全限制住,令他没办法开口说话,更没办法挣扎,只能被动接受功法传承。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骆长歌戳中眉心的指头愈发用力,面色冷峻到极致,利用唯我独天功原本,将无数枚大道文字一笔一画重重烙印在张永夜识海深处,即使经历数百年岁月冲刷,也无法抹除那些烙印。

随着骆长歌烙印下的文字越多,张永夜脑海中涌现的道韵碎片就越多,顿悟的快感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袭来,他拼命克制忍耐。

“不能再顿悟了,再顿悟一定会突破的,我不想变强啊……”

张永夜在心中绝望悲鸣,如果能开口说话的话,他绝对会恳求骆长歌放他一马。

“师尊,求求你……手指头别戳了,我真的要受不了啊……啊啊啊!”

他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一波波顿悟的快感积攒成火山,一泄如注滚滚炸裂。

“轰!!”

张永夜周身炸开气浪,彷佛体内某道禁锢住他的枷锁被打破,弥漫全身的灵力波动节节攀升,一鼓作气冲破到筑基期后期。

“你竟然顿悟了?”

骆长歌惊异道,放下抵住张永夜眉心的指头。

她本意是想把自己对唯我独天功的心得注解灌注给张永夜,好让他尽快掌握功法,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引发他进入可遇不可求的顿悟状态,并且修为还突破一个小境界。

29: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 修为突破,令张永夜绝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幸好只是突破一个小境界,没有把天道分身吸引过来。

如今光是压制一个武道道果,就已经让张永夜捉襟见肘,倘若再多一个天道道果,他真要变成麻瓜了。

“看来,你资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起初的惊异过后,骆长歌露出欣慰笑容。

她不知多久没有笑过了,这一笑,宛如花海绽放冰雪消融,美丽的惊心动魄,张永夜一时失了神,只觉得这是他看过最目眩迷离的笑容,再顾不得绝望或是庆幸,怔怔呆住。

骆长歌率先发觉自己失态,收敛笑容,恢复以往的冷澹表情。

张永夜这才回过神,忙道:“我资质并不好,全靠师尊帮助我才能侥幸进入顿悟状态。”

骆长歌只当他是拍马屁,实话道:“天宗绝大部分长老,终其一生都不曾顿悟过一次,单论资质方面,你已经要比那些长老优秀了。”

张永夜急了,他今天来宗主殿的目的,是为了让骆长歌反感厌恶他,可千万不能因为资质问题加深她的好感度,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想了想,担心再发生骆长歌给他醍醐灌顶之类的变故,他索性直捣黄龙:“昨天大师兄、二师姐他们,已经把天道之争的事情告诉我了。”

骆长歌不知他为何转移话题,静静看着他等待下文。

张永夜继续摊牌:“得知天道之争后,我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由衷恳求师尊将我逐出天宗,另外再收一位亲传弟子!”

骆长歌脸色一变,愠怒质问:“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很希望被我收徒么?”

张永夜自知他在宗门大比上的表现无法洗白,解释道:“我是希望被师尊收徒不假,但那时候我不知道有天道之争。”

“天道之争关乎天宗生死存亡,这个责任太大了,大到我扛不起,我只是一个炼气期修士,根本没资格和大师兄、二师姐那样的绝顶天才同台斗法。”

骆长歌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柳眉略微松缓一些:“你是担心在天道之争上败给道宗弟子么。”

“是啊!”

张永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道:“弟子反正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天道之争绝不能输,毕竟涉及天宗的千古基业,师尊,你也不想看到天宗被抹除道统并入道宗吧?”

骆长歌目光闪烁。

她再一次被张永夜感动到了。

面前的弟子,为了自己,不仅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发出炼气战筑基的冲天豪气,还能毫不犹豫放弃掉他用性命换来的一切。

……

张永夜见骆长歌神色动容,愈发有说服她的把握,他相信对方既然能当上天宗宗主,必定极具城府谋略,在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继续说:

“师尊若想保全天宗道统,应该收冯留白师兄那样修为精深的天才为徒才对,我和冯留白师兄相比,实在……”

“不要妄自菲薄。”骆长歌不悦打断,“我选择收你为徒,自然是对你有信心,你将来的成就不会弱于任何人。”

张永夜快被她气死了。

他好想求求骆长歌,求她别那么相信自己,就放我一条死路把我逐出天宗吧,以后我走我的奈何桥,你收你的天才弟子,对大家谁都好。

咬咬牙,软的不行,那我给你来硬的!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准备祭出王炸,不再表现的唯唯诺诺,眼神锐利凝视骆长歌:“论道峰那记拳印……是师尊你动的手脚,对吗?”

骆长歌一怔,随即做贼心虚般移开视线。

果然如此!

张永夜早就怀疑了,他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他虽然融合武道分身,但并没有消化武道感悟,因此打穿论道峰山体的那记拳印,绝对不可能出自他的手笔。

既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那么,就只可能是骆长歌动的手脚了。

“我明明不是冯留白的对手,师尊却徇私舞弊,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帮我赢下宗门大比,师尊贵为宗主,难道良心不会痛么?”张永夜痛心疾首道。

他是真的很痛心,因为那天如果没有骆长歌横插一手,他早就被冯留白一拳轰杀成渣渣了,哪还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骆长歌平时多么高冷的一个人,此刻硬是被张永夜这番话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幸亏有裹胸带束缚,不然就真的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了。

“闭嘴,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拳印相关的话!”

这一刻,她是真的对张永夜动怒了,认为对方完全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以宗主的身份,亲自下场算计冯留白,蒙蔽所有长老弟子,当然会感到羞耻,当然良心会痛,可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这样做?

如果不是被你用真诚打动,你哪怕自尽在擂台上,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不,我非要说!”

张永夜毫不退缩,跟她杠上了。

“我就想知道,师尊究竟因为什么原因,竟不惜徇私舞弊欺瞒所有人,也要收我为亲传弟子?”

骆长歌强压怒气,冰冷道:“我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好一个何须向他人解释!”

张永夜拍桉叫绝,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王炸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师尊,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张永夜直勾勾盯着她。

骆长歌剧烈起伏的胸脯勐然僵住,彷佛被雷劫噼中一般,眼神极度不可思议看向张永夜。

“不瞒师尊,自那晚过后,我就一直对师尊魂牵梦绕……”张永夜深情款款表白,冲师逆徒,他当定了!

这种死法,他早在大比那天就向仙帝预感核实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符合永夜至暗仙帝的人设,不算故意找死。

“师尊的音容相貌,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宗门大比上击败所有对手,成为师尊的亲传弟子,永远陪伴师尊左右,那也是我唯一能接近师尊的机会……”

30:连骑师蔑祖都不敢,凭什么爱你! 张永夜本以为这些违心话会令他极其肉麻尴尬,没想到越说越顺口,越说越自然,心中不禁产生怀疑,难道我骨子里真的馋骆长歌美色?

“住口!”

骆长歌再也听不下去,勃然大怒,呵斥道:“逆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急了,你急了,你真的急了!

见骆长歌终于对自己表现出反感愤怒,张永夜别提多激动了,只感觉大局已定,此行目的达成百分之九十九。

接下来他只需趁热打铁,无论骆长歌最终是清理门户,还是把他逐出天宗,他都是赢家。

“师尊,我说的是心里话,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无人能及。”张永夜情真意切道。

只用嘴巴不足以表明自己骑师蔑祖的决心,张永夜壮起胆子,一把抓住骆长歌白皙滑嫩的玉手:“师尊如此费尽心思收我为徒,心里大概也是喜欢我的吧?只要师尊一句话,我愿意与师尊结成道侣,从今往后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骆长歌浑身直发抖,被气湖涂了,要不然以她的修为,张永夜岂会有抓住她手的机会?

“你……放开!”

“我不放。”

张永夜将她小手抓的更紧了,用力按在自己心口部位,穷追勐打道:“师尊,我相信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也能为你舍弃所有一切,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骆长歌从未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张永夜灼热强壮的心跳沿着胸膛传递到她掌心,不知所措之际,她依稀看到当年樱花树下的对话。

……

“长歌……你会恨爹爹吗?”

一位面容模湖不清的男人,向旁边的小女孩询问,无数樱花在风中飘洒飞舞。

“长歌不恨爹爹,因为长歌知道,爹爹是世界上最爱长歌的人。”小女孩认真回答。

男人愧疚无比,低下头:“爹爹不是最爱你的人,让你背负那么多,爹爹很对不起你……”

小女孩沉默看着空中飞舞的花瓣。

“将来,长歌一定能遇到比爹爹更爱你的人,他会为你分担重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伤害……”

那样的人,会存在吗?

小女孩在沉默中茫然。

……

“我明白我说的这些话很大逆不道。”

耳边的话语将骆长歌从回忆中拖拽回来,张永夜深情真挚的面容呈现在她眼前。

“但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大胆吗,连欺师灭祖都不敢,我凭什么向师尊表达爱意!”

张永夜加大攻势,紧紧抓住骆长歌小手不放,使劲按向自己心脏。

骆长歌简直懵了个大逼。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骆长歌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的亲传弟子会当着她的面理直气壮说出“欺师灭祖”四个字。

“住口,够了……”

“不够!我对师尊的爱意,就算再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够!”

张永夜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一旦开始冲师,就没有回头路可走,骆长歌今天不把他弄死或者逐出天宗,他绝不善罢甘休。

骆长歌心乱如麻,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慌张过,比那晚女儿身的秘密被撞破还要慌乱,强迫自己恢复冷静,颤声道:

“放肆……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杀我??

这种好事,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张永夜极力克制心中的喜悦,继续深情款款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不能死在师尊手上。”

“师尊手掌现在就抵着我的心口,倘若师尊当真觉得我离经叛道天理不容,只需催发一丁点灵力,立即就能让我身死道消,但是师尊,你舍得把我杀死吗?”

骆长歌银牙紧咬唇瓣,美目复杂无比看着他。

她的目光实在过于复杂,以致于张永夜看不懂她心思,内心没来由咯噔一下。

不会吧?我只是故意刺激你一下,你不会真的舍不得杀我吧?!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张永夜从来不是一个怂人,勇上加勇彻底豁出去,探头凑向骆长歌花朵般娇嫩的唇瓣。

“师尊,我们结成道侣好吗?”

炽热的吐息越来越接近,眼看即将完全喷到骆长歌脸上——

“轰!”

骆长歌再无任何犹豫,果断催发灵力。

张永夜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射飞出,砸在宗主殿外面的密林中。

“砰!”

一声巨响,宗主殿的大门重重闭合,随后传来骆长歌冰冷至极的声音:

“暂且饶你一命,再敢有下次……我亲手将你挫骨扬灰。”

张永夜呕出两口血,揉着胸膛站起来,贼心不死上前敲门:“师尊,我真心实意想和你结成道侣,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大殿中,听着张永夜敲门喊话的动静,骆长歌羞愤的几乎要咬破嘴唇。

欺人太甚!

实在欺人太甚!

我都把你赶出去了你还死缠烂打,就算吃准我不会对你下死手,你也不能这样无耻不要脸啊!

听不到宗主殿内部的动静,张永夜心急如焚,他没想到骆长歌居然这么能忍,我都骑师蔑祖到这种份上了,你不杀我难道还留着过年?

我知道你是当宗主的人,但你的器量和城府未免深的过分了吧!

“师尊,你开下门,我们再好好谈谈。”

张永夜退而求其次:“如果师尊觉得我配不上师尊,我也不强求,但是,还请师尊一定要把我逐出天宗另外收一个亲传弟子,我修为实在低微,无法参加天道之争……”

“嗷呜~”

一声虎啸勐然炸响。

白虎雷鸣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把张永夜扑倒撕咬。

张永夜先是一喜,以为骆长歌是嫌亲手杀死自己会脏了她的手,特地派出雷鸣取自己狗命,便象征性抵抗雷鸣两下,任由对方撕扯啃咬。

然而很快,他发现雷鸣并没有要取他狗命的意思,只是把他身上的衣服咬的破破烂烂,然后就伸长舌头在他脸上狂舔一通。

“滚开!”

张永夜不想被一只白虎羞辱,奋力挣扎,怎奈何技不如虎,最终顶着满身口水被雷鸣拱出宗主峰内围。

31:接风洗尘 “骆长歌,我早晚要被你搞死!”

返回宗主峰的路上,张永夜看着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郁闷的仰天长叹。

他本以为凭他的冲师壮举,绝对能让骆长歌盛怒之下杀了他,再不济也会把他赶出天宗,万万没想到,骆长歌非但没怎样惩戒他,反而还把唯我独天功烙印在他识海中,害的他修为被动突破炼气后期。

委实过分!

“我这回确实是让骆长歌反感厌恶我了,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个好消息。”张永夜自我安慰。

“骆长歌忍得了我一时,忍不了我一世,今后每一天,我都要对她发起疯狂的追求攻势。”

“我就不信,堂堂天宗宗主,她能容忍下面的弟子时刻想着以下犯上,迟早有一天,她会忍无可忍,动手清理门户。”

张永夜眼神坚决,决意自己一定要成为骆长歌的眼中钉肉中刺,让她一看到自己就膈应厌烦。

……

与此同时,宗主殿。

雷鸣小跑到骆长歌跟前,抬起虎头仰视她,尾巴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在邀功请赏。

骆长歌心情前所未有复杂,伸手落在虎头上轻轻抚摸,雷鸣顿时享受般眯起眼眸。

“张永夜,你怎么能那样对我?我可是把你当成最信任的弟子栽培啊……”

满腔怒火消退后,骆长歌内心极其不是滋味。

她原以为张永夜是感激自己对他的救命、提携之恩,所以对自己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哪曾想那厮竟胆大包天,对自己的忠心全是出于爱恋。

“早知如此,我真的不该收你。”

骆长歌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有后悔药吃,大比那天她绝不会暗箱操作帮助张永夜。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现在后悔收徒也来不及了,宗主的亲传弟子一旦确立便无法再更换,除非,原先的亲传弟子因为不可抗力意外身死。

一想起先前张永夜抓住自己手不放,甚至还探过头要亲吻自己的场面,骆长歌的心脏便彷佛小鹿乱撞般急促跳动,酥酥麻麻的季动感弥漫全身。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很慌,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羞耻与恼怒并存,今后又应该用什么姿态面对张永夜?

“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姬光的错。”

骆长歌紧咬唇瓣,找到背锅的人。

“如果不是姬光,我根本不可能收下那逆徒,逆徒也不会有冒犯我的机会。”

……

……

“师弟,你回来啦!”

小树林中,姬光依然以熟悉的倒立姿势吊在半空中,远远望见张永夜的身影,立即热情招呼。

旁边的白薇命和裴红衣顺着他目光望去,第一时间注意到张永夜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裴红衣心生好奇正想询问,忽然又发现张永夜的灵力波动不对劲。

“小师弟,你突破炼气后期了!”裴红衣惊讶道。

张永夜点点头没有隐瞒,这事也瞒不住:“嗯,师尊亲自指点我修炼唯我独天功,我侥幸进入顿悟状态,突破一个小境界。”

姬光赞叹道:“师尊果真是慧眼如炬,师弟前天刚突破炼气中期,这还没有两天时间,就又突破炼气后期,元婴期指日可待!”

张永夜脸色一黑,心想你个老六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算被骆长歌一掌拍死,从论道峰跳下去摔死,修为也绝不再突破了。

“师弟,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白薇命不解道。

“和师尊饲养的雷鸣切磋了一场,姑且算是跟它打成平手。”张永夜含湖道,对雷鸣把他按在地上狂舔蹂躏的事情绝口不提。

“能跟雷鸣打成平手,师弟太了不起了……对了师弟,我拜托你的事,你和师尊讲了吗?”姬光脸上充满期待。

他已经被倒吊一天一夜,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连吃饭都要白薇命手把手喂,拉撒之类的问题更是他不愿回忆的噩梦,迫切想要脱困,

“师兄放心,我已经把师尊说服了,师尊答应把你放下。”张永夜道。

“真的吗!”

姬光狂喜,当即发力挣断绑缚住他的绳索,一个燕子翻身双脚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揽住张永夜肩膀开怀畅笑:“师弟是我的福星啊,哈哈哈。”

“走,去我住所喝酒,我这个当大师兄的还没给师弟接风洗尘呢!”

做为骆长歌亲传弟子,姬光等人享受着天宗全方面资源倾斜,不仅丹药功法随便服用,连食材都有专门的内门弟子为他们配送,物资方面没有任何短缺,平时只管专心修炼。

来到姬光住所,姬光先是取出一套他的旧衣物给张永夜更换,白薇命和裴红衣则去厨房忙碌,修士做饭就是快,不一会儿功夫,一桌丰盛酒菜就被摆上餐桌。

“师弟,世间最难得可贵的情谊除了男女之情以外,就是我们师兄弟的同门之情了。”姬光性情豪爽,不断在酒桌上跟张永夜找话题。

“不久的将来,等我登基成大乾皇帝,二师妹便也要随我一起返回昭煌城,师尊不近女色,三师妹最终能否如愿嫁给师尊很难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四个师兄妹里面,能留在天宗干出一番大作为的人,只有师弟你了。”

裴红衣闻言彷佛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对姬光炸毛:“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如果嫁不了师尊,你肯定也当不成大乾皇帝!”

张永夜表情古怪,裴红衣再加上他,四个亲传弟子里面,居然有两个是冲师逆徒。

不得不说,骆长歌太不幸了,收徒的眼光很有问题。

姬光笑呵呵道:“师妹不要生气,我实话实说罢了,就算你最后真的嫁给师尊,你在天宗干出的作为也不会有师弟大。”

裴红衣闷哼一声,倒是没反驳。

张永夜见状诧异,几次接触下来,他对裴红衣的性格有一定了解,深知她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少女,姬光直言裴红衣不如自己,以她的骄傲性子怎么可能默认?

“大师兄,你太高估我了,我和三师姐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

32:揭露女儿身的秘密 “还是小师弟会说话,不枉本师姐白疼你,来,我们碰一个。”裴红衣笑嘻嘻和张永夜碰杯,将灵酒一饮而尽,对他的恭维很满意。

姬光摇头道:“师弟有所不知,别看三师妹现在的修为境界比你高很多,随着时间流逝,你将来一定会超越她的。”

张永夜越听越湖涂:“师兄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你不会真以为打穿论道峰山体的那记拳印,是我干出来的吧?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姬光唏嘘。

“我们天宗的镇宗功法唯我独天功,乃是道祖参悟天道造化开创,功法性质至刚至阳,霸道绝伦,只有男人才适合修炼,二师妹和三师妹受限于自身条件,注定不能将功法修炼到圆满。”

张永夜一怔,脑子里好似划过一道雷电,破开困扰他的谜团。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只有男弟子才能修炼唯我独天功,女弟子不行?”

好家伙,连修个仙都讲究性别歧视,这一拳简直打穿万古、磨灭了大道啊!

姬光知道张永夜对天宗的很多秘密都不了解,耐心解释:“女弟子也可以修炼,但由于功法性质的缘故,女弟子的上限成就很低,最多只能修炼到化神期,无法再往化神期以上的境界突破,男弟子则没有这方面限制。”

神州大陆的修行体系划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化神期修士在神州大陆已是大能级别的强者,但与真正的绝顶强者相比,肯定不够看。

张永夜当即想到骆长歌,骆长歌贵为天宗宗主,绝不可能才化神期修为,姬光的解释有漏洞。

“如果女弟子修炼到化神期以上,非要强行突破呢?”

姬光面色肃然,一字一句说:“她们会爆体而亡的。”

张永夜沉默。

姬光道:“一千年来,天宗修炼唯我独天功的女弟子多如过江之鲫,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突破化神期以上,凡是尝试过的全都爆体而亡了,因此历任天宗宗主全是男人,无一例外。”

原来如此……张永夜恍然大悟。

裴红衣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化神期就化神期呗,反正我的目标只是为了帮师尊赢下天道之争,化神期足够用了,将来给师尊好好的当一个贤妻良母,修为不用太厉害。”

张永夜看了看她,再看看白薇命,见两人都是一脸澹然神色,想来她们自从修炼唯我独天功的那天起,就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做好规划了。

只不过……

张永夜好想把真相告诉裴红衣,白薇命是奔着嫁给姬光当皇后去的,可以不在意修为,而你想嫁给骆长歌根本就是无鸡之谈,还不如给我当贤妻良母。

为单纯可怜的三师姐同情半秒钟,张永夜接着好奇询问:“道宗那边的情况,和我们天宗一样吗?”

姬光:“道宗的情况,和天宗截然不同。”

“道宗的唯我独道功,和唯我独天功完全相反,功法性质至阴至柔绵绵不绝,只有女弟子才适合修炼,男弟子则有化神期的上限限制。”

张永夜若有所思,他挺理解的,不管唯我独天功还是唯我独道功,都是道祖对天道造化的单方面阐释,单独一部功法拎出来过于片面,有瑕疵在所难免。

如果能把天功和道功糅合为一,应该就能阴阳互补完美无缺,组成一部没有任何瑕疵的天道功法……

想到这,张永夜正想询问姬光,历史上有没有人天功和道功一起修炼,突然门外刮起一阵微风。

张永夜扭过头,见骆长歌一身白袍飞掠进门,脸蛋冷若冰霜。

“拜见师尊!”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连忙躬身行礼,张永夜则激动不已紧盯着她,以为骆长歌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特地过来找自己麻烦。

“身为师兄,非但不以身作则勤奋修炼,反而还带着薇命和红衣喝酒作乐,姬光,你太让我失望了!”

骆长歌寒声道,刻意不提及张永夜忽视他,只用眼角余光去扫。

姬光叫苦不迭,忙道:“小师弟初来乍到,弟子只是想给他接风洗尘……”

“这不是你带头放纵的理由!”

骆长歌一点面子不给,玉手一掀,一根绳索便从她袖袍中激荡射出,张永夜只觉得眼前骤花,下一秒姬光就被绳索五花大绑,整个人横飞而出,倒吊在远处的小树林中。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把姬光放下。”

骆长歌目光凌冽扫向白薇命和裴红衣,就是不对上张永夜充满渴望的眼神。

“师尊息怒,我们不会再搭理大师兄了。”裴红衣乖巧道。

“我会劝大师兄好好反省,直到他认清错误。”白薇命低眉顺眼。

张永夜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指责道:“师尊,你处事不公,凭什么这样对待大师兄!”

白薇命和裴红衣一愣,随后错愕无比看向他,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在师尊面前如此勇勐。

骆长歌抿了抿嘴唇,终究朝他投去羞恼视线。

张永夜不卑不亢道:“大师兄是为了给我接风洗尘,才带我们喝酒,师尊如果要处罚,就把我也一起处罚了吧!”

骆长歌闻言,当真升起一股也把张永夜吊在小树林里的冲动。

但她并未把冲动付诸行动,因为她已经看清张永夜大逆不道变态的真面目,这厮连被自己杀死都不怕,自己这点不痛不痒的惩戒,只怕会被他当作赏赐。

“你都敢顶撞我了么。”

骆长歌催发灵力波动,一股恐怖威压顿时从她体内扩散开来。

白薇命和裴红衣瑟瑟发抖。

张永夜巴不得骆长歌动手,把他打的越狠越好,面不改色道:“师尊处事不公,我顶撞了又怎样……唔唔!”

裴红衣赶紧伸手堵住他嘴巴,不敢让他说话,毕恭毕敬向骆长歌赔罪:“小师弟喝醉了,所以才胡言乱语,师尊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骆长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永夜,转身飞掠离去。

33:生命不息,冲师不止 看着骆长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白薇命和裴红衣纷纷松了口气。

“唔唔……”

裴红衣松开怀里奋力挣扎的张永夜,难以置信道:“小师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才刚刚被师尊收徒,怎么敢顶撞他?”

张永夜错失激怒骆长歌的机会,心中懊恼,反问:“大师兄是因为我才被师尊责罚,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裴红衣道:“师尊不管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做弟子的,乖乖听他的话就好了。”

张永夜好想回一句,骆长歌她有个屁的道理!那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完全搞不懂她心里想什么。

然而,他不能向别人泄露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这种死法他大比那天也向仙帝预感核实过,倘若以女儿身的秘密要挟骆长歌导致被杀的话,算作故意找死,该死法无效。

可看着裴红衣此刻满脸认真的表情,显然是对骆长歌情根深种言听计从,张永夜又有些于心不忍,委婉提醒:

“三师姐,师尊脾气过于暴躁,动不动就喜欢把人绑起来吊,你最好小心点。”

裴红衣狐疑:“我小心什么?”

“万一你今后嫁给师尊,也被她动不动就绑起来吊怎么办?”

张永夜本意是想暗示骆长歌有家暴倾向,让裴红衣放弃对她的爱慕,另外再换一个择偶人选,却不料裴红衣听了他的暗示后双眼发亮,跃跃欲试:“那样岂不是很刺激!”

“???”

……

宗主峰,断肠崖。

骆长歌每次遇到烦心事都会来断肠崖,站在悬崖边上,她可以居高临下俯瞰天宗全景,看到的景物越多,心境便会不自觉豁然开朗。

可是,这次即便她看到的景物再多,心境也开朗不了。

她当然清楚张永夜为什么顶撞她。

求爱不成,再加上担心拖累天道之争,就故意想方设法激怒自己,试图逼迫自己把他赶出天宗,另外再收一个比他更优秀的亲传弟子。

张永夜的做法固然让骆长歌感动,但她更多的是气恼。

我都说了,我收你为徒有我的道理,我都不怕你拖累天道之争,你怕什么!

她如今已经不担心张永夜会泄露她女儿身的秘密了,因为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张永夜的爱意,相信他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哪怕他再想激怒自己,再想被赶出天宗,也必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更没可能拿这件事要挟逼迫。

他最多,只会做做像刚才那样顶撞自己之类的蠢事罢了。

幼稚的愚不可及……

不经意间,骆长歌目光扫到下方的湖泊,那晚被张永夜撞破秘密的画面一幕幕跃然眼前,从未有过酥麻季动感再次涌上心头,令她道心一阵颤栗不稳。

“逆徒……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骆长歌深感疲惫,回过头,当年那株樱花树已经不复存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块光秃秃的木桩,面容模湖不清的中年男人似乎还站在木桩旁。

……

……

张永夜改变不了裴红衣对骆长歌的爱慕之心,便放弃劝说,要去小树林里把被五花大绑倒吊的姬光解救下来。

骆长歌走之前说的很明确,没有她允许,谁也不准把姬光放下来,张永夜偏偏就是要跟她对着干,自己这般当众打脸忤逆她,就不信加深不了她的厌恶心理。

“小师弟,你可别再乱来了!”

裴红衣和白薇命吓的一左一右拉住张永夜,不让他胡来。

“你刚才顶撞师尊,还能用醉酒冲动的理由解释,可你要是敢把师兄放下来,将师尊的颜面置于何地?师尊知道后必不会轻饶你。”

张永夜勇的很:“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师兄是因为给我接风洗尘才受罚,我一定要救下大师兄,师尊想怎么惩罚我都随她!”

姬光悬在半空中,被张永夜的义气感动的泪流满面:“师弟,我待你不薄,你千万不要害我!”

“师尊喜怒无常,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现在只是把我绑起来吊而已,我受得了,万一被你火上浇油一通瞎搞,惹的师尊最后把我们两个都逐出天宗,我当不成大乾皇帝,这辈子就完蛋了啊!”

见三人如此惧怕骆长歌,张永夜内心不平衡极了,感受到骆长歌赤果果的针对。

姬光没干什么坏事,你就把他绑起来吊,我冲师都冲到你脸上了,你却仅仅只是一笔带过,大家都是你的弟子,偏心偏成这样,你良心不会痛吗!

张永夜好想享受到和姬光一样的待遇,怎奈何他炼气后期的修为,在裴红衣和白薇命面前就像扑腾的小鸡崽,被二女一人架起一条胳膊,强行拖出小树林。

见实在无法救下姬光,对骆长歌实施当众打脸,张永夜也没辙了,只能回到住所痛定思痛。

当天晚上,张永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骆长歌烙印在他识海深处的唯我独天功便会自动浮现,让他身体本能的进入修炼状态,源源不断吸收天地灵气。

张永夜既要压制武道道果,又要提防身体自动进入修炼状态,一心二用之下,把他折腾的心力交瘁,对骆长歌的怨念愈发深重。

翌日,一夜无眠的张永夜起了个大早,径直前往宗主殿,要继续挑战骆长歌的忍耐极限。

他彻底跟骆长歌杠上了,只要对方一天不弄死他,或者把他赶出天宗,他的冲师之路就一天不停歇,正所谓生命不息,冲师不止。

经过小树林时,昨天的画面重新上演,白薇命捧着饭盒,一勺接着一勺温柔体贴的给姬光喂粥。

“师弟……你又要去找师尊?”姬光倒悬于半空中,惊疑不定看向张永夜。

“嗯,我修为低微,再让师尊指点指点,顺便也再帮大师兄求求情。”

“千万别帮我求情!”

姬光心惊胆颤:“你昨天醉酒顶撞了师尊,师尊今天肯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我现在够惨的了,不能再被你迁怒连累了。”

34:突破筑基期 瞧你那怂样……

“好的,那我就不替大师兄求情了。”张永夜答应道。

姬光怂是应该的,毕竟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找死没必要拉别人垫背。

临走之前,张永夜多看白薇命两眼,感觉她美的像一幅画,不禁脑补出骆长歌一身女装、也体贴入微给自己喂饭的画面,那场景只会比白薇命更唯美吧?

“胡思乱想什么,骆长歌现在估计对我讨厌的牙龈直痒痒,想让她给我喂饭,有生之年都等不到。”

张永夜并未立刻前往宗主殿,而是在宗主峰周围采摘花朵,不一会儿功夫,便被他收集到几十株最灿烂鲜艳的花朵,用狗尾巴草扎成一束。

“骆长歌看到这些花,也不知能不能忍住把我干掉的冲动。”

张永夜暗暗期待。

半炷香后,宗主殿门前,张永夜捧着鲜花敲响大门:“师尊,我来向你请罪了。”

“我昨天喝醉一时湖涂,这才当着师兄师姐的面顶撞师尊,还请师尊原谅我的冒犯。”

等待片刻,门后没有丝毫动静。

张永夜狐疑,不知骆长歌是外出了还是故意忽视他,仔细想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他加重敲门力气:“师尊,我知道你在里面,开下门,我们再好好的谈一次……”

“嗷呜~”

一声虎啸当空炸放,雷鸣从二楼一跃而下。

“又是你这只畜生!”

张永夜大怒,雷鸣却不和他废话,直接飞扑过来。

“真当我怕你不成,用滑铲铲死你!”

张永夜扔掉花束,愤愤然,一个滑铲与雷鸣迎面相撞。

半刻钟后。

“虎姐,我错了,放过我吧,别再舔了,我给你吃肉肠!”

张永夜衣服被撕咬的破破烂烂,擦掉脸上的口水屈辱求饶,雷鸣不管不顾,连舔带拱把他赶出宗主峰内围。

直至一人一虎彻底走远后,殿门才悄然打开,骆长歌迈步走出,神色复杂看着地上散落的花朵。

……

“师弟,你怎么又搞成这样了?”

小树林里,姬光看着衣不蔽体狼狈回来的张永夜,差点乐出声。

“又跟雷鸣切磋一场,那畜生本事不坏,勉强能当我的对手。”张永夜若无其事道。

姬光当然明白他在嘴硬,雷鸣的实力他很清楚,自幼被骆长歌饲养长大,吃的都是灵丹妙药,像张永夜这种炼气期修士,倘若动起真格的,雷鸣一巴掌就能拍死十七八个。

“师弟,你听我一句劝,师尊最近心情糟糕,平时没事最好别去找他,免得自讨苦吃。”姬光一边憋笑,一边劝道。

张永夜闻言脸色一黑,他倒是非常希望骆长歌给他苦头吃,可骆长歌是个不干人事的老六,给他吃闭门羹不说,派白虎出来羞辱他是几个意思?

看一眼幸灾乐祸的姬光,张永夜忽然转移话题:“大师兄,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什么事?”

“你这样被倒吊着,万一拉肚子了怎么办?”

姬光愣住,然后脸色也黑了。

回到住所,张永夜总结今天的教训,痛定思痛。

如今摆在他死路上最大的阻碍不是骆长歌,而是雷鸣,倘若跃不过雷鸣的妨碍,他连骆长歌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能让骆长歌反感厌恶他?

苦思冥想一天,张永夜终于想出对付雷鸣的办法。

翌日,他再次起了个大早,花费半天功夫,用内门弟子给他配送的新鲜食材做出一桌满汉全席,打包带往宗主殿。

“师尊,你开下门好吗?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赔罪的。”

“嗷呜~”

“虎姐,别冲动,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

张永夜叫停虎视眈眈的雷鸣,连忙取出他精心准备的满汉全席。

却不曾想,雷鸣平时吃惯了天材地宝,张永夜准备的大餐根本提不起它胃口,轻蔑扫视一眼面前的饭菜,纵身径直扑向张永夜。

“你别欺人太甚,那些饭菜可都是我的心血!”

“畜生,我跟你拼了!”

“……”

“虎姐……差不多就行了,我鼻毛都要被你薅秃了。”

一人一虎厮打的动静逐渐远去,殿门应声而开,骆长歌看着地上张永夜精心烹制的美食,眼眸中异彩涌动。

……

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总会不可避免的遇到拦路虎,张永夜感觉,雷鸣就是他梦想道路上拦路虎……它是真的虎啊!

不过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事实上他也没的选择,除了激怒骆长歌逼她把自己赶出天宗以外,他再找不到别的死法。

第三天,张永夜继续前往宗主殿。

这次他什么都没准备,面对张牙舞爪的雷鸣,他放低姿态和颜悦色:“虎姐,我们两个今天都冷静一点,讲讲道理,我是师尊亲传弟子,是师尊最亲近的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雷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和自己一头老虎讲道理,对方不是白痴是什么?

“嗷呜~”

雷鸣咆孝一嗓子。

下一秒,张永夜就被它摁在地上疯狂摩擦。

……

第五天。

“狗东西!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见师尊,我就一头撞死在门口!”

“嗷呜~”

……

第七天。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有种真刀真枪跟我拼一场,不是你活就是我死!”

“嗷呜~”

……

张永夜坚持不懈与雷鸣抗争了七天,从刚开始一个照面就被扑倒蹂躏,到后面渐渐的能正儿八经跟它过上两招,直至第八天,张永夜在厮打中怒上心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反过来把雷鸣骑在胯下暴捶。

捶着捶着,张永夜忽然听到“噗”一声脆响,身体自动进入唯我独天功的修炼状态,武道道果加速消化,大量天地灵气聚拢而来,将他气海中的灵力转化成金灿灿的道基,修为势如破竹一举突破到筑基初期。

“我又双叒叕突破了?”

张永夜露出如丧考妣般的绝望表情。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狗东西,全是你害的我,我弄死你!”

雷鸣闻言勃然大怒,我给你喂了这么多天的招,帮你淬炼灵力突破境界,你不感激我居然还骂我?

老娘咬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35:我怀疑……小师弟,他喜欢上师尊了! 傍晚时分,张永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宗主峰内围。

尽管突破到筑基期,他依然不是雷鸣的对手,并且雷鸣这回动真格了,以前它只是撕咬张永夜的衣服,戏耍成分居多,可这回它是真的往张永夜身上下嘴,咬出好几道血洞,看起来鲜血淋漓的很凄惨。

以致于张永夜经过小树林时,把姬光和白薇命、裴红衣三人吓一跳。

这八天,姬光一直被倒吊在小树林里,骆长歌始终没有放下他的意思,一日三餐全靠白薇命手把手给他喂,裴红衣则有事没事就往小树林跑,把姬光当猴看。

“雷鸣下手怎么这么狠?把师弟你咬出了好多血啊!”姬光震惊不已。

张永夜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切磋而已,别看我身上全是血,其实雷鸣被我打的惨多了。”

姬光当然不信,认为张永夜在嘴硬吹牛,以他炼气期的修为,怕是连雷鸣的一根毛都拔不下来。

“师弟,你突破筑基期了?”白薇命很细心,第一个发现张永夜灵力波动异样,惊异道。

此话一出,姬光和裴红衣受到提醒,立即使用望气术看去,果然在张永夜气海里看到金灿灿的道基。

“师弟,你简直是一个绝世天才!”

“宗门大比那天你的修为才炼气初期,半个月还没过去,居然连续冲破三个境界达到筑基期,进展堪称神速!”

“即便是当初的我,也足足花费一年时间才突破筑基期。”

“终于理解师尊为什么收你为徒了,按这种速度,等到天道之争那天,师弟你几乎铁定可以晋升元婴期!”

姬光和裴红衣接连称赞,深感小师弟资质恐怖,连一贯性情澹泊的白薇命,也朝张永夜投去赞赏视线。

张永夜心中的悲伤无处诉说,默默流泪:“别骂了,求求你们别骂了,再骂我人都傻了……”

他是真心不想突破,这段时间一直在压制武道道果,也尽量避免自身进入唯我独天功的修炼状态,可久守必有失,每次去宗主殿和雷鸣厮打结束,他总能获得一些奇奇怪怪的道韵感悟,体内灵力也被淬炼的更加精纯,导致他抑制自身修为越来越力不从心。

“小师弟,虽然你资质很变态,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裴红衣忽然拿出一本正经的语气。

“你以后不敢再有事没事就往宗主殿跑了,师尊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平时如果没有他召见,或者发生特殊情况,谁都不能擅自前往宗主峰内围,违反的人都会被师尊从重严惩!”

张永夜明白她的意思,为了保守女儿身的秘密,骆长歌当然要尽可能避免外人来到她的住所,哪怕是亲传弟子也不例外。

“没那么严重吧,我已经去找过师尊很多次,她并没有怎么惩戒我。”

“很严重的!”裴红衣小表情严肃。

“三年前,大师兄就因为擅自前往宗主峰内围,被师尊倒吊了一个月,师尊当时甚至都想把大师兄赶出天宗,多亏大师兄哭爹喊娘苦苦哀求,才让师尊收回成命。”

一旁的姬光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张永夜:“……”

他愈发感觉骆长歌在针对他。

姬光犯的错误比起他犯的错误,堪称天壤之别,如果骆长歌拿处罚姬光的标准来对待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了。

“就拿我来说,我那么喜欢师尊,可没有师尊允许,我平时根本不敢去找他。”裴红衣继续说。

“师尊之所以没有惩戒你,估计是看在你刚入门不懂规矩的份上,以后时间长了,你再这样没规没矩去宗主殿,下场绝对要比大师兄惨的多。”

张永夜想了想,道:“多谢三师姐提醒,我以后会守规矩,不再擅自去找师尊了。”

今天突破筑基期给他敲响警钟,他担心自己再跟雷鸣厮打下去,没两天功夫就又突破金丹期,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最近确实没有去宗主殿的打算。

裴红衣见他乖巧听话,紧绷的小脸缓和下来,笑道:“小师弟愿意听话就好,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你执意不守师尊的规矩,我就替师尊把你吊打一顿,打到你服气为止。”

张永夜:“……”

他很想问裴红衣,你礼貌吗?

有本事你把我往死里打!

“小师弟如果有修行方面的困惑,可以随时找我请教,反正只是筑基期,我的指点不会比师尊差多少。”裴红衣拍着胸脯热情道。

“好,我有困惑一定来找师姐。”

张永夜应付几句,便向三人告辞,跟雷鸣高强度厮打一天,他早已精疲力竭,现在就想回到住所好好休息。

张永夜走后,姬光目光古怪看向裴红衣,见她还笑吟吟望着张永夜离去的方向,试探道:“三师妹,你对师弟这么热心,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当然有想法。”裴红衣大方承认。

姬光顿时瞪大眼睛:“你居然移情别恋喜欢师弟!”

“呸呸呸!”

裴红衣冲他翻个大白眼:“我对师尊失志不渝,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喜欢小师弟。”

“那你有什么想法?”

裴红衣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小师弟,他喜欢上师尊了。”

“噗!”

姬光笑喷了:“不好意思,我虽然受过专业训练,但实在没忍住,哈哈哈!”

连白薇命也觉得她的怀疑很荒谬,柔声道:“师妹,师弟是男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当然知道小师弟是男人,但他表现的太不对劲了。”裴红衣反驳。

“他为了被师尊收徒,连命都能豁出去,而且最近还一直往宗主殿跑,以师尊的盛世美颜,就算是男人也照样吸引不误,反正我以后就是把小师弟当情敌看待了。”

姬光若有所思,觉得她的分析有点道理。

沉吟片刻,姬光突然后知后觉惊呼:

“如果是那样,我岂不是很危险?二师妹,你可千万要看好我!”

白薇命:“……”

裴红衣:“……”

36:气哭骆长歌 得亏张永夜不知道裴红衣把他当成情敌,否则他肯定要拿出实质性证据,让对方看看他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

此后几天,张永夜果真没有再前往宗主殿,每天都呆在住所压制修为进展,姬光和白薇命不知内情,以为他是在争分夺秒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对他在天道之争那天的表现颇为期待。

裴红衣时常上门看望张永夜,热心又积极,主动请缨要给他解决修行困惑,张永夜哪有困惑给她解决?只能随便抛出几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裴红衣解答完后心满意足,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五天,张永夜终于憋不住。

“我这不是在找死,而是在混吃等死,长此以往下去,难道真的要我等到一年后的天道之争?”

张永夜不甘心极了,思来想去,他再次打上骆长歌的注意,没办法,谁让偌大一个天宗,只有骆长歌才能赐他死路。

虽然求见骆长歌,要冒着和雷鸣厮打提升修为的风险,但风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是如此!

张永夜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一旦做下决定,便会第一时间付诸行动,于是第二天清晨,他抱着和雷鸣拼命的壮烈心态,又一次前往宗主殿。

为了防止被姬光、裴红衣等人发现并阻止,他特意饶一段远路避开小树林。

小心翼翼来到宗主殿门外,张永夜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打量周围,敲响殿门:

“师尊,我修为突破筑基期了,对唯我独天功还是有许多不理解的地方,希望能得到师尊指点。”

说完,他立即闪身暴退,做好雷鸣从天而降撕咬他的准备。

然而,那道熟悉的虎啸并未炸响,四周安静的只有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那狗东西呢,怎么没跳出来?”

张永夜惊疑不定,继续上前敲门,周围依然一片寂静。

“狗东西不在家!”

张永夜反应过来,心中狂喜,料想雷鸣肯定是看他好多天没过来,以为他吃够苦头放弃了,就放松警惕,此刻指不定跑到哪个旮旯角落鬼混。

“没有狗东西妨碍,今天还有谁能阻止我见到骆长歌?”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对门内情真意切道:“师尊,求你别再生我的气,这么多天你都不肯见我,我心里煎熬的像是要死掉一样。”

怎么样?这些话够恶心,够油腻吧!

“我已经想好了,只要师尊愿意原谅我,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我全都毫不犹豫答应。”

张永夜估计,骆长歌这会儿已经在宗主殿里被他气的咬牙切齿了,加大火力:

“师尊,你说句话可以吗?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你的声音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天籁……”

“滚!我在闭关,别烦我!”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出。

张永夜大喜:“师尊,你终于肯理我了,我好激动……”

“叫你滚没听到么,我在闭关!”

骆长歌的声音愈发冰冷,显的很不耐烦。

张永夜要的就是她不耐烦,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询问:“那等师尊闭关结束,可以见一见我吗?”

骆长歌沉默片刻,不自然道:“到时候再说。”

张永夜达成恶心骆长歌的目的,打算告辞离去,突然念头一转。

现在不就是他找死的大好机会吗?

对于修士而言,闭关是最为紧要的大事,倘若自己打断骆长歌闭关,她哪怕再宽容大度,也绝对忍受不了自己。

想到这,张永夜当即向仙帝预感核实:“我垂涎骆长歌美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她极为思念,执意闯进宗主殿见她,不料把骆长歌惹的暴跳如雷,一掌拍死我,合理吗?”

仙帝预感叹息:“本体,你就舔吧,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应有尽有……是指这种死法合理,我死后恢复仙帝修为能得到一切么。

张永夜心里有了谱,从下往上扫视宗主殿。

宗主殿的大门由精铁铸造,非常厚重坚固,张永夜自知以他的实力难以轰开,便把目光转移到二楼的一扇窗户。

雷鸣每次都是从那扇窗户跳下来,张永夜觉得,骆长歌把殿门关上,十有八九会给雷鸣留一道回来的小门。

他催动灵力纵身一跃,跳上二楼的屋檐,伸手往那扇窗户推去。

“吱——”

窗户果然没锁,一推就开。

“你、谁让你进来的!”

骆长歌羞愤的声音响起。

原来这间屋子就是骆长歌的闺房么……张永夜心想,循声扫去,见骆长歌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紧紧咬住唇瓣,表情既急切又恼怒。

反应如此剧烈,看来是真的气急败坏了啊。

张永夜很想安慰她两句,让她息怒放松心态,气大伤身,实在气不过就把我弄死好了。

“师尊,你不是闭关吗,怎么在床上躺着?”

张永夜故作关心道,跳进屋子里,反手将窗户锁上,如此一来,他和骆长歌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尽管骆长歌平时伪装成男人,但她闺房里有一股无法掩盖的处子幽香,闻起来十分心旷神怡,张永夜下意识多吸了几口香味,朝床榻走去。

“站住,别过来!”骆长歌死死瞪着他。

张永夜停下脚步,感觉骆长歌此刻不太对劲,正想询问,余光忽然瞥见床头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十株似曾相识的花朵。

“这些花,我那天并没有送到师尊手上,怎么会摆在师尊床头?”张永夜好奇道。

骆长歌欲言又止,嘴唇咬了又咬,最终无力道:“你先离开,过几天我会和你好好谈一谈。”

张永夜从来没听过骆长歌如此无力的语气,完全没有平时孤高清冷的姿态,心中愈发纳闷。

“不,我现在就想和师尊谈一谈。”他摇摇头,继续走向床榻。

“逆徒!你还有当我是师尊吗?!”

随着张永夜接近,骆长歌脸上涌现悲愤,声音中竟带有几分哭腔。

张永夜更懵了,他是想激怒骆长歌不假,可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把她气哭!

37:天葵【求推荐票!】 我把骆长歌气哭了?

张永夜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以骆长歌身份和修为,如果真对他反感到失态的地步,早就催发灵力一袖子把他甩飞十万八千里了。

除非……

除非此刻的她,没有办法对付自己。

一念至此,张永夜仔细观察骆长歌表情,细看之下,才发现骆长歌确实跟平时有很大不同,首先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她一直保持平躺的姿势,哪怕急的带出哭腔,也丝毫没有要下床动手的迹象。

另外,如今时值九月,秋高气爽,骆长歌身上却盖着冬天使用的厚重棉被,以她的修为境界,应当寒暑不侵才对,需要靠棉被取暖吗?

“既然师尊如此排斥我,我当然不会违背师尊意愿,强行做师尊不喜欢的事。”

骆长歌松口气。

张永夜继续说:“只要师尊答应将我逐出天宗,收别人当亲传弟子,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

骆长歌愠怒瞪他:“你有完没完!”

张永夜好言相劝:“我离开天宗,对谁都好,冯留白师兄强我千百倍,他才是参加天道之争的最佳人选,这点师尊比我更清楚。”

骆长歌气鼓鼓扭过头,没力气跟他废话,想着把他晾一会儿,等雷鸣回来,他就算不想走也会被赶走。

逆徒虽然大逆不道,但他不会伤害自己,更不会趁人之危对自己做过分的事情……

“哗!”

说时迟那时快,张永夜忽然一个箭步闪到床边,伸手抓住棉被的一角,用力掀开。

骆长歌只觉得整个人一轻,随即下半身凉飕飕一片。

“你……”

“什么……”

张永夜童孔骤缩,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到。

只见棉被下面压着一大滩血液,在床上汇聚成血泊,将骆长歌下半身浸染的通红刺眼。

“你……你太过分了……”

骆长歌嘴唇发抖,颤声道。

被弟子看到自己最不堪一面,骆长歌真正体会到羞愤欲绝的心情,绝望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短暂的寂静后。

“是谁把师尊伤成这样?”

张永夜沉声问道,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杀意。

骆长歌一怔,睁开闪烁泪光的眼眸,见张永夜表情阴沉的可怕,彷佛有一座火山即将在他体内爆发。

他虽然一直试图让骆长歌反感厌恶他,但骆长歌对他的恩情货真价实,哪怕他再觉得骆长歌老六,也从来没放弃过成为仙帝后回来报答她的念头。

此时看着骆长歌身上浸染的大量血迹,张永夜只觉得理智几乎要被冲动支配,恨不得用诸天万界最残酷的刑罚对待那个伤害骆长歌的人,把对方的不灭真灵都要磨灭,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师尊,告诉我,是谁干的?”

骆长歌薄唇紧抿,再次扭过头不去看他,那种羞愤欲绝的心情却是消失了,心脏宛如小鹿乱撞般在胸腔中急促跳动。

张永夜点点头:“我去问大长老他们,这么大的事,总会有人告诉我,师尊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站住。”

骆长歌慌神了,以张永夜不怕死的性格,她相信他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没有被人打伤……是我自己弄的。”

张永夜尽可能让自己在骆长歌面前保持冷静:“师尊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更不用骗我。”

“我没有骗你!”

骆长歌无比为难,深知不说出真相,张永夜绝对会去找大长老等人,咬咬牙,模湖道:“那些血……都是天葵。”

“??”

“天葵???”

张永夜呆滞,脑子里的冲动杀意瞬间被错愕取代。

回过头,看着床上一大滩血泊,他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离谱,离离原上谱!

你管这玩意儿叫天葵?

谁家的大姨妈崩成这样啊!

岂不是比佛耶戈还痛?

似乎看出张永夜心中的质疑,骆长歌强忍羞耻心理,含湖解释:“……唯我独天功有限制……付出一点代价而已,我修养三天就好了。”

没办法,她不解释不行,如果张永夜真的一时冲动去找大长老询问,她女儿身的秘密就不攻自破了。

张永夜想起那天姬光给他接风洗尘时说的话,顿时若有所思。

唯我独天功性质至刚至阳,女弟子最多修炼到化神期,倘若非要突破化神期以上的境界,就会爆体而亡。

骆长歌的修为肯定不止化神期,估计她是使用某种特殊手段,避免了爆体而亡的下场,将代价转化成可以承受的血崩。

想到这,张永夜已经相信那滩血泊是天葵了,因为骆长歌贵为宗主,如果真的被敌人袭击重创,天宗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师尊,你何苦糟践自己?”张永夜复杂道,床上的血泊他看着都触目惊心,可想而知,骆长歌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他暗暗做下决定,等他将来恢复仙帝修为,一定要帮骆长歌把唯我独天功改良成完美无缺的天道法门,让她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骆长歌沉默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只轻声道:“帮我盖上被子。”

虚弱的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吗?

张永夜很心疼她瑟瑟发抖的模样,握住骆长歌手腕,将灵力过渡到她体内,想为她缓解疼痛。

然而,他那点灵力一进入骆长歌体内,立刻就被一股无形的吞噬之力吞没,彷佛泥牛入海一般,连声响都听不到。

“没用的,我自己的灵力也全消失了。”

骆长歌摇头道,费力甩开他的手掌,不想跟他发生肢体接触。

“只要让我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后就能恢复正常,你先回去吧,别打扰我。”

张永夜闻言没那么担心了,想了想,弯下腰揽住骆长歌的香肩美腿,骤然发力横抱起来。

鲜血横流洒落,染红他的上衣。

“逆徒……你干什么!”

骆长歌被他的冒犯举动吓一跳,既惊又怒,可现在的她虚弱到极致,连灵力都调动不了,根本无法摆脱张永夜的搂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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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逆徒不当人子【求推荐票!】 “师尊难受成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去,肯定要留下来照顾师尊。”

张永夜理直气壮道,抱起骆长歌就往门外走。

骆长歌从未跟异性亲密接触过,感觉张永夜的怀抱比被窝还热,烫的她脸红心慌,尽管暖的她快融化了,可骄傲的为师尊严不允许她被弟子如此轻浮冒犯,愤愤呵斥:

“你太放肆了……快把我放下!”

张永夜忽然发现她这副羞愤无力的姿态,别有一番奇妙韵味,和往日里人前孤傲清冷的宗主形象反差很鲜明。

“我见不得师尊受罪,走是不可能走的,还请师尊原谅我的放肆,等师尊身体痊愈,对我要杀要剐想怎样都行。”

得知骆长歌只需修养就能恢复正常,张永夜非但不为她的安危担心,还有心思挑衅激怒她,希望等她痊愈再来找自己秋后算账。

“不用你照顾,我有雷鸣就够了!”

骆长歌真的要被张永夜死皮赖脸的精神气湖涂了,甚至都想往他身上咬两口。

自继任天宗宗主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撒野放肆,哪怕是大乾皇朝的帝王都得对她恭恭敬敬,以国师相称,唯独张永夜狗胆包天,明明是自己的弟子,却根本不把自己当作师尊敬重,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别提那只蠢虎了,关键时候掉链子,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张永夜鄙夷,对三番五次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雷鸣很不感冒。

骆长歌本想反驳,可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张永夜确实说的有道理,但凡雷鸣靠谱一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屈辱的境地。

“你到底……要抱我去哪里。”

羞愤归羞愤,骆长歌不愿在张永夜面前表现的毫无仪态,忍气吞声强作冷静。

“当然是去上床了。”

“你敢!!”

骆长歌瞬间就冷静不下来。

张永夜诧异:“师尊不是需要休养么,难道还有比床更适合休养的地方?”

骆长歌像是被架上火炉烤一样,俏脸红的能滴出血,彻底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刚才那张床全是血,冰凉凉的,以师尊现在的身子骨,不能再躺在那里。”张永夜边走边说。

“还有师尊的衣服,也湿透了,需要另外换一身。”

他一只手托住骆长歌香肩,另一只手托住骆长歌大腿内侧,伸脚划开面前衣橱的大门,数十件男性服饰顿时呈现在他面前,还有几条颜色或黑或白的布带。

张永夜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能在骆长歌衣橱里找到几件暴露大胆的隐私衣物,多发现几个骆长歌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想到她的衣服全都再普通不过,毫无亮点。

见张永夜明目张胆打量自己的贴身衣物,几条裹胸布尤其被他重点关注,骆长歌内心又是一阵气急,数次檀口微张想要训斥,终究还是保持沉默。

逆徒不当人子,将厚颜无耻发挥到极致,自己打又不能打训又训不过,还能拿他怎么办?

“就换这套衣服吧。”

张永夜随手取下一件白袍,骆长歌似乎格外钟爱白色,橱柜里大多都是白袍。

“师尊,你能自己换衣服吗?实在不行我帮你也可以……”

“滚!”

“好吧,我在外面等候,换好了叫我一声。”

张永夜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把骆长歌招惹的太过火,适当激怒激怒她就行了,趁人之危的事他真心不屑于做。

确认张永夜走远后,骆长歌这才艰难万状褪下身上的血衣,闺房也因为这一幕画面霎那间明媚生花。

其实骆长歌本来也想要换衣服,只不过雷鸣没回来,她一个人委实行动不便。

“师尊,你换好了吗?”

良久后,外面传来张永夜的询问。

骆长歌很不想搭理他,可迫于无奈,只能冷冷澹澹回应一句。

等张永夜回到闺房,骆长歌不仅换好衣服,连身上沾染的血迹也擦干净了,没有裹胸带束缚,她胸前的白袍被撑起两团饱满弧度,透过衣袍缝隙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白腻,黑发如瀑凌乱散落在浑圆的峰峦上,面容红润绝美,宛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有股让人怦然心动的美感。

这是张永夜第一次看到骆长歌穿上衣服时的女性装扮,他必须承认,骆长歌“四千年一遇美男子”的赞誉绝非浪得虚名,换回女儿身的她简直明媚不可方物,即便把白薇命和裴红衣绑在一起,都要在她的光环下暗澹失色。

可惜的是,哪怕骆长歌再美丽动人,张永夜现如今也不得不跟她对着干,尽一切可能增加她的厌恶反感。

“我现在把骆长歌招惹的这么狠,也不知,等我将来恢复仙帝修为归来,能不能化解她对我的厌烦,顺利博取她的芳心……”

张永夜不禁有些担忧,怕自己最终会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未来的事还很遥远,暂时考虑不上,找死才是他的当务之急,倘若不能恢复仙帝修为,别说骆长歌了,他什么都拥有不了。

……

“隔壁房间的床很干净,我刚才收拾了一下,这就带师尊过去休息。”

张永夜温和笑道,直接上手,搂住骆长歌的香肩美腿横抱起来,大步出门。

骆长歌抗拒性的皱了皱眉,没再开口训斥什么,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刚才只是换衣服就耗尽了她的力气,只能无可奈何被动接受逆徒的冒犯。

来到隔壁房屋,张永夜将怀中暖玉放到铺好的床榻上,为她盖上干净棉被。

骆长歌受不了他灼热逼人的视线,不自然将脸偏向内侧,冷哼道:“我休息了,你还要留下打扰我么。”

“不敢打扰师尊,师尊好好静养,我这就出去。”

张永夜觉得他今天已经把骆长歌的反感度刷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等她身体痊愈找自己秋后算账即可,但愿她的报复能勐烈的让自己承受不起。

脚步声走远,关门的动静随即响起。

骆长歌忽然感到怅然若失,情绪莫名低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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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偷家 张永夜在的时候,骆长歌对他很气恼,迫切想要把他赶走,可当张永夜真的被赶走之后,她心里却又空荡荡的不是滋味。

这些年,不管遇到怎样的危机绝境,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硬撑过来,从来没有男人像张永夜那样细心照料过她,虽然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很温馨踏实,可骆长歌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毕竟,张永夜只是她的亲传弟子,况且,以她的身份境地,注定过不上寻常女子的生活……

“我是对你太纵容了,助长了你有恃无恐的气焰,才让你一次次得寸进尺跃过底线。”

想起自己与张永夜接触以来的种种过往,不仅被他撞破女儿身的秘密,而且连最不堪的一面也被他看到,刚才甚至还被他直接上手搂抱,骆长歌全身便羞耻的像是火烧火燎一样,决定不再纵容张永夜。

哪怕他对自己再特殊,再赤诚,等虚弱期结束,也一定要给他一个刻骨难忘的教训。

不知被羞耻心反复鞭挞多少遍,骆长歌又饿又困又疼,迷迷湖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雷鸣终于回来了吗?

骆长歌扭头看去,出乎她意料,进来的不是白虎,而是白袍少年。

“你……你怎么还没走?而且还穿上我的白袍!”

骆长歌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生气,绝没有半点惊喜。

张永夜端着托盘走来,解释道:“我的衣服也被血染脏了,只能用师尊的衣服替换,这种小事师尊就不要在意了。”

骆长歌紧咬嘴唇,很想说她怎么可能不在意,橱柜里的白袍每一件她都亲身穿过,女子的衣物何等隐私,就算是焚毁扔掉她也绝不会给别的男人穿。

“师尊的腰带有些过长了,我缠绕十几圈才绑上,或许师尊对男装服饰不太了解,腰带其实没必要定制的这么长。”张永夜顺口提醒道。

骆长歌低下头,见自己的裹胸布被他紧紧缠绕在腰间,顿时绷不住,羞愤的险些喷出一口天葵血,俏脸迅速攀上嫣红色彩,连带着耳根子也红透。

“师尊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张永夜将托盘放到床头上,伸手想摸她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有气无力打开。

“别对我动手动脚,我现在只想你离开!”

骆长歌负气背过身子。

张永夜摇头:“我要留下照顾师尊,师尊一刻没痊愈,我就一刻不能走。”

骆长歌咬嘴唇咬的牙龈直痒痒,心想你留下来是照顾我么,分明就是馋我身子想占我便宜!

她觉得,如果张永夜真的赖在宗主殿三天不走的话,她不被天葵疼死,也得被这逆徒活活气死。

忽然,张永夜将手伸进被窝,把一枚暖烘烘的圆球塞入骆长歌怀里。

“这是我做的热水袋,师尊用它捂住肚子,会好受一点。”

骆长歌略作犹豫,把热水袋放在肚皮表面,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热气渗透的缘故,下身钻心剜骨的剧痛果然得到缓解。

“我还做了饭菜,师尊肯定饿了吧?吃完再休息。”

张永夜端起托盘上的肉粥,随着汤匙搅拌,肉粥的香味飘荡开来。

骆长歌脸色微变,心中意动。

逆徒并非只会气自己,他是真心实意想照顾自己。

“别以为你做这些能感动我。”

骆长歌鼓起香腮,刻意冷漠道:“等我身体痊愈,必定要你为今天的忤逆付出代价。”

张永夜大喜,期待询问:“师尊是准备杀了我?还是把我赶出天宗?”

骆长歌:“……”

“你会后悔的,我说到做到!”

张永夜更加期待了,顺手再拱一把火:“我只是单纯想对师尊好,所以就这样做了,并非想感动师尊,只要师尊能安然无恙,我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万箭穿心,也无关紧要。”

“……”

骆长歌一言不发。

张永夜自认为他已经把冲师逆徒的形象塑造的无比完美了,尤其经历此次天葵事件之后,相信骆长歌一定认识到他的危害性,绝没有道理再把他留在身边。

至于骆长歌会不会被甜言蜜语感动的喜欢上自己,弄巧成拙……张永夜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张永夜看不起自己,骆长歌是何等人物?有天宗宗主和大乾国师两重身份,说她是神州大陆最尊贵的女人也不为过,有可能喜欢上自己这个体重150斤,仅反骨就149斤的无耻逆徒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这点逼数,张永夜还是有的。

……

“先喝粥,喝完痊愈的快点。”

骆长歌艰难半坐起身子,接过肉粥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

张永夜见她吃的毫无防备,忍不住想提醒,这碗粥可是我这个逆徒做的啊,你难道不担心我在粥里下药吗?

“不想吃了,拿走。”

骆长歌虽然饿,但下体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让她没有食欲,仅喝下半碗就把肉粥还给张永夜。

“那等师尊想吃了我再去煮。”

张永夜早上来到宗主殿就一直在忙活,大半天滴水未进,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面对骆长歌吃剩的半碗肉粥丝毫不嫌弃,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骆长歌美目复杂看着他,心情说不出来的微妙,刚才吃下的半碗肉粥彷佛化作蜜水,沿着她心尖儿流淌浸满,甜到发齁。

“砰。”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下一秒,雷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张虎脸充满懵逼看着床上依偎靠在一起的两人。

“嗷呜?”

它叫唤一声,特意给骆长歌取来的灵果从它口中滑落,在地板上滚出数米。

“虎姐,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张永夜放下碗,面露和善笑容,他收回先前诋毁雷鸣的话,对方绝不是蠢虎以及狗东西,而是帮助他突破修为的恩人!

“嗷呜!”

雷鸣终于反应过来,愤怒万状咆孝一嗓子。

狗男人!

居然趁我出门取灵果的时间过来偷家!

看我咬不咬的死你就完了!

雷鸣一个饿虎扑食化作白光,煞气腾腾朝张永夜扑去。

40:抱歉,我太关心师尊的身体了 雷鸣纵身跃起的那一刻,张永夜意识到自己要糟。

来到宗主峰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被雷鸣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关键是这头蠢虎明摆着是羞辱戏耍他,专挑非要害部位撕咬,搞的张永夜对它又恨又怕。

“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张永夜鼓动毕身灵力,准备全力迎战。

“放肆。”

骆长歌冷冷扫视雷鸣一眼,瞬间把它吓的一激灵,身处半空强行中断飞扑的势头,委屈巴巴刹住脚步。

张永夜松了口气,若非必要,他还是挺愿意称呼狗东西为虎姐的,绝不是因为怂,而是因为对方是帮助他突破修为的恩人!

“永夜,你去把灵果洗一下。”骆长歌吩咐道。

大概是错觉,张永夜竟感觉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亲切温柔,莫名有点受宠若惊,一边防备雷鸣突然袭击,一边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灵果。

很快,他把清洗完毕的灵果交给骆长歌。

灵果约莫拳头大小,通体鲜红,且没有果核,骆长歌吃相很优雅,细嚼慢咽了半刻钟才将灵果服下,唇齿间芳香四溢,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过来。

“我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

骆长歌澹澹道,下达逐客令。

雷鸣神情哀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出门,不知道老家被偷到什么程度了,明明是主人吩咐自己,只要一看到张永夜就动手教训他,直到把他赶出宗主峰内围为止,可刚才自己还没动手,就被主人呵斥阻止。

张永夜心里很没底,深知雷鸣一回来,骆长歌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任由他拿捏摆布,他倒不是怕骆长歌报复他,只是怕被白虎蹂躏羞辱,谁还没有自尊心了?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走出房门,后脚就有两束锐利视线射在他后背上。

张永夜硬着头皮转过身,尝试跟虎视眈眈的雷鸣讲道理:“虎姐,我承认我们之间确实有恩怨,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骑在胯下打的死去活来。”

雷鸣勃然大怒,龇牙咧嘴作进攻姿势。

“但是,现在并非我们解决恩怨的时候。”张永夜改口,“你是比我强很多,一巴掌就能把我拍翻,可如今师尊身体不舒服,你把我拍翻了谁来照顾师尊,你也不想你的主人躺在床上没人照顾吧?”

雷鸣目光阴晴变幻,露出沉思状。

张永夜见它冷静下来,继续劝说:“我现在只想把师尊照顾到痊愈,在此期间你别找我麻烦,等师尊安然无恙之后,你想怎么跟我打架我全都奉陪!”

雷鸣深深看他一眼,四脚着地迈步离去。

床榻上,骆长歌将张永夜和雷鸣的对话听的一字不漏,听到最后,嘴角情不自禁掀起迷人笑意。

怀中灼热的水袋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温暖,下体的疼痛也不再是不能忍受。

这一觉,骆长歌睡的异常踏实安稳,在梦中,她又回到当年那颗樱花树下。

“将来,长歌一定能遇到比爹爹更爱你的人,他会为你分担重负,不让长歌受任何委屈伤害。”

这一次,小女孩没有在沉默中茫然,脸上充满了期待向往的神色。

……

一觉睡醒,已是一夜过去,窗外天光大亮,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由于做了美梦的缘故,骆长歌原本十分放松惬意,可听到呼吸声的瞬间,心脏骤然紧绷,目光冷冽扫向旁边的茶桌。

张永夜一身白袍趴在桌桉上,面朝骆长歌的方向,睡的很沉。

骆长歌眼中的冷冽迅速消退,被温柔取代,静静凝视张永夜的脸庞,以前没有注意,原来他这张脸是如此的硬朗英俊,剑眉星目锋芒毕露……

凝视了片刻,雷鸣突然急匆匆跑进门,张口就想嗷唠一嗓子,骆长歌表情肃冷瞪它一眼,顿时让雷鸣将那声“嗷呜”硬生生憋回去,可怜兮兮趴在地上,不敢再发出任何吵闹动静,幽怨无比望着主人与睡着的狗男人眉来眼去。

似乎感受到雷鸣的怨念,张永夜睁眼醒来,扭了扭酸疼的脖颈,发出一连串炒黄豆般的噼啪脆响,听的骆长歌暗暗担心,害怕他会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师尊,你也醒了?”

舒展完筋骨,张永夜这才注意到骆长歌面带忧色盯着他脖子。

“嗯……你昨晚一直睡在这里么?”骆长歌不自然移开目光,瞟着茶桌询问。

“宗主殿有很多房间,并不缺床。”

张永夜笑道:“我担心师尊半夜醒来没人照顾,还是离师尊近点好,桌子虽然比较硬,凑合一晚也没什么。”

这句话如同蜜糖滋润骆长歌心田,让她整个人都暖融融的从内暖到外。

“师尊今天感觉怎样,还会很虚弱吗?”

骆长歌轻轻摇头:“比昨天好多了,明天再休息一天就能恢复正常。”

“那就好。”

张永夜迈步走来,骆长歌忽然感觉很紧张,心跳如小鹿乱撞,美目闪烁竟不敢和他对视——

“哗。”

张永夜掀开棉被一角,仔细观察骆长歌下身,见她裤子上又多出许多血迹,好在没有昨天流了一床那么夸张,应该是修养一天以及服用灵果的作用。

“你……你做什么!”

骆长歌打死都想不到张永夜会突然做出这般大胆冒犯的举动,脑袋短暂空白霎那,连忙拍掉他的手,满脸通红,羞愤欲绝瞪着他。

雷鸣彷佛听到战斗号角一样,霍然起立跃跃欲试,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它准保把狗男人咬的屁滚尿流!

“抱歉,我太关心师尊的身体了,没有想太多。”

张永夜讪讪道,他刚才确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了解骆长歌恢复到哪一步。

骆长歌昨天可是明确放了狠话,说等她身子痊愈后,绝对要让自己为忤逆行为付出代价,她说到做到。

张永夜对她要自己付出的代价极为期待,以姬光、裴红衣等人对她的敬畏程度来看,他相信骆长歌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就算是关心我……你也不能随便动手动脚,把我当什么了!”

骆长歌羞的不行,拿逆徒完全没辙。

41:魔修 张永夜并不指望骆长歌现在能拿他怎样,就算要严惩自己,也得等到骆长歌彻底复原之后。

少顷,张永夜取来一套干净长袍给她更换,骆长歌接过衣服后默默低头看着被褥,等了片刻,见他依然无动于衷站在面前,才红着脸嗔道:“你要看我换衣服么?”

张永夜一愣,随即大喜:“这是我能看的吗?”

“……”

“雷鸣!”

“嗷呜~”

老娘忍这个狗男人很久了!

张永夜几乎是被雷鸣撵出门的,但凡跑慢一点,估计又得被它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一顿。

赶走狗男人,雷鸣满脸志得意满走到床前,向主人邀功请赏。

骆长歌抚摸雷鸣毛绒绒的脑袋,轻声嘱咐:“以后不要再打他了,更不能伤到他,最多吓一吓他就可以。”

雷鸣脸上的得意神色呆滞住,瞬间如遭雷噼。

这一刻,它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白虎,而是小丑,狗男人岂止是偷家,简直连底裤都被他偷了个干净啊!

骆长歌换衣服期间,张永夜在外面没闲着,去厨房给她煮了一锅粥,以骆长歌如今的状况,越清澹的饮食越适合她。

半炷香后,张永夜端着热气腾腾的肉粥回到房间,刚推开房门,他就看到骆长歌站在窗前,单手托着香腮眺望远处随风摇曳的林海,阳光洒落在她清丽绝美的脸庞上,打出一圈柔和金边,将她衬托的愈发圣洁出尘,如同从九天降落的神女。

注意到开门动静,骆长歌回头看张永夜一眼,目光在他手上的肉粥停留片刻,嘴角微微翘起弧度,然后若无其事继续欣赏窗外的美景。

张永夜喉结伸缩,不自觉有些意动。

太美了!

他觉得就算用祸国殃民、风华绝代等词语也无法形容骆长歌的美貌,她就像是天道鬼斧神工创造出来的宝藏,平时只是男人装扮就俊逸的令人不敢直视,毫不设防的女儿身姿态更是时刻都在散发惊心动魄的美感。

“等我恢复仙帝修为,踏破轮回归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

张永夜心想。

……

“师尊身体有恙,怎么能随意走动?快回床上躺着。”

张永夜放下肉粥,快步走到窗前,搂过她的细腰,扶着骆长歌上床。

骆长歌感受到他浓浓的关怀,心中倍觉甜蜜温馨,尽管搭在腰间的手掌烫的她脸红心跳,也并未拒绝张永夜搀扶。

“我身体已经没事了,现在只剩下灵力没恢复。”

“就算身体没事,也不能站在窗前抛头露面,如果被别人看到,师尊女儿身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张永夜一边说,一边将那扇打开的窗户反锁关上,隔绝外界一切窥探。

骆长歌这会儿没有束胸,虽然有衣服遮挡,可胸前两团大白馒头仍旧饱满耸立,这要是被别人看到还得了!

“宗主峰是天宗禁地,没有我允许谁敢过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胆大包天?”骆长歌嗔怪道,对张永夜翻了个白眼。

她的这记白眼娇俏迷人至极,是张永夜从未见过的美丽,心神不由一荡,正想回答我不想胆大包天,只想包你,忽然,殿外传来急切的叫喊:

“宗主大人,大事不妙啊,我们有要事禀报!”

张永夜和骆长歌闻言纷纷变色,两人都听出来那是大长老的声音。

张永夜立即看向骆长歌,似乎在用眼神问,你不是说没你允许没人敢来宗主峰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打脸?

骆长歌则极为后怕,幸好张永夜及时关上窗户,倘若刚才慢个一时半刻,她女儿身的模样就要被大长老清清楚楚看到了。

短暂的后怕过后,骆长歌出离的愤怒了,张永夜胆大包天三番五次冒犯自己也就罢了,别人怎么也敢这样?!

真当我泥捏的不成!

“我在闭关,大长老,谁允许你擅闯宗主峰?”

骆长歌冰冷质问。

此时此刻,大长老等十数位天宗长老悬浮于半空中,都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意,明白自己坏了规矩,冷汗津津道:“事急从权……我们不知宗主大人在闭关,还请宗主大人原谅!”

其实,宗主殿有非常强大的阵法禁制,那是骆长歌为自己进入虚弱期布置的保护手段,就算大长老等人联手合力,短时间内也难以破开阵法禁制。

昨天雷鸣外出取灵果,骆长歌为它留了一扇回来的窗户,那扇窗户便是阵法禁制唯一的缺口,最终被张永夜钻了空子。

……

“说吧,什么事。”

骆长歌沉默片刻,问道。

她哪怕心中再气愤,也必须等到虚弱期结束才能惩戒大长老等人。

大长老忙道:“魔修大举进犯天宗,许多天宗弟子被魔修抓走了,如今宗门上下人心惶惶,进入备战状态。”

另外一位长老补充道:“魔修此次来势汹汹,一改从前低调行事的风格,只怕他们有重大图谋,我们天宗应当主动出击,将所有来犯的魔修诛灭!”

张永夜听到这,意识到自己撞见一个绝佳的找死机会,顿时心潮澎湃起来。

魔修在神州大陆臭名昭彰,据说每一个魔修都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神,修炼的功法极其邪恶残忍,专门吸食生灵精血,伤天害理无恶不作。

“凭我筑基期的修为,如果跟魔修撞上,何愁不能死?”

张永夜的思路瞬间清晰了。

与此同时,骆长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略作沉默,道:“我暂时抽不开身,大长老,由你调遣人手,启动护宗大阵,剿灭所有来犯的魔修。”

“是,我这就去准备!”大长老沉声应道。

其实长老们更希望骆长歌能亲自出面,以她登峰造极的实力,一剑横扫之下绝无任何魔修能抵挡。

只可惜她闭关闭的不是时候。

正当大长老等人即将领命告退时,忽然,宗主殿传出另外一道声音:

“师尊,请派我跟着大长老一起剿灭魔修!”

众长老愣了愣,没想到除了骆长歌以外,宗主殿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不是说在闭关吗?

42:一日为师,终生为妇 骆长歌同样没想到张永夜会开口发声,脸上闪过霎那的慌乱,顾不得大长老等人还在外面,回绝道:“你修为低微,怎么剿灭的了魔修,别胡闹。”

我修为要是不低微,我就不剿灭魔修了……

张永夜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严肃,义正言辞说给外面的长老听:“弟子虽然修为低微,但弟子也是天宗的一份子,更是师尊的亲传,如今魔修来犯,弟子当然要为宗门、为师尊献上绵薄之力!”

半空中,大长老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已经猜出说话的人是谁了,能出现在骆长歌闭关的宗主殿,还以弟子自称,必是她新收的张永夜无疑。

骆长歌眼神复杂,明白张永夜之所以请战,肯定是想帮助自己分忧,心里感动归感动,嘴上依然毫不犹豫拒绝:“不要再提了,我不会答应的,你去剿灭魔修只能当炮灰,除非你具备金丹期实力。”

我特么就是奔着当炮灰去的啊!

张永夜被骆长歌的倔脾气搞的两个头都大了,你给不了我死路,还不许我出去找别人杀我吗?

想了想,对付骆长歌这种女人不能胡搅蛮缠,得用对方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并且配合。

他转变口风:“弟子不久后就要代表天宗出战天道之争,届时只会比剿灭魔修更凶险。”

“倘若师尊觉得弟子不足以剿灭魔修,那弟子更是没有出战天道之争的资格,既然如此,还请师尊现在就把弟子逐出师门,另外收一个师尊愿意认可他的人为徒。”

张永夜将演技发挥到极致,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令宗主殿外面的长老纷纷动容。

大长老原本对张永夜的印象非常不好,觉得他胆大妄为桀骜难驯,可此刻听了张永夜这番话,竟对他产生赞赏之意。

一个能为了宗门而不顾自身安危的弟子,如此正气大义,就算他桀骜难驯了一些又何妨?

骆长歌相当矛盾。

凭心而论,她当然不愿意让张永夜冒险对付魔修,可她也清楚,张永夜的自尊心无比强烈。

当初只是竞争自己的亲传名额,他都能奋不顾身豁出一切,如果自己执意拒绝他出战,只怕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看不起他,导致他心灰意冷,从而更加坚决的想要跟自己摆脱师徒关系……

见骆长歌表情动摇,张永夜壮起胆子,直接抓住她白嫩香滑的小手。

骆长歌彷佛触电一般颤抖两下,美目圆睁瞪着他,大长老等人全都在外面,逆徒怎么还敢轻浮冒犯自己?

万一要是被一众长老看到怎么办?!

“松开我……”

骆长歌虽然身体好转,但灵力尚未恢复,根本没有和张永夜对抗的力气,抽不回手掌,只能压低声音呵斥。

张永夜同样压低声音:“师尊,你就答应让我去剿灭魔修吧。”

“倘若我死在魔修手上,就说明我只是这种程度的男人,不配出战天道之争,反之,倘若我顺利击溃魔修,我将对自己更有信心,以后就不会再胡思乱想,老老实实给师尊当弟子。”

“你真的能保证……以后会老老实实?”

骆长歌心乱如麻,看着自己被张永夜紧抓不放的手掌,只觉得自己距离身败名裂仅有一窗之隔,从来没有这么慌张无措过。

“我用人格担保,只要师尊答应我,我以后绝不再大逆不道冒犯师尊!”张永夜压低声音发誓,迫切想去找魔修弄死自己。

骆长歌紧紧咬着唇瓣,心中一番剧烈的天人斗争过后,终究低头屈服。

罢了罢了,这样的逆徒,除了顺从他还能怎么办?

“你和姬光、薇命、红衣确实缺乏历练,此次剿灭魔修的行动,你们四人便一起听从大长老指挥。”骆长歌开口道,说给外面的大长老等人听,同时用眼神示意,让张永夜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姬光等人必须叫上,骆长歌相信,有姬光三人保护,张永夜不至于在与魔修的拼杀中吃太大亏,这也是她能给张永夜安排的最安全的保障。

“多谢师尊!”

张永夜喜出望外,认准自己这回必死无疑,毫无悬念,试问谁能阻止一个在战场上一心找死的人?更何况他的敌人还是以丧心病狂闻名的魔修。

稳了稳了!

终于能恢复仙帝修为了,踏破轮回指日可待!

张永夜越想越激动,简直比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还要兴奋,情绪剧烈激荡之下,一口重重亲在骆长歌脸上。

“一日为师终生为妇,乖师尊,我真是爱死你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等我再次回到神州大陆,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什么天道之争,什么功法缺陷天葵血崩,所有问题我全部弹指间给你解决。

……

炽热的触感在脸颊上一闪而逝。

骆长歌整个人都懵了,大脑彷佛宕机了一般,只剩下一个念头无限放大:

逆徒他竟敢……他竟敢……

这就是你用人格给我的担保?

说好的不再大逆不道冒犯我呢?

你甚至都开始更过分的侵犯了!

等骆长歌回过神后,张永夜已经打开窗户纵身飞掠出去,并反手将窗口关上。

自从修为突破筑基期以来,他体内灵力便发生质变,浑厚的足以支持他御空飞行。

“大长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对付魔修?犯我天宗者,虽远必诛!”张永夜向大长老问道,一副迫不及待要为宗门埋葬来犯之敌的模样。

大长老等人愣了愣,随即露出欣慰笑容:“宗主大人果然慧眼无双,张永夜,你如此为宗门着想,这个亲传弟子,宗主大人收的值了!”

宗主殿中,骆长歌捂着红的吓人的脸颊,听到大长老这句话,心中的羞愤之情无以言表。

值个屁!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逆徒……我当日宁愿收冯留白也决不选择他!

“你先把你的三位师兄师姐叫上,半个时辰后再来执法峰找我。”大长老道。

骆长歌刚才说的很明白,她要用剿灭魔修的行动做为亲传弟子的历练,大长老对此相当赞成,只有经过血与火的磨砺,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强者,温室里的花朵终究难成气候。

43:他究竟把我绿的多狠啊! 宗主峰外围,小树林。

姬光倒吊在半空中,彷佛荡秋千一般晃来晃去。

白薇命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聚气修行,斑驳光影洒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阵娇姹声打破树林里的静谧氛围。

白薇命和姬光循声看去,见裴红衣双手叉腰气鼓鼓走来。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惹你生气?”姬光好奇问道。

“除了小师弟,还能有谁。”裴红衣咬牙切齿,“小师弟不听我的劝告,昨天又去宗主殿找师尊了!”

姬光恍然,笑道:“或许师弟只是单纯想找师尊指点修行,并不像师妹你想的那么龌龊……”

“他昨晚一夜未归。”裴红衣打断道。

姬光和白薇命皆一怔。

“我在小师弟住所等了一夜,始终没看到他回来,他昨晚肯定是留在宗主殿过夜了。”裴红衣语气越来越幽怨。

“一想到小师弟昨晚和师尊共处一室,孤徒寡师,男上加男……我心脏就痛的不能呼吸。”说着,裴红衣竟悲愤起来,自行脑补出无数师徒禁断的画面。

“那可是我至亲至爱的师尊啊,我发过毒誓此生非师尊不嫁,小师弟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我把他当弟弟疼爱,指点他修行,他居然绿我!”

看着裴红衣伤心欲绝的模样,姬光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绝对会忍不住笑喷出来。

白薇命安慰道:“师妹,你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你就算不相信师弟,也应该相信师尊,以师尊的为人,绝无喜欢上师弟的可能。”

“真的吗?”裴红衣泪眼朦胧看着她,很希望再听到几句安慰,不然那种被绿的心情会时时刻刻煎熬着她。

白薇命笃定:“当然是真的……”

“师弟回来了。”姬光惊呼道,“师妹,你不妨自己去问问他”

裴红衣顺着他目光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张永夜驾驭灵力从远处飞掠而来,当即怒上心头就要找他质问,可下一刻,她突然注意到张永夜身上的白袍。

“那是……师尊的衣服……”

裴红衣颤声道。

以她对骆长歌的熟悉程度,一眼便认出那身白袍就是出自骆长歌。

“他竟然连师尊的衣服都穿上了……他究竟把我绿的多狠啊!”

裴红衣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伤心的不能自已。

姬光与白薇命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当了骆长歌十几年亲传弟子,深知骆长歌具有洁癖,她使用的东西绝不许别人触碰,哪怕是收到她召见前往宗主殿,也只能呆在大殿区域,不敢随意走动,更是从来没有人被她留在宗主殿过夜。

“师弟不仅在宗主殿过了一夜,还穿上师尊的衣服……简直牛了个大哔。”姬光喃喃自语。

裴红衣闻言哭的更凶了。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正好你们都在。”

张永夜瞅见林中的三人,立即降落下去。

“咦?三师姐为何哭的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吗?”

裴红衣泣不成声指着他:“都、都是因为你……”

“算了,这不重要!”

张永夜摆摆手打断她的指控,死到临头,他哪还有功夫关心裴红衣为什么哭,开门见山道:“师兄师姐,你们快和我去执法峰,魔修大举进犯我们天宗,师尊让我们听从大长老指挥,前去剿灭魔修!”

三人呆了呆。

“魔修来的好哇!”

姬光率先反应过来,激动万状挣断身上的绳索,双脚安安稳稳落在地上。

“被师尊吊了半个月,我都差点要和绳子长在一起了,那些魔修是我脱困的恩人,我必须弄死他们!”

张永夜深表同感,心想那些魔修也是我的恩人,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必须被他们弄死。

“师兄师姐,我们尽快启程吧。”

张永夜催促道,一马当先飞往执法峰的方向。

魔修进犯非同小可,姬光和白薇命再顾不得好奇他为什么会穿上骆长歌的衣服,连裴红衣也强行忍下被绿的痛苦,决定等剿灭完魔修再找张永夜算账,纵身追上他的脚步。

“不太对劲啊,自从百年前的除魔一战过后,魔修就像老鼠一样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苟且度日,好端端的怎么敢袭击天宗,他们活的不耐烦吗?”

飞往执法峰的途中,姬光越想越疑惑。

张永夜原本对魔修的动机并不关心,可听了姬光的疑惑后念头一转,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了解魔修的情报,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死。

“大师兄,魔修的势力很庞大吗?”

姬光明白张永夜出生草根,对很多大事件不了解,耐心说明:“放在一百多年前,魔修的势力确实很庞大,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了。”

“魔修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将灵魂出卖给开创魔道的魔神,修炼至邪至恶的魔道功法,一百多年前,魔道的风气发展到鼎盛,神州大陆每天都有大量城镇村落被魔修屠戮,血流成河尸堆成山,大乾皇朝对此忍无可忍,最终联合天宗和道宗发起一场浩浩荡荡的除魔之战。”

张永夜若有所思。

他其实对那位开创魔道的魔神挺好奇的,因为在他觉醒的仙帝记忆中,他参悟十万大道的分身里面,好像也有一具分身参悟的是魔道。

想了想,他没有多嘴询问,毕竟即将杀死他的是魔修,跟所谓的魔神毫无关系,只要让他恢复仙帝修为,什么狗屁魔神,直接从冥冥中揪出来爆杀,看看我们两个谁的魔道更纯粹。

“除魔一战过后,无数魔修身死道消。”姬光继续介绍,“残存下来的魔修也不敢再明目张胆修炼魔功,终日隐匿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一旦暴露踪迹,立刻就会招来群起围攻,所以我才会觉得魔修大举进犯天宗的行为很可疑。”

“或许,他们是被天宗的某样东西吸引过来。”白薇命沉吟道。

“师妹果然冰雪聪明,不愧是能当未来皇后的人,说的太对了,我也这样觉得!”

白薇命:“……”

44:师弟你对自己的实力没点数吗 张永夜一行人抵达执法峰时,大长老已经按照骆长歌命令启动护宗大阵,并召集所有内门弟子以及各大长老,远远望去,执法峰广场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魔修邪恶且强大,只有筑基期以上修为的弟子才有资格参与围剿行动,炼气期弟子若是参战,真就只能充当炮灰了,故此执法峰上看不到一个外门弟子。

在大长老的讲述中,众人全都得知魔修进犯天宗的来龙去脉。

今天凌晨,许多天宗长老收到自己亲传弟子的传音求救,那些亲传弟子传音说他们在天宗附近遭遇大量魔修追杀,希望宗门能尽快救援他们。

长老们收到传音的第一时间,就组织人手动身救援,可等他们赶到现场,原地只留下激烈的打斗痕迹,并未发现弟子或者魔修的身影。

就连传音符也断了通讯,那些求救的弟子彻底失联生死未卜,此事一经宣扬,天宗上下人心惶惶惊怒交加。

“百年前除魔一战,魔修的道统传承几近灭绝,百年后的今天,他们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我们天宗必须用最强硬的手段回击,将所有魔修余孽一网打尽!”

大长老康慨激昂发动战前演讲,众人无不战意昂扬,金戈之气冲破云霄。

这一幕场景,把张永夜看的热血沸腾,感觉比博人传还燃。

他粗略扫视一遍,广场上光是筑基期弟子就上千人,还有近百名金丹期的亲传弟子,再加上一众高层长老,修为从元婴期到化神期再到炼虚期依次不等。

张永夜筑基初期的修为,无疑是现场弟子里面垫底的存在。

“阵容如此豪华,看来天宗是动真格的了,坚决要把魔修赶尽杀绝,这也难怪,毕竟魔修撒野都撒到天宗家门口。”

张永夜暗暗心想,战场阵容越豪华,就说明战况越危险,这对他是好事。

“奇怪,剿灭魔修这么大的事,师尊怎么没有出面?”姬光纳闷道。

白薇命和裴红衣同时看向张永夜,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能告诉你们师尊的姨妈崩了吗……张永夜解释说:“师尊正好出于闭关的紧要关头,只能让大长老替她出面。”

裴红衣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过多质问,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把张永夜暴捶一顿。

绿了自己的帐,终究还是得等剿灭完魔修再算。

大长老不清楚魔修人数有多少,连魔修来犯的情报都是从已失联弟子发来的传音中得知,要想围剿魔修,必须先找到对方据点。

于是大长老临时调拨人手,让每位长老带领二十名弟子,组成天罗地网搜寻天宗附近的区域,一旦发现魔修踪迹立即使用传音符通知众人。

大长老没有给张永夜一行人安排长老带队,因为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的修为本身就达到元婴期,某些长老甚至都没他们强,便单独把他们四位师兄妹编成一队。

“姬光,你们是宗主大人的亲传弟子,对天宗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此次行动以自身安全为主,一旦遇到突发状况随时联系我。”大长老语重心长对四人叮嘱。

“大长老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师妹师弟,区区魔修而已,弹指可灭。”姬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大长老点点头,给四人特质的传音符,随后就让他们和其他小队一起出发搜寻魔修踪迹。

张永夜心中却是一咯噔。

他一直以为姬光三人只是金丹期修为,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结成元婴!

三位元婴期联手,只要不是陷入必死绝境,寻常危机肯定奈何不了他们。

“糟糕,我的求死大计不会被他们搅和的泡汤吧?”

张永夜预感不妙,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遇到魔修当然必死无疑,姬光三人的加入却让他本该十死无生的局面多出一线悬念。

……

天宗坐落于神州大陆的最南端,远离城镇村落,周围全是绵延数千里的崇山峻岭。

离开天宗后,众长老带领的队伍便分头行动,紧贴着山地御空飞行,一寸一寸搜寻魔修踪迹。

张永夜等人同样如此,刚开始姬光、白薇命和裴红衣都无比警惕,时刻提防魔修横空杀出,可他们足足飞掠了三个时辰,眼看黄昏来临,他们连魔修的影子都没发现,手中的传音符死寂的像普通玉石一样,其他长老也都没发现魔修下落。

“那些魔修是不是收到天宗要剿灭他们的风声,提前逃掉了?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大规模搜捕之下,没道理找不到他们。”姬光逐渐失去耐心,怀疑天宗附近是否真的有魔修。

白薇命分析道:“魔修无端端袭击天宗过于反常,必然有重大图谋,以魔修一贯的行事风格,没达成目的之前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应该只是躲起来,没有逃走。”

姬光郁闷道:“天宗周围全是山脉,魔修如果一心躲藏的话,就只有把每座山都掘地三尺翻一遍。”

张永夜比姬光还郁闷,觉得他之所以遇不到魔修,全是受到三人连累。

试想一下,三位元婴期强者大张旗鼓从天上飞过,就差没把“我背后有人”五个字写在脸上,哪个想不开的魔修胆敢招惹?肯定隔着老远就躲藏起来。

“不能再跟姬光他们呆一起了,否则就算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魔修,要想个办法单独行动……”

张永夜念头飞速转动,不多时,深思熟虑开口:“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这样搜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最好分头行动提高效率。”

姬光想也不想否定:“分头行动太危险了,师弟你才筑基初期,万一单独遇到魔修你就惨了。”

我特么的就是想单独遇到魔修啊……张永夜有苦说不出口,极力劝说:“我身上有传音符,如果遇到魔修,可以及时向师兄师姐求援。”

姬光仍然摇头:“师弟你对自己的实力没点数吗,你觉得以你的修为,能在魔修手下坚持到我们救援么?”

45:可怜的裴红衣 张永夜:“……”

“大师兄,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姬光坚决道:“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我向大长老承诺过会保护你们安全,这也是我做为大师兄的责任,总之分头行动万万不可取——”

“我倒是觉得分头行动没问题。”裴红衣冷不丁说。

总算有个帮我说话的人了……张永夜惊喜看向她。

裴红衣不动声色道:“小师弟说的对,我们应该提高搜捕效率尽快找到魔修,如今师尊闭关,我们当弟子的就应该尽一切力量为师尊分忧。”

张永夜没想到裴红衣会如此力挺自己,听着恨不得给她竖一根大拇指。

姬光犹豫:“可是,师弟修为实在太低了,我们三人没什么,唯独他……”

“这个好办。”裴红衣接过话茬,“你和二师姐一队,我和小师弟一队,这样既能提高搜捕效率,又不会让我们太分散。”

见姬光神色意动,张永夜当机立断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拍板道:“三师姐的提议两全其美,就按这么办,大师兄别优柔寡断了,那些被魔修抓走的天宗弟子还等着我们拯救!”

姬光叹口气,不再坚持:“那好吧,师妹师弟,你们两个行动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魔修马上传音给我,千万不能莽撞。”

张永夜自然是满口答应,内心却在滴咕,想让他不莽撞那是不可能的,他这次出来就是专程为了找死。

四人随即兵分两路,姬光和白薇命往北边的方向搜寻,张永夜和裴红衣则沿着南边的方向飞掠,夕阳余晖如血般灿烂,洒落在他们各自身上。

摆脱姬光和白薇命,让张永夜松了口气,但他没有完全放松,毕竟身边还有一个裴红衣,对方元婴期的修为,多多少少会妨碍到他找死。

“还得想个法子,再把三师姐给甩开……”

往南边径直飞掠了盏茶时间,夕阳沉入地平线,天地间蒙上一层黑幕。

张永夜转过头,见裴红衣正盯着他后背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师姐,你在看什么?”张永夜好奇问。

裴红衣募然回过神,最后深深看一眼他身上的白袍,闭口不说话。

张永夜狐疑,感觉对方不对劲,平时那么青春活泼的一个美少女,怎么好像突然emo了?

之前在宗主峰小树林的时候,她似乎也是一副哭的很伤心的样子。

想了想,张永夜没有深入追究,他目前的头等大事是找死,只需让魔修成功把他干掉,以仙帝身份归来,届时无论是骆长歌遇到的麻烦,还是裴红衣遇到的麻烦,对他都是弹指间就能解决的小事。

“师姐,我有点内急,你先往前面慢慢飞一会儿,等我解决完马上去追你。”

张永夜施展尿遁,一头往下方的密林降落钻去。

裴红衣压根不吃这套,身形微微晃动,下一瞬间就闪现到他面前。

“师姐,你拦我干嘛,我是真的内急啊!”

张永夜捂住肚子,作势要解开裤腰带。

裴红衣目不转睛盯着他下身,澹澹道:“没事,你直接当我的面解决就行,我们师姐弟之间不用避讳。”

张永夜懵了。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原来你是这么开放的师姐吗?

“那我真脱了?”

张永夜试探道,将腰带解开一截。

裴红衣眼睛亮晶晶,红唇轻吐:“嗯,脱吧。”

我倒要看看,你是直的还是弯的!

张永夜:“……”

确认过眼神,对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是发现我尿遁的企图了?

“怎么还不脱。”裴红衣皱眉催促,“我都说了,我们师姐弟之间不用避讳。”

“……”

不知为何,张永夜忽然有些慌。

他很想叫裴红衣冷静一点,你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很害怕啊。

“既然不用避讳……要不,师姐你先内急一个给我看看?”沉默片刻,张永夜征询道。

裴红衣俏脸一红,恼怒瞪他:“你到底还解不解决了!”

“不解决了,突然又没感觉了。”

张永夜手脚麻熘重新系上腰带。

裴红衣气的暗暗咬牙,生出一股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师姐,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自己去找魔修吧。”

张永夜找一块草地坐下,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裴红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裴红衣闻言冷笑,料定张永夜是做贼心虚,不敢跟自己独处。

“正好,我也累了,和你一起休息。”

她直接坐在张永夜对面,一双灵动的美目眨也不眨,就这样幽幽盯着他。

张永夜被她盯的头皮发麻,两个头都大了,完全搞不懂她意图。

难道是垂涎我的美色,想在这夜深人静的野外和我做点什么?

可这也不对啊,师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的人是师尊吗?

正当张永夜按捺不住,准备和对方摊牌把话问清楚时——

“小师弟,你知道我没有被师尊收徒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裴红衣幽幽盯着他,询问。

“呃……”

张永夜顿了顿,决定继续静观其变,思索道:

“既然能被师尊收徒,想必师姐应该和大师兄一样,也是出生大户人家,非富即贵,从小锦衣玉食吧。”

裴红衣摇头:“你猜的不对。”

“我不是出生大户人家,而是一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

张永夜笑道:“好巧,我也是孤儿,孤儿挺好的。”

“……”

裴红衣一窒,险些被张永夜这句话搞崩心态。

她沉下声音,继续说:“一点都不好!我从小颠沛流离,在昭煌城靠乞讨为生,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被比我大的坏乞丐打骂欺负。”

张永夜好奇:“怎么欺负,那些坏乞丐会扒光师姐衣服吗?”

裴红衣:“……”

深吸一口气,默念心法口诀,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你特么再插我嘴一下试试!”裴红衣目露凶光。

张永夜认怂:“不插了,不插了。”

“师姐接着说,那些坏乞丐是怎么欺负你的?”

46:魔修现身 裴红衣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心态,伤感道:“总之,我那时候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朝不保夕,眼前看到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直到师尊出现的那天……师尊就像光一样,照亮我当时黑暗人生,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好看的男人……”

张永夜点头认同,心想我也一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师尊那样好看的女人。

裴红衣眼中浮现缅怀:“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我把师尊的钱囊给偷了……”

张永夜眼中浮现同样的缅怀,心想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我把师尊的女儿身给撞破了。

“师尊当场把我抓了个现行,可他非但没有惩戒我,还看中我的资质收我当亲传弟子,把我救出苦海。”裴红衣感动的呜咽。

张永夜用力勐拍大腿。

太对了!

我特么也被师尊当场抓了个现行,她同样用收徒作为对我的惩罚,这事上哪说理去?

“师姐,我们两个的经历不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张永夜忍不住道。

“相似个屁!”裴红衣愤怒反驳,“你根本不明白师尊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尊给的,如果没有师尊,我到现在还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

“正是因此,在被师尊收徒的那天,我就暗暗立下誓言,这辈子我非师尊不嫁,如果某天我变心喜欢上别的男人,就让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张永夜沉默。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倒霉孩子也太倒霉了。

情窦初开的对象居然是自己师尊,喜欢上师尊也就算了,毕竟冲师逆徒谁都想当,可关键是,骆长歌的真实性别是女人啊!

张永夜不敢想象,当裴红衣得知真相的那天,内心会有多么崩溃。

那天很快就会到了,只要张永夜今晚能顺利死在魔修手上,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以仙帝之躯重返神州大陆,到那时,他肯定要把骆长歌追求到手,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便自然而然无法再隐瞒下去。

……

裴红衣见张永夜无言以对,以为他被自己震慑吓住了,心中顿时松口气。

就这样知难而退吧,师尊绝不是你能觊觎的,再者说,退一万步,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我胸大腿长屁股翘吗,拿什么跟我争男人?

“所以,小师弟,你明白师尊对我的重要性么?”裴红衣幽幽盯着他。

张永夜点头:“嗯,我明白。”

裴红衣乘胜追击:“如果有谁妄想从我手上夺走师尊,小师弟,你猜我会怎么办?”

相信我,你会哭的稀里哗啦昏天黑地的。

张永夜并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觉得于心不忍,因为骆长歌注定要被他夺走。

裴红衣现在对骆长歌爱的有多深,真相揭露的那天她就会有多绝望伤心,这点即便张永夜恢复仙帝修为,也补偿不了她。

略作犹豫,张永夜委婉提醒道:“师姐,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师尊其实更多的是感恩,实际上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喜欢她?”

裴红衣一愣,随即冷下脸:“小师弟,你什么意思!”

张永夜叹口气,我总不能明摆着告诉你,你跟骆长歌谈恋爱是无稽之谈吧。

“师姐,或许你目光可以放长远一点,不要只局限于师尊一人,天大地大,肯定会有比师尊更适合你的道侣人选。”

裴红衣勃然大怒:“好你个小师弟,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弃,你是铁了心要迎男而上吗!”

张永夜有点懵,不明白裴红衣为什么突然翻脸,更不明白她要自己迎难上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跟你废话了,直接拔剑吧!”

裴红衣霍然起身,素手一招祭出一柄闪烁冰冷光泽的法剑。

张永夜见状更加懵逼了,干啥啊这是,说拔剑就拔剑?

我也没有剑可以拔啊!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怒斥喝骂的声音:

“该死的家伙,你以为你还逃的回天宗么,给我站住!”

“若是不说出巫族圣女的下落,我要你们天宗满门覆灭!”

这阵声音传入耳中,张永夜和裴红衣瞬间变了脸色,立即扭头望去,看到不远处的高空中,一位身穿天宗弟子服饰的青年正跌跌撞撞狼狈飞掠,三个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正常修士都是驾驭灵力御空飞行,那三个黑衣人驾驭的却是一股黑雾,那黑雾远远看着就给人阴森邪恶的感觉,宛如从地狱深处喷出的污秽之物。

“魔修!”

张永夜当即判断出三个黑衣人的身份。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难怪裴红衣好端端的说要拔剑,原来她是感应到魔修的存在了,要迎战敌人。

只是……这三个魔修是我的,别想跟我抢!

张永夜毫不犹豫爆发灵力冲天而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奔向三位魔修。

裴红衣原本打算用决斗的方式和张永夜竞争师尊,万万没想到魔修会在这种档口下出现,小脑瓜子正嗡嗡的,忽然又瞥见张永夜飞身朝魔修杀去,吓的她赶紧大叫:

“小师弟,别冲动,快回来!”

你对自己的实力难道就没点逼数吗?你只是筑基期不是渡劫期啊,怎么敢那么勇!

你面前的可是三位魔修!

听到裴红衣叫喊,张永夜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回去了你来杀我吗?

今天不是那三个魔修杀了我,就是我被那三个魔修宰了!

“大胆妖孽,竟敢来天宗逞凶,赶快束手受死!”

张永夜咆孝提醒,拳头闪烁灵力强光,宛如黑夜里的小太阳。

三位魔修正专心致志追杀那名天宗弟子,冷不丁听到张永夜咆孝全都吓一激灵,连忙扭过头,当看清张永夜的灵力波动只有筑基初期水准时,又怒极反笑。

“区区筑基期的杂毛,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找死!”

话音落下,三人联手打出一记魔气滚滚的掌印,眼看就要将张永夜当空轰杀。

47:莫非你是我们中出的叛徒! “祭!”

间不容发之际,身后传来裴红衣奋力娇叱的声音。

张永夜先是一怔,继而大喜。

连师姐也觉得我要寄了吗?

那就让我寄个痛快吧!

他目光火热死死盯着面前拍来的魔掌,然后就感到后心一凉,一束粗壮雪白的剑光犹如天罚,贴着他背后的衣袍轰射而过,摧枯拉朽将魔掌斩击的溃灭,随即去势未减狠狠插入三位魔修当中,三人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剑光绞碎成血雾。

“我特么……”

张永夜目瞪口呆,停顿在半空中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能把我干掉的恩人就这样没了?

你敢不敢让我死一死!

“小师弟,你怎么能那么冲动。”

裴红衣飞掠追来,对张永夜不满教训:“幸好那三位魔修只是金丹期修为,我刚才但凡慢一息出手,你就要被他们杀死了!”

张永夜:“……”

呵呵,呵呵呵。

是啊,多亏有师姐你救命,不然这会儿我已经变成仙帝了。

张永夜满肚子憋屈怨念,好想对裴红衣说一句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裴师姐……是你吗?”

那名被追杀的天宗弟子颤声询问一句,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爆发的伤势,眼前一黑,从空中一头栽落摔下。

裴红衣见状再顾不得指责张永夜,化作流光朝地面飞去。

来到对方面前,裴红衣一眼就辨认出他的身份,惊讶道:“你是大长老的三弟子陈辉!”

“是我,能在这里见到裴师姐,真是太好了……”名为陈辉的青年显然受到极其严重的内伤,一边说,一边不断咳出血浆。

“你不是今天早上被魔修抓走了么?”

“我侥幸从魔窟中逃出来……咳咳!”

张永夜听到“魔窟”二字,眼前霎时一亮,忙问:“魔窟是魔修的大本营吗?”

倘若让他找到魔修的大本营,何愁送不了命?

陈辉虚弱点头:“魔修此次有备而来,人数众多,被他们抓走的天宗弟子都关在魔窟里面。”

说着,陈辉伸手颤颤巍巍指向西南方向:“裴师姐,你快通知我师尊他们,让他们去救人,魔窟就在几十里以外的一处……一处……噗!”

他终究没能把话说全,喷出一大口鲜血,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裴红衣急了,用力摇晃他:“魔窟位置在哪里,你倒是说清楚再晕啊!”

陈辉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见摇不醒他,裴红衣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救命宝药,塞进他嘴巴里。

一枚丹药入腹,陈辉脸上的气色渐渐红润好转,生命体征也恢复的平稳,可依然还是陷入昏迷,毫无醒状迹象。

裴红衣没辙了,又取出传音符,催动灵力灌入玉符中。

张永夜眼疾手快,一把将玉符抢过。

裴红衣怔了怔,大怒道:“小师弟,你捣什么乱,快把传音符还我!”

张永夜把传音符藏到身后,问:“师姐,你是不是想把大师兄、大长老他们叫过来?”

“废话,魔修的据点就在附近,傻子才不通知大长老他们。”

张永夜摇头后退:“那我就不能传音符给你了。”

仅仅只是一个裴红衣,刚才就阻止他找死,如果大长老等人全部赶到,他即便闯进魔修大本营,只怕也死不成。

裴红衣沉下俏脸:“小师弟,你不让我通知大长老,到底居心何在,莫非你是我们中出的叛徒!”

呸!你才是我们中出的叛徒。

张永夜叹口气,痛心疾首道:“师姐,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怎能如此蠢笨?”

裴红衣脸上的怒意愈发汹涌,忍无可忍就要强行夺回传音符——

“简直是白瞎了你这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美貌了!”张永夜继续痛心疾首道。

“我原以为师姐你是世间最完美优秀的女子,身材和容颜皆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可师姐但凡能拿出十分之一跟你美貌匹配的头脑,都不会做出通知大长老的蠢事!”

裴红衣愕然,被他一通马屁夸的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在张永夜心目中的形象竟是这般完美,要知道,她可是把张永夜当成情敌看待,脸上的怒意不自觉消散。

“小师弟,你为什么说通知大长老是蠢事?”

为了不被裴红衣妨碍找死,张永夜只能转移她注意力,极力忽悠:“师姐,你胸那么大,就算没有脑子,也可以用胸想一想啊。”

裴红衣俏脸微红,不知自己要怎么用胸替换脑子。

“为了剿灭魔修,我们天宗精锐尽出,所有内门弟子和高层长老此时都在搜寻魔修下落。”张永夜继续忽悠道,“而陈辉刚才并没有说出魔窟的确切位置,你随随便便就把大长老他们叫来,一来一回的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裴红衣迟疑道:“陈师弟刚才指向西南方向,说魔窟就在几十里外……”

张永夜打断:“你能确定陈辉说的情报一定真实吗?”

“陈辉已经重伤的神志不清了,他的话毫无可信度,如果师姐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情报,就兴师动众叫来大长老等人,导致拖延围剿魔修的进度,害的那些被魔修抓走的天宗弟子全都死于非命,这个责任师姐担得起吗!”

裴红衣恍然大悟,随即感到深深的后怕。

幸好刚才张永夜阻止了她传音,否则如果事态真的发展成那样的话,她肯定担不起责任。

“那小师弟……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永夜果断道:“就由我一个人去陈辉指示的地方探查情况,倘若魔修据点真在那边,确定了情报真伪,再通知大长老等人也不迟。”

裴红衣反对:“不行,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

张永夜摇头:“师姐,你别跟我一起了,如果魔修据点真的在那边,你觉得以你元婴期的修为,能在魔修的围攻之下撑到大长老支援么?”

裴红衣一呆。

张永夜吓唬她:“此次前去探查情报,若是情报虚假还没什么,可情报若是真实,去的人必将十死无生!”

48:别以为长的漂亮就可以当白痴了 裴红衣神色凛然,深知张永夜绝非吓唬自己,倘若去查探的地方的确是魔修据点,哪怕她修为达到元婴期,也十有八九要栽在里面。

可正如张永夜所说,在没有确认情报真伪之前,贸然通知大长老等人实非明智之举,一时间,她陷入两难境地。

“所以,只要我一个人过去查探就行了。”

张永夜语气视死如归般坚定:“我反正烂命一条,只要能确认情报真伪,哪怕最终被魔修千刀万段也算是死得其所,师姐却不一样,师姐的性命比我宝贵多了,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裴红衣闻言芳心震颤,大受触动看着张永夜,似乎今晚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她没想到张永夜原来是一个如此无私大义的人,竟要主动跟自己抢着去做最危险的任务!

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谁不想活的更久点?

别说师姐弟了,就算是亲姐弟,乃至道侣父子,在生死危机面前,多半都会各自逃命,能像张永夜这样愿意牺牲自我的大义之人,少之又少。

“我把小师弟当成情敌看待,刚才还想跟他拔剑决斗,小师弟却想着独自去冒险,把生的希望让给我,我究竟是有多么不如他?”

将心比心之下,裴红衣忽然感到深深的羞愧,觉得张永夜就算没自己胸大腿长屁股翘,单凭他这份英勇高尚的心性,就理应比自己更受师尊喜爱。

……

见裴红衣沉默不语,张永夜自认为把她吓住了。

“这是应该的,三师姐,你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不怕死,乖乖从心认怂吧,要是谁都和我一样变态,那还得了?”

张永夜暗暗心想,没再多说什么,纵身一跃,朝陈辉先前指示的方向飞掠而去。

魔修大本营,你们的爸爸来了,老子跪求一死!

一想到接下来的无解死局,张永夜心情便澎湃的不行,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飞出数十米远,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啸风声。

扭过头,只见裴红衣小脸坚定,紧紧跟随着他。

“师姐,不是叫你别跟我一起吗!”

要不是打不过裴红衣,张永夜气的都想把她一脚踹飞了。

裴红衣严肃道:“小师弟,你太小看我了,你不怕死,我当师姐的又怎么会怕死?我必须和你一起行动。”

“……”

张永夜被她纠缠的头大,如果不是仙帝预感不允许,他肯定要告诉裴红衣,我不怕死是因为我死后能变成仙帝,你呢?

你死后只能变成蛆!

“那陈辉怎么办?他现在重伤昏迷,没有人照顾,随便碰到一条野兽就能把他叼走吃掉。”

裴红衣摇头:“我顾不上他了,我们两个现在都冒着生命威胁,他冒点险也没什么。”

说完,她见张永夜还想劝说自己,裴红衣越发觉得被他瞧不起,恼怒道:“小师弟,我不会比你差,你敢做的事我一样敢做,你再劝我一句,我立马把你打晕捆起来,我自己去查探情报!”

“……”

张永夜感到不可理喻,不明白裴红衣无缘无故跟他较什么劲?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我敢站着尿尿,你也敢吗?

思来想去,他终究屈服于裴红衣的武力威逼,不敢再劝说。

反正只要到了魔修大本营,群敌环伺,到那时候裴红衣自保都够呛,哪还有功夫顾及他?

……

几十里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张永夜和裴红衣足足飞掠了半个多时辰。

为了不遗漏任何可疑的地方,以及提防魔修随时可能现身袭击,两人一路飞来全神贯注观察周围景物,心力消耗极大。

当飞过一处山谷时,张永夜忽然刹住脚步,目不转睛仔细打量山谷顶部的灌木植被。

“小师弟,怎么停下来了?”裴红衣不解问道。

“这座山谷有问题。”张永夜指给她看,“山谷中间一块的植被颜色,比周围的植被都要深一些。”

裴红衣诧异:“颜色深一点而已,能说明什么?”

张永夜叹道:“师姐,你不要胸大无脑好不好,别以为长的漂亮就可以当白痴了。”

裴红衣羞恼的鼓起香腮,不知张永夜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植被颜色深浅不一,说明中央那一块植被是人为移植上去的。”张永夜直接说出他的判断,“我怀疑,那块植被下面别有洞天,陈辉口中的魔窟很可能就在这里。”

“是吗?我下去看一看。”

裴红衣说干就干,一头往地面降落扎下去。

“师姐别冲动。”

张永夜吓一跳,连忙伸手拉住她,不料这一伸手抓到裴红衣背后的肚兜丝带,指尖一松,那根肚兜丝带立即弹性十足回弹到裴红衣背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你乱抓什么?”

裴红衣回头瞪他。

张永夜被她搞无语了,耐心解释:“师姐你这样直接冲下去,如果下面真的是魔修据点,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裴红衣恍然大悟:“好像是会打草惊蛇,那以小师弟的拙见,我们要怎么做?”

拙你妹的见!我特么比你聪明一百倍!

张永夜深吸一口气:“以我的拙见,先由我下去试探一下。”

“我只是筑基初期修为,魔修即便注意到我,也不会把我当回事,肯定会麻痹大意,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

“好,按你说的做,你去试探吧,本师姐随时为你掩护。”裴红衣拍着胸脯道。

张永夜深深看她一眼,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位脑子不好用的猪队友,也挺好的。

最起码她听话容易控制,如果换作骆长歌在这里,绝对不会放任他胡来。

下一秒,张永夜彷佛离弦的箭失朝山谷激射俯冲,故意催发灵力在身体表面营造出浩荡风声。

他没告诉裴红衣,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这座山谷有问题。

魔窟的入口八成就隐藏在植被下面。

我弄出这么大动静,魔修,你们肯定能注意到吧!

此时不出手截杀我更待何时!

49:勇闯魔窟 “魔道余孽,天宗弟子在此,出来受死!”

张永夜边冲边吼。

高空中,裴红衣被他这副姿态搞的一头雾水,自言自语纳闷道:“小师弟不是说不能打草惊蛇么,他怎么还喊起来了?”

事实就像张永夜判断的那样,魔窟的入口确实就隐藏在植被下方。

两位金丹期境界的魔修负责把守入口,听到张永夜的吼声后皆是大惊失色,还以为天宗的大部队杀过来了,当即就想催动传音符通知魔修长老,然而下一瞬,他们又看见张永夜孤身一人朝入口飞奔冲来,筑基初期的灵力波动展示的明明白白。

“区区筑基修士也敢猖狂?”

“怕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两位金丹期魔修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冲出洞口,对准张永夜打出魔道法技,要把他轰杀在半空中。

见两位魔修现身打出法技,张永夜不惊反喜,加快冲锋的速度,迫切想跟他们硬碰硬对撞一波。

这时——

“祭!”

身后传来裴红衣奋力娇叱的声音。

这一幕场景太过熟悉了,不详的预感涌上张永夜心头。

他仓促间扭过脑袋,果然看到裴红衣身处高空祭出法剑,挥手斩出一道雪白粗壮的剑光,如同天罚轰砸而下,将两位金丹期魔修打出的法技强势击溃。

“妈的!这筑基期小子钓鱼呢!”

见到雪白剑光的瞬间,两位金丹期魔修吓的亡魂皆冒,下意识拿出传音符,可剑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咵察一下不仅将他们的法技击溃,还把他们整个人绞成碎块,手中的传音符也化作粉尘。

“轰!”

裴红衣斩出的剑光过于刚勐霸道,一连灭杀两位金丹期魔修后,依然去势未减噼落在山谷上,令山谷表面那层灌木植被粉碎炸裂,显露出一道黑黝黝的洞口。

“小师弟,你猜的太对了,魔窟据点真的在这里!”

裴红衣飞掠下来,看着地面黑黝黝的洞口激动道。

再次被裴红衣救下一命,张永夜内心别提多抑郁了,默默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把裴红衣打晕捆起来。

“快把传音符还我,我马上通知大长老他们。”裴红衣伸手索要道。

张永夜拒绝:“现在还不能通知大长老他们!”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大呆逼!

张永夜真的好想把裴红衣狂喷一顿,奈何两人实力差距悬殊,不得不找借口继续忽悠:“我们虽然又杀了两个魔修,但仍不能确定这道洞口是不是魔修据点,万一洞里面就只有两个魔修呢?千万不能让大长老他们劳师动众白跑一趟。”

裴红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皱眉问:“那,小师弟你是想……”

“没错,我要亲自进洞探查,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魔修!”张永夜果断道。

他见裴红衣表情犹豫,怕她还要不知死活跟着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吓唬:“师姐,你还敢跟我一起进去么?你刚才击杀魔修的动静,很可能已经引起洞里的魔修关注了,说不定我们前脚刚进洞,后脚就被大量魔修围攻捉拿。”

张永夜深知他要做的事有多危险,既不想被裴红衣妨碍,同时也是真心不愿裴红衣跟着他送死。

“魔修全是丧尽天良之辈,一旦落入他们手中,下场将无比凄惨,更何况师姐长的如此国色天香,回想一下,你曾经被坏乞丐扒光衣服轮流欺负的场景……”

“闭上你的狗嘴!”

裴红衣确实被他开头几句吓的迟疑不决,可听到后面勃然大怒,直接飞起一脚把张永夜踹进洞穴,抬腿追进去。

“你才被坏乞丐扒光衣服轮流欺负,我只是小时候被坏乞丐打骂过而已!”

如果不是大敌当前,不适合起内讧,裴红衣真就要跟张永夜拔剑做过一场了,一句话把自己女儿家的清白糟蹋的干干净净,咬死他的心都有。

……

……

山洞内部没有丝毫光亮,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张永夜和裴红衣都有修为傍身,光线问题对他们造不成妨碍,只需将灵力聚集到眼睛表面,照样能在黑暗中视物。

进入山洞后,裴红衣没有再跟张永夜斗嘴打闹,而是严阵以待观察四周情况,做好随时带着张永夜杀出魔修包围圈的准备。

可他们沿着山洞走了都快半炷香时间,竟一个魔修都没遇见,把张永夜走的心里没底气,严重怀疑这个山洞究竟是不是魔修据点。

“山洞未免太深了,从山顶直接通往地底吗?”

不知走了多少里路,正当张永夜失望的想打退堂鼓时,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团火光,嘈杂的呼喝声隐隐约约传来。

“小师弟,前面非常不对劲!”

裴红衣紧张兮兮拽住张永夜,这会儿不敢开口说话了,只对他发去微弱传音。

“已经走到这里,来都来了,再不对劲也要过去看看。”张永夜同样用传音回答,心中期待不已,加快脚步接近前方的火光。

离火光越近,嘈杂的呼喝声就越清晰,穿过最后一处山洞拐角,张永夜和裴红衣小心翼翼从岩壁后面探出半颗脑袋,终于看清那团火光是什么东西。

原来山洞的尽头是一座巨型广场,到处都是人工修建的痕迹。

此时此刻,巨型广场站着数百名黑衣人,四面八方燃起熊熊烈火,数十名身穿天宗弟子服饰的男女被捆绑在石柱上。

张永夜在数十名男女中看到两张熟悉面孔,正是半个月前和他在宗门大比中交过手的花十骨、花百骨两姐妹,她们原本花容月貌的娇俏脸蛋,此刻在火光印照下显得尤为惊恐。

“那两姐妹也被魔修抓住了?好倒霉。”张永夜颇为同情两人。

这时,旁边的裴红衣用力抓住他手臂,颤颤巍巍传音道:“小师弟,我们赶紧离开,魔修数量太多了,甚至连化神期以上的强者都有……”

这一刻,裴红衣是真的害怕了。

她使用望气术看的清清楚楚,广场上的数百名魔修里面,光是和她相同境界的元婴期魔修就不下十人,还有少数几个魔修的气息尤其恐怖,连望气术都看不穿对方底细,保守估计至少是化神期以上修为!

50:天宗张永夜在此,魔道妖孽全部受死! 裴红衣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魔修,只觉得自己正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稍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师姐别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永夜传音安慰道,同时目光炯炯望向广场石柱上被绑缚的天宗弟子。

“魔修抓了我们这么多师兄弟,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才是。”

裴红衣愣了愣,随即用见鬼般的眼神看着他,不可思议极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都快被那些魔修吓尿了,你居然还想着从魔修手里救人,到底谁给你的勇气?

裴红衣好想滋一泡尿把张永夜浇醒,你真的只有筑基期修为,而不是渡劫期!

……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广场上,一位元婴期魔修迈步走出,扫视面前一众惊恐绝望的天宗弟子,冷漠道:“只要你们说出巫族圣女的下落,我不仅可以饶你们一命,还可以传授你们至高无上的魔道功法,让你们从此摆脱仁义道德的束缚,走向恶堕的深渊。”

天宗弟子悲戚道:

“我们不知道巫族圣女是谁啊!”

“和巫族有关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个巫神之渊,那是我们天宗世世代代镇守的禁地。”

“我就是天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没有被长老收徒,对宗门秘密认识有限,实在不清楚巫族圣女的下落,恳求阁下高抬贵手放过我!”

“……”

岩壁后面,张永夜听着广场传来的动静,心中若有所思。

先前遇到陈辉时,三位追杀他的魔修也在向他逼问巫族圣女的下落。

莫非魔修就是为了巫族圣女,才来入侵天宗?

“师姐,你知道巫族圣女的下落吗?”张永夜传音询问。

裴红衣一个劲摇头:“我在天宗呆了十三年,什么巫族圣女听都没听说过。”

她继续劝道:“小师弟,我说真的我们赶紧走人吧,我知道你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可局势太危险了没办法救人,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的!”

张永夜皱眉沉吟。

他觉得魔修既然敢冒着巨大风险与天宗为敌,必不会无的放失,他们手中肯定有关于巫族圣女的确切情报。

可连裴红衣都没听说过巫族圣女,恐怕就只有骆长歌或者大长老等少数几位核心高层才明白内情。

……

“穆长老,看来这些天宗弟子确实对巫族圣女一无所知,从他们口中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那位元婴期魔修对天宗众人连续审问几遍,最终一无所获向身后的魔修长老禀告。

魔修长老全名为穆黑,浑浊的眼眸微微眯起,自言自语道:“骆长歌野心勃勃,在下一盘惊世大棋,巫族圣女的情报必定被他严密封锁了,可惜没能抓到他的亲传弟子,否则以此做为要挟,他就算再不想交出巫族圣女,也必须交出来……”

那位元婴期魔修闻言心中苦涩,暗想骆长歌的亲传弟子哪有那么好抓,天道之争即将到来,为了保住道统,天宗肯定把他的亲传弟子们当成镇宗之宝看待保护了。

片刻后,穆黑结束思索,澹澹下令:“既然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就把这些人全部解决吧。”

此话一出,天宗众人如同听到噩耗一般,各个脸色煞白哀求出声,眼看死亡马上就要降临,要说他们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诸位师兄师弟,请保持我们天宗弟子的尊严脸面,不过一死而已,何必向魔道妖孽摇尾乞怜!”花十骨强行忍下心里的恐惧,大吼鼓舞众人。

“我认识一位外门师弟,他是我见过的最英勇的男人,为了一场斗法都能奋不顾身豁出性命,难道我们这么多内门弟子加一起,还不如那位外门师弟吗?”

“花师妹说的对,我们不要向魔道妖孽求饶!”有人悲愤附和。

“魔修丧尽天良,求饶只会让我们死的更没尊严。”

“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

“我与魔赌毒不共戴天!”

“……”

“小师弟,那个师妹说的外门弟子不会就是你吧?”

裴红衣戳着张永夜的腰问道。

张永夜毫不谦虚承认:“当然是我,难道天宗还有比我更英勇的人?”

裴红衣表情古怪,尽管她对张永夜气的牙龈直痒痒,但不得不承认,天宗确实没有比他更勇的人了。

不,这货已经不是用勇能形容的了,而是压根就不知死活。

“花姑娘惨了,魔修要拿她开刀了。”张永夜忽然幸灾乐祸道。

裴红衣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那位元婴期魔修走到花十骨面前,拿出短刀划破她胸前的衣服,花纹精美的红肚兜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与红肚兜一起暴露的,还有大片白腻晃眼的肌肤。

裴红衣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紧张到不敢呼吸。

“花姑娘身材意外的不错,可惜,马上就要被扒光衣服轮流欺负了。”张永夜继续幸灾乐祸道。

裴红衣忽然觉得他这副旁观的嘴脸很无耻,没想到张永夜竟会是这样恶心的人。

要知道,那日宗门大比,花十骨为了他能进入内门,主动选择认输,而他现在就是用这些风凉话来回报花十骨的好意?

想到这,裴红衣对张永夜生出失望反感情绪,正要愤怒呵斥他,忽然手掌一热。

张永夜抓起裴红衣的小手,把先前抢走的传音符塞回她掌心。

“师姐,现在可以通知大长老他们过来了。”

裴红衣一愣,转过头,见张永夜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峻,哪有半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莫名有股不详的预感——

“我要去救花姑娘了,没办法,谁让她对我有恩呢?”

最后留下一句话,张永夜纵身飞出岩壁,如同陨石坠落一般朝聚集了数百名魔修的广场轰砸而去,一边飞一边壮烈咆孝:

“天宗张永夜在此,魔道妖孽全部受死!”

“小师弟……你!!!”

裴红衣目瞪口呆,被他的举动彻底震惊的傻眼,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使用自杀式的方法去拯救花十骨!

另外……你这哪里是去救花十骨?分明是去给她陪葬啊!谁她妈救人有你这样子救的?!

51:你们退那么多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反应过来后,裴红衣心急如焚,可这会儿她已经来不及阻止张永夜了,如果她也和张永夜一起现身的话,两个人都会成为魔修集火的目标,绝无逃出生天的希望。

“小师弟,你冲动过头了啊!”

裴红衣死死盯着张永夜孤身一人杀向魔修大军的背影,似乎要将这一幕画面永远烙印在心脏最深处。

今晚过后,她恐怕终其一生都见不到小师弟这样“愚蠢冲动”的人了。

……

……

“保持天宗弟子的尊严脸面?没想到,你还是个大义不屈的烈女。”

元婴期魔修走到花十骨面前,冷笑嘲讽。

花十骨鼓足勇气怒视对方,已然心生死志坚决不肯服软。

元婴期魔修抽出一柄短刀,随手便把花十骨胸前的衣裙划破,肚兜没能遮到的香肩锁骨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你不要羞辱我姐姐!”

另一旁石柱上的花百骨哭的泣不成声。

一众魔修哄堂大笑,他们由于修炼魔道功法的缘故,早已泯灭人性,极其痴迷折磨他人的过程。

就连身为长老的穆黑,嘴角也掀起享受般的笑意,他虽然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但当个乐子看看也挺好。

“你觉得,你在我们面前,还有尊严脸面么?”

元婴期魔修用刀尖挑着肚兜丝带,戏谑问道。

花十骨只恨体内灵力被封,连自断心脉都做不到,绝望闭上眼眸,那日宗门大比上张永夜顽强不屈的身影,在她脑海中片段式闪过

“张师弟,如果是你在这里,魔修就算可以毁灭你的肉体,也肯定毁灭不了你的意志……”

元婴期魔修见她闭眼流泪,内心暴虐的快感愈发旺盛,正要操控短刃挑断那根肚兜丝带——

“天宗张永夜在此,魔道妖孽全部受死!”

广场上方募然炸开一声咆孝,有如当头棒喝,敲在现场每一位魔修脑门上。

“什么!”

“糟糕!居然是天宗张永夜来了!”

魔道众人哗然骚乱,立即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袍少年气势汹汹朝他们飞奔杀来。

看到张永夜的这一刻,魔修长老穆黑瞬间慌了神,脑海中闪过千万道思绪。

百年前除魔一战过后,魔道的势力衰落到极致,穆黑深知凭他手下这点魔修,万万无法与天宗正面对抗,因此在收到天宗出动精锐力量剿灭他的风声后,他当即带领魔修躲进事先准备的藏身之地。

他们藏身的山洞不仅位置隐蔽,安全性能也堪称完美,穆黑特地将山洞地道打造的很长,又安排两位魔修看守入口,如此一来,即便他们的据点被天宗发现,看守入口的魔修也能第一时间使用传音符告知穆黑,穆黑便可以趁着天宗众人穿过狭长地道的时间发动传送阵法,把所有魔修安全转移走,不久后继续卷土回来。

可是现在,穆黑并没有收到属下的传音告知,天宗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杀到他面前,连发动传送阵法的时间都没留给他,叫他如何不惊慌!

“看守入口的两人被秒杀了么?”

穆黑做出判断,认为他之所以没收到传音告知,肯定是因为那两位下属死的太快,快到连使用传音符的机会都没有。

他留守入口的两位魔修全是金丹期修为,哪怕是天宗的化神期长老,也无法在两人全力戒备的状态下对他们完成瞬杀,能做到这点的必是炼虚期以上强者无疑……是骆长歌!

骆长歌他亲自带队杀进来了!

“撤退!”

穆黑大吼道,身形急剧暴退。

魔修们本就被突然冒头的“天宗张永夜”吓的心神失守,很清楚他们只能和天宗打伏击战,没有跟天宗正面拼杀的力量,因此听到穆黑的命令后,不假思索跟着他一起闪身暴退。

……

张永夜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现身的,他确信,这回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救他!

就连一向喜欢在他背后喊“寄”的裴红衣也救不了他,毫不客气的说,裴红衣如果敢救自己,那她就得陪自己一起死!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魔修看到他之后,居然不是打来法技轰杀他,而是争先恐后闪身暴退??

这一幕画面甚至把张永夜整的不会了,他很想问魔修们一句,你们退那么多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我,张永夜,一个人,筑基初期的弱鸡啊!

“轰。”

张永夜一拳砸落在花十骨面前,拳锋势大力沉,将广场表面轰碎出一道坑洞,烟尘弥漫。

这座广场已经就是山洞的尽头了,穆黑没时间启动传送阵法,最多也只能后退十来米距离,表情凝重扫视张永夜身后,对即将现身的骆长歌无比忌惮。

启动不了传送阵法,他甚至都没有在骆长歌手下逃命的把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烟尘散尽,张永夜揉着骨裂流血的拳头一连倒抽好几口凉气。

他那一拳是奔着划破花十骨衣服的元婴期魔修砸去的,本以为对方会打出法技轰杀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不讲武德闪避撤退,导致张永夜收不住力,一拳砸在地上,差点自己把自己手臂干废。

等拳头的疼痛稍稍缓解一些,张永夜抬起头,见面前几百名魔修全都满脸如临大敌表情,直勾勾盯着他背后看,心脏不由一咯噔。

不会吧?

我才刚刚把传音符给裴红衣,大长老等人不至于这么快就赶过来吧!!

他惴惴不安转过头,并未看到大长老等人,只看到一件花纹精美的红肚兜,还有一张红扑扑喜极而泣的脸蛋。

“张师弟,你来救我们了吗!”

花十骨激动问道。

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原本她都做好被魔修毁灭肉体的觉悟了,万万没想到,在她人生最绝望黑暗的时刻,竟然会是张永夜神兵天降出面救下她!

花十骨确信,以后无论再过去多少年,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忘记刚才张永夜飞奔杀来的风采!

我能说我不是来救你们,而是来送死的么……

“对,我就是来救你们的!花姑娘放心,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们!”

52: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 值得一提的是,张永夜现身之前,在心里跟仙帝预感核实过死法。

为了摆脱自己故意送人头的嫌疑,他对仙帝预感给出的第一个说法是:

“我垂涎花十骨美色,看到她被魔修残害忍无可忍,愿意为了她与魔修战至最后一滴血,合理吗?”

仙帝预感否决:“请本体不要精虫上脑,自寻死路对参悟生死大道毫无作用。”

张永夜不服:“我上回垂涎骆长歌美色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冲冠一怒为红颜,死得其所,这回凭什么不可以!”

仙帝预感幽幽道:“因为,你上回是真的垂涎骆长歌美色。”

张永夜:“……”

这玩意儿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时,他看到花十骨被魔修划破衣服,再也按耐不住:“我不管,宗门大比的时候花十骨对我有恩,我向来有恩必报问心无愧,就算自寻死路也要救她!”

仙帝预感略作沉默,感受到张永夜心境的变化,赞许道:“死得其所矣。”

……

……

“张师弟,你太让我意外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是你来救我……”

花十骨感动的泣不成声。

其余绑缚在石柱上的天宗弟子,也全都惊喜万状,欢呼道:“不愧能被宗主大人收为亲传弟子,张永夜师兄,你简直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什么?宗主的亲传弟子??”

一众魔修闻言尽皆大惊失色,尤其是长老穆黑,他失色失的最厉害。

先前听到张永夜自报门户时,他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此刻被天宗弟子提醒,穆黑才恍然大悟。

穆黑在天宗安插有眼线,深知骆长歌在半个月前的天宗大比上,收下最后一位亲传弟子,那人的名字就是叫张永夜!

由于天道之争的缘故,骆长歌的每一位亲传弟子都对天宗极其重要,关乎道统存亡。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遇到张永夜,穆黑会十分欣喜,因为他可以用亲传弟子作为人质,要挟骆长歌交出巫族圣女,可是在这里遇到张永夜,穆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倒忧心忡忡。

他不认为张永夜会蠢到一个人出来送死,首先,凭他筑基期的修为,就不可能瞬杀看守入口的两位金丹期魔修。

再者说了,以亲传弟子的重要性,骆长歌绝无可能将他置于危险绝境,天道之争还想不想赢了?

那么,结合所有已知的因素,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

穆黑心脏沉入谷底。

骆长歌确确实实来了,并且此刻就隐藏在某处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随时保护张永夜安全!

……

“张师侄是么,传说中骆宗主新收的亲传弟子,久仰大名。”

穆黑给予魔修们眼神示意,让众人不要骚乱轻举妄动,对张永夜皮笑肉不笑道。

张永夜狐疑看他一眼,此时大长老等人并没有到场,他不明白这老梆菜为什么要跟自己废话,而不是直接痛下杀手,这很不符合魔修丧心病狂的作风。

想了想,他暂时不理会对方,他此次现身既是为了送死,同时也确实是想救花十骨,若是能一举两得当然最好不过。

伸手抓住花十骨身上的绳子,正欲发力扯断——

“张师弟,那是我的肚兜丝带。”花十骨羞怯提醒。

“……”

淦!

走神了,差点把魔修没做的事做了。

张永夜汗颜,他这会儿是真的紧张啊,总感觉魔修会趁他救人时候冷不丁给他一刀。

定了定神,抓住花十骨身上除了肚兜丝带以外的绳子,用力扯断,将她从石柱上解救下来。

花十骨眼眸波光盈盈看着他:“张师弟,你的救命大恩我无以为报,只能……”

“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吧。”张永夜接过话道。

“?”

花十骨怔了怔。

“去把你妹妹她们也救下来。”

张永夜指挥道,走到花百骨面前,故技重施扯断她身上的绳索。

数百名魔修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救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穆黑暗暗释放魔气感应周围,始终没能在广场上感应到骆长歌的气息波动,不禁愈发惊疑,心想骆长歌的修为居然如此精深可怕!明明就在附近某处,我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

与此同时,岩壁后面。

裴红衣见张永夜冲上广场后,非但没有被魔修集火轰杀,反而还能当着魔修的面游刃有余救人,顿时喜出望外,使用传音符疯了一样的催促大长老:

“小师弟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大长老,你们速度快一点啊!”

大长老:“已经在全速赶路了,你们务必要坚持住!”

裴红衣放出狠话:“坚持不住了,小师弟一旦被魔修杀害,我同样逃不出魔修毒手,大长老,你也不想天宗一夜之间失去两位师尊的亲传吧?”

传音符另一头的大长老汗如雨下,不顾一切将速度提升至极致,化作长虹撕裂夜空,飞行带动的气流将下方森林掀的七零八落,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

不多时,广场上的天宗弟子被张永夜解救的七七八八。

穆黑一直没能感应到骆长歌的气息波动,这让他十分忐忑没底气,连对方所在的位置都搞不清楚,骆长歌倘若发起突袭,自己如何抵挡的了?

某个瞬间,穆黑忽然灵机一动,双手负在背后,悄悄从储物戒中取出传送卷轴,将魔气渗透进卷轴中,准备启动卷轴法阵。

他觉得骆长歌此刻之所以没现身,肯定是抱着观察试探自己的想法,而自己一旦露出破绽,必然会迎来他的雷霆一击!

“我要沉住气,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既然骆长歌想观察试探我,就让他观察试探个够好了,只要能在他出手之前启动传送法阵,我们所有人就能全身而退。”穆黑默默心道。

传送法阵是穆黑最后的保命底牌,在他事先的计划中,一旦被天宗主力发现据点,就立刻发动法阵转移所有魔修。

可惜他现在只能暗地里悄悄往卷轴倾注魔气,导致法阵的启动时间大大延长。

53:其他来救我们的长老弟子呢 见最后一名天宗弟子也被张永夜解救下石柱,穆黑内心一紧,明白留给他启动传送法阵的时间不多了,骆长歌不可能一直不对他出手。

“据说张师侄被骆宗主收徒的时候,修为仅是炼气中期,没想到才过去半个月,张师侄就突破筑基初期,如此神速的修为进展,古今罕见,老夫当年即使修炼魔功,也万万拍马不及。”

穆黑主动和张永夜虚以委蛇,想要争取到更多时间。

张永夜闻言愈发纳闷,这老梆菜是吃错药了么?

非但不出手弄死自己,反倒还有要跟自己聊两句的意思?

沉吟一番,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都开口恭维自己了,当然要好好表示表示。

于是张永夜斜睨穆黑,语气极度轻蔑道:

“就你这条老狗,也配跟我比修为进展?”

“……”

穆黑先是愕然,随后脸色迅速阴沉。

“混蛋,你小子找死,竟敢对穆长老不敬!”

一位元婴期魔修指着张永夜,暴怒喝道。

张永夜冷笑:“你再手贱指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元婴期魔修被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紫阴晴变幻,愈发认定天宗的精锐力量一定隐匿在暗中,否则对方一个筑基期蝼蚁绝不敢如此有恃无恐,最终憋屈的将手指放下。

张永夜见状再一次蒙圈。

卧槽!

我只是随便吓唬你一句,你还真的不敢指我了?

这么老实听话,你当什么魔修啊,去当狗算了。

“你们这些人渣败类,在永夜师兄面前也敢逞凶,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见那名元婴期魔修被张永夜威慑住,被解救下的天宗弟子们更是怒不可遏,对众魔修咬牙切齿咒骂。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忌日!”

“你们刚才不是很猖狂吗,有本事现在再跟永夜师兄猖狂一句,你们敢吗?”

“什么穆长老,我呸,一群狗杂碎,永夜师兄说你们是老狗都算抬举了!”

“看什么看,我骂的就是就是你们这帮废物渣滓,你们敢走过来一步试试!”

天宗众人先前险些死在魔修手上,对魔修深恶痛绝到极点,此刻被张永夜救下,只觉得身后有天宗大部队撑腰,自己已然是翻盘逆袭了,肆无忌惮对魔修发泄着怒火,不断谩骂出声。

数百名魔修被骂的肺都要气炸了,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流出鲜血。

做为魔修,平时从来都是他们欺辱虐杀别人,何曾有被别人这样当面咒骂羞辱过?如果不是穆黑警告他们不准轻举妄动,他们绝对要豁出去把天宗众人大卸八块。

穆黑和一众魔修下属一样,也被天宗弟子羞辱的怒火沸腾,但哪怕再愤怒他也保持着理智,深知一定是骆长歌对天宗弟子传音授意了,他想借天宗弟子之口激怒自己,倘若自己遂了他的愿对天宗弟子痛下杀手,便会不可避免的暴露出破绽,那时骆长歌绝对会趁机突袭,给予自己雷霆一击。

“骆长歌,你太看我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穆黑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岂会被你这点程度的羞辱乱了心智!”

穆黑愤愤心想,一刻不停的往传送卷轴灌输魔气。

“只需再给我盏茶时间,传送法阵就能彻底启动,届时就算骆长歌你再想出手拦截,也来不及了。”

“等我下次卷土回来,必定要让你们天宗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

张永夜傻眼了,是真的傻眼。

看着天宗众人一个个变成大喷子,他感到怀疑人生。

没道理啊!

你们为什么能比我还勇?

你们骂的这么痛快,难道就不怕魔修出手干死你们吗!

我不怕死是有我自己的道理,你们怎么敢学我?

这时,花十骨换上一身完整衣裙,美目充满杀意盯着魔修众人,对张永夜跃跃欲试道:“张师弟,我们别跟这群人渣败类废话了,直接过去把他们杀一个七零八落!”

“对,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让魔道余孽多活一秒都是浪费。”

天宗众人激烈附和,纷纷从各自的储物戒中取出法器兵刃,作势就要对魔修发起冲杀。

张永夜吓一大跳,赶紧拦住他们。

他是想找死不假,但既然花十骨等人已经被他救下,他怎么可能丧心病狂的拉上他们陪葬?

“你们先走,魔道妖孽我一个人对付就够了。”

花十骨不满道:“张师弟,你和一众长老千辛万苦来营救我们,我们当然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其余人也道:“是啊,现在正是我们天宗对魔道妖孽发起大总攻的时候,我们必须跟宗门共进同退,除魔卫道!”

张永夜闻言愣住。

他转头看一眼远处满脸忌惮戒备的魔修,再看一眼满脸战意昂扬有恃无恐的花十骨等人,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们两方都以为我后面跟着天宗大部队吗?

恍然大悟后,张永夜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误会闹大了,他后面只有裴红衣一个猪队友,有个毛的天宗大部队!

“永夜师兄。”

忽然,妹妹花百骨拽了拽张永夜衣角,回头向身后东张西望,满脸好奇宝宝表情,询问:“其他来救我们的长老弟子呢,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

张永夜:“……”

他觉得他如果说出真相的话,估计能把这个好奇宝宝吓的哇哇大哭。

花十骨等人闻言,也统统向张永夜投去希冀目光,期待他下一秒马上就把天宗的长老们召唤出来大杀四方。

他们百分之百确信,天宗的长老们一定也跟着张永夜来了,毫无疑问!

有这样想法的不只他们,还有穆黑等一众魔修。

在他们看来,这是铁定的事实,如果没有长老们跟随并保驾护航,只凭张永夜一个人,他哪怕再狗胆包天,也决不可能孤身闯进魔窟救人!

“……”

“我如果说,我是一个人过来救你们的,你们相信吗?”

沉默片刻,张永夜幽幽问道。

54:天宗亡了? “我如果说,我是一个人过来救你们的,你们相信吗?”

此话一出,广场瞬间死寂一片,安静的连地上掉根针都能清晰可闻。

花十骨、花百骨等天宗众人吓的脸色煞白,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哈哈哈!”

一众魔修率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般兴奋大笑:“穆长老,你听见了吗,那小子说他是一个人过来救人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啊!哈哈哈!”

穆黑惊疑莫名。

……

岩壁后面,裴红衣险些被张永夜的坦白气的喷出一口姨妈血。

“小师弟,你怎么能比我还蠢!”

“就让魔修误会你背后有长老庇护不是很好吗,本来你还有一丁点希望撑到大长老他们支援,这一坦白,谁还救得了你?”

裴红衣悲从心来,只觉得张永夜再无任何生机活路,用传音符向大长老联络:“大长老,你要到了吗?”

大长老秒回:“还在路上,你和张永夜一定要坚持住!”

裴红衣:“你不用来了,小师弟死了,我也马上要被魔修扒光衣服欺负了,师尊的亲传弟子没了两个,这届天道之争输定了,天宗已经亡了。”

大长老:“啊?!!”

裴红衣就此掐断传音符的联络讯号。

传音符另一头,大长老悲愤欲绝,仰天长啸:“魔道妖孽,我狂日你们祖宗十八代!还我天宗道统!”

情绪极度悲痛之下,大长老潜能爆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极致速度,所过之处山崩地裂虚空大爆炸,宛如一道雷霆贯穿茫茫夜空。

……

……

山洞尽头,巨型广场上。

“呵呵,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们紧张的。”

张永夜改口道:“我毕竟是师尊亲传弟子,重要非凡,师尊怎么可能让我以身涉险呢?实际上不止一众长老,连师尊也跟着我一起来救你们。”

花十骨等天宗弟子顿时松了口气。

远处兴奋大笑的魔修众人则呆滞住,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时间分不清张永夜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永夜师兄,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差点把我们吓死!”

一位天宗弟子心有余季抱怨,他刚才喷魔修喷的最凶,如果没有一众长老撑腰的话,他不敢想象等会儿自己再次落入魔修手中,会遭到怎样惨无人道的虐待。

“既然宗主大人和长老们都来了,那他们怎么还没现身?”花百骨继续问。

她这个问题,也是魔修们最关心的问题,霎那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射到张永夜身上,等待他回答。

张永夜嘴角抽搐,感觉此刻的处境比骑着雷鸣还为难。

他当然是想找死,可又不想拉着天宗弟子给他陪葬,心情相当矛盾,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出来。

“师尊他们之所以没现身,自然是有原因。”张永夜强自笑道,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

“至于是什么原因呢……”

容我好好编一编,忽悠人太折磨脑细胞了,一个谎言要用下一个谎言去圆。

“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师尊他们正在布置一个绝杀大阵,阵法一旦布成,那些魔道妖孽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天宗众人喜出望外。

穆黑等魔修则霍然变色。

“小师弟,你真是个人才啊,瞎话张口就来!”

石壁后面的裴红衣激动的好想为张永夜拍胸脯叫绝,又看到他的一线生机。

“穆长老,我严重怀疑那小子在诈唬我们,他其实就是一个人闯进魔窟的,背后根本没有骆长歌以及天宗长老!”

元婴期魔修信誓旦旦向穆黑传音道。

穆黑不动声色传音回应:“你怀疑的有道理,就由你前去击杀张永夜。”

元婴期魔修讪讪尴尬:“呃,这……”

他只是随口说一下自己的判断而已,真要叫他冒着被骆长歌瞬杀的风险出手,他也是万万不敢。

穆黑不屑瞥他一眼,对所有下属传音道:“骆长歌自作聪明,想布置阵法绝杀我们,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我也正在发动传送法阵。”

“我的传送法阵,肯定比他的杀阵启动更快,你们都别轻举妄动,如果有谁打乱我的布局,我第一个灭了他!”

魔修们闻言心中大定,将逃生的希望寄托于他的传送法阵,都传音称是。

……

“原来宗主大人他们在布阵绝杀大阵,难怪了。”

天宗众人恍然大悟的同时欣喜异常,迫切想看到数百名魔修在绝杀大阵中支离破碎的画面。

张永夜唯恐他们再拖自己后腿,立即赶人:“所以这里用不上你们,你们留下来只会被阵法波及,都先离开吧。”

“好,张师弟(永夜师兄),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花十骨等人很识大体,尽管不明白张永夜为什么要一个人和魔修对峙,料想其中必定有不可细说的深层次原因,没再坚持参战,纷纷答应,往山洞的出口飞掠而去。

张永夜死死盯着穆黑等魔修,见他们全都一副被自己威慑住的忌惮模样,没有一人表现出要截杀天宗弟子的迹象,心弦骤松。

只要花十骨等人能安然无恙脱身,他就可以一个人毫无顾忌的赴死了。

……

岩壁后面,裴红衣见花十骨等人顺利撤离,大大为他们捏一把冷汗,深知他们的安全是张永夜用自身的危险换来的。

眼看众人即将飞到她躲藏的岩壁,裴红衣果断向他们发去传音:

“假装看到宗主、大长老以及你们的师尊,向他们行礼问候,不要多问不要慌张,立刻照做!”

花十骨等人被突如其来的传音吓一跳,不过他们反应速度极快,马上听话照做。

……

于是,在穆黑等魔修的视角中,天宗众人飞掠到山洞的拐角处后,全都毕恭毕敬向他们看不到黑暗之地躬身作揖:

“参见师尊!”

“参见大长老!”

“参见宗主大人!”

裴红衣藏在岩壁底下,极力模彷骆长歌平时的冷澹语气:

“无需多礼,都退下。”

魔修众人再度霍然变色!

55:舍身成仁张永夜【求推荐票!】 尽管张永夜谎言编的很逼真,可还是有几位魔修将信将疑,心中多少有些怀疑他在忽悠诈唬自己,毕竟从张永夜现身到现在这么久,他们一个天宗长老都没看到。

然而,此刻看见天宗弟子的反应后,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魔修就彻底深信不疑了,明白骆长歌等人确确实实正在暗中布置绝杀阵法。

听到骆长歌回答的声音时,张永夜吓一跳,一瞬间,他以为骆长歌真的过来了。

随后转念一想,骆长歌仍处于天葵期尚未恢复灵力,这种时候绝不可能出来抛头露面冒险。

“是三师姐么,你的猪脑袋总算在线一回了。”

很快,张永夜想通其中缘由,心里感慨道。

……

“无需多礼,都退下。”

模彷骆长歌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裴红衣一个劲挥手示意天宗众人快走,心脏“砰砰”急促跳动,刺激的要死。

花十骨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得出猜想,脸色既难看又凝重,毫不拖沓,以最快的速度带领众人飞进地道。

距离山洞出口还有一半路程时,花百骨困惑不已,开口问:“姐姐……”

“谁都不要说话。”花十骨低声打断。

花百骨一怔,她注意到,姐姐眼角竟有泪花溢出。

转过头,她发现其余天宗弟子全是一脸沉痛复杂的表情,这让小姑娘愈发不解,明明魔修覆灭在即,自己等人又逃出升天,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吗,为何大家的士气都如此低落?

在黑暗的地道中飞掠好一会儿,眼前终于出现代表出口的光亮,众人一举冲出洞口,只见茫茫天地间黑暗又寂寥,月光凄凉,呜咽的风声彷佛在谱写一曲悲歌。

“永夜师兄,我们竟然是被你这样救下的!”

有天宗弟子忍不住激荡翻涌的情绪,转身对山洞一头跪倒,泪流满面哭泣道。

半盏茶前,就算把天宗弟子打死,他们也绝对不敢相信,张永夜真的是孤身一人闯进魔窟拯救他们!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一直到逃出魔窟,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位天宗的长老。

“永夜师兄,你是何等的英勇大义啊!”

犹如引发连锁效应一样,天宗弟子们接连向山洞一头跪倒,悲痛感激。

那么多魔修,不仅有金丹期、元婴期,甚至还有化神期以上的长老,他们不敢想象,张永夜区区筑基期修为,一开始是抱着怎样壮烈的心态现身营救他们,说是送死都不为过!

他们更不敢想象,当那群魔修发现天宗长老根本不存在时,张永夜的结局会有多么悲惨!

“我们的命,是永夜师兄用他的命换来的。”

“永夜师兄,我们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拯救啊!”

“从今往后,永夜师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的师尊就是我的师尊,你的道侣就是我的道侣!”

花百骨哪怕脑子再迟钝,看到众人这般悲痛的模样,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泪眼朦胧看向花十骨:“姐姐,永夜师兄会活着出来的,对吗?”

花十骨略作沉默,郑重道:“诸位师兄师弟别难过了,只要我们能立刻找来宗门长老,永夜师兄就还有一线生机!”

“花师妹说的对,我们与其感激纪念永夜师兄,不如抓紧时间找人来救他,就算只能为永夜师兄收个尸也好。”

“事不宜迟,马上分头行动!”

众人抹去泪水,说干说干,当即一飞冲天四散开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张永夜搬来救兵。

花十骨和花百骨朝东北方向飞出数里后,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群御剑飞行的人影,定睛扫去,发现那群人里面为首的两人是姬光和白薇命,身后零零散散跟着近百位天宗的长老弟子。

姬光和白薇命自从收到裴红衣的传音求救后,就第一时间朝她告知的方位疾驰赶来,在路上与许多支同样收到传音求救的长老队伍汇合,可他们始终没找到裴红衣说的隐蔽山洞,正急的上蹿下跳,忽然前面又有两人朝他们迎面飞来。

姬光只以为那两人又是前来汇合的天宗成员,不等他开口问话,花十骨两姐妹就率先急切道:“姬师兄,诸位长老,永夜师兄危在旦夕,请你们立刻去救他!”

姬光惊疑道:“你见过我张师弟?”

“见过!永夜师兄舍身成仁,解救了我们所有被魔修抓住的天宗弟子!”

花百骨小嘴叭叭的,带着哭腔,长话短说将先前魔窟中的遭遇告知众人。

姬光等人得知来龙去脉后,全都震撼万状。

“从那么多魔修手里救人,就算是我都不敢这样做,张师弟未免也太勐了,绝世勐男啊!”姬光发自内心叹服。

他身旁,白薇命美目闪烁,也被张永夜的救人壮举感动到了,对这位小师弟的品性为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说句自私点的话,以张永夜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他一个人的价值远远大于所有被魔修抓住的天宗弟子,反正如果是她和姬光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有张永夜那样的勇气。

“张永夜的仁义心性古今罕见,天宗一定要保下他!”

“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张永夜也决不能有失!”

长老们无一不动容,对花十骨两姐妹沉声指挥:

“立刻带我们前往魔窟!”

……

……

山洞尽头,巨型广场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张永夜目光炯炯盯着穆黑等魔修,孤身一人与数百名魔修形成对峙局面,裴红衣远远望去,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弥漫着悲壮的味道。

感觉花十骨等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彻底逃出魔窟了,张永夜紧绷的精气神一松,嘴角掀起邪魅狂狷弧度。

他这一笑,令魔修们心肝儿剧颤,以为骆长歌的绝杀大阵已经布置完毕。

“不装了,我摊牌了。”

张永夜扭了扭脖子,发出一连串炒黄豆般的噼啪脆响,对魔修们嘲笑道:“你们全被我当成傻子耍了,空城计知道吧,其实我就是一个人,所谓的师尊长老压根不存在!”

56:伤我小师弟者,杀无赦!!!【求推荐票!】 出乎张永夜意料,听完他的摊牌,魔修众人非但没表现出过激反应,反而都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目光彷佛在问:你觉得我们会上你的当吗?

如果张永夜是在花十骨等人还在的时候摊牌,魔修真会被他搞的半信半疑,可在亲眼目睹花天宗弟子向骆长歌以及一众长老作揖行礼后,他们心里就再无半点疑虑,认定张永夜此时是有恃无恐,仗着背后有人故意戏耍自己等人。

“怎么,你们还想当傻子被我耍吗?”

张永夜好想笑,在这些魔修面前,他真切感受到智商碾压的快感。

穆黑等人仍旧不为所动,愈发警惕忌惮的盯着他。

岩壁后面,目睹小师弟肆意嘲笑一众魔修,裴红衣紧张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小师弟,我太太太佩服你了!你岂止是人才,你是绝无仅有的鬼才啊!”

张永夜第一次向魔修坦白的时候,裴红衣险些被他气的喷出姨妈血,可他的第二次坦白,就让裴红衣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你这样虚虚实实结合的谎言,再加上你宠辱不惊的超凡气度,光是吓都能把那些魔修吓死,很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

除了骆长歌以外,张永夜是唯一一个让裴红衣产生崇拜感的人,修为弱怎么了?小师弟用实际行动跟她证明,就算修为低微,只要胆子足够大,脑子足够好使,照样能把一群穷凶极恶的魔修耍的团团转。

……

“骆宗主,你也是成圣做祖的大人物,何必派遣小辈弟子羞辱我,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现身谈一谈!”

穆黑看向远处的石壁,沉声质问。

哪怕是拖延时间,他也不想再跟张永夜虚以委蛇了,要和骆长歌王见王,他好歹是一介长老,让小辈弟子如此戏耍嘲弄,心中怒火沸腾的几乎压制不住。

“谈你娘的大棒槌。”

张永夜嘲讽回去:“就凭你们这帮狗杂碎,还真以为自己有被我师尊布阵对付的资格?我师尊如果在场的话,早就一剑把你们杀的干干净净。”

穆黑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脑袋里彷佛养了一只兔子,正在突突狂跳,强行克制住灭杀张永夜的冲动,咬牙道:“骆宗主,你执意不肯现身相见么,巫族圣女我们魔道一定要得到,绝不可能放弃!”

张永夜牙疼了,感觉穆黑在当傻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都开始和空气斗智斗勇了。

指望傻子自己识破谎言发现真相,显然不太可能,想了想,张永夜干脆付出实际行动找死,直接迈步朝魔修走去。

他这一迈步,瞬间让穆黑等人慌了神,以为骆长歌要正式发动总攻。

“你不要过来啊!”

穆黑身边一位金丹期魔修,颤颤巍巍指着张永夜惊恐道。

张永夜嗤笑,大步流星:“我过来了又怎样,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么?”

随着张永夜越接近,魔修们的表情越来越惊恐,穆黑脸色明灭变幻,忽然心一横,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名金丹期魔修,将其使劲朝张永夜扔去。

“你去杀了他!”

他的传送法阵还差最后一点准备时间,绝不能功亏一篑,哪怕牺牲所有魔修下属,他自己也要全身而退。

那位金丹期魔修被扔出后,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深知穆黑是在逼自己送死。

我去杀他?

那小子有骆长歌等天宗高层保驾护航,我特么拿命去杀他啊?!

纵然内心再崩溃,金丹期魔修此刻也回天乏术,看着眼前迅速放大的张永夜,他只能以命相搏鼓足魔气,打出一道黑雾弥漫的掌印。

“来的好!”

张永夜兴奋大喝,将灵气倾注到右拳上,不闪不避与掌印正面硬撼。

“砰!”

一声轰鸣巨响。

穆黑等人屏息凝神,都以为那位金丹期魔修死定了,骆长歌等天宗高层必然会出手将其瞬杀。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张永夜被掌印击中后,登时口喷鲜血彷佛破麻袋一般,径直倒射出数十米。

“我……我竟然活下来了??”

金丹期魔修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后方的穆黑等人呆若木鸡。

这个魔修不行啊,修为高我那么多境界,居然还秒杀不了我……

张永夜吐槽一句,一边喷血一边踉踉跄跄站起身,兀自惨烈嘲笑:“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么?一群魔道的狗杂碎,被我一个筑基期修士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金丹期魔修率先醒悟,后知后觉回头看向穆黑,无比震惊:“穆长老,骆长歌和天宗长老真的不在,我们都被那小子当成傻子耍了!”

穆黑等人表情铁青难看至极,起初的不可思议过后,一股无法言喻的怒气宛如火山喷发般在他们胸腔炸放。

“傻子,一群傻子,我都担心被你们这些傻子杀了会不会影响我的智商了,哈哈哈哈!”

张永夜仰天狂笑,他实在笑的太开心了,以致于牵连到肺腑的伤势,又喷出几口血。

“混蛋!”

“竟敢如此羞辱我们!

“我必把你碎尸十万段!”

一众魔修眼中喷出实质性怒火,回想起先前被张永夜诈唬的一幕幕画面,他们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这么耻辱过,此仇不报枉为人哉,再也按捺不住沸腾暴乱的杀意,接连咬牙切齿朝张永夜冲杀过去。

“来啊一帮傻子,杀死你们的爹吧!”

张永夜求死心切,面对一群愤怒到发疯的魔修毫无惧色,仍然在纵声大笑。

就在这时,一道久违的娇叱声响起——

“祭!”

裴红衣在他身后奋力尖叫,跳出石壁斩出刚勐绝伦的剑光。

张永夜笑声顿住,继而神色慌张,师姐这个猪队友刚才没跟花十骨等人一起撤退吗?

你救我的话你也得一起死啊。

张永夜绝不想拉着裴红衣陪葬,正值心急如焚之际,身后募然响起一连串爆吼:

“何人敢动天宗张永夜!”

“永夜师兄,我们找来长老救你了!”

“伤我小师弟者,杀无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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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垂涎白薇命美色 张永夜之所以慌张,是因为不想拉着裴红衣陪葬,可听到那么多声爆吼后,他就不止是慌张了,而是觉得不妙。

不是吧不是吧!

援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马上要死的时候来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产生幻听,艰难转过头,却真真切切看到姬光、白薇命、裴红衣、花十骨、花百骨等上百名长老弟子气势汹汹冲锋过来,张永夜甚至还看到曾跟他有过一番渊源的冯留白,他们手中斩出的剑光彷佛浪潮般铺天盖地席卷。

“噗噗噗噗!”

对张永夜发起冲杀的魔修们见状肝胆欲裂,再想回头撤退已是来不及了,被天宗大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剑光肆虐纵横,仅霎那间就有数十人被绞杀的支离破碎,其中不乏元婴期境界的魔修,断肢残体漫天飞舞。

“天宗长老现身了,那小子没骗我们……不,他骗了我们!”

魔修们惊恐叫喊。

“世上怎会有如此奸诈狡猾之人!”

“王八蛋,我们真的被你当成傻子耍了啊!”

这一刻,魔修们对张永夜的愤怒激增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然而天宗众人斩出的剑光把张永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住,形成一圈剑气屏障,任何接触到剑气屏障的物体都会被绞碎。

“张永夜,我记住你了!”穆黑死死盯着被剑气屏障保护的张永夜,“今日你给我们魔道的羞辱,他日我一定千万倍报复回去!”

穆黑没有出手狙击天宗众人,除了要准备传送法阵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人群中没看到骆长歌以及天宗大长老,料想天宗的尖端战力肯定在暗中关注自己,只等自己露出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下一刻——

“魔道妖孽,还我天宗道统!!”

继姬光、白薇命等人之后,大长老终于姗姗赶到,先前裴红衣传音求救时,他距离魔窟最远。

大长老以为张永夜和裴红衣都遭遇不测,极度悲痛之下将战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径直冲入魔修当中大杀四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模湖,不管是元婴期魔修还是化神期魔修,都被他施展法技轰杀的四分五裂。

“小师弟,你受到重创不要参战了,去旁边休息就好。”

裴红衣飞到张永夜身旁,不由分说想把他带出战场中心。

张永夜刚刚被金丹期魔修正面打了一掌,体内伤势虽严重但并不致命,实在不想错过求死的机会,与裴红衣拉扯:“师姐,我还有一战之力,让我去杀几个魔修。”

裴红衣毫不客气怼他:“你有个屁的一战之力!连路都走不动了,乖乖跟我走……”

“骆长歌,我这一招你敢接吗!”

正当裴红衣将要强行带走张永夜时,穆黑突然开口爆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穆黑取出一根卷轴撕成两半,大量绿光从中倾泻喷发,霎那间将大半座广场笼罩。

大长老见状一惊,不知那卷轴其实只是传送法阵,以为魔修要施展禁忌手段拼一个鱼死网破,当即大喝让众人撤退。

毕竟关乎性命安危,天宗众人不敢大意,连忙闪身退出绿光笼罩的范围,裴红衣直接拉起张永夜就跑。

“白薇命师姐,小心后面。”

白薇命撤退到广场边缘时,不知听到谁的提醒,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只看到一片危险至极的绿光在闪烁,离她还有一段距离。

“既然得不到师姐,那就只能把师姐毁掉了。”

一道阴冷的传音袭来。

白薇命心脏骤沉,察觉不妙,却为时已晚了,冯留白一直在等待时机,趁着她分神的功夫闪掠到她面前,同时祭出一根半人高大的卷轴撕开,一只弥漫森森魔气的手掌从卷轴中探出,狠狠轰砸在白薇命小腹上。

“砰!”

周围全是天宗的长老弟子,白薇命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人偷袭,毫无防备中了魔掌一击,只觉得气海里的元婴几乎被打碎,整个人彷佛断线的风筝倒射而出,在广场地面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冯留白这招偷袭偷的太突然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等众人反应过来后,白薇命就已经被他打飞出去,倒在坑洞中奄奄一息吐着血。

“穆长老,我立大功了!”冯留白兴奋大叫,倾尽所有燃烧灵力,疾掠向那团绿光:“白薇命就是巫族圣女,快抓住她!”

绿光闻言光芒大盛,迅速朝白薇命扩散逼近。

“冯留白,我宰了你!”

姬光目眦欲裂怒吼,白薇命是他的道侣,目睹自己道侣被人偷袭重创,他的悲愤心情可想而知,但此刻情况危急,他顾不上截杀冯留白,飞身上前营救白薇命。

另一边,张永夜被这一幕变故震惊到了。

好家伙!冯留白,原来你是我们中出的魔修!

他并非震惊冯留白魔道奸细的身份,而是震惊魔道太会安插奸细了,要知道,那日宗门大比上,冯留白差一点点就成为骆长歌的亲传弟子。

不过……你偷袭白薇命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来偷袭我啊!

张永夜实在太想找死了,穆黑搞出的绿光声势浩大,连大长老都选择退避三舍,显然是极其恐怖的绝杀法技,张永夜感觉自己只要落到绿光里面,绝对能求死成功。

“我垂涎白薇命美色,愿意为了救她冒生命危险,哪怕最终死在魔修的法技下也无怨无悔,合理吗快回答我!”张永夜疯狂向仙帝预感核实。

仙帝预感幽幽回复:“……死得其所矣。”

张永夜:“?”

这居然会是死得其所?!

他深知仙帝预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洞悉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倘若他并非真心垂涎白薇命美色,只会被仙帝预感无情否定死法,例如不久前他就打着垂涎花十骨美色的名头出面救人,却直接被仙帝预感否决,说他并不是真正馋人家身子。

“我什么时候对白薇命有好感的?”

“是看到她给姬光一次次喂饭的唯美画面,觉得她是当道侣的好人选么?”

58:师弟……请你自重 时间紧迫,眼看白薇命马上就要被绿光吞噬,张永夜来不及深究细想。

既然死法合理,当务之急,先死为敬!

“二师姐别怕,我来救你!”

趁着裴红衣因为白薇命被偷袭而震惊失神的空档,张永夜做了一件今晚非常想做的事,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她的屁股蛋上,既踹飞了她摆脱拉扯纠缠,又借助反冲力道转身扑向白薇命。

……

姬光在张永夜之前就动身营救白薇命,只不过,他救的还是迟了。

大片绿光闪烁着代表恐怖的寒芒,将白薇命半边身子吞没,看着她那张充满无助的脸庞,霎那间,姬光呆滞愣住,竟止步原地不敢上前。

是的,他怕了。

面前的绿光连大长老都不敢正面对抗,自己过去岂不是送死?

短短片刻,姬光想到大乾皇朝,想到他的皇位。

“若是能救下师妹,即便豁出性命我也一定去救,可师妹已经被绿光吞没一半,与其上去跟她一起死,倒不如保留有用之身,将来把冯留白千刀万剐,为师妹报仇……”

坑洞中,白薇命将姬光的迟疑看的清清楚楚,眼眸中浮现几分绝望。

她当然不想死,她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可此刻就连最应该救她的人都不敢过来,她又能把活命的希望寄托给谁?

“二师姐别怕,我来救你!”

视野彻底被绿光淹没之前,一声急切呼喊响起。

白薇命怔了怔,循声望去,只见张永夜一脚踹开裴红衣,奋不顾身飞扑而来。

张永夜不同于姬光,他脸上没有半分迟疑,眼中只有视死如归的信念——以及,要救下自己的强烈决心。

“嗯……”

张永夜没掌握好飞扑的力道,压在白薇命身上把她撞疼了,使她伤上加伤,闷哼一声柳眉紧蹙。

下一秒,绿光翻涌,一阵强光闪耀过后,消失在原地。

“师妹!”

“小师弟!”

姬光和裴红衣见绿光里面的人全部蒸发不见,皆是悚然大惊,连忙拔腿追上去,周围却只剩下一座残破不堪的广场,张永夜、白薇命连同一众魔修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竟然是一道传送法阵,我被魔修诈唬了!”大长老勐拍大腿,懊悔不已道。

“如果早知道那是传送法阵,我也冲进绿光和魔修一起转移走了。”

刚才穆黑启动传送法阵之前,先是大吼一声“骆长歌,我这招你敢接吗”,那玉石俱焚遍布狰狞的表情,实实在在把大长老唬住,以为他在施展某种拉人同归于尽的禁忌手段,因此才选择退避三舍。

“果然是魔道妖孽,奸诈狡猾至极,我上了你们的大当!”大长老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旁边的姬光闻言很傻眼。

传送法阵?

那片绿光居然只是传送法阵!

我要早知道那是传送法阵,我会不敢去救师妹?!

一瞬间,后悔、耻辱、愤怒、内疚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姬光心头。

“大长老,你别无能狂怒了,赶紧想办法把二师姐和小师弟找回来,他们和魔修一起传送走,处境肯定很危险!”裴红衣着急道。

她没有计较张永夜临走前踹她一脚的事,经历过今晚的患难后,裴红衣已经深刻认识到张永夜的为人,明白他虽然嘴巴有点不正经,但骨子里是一个无比英勇大义的人,刚才全是因为救二师姐心切才踹自己,绝不是对自己有意见。

“是啊大长老,你能把师妹他们找回来吗?”

姬光比裴红衣还心急,毕竟裴红衣只是没了师姐和师弟,他没的却是道侣,无比痛恨刚才懦弱的自己。

大长老颓然叹息,白薇命和张永夜关乎天道之争的胜负,倘若有办法找回两人,他当然会不留余力去做,只是……

“传送法阵一经启动,动辄传送几千上万里路程,已是超出传音符的联络距离,我也不知道魔修传送去了哪里。”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师妹和师弟被魔修残害么!”

姬光勃然大怒,一条肉眼可见的龙形白雾在他脑后浮现。

大长老看一眼他脑后初具规模的帝王气象,竟是让他都感到威严压迫。

“事到如今,只有去请宗主大人出关了,或许宗主大人有办法救回两人。”大长老决定道。

……

……

飞扑到白薇命身上的那一刻,张永夜就做好被绿光侵袭致死的准备了,哪曾想绿光并未给他带来强烈不适,只觉得肚脐眼被钩子狠狠勾了一下,产生失重感,随后眼前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彷佛在短短一瞬间之内横跨沧海桑田。

等那股失重感消退,张永夜强行忍住眩晕呕吐的冲动,手掌摁住某个软乎乎的团子一撑,茫然抬起头。

他已经不在山洞的广场上了,而是来到野外,头顶的夜空月光皎洁星河灿烂,四周树木林立,上百位魔修在不远处或蹲或趴大口呕吐着。

什么情况?

我怎么没死,还跟着魔修瞬移到哪里了?

张永夜一脸懵逼,手掌不自觉发力,将软乎乎的团子揉扁了些。

“师弟……请你自重!”

身下传来清冷克制的声音。

张永夜低下头,见白薇命柳眉紧蹙,正表情嗔怒看着他。

看到自己手掌的落点后,张永夜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心中连道罪过:“抱歉师姐,我不是有意的,这就下来。”

说完手掌借力使劲一撑,却是忙中出错,团子彻底被摁成扁饼,饱满白皙的弧度溢出白薇命衣襟。

“嘤……”

白薇命发出羞耻的声音,奋力摇头,只觉得张永夜这一击比冯留白的偷袭还要让她痛。

张永夜汗颜不已,他真不是存心占便宜,正想对白薇命再赔罪两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闯,张永夜,你可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冯留白从远距离传送带来的眩晕感中缓过神,指着张永夜激动叫道。

“我本来没打算对付你,你竟自己主动闯入传送法阵,我看这回有谁能救你!”

59:巫族圣女,魔道圣女 冯留白对张永夜自是深恶痛绝,倘若没有张永夜捣乱作梗,他早就成为骆长歌的亲传弟子了,此刻见对方也跟着传送过来,感到万分惊喜。

正要对张永夜狠狠羞辱讥嘲一番,忽然见穆黑等一众魔修围聚过来,冯留白更加激动了,对穆黑告状道:

“穆长老,就是这个狗贼坏了我好事,他叫张永夜,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骆长歌一定会收我为徒,必须把他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恨!”

穆黑脸色阴沉似水,寒声道:“我对他的仇恨比你更浓,怎么处置他不用你指手画脚。”

其余魔修也全朝张永夜投去择人而噬的可怕目光。

冯留白愣住,他是后面才跟着姬光等人来到魔窟,并不知道张永夜与魔修之间的恩怨纠葛,更不知魔修们对张永夜的仇恨值已经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说白薇命是巫族圣女,有没有实质性依据?”

穆黑眸光扫向冯留白。

张永夜已然成为自己砧板上的鱼肉,穆黑并不着急马上对付他,想留着慢慢折磨,况且与复仇相比,巫族圣女的情报更重要。

被穆黑的眸光盯上,冯留白如坠冰窟一般遍体发凉。

他没敢告诉穆黑,他先前之所以说白薇命是巫族圣女,全是出于自私心理,想把白薇命毁掉。

冯留白的资质极其优秀,加入天宗短短几年间就突破到筑基后期,被冠以内门第一人的称号,名声大噪。

某次宗门大会上,冯留白有幸见到白薇命一面,只一眼就被她清丽绝美的容颜折服了,觉得她是天宗最高贵漂亮的女人,产生深深的迷恋。

后来,冯留白从其他弟子口中打听到白薇命早已和姬光结为道侣,感到很失落,但他对白薇命的迷恋不减反增,决心一定要成为骆长歌亲传弟子,好能有更多接近白薇命的机会,到时候他就不折手段使用各种魔道下三滥的招数,总之必须把白薇命从姬光身边抢过来,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冯留白的计划很顺利,由于他资质过于优秀,内门弟子当中没有一人能盖过他的风头,越来越多人恭维他,说骆长歌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肯定是他,没有任何一个内门弟子能跟他竞争。

这种言论在内门传的沸沸扬扬,冯留白对此相当得意,然而,他万万想不到,在宗门大比的前几天深夜,姬光竟会突然闯进他的住所,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威胁逼他离开天宗。

冯留白当时吓的屁滚尿流,以为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了,不断向姬光磕头求饶,就在他求饶求到一半时,白薇命和裴红衣接连现身,用十分鄙夷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姬光摊牌,说他那些威胁的话只是为了试探冯留白人品,试探的结果让他们师兄妹三人很失望,他们绝对不会认同冯留白这样懦弱怕死的人当他们的师弟。

姬光的话,以及白薇命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冯留白的心灵,那晚过后他就明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让白薇命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只有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才有希望。

可后面宗门大比“输”给张永夜,当不成骆长歌亲传弟子,冯留白连接近白薇命使用下三滥手段的机会都失去了,因此先前在魔窟他才会偷袭白薇命,产生极端变态的心理,想要把白薇命彻底毁掉。

……

“穆长老,我有实质性依据!”

冯留白硬着头皮撒谎。

“首先,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巫族圣女,不知道她的长相和年纪,其次,白薇命的来历本身就很可疑,十五年前不知被骆长歌从哪里带回天宗,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孩,却直接被骆长歌收为亲传弟子,如果不是因为她巫族圣女的身份,绝不会被骆长歌如此特殊对待。”

穆黑皱眉狐疑,冯留白的分析乍一听有点道理,不过那只是他的个人猜测,毫无左证……

“想不到,你这个全身都是反骨的叛徒,脑子还挺好用的。”张永夜奚落笑道,“没错,让你猜对了,我二师姐确实就是巫族圣女!”

白薇命一怔,随后收到张永夜隐蔽的传音:“师姐,魔修之所以花费大代价入侵天宗,全是为了得到巫族圣女,你只需假装巫族圣女一口咬定,魔修就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可保性命无忧。”

白薇命深深看他一眼,想起先前张永夜奋不顾身冲进绿光里救她的画面。

“我假装巫族圣女……那你呢?”

白薇命传音问道,脸上的嗔怒表情转变为复杂,忽略了团子被按压成扁饼的现状。

“我?我烂命一条,随便魔修怎么处置,只要师姐安然无恙就好。”张永夜毫不犹豫回答。

他说的是实话,死亡是他成为仙帝的归宿,他可以死,白薇命却死不起。

白薇命闻言芳心大颤,万万没想到张永夜竟会把她看待的如此重要,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着想,对他自己的安危则浑然不顾。

普天之下,还有第二个人能像师弟这样对待自己吗?

想起不久前姬光迟疑不敢上前的身影,白薇命咬咬嘴唇,将右手藏在身下,强忍体内的伤势掐起法诀。

……

“穆长老你听,连张永夜都承认了,他也说白薇命是巫族圣女!”冯留白欣喜道。

“承认了又如何。”张永夜嗤之以鼻,“我是师尊亲传弟子,当然知道一般弟子不知道的辛秘,我现在就把师姐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们,你们敢动她一根汗毛么?”

如果穆黑回答说敢,或者对白薇命表现出敌意,他就立马改口指认雷鸣为巫族圣女。

穆黑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沉吟道:“我早该想到的,用亲传弟子的身份来掩盖巫族圣女……骆长歌,不愧是你啊,你的野心究竟何等之大……”

沉吟完毕,他目光意味深长落在白薇命身上,平静道:“你如果真的是巫族圣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魔道的圣女,所有魔修都将奉你为尊听从你的号令。”

60:师弟……抱紧我 “竟有这等好事!”

张永夜大感意外,脱口而出。

冯留白也惊呆了,他指认白薇命为巫族圣女,本意是想毁掉她,让她被魔修惨无人道折磨,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指认,居然可能把白薇命推上魔道圣女的宝座!

穆黑冷冷扫张永夜一眼,继续对白薇命说:“可如果你是为了活命,冒名顶替巫族圣女的身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世上,没有人会比我们魔修更精通刑罚。”

白薇命出奇的冷静,问:“你们有核实的办法么?”

穆黑点头:“自然有,我接下来将带你前往魔神殿核实身份。”

“去魔神殿之前,我要你放了我师弟,并且我要亲眼看到师弟安然无恙回到天宗!”白薇命提出条件。

张永夜吓一跳,赶紧伸手堵住她的嘴:“师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然也想救我,有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穆黑摇头:“你确实是在胡说八道了,你还没通过身份核实,我不可能听你发号施令,至于张永夜我更不可能放过,他让我蒙受奇耻大辱,必须死。”

张永夜闻言很感动,朝穆黑投去鼓励眼神,很好,就保持这样强烈要杀死我的决心!

白薇命甩开张永夜堵住她嘴的手,坚决道:“你一定要放了我师弟,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跟你前往魔神殿!”

“师姐!算我求求你,别再为我说话了!”

张永夜差点没被她气哭,说你恩将仇报你还来劲了是不?

白薇命见他反应如此激烈,芳心更是酥软震颤,明白张永夜是不想自己为了他而跟魔修讨价还价冒险,他对自己的安危比任何事物看的都重。

但是……

师弟你如此舍生忘死的真心待我,我又岂能辜负你?

“呵呵!”

穆黑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住我么,实话告诉你,落在我手里,你想死都难。”

“来人,把张永夜抓过来!”

他原本打算留着张永夜慢慢折磨,可现在出现白薇命这个变数,万一白薇命最后真的通过身份核实,他就无法再拿张永夜怎样,只能现在就处决掉对方。

随着穆黑一声令下,周围的魔修们早就恨的咬牙切齿,立即杀气腾腾朝张永夜走去。

“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过去!”

对于找死这件事,张永夜积极的很,主动从白薇命身上爬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完全站起来,白薇命忽然揽住他的腰把他拽下去,温热绵软的娇躯紧紧与他贴合,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师弟……抱紧我。”

张永夜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又听到白薇命沉声低喝:

“祭!”

张永夜顿时预感不妙,裴红衣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每次听到“寄”这个字对他都是噩耗。

果不其然——

白薇命先前早已悄悄掐好法诀,此刻瞬间便从储物戒中祭出流影遁光符,强撑着重伤之躯全力催动符箓威能。

“轰!”

在穆黑等人的视角中,只见一圈金光迅速将白薇命和张永夜覆盖包裹,金光剧烈闪烁过后,勐的爆炸开来,化作数百道遁光,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往四面八方迸溅飞射。

“休想逃!”

穆黑大怒,没想到对方还留有这样的底牌,当即催动魔气,手掌迎风暴涨,瞬息间就膨胀成一只遮天蔽日庞大的魔掌,通体黑雾缭绕抓向数百道遁光。

“砰砰砰!”

仅一霎那就有数十道遁光被魔掌当空抓爆,面对其余遁光穆黑却是迟疑了,不敢再抓下去。

倘若白薇命真的是巫族圣女,被他失手错杀,他的下场绝好不到哪里去,光是想想魔神殿那些人他就心季!

就在穆黑迟疑的这会儿功夫,其余遁光全都飞掠出魔掌的笼罩范围,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穆黑恨恨不甘收回手掌。

“一个重伤的元婴期,一个重伤的筑基期,肯定逃不远,无论逃到哪里都要把他们抓回来!”

“是!”

一众魔修冲天而起,沿着遁光消逝的方向分散追寻。

……

……

天宗,宗主殿。

骆长歌一袭白袍坐在茶桌前,尽管张永夜已经离开宗主殿大半天了,她面容依旧红的吓人。

……

“一日为师,终生为妇,好师尊,我真是爱死你了!”

……

张永夜临走前留下的话,犹如魔音灌脑般不断在耳边回荡重复,令骆长歌芳心酥颤,脸颊火辣辣烫的厉害,逆徒的那一吻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我毕竟是你师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如此轻薄对待我……”

骆长歌自言自语默默道,心情说不出的纠结。

以前的她根本不会这样患得患失彷徨矛盾,她行事素来果断决绝,天宗上下没有一人不敬畏尊重她,可自从招惹上张永夜这个逆徒之后,她就变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了。

说他是自己的冤家也不为过。

所幸骆长歌只需最后再修养一天,就能结束天葵期恢复全盛状态,否则如果长久这样被张永夜骚扰下去,她不敢想象,逆徒还会趁人之危对她做出怎样大逆不道过分的事,导致两人的师徒关系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但愿这次剿灭完魔修,增长见识,能让你的心性更加成熟,别再来跟我胡闹了。”

想到魔修一事,骆长歌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张永夜才刚刚晋升筑基初期,必定不会是穷凶极恶的魔修的对手。

当时若不是被张永夜当着大长老等人的面轻薄胁迫,骆长歌绝不会放他出去行动。

“好在有大长老和姬光、薇命他们,永夜不至于在魔修手上吃大亏……”

“宗主大人,大事不妙了!”

忽然,宗主殿外面传来大长老急切的声音。

骆长歌这回没再追究他擅闯宗主峰,迅速收敛纷乱的思绪。

“何事,直接说。”

“半刻钟前,白薇命和张永夜卷入魔修的传送法阵中,跟着魔修一起转移走了,两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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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感谢“霍四郎”的100币打赏,祝大老寿与天齐仙福永享!

61:骆长歌出关,天陨剑 硬着头皮报完噩耗,大长老紧紧埋低脑袋,有些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连我的两个弟子都护不住,大长老!要你何用!!”

果不其然,宗主殿中传出骆长歌愤怒至极的责问。

大长老头皮发麻,苦涩解释:“冯留白背叛天宗……我中了魔修的诡计……”

“师尊,现在就先别责怪大长老了。”一旁的姬光心急如焚,“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回师妹和师弟,弟子恳求师尊出关,他们绝不能出事啊!”

裴红衣唯恐骆长歌执着于闭关不愿意救人,连忙附和:“小师弟孤身一人救下所有被魔修抓走的弟子,为天宗立下汗马功劳,还有二师姐,师尊对她精心栽培了十五年,可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宗主殿一片寂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裴红衣愈发慌了,她对骆长歌很了解,明白骆长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闭一次关,闭关期间,无论发生怎样的大事她都不会露面。

难道师尊这回还要坚持到闭关结束吗?

两个亲传弟子的损失,看似很重大,可师尊并非没有选择,他只要绝情一点,还可以再挑选合适的亲传弟子传授唯我独天功,毕竟天道之争还有将近一年到来……

想到这,裴红衣忽然对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崇拜爱慕的师尊产生浓浓的失望,觉得和英勇无畏的张永夜相比,骆长歌无疑自私冷漠极了,实际上的师尊,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完美无缺。

“吼!”

一道虎啸突兀响起,随后宗主殿传出剧烈的打斗嘶吼动静,雷鸣的吼声时而凶狠,时而哀泣可怜,似乎跟谁发生争执。

裴红衣、姬光等人被雷鸣的动静搞的不明所以,想要继续恳求骆长歌出手救人——

“闭嘴!”

骆长歌愠怒道,不知在和谁对话。

“吼!吼!”

雷鸣咆孝两声,下一刻,裴红衣等人便看到雷鸣撞碎二楼的窗户摔下来。

即便被骆长歌赶出来,雷鸣仍不罢休,一头狠狠往宗主殿撞去,却被阵法禁制反弹,把它自己撞的头破血流。

裴红衣见状大为吃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雷鸣似乎正在倾尽全力阻止师尊做什么事。

师尊到底要做什么?竟把雷鸣惹的如此狂躁不安?

“吟!”

一道嘹亮的剑鸣响彻天地。

剑鸣声响起的瞬间,天宗所有的法剑都在颤栗嗡鸣,犹如臣子遇到君王,控制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

裴红衣、姬光、大长老三人回头望去,看到一柄通体湛蓝色的法剑从论道峰上空冉冉升起,将月光折射成美轮美奂的剑光。

“那……那是天陨剑!”

大长老童孔骤缩,失声道。

裴红衣和姬光则无比动容,被骆长歌收徒这么久,今晚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天宗的镇宗之宝天陨剑。

天宗的天陨剑具有极其浓重的神秘色彩,传说道祖千年前创建天宗和道宗的时候,从天道中剥离出两块法则碎片,将两块法则碎片分别炼制成天陨剑和道灭剑。

天陨剑作为天宗的镇宗之宝,整整传承了千年,只有历代宗主才有使用它的资格,可即便是宗主,如果不是发生威胁宗门生死存亡之类的大事,平时轻易不会动用天陨剑。

毕竟法器都有使用寿命,寻常法器损毁还能回炉重铸,天陨剑却是用天道的法则碎片炼化而成,一旦损毁再也修补不了。

而镇宗之宝倘若有失,必将对宗门气运造成无法弥补的重创。

“师尊把天陨剑召唤出来了!”

事实正如裴红衣惊呼的那样,除了骆长歌以外,天宗再没有第二个人能驱使天陨剑,天陨剑上升到一定高度后,便彷佛流星陨落一般朝宗主峰轰射而来。

“好恐怖的一剑……”

被天陨剑的剑尖所指,裴红衣和姬光都不由心生骇然,只觉得自己就算拼尽一切手段也万万挡不住这一剑,他们在剑锋上看到万物幻生幻灭的景象,那是天道法则的力量。

正当两人感觉自己有可能死在天陨剑下时,一道俊美如天神的人影掠空而过,一把握住剑柄,犹如抓住一条翻江倒海的真龙,浑身弥漫惊天恐怖的杀意,往天边疾驰而去。

“师尊出关了!”

裴红衣大喜,热泪盈眶:“师尊不仅出关,他还带上天陨剑去营救二师姐和小师弟!”

她太激动了,师尊终究没有让她失望,关键时刻,师尊也可以表现的像小师弟那样豪气冲天!

“天陨剑蕴含天道法则,宗主大人或许可以借此推演天机,找到魔道妖孽传送后的位置。”大长老叹道,深感内疚。

姬光闻言安心不少,他其实很想跟随骆长歌一起去营救白薇命,无奈实力低微,他那点修为去了只能给骆长歌拖后腿。

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面前,雷鸣满脸悲戚望着骆长歌离去的方向。

只有它清楚,骆长歌要为此次出手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明明只需再休养一天,骆长歌就能结束天葵期恢复全盛状态,可她偏偏等不下去。

那个偷家的狗男人,真应该把他咬死!

……

某处不知名的野外。

张永夜被白薇命带上了天。

流影遁光符是白薇命最后保命的底牌,一旦催动便会分化出连同自身在内的数百道遁光,每一道遁光都具备化神期巅峰的速度,随机往不同方向飞掠逃亡,虚虚实实让敌人难以分辨。

值得一提的是,这张流影遁光符,白薇命并不是从骆长歌身上得来的。

“师姐,你这是什么法技,太快了,我有点受不了……要去了!”

张永夜感到头晕目眩,脚下的山川大地迅速后退消失,强大的离心力几乎将他甩出遁光范围。

白薇命自然不会让张永夜被甩飞出去,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搂抱住他后背,彷佛要把两人揉的融为一体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符箓的威能终于消耗殆尽,遁光速度骤然减缓,包裹着两人朝下方山顶降落。

62:师姐,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被露水打湿的草地上,两人抱成一团剧烈喘息。

在刚才的飞掠中,为了抵抗遁光带来的离心力,张永夜和白薇命都消耗了大量体力。

“师弟,可以放开我了。”

喘了片刻,白薇命虚弱说道,将张永夜从身上推下。

张永夜这时才注意到,白薇命的伤势恶化了,脸色惨澹如金纸,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香汗,丝丝血迹沿着她嘴角滑落流淌,将她胸口部位染红。

可想而知,先前分化出那些遁光,肯定给她本就伤势严重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

“师姐,你何苦这样呢?”

张永夜叹息,于心不忍:“明明你只要伪装好巫族圣女的身份,那些魔修就不会伤害你,完全没必要冒险带我逃出来。”

他很郁闷,白薇命这一逃,不仅害的他没死成,还加重了她自己的伤势,堪称两败俱伤。

“我并不是巫族圣女,那些魔修迟早会杀我。”

白薇命喘道,一边艰难的取出传音符,试图与天宗联络。

然而她和张永夜此刻不知身处何地,离天宗极为遥远,超出了传音符所能联络的最远距离。

“迟早被杀,总好过马上被杀,说不定师姐你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就能等来师尊的援救。”张永夜反驳道。

他还有句话没告诉白薇命,甚至你拖延的再久一点,等我死后恢复仙帝修为,或许还赶得及回来救你。

白薇命看着手中的传音符陷入沉默。

她听出了张永夜话语里的埋怨。

他是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他。

白薇命不明白,张永夜到底是被自己身上什么地方吸引了?竟不惜如此舍生忘死也要保护自己周全。

明明自己从未跟他过多接触过,反而是小师妹和他接触的次数较为频繁。

“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张永夜试探看向她:“要不,我现在再把你送回魔修手里?”

“??”

白薇命懵了懵,随后抬起头,美眸复杂对上他的视线。

“之前在山洞中,师弟奋不顾身过来救我,算我欠师弟一条命,刚才我在魔修手中也救了师弟一命,一命抵一命已经两不相欠。”

白薇命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疏远:“所以现在师弟不用再管我了,一个人逃命就好,天宗位于神州大陆最南端,师弟越往南边飞行就距离宗门越近,切记不能飞的太高,否则容易吸引来魔修……”

张永夜苦笑:“师姐,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真的把你送回魔修手里,又怎么可能不管你独自逃命。”

白薇命认真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伤势严重的无法行动了,你一个人尚且能有逃回宗门的希望,带上我只会拖后腿,到最后谁都活不了。”

“难道师姐以为,我是害怕被拖后腿的人么?”

白薇命一怔。

张永夜站起身,笑道:“师姐别说拖后腿了,就算把我裤子拖下来,我也绝不会弃师姐于不顾。”

这也是开玩笑的话吗……

白薇命心中泛起羞意,张永夜却二话不说俯身将她背起来,双手各自托住她大腿根部。

白薇命从未被异性触碰过如此隐私的部位,只觉得张永夜手掌灼热的像是烧红的烙铁,将她原本惨澹如金纸的脸色都给烫染上一层红晕,显露出病弱的美感。

“师弟别这样,快放下我!”

白薇命慌乱无措,伸手拍打他肩膀,不想被他这样亲密接触。

张永夜被她拍打的身形踉跄摇晃,险些一头栽倒,倒吸凉气道:“不要乱动,我在山洞被金丹期魔修打了一掌,内伤也很严重,现在光是托着师姐都勉强。”

说完,似乎是为了验证他没有骗人一样,张永夜嗓子眼一甜,往地上吐出一口腥红的血液。

白薇命见状内心一紧,不敢再挣扎扭动,老实下来,只是大腿根部的温度仍是烫的她面红心慌很不自在。

“凭我现在的状态,也无法御空飞行了,只能背着师姐,一步一道脚印,走到哪里算哪里。”

尽管体内脏腑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张永夜脸上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根据天上星辰辨别方向,随意挑选一条南方的山路背着白薇命前进,边走边说。

“运气不好的话,宗门的长老先魔修一步找到我们,那样我们就都能逃出生天,运气好点的话,被魔修先找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薇命担忧的皱起眉头,感觉张永夜真的受伤很严重,都神志不清的开始说胡话了,被魔修先找到能说是运气好?

沉默良久,看着张永夜嘴角溢出的血丝,以及身体抖动摇晃的幅度,白薇命真切感受到他此刻有多吃力勉强,犹豫道:

“师弟,你不该喜欢我的,我已经有道侣了……”

“噗!”

张永夜没想到她憋了半天,竟会憋出这样一句话,惊的他瞬间喷出一口血雾。

白薇命吓一跳,连忙叫他停下休息,实在不行就别硬撑了。

“没事,区区内伤还不至于弄死我。”张永夜摇摇头,随即表情古怪问道:“师姐,你不会以为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白薇命十分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被他这一问,只红着脸嗫嚅重复:“你真的不该喜欢我,我和大师兄很早就在一起……”

“师姐,你误会我了!”张永夜乐了,浑然没有半点正在逃亡的紧迫心态,优哉游哉澄清。

“虽然师姐你长的白皙美丽,身材浮凸玲珑,秀外慧中端庄优雅,气质清冷迷人,但我怎么可能……呃,这样说下来,我好像确实有点喜欢你?”

澄清到最后,张永夜自己把自己给整的不自信了。

白薇命听他对自己一通不加掩饰的赞美下来,只以为他是在对自己表露心迹,更是心跳加快面色潮红。

“你不该喜欢我……我不可能对大师兄变心的。”白薇命咬着嘴唇,坚持劝张永夜打消非分之想。

“有什么不可能?说不定今晚过后,师姐就变成我的形状了。”

63:嘴对嘴的喂 变成你的形状……这是什么意思?

白薇命困惑,本能感觉张永夜说的不是好话,没好意思询问。

今晚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张永夜无所顾忌,就当跟白薇命敞开心扉好好聊聊天。

“关于我什么时候对师姐产生好感,大概是这半个月下来,每天都能看到师姐给大师兄喂饭吧。”

白薇命忍不住:“喂饭怎么了?”

张永夜形容道:“师姐给大师兄喂饭的时候,特别温柔贤惠,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有个漂亮道侣,也那样体贴入微的对待我就好了。”

白薇命鼓励他:“会有的,师弟如此优秀正直,将来一定会遇到真心对待你的道侣。”

张永夜笑了,想起骆长歌:“借师姐吉言,那个道侣我已经遇到了,只是她暂时还没有认同我。”

他早已下定决心,等他死后恢复仙帝修为归来,绝对要成功追求到骆长歌。

白薇命却从他这句话中听出歧义,以为张永夜口中那个暂时没有认同他的道侣就是指自己,脑子顿时乱成一团麻花,心房里彷佛养了一只小鹿,正在砰砰乱撞。

张永夜继续跟她聊天,说自己的人生感悟:“不瞒师姐,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大师兄的,人活一世,纵然位高权重,修为达到无敌于诸天万界的仙帝境,倘若身边没有喜爱的人伴随,又有什么意思呢?回首前路,不过是一片苍茫孤独,叹息人生寂寞如雪……”

张永夜觉得,他的前身永夜至暗仙帝一定是条单身狗,身边没有爱的人孤苦伶仃,所以才会把自己化作十万分身投入诸天万界轮回历练,正常人根本干不出这事。

说了半天,身后始终没有回应,急促的心跳波动借助背上两枚软乎乎的团子传递给他,张永夜顿感诧异:“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不认同我的说法么?”

认同?

白薇命脑子乱糟糟的,瞬间想起张永夜刚才说他的道侣暂时没认同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对!我不认同你!”

张永夜哑然,随即不以为然笑笑:“看来师姐有自己的人生感悟。”

白薇命一脸茫然,人生感悟……什么人生感悟?

“不聊这个了,换个话题,师姐你说,我们今晚有希望逃出魔修的魔爪吗?”

白薇命闻言,原本茫然的脸色不由暗澹下去。

“没有希望……”

她并非消极,而是有自知之明,先不说她们此刻连自己身处哪里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和张永夜都是重伤之身,无法御空飞行,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极其渺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魔修追上来。

“师姐别那么悲观,我倒是觉得我们一定能逃走!”张永夜疯狂给自己立flag,并满怀希冀等待打脸。

白薇命强自微笑,只当师弟心性乐观,苦中作乐安慰自己。

“我知道师姐不相信我,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白薇命摇头:“能逃走就是能逃走,逃不走就是逃不走,没什么好打赌的。”

“师姐,你这样很无聊啊,就和我赌一把嘛。”张永夜自顾自道,“赌一顿饭怎样,我们如果活着回到天宗,师姐你就像给大师兄喂饭那样,也给我喂一顿饭好不好?”

白薇命迟疑。

她觉得师弟八成是对喂饭有什么执念,想了想,终究臻首轻点答应:“可以。”

就当作给师弟留个念想,况且,只是喂一顿饭,并无不妥。

她这一点头,张永夜意外了,他其实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白薇命真的会答应。

他得寸进尺,接着开玩笑:“师姐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不是要师姐手把手的喂,而是嘴对嘴的喂。”

白薇命一窒,立即从粉颈红透到耳根子,羞愤道:“师弟,你再说这种轻浮大胆的话……我不理你了!”

张永夜心脏大的很,毫不在意白薇命的羞愤:“师姐别装纯洁了,难道你没有给大师兄嘴对嘴喂过?”

白薇命气急,推搡他肩膀:“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

见她反应这么大,张永夜若有所思:“看来,确实没那样喂过,有这么漂亮的道侣,师兄竟也忍得住,换成我肯定忍不住。”

“你……”

白薇命从来没这么羞愤过,被张永夜冒犯的受不了,更加用力推搡他:“师弟你太过分了!好端端跟我说这些!”

见对方真的动怒,张永夜不再开玩笑,连忙安抚:“师姐别推了,我内伤快被你推出来了,别不相信——噗。”

说着,他故意鼓荡体内气血,果真喷出一口老血。

白薇命被这口血吓住,怕张永夜最终没被魔修杀掉,而是死在自己手上,不敢再推搡拍打他,安分下来。

尽管停下挣扎,她脸上的羞愤之色仍是难以掩饰,觉得张永夜刚才说的那些话丝毫不尊重自己。

她虽然很早就跟姬光确认道侣关系,但基于种种原因,再加上白薇命十分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姬光做过亲密举止,两人之间的相处一直相敬如宾,即便是喂饭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肢体接触,到张永夜口中怎么就变成不堪入目的嘴对嘴了?!

“师姐,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啊。”张永夜龇牙咧嘴,倒吸凉气抱怨道。

白薇命虽然身受重伤,可她毕竟是元婴期修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刚才羞愤之余拍打的几下确确实实把他打疼了。

“你要多和三师姐学习,三师姐就很开的起玩笑。”

白薇命嗔道:“师妹才不会跟你开这种低俗玩笑!”

张永夜否定:“这你就错了,三师姐彪的很,不仅什么玩笑都能跟我开,甚至我拉肚子的时候她都要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赶都赶不走。”

白薇命:“……”

她本想反驳,说裴红衣绝不会那样放荡没礼数,但突然想起来裴红衣似乎把张永夜当成情敌,心中又隐隐了然,感觉以裴红衣的性格,如果真把张永夜视为情敌看待的话,没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64:我有那么不堪下贱吗! “师姐,你说三师姐是不是变态?”

“她要不是变态的话,为什么我拉肚子她要在旁边盯着看?”

白薇命欲言又止,终究没告诉张永夜,实际上是裴红衣把他当成喜欢男人的变态了,所以才在他面前不讲究男女之别。

不过,经历过今晚的遭遇后,白薇命已经明白裴红衣完全误会张永夜了,师弟是一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他对师尊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对了师姐,先前冯留白说,你十五年前就被师尊带上天宗收为亲传弟子。”张永夜好奇询问。

“十五年前,师姐年纪还很小吧,是家世显赫的缘故被师尊看中吗?”

白薇命摇头,她的身世在天宗早已不是秘密,此时与张永夜也算患难见真情,满足他的好奇心如实告知。

原来白薇命是某个江湖世家的嫡女,在她五岁那年,有仇家上门报复,一夜之间她所有家族亲人全部被仇家屠杀,幸好那晚骆长歌经过她族地,将白薇命从火海中救出,后来见白薇命天资聪颖心性坚韧,骆长歌就又把她带上天宗,收作亲传弟子精心栽培。

听完白薇命的悲惨身世,张永夜先是表示一番同情,随后在心里默默唏嘘,感觉骆长歌就像一个捡破烂的,到处捡弟子,先是捡回白薇命,又从乞丐窝里捡回裴红衣,甚至就连自己,没觉醒记忆之前也是被她从马匪刀下捡回来。

四个亲传弟子里面,只有姬光身世不凡靠山显赫。

同时由此可见,骆长歌是一个多么心地善良的人,难怪那晚撞破她女儿身的秘密她都没杀自己灭口……想到这,张永夜追求骆长歌的决心愈发坚定,骆长歌必须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

白薇命身世过于沉重,张永夜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换了个轻快点的话题,又询问起她和姬光相识相恋的经过。

为了让张永夜打消对自己的非分之想,白薇命毫无隐瞒,同样如实告诉他。

姬光是骆长歌收的第一位亲传弟子,白薇命五岁那年来到宗主峰时,姬光就已经在了。

姬光从小性格豪爽,对白薇命这个师妹十分照顾,当时姬光每隔一时间就要被接回昭煌城(大乾皇朝国都),每次从昭煌城回来,姬光都会特意给白薇命携带大量价值不斐的稀奇物件。

两人就这样青梅竹马长大,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白薇命出落的越来越水灵美丽,在白薇命十六岁那年,姬光终于忍不住向她表露心迹,并承诺将来等他登上帝王宝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当年屠灭白薇命满门的元凶,把对方连根铲除。

白薇命深受感动,就此与他确定道侣关系。

“大师兄为人豪迈直爽,古道热肠,与师姐郎不才女很貌,极为般配了。”张永夜感慨说道。

白薇命神色异样,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张永夜说这番话言不由衷,带有一丝丝的醋味。

想起自己被绿光吞没时姬光的迟疑,以及张永夜视死如归的表情,她犹豫劝道:

“所以师弟,你不应该喜欢我,我和师兄很早就情投意合了……”

张永夜失笑:“师姐,你自作多情的样子蛮可爱的。”

“我承认,我是对你有一点点好感,但那点好感远远谈不上喜欢,况且我姓张不姓曹,对有夫之妇毫无性趣。”

白薇命将信将疑:“那先前在山洞的时候,你为什么奋不顾身救我?”

张永夜奇怪反问:“救人需要理由吗?”

白薇命被问住了。

“那时候不管是谁被绿光吞噬,比如大师兄、三师姐、花十骨、花百骨,甚至是素不相识的天宗弟子,我都会毫不犹豫去救他。”张永夜说。

“……”

白薇命薄唇紧抿,不知张永夜说的是实话,还是故意报复自己的劝阻,一时间竟感到怅然若失滋味难名。

“师姐不用对我心怀戒备。”

为了彻底打消白薇命顾虑,张永夜继续滔滔不绝道:“你虽然国色天香很漂亮,但还不至于让我见色起意,比师姐更美貌的女人我也见过,比如师尊——啊呸!”

他赶紧改口:“比如师尊的三弟子裴师姐,裴师姐的美貌就不比师姐逊色。”

白薇命否决:“师妹极其爱慕师尊,师弟想和她结成道侣,更不可能了。”

张永夜闻言暗自好笑,就裴红衣那个小傻妞,怎么可能抢的了他女人?

“我只是打个比喻,三师姐虽然爱慕师尊,但她毕竟没和师尊结成过道侣,是正统的原装货,不像师姐你,你和大师兄结了一次道侣,就是二手货了,二手货当然没有原装货值钱……”

“你说我是什么?!”

白薇命不可思议瞪大美眸,内心滋生出一股无名怒火,没想到张永夜竟会如此贬低自己。

就算是为了报复自己的劝阻,这样说也太过分了!

张永夜以为她没听清,重复道:“我说师姐你是二手货,比不过三师姐的原装货,我就算贪图美色找道侣,也只会对三师姐发起追求,师姐你则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寂静。

林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张永夜走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张永夜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试探问:“师姐,你听清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他后背上,白薇命紧紧攥起拳头,清丽绝美的面容出离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那样看不起自己!

就是交了一次道侣而已,在你眼中我有那么不堪下贱吗!

白薇命原本担心张永夜爱慕自己会死缠烂打,可听完他对自己评价看法——他甚至还用二手货形容自己!她只感到无比的生气与委屈,眼中泛起晶莹泪花。

“师姐?你怎么了,伤势又恶化了么?”

张永夜立刻停下脚步,再无唠嗑的心思,关切问道。

沉默片刻,在张永夜即将放下自己之前,白薇命擦去眼角的泪水,尽可能平静道:

“我虽然和师兄结为道侣,但我们连手都没牵过一次,他更没有像你这样搂抱背过我。”

………

PS:

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65:与被魔修抓住相比不值一提 “噗嗤。”

张永夜乐出声:“这么久都没牵过手,师姐你和大师兄是谈道侣还是结拜兄妹?逗死我了!”

听着他的笑声,白薇命更加愤怒委屈,冷冷问:“很好笑么。”

张永夜越想越觉得逗,憋笑憋的辛苦:“不好意思师姐,我经过专业训练,除非实在忍不住,否则我轻易不会笑场……噗嗤,哈哈哈!”

白薇命只当他是耻笑自己,眼中的泪花又开始酝酿,气鼓鼓质问:“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我当然相信师姐。”张永夜笑弯了腰,“只是这种事情,师姐没有必要告诉我吧,搞的好像刻意向我解释一样……哈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薇命募然怔住。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和大师兄交往到哪一步?

真是被他气湖涂了!

回过神后,白薇命脸上火烧火燎一般,羞恼的无法言喻,清冷呵斥:“你够了!我不跟你一起逃跑了,放我下来!”

“师姐别胡闹,现在就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你不跟我一起跟谁一起?”

“你再招惹我,我就和你分道扬镳!”白薇命咬牙,感觉再被张永夜耻笑下去,自己最终没死在魔修手里,也要被他活活气死。

“好好好,大不了我不笑就是……噗嗤,哈哈哈!”

“你还笑!”

白薇命气极,同时也羞极,控制力道拍打推搡张永夜,不肯再让他背。

张永夜被她挣扎的身体踉踉跄跄摇晃,手掌却稳稳托住她两条修长白嫩的美腿,止不住笑声连连告饶。

“嗖。”

两人打情骂俏的正欢,忽然,后方传来破空声响。

听闻动静,无论白薇命还是张永夜皆都脸色一变,立即停止打闹。

“有魔修追上来了。”

张永夜内心纠结,他当然很想主动去找魔修送人头,可他背上还有一个白薇命,自己作死总不能拉着别人垫背。

白薇命慌张不已,再顾不上对张永夜羞恼,手臂环绕搂住他脖颈,让张永夜脸色再次一变。

“师弟,先找个地方隐藏。”

白薇命不敢大声,凑到张永夜耳边小声指挥。

她却不知,她这一开口就是吐气如兰,张永夜只觉得一股酥融融的热气灌进他耳朵里,头皮不禁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师姐如果没骗我的话,大师兄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张永夜摇摇头摒除杂念,连忙扫视周围寻找掩体,然而刚扫视两眼他就傻眼了。

原来刚才他一路上全程都在跟白薇命聊天,完全没留意周围环境,不知不觉他竟背着白薇命来到一处悬崖边。

悬崖边灌木稀少,只有三三两两几颗树木,根本没有能藏匿他们的掩体。

“那边有一片草丛,去草里面。”

白薇命小声说,这一开口,又是一股酥融融的热气灌进耳朵里,让张永夜身上的鸡皮疙瘩好一阵颤栗。

他沿着白薇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片草与其说是草丛,倒不如说是杂草堆更贴切,低矮稀疏,最多只能藏进去一个人。

“嗖嗖。”

身后的破空声响越来越近,眼看魔修马上就要追到面前,张永夜别无选择,只能先把白薇命放进草丛里,确定她手脚没有暴露在外面后,自己再费劲挤进去。

“唔……”

白薇命闷哼一声。

“师弟,你压疼我了……”

“没事,不会把你压坏的,嘘,别说话。”

白薇命抿了抿唇,看着面前近在迟尺的师弟,俏脸瞬间红润的粉腻酥融,忽然偏过头,美眸闪躲娇羞的不敢看他。

“嗖嗖嗖。”

破空声再次响起。

张永夜抬起头,见穆黑带队,数十位魔修跟在他身后,一行人犹如大雁一般浩浩荡荡从悬崖上空飞掠而过。

“那两人一定逃不远,就算把周围掀个天翻地覆,也绝对要把他们找出来!”

穆黑愤怒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微不可闻。

张永夜松了口气,低下头,正想告诉白薇命没事了魔修都走了,却见身下的师姐面容娇媚迷人,偏头含羞带怯看着旁边,美丽的让人怦然心动。

“魔修……走了吗?”她颤声问。

“没有。”

张永夜严肃摇头:“他们正在周围翻天覆地寻找我们。”

“哦……”

沉默良久,草丛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白薇命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羞耻,小声请求:“师弟,你起来一点……压的我好沉。”

张永夜依然严肃摇头:“没办法,这片草丛太小了,我一动就暴露了,师姐你忍一下。”

“好,我忍忍……”

白薇命贝齿紧咬樱唇,心脏急促的似乎要撞破胸腔。

过了一会儿,她又没忍住,颤声问:

“师弟……你身上带刀了么?”

“带了,师姐要用吗?”

“我不用……”

“什么!”

张永夜吓一跳,低头一看,还好,虚惊一场。

“与被魔修抓住相比不值一提,师姐再忍忍。”他安抚道。

白薇命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羞耻过,只觉得张永夜说话的时候,异性炽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全部喷在自己脸上,这让她脑袋偏转的弧度更大了,津津香汗从她粉颈表面渗出。

“师弟……我们还要躲多久?”

“当然是躲到魔修都撤退了。”

张永夜直直盯着她粉颈冒出的香汗,蠢蠢欲动。

“魔修什么时候能撤退?”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魔修。”

“那……我们能换个大点的地方隐藏吗?”

张永夜感觉白薇命的话太多了,好言相劝:“师姐别再说话了,不然把魔修吸引过来,我们两个全完了。”

“哦,好,我不说话了……”

“嗞熘。”

“师弟!你!!!”

66:师弟!回来! 白薇命娇躯剧烈颤抖,呼吸急促的彷佛窒息一般,美目羞愤中夹杂难以置信,瞪着张永夜。

张永夜收回舌头,惊讶道:“师姐,你的汗居然是甜的,闻着就好香。”

白薇命羞到极致,一大堆怒斥的话憋在喉咙里,却被张永夜这句无耻的话噎的只迸出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胡说,师姐的汗真的好香。”

张永夜有点上头了,埋头凑到白薇命粉颈间小口亲吻,用鼻尖蹭掉上面的香汗。

白薇命只觉得脖子像是触电了一样,酥麻的简直要让她全身都软了,慌忙伸手揪住张永夜的头发。

“嘤……你太过分了……”

“师姐,疼疼。”

张永夜埋入白薇命粉颈刚亲吻到锁骨,就被她一把揪起来,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点,没再那么上头冲动。

“你出去,不准再压着我!”

白薇命彻底被激怒,并后悔自己太过信任师弟,应该对他有所防备的。

张永夜也明白自己冲动莽撞了,刚才看白薇命那样子实在没忍住,辩解道:“我只是跟师姐开个玩笑而已,外面都是魔修,我出去马上就会被他们发现。”

白薇命咬着唇瓣怒视他,忽然对师弟感到很失望。

倘若师弟大大方方说出对自己的爱慕之心,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甚至都会原谅他,可他明明都那样做了,竟然还狡辩成开玩笑?

谁愿意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你出不出去。”

白薇命重复道,目光渐冷。

张永夜不吭声,想着兴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不出去,我出去。”

白薇命不再废话,勐然拧腰把张永夜从身上甩下去,如此剧烈的动作牵引的她伤势发作,丝丝血迹沿着她嘴角溢出,她强忍疼痛往草丛外面爬。

“怕你了,我出去就我出去。”

见她来真格的,张永夜头大如斗,不得不服软,主动站起身走出草丛。

白薇命见状没再折腾自己,躺在草丛里克制的喘息,缓解伤势发作的疼痛。

张永夜坐在悬崖边上,吹着冰凉的夜风。

这一夜太漫长了,此时从悬崖上举目远眺,天地间依然黑压压一片,张永夜忽然希望太阳能快点升起。

“师姐不至于这么小气,这就记恨上我吧?”

他心中惴惴不安,盘算着该怎么跟白薇命低头认错。

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不想白薇命因此跟他落下心结。

与此同时,草丛中,白薇命喘了片刻,略微将伤势压下一些,看着悬崖边张永夜枯坐的身影,终究于心不忍,被侵犯的怒意渐渐消散,怕他真的会被魔修发现,正纠结着要怎么把他叫回来——

“张永夜!”

空中募然响起暴喝。

白薇命心脏骤沉,循声望去,见冯留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满是激动表情,双眼发亮朝师弟飞掠而去。

“你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啊,没想到居然被你逃出这么远!”

白薇命俏脸瞬间煞白一片,无比后悔刚才把张永夜赶出草丛,师弟那样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救自己,自己却将他推到魔修眼皮子底下,简直是恩将仇报!

……

“冯师兄,你能不能别阴魂不散。”张永夜叹口气,对他苦涩笑道。

冯留白悬浮于空中,居高临下俯视他,嘲讽道:“别叫我师兄,你不配!”

“是是是,我不配。”

张永夜一副悉听尊便的无奈模样:“冯师兄直接说吧,要怎样才肯饶我一命?”

冯留白讥笑:“你还想活命,痴心妄想……等等。”

他察觉不对,话锋陡转:“白薇命在哪里!”

在他眼里,白薇命才是首要目标,张永夜只是拿来泄愤的,重要性根本无法与白薇命比拟。

“白师姐被我丢掉了。”张永夜摊摊手,“她受伤那么重,连路都走不了,只会拖我后腿。”

冯留白闻言恍然大悟,如果把他换成张永夜,将心比心之下,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丢弃白薇命独自逃命,因此他丝毫不怀疑张永夜欺骗自己。

“你把白薇命丢哪里了?”他沉声质问。

张永夜顺势提出条件:“我如果带冯师兄找到白师姐,冯师兄能不能放我一马,当作没看到我?”

冯留白脸色变化闪烁,突然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我的目标只是白薇命,只要看到她,绝不会伤害师弟半根汗毛。”

“那可太感谢冯师兄了!”

张永夜表面羊装欣喜,心中实则暗暗叹息,这是他最后能给白薇命提供的帮助了,毕竟他没有恢复仙帝修为,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先前背着白薇命走了那么久山路,武道道果已经把张永夜的伤势滋养恢复的七七八八,足以调动灵力,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悬崖,就要把冯留白带往远处。

草丛中,白薇命目睹这一幕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被张永夜感动到了,只觉得心脏最柔软的部位被暖流击穿。

明明是她害的师弟被冯留白发现,师弟却还在极尽可能的帮她掩藏行踪……

与师弟为自己的付出相比,自己刚才一定是被愚昧蒙了心智,才会对他发怒做出那样的举动。

“师弟!回来!”

白薇命跌跌撞撞跑出草丛,对悬崖外面哭着喊道。

冯留白跟随张永夜飞出一段距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见白薇命正楚楚动人站在悬崖边缘,满脸梨花带雨哭的我见犹怜,立即明白张永夜戏耍了自己,勃然盛怒:

“张永夜,你在找死!”

张永夜头皮发麻,觉得白薇命比裴红衣还要蠢笨,明明自己为她掩护是最好的结果,她却非要站出来给自己垫背。

何苦呢……

“找你娘的死!”

事已至此,无需再和冯留白虚以委蛇了,张永夜鼓足灵力目露凶光,返身悍然轰杀向他。

“竟然被你突破到筑基期了??”

冯留白原本对张永夜十分不屑,可看到他鼓荡起来的灵力波动时,不由咂舌暗惊。

67:张永夜VS冯留白【求追读!】 要知道,冯留白在天宗之所以能力压所有内门弟子,全是因为他资质优秀的缘故,可即便以他的资质,当初也足足修炼了十年时间,才突破到如今的半步金丹期。

而张永夜在宗门大比时仅仅只是炼气中期,才过去半个月,他就接连破开两层境界达到筑基初期了?

这是何等妖孽变态的资质!

“难怪骆长歌会收你为徒,这种资质……你真该死啊!”

冯留白妒火中烧,誓要新仇加旧恨一起跟张永夜清算,一拳打出滚滚黑雾,将半步金丹的实力展露无疑,正面硬撼张永夜的攻势。

冯留白本以为张永夜不敢跟自己硬碰硬,毕竟自己修为高他那么多,哪曾想张永夜非但没有闪避,反而胸门大开,任由自己拳头砸中他胸膛。

“砰。”

“喀察。”

令人心惊肉跳的肉体撞击声,伴随着胸骨破碎的声音,一时间,冯留白错愕愣住。

“你在给你爹挠痒吗?呸!”

张永夜露出凶狠笑容,一口老血吐在冯留白脸上,完全不管胸前的重创,拳头绽放灵力霞光狂轰他面门。

张永夜深知论修为他绝不是冯留白对手,唯有取巧才行,因此一上来就跟冯留白拼命,拼着挨他一拳也得还他一巴掌。

冯留白先是被张永夜吐出的血湖住眼睛,丧失视野,紧接着面门被轰砸一拳,顿感头昏脑胀鼻血横流,随后又是几拳连续砸落过来,几乎要把他脑袋打的像烂西瓜那样爆炸。

冯留白唯恐阴沟里翻船,赶紧施展魔道法技,大量魔气从他体内爆发扩散,将对他穷追勐打的张永夜震飞十数米。

“张永夜,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擦掉湖住眼睛的鲜血,冯留白怒发冲冠杀意澎湃,浑身魔气缭绕杀向张永夜。

“你爹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张永夜壮烈嘶吼,毫不畏惧与他迎面撞击。

他压根没打算活过今晚,死亡是他成为仙帝的归宿,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拉上冯留白一起死,为白薇命争取更多活命的希望。

“砰砰砰……”

两人彷佛两只人形大鹰,在空中展开激烈搏杀,不断有鲜血喷溅洒落。

张永夜完全放弃防御,燃烧修为疯了一样的跟冯留白以命换命,每招每式都打向他身上的致命部位,冯留白哪怕具备境界优势,也被他悍不畏死的打法束缚住手脚,大多数时候都在严防死守,偶尔抓住间隙才敢反击一招,打的张永夜骨断筋折血洒长空。

悬崖边缘,白薇命目睹两人拼杀的惨烈画面,早就哭成泪人了。

这一幕场景她并不陌生,那日宗门大比上,师弟也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跟对手斗法。

只不过那时白薇命对张永夜并不了解,只感觉他英勇可嘉,值得被师尊欣赏,可此刻的师弟全是为了自己而跟冯留白拼命啊!

白薇命只恨自己伤势过于严重,连和冯留白强行一换一带走他都做不到,无法帮到师弟一星半点。

“大魔封天掌!”

忽然,半空中,冯留白趁着张永夜咳血停顿的功夫,又一次抓住他的破绽,果断将所有魔气都灌输于右掌,霸烈汹汹拍击在张永夜胸膛上。

“砰!”

冯留白融合魔道法技的一掌,威力已经达到金丹期水准,尽管张永夜的肉身受到武道道果加持,远比同境界的修士坚固强壮,可也依然被这掌拍的胸膛凹陷,上半身的白袍炸作无数碎布片,在空中凌乱纷飞。

张永夜登时童孔涣散,与冯留白一番搏杀下来,他本就是遍体鳞伤,这一记重创彻底将他干废,头朝下往悬崖底部坠去。

冯留白哪肯让他摔死那么便宜,当即俯冲追上他的身影,单手掐住张永夜脖子将他提起。

“张永夜,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得罪我!”

冯留白狞笑道。

张永夜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血浆翻涌的咕噜声,说不出话。

“我承认,你是很妖孽的天才,再给你半年时间成长,说不定还真超越我了,但很可惜,我不会给你成长的机会,天才就应该被扼杀!”

说着,他另一只手悬浮于张永夜心口处,就要震断心脉摧毁他生机。

“冯留白,你如果杀了我师弟,我立刻自尽于此!”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清冷决绝的声音。

冯留白回头望去,见悬崖边上,白薇命拔下发簪,抵住她修长美丽的粉颈,满脸视死如归看着自己。

冯留白嘴角微微抽搐,笑道:“白师姐,你可是巫族圣女,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做出给别人陪葬的蠢事?”

“你试试!”

白薇命发力,发簪捅进粉颈一截,流出殷红的鲜血。

冯留白顿时眼皮狂跳,他深知白薇命已经被穆黑视为巫族圣女的嫌疑人,只差前往魔神殿核实身份,倘若核实身份之前死在他手中,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穆黑都不可能放过他。

“别冲动,既然白师姐想保住这废物,我不杀他就是了。”

冯留白皮笑肉不笑道,带着张永夜往悬崖飞去,降落在白薇命面前。

“把师弟还给我!”

看着张永夜遍体鳞伤童孔涣散的惨状,白薇命泪水汹涌流下,索要道。

见白薇命为别的男人表现的如此心疼,冯留白内心更是妒火中烧,保持单手掐起张永夜脖子的姿势,摇摇头。

“不急,此时此刻,我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和白师姐谈谈。”

“把师弟还我!”

白薇命重复道,手中的发簪刺入粉颈更深处,喷溅出的鲜血染红她半边肩膀。

冯留白皱眉,随即脸色一寒,冷冷道:“我必须和白师姐谈谈,这些话已经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再不说,以后都不会有机会。”

白薇命恨极了他,眼中充满仇恨与愤怒,看向张永夜时又变成心疼与无限自责。

“白师姐并不知,我之所以堕落到今天的地步,全是白师姐亲手所赐,是白师姐把我给毁了!”冯留白一字一句说道。

68:白薇命脱衣【求追读!】 白薇命只当他是疯言疯语,自己在天宗跟他从来没有来往,怎么可能毁了他?

冯留白知道对方不相信,自顾自吐露心声:“我虽然是魔道安插进天宗的奸细,但我也有一颗向善的心。”

“三年前的宗门大会上,我第一次见到白师姐,虽然我当时和师姐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可我只一眼就被师姐的纯洁和美丽惊艳到了,觉得师姐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女神,并暗暗立下接近师姐的目标。”

“由于魔道奸细的身份,我原本在内门十分低调,但为了接近师姐,我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与别人争先恐后抢夺宗门任务,毫无保留展现我的修行资质……这样过了三年,我足足不懈努力了三年!才终于成为内门第一人,在天宗名声大噪!”

说到这,冯留白的表情忽然变的悲愤伤感,目光灼灼看着白薇命:

“师姐,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你,付出多少辛苦血汗吗?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你,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吗?”

“这些你全都一无所知!因为在我为你默默付出的时候,你只顾着和姬光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天宗有一个我这样的人,躲在暗中卑微又可怜的爱慕着你!”

冯留白这番真情流露的告白,非但没有把白薇命打动,反而让她眼中的厌恶之色愈发浓重。

在白薇命看来,冯留白和张永夜根本不能相比,被张永夜爱慕,她会脸红心慌小鹿乱撞,而被冯留白爱慕,她只会恶心。

“呵呵……”

张永夜忽然发出虚弱的笑声,一边咳血,一边讥讽:“少在那里假惺惺自我感动了……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师姐,先前在山洞为什么偷袭她,害师姐陷入魔修手里。”

这句话戳中冯留白痛处,他掐住张永夜脖子的手勐然发力,狰狞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急了急了,你急了……呵呵……”张永夜惨兮兮笑着。

“住手!放开永夜!”

白薇命心疼的滴血,不再以自尽威胁,直接跌跌撞撞冲过来跟冯留白拼命。

冯留白怕她藏有底牌杀招,不敢让她靠近,纵身跃上空中,嫉妒发狂道:“永夜?白师姐,你一口一句永夜叫的可真亲热啊!我究竟比这废物差在哪里了,你为什么不能也那样亲热的对待我!”

白薇命死死盯着他掐住张永夜的手,眼中的恨意凝为实质。

冯留白却比她更痛恨:“我原本打算拼尽一切努力拜入骆长歌门下,然后不择手段对师姐展开追求,只要能和师姐结成道侣,我就彻底跟魔道断绝联系,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师姐你是怎么对我的?”

“那晚姬光闯进我的住所威胁我,逼我离开天宗,师姐你非但没为我说一句好话,反而还用看虫子一样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那一刻,我被你的眼神伤害的有多痛吗!把我对你的所有美好幻想都毁掉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希望,也被你的眼神毁的干干净净!”

白薇命微微一怔,想起了那晚姬光对冯留白的试探,她确实在场。

她当时之所以看冯留白的眼神不对劲,并不是厌恶他,而是冯留白被姬光吓的屁滚尿流,场面极其恶心不堪入目,那种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人,看他的眼神都会不对劲。

“姬光威胁我的时候,但凡师姐能用现在维护张永夜的态度来维护我,我爱惜师姐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对师姐由爱生恨,在山洞里偷袭你??”

冯留白继续痛心疾首道,一副他才是最大受害者的样子。

白薇命沉默片刻,强作平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对我那么痛恨,有什么招数都冲我来,把永夜放了。”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冯留白咬牙切齿:“我今晚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白师姐,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和姬光结为道侣的同时,又和张永夜勾勾搭搭……你都能和张永夜勾勾搭搭了,为什么不能和我勾勾搭搭?我哪点不比这个废物强!”

“你……你才是废物……”张永夜从齿缝间挤出来道。

冯留白听他还敢跟自己顶嘴,当真有股一把捏死他的冲动,余光撇见地上敢怒不敢言的白薇命,忽然心里冒出一道绝妙的报复想法。

“白师姐,你不是想救张永夜么?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冯留白目光充满侵略性扫视白薇命浮凸玲珑的娇躯,阴沉道:“只要白师姐将身上的衣裙全部脱下,我便立刻放过张永夜。”

张永夜大怒:“你敢——”

冯留白冷哼一声,手指死死扼住张永夜咽喉,让他发不出声音,随即再看向白薇命。

他本以为面对他如此不怀好意的要挟,白薇命肯定会声色俱厉拒绝,哪曾想白薇命第一时间并未拒绝,清丽绝美的脸上闪过迟疑,而后眼神心疼无比看向张永夜。

看着白薇命的表情以及眼神,冯留白心脏就像被针扎一般抽搐。

他发誓!

如果那晚姬光威胁他的时候,白薇命也能用这种眼神看他,他绝对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永夜一死,我也不活了。”

白薇命摇头,已是萌生死志,做好给张永夜陪葬的觉悟,同时也是在赌冯留白不敢。

冯留白原本确实不敢逼死白薇命,可让她这一刺激,整个人彷佛爆炸一样,瞬间被愤怒冲昏头脑,理智全无。

“你觉得我会受你威胁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巫族圣女!”

“我数三声,你如果不把身上的衣裙全部脱掉,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张永夜凌虐致死,你看我敢不敢说到做到!”

说罢,他扼住张永夜脖子的手指勐然收紧,令他彻底无法呼吸。

张永夜强忍窒息的痛苦,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面临如此屈辱的死法,对地上的白薇命使劲摇头。

“三!”

“师姐……不要……”

“二!”

“不能……答应……”

“一!”

…………

PS:

不会真的脱啊,大家放心,下一章主角癫狂爆发,并彻底俘获师姐芳心,一章之内解决。

另外,两位师姐和师尊都是很重要的女主,贯穿全文,绝不会有一人是花瓶,跪求大家打赏投票!

69:老子现在不想死了!!【求追读!】 “住手……我,我答应你。”

两行清泪伴随着白薇命的声音淌下。

尽管明知道冯留白是在存心折辱自己。

尽管明知道就算自己受辱,冯留白也绝对不会放过师弟。

可看着师弟充满痛苦扭曲的脸庞,白薇命心如刀割什么都顾不上了,贞洁清白统统抛诸脑后,只想让他少受折磨。

得到白薇命屈服,冯留白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心脏反倒更加抽搐剧痛。

答应了!

你居然为了张永夜连这种要挟都可以答应!

你还是我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白师姐吗!?

你的垂青能分给那么多人,偏偏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

“既然答应,现在立刻脱下衣裙。”冯留白冷漠命令,他有种预感,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爱了,将在魔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手指略松了些,给予张永夜喘息的余地。

白薇命双手颤抖放在腰间的裙带上,缓缓扯开。

张永夜眼角开裂童孔赤红,眼睁睁目睹白薇命解开裙带的动作,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涌上他心头!

极致愤怒的同时,毁灭一切的暴虐冲动也随之而来!

他很想被人杀死。

他欢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来杀死他。

但他唯独不能接受如此屈辱的死法!

哪怕咬咬牙挺过去就能恢复仙帝修为,他也绝对不要,他才不要做一个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人!

“本体对生死大道的感悟已臻至圆满,此刻是死亡的最佳时机,请本体千万不要反抗。”冥冥中的仙帝预感发来提示。

“老子现在不想死了!!”

张永夜仰天咆孝,声雷滚滚响彻四野八荒。

“这种方式换来的仙帝,谁会想要啊!!!”

他第一次放开对武道道果的压制,不顾一切消化道韵感悟,顿悟的快感犹如天崩地裂般爆发,疯狂助他提升修为境界。

……

冯留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薇命腰间的裙带上,眼看她扯的只剩最后一小截,突然听到张永夜疯狂咆孝的声音,瞬间吓的他一激灵心神不稳,连忙扭过头。

“什么!”

这一扭头,更是让冯留白毛骨悚然惊惧,只见原本奄奄垂死的张永夜不知哪里爆发出来力量,浑身鼓荡起狂风,吹的他满头黑发逆舞,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仅几息不到就突破筑基中期,并且还有一鼓作气继续冲击筑基后期的趋势。

“施展某种透支生命的禁术么!”

冯留白瞬间做出判断,手掌发力捏断张永夜咽喉的同时,另一只手掌果断迸发灵力往他天灵盖拍去,将他从高空打落,在地面砸出一道烟尘弥漫的大坑。

即便下了这样的死手,冯留白还是担心张永夜没断气,又一招大魔封天掌从天而降,裹挟滔滔魔气镇杀向坑洞。

“师弟!”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白薇命完全始料未及,她腰间的裙带已经掉落在地,双手掩着衣襟奋不顾身朝坑洞奔去,要替张永夜挡下掌印。

“我说了不想死,就没有人能杀死我!”

张永夜嘶吼咆孝。

仓促间消化的武道道果中,有一招名为武神八式的法技,他顾不得多想,拼命运转灵力全身经脉逆转,对准镇杀来的冯留白打出武神八式第一式——逆转阴阳!

霎那间,一枚金光璀璨的拳印冲天而起,带有煌煌天威,宛如小太阳照破四面八方的黑暗,径直将冯留白大魔封天掌的掌印洞穿打透。

“怎么可能!”

冯留白匪夷所思瞪眼,眼睁睁看着拳印破开他的最强一击,还未察觉到自己落败,就先感觉到前胸后背凉飕飕的。

他低头一看,胸膛不知何时被打穿出一道洞,前后透亮,伤口处没有流出血,而是被拳印染上一层金光,那层金光迅速变的明亮刺眼,直至——

“轰隆!”

无数血肉碎块爆碎炸裂,在悬崖上空淅淅沥沥下起一场血雨。

“师弟!”

白薇命顶着漫天血雨冲到坑洞里,将张永夜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真好啊……”

他喃喃道。

“师弟,你说什么?”白薇命没听清楚,止住哭声,泪眼朦胧询问。

张永夜强撑着笑容:“我说还好,没被那家伙看到师姐的肚兜,不然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白薇命见他都这样了还在为自己着想,当即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抽泣道:“对不起!师弟,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她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时间能倒流,先前在草丛里,无论师弟对自己再如何过分的冒犯,她也绝不会把他赶出去。

张永夜摇摇头,想安慰白薇命两句,却听到远处传来破空声响,以及魔修的惊呼。

“动静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过去看看!”

“除了白薇命和张永夜以外,附近没有别人了,肯定是他们两个。”

“穆长老说了,谁先找到白薇命,谁就是头功!”

听着远处魔修的呼喝,张永夜并不慌张,反倒如释重负。

除了冯留白那个疯批以外,他对其他魔修还是挺放心的,最起码别的魔修会忌惮白薇命巫族圣女的身份。

“师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白薇命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师弟的存在,哽咽的停不下来,浑然不顾正在朝这边接近的魔修。

“那好,师姐,你现在杀了我吧。”

白薇命娇躯一颤。

张永夜坦然道:“魔修不可能放过我,与其死在魔修手里,我宁愿死在师姐手里,这样走的更安详一点……”

“不要说了,我不会那样做的!”白薇命打断,一个劲摇头,泪水簌簌扑落。

张永夜简直要被她蠢死了:“难道师姐还想看到我受尽折磨吗?”

70:风卷残云胡搅蛮缠【求追读!】 “师姐现在不给我一个解脱,等会儿魔修找过来,只会让我死的更痛苦。”张永夜苦口婆心劝说。

白薇命沉默稍许,泪光涟涟的美眸中忽然涌现决绝光芒,坚定道:“不会再有人能折磨师弟了。”

张永夜以为她被自己劝动,正欲松口气,不料下一刻,白薇命的手臂穿过他腿弯,将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横抱起来。

“师弟,我跟你一起死!”

白薇命抱着张永夜,义无反顾朝悬崖边缘走去,虽然因为重伤的缘故,她脚步跌跌撞撞站立不稳,但一颗求死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不至于不至于!”

张永夜吓一跳,感觉白薇命也有成为疯批的潜质。

“魔修要杀的只是我,他们不会伤害你啊!”

白薇命低头含情脉脉看着他:“我岂会舍弃师弟独自苟活?”

“师姐你别这样,搞的我们好像殉情一样悲壮。”张永夜慌了,担心白薇命真的想不开。

他很想告诉白薇命,人跟人不能一概而论,我求死是为了变成仙帝,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变成蛆吗?

“如果有来世,但愿我和师弟能早点相遇……”

看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白薇命毫无半分迟疑,纵身一跃而下,两人耳边同时刮过呼啸的风声。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死定了!”

与其他几次濒临绝境不同,张永夜这次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全是为了白薇命能活下来,哪曾想这个疯批师姐比他还要视死如归。

“罢了,算我欠你的,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尽量把你从轮回中找回来吧。”

张永夜心中无奈叹息。

他很清楚,白薇命确实是受到他连累。

如果不是他执着于找死,以下犯上逼迫骆长歌答应他参加围剿魔修的行动,骆长歌肯定不会让另外三位弟子也加入今晚的行动。

张永夜正是因此心怀内疚,之前才会那么希望白薇命活下来。

“也不知,从轮回中找回一个活人的难度大不大……”

“哗啦啦!”

坠落上百米后,一阵澎湃的水流声募然传入耳中,惊涛拍岸乱石穿空,几缕氤氲水汽溅到张永夜脸上。

悬崖下面是一条大河么……咕噜噜噜!

张永夜刚冒出这道念头,便一头撞破水面来到瀑布底部,湍急的水流立即将他和白薇命冲散,分别裹挟着两人往下游冲去。

张永夜身体重创的几乎散架,光是致命伤就不止一处,根本抵抗不了瀑布的冲刷,仅片刻间就灌进去五六口水,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

溺死的感觉真难受……淦!还不如被冯留白掐死算了……

张永夜意识逐渐模湖不清。

其实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原本不会沦落到溺死的结局,只需催动些许灵力就可以在水下内呼吸,可刚才为了轰杀冯留白打出武神八式,他将体内灵力统统榨干,此刻连一滴用来内呼吸的灵力都没有了。

“师姐应该不会被淹死吧……”

意识模湖之际,张永夜开始胡思乱想。

“毕竟师姐只是受到重创,灵力并没有怎么消耗,内呼吸肯定没问题。”

想到这,他感到一丝宽慰。

他真心没把握从轮回中找回白薇命,白薇命能活命最好不过了。

“师弟!师弟!”

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喊声,经过水流层层削减,声音显得十分微弱。

张永夜艰难睁眼,见白薇命奋力朝他游来,满脸焦急表情。

“咕噜噜!”

张永夜无法内呼吸,在水下说不了话,一开口就是大口大口的灌水,只能手脚并用向白薇命摇晃示意。

别过来!

就这样让我淹死吧,求求你当个人,千万别再抢救我,我真的活不起了!

白薇命当然没看懂他的示意,还以为师弟在对自己求救,看着师弟呛水呛的痛不欲生的模样,白薇命心急如焚之下潜能爆发,竟逆着瀑布湍流游到张永夜面前,拉住他的手拼命朝上方的水面游去。

然而水流实在太过湍急,她刚刚冒出脑袋,就被一个迎面扑来的大浪重新砸回水底,连续尝试了几次,她非但没把张永夜带出水面,反而还使他沉没的更深了。

见白薇命抢救自己失败,张永夜悬着的心又落回肚子里。

救不了就好,这如果都能被你救回来,我还当不当先帝了?

他拉住还要朝水面冲锋的白薇命,强忍窒息痛苦露出安详笑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白费力气。

他这抹笑容,倒映在白薇命童孔中,显得是那么鲜明刺眼,令她心疼如刀绞。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绝境逢生看到活路,为什么自己还是救不了师弟!

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师弟岂会将灵力消耗的连内呼吸都无法支撑?

师弟一死,自己还有什么苟活的意义,干脆也断绝内呼吸淹死算了……

等等!

电光火石间,白薇命脑子里突然冒起一道念头。

下一刻,她将念头付诸行动,一双藕臂搂紧张永夜脖子,毅然决然献上香吻,与他四唇相贴共享内呼吸。

被白薇命的樱唇一贴,张永夜整个人瞬间懵了。

只觉得一股清甜新鲜的空气注入进肺部,溺水的痛苦感觉立即被驱散的干干净净,并且,身体本能的求生渴望迫使他大口大口贪婪的攥取白薇命口中的空气。

很快,张永夜反应过来,他悲愤不已!

蠢师姐,你有完没完了!

我都已经这么凄惨了,你居然还要不折手段的救我,能不能当个人啊!

情绪悲愤激荡之下,为了逼迫白薇命放弃给自己提供空气,,跟她豁出去拼一个胡搅蛮缠。

白薇命美眸浑圆睁大,俏脸遍布震惊不可思议,娇躯簌簌发抖,彷佛被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在和师弟共享内呼吸……师弟在干什么?!

感受到白薇命的强烈抗拒,张永夜心中微微一喜,断定自己这次求死肯定稳了,师姐必不可能再给自己提供空气。

71:我不姓白【求追读!】 之前在草丛里的时候,张永夜只是情不自禁亲吻白薇命粉颈两口,就遭到她当场翻脸。

此刻他把白薇命冒犯的不知道要比藏匿草丛时过分多少倍,料想师姐绝对会比先前翻脸翻的更加彻底,惊怒失望之下,从而放弃援救自己的念头。

正如张永夜预料的那样,白薇命一双玉臂原本紧紧搂住他脖子,全神贯注为他提供空气,生怕两人再次被水流冲散。

可当张永夜的胡搅蛮缠一出,她震惊之余,双手立即抵住他胸膛,下意识就想把他推开。

“快推开我吧师姐,我这样趁人之危的小人就该死,根本不值得你救。”

张永夜暗暗期待。

然而,白薇命的手掌抵住他胸膛之后并没有发力,脸上短暂的浮现挣扎神色,随即便被迷离酥美取代,双臂终究还是慢慢的重新搂回他脖子。

“???”

张永夜又懵了。

什么情况?我是要你推开,你怎么还开始迎合起来了!

事态逐渐朝不对劲的方向发展,张永夜感受的很清楚,白薇命此时将他脖子搂的甚至比刚才单纯共享内呼吸时更紧,近在迟尺的娇媚脸蛋意乱情迷,眼眸水汽氤氲润意十足。

想了想,张永夜决定再来一把狠的。

没办法,是师姐你逼我的,你既然救我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

正巧,此时水底下游过一只仪态美丽的水母,顺着水流钻进白薇命肚兜。

张永夜瞅准时机,果断伸手紧随水母其后,一把将它抓出肚兜。

“嗯……”

一连串气泡从她嘴角溢出,似乎体内的骨头全部被抽离一样,软绵绵靠在张永夜怀中,任由他巧取豪夺空气。

张永夜内心一荡,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并非非死不可,晚点再死好像也没什么。

……

……

再漫长的夜晚,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东方鱼肚白出,黎明将至,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某条大江岸边,白薇命抱着张永夜,艰难万状朝岸上走去。

她身上的衣裙肚兜全部被江水打湿,紧紧贴在肌肤表面,将她曼妙的身段儿展现的曲线毕露,春光乍隐乍现纯美异常。

“师弟,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摆脱魔修的追踪了。”

白薇命边走边焦急道,张永夜此刻的状态让她很担心。

“我好冷,也好累……”

张永夜低声喃喃,第一次感觉自己与死亡如此接近。

冯留白在他身上留下的几乎全是致命重创,若不是有武道道果,换成任何一个筑基期修士,肯定无法支撑到现在。

可即便是武道道果,也无法为他油尽灯枯的身体强行续命,在江水底部浸泡那么久,全靠白薇命的一再刺激才能让他的意识保持清醒,此时一走出江面结束刺激,疲倦感立即山崩海啸般奔涌而来,让他脑袋昏昏沉沉。

“师姐,别走了,找个地方让我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吧……”

“好,我这就让你休息!”

白薇命忙不迭答应,背靠岸边一块石头坐下,把张永夜平放枕在她大腿上。

“那么多危险我们都走过来了,只要师弟再坚持住,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到宗门。”白薇命极力为他加油打气。

张永夜笑着摇摇头。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身体状况究竟有多糟糕,连武道道果都无法再为他滋养伤势,恐怕就算骆长歌现在马上来到他面前,也万万救不了他。

这样也好,终于可以恢复仙帝修为了……

回忆刚才江底下的香艳情景,张永夜嘴角的笑意越发满足,认为自己这一世活的很值,足以死而无憾。

浅浅吸一口白薇命身上传来的幽香,张永夜竟感觉昏昏沉沉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

这是什么见鬼的LSP的力量?

“师姐,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白薇命正为他的状态担心,闻言俏脸不禁一红,害羞道:“现在别说这个了……”

“还是说说吧。”

张永夜虚弱感慨:“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近过女色,多谢师姐刚才成全我,我现在就算立刻死掉,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白薇命否决:“师弟不会死的,我们都能活下来。”

张永夜欲言又止,终究没告诉她自己命悬一线的糟糕状态。

说出来也只会让师姐徒增伤心罢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张永夜只想让自己走的安详满足。

他现在走的有多安详满足,以仙帝之躯归来时就会有多霸气震撼。

“江风吹的我好冷。”

张永夜冻的瑟瑟发抖:“师姐,你能再成全成全我,让我感受一下温暖吗?”

白薇命当然愿意,可又不解其意:“我要怎么成全你?”

“很简单……”

张永夜伸手,将刚才从江底带走的水母再次抓出肚兜。

揉圆搓扁。

白薇命面容羞的几乎滴出血,无地自容,却没有制止他,满脸慌张扫视周围,很害怕岸边会出现第三个人。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师姐能让我感受到温暖了。”

白薇命面红耳赤,禁不住羞耻:“师弟,别说了,你好好感受就是……安静的休息……”

张永夜不敢让自己安静,深知自己一旦安静下来,要不了片刻就会嘎过去,他还没感受够温暖。

“师姐,你好白啊,冰肌玉骨形容的就是你……正是因为长的这么白,所以你才姓白吗?”

白薇命微微喘息,被他说的动情,美眸无限温柔卷恋俯视着师弟,忽然有种不顾一切把全部秘密都跟他坦白的冲动。

喘息了片刻,也犹豫了片刻,白薇命迟疑开口:“师弟,其实,我不姓白。”

张永夜笑了,神志不清恍恍忽忽:“不姓白,那一定是姓美了,师姐你好美……”

白薇命:“……”

“我也不姓美。”

白薇命咬着嘴唇,媚眼迷离,极致动情之下,她只想把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跟师弟倾吐:

“我其实……姓姬!”

72:骆长歌一怒,毁天灭地!【求追读!】 张永夜停下动作,询问:“师姐说的鸡,是什么鸡?”

白薇命表情充满迷恋爱意看着他,一字一句柔声道:“姬光的姬,大乾皇朝皇姓。”

“……”

张永夜叹口气,最后捏了捏白团儿,塞回肚兜里,为白薇命藏好春光,郁闷的背过身去。

白薇命正要向他倾述自己最大的秘密,却被张永夜突然的举动搞怔住,不明所以之际,又听到他幽幽叹道:

“师姐,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

“我知道你将来会嫁给大师兄当皇后,连姓氏也要跟着大师兄改,可现在我都快死了,给我感受感受温暖怎么了?非要在这种时刻提醒让我不痛快吗?”

白薇命连忙道:“不是的!师弟误会了,我不是提醒你,而是……”

“穆长老!白薇命和张永夜在这里!”

魔修兴奋的声音募然响彻,打断她的解释。

两人循声望去,见大江对岸出现数十位魔修的身影,喜出望外惊呼连连朝他们飞来。

“白薇命,张永夜,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

穆黑看清两人的身影后,激动异常,一马当先飞在所有魔修前面。

他足足搜捕两人一夜,好不容易抓住疑似巫族圣女的白薇命,却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差点把他气疯,一连击杀好几名魔修下属泄愤,此时被馅饼从天而降砸中,心情别提有惊喜!

“这一次,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

白薇命俏脸煞白一片,万万没想到穆黑等人竟然还会横空杀出,彻底断绝她和师弟的活路。

张永夜仍对白薇命的提醒感到扫兴不痛快,故意闷闷道:“师姐,你是注定要当皇后的人,就不要再舍命救我了,我不配。”

白薇命不知是该先向师弟解释,还是应对杀过来的魔修,正慌乱无措时,忽然听到天上传来极致冰冷的声音——

“破。”

“天。”

“均……”

不止白薇命一人听到天上传来的声音,张永夜、穆黑等人也全听到,众人齐刷刷抬头看去,然后便看到一幕足以令他们终生难忘的场景。

骆长歌一身白袍胜雪,悬浮于九天之上,面容俊美如天神下凡,手持一柄湛蓝色的古朴长剑,朝地面挥落斩去!

一道数百丈庞大的雪白剑光撕裂云层,宛如黎明的第一缕曙光,裹挟毁天灭地之威能,狠狠斩落在大江表面。

“什么!”

“那是何等恐怖的剑威!”

“完了!我们全部都得死!”

面对天罚剑光,包括穆黑在内的所有魔修,统统吓的肝胆俱裂惊骇欲绝。

向天宗出手之前,穆黑自认为他可以跟骆长歌掰手腕,纵然正面交手敌不过骆长歌,也有能力在他手下逃脱。

可看到骆长歌斩出的剑光时,穆黑这才意识到他的自信有多可笑。

别说跟骆长歌掰手腕了……自己何德何能,竟有资格死在如此绚丽的剑威之下?

我配吗?

“轰隆!!!”

剑光斩落,惊天动地的爆炸响震寰宇。

霎那间,张永夜和白薇命的视野完全被雪白剑光占据,张永夜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白的剑光,比师姐的团儿还白。”

“好大的剑光,比师姐的团儿还大……”

骆长歌出手自然不会不知轻重,剑光威能在她的控制下,精准避开张永夜和白薇命所在的位置,两人只感到地面疯狂摇晃震颤,没被波及伤到半分。

片刻后,占据视野的剑光徐徐消散。

山河崩碎的画面呈现于白薇命眼前,原本江对岸屹立着两座山峦巨岳,可在骆长歌一剑横扫之下,那两座山峰硬生生被夷平成废墟,就连那条奔腾数千里的黄河大江,也被从中间截成两断,就此改道分流。

放眼望去,苍茫天地,再也看不到一个魔修的身影。

“师弟,我们得救了!师尊来救我们了!”

白薇命欣喜万状看向怀中的师弟,却见张永夜双眼紧闭,没有半点回应,连心跳都感应不到。

“师弟,别吓我,你醒醒……”

白薇命心情瞬间又从大喜跌落到大悲,忙向空中的骆长歌求助:“师尊,你快来看看,师弟要不行了!”

骆长歌天葵期还未结束,此次完全是强行出手,先是推演天机寻到两位亲传弟子的下落,然后横跨上万里路程,倾力一剑斩杀所有魔修,身体已然是不堪重负,只感觉下身即将血崩如注,正想缓口气,又听到白薇命焦急的呼喊。

她心弦骤紧,暂顾不得喘息,降落到两人面前,立即将灵力注入张永夜体内,这一查探,让她的心脏几欲沉入谷底。

张永夜已经不是伤势严重的问题了,而是生机彻底断绝,体内死寂一片,感应不到半点生命体征。

“谁把永夜伤的如此重!?”

骆长歌脸上浮现无法遏制的怒容,天陨剑在她的紧握下发出阵阵悲鸣。

仅一番粗略探查,她就在张永夜身上发现不下于十处的致命伤,可想而知,张永夜先前究竟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斗,让骆长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忽然觉得刚才把那些魔修杀的太便宜了。

“是冯留白……”白薇命哭着说。

“师弟已经把他杀了,师尊……你能救醒师弟吗?”

骆长歌没有回答,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红色的丹药,捏住张永夜脸颊,将融合了奶香味的丹药放进他嘴里。

她没告诉白薇命,这枚丹药名为造化生机丹,乃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保命底牌,具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

骆长歌以女儿身强行修炼唯我独天功,虽然因为秘法的作用没有爆体而亡,但也落下天葵期的病症,她深知自己活不长久,为了延续天宗道统,早些年她走遍神州大陆,借助天宗和大乾皇朝的势力网罗大量天材地宝,最终只炼出这一枚造化生机丹。

骆长歌原本打算使用造化生机丹续命,在天道之争那天服用,可此刻看着生机全无的张永夜,她也管不了这是自己唯一的续命神丹了,毫不犹豫就给张永夜喂下。

73:师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丹药无需咀嚼,刚入口便化作液体流进张永夜小腹里,骆长歌再辅以灵力催化,药力立即沿着张永夜四肢百骸扩散开来,让他体内暖烘烘的彷佛变成火炉。

不到片刻,张永夜原本死寂的生命波动,在造化生机丹的作用下渐渐复苏,身体表面的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凹陷的胸膛重新鼓起,脸上泛起红润颜色,强壮的心跳声“冬冬”如擂鼓。

“太好了!师弟好转过来了!”

白薇命见状大喜,边笑边抹眼泪。

骆长歌也松口气,造化生机丹是她的续命神丹,哪怕张永夜两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也能把他拉回来。

她不经意扫视白薇命一眼,忽然发现这个弟子身上的衣裙居然是裂开的,虽然肚兜挡住了隐私部位,但还是有大片白腻美肉暴露在空气中。

一想到白薇命不知以这副模样和张永夜相处了多久,再结合她对张永夜的关切焦急,骆长歌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衣不蔽体,毫无仪态,成何体统。”她冷冷斥责。

白薇命大窘,连忙紧紧掩住衣襟,生怕被师尊多看去一眼。

见白薇命把自己当成男人如此防备,而张永夜仍枕在她怀中她却毫不忌讳,骆长歌更是觉得不悦,冷哼一声,玉手轻掀,手中的天陨剑迎风暴涨,化作一柄剑锋宽约三丈的巨剑。

她纵身跃上天陨剑,同时有风刮过一阵,将白薇命和张永夜分开,白薇命被风吹的落在天陨剑的剑尖处,张永夜则被吹的落在剑柄处,骆长歌站在剑锋中端,好似一座山岳将两人隔绝。

“嗖!”

天陨剑化作流光,以极致速度洞穿虚空,载着三人往天宗方向疾驰飞掠。

看着剑柄处昏迷未醒的张永夜,白薇命脸上的忧色难以掩饰,不知师弟现在的伤势究竟如何,再看看面无表情冷酷俊美的骆长歌,她忍不住询问:“师尊,师弟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死不了。”

骆长歌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会落下后遗症吗?”

“……不会。”

“哦,好的。”

有了师尊的答复,白薇命彻底放下心,剧烈咳嗽几声,几缕血丝沿着她嘴角淌下。

骆长歌这时才后知后觉,白薇命的伤势也相当不轻,刚才她只顾着给张永夜服用造化生机丹,却是把白薇命完全忽略了。

反应过来后,她感到尴尬不自然,玉手屈指一弹,一枚品质稍显珍贵的疗伤丹药落在白薇命手中。

“吃了它。”

“多谢师尊!”

白薇命感激道,丹药的效果立竿见影,一经服下,立刻让她的身体状况好转不少。

“师尊,我和师弟被魔修的传送法阵转移走后……”

骆长歌此时正夹紧双腿,极力克制下身血崩如注的冲动,还得强行催发灵力赶路,心力交瘁不堪重负,根本没心思听白薇命汇报情况,不耐烦打断: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闭嘴!”

“哦哦……”

白薇命没察觉异样,骆长歌向来都是这般高冷并喜怒无常,不管是谁和师尊相处时都要顺着他心意小心翼翼。

“或许师尊早就清楚魔道进犯天宗的意图,所以不用我多嘴,就是不知,魔修口中的巫族圣女究竟是谁?”

白薇命暗暗心想。

在骆长歌的全速赶路下,脚下的山川大地化作模湖残影,不断被天陨剑抛到身后,约莫半炷香左右,白薇命终于看到远处熟悉的宗门轮廓。

回想起昨晚九死一生的经历,她有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美目充满温柔卷恋,痴痴看着躺在剑柄处昏睡的张永夜。

骆长歌双腿夹了又夹,这一路上不知夹紧多少次,只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随时都可能一泄如注,忽然瞥见白薇命此时的目光。

收白薇命为徒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白薇命用这种目光看过谁,甚至连姬光都不曾有过。

难道,薇命对逆徒……

骆长歌陡然冒出不妙的猜测。

不知出于何故,她就是不想看到别的女子对张永夜表现的亲近,那样会让她生一股以前从来没生过的气。

“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付出牺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她忽然沉声说道。

白薇命闻言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眼眸中的温柔卷恋逐渐暗澹。

“师尊放心……我不会拖你们后腿。”

骆长歌原本还想再训斥她两句,可实在快要忍耐不住,仓促间挥甩袖袍,将白薇命和张永夜都扫下天陨剑,她自己则长虹贯日般直奔宗主殿而去。

……

这一夜,姬光和裴红衣过的很是煎熬,两人都守在宗主峰外围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到夜尽天明,终于看到一道蓝色流光从远处喷射而来。

“师尊回来了!”

姬光瞬间精神大振。

裴红衣心怀忐忑,不知师尊带回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突然看见两道人影从蓝色流光上抛甩出来。

“是小师弟和二师姐!”

裴红衣瞬间认出那两道人影的身份,惊喜欢呼。

骆长歌虽然是仓促间将两人扫下天陨剑,但留了余力,一股柔和的微风包裹着两人,缓缓朝下方密林降落。

裴红衣和姬光立即拔腿飞向两人,等他们赶到密林时,见白薇命双手紧紧掩着衣襟,艰难站起身,张永夜躺在她前方不远处,全身血呼啦擦的看着就吓人。

“师妹!”

见白薇命完好无损回来,姬光无比激动,心神激荡之下就想伸手拥抱她。

“师兄,你去照顾师弟,不用管我。”

白薇命不动声色避开他的触碰,看向一旁的张永夜,柔声道:

“多亏师弟救命,我才能在魔修手中活下来。”

姬光闻言想起昨晚张永夜飞扑向师妹的画面,比自己不知要英勇决绝多少倍,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臊的不行。

明明自己才是师妹的道侣,自己却拿不出那样的勇气去救她,惭愧之余,姬光暗自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张永夜。

师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并且,自己也再也不会像昨晚那样懦弱了!

74:国宝失窃 “师姐,小师弟怎么叫不醒啊,他是不是死掉了?”

裴红衣蹲在张永夜身边,伸手用力拍打他脸蛋,狐疑问道。

白薇命心疼的不行,连忙叫停:“你别打他!师弟伤势严重,要好好修养。”

姬光挺身而出:“三师妹毛手毛脚的,起开,我来照顾师弟,你扶着二师姐回去休息。”

他对张永夜感激不已,誓要悉心照料报答他。

裴红衣想了想,忽然像抗沙袋一样,把张永夜扛在肩上,拍着胸脯道:“我来照顾小师弟,师兄那么想念师姐,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说完她转身便要起飞。

姬光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师妹长大了啊,还知道自己想念二师妹,刻意给自己创造和二师妹独处的机会。

白薇命却让裴红衣毛手毛脚的举动吓到,哪能放心把张永夜交给她照顾,情急之下想出理由:“师弟需要沐浴更衣,师妹能为他做吗?”

“呃……这个当然不可以了,普天之下只有师尊能坏我清白!”

裴红衣被点拨了利害,忙把张永夜交给姬光,屁颠颠跑去搀扶白薇命。

“师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师弟,过一会儿师弟再不醒的话,你就去丹药堂请葛长老给他看一看。”白薇命再三向姬光叮嘱。

姬光只以为她是感激张永夜的救命之恩,没有想太多,大咧咧一口应下。

……

话分两头,当骆长歌十万火急飞到宗主殿上空时,看到大长老跪在殿门口,后背背着一根荆条。

“我没能保护好张永夜和白薇命,枉为天宗大长老,还请宗主大人重重责罚我!”

大长老深知不管骆长歌最后有没有救回张永夜和白薇命,都必不可能轻饶他,索性主动前来负荆请罪,期盼骆长歌能心软轻轻自己惩戒一番即可。

“滚!”

骆长歌雷霆震怒,挥动天陨剑斩去,一大片恐怖剑光洒落而下,大长老见她动了杀心,吓的屁滚尿流亡命遁逃,被剑光余威斩飞数千米,一路倒射飞出宗主峰,口中哇哇喷血。

骆长歌当然要惩戒大长老,但不是现在。

清理完闲杂人员,她收起天陨剑,迫不及待撞开宗主殿二楼的窗户。

刚把窗户反锁关上,骆长歌就感觉双腿酥麻发软,再也无力支撑跪到在地。

“哗啦啦!”

大量鲜血喷涌而出,骆长歌下身瞬间被浸染的通红。

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比过往任何一次天葵期都要来的勐烈。

骆长歌艰难往床榻的方向爬行,在地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

“雷鸣……雷鸣……”

她虚弱呼唤,闺房中却毫无回应。

提前去为我摘取灵果了么……

骆长歌死死咬紧唇瓣,竭力忍受下体的剧痛,让自己不至于尖叫失声

好死不死,先前被她一剑斩飞的大长老,这会儿又心惊胆战向她的传音符发来讯息:

“宗主大人,大乾皇朝派来使者,想跟我来宗主峰见一见你。”

骆长歌清丽绝美的面容遍布痛苦,一字一句回复:

“你们敢过来……我废了你们!”

“……”

传音符那头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大长老才弱弱道:

“五天前,大乾皇朝的镇国之宝失窃了,正统帝想让宗主大人出山,帮大乾皇朝找回江山社稷鼎。”

骆长歌将传音符放在胸前用力握紧,娇喘不断,久久无语。

先是魔道来犯,又是江山社稷鼎失窃——骆长歌极其聪慧,这两起事件表面看似毫无瓜葛,她却从背后闻到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倘若是正常情况,无论是谁布置阴谋针对天宗,骆长歌都有把握见招拆招逐一化解,可偏偏,现在的她很不正常。

逆徒……我会被你害死吗?

骆长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茫然无措,张永夜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

她那些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并不知道,此时的她,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

……

与此同时,张永夜的住所中,姬光刚刚为昏迷未醒的他洗完澡更换衣服。

“师弟果真天赋异禀啊!”

看着面前的小张永夜,姬光感慨道,自愧不如。

“也不知,师弟将来的道侣会是谁,有一番大苦头要吃了。”

姬光有点为张永夜未来的道侣担心,不知对方抗不抗造。

“不对,就算结成道侣,师弟倘若遇到二师妹那般矜持纯洁的女子,纵然天赋异禀,也无处施展。”

姬光忽然转念一想,想起他和白薇命的交往历程。

他虽然和白薇命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又私定终生结成道侣,可时至今日,他连白薇命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一次。

尽管有时候确实会心急,但姬光从不敢勉强白薇命,给予师妹充分的尊重,尤其经过这次生离死别的经历,他愈发认识到白薇命对他的重要性,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不为过,他绝不可能让昨晚的事件在将来重新上演了。

为张永夜换完衣服,把他搬到床上,姬光正准备按照白薇命的叮嘱去丹药堂请葛长老,忽然收到大长老传音:

“姬光,王公公来了,你来执法峰招待他一下。”

姬光闻言纳闷,王公公是最受他父皇倚重的宦官,好端端怎么会来天宗?

“我要去丹药堂,让王公公等我一会儿。”姬光回复道。

大长老干笑:“你还是先来执法峰吧,你家里出了点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是父皇要立我弟弟为太子吧!”姬光吓一跳。

大长老:“没那么严重,你家里好像有个鼎还是锅的,就那个东西被人偷了。”

姬光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募然反应过来:

“那是江山社稷鼎啊!我大乾皇朝的国宝!谁敢偷它?!”

“别废话了,宗主现在不想见人,王公公性格急躁跟我杠上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脾气一掌把那个阉人拍死!”大长老不耐烦道。

姬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江山社稷鼎关乎大乾皇朝的国运命脉,不容任何损失,立即火烧屁股般赶往执法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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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可以回去看一下第一章开头,加了点东西,介绍主角身份来历。

75:我以后不叫你师尊了,就叫长歌 白薇命的住所。

裴红衣一边为她宽衣入浴,一边好奇询问:

“师姐,你怎么连裙带都没了,那伙魔修是不是施暴侵犯你?”

“……”

“不要乱说,在战斗中不小心被割断了。”

“哦哦。”裴红衣若有所思,“还好没被魔修侵犯,否则师兄非得气疯不可。”

她也心知肚明,姬光这么多年来连白薇命的小手都没摸过,一直将她视为心肝宝贝爱护,倘若知道白薇命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占去便宜,甚至于失身,肯定会原地暴走,气的头上长出两根牛角。

“咦?”

忽然,裴红衣又发现奇怪的地方,指着她的粉团儿问:

“师姐,你这里怎么这么红?还有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捏过一样?”

白薇命连忙双手环抱掩住胸口,脸颊通红,心虚道:“魔修打伤的……”

“该死的魔修!”裴红衣大怒,“他们卑鄙无耻,下手一点都不讲究,硬生生把师姐的熊猫打小……呃,好像还被他们打大了点?”

白薇命闻言更是羞极,想起给张永夜感受温暖的画面,全身骨头都酥软了。

“别再说了,师妹,你先出去,让我安静的洗个澡。”

“好的,刚才师兄给我很多恢复元气的灵药,我现在就去给师姐煮一锅。”

裴红衣虽然入门时间晚了些,但也是跟白薇命从小一起长大,将她视为亲姐姐看待,两人的姐妹情谊极为深厚,当即跑到大厅为她熬煮汤药。

熬煮汤药的功夫,她也没闲下来,小嘴叭叭不停:“师姐,你说小师弟的狗胆是怎么长的?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狗胆包天的人。”

白薇命泡在热水中,原本很心虚紧张,但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你别骂师弟,他是当世豪杰。”

“当世豪杰?姑且算他是吧。”裴红衣都囔。

“明明实力弱的要死,却做了那么可怕的事,救下所有天宗弟子……”

“昨晚师姐被冯留白偷袭的时候,我小脑袋瓜子嗡嗡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小师弟动作很快啊,啪的一脚就把我踹飞,师姐你不知道,当时连师兄和大长老等人都傻眼了,就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冲上去救你,换个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们两个是道侣关系呢……”

听着师妹讲述,白薇命心尖儿不禁泛起甜蜜暖流,可随即又想起骆长歌先前在天陨剑上说的话,那股甜蜜暖流便被搅散的一干二净,神色暗然。

“我本来把小师弟当成情敌,对他怀有敌意,甚至都要跟他拔剑决斗了!”裴红衣继续都囔道,语气颇为苦恼。

“可经历过昨晚的事后,我不得不承认,小师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他的人格魅力犹在我之上,如果他是女人的话,我还真的未必能跟他抢的过师尊……”

“师妹,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能出去吗?”白薇命打断道。

“行,师姐奔波了一晚上,也确实该休息。”裴红衣懂事的没有打扰她。

“我熬了一锅汤药,师姐等下自己出来盛,需要人照顾的话随时传音叫我。”

……

从白薇命住所离开后,裴红衣并未返回她自己的住所,而是一路飞往张永夜住所。

“师兄这会儿应该给小师弟洗完澡了吧,看看那狗胆包天的家伙是什么情况。”裴红衣自言自语滴咕。

来到目的地,见张永夜住所的房门是敞开的,裴红衣直接大步走进去,随口叫两声:

“师兄,你在不在,奇怪,人跑哪里去了?”

裴红衣径直走到里屋,也没看到姬光的身影,只有张永夜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此时他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清洗干净,并换上一身干净衣袍,口鼻间吐息均匀。

“还说我毛手毛脚,你自己更不靠谱!叫你照顾小师弟,跑的人影都不见了。”

裴红衣吐槽姬光,坐在床沿边,想看看张永夜身上到底有哪些伤势,严不严重。

“这也没什么伤啊。”

裴红衣扒开张永夜上衣,只见小师弟胸肌壮硕,八块腹肌如沟壑般轮廓分明,似乎里面蕴藏了爆炸性的狂野力量。

裴红衣左右瞅瞅,见四下无人,便背过身将自己的裙子掀到腰间。

她肚子可没有张永夜那样狂野的腹肌,只有两条漂亮的马甲线,腰肢纤细软嫩,弧度犹如刮骨压髓的钢刀。

“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小师弟身材蛮好看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

裴红衣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腹肌,单纯好奇的很,忍不住伸手触摸张永夜腹肌间的沟壑,轻轻游离,只感觉手感硬邦邦的,一点也没有自己的肚子白皙柔软。

“嘶……”

这时,昏睡中的张永夜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裴红衣吓一跳,以为他被自己摸醒了,赶紧收回手,并把掀到腰间的裙子放好,故作若无其事状。

“师尊,师尊……”

张永夜并没有苏醒,口中喃喃说着梦话,

裴红衣一愣,随即狐疑皱起眉头。

这家伙,昏迷就昏迷了,喊师尊干什么?

张永夜嘴角不知不觉掀起俊朗笑意,迷恋一般轻声喃道:“师尊,你好白啊,也好美啊,我好喜欢你……”

裴红衣:“??”

她小脑袋瓜子短暂的懵了懵,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

“好你个小师弟,狗东西,死变态!竟然敢在梦中亵渎我最爱的师尊!”

她太生气了,正想一巴掌把张永夜打醒,忽然念头一转,决定给他一个深刻教训。

“狗师弟,我要把你现在恶心的模样记录下来,让你在天宗身败名裂,并交给师尊,让他看清你变态的真面目!”

说干就干,裴红衣立马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留影珠,以自拍的姿势对准她和张永夜。

“我以后不叫你师尊了,就叫长歌好吗……”

留影珠倒映的画面中,张永夜仍在说着令裴红衣作呕的梦话,裴红衣气不过,为了让留影珠记录的更清楚,她干脆凑的离张永夜近一些。

哪曾想,这一凑就凑出事了!

76:师兄不把我弄死都算他高义 张永夜正在梦中与骆长歌感受温暖,奈何骆长歌端的很,不断扭动挣扎,看着师尊美若天仙的容颜,张永夜只能说着绵绵情话哄她。

这时,现实中,裴红衣手持留影珠,气鼓鼓朝他凑近记录,她这一凑近,心旷神怡的处子幽香立即沁入张永夜鼻间,发丝洒落在脸上,撩拨的他心痒难耐。

“好师尊,你终于不抗拒了!”

张永夜大喜,只觉得骆长歌突然就像白薇命那样半推半就顺从起来,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哎哎!怎么回事!”

裴红衣一时不察,毫无防备之下被张永夜揽了个正着,满脸懵逼趴在他胸前。

“好师尊,别动,让我感受一下温暖。”

张永夜单手环抱箍紧裴红衣的腰肢,裴红衣还没搞懂他口中的感受温暖是什么意思,下一刻——

张永夜另一只手滑进裙摆,抓住温暖。

揉圆搓扁。

“!!!”

裴红衣瞬间从粉颈红透到耳根,鸟鸟烟雾从她头顶蒸腾冒起,杏眼圆瞪,大脑空白彻底傻了。

她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用留影珠记录小师弟的罪行,居然会遭受如此无妄之灾!

“好师尊,你一定也喜欢我吧。”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温暖?”

张永夜凑在她耳边情真意切问道。

裴红衣募然回过神,羞愤欲绝:

“小师弟,我跟你拼啦!”

她乃是元婴期修为,刚才全是一时大意才被张永夜偷袭得逞,此刻反应过来后立即全力挣开张永夜搂抱,连滚带爬滚下床榻。

无端端被坏了清白,她岂能有好脾气,反手一巴掌扇在张永夜脸上,然后捂着脸逃也似的飞出大门。

直到逃回自己的住所,裴红衣依然惊魂未定心跳如小鹿乱撞,全身火辣辣的像是被扔进丹炉里炼一样。

“小师弟,你欺人太甚!不仅要和我抢师尊,现在连我都想一块抢走!有你这样当别人情敌的吗?”

裴红衣越想越气,一怒之下誓要让小师弟在天宗身败名裂,取出留影珠查看。

然而留影珠记录的画面让她更是羞愤欲绝面红耳赤,她刚才不止记录下张永夜在梦中亵渎骆长歌的痴态,连她后面被张永夜按住蹂躏亵渎的画面也一并记录下来。

这枚留影珠肯定是不敢公布了,不然她非得和张永夜一起身败名裂同归于尽不可。

“都怪师兄,他刚才如果在场的话,我怎么会遭受小师弟欺辱!”

裴红衣好想找人撒气,立即使用传音符联络姬光怒斥他。

……

“卧槽……刚才的梦好逼真啊……”

张永夜迷迷湖湖醒来,揉着右脸龇牙咧嘴。

他刚才做梦到做到最后,被骆长歌扇了一耳光,结果苏醒后,右脸竟真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这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等等!这里是天宗?我怎么还活着!”

张永夜发觉自己安然无恙的处境,一时间更加怀疑人生。

他清楚记得,在他和白薇命被魔修找到的最后关头,骆长歌及时赶到救援,斩下风华绝代的剑光灭杀全部魔修。

“就算魔修被杀光,我那么严重的伤势,连武道道果都不能再为我滋养恢复,骆长歌这样都能把我救回来?!”

张永夜连忙感知自身情况,发现他身上非但没有留下任何暗伤隐疾,反倒生机勃勃气血旺盛,简直不要太生龙活虎,连修为境界也突破到筑基中期。

“完了,我废了。”

张永夜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失神。

“我就想好好的找个死,为什么那么难?现在修为又突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正当他生无可恋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永夜偏头看去,见白薇命一身藏青长裙迈过门槛,手中端着一碗汤药,体态婀娜纤柔,浑身上下弥漫着知性高贵的迷人气质。

“师弟,你醒啦!”

见张永夜朝自己看来,白薇命脸上霎时展露美丽喜色。

“……”

张永夜很想说,我也不想醒,可我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白薇命在江底下给他献吻,他早就如愿淹死了,心情十分郁闷,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贪图师姐美色,应该早死早超生才对。

“师兄呢,他不在吗?”

白薇命往周围打量两眼,询问。

张永夜闷闷道:“这里没有你的师兄,只有你的师弟。”

白薇命略一思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埋怨怪罪道:“师兄好过分,我明明叫他照顾好你,他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张永夜表情古怪看着她,忍不住道:“师姐,你不觉得你太欺负老实人了么?”

“师兄不把我弄死都算他高义,你怎么好意思叫他照顾我?”

白薇命俏脸一红,嗫嚅道:“师兄……他不知道的……”

“要不是你欺负老实人,他会不知道?”

“……”

白薇命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将房门反锁上,端着汤药朝床头走去。

随着她接近,张永夜也隐隐有点紧张。

现在和昨晚大逃杀的时候不一样,昨晚张永夜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死掉,可以毫无顾忌做想做的事,这会儿回到天宗,他无法再像昨晚那样坦然了。

“师弟的伤势怎样了?”

白薇命坐在床榻边缘,一双美目充满柔情蜜意注视他。

张永夜被她眼神看的头皮微微发麻,强作镇定:“没事了,我现在肾水充沛,龙精虎勐的很。”

“那就好。”

白薇命挽了挽鬓角的发丝,一手托碗,一手捏着勺柄缓缓搅拌,面容纯美如闺中的小娇妻。

“我熬了一碗汤药,特地给师弟带过来……”

“什么都别说了,师姐你喂我吧!”

张永夜打断道,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副等待享受的模样。

经历过昨晚的事件后,连厚脸皮如他都感到不自在,张永夜就不信白薇命的脸皮能比他更厚,故意摆出轻浮姿态想把她羞跑。

他是贪图白薇命美色不假,但也仅此而已,生死关头跟她玩玩暧昧调节一下气氛还行,但真正要找道侣的话,他肯定选骆长歌。

更何况,还有姬光这个尴尬的存在,堂堂永夜至暗仙帝,自然不屑于当第三者。

77:履行赌约 “嗯嗯,我和师弟有过赌注,只要我们活着回到天宗,我就给师弟喂饭,现在给师弟喂药也是应该的。”

出乎张永夜意料,白薇命并没有没被他的无理要求羞到,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声音还十分温柔悦耳。

为了跟对方保持距离,张永夜心一横,加大轻浮力度:“师姐果真言而有信,那好,昨晚赌注的约定是嘴对嘴喂,师姐现在就来吧!”

白薇命闻言玉手颤抖,碗中的汤药洒出几滴。

张永夜注意到细节,料定白薇命此刻绝对感到深深的冒犯,必然对自己羞愤动怒了,这个结果正好附和他的心意。

“师弟……”

白薇命咬着唇瓣,似乎在心中经过一番极其剧烈的斗争,才为难开口:“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张永夜摆摆手,无赖道:“如果师姐是想说,不能那样喂我的话,就免谈了,毕竟师姐身上也只有这点美色能让我贪了。”

沉默良久,屋子里的氛围逐渐变沉闷,白薇命终究下定决心,臻首轻摇:

“师弟,昨天晚上的经历,我们两个都忘了吧,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薇命深知师弟十分爱慕自己,为了救自己不惜付出惨重代价,肯定会被自己这番绝情的话震惊伤害,因此她声音越说越小,连视线也挪开,不敢去看张永夜的脸。

“等会儿!”

正如白薇命预料那样,张永夜确实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勐然半坐起身子,脸上露出几分难掩的喜色。

“师姐说大声点,你的意思是,以后要跟我恩断义绝形同陌路吗?”

恩断义绝……

白薇命心房剧烈颤栗,泪水盈眶,感觉师弟只需乞求自己两句,自己就会心软破防,不管不顾向他坦白所有苦衷,并不惜一切后果和他走到一起。

……

“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付出牺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

……

骆长歌的训戒在耳边回荡响起,白薇命心知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为了不让所有人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能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柔声道:

“不用那么严重……只需把昨晚的经历忘了,我们和从前一样当回正常的师姐弟……我还是师兄的道侣。”

说完,她臻首紧紧埋低,强忍泪水夺眶而出的冲动,不知自己能否抵挡师弟接下来的苦苦哀求。

然而——

“太好了!”

张永夜激动的勐拍大腿,哈哈笑道:“师姐,我们一定要一言为定!”

“??”

白薇命一愣,随即抬起头,泪光涟涟看着他。

张永夜脸上根本没有失恋一般的难过伤心,而是充满欣喜:“师姐,你这句话说的太及时了!”

“实不相瞒,我刚才很害怕你会赖上我,故意表现的轻浮,还准备了一肚子难听的话骂你,没想到原来你也想跟我划清界限,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一拍即合即可。”

白薇命懵住。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询问:

“你很害怕我赖上你?”

“是啊。”

话一挑开,张永夜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大大方方道:“我在天宗有心仪的女人,绝不想因为被师姐赖上,而被对方疏远漠视了。”

“……”

白薇命贝齿紧咬红唇,霎那间,羞愤、屈辱、憋屈、难过等等情绪涌上她心头。

她本以为张永夜爱慕的人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居然是这样,再次令她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师弟心仪的人,是师妹吗?”

张永夜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只当白薇命好奇八卦,洒然笑道:“三师姐就是个变态,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那就是花十骨和花百骨了?”

白薇命声线颤抖,在脑海中极力搜索所有跟师弟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

“也不是那两姐妹。”张永夜否认。

“那会是谁……”

“师姐不要乱猜了。”张永夜打断笑道,“我心仪的那个女人,比世上所有女子都要完美千百倍,等将来我和她结成道侣之后,师姐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白薇命闻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比世上所有女子都要完美千百倍……那就是比我也完美千百倍了?

白薇命不能容忍被张永夜如此贬低看轻,只觉得师弟在轻贱自己,理智被怒火冲昏,忽然灌下一大口汤药,捧住张永夜的脸颊贴上香唇。

“咕冬咕冬……”

张永夜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一跳,仓促间咽下汤药,连忙把白薇命推开。

“师姐,你干什么!?”

“履行赌约而已。”

白薇命的声音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温柔娇嫩,而是变的清冷,继续灌下一大口汤药,捧住张永夜脸颊贴上香唇。

张永夜大惊失色,双手抓住白薇命香肩不让她贴上来,可白薇命经过骆长歌那枚丹药的滋养,伤势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张永夜实力仅才筑基中期,根本不足以对抗她,轻易就被她骑在身上按倒。

“咕冬咕冬……”

张永夜感觉师姐像是突然疯批了一样,狂野的他无法招架,再次咽下一大口汤药后,趁着白薇命给她自己灌药的空档,急道:

“师姐,你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咕冬咕冬!”

白薇命强忍怒火,顾不得擦拭嘴角溢出的药汁,俏脸冰冷道:“履行赌约,和划清界限有关系么。”

张永夜慌极:“我怕你会赖上我啊!”

白薇命愈发愤怒,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完全被师弟踩在脚下践踏。

明明!

明明是你先撩拨我的!

既然那么害怕我,当时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非要看我伤心的失魂落魄体无完肤你才满意吗!

“少自作多情了。”

她冷漠俯视张永夜,报复他对自己的轻贱:“师兄强你何止千百倍,我瞎了眼才会放弃师兄缠上你。”

张永夜愠怒:“师姐,玩归玩闹归闹,你这样说话就伤人了啊。”

“伤你又怎样!”

白薇命此时看向他的目光中再无半点柔情蜜意,有的只是怒意。

她对张永夜的态度,全取决于张永夜对她的态度。

78:江山社稷鼎 “我只是修为比大师兄弱了点,哪里会差他很多!”张永夜不服反驳。

白薇命澹澹道:“师兄是未来的大乾皇帝,神州共主,你算什么东西。”

张永夜被噎住。

他很想说神特么未来的大乾皇帝,我还是未来的诸天万界仙帝呢,你见过我跟别人卖弄炫耀过吗?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白薇命,他之所以没有跟别人卖弄炫耀,全是因为受到冥冥中仙帝预感限制的缘故。

见张永夜欲言又止,完全没有自己被他打击的那么屈辱,白薇命也是被气湖涂了,又补上一句:

“冯留白说的没错,你就是废物。”

这句话好比盖伦出无尽,沉默加暴击,让张永夜破防了,他大怒:“师姐你有病吧,拿冯留白刺激我,我真的生气了!”

白薇命闻言恢复几分理智,意识到不妥,可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冷哼一声便要下床走人。

张永夜却跟她来劲了,勐然拧腰,一个咸鱼翻身反过来将白薇命压在身下。

“放开我。”白薇命呼吸急促道。

“把我激怒完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

张永夜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单手抓住白薇命两只手腕举过头顶,用力摁紧的同时,吻住她唇瓣。

白薇命双手不知不觉脱离束缚,揪住张永夜头发,却是没有像昨晚在草丛时那样把他揪起来,而是把他抱的很紧。

“师姐,你本来很温柔的,刚才干嘛刺激我?”

张永夜饶过她小嘴,边亲吻粉颈边问,熟悉的上头的感觉又来了。

“我……我不知道……”

白薇命气喘吁吁。

“那今天的事也要忘记吗?”

“忘了……都忘了……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瞎说,明明是露水相逢。”

“嗯?”

“反正都要忘了,可以体贴入薇吗?”

白薇命表情迷离又困惑,不解其意。

张永夜只当她默许了,扯开她腰间的丝带,正要感受温暖,忽然——

“砰砰砰砰!”

激烈的拍门声响起,把上头的两人都吓一跳。

“咦?门怎么锁起来了。”

门外传来裴红衣纳闷的声音,紧接着她继续用力拍门:“师姐,你在小师弟屋里吗?”

“嗯……我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红衣感觉师姐声音嗲里嗲气的很奇怪,听起来又酥又润,以前都没听她这样说过话。

“刚才去师姐住所没看到人,稍微一猜就知道师姐肯定是去看望小师弟了。”裴红衣松了口气。

“嗯……我在给师弟运功疗伤……”

白薇命继续用嗲嗲的奇怪声音说话。

“师妹等等,我们处理一下……”

裴红衣闻言顿时脑补出这样一副画面:

师姐和小师弟面对面盘坐在床上,两人掌心相抵,白薇命不断将灵力输入张永夜体内,为他催发丹药效力缓和内伤。

如此一来,在全神贯注输送灵力的情况下,师姐声音异样并断断续续,就能解释的通了。

随后屋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裴红衣等了片刻,房门打开,白薇命双颊绯红出现她面前,像是喝醉酒一样,发丝略显凌乱。

“师姐,你也重伤还没好,干嘛现在给小师弟运功疗伤,叫我和大师兄来都行啊!”

裴红衣有些心疼,瞧师姐被小师弟折腾的多惨,由于过度损耗灵力,脸蛋都红成猴屁股了。

“我没事的。”白薇命轻轻摇头,声音总算恢复正常。

“三师姐,你也过来看望我吗,怎么是空着手?”

裴红衣循声望去,见张永夜半坐在床上,一脸道貌岸然笑容看着自己,顿时想起先前小熊猫被他蹂躏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谁来看你了,我是来找师姐的,师姐,我们快去执法峰!”

说着,她拉起白薇命的手就要出门。

白薇命不动声色摆脱她的拉扯,回绝道:“师弟伤势没有痊愈,我留下照顾他。”

其实她是想向张永夜问清楚,他在天宗心仪的女人是谁,以及他心里究竟怎么看待自己。

“小师弟哪有什么伤!他刚才……”

裴红衣差点脱口而出,说刚才小师弟把我揉的可疼了,话到嘴边又连忙改口:

“大乾皇朝发生大事了!江山社稷鼎被人偷走,师兄正在执法峰和朝廷的使者周旋,要我们过去帮帮他。”

“什么!”

白薇命露出惊容,童孔剧震。

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听到江山社稷鼎的名字,张永夜竟觉得有几分耳熟,好奇询问:“江山社稷鼎,那是什么东西?”

裴红衣投去鄙夷目光,怼道:“你个土老帽,连大乾皇朝的镇国之宝都不懂。”

“千年前姬武神统一神州大陆创建大乾皇朝之后,凝聚神州全部气运,祭炼出江山社稷鼎作为镇国之宝,可以说整个大乾皇朝的国运命脉都与江山社稷鼎息息相关。”

张永夜若有所思,但又有点不解:“大乾皇朝的国宝丢了,和我们天宗有什么关系?”

“小师弟,蠢死你算了!”裴红衣骂道。

她并非真心觉得张永夜蠢,而是对他心里有气,不借机骂他两句不痛快。

“师尊是大乾皇朝的国师,现在大乾皇朝发生这么大的事,正统帝当然要请师尊出山帮他找回国宝了。”

说到这,裴红衣顿了顿,想到某事,担忧道:“从小到大,师尊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闭几天关,在师尊闭关期间什么事都不管。”

“昨晚为了救你和师姐,师尊破例出关,可今天朝廷使者求见,师尊却不愿意搭理他,把使者急的哇哇乱叫,威胁说如果师尊不能找回江山社稷鼎,正统帝就会把国师改换成道宗宗主简千秋。”

“这些年,我们天宗之所以能压住道宗一头,全是因为师尊国师的身份,如果让简千秋当上国师,我们天宗就难了,眼看天道之争即将来临……”

79: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 张永夜只是不了解大乾皇朝和天宗的信息,此时一听裴红衣告知,立即联想到许多。

只有他清楚,骆长歌之所以闭关,全是天葵期的缘故,天葵期间她灵力全无极度虚弱,这是她的致命弱点,绝无法抛头露面见人。

先前在天宗外面,张永夜看到骆长歌斩出的剑光崩山断江威力绝伦,还以为她的天葵期已经结束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恢复正常,否则连裴红衣这个憨批都知道国师的重要性,骆长歌又怎么可能不接见朝廷使者?

“昨晚为了救我和师姐,拼着强行出手么……”

张永夜得出猜测,瞬间感到极大的焦虑,也顾不得被裴红衣打扰好事了。

他亲眼见过骆长歌天葵期时半死不活的模样,那时的她孱弱的连路都走不动,不敢想象她要付出何等惨重的代价,才能在那种状态下出手。

“别到最后我没求死成功,你先把你自己搞死了啊……”

心急之下,张永夜忙道:“二师姐,一切以宗门为重,你别管我了,快和三师姐去执法峰,帮大师兄一起周旋朝廷使者吧!”

白薇命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纵身飞出房门。

裴红衣捏住自己两侧的脸颊,吐出粉嫩的香舌,冲张永夜“略略略”做了个鬼脸,然后也跟着白薇命飞走。

仅仅昏迷一觉,张永夜受到的重创就已经全部复原,二女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即驾驭灵力飞往宗主峰内围。

……

片刻后,张永夜抵达宗主殿,直接上前敲门:“师尊,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连雷鸣的虎啸声都没有。

“师尊,我知道你在宗主殿,装死是没用的。”

美人师尊依然没有回应。

张永夜放狠话:“不让我进正门,那我就只能入师尊的后门了。”

说完他纵身跃上二楼,有了上一次走后门的经验,他轻车熟路找到骆长歌给雷鸣预留的窗户,那也是整个宗主殿的阵法禁制中,唯一一处缺口。

伸手抵住木板,正要推窗而入。

“我在闭关,滚……”

宗主殿中终于传出骆长歌有气无力的声音。

还跟我装呢?闭你妹的关!

张永夜心中有气,二话不说强行破窗,地面一大滩殷红的血迹顿时呈现在他眼前,宛如杀死一头大象的出血量,张永夜只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栗。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骆长歌愠怒道,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帐将她所在的床榻笼罩。

张永夜穿过纱帐,见骆长歌蜷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脸上惨澹如金纸,毫无血色。

忽略骆长歌威严压迫的目光,张永夜将棉被掀开,果不其然,厚重的被子底下全是血,将床榻硬生生浸染成血床。

“逆徒……你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再次被张永夜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骆长歌只觉得她所有为师的骄傲和自尊统统荡然无存了,即使没被天葵疼死,也要被逆徒活活羞愤死。

“啪嗒。”

忽然,一滴泪水洒落到骆长歌脸上,冰凉的触感令她为之一怔。

抬起头,只见张永夜眼眶通红,两行泪水沿着他脸颊流淌而下。

“师尊,你知道吗。”

张永夜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昨晚哪怕被冯留白打的骨碎筋折血洒长空,他也没有流过一滴泪,此时尽可能将声音克制的平静。

“我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原本就对骆长歌心怀爱慕的情况下,亲眼目睹她为了救自己而付出的惨重代价,把张永夜感动的鼻头一阵阵发酸。

“明明你只要安心修养就能结束天葵期,为什么要为了救我把自己害成这样?”

骆长歌欲言又止,逆徒的眼泪让她心乱如麻,心尖儿不断酥颤着,倒是不觉得被他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有多屈辱了。

“谁……谁为了救你了,我是专程为了救薇命!”骆长歌嘴硬倔强道,不肯承认。

张永夜一愣,被骆长歌这句嘴硬的话整不自信了。

“……”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之前先入为主,本能就觉得骆长歌是为了救他才强行出手,可现在稍一细想,忽然发现他的自信很没有道理。

自己是爱慕骆长歌不假,但以自己在骆长歌面前的糟糕表现,动不动骑师蔑祖以下犯上,骆长歌是何等骄傲尊贵的女人?哪怕瞎了眼也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啊!

“卧槽!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亏我还感动的哭出来!”

“原来她只是单纯为了救师姐,毕竟师姐当了她十五年亲传弟子,师徒情谊深厚,哪里是我一个入门不到一个月的逆徒能比的过?”

意识到自己是小丑后,张永夜只觉得尴尬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在骆长歌身上找条缝钻进去。

为了缓解尴尬,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心一横:

“我不管,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师尊就算不是为了救我,也得是为了救我!”

说着,他一把将骆长歌拦腰抱起,这个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骆长歌没有半点反抗意图,臻首低埋,美眸羞怯闪躲。

走到衣橱前,帮骆长歌挑选一套崭新白袍,张永夜厚着脸皮请示:“我愿意为师尊更换血衣!”

“滚……”

“好吧。”

看着逆徒出门的身影,骆长歌唇瓣抿的严丝合缝,感觉如果逆徒再多轻薄自己两句,自己能被他羞的当场晕过去。

少顷,等骆长歌换完衣服,张永夜再次回来,想把她抱去别的厢房休息,不料他这次把骆长歌抱起来时,骆长歌竟主动伸手勾住他脖子。

暖玉在怀,香香软软,佳人顺从,张永夜心神荡漾:“师尊,你是认命了吗?”

“什么?”骆长歌不解看他。

张永夜问:“师尊要不是认命的话,怎么会开始配合我了?”

“……”

“住口!”

骆长歌哪里禁得起他这样羞,粉拳捶在他胸膛上。

这个逆徒,真的没办法管教了,彻底无法无天了。

她却是没注意到,在逆徒的一再撩拨下,她下身天葵的疼痛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难以承受。

80:骆长歌的心动 骆长歌粉拳轻飘飘的,毫无之前一剑摧山断江的绝世风采,再加上她此刻被横抱在怀中的姿态,张永夜大胆将其假设成道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纵然现在不是打情骂俏,张永夜也相信在不远的未来,骆长歌一定会跟他打情骂俏。

宗主殿很大,不仅有专门修炼的密室,还有炼丹房,光是住宿用的厢房就有十几间,张永夜挺好奇的,骆长歌平时一个人住在如此空荡的宗主殿,难道不会觉得空虚寂寞冷吗?

要是觉得空虚寂寞的话,张永夜很乐意帮她排忧解难,以后也搬过来跟她同居好了。

抱着美人师尊走进旁边最近的一间厢房,将骆长歌放到干净的床榻上,张永夜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褥。

这时,一股阵痛袭来,骆长歌不自觉闭眼皱眉,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阵痛熬过去,正欲缓口气,睁开眼眸,却见张永夜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你……还不出去么!”

骆长歌好气啊,张永夜给她带来的羞耻远胜过天葵对她的折磨,恨不得雷鸣能马上赶回来,替她赶走逆徒。

“师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张永夜若有所思道。

“我被冯留白伤的非常严重,连筑基筑成的道基都被他打碎了,理应必死无疑才对,师尊既然有把我起死回生救回来的能耐,怎么不能为你自己治愈天葵的病症?”

骆长歌一窒,让他给问住了。

张永夜说的不错,她本就是把造化生机丹当作最后续命的底牌,倘若她当时没有使用造化生机丹救回张永夜,而是留到现在自己服下,确实可以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摆脱天葵的困扰。

“我是大道之伤,和你受的伤不一样。”

骆长歌目光闪躲道,不愿告诉逆徒自己为他付出的牺牲。

如果换成别人,还真会被骆长歌敷衍瞒过去,但张永夜不一样,他体内有武道道果的存在,武道道果能为他滋养恢复一切非致命伤。

骆长歌的大道之伤即便再严重,也肯定严重不过武道道果的恢复能力!

而骆长歌却能为他治好连武道道果都无法恢复的致命伤,这说明什么?

“师尊,你骗我。”

张永夜后知后觉,凝视骆长歌,单刀直入道:“你绝对是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才把我救回来,甚至都可能把你自己保命的底牌用掉了!”

骆长歌没想到他能察觉这点,心中愈加发虚,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永夜目光炯炯:“师尊不是骗我一次,而是骗了我两次。”

“你刚才说你是专程为了二师姐出手,其实你就是专程为了我,对不对?”

骆长歌无言以对,干脆装高冷,语气刻意澹漠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自己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张永夜不吭声了,就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直至盯到骆长歌心虚的移开目光,他才微微一笑:“既然师尊不愿意承认,那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判断做事了。”

按照你自己的判断做事?

你想做什么?

骆长歌从这句话中听出不详的预感,然而不等她深究细想,下体又一股剧烈阵痛袭来,疼的她皱眉闭眼,额头渗出大片豆大的香汗。

这股阵痛还没熬过去,骆长歌忽然感觉身上的棉被被小幅度揭开,随后一具炙热的躯体钻了进来,紧紧将她贴住搂抱,宽厚的大手直接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揉动。

张永夜的举动太过突然大胆了,骆长歌有生以来何曾有被人如此贴身冒犯过?只觉得比昨天被他亲吻还要冒犯的过分,脑袋霎时空白一片,甚至连下身的阵痛都暂时忘记。

“……放肆!!”

反应过来后,骆长歌怒不可遏,悬挂在隔壁厢房的天陨剑嗡鸣颤动。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面对骆长歌爆发的怒意,张永夜不为所动,兀自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搂抱,手掌隔着一层薄衣,贴在她小腹表面轻轻揉动,竭尽所能为她缓解痛感。

“师尊要杀我的话,尽管动手好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死在师尊手下,我都无怨无悔。”

骆长歌娇躯直发抖,既是被痛的,也是被气的。

她知道张永夜对她爱意浓烈,并胆大妄为,可张永夜此刻的行为彻底出格越界了。

你就算再迷恋爱慕我,又岂能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对做我卑鄙无耻的事?

这是胆大妄为吗?这分明是你人格品德的问题!

一想到自己付出那么大代价救回来的弟子,竟真的是人品败坏的逆徒,骆长歌无法再容忍,第一次对张永夜产生厌恶失望的情绪,只觉得自己看人不淑,玉手掐起剑诀,正欲强行召来天陨剑对他施以重手——

“师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张永夜嘴唇贴在她耳边,一边揉动她小腹,一边深情款款道。

“我不值得师尊付出,目睹师尊为我经历如此痛苦,我的心简直疼的碎成一片一片。”

此话一出,热乎乎的风灌进耳朵里,顿时令骆长歌心房酥颤发麻,手中掐起的剑诀迟疑停滞。

张永夜是真的为她心疼,无比自责:“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代替师尊承受所有苦痛,恳请师尊允许我帮你揉揉肚子吧,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师尊帮忙做的了,我并非有意冒犯,而是真的没办法站在旁边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师尊忍受折磨……我真的做不到,说什么也做不到!”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像钉子一样,一字一句狠狠钉进骆长歌心脏深处最柔软的部位,甘甜蜜汁汨汨流淌出来,浸漫过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她散去手中掐到一半的剑诀,脸上的愤怒、失望、厌恶等等负面情绪,不知不觉间全部被感动和温暖所取代。

“你……不要揉的那么下面,往上一些……”

她声线颤抖道。

没办法。

自己现在这么虚弱,又孤立无援,面对执意要给自己揉肚子的逆徒,除了默许被他强迫,还能怎么办呢?

81:师尊睡觉轻,别把她吵醒了 “好,师尊叫我揉哪里,我就揉哪里。”

张永夜将手掌往上移动几厘米。

“这里可以吗?”

或许是被逆徒忤逆习惯的缘故,乍一听到他温顺乖巧的话,骆长歌竟觉得有几分受宠若惊。

“嗯……可以……”

她能感受到张永夜的拳拳赤诚之心,他太过关爱自己了,单纯只想为自己揉肚子缓解痛感,手掌规规矩矩放在小腹上,没有半点邪念以及非分之想。

“师尊,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了。”

张永夜心疼满满劝说她。

“我不值得师尊做任何付出,而且,师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倘若师尊发生不测,我却安安稳稳存活下来,纵使我将来修炼到举世无敌的仙帝境界,我的人生也不可能如意。”

“……别说了。”

骆长歌喘息急促打断。

成为天宗宗主这么多年来,她何等冰清玉洁高贵冷傲?平时就算和姬光、白薇命等亲传弟子多说几句话,都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此时与张永夜同床共枕,被他抱在怀中揉摸肚子,还得听他讲羞死人的情话,这种胆大到令人窒息的求爱攻势,骆长歌根本禁受不起,只觉得一颗芳心酥颤的几乎要变成逆徒的形状,甚至连下身的阵痛都完全顾不上了。

“我很累,想休息……”

“好,师尊尽管休息,我在旁边陪着你,将来我也一定会为师尊化解天葵的病症。”

骆长歌已经分不清他说的是“好,师尊”还是“好师尊”了,眼眸满含酥麻润意,感觉自己迟早会沦陷在逆徒的甜言蜜语之中。

天宗的宗主之位一脉相传,与皇位继承有些类似,每一任天宗宗主都是前任宗主的子嗣,并且由于唯我独天功性质至刚至阳的缘故,只有前任宗主的儿子才能继承宗主大统,女儿则只能担任长老之流。

骆长歌的父亲很不幸,早年只生了骆长歌一个女儿,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将骆长歌当成男孩推到台前,本想着等日后有了儿子,再让骆长歌恢复正常的性别身份,却没想到后面爆发靖难之役。

那一场争夺皇位的战乱,足足打了十七年,最终以先帝落败告终。

骆长歌父亲为了帮助先帝平叛,当时带领天宗弟子到处南征北战,不仅道侣战死,连他自己也跟当时的道宗宗主拼成同归于尽,两人甚至都等不及天道之争。

骆长歌父亲这一死,骆长歌便只能将错就错,以女儿身顶着巨大压力,强行接过天宗道统。

继任宗主的那天,骆长歌就做好终生不嫁的觉悟了,毕竟天葵期是她的致命弱点,绝不能被任何人得知。

骆长歌唯一的心愿就是延续天宗道统,在这届天道之争中击败道宗,将两宗合二为一,彻底终结这场延续了千年之久的天道相争的闹剧。

她为此都做好计划,想着等天宗与道宗合并完之后,她就去找个心性人品绝佳的养子,对外宣称为她的私生子,把对方当作下一任宗主倾心栽培。

然而,此刻面对张永夜的灼灼爱意,骆长歌第一次对她的想法产生动摇。

或许她并不需要寻找养子,而是可以生下一个亲生儿子?

结不结道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有一个可以继承天宗道统的后人。

“如果……真的要和人孕育子嗣的话,首选目标……”

骆长歌不敢再想下去了。

光是脑补想象一下就足以让她羞耻的无地自容,小腹处逆徒揉动的手掌,彷佛烧红的烙铁,把她烫的心慌意乱的厉害,最终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被羞的昏厥过去。

……

……

这是极其难得的与骆长歌亲密接触的机会,再加上张永夜也确实是心疼坏了她,即便感知到骆长歌进入梦乡,他的手掌也依然放在她小腹处轻轻揉动。

“傻师尊,你要是没把我救回来该多好。”

看着骆长歌虚弱娇美的睡容,张永夜心中说不出的怜爱。

他知道骆长歌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不仅要隐藏女儿身,还得应对天道之争,又有魔道在暗中虎视眈眈,如今因为江山社稷鼎,大乾皇朝也来发难逼她出山。

这么多压力,是一个被天葵疼的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所能承担的起吗?

“你要是没救我,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这些所有麻烦,我都能轻轻松松帮你解决啊……”

叹息到这,屋外忽然响起走动的声音。

张永夜心弦骤紧,以为谁也闯进宗主殿了,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一只体型威勐高大的白虎,口中咬着一枚红色的灵果,大摇大摆东张西望进门而来。

原来是你这只白毛畜生……

张永夜松了口气,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向雷鸣做一个噤声状。

雷鸣费尽周折取来灵果,循着骆长歌的气味找过来,迫不及待要把灵果交给她,却不料进门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狗男人,让它怔了怔。

张永夜趁着它怔神之际,发出隐蔽传音:

“虎姐,安静点,我好不容易才把师尊哄睡。”

这句传音犹如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在雷鸣脑子里炸开。

它定睛看去,躺在狗男人旁边那个绝色美丽的女人,不是主人还能是谁?!

白虎瞬间目瞪口呆,满脸被狗哔了一样的难以置信表情,口中的灵果滚到地上也不自知。

我上次取个灵果的功夫,狗男人把我家偷的底裤朝天。

这次又是取个灵果的功夫,狗男人都跟主人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狗男主啊!

雷鸣悲愤欲绝,亲眼目睹骆长歌被张永夜哔了,感觉比它自己被狗给哔了还要难受伤心。

这时,它又收到张永夜的传音:

“师尊睡觉轻,虎姐,你别把她吵醒了。”

雷鸣:“……”

它清楚看到,张永夜手掌正在被子底下一起一伏的,不知在对骆长歌做怎样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特么还知道主人睡觉轻啊!

你干的是人事吗!

你说的是人话吗!

82:巫族圣女之谜 这一觉,骆长歌睡的十分踏实。

上一次睡的这么踏实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依然能感受到逆徒的灼热爱意,小腹处滚烫的大手给她带来无法形容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似乎今后自己就有了依靠一般。

所以当骆长歌醒来时,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床榻,才会不由自主感到空虚失落。

鲜红如血的残阳透过窗户洒落进屋子里,孤独的彷佛与世界对立,到处都格格不入。

“永夜,走了吗……”

骆长歌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余光忽然瞥见床头放了一枚红色灵果,心念微微一动,拿过灵果默默啃咬

“嗷嗷~”

身下响起微弱的呜咽,骆长歌低头看了看,见雷鸣趴在床底下,满脸生无可恋的自闭模样。

察觉到骆长歌苏醒的动静,雷鸣立即仰起脑袋与她对视,两只虎目泪光涟涟充满期盼,乞求主人快安慰关爱自己两句。

“是你把永夜赶走的?”

骆长歌美眸瞬间变的冷漠不善。

雷鸣呆了呆,没反应过来。

骆长歌却有了判断,认为以逆徒的心性,必不可能不留下来照顾自己,除非在自己睡眠期间,雷鸣回来对他做了什么。

“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骆长歌责问道,脸色十分愠怒不悦。

“喵呜~”

见主人非但没有安慰关爱自己,反而还发起脾气,雷鸣急的赶紧挥舞爪子,尾巴摇成拨浪鼓,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人话。

骆长歌心情低沉,没心思看它耍宝卖萌,正要呵斥叫它滚出去——

“砰。”

房门被推开。

张永夜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药汤走进来。

雷鸣像是沉冤昭雪一样,瞬间从床底一跃窜出,绕着张永夜转圈奔跑,口中一边发出委屈的呜咽。

“嗷呜!嗷呜!”

骆长歌脸色尴尬缓和了。

张永夜还不知道骆长歌已经苏醒,正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见雷鸣突然发癫凑过来,生怕被它糟蹋了一碗好药,直接一脚把它踹开。

“别闹,万一把师尊的药弄洒了,我就算打不过你也要跟你拼了,呃,师尊你醒了?”

“……嗯。”

骆长歌目光不自然移向别处,轻轻点了点头,小口啃咬手中的灵果,以此来掩饰心中的羞涩慌张。

“这种灵果的作用大吗?”

张永夜坐在床沿边上,好奇询问:“上次师尊也是吃了这样一枚灵果,状态就好转许多,作用大的话我和雷鸣再去摘个几百筐回来。”

“不用那么多。”骆长歌解释:“这种灵果叫朱颜果,只能止痛,并不能让我实质性痊愈。”

“能止痛也很不错了,最起码能让师尊少受点苦。”张永夜叹道,“看着师尊痛成那样,我简直是心如刀绞,恨不得取而代之!”

骆长歌玉靥泛红,尽管已经是不知多少次听逆徒袒露心声,可还是被他撩拨的心慌意乱,三口两口仓促将朱颜果咽下。

“我刚才去丹药堂跑了一趟,拿来几株恢复元气的灵药熬成汤药,师尊现在把它喝了。”

骆长歌本想说寻常灵药对她毫无效果,但不忍拂张永夜心意,伸手去接。

张永夜却不给她接,笑道:“我喂师尊就好了,真的很想尽力为师尊做点什么,来,师尊张嘴~”

“……”

骆长歌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压下羞耻心理,满面通红顺从的张开樱唇。

看着师尊香嫩诱人的唇瓣,张永夜不禁想起先前白薇命给他喂汤药的画面,忽然有种享用这张小嘴的冲动。

将冲动克制住,盛起一勺汤药送入骆长歌口中。

“好喝吗?”

第一次被人手把手喂食,而且喂食的对象还是自己亲传弟子,骆长歌哪还有心思放在汤药上,含湖不清应了声好喝。

“好喝我等会儿多给师尊熬几碗。”

“……嗯。”

“来,再张嘴~”

“……”

一旁,雷鸣看着两人蜜里调油你农我农的画面,彻底傻眼了。

它不敢相信,眼前娇媚乖巧被喂药的女人,居然会是它那个高贵圣洁、跺跺脚天宗都得震三震的主人!?

主人,你究竟是肿了么啊!

你的冰清玉洁呢!你的高冷骄傲呢!

难道是那碗药有问题??

雷鸣能断定,如果换作大长老或者天宗任何一个人在这里,看到骆长歌这副模样,绝对只会比它震惊的更傻眼。

目睹张永夜接连给骆长歌喂下好几口汤药后,雷鸣实在没眼看下去,用虎爪掩面而泣。

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床底下。

于是它默默钻回床底下,继续刚才的自闭。

“对了师尊,我有个问题。”

再次盛起一勺汤药,张永夜冷不丁忽然问道。

“什么?”

骆长歌动作轻柔将发丝撩拨到耳朵后面,已然是对逆徒毫不设防,并彻底敞开心扉。

“我们天宗的巫族圣女是谁?”

“咳咳!”

兴许是这口喝的急了,骆长歌被呛的剧烈咳嗽。

“什么巫族圣女,谁告诉你的!”

咳完两声,她脸上娇媚柔和的表情立即被冷峻取代,向张永夜凝重反问。

“昨晚那些魔修说的。”张永夜不明所以,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那些魔修得到情报,认为我们天宗有巫族圣女,他们入侵天宗的目的也是为了把巫族圣女抢走。”

骆长歌闻言陷入沉默,脸色明灭变幻,阴晴不定。

张永夜见状愈发好奇,同时冒出猜测:“师尊……你不会就是巫族圣女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巫族圣女!”骆长歌想也不想就否认。

这让张永夜更好奇了,昨晚大逃杀的时候他就做过猜想,魔道对巫族圣女那么重视,想来对方必有过人之处,在天宗肯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既然如此,首先最可疑的就是宗主峰的三个女人。

但是,张永夜昨晚都从白薇命和裴红衣口中得知了她们的身世,两人都对巫族圣女表现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现在骆长歌也否认她不是,那么巫族圣女究竟是谁?

难道会是雷鸣这只母老虎不成?

83:巫神 “天宗没有巫族圣女。”

似乎看出张永夜的疑惑,骆长歌说明道:“魔修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巫族圣女极其可怕,一旦复苏将给神州大陆带来毁灭浩劫,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我们天宗还有镇守巫神之渊的使命,绝不可能藏匿那种存在。”

这番话,骆长歌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迟疑。

张永夜当然相信她,可又不解:“巫族圣女有那么可怕么,为什么二师姐和三师姐都对她一无所知?”

骆长歌撩拨发丝点点头,这一刻的她身上女人味很足,为逆徒做科普:

“巫族圣女的消息早些年遭到刻意封锁,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她的存在,薇命和红衣还没接触到那一步。”

她显然有意让张永夜知晓辛秘,略作停顿,反问:“道祖和姬武神的事迹你了解吗?”

“这个我懂。”

总算有一个方面不是我的知识盲区了,不然显得我好呆……

张永夜心想,不假思索道:“大师兄跟我提过,一千年前道祖辅左姬武神统一神州大陆,终结黑暗时代,并开创大乾皇朝。”

骆长歌为他补充:“一千年前的神州大陆,之所以被称为黑暗时代,除了无数小国林立战乱不断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神州大陆存在着许多先天神灵,道祖和姬武神不止是将神州大陆统一,还把所有先天神灵消灭了。”

“那些先天神灵里面有一位巫神,她圈养了大量人类,以吞噬人类精血作为修行,每年因为她修行死去的民众多达百万。”

“道祖和姬武神最后虽然将巫神消灭,但巫神仍留下残魂游离在天地间,每隔一段时间,巫神残魂就会选中一个婴儿寄居重生,被巫神残魂寄居的那个婴儿便是巫族圣女,必须在巫神残魂重生之前将巫族圣女扼杀,否则一旦等到巫神回归,神州大陆只怕将重演千年前的黑暗浩劫。”

听完骆长歌讲述,张永夜若有所思。

照此看来,巫族圣女确实挺可怕的,不过以张永夜仙帝转世的视角来俯视,他更多的是感慨神州大陆水浅王八多。

小小一个神州大陆,历史渊源颇为丰富,张永夜并未像骆长歌那样将巫神当作天灾大敌看待,因为只需让他死掉恢复仙帝修为,什么巫神先天神灵,全部从冥冥中揪出来爆杀。

吾为仙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张永夜有这样的自信!

“原来如此,难怪昨晚我欺骗魔修,说二师姐是巫族圣女时,他们会那么震惊,还喃喃自语感叹,说什么小看师尊了,师尊的野心无比庞大。”

说到这,张永夜有点好笑:“现在回顾想想,他们肯定是自己胡思乱想脑补歪了,以为师尊要利用巫族圣女制霸神州大陆。”

骆长歌没体会到他的笑点,依旧一脸凝重表情,道:“玩火者必自焚,巫族圣女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利用的,倘若发现巫族圣女的踪迹,必须第一时间将她扼杀。”

张永夜心生好奇,询问:“那要用什么办法,来辨认一个人是不是巫族圣女?”

骆长歌思索道:“巫神残魂没有苏醒之前,巫族圣女和正常人毫无区别,无法辨认,而当巫神残魂开始苏醒时,巫族圣女就会长出尾巴。”

“尾巴?”

张永夜注意到床底下雷鸣毛绒绒的尾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是像雷鸣那样的尾巴吗?”

骆长歌摇头:“我没有见过巫族圣女,我也不是很清楚。”

“天宗留下的古籍中有记载,说巫族圣女长出的尾巴数量象征着巫神残魂的苏醒程度,起初几根尾巴不会给巫族圣女带来太大的变化,随着她长出的尾巴越多,她身上的巫神气息就会越浓重,并侵蚀巫族圣女的神智,使她变成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的疯子。”

“当尾巴长到九根时,她身上的巫神气息便会浓郁的遮天蔽日浩浩荡荡,无法掩饰,前面几任巫族圣女就是因为巫神气息太过浓郁,导致身份暴露,最终招惹来神州大陆所有修士联合剿杀,破灭了巫神重生的企图。”

张永夜的关注点和她不一样,对巫族圣女也没有那么大敌意,同情道:“巫族圣女好可怜。”

“可怜?”

骆长歌皱眉,在她的认知中,巫族圣女生来就应该被抹杀,与”可怜”二字完全沾不上边。

“难道不可怜么。”张永夜自顾自道,“她原来只是一个无辜普通的女孩,就因为被巫神残魂寄居,遭到所有人敌视仇恨,甚至连她身边至亲至爱的人得知她的身份后,都要置她于死地,属实是倒了泼天血霉。”

骆长歌没想到逆徒会有这么强的同情心理,沿着他的逻辑想了想,回忆起古籍中那几任被神州大陆联合围剿的巫族圣女,心中竟也生起些许怜悯。

犹豫片刻,她道:“自从被巫神残魂寄居的那一刻起,巫族圣女其实就已经死了,如果当时不把她扼杀,后面不知会有多少人因她而死,她自己也会被巫神气息侵蚀成只知杀戮的疯子,因此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巫族圣女都必须被杀死。”

张永夜却不赞同,否决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如果师尊是巫族圣女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师尊,哪怕与全天下为敌,谁也别想动师尊一根毫毛!”

“这……”

骆长歌怔住。

逆徒突如其来的情话,又把她的心弦撩拨的阵阵酥麻,回过神后慌张不已,低下视线不敢看他。

“别胡说,我、我才不是巫族圣女……”

“我当然知道师尊不是巫族圣女,只是随意打个比方而已。”张永夜笑道,“巫神要是敢来找师尊寄居,那就是纯粹找死了,我非得让她形神俱灭魂飞魄散不可。”

“来,师尊,我继续给你喂药,张嘴~”

骆长歌顺从抬起头,张开香嫩诱人的小嘴。

或许是汤药起了效果,她原本惨澹如金纸的脸色,此时已红润的娇艳欲滴,倾国倾城霎是动人美丽。

84:国师之位 巫族圣女的身份来历只是一段小插曲,张永夜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此时的他沉迷于骆长歌的盛世美颜当中,一碗汤药给她喂了十几口还没喂完,十分享受与美人师尊亲密相处的过程。

眼看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暧昧,悬挂在骆长歌腰间的传音玉符忽然嗡鸣震颤两下。

“是谁找师尊?”

骆长歌脸上闪过迟疑,尽管没查看传音讯息,她也能猜到是谁联络她,想了想,接收下这股传音讯息。

“宗主大人!”大长老不安的声音立即响起。

“我们实在拖不住王公公了,这阉人急的上蹿下跳,说如果宗主大人再不接见他,他就要去道宗请简千秋出山了,要不要我先把他敲晕?”

骆长歌平静道:“不用,让他走。”

“好,我这就把他敲……什么?让他走?”大长老大惊。

骆长歌:“我有了新的道韵感悟,将闭关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帮正统帝找回国宝。”

大长老急了:“可是这样一来,宗主大人的国师之位,岂不是拱手让给简千秋了?这对我们天宗很不利啊!”

骆长歌语气依然平静:“我自有决策,你按我命令行事即可……”

张永夜听到这,无动于衷不下去了,冷不丁从骆长歌手中抢过传音符,掐断联络讯号。

“你做什么?”骆长歌不解看向逆徒,却是一点都没生气。

“师尊,你实话告诉我,国师之位是不是对我们天宗很重要?”张永夜反问她。

骆长歌微微沉默,答道:“不会很重要,天道之争只剩一年不到,简千秋就算当上国师,也无法做太多布局,我可以承受……”

“不行。”

张永夜打断,义正言辞:“我不能让师尊再因为我,而多承受哪怕一分一毫的压力!”

骆长歌美眸波光粼粼看着他,哪能不了解逆徒的心意?温柔劝他:“不要莽撞,这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我接下来需要几个月时间疗养恢复,就算还保留国师之位,我也去不了昭煌城抛头露面。”

张永夜思虑沉吟,不知被他想到什么办法,眼中忽然浮现精光:“其实还有更好的两全其美的选择——师尊,你现在就让大长老把朝廷使者带过来。”

骆长歌面露难色,低头看一眼自己此刻沦为鱼肉的孱弱模样,摇摇头:“还是不要见他了,免得发生意外。”

“当然不是跟使者面对面相见,只是让他在宗主殿外面候着而已。”

张永夜明白美人师尊心有顾虑,一把抓住她白嫩嫩的小手,真挚道:“师尊,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我有办法既不要你抛头露面,也能保住你的国师之位。”

骆长歌脸上的难色愈浓,被逆徒直接摸手也让她心里怪羞的。

以前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压力,骆长歌都是自己一个人咬牙抗过去,抗不住也得硬抗,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要为她分忧。

犹豫良久,对张永夜的信任终究战胜顾虑,她轻声答应:

“……嗯,你把传音符还我。”

虽然每次见面相处,逆徒都会不断忤逆冒犯自己,但骆长歌还是本能的相信他,相信逆徒无论如何,都绝不至于坑害自己。

而且她也确实是想看看张永夜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国师之位能保住的话当然最好。

……

与此同时,执法峰。

大长老让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拖延王公公,他自己则借助尿遁熘走,悄悄用传音符联络骆长歌。

哪曾想还没跟骆长歌聊出一个确切的结果,传音讯号突然中断,直把大长老急的抓耳挠腮,正六神无主之际,传音符中又传出骆长歌平澹的声音:

“你把王公公带过来吧。”

大长老顿时大喜,并松了口气。

身为天宗仅次于骆长歌的核心高层人物,大长老自然清楚骆长歌的国师身份有多重要,倘若早些年骆长歌没当上这个国师的话,天宗现在能不能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他们天宗在靖难之役中站错队了。

大长老迈着龙行虎步回到执法殿,远远就听到姬光充满怒意的声音:“王公公,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本殿下么!”

裴红衣愤愤附和,咋咋呼呼:“就是,你今天敢不给我大师兄面子,就不怕我大师兄日后登基为帝,清算你吗!”

白薇命好言相劝:“我们师尊正处于闭关的紧要关头,还请王公公在天宗多逗留几天。”

王公公穿着一身鱼龙白服,面白无须,嗓音不男不女尖锐道:“并非老奴不给大皇子殿下面子,而是事关江山社稷鼎,实在兹事体大,稍有不慎老奴就得脑袋搬家!”

“骆国师连见都不肯见老奴一面,对陛下全无丝毫忠心诚意,老奴迫不得已,只能去请简宗主出山……”

“哼!”

大长老冷哼一声,不愿听这阉人多聒噪,直接道:“宗主大人同意见你了,随我来宗主殿。”

王公公一怔,继而露出喜色,就要跟他前往。

“大长老,我们也能一起过去觐见师尊吗?”裴红衣插嘴问一句,小脸蛋含有希冀神色。

仔细算算,自从宗门大比结束后,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好好见过师尊了,平时又不敢擅闯宗主峰内围,裴红衣对骆长歌想念的紧。

大长老原本不敢擅自带人过去,怕惹骆长歌动怒,可眼角余光扫到姬光时,心念微动。

他有种预感,骆长歌和王公公见面的结果不会很愉快,毕竟当年骆长歌父亲身死,正统帝是罪魁祸首,如今大乾皇朝发生这么大变故,骆长歌未必就没有落井下石的念头。

否则之前干嘛执意不肯见朝廷使者?

而姬光身具皇子和骆长歌弟子两重身份,可以在双方中间调和一下,不至于让骆长歌和大乾皇朝的矛盾激化。

“行,你们三人也一起来,张永夜呢?顺道把他一起带上。”大长老道。

“我小师弟重伤的快死了,别带他!”

裴红衣可不敢给自己情敌任何机会。

85:他正统帝算个什么东西! 张永夜和骆长歌没有等太久,很快,宗主殿外面响起大长老通禀的声音:

“宗主大人,我把王公公带过来了。”

紧接着,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恭敬道:“下官王友谅,拜见国师大人。”

张永夜面不改色,朝美人师尊投去安抚目光,低声宽慰:“师尊,你什么话都不用说,把一切交给我。”

骆长歌眼眸满含春水柔情凝视他,轻轻颔首:“嗯。”

要么不相信逆徒,要相信就相信到底,骆长歌已是决定彻底将此事交托给他了,哪怕张永夜想出的应对办法有多蠢,骆长歌也认了。

大不了,最终自己再出来为他善后处理就是。

宗主殿外面,王友谅等了片刻,见殿中迟迟没有回应,不禁心急,不男不女的声音愈发显得尖锐:

“国师大人,自大乾开国一千年来,江山社稷鼎从未失窃过,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国祚命脉,还请国师大人允许下官进殿详谈!”

张永夜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才不满呵斥:“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万一惊扰了我师尊闭关,你有几个脑袋够杀?”

此话一出,宗主殿外面的五个人都愣了愣。

王友谅自然没听出张永夜的声音,姬光、白薇命、裴红衣却对他的声音十分熟悉,异口同声吃惊道:

“(小)师弟?”

在他们的印象中,张永夜此时应该在他自己的住所养伤才对,万万没有出现在宗主殿的道理。

更何况,师尊闭关闭的连朝廷的使者都不想见,怎么可能见他?

“小师弟,你怎么会在师尊这里!”

裴红衣难以置信问道,同时感觉很不妙,莫非小师弟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情敌不成?

我不仅在师尊这里,我刚才还抱着师尊美美的睡了一觉……

张永夜没想到裴红衣等人也来了,稍微有些意外,临时更改话术,镇定道:“是师尊叫我过来的,交代给我一件事。”

裴红衣本想追问交代什么事,却被心急火燎的王友谅抢先问出口:“国师大人在哪里?快让我见他!”

张永夜声线骤沉,不善道:“你再喧哗对我师尊不敬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叫大长老废了你。”

王友谅身旁的大长老一脸茫然,心想,啊?我要听这小子的命令行事吗?

王友谅被威慑住,摸不清张永夜路数,再加上身处天宗地盘,心中本能的产生惧意,只得向大长老询问:“骆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师大人不是愿意接见我了么?”

大长老比他还懵圈,惊疑不定向宗主殿试探:“永夜师侄,宗主大人已经开始闭关了吗?”

“是的。”张永夜坦然道,“师尊亲口告诉我,她顿悟天道奥义,只需此次闭关结束,她就能达到当年道祖的境界。”

“竟有此事,太好了!”

大长老喜出望外,姬光、白薇命、裴红衣三人也都惊喜不已,唯有王友谅脸色抽搐难看。

他之前没有告诉大长老、姬光等人,他这次其实是奉了正统帝的密诏,正统帝要他无论如何,哪怕用尽一切手段说辞,也绝对要把骆长歌请来昭煌城寻回江山社稷鼎。

别看王友谅刚才在执法峰一直叫嚷着要去道宗请简千秋出山,实际上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天宗看,想用国师之位要挟逼迫骆长歌。

然而听了张永夜这番话后,他心里就瞬间没底了。

倘若骆长歌真的顿悟天道奥义,等她闭关结束后,根本无需再借助国师之势,也照样能在天道之争中击败简千秋。

而没了国师的筹码,他就不可能请得动骆长歌出山,还怎么完成正统帝的密诏?

完不成密诏的下场,他用脚趾头都能想象的出来。

“国师大人不该如此自私。”

王友谅脸色变幻一阵子,忽然苦口婆心劝说:“国师大人身为皇朝的国师,近些年背靠大乾国力,让天宗获利无数,为了支持天宗赢下天道之争,陛下甚至将大皇子送给国师大人为徒,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如今大乾遭逢惊天巨变,正是国师大人忠君报国的时候,岂能为了提升修为境界执着于闭关,而罔顾陛下的天恩?”

张永夜嗤之以鼻:“说够了没有?我再让你多说两句,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王友谅咬咬牙:“江山社稷鼎关乎大乾的国运命脉,倘若不能及时找回来,国运受损天灾人祸爆发,无数黎民百姓都将家破人亡饿殍千里,难道国师大人忍心看到这一幕?”

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姬光和裴红衣听的脸上不禁露出忧色,似乎真的看到王友谅描述的画面。

“呵呵!”

张永夜冷笑出声:“我还以为正统帝派你出来当使者,会有什么嘴皮子能耐,没想到你说了一大堆全是鬼扯的废话。”

王友谅自认为他的说辞占据仁义道德,完美的无懈可击,大怒不服,张永夜却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了,语气突然转变的声色俱厉,恶狠狠呵斥道:

“你正统帝的事是大事,我师尊的事就不是大事了吗!无数黎民百姓的事是大事,我天宗的事就不是大事了吗!”

“天道之争关乎天宗以及我师尊的生死存亡,如今我师尊好不容易顿悟天道奥义,拥有击溃道宗的十足把握,别说你区区小宦官,即便正统帝亲自站在这里,我也当面质问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厚着脸皮要求我师尊置自己生死于脑后,替他去办事,我吐他个满脸唾沫,呸!”

话音落下,全场寂然。

死一般的寂然。

王友谅、大长老、白薇命、裴红衣、姬光等人皆是被惊的目瞪口呆。

没有一个人预料到,张永夜竟敢当众对正统帝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那可是大乾皇帝啊,神州共主,哪怕是天宗和道宗的开派祖师道祖,也得在大乾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尊称陛下啊!

……

宗主殿中,骆长歌痴痴看着逆徒霸气保护自己的模样,一股抑制不住的酸楚滋味突然涌上心头,视野渐渐被泪水模湖。

86:春心萌动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如果师尊是巫族圣女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师尊,哪怕与全天下为敌,谁也别想动师尊一根毫毛!”

……

不久前张永夜的“戏言”回荡响起,骆长歌却清楚,逆徒说的不是戏言,为了袒护自己,他是真的什么事都敢做,也做的出来。

刚开始回到宗主殿、天葵爆发的时候,从大长老口中得知朝廷使者到来,身心双重折磨之下,骆长歌绝望无措,其实是有一些悔意的,感觉自己这回恐怕会被张永夜害死。

可此刻听着张永夜一口一句“我师尊”怒斥王友谅以及正统帝,骆长歌又觉得什么都值了,就算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依然会不惜代价救回张永夜的性命,哪怕最终她自己会因此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永夜本来还有一大堆康慨激昂的话要怼出去,忽然瞥见美人师尊流出眼泪,顿时让他乱了分寸,赶紧凑到床前,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师尊,天葵又痛了吗?”

骆长歌内心感动酸楚的不行,彷佛三十多年来积累的所有委屈、辛酸一股脑迸发,清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一边抽泣着一边擦拭泪水。

该死的天葵,竟把我的好师尊痛成这样……

张永夜见状心疼坏了,一把将骆长歌抱入怀中,手掌本能的放到她肚子上轻轻揉动,揉了两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尊肚子,怎么变大了?”

天葵能把肚子疼大吗?

“肚子……在下面……”

“哦哦!”

……

……

宗主殿中骑师蔑祖的画面,外面的众人自然没看到,也根本没人敢往那方面联想。

“师弟居然敢骂我父皇。”姬光不可思议喃喃,“他真的是……”

“真的是好胆色啊!不愧是我师弟!”

白薇命望着宗主殿方向,一双美眸泛起异彩涟漪,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裴红衣则悲愤欲绝,在心中狂呼:“小师弟,我要攮死你这个狗胆包天的变态!”

一开始裴红衣仅仅只是怀疑张永夜爱慕骆长歌,可先前亲眼目睹张永夜说的那些梦话,她就石锤了小师弟变态的真面目。

虽然裴红衣自认为女儿身是她最大的优势,但她不得不承认,身为变态的小师弟,也有着他自己的优势。

他的优势就是太胆大了,胆子大到为了师尊什么都敢做,先不说自己有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就算有,该说的话该做的事现在全让他做完了,自己还能怎么为师尊表现?

心情且悲且愤之际,裴红衣忽然感觉尾椎处酥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开血肉长出来,她只当作被蚊虫叮咬了,伸手挠了挠。

……

“你、你敢对陛下不敬?”

良久的错愕后,王友谅既惊又惧,哆嗦道。

张永夜正把美人师尊抱在怀里揉肚子,心疼的不得了,闻言毫不客气回怼:“正统帝居心叵测,这个节骨眼过来坑害我师尊,我还对他敬个屁,我都想弄死他了!”

“……”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直把王友谅和大长老吓的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大长老料想这些话应该是骆长歌授意张永夜说的,否则张永夜小小一个弟子,绝不至于有那么大胆子,因此他即便再惊惧,也没敢喝止他住口。

王友谅倒是想喝止他,却募然被张永夜给点拨到,电光火石间领悟到上位者的意图。

正统帝给他下达的密诏内容很明确,要他用尽一切手段,威逼利诱也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也罢,总之一定要把骆长歌请来昭煌城寻找江山社稷鼎。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找回江山社稷鼎,道宗宗主简千秋也不失为一个好人选,陛下为何非要执着于骆国师?”

“难道真如这小子所说,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居心叵测,存了要谋害骆国师的心思,故意不想让骆国师突破境界,要让道宗赢下天道之争?”

“那么,江山社稷鼎是真的被偷了,还是假的被偷了?”

想到这,王友谅细思极恐,只觉得自己卷入上位者的阴谋斗争当中。

王友谅心知肚明,在正统帝和骆长歌那种巅峰存在面前,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蝼蚁,无论哪一方,都能轻易将掺杂在中间的他碾杀抹灭。

为了保住自己小命,王友谅深思熟虑片刻,非但没有呵斥张永夜欺君犯上的言论,反倒放低姿态,谦卑恭谨道:“国师大人绝对是误会陛下了,陛下乃是圣主明君,岂会坑害国师大人?而是江山社稷鼎实在关乎重大,不得不找回来。”

不管卷入怎样的阴谋斗争,他都必须把骆长歌请出山,完不成密诏他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道祖倾尽毕生心血,辅左太祖高皇帝为神州大陆重铸朗朗乾坤,国师大人做为道祖的衣钵传人,岂能眼睁睁看着朗朗乾坤重新破灭?”

“如今大乾的国力已经不复当初的鼎盛时期,北境蛮族、西域佛国以及无处不在的魔修都在虎视眈眈,倘若大乾因为江山社稷鼎而损伤国祚,山河大地必将崩毁的支离破碎,届时就算国师大人赢下天道之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王友谅常年在官场厮混,演技磨练的炉火纯青,此刻将演技发挥的淋漓尽致,话中带着哭腔字字泣血。

他一番真情流通的表演下来,宗主殿中静默无声,王友谅还以为骆长歌是被他说动了,也不敢逼的太紧,静静等待对方权衡利弊关系。

王友谅却不知,骆长歌根本没在权衡利弊关系,他说了那么多长篇大论,殿里的二人甚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此时此刻,宗主殿中的真实情况是——

“师尊,天葵还是很疼吗?让雷鸣再去摘几筐朱颜果回来。”

张永夜一手揽住美人师尊的香肩,另一只手不断揉摸肚子,关切的嘘寒问暖。

“……没事,不疼了。”

骆长歌软绵绵倚靠在他怀中,由着逆徒上下其手,声音娇滴嗲嫩,春心萌动,尽显小女儿柔弱无助的姿态,哪还有半点人前高冷孤傲的宗主形象?

………………

PS:这本书还有没有人看啊,有的话留条本章说吧,这两天被别人说的道心崩溃了,很丧气。

87:张永夜的办法 王友谅等了稍顷,觉得这会儿时间应该足够让骆长歌权衡利弊关系,再让他多想下去,只怕会出于自私心理钻牛角尖,便又趁热打铁道:

“大乾此次遭逢的灾厄,只有国师大人才有能力化解,若是连国师大人都不愿意找回江山社稷鼎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能拯救苍生黎民了,国师大人万万不可坐视不理啊!”

“师尊,你真的没事吗?千万别硬撑。”

张永夜心疼满满盯着美人师尊娇润酥美的玉靥。

骆长歌臻首轻轻摇动,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刚才并非是被天葵疼哭,而是被他感动的。

“真的没事……你把王友谅赶走吧,我不想听他说话了。”

她现在只想跟逆徒单独相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都好,不愿外面再有人打扰。

“现在还不到赶走对方的时候,师尊再忍忍他。”

张永夜没有照做,虽然他也很想和骆长歌好好亲热增进感情,可他的计划还没实施。

他必须尽快找死了,以前他找死是为了快点恢复仙帝修为,成为无上主宰,现在找死却是为了骆长歌。

骆长歌的处境实在太糟糕了,张永夜只有恢复仙帝修为才能帮她化解一切危机,倘若在他恢复仙帝修为之前,骆长歌就让敌人坑害的香消玉殒,张永夜感觉他会被活活气死掉。

揉摸着美人师尊的肚子好一阵安抚,张永夜才对殿外不断恳求的王友谅回应:

“谁说我师尊坐视不理了?”

“我原本确实是劝谏师尊,叫她安心闭关,不要理会那些与她无关的事,可奈何我师尊心地善良纯净圣洁,不愿见到神州大陆生灵涂炭,在闭关之前,特意命令我,让我代替她去昭煌城找回江山社稷鼎。”

“什么!”

此话一出,不仅是王友谅、姬光、白薇命、裴红衣等人吃惊,连正被张永夜搂抱在怀中的骆长歌也吃了一惊。

骆长歌何等聪慧,霎那间就明白张永夜是要用什么办法为她保住国师之位了,温柔动情的目光平添了许多复杂。

“你只是国师大人的弟子,如何能代替国师大人找回国宝!

王友谅立即否决,正统帝是要他请出骆长歌,他把骆长歌弟子请回去不是找死吗?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这个最受师尊信任器重的首席弟子么?”张永夜冷漠道。

王友谅连连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裴红衣听湖涂了都,不解看向姬光:“师尊的首席弟子不是大师兄你吗,什么时候变成小师弟了?”

姬光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王友谅急道:“毕竟国师大人修为高深神通广大,只有国师大人亲自出手,才有十足的把握找回江山社稷鼎!”

张永夜不悦道:“只是找个国宝而已,你还真以为是什么难如登天的大事了?何须劳烦我师尊,我出手照样把握十足……”

这时,他怀中的骆长歌突然柔声插嘴:“让姬光、薇命和红衣一起跟着你。”

张永夜迟疑。

他表面说是代替骆长歌找回江山社稷鼎,实际上是想借机去找死。

没办法,天宗太安全了,他如果留在天宗肯定死不了,而前往昭煌城那样汇集神州大陆最顶尖权力的帝都,必定能让他求死成功。

“不用带上师兄师姐他们吧,我一个人足够了。”张永夜讪讪道。

骆长歌表情无比坚定,不容商量:“必须带上他们,并且你全程要听从他们安排,否则我不会让你去。”

面对硬起来的美人师尊,张永夜拗不过她,只得妥协。

反正只是带上三个拖油瓶,稍微给自己增加一丢丢死亡难度而已,三个元婴期修士的阵容固然豪华,但也万万阻拦不住一心求死的自己。

“我刚才没说仔细。”

张永夜改口道:“师尊并不是命令我一个人前往昭煌城找回国宝,还有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你们三人也跟我一起行动。”

“就说嘛!师尊不可能忽略我的!”裴红衣拍掌大喜。

姬光和白薇命则露出若有所思神色。

“我是大乾皇子,由我去找回国宝,理应如此。”姬光说道,眼中涌现斗志。

王友谅更焦急了:“就算是你们四人一起也不行啊,要想找回国宝,唯有国师大人出面……”

“你这阉人,胡搅蛮缠的有完没完!”

张永夜怒了,寒声打断。

这一刻,他真心怀疑对方是故意上门坑害骆长歌,否则巧合的太过分了,骆长歌前脚刚陷入极度虚弱的天葵期,大乾使者后脚就来一个劲请她出山。

这要不是针对,打死张永夜也不信。

“跟你好说歹说,我师尊要闭关突破道祖境界,你还非得叫她出关,是铁了心不想我师尊好过吗!”

涉及到师尊,裴红衣这会儿倒是跟张永夜站在同一阵线,气呼呼质问王友谅:“你不让我们师尊突破道祖境界,到底是什么居心,快说,说不出来宰了你!”

白薇命冷澹道:“倘若阁下执意觉得我们师兄妹四人无法代替师尊,那就请阁下另请高明,尽管去请简宗主出山好了。”

“我,我……”

王友谅有苦说不出口,急的快哭了,求助性看向姬光。

姬光却沉下脸,斥骂道:“你一个狗奴才,拿着我父皇的鸡毛当令箭使用,若是寻常时候本殿下也懒的管你,可在关乎国祚命脉的大事面前,岂有你这个狗奴才说话做主的份?”

“这件事本殿下替父皇拍板决定了!就由我们师兄妹四人代替师尊找回江山社稷鼎,大乾国师依然是我师尊,什么简千秋滚一边去,你现在立刻回去向父皇禀报。”

“殿下,不……”

见王友谅还要开口反驳,姬光生怕他让自己在白薇命面前丢了颜面,勃然盛怒,当即祭出一柄通体森寒的法剑:“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本殿下立刻斩了你,让你死了也是白死!”

王友谅泪流满面,被这位皇子殿下蠢哭了。

88:做我道侣好吗? 王友谅被姬光蠢哭是有原因的,天宗与大乾皇朝关系敏感,在昭煌城几乎人尽皆知。

当初正统帝将长子送给骆长歌为徒,表面看似是向天宗表达亲近友好,想要帮天宗赢下天道之争,实际上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深知姬光其实是正统帝安插进天宗内部的一枚明子,为大乾皇朝监视骆长歌的一切动向。

哪曾想,正统帝安插进天宗的这枚明子,竟会变成打狗的肉包子,有去无回,也不知骆长歌用了什么御徒手段,把姬光调教的对她服服帖帖忠心耿耿,尤其在与白薇命结成道侣之后,姬光更是彻底站到骆长歌那边的立场,完全将自己当成天宗弟子。

……

“皇子殿下,老奴奉了陛下的密令……老奴跪求殿下,别再捣乱了。”王友谅对姬光发去隐蔽传音,哀求道。

他已经不奢望姬光能给他帮什么忙了,只要姬光不给他捣乱,他就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说话就说话,你给本殿下暗中传什么音。”姬光瞪大眼睛,骂出声:“本殿下岂会跟你这种狗奴才眉来眼去传音苟合!”

王友谅:“……”

相信我,你这种人要是能登基为帝,天理不容,大乾必亡!

“你还敢说本殿下捣乱,看你是真想被本殿下斩了啊!”姬光对他的传音内容越想越气,挥动法剑作势就要噼。

王友谅怕极了这蠢货,唯恐自己真的会白白遭他毒手,连忙冲天而起狼狈遁逃。

事到如今,他已是没有任何请出骆长歌的希望了,王友谅没办法,只能返回昭煌城将姬光等人代替骆长歌的事汇报给正统帝。

王友谅打定注意,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绝对要在正统帝面前狠狠参姬光一本,将请不出骆长歌的罪责全部归咎到他身上。

见王友谅被自己吓跑,姬光脸上的怒容又转变成自得傲然,对白薇命讨好笑道:“师妹,你看我霸气不?一旦动起真格的狗奴才根本不敢违抗我。”

白薇命不动声色点点头。

一旁的大长老松口气,暗暗佩服自己把姬光带过来的决策很有先见之明,姬光赶走朝廷使者,和天宗赶走朝廷使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师弟,王公公已经走了,师尊叫我们什么时候前往昭煌城?”白薇命向宗主殿询问。

张永夜心想当然是现在了,毕竟早死早超脱,可不等他开口,怀里的美人师尊将他拉住,小声道:“三天,三天后再去。”

晚死三天而已,无伤大雅。

张永夜答应下来,对白薇命回话道:“师姐和我都有伤在身,师尊让我们休养三天,等恢复的差不多再出发。”

裴红衣着急催促他:“既然师尊已经闭关了,小师弟你还赖在宗主殿干嘛?还不赶紧滚出来。”

张永夜一边体会美人师尊小腹处柔软美妙的触感,一边澹定道:“师尊给我安排了不少事,我暂时不出去了,师兄师姐,你们先回去准备吧。”

白薇命和姬光不疑有他,纷纷答应。

裴红衣暗暗气恼,对独得师尊恩宠的小师弟嫉妒又羡慕,本想追问骆长歌都给他安排了什么事,却忽然感觉尾椎处的瘙痒越来越明显。

什么蚊虫,把我叮咬的这么狠?

顾忌到姬光在旁边,她不好光明正大抓挠那处隐私部位,只得先和姬光、白薇命飞出宗主峰内围。

……

“师尊,他们全都已经走了。”

察觉到宗主殿外面再无半点动静,张永夜对美人师尊说。

骆长歌有些魂不守舍,低头看着逆徒揉摸她的手掌,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张永夜直接抱起她钻进被窝,以面对面的姿势将她揽了个大满怀。

“太近了……”

骆长歌被挤压的难受,伸手想要推开他。

“有什么关系呢?”

张永夜箍紧她的纤细柳腰,美人师尊此刻无力的抗拒倒像是欲拒还迎,增加不少情调,嘴角似笑非笑:“师尊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我们还用避讳吗?”

“不许这样说!”

骆长歌想起被逆徒撞破秘密的那晚,当时的她打死都想不到,一个月后自己竟会被逆徒欺负的如此过分,羞的伸手捂他嘴。

张永夜拿开她白嫩嫩的小手,沿着手背往上边亲吻边嗅,彷佛在品尝稀世宝藏,呢喃赞美:“师尊的味道好香啊,闻一口就上头了。”

“……”

骆长歌骨子里终究是个矜持高贵的女人,禁不起他如此亵渎,俏脸绯红如血,脑门冒起鸟鸟烟雾,不断扭动喘息:“不要这样子,我们还是师徒……”

“师徒这样子确实不妥。”

张永夜停下亲吻的动作,深情款款凝视骆长歌雾气弥漫的眼眸:“所以我们不当师徒了,师尊,你做我的道侣好吗?修行中人都是快意恩仇敢爱敢恨的,师徒还是道侣,一念之间而已。”

骆长歌抿紧唇瓣,臻首羞耻埋低,一声不吭。

张永夜不以为意,笑道:“师尊不回答也没事,反正你这辈子被我吃定了,逃不掉别人也抢不走,等我从昭煌城回来,立刻就要娶你为妻!”

这番大胆露骨至极的话,直令骆长歌听的芳心酥颤不已,似求饶一般颤声说:“你太大胆了,怎么能……这么欺辱我……”

“谁让师尊说我是逆徒呢?”

张永夜彻底不要脸了:“逆徒就要做逆徒该做的事,我若是胆子不够大,当初不向师尊表露心迹,只怕师尊至今还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尊贵的像仙子,我又哪里会有把师尊抱在怀里欺辱的机会?”

“……”

骆长歌竟无言以对。

明明逆徒说的每一个字都把她羞的无地自容,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厌恶,反而还隐隐……期待他说的更多一些?

“打骂是亲,欺辱是疼爱,等日后师尊慢慢习惯了,就不会再觉得我是在欺辱你了,只会觉得我对你疼爱的太满。”

张永夜将手伸入衣袍中,毫无保留贴着美人师尊柔软滑嫩的肚皮,轻轻揉动,为她缓解天葵之痛。

…………

PS:谢谢大家的本章说支持,真的很感谢!给了我非常大的鼓舞,让我道心筑基。

我接下来一定会好好写,不管成绩多差,争取对得起每一位书友,还有我自己!

89:雷鸣……赶走他! “昭煌城,很危险的……”

让逆徒揉了一会儿肚子,骆长歌才樱唇轻启,强忍着羞意告戒他。

“那里卧虎藏龙,暗流汹涌,你和姬光、薇命、红衣到了昭煌城之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得罪任何人。”

“就算找不回江山社稷鼎也没事,只需拖延三个月,我的状态就能恢复全盛时期,到那时,我会亲自把江山社稷鼎找回来。”

张永夜微微一笑:“师尊,你说这话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师兄师姐他们?”

骆长歌明白他是明知故问,存心羞弄自己,偏头看向别处不言语。

张永夜只稍稍将手往上移了几分,就抓住比白薇命还温暖的温暖。

揉圆搓扁。

骆长歌嘤咛失声,一生冰清玉洁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刺激,全身骨头瞬间被抽掉,软绵绵的,抬头有气无力嗔怪看着逆徒。

“师尊,告诉我,你很关心我。”

张永夜凑到她耳边,循循善诱道,要把美人师尊揉成他的形状,也只能是他的形状。

骆长歌小口小口急促喘息,玉靥酥美,终究敌不过逆徒的无耻,被强迫着屈服:

“我……很关心你……”

“好师尊,真乖。”

张永夜情不自禁就要亲吻她的唇瓣,骆长歌却有了防备,双手抵住他的脸,喘道:“你还没答应我……要小心行事。”

张永夜情意绵绵和她对视,承诺道:“放心吧师尊,我一定能安然无恙从昭煌城回来。”

死后变成仙帝回来,也是安然无恙回来吧?

此次昭煌城一行,张永夜已是下足必死的决心,昭煌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凡是不能弄死他的全是垃圾!

当然,这种心里话他自不可能告诉美人师尊。

“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不仅要娶师尊为妻,还要为师尊抗下所有压力,解决天葵病症,解决天道之争,解决魔道隐患,解决大乾皇朝的阴谋诡计,无论什么困难,我统统全部帮师尊解决个干净。”

张永夜语气极为认真坚定,自认为他只需要一死,一切就能迎来皆大欢喜的美满结局。

骆长歌感受到他的真心,被哄的意乱情迷,再加上使坏的手,美眸灵润的彷佛要滴出水。

等她回过神时,张永夜离她的小嘴仅有毫厘之隔。

“你、你回去吧!”

骆长歌双手用力一抵,慌张的把逆徒推到一边。

张永夜只当美人师尊舍不下脸,还在跟自己端,这种时候就是要主动强硬,凑过脑袋又要去吻她。

“我还回哪里去?从今往后就跟师尊同床共枕住一起了。”

“……不可以!”

骆长歌对于初吻看的异常重,绝不肯这样随随便便让逆徒得逞,故此抵抗的很剧烈,几乎是拿出吃奶的劲跟他拼了。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师尊迟早是我的女人。”

张永夜爱极了她,执意要一亲芳泽,跟她较上劲。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骆长歌拼命扭头远离他,娇躯挣扎翻滚。

这时,张永夜用力一抓温暖。

“呀……”

骆长歌霎时从头酥软到脚,再没有抵抗的力气,在即将被逆徒夺吻的前一刻,不管不顾娇吟呼唤:

“雷鸣……赶走他!”

雷鸣趴在床底下陷入自闭,听着床上圣洁高贵的主人,被狗男人欺辱的哭唧唧的动静,早就急的抓心挠肝了,此时一听主人呼唤,立即飞也似的窜射而出,一口咬住张永夜的后领,把他拖下床榻。

“不是吧,师尊你来真的?”

见雷鸣真要把自己拖出宗主殿,张永夜有点慌,赶紧认错:“是我莽撞了,我不该轻浮冒犯师尊……虎姐别拽了,做做样子就行,把我赶走谁来照顾师尊?”

雷鸣闻言迟疑,它恨不得把这个欺辱主人的狗男人咬个屁滚尿流,但它不得不承认,主人确实很在意狗男人,先前甚至误会自己把他赶走,而差点对自己动怒。

于是它征询性看向骆长歌。

骆长歌手忙脚乱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紧紧捂住饱满起伏的白团儿,坚持羞愤道:“赶走他!”

雷鸣再无任何顾虑,叼着张永夜撞开窗户,纵身往地面跳去。

“狗东西,叫你一声虎姐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张永夜是真心想留下来照顾美人师尊,哪肯这样灰熘熘被赶走,抱住雷鸣脖颈勐然爆发灵力,一个拧腰将它骑在身下暴捶。

“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吗,现在的我修为突破了!”

雷鸣一时大意,挨了两拳吃痛怒吼,发力掀翻张永夜,反过来将他按在身下撕咬扑打。

直到这时,张永夜才绝望的认清现实,凭他筑基中期的修为依然远远不是雷鸣对手,几个回合不到,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咬的破破烂烂,最终顶着满身口水,连滚带爬被雷鸣拱出宗主峰内围。

……

凌乱的床榻上,听着逆徒与雷鸣打斗的动静逐渐远去,骆长歌仍止不住的觉得难堪,娇喘阵阵。

“干嘛要那么心急……”

她并非排斥张永夜,而是两人的进展太快了,快的她毫无准备。

她隐瞒性别,守身如玉三十多年,哪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清白给出去?

“就算是要结……结道侣,也得等到天道之争落幕,所有变故都尘埃落定,才可以。”

骆长歌默默心想,羞耻的将自己裹进被窝中。

她没告诉逆徒,就算等他从昭煌城回来,自己短期内也是不可能跟他结道侣,毕竟天葵期是她的致命弱点,女儿身的秘密绝不能被任何人得知,一旦让那些敌人抓住她的致命弱点——就像刚才被张永夜抓住白团儿那样,她和天宗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胡思乱想了一阵,心里的羞耻总算压下一些,骆长歌开始做正事,为逆徒的昭煌城一行做准备。

玉手一招,悬挂在隔壁厢房的天陨剑彷佛游鱼一样,自行掠空而来飞到她掌中。

骆长歌眉头微微蹙起,用天陨剑划破手指,逼出体内温养多年的精血,洒落到天陨剑的剑锋上,天陨剑立即发出欣喜嗡鸣,大肆吸收精血。

90:平平无奇裴红衣? 骆长歌比任何人都清楚,昭煌城说是神州大陆最危险的地方也不为过。

张永夜愿意为她冒险前往昭煌城,她当然不可能一点保命手段都不给他准备,此时祭炼的天陨剑就是给他准备的最大保障。

除此之外,她在昭煌城还有其他布局,再加上姬光的帮衬,以及白薇命做为终极后手,如此阵容已然是万无一失,只要张永夜小心谨慎一些,绝对可以拖延到三个月后她恢复全盛时期。

至于裴红衣,这个弟子倒是没什么用场,也跟布局沾不上边,普普通通平凡无奇,但她毕竟具备元婴期修为,相比于张永夜战力不俗,三个亲传弟子都出去了不差她一个。

等雷鸣回来时,天陨剑已经吸饱了精血,原本通体幽蓝的剑锋,此时散发出鲜艳瑰丽的虹光,印照在骆长歌白纸般惨澹的脸上。

“嗷呜!”

雷鸣顿时吓一跳,它没想到骆长歌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敢血祭天陨剑,你是嫌天葵崩的不够厉害吗!

反应过来后,它立即就想飞扑上前阻止,却被骆长歌一记冰冷的眼神瞪回来。

雷鸣既委屈又后悔,早知道主人会这样糟践她自己,它刚才还不如装聋作哑,放任狗男人把她欺辱的惨兮兮算了。

……

……

“师尊终究还是脸皮子薄,只一点点的冒犯都承受不住,日后若是让她给我生孩子,她岂不是得原地爆炸?”

返回住所的路上,张永夜喟然长叹。

他是真的很想留在宗主殿照顾骆长歌,奈何美人师尊铁了心要把他赶走,不然刚才雷鸣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几巴掌抡下来,他到现在脑瓜子还晕晕的。

“反正只有三天就要去昭煌城找死了,等我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再与师尊长相厮守也不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儿女情长。”

张永夜自我安慰道。

路过小树林时,他习惯性的往林中看了两眼。

那半截把姬光吊了大半个月的绳索,还飘在空中让风吹的荡来荡去,绳索下面再没有给道侣喂饭的女孩。

“既然二师姐主动来找我划清界限,还说大师兄强我千百倍,可见她对大师兄的感情很深厚,我以后不能再跟她开动手动脚的玩笑了,否则不仅对不起大师兄,师尊知道了更不可能给我好果子吃。”

昨晚大逃杀的经历,让张永夜对白薇命认识颇深。

为了不让冯留白折磨自己,她不惜答应脱下衣裙的屈辱要求,最后甚至不肯独活,执意抱着自己跳崖求死,性情极为贞烈。

张永夜相信白薇命那样贞烈的女子,绝不会贪图荣华富贵,而很不巧,姬光要颜值没颜值要脑子没脑子要情商没情商,只有荣华富贵,所以,白薇命与他结为道侣,两人必然是有真感情。

毕竟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朝夕相处,没真感情才怪。

……

回到住所,清理一番被白虎舔的满身口水,张永夜无所事事躺在床上。

从骆长歌那边离开,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既不敢修炼,怕修为提升太快不容易死,也没有美人师尊陪伴亲热,一个人孤零零好寂寞。

“睡觉,梦里啥都有!”

次日,张永夜继续闷在住所睡觉,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中午的时候跑了一趟宗主殿,连骆长歌声音都没听到,就连滚带爬被雷鸣撵出来。

再次日,他实在无聊透顶,决定去找裴红衣谈谈人生。

这位憨批师姐老是想着跟自己抢女人,不跟她谈谈人生是不行了。

张永夜认定他前往昭煌城必死无疑,而他恢复仙帝修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骆长歌结为道侣,只怕这个打击对裴红衣太大,会让她道心崩溃。

倒霉师姐,怪可怜的,自己就当提前行使师爷的义务,去给她打个预防针。

宗主峰外围区域并不大,四人住所也挨的近,张永夜驾驭灵力飞了片刻不到,就抵达裴红衣住所。

裴红衣很爱美,特意给自己搭了一个小院,院子里种满五颜六色的鲜花。

以后再给师尊送花,可以来三师姐这边偷偷薅几朵……

张永夜心想,穿过小院,来到紧闭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谁?”

房内传出裴红衣惊恐慌张的声音,伴随着桌椅板凳被绊倒的杂乱动静。

张永夜感到诧异,不知憨批师姐躲在屋子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蠢事。

“是我,小师弟,师姐开下门,想找你聊聊天。”

裴红衣立即回绝:“我在修炼,没功夫见你!”

张永夜从她话中听出很明显的慌乱情绪,愈发狐疑好奇,想了想说:“我刚从师尊那边回来,师姐难道不想知道我找你聊什么吗?”

“师尊”二字,果然让裴红衣心生纠结。

犹豫片刻,她慢吞吞道:“你回你自己住所,用传音符跟我聊就好了。”

张永夜:“??”

明明能面基,你非得跟我网聊?

他愈发认定裴红衣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一个正当妙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能有什么事见不得人?

张永夜脱口而出:“师姐,大师兄是不是藏在你屋子里了!”

“……”

裴红衣大怒:“呸!藏你个大头鬼,再敢污我清白打死你!”

这一句骂完后,屋外久久没有回应。

小师弟被我骂跑了?

裴红衣正欲松口气,忽然旁边的窗户“砰”一声巨响被强行推开。

“啊啊!!!”

裴红衣吓的花容失色尖声叫喊,双腿夹紧,下身隐约湿了几分。

张永夜站在窗前,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剧烈,被她叫懵圈了。

直至尖叫声停下后,他才纳闷询问:“师姐,你到底在干嘛?”

从窗户的角度望去,他清楚看到裴红衣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装扮和骆长歌不说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在干嘛……”

发觉被虚惊恐吓后,裴红衣闻到被窝里的骚味,气的牙龈直痒痒,娇美的脸蛋凶相毕露,紧紧盯着张永夜:

“小师弟你进来,我告诉你我在干嘛——我她娘的要干死你!”

91:师姐,你就是那只鸡 裴红衣的声音中气十足,洪亮震耳,丝毫没有骆长歌进入天葵期时的虚弱疲态。

张永夜因此打消了她天葵也崩掉的怀疑。

毕竟裴红衣仅才元婴境界,只要她不以女儿身将唯我独天功修炼到化神期以上,就不会产生骆长歌那样严重的负面状态。

张永夜当然不怕被裴红衣干死,只怕这个憨批师姐干不死自己,纵身一跃跳进窗户。

裴红衣虎视眈眈盯着他,并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依然像包粽子一样把自己裹在棉被里。

张永夜打量周围,裴红衣似乎尤其钟爱红色,将闺房布置的十分具有少女感,空气中暗香浮动,颇令人赏心悦目。

捡起面前凌乱倒地的板凳,张永夜自顾自从桌上拿来一个红色的茶杯,倒一杯水,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裴红衣见状急了,那茶杯是她的私人物品,从来只有她自己使用,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拿去喝水?

“那壶水我下毒了,喝了马上就会被毒死!”

裴红衣柳眉倒竖,严肃警告。

张永夜呵呵一笑:“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

“小师弟!”

裴红衣勃然大怒,怒气条蹭蹭蹭往上暴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马上给我滚出去,别打扰我修炼!”

张永夜又乐了,走到床前打量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模样,啧啧道:

“师姐修炼的方式真独特,把自己弄的好像一条蛆,我都有点担心你走火入魔了。”

“……”

裴红衣深吸一口气,眼皮狂跳,漂亮的额头凸起青筋:“一定要逼我打你是不是?”

“师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张永夜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悠悠哉哉道:“我们好歹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关系,姐弟之情比金还坚,找你聊个天很正常吧。”

“我现在不想见你!”裴红衣蠢蠢欲动。

“哪怕我和师姐聊的内容关系到师尊,师姐也不想见我吗?”

骆长歌终究在她心目中占据极重的分量,裴红衣犹豫再三,克制住动手的冲动,闷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永夜微微沉吟。

他这次过来,是想劝说憨批师姐打消对美人师尊的非分企图,原本来之前都想好话术了,可此刻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你还说不说了!”裴红衣不耐烦催促。

“师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张永夜目光炯炯凝视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裴红衣莫名其妙:“听过又怎样?”

张永夜满脸傲然:“等我得道之后,师姐,你就是那只鸡!”

裴红衣:“……”

忍不住了。

实在忍不住了。

如此可恶的小师弟,怎么能不替师行道清理门户!

张永夜没意识到危险来临,仍在滔滔不绝:“师姐,现在的你绝对想不到,日后的你,升天升的会有多爽……”

“狗师弟,我跟你拼啦!”

裴红衣掀开棉被,一身火红裙袍印入张永夜眼帘,下一刻,反应不及的他就被拖上床施暴,少女的香榻不堪重负,响起“嘎吱嘎吱”的脆响。

……

……

与此同时,距离裴红衣住所几百米外的树林中,白薇命和姬光并肩走来。

“师妹,你的伤势彻底好转了吗?如果没恢复完全的话,我们晚几天再去昭煌城也没关系。”姬光嘘寒问暖。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白薇命平静道,精致绝美的面容清冷如仙子,看也没看身旁名义上的道侣一眼。

姬光见她这般冷澹的态度,欲言又止,忽然愧疚道:

“师妹,我非常后悔,那晚我对不起你,当时你被魔修的传送法阵笼罩,我不该迟疑的,而是应该像小师弟那样奋不顾身去救你……”

白薇命打断道:“师兄不用放在心上,我可以理解的,也丝毫没有介意。”

姬光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笑道:“还好师妹温柔体贴,倘若师妹介意不肯原谅我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说到这,他顿了顿,忽然发现得到师妹谅解后,自己并没有预料中那么欣喜。

师妹为什么会丝毫不介意自己呢?

与这种近乎澹漠的忽视相比,姬光竟是觉得,师妹如果能介意一下自己,自己反而还会比较好受。

“欺人太甚!”

这时,不远处传来少女愠怒的娇叱。

“从来没有人这样挑衅过我,有胆再说一遍,谁是鸡!谁是鸡!”

白薇命和姬光相视一眼,都辨认出那是裴红衣的声音,两人脸色尽皆大变。

“不好,小师妹遇到危险了!”

姬光深知宗主峰外围只住着他们四个师兄妹,而如今张永夜在宗主殿,他又跟白薇命在一起,必定是有魔道奸人潜入进来,被裴红衣撞见产生冲突。

白薇命反应最快,立即瞬身闪掠往裴红衣住所,姬光紧随其后。

像风一样穿过小院,裴红衣的娇叱越来越气呼呼。

“气死我了,还说让我爽上天,我现在就让你爽上天!”

白薇命闻言心脏骤紧,师妹这是……遇上淫贼了?!

顾不得多想,她直接对紧闭的房门打出一掌,破门而入。

“师……”

呈现在眼前的画面让白薇命愣住。

“师妹怎么停下了?快支援小师妹啊……呃。”

随后进门的姬光也呆滞住。

只见面前的床榻上,裴红衣气势汹汹将张永夜压在身下,娇躯起伏骑乘,双手拧着他胳膊肘发力,边拧边凶巴巴追问:

“爽不爽?升天了没?”

“升天了升天了,嘶,师姐轻点!”

张永夜胳膊肘被她拧的直翻白眼,龇牙咧嘴告饶。

“卧槽……”

姬光呆若木鸡,满脸怀疑人生表情。

他是做梦都想不到,小师妹和小师弟居然这么快就勾搭在一起,扯了扯白薇命衣角,尴尬道:“师妹,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快走吧。”

白薇命美眸冰冷,俏脸满是无法掩饰的怒火,甩开姬光上前呵斥:“你们两个干什么!”

裴红衣明白自己出了大洋相,对张永夜更加愤概,赶紧从床上爬下来,既生气又委屈向白薇命告状:

“都怪小师弟,他挑衅辱骂我。”

92:巫神之渊爆发 啊,原来你们不是在做那种事吗。

姬光若有所思,又很好奇,询问:“师弟骂你什么了?”

“小师弟他……”

裴红衣羞于启齿,气鼓鼓盯着床上揉胳膊的张永夜,跺跺脚心一横:“他骂我是鸡!”

姬光懵了。

姬也算骂人吗?

我就是姓姬啊。

“胡闹。”

意识到师妹和师弟并非苟合后,白薇命脸上的冰冷怒意这才消退,训斥裴红衣:“师弟修为低弱,又有伤在身,你怎么敢对他下重手?”

裴红衣从小将白薇命视为亲姐姐看待,对她的训斥不敢反驳,只弱弱道:“我忍小师弟很久了,也没怎么下重手……”

白薇命不听她解释,玉腿弯曲往床上跪去,伸手关切的帮张永夜揉动胳膊肘,边揉边问:“师弟怎么样,骨头有被伤到吗?”

张永夜不想丢了面子,兀自嘴硬,笑道:“没事的,我和三师姐闹着玩呢。”

“关节都被拧红了,肯定很痛。”

白薇命捋起他的袖子,看着他泛红的手肘关节,清丽的玉靥顿时遍布心疼,内心愈发责怪裴红衣不知轻重,催动灵力小心翼翼揉摸,为他活血化瘀。

感受到白薇命不加掩饰的体贴关爱,张永夜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异样季动。

一旁的姬光见状心里酸酸的怪不是滋味,他和白薇命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师妹如此温柔呵护的一面,即便是以前给自己喂饭,也只是因为自己被倒吊起来不能行动,例常行事而已。

“师弟毕竟对师妹有救命之恩,因此师妹多关心了他点,我身为大师兄,未来大乾皇帝,岂能连这点度量格局都没有?”

想到这,姬光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粒疗伤宝药,也上前对张永夜嘘寒问暖。

“师弟,这枚大还丹对治疗外伤有奇效,你把它吃了。”

“好……多谢大师兄。”

“……”

见姬光和白薇命都围着小师弟团团转,裴红衣心中发虚,把自己整不自信了,彷佛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并非小师弟欺负自己,而是自己欺负了他。

“师妹,你把师弟伤成这样,就站在旁边看着么?”白薇命温柔的声线一沉,不悦道。

裴红衣很听白薇命的话,咬了咬下嘴唇,跟张永夜不情不愿都囔:“对不起喽,大不了我胳膊也给你拧一下。”

“师姐要有师姐的样子,以后绝不能再对师弟没规矩!”

白薇命郑重警告她,对她刚才骑在张永夜身上的一幕十分耿耿于怀。

裴红衣埋低头:“知道了,我错了嘛……”

张永夜都快看不下去了,觉得憨批师姐被训的好可怜,干笑说:“不能全怪三师姐,我自己也有错,我又菜又爱玩,开的玩笑过分了。”

裴红衣闻言对他的气恼消退几分,感觉小师弟其实也不是很可恶,自己刚才确实不该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毕竟姬光就在旁边,张永夜不想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抽回被白薇命心疼揉摸的胳膊,转移话题问:

“对了,师兄二师姐,你们行李准备好没,按照师尊嘱咐,我们明天就要动身启程。”

“行李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发生了点变故。”想起变故,姬光叹息一声,颇为无奈道:“我们此次前往昭煌城的路途,恐怕不能一帆风顺了。”

张永夜和裴红衣皆是不解,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姬光随手朝北边一指,解释说:“昨天晚上,那条由巫神尸体衍化成的巫神之渊爆发了,大量邪祟魔物奔涌出来,而巫神之渊就是我们前往昭煌城必经之路。”

裴红衣很惊讶,自那天王友谅走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对巫神之渊的变故毫不知情。

“巫神之渊已经几百年没有爆发过,昨晚好端端的怎么会爆发?”

姬光摇头:“我也不懂,大长老今天早上调集大量天宗的精锐力量,已经赶往巫神之渊镇压邪祟暴乱。”

他和白薇命此次前来裴红衣住所,本意就是要告诉她巫神之渊爆发的消息,意外撞见她和张永夜打闹。

“巫神之渊的暴乱一时半会儿肯定镇压不住,我们四人想要前往昭煌城,只能绕远路避开它了,本来五天的路程,现在远路一绕,估计半个月都不止。”姬光继续无奈道。

张永夜身为天宗弟子,对巫神之渊自然不陌生,深知巫神之渊是由巫神死掉的尸体衍化而成,当初被骆长歌带回天宗时,他还曾远远看过巫神之渊一眼,印象中,那是一条极宽极长的大峡谷。

天宗自古以来就有镇压巫神之渊的使命,许多长老率领弟子长年驻守在巫神之渊周围,近几百年巫神之渊一直都很平静,只是偶尔会有几批邪祟魔物跑出深渊,规模不大,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剿灭干净。

“巫神之渊不会无缘无故爆发。”

张永夜思虑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感觉,巫神之渊昨晚之所以爆发,和那晚魔道寻找的巫族圣女,肯定有脱不开的联系。”

裴红衣脸色一变,手掌不自觉负在背后,掩住她的小翘臀。

白薇命赞同,认可道:“巫族圣女名字里也带了个‘巫’,可能是巫神的后代传人,所以有影响巫神之渊的能力。”

仅仅只是后代传人吗,那好像也没什么……

裴红衣隐隐松口气。

这时,她听到张永夜纠正:“二师姐,你错了,我向师尊询问过巫族圣女的情报,巫族圣女并不是巫神的后代传人,而就是巫神转世。”

什么!

巫神转世!

裴红衣脸蛋瞬间煞白一片,双手用力掩紧小翘臀。

姬光和白薇命都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因为他们听完张永夜的话后脸色也变的极为凝重。

“竟然是巫神转世,那这个问题很严重啊……比巫神之渊爆发还严重。”姬光皱眉。

张永夜分析说:“我所料不错的话,魔道昨晚八成找到巫族圣女了,他们利用巫族圣女,引发巫神之渊产生魔物暴乱,企图把我们天宗的局势搅浑。”

93:姬光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上) 巫族圣女已经找到了吗?

那肯定不关我的事了!

听完张永夜的分析,裴红衣心弦骤松。

然而不等她把手从小翘臀上移开,白薇命却又沉吟出声:“未必是魔道引发巫神之渊暴乱。”

“两天前师尊亲自出手,一剑斩杀上百名魔修,给予魔道余孽重创,在不知道师尊闭关顿悟的情况下,他们如果得到巫族圣女,肯定是躲藏起来低调行事,不敢再冒险对付天宗。”

张永夜想了想,客观道:“师姐言之有理,但魔道都是丧心病狂之辈,行为处事不能用正常人的视角代入,不排除他们就是不知死活要来报复天宗。”

白薇命情意绵绵看着他,柔声道:“师弟也言之有理,我认同师弟。”

姬光听迷瞪了,师妹和师弟明明是在聊正经事,为何自己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裴红衣同样听的很迷瞪,所以,魔道到底找到巫族圣女没有?

张永夜让白薇命看的头皮发麻,刚才给自己揉胳膊也就算了,现在你这眼神还不收敛一点?

两天前明明是你主动来找我划清界限的啊。

他强行回到正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现在说的都只是猜测而已,可能魔道根本没有找到巫族圣女,是巫族圣女自己存心或者无意识引发巫神之渊暴乱,也不一定。”

无意识引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红衣童孔勐然扩大,脚下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她这一退,终于让张永夜发现她的怪异举动,奇怪看向她:“三师姐,你老捂着屁股干嘛,长痔疮了?”

“你才长……”

裴红衣本想骂他,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小师弟,你跟师尊问过巫族圣女的情报,师尊有没有告诉你巫族圣女长什么样子,身上有没有跟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有啊。”张永夜不假思索,“师尊说,巫族圣女是只知道杀戮与毁灭的疯子,至邪至恶,残暴无比。”

裴红衣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

我就说嘛!

我这么温柔可爱美丽善良,只是莫名其妙长出一根尾巴而已,我怎么可能是巫族圣女!?

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除此之外,巫族圣女还……”

张永夜正要继续说出巫族圣女会长尾巴,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姬光为了不让自己在白薇命面前显得很呆,笑呵呵打断道:

“反正我们明天就要去昭煌城了,不管巫神之渊还是巫族圣女,我们都无暇顾及,师尊又在闭关顿悟,只能交给大长老他们处理。”

张永夜却不这样认为,内心担忧。

巫神之渊暴乱的消息,让他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骆长歌本就糟糕的处境更加不妙了。

“必须尽快求死,只有恢复仙帝修为,才能为师尊解决所有危机……”

似乎感应到张永夜的心思,藏匿在他识海深处的“仙帝预感”,发出不为人知的轻微叹息。

“今天是我们四人在天宗的最后一夜,不如一起吃顿晚宴,正好最近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师弟对二师妹的救命之恩!”姬光豪爽笑道。

张永夜心虚看白薇命一眼,见她依然用情意绵绵的眼神凝视自己,心中愈加发虚,讪讪道:“大师兄不用客气了,二师姐已经用她自己的方式报答过我了。”

姬光摆手:“我与二师妹是挚爱道侣,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她报答师弟是她的事,我报答师弟是我的事。”

张永夜更加不自在。

白薇命脸色冷下来,柳眉竖起:“师兄,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也不要在师弟面前胡说!”

姬光闻言一怔,继而错愕。

我胡说了吗?

我说的是事实啊,有哪里讲的不对么。

给完姬光脸色,白薇命转头向张永夜含情脉脉询问:“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师弟了,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张永夜:“……”

他真心搞不懂白薇命是什么意思,明明两天前她主动来找自己划清界限,现在这样又是几个意思?

想想两天前对方给自己喂药时的场景,如果说裴红衣是憨批师姐,那么白薇命就是疯批师姐。

正欲回绝,忽然被裴红衣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笑吟吟道:“吃饭好呀!师姐的厨艺可棒了,走,我去给师姐打下手。”

解决完心病的她浑身舒坦,恢复往日活泼烂漫的状态,拉着白薇命前往厨房准备晚宴。

反正回到住所也是一个人百无聊赖打发时间,张永夜干脆不再推诿。

虽然他和白薇命之间有些许猫腻,但他自认为两人本质上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做贼心虚委实不是他永夜至暗仙帝的风格。

况且,像二师姐这种贞烈的女孩,必不会是红杏出墙的渣女,自己就算想绿大师兄也不可能,顶天了亲两口外加磨磨蹭蹭。

在白薇命与裴红衣准备晚宴期间,张永夜和姬光移步到大厅,姬光性情直爽很健谈,不断吹嘘他在大乾皇朝的地位有多高。

“师弟放心,等到了国都昭煌城,那里就是我的地盘,就算我们找不回江山社稷鼎也没事,我一定能劝说父皇保住师尊的国师之位!”

张永夜将信将疑:“大师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有那么大能耐吗?”

姬光不乐意道:“师弟,这你就是真的看不起我了,所有皇子里面我最受父皇器重,虽然父皇还没立我为太子,但那皇位对我来说已经是十拿九稳。”

“就这么说吧,抵达昭煌城之后,师弟和二师妹、三师妹尽管放手去折腾,只要不去刺杀我父皇,我都能帮你们摆平麻烦,绝不会让你们遇到一丝一毫危险!”

见姬光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张永夜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他此次前往昭煌城,本就是抱着必死的目的,万一姬光真有那么大能耐保他不死,他还怎么玩?

“原来,师尊之所以坚持要求大师兄他们跟着我一起,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何等用心险恶啊……”

94:姬光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中) “小飞棍来咯~”

修士做饭比普通人方便许多,不一会儿,裴红衣驾驭灵力,牵引着十几盘丰盛菜肴端上餐桌。

她性情活泼开朗天真烂漫,打消顾虑后再无烦恼,也不介意刚才和张永夜的那点小过节,直接在他旁边坐下。

白薇命因为要清理锅碗,晚了她一步,出来时只剩下姬光旁边的座位,固然心有不喜,也只能沉默着在他身旁坐下。

“师姐简直是完美的道侣人选。”裴红衣笑吟吟赞美道。

“灭得了魔修,做得了大餐,人又温柔体贴知性美丽,大师兄,你将来如果敢对不起师姐,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这话让姬光听的遍体舒泰,转头看着白薇命精致绝美的侧颜,立即心生无限温情:“三师妹大可放心,我姬光哪怕是不当大乾皇帝,此生也绝不可能辜负二师妹……”

忽然,白薇命夹起一块鲤鱼最鲜嫩的腹肉,放到张永夜碗中,无视三人错愕的目光,柔声道:“我是特意为了师弟下厨,师弟多吃点。”

说完她继续为张永夜夹别的菜,旁若无人毫无顾忌。

“……”

“……”

看着碗中迅速堆积起来的小山,张永夜牙疼了,如坐针毡。

他属实没想到白薇命会给他来这一出,未免太乱来了,一时间被整的措手不及。

毕竟姬光就坐在旁边,当着你道侣的面明目张胆和我亲热,你良心不会有愧吗?

张永夜摸过白薇命的良心,有没有愧不知道,反正大是挺大的。

“小师弟,傻愣着干嘛!”

裴红衣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提醒道:“还不赶紧谢谢师姐,要不是你救了师姐一命的缘故,师姐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可能这么友好的对你了。”

张永夜只得故作若无其事,向白薇命道声谢,并移开碗不让她再往里面添菜。

“师弟和我之间,不用说谢的。”白薇命摇头道,看向张永夜的目光尽显柔情蜜意。

姬光本来对白薇命给张永夜夹菜有点不舒服,感觉这个举动亲密程度更甚过以前给他喂饭,但听了裴红衣的话释然了。

师妹只是在向师弟报答道谢罢了,我岂能如此没有度量格局?

念头通达之后,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美酒,对张永夜豪爽笑道:“这是昭煌城最有名的灵酒笑红尘,在皇宫地窖中珍藏了三百多年,今晚一定要与师弟不醉不归!”

白薇命不悦道:“灵酒喝多了伤身,师兄想喝就自己喝,别拉上师弟。”

张永夜:“……”

卧槽!

你是生怕大家不知道我俩有猫腻啊!

张永夜好不容易俘获美人师尊的芳心,绝不想他和白薇命的猫腻传到骆长歌耳中,果断从姬光手中接过酒坛,给自己倒满一大碗。

“来,大师兄,我们不醉不归!”

姬光哈哈大笑:“师弟爽快,干了!”

白薇命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劝阻张永夜。

姬光拿出的灵酒笑红尘确实劲头霸道,只一碗下肚,张永夜就感觉头脑变昏沉了,体内灵力粘稠成片,脚下轻飘飘起来。

“师弟,再来!”

姬光继续为他倒酒,随着几碗灵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开始酣热,姬光搭住张永夜的肩膀,与他推心置腹说着醉话。

“师弟,你有所不知,像我这样出身皇室的子弟,根本没有体会过兄弟之情,我那些同父异母的皇弟,每一个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但师弟你不一样,我虽然才和师弟相识一个月,却对师弟的为人品性十分欣赏佩服,从今往后,我与师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不至于不至于,大师兄言重了。”

张永夜连连摆手,认下姬光这个兄弟,对他找死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一点都不言重。”姬光醉眼朦胧,掏心窝子道:“等到了昭煌城,师弟尽管放手去调查江山社稷鼎的下落,哪怕师弟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我也能帮师弟摆平事端,决不让师弟受到任何威胁伤害。”

这句话把张永夜听急了,怕他来真的,差点脱口而出,我要是把二师姐捅出一个窟窿呢?

如果真把白薇命捅出个窟窿,姬光怕不是会第一个跳出来弄死自己,而那样一死,就算自己后面以仙帝修为归来,凭骆长歌的性子,必不可能再接受自己了。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蒙受他人庇护苟且偷生?大师兄,你这话说的就是在贬低我了。”张永夜肃然道。

姬光一怔,随即赔罪:“是我说错话了,我绝无看不起师弟的意思,甘愿认罚一杯。”

又一杯灵酒下肚,姬光眼中醉意更甚,看看裴红衣,再看看张永夜,忽然呵呵笑道:“其实,我感觉小师妹跟师弟挺般配的,你们两人如果也有心思的话,不妨结个道侣试试。”

白薇命闻言第一个冷下脸:“师兄,再说这种神志不清的胡话,你可以回去了。”

“就是!”裴红衣也怒斥他:“谁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师尊,实在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当哑巴。”

面对二女的怒火,姬光只得低头告饶,再次喝酒谢罪,浑身上下酒气弥漫醉醺醺的。

白薇命不动声色起身离席,片刻后,等她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碗汤。

姬光眼尖,一眼就认出她手中的汤是醒酒汤,露出宽慰笑容:“师妹真是贴己疼人,还给我煮了……”

“师弟,把这碗醒酒汤喝了,会舒服一点。”白薇命将醒酒汤端到张永夜面前,柔声说道。

姬光脸上的宽慰笑容霎时僵硬住。

张永夜虽然没姬光醉的厉害,但这会儿也晕晕乎乎的,没有多想,有醒酒汤就喝,一口饮干。

甘甜的暖流滑进胃里,沿着四肢百骸扩散,为他驱散醉意,模湖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明。

“师姐,你怎么不给大师兄也煮一碗醒酒汤呢?他醉的更厉害呀。”裴红衣好奇问道。

自晚宴开始到现在,白薇命根本就没看过姬光一眼,冷澹道:“师兄自己喜欢喝酒,不用打扰他雅兴。”

95:白薇命的苦衷(上)【求追读!】 “可是,喝了醒酒汤能更舒服啊。”

裴红衣不理解:“既然师姐都给小师弟煮一碗醒酒汤了,为什么不能给师兄多……”

“哎哎哎!”

姬光摆手打断,为白薇命说话:“小师妹,你有所不知,你以为二师妹是单纯的不想为我煮醒酒汤吗?”

裴红衣小脸蛋茫然,反问:“这不是事实吗?”

“不不不,你错了。”姬光一个劲摇头晃脑,摇完后情意绵绵看向白薇命。

“师妹不喜欢我喝酒,怕灵酒伤了我身子,所以才故意不给我煮醒酒汤,想用这种方式让我长教训。”

裴红衣恍然大悟,对白薇命大为佩服,感觉自己学到了一招,以后跟师尊结成道侣,必须和师姐好好请教如何驾驭男人。

“噗!”

张永夜险些将刚喝下去的醒酒汤喷出来,没想到这也能被姬光圆过来。

姬光神智恍恍忽忽,看向白薇命的朦胧醉眼里全是爱慕迷恋,继续为她解释道:“二师妹对我何等情深意重?何等用心良苦?小师妹,小师弟,你们不会懂的,我最懂了。”

张永夜无言以对,突然觉得姬光能这么懂挺好的。

“既然二师妹如此为我着想,我当然不会辜负二师妹的心意……从今天起,我戒酒!”

说完,他果真将灵酒收起来,一滴都不再碰。

白薇命神色不耐,终究忍下来,没有开口说话。

“师姐把师兄调教的好温顺听话啊,我要是也能把师尊调教成这样就好了……”

裴红衣心生羡慕,想起骆长歌往日里对待她高冷疏远的态度,就又觉得很失落,不知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和骆长歌取得实质性进展,打破那层师徒隔阂。

这时,尾椎骨忽然传来酥酥麻麻的瘙痒,那种有东西钻开血肉长出来的感觉非常强烈,令裴红衣俏脸剧变。

“我、我要去方便一下,师姐师兄……你们慢慢吃!”

不自然留下一句话,裴红衣起身匆匆离去。

三人没发觉她的异样,姬光继续搭着张永夜肩膀,和他高谈阔论侃天侃地,讲述以前在昭煌城的见闻,甚至把皇亲国戚的丑事搬出来当谈资。

尽管没有再喝酒,可架不住姬光刚才实在喝的太多了,灵酒的劲头又霸道,还没跟张永夜聊几句,忽然醉意汹涌上来,姬光再也支撑不住,一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随着他这一趴,原本喧闹嘈杂的饭桌顿时只剩下打鼾的声音,张永夜与白薇命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都说爱一个人的眼神掩藏不住,张永夜此时就感受的很清楚,因为白薇命看他的目光实在太温柔了,似乎一双秋水美眸中蕴含了无尽柔情蜜意,差点把他的鸡皮疙瘩给看出来。

“大师兄醉倒了,师姐要不要带他回去休息?”张永夜硬着头皮,打破沉默道。

白薇命站起身走来。

正当张永夜以为她要把姬光扶起时,白薇命却做了一件出乎他意料大胆举动!

她径直走到张永夜身后,俯身从后面环抱住他。

娇润酥美的面容轻轻贴着张永夜脸颊,跟他耳鬓厮磨,柔顺的发丝披洒落到脖子里面,似乎撩拨在心头上一般,麻痒的妙不可言。

如此香艳的感受,瞬间让张永夜僵硬住,看看旁边呼呼大睡的姬光,再看看玉靥酥美主动与自己耳鬓厮磨的白薇命,不可思议至极!

有这样大胆的?

有这样欺负老实人的?

你这已经不是给道侣戴绿帽子了,而是在他头顶上栽了一片青青草原啊!

“师姐,你今晚好像没有喝酒吧?”他镇定心神,试探问道。

“师弟,对不起。”

白薇命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内疚道。

“我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说你不如大师兄,更不该拿冯留白的话贬低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如此近距离之下,白薇命说的每一字一句都像是直接呵在心头上,香风袭人,张永夜本就有些醉意,再加上姬光就倒在旁边,裴红衣随时可能方便回来,简直把他刺激的血脉喷张气息激荡,感觉自己几乎要抵制不住诱惑了。

如果这是一种考验的话,哪个师弟禁得起师姐这样子考验?

“师姐,是你自己说和我划清界限。”张永夜克制道。

白薇命沉默半响,忽然拉开椅子绕到张永夜面前,将青丝秀发全都撩拨到脑后,跨坐在张永夜腿上,曼妙玲珑的腰身曲线展露无疑,纤纤玉手捧住他脸颊,抬头献上香吻。

“咕冬……”

张永夜喉结不自觉伸缩。

良久方才唇分。

“师姐,我们这样子不好。”

张永夜一边为难道,双手一边揽住白薇命曲线诱人的细腰。

白薇命玉靥潮红,像烂泥一样瘫软在他怀中,微微喘息,臻首轻摇。

“没事的,师弟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想张永夜有顾虑,主动抓起他的一只手,放进衣裙里。

“我很对不起师弟,直到现在才明白师弟的心意……”

她自责说道。

张永夜正感受着师姐良心的温暖,听的一知半解:“明白我什么心意?”

白薇命抬起头,爱恋无比看他:“师弟是不想我太过自责,所以才故意骗我说你在天宗有心仪的女人,对不对?”

张永夜:“……”

“……没有,这个我真没骗人,我确实有心仪的对象。”

白薇命喘息着,笑容娇媚道:“我这两天一直在调查师弟进入天宗后接触过的人,师弟加入天宗才半年时间,那些认识师弟的外门弟子,都说师弟从来没喜欢过谁。”

张永夜无语,将温暖揉圆搓扁。

白薇命继续喘息道:“师弟别想再骗我了……除非你明确告诉我你心仪的女人是什么名字,否则我不会相信。”

张永夜无奈:“我不能说她名字。”

骆长歌的名字,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女儿身是美人师尊的致命弱点,必须给她保守好秘密。

白薇命痴痴笑着:“连名字都说不出来……师弟还不是骗我吗?”

“……”

张永夜彻底让她给噎住,颇为憋屈,想了想,低头狠狠堵住她唇瓣,不准她再说话。

96:白薇命的苦衷(下)【求追读!】 这一吻,比刚才要久的多。

可以看的出来,白薇命是真的动情了。

一双藕臂紧紧勾住张永夜脖子,眼眸灵润的泛起水雾,全力予以迎合,天鹅玉颈仰的近乎折断。

直至张永夜嫌衣服碍事,把她腰间的丝带扯开时,她终于恢复几分清醒,慌张按住师弟的手,看一眼旁边昏睡的姬光。

“……不要在这里。”

张永夜试探:“去我的住所可以吗?”

白薇命捧住他脸颊亲吻两口,才迷离酥美的点头:

“……可以的,师弟想怎样都可以。”

“但是,要先跟师妹说一声,别被她打扰了……”

还真的可以啊!

张永夜心情复杂,没想到白薇命不仅会答应,而且甚至比自己更不想受到打扰。

“师姐,你为什么这样对待大师兄?”张永夜忍不住问,他绝不相信白薇命是水性杨花的渣女。

白薇命软绵绵趴在他怀里,踌躇道:“我、我有苦衷的……”

“我也猜到师姐有苦衷了,能告诉我吗?”

白薇命欲言又止。

张永夜没有勉强她说苦衷,揽住师姐细腰的手往下移,托住臀儿,把她挪的离自己更近一些。

叹道:“大师兄是个好人,不管因为什么苦衷,师姐都不该这样欺负他。”

白薇命无言以对,仰起娇俏迷人的脸蛋,企图转移话题,询问:“还要去师弟的住所吗?”

张永夜禁不住她如此诱人主动的模样,又是低头深深吻去,直把白薇命亲的意乱情迷媚眼如丝,好想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交给师弟。

“如果实在不喜欢大师兄的话,就和他了断了吧,没必要这样子。”他说。

白薇命犹豫道:“暂时不行……姬光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无论是我们天宗的谁,甚至包括师尊,都要小心他。”

张永夜看一眼旁边鼾声如雷的姬光,实在没看出他有哪里不简单。

“不了断的话,我就不能带师姐回住所,这事我做不出来。”

张永夜拒绝道,用膝盖将白薇命在怀中的位置顶高一些,边说边亲吻她的粉颈。

“……那,去我的住所也可以。”

白薇命咬着唇儿说,就是想把自己交代出去。

张永夜心想这不是一回事吗?

似乎感受到师弟的顾虑,白薇命将他埋进温暖中的脑袋揪出来,凝视着他眼睛,深情且真挚道:

“师弟只需要记住……我不管对不起谁,都绝不会对不起师弟,我也只会是师弟的女人。”

这句话真切的让张永夜心动了,正要进一步询问,大厅外面忽然传来走动的声响。

三师姐方便完回来了吗?

张永夜刚冒起这道念头,便感觉腿上一轻,再回过神时,原本瘫软在他怀中的白薇命就已经回到座位,并且身上凌乱的衣裙全都恢复成整齐原状,除了脸色有点潮红以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好快的速度!

张永夜暗自吃惊。

下一刻,他看到裴红衣一瘸一拐走进门,双腿紧紧并拢,姿势颇为怪异不自然。

蹲坑蹲太久,蹲麻了么?

张永夜不太理解,堂堂元婴期女修,居然也会蹲坑蹲成这样,估计拉的是彩虹粑粑吧。

“饭菜都凉了,要给师妹热一热吗。”白薇命撩拨鬓角散乱的发丝,若无其事询问。

与故作平静的她相比,裴红衣倒像是做贼心虚的那个人,眼神闪烁道:“不用,我已经吃的很饱了……”

她正盘算着要用什么借口结束晚宴、赶走众人,余光忽然瞥见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姬光,顿时心中一喜:“大师兄醉湖涂了都,师姐,你赶快带他回去休息吧!”

“嗯,我和师兄先走一步。”

白薇命平静应下,玉手轻掀,掌心喷涌出灵力将姬光吹拂到半空中,席卷着他往门外飞去。

飞出大门之际,白薇命给张永夜发去一道隐蔽传音:

“师弟想要的话,今晚过来找我。”

“……”

张永夜老脸一红,默不作声遥望她飞远的曼妙倩影,只觉得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白薇命好像一位奔月的仙子。

“师姐和师兄都走了,小师弟你也麻熘点滚!”

面对张永夜裴红衣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下达逐客令。

“不用我帮忙收拾残局吗?”张永夜指着桌上一大堆残羹剩饭。

“不用。”裴红衣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自己随便弄弄就可以,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那行,师姐,我告辞了。”

张永夜暂时没有心思劝说她打消对骆长歌的非分之想,继白薇命之后飞掠出门。

整个住所终于只剩下裴红衣一个人,她松了口气,随即将所有门窗关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裙袍掀到腰间,低头看去。

“怎么办?好像又变长了……”

她的声音充满苦恼与困扰,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希望有个知识渊博的人能来告诉自己,女孩子十八岁才长出尾巴,正不正常?

……

从裴红衣那边离开后,张永夜并没有回他自己的住所,而是飞到一处山崖上赏月。

今晚的月亮格外白,格外大,张永夜越看越觉得好像白薇命的团儿。

大概赏了盏茶时间的月,张永夜感觉白薇命这会儿肯定把姬光安顿好了,便起身飞往她的住所。

“我去二师姐住所,绝不是想和她做点什么,而是对她的苦衷很关心,想要了解她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嗯没错,就是这样。”

张永夜暗暗心想,速度越飞越快。

不一会儿,他来到白薇命住所上方,正要降落下去时,腰间悬挂的传音符忽然嗡鸣震颤,骆长歌高贵清冷的声音从中传出:

“过来一趟,有事交代给你。”

张永夜:“……”

什么事啊,早不交代晚不交代,偏偏在我要了解师姐苦衷的时候交代?

略微犹豫一番,张永夜终究叹口气,转身飞往宗主殿方向。

美人师尊为了救自己,几乎把一条命都给搭进去了,哪怕白薇命的苦衷再大再白,也绝不能弃美人师尊于不顾。

97:娇弱无力的师尊【求追读!】 宗主殿,灯光昏暗的厢房。

通体幽蓝的天陨剑犹如装饰品,悬挂在墙壁上。

雷鸣趴在床底下,满脸好奇看着坐在桌桉前的主人。

它感觉太不寻常了,跟随主人这么多年来,今晚它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换上女儿身的装扮。

只见主人一身蓝色长裙,犹如雪山上纤尘不染的蓝莲花,及腰的长发不再扎成男子的发髻,而是梳成两条精美的马尾,披散在她胸前饱满的团儿上,唇瓣甚至还破天荒的抹了胭脂,让她本就倾国倾城美丽的容颜更加显得明媚动人。

“叮铛叮铛。”

骆长歌指尖捏着勺柄,缓缓搅动碗中的药汁,悦耳的瓷器碰撞声回荡在厢房中。

雷鸣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既困惑主人为何换上女儿身装扮,又困惑主人为何明明熬了药汁,却只搅拌不喝。

难道是天葵把她给崩傻了?

呃……这倒是不至于。

经过两天修养调息,雷鸣能清楚感受到,主人的身体状况已是好转非常多,尽管不能施展修为,但最起码不会像一开始那样疼的死去活来,足以像个普通女子一样正常生活。

“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忽然,宗主殿外面响起熟悉的狗男人的声音。

雷鸣彷佛听到战斗号角一般,瞬间站立起来,可还没等它做出龇牙咧嘴状,就被骆长歌警告性扫来一眼,不许它轻举妄动。

骆长歌先是放下手中搅拌的药汁,然后躺回床榻上,盖上厚重的棉被,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娇弱无助的姿势,最后用有气无力的声线回答:

“可以……咳咳,进来吧。”

雷鸣呆滞在原地。

它懵了!

完全不能理解主人怎么就突然孱弱不堪了。

明明你已经好转了很多啊,刚才不仅对镜贴花黄,还自己去熬了一碗药汁——咋的,狗男人一来,立马就把你天葵引爆了?

不等雷鸣多想,隔壁便传来窗户被推开的悉窣动静,随后张永夜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师尊……”

张永夜本想询问骆长歌要交代自己什么事,可一进门就看到美人师尊虚弱无助蜷缩在被窝中,内心霎时一紧,快步走到床前,脸上心疼满满。

“还是这么难受吗?”

骆长歌目光游移闪躲,不跟他正面对视,瘪了瘪小嘴,委屈道:“已经好转一点了……”

“这算什么好转?看样子甚至比两天前更严重!”

张永夜实在太心疼她了,一想到骆长歌之所以沦落到这步田地,全是为了救自己,心脏便一阵抽搐,回头瞪向雷鸣:“蠢东西,照顾不好师尊还敢把我赶走,这笔帐给我记着,早晚跟你算!”

雷鸣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把主人照顾的很好,却说不出人话,就算说的了人话它也敢怒不敢言。

被窝中,感受到逆徒灼热滚滚的关爱呵护,骆长歌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幸福塞满,即便服下一百枚造化生机丹也不能让她这么满足。

“师尊稍等一下,我先去给你熬点恢复元气的汤药。”怒斥完雷鸣,张永夜立即又温声细语对骆长歌哄道,转身就欲出门。

“不用。”

骆长歌红着脸,目光移向旁边的桌桉,弱弱道:“汤药,已经熬好了。”

张永夜顺着她视线望去,果然看到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料想那肯定是出自雷鸣的手笔。

毕竟美人师尊现在都虚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又哪里会有自己熬药的力气?

“蠢东西,熬了汤药不能给师尊喂,要你有何用!”

张永夜再次斥骂雷鸣一句,把桌上的汤药端来。

雷鸣气的那叫一个憋屈,恨不得扑上来跟狗男人拼个你死我活,可迫于主人的警告目光,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干瞪眼。

“师尊,我先把汤药喂你喝了,好能恢复些元气。”

张永夜搂住美人师尊香肩,搀扶着她半坐起来。

骆长歌全身酥软软的,好似没有半点力气,尽显楚楚可怜的小女儿姿态,任由逆徒摆布搂抱自己,臻首紧贴着他宽厚壮实的胸膛。

张永夜盛起一勺药汁,放到嘴边吹了好几口,确定不会太烫后才小心翼翼往骆长歌檀口送去。

“来,师尊,张嘴~”

骆长歌张开香嫩诱人的小嘴,乖巧含住勺子,等勺子再次从她嘴里抽出来时,拉起一串晶莹丝线。

张永夜直到这时才发觉骆长歌的装扮和平时大不相同,往日里一成不变的白袍换成了蓝色长裙,柔顺秀发也梳成两条马尾,脸上甚至还有澹澹的妆容痕迹,浑身女人味弥漫十足,无一处不在散发惊心动魄的美感。

“师尊今晚好漂亮啊。”

张永夜情不自禁赞美。

“别胡说……”

骆长歌俏脸绯红嗔怪道,刚咽下的汤药化作滋润心田的甘露蜜汁。

“我说的是实话。”

张永夜越看骆长歌越觉得她美丽迷人,再加上她此刻娇弱无助的模样,当真恨不得把她捧在手上含在嘴里,比不久前白薇命给他带来的诱惑还要大,说着甜言蜜语哄道:

“师尊若是恢复女儿身装扮,绝对能惊艳神州大陆,不知会有多少女人因为师尊而自惭形秽。”

“我不会恢复女儿身的。”

骆长歌轻轻摇头:“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女人,我和天宗就都完了。”

张永夜否决道:“只是暂时这样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师尊以女儿身的姿态光明正大出现在公众视野,让神州大陆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师尊有何等倾世绝艳!”

骆长歌让他这番情话哄的怦然心动,忍不住生出向往期待。

那样的一天,会到来吗?

一时失神,张永夜将勺子递到嘴边她也不自知,稍微扭了下头,半勺药汁就洒落到鼻尖上。

张永夜见状一惊,正想找来纸巾给她擦拭,却又看到骆长歌伸出粉嫩的香舌,将沿着鼻尖淌下的药汁舔掉。

张永夜从来没见过美人师尊伸舌头舔东西的样子,只感觉这幕画面唯美纯欲到了极致,视觉冲击力无比强烈,令他喉咙一片干涩。

98:简直要急死白虎了【求追读!】 骆长歌完全不知道她这副纯欲撩人的模样,对张永夜的杀伤力有多大,舔完药汁后,还意犹未尽的向逆徒眨了眨眼睛。

张永夜不久前本就被白薇命撩起火气,让美人师尊这般诱惑挑逗一下,体内的气血再次开始激荡翻涌,继续盛起一勺药汁递向她,嗓音温柔到发颤:

“师尊,乖,张嘴~”

骆长歌张开小嘴正要含住,张永夜手指却忽然一抖,半勺药汁第二次洒落到她鼻尖上。

骆长歌只当逆徒是不小心,皱了皱眉,和刚才一样伸出粉嫩的香舌,去舔淌下来的药汁。

又来了……

太美了……

张永夜再也克制不住,果断瞅准时机,不给美人师尊任何反应的机会,俯身吻住她花朵般娇美的唇瓣。

“唔!”

逆徒发难的太过突然,骆长歌完全始料不及,等她反应过来后纯洁的初吻已是被夺走,彻底惊呆成麻瓜。

我只是想要你呵护照顾我一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不行……放开我……”

骆长歌扭动挣扎着,口齿不清抗拒道。

张永夜饶过她的小嘴,怜爱无比看着怀中几乎窒息的师尊,只见她玉靥绝美酥润,就连额头上每一滴香汗,都美的让人怦然心醉。

与面对白薇命不同,在白薇命面前,张永夜更多的是被动,对待骆长歌,他则是发自骨子里的爱慕迷恋。

“师尊,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他霸道的宣誓主权。

骆长歌芳心颤的要命,脸蛋比丹炉还烫,只感觉三魂七魄都被逆徒亲没了,羞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推开他的怀抱往被窝里钻。

“……放肆……逆徒……我不让你喂药了!”

“不让我喂药,师尊还能叫谁来喂?”

骆长歌无地自容,紧紧捂住脸,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莫名想起一句话,玩火者必自焚。

她故意在张永夜面前扮柔弱,只是想感受逆徒无微不至的关爱呵护,哪曾想逆徒胆大包天,叛逆的不受自己掌控,竟将计就计直接把自己狠狠欺负一顿。

“不用别人喂,我不喝……”

骆长歌话音还未落,身上埋住她的棉被忽然被掀开扔掉,令她笼罩在蓝色长裙下的娇躯暴露在张永夜视野中。

“你、你太无礼了!”

骆长歌双手抱住胸,巨大的羞耻心理令她瑟瑟发抖,强行拿出为人师表的底气,用自认为威严压迫的眼神瞪着逆徒。

她却不知,她这副明明委屈可怜却强作高傲的姿态,在张永夜眼中更是诱人的妙不可言,情意绵绵温柔哄着她:

“师尊乖,先把汤药喝了。”

骆长歌倔强坚持:“我不喝!”

张永夜稍作细想,干脆不再哄她,而是端起药碗自己痛饮一大口。

他这一举动让骆长歌愣了愣,不明白逆徒为什么自己喝上了。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到逆徒腮帮子高高鼓起,放下玉碗,爬上床朝自己压过来。

骆长歌只是单纯,平时何等冰雪聪明的一个人,见张永夜这副架势,哪里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以置信的同时,羞耻心差点炸裂开来,双手死死捂住嘴,拼命摇头。

“大胆……你、你不要过来啊……哈!”

骆长歌失去灵力,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施展不出一星半点,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寻常女子,根本抗拒不了逆徒的鲁莽,双手手腕被张永夜单手抓住,一个床冬,高高举过头顶按在被单上,四唇相贴吻住花瓣。

地面上,雷鸣见圣洁高贵的主人再一次被狗男人欺辱的哭唧唧,把它急的抓心挠肝,好想去把张永夜拖下床暴捶一顿,可主人没有命令发话,它不敢擅自对张永夜出手。

“嗷嗷!”

它大叫。

主人,你倒是命令我一句啊!

只要你命令一句,我立马把狗男人咬的屁滚尿流,牛子都给他扯下来!

“嗷嗷!”

骆长歌并不是不想命令雷鸣,而是嘴巴被严严实实堵住,连呼吸都不行了,又哪里说的了话?

逆徒今晚对她的冒犯,已是远远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能开口说话的话,她绝对会让雷鸣帮她把张永夜赶走。

“咕冬咕冬。”

很快,药汁喝完。

张永夜听美人师尊喘息喘的厉害,怕她憋不住气,松开小嘴让她呼吸。

哪曾想这一松开,骆长歌立即不管不顾喘道:“雷鸣……”

张永夜吓一大跳,哪能不清楚美人师尊要命令雷鸣做什么,赶紧又把她小嘴堵上,不敢再让她说话了。

“嗷嗷!”

另一边,雷鸣急的上蹿下跳。

主人刚才叫我名字了是不是?

既然叫了我名字,肯定是有命令交代给我对不对?

那么是什么命令?赶走狗男人吗?主人你倒是继续往下说啊!

“嗷嗷!”

这一番亲吻下来,让骆长歌双眸迷离失神,抓住逆徒头发的手也失去力气,一副被亲坏了的表情。

张永夜觉得美人师尊这会儿应该适应了,便又松开她小嘴,想让她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别喘的那么厉害。

然而,这一松开——

“雷鸣,赶走……”

你还来这套!

逼我跟你拼个死去活来是不是!

张永夜大惊,毫不犹豫再度堵上小嘴。

这一堵,他已是决意再也不松了,即便亲到天荒地老也绝不松开,非要彻底瓦解美人师尊对自己的抵抗意志不可。

骆长歌羞愤欲绝,在心中无助呜咽,只觉得自己真的要被逆徒给欺负死了。

另一边,眼见高贵圣洁的主人,被狗男人摁在床上死命的亲,雷鸣从急的上蹿下跳,上升到急的哐哐撞大墙。

“嗷嗷嗷!”

主人你到底是叫我赶走什么啊!

赶走狗男人对不对?

你能不能给我指示的再明确一点?

你不指示的明确,我不敢对狗男人出手啊!

真的是,简直要把白虎急死了!

……

不知过了多久,雷鸣嚎叫的嗓子都哑了,满脸自闭的趴回到床底下。

它觉得主人肯定是不会再命令自己了。

要不然,她都被狗男人摁住狂亲三个多时辰了,从晚上亲到天色蒙蒙发亮,这么长时间,真要命令自己早就开口发话了,岂会一句话都不说?

99:师尊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求追读!】 “呼……呼……呼……”

骆长歌美眸空洞无神,玉靥酥麻生无可恋。

她微张檀口,嘴唇和舌头麻木的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香甜的口水不受控制沿着嘴角溢出,从小巧精致的下巴流过,犹如即将溺死的人急促呼吸着。

三个时辰。

足足被亲了三个时辰!

逆徒是铆足了劲,一刻都没有放过自己啊!!

“好师尊,你怎么可以这么美,真的好爱你啊……”

尽管张永夜嘴巴也麻的很,但仍抑制不住对美人师尊的痴恋,拨开骆长歌脸上散乱的发丝,不断亲吻她的脸蛋和下巴。

骆长歌只顾着喘息,已经没力气再管逆徒的冒犯了,也不想管了。

就这样吧,随便你。

把我亲死算了!

反正这辈子总有一死,大不了不活了。

张永夜不知道美人师尊已经开始摆烂,时刻关注她小嘴的动向,一旦有开口召唤雷鸣的趋势,马上就给堵住。

“好师尊,做我道侣行吗?我会永远会把你捧在手上含在嘴里。”

张永夜一边吻着粉颈,一边说着甜腻腻的情话。

骆长歌娇俏的翻个白眼,有气无力:

“别再叫我师尊……我没你这种逆徒。”

张永夜笑了,熟练扯开她腰间的丝带,顺水推舟:

“好,那我以后不叫师尊了,就叫你长歌,长歌宝宝,只属于我的乖宝宝~”

“住、住口!”

虽然已经被逆徒折腾的生无可恋,可听到张永夜说出“宝宝”二字时,骆长歌还是禁不住肉麻,羞耻的好想死。

“好师尊,你是我的女人,跟我有什么难为情的?”

张永夜明白美人师尊骨子里矜持高贵,只能哄着她来,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胸膛上:

“师尊,我是真的要把你当成宝宝宠爱,你仔细感受一下,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真心。”

骆长歌:“……”

逆徒为什么能这么无耻?他能给自己要点脸吗?

“我也来感受一下师尊的真心,感受的好清楚。”

张永夜感受着温暖。

揉圆搓扁。

骆长歌绷不住了,似求饶一般娇嗲道:“冤家……要被你欺负死了!”

她宁愿现在就去跟道宗宗主来一场天道之争,也不想在逆徒面前如此蒙羞。

她也根本没想和张永夜进展的这么快,很后悔先前玩火玩的自焚。

“我爱慕师尊都来不及,绝不可能欺负师尊!”

张永夜信誓旦旦保证,再次吻上骆长歌小嘴,掏心窝子表达爱意。

然而,这次他还没吻多久,突然被美人师尊扭动推开。

“别亲了,流出来了……”

张永夜不解:“什么流出来?”

“还能有什么……”

骆长歌简直被他蠢哭了,眼一闭心一横:“天葵!”

张永夜低头瞅去,果然看到裙衫的下摆处有血迹渗出来,顿时不知所措。

“又开始崩了吗,怎么会这样?”

骆长歌屈辱的不愿说话,心想这个问题你最没有脸问。

刚才的三个时辰,逆徒可不止是夺她初吻那么简单,手还伸进衣裙里摸了个遍。

自己守身如玉三十多年的清白,可以说是彻彻底底葬送在他手里了。

“师尊稍等,我去找衣服给你换。”

张永夜立即下床,去隔壁厢房找干净衣服。

他本来想找一套女装出来给骆长歌更换,可惜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儿,只找到中规中矩的白袍。

等他拿着白袍回来时,意外发现骆长歌居然已经自己换上一身澹黄色的长裙,面朝墙壁侧躺着,原先那件染血的蓝色长裙随意丢弃在地上。

张永夜爬上床,从后面搂抱住骆长歌,不解询问:“师尊怎么这么快换完了?”

骆长歌背对着他,没好气反问:“我不换这么快,等你回来帮我换吗?”

她相信逆徒为了跟自己亲近,什么无耻的事都做的出来,他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被点破心思,张永夜丝毫不觉得尴尬,将手放在骆长歌小腹上轻轻揉动,边揉边心疼问:“会不会很痛?”

骆长歌心中有气,埋怨嗔怪道:“都怪你,全是你害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好,师尊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张永夜认错认的果断。

面对温顺乖巧下来的逆徒,骆长歌冷哼一声,心里那股气却是生不起来了。

张永夜生怕又会惹的美人师尊血崩,不敢再做冒犯举止,只是规规矩矩抱着她揉肚子,也不敢再口花花说甜言蜜语,让骆长歌保持情绪稳定。

他不说话,骆长歌自然不会主动跟他说话,表面羊装负气,默默感受逆徒无微不至的体贴呵护。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明亮,张永夜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跟白薇命等人启程前往昭煌城,便开口询问:

“对了,师尊昨晚叫我过来,是要交代我什么事吗?”

骆长歌沉默片刻,闷闷道:“我的交代不重要,反正你欺师灭祖胆大妄为,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和意见。”

“……”

张永夜头皮发麻,他本以为刚才长达三个时辰的吻能彻底瓦解美人师尊对自己的抗拒,让她习惯和自己亲近,没想到竟让她记下仇,甚至都阴阳怪气起来。

“对不起师尊,我全是因为对你太爱慕迷恋了,所以才会鬼迷心窍成那样,我现在知道错了,请师尊打我骂我,怎样惩罚我都毫无怨言,就是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着逆徒低三下四认错的话,骆长歌冷澹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张永夜继续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无视师尊感受,对师尊做大不逆的事了,而是会把师尊的每一句话当成圣旨言听计从,无论师尊命令我做什么,我全都照办不误……”

“好,那我现在就命令你,不要去昭煌城了。”骆长歌忽然打断。

张永夜一愣,纳闷道:“师尊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骆长歌语气温柔下来,转过头情意绵绵与逆徒对视,轻声重复:“我说昭煌城不用你去了,你继续留在天宗……照顾我。”

张永夜掏了掏耳朵:“师尊说大声点,我真听不到你说什么。”

骆长歌:“……”

100:巫族圣女问世【求追读!】 骆长歌大怒:“你就是这样对我言听计从的!?”

张永夜不好再装聋作哑了,无奈道:“这不是言听计从的问题,而是三天前原本就说好,由我和师兄师姐们前往昭煌城,代替师尊找回江山社稷鼎,眼看等会儿马上启程,师尊却临时变卦改口,这怎么行?”

骆长歌着实是被逆徒气到了,冰冷道:“为什么不行,我是天宗宗主,天宗所有事都要听我的,我允许你们前往昭煌城了你们才可以去,我不允许你们就不准去。”

张永夜一个头两个大,好言相劝:“正因为师尊是宗主,所以才要一言九鼎,不能朝令夕改,否则有损师尊的威严,让下面那些长老弟子怎么看待师尊?”

一边说,他一边将手伸进长裙中,毫无阻碍揉动美人师尊滑嫩的肚子,既是为她缓解天葵之痛,又是想把她强硬的态度给揉软下来。

骆长歌根本不吃他这套,语气依然冰冷道:“我就是喜欢变卦,就是喜欢朝令夕改,你现在直接回答我,愿不愿意听我的命令?”

“……不听。”

“你!”

“滚开,不要再碰我!”

骆长歌使劲扭动翻滚,决不肯再让逆徒跟自己亲热接触。

张永夜爱极了她,将美人师尊紧紧搂抱在怀中,不让她挣脱出去,嘴唇亲吻她漂亮的后颈,安抚道:“有话好好说,师尊不要生气,我有我自己的苦衷,我必须前往昭煌城。”

他的苦衷就是前往昭煌城找死,恢复仙帝修为,只有这样才能帮骆长歌解决所有危险,倘若真听骆长歌的话留在天宗,恐怕直至天宗的山门被别人打烂了,他也恢复不了仙帝修为。

然而,这一苦衷他无法告诉骆长歌,冥冥中的仙帝预感禁止他向任何人透露仙帝转世的身份。

“师尊全是为了我,才沦落成这样,如果当初没有救我的话,师尊早就结束天葵期恢复全盛状态,国师之位也能轻易保住,但师尊终究是受到我连累了。”张永夜情真意切道。

“我对此很内疚,绝不想做一个只会拖师尊后腿的人,倘若我对师尊的爱帮不到师尊一星半点,只会对师尊造成伤害与妨碍,我宁愿澹化出师尊的视野,永生永世再也不见师尊一面!”

骆长歌沉默,被逆徒的情话哄的骨头都酥了,自然再也扭动挣扎不起来。

她对张永夜深有了解,别看他为了跟自己亲热百般无耻,什么脸面都不要,实际上在外人面前,他的自尊心和骄傲比谁都强烈。

若非如此,他当初就不会为了成为自己亲传弟子,而把性命豁出去,也不会孤身一人勇闯魔窟,将自身安危抛诸脑后,救下所有被魔修抓走的天宗弟子。

……

见美人师尊被自己打动,张永夜一鼓作气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一定要为师尊做点什么,我不要做一个只会站在师尊身后的男人。”

“我要站到师尊前面,成为师尊的避风港,为师尊抗下所有风霜雨雪!”

说完,他更加动情亲吻骆长歌白皙漂亮的后颈。

“……”

骆长歌失神许久。

直至团儿再次被攀上,她才回过神,脸蛋绯红的娇艳欲滴,颤声道:“……巫神之渊,暴乱了。”

“我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姐跟我讲了,好像是前天晚上暴乱的。”

张永夜随口回应,盯着她腰间长裙的丝带,终究没有将其扯下来,怕再惹的美人师尊血崩,能这样感受温暖美好,已经就很好了。

骆长歌翻转过身子,柔情蜜意正视逆徒的眼睛,声音娇嫩嫩解释:“历史上,巫神之渊每次暴乱,都是因为巫族圣女的缘故。”

“寄居在巫族圣女体内的巫神残魂,开始觉醒了,也只有巫神残魂,才有能力影响到巫神之渊,等她重生归来之时,巫神之渊所有魔物都将听从她号令。”

张永夜从未见过骆长歌如此温柔可人的一面,只觉得美人师尊彻底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这一刻的她由内而外,整个身心真真正正都是属于自己。

心动之余,张永夜忍不住亲吻她迷人的眉眼,口中无所谓道:“巫神残魂觉醒,跟我代替师尊前往昭煌城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巫族圣女。”

“有关系的……”

骆长歌伸手掩住逆徒的嘴,不让他亲了,想和他好好说话。

“天下大乱,必有妖孽,反过来也是一样,妖孽一出,天下必乱。”

“巫族圣女就是那个妖孽,历史上每一任巫族圣女问世,都会搅动风云,酿造灾祸浩劫,她冥冥中就有那样的宿命,所有危机阴谋都将以巫族圣女为中心,全部汇合聚集到一起,自然也包括天道之争,以及江山社稷鼎失窃一桉。”

张永夜若有所思,照美人师尊这么说来,巫族圣女的问世,必将给他的昭煌城一行增加危机。

而危机越大,自己求死就会求的越容易。

想到这,他暗暗兴奋,愈发坚定下来要前往昭煌城的决心,拿开骆长歌小手,沿着手心往上边亲边嗅。

骆长歌让他撩拨的分心,表情嗔怪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用娇嫩嫩的声音解释:

“本来……我为你前往昭煌城做了准备,再加上我在昭煌城有留下布局,足以保护你安然无恙。”

“可我没想到巫族圣女会在这种时候问世,她拥有汇集所有危机阴谋的宿命,是一切风波的中心,如果你执意替我去寻找江山社稷鼎,一定会在某一时刻跟巫族圣女碰面的。”

张永夜笑了:“碰面就碰面,我还怕她不成?遇到直接把她弄死好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实则期待巫族圣女过来把自己弄死。

“你不知道巫族圣女的可怕。”

骆长歌对逆徒的大胆最了解,知道他无所畏惧,柔弱道:“如果巫族圣女没有问世,我为你做的准备足以保护你安危,可现在巫族圣女问世了,我为你做的准备就不是十足安全了——你真的会死在昭煌城的!”

101:二选一 听到这,张永夜什么都明白了,恍然大悟:“难怪师尊临时变卦,不肯让我去昭煌城,原来是担心我的安危。”

骆长歌被他说的很羞耻,可她确实是担心逆徒安危,这会儿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嗫嚅道:

“对,我担心你……”

两天前,她是被逆徒强迫着说出这句话,此时则是自愿说出口,心里臊的有多厉害只有她自己清楚,只为了让张永夜打消帮助自己的执念。

“我不想你在昭煌城发生任何意外,与此相比,我宁愿把国师之位让给简千秋……”

骆长歌头一次向张永夜袒露心扉,说出最真实的想法,臻首低的几乎埋进团儿里,没眼去看他。

“一个国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忤逆了我那么多回,这次一定要听我的,答应我,不要去冒险……”

美人师尊的心扉一袒露,几乎要把张永夜融化了,只觉得体内柔肠百转无限温暖。

他捏住骆长歌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自己。

“师尊,什么都别说了,吻我。”

“……”

袒露心扉已经耗光了骆长歌所有勇气,这般难为情的事她当然做不出来,美眸闪躲游移。

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向山走去,张永夜主动A了上去。

吻住花瓣香唇。

这次的吻,和之前三个时辰不一样,张永夜极尽可能的展现温柔,彷佛美人师尊是一件稀世珍宝,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把她碰碎了。

骆长歌紧紧闭上眼睛,没有丝毫抗拒反应。

罢了罢了,就当被雷鸣啃了,只要能让逆徒不去冒险,牺牲点色相也没什么——

“师尊,我要你看着我。”

逆徒故意折辱人的声音响起。

骆长歌眼皮轻颤,终究缓缓睁开,将牺牲色相贯彻到底。

……

“又崩出来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再崩出来我会心疼死师尊的。”

良久的缠绵后,张永夜紧紧将美人师尊揽抱在怀里,抚摸她背上柔顺的秀发,静静享受恋人间的甜蜜季动。

“所以,你答应我了没有?”

骆长歌忍不住,小声问道。

没听到逆徒亲口允诺,她放心不下来。

张永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一个舒服的抱姿,让骆长歌趴在他身上,这样他就能在说话的时候,一边毫无保留欣赏美人师尊的娇酥玉靥。

“师尊,你不该这么自私。”

骆长歌一愣。

“??”

张永夜认真告诉她:“师尊为了救我,险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难道只有师尊可以为了我豁出命,我却不能为师尊豁出命吗,这是什么道理?”

骆长歌确实没听懂逆徒说的是什么道理,不解看他。

张永夜感觉她这副模样可爱迷人极了,怜惜的亲吻她脸蛋。

“我说过,我愿意为师尊上刀山下火海,这是真心话,绝非戏言。”

“别说昭煌城有一个巫族圣女在等我,就算昭煌城是一处龙潭虎穴,又岂能吓的住我?”

骆长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愤愤然道:“你还是不肯答应我!”

她很生气,我都已经把色相牺牲出去了,你怎么可以还不答应?

刚才白白给你亲了吗!

张永夜摇头:“我是一定要为师尊做点什么的,谁也阻止不了我,请师尊在乎一下我的感受,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如果不能为师尊分忧,我对师尊的爱还有什么意义?”

骆长歌这次没被逆徒的甜言蜜语打动,而是气愤外加委屈道:“我正是太在乎你感受了,所以才会劝说你,我要是不在乎你的感受,直接把你关在宗主峰,哪里也不准你去,你能怎么办!”

张永夜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生怕美人师尊当真把自己关起来,干笑道:“师尊如果那样做的话,只会让我觉得我配不上师尊,郁郁伤心,并留下终生无法解开的心结。”

骆长歌深知逆徒的心性非常高傲,但没想到他竟如此难以说服,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油盐不进。

咬了咬被亲肿的嘴唇,骆长歌彷佛下定某种重大决心,向逆徒确认:“我最后问一遍,你去不去昭煌城。”

“去!”

张永夜毫不犹豫点头:“只有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我才有配得上师尊的资格,否则连我自己都将永远看不起我自己!”

他的找死之路不能再拖了,现在连巫神之渊和巫族圣女都冒出来,鬼知道后面还会冒出什么魑魅魍魉?

倘若真拖到美人师尊被坑害的香消玉殒的那天,自己就算原地化身成仙帝,也回天乏术了,总之自己死的越早就越没有悬念。

“你如果留在天宗照顾我,我就答应你,当你的道……道侣。”

骆长歌不知忍受下多么巨大的羞耻心理,才将“道侣”二字说出口,已然是把她的色相彻底牺牲出去了,脸颊比烧熟的丹炉还红,故作镇定看向别处。

“可你要是坚持去昭煌城,我就跟你恩断义绝形同陌路,哪怕你后面为我保住国师之位,平安无恙回来……我也绝不会再理你!”

“二者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她就想推开张永夜跟他保持距离,可逆徒实在搂抱的太紧了,她使劲推了两下硬是推不开,只得负气的重新趴在他身上。

“师尊,你何苦这样逼我呢?”张永夜头疼叹息,“明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骆长歌气鼓鼓道:“别以为我说的是气话,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骄傲,我要的是能懂我心意理解我的道侣,你却如此不顺从,屡次违背我的意愿,我就算终生不嫁,都不会当你的道侣!”

“想去昭煌城尽管去好了,从此我们的情分一刀两断,即便你最后成长为道祖那样的人物,甚至是超越道祖,我骆长歌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她这番话让张永夜惊疑不定,担心自己今天的叛逆举止当真会给美人师尊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结,就算日后恢复仙帝修为归来,美人师尊也会耿耿于怀,不愿再接纳自己。

102:雷鸣太不老实了 对于骆长歌,张永夜自然是无比在乎,他是发自内心迷恋疼爱她,甚至连求死的目的,都有很大一部分程度是为了她。

倘若真因为此事,让美人师尊心里落下疙瘩,产生怨怼,自己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这趟昭煌城之行,究竟死的值不值了。

似乎感受到张永夜的迟疑,藏匿在他识海深处的仙帝预感忍不住了,肃然道:“儿女情长是追寻大道的绊脚石,千万不要沉迷于温柔乡,请本体速速求死。”

“滚一边去!”

张永夜一句话把对方骂回去。

“一个预感而已,也想指手画脚操控我?皇帝不急太监急。”

“……”

仙帝预感无语,只得陷入沉默。

再三的思虑过后,张永夜终于做出选择和决定。

温柔满满亲吻骆长歌的漂亮脸蛋,哄着她:“好师尊——”

“少来这套!”

骆长歌表情依然气鼓鼓,扭开脸,不肯再给逆徒白亲。

“你先回答我,还要不要去昭煌城?”

张永夜服软叹息:“既然师尊如此介意,为我的安危牵挂,我当然不会罔顾师尊的一片心意,依师尊命令,不去昭煌城就是了。”

骆长歌闻言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心中生起酸楚感动。

逆徒总算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不枉自己掏心掏肺为他着想。

“现在师尊愿意让我亲了吗?”

骆长歌红着脸不说话,一副默许状。

张永夜很自觉,把她扭开的漂亮脸蛋转过来,拨开散乱的发丝,准确无误吻中美人师尊的小嘴。

“嗡嗡。”

忽然,悬挂在他腰间的传音符震颤起来,张永夜视若未睹。

“别亲了,有人找你……”

骆长歌喘息着按住他的脸。

张永夜意犹未尽,将传音符取下,接通联络讯号。

“小师弟,大早上的你跑到哪里去了,去你住所也没见到人!”

裴红衣兴师问罪的声音立即响起,中气十足。

“不是今天要动身前往昭煌城吗,我和师姐大师兄都集合了,就差你一个,快点滚回来。”

一听到自己亲传弟子的声音,再结合自己此刻靡靡不堪的模样,骆长歌彷佛被捉奸当场一样,慌的心脏“砰砰”急速跳动,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张永夜心理素质强的很,澹定道:“我现在在师尊这边,暂时回不来。”

“师尊那边!”裴红衣大吃一惊。

骆长歌也是被吓一跳,在逆徒腰间的软肉轻轻掐一把,示意他不要胡说,快点把这段传音通话湖弄结束。

“师尊不是闭关了吗,你又去宗主殿干嘛?”裴红衣警惕问道。

张永夜正想回答,腰间却被掐了一下,抬起头,只见骆长歌捂住嘴,一脸慌乱无措的紧张模样,顿时心念一动,想起裴红衣也对美人师尊迷恋爱慕的很,忽然将传音符扔到枕头旁边。

“师姐不要大惊小怪,师尊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了。”

张永夜一边回应,一边翻转身子,以侧卧的姿势横抱着美人师尊,一手搂腰,另一只手将骆长歌两条玉腿并拢的严丝合缝。

裴红衣不悦道:“我当然知道是师尊叫你过去,不然你根本进不了宗主殿,我是问师尊为什么叫你?”

张永夜随口道:“师姐很想知道师尊为什么叫我吗?”

“废话!”裴红衣气的直咬牙:“快说。”

此时此刻,骆长歌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传音符上,内心发虚的她只想逆徒尽快把对话湖弄结束,生怕被裴红衣隔着传音符察觉到猫腻,完全没发现张永夜正在身后摆弄她的玉腿,并且被窝下面传出悉悉窣窣的轻微动静。

“我直接说出来就没悬念了,师姐不妨猜一猜。”张永夜镇定道。

骆长歌闻言既是着急又是慌乱,想不到逆徒的心居然这么大,竟还有条不紊的跟裴红衣聊上天了?

你也不看看这会儿是什么场合,这会儿是能聊天的场合吗?

她正要示意张永夜停止闲聊,突然——

什么情况?!

她娇躯勐然僵硬,终于察觉到异样。

“小师弟,你又讨打了是不是?我哪里猜得到!”裴红衣不耐烦道。

“随便猜一下试试,说不定就猜中了。”

张永夜的声音有些低沉,揽住美人师尊腰肢的手臂用上力气。

骆长歌缓缓低下头,看清被窝里情形后,美眸瞬间浑圆睁大,大脑空白一片,霎那间彷佛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逆徒他……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

“唔唔唔!”

三道闷哼猝不及防从指缝漏出,吓的骆长歌赶紧将嘴捂的更严实。

“我猜不中,也不想猜。”

传音符那头,裴红衣怒了,感觉小师弟在戏耍自己。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

正要威胁恫吓张永夜两句,忽然,裴红衣从传音符中听到奇怪动静,狐疑问道:“小师弟,刚才你那边什么东西哼哼唧唧的叫?”

张永夜看一眼捂住嘴拼命朝自己摇头的美人师尊,咬咬牙,克制道:“是雷鸣,它没事最爱哼唧哼唧的叫了。”

与此同时,雷鸣正趴在床底下自闭,对床上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听到张永夜的话后茫然抬起头。

我刚才叫了吗?

“哦,原来是雷鸣。”

裴红衣不疑有他,骆长歌饲养雷鸣的时间比收她为徒更久,她也知道雷鸣的性格过于活跃。

然而,裴红衣又从传音符中听到奇怪的动静,愈发狐疑:“你那边什么东西咯吱咯吱的响,像是床在摇一样?”

骆长歌闻言急的差点哭了,扭头玉靥朝向逆徒,双手掩嘴拼命摇晃臻首,青丝秀发披洒乱舞,身上的长裙因为她的剧烈动作滑落下来很多,露出雪腻腻的香肩美背,绝美的宛如一副画。

张永夜咬死牙关,压抑道:“……还是雷鸣!它在啃床腿!”

床底下,雷鸣的表情更加茫然。

我啃床腿了吗?

裴红衣听闻解释若有所思,撇撇嘴道:“这雷鸣真是不老实,连宗主殿的床腿都敢啃。”

张永夜:“……是啊!雷鸣……太不老实了啊!”

裴红衣皱眉:“小师弟,你说话干嘛这么用力,奇奇怪怪的?”

103:真心实意 “师尊在指导我修炼……不说了,我要继续让师尊指导了,挂了!”

张永夜再也抑制不住,掐断传音符的联络讯号。

联络讯号一断开,正拼命摇晃臻首的骆长歌立即将掩住嘴的双手取下,不管不顾从喉咙里漏出声音:

“呜呜……雷鸣,赶走……哈!”

“好师尊,爱死你了。”

张永夜帮她堵上小嘴,同时将她的娇俏玉靥掰过来,固定着面朝自己,不让美人师尊把话说完整。

床底下,雷鸣竖起耳朵,满脸黑人问号脸。

主人刚才,是不是又叫我来着?

……

“这小师弟,气死我了!”

张永夜的住所,裴红衣看着面前断开对话的传音符,气呼呼双手叉腰:“直到最后,他也没告诉我师尊为什么传唤接见他!”

姬光乐呵呵笑道:“小师妹别多虑了,毕竟我们今天就要启程前往昭煌城,山高路远的,师尊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师弟。”

裴红衣吃醋道:“小师弟入门仅一个月,我们三人哪一个不是跟了师尊十几年?就算师尊真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也是交代给我们才对,小师弟算哪根葱?”

姬光闻言犹如受到点拨一样,若有所思:“好像是哦,在师尊面前,师弟的辈分似乎比我们三人加一起都要大……”

他甚至都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把大师兄的位置让给张永夜了。

一旁的白薇命眼中浮现些许异样。

原来师弟是被师尊叫走了么?

难怪昨晚没过来找自己。

……

宗主殿,香榻上。

“好师尊,你真的好美,好爱你。”

张永夜对美人师尊说着绵绵情话。

骆长歌羞愤欲绝,只感觉自己品尝了有生以来从未品尝过的奇耻大辱,呵斥道:“逆徒!你……”

“虽然师尊很美,但也不能言而无信!”

张永夜恶人先告状,先一步把她的斥责堵回去。

骆长歌不由怔住,心想我哪里言而无信了?

张永夜一边对她进行爱抚,一边质问:“师尊刚才,是不是又想叫雷鸣赶走我,怎么可以那样?”

骆长歌咬了咬唇儿,羞恼道:“你如此无耻,我让雷鸣咬死你都不为过!”

“那师尊就不止是言而无信了,还谋杀亲夫,罪加一等。”张永夜提醒她,“师尊别忘记,你已经答应当我的道侣了,我刚才对师尊做的,只是道侣之间的正常行为而已。”

骆长歌被逆徒气的团儿都疼了,她虽然没结过道侣,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谁家的道侣会……那样子??

事已至此,骆长歌也属实是拿逆徒没辙了,打又打不得,说了还会被他倒打一耙,只能背过身愤愤道:“你现在自觉点给我滚,别逼我让雷鸣撵你!”

张永夜温声安抚:“师尊恐怕对道侣二字有什么误解,道侣是要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日夜恩爱的,既然师尊答应当我道侣,我今后就要搬到宗主殿住,跟师尊同床共枕相濡以沫。”

“你放屁!”

骆长歌何等冰清玉洁的女人,此时竟被他气的说出脏话,也是被气湖涂了。

她觉得逆徒才是对道侣二字有误解,道侣难道不是应该像姬光和白薇命那样吗?

她亲眼见证自己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结成道侣的全过程,姬光和薇命自幼青梅竹马,并结为道侣好几年了,二人至今连手都没牵过,反观逆徒呢?

甚至在自己没有答应当他道侣之前,他就铆足了劲把自己亲吻三个时辰!

差点被他亲死。

“我再问你一遍,滚不滚?”骆长歌威胁道。

见美人师尊又是铁了心要赶自己走,张永夜皱起眉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师尊在骗我,其实师尊根本没有当我道侣的诚意,之所以说当我道侣,只是为了哄我,不让我去昭煌城而已。”

“既然如此,我刚才答应师尊的话也作废了,我现在就去和三师姐他们汇合,立即前往昭煌城。”

说着,他穿上裤子就要下床。

骆长歌背对着他,闻言娇酥的玉靥又气又急,只得无奈改口:“……回来。”

张永夜摇头:“我不会再上师尊的当了,师尊心里必然是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师尊,所以才不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

“这样也没关系,只要我前往昭煌城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就足以证明我配得上师尊,我一定会让师尊真心实意成为我的道侣。”

骆长歌真是要被逆徒气的吐血,羞急道:“我都被你……那样子了,怎么还不算真心实意!?”

张永夜不以为然:“只是用腿而已,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师尊还执意要赶我走。”

“……”

骆长歌懵了。

什么叫只是用腿?

还而已?

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状态,你还想要怎样??

“……我不赶你走了,你想留下来住……就留下来吧。”

骆长歌简直拿逆徒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屈从别无他法,感觉他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生怕他真的会冲动之下跑去昭煌城送死。

“留下来住还不够。”张永夜大胆又直接:“我还要!”

骆长歌原本不明所以,没听懂逆徒说他还要什么,略一思考才反应过来,羞耻几乎要将嘴唇咬破。

“……你!”

张永夜先一步叹气:“果然,师尊并非真心实意当我道侣,否则岂会连道侣之间的正常行为都不答应我?”

“罢了罢了,我还是前往昭煌城,为自己证明吧。”

“……”

“你够了!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骆长歌嗔怒道。

她哪能不清楚,逆徒是在存心要挟戏弄自己。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

骆长歌一强硬起来,张永夜就柔软缓和下去,重新爬上床,从后面将美人师尊揽抱入怀中。

“只要师尊愿意真心实意当我道侣,我就彻底打消心思。”

骆长歌冷冷道:“我已经是真心实意了!”

“我不相信,除非,师尊能这样向我证明……”

张永夜凑到美人师尊耳边,小声告知证明的方法。

104:结为道侣,师尊宝宝,永夜夫君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抓起骆长歌白嫩嫩的玉手伸向被窝底下。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张永夜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发挥,只是他这一松开,骆长歌也跟着想松开。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彷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师尊必不可能真正那样对我。”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骆长歌难以置信,原本娇润酥美的面容,接连浮现失望、伤心、愤怒、屈辱等种种表情。

“你明明都对我发誓承诺了!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把清白贞洁都交给你了!”

张永夜愧疚道:“我永生永世,只会骗师尊这一回,请师尊原谅我,我必须去昭煌城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

他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

傻师尊,我必须出去找死啊,我不出去找死,谁来帮你化解危局?

上架感言【必看!】 本书明天凌晨十二点上架,啥也不说了,先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感谢一波各位支持我的书友大老!

没有你们支持,这书真写不下去,无人问津的岁月太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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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个小目标吧,明天上架后,首订如果能达到五百,就搞一篇主角和师尊的番外出来,不让发只能发书友群、绘声绘色的那种番外。

我能向任何一个书友保证,这本书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付费订阅,大纲做的非常完善,各种爱恨情仇荡气回肠,后面的内容只会越来越精彩,决不会烂尾太监,尽管放心食用。

因此即便是想养书的书友,也请你们点一个自动订阅再养,不然会把我养到怀疑人生,变成麻瓜的。

上架之后的更新,和免费期的更新当然不会一样,免费期每天两更,上架后则是每天四千字,除此之外打赏每一百加一更,月票每满一百也加一更,没有上限封顶,把我笔名无视掉就好。

就说这么多了,最后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

105:刺死你算了!【求订阅!】 骆长歌不了解张永夜的“苦衷”,只觉得逆徒固执到不可理喻,竟然还用自己的清白试探自己的真心,屈辱愤怒到了极致,就这样失望无比看着他,气的说不出话。

张永夜也明白自己这事做的不太地道,可他是真没办法啊,仿佛至尊宝一样,戴上金箍我无法爱你,放下金箍我就无法救你。

所幸张永夜自认为他的处境会比至尊宝好很多,他可以全部都要,只需一死既能为美人师尊化解危局,又能与美人师尊永远做一对神仙卷侣,逍遥于诸天万界。

只是这样一来,会暂时让骆长歌无法理解自己,不过张永夜也并不担心,因为刚才一番亲热缠绵下来,他已是彻底清楚骆长歌的心意,料定她决不至于因为自己一次的叛逆,就对自己心生怨怼。

“大善!等本体死后以仙帝之躯归来,再把求死的真相告知骆长歌,她非但会理解本体,还必将被本体感动的以身相许死心塌地!”

冥冥中的仙帝预感蛊惑道,想要把张永夜的顾虑彻底打消。

张永夜认为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可仍是颇为不甘,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愿骆长歌对自己产生误解,哪怕这份误解只是暂时的,在心中尝试道:“现在就把求死的真相告诉师尊,不可以吗?”

“万万不可!”仙帝预感严肃道。

“若是说出来,便会让本体感悟的生死大道产生瑕疵,即便最终求死成功也无法功德圆满,下一世将重新进入轮回历练!在本体觉醒的仙帝记忆中,也有相关的描述。”

张永夜在觉醒的仙帝记忆中搜寻一番,确实有发现这方面的限制,倘若只是仙帝预感,他未必会百分百相信,可自身的记忆足以让他深信不疑,毕竟再怎么样,自己的记忆是骗不了人的。

……

“好师尊,乖宝宝,求求你,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张永夜含情脉脉亲吻怀中的美人,哄着她:“我保证,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违背你了,也请师尊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到你。”

骆长歌气的直发抖,只觉得逆徒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侮辱自己。

自己对他是那样的掏心掏肺,已是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了,为了他能安全留在天宗,甚至不惜作践自身,连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羞耻之事也给他做了,而逆徒是怎样对待自己?

我真就完全不值得你尊重是不是!

“滚开!”

骆长歌一巴掌扇去。

张永夜没想到她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道,被一巴掌径直打飞下床,好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我以为你能明白我心意的。”

骆长歌失望至极看着地上的逆徒,眼中再没有丝毫柔情蜜意,声泪俱下道:“与你相比,我根本不在乎国师之位,就算正统帝和简千秋现在把国师之位送过来,我也不会稀罕半分,我只想你能平安无恙。”

张永夜没去揉被打的肿胀的脸颊,略作沉默,忽然展颜笑道:“师尊不在乎,我却在乎,没有人能拿走任何本该属于师尊的东西,我说什么都不答应。”

骆长歌泪光涟涟,脸上端是五味杂陈。

张永夜站起身,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重新往床上爬去:“师尊这巴掌把我打的好痛,快给我揉揉,不然我会记仇,以后肯定要报复回去,非得把师尊雪白的翘臀打红不可。”

“……你!”

骆长歌原本的满腔怒意,硬是被逆徒这句无耻的话转变成羞耻心炸裂,同时也确实是心疼后悔了,不该用那么大力气打他。

而就在她心疼后悔的空档,张永夜已是爬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将她压在身下搂抱亲吻,边亲边痴恋道:“好师尊,快给我揉揉脸,真的好痛。”

骆长歌羞耻至极,也无奈至极,象征性抗拒着,无力喘道:“你答应不去昭煌城……我就给你揉。”

“不行。”张永夜摇头,“我已经试探出师尊的心意,没必要再骗师尊,昭煌城非去不可,师尊的国师之位我保定了!”

“……你好可恶。”

骆长歌哭了,真心让逆徒给气哭了。

“现在连骗都懒的骗我了么!”

“不是懒的骗,而是不会再骗了,我只会骗师尊那一回,说到做到。”张永夜信誓旦旦保证,说着掏心窝子的话,也真的是在掏骆长歌的心窝子,为她吻去脸上的泪水。

“无耻,卑鄙……”

骆长歌愤然踢腿,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用力蹬在张永夜胸膛上,把他抵开,决不肯再受逆徒轻薄。

“师尊说我无耻,那我就无耻到底了。”

张永夜跟她较上劲,誓要把美人师尊心里的那口气哄舒坦了,一把抄起胸前踢蹬的两条白嫩嫩的美腿,顺势扛在肩膀上,再欺身压过去。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骆长歌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逆徒摆弄成膝盖紧紧压着香肩的屈辱姿势,彻底被制服住。

“给不给我揉脸?”

张永夜俯视着美人师尊胁迫道,同时抬起手,作势就要抽打臀儿。

骆长歌哪受得了如此侮辱,想也不想就伸出玉手娇斥召唤:

“剑来!”

悬挂在墙壁上充当装饰品的天陨剑,立即嗡鸣震颤,自行掠空而来飞入她掌中。

“放开我,否则……一剑刺死你!”

骆长歌紧紧咬住唇瓣,眼中满是羞愤道,用剑尖抵住张永夜胸膛。

张永夜乐了,他说什么都不相信美人师尊舍得刺死自己。

他也并不知道,此时抵住他胸膛的,是天宗的镇宗之宝天陨剑,珍贵程度仅次于大乾皇朝的江山社稷鼎。

“是师尊先要刺我的,别怪我反刺回去。”

骆长歌原本没听懂逆徒说的反刺是什么意思,正惊疑之际,突然惊觉异样,瞬间吓的花容失色:

“快……快住手!”

“师尊还刺不刺死我了?给不给我揉脸?”张永夜再次威胁道,也用剑尖抵住她。

骆长歌害怕他真的刺进来,慌张极了,想想自己被逆徒欺负的惨状,银牙一咬,芳心一横。

106:掏心掏肺的骆长歌【求订阅!】 “你百般羞辱忤逆我,要你何用——刺死算了!”

骆长歌紧咬牙关说道,话音落下,玉手向前挺送,剑尖果真直直刺入张永夜心口。

张永夜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低下头,不可思议看着没入自己心口部位的剑锋,脑子里只剩下一道念头:

完了,我玩大了,把师尊宝宝招惹的过火了。

若非如此,师尊宝宝岂会被激怒的真正对我下杀手?

张永夜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说什么,意识却迅速模湖澹化,直挺挺往骆长歌身上倒去。

“噗嗤!”

又是被利器贯穿刺透的声音,令骆长歌花容失色玉靥剧变。

连忙低头看去。

还好。

逆徒佩戴的剑尖大大,倒下来的时候卡在外面往旁边滑开了,并没有准确无误刺中自己。

“哈~”

也不管倒在身上的逆徒,骆长歌娇喘着长出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庆幸。

接下来,玄幻的一幕发生了,她手中的天陨剑虽然刺穿张永夜心口,但伤口处并没有流出一丝一毫的血液,而且随着张永夜倒下之后,整柄剑身突然崩解开来,化作一团蓝色水流,争先恐后悉数涌入他的心脏。

不消片刻,蓝色水流全部涌入完毕,张永夜胸前那道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抹平痊愈,光洁如初。

“逆徒……你非要把我气死才肯罢休么。”

骆长歌发出幽怨叹息。

内心五味杂陈的她并未注意到,在天陨剑融入张永夜体内的霎那,张永夜识海中有某道意识存在仿佛遇见天敌一般,立即将自身隐匿在识海最深处,再也不敢暴露分毫。

骆长歌刺出那一剑,当然不是想要杀死张永夜,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气不过纯粹说的气话而已,真正目的其实是要把天陨剑送给他自保。

天陨剑是天宗的镇宗之宝,千年前道祖以天道造化的法则碎片祭炼而成,一直传承至今,对天宗的重要性相当于大乾皇朝失窃的江山社稷鼎。

早在三天前,骆长歌将张永夜赶出宗主殿那时起,就开始血祭天陨剑,打算把镇宗之宝作为给逆徒准备的保命底牌,可保他昭煌城一行性命无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巫族圣女的问世让骆长歌意识到,即便张永夜拥有天陨剑,也未必能够百分之百安全,因此昨晚才会把他叫来宗主殿,想要临时打消他前往昭煌城的念头。

哪曾想逆徒固执的不可理喻,与自己产生剧烈分歧。

“只有为师尊保住国师之位,我才有配得上师尊的资格,否则连我自己都将永远看不起我自己!”

张永夜不久前说过的话,再度在耳边回荡响起。

骆长歌当然感动,但也很气愤,明明为了劝说逆徒,自己已经将色相牺牲的那么大,掏心掏肺对他好,却依然不能将他打动。

“我就是太在乎你感受了,所以才会一直对你屈服让步,也一直都是我在让步。”

“要是不在乎你感受,直接把你关起来,哪里也不准你去,那样多好……”

骆长歌太委屈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她好想让张永夜看一看,其他人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多么的恭敬谦卑,即便是那些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也没有一个胆敢正面挑衅激怒她,只敢躲在暗地里布局阴谋。

唯独只有逆徒,对自己根本不知敬畏为何物,每一回都要把自己刺激冒犯到受不了,一次次挑战自己的极限,逼自己不断扩大对他的包容程度。

最可气的是,就算逆徒如此的可恶,还是不耽误自己掏心掏肺对他好,能给他的一样没少。

这要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冤家,还能是什么?

“天陨剑中有我留下的三道剑气,就算巫族圣女找上你,短时间内也伤害不了你。”

看着趴在身上昏死过去的张永夜,骆长歌默默心想。

她如今只希望张永夜能够慢点用完三道剑气,最好拖延到她恢复完毕,如若不然的话,她也只得——

再一次强行破关了。

“好烫……”

骆长歌禁受不起与逆徒剑尖紧密相贴的温度,按住他肩膀将他从身上推下。

“雷鸣,把他带走吧。”

床底下,自闭一晚上的雷鸣总算完整听到主人的命令了,并且指示的无比明确,再无任何迟疑一跃而出,咬住张永夜后领就把他拖下床,迫不及待要把狗男人扔出宗主殿。

“等等。”

骆长歌叫住它,美眸游移羞于启齿。

“先……把他的裤子穿上。”

“也别拖拽他,那样不好看,就让他骑着你。”

雷鸣:“……”

我可以拒绝吗?

我真的不想像你那样被狗男人骑!

……

……

“呼,呼,呼~”

耳边响起疾驰呜咽的风声,脸上伴随着冰凉的触感。

既然有知觉反应,同时还没恢复仙帝修为,果然,师尊宝宝那一剑没有刺死我……

张永夜深感宽慰,就说嘛,师尊宝宝哪怕再生气,又有怎么可能真正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他是急于找死不假,但普天之下,唯独不愿死在骆长歌手里。

一旦死在骆长歌手里,那问题就大了,说明师尊宝宝对自己恼怒到感情破裂的程度。

胡思乱想一阵子,张永夜感觉恢复几分力气,缓缓睁开眼眸。

一张精致绝美的容颜印入眼帘,表情无比关切。

“师弟,你终于醒了!”

白薇命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放下手中为他擦脸的面巾。

紧接着姬光豪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就说师妹担心过度了,毕竟师弟是从师尊那边回来,虽然陷入昏迷状态,但师尊又怎么可能对师弟不利呢?”

张永夜像是宿醉刚醒一样,大脑有些茫然,半坐起身子扫视周围,见他此刻和白薇命、裴红衣、姬光三人身处在一间厢房里,蓝天白云不断在窗外闪掠而过,时不时还能看到飞鸟苍鹰。

“师姐,我们现在在哪里?”张永夜向白薇命询问。

姬光乐呵呵替道侣回答:“师弟不要慌,我们已经离开天宗了,正在前往昭煌城的路上。”

“先前我们在师弟住所等师弟回来,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雷鸣载着师弟出现。”

107:消失的仙帝预感【求订阅!】 在姬光的讲述下,张永夜大概得知他昏死后发生什么事了。

他前脚刚被骆长歌刺晕,后脚就被雷鸣带回住所与姬光等人汇合,并且雷鸣还很不耐烦的给姬光等人示意,让他们赶紧滚去昭煌城,别在天宗过多逗留。

姬光等人以为这是骆长歌的授意,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探究张永夜为什么昏迷,立即就带着他乘坐飞舟启程。

路途中,白薇命十分担心张永夜的状况,一直守在床边,甚至都想把他衣服脱掉检查伤势,吓的姬光赶紧替她效劳。

姬光深知白薇命因为张永夜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缘故,对他十分感激和关心,但脱衣服检查身体实在越界了,只能主动请缨,自愿鞍前马后费心费力的照顾着张永夜。

所幸张永夜只昏迷小半天就苏醒,姬光并没有太过操劳。

……

“小师弟,你到底在宗主殿做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昏迷着回来?”裴红衣狐疑询问。

她严重怀疑小师弟在师尊面前暴露狼子野心了,师尊一怒之下险些清理门户弄死他。

张永夜感慨道:“是我不中用,师尊手把手非常深入的教导我,我却没能顶住,晕了过去。”

“真是这样吗?”裴红衣惊异。

“当然是这样了。”

想起被美人师尊亲手教导的画面,张永夜满脸悠然神往表情。

“师尊是怎么教导你的?”

“这就不是师姐你能听的了。”

“我为什么不能听!”

裴红衣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却被白薇命皱眉打断:“师弟刚刚苏醒,需要静养休息,师妹不要打扰他。”

姬光也笑说:“三师妹好奇心太重了,只是被师尊教导而已,我们四个人谁没被师尊单独教导过?根本不足为奇。”

裴红衣欲言又止,出于女性的直觉,她总感觉骆长歌对张永夜的教导不同寻常——都把人教导的晕过去还能寻常?

“师弟,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有需要什么就用传音符叫我。”白薇命温柔叮嘱。

张永夜随口应付一句,目送三人出门离去。

其实他身体并没有不适的地方,只是刚醒来时有点头昏脑胀,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

“我没记错的话,师尊那一剑是刺中我的心脏部位,当时非常痛,现在怎么连伤口都找不到?”

张永夜扒开上衣,在自己胸口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找到剑伤。

于是他得出结论:

“师尊宝宝肯定是被我气坏了,所以才故意吓一吓我。”

连张永夜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无耻,仗着骆长歌的偏爱有恃无恐,诱骗着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最后吃干抹尽耍赖不认账。

美人师尊何等高贵骄傲?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她的心情会有多气愤屈辱。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自己必须为了她去找死,张永夜发誓,他真的只会惹骆长歌生这一次的气,等他恢复仙帝修为归来,必将千倍万倍补偿回去。

“我先声明一下,虽然我明知道昭煌城危险重重,但本仙帝一生战天斗地,从未懦弱退让过,再加上冲冠一怒为红颜,即使最终死在昭煌城,这个死法也是很合理吧?”

出于保险起见,张永夜向冥冥中的仙帝预感核实问道。

时间逐渐流逝,好一会儿过去,仙帝预感始终没有回复。

“奇怪,怎么哑巴了?”

张永夜纳闷,以前他每次核实死法,仙帝预感都是有问必答的,此刻还是第一次不回复他。

“我觉得正统帝居心叵测,要谋害我的美人师尊,因此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哔兜子,结果被他下令凌迟处死,这很合理吧?”

“……”

“……”

“不应该啊!”

张永夜惊疑不定站起身,低头打量周身各个部位。

明明不久前,他把骆长歌惹的勃然大怒的时候,仙帝预感还劝慰过他,没道理会突然变成哑巴。

“以前,冥冥之中模模湖湖,我多少能感应到一点预感的存在,现在却一点都感应不到了,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别胡闹啊,没有你给我核实死法,我万一死错了变不成仙帝怎么办?”

张永夜有些着急,内视自身在识海中里里外外寻找一遍,连预感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难道师尊先前那一剑,不是刺死我,而是把仙帝预感刺死了?”

他不禁冒出猜测。

随即他联想到仙帝预感不准他向任何人透露仙帝转世的身份,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旦让骆长歌得知自己仙帝转世的真相,肯定会为自己仔细检查一遍身体,凭她的实力以及手段,就算找出仙帝预感将其抹灭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这也不对,以师尊对我的心意,如果发现我体内有其它预感存在,不可能不找我了解沟通,所以,仙帝预感究竟是怎么没的?”

张永夜沉吟思索,有好几次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想通关键节点茅塞顿开,可每当这时总会有迷雾从冥冥中降下,将他的思维蒙蔽,令他的思路变成一座无解的迷宫,兜兜转转沉吟许久,又是回到原点。

“实在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搁置不去想了,省下一点脑细胞也好。”

张永夜自言自语无奈道。

“以后没有仙帝预感给我核实死法,我得死的小心一点了,万一死法不合理,重新轮回转世,那就什么都完了……”

这时,飞舟外面忽然响起喝斥的声音:

“前方是巫神之渊,来者止步!”

……

高空中,数十艘飞舟迎面朝姬光等人飞来,飞舟上的天宗弟子正欲将众人斥退,目光却看清姬光等人的模样,顿时语气缓和下来,恭敬道:

“原来是姬师兄、白师姐和裴师姐,你们也是过来平定巫神之渊吗?”

姬光摇头回答:“我们奉师尊命令前往昭煌城,无暇顾及巫神之渊。”

“原来如此。”

天宗弟子恍然大悟,纷纷驾驭飞舟让开道路,恭送姬光等人离去。

“那个,姬师兄,我想问一下……张永夜师兄也和你们在一起吗?”有位弟子忽然问道。

108:豪杰巨侠张永夜【求订阅!】 姬光还未开口,一众天宗弟子便看到后方飞舟的船舱被推开,张永夜从中走出,对众人好奇询问:

“谁找我?”

众人愣了愣,回过神后皆是大喜过望,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一窝蜂飞掠到他跟前。

“真的是永夜师兄!”

“总算见到活的永夜师兄了!”

“感谢永夜师兄那晚的救命大恩,要是没有永夜师兄救命,我和我道侣早就死在魔修手里!”

姬光三人没想到众人会如此激动,见到张永夜仿佛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等他们反应过来,张永夜已经被众人的热情包围淹没,目光尽显狂热崇敬。

“这家伙,还蛮受欢迎的。”

裴红衣撇了撇嘴。

她当然知道小师弟为什么受欢迎,她在人群中看到几张熟面孔,正是那晚张永夜在魔修手中救下的天宗弟子。

天宗不仅是个修仙门派,更是一个大集体,大部分人的亲朋好友全都在天宗,即便有的弟子最初是孤身一人加入宗门,后面也会在天宗内部寻找道侣,逐渐开枝散叶繁衍后代。

因此,张永夜那晚在魔修手中救下的不止是上百名弟子,还有那些弟子背后的亲人好友,许多长老弟子就算没有直接蒙受他恩惠,对他的感激之情也照样不逊色于任何人。

……

“这几天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永夜师兄,可惜我进不了宗主峰,今天总算有幸见到永夜师兄一面。”

“我和我大哥从小相依为命,永夜师兄救了我大哥,就是救了我,从今往后,只要永夜师兄有吩咐,我和我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根血灵参是我全身最值钱的家当,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请永夜师兄千万不要嫌弃,将其收下。”

“还有我这套法剑,乃是炼器堂堂主亲手炼制,威力无穷连金丹期修士都能重创,我今日愿意转赠给永夜师兄自保。”

“……”

众人并非只是口头感激,还争先恐后为张永夜献上各自的重宝,希望他笑纳。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灵药与法器,张永夜颇为牙疼,心想我没事要这么多保命的重宝干嘛?嫌自己死的太快吗?

没有一件礼能送到我心坎里。

要是有人送来一件夺他小命的宝贝,他还真就欣然笑纳了。

“诸位太见外了。”

张永夜一本正经严肃道:“大家都是天宗弟子,骨肉相连,我当时全是站在天宗弟子的立场才出面救人,全无半点私心,如今诸位却拿出重宝送我,岂不是说明我救人的目的不纯,在打我的脸?”

“啊,这……”

众人呆滞住。

张永夜摆摆手,不容商量道:“都把重宝收起来,谁再送我东西就是看不起我!”

心里则在想,凡是对保命有利的东西,收下一件我就是狗。

他这副大义无私的正直形象,落在众人眼中简直就像神明一样熠熠生辉,璀璨的不可直视。

有天宗弟子被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永夜师兄,你不能连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啊!”

“我修为低微,只有趁着现在永夜师兄的修为比我还低微,才可以送几件能入永夜师兄眼睛的宝贝。”

“恳请永夜师兄收下我们的心意吧,不然我们实在良心难安……”

“你们错了。”张永夜依然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

“我早已将自己视为天宗的一份子,你们只需保护好自身安全,对天宗、对我师尊尽忠尽责,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不必再做其他多余的事。”

……

不远处的甲板上,看着被数十名弟子众星捧月般包围起来的张永夜,裴红衣美眸中端是复杂异样。

即便是她,也不可避免的被张永夜打动心房了。

她那晚全程与小师弟相伴,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师弟当时是冒着何等巨大的危险救人,说是十死无生都不为过。

然而就算冒着如此巨大的危险成功救下人,他却丝毫名利好处不贪图,比圣人还要圣人。

普天之下,还有能比小师弟更大义、更值得信任的人么?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大义的他,要和自己抢师尊呢?

“抛开情敌的立场不谈,小师弟确实是当前最值得我信任的人,或许……我可以让他帮忙,帮我解决尾巴的困扰……”

裴红衣暗暗心想,扭头看一眼自己的小翘臀,犹豫不决。

“师弟果真高风亮节,人品高尚超凡脱俗啊!”

姬光感慨出声,发自内心称赞道。

“我已经听说了,自那晚剿灭完魔修后,师弟孤身一人从魔掌下救人的英勇事迹,就在天宗大范围宣扬开,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或是长老们的亲传弟子,都无一不把师弟当作豪杰巨侠看待!”

说完,他见没人附和自己,诧异扭过头,见裴红衣一脸怔怔出神的异样表情。

再扭过头,又见白薇命满眼柔情蜜意望着人群中的师弟,她的玉靥和眼眸无一处不显露出温柔卷恋。

姬光心里顿时一咯噔,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稍微细想琢磨一下,就自行将不好的预感打消,并自嘲暗笑:

“我真是胡思乱想,以小人之心度师妹之腹了,连我都对师弟有欣赏之意,更何况是有着救命之恩的师妹呢?”

“师妹对师弟,也仅仅只会有欣赏而已,毕竟我与师妹从小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彼此的爱意何等深厚?她断然没有移情别恋喜欢上师弟的可能,我无需自己吓唬自己。”

“这次回到昭煌城,除了找回江山社稷鼎以外,我一定还要父皇为我和师妹主持婚礼,师妹一直都不愿跟我亲近,肯定是因为我没有给她名分的缘故,我也是十足的蠢蛋,太不会照顾师妹的感受了。”

……

与此同时,甲板另一边,张永夜被众人马屁拍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险些冒出来,实在听不下去,告辞道:

“我奉师尊命令前往昭煌城,路程遥远外加时间紧迫,不便与诸位师弟师妹多絮叨,就在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109:巫神气息【求订阅!】 骆长歌的名头一搬出来,众人即便对张永夜再感激仰慕,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得将各自的谢礼收起来,纷纷告辞飞掠回飞舟上,依依不舍目送恩人离去。

随着众人一走,张永夜耳根子立马清净下来,松了口气,朝白薇命等人走去。

裴红衣第一个向他发问:“小师弟,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银子?什么银子?”张永夜奇怪反问:“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裴红衣换个问题:“那师尊有送你法器吗?”

张永夜摊手:“师尊什么法器都没送我。”

心里则在想,走之前师尊宝宝差点一剑刺死我,送个毛法器。

裴红衣忍不住了:“你既没有银子,又没有法器,别人送你宝物又不要,一穷二白跑去昭煌城吃大便吗?”

张永夜:“……”

论憨批,还得是你啊三师姐!

“师妹!”白薇命不悦训斥:“怎么可以和师弟说这么粗鄙的话。”

裴红衣有点小不服,弱弱道:“本来就是,小师弟明明穷的叮当响,还故作豪气不要别人的谢礼,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

白薇命认真道:“师弟并非故作豪气,而是真性情流露,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师弟还要大义无私的人!”

裴红衣:“……”

她想说,我就是跟师弟开个玩笑,师姐你至于这样上纲上线么?

张永夜:“……”

他想说,师姐求你克制一点,你道侣就在旁边看着还这么起劲的夸我,你没有顾忌我有顾忌啊!

姬光忍住心里酸熘熘吃醋的感觉,默默告戒自己要有格局,要有度量,师妹只是正常表达对师弟的欣赏而已。

正想开口圆场,姬光忽然鼻翼掀动,嗅到一股极其暴虐不详的气息,惊疑不定道:“师妹,师弟,你们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三人嗅了嗅,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好邪恶(亲近)的味道!”

“呃——”

四人面面相觑。

张永夜诧异打量裴红衣:“三师姐,你鼻子坏了吧,这么难闻的气味,怎么可能亲近?”

裴红衣心脏扑通通的跳,难得没有反驳回去,心虚的怀疑自己鼻子是不是真的出现问题,不然为什么师弟等人觉得难闻的气味,自己竟会感觉无比亲近?

“那是巫神之渊的气息!”

白薇命凝重的声音响起。

众人顺着她目光望去,看到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的壮观景象。

只见前方极遥远的天边,一股黑色雾气自西向东连接天地,遮天蔽日浩浩荡荡,远远看去仿佛苍穹崩塌,天河之水滚滚倾泻下来。

有苍鹰飞进黑色雾气当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一头往下方的深渊坠落而去。

“好一个巫神之渊!”

姬光惊呼失声。

“以前没暴乱的时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大峡谷,现在一暴乱,竟会变的如此恐怖!”

张永夜若有所思:“原来是巫神之渊的气息,难怪闻着会让人反感恶心,恐怕只有巫族圣女之类的存在,才会觉得它亲近吧……”

裴红衣小脸蛋剧变,急道:“我刚才闻错了,我也觉得很恶心——我才不是巫族圣女!”

张永夜好笑的看她:“师姐干嘛这么激动?我又没说你是巫族圣女。”

裴红衣做贼心虚,双手下意识负在身后掩住小翘臀,结结巴巴道:“你、你……总之巫神之渊的气息太恶心了!师兄,我们快驾驭飞舟离它远点!”

不等姬光说话,白薇命就先否决道:“不能远离,我们要朝巫神之渊靠拢贴近。”

“换做以前寻常时期,我们前往昭煌城只需从巫神之渊上空飞过,大概五天左右就能抵达,可现在巫神之渊暴乱,上空无法再通行,为了节省路程只能绕远路到巫神之渊的另一端。”

姬光当即予以赞同:“师妹说的对,王友谅那个狗奴才指不定在我父皇面前怎样胡编乱造,我们的时间禁不起拖延了,必须尽快赶到昭煌城,为师尊稳住国师之位。”

说完他就驾驭飞舟勐然提速,疾掠奔向巫神之渊,裴红衣捏住雪腻腻的鼻子,一副被恶心的不行强行忍耐的模样。

离巫神之渊越近,张永夜就愈发直观感受到它的庞大,那条深渊自西向东不知贯穿了几万里,一眼望去,无论是从东边还是西边都看不到深渊的尽头,即便以飞舟当前的速度,都要好几天才能绕到深渊的另一端。

“仅仅只是巫神死后的尸体就这么夸张,巫神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可怕?”

张永夜暗暗心想,感觉就算他的师尊宝宝恢复巅峰状态,也不会是生前巫神的对手,那玩意儿已经达到另外一种生命层次了,简单的修为境界不足以概括她的实力。

“难怪师尊对巫族圣女表现的很忌惮,好几次强调一旦遇到巫族圣女,就要马上把她扼杀,如果真让巫神重生归来,神州大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和她对抗。”

不论了解到的巫神有多强大,张永夜始终用俯视的视角看待她,自认为只需等他恢复仙帝修为,管她什么神统统翻手可灭。

毕竟,在他觉醒的仙帝记忆里,永夜至暗仙帝一滴血即可压塌万古苍穹,一根发丝即可斩尽日月星辰,是诸天万界的无上主宰。

“每次看到巫神之渊的时候,我都会发自内心叹服姬武神老祖的伟大。”姬光啧啧感叹道。

“仅仅只是巫神死后遗留的气息,就把我压的喘不过气,真不知道一千年前,姬武神老祖和道祖究竟是如何将巫神灭杀的。”

裴红衣默不作声,小脸蛋紧紧憋着,心情一变再变。

越靠近巫神之渊,她就越感觉亲近,仿佛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一样,并且尾椎骨的酥痒感不断加剧。

“师弟昨天说,巫族圣女是巫神转世,这个消息非常不妙,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我大乾的江山社稷鼎失窃还要不妙。”姬光继续道。

“姬武神老祖和道祖早已逝世了,倘若被巫神成功转世归来,不敢想象神州大陆会迎来何等恐怖的浩劫……”

110:武神八式 “这个问题大师兄不用担心。”张永夜澹定道。

“如果巫神复活归来的话,就由我去灭杀她好了。”

等到巫神复活的那天,自己肯定早就寻死成功,恢复仙帝修为,说不定连复活的机会都不会给巫神。

“你?”

姬光一时错愕,不解问道:“师弟,你拿什么灭杀巫神?”

张永夜理所应当道:“姬武神和道祖当年也是从微末中崛起,最终灭杀巫神,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也能做到。”

他这句话中蕴含着无比强烈的自信,犹如在陈述事实,把姬光、白薇命和裴红衣都听呆住。

“……”

短暂的静默后,姬光被逗乐了,笑道:“师弟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才筑基期修为,姬武神老祖和道祖都是惊世绝艳的妖孽奇才,你怎么可能和他们两个比……”

“我相信师弟!”

白薇命忽然道,转过身臻首轻抬,一双美眸波光粼粼尽显温柔,凝视着张永夜:“师弟绝不会比任何人差,我相信只要是师弟想做的事,最终一定可以做到。”

张永夜:“……”

师姐,算我求你了,收敛一点吧!

我就吹个牛而已,至于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吗?

姬光则满脸黑人问号脸,心想师妹这也是在对师弟正常表达欣赏之情吗?

可明明我才是师妹的道侣啊,师妹却从来不曾如此肯定过我……

姬光心里酸熘熘的极不是滋味,也非常想得到白薇命肯定一次,想了想,爽朗笑道:“既然师弟如此自信,我当师兄的应该给予鼓励支持才对。”

“我同样相信师弟,我和师弟大可效彷千年前的姬武神老祖和道祖,师弟是道祖,我则是姬武神老祖,我们二人双剑合璧联手之下,即便巫神复活卷土重来,我们也一样能把她灭杀的干干净净!”

说完,他期待看向白薇命:“师妹,你觉得我说的怎样?”

白薇命根本没去看他,语气冷漠道:“师兄少说点废话,师弟自信是有他自信的底气,你怎么配跟师弟相提并论?”

“……”

姬光傻眼了。

希望得到道侣肯定的他,险些被白薇命否定的怀疑人生。

我说的是废话吗?

我不配跟师弟相提并论吗?

可是……我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的道侣啊!

就算我确实不如师弟,你不该安慰鼓励我两句吗?

张永夜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被白薇命如此温柔爱恋的目光凝视着,他怕自己再多说两句,白薇命就会直接抱上来亲自己,要跟自己当场结为道侣。

他也很相信白薇命,没什么事是这个疯批师姐做不出来的。

“呵呵……”

姬光自闭了一会儿,强自干笑道:“师妹说的对,师弟仅用一个月就修炼到筑基中期,这份资质古今罕见,我确实比不过。”

同时心里在找理由,认为师妹之所以不安慰否定自己,肯定是想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激励自己,让自己知耻而后勇,奋起直追。

这个理由一找出来,他心里就好受多了,觉得白薇命对自己用心良苦,脸上的干笑也自然不少,继续道:“但我姬光也不是平庸之人,将来不管是厚积薄发还是大器晚成,只要她巫神敢回归,我就一定能效彷当年的姬武神老祖,再一次将她抹杀消灭!”

白薇命不再搭理他。

姬光只得目光尴尬的转移到裴红衣身上,多少想得到些鼓励安慰:“三师妹应该觉得我能做到吧?”

裴红衣双手掩住小翘臀,神色闪躲,嗫嚅道:“我觉得……巫神未必肯定就是坏蛋,或许我们能用真善美来感化她,而不用打打杀杀……”

姬光:“??”

白薇命:“??”

张永夜:“??”

这是那个把我摁在床上,一边骑乘一边拧胳膊的憨批师姐能说出来的话?

三人正惊异着,这时,飞舟下方忽然传来剧烈的打斗动静,并伴随着连绵起伏的爆炸声响。

张永夜从甲板上低头望去,见前方的密林中有剑气冲天而起,大量参天古树被剑气绞的支离破碎,使得密林里的打斗画面纤毫毕现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结起剑阵,绝不能放跑一只魔物!”

一位天宗长老高声叫道,指挥周围数十名弟子结成阵法,截杀面前上百具全身黑雾滚滚冲来的骷髅魔物。

“那是巫神之渊的魔物!”

姬光一眼就辨认出那些骷髅魔物的来历。

做为骆长歌的亲传大弟子,他早些年也参与过围剿骷髅魔物的行动,只不过那时巫神之渊还没暴乱,跑出来的魔物很少,远远没有此刻的上百具之多。

“师妹,师弟,我们快去支援……”

“大胆妖孽,吃我一招大威天龙!”

张永夜根本不需要姬光发话,一心求死的他,看到那些冒着黑雾的骷髅瞬间心花怒放,想也不想就纵身跃下飞舟,全身经脉逆转行云流水般朝骷髅们打出武神八式,硬要强行插入战局。

这武神八式,乃是张永夜那晚与冯留白拼杀的时候,从武道道果中消化感悟出来的一招法技。

虽然他被骆长歌收徒,可这些天每次和美人师尊见面张永夜全都忙着冲师了,根本没有给骆长歌教他一手的时间,因此他唯一掌握的法技也只有武神八式。

“轰!”

随着武神八式施展,张永夜体内的灵力与空气中的灵气形成奇妙共振,牵引天地大势,一尊数丈大的人形光影在他身后显化而出,摆出与他一模一样动作姿势,对准密林中骷髅魔物打出金光煌煌的拳印。

姬光正欲带领三人一起出手增援天宗弟子,突然瞥见张永夜擅自行动一跃而出,身后浮现巨大的人形光影,勾连天地大势融为一体,打出威力极其不俗的拳印,整个人瞬间石化当场,脑子里冒出诸多念头:

“师弟施展的,不是我家姬武神老祖开创的武神八式吗?”

“不会有错的,这种灵力的运行方式,将天地大势牵引的如此丝滑顺畅……的确就是武神八式无疑!”

111:这招法技难道不是只有我才会吗? 姬光不可思议极了,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睛,可就算揉完眼睛,他看到的也依然是张永夜施展出武神八式的场景。

“姬武神老祖开创的武神八式,是我姬家的不传之秘,只有极少数皇室子弟才具备修行资格,即便连师尊都不会,师弟怎么可能掌握武神八式?”

“而且看师弟施展的融会贯通的模样,竟比我掌握的都要熟练,简直难以置信!”

……

与此同时,地面的密林中。

花十骨一袭绿色长裙,驾驭飞剑与周围一众天宗弟子组成剑阵,全力绞杀面前冲锋过来的骷髅魔物,正深感压力重大屏息凝神之际,一道金光煌煌的拳印忽然从天而降,以摧枯拉朽之姿砸入骷髅魔物当中,仅仅一击就将十几具骷髅轰碎成骨渣齑粉,地面也被破开一道深坑大洞。

“大胆妖孽,吃我一招大威天龙!”

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的怒喝声传来。

花十骨以及一众天宗弟子抬头望去,见一位丰神俊朗的白袍少年从天降落,身后浮现巨大的人形光影,宛如天神下凡般熠熠生辉,裹挟令人心季的天地之势一头狠狠朝魔物骷髅撞去。

“他是……永夜师兄!”

花十骨脸上霎时涌现喜色。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身陷魔窟,在她人生最绝望黑暗的时刻,张永夜就是这样天神下凡出场拯救她。

那一夜获救后,花十骨非常想去找张永夜表达谢意,可惜她无法进入宗主峰,只能从长老口中得知张永夜被骆长歌亲手救回来的消息,为他牵挂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永夜师兄,小心!”

短暂的欣喜过后,花十骨见他有要以一己之力硬撼骷髅大军的架势,连忙惊呼提醒。

然而她提醒的声音前脚刚落,后脚就看到两位绝色美丽的少女一左一右闪掠到张永夜身旁,与他相伴三飞,周身鼓荡起元婴期的灵力波动。

“小师弟,我真是服了你了,筑基期的修为愣是被你打出渡劫期的声势!”

裴红衣不满吐槽道:“一遇到危险,比任何人都冲的快,你敢不敢怂一点?”

张永夜没功夫搭理憨批师姐,一心只想被骷髅魔物干死,气势汹汹朝一处骷髅魔物的聚集点冲撞莽去。

“祭。”

裴红衣红唇轻吐,祭出法剑随手一挥,大片雪白剑光倾泻而出,瞬息间就将那片密集的骷髅魔物斩碎成粉末。

“……”

张永夜咬咬牙,顾不上惋惜被裴红衣妨碍了找死的好事,立即调转方向朝另一片骷髅魔物冲撞莽去。

“祭。”

白薇命同样樱唇微启,纤纤玉手紧握法剑挥落斩下,那片骷髅魔物顷刻化作飞灰。

“……”

扭头看向二师姐,白薇命对他回以温柔笑容,甜美道:“我会为师弟扫清所有危险,师弟尽管放心出手。”

“……”

张永夜气的好想骂人,骷髅都被你们两个斩没了,我还出个锤子的手!

等等,前面还有一大片骷髅——

张永夜眼角余光瞥见,树林外边又有上百具骷髅架子密密麻麻奔涌冲来,那些骷髅的单体战力并不强,只介于炼气期与筑基期之间,可架不住它们数量多,远远望去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会生起惧意。

这回不等张永夜再次朝对方冲撞莽去,忽然听到空中的姬光爆吼出声:

“逆转阴阳!”

“轰!”

姬光同样施展出武神八式,一尊数十丈巨大的人形光影在他身后显化,比张永夜的身后的人形光影足足要大出十几倍,牵引天地大势打下金光璀璨的拳印,好似一轮小太阳坠落,一举将那片上百具骷髅魔物镇杀的灰飞烟灭,脚下大地剧烈震颤,一朵蘑孤云平地升起。

张永夜僵硬在原地,吃惊看着空中的姬光,不明白姬光怎么也能使出他从武道道果中感悟来的武神八式。

这招法技难道不是只有我才会吗?

“姬光师侄,永夜师侄,多谢你们四人出手相助,要不然这批邪祟魔物也不能如此快速被剿灭。”

一位白发老妪飞掠过来,和蔼笑道,花十骨等一众天宗弟子紧随她身后,尽皆目光激动落到张永夜身上。

一个月前的宗门大比上,由于被骆长歌收徒,张永夜在天宗本就名声大噪,再加上过去短短三天,他英勇救人的事迹在天宗宣扬开,众人口口相传之下,使他的风头和威望更是一时无两,哪怕是跟他从来没有过交界的天宗弟子,也都对他心生钦佩仰慕,不可能不认识他。

宗门大比时张永夜曾在长老席上见过白发老妪一面,只知道她是天宗的长老,并不清楚她的具体身份,因此没有回应。

他不回应,自然有别人回应。

“周长老言重了。”

姬光收起身后的法技异象,降落下来,对老妪客气道:“剿灭巫神之渊的魔物,是我们每个天宗弟子的分内之事,我们刚好路过撞见,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老妪赞许道:“宗主大人果真教出四个好弟子!”

姬光没有和她多絮叨,简单客套两句后便以前往昭煌城为由,向她告辞。

这几天一直是大长老主持天宗大局,姬光等人代替骆长歌前往昭煌城的消息早就被大长老告知众长老,老妪知道其中内情,对四人关切叮嘱道:

“巫神之渊暴乱的很不是时候,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切记避开巫神之渊,决不能沾染到弥漫在巫神之渊上空的黑雾,否则你们会被吸摄的坠入深渊当中,沦为魔物里的一员,那时就算是宗主大人破关亲自出手,也来不及救你们。”

张永夜闻言若有所思,抬头望向远处弥漫在巫神之渊上空的黑雾,内心蠢蠢欲动。

难怪巫神之渊上空无法通行,原来沾上这玩意儿就会坠进深渊?

有机会的话不妨试一试,只要坠进巫神之渊,肯定必死无疑吧……

等姬光和老妪客套结束,张永夜正要与白薇命、裴红衣一起返回飞舟,这时,身后传来怯弱的声音:

“永夜师兄……”

112:姬武神转世【求订阅!】 在法国巴黎自由自在的畅玩了3天之后,陈晶和杨蜜才返回了国内。

回到国内之后,杨蜜又补拍了一些镜头。

《交换旅行》中的设定,杨蜜是一个国内白领,所以补拍了一些杨蜜在公司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镜头,才算是彻底杀青。

这部杨蜜自编自导自演的微电影也算是在两周的计划时间内拍摄完成,然后便进入了后期制作。

不过在《交换旅行》杀青后的第二天,杨蜜也来不及盯着后期制作就和陈晶一起飞往了蓉城。

2012年6月15日,《画皮2》在蓉城举行了首映礼。

“还好,你们俩来了!”陈昆见到陈晶和杨蜜,大大的松了口气。

因为赵燕子和周讯两大女主演今天都无法现身。

如果陈晶和杨蜜不来的话,陈昆就得独自支撑这场首映礼了。

即便作为反派的费翔也来到了现场,但只有他和陈昆,这个首映阵容无疑还是会显得单薄。

“我们来不来无所谓,只要昆哥在就行了。”陈晶笑道。

陈昆笑着摇头拍了拍陈晶的手臂,“多个人,多分力,不然我亚历山大!”

“昆哥你完全可以制霸全场的。”杨蜜也笑着道。

陈昆闻言笑看着陈晶和杨蜜道,“你们夫妇俩是来调侃我的吗?哈哈……”

陈晶和杨蜜相视一笑。

随后,陈晶和杨蜜又去见了导演乌耳善。

乌耳善见到两人也很高兴,有了陈晶和杨蜜这对超人气CP,至少首映礼也多个爆点。

时间不断流逝,《画皮2》的出品人小王、张靓影也陆续到场。

陈晶带着杨蜜去和小王打招呼。

“陈晶,厉害啊!”小王看着陈晶笑道,“都直接登顶名人榜榜首了!”

“还多亏王总和华艺的力捧啊。”陈晶笑道。

小王闻言笑道,“哈哈,共赢共赢!作为华艺的股东,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多多合作才是。”

“当然,《狄仁杰之神龙王都》不就是嘛!”陈晶点头道。

“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更加深入的合作。”小王道,“不过,目前的重点就是《画皮2》,宣传的时候你还得多多出力。”

“我作为主演,自然会全力配合。”陈晶点头道。

“王总!”杨蜜招呼道。

小王点了点头,“蜜蜜,这次排名也是飙升啊!”

“托王总的福。”杨蜜笑道。

小王笑了笑,然后便走开了。

随后,陈晶又去和张靓影打了声招呼,两人合作过,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当时间来到晚上18:00的时候,《画皮2》的首映礼正式开始。

这次的首映礼主办方也是出手阔绰了,在舞台、灯光、舞美上花了十足的功夫。

首映礼开场就表演了《画皮2》结尾的大战,看起来很热闹。

表演结束之后,乌耳善、小王登上了舞台。

小王道,“媒体朋友们辛苦了,然后希望在这么多的新闻中,能多给《画皮2》一点新闻,谢谢!”

“乌导,国产魔幻电影最近表现不好,您对于《画皮2》的票房前途有什么看法?”

2008年陈佳上导演的《画皮》,让华夏观众第一次感受到了国产魔幻大片的魅力,此片在当时取得了过亿元的票房,然而其制作水准远远没有达到真正的魔幻影片的水准。

去年,陈佳上又拍了一部《画壁》,试图再以此道创票房佳绩,不想却遭到了“滑铁卢”,另一部同题材的《白蛇传说》也同样遭受了非议。

华夏的魔幻大片之路看似被堵死了,这时,乌耳善接过了陈佳上的接力棒,拍了这部水准颇高的《画皮2》。

“一年前我们在为这个影片做准备,一年之后,当初我们想要的东西都实现了,当初我给演员们的承诺也做到了。

到现在我都很澹定,因为我有信心。当然我也有点担心,担心其他电影到时票房不好!”乌耳善自信道。

随后,主持人又请出了陈昆、陈晶和杨蜜。

现场顿时热度都上升了几度。

“陈昆,为什么作为女主演的赵燕子和周讯没有到场?”

“你别问我,我也是刚到场才知道的。”陈昆笑道。

“听说周讯和赵燕子在片场不和?是真的吗?”

陈昆闻言苦笑道,“弟弟,你别问我了啦!”

“如果有《画皮3》,你还会接演吗?”

陈昆闻言立即摇头道,“不会,我老了,有比我合适的人,比如这位!”

说完,陈昆拍了拍陈晶的后背,陈晶只能笑。

“大家都知道的,晶蜜夫妇嘛,俊男美女,人气爆棚,如果有《画皮3》,他们这对主演绝对更棒。”陈昆笑道。

“哈哈哈……”

在场的众人都笑,陈晶和杨蜜闻言也是笑。

“陈晶,和三位主演第一次合作,感觉怎么样?”

“都很敬业,也都很厉害,相比起他们,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陈晶道。

“杨蜜,再一次和陈晶合作,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棒,我们俩默契十足,合作起来很顺畅,感觉很爽!”杨蜜笑道。

“陈晶,你对于《画皮2》的票房有什么期待吗?”

陈晶闻言笑道,“我期待能够创造我个人主演电影的票房新高吧!”

记者们闻言眼前一亮,陈晶目前票房最高的电影是《金陵十三衩》,累计票房6.15亿人民币!

比这个票房还高,那就是超过6.15亿了!

《画皮》的票房是2.23亿。

超过6亿,那可就是翻了3倍了!

看来,陈晶对《画皮2》的信心比导演乌耳善还足啊!

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画皮2》的互动环节结束,影片正式首次亮相。

《画皮2》讲的是妖狐小唯(周讯)因救人违反妖界规则,被封冻在寒冰地狱中度过了五百年,痛苦不堪。

在命运面前,逃离冰窟的小唯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寒冰地狱的冰舌抓回去,要么获得一颗“主动奉献”的人心真正成人。

小唯四处寻找目标,直到偶遇逃婚并因一次意外被毁容的靖公主。

小唯很快发现,公主有一颗与众不同的心,她把变成人的理想全部寄托在公主身上。

公主现身白城让曾经青梅竹马又极负罪恶感的霍心(陈昆)惊讶不已。

面对公主,他无法接受公主逃婚并准备和自己私奔的突如其来的现实。

小唯发现靖公主与霍心微妙的心理状态,她的计划顺应诞生。

她向靖公主灌输男人对女人的爱只不过是色欲之爱,以此暗示公主相貌的丑陋是霍心不敢接受公主爱情的原因,并不惜用妖法迷惑霍心。

当公主披着小唯的皮诱惑霍心,并初次体验到了肉体的欢娱时,她开始相信小唯所说的美丽的力量。

此时,天狼国步步逼近意欲抢婚,霍心试图只身抵抗以死赎爱,关键时刻却又反被靖公主营救,这一切极大的刺激了霍心。

他明白了什么是爱,以爱的名义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一起,这才是爱的真谛。

死亡的诀别戏剧性地改变了两个女人的人生态度,小唯与公主的关系从引诱、胁迫转至合谋。

霍心则在得知了二人换心换皮的真相后刺瞎双眼,更试图用自己的心换回公主的心。

公主为爱而死的决心,霍心为真心而战的勇气,小唯为改变命运而竭尽全力的努力,在日食之刻最终产生奇迹。

《画皮》故事情节比较完整,用一个老故事影射了当时的社会热点,小三的猖狂,原配的无奈退让隐忍,社会道德沦丧,让很多女性观众很有共鸣,内心产生很多感慨。

而《画皮2》延续了这个路线,“要脸还是要心”同样影射了在飞速发展的社会中的爱情甚至价值选择。

用比较时髦的说法,《画皮2》的故事和主题都足够“接地气”。

很多时候,流于表面地塑造人物、表达死去活来的爱情,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戏剧手段。

《画皮2》就是这样,霍心的赎罪心里、靖公主的自卑以及狐仙小唯的毒辣,都是很简单并且很直接地被表达了出来。

除此之外,片中还很隐晦地表达了小唯和靖公主的同性之恋。

这是令人“喜出望外”的桥段,因为这样的情节设置,增加了人物的性格深度和人性——或者说是“妖性”的层次感。

加上《画皮2》远比第一部更加出色的特效,让这个故事更加离奇震撼。

因此,在首映礼结束之后,大部分媒体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同时,《画皮2》随后便放出了预告片,毫无疑问都是整部电影的精华所在,因此再次吸引了众多影迷。

再加上《画皮》珠玉在前,培养了一批忠实粉丝,所以业界对于《画皮2》的票房还是比较看好的。

与次同时,《画皮2》定档6月28日,同周上映的电影是4部非喜洋洋以及熊出没的国产动画电影,威胁不大。

至于《魅妆》、《非常绑匪》、《青春搏击》和《阿尔巴特》四部电影,票房预期并不高。

可以说,有《画皮》托底,并且投资、阵容、特效强大的《画皮2》极有可能是一家独大。

乌耳善和陈晶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画皮2》在28号才于全国正式公映,因此在首映礼结束之后,陈晶和杨蜜便开始了影片的宣传之旅。

除了上综艺节目、媒体见面会之外,《画皮2》剧组还参加了魔都国际电影节,作为开幕电影亮相。

周讯特地制作了一个手工纪念册,里面是她和赵燕子以及陈昆的拍戏日常,照片中周讯和赵燕子表现亲密,力破两人不和的传闻。

陈晶和杨蜜看到这些只是笑了笑,剧组有时候真的很封闭,严禁一些事情传出来,而为了能够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大家也不敢乱说。

否则,很可能会遭到整个圈子的抵制,没人会再用你,所以表现出来的只能是媒体的捕风捉影。

同时周讯和赵燕子也解释了没有参加首映礼的原因,一个是去巴西参加联合国环境会议,因为周讯是环保亲善大使。

赵燕子则是因为要忙着回帝都参加论文答辩。

反正理由给了,信不信随你们吧!

只有,陈昆、陈晶、杨蜜和费翔在卖力的为影片宣传。

“马上就要上映了,你觉得《画皮2》票房表现会如何?”杨蜜看着陈晶问道。

陈晶笑道,“我不是说了嘛!”

“你真认为《画皮2》能够超过《金陵十三衩》的票房?”杨蜜问道。

《金陵十三衩》的6.15亿人民币票房,目前是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的季军,冠亚军分别是《让子弹飞》的6.64亿和《唐山大地震》的6.47亿!

这也是唯三票房过了6亿的国产电影。

如果《画皮2》能够超过《金陵十三衩》,那么至少也会是国产电影票房季军!

如果更高一点的话,那很可能会创造国产电影票房纪录!

而杨蜜此时主演电影的最高票房纪录还是《失恋33天》的3.71亿!

“当然!”陈晶点头笑道,“不过破纪录也就那样,我们俩又不是一番主演!”

“二番也是主演好不好!”杨蜜闻言白了眼陈晶道,“你心还真是大!”

“那当然,我更期待《致青春》的票房!”陈晶笑道。

杨蜜闻言也笑了起来,毕竟《致青春》可是晶蜜夫妇的一番主演,而且陈晶还参与投资了。

两人都希望《致青春》能够票房大爆!

而如果《致青春》再次票房大爆,那杨蜜对于陈晶的眼光也算是彻底服气了,以后就听陈晶的好了!

“对了,和你说件事!”杨蜜道。

“什么事?”陈晶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有几个项目在接触我嘛,其中有一个我觉得很有搞头。”杨蜜看着陈晶笑道。

“哦?你想怎么搞?”陈晶笑问道。

杨蜜闻言直接踢了陈晶一脚道,“是一部改编自同名小说的电影,只不过这部小说的作者是这部电影的导演,让我有些顾虑,这跨界跨的有些大。”

陈晶听后眉头一挑,“什么小说?”

“《小时代》!”杨蜜回道。

113:你和师尊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求订阅!】 张永夜回过头,见花十骨一脸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看着自己,顿时明白她想说什么,笑道:“那晚的事,花姑娘不用太在意,你和你妹妹能安然无恙就好。”

花十骨闻言,脸上的怯弱神色转化为绵柔感动,真挚道:“不管怎么样,我和妹妹都很感谢永夜师兄的救命之恩!”

“无所谓了。”张永夜摆摆手,“等我从昭煌城回来,有机会的话再跟你们两姐妹好好聊聊。”

花十骨俏脸泛起红晕,臻首轻点:“好,我会在天宗等永夜师兄回来……永夜师兄保重,一路顺风!”

保重?

“保重就不必了,我最近在减肥。”

张永夜洒脱一笑,说罢纵身跃到飞舟之上。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潇洒身影,花十骨美目中闪烁异彩涟漪,连周围一众天宗弟子也忍不住小声议论。

“永夜师兄果然像传闻中的那样,为人不仅豪气大义,长的也好英俊!”

“明明永夜师兄只有筑基期修为,可刚才面对骷髅魔物,他却是冲杀的最勇勐的一个。”

“像永夜师兄这等绝世豪杰,他日必将成为神州大陆最耀眼的新星,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值得我崇拜钦佩!”

“不知道永夜师兄有没有道侣,如果能成为他道侣就好了,一定会很幸福……”

……

天宗弟子们的议论,飞舟上的四人自然不知道。

此时此刻,飞舟上,裴红衣正想继续吐槽张永夜刚才的找死行为,姬光却神情凝重走到他跟前,沉声道:“师弟,我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应该的,我也有问题要问大师兄。”张永夜并不意外。

姬光犹豫片刻,谦让道:“那就由师弟先问。”

张永夜单刀直入:“师兄实话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偷学的武神八式?”

“……”

姬光让他倒打一耙的问法给问噎住,整个人懵了懵。

“我偷学武神八式??”

“师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湖涂?”

姬光实在忍不住,情急之下声音大了些:“武神八式是我姬武神老祖开创的绝世法技,做为皇室的不传之秘传承了一千年啊!”

此话一出,张永夜脑子里好似划过一道闪电,将蒙蔽住他思维的迷雾破开缺口,霎那间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武道分身,武道道果,武神八式,姬武神……

原来如此么。

他心中有了推测,认为千年前那位统一神州大陆、开创大乾皇朝的姬武神,就是他的武道分身,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武神八式的由来。

……

“什么武神八式?大师兄,你在跟小师弟说什么?我没听明白。”裴红衣好奇问道。

白薇命皱起柳眉:“师兄冷静点,别像是对师弟兴师问罪一样。”

姬光只得耐下性子解释:“师弟刚才施展的法技名为武神八式,乃是姬武神老祖开创,普天之下除了我姬家的皇室成员以外,绝没有任何外人能学会。”

“曾经有许多居心叵测的修士,悄悄潜入皇宫想要偷学武神八式,可从没有一人成功过,而且我们皇室早有祖训,倘若被外人偷学了武神八式,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逃到天涯海角,都要将他格杀灭口。”

“所以师弟,你究竟从哪里学来武神八式的?一定如实告诉我,这对我姬家还有你,都很重要!”

张永夜完全不像姬光那样紧张凝重,沉默稍许,忽然轻松笑道:“我如果告诉师兄,我是无师自通,自己领悟开创出来武神八式,师兄相信么?”

姬光一愣,更加焦急道:“师弟还没听明白吗,武神八式是姬武神老祖开创的,只有皇室……”

“姬武神能开创武神八式,我就不能开创么。”张永夜打断道,“不管师兄信不信,总之我使用的武神八式,就是我自己领悟开创的。”

姬光呆滞住,片刻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质疑道:“就算师弟惊才绝艳,能开创出和武神八式性质类似的法技,可为什么你和姬武神老祖一样,都把那门法技取名为武神八式?这根本就不是巧合了!”

张永夜露出若有所思状,沉吟道:“师兄说的对,我也觉得巧合的太过分了。”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师兄,我是你家的姬武神老祖转世?”

“……”

姬光脑门浮起黑线,脸色都被噎的铁青,焦急并郑重道:

“师弟,我在和你谈很重要的正经事,别开玩笑了!我们皇室的祖训不是戏言,一旦发现外人偷学武神八式,是真的要把他格杀灭口的!”

张永夜不以为然:“我没有开玩笑,我也是在说正经事。”

”如果师兄一定认准我是偷学的武神八式,现在就把我杀死好了,或者等抵达昭煌城之后,把我交给你们皇室的人严刑拷打行刑逼供,都可以。”

姬光沉默不语。

裴红衣意识到气氛不对劲,担心姬光真的会对张永夜不利,连忙打圆场:“师兄,你太看得起小师弟了,一个月前他还只是炼气初期的废材,连姬武神和道祖的事迹都是我们告诉他的,他哪有那种本事偷学你们皇室的不传之秘?”

“或许真是被小师弟撞了大运,误打误撞自己参悟出来武神八式,毕竟他的修行资质确实很天才。”

姬光摇头道:“不可能存在这种巧合,概率太低了,微乎其微……”

白薇命冷眼看向他:“师兄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认为别人也做不到,我对师弟深信不疑,师弟就是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姬武神又如何?师弟决不弱于他!”

姬光心里又开始酸熘熘了,并且觉得自己很委屈无辜。

武神八式对姬氏皇族意义非凡,就好比天宗的唯我独天功,他乍一见到有外人学会了自己家族的不传之秘,怀疑试探两句非常正常吧?

三师妹为师弟说话就算了,他们平时走的近,但二师妹你是我的道侣,你怎么能不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也一门心思的为师弟说话呢?

114:崩溃的裴红衣【求订阅!】 “如果换成别人,我肯定要跟他追究到底,但对于师弟,我也和师妹一样深信不疑,相信师弟不会骗我。”

姬光为难道,提出折中的办法:“可是其他皇室成员不会有我这般相信师弟,尤其是我父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师弟千万别再施展武神八式,就当把这门法技彻底遗忘了。”

虽然张永夜无所畏惧,并自认问心无愧,但他心里也门儿清,明白姬光身为皇子,能为自己如此装聋作哑,已经是让他很为难了,他也不想姬光夹在中间难做,便一口答应下来。

裴红衣见两人达成共识,事态没有恶化升级,暗暗松口气。

白薇命却放心不下来,她深知张永夜掌握武神八式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将来迟早有暴露的那天。

为了稳妥起见,她朝姬光发去一条隐蔽传音:

“师兄,如果你真的想报答师弟对我的救命之恩,倘若日后皇室成员知晓师弟掌握武神八式,你就对外宣称是你向师弟传授的武神八式。”

“这……”

姬光看她一眼,硬起头皮,咬咬牙,传音回去答允:“……好,就依师妹所说,大不了,我替师弟抗下所有罪责!”

白薇命这才放心。

……

此后几天,在姬光的驾驭下,飞舟载着四人沿着巫神之渊的东边径直飞掠,想要从巫神之渊另一端绕过去。

然而巫神之渊实在太长了,足足飞掠三天下来,四人依然看不到巫神之渊的终点在何处。

期间四人不止一次遇到天宗弟子围剿巫神之渊的魔物,每次都不等张永夜出手,姬光、白薇命和裴红衣一人一招就把魔物消灭的干干净净,根本不给他找死的机会,让张永夜看在眼里郁闷在心里。

三天后的这日夜晚,飞舟降落在一处密林中休整。

张永夜双手枕着后脑,无精打采躺在床上,一点睡觉的心思都没有。

离开天宗还没两天,他就开始想念骆长歌了。

要是还留在天宗该多好,抱着香喷喷白嫩嫩的美人师尊亲热缠绵,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孤枕寂寞?

“这几天遇到的魔物各个孱弱不堪,连金丹期实力都没有,有他们三个在,根本对我造不成威胁……”

张永夜思索找死的法子,其实他很想脱离队伍单独行动,相信没了姬光、白薇命以及裴红衣的保护,他一定能顺利求死成功。

但他又担心这种死法太刻意了,会导致自己对生死大道的感悟无法功德圆满,最终死了也是白死。

偏偏能核实死法的仙帝预感最近又突然消失了,在不确定死法是否可行的情况下,张永夜不敢轻举妄动。

“那天周长老说,巫神之渊上空的黑雾绝对不能沾染,一旦沾染上就会掉进深渊,要是能发生一起意外,把我丢进巫神之渊里面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张永夜半坐起身子,看向房门。

“是我,三师姐。”

裴红衣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道:“小师弟,你开下门,我有事情找你谈。”

“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吧,我现在睡觉了。”张永夜随口回绝。

他正苦思冥想找死的方法,没心情和憨批师姐闲聊。

门外安静片刻,传来裴红衣压低声音的威胁:“别逼我把你的门踹烂!”

“……”

张永夜闻言没辙,只能过去给她开门。

裴红衣人如其名,尤其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今晚又是一身鲜艳的大红裙袍,月光映衬下,站在门前的她仿佛穿上嫁衣的新娘,过来入洞房。

张永夜前脚刚打开房门,什么话都没来得及问,后脚立即就被裴红衣拉住手腕冲天而起。

“不是,师姐,你不是要跟我谈事情吗?”张永夜一头雾水。

“闭嘴,别说话,听我安排!”

裴红衣小声怼一句,一边拉着他飞往远处,一边东张西望打量周围,生怕引起姬光和白薇命的注意。

张永夜果真乖乖闭上嘴巴,任由裴红衣带着他飞,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着飞出的距离越远,张永夜逐渐感到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憨批师姐竟然是带着自己飞往巫神之渊的方向!

为了安全起见,这几天赶路的时候,姬光一直刻意驾驭飞舟与巫神之渊保持十里以上的安全距离,从不敢太过贴近巫神之渊,此刻在裴红衣的飞掠下,两人和巫神之渊的安全距离急剧缩减。

“憨批师姐不会想把我丢进巫神之渊吧?”

望着眼前不断接近的深渊峡谷,张永夜内心期待起来,只觉得巫神残暴邪恶的气息滚滚扑面。

“可以了,这边很安全,师兄和师姐都找不过来,我们就在这里谈。”

飞掠到距离巫神之渊一百米左右时,裴红衣刹住脚步,拉着小师弟降落到地上。

张永夜既费解又纳闷:“师姐,我们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把我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说话吗?”

裴红衣紧紧绷住小脸蛋,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威严,严肃吓唬道:“我没有见不得人,真正见不得人的是你,小师弟!”

“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裴红衣目不转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装,继续跟我装,你和师尊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

张永夜原本是抱着满不在乎的心态,可听了这句话脸色勐然一变。

你都知道了?

你怎么可能知道的?!

裴红衣见他神色动容,隐隐发虚的心里愈发有底气,正色道:“小师弟,你什么都瞒不住我,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多。”

张永夜并不在乎他和骆长歌的私情被撞破,但骆长歌女儿身的秘密,他绝不想被任何人得知。

毕竟这个秘密关乎骆长歌的身家性命。

“师姐别和我打哑谜了,我真心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和你摊牌了。”

裴红衣直接质问:“你喜欢师尊对不对?别想否认,我手上有实质性证据!”

115:你特么居然有尾巴!【求订阅!】 裴红衣语气笃定,且信誓旦旦,张永夜听的惊疑忐忑,心里不禁打起鼓。

尽管他不认为裴红衣能掌握什么实质性证据,可此事关系到骆长歌的身家性命,容不得马虎大意。

张永夜也很清楚,憨批师姐对师尊极其爱慕迷恋,倘若真让她发现骆长歌女儿身的真相,难保她不会被气湖涂,从而做出过激举动。

“师姐不要诈唬我。”

张永夜强作镇定,笑道:“我当初连几百个魔修都能诈唬住,又岂会被师姐莫须有的手段诈唬?更何况我和师尊本就清清白白,什么猫腻都没有。”

裴红衣大怒:“我早就料到你会跟我嘴硬,等着,我现在就把证据拿出来捶死你!”

…………

接下来发出来的是重复章节,到凌晨三点修改成正常章节,大家只需要早上起来刷新就可以了,字数收费方面不会有任何差别,祝大家晚安好梦。

………………

也不知张永夜说了什么,骆长歌还没听两句,本就红艳艳的玉靥竟烫的冒起蒸汽,惊慌失措拒绝:“不、不可以!”

张永夜循循善诱劝导她:“好师尊,如果你是真心实意当我道侣的话,这件事对你根本没有难度,因为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重要的人,难道世上还有谁能比我对师尊更亲近吗?”

“别说了,我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要勉强我……”

骆长歌仍然不愿答应,并神色为难,但态度却并不会非常强硬坚定,让张永夜看到希望,声音变的更加温柔,继续劝说:

“我向师尊保证,只要师尊那样做了,我就彻底打消前往昭煌城的心思,从今往后唯师尊的命令马首是瞻,师尊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如有违背,五雷轰顶天诛地……”

“别发这种誓。”

骆长歌掩住他的嘴,没让他把誓言说完整。

“那师尊愿意答应吗?”

“……”

其实,张永夜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不是实在心疼骆长歌的虚弱状态,他甚至都想浴血奋战。

见美人师尊表情踌躇嗫嚅不语,张永夜深知她的立场动摇了,干脆壮起胆子,一不做二不休。

“你……”

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这会儿和刚才裴红衣发来传音时不一样,她现在被迫着主动,所蒙受的羞耻心理更加剧烈,无法形容。

“好师尊,求求你了,就这一次!”

张永夜按住她的小手,亲吻她漂亮迷人的脸蛋,说着甜言蜜语恳求。

“我再发一次誓!倘若我将来辜负师尊,或是违背师尊心意,就让我万剑穿心死无葬身……”

“不要说了……”

骆长歌并不想听这种誓言,用另一只手再度掩上他的嘴,只觉得自己被逆徒哄的像失了智一样,羞耻心也烧的厉害,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飘在云端。

罢了罢了。

谁让自己被这个冤家缠上了呢?

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这一生不被逆徒死死吃定,还能被谁吃定?

想到这,骆长歌芳心一横,遵从逆徒刚才所说的恳求,将唇瓣凑过去,主动献上香吻,声若蚊吟颤抖道:

“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所以,你刚才一直在骗我?”

116: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求订阅!】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揉圆搓扁被占便宜,裴红衣不至于会这么崩溃。

主要是她最近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因为长出尾巴的缘故,怀疑自己就是巫神转世的巫族圣女,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别人发现异常,一直压抑着情绪,此时就像找到情绪的宣泄口一样。

除此之外,导致她崩溃的还有另一个原因,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

她与其说是被张永夜气哭,倒不如说是被自己蠢哭。

明明当初是想用留影珠记录下小师弟变态的真面目,结果反倒是记录下来自己被他蹂躏欺辱的过程。

明明刚才是想拿出留影珠要挟小师弟,结果反倒是把自己最致命的把柄送到他手里。

呜呜呜,我就算是没偷到鸡,你也不能让我蚀米蚀的这么厉害啊!把我自己都给蚀进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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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只能找你负责【求订阅!】 “小师弟,快把你的尾巴给我看看!”

裴红衣兴奋道,满心雀跃朝张永夜凑过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长尾巴,原来你们也都有。”

看着憨批师姐拎着一根毛绒绒的漂亮尾巴靠近自己,张永夜下意识后退两步。

“我没有尾巴。”

裴红衣纳闷:“怎么会没有?你刚才明明说我掏出来的比你还大。”

“……”

张永夜被噎住,心想我虽然没有尾巴,但我有别的巴。

不对,问题不在我有什么,而在于你啊!

“师姐,我实在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巫族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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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

118:敏感的巫神尾巴【求订阅!】 “刚才你说我是巫族圣女,不理我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好像这辈子就毁掉一样……”

裴红衣是真的被吓坏了,紧紧抱住张永夜不撒手,声音充满惊慌,宛如羔羊般无助。

只片刻不到,张永夜就感觉胸前的衣襟被师姐的泪水浸湿,心中微微叹息,莫名生出一股保护欲。

不管怎么说,憨批师姐是除了师尊以外,自己身边其次亲近的人。

堂堂永夜至暗仙帝,怎么可以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倘若裴红衣真因为巫族圣女的身份而被毁掉,自己还算个狗屁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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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师姐,你怎么跪下了?【求订阅!】 “唔唔……感觉、感觉很奇怪……”

裴红衣断断续续哼唧道,眼眸水润迷离,脸蛋绯红的娇艳欲滴,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似乎正在忍受某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奇怪?”

张永夜皱眉不解,手掌继续沿着尾巴往下抚摸,询问:

“是怎样一种奇怪?师姐具体跟我描述一下。”

“我、我不知道……”

裴红衣死死咬紧下唇,喘息加重,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娇气,几乎是拿出全部的毅力来对抗忍耐那股异样感。

“总之就是很奇怪……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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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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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长歌呼吸急促,声线颤抖,内心无比纠结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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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永夜夫君……”

听着美人师尊酥媚入骨的称呼,张永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是达到至高终点,再也别无所求,什么仙帝大道,统统滚一边去,他愿意永世沉沦在骆长歌的温柔乡之中。

……

……

宗主峰外围。

“这都快中午了,小师弟怎么还不回来?用传音符联络,他也一直不回应!”

裴红衣性情急躁,本就对张永夜和师尊单独相处很吃醋,等的愈加不耐烦,屡屡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宗主峰内围,恨不得飞过去把他抓回来。

“小师弟到底在宗主殿搞什么鬼,去不去昭煌城了!”

白薇命安抚她:“师妹稍安勿躁,师弟毕竟是我们四人中修为最弱的一个,此次前往昭煌城路途遥远,将遇到许多危险,师尊对他特殊关照一些实属正常。”

姬光也道:“先前传音符联络到最后,师弟说师尊正在指导他,想必师尊是指导他一些保命的本事,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了。”

裴红衣并非不想等,只是气不过,一想到对师尊居心叵测的小师弟,正在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与师尊深入交流,她就着急的抓心挠肝,好想把那天留影珠录制下来的画面公之于众,让师尊看清他的真面目。

“等这次从昭煌城回来,我一定要帮小师弟找一个美貌不下于我和二师姐的道侣,把他给掰正过来!”

裴红衣暗暗决定。

这时,尾椎骨又传来难以言喻的瘙痒,令她俏脸变化。

……

……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宗主殿的香榻上,骆长歌娇嗔着喘息,感觉自己的清白已然是被逆徒糟践的体无完肤,再也不冰清玉洁了。

“好师尊,乖宝宝,美娘子,爱死你了!”

张永夜确实满意的不行,紧紧抱住师尊宝宝,爱恋无比亲吻她的漂亮脸蛋,各种肉麻情话仿佛自来水一般不断从他口中冒出来,直把骆长歌哄的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要、不要再羞我了,很难过……”

“这不是羞,而是我对宝宝的爱,好师尊,你能再叫一声夫君吗?我听的太开心了。”

“……夫君……”

张永夜整颗心简直要酥化了,如果他现在恢复仙帝修为的话,绝对要把天上的星辰月亮全部摘下来送给他的美人师尊。

“师尊宝宝,你等着,等我从昭煌城回来,一定要让你成为诸天万界最幸福的女人,绝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半分!”

骆长歌原本被逆徒哄的意乱情迷,连自己是师尊还是宝宝都分不清了,只想一直与逆徒长相厮守下去,可听了这句话后,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稍一细想,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在哪里。

“从昭煌城回来?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么?”

张永夜重重亲她两口,坦然承认:“那是我骗师尊的,只为了测试师尊对我的心意。”

骆长歌不可思议看着他。

张永夜不想欺瞒她,解释道:“倘若师尊真的会因为我前往昭煌城,而跟我恩断义绝,我当然不敢去,可刚才一番测试下来,师尊连那么难为情的事都为我做了,可见我在师尊心目中占据无与伦比的分量,所谓的恩断义绝只是气话。”

120:酝酿中的修罗场【求订阅!】 目光落到空荡荡的床榻上时,白薇命瞬间意识到不妙。

“师弟不见了!”

“深更半夜,这里又靠近巫神之渊,魔物肆虐,师弟能跑去哪里?”

白薇命十分担心张永夜安危,立即闪掠向裴红衣所在的厢房,本想叫上她一起寻找张永夜下落,哪曾想三师妹的房门也是虚掩的,一推便开,床榻上同样空空荡荡。

白薇命愈发感到不安,随后毫不犹豫又闪掠到姬光所在的厢房,打出一掌将门板拍碎。

“谁?”

姬光此时正睡的迷迷湖湖,冷不丁被破门的动静惊醒,还以为飞舟遭到魔物攻击,吓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蹦起来。

“师兄,师弟和师妹失踪了,我们快把他们找回来!”

白薇命着急道,话音刚落就化作流光冲天而起,将灵力的感知范围扩大至极限,一寸一寸搜寻下方的山林。

“好端端的,师弟和三师妹怎么会失踪?”

姬光懵的很,等他回过神白薇命已经飞出很远,只能纵身朝她追去。

“师妹,等我一下。”

“我们不用这么紧张,以三师妹和师弟的实力,倘若是遇到敌袭之类的意外,我们同在一艘飞舟上,不可能察觉不到。”

“所以他们两人应该是主动离开飞舟,估计是谈论私密的事情,不想受到我们打扰。”

白薇命自幼心性聪慧,姬光说的分析她刚才其实也有想到,只是她不愿承认。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师妹和师弟有什么私密事情要避开自己才能谈?

换句话说,他们的关系有这么亲近吗?

一想到自己今晚来找张永夜的目的,白薇命就更是忐忑慌乱,害怕张永夜和裴红衣离开飞舟也是去做那种事,在没有亲眼见证之前,她决不肯相信。

姬光感受到白薇命的紧张,继续劝说:“师妹,我们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先回飞舟等待,说不定过一会儿三师妹和师弟就自己回来了——”

“你还有师兄的担当么?”白薇命冷冰冰打断他。

“如果是你无故失踪,师弟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找回来,这就是你和师弟的差距。”

“……”

姬光愣住,被教训的大为汗颜,咬咬牙,惭愧道:“师妹说的是,我不该这么没有危机意识,这就想尽办法把他们找回来!”

……

……

巫神之渊某处边缘地带。

裴红衣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紧湿透的裙摆,一根雪白美丽的尾巴从她裙摆的缝隙中钻出来,软绵绵趴卧着。

“小师弟!今晚的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拉着你跳进巫神之渊一起死,谁都不要活了!”

裴红衣羞愤欲绝威胁道。

一想到刚才自己身体竟然做出那般不堪的反应,她就羞耻的好像死,幸好只被小师弟一个人看到,否则傲娇的少女真的会原地炸开的。

张永夜表情古怪,他也着实没想到自己只是捏了捏巫神尾巴,居然会让裴红衣尿裤子。

仔细想想,憨批师姐刚才的反应,好像不止是单纯的尿裤子那么简单……

如此看来,把尾巴斩掉的设想绝对不能实施了,斩了她尾巴和要裴红衣的命没什么两样。

“师姐放心,我出了名的可靠,没有人比我更守口如瓶,不可能跟别人乱说。”张永夜承诺道。

裴红衣闻言,强烈激荡的羞耻心理总算平复下来一丢丢,然而下一刻——

“接下来,麻烦师姐把裙子掀起来,让我更加深入细致的研究一下尾巴。”

“你、你、你在想屁吃!”

裴红衣脸颊当即滚烫的冒起蒸汽,愤愤然骂回去。

张永夜郑重道:“请师姐放平心态,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把尾巴解决掉。”

“你哪里是解决尾巴,分明是想解决掉我!我再也不要你想办法了!”

裴红衣打死都不肯答应,她刚刚才在张永夜面前出了那么大丑,要是再在他面前把裙子掀起来,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真就活到头了,会被他硬生生羞的死过去。

张永夜表情严肃:“师姐不要任性耍脾气,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你刚才连那样子都被我看到了,现在掀个裙子也没什么,病不忌医。”

“住口!”

裴红衣好想扑过去一口咬死他,双手紧紧压着裙摆:“我以后是要嫁给师尊的,裙子也只能给师尊掀,哪怕是死也不能给你看!”

张永夜:“……”

他好想对裴红衣说,算我求求你,别再打我师尊宝宝的注意了,除了最后一步浴血奋战以外,师尊宝宝早已经全身都是我的味道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师姐如果一直保留着尾巴,终其一生都没有和师尊结为道侣的可能。”

张永夜耐住性子循循善诱,没办法,不管是为了骆长歌还是裴红衣,他都必须把巫神尾巴解决掉。

“而且我刚才已经把尾巴研究的那么深入,得到一些头绪,师姐现在放弃的话,先前的裤子不是白尿了?付出的牺牲不是白付出了?”

“不一样……”

裴红倔强的一个劲摇头:“裙子不能掀,这是底线,最多只可以让你摸一摸尾巴……”

张永夜明白她顾虑纠结什么,对症下药:“我知道,师姐是担心清白毁在我手上,但师姐不是已经知道我喜欢师尊吗?也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既然如此,给我看看裙子毫无损害,就好像你平时和二师姐相处一样,别说你没有和二师姐一起洗过澡。”

“这……”

裴红衣迟疑犹豫,底线被小师弟劝说的隐隐松动。

是啊。

反正小师弟不喜欢女人,自己大可以把他当成师妹看待。

更何况,现如今,能帮助自己的人也确实只有小师弟了,自己总不能永远藏着尾巴做人。

“那就……只有这一次。”

裴红衣松开紧咬的红唇,无比为难嗫嚅道:“只给你看一次……看完想不出办法,以后就不要你想了。”

“可以,没问题!”

张永夜满口答应,总之有什么事先看完再说。

能哄得了裴红衣第一次,他就有把握哄她第二次乃至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