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引流觞》 第一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使命,但她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杀人。她叫无茗,只是没有名字,所以别人就以无茗来称乎她。 无茗无父无母,生性孤辟,从来不和别人主动聊天。这样的人最适合做的就是杀手。 是夜,繁星璀璨,无茗站在丰茂的大树之上,无茗那瘦弱的身形恰好被树挡住。一身黑衣裹着她的身躯,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的绑在脑后,蒙着面,看不见无茗的容貌,只漏出一双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那座豪宅。今晚,她的任务便是杀死那里的主人的女儿。 临近子时,所有人已经熟睡,无茗纵身飞入宅院找到那人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透过月光,无茗来到那女人的床前,掏出早已淬了毒的精致的匕首,插入心脏,为了不留下证据,她将匕首快速地拔出,拿出一块纯白的普通手帕把匕首擦拭干净,别再腰间,手帕扔在那人的脸上。做完这一切飞快地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树林中,无茗飞快地走路,这时,她听到一阵娇笑声:“无茗,我可等你多时啦!你怎么才来呀?” 无茗睨了一眼:“苡茉,今日是你接我。” 苡茉从树后扭着腰走了出来:“哎呦,你这不是废话么!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吗!” 无茗面无表情径直滤过苡茉:“别废话了,快点走吧。” 苡茉在无茗身后毫无淑女大喊:“无茗,你个怪胎,你就不能和我聊老天吗,真是的。”抬眼看了看早已走远的无茗,随后无茗便听到身后苡茉的狼嚎鬼叫:“臭无茗,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一个时辰后,无茗和苡茉回到山洞。一身篮色纱裙,流云发髻一根珠簪定在头上,柳叶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薄唇,年仅十六的苡茉已经出落得十分标志。看到无茗要回房间,立即拉过她的衣角:“无茗,你就告诉我吧,到底今晚你杀的那个女人好看吗?” 无茗无耐道:“你已经问了八十三遍啦,不累吗?” 苡茉嘻嘻笑:“不累啊!无茗,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无茗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我都说了,我不曾看到。” 苡茉十分惊讶:“你怎么不看看啊!” 无茗淡漠道:“看她作甚?” 苡茉笑道:“看看有没有我漂亮啊!” 无名无奈:“你比她漂亮。”说完扯开衣袖面无表情回到房间。 扯开面巾,露出绝美的容颜。眉目含情,无情似有情的眼睛,鼻梁微高而小巧玲珑,性感的薄唇,皮肤白腻,仿佛能捏出水来。无法用语言能形容她的美。褪掉一身夜行衣,露出洁白里衣,直接倒在床上。 第二章 清晨,苡茉一身淡紫色的衣裙,三千青丝系在脑后,一双玉手拿着早饭来到无茗房前。整理一下心情,大喊:“无茗,起床吃饭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无茗打开,冷冷的看了一眼苡茉:“以后不用叫我起床,听到没?” 苡茉越过她走进房间:“真是欠你的,被你一天到晚当丫鬟使,还不给工钱!” 无茗转身回房坐在凳子上,一系列动作眨眼间完成,如同行云流水般。 苡茉一边布置饭菜一边称赞:“真不愧是本门的金牌杀手,这速度真是无人能及呀!” 无茗倒了一杯茶,,瞥了一眼苡茉,神情淡淡的道:“说够了吗?” 苡茉察觉到无茗说话语气中淡淡的不耐烦:“好啦,你吃饭吧。”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苡茉照顾无茗,无茗也时时刻刻保护着苡茉,不让苡茉受一点伤害,而整座山上一共有五百名杀手,也只有苡茉跟无茗合得来,所以俩人的关系是杀手中最好的。然而,昨晚门主突然下命令让苡茉不择手段杀了无茗。即使这个命令使苡茉十分惊讶也十分疑惑,更使她下不了手,可是苡茉都必须完成。门主曾经说过,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有弱点,那么离死亡就会越近。她真的不想杀无茗,真的不想! 在苡茉发呆之时,无茗已经用完早饭,皱眉:“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苡茉一愣,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想什么。” 他们在一块十多年,无茗比谁都了解苡茉,知道她有心事淡淡地道:“昨晚我梦到一个男子的背影。” 苡茉兴致缺缺:“你不是经常梦到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无茗不理她,自言自语:“以往都会和那人说几句话,可是这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 苡茉不以为然:“以前不是说他尽给你讲道让你头疼,怎么,这不给你讲了,你还奇怪了,真是的。” 无茗眉头深锁:“我没奇怪,只是有点怀疑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存在。” 苡茉无奈:“大姐,如果你真的怀疑,就去找找好了。何必胡思乱想呢。再说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了,真是服你啦!” 看到苡茉这个表情,无茗心情特别的愉悦,终于让苡茉体会了昨晚无茗的感受。即使高兴无茗旳脸上依旧淡淡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 突然苡茉郑重其事握住无茗的手:“无茗,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无茗眯着眼:“发生什么事了?” 苡茉眼睛闪烁:“没,别乱猜。” 无茗无所谓道:“不说算了,如果你真的做了,那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你,而却还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清楚了?” 苡茉愣愣地点头,这个女人太恐怖了!招惹谁都别招惹无茗! 苡茉手脚颤抖地把东西收拾一下落荒而逃,没有看到无茗眼里的笑意。 她怎么会这么做,及使做了,她无茗也会原谅她的。只是无茗不知道这一天真的会有来的时候。 第三章 巍峨耸立的泰山之巅站立着两个身着白衣的仙人。云书墨发随意挽起柳叶弯眉目含情,皮肤白皙,比女子还要妩媚动人,阴柔之余还带着几分阳刚之气。云墨的容貌则无法形容,任何词汇都不及他的半分俊美,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云书看着远眺前方的云墨:“为何师兄要叫那个女人?她可是个杀手。” 云墨吸了一口气:“她是天定之人,必须好好对待。” 云书叹了口气:“那还不如直接将她带回去,省得你经常在她梦中。” 云墨淡淡的说道:“不可,她有些劫数还未渡过,时机一到她自会来的。” 云书嘟囔道:“要是云雪在就好了!” 云墨微叹:“云雪有下山玩儿了!” 云书连忙摆手,眼睛微闪:“没有,师兄都叫她修炼,云雪怎么会贪玩呢!” 云墨撇了一眼:“你在如此纵容,她的修为何时才能提高!” 听到云墨语气中的不悦,云书陪笑道:“师兄,有我们保护她,难道还怕旁人欺负她不成。再说师兄不是仙界修为最高的吗!” 云墨转身:“我们又不是常在她身边,让她法力精进些也是极好的。” 云书立即拉过他的衣袖,一句师兄是不是对那个女杀手有别样的感情脱口而出,但说完他便后悔了,云书知道,云墨怎么会对任何人有爱情呢?在他心里每个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爱任何人,胸怀大爱,没有丝毫的儿女私情。云书立刻放手,“对不起,师弟冒犯了。” 云墨看着云书:“无事,云书,儿女情长不是我等该体会的,放下吧!”说完云墨便消失在山巅。云书的心思,云墨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有些事不能悬置于口,那样还不如装作什么到不知道的好,最起码三个人都不会尴尬。 玉峰山洞 此时,无茗坐在床边打坐边听到苡茉大喊大叫。无茗皱眉睁开眼,微怒:“苡茉,何事?” 苡茉快速的来到无茗面前坐在她的旁边,笑道:“今天下午,门主要我们见那三个人。” 无茗淡淡地道:“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怎么还要见?” 苡茉双手拄着床沿:“我怎么知道。或许想收他们吧。” 无茗平静道:“他们三人一看便不愿屈尊人下怎么可能拜我门下。” 苡茉立即否认:“万事皆有可能啊,万一他们走头无路刚好门主施以援手他们便为了报恩,愿意留在门主身边。” 无茗微微一笑,整个房间都亮了,瞬间鸟语花香,苡茉痴痴地看着无茗感叹,一笑倾城。”无茗,我如果是个男子一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不知大东南西北!” 无茗徉怒:“幸亏你不是。” 苡茉干笑一声,“无茗你应该经常笑笑,笑起来真好看,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呢。”同样,也是最后一次了!苡茉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快到无茗都没有发现。 “无茗,你觉得那三人谁长的帅?” 无茗睨了一眼好奇的苡茉:“上次没注意看,不知道。” 苡茉失落的低下了头:“真是败给你啦!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看看啊,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无茗无所谓道:“容貌有什么好看的,你如果想看,你可以看我啊,我不介意的.” 苡茉怒了:“我介意,很介意!” 第四章 “无茗,你说门主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地方啊!阴森森的,也太恐怖啦了!”苡茉抱着无茗的手臂,眼睛瞄向四周。无茗相对于苡茉淡定的多,警惕看着前方,感应四周的动静,以防有人偷袭。 “无茗,你每天装着黑色的衣服不难受吗?”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害怕和无茗聊聊天。 “不会。”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黑色?”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无茗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 “我当然知道啦,只是我还是想问问你。” “问我什么?” 无茗发现进几天苡茉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苡茉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喜欢任何男人,也不喜欢女子。”无茗皱眉,苡茉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问什么?”苡茉大大的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无茗,仿佛要把无茗的样貌印在骨子里,一辈子都不忘。 “这样可以没有丝毫的弱点,不用受人威胁。” “万一,你喜欢一个人怎么办啊?” 无名看着想好奇宝宝一样的苡茉:“你真的想知道吗?” 苡茉重重地点点头“你就告诉我吧。” “要么将这份喜欢藏好,要么杀了他。”无茗冷漠的语气说着绝情的话。 苡茉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这女人太冷了对自己都残忍何况对别人。 “就不能才一起吗?”苡茉弱弱的问一句。 “…………”无茗对她已经无语了!她还能再单纯一点吗?怎么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 “无茗,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是吗?”苡茉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不告诉我吗?”无茗冷冰冰的语气让人无法躲避。 “无茗,别猜了,你以后会明白的。”苡茉眼睛闪烁。“告诉我,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 “你是我无茗唯一的朋友。”无茗认真的道。 还未等苡茉感慨便听到沧桑有力的男人的声音。“苡茉如此胆小如何当杀手,简直本座的脸。” 瞬间无茗面前便出现四个黑衣男子。一中间的的人为中心,也就是那个门主。 无茗二人单膝跪地,无茗道:“门主息怒,是无茗没有教好苡茉,请门主息怒。”这是无茗第一次在门主面前说这么长的话,令门主有些吃惊,也有些恼怒,看来苡茉是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啦,她必须死。没人看到门主对苡茉的杀意。 “你们二人可知本座今日来的目的?” “属下不知。”无茗低眉,丝毫不惧门主浑身散发的气势。 门主走到苡茉面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你们比试一场,生死不论。” 苡茉浑身颤抖门主就这么等不及吗,非要置无茗于死地吗? 无茗复杂的看着苡茉“你早就知道的,对吗?” “……” 无茗站起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苡茉起身:“我希望你能手下不留情。” “我会的。”握紧剑柄暴露出无茗此时的紧张与伤心。怪不得这几日苡茉时刻陪在自己的身边,怪不得问一些反常的问题,怪不得动不动就发呆。这一切她早就知晓。另外被几人忽视的三人中的晓峰有些不忍,但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他知道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 苡茉抽出腰中的软剑看着无茗。无茗只是看着她不出任何招数。苡茉手中的剑缓缓指着无茗的胸口:“开始吧!” 无茗拔出剑,这一切无法挽回,那只有速战速决。 第五章 当手中的剑刺入苡茉的身体,血液从体内自剑尖滴落绽放鲜红妖艳的花,无茗的心如同碎了一角似的疼痛难忍。抱着苡茉的身体跌落在地上。耳边不断的重复苡茉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无茗,代替我好好活下去……”自从苡茉眼睛闭上眼睛开始,无茗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理会那个要她们自相残杀的人说的话,也不知晓他们四人何时离开。无茗无声无息的流泪,这让观察她的人无不伤感。 “无茗,何时我们才能离开,我不想当杀手?” “无茗,我想拥有好多好多的朋友,这样你就不会老是绷着一张脸啦!” “无茗,我想和你一起游山玩水,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无茗……” 脑海中不断闪现和苡茉的点点滴滴,手颤抖着摘下苡茉最喜爱的翠玉发簪呆在自己的发间,好像苡茉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将苡茉缓缓放平,内力集中在自己的掌心,在旁边打出一个长方形的大坑,将苡茉缓缓放在坑里,土一点一点覆盖直至填平。 “苡茉,从此以后,我代替你领略世间最美好的风景,欣赏世间最耀眼的美人,你我一起浪迹江湖。”语气充满着平静,好似刚刚满眼悲伤的人不是她。提着剑向西北方离去,头也不曾回过,不是不想回,而是她不敢回,她怕这一回头,会忍不住找门主报仇。她清楚苡茉是不会要她这么做的,更清楚以她现在的能力无法为苡茉报仇。 站在树上的两个人终于落地。“啧啧啧,没看出来,那女人这么重情重义,真不适合当杀手。” 云墨不语,手一挥,坟墓前瞬间站着一个灵魂。“可带来聚魂丹,云书。” “师兄,你不会要用聚魂丹救这个人吧?”云书睁大眼睛,指着刚刚成形的苡茉的魂魄。仙界谁不知道聚魂丹是北海的冷霜仙子炼制的唯一一颗聚魂的丹药,还赠送了师兄。 “拿来。”云墨淡淡的语气充满着对这颗丹药的珍贵满不在乎。 “师兄,那可是聚魂丹啊!独一无二的聚魂丹啊!就算你为了那女人也不给用聚魂丹啊!”云书整个人都不好了。 “苡茉的阳寿未尽,现在死了,不是变成孤魂野鬼就是被人收了魂飞魄散。”云墨解释道,头一次发现云书这么聒噪,相当于一个泼妇了。 “师兄,这是人间的事,不该你掺合。”云书平静下来说道,仿佛刚才跳脚的人不是他。 云墨伸手,睨了一眼云书:“拿来。” 这一眼把云书的小心肝吓得颤抖了,只能可怜的拿出一颗金色的药丸放到云墨的手上。 云墨将药丸捏碎撒在苡茉的头顶,瞬间苡茉整个身体光芒前。 不知在哪蹦出来一只小白兔,苡茉的魂魄便进入小白兔体中。云墨伸手抱起来抚摸它的身体,云书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这还是他家的师兄吗?何时看到过他抱兔子了,不会是假的吧!!! 云墨没注意到云书的表情,说了一句:“这兔子也算和我有缘,把它带回去,也许能修成正果。”彻底把云书雷得外焦里嫩。他家师兄被调包了!师兄,你快回来!再不回来!从此云墨的落云殿多了一只拥有人的灵魂的小白兔。 第六章 山涧流水泠汀,树上的鸟儿欢快的歌唱,并未因无茗的突然闯入而打扰了这里的宁静。一身紫衣的无茗跪在溪边,双手捧起清凉的水,优雅的喝了起来,溪水入口甘甜,无茗忍不住又喝了些。微风夹杂着野花的芳香轻拂无茗的脸颊,几缕秀发随风飘荡,令无茗多了几分淡雅。 “啊!救命啊!”啥猪般的叫喊,打破了这里的清幽。无茗不悦的皱眉,应声而去,想看看是谁打搅了她。抬眼便看见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的男子正做自由落体。无茗未做它想,运功飞到男子身边,一只手好不温柔的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抱着他的腰。俩人不得已看着对方,在彼此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落地时无茗习惯性的转了一个圈,见对方依旧看着自己,无茗咳了几声以示提醒,男子回神尴尬的转头。无茗抽出手,脸色浮上一丝红晕,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近距离接触。 “刚刚多谢姑娘搭救,不知姑娘芳名,家在何处,它日定登门答谢。”男子作揖,这女子真如画中走出来似的,这等貌美,天下有哪个女子可以比拟,还有那通身的气质。 “举手之劳,何必放在心上。”无茗转身。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柳无痕。”见无茗要走,不加思索的挡住她的去路。 “你是谁与我何干。”无茗冷冷的道。 “你救了在下,在下定当报答。”柳无痕平静的说道。 无茗挑眉,双手抱胸想到了什么:“你要如何报答我?” “姑娘要在下怎样报答?”柳无痕疑惑的问道。 “自古英雄救美,美人都是以身相许作为报答。”无茗非常正经的说了句不正经的话。令柳无痕脸色有些吃惊,怎么都没想到无茗会让他以身相许。 “不可,婚姻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私定终身。”想都未想便一口回绝。偷偷看了一眼平静的无茗,柳无痕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她没生气。又补充道:“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可以。” 等的就是这句话,“在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无茗命令道。自顾自的越过柳无痕离开。没有看见柳无痕微愣的表情。头一次,被一个人嫌弃,还是一个女人。这让柳无痕的自尊心受到大大的挫折。 赶走一只蚊子心里舒服了不少,边坐在一棵树下休息。虽然那男人长的不错,但在无茗眼里依旧没有令她欣赏的资本。一路尾随而来的柳无痕偷偷在不远处看着无茗恬静的睡颜。 晓峰站在门主面前:“门主找属下何事?”语气中充满恭敬。 门主双手背后,早在无茗离开前,晓峰三人便收入他的门下,只是他不想公布于众。门主目不转睛的看着晓峰:“你们三人要时刻保护无茗,不能让她发现,不到紧急时刻不准出手。”语气充满威严,令人臣服。 晓峰充满疑问但他知晓好奇害死猫,只能得令离开。 整个屋子只剩下门主一人,从怀中掏出一枚坠子,上面可这一个“叶”字。门主看着坠子自语:“玲珑,咱们的女儿离开了,是我做错啦?我只是想让她强大,不想让别人欺负她,可是她不懂我的心,离开了我,让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省得每天看着这里的一切而悲伤。或许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说完自己开心的笑了,仿佛看到无茗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一样。 第七章 “啊!!!”无茗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一张放大版的俊脸,那一声惨叫就是无茗发出的。无茗忍着一掌把柳无痕拍飞的欲望,咬牙切齿:“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在我眼前晃悠?” 柳无痕无比庆幸自己及时堵住双耳,要不然被无茗震聋了。松开手:“姑娘是在下的恩人,在下自然跟着你。”语气充满着温柔。 无茗皱眉,这男人真是无聊至极,居然要跟着她。她不耐烦的说道:“离我远点。” 柳无痕想了一下:“这里离帝京很近,也就一百里,姑娘是要去帝京吗?” “是不是与你无关。”无茗淡淡的说道。 “怎么会与在下无关,在下也要去帝京,也许我们顺路。” “你对帝京熟悉?”无茗问道,毕竟她没去过那里,需要一个人做她的向导。 柳无痕笑了笑:“在下在帝京长大,对那里很熟” “那好,你陪我去帝京。”无茗平淡的道。看了下天,太阳西斜,连飞禽都回了家,怪不得一觉醒来肚子有一点儿饿。无茗起身:“我去找些吃的,你去弄些干柴,晚上我们要在这过夜了。” 未等柳无痕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柳无痕只能摇头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他很想说小溪里有鱼他会烤鱼。 到了夜里,气温转凉,无茗和柳无痕挨着坐在火堆旁,柳无痕烤着几条鱼,观看无茗被火焰烤红的侧脸,心里不断的感叹,这女子真是越看越美,就是行为举止有一点点粗鲁但不矢洒脱,不知道她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应该很美。 “你看够了没有?”口气中蕴含着浓浓的不悦,柳无痕一下子就拉会了现实。 “刚刚在下冒犯了,还请姑娘恕罪。”柳无痕整理好了心情向无茗道歉。 无茗睨了一眼柳无痕:“为何在我小憩时偷看?” 柳无痕愣了一下,而后脸红耳赤向天边的火烧云,可惜无茗没有转头。柳无痕温柔道:“因为姑娘长的美。” “登徒子。”无茗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即使柳无痕修养再好听到这两个字也会有一点点的不悦,从小到大还没人说他是登徒子,这女子也是第一人啦。调整了一下心情:“敢问姑娘芳名?”一天之中他已经问了三遍了。 “无茗。” “不知无茗姑娘家在何处,为何要去帝京?”柳无痕问道。 “……”无茗。 “姑娘一个人去帝京不害怕遇到坏人?”柳无痕似乎忘记他的命就是无茗救的。 “……”无茗 “姑娘家中可有姐妹兄弟?”柳无痕 “……”无茗 “在下家中有十几个兄弟,五六个姐妹,在下在家排行老五,我们这些人之间的感情到很淡,特别是近几年。”依旧温柔的口气但添了几丝伤感。 无茗侧头看了看柳无痕淡笑的脸:“我没有家人没有兄弟姐妹,甚至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天下之大,我不知何去何从。”脸上满是寥落。 柳无痕拍了一下无茗的肩膀以示安慰:“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人要往前看。” “我何时不往前看了?”口气中充满着不悦。 柳无痕尴尬了,难道他理解错了?可是刚才的表情明明很忧伤啊!难道安慰一个人也是一种错? 无茗睨了一眼呆呆的柳无痕提醒道:“柳无痕,你的鱼焦了。” 第八章 柳无痕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这一天让他尴尬的表情比他这一年都多。放在火上烤的黑漆漆的鱼可是他的晚餐啊!看来今晚他们要饿肚子了。柳无痕放下叉鱼旳树枝,失落的看着无茗:“你不是找吃的去吗,吃的呢?” 无茗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放在柳无痕的手上示意他打开。柳无痕了然打开包裹,几个苹果装在里面,柳无痕满眼笑意掏出怀里的手帕擦了一个苹果递给面无表情的无茗。无茗接过优雅的享用。柳无痕也给自己擦了一个看着无茗吃着,没想到这女子的吃相倒是挺淑女。解决完晚餐,无茗倒在树旁睡觉,不一会儿便听见均匀的呼吸着。柳无痕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盖在无茗的身上,在火堆加了些柴躺在地上开始数天上的星星,想着在这深蓝的夜空下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应该是很浪漫的事吧!不一会儿,他的眼皮开始沉重最终也陷入睡梦之中。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身上散发着极淡的幽香,走到无茗面前蹲下身子向空中洒下一点药粉,虽然他身上的气息已经隐藏但是难保不被他们察觉还是小心为妙。此人正是云墨。他伸手点了无茗的昏睡穴,喂了一颗药,看了一眼右手衣袖的血迹,没想到无茗这么不爱惜自己,受了伤也不包扎。可是明明她的命格里没有这一劫,为何会受伤甚至伤口处还有剧毒,要不是因云墨算出及时救治,只怕无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手搭在无茗的手腕上,眉头深锁,没想到她的身上居然有法力,虽然她体内的法力很弱,但他不晓得这对现在的她是否有益。她是天定之人时机未到,她不可以拥有,只有封印。想到这,云墨咬破自己的手指抵在无茗的额头中间,口中念念有词,瞬间手指发出蓝光,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入无茗的体内。做好一切,云墨起身离开,自言自语:“希望你不要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付之东流。” 云墨走后不久,无茗睁开眼睛,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安心的坐起身,看到身上盖着的男子的外衣,无茗柔和的看着柳无痕,低头将外衣盖在瑟瑟发抖的男子身上。低声道:“明明冷的要死还要逞强。”语气透着她都曾察觉到的淡淡的温柔。想到了什么,将衣袖盖在柳无痕的脸上。放心的转身解开衣带,只见右肩五六个针眼留着血,似乎有停下的痕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止血药敷在伤口上,又拿出纯白色的手帕为自己简单的包扎。这是无茗第一次受伤,感觉非常不好。穿好衣服,无茗立即打坐运功。 早上简单的吃了几个苹果就出发去帝京,一路上无茗面无表情的想着昨晚的事,明明她已经离开了不去做杀手了,可是有些人还是杀她,甚至连她身边的人也不放过,还好当时察觉支开柳无痕,要不然他不一定见到今天的太阳。为什么明知道杀不了她还要这么做,天下第一杀手对他们而言,诱惑就这么大吗?无名不懂,真的不懂。 “柳无痕,帝京最大的地方是哪?”无茗冷冷的说道。 “皇宫”柳无痕想了想,说道。转身微笑着又补充句:“你想去皇宫见识见识?” “我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无茗酷酷的说道。只是对那里的吃的有些向往,她记得苡茉说过要吃今天下美食。 第九章 无茗很气愤,很想骂娘,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暴露出她此时的心情。谁会想到一天中遇上两次暗杀,还是同一伙人。柳无痕一改往日的温和,眼里闪出冰冷的杀意,手有意无意摸着腰中的软剑。这次,来了十个一流杀手,眼睛死死盯着无茗,有意无意瞥向柳无痕。一个冒似是领头的杀手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式,其余的杀手拼了命的向无茗冲去。无茗眯起双眼,散发着冷冽的杀意,提起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些杀手身前给他们致命一击,十个人无一幸免,全部一剑封喉,整个过程中只是眨眼之间。柳无痕震惊了!这还是女人吗?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无茗拿出一块手帕擦掉剑上的令人作呕的血迹,看向一旁毫无动作的柳无痕:“害怕了?”语气中淡淡的寒意。 很快回神的柳无痕看向一脸寒霜的人。走到无茗身边握住她的手腕:“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高的武功,还引来如此多的高手追杀?” 无茗轻而易举的挣脱他的牵制:“无名小卒。”刚刚杀过人,嗓音有些沙哑语气充满着肃杀。 柳无痕还未说些什么,无茗越过他一直走,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无茗从来都不与理会。现在她只是想到帝京看看,只是没想到她在帝京会发生让她无法预料到的事甚至死亡。 微风拂过脸颊像一双手抚平柳无痕愤怒,他不知道为何会愤怒,只知道无茗不信任他,他不知道无意中无茗对他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时刻引起他的关注。见无茗走远没有丝毫等他的打算,只能快步的跟上。 一路无语,只能听见不绝如缕的鸟鸣声。夜幕降临之时,无茗两人终于抵达富饶的帝京。安排好食宿,便在各自的房间休息。 柳无痕看着天花板发呆,不明白为何这几日在无茗面前失控,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的形象,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再过几日就看不到那张面瘫了。可是有些疑惑为何那些暗卫侍卫没有找来,按理说他们早就会接自己啊怎会毫无动静呢?难道他们被杀了?想到这种可能,柳无痕双眼瞪大,暗卫的武功一流,当今有谁会悄无声息的把人给杀了?除了无茗就是那些治他死地的皇兄皇弟们。柳无痕无奈苦笑,他本没有权利争夺那个位置为何还不放过他,难道这就是皇家无情吗?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现任皇上的儿子,所以皇上并不看重他,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在意他,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两年皇上身体日益匮乏,十几个皇子开始夺储,只有他可以远离,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第十章 深蓝的夜空繁星点点,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好似调皮的孩子般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站在富丽堂皇的皇宫楼顶的无茗,一身暗紫色的衣裙随风飘荡好像一眨眼化羽登仙,低眉看着身下黑漆漆的禁军,无茗不自觉的皱了皱娥眉,暗骂自己一时大意,踢碎一块琉璃瓦引来巡查的护卫。无语望天,她只是想偷点美味佳肴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看着下面汇聚的人越来越多,眼中的煞气越聚越浓连月亮都害怕的躲过云层中去。无茗看见禁军纷纷自觉的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快步走到禁军前面,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无茗。 “你是何人,居然夜闯皇宫,好大的胆子。”玄衣男子威严的说道。 “……”无茗眯着眼睛观察着四周。 “放箭!”玄衣男子对身后的人道。 不多时无茗便陷入箭雨之中,来不及想其他,提剑挡开飞来的长箭。一时不注意脚下,跌了下去,无茗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摔下来的疼痛,腰间一紧,一只手抱紧无茗的腰间一股淡淡的檀香窜入她的鼻子,无茗睁开眼,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她的眼睑,印在她的心底。 玄衣男子看着无茗绝美的容颜,心里一惊,幸好她没事,暗骂自己差点伤到她。 “全部退下,她是本皇子的朋友什么刺客。”语气中充满着威严。一眨眼所有禁军全部消失,只剩下无茗两人。 “你没事吧?”玄衣男子道。 无茗摇摇头,眼睛看着玄衣男子。“皇子可以放开我,已经落地了。” 玄衣男子连忙松开手,眼睛飘向四周。“你是何人,来皇宫做什么?”他不相信世上居然有极为相似的两人。难道是老天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再次遇见她,他相信,眼前的紫衣少女就是她。 “无茗。” “易寒暄。”玄衣男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音。 易寒暄火热的看着无茗,令无茗无法忽视也无法直视。“我只想到皇宫偷些菜肴而已。” 易寒暄不可思议的看着无茗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几口吃的。想也不想握着无茗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往他自己的寝宫走去。 无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前的看着寝宫:为什么帮我?” “只不过是本皇子心情好。”易寒暄淡淡的道,眼里蕴含着淡淡的笑意。 “是吗?”无茗不相信的说道。 易寒暄回头看着无茗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你不相信我?” 无茗无畏回视着易寒暄:“我为何要相信你?” 易寒暄看着无茗一步一步靠近无茗,无茗一步一步向后退,终于无处可退,后背贴着墙。 “你很怕我?”易寒暄抚摸她的发丝,语气中淡淡的忧伤。 无茗躲过易寒暄的手:“没有”只是你让我感到威胁,让我有弱点。无茗的心砰砰砰直跳,苡茉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令你心跳加速的人,代表你喜欢他。 “苡茉,我已经很不幸的遇到了”无茗心中哀叹,只不过见过一面,救她一次,便对他怦然心动。 第十一章 无茗真心的不明白眼前的二皇子易寒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一个当做是刺客的她放到身边做他的贴身侍女,他就不担心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杀了?每天跟在易寒暄身边,吃饭都得她陪在他身侧,还时不时的深情款款的看着无茗,刚开始无茗会皱眉后来丢了几个白眼最后就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就像是现在一身玄色锦衣的易寒暄坐在书桌旁看似非常非常认真的处理公文实际上正用眼角瞄无茗呢! 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不知二皇子为何看奴婢,是奴婢脸上有东西?”无名咬牙切齿。 易寒暄毫无尴尬的回神,若无其事的胡说道:“本皇子有看你吗?是你产生幻觉了!” 她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易寒暄就是她的克星。把无茗多年来的镇定攻破。 “无茗,这个名字不适合你,本皇子赐你一个名字吧!”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奴婢多谢二皇子的美意,但是,奴婢不需要。”平静的口气中蕴含着薄怒,她不喜欢被人命令,还是一个皇子。 易寒暄怎会不知无茗的怒气,而他是二皇子,是未来的天子,怎会容忍他人的反驳,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提笔写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无茗在一侧默默观看,宣纸上写着紫蝶二字。 “本皇子希望你像蝴蝶一样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易寒暄将宣纸递给无茗。 “那要看皇子殿下是否成全?”无茗眼睛微闪,眼底对自由的炙热显而易见。 “你真的那么想离开皇宫,离开本皇子?”易寒暄失落的道,眼中充满算计的光芒,可惜无茗在他身侧没有注意到。 无茗知道自己心里怎样想的,她很想离开这里,但是她又不想离开易寒暄,自从看到他,她就知道她无茗喜欢上了易寒暄,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也许这个错误会让她丧命,但是她甘之如饴。 见无茗不语,易寒暄又道:“本皇子命令你出宫,你走吧!”易寒暄貌似不舍的说道。 “你让奴婢好好想想。”说完没有向易寒暄行礼便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没有看见易寒暄得逞的笑容,易寒暄怎会让她离开,无茗是他的女人,是他一生最爱的人,他已经失去一次了,这次,他又怎会轻易的放弃,他会不则手段的留下她。 落云殿外,白衣美男子抱着一只兔子向门内喊道:“师兄,你的兔子又在我那大便了!” 小白兔十分委屈的窝在白衣男子的怀里,明明是你把我抱走的,在你那方便还是我的错了,是欺负我不会说话还是怎么的。 门自动的打开,站着一位白衣,领口绣着竹叶,一把抱起小白兔:“若不是你将它抱走,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师兄,谁让它这么可爱了,师妹可是喜欢得紧呢?” “这还是它的不是了。” 美男子赞同地点头。 男子不语,将小白兔温柔的放在地上:“你走吧!”转身便要回点殿。美男子连忙拦住他的去路,笑嘻嘻的说道:“师兄,你能不能把兔子送给师妹啊!” “这兔子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就是苡茉的魂魄在兔子的身上吗!”美男子无所谓的道。 “既然知道就别打它的主意,若是让她知道了,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美男子笑嘻嘻的道:“你不是那女杀手的师傅吗,你一定能镇住她的。” “云书,不是什么事有我就是万能的,无茗不只是一个杀手,她还是天定之人。” 第十二章 明明前几天还在一起的两人,现在已经形影单只,一身蓝衣的柳无痕站在福来客栈的房间里,看向窗外,心里不断的担心无茗的安危,即使暗卫早已告知无茗并没有性命之忧。柳无痕不知道易寒暄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留一个女子在身边一定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根据柳无痕对这个二皇子易寒暄的了解,他是个不简单的人,不然不会得到皇上赞赏,得到未来储君的位置。 “无茗,你在易寒暄那里过得好吗?”柳无痕自言自语,脑海里回应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无茗,是不是有心事,我帮你分担。”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无茗冷冷的睨了一眼微笑的柳无痕。 “无茗,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应该多笑笑,这样就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我为何需要人喜欢,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 “无茗,难道不能像一个姑娘家一样端庄、温柔吗?” “柳无痕,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若是没事就去登山,只要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无茗,我们去登山吧!早上的空气很新鲜,出去吧!” “别烦我!” “你不是要在帝都好好玩玩吗?怎么自从来到这以后就足不出户啦?” 无茗歪着头“我不喜欢玩。” 好吧。” 思绪拉回来了现实,柳无痕无奈的摇头苦笑,这几天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无茗只不过在山间伸手救了自己一命对她真心相待。 不知何时,身后聊无声息站着一个黑衣人。柳无痕回头看着黑衣人:“无茗姑娘现在如何?” “回五皇子的话,无茗姑娘在二皇子身边很安全,请皇子放心。” 柳无痕安心的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五皇子,属下有关于无茗姑娘身世。” 柳无痕顿时勃然大怒:“谁让你察她的?谁给你的胆子!” 男子低头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请五皇子息怒!”嘴里虽然说着知错,但语气中是永恒的平静。 “今后,没有本皇子的允许不准擅自行动,否则,不要呆在本皇子身边,知道吗?”柳无痕道。 “五皇子,属下知道,恕属下直言,那无茗姑娘来历不明,只是救了皇子一命,不必为了她而上心,在说属下这样做也是为了皇子的安全着想。”男子诚恳的说。 “够了,今后,本皇子不想听到不利无茗姑娘的话,听清楚了吗?” “属下明白。”男子敛眉,沉声道:“皇子殿下何时回宫?” 柳无痕睨了一眼男子:“发生上次的坠崖事情,你觉得本皇子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娘娘很担心皇子。” “担心吗?”柳无痕低着头沉思,他不知道那个高高在上受尽千万皇宠的女人会担心他柳无痕的安危,或许早已经忘记还有他这个儿子了吧!毕竟他不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只是有一个皇子的身份而已。因为这个身份,柳无痕差点丧命山崖,这个身份,他柳无痕不要也罢。 “听着,以后我不会再回皇宫了,也不是什么皇子,我只是柳无痕,你走吧!”柳无痕决绝的命令道。 “属下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走,别再让我见到你。”柳无痕说道:“我不需要。” 男子见柳无痕态度如此决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皇子保重。” 柳无痕不语,默默的闭上眼睛。 男子虽然离开,只是离开柳无痕的视线,在暗处保护他。 第十三章 不多时,黑衣男子又出现在柳无痕身后:“皇子殿下,二皇子前日身中奇毒,所有太医束手无策,二皇子命悬一线。” 柳无痕愣住了,在他眼里,易寒暄不是一个不谨慎的人,怎会中毒?无茗在他身边,这女子应该没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无茗姑娘怎么样了?” “她很好,这几日,日夜不停的照顾他。”黑衣男子道。 “二皇子中的什么毒?” “太医说是红袖。”男子道。 “既然知道是何毒为何不解此毒?”易寒暄问道。 “解药难寻。” “是何解药?” “凤凰血。” 柳无痕睁大眼睛,凤凰血,这时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简直是无稽之谈。“无茗现在何处?” “正准备寻找凤凰血,今早边出发了……”男子欲言又止。 柳无痕看了一眼男子:“难道她知道凤凰血在什么地方?” “是,无名姑娘一听到这个名字很是震惊,匆匆忙忙便回房收拾行装,不过……” “继续说下去。”柳无痕冷声道。 “不过无茗姑娘身边有三个武功很高的人在暗中保护她。”男子平静的说道。 “我说过,你别再出现难道你忘记了?”柳无痕道。柳无痕回头直视黑衣男子的眼睛。男子慢慢的低下头:“皇子殿下,暗卫一生直忠于一个主子,即使主子不要暗卫。”男子语气依旧平静,但心中无比悲凉因为他是一个被主子舍弃的人。 无茗马不停蹄的出了帝都,向玉峰山进发,原以为,她无茗会在几年后再回到这个让她悲伤的地方,这里充斥着苡茉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都有苡茉的身影,空气中都充满她熟悉的味道。这几日赶路,她想了很多,当初因为苡茉的死离开她们从小生活的地方,现在因为易寒暄的毒回到这个地方。 无茗一身天蓝色,头发披散,站在玉峰山顶。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你回来了。” 无茗转身看着阁主,刚要说话便被阁主抢话道:“你今日来是取凤凰血的?”虽说是问句,但是非常确定。 无茗皱眉:“阁主怎么会知道?” “你的事情,本座了解得一清二楚,你想要的东西,本座是不会给你的,你走吧,就当今日你没有回来过。”阁主直视无茗的眼睛,仿佛想要看清无茗的内心。 “阁主,属下求你,把凤凰血给我吧!它对我很重要。”无茗睁大眼睛,满含哀求。 阁主转头,她的眼神太过哀怨,她在他身边进二十年,从未见过无茗这样的目光,如果他再看下去,下一刻,他一定会双手奉上凤凰血的。 “你喜欢易寒暄对不对?”阁主道。 无茗眼神闪烁:“凤凰血与易寒暄没有丝毫的联系,还请阁主不要转移话题。”她在赌阁主不会想到她早已经喜欢上易寒暄,只是感情的事,阁主又能知道几分。 “好,既然没有喜欢又何必为他在这里低三下四苦苦哀求,你回吧。”阁主转身,抬起就要走。此时,无茗啪的一声跪在阁主身后。 无茗看着阁主的后背,眼含热泪:“阁主,无茗求求你了,把凤凰血给我吧!只要你把它给我,你要我怎样都行。” “你是本座最得意的属下,本座得你如同自己的女儿,没想到你却为了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你着实让本座伤心。”阁主淡淡地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有多痛。 “阁主,我……” 阁主摆手打断无茗的话:“想要凤凰血很简单,只要你吃掉这颗嗜心丹。”说着阁主的手摊在无茗眼前,一颗红色的药丸出现在无茗的视线。 阁主俯身贴耳:“这药会慢慢融入你的身体,开始只是心痛,随着毒性的侵蚀,你的武功会消失,最后每天忍受着全身剧痛之苦。” 无茗敛眉,抬手拿起嗜心丹,为了救他,她受这苦不算什么,只要易寒暄可以活着,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可想好了?”阁主阻止道。 山上的风吹乱无茗的长发,她看着阁主笑了笑:“阁主早已知道我的决定,不是吗?”嗜心丹顺着喉咙进入无茗的身体,瞬间感觉一股剧烈的心痛袭来,痛得她只能跪在地上。阁主看着无茗亦是心痛,只能默默离去:“ 第十四章 “啪”阁主毫不留情把所有的愤怒留给了晓峰,脸上被印了手掌印的晓峰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地板。 “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座留你何用。”阁主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冰点,即使知道这并不只是晓峰一个人的错。 “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淡淡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本座命令你等三人终身保护无茗,不得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致死方休。”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阁主保重。”晓峰起身转身快要离去。 “若是有危险一定回来禀告。” 晓峰不语,继续自己的步伐。 痛,无尽的痛笼罩无茗的周身,后背早已湿透,无茗无力摊在地上痛苦的**:“啊!!!” 不知何时,太阳的余辉降落到地平线,无尽的黑夜将要笼罩大地。 无茗身心疲惫一步一步走到山下。夜间的冷风呼呼地刮着无茗的脸颊,令她不停打着冷战,头发紧紧贴着脸颊,还有几缕柔润的发丝调皮的随风飘荡。远远的,一抹黑色渐渐逼近,若是在前日,任何人的气息都无法逃开无茗,可是,如今…… “哈哈哈!!!” 无茗抬起早已无力睁开的眼,看着声音的方向,瞬间警惕起来,手里紧紧握着剑。 “没想到堂堂暗阁第一杀手也会沦落至此,哈哈哈!!!” 无茗皱眉,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可以确认的是他和她将有一场不公平的较量,这场较量,她无茗必输无疑。 “阁下有何贵干?”无茗平定心神说道。 “你觉得我来干什么。”黑衣人走到无茗面前趾高气昂的说道。 黑衣人的口气令无茗非常不悦:“阁下无事,请让开。” “哟!没想到无茗这么好说话,即使当面挑衅也是心平气和,还真是令在下佩服。” 无茗皱眉,他的来意,无茗怎会不知,只不过是来较量一番。 “你很清楚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做什么,对吧?” “你想杀我。”无茗闭着眼睛无奈的说道。 黑衣人拍手:“你还真是聪明。”拔起剑对准无茗,狠声道:“受死吧!!!” 无名吃力的挡住迎面而来的剑,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茗越来越招架不住黑衣人的进攻,渐渐呈现下风,就在这时,无茗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的剑穿透自己的心脏。可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是听到血液喷发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深蓝色的背影,手中持着滴着鲜血的剑,而那个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睁大眼睛,满脸的惊讶。无名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杀了他。 那人说道:“就凭你也想杀无茗,简直是做梦。” 无茗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竟有中熟悉的感觉,轻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那人不语,转过身看着无茗,无茗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说不惊讶是不可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让他们相遇。 “是不是很惊讶……”那人笑道。 “没想到我会在最落魄的时候见到你,刚刚,谢谢你。”无名真心的说道。 “你还好吗?” “晓峰,你永远不懂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我面前的痛。”无茗平静道。 晓峰无奈地笑笑。虽然他不曾经历心痛的感觉,看到无茗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就知道那一定很痛苦。 “想去哪里,我送你。” 无茗摇头:“我已经不是杀手了,你走吧,不用管我。” “无茗,就因为你不是杀手,我才会出现。” 无茗皱眉不语。 第十五章 晓峰把无茗安排在玉峰山附近的悦来客栈。晓峰点了几样菜端进了无茗的房内。那件浸了汗液的衣服早已换了下来,只是穿了一件里衣。晓峰一进门便看见无茗坐在床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晓峰的声音如同溪水潺潺的声音,格外的悦耳。 “还好。”无茗淡淡的说道。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晓峰将菜放在桌上。 “……”无茗惊讶了!“是告诉你的?”她不相信是门主告诉他的。 晓峰眼睛微闪:“几个月前,门主命令我们四人暗中保护你,有什么境况及时汇报。”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真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高,几个月没被我发现。”无茗冷笑。 晓峰毫不犹豫反驳:“不是,是因为你从没有在意过。”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无茗,我知道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我想弥补你。” “我知道,是门主不放心我,现在我犯了门中大忌,有如今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无茗,你真的动心了?”晓峰不相信。 无名点头,坚定无比的看着晓峰:“是,在我和门主较量的时候,我输了,输的很彻底,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吃了嗜心丹。” “门主要我告诉你,凤凰血已经送到了,你不必担心易寒暄,好好照顾自己。” “哼哈哈哈哈,照顾自己,时时忍受嗜心之痛,武功尽废,想见易寒暄都不容易,叫我如何不担心。” “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你的命都不在乎了。”晓峰紧紧握着无茗的肩,狠狠的道。“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嗜心丹的事,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我也可以帮你进宫,让你回到易寒暄的身边,但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无茗眼睛立刻像珍珠一样亮了,照到了晓峰的心里吃,从此挥之不去。 “你说什么条件。”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努力的活下去。” 无茗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吃点东西,一切有我,在玉峰山顶站了一天一定饿坏了,吃完饭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晓峰立即起身离开房间,没给无茗说话的机会。 无名一阵冷笑,这么多年,没有人会了解你的了,明明要之人于死地,为何还要给人一条生路,真的以为她会不明白晓峰来的用意吗? “啊!”天还未亮,整个客栈的人都被一声痛苦的喊声而惊醒。每个人都猜测是什么经历才会有如此痛苦叫声。而此时的无茗正承受着嗜心之痛,浑身湿漉漉的,如同水洗一般,头发粘黏在惨白的脸上,倒在床上不停的翻滚。 “门主,你为何不一掌劈了我,省得我忍受嗜心之痛,为什么?” 或许是痛的,又或许是内力的流失,无茗不知道她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被一身黑衣站在房瓦上的门主听到了。 晓峰恭敬的站在门主身后,有些看不懂门主对无茗的态度,一边伤害她,一边暗中助她。 “门主,无茗的毒可有药解?” 门主看着前方,微薄的唇吐出冷漠的话:“本座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本座不会让她死。” 一句话打破了晓峰所有美丽的幻想,他以为门主可以就她,没想到原来这世上根本无药可解,那无茗岂不每天都要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第十六章 “刚刚,我去看了一眼二皇子易寒暄,这几个月来恢复得不错。可以下床走路了。” “咳咳咳,他本来只是中毒,把毒结了边没事了,你有没有被皇宫里的人发现?” 晓峰连忙轻拍无茗的背:“没有。对不起。” “晓峰,你不必自责,这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曾对不起我,反而帮了我。” “你恨他吗?” 无茗摇头“门主只是执行门规罢了。” 无茗看了一眼晓峰:“以后不要去皇宫了,太危险了。” “好,这样你不会想他吗.” 想吗?很想,想到骨子里,想想在就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无名摇摇头苦笑:“想,但是我知道他是否安好便可。” 无茗还想说些什么,一张嘴便吐出血,吓得晓峰脸色一变。无茗擦干嘴角的血液,露出安抚的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不知道。”晓峰大怒。 “我都说了没事,只是今天吐了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大碍。” “这也叫没什么大碍???” 无茗眨眨眼睛:“中了嗜心丹的毒,这些真的没什么,只不过只是一个开始,以后……”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等你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便知道为什么了。” 不,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如果可以他这一生都不想知道。 “你知道吗?易寒暄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那天上朝回来,他一脸沉闷的坐在案台,提着笔迟迟不下笔,我问他发生了何事,他不说。问了他好几遍,他才闷声闷气说皇帝要他三天之内抓到采花贼,他说这么简单的事还要他去办,很愤懑。虽然他只是埋怨了几句,但是我在第二天早上便把采花贼送到他的面前。他表面上很平静内心早已风起云涌。经常问我,我是如何办到的,每次看到我都会问,我每次都不说,或许是习惯啦他对我的很多事情便不在问起,或许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只要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想做的,做不到的,我都会帮他,可是如今的我什么也帮不了了!” “不,你救了他一命。” “你知道吗?他在我眼里,易寒暄从来都是霸道的,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留在皇宫之中做他的贴身宫女,每天陪着他。” “你讨厌他吗?” 无茗一连幸福的点点头:“当时我是很讨厌易寒暄,但是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只是我必须将我的情感藏好,这个男人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喜欢的,就连一点点的爱慕都是错的。可是,我还是抑制不住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印在我的脑海里,慢慢的,他便是我就了解的人,他每一个小动作我都会明白其中的一意思,你说我是不是爱的很深?” “易寒暄喜欢你吗?” 无名眼睛亮了,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就连皎洁的月光都不及她半分耀眼,瞬间照到晓峰的心里形成最美的片段。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我能感觉得到他是喜欢我的。” “难道你不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把感情交给他,不会有等同的回应的,也许易寒暄只是对你一时的迷恋。还是早早收心比较好。” 无茗脸上略显不悦:“我不曾想到这些,我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 “好,我说不过你,时间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明天,我教你练功。” 无茗皱眉:“理由?” “那就现在内力全失,差不多一个普通人就会伤害到你,教你武功是为了保护你。” “不必了,我的身体我了解,现在我还不想练武,还是等我的毒解了在说。” “嗜血丹的毒无药可解,是门主说的。” 无茗的手抖了一下,虽然动作很微小,但还是让观察细致的晓峰看到了:“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解毒的,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晓峰近似祈求的看着无茗,无茗点点头,而心里却想着如何离开晓峰,毕竟这一切晓峰没有必要如此为她东奔西跑。 第十七章 “谢谢你,晓峰,让我回到皇宫。”一身鹅黄色衣裙紧裹着无茗完美的身躯,站在曾经她住的房间,身后是默默注视她的晓峰。 “只希望你今后不要为现在做的决定而后悔。”晓峰低下头,提醒道。 “这几个月,我过得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尽管现在我武功尽失,我得到的不是一世的安宁吗?” “你可知道你只要情绪过激就会心痛至极甚至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还不想死。” “一定要记得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永远不是一个人,起码还有,我知道吗?” 无名点头“我知道。还是要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走了,保重!”还没等无茗的话便运功飞走了。无茗凝视晓峰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晓峰保重。” 这几个月,为了找到缓解嗜血丹的方法,晓峰跑尽了江湖中有名望的医者,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在他们心灰意冷之下,无茗找到了方法,就是废掉武功,变成一个普通人。她求着晓峰将她的手脚筋挑断,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慢慢的,无茗像一个出生几个月的婴儿一样学习走路,跑步,做日常活动。 现在想起这段经历,无名自己都不会相信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十多年的武功,但是她也得到了幸福。 一个宫女从远处走来,无茗认得那是二皇子易寒暄宫中的侍女小兰,与无茗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经常找无茗玩。小兰见无名的房间站着一个女子,边快步走到房前惊讶的看着无茗“无名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兰本想给无茗一个大大的拥抱,但看到无茗排斥的眼神,伸在半空中的手只能收回。 小兰兴奋的问道:“无茗姐姐,这几个月,你去哪里啦,我好担心你!” 无茗亲昵的拍拍小兰的头顶,温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房间。” 突如其来的亲密令小兰感到很震惊,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无茗会拍她的头,会温柔的对她说话。 “最近好吗?” 小兰摇摇头,嘟着嘴:“不好,这些日子,二皇子殿下已经康复了,但是没有看到你,就像疯啦一样四处找你,就算皇后娘娘多次劝阻也是无用。” 无茗脸上依旧淡淡的,心里早已高兴的不得了:“现在,他如何了?” “三个月你杳无音信,每日里除了上朝便是喝酒。” 无名低下头:“我在他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小兰用力的点点头:“当然了,我从没见过二皇子为一个女子这样呢!”但是除了她。只是这句话小兰没有说。 “你过得好吗?” “哎!我一个做奴婢的哪有好不好的,还和以前一样。对啦,姐姐你这些日子去哪里啦?” 无茗转眉:“没什么,我只是去祭拜一下我的过去。” 两人谈到深夜就寝,只是无名怎么到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刻着并蒂莲花纹的天花板,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与易寒暄的回忆如潮水袭来,同时也想起了早已离她而去的苡茉。 夜里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吹动帷幔,黑暗里的寂静令无茗心里莫名的烦躁,快速的掀开帷幔,在不远处如松树一样直立的白衣男子,背对着无茗。无茗眯起了眼,他的背影是那样的熟悉 ,三千墨发用一根玉簪扎起,手中拿着玉箫,他没有动,可是让无茗觉得他在靠近,无茗坐在床边,一直看着这人,没有说话。 第十八章 “你是谁?”无名坐起身,眯着眼,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是谁,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晓。”云墨背着手站在无茗的床前。无茗只能看到云莫的背影。 “我是不是见过你?”无茗发觉云莫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与梦中的背影是那样的相似。 “你无需知晓那么多,时机一到,该你知晓的,你自然会知晓。” 云墨伸手递给无茗一本不知何时出现的书。 “这本书会对你有帮助,你好好练。” 还未等无茗说话,云墨便消失了,忽然,一阵风迎面而来,吹得无茗全身战栗,无茗转头发现,窗不知何时起已经被打开,无茗只好穿鞋走到窗前将窗子关好。回到床上转辗反侧,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白色的背影,这个背影不知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在现实中出现,拿起云墨送的书,通过微弱的烛光看到书皮上赫然写着太极两个大字。 “姐姐,起床了,不要睡了!” 熟悉的声音在无茗的耳边响起,无名皱着眉头嘟着嘴沙哑的道:“小兰,别吵,我再睡会儿。” “姐姐,太阳都晒屁股了,何况,二皇子殿下还在等着我们去伺候呢!你是知晓殿下的脾气的。” 无茗无奈的坐起身,下意识掀背,发现手中拿着《太极》。无茗把书放在枕头底下,穿好绣花鞋,将被叠好:“他知道我回来了?” “那当然了,这么重要的事殿下昨晚就知道了,现在,我猜他一定迫不及待看到你。”身后响起小兰欢快的笑声。 “呵呵呵,小兰,你这样背后说殿下,你不怕我告诉他吗?”无茗轻笑。 “不怕,我相信姐姐不是这种人才不会去殿下那搬弄是非。”说着,小兰轻轻从无茗身后拥抱着无茗,又道:“我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无茗无奈:“最近你的胆子大了不少,都敢抱我了。” “不是我的胆子大了而是姐姐你变了好多还会笑了呢,殿下要是看到一定会更加爱回你的。” 无茗松开小兰的手,认真的看着小兰:“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再说我也不适合他。”是的,即使不说,彼此都明白,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 “还不走,难道好要我撵你走?”无茗一扫刚刚的抑郁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姐姐你舍得我吗?”小兰撒娇的看着无茗。 还未等无茗说话边听到紧闭的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无茗二人双双回头看向朱红色的大门,出现一身深蓝色锦衣的易寒暄,与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只是被病痛折磨和日夜操劳变得清瘦许多,白皙且菱角分明的脸,浓厚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不知何时,小兰已经跪地请安,而无茗依旧站着目不转睛看着易寒暄。小兰看了看无茗,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回神,结果令小兰失望。“我回来了。” 无名想在易寒暄的眼里看到惊喜或者是喜悦,但是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很平静。 “本皇子知晓。”转眉看着小兰:“你下去。” “是,小兰告退。”回头向无茗投去意味声长的微笑。便离开了,整个房间就剩下易寒暄和无茗二人。 易寒暄走到无茗面前看着她:“告诉我,这三个月,你去哪里了?” 无茗上前一步抱着易寒暄将头放到他的肩上:“不要问我,好吗?” “好,我不问。”易寒暄抱紧无茗。 第十九章 “无茗,为本皇子磨墨。”易寒暄命令道。 站在他身侧的无茗佯装生气瞪了易寒暄一眼,拿起磨石开始磨墨。 易寒暄停笔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无茗,知晓她是装出来的,还是配合的说道:“你不愿意,嗯?” “奴婢不敢,请殿下恕罪。”说着放下手中的磨石福了福身。 “你有什么不敢的。”易寒暄微微眯着眼睛,眼底充满着调侃的意味。 无茗起身:“殿下忘记啦吗?奴婢只是一个侍女而已。” 无茗迫不及防被易寒暄抱在怀里,两人双双坐在凳子上,易寒暄将头枕在无茗的肩膀上:“你不是侍女,是我最爱的人,你知道的。” 无名脸上微红:“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的爱又可以维持多少时间呢? “不要离开我,知道吗?”在她还没有回来之前。 “放心,只要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你的身体好了吗?”无茗问道。 易寒暄点点头:“全好了。”默默的搂紧无茗的腰。 “我知道,这几个月你一直找我,我不想告诉你我去了那里,做了什么,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无论到何时,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说着吻了下无茗的头发。 “过几天,我就要出宫立府了。” 无茗回头看着易寒暄的眼睛:“为什么?” “身为皇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出宫立府,不可长期呆在宫中,这是宫里的规矩,在说我早已到了年纪,是父皇偏爱,这才没有出宫。” “哦,其实你不用想我解释的。”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所有的事情。” “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 “除了苡茉你是对我就好的人,我真希望时间就在此时静止,一生一世就这样下去。” “我也想这样,不想理会那些琐事。”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这里,很压抑,也很拘束,我想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生活在那里。”无茗幻想道。 “可是我生在皇族,注定不可能过那样的生活。” 无茗笑了笑:“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何况在皇家。” “过几日,丞相五十大寿,一定很热闹。” 无茗会意的笑道:“你想做什么?” 易寒暄刮了一下无茗的鼻子:“明知故问” “你想去祝寿。” “聪明,丞相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若是有他的帮助,我有九成的把握当上太子。” 无茗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皇位与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只有这样我才会保护自己所保护的人,不然,我只有死。” “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何况在皇家。” “若我不是皇子,你希望过什么的生活?” 无茗想了一下,道:“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这样了此余生。” “可惜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还要你陪我打一场原本不属于你的战争,陪我一起同生共死。” “这是我自愿的。” “无茗,真的谢谢你。” 无茗低眉:“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吴茗转眉道:“我有些累了。” 易寒暄担心的道:“是哪里不舒服吗?”眼里满含担忧。 无茗摇头:“没有,只是累了而已。” 易寒暄松手,无茗起身:“我走了。” “嗯。”易寒暄点头。 无茗便离开了,整个金碧辉煌的房间只剩下易寒暄一个人,眼里的温柔和爱意早已消失只剩下算计,响起有规律的扣桌子的声音。 第二十章 “太极看似简单,实则想要练好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的,其中的精髓没有几年是参不破的。”无名坐在床边感叹道。手中的《太极》放在一边。将墨黑的头发用一根粉色的发带绑到脖颈,准备演练。书中的招式早已记在脑海中。可是实际做起来是那么的困难,还好无茗本来就是练武的,而且练的还是快招,与太极相违背,即使现在无茗完全没有武功根基,但练起来还是比平常人困难好多,毕竟练功的速度早已习惯了,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 三个时辰后,无茗终于将太极拳练完,如释重负的坐在床上打坐。 “我说师兄啊!你要出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云书追上云墨,埋怨道。 云莫驻足,回头看了眼云书:“说与不说有何分别,你还不是跟来了。” “嘿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我有什么能让你担心的。” “师兄,你要这么说我也无活可说了。” “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吗,说得好像我有求于你一样。” 云墨睨了云书一眼:“你又让云雪跑出去了,还在外面闯祸了?” 云书用力的摇摇头“没有,云雪最近很乖的,一直在修炼法术,看在她这么用功的面上就去看看她吧,云雪很想见到你的。”云书无比真诚的看着云墨,希望云墨去看云雪。 “我还有事。” “你在外面能有什么事啊!现在基本天下太平。” “不,现在看似平和,实则还未安定。” “师兄,这些都是凡间皇帝所想的,不是你所左右的。”云书忽然想到什么,便抓住云墨的肩膀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动凡心了?” 云墨皱眉道:“你我倒是修道之人,早已忘情绝义,怎会动凡心?” “但愿你没有。”云书不安的说道。 “你去看了那个女杀手?”云书问道。 “你何时对她感兴趣了?” “才没有。” 云墨点头:“现在她武功全失,我要尽可能得帮帮她,顺便让她入道。” “所以她见过你了?”云书不确定的道。 “没有,每次,她只是见过我的背影罢了”云墨又道“我将《太极》赠与她了。” “哦,很好啊,这样对你们更容易一些。” 云墨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对无茗更是有益无害。” “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月落殿了,很是回去,那只兔子很是想你呢。” “暂时还不能回去,云书谢谢你帮我照顾苡茉。” “没事,那只兔子那么可爱我也是很乐意照料它的,以至于让我快了不少,令我还记得我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别这么伤感。”云墨安慰的拍拍云书的肩膀。 “我像那么消极的人么?”云书扯了一个微笑道。 “师兄可曾听说过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的故事?”云书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 “可想知道?”云书问道。 “没有意义的事我不想知道。”云墨回答道。 “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师兄哪一天想知晓这其中的原委,便去找曾经轰动天庭一时的昙花仙子吧!” “心中杂念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云墨奉劝道。 第二十一章 “无茗,帮我办件事。”易寒暄夜间闯进无茗的房间,急促的道。将早已睡着的无茗吵醒。 无茗不情愿的睁开眼,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睡觉。”这是易寒暄有生以来如此的对待,不悦的道:“无茗,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无茗无视易寒暄的情绪,准确的说是彻底无视他尊贵的身份,无茗嘟呐道:“我管你是谁,总之别叨扰我睡觉。” 易寒暄愤怒了,吼道:“无茗,马上给本皇子起床!” 这一声吼终于把还在迷糊的无茗叫醒,睁开朦胧的双眼,意识到易寒暄在自己的房间里便立刻下床,一边穿鞋一边说道:“你怎么来了?” “三天之内帮我杀一个人。”易寒暄努力压抑着刚刚心中的怒气,平静道。 无茗严肃道:“名字。” “是朝中一个奸臣,叫……”易寒暄将名字写在无茗的手心。无茗眼睛闪烁一下,看着易寒暄的眼睛说道:“我尽量完成任务,成与不成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 易寒暄轻笑:“无茗何时也变得如此多话了,还如此谦虚了,有你在,还有什么人不是你可以杀的。” 无茗转眉道:“别把我想的那么强。” “好了,我走了,好好休息。”易寒暄道。 无茗点头,目送易寒暄,双眉紧缩,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曾经杀一个人只在一瞬间,可是现在……她有些不敢面对易寒暄了,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何必自找烦恼呢!可是这个任务对现在的无茗来说真是一个大大的挑战啊! “刚刚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可以帮你。”说完,晓峰从黑暗中走到无茗面前。 “何时来的?”无茗淡淡的道。 “我每日半晚都会看你的,只是你那是已经熟睡。”晓峰解释道。 无茗示意晓峰,晓峰转身便进了房间。说道:“易寒暄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谢谢。”无茗穿着白色的里衣为晓峰沏了一杯茶,端到晓峰面前。 晓峰看了一眼茶杯,说道:“想不到有一天你无茗也会为别人沏茶倒水,做低三下四的工作。”晓峰接过茶,泯了一口,又道:“还真是想不到呢。”晓峰感叹。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为了一个男人很下贱?”无茗淡淡的问道,语气充满了平静,仿佛她口中的人说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没有。”晓峰斩钉截铁的答道。 无茗笑了笑:“没什么,对我来说别人怎么想的与我无关。” 晓峰皱眉:“有人说了些什么?” 无名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些感触罢了。” 晓峰算了下时间,道:“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说完便消失了,只留下一杯温热的冒着热气的茶。 “今天的月亮好明亮啊!”无茗推开紧闭的,冬夜的寒风无情的刮着,钻进无茗单薄的里衣,像刀子刺痛无茗每一寸皮肤,她下意识的打了几个冷战。 第二天早上,易寒暄接到密报,那个奸臣昨夜已经死在妓院了。就是皇上想彻查也是无济于事。易寒暄敲打着书桌,问道:“是谁杀的,查清楚了吗?” “从伤口来看是晓峰干的.”探子恭敬的回答道。 “本皇子知道了,下去吧!”易寒暄命令道。 “是,属下告退。”探子说完便消失了。整个宫殿只剩下身着灰色锦衣的面无表情的易寒暄。看来他的试探成功了,无茗的武功尽失了,不然是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做他所吩咐的事的。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呢? 第二十二章 “门主,无茗现在很好。在宫中易寒暄对她呵护备至,没有让无茗受到任何的委屈。”晓峰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玉峰山顶的风依旧那么冷冽,寒风吹起枯萎的落叶打在晓峰不算英俊的脸上。门主的衣角随风飘荡,无意中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继续暗中保护无茗,随时向我汇报。”门中命令道。 “属下遵命。” “你下去吧。”门主摆摆手说道,不难听出门主语气中充满着疲惫。自己唯一的亲人被他拒而远之,每天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曾经的人已经离他而去,伤得她体无完肤,可是,他从未后悔每一个决定,恨也好,爱也好,只要她过得好便好,其余的,他也不再奢求。门住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玉佩,喃喃自语:“叶儿,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只有这样,她才会脱离这刀光剑影的生活。她找到一个她爱的男人,爱的很深,很深,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可是,我却不看好她们这段感情。易寒暄是皇族中人,与无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无茗一头栽进去,我是尽力了,只希望易寒暄会一直对她好!这样我就安心了。”说完吻了吻玉佩。 十二月二十二日是丞相府最热闹的时候,因为这日是当今丞相六十大寿,想要讨好丞相的都会把握这个天大的好机会,丞相府门口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带来贵重的礼物,毕竟丞相是皇上最为器重的人。丞相府的人招待这些人忙得焦头烂额,生怕一时照顾不周,怠慢了这些贵客。就在客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来了一位就尊贵的人——易寒暄。 易寒暄身穿一身蓝色锦衣,气宇轩昂,色饱满,嘴角微微上翘,给人一种绅士的感觉,当然,在旁人眼里,易寒暄是一个翩翩公子,只有无茗知道易寒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见到易寒暄地到来立即走到易寒暄面前,福了福身,说道:“贱妾拜见二皇子殿下。” 易寒暄虚扶了一把,说道:“丞相夫人不必多礼。” “今日二皇子殿下能来丞相府真是令丞相府蓬荜生辉!”丞相夫人说道。 “今日是丞相的六十大寿,本皇子自是要来为丞相道贺。”易寒暄转而道:“本皇子准为丞相准备一点礼物,望夫人笑纳。”易寒暄示意无茗,无茗拿出一个礼盒,双手奉上,无茗敛眉:“希望夫人喜欢。” 丞相夫人眉开眼笑这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易寒暄的寿礼啊!谁会不喜欢啊!接过寿礼:“贱妾代丞相谢过殿下!” “夫人客气了!”易寒暄含笑说道。 “呦,瞧我这记性,相爷在书房与他的朋友聊天呢,贱妾这就请他出来招待殿下。”还未等易寒暄说话就向书房走去。 无名低语道:“这丞相夫人真是急性,心思单纯,考虑事情也不全面,她是怎么当上的丞相夫人的?” “丞相一生只娶一人,自然不像别人一样。”易寒暄解释道。 无茗问道:“为什么?” 还未等易寒暄回答,他便看到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看到的人,易寒暄目不转睛看着她向他走来,慢慢地靠近他,她的眼睛依旧那么漂亮,虽然已经多年不见但是他还是能认出她来,而她呢,会不会也和他一样? 无茗发觉易寒暄异常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无眼眯着眼看着那名女子,直觉告诉她这女子不可小觑。 “殿下。”无茗道 易寒暄摆了摆手,说道:“你还好吗?” 女子点点头,笑了一下。 第二十三章 无茗看着两人相互对望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的一角好像碎裂,无茗转身走出那个热闹的丞相府。而身边的易寒暄也没有发现无茗的异样,只是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今日的她一身浅粉色的衣裙,衬托出她可爱清纯的气质,一头亮丽的墨发挽起流云发髻,额前几缕青丝随风飘荡,仿佛将要升天的仙女,下一刻就要消失。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令人称道的二皇子易寒暄就是你。” “时隔近迁,你还好吗?”易寒暄眼睛充满爱意,温柔的问道。 丞相府里来来往往的不禁眼神偷秒易寒暄这边,但碍于身份只能在他们身后猜测。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信吗?”女子反问道。 “会,不管你说什么,我易寒暄都会信。”易寒暄毫不犹豫的说道。 “谢谢,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女子看了看周围说道。 易寒暄点头,随女子来到后院。一路上易寒暄想到很多,连看女子的背影都是充满疑问的。女子驻足,转身微笑着看着易寒暄:“我可以叫你暄哥哥吗?” “不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我永远是你的暄哥哥。” “可是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我?”女子委屈的说道,眼睛里的泪水打着转。 易寒暄摇摇头,辩解道:“没有,听我解释,当年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但我并没有放弃,我答应过你事情,我也不曾忘记!” “那天我父亲的人找到了我,我执意不肯走我想等到你,可是天都黑了,我也没有看到你,他劝我回去,我只好回家了。至此我每天都在打探你的消息。其实我心里很害怕,怕再也看不到你了。”说着泪水早已在脸颊滑落。易寒暄拥着她,她紧紧拽着易寒暄的衣服。 “忘记我说的吗?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傻瓜。” 女子摇头:“没忘,暄哥哥说的每一句话,恋儿都记在脑子里,刻在骨里。” “那还记得当时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暄哥哥说长大了便娶我为妻。” 易寒暄点头:“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只是当时年少,不知情是何物,现在我知道了,也深深体会了什么是直教人生死相许了。” “你的父亲是丞相,对吗?” “嗯。”恋蝶道。易寒暄笑了,没想到恋蝶是他的女儿,那么,他离皇位又进了一步。恋蝶头靠在易寒暄的胸口,刚刚那个美丽的女人对暄哥哥有非份之想,而暄哥哥对她……,不行,那女人一定会分去他的爱,她不能忍受,她必须将那个女人从暄哥哥的身边赶走。 无茗浑浑噩噩的回到皇宫躺在床上,易寒暄看那个女子的眼神很特别,惊喜,爱恋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她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易寒暄从未向她提起一个女子,现在,她才发现她一点也不了解易寒暄的一切。 “无名姐姐,你回来了!”听到声音,无名转头看见小兰站在门口,这才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来了有多久?” “姐姐,我刚到啊,看你这门开着便来了,本来是回房睡觉的。” “进来吧,在门口站着说话不方便。” 小兰小跑蹲在床边,歪头问道:“姐姐不开心吗?” 无茗敛眉:“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情绪转变。” “姐姐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我小兰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 “你跟在易寒暄多久了?” 小兰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大概十年了。” “那这十年中易寒暄的一切事情你都会有所了解,是吗?” “只知道一点,毕竟主子的事情我们做奴婢也不敢多问。” “好那就把你所知道多说出来。” 第二十四章 “姐姐,我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五年前,二皇子年少轻狂,想要去民间看看,去闯荡江湖,可是皇上,皇妃都不同意。无法,二皇子便用自己所学偷偷离开了皇宫,去了他所向往的民间。哪知刚出了皇宫便遇到歹人,那歹人骗二皇子服下软骨散,企图想要将二皇子买到深宅大院当下人,刚好遇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设计救下了二皇子。这女子长得很秀气,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瞬间变迷住了二皇子,后来这姑娘便一直照顾着二皇子直至痊愈,后来二皇子就回宫了,其中发生了何事,小兰就不得而知了。” “你可知那姑娘的芳名?” “二皇子叫她恋儿。” “二皇子很喜欢她,也很爱她对吗?”想到小兰的描述,再想想易寒暄今日对那个女子的态度无茗便确定恋儿就是她无疑了。即使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想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才显得真实,不是吗? 小兰害怕的闭上眼睛用力点点头:“自从回到皇宫二皇子便每天都看着她的画像,还四处派人寻找,只是一直徒劳无功。” “把她的画像拿给我看看,好吗?” “那姑娘就是你今日所见到的女子,这个答案,你可满意?”小兰还未说话,便听到熟悉的男声。易寒暄大步流星闯入无茗的房间,淡漠看着她,又说道:“我记得你对别人的过去没有一点兴趣,现在这是做什么?” 小兰服了服身默默退出房间,以免伤及无辜。 无茗转眉不去看他,说道:“既然心里已有别人,为何还要招惹我。”无茗无悲无喜。 “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觉得你就是她,你和她的眼睛一样会说话。当时我就想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不想失去第二次,你明白吗?”易寒暄十分真诚的看着无茗。 “那种失去自己最爱的痛楚,你不想再次体会,所以你为了留我在身边,让我喜欢你,令我误会你也是喜欢我的,之后顺理成章我自愿伴你左右,是这样吗?” 易寒暄点头。 “现在你找到她了,那么……”无茗搬过易寒暄的肩膀“我是不是就此离开,从此消失你的眼前。” “没有,我从未这样想过。”易寒暄豪不犹豫抱住无茗。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你的恋儿,等你找到,你会迫不及待甩开我。”无茗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无茗又道:“其实你我本是一路人,一样的无情,即便身份不同,但骨子里是一样的。” “没有,即使当时我把你当做恋儿,但在这些时日,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还有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在我身边的。” “我说过的,一定会办到。可是你说过永远只爱我一人。” 易寒暄不语,是啊,到底是他食言了 “其实在说不离开你这句话之前还有一句,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此时你还需要我吗?”无茗淡淡的说道。 易寒暄松开手,拉过无茗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道:“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心永远有你一席之地,现在它正因为你而跳动。” “这些甜言蜜语还是留给恋儿吧!”无茗冷笑,毫不留情抽出自己的手。 “无茗,你……” “够了,我不想看到你,立刻马上出去。”无茗指着门口对易寒暄喊道,这是易寒暄第一次这么没面子被别人轰出来,易寒暄无奈只好离开,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无茗离开,绝对不能! 第二十五章 “你哭了。”一只粗糙温柔的手抹去了无茗的泪级迹。 “原来我一直是那个恋儿的替代品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无茗哽咽哭泣,手下意识的抱住了身边的人,使他一瞬间愣住,下一秒,他便回神,手拥住无茗纤细的腰肢,心里不断懊恼,同时也想方设法让无茗心情能够平复。 “其实易寒暄,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那个恋儿是丞相府的千金,丞相一生只拥有这一个女儿,自是百般爱护,万般宠爱,易寒暄或许对她有情,只不过五年了,谁会知道这份情可以维持到几时,易寒暄此时的处境你是比谁都清楚的,他十分需要这个帮手的,就算……”他拍拍无茗的细腰,安慰道。 “好了,我明白了,不会在为这件事伤心了,只要暄心中有我就好。”无茗打断他的话,说道。无茗默默的松开手,后退一步,晓峰看在眼里,眼里闪过一点点失落。 看着无茗恢复平静的眼神,晓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无茗情绪不过激,一切便好。 “你怎会来我这里?” “想到这些时日都未曾来看你,便来看看,这段时间你可好?” “我还好,那件事情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易寒暄交代。”无茗微微一笑。 “你打算永远不告诉他吗?” “现在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 “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只要现在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好,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无茗不语,倒了一杯茶递给晓峰。 “若是被人知晓,你觉得我还会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在这里和你说话吗”无茗反问道。 “那天晚上攻击你的人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早己猜到了。” “有什么问题在房间留一盏灯,我一定会帮你的。”晓峰放下茶杯。 无茗点头。 “殿下,五皇子柳无痕不日将秘密回宫。”刚回书房边听到这个对他来说是不痛不痒的消息。 “嗯,本皇子知晓,你下去吧!”刚从无茗那受了气,情绪自是不会好。说完又补了一句:“以后这种没营养的讯息就不必汇报了。” “是,属下遵命。”暗卫恭恭敬敬的回答,说完便消失了。 易寒暄坐在案台前,冷漠说道:“柳无痕不足为虑,谁都有资格争,唯独他没有资格。留下他一命又如何。” 整个书房只剩下易寒暄一个人,还有右手中指敲桌子的“扣扣”声。 “秘密回宫”,易寒暄冷笑,这个五弟还是真有意思,回个宫还这么偷偷摸摸的,还真是见不得人,真不知道大皇兄为何如此费心要了这个野种的命。不过听暗卫汇报柳无痕不是不想再回宫了吗?怎会又回来了呢? 第二十六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二皇子易寒暄正式出宫立府,册封为凌王。 无茗仰头看着气势磅礴的凌王府,想到以后她要住在这里,成为新的战场。可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恋儿一定来祝贺他,到时她们又会见面。 易寒暄拥着无茗,“以后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看看还差什么?” 无茗摇摇头,“很好,什么都不缺。一会,会有很多达官贵人前来,我就不陪你了。” 无茗的心思,易寒暄岂会不知,点点头,“别太劳累了。” 无茗直径走进凌王府,或许以前在皇宫,易寒暄的身边只有她无茗,但以后他的身侧便多了叫恋儿的丞相千金。呵!这个结果她早就想到了不是吗?为何心还是那么痛,好像有把刀插在她的胸口一样。 宴会很热闹,可是无茗并没有参加,她只是坐在自己的房间,这是她早前就布置好的,浅紫色的屏风,淡粉色的帷幔没有花纹点缀的锦缎被褥,床边放着一本《太极》房间没有什么奢侈品,一切都很简单干净。 这时一个男子偷偷来到无茗的房间,男子放慢脚步,还是惊醒处于发呆的无茗。无茗回头竟然看见好久不见的柳无痕。 “你怎会在这?”无茗问道。 “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柳无痕没有回答,而是牵着无茗冰凉的手往外走。 “柳无痕,你放手!我不走。”无茗挣开柳无痕的手。 “为什么?易寒暄对你好吗?你在他身边开心吗?”柳无痕目不转睛无茗的眼睛,令她无法逃避。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无茗无言以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无茗平静的说道:“因为我爱他,在他身边是我无茗一生之中最快乐的。” “这么说,你是留下了。”柳无痕闭着眼。 “无痕,在这一年以前,我一直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没有一天是我自己的生活。现在,我想过属于自己生活。别再劝我了,即使呆在他身边他对我不好,我也不会离开,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看着他。”君临天下。 “即使易寒暄与他人亲亲我我,你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无茗毫不犹豫说道。 “好,我无话可说。你若是过得不好,我还是会带你走的,不论你是否愿意。” 无茗点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柳无痕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无茗,“我说到做到。” 无茗不语,目送柳无痕离开,心中有无数的谜团围绕,柳无痕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来凌王府,他又何得知她在这里? “即使易寒暄与她人亲亲我我,你也不在乎?”不在乎!怎会不在乎呢!就算在乎也不可以说出来不是吗?明明他们不过相处几日,为何要执意带她走? “无茗姑娘是在这个房间吧?”温柔女声闯入无茗的耳畔,入眼是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裙的美丽的姑娘恋蝶。 “奴婢参见小姐。”无茗服了服身便起来。 “你根本不是宫中的婢女,本小姐没有说错吧.”自从见到无茗,在她身上恋蝶感觉到她很神秘,还有很惧怕,即使如此,还是不会放弃消灭无茗的心。 “小姐,你想多啦。” “是吗?”恋蝶看了无茗一圈,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是。” “我们开门见山说吧。我要你离开暄哥哥,今世今生不准出现他面前。”恋蝶指着无茗。 第二十七章 “留与不留不是小姐说的算的,是王爷说的算的。”无茗平静的陈述道。 “是吗?”恋蝶眯着眼睛,说道:“在不久的将来,本小姐可是这个凌王府的女主人,你说本小姐有没有资格?” “那只不过是将来罢了。”无茗就像一湖平静的湖水,任凭恋蝶如何咄咄逼人,眼里也没有半分涟漪。 “本小姐告诉你,若是你自愿走便好,若是不走休怪我无礼了,到时令你颜面扫地,在暄哥哥面前形象尽毁。”恋蝶威胁道。 “小姐,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婢女,何必小姐如此苦苦相逼。 恋蝶冷笑,“你是什么人,本小姐不管,但本小姐绝不允许存在威胁到我的人。” “奴婢早已说过我只是一个婢女,伺候主子是我的本分。” 见无茗如此顽固不化,气的恋蝶七窍生烟,又不能表现于外。 “既然你如此灵顽不灵,就别怪我了。”恋蝶放下一句狠话就离开,若不离开,她会忍不住杀了无茗。 三日后,丞相请求赐婚于恋蝶和易寒暄,皇上恩准,择日成婚。为了快点嫁给易寒暄,恋蝶在赐婚的第二日来到王府,美名其曰布置自己的婚房,撵走无茗,特意选在易寒暄在府迎客的档口。 四天前自己并没有细细观赏刚建不久的凌王府,现在仔细看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简单不失典雅,假山流水,美轮美奂,四周姹紫嫣红,如同置身于花海之中。王府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怡人的花香。看来这凌王确实与传说中一样甚是得宠,连这王府都如此与众不同。走着走着眼前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站在小亭之中远眺,远远望去,如同雕塑一样矗立着。 “你很悠闲吗?”恋蝶算了算时间,说道。 “是你。”无茗闻言转身诧异的看着跨步向她走来的女子。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女婢参见相府小姐。”无茗坐了个揖,未得恋蝶同意便起身。 “刚刚本小姐参观下凌王府,布置得还不错,是你的功劳吧?”恋蝶无视无茗的无礼,反正这女人她是要哄走的,有礼无礼都不算什么。 “不,这是凌王的意思,女婢只是执行罢啦。”无茗低着头,做出一副婢女的样子。 “方才聚精会神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闲着无聊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无茗?” “是。” “无茗,本小姐很想知道你身上除了带着一股子杀气和血腥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并把你带在身边?”长的也是绝色,只是一般都被人忽略掉了。 “女婢也不甚了解,小姐还是自己去问王爷吧!” “可是他不喜欢你。”恋蝶平静的说出无茗无法承认的事实,看着无茗隐藏在眼底诧异的眼神,恋蝶心里冷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呆在王府惹他厌烦呢?虽然我不知道他把你当做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他永远都不会给你一个名分。”女人都注重名分,无茗自是不例外的,可惜恋蝶小姐猜错了,无茗从未想过什么名分。 “我与王爷之间的事,恋蝶小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恋蝶撇眼看到易寒暄正向她走来,便把住无茗的肩,眼泪汪汪的看着无茗,委屈道:“求求你,让我和暄哥哥在一起吧!” 第二十八章 无茗皱眉,不知道恋蝶发什么神经,弄的好像她欺负她一样,由于杀手的本能,下意识把恋蝶推开,恋蝶顺势后退几步,一脚踏空掉入池塘。恋蝶大叫:“无茗姐姐救我!” 无茗充满疑惑看着自己的手,她确定没有用力推她,可是她却掉进水里,要知道,王府每个小亭周围是没有维杆的,而四周被水围着。水中的恋蝶不断呼喊着救命,离无茗有几步之遥的易寒暄飞身进入池塘救了喝几口水的恋蝶,抱着她到附近的厢房,经过无茗身边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无茗也随后进了厢房,站在他的身后。 易寒暄将恋蝶放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向门喊道:“来人准备女装,恋蝶小姐要沐浴。”。 恋蝶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易寒暄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疼不已,亲昵的默默她的头,“怎么不带个丫鬟?这样今天就不会掉进水里了。” “暄哥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一个人。”恋蝶努力扬扬嘴唇试图让易寒暄放心。 “今日的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好好休息。”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恋蝶敛眉,扮出一幅乖巧的模样。 “一会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别着凉了。”易寒暄嘴角微微上扬。待转身看向无茗时,眼里的温柔关心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这样的易寒暄无茗从未见过。冷漠是对待别人,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待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无茗感到无措。 “你相信我吗?”无茗看着易寒暄的眼睛,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当着未来的王妃的面问了这五个字。 “本王只相信眼见为实。但给你解释的机会。” “在你心里是不相信我。我不曾想过要她落水。”无茗指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恋蝶。 “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是吗?”易寒暄怒发冲冠,没想到无茗居然说谎,当他是瞎子吗?即使无茗早已武功尽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恋蝶是个文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力气比无茗大。 “你不知道她是弱不禁风的姑娘。有必要这么对她吗?” 无茗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脸色绯红。“这么说,我是因为嫉妒她是吗?” “难道不是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你承认是有意为之?” “我没有,没做过的事为何让我承认!” “是本王亲眼看见怎会不是你做的!当本王是瞎子吗?”易寒暄怒道。 “我说过,没做过就没做过,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我保护自己也错了吗!” “她能对你怎样,你对她怎样还差不多!”说着身边的茶杯承受不住两人的分贝相应碎了。恋蝶闭目养神,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现在应该出面缓和,但是她了解易寒暄,他不喜欢别人差手他的事,出面可能会令他不满,毕竟他有他的骄傲。 “你想怎样直说吧!何必拐弯抹角。”原来这么久,他从未相信过她,那么呆在他身侧也不是重要了。 “恋蝶整件事是受害者,无茗任凭你处置。本王不会过问。”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出房间。 恋蝶见易寒暄离开便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拿起婢女早就准备的衣服,看到易寒暄愤怒的样子,婢女都不敢上前问安。还好恋蝶让她放下衣服就出去,连洗澡水多不敢抬进来,担心殃及池鱼。 第二十九章 “你可知为何暄哥哥如此对你?”恋蝶穿好衣服,得意的问道。 “……”无茗不屑瞥了一眼,明知故问。 “呵呵,其实他谁也不信,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易寒暄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恋蝶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可知他为何我交给你吗?”无茗问道。 “你觉得呢?”恋蝶慢条斯理反问道。 “他自以为很了解你,算出不会伤害我。” “变相说明暄哥哥是相信我多一些不是吗?” “……” “你现在已经知晓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离开他,不离开王府?” “无论你说什么,我无茗都不会离开他的。” “暄哥哥如此待你,你还执意不走,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恋蝶轻声问道。 “你要如何处置我?”无茗避重就轻问道。 “既然不离开,休怪我无情。”恋蝶阴狠的说道,转头大喊:“来人,将无茗这个贱婢打入水牢,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不准任何人给她饭吃。” 无茗顺从跟着两名侍卫离开,没有看到躲在假山偷听半天的易寒暄,说道:“每天送一点吃的给她。” “门主,我们救不救?”站在水牢屋顶的晓峰问道。 “救?怎么救?她可是自愿来这的。”门主道。 “可是……” “只需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便可,让她吃吃自己种下的苦果。” 都说夜黑风高杀人夜,莫名的晓峰觉着要发生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 水牢不愧是水牢,触目皆是一米深的水,无茗双腿都浸泡在水里,几天下来,无茗的腿已经水肿变性。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正午,子时,才会散射几缕光她的双手被锁链高高吊起,身上还有鞭打的痕迹,头发凌乱,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眼睛依旧那么平静,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实际上,她一直在想易寒暄也有看错人的时候,表面温柔贤淑的大小姐,实际上是一个阴险狠毒的人。不一会水牢的门被打开,走进两个狱卒,解开无茗的锁链,居高临下的说道:“王妃有请。” 无茗扬了杨嘴唇,呵呵,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两家联姻。 狱卒拖着无茗来到一个牢房,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狱卒将无茗绑在椅子上,向此时雍容华贵的女子单膝跪地,“小人参见王妃,贱婢无茗已带到。” “嗯,你们下去吧.” “是,王妃。” 恋蝶坐在无茗对面,整个牢房只剩下她们俩个人。 “知道本王妃来此的目的吗?” “呵呵,除了炫耀还有什么目的。”无茗不屑道。 “你以为我是一个如此肤浅的人,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月前我和暄哥哥已经拜堂。” “没想到已经三个月了,呵呵。”无茗不知道恋蝶想要干什么,不可能只是告诉她这件事。 “无茗,虽然你我只不过见了几次面,但你早已是我的心头大患,因为你,暄哥哥不可能完全属于我。你知道吗,我很羡慕我爹娘的爱情,能够完全属于彼此,而我想要的,是暄哥哥所有的爱,我要他做我恋蝶一个人的夫君,你,在他身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我是不会允许的。” 无茗冷笑,“你觉得这是可能的吗?就算没有我,你也是痴心妄想。” “我知道,但是我会努力的,即使他当上了皇上。 第三十章 恋蝶心平气和说着她的计划,“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就是你害我的原因。” “没错。” “呵呵,真为你的天真感到悲哀。”无茗一阵冷笑。 “是天真了点,还是可以实现,你是我实现目标的第一步。”恋蝶指了指无茗,“但是我不想杀你。” “为何?” “呵呵呵。”恋蝶掩面媚笑,“因为亲手杀你会降低我在暄哥哥心目中的形象。” “你想怎样?”无茗闭眼问道,她不想与恋蝶周旋。 恋蝶从袖子抽出匕首把玩,“我只是想让你离开,我早就说过的,是你硬是留下来,现在哄你走,过几日又会出现在他面前,只能让你受些苦,这样你就再也没有能力了。”恋蝶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无茗面前,眼中凶光乍现,令身为杀手的无茗心中一惊,身体开始挣扎。 “无茗,你是逃不掉的。”看出无茗的意图,恋蝶提醒道:“这么做,没用的。”恋蝶似乎又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在你来之前,本王妃特意为你下了无色无味的**。” 无茗大骇,四肢不断挣扎,“恋蝶,易寒暄若是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没用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你放心,我动手的时候会很温柔的,你不会痛的。” 还没挣扎几下,无茗便觉得头晕晕的,不一会儿彻底晕死过去。恋蝶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抽出匕首将无茗的手筋脚筋全部切断,恋蝶扔掉沾满血渍的匕首,勾起无茗的下巴,“啧啧啧,这么好的脸,我可不能毁掉。”指肚轻轻摩擦无茗的嘴唇,“为了做到以防万一,又不伤你性命,只能让你当一辈子的聋哑人了。”拔出藏在发簪的银针,插在无茗的几处穴位,任谁也不曾想到堂堂千金,最得宠的凌王王妃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 大功告成,恋蝶露出成功的笑容,“任谁也无法医治。”喊道:“来人,将贱婢无茗抬出凌王府。”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注意暗处的两双眼睛。 暗卫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报告了易寒暄,易寒暄只是挥挥手让他离开。真没想到他的王妃还会医术,本想利用一下无茗以及她身后的暗星门,没想到还探到王妃的秘密。 暗星门是江湖上顶尖的杀手组织,无人知道总部在哪,也无人知道门中有多少人,只是知道它在全国各地,无处不在,无论在哪个国家有这样神秘且强大的力量的存在,上位者都会有征服欲,要么为己所用,要么彻底毁掉。 “无茗身为暗星门及整个杀手界武功最高的人,即使这样,也被人废去了武功,而这个人的武功在无茗之上。”易寒暄睁大眼睛,门主,是啊,门主地位最高,武功也应该是最高的。 第三十一章 此时,易寒暄口中的门主怀里抱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无茗,身边有晓峰保护往暗星门总部赶去,而这一切,远在月落殿的云墨掌握得一清二楚,云墨淡淡叹了口气,“看来教她的武功又白费了。” 在一旁啃萝卜啃的津津有味的苡茉或许感受到云墨的不快,一蹦一跳趴在云墨的脚边以示安慰。 云墨蹲在地上,抚摸苡茉的脑袋,说到“练武,如今她没有这个天赋,但修仙还是可以的,那太极对她来说只是修心养性,延年益寿而已,主要还是时机未到,不可修仙。倒是你,要好好修炼,过个几百年便可幻化成人。” 苡茉似乎听懂云墨的话,离开他的脚边,即便现在只是一只兔,云墨的话让她相信终有一天她可以变化成人于无茗相见的。所以她现在要修炼,早日看到无茗。 当无茗清醒的时候,发现四肢不能动,眼睛不能看,嘴不能说。她的四周令她感到熟悉,有一丝害怕,试图抱住自己但是她如今做不到,只能这样平静的躺着,手脚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刺激无茗的神经,令她保持清醒,令她明白恋蝶没有吓她,她真的这样做了,把她变成一个时时刻刻都要人照顾的废人。她努力睁开眼,动动身体,站在一旁的晓峰发觉无茗已醒,便立刻走到无茗的身边,扶住她的身体。 “无茗,我是晓峰,我们在总部,很安全,是门主带我们来的。” 在无茗昏迷期间,门主早就命令残夜医治她的伤,所以门主、晓峰还有残夜都了解无茗的心情。 “现在我们就在你曾经的房间,以后都没人伤害你了。我会时刻陪在你身边和你聊天,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暗星门总部,对于无茗来说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两年前,就是在这里,她亲手杀死了她的朋友苡茉,那时,她说过她要报仇,她要完成苡茉的心愿。一年前,也是在这里服下噬心丹,武功尽散,如今,她满身伤又回到这里,老天,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放心,门主是不会伤害你的,为了不让你无聊,门主特意准备了很多书,让我读给你听” 无茗眨了眨眼睛,头转向一边,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晓峰坐在床边,这还是晓峰第一次看到无茗流泪,无措地用手帕擦干眼泪,安慰道:“你别哭,你难过,我们也会难过。”特别是门主。 “这世间有很多人在你身边默默关心着你。像残夜,小兰,柳无痕,还有我。你不知道,当小兰得知你你进水牢,立马向易寒暄求了不少请,可惜都没有用。你也知道残夜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神医,现在为了你可是日夜钻研医术,还有你曾经救的柳无痕,也在四处的寻你。还有你的姐妹苡茉,即使她在另一个世界也希望你过得很好,还记得她和你说过的话吗” 无茗瞬间又哭又闹,令晓峰很是无奈,明明平静的人,不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怎就变成了这样,苍天啊,大地啊,他是杀手,不知话痨,他是第一次说话说的最多了一天,也是第一次安慰人咋就变成这样了呢?立即抱住无茗,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第三十二章 无茗挣扎不掉,任由晓峰抱着闭着眼默默流泪,每一次在她最无助、最潦倒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都是晓峰,而不是易寒暄,曾以为她和易寒暄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身不由己。可是现在她错了,易寒暄想要的,需要的,她无法给他,她想要的也是他无法给予的。 凌王府书房,易寒暄看着窗外的夜色,室内灯火摇曳,衬托出恋蝶姣好的容颜,她的眼神不再是对着无茗一样那么充满敌意,而是温柔。 “暄哥哥。”看着易寒暄望得出神,恋蝶喊到。 “无茗现在如何?”易寒暄明知故问道。 “那婢女不知悔改,我将她赶出王府,终身不得踏入王府半步。”恋蝶如实回答。 “她身上可有伤?” “没有,暄哥哥” “既然叫我暄哥哥为何还要说谎,嗯,恋儿?” “是恋儿错了。”恋蝶低着头委屈的嘟着嘴。 “谁准你将我的人赶出去的?”易寒暄满含怒气沉声问道。 “暄哥哥不是说过任凭我处置吗?”恋蝶闻不可生的解释道。 “府中任何人你都可以赶走只要你看不顺眼,只有无茗不行” “为什么?”恋蝶抬头看着易寒暄的背部,“你喜欢她?” “胡说什么!”易寒暄充满威严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恋蝶眼睛微红:“我知道这些年恋蝶没有陪在想哥哥身边事恋儿不对,暄哥哥身边有多少姑娘恋儿都无权过问,但恋儿只想问暄哥哥一句话,暄哥哥心中可有恋儿的一席之地?” 恋蝶的话拨弄了易寒暄的心弦,这些年来,他易寒暄只爱恋蝶一人,之后遇到无茗,将她留在身边做恋蝶的替身,原以为不会在意无茗的感受,每当夜深的时候又会想到那张倾城又冷漠的脸。易寒暄转身走到恋蝶面前拥抱她,摸着她的头,满脸的宠溺,还有藏在眼底下的愧疚,“傻瓜,我一生只爱你一人。” 恋蝶听着易寒暄强有力的心跳,双手环着他的腰,甜甜地叫一声暄哥哥。 无茗,不论你在哪里,他易寒暄都会找到你。 “可有无茗的消息?”柳无痕坐在椅子上,执着茶杯问道。 “殿下,属下只看到凌王妃命人将她扔出凌王府,又来两个黑衣人将其救走,只是那黑衣人武功太高无法救出无茗姑娘。”暗卫说道。 “查查无茗的来历。”柳无痕命令道。 “这件事娘娘早已查过,无茗本是暗星门的人,整个杀手界武功最高的人。两年前离开暗星门,一年前废掉武功彻底脱离杀手这一职业,变成一位若不经风的女子。” “下去。” “是,殿下。” 暗星门,难道是他们,可是问什么要救她,难道暗星门和无茗有什么关系不成?柳无痕非常不解。 第三十三章 “无茗怎么样了?”门主来到无茗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即便是睡觉她的眉间依然紧皱。 “门主可以随时看望无茗,不用在她睡着的时候。”残夜低着头说道。 “不,她是待在本座时间最长的属下,十分熟悉本座的气息。说说看她如何了?”门主轻声答道,担心床上的人会被吵醒。 “半月来,长期浸泡在水中而浮肿的双腿已经好了。手筋脚筋属下已尽力将其接上,休养几个月便可康复,只是……”残夜偷瞄门主一眼。 “只是什么?” “只是她以后会更加弱不禁风,她的眼睛和喉咙被人封死,可是这手法太古怪至今属下也没能找到可解的方法,极有可能只能终身都这样了” 门主双眼泛红,内力凝结于手心,打在残夜的肩上,低声怒吼:“若是救不了她,你会死的很难看,哼!下去!” “属下告退,咳咳咳。”残夜抚肩离开,心中庆幸万分,还好门主顾及到无茗,要不然今日他就要爬出去而不是踉跄的走出去了。 月明星稀,夜风缓缓抚摸着被炎炎夏日灼烧的大地,大部分动植物开始享受夜的清凉。 如今的无茗白天休息,夜晚活动,对一个盲人来说,无论白天还是黑暗都是相同,她的世界只有黑暗,没有光明。整个人都处在恐惧当中,没有一点安全感。这半个月的休养,她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不用每天躺在床上,事事都要人照顾。 坐在椅子上,摸索茶壶的位置,慢慢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房内的灯光很亮,就连皎洁的夜光都没有射进无茗的房间。隔壁门主正和晓峰、残夜和卫风议事。 “晓峰,这些日子本座怎么逼问你都不肯说出真相吗?” 晓峰立即跪在门主面前,腰挺得笔直,“门主恕罪。” 门主回身甩了晓峰一个耳光,“啪!”声响在三人的耳边,而晓峰的左脸随之红肿。门主双手背后,“本座只想知道是谁指使的。” “属下不知。” 门主霸气侧漏,看着晓峰,众人不敢直视,默默低下头,“每天都在她身边,难道你会不知谁会伤她如此之重?” 晓峰不卑不亢说道:“心里的伤,门主心知肚明,身上的伤是凌王妃恋蝶。” “原来是她!”门主恍然大悟,立即吩咐道:“卫风明晚杀了恋蝶,残夜继续寻找治病的法子,晓峰罚你六十鞭,如有再犯杀无赦!” 三人未说一句话门主如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晓峰起身坐在椅子上,卫风拍拍肩膀以示安慰,毕竟十多年的兄弟。残夜递给晓峰一个瓶子,“这是我自制的金疮药,涂在身上,几天便好。” 晓峰把它放在怀里,关心的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残夜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别忘了我可是神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用担心我。” “晓峰挨了顿鞭子是不能照顾无茗了,门主难道没有想到这件事吗?”卫风问道。 晓峰冲卫风笑了笑,“这是门主的决定,其他的,门主定是想好了。” 第二日晚上,卫风准备一切前往凌王府,自从他们三人进入暗星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失败过,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即便没有凌王府的地图。越过高高的围墙,蒙住脸,左右环顾生怕王府的人发现自己,他不知道其实在他进入王府的那一刻就有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第三十四章 在他的眼里,卫风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至极。本来他还想看看卫风到底要做什么,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出手掐住卫风的脖子,点了他的穴道,叫暗卫把他带到书房,卫风面如死灰,没想到这样就败了! 卫风站在易寒暄面前,两只眼睛瞪着他,心中有些怨愤,惹谁不好,偏偏惹上门主,还把他搭进去了。 “谁派你来的?”易寒暄问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要杀的是本王还是王妃?”易寒暄问道。 “……” “本王猜你是要杀王妃的” “……” “暗星门的人?” “……” “暗星门的人身上都有一种香味,还有傲气。”不过只有相处久了才会闻的出来。 “……” “无茗在哪?是她派你来的?” “……” “有骨气,是不是每个杀手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说?” 易寒暄拿着匕首,割掉卫风的咽喉,手筋脚筋,“来人,将他绑到成门外,以示警告。” “是,王爷。” 易寒暄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暗星门,他是不能降服了,父皇要除掉暗星门这个心头大患,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江湖门派罢了,有必要吗?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他得不到,也不能让大皇子得到。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不知何时,恋蝶从后抱住他。 “没什么,一些公务罢了,你怎么还不睡?”易寒暄握住她的手。 “没有在恋儿身边,我又怎会睡得着。”恋蝶将下巴倚在易寒暄肩膀,“这么晚了还要忙啊!” “嗯,刚刚抓住一个刺客。” “那你有没有受伤?”恋蝶松开手,担心看了看易寒暄全身上下。 “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易寒暄握住恋蝶那双不安分的手,浅笑。 “那就好。”恋蝶松了口气,“刺客为何要杀暄哥哥啊?” “可能是无茗派来的吧?”易寒暄看着恋蝶。 无茗?怎么会是她?她不是一直深爱着暄哥哥吗?难道是因为…… 看着恋蝶的表情就知道她了解其中的缘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她可以不说吗?现在她后悔没有杀了无茗永绝后患。 恋蝶跪在易寒暄面前,双眼含泪,“对不起,是我害了暄哥哥。” 易寒暄双手背后看着恋蝶,“你把事情说清楚。” 恋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给易寒暄听。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故意为之,就是让她知难而退,自己离开王府,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恋蝶哭的梨花带雨,可是易寒暄此时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易寒暄扶起恋蝶,擦干她的眼泪,“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应该找到她。” “找她做什么?”恋蝶一双兔子般的眼睛看着易寒暄,不解的问道。 第三十五章 云书风风火火跑到月落殿,一进门就看见白衣飘飘的云墨坐在床上打坐。云书只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千万不能让二师兄因为形象这件事情上数落他,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切妥当,云书站在云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今日怎会有空到月落殿?”云墨开口问道。 “师兄,你可吓死我了!”云书吓了一跳,摸着自己的胸口抱怨道。 “找我有事?” “那当然了有关于你未来徒弟的。”云书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她的事我早已知晓!” “那你不去帮她?” “这些是她命中注定对的,别人是帮不了的。” “她都这样了你还不出手吗?” “时机未到。” “是谁把仙药喂给她的?是谁半夜给她《太极》的,有是谁每夜进入她的梦的?”一想到这些云书特别肉疼,难道这些就是她一个杀手命中注定就应该得到的!二师兄就是偏心!鄙视他!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出去!” 完了!云墨生气了! “对不起,师兄,别生气!”云书又道:“这还不是因为无茗是你徒弟我才会关注她的。”云书狗腿的坐在云墨身边,递他一杯茶。 云墨看了云书一眼,接过茶,“最近云雪怎样?” “她啊!还好吧,最近没有下山,乖乖清修呢!” “被大师兄发现才会如此吧!”云墨道。 “是啊!知道二师兄闭关,我也管不了她,没想到她落在大师兄手里,够她受了!” 云墨看着云书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知道平日里云雪没少欺负他,又舍不得罚她。 “你不必对云雪太纵容,于她,于你都不好。”云墨无声叹息。 云书怎会听不出云墨的弦外之音呢!只不过感情的事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不过对于无茗,我也不是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二师兄,您这跨越也太大了,我跟不上您的思维。”云书睁大眼睛看着云墨,刚刚不是再说云雪嘛,怎么又说到无茗了呢? “有问题?” “没有,没有。”云书摇摇头,又道:“怎么没看见苡茉?” “可能在吃胡萝卜吧?” “现在也没到饭点啊?”云书算了算时间。 “这些时日,苡茉都非常用心学习我教给她的东西,用功得很”云墨心中略感安慰。 “是吗?”云书不相信的问道。 云墨点头,“她想早日幻化成人,与无茗相见。” “有梦想是好的,可是苡茉需要多久才会成人呐?”云书担心道。 “上天自由安排。” “哎!我还真挺想那只兔子的,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了?”云书感慨道。 “没有几百年是见不到她了!”云墨残酷的又说了一个事实。 “为什么?”云书问道。 “她要专心致志的修行,不能有人打扰到她,令她分心。”云墨解释道。 第三十六章 “门主,据属下所知,无茗和一名叫柳无痕的男子到帝都,先前无茗救过他。”晓峰跪在地上说道,他不明白明明早已汇报的事情又要说说一遍。 “柳无痕的人品如何?”门主问道。 “是一个无聊的人,但人品不坏。就是话多,没事缠着无茗。” “他在哪?” “半年前便回到帝都,现在他在哪,属下不知。” “找到他。” “是,那无茗怎么办?” “现在她的心情还好已经稳定,没事。” “是,属下告退。”晓峰不知道门主到底干什么。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在无茗面无表情的脸上,无茗只是呆呆的转向月亮的方向,心里出现的是易寒暄那张帅气冷酷的脸。 门主的房间搬到无茗的隔壁,这样可以方便照顾她。此时他坐在床上打坐,可是总是集中不了注意,经过多次只好作罢。从怀中拿出那块他从不离身的玉佩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勾勒那个刻在玉佩上的“叶”字。脑海中幻想出她的模样,门主笑啦,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你会原谅我吗?是我把无茗害成这样的。我知道你会支持我所有的事,但我不知道对我们的女儿,你会做怎样的决定,她爱上不应该爱上的人。我阻止过,可是……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把她带在身边,平平凡凡过完一生,何不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要怨就怨吧!若是可以重来,我希望永远都不曾遇见你,也就没有无茗,但我不后悔爱过你。”转眼间幻象早已消失,只剩下眼前的黑暗。这些话在隔壁的无茗听得是一清二楚。无茗睁大眼睛,满脸的震惊,无意中在她身边的水杯被她碰落,水杯应声而碎,“砰”的一声,心细的门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无茗的房间,无茗应声而望。 “发生什么事?”门主焦急的问,黑暗中四目相望,门主忽然觉得无茗看得见东西了,门主掌灯,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 无茗动了动嘴唇。 门主会意道:“你听见了什么?” 无茗有动了动嘴唇。 门主道:“有些东西你还不可以知道。” 无茗鬼魅的笑了笑,又动了动嘴唇。 “若你真想知道,就要做好准备” 无茗端正坐好,点头,有动了动嘴唇。 “好,本座不妨告诉你,你是本座的亲生女儿。”门主斩钉截铁说出事实,心中无端松了一口气。 居然她是他的女儿,她不信,又动了动嘴唇。 “要本座拿出证据,好,你的左肩是不是有一个紫蝶胎记,你是我们族人天生就有的。” 无茗指了指门,示意他出去,他转身出去,离开前说了句话,”不论你认不认我,你依然是我的女儿。” 这件事他从未想瞒他,也了解她知道后不会一下子就与他相认,但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 第二天早晨,门主离开总部没有带任何人,只是临行前命令残夜照顾好无茗,并让他告诉晓峰随时备战,毕竟卫风没有按时回来,只怕已经死了。皇家势必不会善罢干休。此时无茗房间空无一人,只有无茗躺在床上。问什么,她会是他的女儿,可是她怎会想到哪个父亲会残忍对待自己的子女。他不是曾对所有人说过,所有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连她都不例外。可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多年来高高在上的门主会是她无茗的亲生父亲。呵呵呵!一定是老天在和她开玩笑。 “有些事顺其自然便好。事实就是事实,即便你不想承认。”云墨站在床前,背对着她。 无茗仿佛又看到那个白色身影,似真似幻,他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悦耳。 “你现在所受的苦难都是你必须经历的。” 必须经历?老天是让她一生都是孤苦吗? “有得必有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她只是知道她失去了所有。 “老天是公平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无茗摇头苦笑,呵呵呵!你还是和梦里一样喜欢讲道。 云墨转头瞥了眼无茗,“记住,什么都可以放弃,就是别放弃希望。” 渐渐的眼前的身影便慢慢变淡最后消失,好似一切是一场梦,梦醒了都没有了。 希望?她从未有过希望,又何来的放弃呢? 第三十七章 柳无痕刚要入睡,便看见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在床前晃动,警惕地起身,“请问阁下是哪位” 身影定在柳无痕的床前,“你想看到无茗吗?” “怎么阁下知道无茗姑娘的下落?”柳无痕佯装平静,其实心中已是焦急万分。 “好,我可以答应你带你去见她,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连你的面都不曾见过,让我如何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那人仿佛胸有成竹,说的十分笃定。 “你就这么确定?” “我是暗星门的门主。”那人说道。 暗星门主在江湖上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颜,但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充满戾气是无人比拟的。看看眼前人让柳无痕心生畏惧,想要退避三舍。 “不知门主找在下有何事?” “带她走。” “就这样,她不是暗影门的人吗。”柳无痕不确定的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乐意之至。”柳无痕浅笑。 “根本座走吧。”门主抬脚刚走,柳无痕慌忙跟在他后面。 无茗门口。 门主命令道:“无茗现在用唇语和别人交流,你可明白。” 柳无痕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柳无痕推开紧闭的房门,入眼便是无茗穿着蓝衣坐在灯前拨弄烛芯。 “无茗姑娘近日可好?”柳无痕进入房间明知故问道。门主关上门,站在门外。 无茗动动嘴唇,头转向柳无痕。 “是暗星门主带我来的,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找到你。” 无茗又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笑道:“他让我带你走。” 无茗浅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嗓子,摇摇头。 柳无痕站在无茗面前,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说过要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带你走遍千山万水,带你尝尽世间美食。” 无茗抽出手,又动了动嘴唇,低眉。 “你真的以为我是在看玩笑吗?我是认真的。” 无茗闭上双眼。 柳无痕握住无茗的双肩,“我想照顾你,只是单纯的照顾你,不想让你再受伤,如此而已。” 无茗又动了动嘴唇。 “你怎么会是我的拖累呢虽然以身相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我想我可以带你走,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无茗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他。柳无痕开心的咧开嘴,激动的抱着无茗。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答应我了!哈哈哈!”柳无痕抱紧无茗,无法控制心中的喜悦。无茗只好无奈的拍拍他的后背。 而门后的门主既失落又开心的回到房间,他要好好考虑如何对付易寒暄,此人若不杀,他将寝食难安! 柳无痕立即为无茗收拾东西,生怕无茗反悔似的。其实他不知道,即使没有他,无茗也会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无茗动了动嘴唇,疑惑的看着柳无痕。 柳无痕放下手中的东西,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点头,“看我,把这个忘了,我带你去我的家,哪里只有我和你,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对你的身体是非常的有帮助的,你一定会爱上那你的。” 无茗点头浅笑,对她来说去哪里不重要。只要不是这里就好。无茗有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点头,“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说着拉着无茗的手,将包袱背在背上,大步流星走出房门离开这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第三十八章 柳无痕公主抱着无茗,疾病带给无茗的痛苦令她轻如鸿毛,仿佛一阵风就可以飞向天空。无茗双手搂着柳无痕的脖子,脸对着柳无痕的侧脸,若有若无带着笑意,柔和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柳无痕停下看着怀里的人,笑道:“好久都没有享受到阳光的温暖了吧!以后每天我和你一起沐浴阳光好不好?“ 无茗点点头。是啊!像这样体会太阳洒下来的温度以前是不曾有的。哪怕和苡茉在一起。 “你不要着急,一会就到咱们的新家了。以前的事情,咱们就把它忘了吧!“ 无茗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眼睛微闪,继续走去。“无茗姑娘,你知道吗,其实你不冷冰冰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你应该经常笑笑的。“ 无茗拍了拍柳无痕的脖子,示意他不要那么多话。柳无痕二话没说就一路跑了起来,连胸前的几缕墨发也飞了起来,一下一下拂过无茗的脸颊。 不一会儿,柳无痕停下,把无茗放在石凳上,“我们到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无茗动了动嘴唇。深深吸了口气,闻见百花的香气,倾听溪水流淌的声音,细细聆听远处瀑布的声音,没想到柳无痕会找这样的地方。 “呵呵!你不怕今晚的晚饭没有着落吗?“柳无痕哈哈大笑。 无茗摇摇头,浅笑。 “你还是很了解我的。“柳无痕自言自语。又对无茗说道,“好吧!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不要随便乱走哟!“ 无茗点点头,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笑道,“我会的。“说完便起身离开,只是下无茗一人。门主慢慢走到无茗面前即使她看不到自己,即使她的心中从来没有他这个父亲的存在,也不会令他无视她的存在。无茗感觉到门主的气息环绕在四周,立马警惕了起来,下意识中攥紧拳头。门主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但眼里的失落显而易见,门主说道:“柳无痕想的很周到,把小楼建的依山傍水,这里的一砖一瓦相信也是他精心挑选的,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无茗动了动嘴唇。 “无茗尽管你不成认你是我的女儿,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独生女,无论你如何逃避,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茗有动了动嘴唇。 “我此次前来只是看看你,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想看见我,我的出现只会令你不悦,但是我一定要来我想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而已。“ 无茗有动了动嘴唇。 门主低着头一脸的失落,‘‘好,我走。‘‘ 感受到那股气息不在了,无茗的眼角流下两行泪痕,曾经的她是多么渴望拥有亲情,可是门主告诉她们,她们每一个人都是门主在路边捡来的,她们都是孤儿。当事的无茗怎会相信他,所以小小的她每天都期望有人带她回家,可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满满的失望。 柳无痕拥住无茗让她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悲伤,这样她就会好受点。拍拍无茗的肩膀,安慰道:“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我知道这种感觉是不好受的。“ 无茗疑惑的看着柳无痕。柳无痕擦干无茗脸颊的泪水,“我的父亲有很多女人,我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个,自从我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之后,就将把我的母亲丢到他的后院对我的母亲不闻不问,次从我记事以来,我的父亲从未看过她一眼,就连她生辰父亲也没有一句问候,就像从来没有我母亲这个人一样,任凭那些夫人欺负她,以至于每天躲在黑暗中默默地哭泣,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对我母亲来说只要我能过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就是她这一生的幸福。“ 无茗静静地倾听柳无痕的故事,偶尔抚摸一下他的脸颊。无茗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摇摇头,“不,我不怨我的父亲,我只是恨,恨我自己不能保护我的母亲,对于我的父亲,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的样子,就算要恨他也是恨他既已娶了我母亲就要对她的一生负责。“ 无茗又动了动嘴唇,眼睛一片淡漠。 柳无痕淡然的笑了笑,“我的母亲不喜欢我如此复杂的生活,同样她也不想我陷入一场无情的风波中,她不想我满手鲜血只是为了她不想要的生活。““ 无茗又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浅笑,“是啊!我很爱我的母亲,若是可以真希望我们住在一起,我的母亲一定很喜欢你的。“ 无茗皱眉,动了动嘴唇。 “因为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柳无痕的话让她的眼睛暗淡了下来。柳无痕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令无茗心情不悦,连忙道歉:“你别这样,是我口不遮拦,你别生我的气,你是知道的,我的嘴一向是没有把门的,以后我一定改,千万别生我的气。“ 无茗摇摇头,示意不关他的事。 柳无痕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无茗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烤鱼都凉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烤好的呢!“说完立即起身跑向厨房将烤鱼端到无茗面前,用手扇了扇想把鱼的香味飘向无茗的鼻孔,“是不是比上次好很多?“柳无痕问道。 无茗轻轻一闻便闻到烤鱼的味道,微微一笑,点点头,动了动嘴唇。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上次是失误,这次可是我真实的实力。“柳无痕加了一块鱼送进无茗的嘴里,无茗在口中细细咀嚼,眼中泛起赞赏的目光,右手竖起大拇指。 柳无痕呵呵傻笑,“只要你喜欢就好。以后每天我都给你做好好?“ 无茗点点头。无茗不知道,她这一个点头,柳无痕一天都处在兴奋中,就连看到一直以来都不爽的暗卫都顺眼很多。 第三十九章 晚上繁星点点,满月高高挂在高空,时不时调皮的藏在云层之中。无茗和柳无痕并肩坐在草地上,手牵着手。 “无茗,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最欢做的事就是仰望天空数着天上的星星,时间长了星星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什么事情都和星星一起分享。“ 无茗拍拍柳无痕的肩,以示安慰,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笑了笑,“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柳无痕最好的朋友,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你,不让你在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无茗又动了动嘴唇,低着头。 “天上有无数颗星星,但是我最喜欢的是北斗七星,它位于天上的北方,七星连城一个勺子的形状。“ 无茗动了动嘴唇,疑惑的看着柳无痕。 柳无痕看着无茗又看了看北斗七星,解释道:“北斗七星它可以给那些失去方向的人指引方向,我也希望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给我指引方向,让我不再迷茫。“ 无茗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温柔的笑了笑,“我已经找到了,并且我也知道我应该做了什么。“ 无茗开心的裂开嘴唇。 柳无痕温柔的看着无茗,眼中的爱意一望无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无茗摇摇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即使她看不到。 “话说天上王母有一个女儿叫做织女,地上有一个放牛的男子叫做牛郎·······“ “怎么啦?一连不高兴的样子。“云书右手执棋,看着云墨,“谁惹着你了?“ 云墨看着棋盘思索,“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云书试探道:“不会是大师兄又说什么你不开心的事了?“说话间下了一子。 云墨看着云书轻轻下了最后一子,“你输了。“又道:“不管大师兄的事,而是无茗。“ 云书一边收子,一边说道:“二师兄的棋艺又精益不少,云书甘拜下风。“又道:“怎么了?她在凡间不是挺好的吗?干嘛为无茗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云墨起身忧郁的看着窗外的竹林,“你不懂,无茗是一个特别的人,稍有不慎有可能让我后悔,她的一切都要慎重,不可马虎。“ “二师兄,你还没说无茗又怎么了?“ “若是我没有算错,她遇见这一生都无法逃避的人。“ 云书揣测道:“你是说她会碰上她的姻缘?“ 云墨摇摇头,“不是姻缘,此人会纠缠无茗两世而这两世都会为了无茗而死。“ 云书皱眉,“那又如何?“ “这样无茗就会在人间留下牵绊,还欠下生生世世都无法还的债,对无茗来说是一种心理负担,这样很可能会妨碍她的使命。“ 云书听完心中万分焦急,问道:“那个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云墨无力的摇摇头,“即使我们是仙,也不可能改变凡人的命运。再说这一切这在发生,人谁都是无法阻止的。“ “门主,尸体已经埋葬好了。“晓峰站在门主身后,恭敬地汇报。 门主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无茗知道,等这一切做完后,就将她接回我的身边。“ “门主可是知晓无茗的意愿,她是否想和您在一起。“晓峰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见解。 “晓峰你的话多了些,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门主面露不悦的说道。 晓峰立即单膝跪地,“门主,属下知错,还请门主责罚。“ 门主将晓峰扶起,“你是本座最信任的人。本座怎么会这一点小事惩罚你呢?若是你受伤,无茗又有谁去保她周全。“ 晓峰双手抱拳,“谢门主。“ “易寒暄那里如何?“ “易寒暄已经调集人马,另外还在四处寻找无茗的下落。“ “还有吗?“ “这次,易寒暄身边还有王妃恋蝶。“ “很好,这样可以一次性做了他们。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回到无茗的身边吧!“ “是,属下告退。“ 晓峰刚出总部,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又走了几步,那人依旧跟着他,从晓峰多年的杀手经验来看此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隐隐间暗藏一股杀气。晓峰立即驻足,歪着头,阴沉的说道:‘‘阁下一直跟着在下是何意?‘‘ 那人一刹那拔出腰间的软剑向晓峰刺去,说时迟那时快,晓峰亦拔出手中的剑化解那人的所有的招式,最后晓峰的剑抵在那人的咽喉部,说道,“你是何人?“ “要杀便杀,我不会告诉你任何是的!“那人硬气的说道。 “不要以为你隐藏的很好,早在我来的时候就察觉了,你到底有何目的?“ 那人皱了下眉。 第四十章 那人皱了下眉一时间很是惊讶,没想到晓峰的侦察能力如此之强,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说道:“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就如同你是何人我也没必要知晓一样,如何?“ 晓峰将剑抵在那人的额下,“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那人看了一眼剑,“你和我一样都是为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来,本来你我的事不发生冲突,要不然也不会现在针锋相对,当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就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晓峰眯了眯眼,“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摇摇头,“不,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我只对无茗感兴趣。“ “你知道她是谁?“晓峰声音有些颤抖。 “自是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要不是你我保护的人,我不会说这么多的。“ 晓峰把剑收回腰间,‘‘我已经知道你的主人是谁了,今日就当我们不曾见过。“ 那人点头,“好。“ 柳无痕一直以为在这个山谷之中只有三个人,只是在暗处还有两个不同身份的两个人默默地保护着他们两人,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样的柔和,鸟儿开始了新的旅行,在柳无痕推开门后便看见身穿白衣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不知公子有何事,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白衣男子转身,走到柳无痕面前,行了个大礼,柳无痕立即扶他,“公子何须如此?“ “在下残夜,乃是暗星门之人,奉门主之名来这里继续为无茗治病。“ 柳无痕请残夜落座,“不知无茗姑娘的病到底如何?“ 残夜浅笑,“刘公子请放心,在下尽力为无茗医治,这不是在下一人之事,是我暗星门之事。“ 柳无痕笑道:‘‘好,那无茗姑娘的病就交给公子了。“柳无痕又道,‘‘现在她的病怎么样啦?是否有说话,看见的机会?‘‘ 残夜浅笑,‘‘自是有的,她只是吧被银针封住了穴道而已,只要拔出银针自然痊愈,只是·······‘‘ 柳无痕看残夜欲言又止的表情和一脸的为难,‘‘只是什么?‘‘ ‘‘只是如何拔出在下还没有想到,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放心,这些时日在下一直查找医书,相信不久会有办法的。‘‘ 看着残夜坚定的眼神,柳无痕决定相信他,毕竟‘‘医神‘‘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 ‘‘不要向无茗说起我已经来了,这样会影响她的心情的,也会影响她的病情。‘‘ 柳无痕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残夜起身向柳无痕行礼,‘‘那残夜在这里就谢过公子了。‘‘ “不客气,小事一桩,只是在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子。“ “叫我残夜就好,不知公子有何事要在下效劳。“ “暗星门主······“ 柳无痕还未说完话,便被残夜一个手势而打断,“这不是公子该知道的。“ 柳无痕叹了口气,“好吧!是在下失礼了。“ 残夜浅笑,“无妨,还是看看无茗怎样了。“ “请!“ 另一间屋子,无茗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恬静的睡颜令两人不忍心打扰,可是推门声还是惊扰了她,无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转身继续睡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人。柳无痕两人对视无奈而笑,现在的无茗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褪去一身的杀气,她也只不过是一位姑娘罢了,何必让她承受那么多的杀戮! 两人有默契的静静地退出房门,不妨碍无茗的梦。 “呵呵!真不敢相信无茗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是啊!我记得无论任何时候发生什么,她都是第一个拔剑的人。像这样睡觉还真是第一次,看来她对你,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是她自己的家,自是放下警惕。“ 柳无痕偏过头,阳光照在残夜的脸上,使残夜整个人都散发异常的光彩。“你很了解无茗?“ “没有,这是杀手的通病,每天过着如在刀尖上行走的生活,警惕性自是比常人强百倍,可是没有杀手这一身份,他们也是可怜人。“ ‘‘就像无茗一样‘‘ 残夜点头。 第四十一章 易寒暄手挑着烛火斜坐在案桌瞥了一眼站在眼前公公恭恭敬敬的将军,‘‘父皇要本王攻打暗星门,将军可知道?‘‘ “‘属下已接到皇上的圣旨命属下随殿下出征。“ ‘‘有几分把握可打赢暗星门?‘‘ ‘‘这个·······‘‘将军思索一番,答道:‘‘暗星门是武林中最强大的一个杀手组织,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每一人都是最厉害的,只是他们的实际的实力到底是多少,属下也不清楚。‘‘ ‘‘继续存查,本王从不打无把握的丈!‘‘ ‘‘是,属下定不负所望!‘‘ “王爷!”易寒暄还未回话,就听见娇媚的声音,转身便看见穿的得体的轻纱,画着浓艳的妆的恋蝶,婀娜多姿的走向易寒暄,站在一旁的将军眼睛便一直盯着她,即使他知道恋蝶的身份。恋蝶威严看了一眼身边的将军,而又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心爱的人。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王爷!‘‘ 易寒暄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为恋蝶做足了面子,握住她的手将恋蝶扶起,‘‘你怎么来了?‘‘ 将军心中不免有些尴尬,便告退回家。 易寒暄立即放开恋蝶的手,眼睛也没有了刚才的宠溺,搞得恋蝶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易寒暄。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和本王装蒜?嗯?‘‘ 听到他的质问,聪慧的恋蝶又怎会不知道易寒暄心中所想,便低下头,撅起嘴,‘‘对不起,恋蝶错了。‘‘ ‘‘错在何处?‘‘ 恋蝶偷偷瞄了一眼易寒暄,说道:‘‘恋蝶不该出现在书房,不应该打扰暄哥哥办公,更不应该穿轻纱来书房,还被其他男子看见。‘‘ 易寒暄脸色减缓,‘‘看你认错还挺深刻,便不罚你了。小蝶找暄哥哥有何事?‘‘ ‘‘哦!小蝶就是想问问这么长时间无茗有没有一点消息?‘‘ ‘‘怎么,想她了?‘‘易寒暄调侃道。 ‘‘我只是想当面向她道歉,让她不计前嫌留在你身边,继续辅佐你,即使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必须承认,无茗确是是一个不缺少的人,而且也是在暄哥哥心中有一席之地的。‘‘ 易寒暄激动的抱住恋蝶。没想到恋蝶可以大度到可以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或许当初他们的结合有几分的利益的成分,易寒暄心中自是爱着恋蝶的,恋蝶也是爱着易寒暄,但恋蝶爱的很纯粹,才会对无茗下手。‘‘谢谢给我的爱,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世上最尊贵的地位,我一定会更强大。‘‘ 恋蝶眼泛泪光,拥住易寒暄的后背,‘‘好,我相信你。‘‘ ‘‘好了。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恋蝶点头,和易寒暄相拥走进卧室。 看着恋蝶熟睡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无茗,一年了,依旧了无音信不晓得她身上的伤好了没,不晓得如今她过得如何,身边可有人照顾她?再有几个月就要和暗星门开战了,虽然他心中也想征服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但唯一不想伤害她,可能在一定程度的喜欢上了她,就是这样,他才会竭尽全力去寻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易寒暄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再见面之时便是在开战之日。 经过残夜三个月的治疗,无茗已经可以看到东西了,虽然说看的不是那么清晰,但对他们来说很是开心,特别是门主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无茗体内的针已经全部拔出来了,只是无茗却不会说话。几个月的训练,无茗依旧不曾有一点变化,连残夜都放弃了,但柳无痕并没有放弃,坚信只要坚持就一定有奇迹,他坚信。 一大清早,柳无痕开门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眼前,毫不犹豫冲上去拥抱她,叫了一声母亲。 母亲强行离开柳无痕的怀抱,重重打了一个耳光,英俊的脸上留下五个指印,‘‘你这个不孝子,一年多都不回宫看看母亲,就知道在外样的那个野女人,连母亲的话你也不听,多次叫你回来你都反抗,翅膀硬了是不是?‘‘ 柳无痕再一次拥抱母亲,‘‘母亲,孩儿也想您,但是孩儿不能回宫,因为孩儿在外人追杀,孩儿想在外调查清楚,为了自己的安全,同时也不让母亲担心。‘‘ 母亲拍拍柳无痕的背,‘‘真的只是为了母亲?‘‘母亲诡异一笑。 柳无痕呵呵一笑,‘‘当然不只是因为这样,孩儿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孩儿要照顾一个人。‘‘柳无痕松开母亲。 母亲鄙弃的看着柳无痕,‘‘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别人。‘‘ ‘‘哎呀,母亲,您怎么可以对孩儿这么没有信心啊!‘‘ 在房间的无茗默默听着柳无痕母子的对话,心里有一点感触,也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柳无痕的身份。 第四十二章 42 无茗走出房间,走到柳无痕母亲的面前,行了一个礼,看一眼他的母亲,头又低了下去。而柳无痕的母亲看着无茗,对柳无痕说道,‘‘这就是你需要照顾的人?‘‘ ‘‘母亲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告诉母亲为何?‘‘ 柳无痕跪在地上,二个女人同时震惊的的看着他。柳无痕说道,‘‘母亲在您面前的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她叫无茗。同时她也是孩儿这一生竭尽全力要保护的人。‘‘ 母亲轻视看着自己的儿子,‘‘保护?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要保护别人。别以为母亲不知道她是谁?就凭她不可能假如我们皇家!‘‘母亲指着无茗。 ‘‘母亲!‘‘柳无痕怒吼,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的母亲,‘‘即使您看不上他,也请您最重她,也尊重孩儿的感情。‘‘ ‘‘我说的事实,你们不可能有结果,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爱着的女人,自从我看到她,就不曾说过一句话!‘‘ ‘‘母亲,无茗她之前身受重伤,已经不会说话了。‘‘柳无痕解释道。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同意的!‘‘母亲拂袖而去,只留下无茗两人。无茗将柳无痕扶起,疑惑的看着他。 柳无痕笑道,‘‘我说过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我不会食言的,即使全天下人都不同意,但我依然会在你身边。‘‘ 无茗动了动嘴唇。 柳无痕抱着无茗,‘‘没关系,即使你不爱我,但请让我照顾你。‘‘ 无茗点点头,无声的说道,‘‘既然你不属于这里,我又怎能忍心让你留在这个喧嚣的凡间。‘‘而柳无痕自是没有看到无茗的唇形。 柳无痕松开无茗,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房间里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 无茗点点头,拉着柳无痕走到花海之中,这就是曾经闻到的味道,一点都没变,即使过了很久。 柳无痕像是知道无茗心中所想一样,说道:‘‘这座山涧四季如春,所以花开不败,正如你刚开始来这里所闻到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无茗浅笑,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心中无线惆怅,她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如此纯洁的天空了,没有一片云,只有一个太阳。如果每天都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散散步那该多好,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因为她的自私而把柳无痕困在自己的身边。柳无痕是皇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生活,而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明天以后就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无茗拉过柳无痕,在他的手中写道:‘‘想入主东宫吗?‘‘ 柳无痕有些不悦看着无茗,道:‘‘你以为我是易寒暄吗?对那个位置很是渴望。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幻想过,那根本没有不属于我,所以你不用费尽心机。‘‘ 无茗转眉,柳无痕说的很对,易寒暄很向往那个皇位,她想凡是拥有皇子身份的人都应该追求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可是柳无痕确是当中的异类,他不曾向往,只是想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她不能。无茗又在柳无痕手中写道:‘‘好吧!我不勉强你。‘‘ 柳无痕拉过无茗的手,道:‘‘你幻想过你痊愈后想去哪里?‘‘ 无茗摇摇头,在手中写道:“曾经为了一个人要吃遍天下的美食,而现在,我不知道想干什么。“ “最近你怎么不用口语了,反而写字?“ 无茗写道:‘‘担心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只要用写的。‘‘ ‘‘你唱过歌吗?‘‘ 无茗摇摇头。 ‘‘小时侯,自己一个人,就在自己的小院里唱歌,那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无聊了,就和小动物玩,或是看蚂蚁搬家,或是自己看着月亮唱歌。‘‘ 无茗握住柳无痕的手企图给予一些温暖,柳无痕笑了笑,虽然他看起来很淡然,很平静,但是心里的悲伤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柳无痕回忆道:‘‘那时候只有母妃在我身边,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人,在那个冰冷的皇宫,只有我和母妃相依为命,我从没有看见我的父皇,母妃说做人要自强,不要被人看不起。我就问母妃,我已经学会您教给孩儿的东西,为何父皇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们?母妃每次都不说话只是抱着我。我知道母妃在我的肩膀哭泣,我拍拍母妃的后背安慰道,母妃没关系,您还有孩儿,以后孩儿都不提父皇便是。从此我再也没在母妃面前提过父皇。你知道的,皇子公主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读书,那时我最好怕的便是上学,那些孩子大半都是皇子公主,或是高官的子女,在朝中前朝自是和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我,确是与他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由于我母妃的关系,每个人都会欺负我,让我只能抱住头,回到小院不和母妃说这些事,只是笑着讲述我在学校看到的趣事。母妃以为我很快乐!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了少一点被他们欺负,我拼命的学习,诗词歌赋可以说样样精通,只是为了夫子留的作业好写一点罢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 无茗摇摇头,动了动嘴唇,安慰他。无茗只是知道皇宫只是一个缺少亲情的地方,没想到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每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而柳无痕只是他们当中的一个牺牲品,过得日子还不如她这个杀手。即使如此她更应该帮他得到他应得的一切,即使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第四十三章 早上在柳无痕还没有起床,无茗背着包袱偷偷的走进柳无痕的房间,认真的看看他的俊俏的脸,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吧?她想是的!将早已写好的字条放在桌上,这样他就不会找她,就会心无旁骛的回到皇宫担起他皇子的责任。在他的房间都逗留了片刻后头也不会的走掉了,而床上穿着里衣的易寒暄依旧睡觉,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无茗毕竟是一个还未恢复的病人,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暗处无时无刻不再关注她的人发现,晓峰站在无茗前面的五米处,看着无茗慢腾腾的走过来,晓峰不明白为何无茗执意要离开这里,这段时间她不是很开心吗? ‘‘无茗,为何要走?‘‘晓峰喊道。 无茗仿佛将晓峰视为空气继续走,晓峰在与无茗擦肩而过时立即拉住无茗的衣袖。‘‘不要走好吗?‘‘ 无茗驻足,没有看晓峰一眼,只是将晓峰的手扶开,继续赶路。晓峰又挡住无茗的去路,说道:‘‘难道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好,我告诉你,你是暗星门第一杀手,也是门主唯一的女儿,你的命价值千金,你已经不是当时的无茗,你现在只是一个武功尽废的人,想要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无茗这次没有略过晓峰,心中有些动容,其中的厉害关系她怎会不知,可是却伤害了柳无痕,全天下,她无茗谁都可以伤害就是不忍心伤害他。 晓峰怎会不知无茗所想,便道,‘‘其实为了柳无痕你不必如此,还有更好的办法,只是你没有想到,那就是你嫁给他。‘‘ 无茗睁大眼睛看着晓峰,愤怒的直摇头。无声的说道,你怎么能想到这种办法。无茗知道,晓峰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晓峰脸微红,他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但还是说了出来,无法对视无茗清澈而冷漠的眼睛,但是他别无选择。 ‘可是无论是谁都希望你留下。‘‘ 无茗脸上的表情被浅笑所取代,义无反顾的向前走,最后消失在晓峰的视线里。晓峰没有追她,只是静静地目送她,她的背影是那样的令人悲伤,好像是千年的冰山,永远无法融化。 ‘亲眼看着自己所保护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离去是不是感到很无能?‘‘ 晓峰没有回头,‘‘我的是你最好不要管,小心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大的无能。‘‘晓峰平淡的说着,可身后的人满脸的通红,如同摸了女子的腮红一样。 无茗不知道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山涧依赖着千年的雪山。这也是晓峰没有再次阻止她的原因。 暗星门的山顶之上,门主看着千米以外的山脚下,就那样孤独的站着,身边没有一人,陪伴他的只是时不时吹来的寒风,他的黑袍随风飘荡,在这里,他无情的告诉她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在这里,他逼迫她成为一名绝世杀手,并告诉她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在这里,她跪在地上祈求救易寒暄一命,可是他提出了一命换一命的条件。是他一手成就了现在的她,他教会了她杀人,可是他却伤她体无完肤,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来弥补呢?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大战在即,他没有把握会全身而退,但他不可以将无茗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残夜跪在门主身后,‘‘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天的开战了。‘‘ ‘‘好,残夜,本座命你回到无茗身边,生生世世都陪伴着她,护她周全。‘‘ 残夜错愕看着门主的背但还是不敢违抗门主的命令。残夜从没有想过这却是门主最后一次对他的命令了。 易寒暄在帐营享受着恋蝶的伺候,手里拿着兵书,思考着刚刚探子的汇报,没想到暗星门之主这么沉得住气,都兵临城下了还有心情看风景,但想来对,几百名杀手哪能抵得住千军万马,还不如多看看世间的风景。易寒暄将兵书放在床边,转眉思索,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无茗的身影,若是无茗也在其中,误伤了她可怎么办?毕竟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他一边希望无茗会在这里,又一边祈祷战争不会影响到她,可是他这种矛盾的想法可能出现吗? ‘暄哥哥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恋蝶一边按摩一边观察易寒暄的神情,他心里想什么,恋蝶又怎会不知道,可还是问了出来。 易寒暄一反手将恋蝶抱在怀里,‘‘当然是打仗的事了。‘‘一想这事,易寒暄又抱怨道:‘‘你一妇道人家不在府中,偏偏跑到这里来,又不是待嫁的姑娘怎会如此调皮。‘‘ 恋蝶调皮一笑,‘‘可是没有暄哥哥在,恋儿心里不踏实,还不如跟着暄哥哥,这样有什么困难恋儿也是可以帮上一点儿忙的。‘‘ 易寒暄叹气,‘‘好吧,你呀,黑的也能让你说成白的。‘‘ 恋蝶无辜的看着易寒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是暄哥哥太霸道了,就仗着自己的后台硬老是欺负我。‘‘ 易寒暄哈哈大笑,‘‘反倒是本王的不是啦。‘‘ ‘‘那当然!‘‘ 看着恋蝶让易寒暄无故想起来无茗,仿佛与无茗的那段时光成了遥远的记忆,明明才离开他一年多而已,可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第四十四章 44 柳无痕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拉着他的新娘,头盖早已在把手交给新郎的时候掀开。新娘很漂亮,画着精致的新娘妆,是本该精致的脸上更加光彩照人,仔细一看,新娘不是别人,正是倒在雪山脚下的无茗。无茗与柳无痕一起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前,听着喜婆沙哑的声音说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无茗看见坐在皇后后下方的贵妃阴毒的眼神,和易寒暄惊讶的表情。 即使那是个不真实的梦,可无茗还是不愿意醒来,一醒来梦就碎了,又会回到残酷的现实,无茗的眼睛转了转,还是不情愿的醒来。第一眼便看到柳无痕温和的眼睛,无茗揉了揉眼睛,看着柳无痕。 柳无痕说道:‘‘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又怎会不了解你。“ 柳无痕摸摸无茗的头,公主抱起来无茗,‘‘我们回家吧!‘‘ 若是这样便是一辈子那该多好,现在只希望这段路不要那么早的走完。雪山的风冷冽的刮着柳无痕的脸颊,把无茗抱在怀里不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无茗记得曾经她把自己所爱的人也这样护在怀里,不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 人就是这样经常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曾经见过的人,曾经观赏的风景,从来不会把握好现在幸福。错过了才知道珍惜。 残夜浅笑看着他们二人的归来,将悲伤藏在眼里,他以为掩饰的很好,可在无茗面前暴露了。无茗那么冷漠的看着残夜,柳无痕早已把无茗放下来。无茗知道残夜有事瞒着她,还是很大的事。看着残夜闭口不言,就抱住残夜不停的摇。最后残夜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突然间,感觉脸颊很湿,用手一模原来是眼泪。原来她也是有眼泪的,她的眼泪是闲的,是热的。柳无痕知道无茗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的,握住她的手,说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哪怕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柳无痕拉着无茗的手,走向山涧的出口。柳无痕知道易寒暄要工打暗星门的事情,只是他没有对无茗说起,他也是自私的,他希望无茗可以在他的身边的时间长一点,这样可以给他更多的回忆,即使如此,他也觉得对不起无茗,因为他直接阻止了她她与心爱的长相厮守的机会。残夜和晓峰不约而同的跟在无茗的身边。 有什么比看到心爱的人而欣喜,又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父亲闭上眼睛的悲伤,即使一直以来她表面上从来没有认他,但在心里还是渴望亲情,又有什么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相互厮杀更绝望!眼泪滚烫的挂在脸颊,立刻跑到门主的身边,抱住他即将冰冷的身体,说了声‘‘父亲!‘‘ 门主睁开疲惫的双眼开心的笑道,‘‘你,咳咳,终究还是认我了!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听的两个字。‘‘说着,存从胸前那出那块玉佩,交给无茗,‘‘这是你母亲的东西,要好好保管,若是有一天见到她,就告诉她,我在天上祝福你们,为你们祈祷,咳咳,好好活下去。‘‘ 门主手臂的血慢慢变深,将无茗的浅蓝色的衣裙染成鲜红色,门主的眼睛终于闭上,无茗抱住他的头,手里攥着玉佩,‘‘你醒醒,醒醒,不要睡,不要睡,父亲!啊!啊!啊!‘‘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但是,暗星门的人都全力以赴,但依旧改变不了全军覆没的结局,而残夜,晓峰也在保护无茗中死去,可无茗像是没有感知一样抱着门主冰凉的身体,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却看见柳无痕在她的面前直立的倒下。 第四十五章 45 或许,只有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爱恨纠葛才会真正的烟消云散。无茗不知道心里到底对门主和柳无痕的感觉,只是当他们都倒在她的面前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有种想要留住他们的冲动。事与愿违,现在她只能抱着他们慢慢冷却的身体,还要靠着别人的保护。而暗星门的杀手们都注定的倒在腥臭的血泊里,只有无茗呆呆的抱着两人,泪流满面。 “哈哈哈哈哈!”无茗突然的仰天长笑,让所有的士兵都举着长矛。也让易寒暄注意到了她。 “易寒暄,恋蝶,今生我无茗不杀你们二人,我便猪狗不如。” 易寒暄和恋蝶同时一惊,没想到无茗对他们的仇恨如此之重。而后又听到无茗痛苦的哀嚎。 此时的无茗体内的封印已被冲破,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易寒暄的面前,刚要动手反被人制止,他的眼神令她似曾相识。无茗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 “我有没有权利,试一试便知。” 这声音不是在黑暗中才会听到吗?无茗不敢看云墨的样貌,可是现在她只想杀了易寒暄。 “你让开,我不想伤及无辜。”无茗说到。 “此二人我是保定了。” “我想要做的事没有人会拦住我的,你也不例外!”无茗指着云墨。 此时的无茗就是一只疯狂的狮子,心中的仇恨放不下,心中的怒气无法发泄,只好仰天长啸,将没有武功的士兵全部震死,云墨依旧面无表情但心中很是震惊,没想到无茗居然冲破了封印,并且法力比之前更强了! 无茗转身抱起门主,把他生前最珍惜的东西收好,“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一个人走了呢!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叫你声爹的吗?怎么,我还没有叫就离开我了呢?你醒醒看我一眼好不好?爹!”即使无茗再怎么叫他,他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无茗转头又抱起躺在她身边的柳无痕,“无痕,怎么你也不要我了!醒醒啊!我想吃你做的烤鱼了,再做一次好不好?不是说过要以身相许的吗?我还没有嫁你,你怎么就和爹一起不要我了呢?为什么?我的伤好了,而你却离开了我。” “若是你愿意就将我皇弟的尸体送与你。”易寒暄皱着眉。发现现在在他面前的无茗早已不是对他死心塌地的无茗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就像有人吃了他的东西一样。 无茗没有回头,“无痕怎么说都是皇室中人,你竟然如此对他,他可是你的皇弟啊!” “难道你不曾想过,是不是皇室中人还两说呢。本王可是成全你。”易寒暄眯着眼。身边的恋蝶又怎会不知易寒暄所想,明明就想拥住无茗,明明就想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明明心中就深爱着她。即便如此她也乐意之至,冷眼看着他们变成仇人。 无茗咬牙切齿,此刻才明白她心中一直爱的人都是柳无痕,早已承认门主是自己的父亲,只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一手揽住一人远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让她作呕的地方,让她再次变成孤儿的地方。 云墨看着无茗的身影,心中早已经打算好了,便以人眼看不见的速度离开。只留下易寒暄和恋蝶迷茫的眼神。 三个月后,易寒暄登基为皇,赐死了大皇子。无茗呆坐在冰封山顶,望着曾经住过的房屋。她将柳无痕和门主冰封,这样就不会尸体腐烂,她也可以永远的陪着他们。 “无痕,你看这里是我们住过的地方,以后我们三人就这样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看日落。你知道吗?那次我偷偷的离开无意间就来到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的,才会选这个地方安家,我有没有说过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同样我也喜欢这里的主人。” 无茗身后的一座山上,云墨默默地看着孤独的人,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姑娘。 “明月,我唤你来是有一事相求,照顾好那个人。” 明月看这个姑娘长得也是美丽,便道:“上仙放心,小妖定会完成任务,不过,也要看她是否是小妖的主人。” “你不必多说,将明月镜拿出来,一看便知。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叶玲珑被关这么多年,想来也要快魂飞魄散了,你有这样的顾虑我是可以理解的。若是有她的消息,我定会告知与你。” “多谢上仙!” 第四十六章 无茗回忆着曾经的事情,恍如隔日,她记得有一个朋友叫苡沫被她杀死,她记得有一个迷恋的人毁了她的所有,她记得有一个一直默默保护她的人在她面前逝去,她记得她的父亲战死沙场,她记得她爱的人在她面前倒下。一个人可以储存这么多的记忆,可为什么她要如此抓不住时间,若是时间可以停留,停留在她失明的时候,那该多好,什么都没有变,身边的人都好好好的,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唯有陪伴她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白雪,还有复仇的心,是的,她要杀了易寒暄,祭奠那些为他而死的冤魂。 无茗在这里回忆,云墨早已上了天庭与玉帝攀谈起来。 “云墨,今日来不是单纯的找我聊天的吧!”玉帝在云墨面前从来没有架子,对于他,云墨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云墨在私下也不曾把他当成玉帝。 云墨叹口气,“这世间只有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找你有事相商。” “说,有什么事?”玉帝淡笑。很想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云墨挂心的。 云墨的脸色严肃,跪在玉帝面前,“陛下,小仙在几日前看见有人要杀皇帝便阻止了她。” “上仙不愧是上仙,一出手便使人间稳定,想要什么奖赏?” “小仙想为一人求情。”云墨笔直的跪在他面前。 玉帝摇摇头,令云墨用功劳求情的一定是犯大罪的,那一定是她了。 “难道云墨忘记她是因何事犯下滔天大罪的吗?即使你的功劳再大,朕也不会赦免她的。” “陛下的话小仙明白。” “朕记得她还有三百年就可以释放。” 云墨迷惑的看着眼前的人,“玉帝?” “难道朕的话还不够明白?”玉帝不去看他,手中摸索着竹笛,“云墨,我们好久都没有合奏了。是从何时开始你我之间变得如此生疏。”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自从你当上玉帝开始一切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是啊!自从坐上这个位置,我的生活离我越来越远了。”玉帝感慨道。 “如今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玉帝无奈的摇摇头,“在陪我合奏一曲吧!”竹笛递给云墨,一挥袖,桌上放着一把古琴。一时间琴笛和鸣,穿透每一片云层,直达九霄。 一绝色美人呆呆的看着天空埋怨道,“二师兄的笛声又开始打扰人家睡觉,为何每次我要睡觉的时候总会吹笛,讨厌死了!” 不知何时,云书坐在她身边,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二师兄的音律在天庭可是一绝,只有你不屑一顾。” 美人傲娇的转头不去看云书,“你知道什么,二师兄每次在我睡觉的时候吹笛。在你们眼里二师兄那是大饱耳福,可是在我这就是魔音,催我起床修炼。” 云书宠溺一笑,“若不是你经常偷懒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飞仙,二师兄如此也是为你好,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进步如此飞快的。” 美人听着云书的劝导,心里对云墨的埋怨自是烟消云散,并且一想到能经常听到二师兄的曲心里自是甜蜜,脸上也是红扑扑的,特别迷人,看得云书脸都红了。 “如果单纯的听还是很好听的,怪不得每个人都对二师兄的竹笛趋之若鹜。”眼中泛着仰慕的目光,闪瞎了云书的眼睛,不禁暗然失神。 “云雪,出来很久了,我们回去吧,前几日不是还说看看小白吗?”云书强颜欢笑。 云雪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好久没有看见它了,不知道被二师兄养的怎么样,有没有瘦。”说罢,便拉着云书的手,向家的方向前进。 冰峰山上,女子穿着一身白衣,长发被白色的发带系着,手中拿着十几斤重的冰剑,艰难的挥舞着,而身后的青衣女子冷眼旁观,嘴角噙着轻蔑的笑容。“就她如此的练早晚会倒下。” 无茗回头看向明月的方向一眼,现在的无茗早已不是普通人,她的五官感觉比顶级杀手还要敏锐,自是感觉到这里除了她,还有别人,而这个人比世间的任何人都要强大。无茗慢慢走到明月的面前,明月顿时感到惊讶,没想到她会走到她的面前,而她的模样和她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气质都是如出一辙。明月伸出手颤抖抚摸无茗的脸,眼中泛起泪光,“你是小主人!小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小主人!” 不等无茗反应便把无茗抱在怀里,无茗心中有点抵触,但没有推开她。 第四十七章 47 明月跪在无茗面前,“小主人,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提的要求我还是尽心尽力的。” 无茗看了一眼明月,“谢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会尽我说能找到你的主人。” 明月眼中泛出一股淡淡的忧伤,但无茗并没有发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了他们,只有这样才对得起那些亡魂。 “明月,你起来吧,从此以后你不必跪我。现在就教我吧。” 明月起身,“现在你体内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你要好好的运用它,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切记不要操之过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仔细看我的一招一式。”说罢,说中便幻化出一把冰剑挥舞起来。 无茗睁大眼睛,认真看着所有的招式,心中惊叹她的武功,同时心中疑问重重。 晚上这里还是和白天一样明亮,看了看冰封的两人,仿佛透过他们,看着未来的自己,可是未来的事又有谁说得清,看得明呢!无茗摇头自嘲,看来一定是最近的事令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很不好。 此时的落月殿内,云雪两只手端着茶杯,撅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云墨,可云墨连看也不看云雪一眼都没有,只是喝着自己的茶,看手中的文书,眼不斜视,命令道:“云书,不许帮她,不然,你举三天茶杯,云雪举五天。” 云书郁闷地道:“是,师兄。我会看住师妹的。” “嗯。” 白兔气息微弱地趴在案桌上,控诉的看着云雪,哼,要不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她苡沫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事情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当时它正在努力吃着胡萝卜,要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能吃胡萝卜,它要努力修炼成人,本来云雪来了也没有什么,只要不妨碍它就够了,可是,这个女人看到它,二话不说就抱着它摸着她的毛发,这也无所谓了,可是她居然抢走了它的胡萝卜,还把它抛到上空,她是玩的不亦乐乎,可苦了它了,每次抛就好像濒临死亡了一样,吓死兔子了,刚好被云墨看见,这才解救了。 “师兄,我是真的喜欢和它玩的,不是有意伤害它,再说我也不知道兔子恐高啊!这次就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师兄。” 看着师妹如此可怜,一向偏爱她的云书也上前劝道:“是啊,师妹也不是有意的,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又何必如此惩罚师妹。我看就算了。” 云墨冷漠的看过去,“小事?算了?你们觉得是一件小事,这可是关于一个生命的事,你们竟然说是一件小事,你们修炼到底修到了哪里,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今天就是我碰到了才救下苡沫,若是我没出来呢,云雪你还要玩多久,嗯?是不是等它没气了,才放下了?” 云墨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向外走去,“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修仙为了什么?照顾好苡沫。” “师兄……” 还未等云雪说完便在两人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云书两人四目相对。 经过几个时辰的御剑飞行抵达玉玲珑囚禁的地方,此地名为“地狱炼”,是地狱之火的发源地,放眼望去,没有源头,只会看到一个人,在烈火中静静地站着,不在乎烈火的焚烧,尽管自己法力尽失。 云墨幻化一个保护屏障飞身来到玉玲珑的面前,玉玲珑艰难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如玉一般的男子,咧开干唇,“上仙怎会来此地?”沙哑的声音打断云墨的思路。 “这些年还好吗?”伸手一把拉住玉玲珑的手将她带进他的屏障之中。玉玲珑挣扎道:“上仙,这样会连累你的。”努力把手抽出来,可是云墨的力量太大,最后还是放弃了。 “今日,我来是要告诉你,他已经死了,而你们的孩子也已经长大,只是心魔未除,我打算收她为徒,你认为如何?” “你说他已死,可是你亲眼所见?”玉玲珑听到他死去的消息,木纳的问道,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是,死在你们女儿的怀里。” 眼睛红红的绝望的看着云墨,“女儿好吗?” 云墨点点头,“她很好,在他身边长大,长得很像你,只是,她的心魔未除,我想收她为徒,你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我也安心了。” 云墨从怀中拿出一个桃子,递给玉玲珑,“这是上次蟠桃会上王母娘娘赏给我的,我把它给你,你比我更需要它。” 玉玲珑接过仔细看看这个和普通桃子一模一样的蟠桃,它的功效她自是知晓的,现在的自己确实需要蟠桃,可是……。看着云墨淡然的表情,还是还回去,“我能挺住的,我会活着出去的。” 云墨二话不说,就把蟠桃塞到玉玲珑的嘴里,不耐烦道:“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事。” 见玉玲珑艰难的咽下蟠桃后,云墨又说道:“这样就可以熬到三百年,玉帝说三百年后放你,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女儿了。” 此时的玉玲珑悲喜交加,点点头,“多谢上仙。” “你的事与我无关。”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第四十八章 “啊!”云墨走后,玉玲珑再也忍受不住伤心,悲痛的喊着,可能是声音太强,还是时运不济,一个火球向她迎面飞来,玉玲珑没有躲开,硬生生地承受着它带给她的伤害,脸被无情的火烧伤,左边脸已经面目全非,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可是,她不在乎,她所在乎的已经毁灭,彻底的毁灭,只剩下残缺的她和曾为见面的女儿。所有人都说是她们错了,可是她在这里二十年也没有想到到底是哪错了,难道喜欢一个凡人就是错吗?那她宁愿错到底。 无茗一身黑衣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双手握紧拳,她知道她与他只差一道墙的距离,无茗抬头看了看墨黑色的天空,又看看城墙内来来往往的士兵反反复复的巡逻,无茗嘲讽一笑,易寒暄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夫妻二人的生命安全吗?还是……别做他想,看着御书房的灯光,便飞身前往当今的皇后,曾经的王妃恋蝶的寝宫。 无茗站在门外,缓慢的推开朱红色的门,入眼便是恋蝶身着浅粉色的薄纱,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恬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听见推门声,看到了无茗,眼中的惊恐一闪即逝,令人难以抓住。恋蝶平静的站了起来,无茗缓慢的走到恋蝶面前。 “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恋蝶浅笑。 “你可知我为何会来?”无茗问到,面无波澜。 “是为了皇上。” 无茗摇摇头,“是为了你,我来干什么,想必你应该知晓。” 眨眼间无茗拿起梳妆台上的金簪,抬手间一道血痕从额头至脸颊,恋蝶瞬间惊住,无茗邪魅一笑,一挥手又一道血痕出现在恋蝶漂亮的脖颈。 “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来的时候在你寝宫放了一些东西才可以让我为所欲为,药劲大约一个时辰就散了,你也就自由了。”恋蝶脸上出现了害怕的表情,无茗拦腰抱起恋蝶,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放心,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御书房外,无茗将恋蝶放在窗外,离书桌最近的地方。而无茗堂而皇之的进入御书房,易寒暄抬头便看见朝思暮想的人,无茗就站在离易寒暄几步的距离,一时间四目相对,无茗多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放弃杀父之仇,忘记灭门之恨。她看到易寒暄眼中的欣喜,惊讶,但是更多是思念。易寒暄小心翼翼的走到无茗的面前,慢慢的抬起手想要抚摸曾经的面庞。 “我想你。”千言万语只汇成三个字。 但无茗的话却让他无措,“我来是算账的。” 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你,你在说什么” 无茗冷笑,“皇上还是忘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皇上还记得这个皇位是如何夺来的吗?” “我知道,但我也身不由己,我以为你是这世间唯一了解我的人。”易寒暄脸上蒙上淡淡的忧伤。 “皇上的世界又有何人会懂,我只是一个能够为你所用的人而已。现在我要为在乎的人讨回他们所得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易寒暄试探的说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变向易寒暄袭去。易寒暄只能避开。 俩人都没有为对方手下留情,三百回合左右,易寒暄渐渐落于下风,最终一掌打成重伤。 “那*不得已把你放走,今日任谁都无法阻止不了。”无茗眼看一掌落在易寒暄胸口,可是一白衣男子又出现无茗的面前,并且轻易化解她的掌力。无茗收手,气急败坏,“为何又要阻拦我?” 给的答案依然是“易寒暄是真龙天子。” “放手吧,别再活在过去里,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云墨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茗眼中泛起泪光,“好一句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可是对我来说永远都过不去,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有我爱的人,也有爱我的人,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皇帝的一句话就拿走他们的生命,暗星门只是上位者的一个棋子,为他所用就活,不为他所用便死,对他们公平吗?” 无茗哀怨的看着易寒暄,令易寒暄不敢直视无茗的脸。 “你们永远也不了解我的心情,那就让我去他们身边,”无茗慢慢闭上眼睛,身子向后倾斜,云墨以最快的速度抱住无茗,手指按住印堂,又输些仙气,便消失皇宫之中。 第四十八章 49 云墨将她抱回冰封山,无声的叹了口气.明月自知做错了事便跪在云墨的脚边,低头不语。 无茗紧闭双眼,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双眉紧皱。云墨吧她温柔的平放在冰床上,伸手抚平无茗紧皱的眉头。明月低着头不知道心想什么。 “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是吗?”冷清的声音在空中飘荡,比吸入的冰冷的空气还要冷上几分。 明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即使见过几次面但还是知道眼前的人很是不悦,颤抖的回道:“是小主人非要这么做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云墨双手背后自是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看了眼明月,“继续照顾她,不许教她法术。如若再犯便让你魂飞魄散。” 明月磕了一个头,道:“多谢上仙不杀之恩!那我就下去了。” 云墨点头,明月便眨眼间消失。 云墨复杂的看着无茗,没想到你的执念竟如此之深,长此以往,你又该怎么办,忽然,灵光一闪,自言自语,“既然你悔恨,那便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云墨知道这个机会会让他损失百年仙力,若有差池便是毁掉一身修为,不到万不得已任谁也不会用此功法,可是,若是不用,无茗就永远不会放下,她永远不会打败那个昏睡万年的魔君。想至此挥手在周围设下结界,伸手无茗便端坐在云墨面前,云墨席地而坐,双手附在无茗的手上。浑身散发着蓝色的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蓝色的光一点一点的变淡,最后消失,云墨虚弱的抱起睡着的无茗到冰床上,坐在旁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闭着眼睛恢复体力,希望你不要辜负我所做的一切。 云墨站在云端俯瞰天下,纯白的衣袍随风而起,空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无可奈何,该来的总会来,他不能随时随地保护她,但愿这一世能化解她的一身的执念。 云书飘然来到云墨的身后,“大师兄算到不日就是你下凡历劫,他特意命我接你回去。” “我知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他的气息有些不足。 “好,不过不要我久等,历劫只是不在乎这一时。”云书怎能没有听出来,无声的叹了口气,他这又何必,难道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吗? “谢谢。” 云书微愣,有很快恢复,不在意的拜了拜手,“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都等你回来。”语毕便转身离去。 云墨看了一眼昏迷的无茗,无声说了声,保重。转身向云书的方向离去。 云书看到追来的云墨,不由一笑,“我还以为要很久才会追上我呢!” 云墨不语,与他并肩而行。 “你走了,那只小兔子是不是没人照料了,还是陪你一起历劫?”云书问到,他可不想几十天看不见它。 “不会,我会命它好好修炼,至于照料,我相信它现在的能力。” “就这么自信,再怎么修炼,现在的它还不是一只兔子,怎能照顾好自己?”云书挑眉。 云墨瞥了一眼云书,“哦?依你之见如何处理?” “那还不好办,交给我来照顾。”云书一脸的自信,心中不忍狂笑,哈哈哈,以后可以每天看它了,简直萌化了他的少女心。 云墨看着云书眼中的笑意,也许交给他未尝不可。随即点头,“不错的主意。” 云墨又说道,“到了。” 还没等云书说话就回到了他的寝殿,落云殿。 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双眉紧缩,暴露出主人的身体不是很好!但他还是极力隐忍。过了三天,云墨睁开眼,看看四周,才发现这里和以前一样,干净,奢华,桌上上还有几根吃剩的胡萝卜,可见那只兔子每天都会来这里待一会。 看着着桌上的残留,嫣然一笑,刹那间整座落云殿姹紫嫣红。看了看窗外蹙眉,外面什么都没有,觉得有点空旷,灵光一显,挥手出现了满园的翠竹。云墨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又拿起烛台,温柔的挑着火烛,眨眼间,云墨便消失。若不是还有蜡烛,还有满园的翠竹,还有整个房间都是他的气息,仿佛一切都是幻象,从没有过的。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去拜访云墨,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谁又说得准呢? 第四十九章 冰峰山顶,双目紧闭的人像是知道云墨的事情一样,眼角留下一滴泪,她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男子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莫名的难过,像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眼前倒下一样的难过。可是他是那么的可恶,阻止她报仇,可是在她脑中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模糊最后淡忘,甚至忘记自己是谁,开始了她的梦境。, 漆黑的夜,一个曼妙的蒙面女子在小巷子里闲逛,她身后跟着几个眼神猥琐的瘦弱男子,嘴里还流着口水。女子没有回头依旧漫无目的的闲逛,眼中露出鄙夷和噬血的光芒。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五……在数到十的时候,女子猛地回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刺向那几个男子,速度之快非肉眼能看到,女子将手中的匕首扔向尸体,取出手帕,将血渍擦干净,扔在某个尸体的头颅之上。女子淡定的走出巷子口,向左拐,直走一百步,向左拐,直走六百步,迎面出现的破旧的草屋,推开陈旧的木板门,便看见床上躺着因疾病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老头,和坐在床边的老妇人,听见推门声便看见蒙面女子站在门口,妇人惊讶的看着她,赶紧拉过她的手。 “女儿,你怎么来了呢?不说这段时间不会过来吗?” “无妨,今晚没什么事情便来看看有什么事情?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女子淡漠的说到,纤细的手搭在老头的脉搏上,不到一壶茶的功夫便了解于心。 “他的病还能治疗一段时间,但也只能保住命,不能痊愈,月银快花的所剩无几了吧?”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模样。 妇人给女子倒杯茶,“你还是放不下我们,特别是你爹,娘都知道你在外面没少吃苦,这些都是我和你爹的责任,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娘还是希望你能开心。” 女子没有理会妇人的话,看着男人的脸,“你知道我为何全心全意的救你吗?那是因为我要把你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一点一点的毁掉,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床上的人激动的流出了眼泪,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子。并且直摇头。他心里知道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所有人的惩罚,包括她自己。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些钱够你们三个月了。”说完将一个小钱袋放在桌上。离开那个破旧不堪的草房。 一边走一边回想,十年了,她为了好好的活下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了活着,她不惜要每天食人血得以度日,即使她武功极高,那又如何。即使江湖上的人听了她的名号闻风丧胆,那又如何。即使现在的她衣食无忧,那又如何。再也回不到那个天真烂漫的世界,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儿了。一直以来,她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想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可是,是那些所谓的亲人将她逼到绝境,令她生不如死。现在她要还回去,有错吗?不,她没错!有错的一直是他们。突然心口很疼,撕心裂肺的疼,女子下意识的抬头看看上空,原来今晚没有月亮,怪不得呢!捂住胸口,走回客栈是她一时疏忽大意才会这样。血,特别想要新鲜的血液,可是,这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只有一个湖,想了想,只有冰冷才能缓解身上的痛苦,决定去那里,若是今夜能挺过去那便好,若是挺不过去,生死有命,只不过心愿未了罢了。穿过茂密的树林,入眼便是一个湖,迅速脱下鞋袜,宽衣解带,跳入湖中,湖水并不深,但是异常的冰冷,仿佛要把人冻成冰块一般,女子静静的躺在中央,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心里不停的嘲笑自己,原来自己还是那么的怕冷,若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吧。闭上眼睛,静心凝神,只有在无月的时候,她的功力也是最弱的时候,就是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将她置之死地,更何况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呢!就这样直挺挺躺在湖中央,闭目养神,怎么也想不到大半夜也会有人光顾偏僻的地方。 “师兄,你带我来这里作甚,不怕被师傅发现惩罚你吗?”身穿白色衣袍,三千墨发整整齐齐的束在一起,长得也是清秀,只是眼中总有令人看不清,读不懂的神情。而拉着他的是穿着蓝色衣袍的男子,长得很是普通,放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一种,头发也是规规矩矩的样子,与那白衣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师弟,师兄要告诉你,今晚过后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闲了,所以我要带你看看山野间的风景,顺便打几只野鸡,咱们师兄弟开开荤。你说好不好?” 白衣男子用力甩开蓝衣男子的手停下,而蓝衣男子也被迫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哎!大师兄何时不能么贪玩!但也好奇的问到,“师兄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不然怎么不会这样一直清闲?” 蓝衣男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师弟,也对他从来只知道练武,读书。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兴趣。同时又可怜的看着他,人生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色彩。 “这次师傅来这洛阳城还不是因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林媚婉,她要这洛阳城外那座上山的寒冰剑,各武林同道哪能让她如愿了,这玩意一旦入她手,那还得了,指不定武林大乱呢!我们这些武林正道当然要阻止她了。啊呀,说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抓只野*,师兄我可是饿的紧啊!” 听完师兄的话,白衣男子楞楞的点点头,“好,那师兄帮我弄点柴,我去抓只鸡,我去去就回。” 师兄拜拜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哦,我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知道了,我一定快点回来。” 第五十章 一个时辰后 “师弟的烧鸡是越来也好吃了,如此下去只怕师兄以后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哈哈哈!”蓝衣男子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夸耀道。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师兄过奖了。”男子一边挑火焰一边四处张望,总感觉不远处有人,可是一直没有发现他,心中不免微叹,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如果此人有什么歹意,我师兄弟岂不是要命丧于他的手上吗? 女子睁开眼睛,闻到一股香味,那么有人在附近。有人就说明有血。想至此,女子变飞快向香味最为浓烈的地方游去。刚冒出个头来,蓝衣男子随之手中的烧鸡掉在地上,便躲在白衣男子身后,手颤抖的指着凭空出现*裸的人。他可是忍了很久没有喊出来了。“师弟快看,水上有人!” 白衣男子一听湖里有动静就立即警惕着。自然也看到香艳的一幕。女子慢慢游到他们面前,身体?在水中。一只手把着岸边,一只手向草丛一伸,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出现在两个男子面前,虽然看起来有点狼狈,但有一丝别样的风情。蓝衣男子依旧躲在白衣男子身后,探着小脑袋,胆怯的看着女子。 “这位姑娘怎,怎会在这湖中的?”虽然害怕但也要壮着胆子问道。 白衣男子侧着头看着师兄,眼中露出淡淡笑意。 女子忍住想咬住他们脖子的欲望。优雅的作揖,“小女子家住在附近,四处无人,本想趁着天黑洗个澡而已,没想到会有人来,本想公子离开小女子再游上岸也不迟,可是没想到公子迟迟不可离去,小女子无法只好游上岸。” 蓝衣男子见女子一直低着头,听着声音也不想是坏人,便不在躲,反而摆出一副大侠的模样。说话也有了底气,“姑娘为何不出声,这万一吓到人多不好,还好碰到我们,换做是别人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 “少侠教训的是,是小女子欠考虑,多谢少侠。” “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家里可有何人,还是快快回去吧。”白衣男子疑惑的问道。 “小女子家中有爹爹和娘亲,家就在前面。家里人对小女子很是放心,像这种情况,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一会小女子自己就回去了。” “那样就好,毕竟是个姑娘家,那也不能时常半夜出来,实在是危险。” “多谢少侠关心!” 只是好奇是怎样的女子竟如此特别,我真的很想认识互相交个朋友,如何?”白衣男子说的一片赤城,其中有多少诚意只有他自己知晓。 女子狡猾一笑,缓慢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如此惊艳的人。柳叶眉,丹凤眼,鹅蛋脸,尖尖的下巴,性感的薄唇。此是月亮偷偷露出一角,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使她四周十分柔和。他在打量她时候,同样她也在打量着他。一身普通白衣,却刻着某大门派的符号,怪不得这俩人如此眼生,不过这模样确实叫人难忘,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不过无论多么难忘,都与她无关,过了今晚,他们将永远不会再见。 “小女子芳名林媚娩,不知两位少侠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道:“在下莫子云,这是我师兄林晓黎。” “不知小女子求莫少侠一件事。” “但说无妨。”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血,一点就可以。若是不可也无妨。” 莫子云疑惑,没想到这样的女子居然要他一点血无理的要求,可是想一想会不会是她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目的呢?是谁都会如此想吧。况且他们从一开始就感觉有人,能在水下一个时辰,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可小觑,可是她的脸色是那样的惨白,若不是跟她说话,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那就是她的身体与他人不同。 “若是少侠不愿的话,小女子也不勉强,小女子这就离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一眨眼便看不到她的倩影。 不消一刻,林媚娩回到客栈,女仆贴心的送来一碗血,林媚娩一饮而尽。“事情办的如何?” “回尊主,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会有任何差池的。” “明日个大门派都会聚齐,寒冰剑不是那么好拿的。明日所有人都要警惕不要对各大门派有所松懈。知道吗?” 女仆单膝跪地,“属下知道,明日不成功,便成仁。必定助尊主夺取宝剑。” “本尊要你们全部活着,不管成败。” “是!” 这时房内一阵风吹来,一眨眼林媚娩眼前便跪着一个人。 “属下知错!请尊主责罚。” 林媚娩明知故问道:“错哪了?” 来人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答道:“属下保护尊主不利,令尊主陷入危险境地。属下之错,请尊主责罚。” 林媚娩端坐在床边,眼睛空洞,面无表情,“告诉本尊,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属下,属下。” “是不是去见老尊主了。” “是!” “你先出去,至于惩罚回去再说,准备好明日之战。” “是,尊主。” 林媚娩无奈,明明她是暗影门的尊主,可是处处却被老尊主牵制,自己能相信的有几人。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可是她也是身不由己,本是要死的人能活这十几年几十年都是她赚了不是吗?只是这代价便是永无休止的杀戮和孤独。 夜的一边 “师弟,是不是还在想湖边那位姑娘?”林小黎调笑道。 “师兄别胡说,我就是奇怪。”莫子云二人见林媚娩离开后也回到客栈,躺下休息。 “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往师傅都会让我们再练个一个时辰才会让我们睡觉,可是这几日,去让我们养精蓄锐,说是有个硬仗要打,也不知道师傅和几位别派的师伯要干什么?” “最近暗门蠢蠢欲动,要对寒冰剑下手,我们可是名门正派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自然要阻止了。” 第五十一章 清晨,林媚娩隔着浅紫色屏风被婢女服侍着穿衣服。 “今日,本尊要穿淡蓝色的衣裙。”林媚娩淡漠的吩咐。 “是,尊主。” 婢女作揖,便去准备,这时,黑衣男子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恭敬的透着屏风看着林媚娩。 “尊主,一切准备就绪,不日便可击退那些不自量力的正派的人。” 林媚娩穿戴整齐便出来见黑衣男子,优雅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你做得很好,昨日的事就算了。”依旧是面无表情,黑衣男子却不敢抬头看林媚娩一眼,可听着声音依旧淡漠但却如山泉流水般的清澈。 “谢尊主。”双手送上淡紫色面巾,林媚娩淡淡看了一眼面巾,有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拿起面巾便戴在脸上,直径走了出去。黑衣男子愣了片刻,刚刚尊主好像跟他说了谢谢,流风。原来她知道了。也对,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回神便追大部队了。 各大门派聚集在空旷的宏华派大殿。宏华派掌门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带淡笑,可也遮掩不住眼中的忧愁。 “感谢诸位能够来宏华派帮助我派,老夫真是感激不尽,同是心中甚是惭愧,没能让诸位好好参观我这泰山,实在抱歉。”宏华掌门双手抱拳。 众人还礼,“宏华掌门这是哪里话。” 其中有位年轻的少侠站起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若是我们不来,岂不是让那些魔教的人笑话。” 众人纷纷点头。有位中年人也站起来,义愤填膺,“魔教的人甚是可恶,杀人不眨眼,竟然连寒冰剑都觊觎,就他们也配!” 众人纷纷附和。“今日,我们誓死保护寒冰剑,与魔教至死方休!” “没想到所有人都到齐了。”突然的女声,众人一惊,眼中尽是愤怒,就差拔刀。而站在身后的林小黎二人甚是惊讶,这声音好熟悉。此时便看见四个身着黑衣女子抬着一顶纯白色轿子,轿中坐的何人,不言而喻。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尊,真是可笑。” “魔教尊主!”不知是谁大喊道。立刻所有人拔刀相向。 莫子云疑惑,轿中的人是她,林媚娩,那个向他要血的人,居然是暗门尊主,怎么可能?可是有谁会有那样的武功修为,能在水中闭气一个多时辰。 众人盯着轿中人的动作,林媚娩素手拉起轿帘,飞身来到众人眼前,眼中尽是轻蔑. “你们这些人里,有几人是本尊的对手,本尊劝尔等还是不要抵抗,若不然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林媚娩依旧淡漠,但语速却是慢了许多。 那个年轻少侠再次站出来,一脸的轻视,“魔教尊主,居然是一个姑娘,魔教到底有没有人,竟让一个女子来当,还是用了什么手段。”说完还在林媚娩身上看看,那眼神不言而喻。暗门怒从心中生,同是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林媚娩空洞的眼神落在那男子身上,“突然本尊有了想请教少侠的想法,不知少侠可否同本尊比试。”男子不知道林媚娩这句话会改变他的一生。 “本少侠不跟女人比试。” “那可由不得你了,没有人可以回绝本尊,除了死。”林媚娩眯了眯眼,杀气瞬间而起。 “不如,在下替这位少侠向尊主讨教几招如何?”那位中年男子出口道。年轻少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若是本尊不肯呢。”林媚娩,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再说刚刚出言不逊是他,与你何干,本尊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转头便对年轻少侠道:“如何,敢还是不敢。” “你这是强人所难。”男子有些气急。 “还是我替他吧!只是一个年轻人,请不要与他计较。好歹姑娘也是一派掌门人不是。” “不知大侠尊姓大名?改日定向贵派讨教一下如何服众。” “只是无名小卒罢了,不劳姑娘如此上心。”中年男子抱拳低眉。 林媚娩还礼,“小女子一番心意,既然大侠不领情,那便罢了。” “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比试······” 林媚娩淡漠的看着年轻男子,口气比之前生硬,“没有人可以改变本尊的决定。本尊可以让他用自己的武器。” 身后的名门正派期待的看着比试。毕竟谁也不知道暗门尊主的实力到底如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男子拔出自己的剑潇洒的耍出几个剑花,还没看清林媚娩如何出招便直挺挺的倒下去了。没有人看清林媚娩怎样杀了他的。只是场面太过血腥,没人敢看,流风淡定的走到身后,双手捧着手帕,“尊主” 林媚娩拿起手帕,鼻尖飘出淡淡的曼陀罗香味。林媚娩平静擦着沾满鲜血的双手。 “本尊开门见山的说吧,今日本座要把寒冰剑带走。即使将这大殿血流成河,本座也在所不惜。” “我们是不会让你这魔头进入泰山的,哼!”现在所有人心里都是凉凉的,谁也没想到这女魔头武功竟如此逆天,看这衣着,也不过二十几岁,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莫子云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今日的她竟是如此强悍,如此残忍,同样理解师傅为何只带不到百人来这泰山宏华派了。就是所有人来了都不够林媚娩杀的。 “本尊不想大开杀戒,本尊还是想和平解决,本尊只是拿走寒冰剑罢了,尔等性命本尊还不放在眼里。”林媚娩说的狂妄但也是事实。就在刚刚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出手的便掏出那人的心脏,人就死了。但也有人自不量力的,比如宏华派的掌门。 “来人,摆阵。” 宏华派门人异口同声,“是!”听到指令众人便闪开一边,大殿中央只剩林媚娩和宏华派的人。宏华派向来研究五行八卦,阵法自然也是按照八卦阵演变而来。 第五十二章 “本尊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设埋伏在本尊这里尽耍嘴皮子,哈哈哈!”林媚娩浅笑,现在他们应该是得手了。便好心的提醒武林正派。 宏华派掌门一脸惊恐,大叫:“你竟敢使诈!” “要怪只怪尔等太蠢!”林媚娩顿时杀心大起,瞬间戾气上升。引得众人纷纷害怕退却数十步。“不然怎会跟你们费那么多唇舌。” 宏华派掌门怒道:“妖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转头便对宏华派的人说道:“杀!” 林媚娩对几个下属摆了个手势令他们不要动手。流风疑惑的看着林媚娩的后背,难道这是在保住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吗? 此时一只鹰在上空不停旋转,不过这只鹰与以往见到的不同,它全身红褐色羽毛,眼睛一眨一眨的,嘴向外凸起,成弯钩状,身体瘦小,但强健有力。林媚娩下意识的看着那鹰,心中了然,它没有尖叫,而是飞到她身边,看来寒冰剑也不是这么容易拿到的,怪不得宏华派不在山顶而建,也不派人守护,原来如此。 “今日,本尊原不想大开杀戒的,但现在本尊定将你们宏华派灭门。若哪个门派找死,本尊不介意一起灭门!”林媚娩愤怒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暗门三百精英都死在寒冰剑下,这叫她怎能不愤怒,她恨不得杀光这里所有人为那些死去的人陪葬。一瞬间周身充满戾气,令人不寒而栗,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以减小自己的存在感。林媚娩张开双臂,一迅而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杀光了宏华派的人,一眨眼的时间,世间再无宏华派。林媚娩的手满是鲜血,那原本淡蓝色的衣裙也染成了红色,站在大殿中央,猩红的眼睛看着在场每一个人,流风看着林媚娩是那样的孤寂与悲伤,心里莫名的心疼那个女子。 “我们走!”林媚娩转身对流风二人说道。 一路飞奔回到客栈,坐到床边,女仆站到她旁边,流风跪在她面前,“是属下办事不利,愿以死谢罪。”说罢,便举起刀,闭上眼睛。 “本尊何时说你错了。”林媚娩闭着眼,他是老尊主的眼睛,还不能死,无奈道,“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流风惊讶的看着她,但还是乖乖的退出房间。 “本尊记得没错的话,你叫紫苏。” 女仆站到她面前,低着头,“回尊主,女婢是叫紫苏。” 林媚娩脱掉那件衣裙,擦掉手上的血迹。自顾自的做着事情,脑中不断搜索“紫苏”这个名字。突然灵光一闪,睁大双眼,是她。很快有恢复以往的表情。余光一直停留在紫苏身上。 “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很久了,久到我也不记得了。” “在我成为杀手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了。”林媚娩扶起她。 紫苏刻意回避与她的触碰。“或许吧。太久了。” “你见证了我的过去,我曾经的狼狈不堪,曾经的辉煌。还有痛苦。” “是啊,现在想想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可是你背叛了我。”林媚娩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缕缕悲伤。 “你知道吗?我曾经跟你一样身不由己,可是为什么你是那样的幸运,可以得到老尊主的赏识,当上尊主,而我要跟在你身后,做你的仆人,我比你早一年来这里的,为什么你成了杀手,而我成了你的下人,每天被你呼之则来,挥着则去,这样的安排,我不服。”紫苏的情绪慢慢变得激动,面目也逐渐狰狞。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自然不是,在你当上尊主的时候接的第一单,你亲手下令杀了我全家。” “你是公孙家流落在外的小姐。” “没错。我就是你们没有找到的公孙紫苏。” “当时我接到生意的时候,查过公孙家的资料,公孙家有一个小小姐在出生没几天便被下人弄丢了。所以才没杀她,没想到你就是公孙紫苏。那么你这是报仇了。” “没错,但我也要谢谢你,当时你要不是把我当成朋友,我也不会找到我的家人,可是随后就要被杀,林媚娩你感受过知道家人在哪同时又要知道他们要被自己的主人杀掉那种痛苦吗?”紫苏终于说完埋藏心里多年的话。 “你想杀我?” “不!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你在我身边好多年,早已经不想杀你,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亲近的人。” “所以你故意隐瞒寒冰剑可以杀人的事,将所有人都杀了。” “是,既然不忍心杀你,毁了你也是好的。”公孙紫苏接近林媚娩,握着她的肩膀,“知道吗,为这一天,我准备好久,我是隐瞒了寒冰剑的事,也是我害死他们,还不是因为你。是你总说身不由己,是你总说这不是你想要的,是你一直说想要自由,现在你想要的,我都帮你争取,难道不好吗!” 林媚娩淡淡的看着她,“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到时我也不一定会保下你。你走吧!” “哈哈哈哈哈,林媚娩,你居然叫我走,天大地大早已没有我的藏身之地了。倒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远离这充满血腥的江湖,可好?”公孙紫苏期盼的看着林媚娩,紧紧的捏着林媚娩的肩膀。 “公孙紫苏,我不会离开的。既然你为报仇而来,那就杀了我,不然就是我杀了你。”说着挣开紫苏的束缚,随手拿起匕首,针尖对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将匕首递给公孙紫苏。紫苏颤抖的接过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敬,眼中满是惶恐,“不要逼我。” “我一直都没有逼你做过什么,现在只是让你做个选择。在你面前是一个为了银子杀了你父母的杀手,来啊,杀了我!” 第五十三章 “呜呜呜,为什么要逼我!林媚娩!为什么?” “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说寒冰剑是怎么回事?给我满意的答案。”林媚娩转头不去看她。 “呵!没想到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公孙紫苏,自言自语。眼里弥漫着浓重的悲伤。“寒冰剑本来就是不容易收服的,它就像人一样也有自己的脾气,除非你能打败它,认你为主,它自然就会跟随你。若是据为己有,它的威力今天你也看到了。” “公孙紫苏,本尊真的很想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复仇,还是要脱离暗门。”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了。我只在会你的决定,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不可能。” “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 林媚娩没有回答公孙紫苏的话,慢慢的闭上眼睛。匕首慢慢逼近她的心脏,就要刺进的时候,公孙紫苏还是放弃了,匕首掉在地上。公孙紫苏咆哮,“我只是想报仇,我没有想过会伤害你,所以我才逼你离开。呜呜呜。” “你失败了。”林媚娩睁开眼睛,淡漠的说道,对的门外喊道,“来人。” 流风闻言赶来,单膝跪地,“尊主有何吩咐?” “将这婢女拉出去,废其武功,封其记忆,丢到乱葬岗。” “尊主有些不妥吧。”流风问道,“惩罚犯人理应交给老尊主处置。” “怎么,你想用老尊主压本尊。”林媚娩不怒而威,令两人心中不由一颤。 “属下不敢,请尊主息怒。” 公孙紫苏惨笑,“哈哈哈哈,林媚娩,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哈哈哈哈!” 林媚娩阴狠看着公孙紫苏,“看来你是迫不及待送死,我成全你。” 林媚娩在俩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掐住公孙紫苏的脖子,“本尊说过,你不杀我,我便杀你。” 公孙紫苏惊恐的看着林媚娩,双手不停地拍打林媚娩的手,奈何力气太小,武功不及林媚娩的十分之一,而另一边的流风也是一惊,但是自己努力的想上前阻止,但身上就像压着石头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孙紫苏死在林媚娩的手里。流风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林媚娩放开公孙紫苏,让她自然倒在地上。 林媚娩慢慢走近流风,“流风,在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不喜欢别人背叛我,背叛我的结果只有死,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保住你的这条小命,我不想你死。” “是,尊主。”她只是在提醒他,还是什么。看到自己身边的被自己杀死便告诫他,或是威胁他。也许他应该做出选择了。 “尸体好好安葬。之后便回总部。” “是。” 说完林媚娩便离开客栈,只留下流风一人。 林媚娩独自一人回到总部,任谁也不曾想到堂堂令人闻风丧胆的暗门居然在长安地下。走到地宫大殿,林媚娩慢慢走到尊主之位,手轻轻抚摸这黄金打造的位子。没有注意大殿又来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一身黑衣,“媚娩怎么一人回来了?” 林媚娩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优雅的走向老人,“媚娩拜见师傅,近日师傅的身体可安康?” 老人也向她走来,林媚娩走近他身边,自然而然的搀扶一起走向尊主之位。 “出去些时日到孝顺不少,老夫身体一向不错,媚娩可把寒冰剑带回?” 林媚娩双膝跪地,“是媚娩没用,不但没有将寒冰剑带回,还折了三百精英杀手。还请师傅责罚。” “什么?”拐杖一震,林媚娩险些被震得吐血。“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当时媚娩带着三百精英去了泰山,我们的计划是媚娩先引起他们的注意,让所有人都去上山去抢寒冰剑,只是没想到寒冰剑威力太大,所有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只有媚娩和流风活着,媚娩让流风处理尸体才没有一起回来。是媚娩没用,是媚娩计划有误,请师傅责罚。” “这次先放过你,想尽一切方法都要得到寒冰剑,否则提头来见,在你没有得到寒冰剑期间,门里的一切事物无需你插手,门主一职有为师顶替,这件事上门中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为师做的决定你可满意。” 林媚娩心中不由冷笑,还真是老狐狸,这不是摆明将她踢出暗门吗,什么先放过她,说的真好听,不就是继续利用她吗,看似商量,哪有商量的样子,说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师傅说什么便是什么,媚娩没有任何怨言。” “好,就这么决定了。”林媚娩拜别师傅,转头便离开令人窒息的大殿,回到自己的房间,嘴角忍不住上扬,手段还是那么老套,本来师傅是她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人,早在他收留她的时候便暗暗发誓对他誓死效忠,可是是从合适开始俩人关系有师徒变成了对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是合适眼白变成了红色,眼角温润,林媚娩愣愣的擦拭留下的泪,含在嘴里慢慢品尝,原来她的泪是苦的。“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成如此。师傅我其实对你不曾变过。”林媚娩走过窗前,推开窗,眼睛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房间,对面的人影。 第五十四章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聚集在大殿之中,林媚娩站在中心位置,面对着金黄的椅子,那是暗门最尊贵的位置,为了争夺那个位置,有多少人手上沾着身边人的鲜血,踏着无数无辜的尸体。曾经她也是其中一员,甚至付出的更多,但是却是为了她的师傅,原来她的成长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林媚娩无力的闭上双眼。今日的老门主随意的坐在那个椅子上,双手不断摩擦着椅子的周身,眼睛不断地看着林媚娩。 “想必大家都知晓媚娩的事吧?”看众人一副了然于心的眼神,老门主心中一笑,“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现在出这样的事,也有我的责任。” 林媚娩惊讶的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他这是做什么。林媚娩想到什么,皱眉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老门主看了一眼林媚娩,又说道:“既然媚娩让我们损失五百多精英,我宣布林媚娩从今日开始不再是我暗门门主,但寒冰剑的任务还是让林媚娩负责。” 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阻止,“老门主,属下不服。” 老门主瞥了一眼那人,“只有媚娩了解寒冰剑的动向,即使这次没有成功,还是你觉得这个任务你有能力把它做的更好,还是,你在怀疑我的能力。”老门主眯着眼看着那人。 “没有,没有,属下不敢。”那人退回原来的位置。 林媚娩轻蔑的看着那人,又看向那个老人。 老门主又说道:“媚娩是我的徒弟,所有人不得帮助媚娩除非她完成任务。”他低头看着林媚娩,“媚娩,你可有异议?” 林媚娩低着头不去看椅子上的人,“媚娩没有任何异议,全听师傅安排。” “好,第二件事我将废去我毕生功力。” 众人皆双膝跪地,异口同声,“请老门主三思!请老门主三思!请老门主三思!” “这件事本不该对外宣布,但这是我对我自己的惩罚,不然没办法给那些为媚娩死去的兄弟,各位不必劝。” 说完挥挥手,起身走出大殿,林媚娩注视着那抹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令她无端的觉得那个一手遮天的男子早已老去,成为一个孤独的老人,他的背影有一丝心疼,不知不觉中,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走的时候离林媚娩远远的,眼神中带着鄙夷,带着不屑,甚至出了大殿窃窃私语。 “看看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五百人都葬送她手里,还好意思让自己的师傅为她受罚,真是的!” “就是,所有人都死了,就她活着回来的,你说会不会她是缩头乌龟啊,或者是逃兵,毕竟前几天还是堂堂的尊主大人呢,性命自然尊贵。” 林媚娩看了一眼门外,那俩人便乖乖的闭嘴离开了,临走前依旧忿忿不平,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的身份武功在那呢。 林媚娩依旧跪在那里,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傅原来你早已计划好的了!哈哈哈哈哈哈!”不知不觉双眼通红,“是我太傻太天真。” 良久不能平静,整个大殿充满林媚娩悲怆的笑声,流风站在殿外看着林媚娩,眼中充满怨恨。 “噗。”突然林媚娩右手抚胸口,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林媚娩平静了,用手擦擦嘴角的血渍,有点厌恶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一侧头便看见一个干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只手,又抬眼看到那个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的人。林媚娩拿起手帕优雅的擦干净自己的手。而那只手帕攥在手里,看着流风。 “现在我不是尊主了,你没必要在跟着我了,你走吧。” 流风从没有看到过这样落寞的林媚娩,“在暗门里,早已经没有人敢吩咐我做任何事了。” 林媚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呵,以前为何要跟着我。” “你是我最后一个任务。”流风淡淡的说道。心里有些惊讶,真是跟她时间长了,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了。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林媚娩越过他里离开大殿,手中的手帕仔细的叠好放进怀里。“流风,你自由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暗门的世界里。” 流风怔怔的看着林媚娩慢慢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慢慢抬起手,似乎要留住林媚娩渐渐消失的气息,“其实我不想离开你,只想在你身边保护你。” 第五十五章 这的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呢?只有她一人。抬头望向山顶,那个地方是她五百精英丧生的地方,“今日之辱,他日我定当双倍奉还,我是不会让你们白死的。”藏在衣服下的手不由握紧拳。 “蹬蹬蹬”林媚娩一人来到宏华派遗址,才不过几日而已,曾经的繁华已不在,只留这一堆的杂草。短短几日,恍如隔世,当时在 林媚娩听到一群脚步声,警惕的看向残破的门外,也不藏在草丛,也不离开,只是静静地等待那人的到来。 不多时,门外来了一群身着蓝色衣袍的人,林媚娩努力回忆那日看到的名门正派,可是没有蓝色衣袍的印象。既然没有印象那就是来抢寒冰剑的。林媚娩面露狠戾。刚进门的一行人皆是一惊,都没想到这里会出现一位姑娘。 领头的男子很快便恢复,微微一笑深施一礼,“姑娘莫怕,我们是云山派的,老夫是云山派门黎清风,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告个别,没有恶意。” 林媚娩上下打量他们,黎清风,云山派掌门,没有太大目标,一生毫无作为,但是为人谦和,正人君子,所以云山派几十年来都没有什么作为,也没有成为大派。说是一行人其实就来三个人,而黎清风身后的两位还是几天前就见过的,墨子云和林晓黎。 林媚娩还礼,“林媚娩拜见黎掌门,拜见两位少侠。” 黎清风虚扶,“林姑娘请起。不知林姑娘来这里有何事?” 墨子云走到黎清风身侧,双手作揖,“师傅,徒儿曾与林姑娘有一面之缘。” 林晓黎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认识林姑娘。”黎清风瞪了一眼跳出来的林晓黎。 黎清风面带歉意笑道,“是老夫管教不严,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林媚娩面无表情,但没有刚开始的狠戾,“无妨。既然各位是来道别的,那就不打扰各位了,小女子告辞。”说完刚要离开。 “林姑娘与宏华派很熟吗?是来祭奠吗?”林晓黎突然问道。 众人皆是一愣,黎清风疑问的看向林媚娩,一旁的墨子云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无可奉告。”林媚娩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他们眼前。 “为师为何看见这位姑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师傅,我们还是赶紧告别吧。” 黎清风点点头,很是赞同,“子云说的没错,拜别完赶快回到云山。” 林媚娩飞往泰山之颠,泰山高耸入云,眺望一切大好河山尽收眼底,但林媚娩没有欣赏的心情,静下心来感受着寒冰剑的气息,突然看着远方微微一笑,原来他在这里。运气飞往那个杂草不生的寒潭。 林媚娩蹲在光滑的石头上,低头看着寒潭,水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手伸进水里,顿时感到寒冷刺骨。林媚娩疑惑,为何那五百人会死?难道是有人杀了他们?公孙紫苏吗?还是师傅为了打压她的一种手段?想到师傅,心中不免一阵寒意,没想到师傅竟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容不下她了吗?那公孙紫苏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媚娩没有发现她的手正不断的伸进潭中,一点一点不断的进入。林媚娩回神将手拉回来,可是如何用力都拉不回来,并且用力拉就会进入的越快,就像沼泽一样。最后林媚娩被迫进入潭中。林媚娩在水中不停的下沉,但她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想把她拉回来,可是那股力量太小了,她还是不断地下沉,最后沉到潭底。寒气透过衣服似乎要进入五脏六腑,使五脏六腑都要冰冻一般。林媚娩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抱紧自己。闭着眼睛感受着寒潭哪个位置是最冷的,慢慢的游过去。不多时,林媚娩便触摸到剑柄形状的东西,睁开眼睛,林媚娩欲哭无泪,真的是一个剑柄,潭水如此之冷就是它造成的,但是剑呢? 第五十六章 57 感觉身体承受不住水底的寒气,立即拿起剑柄,利用水的浮力快速游上岸,抱着手臂蹦蹦跳跳为自己取暖,心道:“既然水中只有这个破剑柄,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只会徒留伤悲,还不如找个住的地方继续办法找剑身呢!” 林媚娩跑着回到宏华派,原本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全干了,体温也恢复正常,反而有些微微发热,右脚刚要踏入大殿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再说,“你还有何面目来到这里,因为你,这里沦落成一个废墟,因为你几百杀手丧命于此,现在落魄了,便来这里避难,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呢!” 林媚娩收住脚低头走到殿外,蹲在草丛中,抱着双臂眼眶发红,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感到无助和羞愧。 “都说叫你以后小心点,师兄你确定玉佩是掉在宏华派了?” “那是自然了,快找吧,要不然我爹又该训我了。” 林媚娩冷警惕的看着门外,低语:“怎么又是他们,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在他们还没走到他的面前,林媚娩感觉异常疲惫也很冷。眼皮很沉,终于身体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身体前倾“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恰好被墨子云看到。 林媚娩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在一间房里,房间很是简陋,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四个板凳摆列整齐,墙边摆着一个立柜。看来这是被人救了,又检查身上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检查完,睁大眼睛,心道:“不好,寒冰剑柄不在了!”立即起身,光脚冲出门去,便看见墨子云几人。冲到黎清风面前,不顾形象抓住他的肩膀,慌张的问道:“前辈,可否见过我身上的剑柄,它对我很重要,有没有看到?” 黎清风撤下她的手,道:“老夫在救下姑娘的时候不曾看到什么剑柄什么的。” 她又转头,问道:“墨公子在救我的时候可否看到?” 墨子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道:“当时我和师兄进门便看到姑娘倒在地上不曾留意姑娘身上剑柄这种东西。” 她又看到林晓黎,他连忙摇头,“不是我,我看到的只是姑娘,身边有什么东西也不曾注意。” “既然你们都没有看到,我就回到宏华派看看到底在不在。”说完深深看了一眼黎清风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宏华派,仔细回想在这里做了什么。找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可还是没有找到,看着四周的杂草跌坐在地上,眼圈发红,但眼泪还是坚强的在眼睛里打转,突然想起师傅说的话,“媚娩,你除了杀人,没人会臣服你,但我还是会把你捧到最高处,这样我才会感到我还是活着的,所以,你要努力活着不要被人杀掉或是怎样,要不然你要我如何去找像你这样的玩偶呢。”至今她依然会记起当时师傅说这句话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 林媚娩平静的起身回到墨子云处去,既然这里没有,那就是有人把它藏起来,就在这三个人当中。眼中凶光乍现,一抹嗜血的微笑在嘴角荡漾,“既然你们云山派惹到我,那就做好灭门的准备吧!” 林媚娩垂头丧气的回到墨子云身边,道:“这是哪里?” 墨子云说道:“这是吉州,我派的一个落脚点。林姑娘真是好记性,在没人带路的情况下还能回来,我以为你要迷路了呢?一会儿就要找姑娘去了呢。” “怎不见黎前辈?” 林晓黎抢到墨子云前面,道:“我师父这几天太累了,边回房休息了,姑娘找我师傅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媚娩浅笑,“并没有什么事,就是为我刚刚的事来给黎前辈道歉,是小女子刚才莽撞了。请代我向黎前辈说声对不起,不能当面道歉了。” 墨子云道:“林姑娘可是要走了?” 林媚娩看向外面,平静的道:“小女子本是依附宏华派而存活,现在宏华派已经不在了,那我就要自食其力,养活一家人了。” 林晓黎疑惑道:“依附?姑娘不是住在山上吗?为何要依附宏华派?再说姑娘住的地方好像不是宏华派管辖的地界。” 林媚娩转念一想,笑道:“我本是宏华派掌门的外室所出的,所以我和我娘离宏华派很远,但是我有很想在我爹面前表现自己期望我爹能过和我相认,我和我娘虽说是外室但是我爹从不知晓我的存在,我只能想别的办法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身边做个送茶端水的丫鬟,可是我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就连我娘他也是连理都不理,我娘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我爹了。而我只能远远地而看着我爹一眼。所以我还是依附宏华派而活,即使宏华派已经没了。”林媚娩敛媚。 林晓黎说道:“既然你是宏华派掌门的遗孤,我们这些名门正派自然要对你施以援手,不然这样,你将你娘带来,来云山派如何?” 墨子云疑惑的看着林晓黎,仿佛在说,师兄不要冲动,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 林晓黎笑着看着墨子云,没事,有爹呢?在说就像咱们这样派别,谁会打我们的注意,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就这样抛下她四处讨生活吗? 林媚娩看着他们二人眼神对战,心中不免冷笑,过不了多久我还是会去云山派的,不要着急。 第五十七章 58 林媚娩道:“两位公子,不少侠还是不要为我的事吵架了,即使用眼神交流我也是看的到的,没事的,真的,你们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没有什么让你们信服的信物。”林媚娩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又说道:“知道你们又帮我的心就够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的。”说完对他们作揖,莫子云二人曾敢受此大礼,便立即把她扶起。林媚娩眼睛微闪,对着墨子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或许她没有证据证明剑柄不是他拿走的,但是这事情绝对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当时她虽然晕倒但是晕倒的瞬间还是晓得这二人是来过的,不是他便是他。 “好了,即使不是宏华派的人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姑娘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慢慢调养,以姑娘现在的情况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吧,起码互相有个照应,不至于在外一个人吃苦的。” 林媚娩下意识的回头,心中了然,黎清风还真是个仁义的侠士呢! 林媚娩感激的看着那个房间,道:“小女子多谢黎掌门收留。” “一个姑娘出门在外还是要多注意安全,老夫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林姑娘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罢,大夫说姑娘连日劳累外加受寒需要静养几日。”墨子云看着林媚娩道。 “多谢。”林媚娩头也不回的回到原来她躺过的房间。躺在床上,心道:“墨子云看我的眼神充满警惕。不知为为何极为的不舒服,到是那个林晓黎不反感,黎清风虽然没有在外说什么,这是他一定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了,不然怎会如此语气中充满哀伤。不管了,既然可以跟着他们还怕找不到剑柄吗?可是剑到底在哪呢?”想着想着沐浴这夕阳的余温还是沉沉的睡去。 墨子云郁闷的坐在石凳上,林晓黎拍拍他的肩,道:“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已,不至于闯祸的,在说我爹不也是答应了吗?” 墨子云道:“可我还是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发生什么事了,不是有我爹吗。” 墨子云不语,心道:“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师傅不一定会顶住的,她的实力太恐怖了。若是没猜错,林媚娩就是暗门的尊主。可是只是猜测罢了。” 睡到子时,林媚娩便醒了,看见桌上放着几道小菜和一碗饭,她穿上鞋走到桌前,拿起碗筷慢慢的吃了起来。她没有点灯,在黑暗中依旧准确无误的夹菜,吃饭。 流风站在窗外看着林媚娩,眼里露出异样的情愫,这时,一把剑抵在他的肩上,流风回头,不由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黎清风走近一步似乎想看到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流风反应很快,依旧看着林媚娩。 黎清风道:“阁下是谁,为何偷偷溜进我这小院?” 流风压低声音,道:“这是你的院子?” 黎清风道:“那是自然。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流风道:“你管不着。” 黎清风眯起眼,道:“是吗?” 流风徒手夺剑,剑刃瞬间抵在黎清风的脖子的大动脉上,对方只要一用力就会割到大动脉,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流风抵在黎清风的耳边,低声道:“黎清风你不认识我了吗?”脸上荡起嗜血的微笑,又道:“怎么?还是没想起来吗?那我再帮你想想,这个院子的原主人。” 黎清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道:“原来是你,你,你,你没死!” 流风依旧笑着,道:“呵呵呵呵,你还没死,我怎么敢死。” “你,你,你想干什么?” 流风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如今过得如此幸福,我心里很不好受,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不如你告诉我,如何?” 黎清风皱眉,“你到底想如何?是想要这院子?还是刺我几剑令你解解恨?” 流风道:“不如何。我想要的是让你比我痛苦百倍千倍罢了。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留在你身边慢慢的折磨你,你觉得如何。” 黎清风无端的松了一口气,道:“只要你能放下仇恨就好,无论对我如何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流风的剑放回黎清风手里,道:“黎掌门果然豪爽,那就这么定了。”拍拍黎清风的肩便消失了。黎清风意味深长看着林媚娩,皱着眉,心道:”不可能这么巧。” 林媚娩吃完饭,将碗碟摆放整齐,继续睡觉。外边的事情还是外边的人始终都是与她无关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可是说来奇怪这菜的味道怎会有一股血腥味呢? “师弟,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墨子云将菜摆好,挑眉道:“什么声音?” 林晓黎道:”就是像碗摔碎的声音,好像是从林姑娘的房间传出来,可是到现在这人还没出来呢?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睡死过去啊。“ 墨子云有点不悦,道:“师兄不可开这种玩笑。” 林晓黎无所谓道:“哎呀,你都说这是玩笑啦,有何必当真呢。” 墨子云看到黎清风从房间出来,立即作揖,道:”师傅早安。“ 黎清风点头,道:”既然你们都起来,便和你们说一下,林姑娘毕竟是一位弱女子,一定要对她万分照顾知道吗?“ 林晓黎点头道:”知道了爹。” 墨子云道:“谨遵师傅教讳。” 黎清风点头,一脸欣慰,道:“还有过几日会来一位为师的故人之子,他已经在路上了,你们要好好带他知道吗?” 墨子云和林晓黎点头,道“知道了。” 黎清风道:“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惹他。” 墨子云道:“我们知道了。” 黎清风看着桌上的早点,道:“既然我们都起了,那林姑娘那份给她留着,等她醒了在吃,咱们先吃吧。” 墨子云大笑,“爹,您先坐,那咱们先吃着。” 黎清风和墨子云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一起坐下来吃饭。 第五十八章 9梦回桃园 林媚娩睁开眼看到的富丽堂皇的房间,准确的说是一间宫殿,殿内外除了她不见任何人,可是她却躺在铺满大理石的地上,她坐起向里面望去,看到的是一位美貌多情的闭着眼睛盘腿而坐,面无表情。林媚娩有点迷茫,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也不想出口询问,或许不忍心,有或是什么。那人缓慢的睁开眼睛,眼睛定定看着林媚娩。 那人开口道:“你来了。” 林媚娩皱眉,道:“你把我召来的?” 那人不语,下床来到林媚娩的面前,蹲下仔细看她的样子。道:“你长得很美。” 林媚娩疑惑更重,这人到底是谁。 那人笑道:“你知道吗,我以前是怎么笑的,跟你现在样子一样,看见你就想起我曾经的样子。” 林媚娩心底有点反感这个人,无缘无故的将她带到这里。 那人似乎不介意林媚娩怎样看她的。道:“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可以说我们是最亲密的人。” 林媚娩平静道:“我不认识你。” 那人似乎腿麻了,便席地而坐,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不过没关系。” 林媚娩看着她的眼睛,细细打量她,觉得她很熟悉,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淡漠的看着她,道:“无茗,你的名字。” “我是林媚娩。” 无茗低低痴笑,道:“名字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你也会成为我的。’ 林媚娩眉头深锁,道:“我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看来你和我还是有区别的。怎么办呢?我有点不想让你离开了。” 林媚娩不语,只是本能的离她远一点。 无茗不在意的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我这里了,自从被关在那个寒冷的冰棺里就没看到活人。这座宫殿是我一个,一个朋友给我建造的,说白了就是将我软禁。在那些人眼里我做的事就是为祸人间。”无茗眼神暗淡一些,又道:“可是他们却一直在伤害我,一直在伤害我,难道我做的就是坏事,别人伤害我的就是好事,替天行道吗?” 林媚娩道:“他们?是你最爱的人?” 无茗道:“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应该是一男一女吧,真的是年纪大了呢。” 林媚娩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无茗道:“自从我的那个朋友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待在这里。” 林媚娩:“从没想过出去吗?” 无茗摇摇头,道:“我说过你就是我,这里关的只是我的记忆罢了。” “你爱过别人吗?” 无茗惨笑道:“呵,那个人是我这一生用命来守护,可是他却把我当成他爱人的替身。” 林媚娩低头道:“是么,这么惨?” 无茗也感叹:“是啊,就是这么惨。即使这样我还是义无反顾为他背叛我爹,害了我的同门,最后毁了我的容貌,废了我的武功,即使我失去了一切,但我还是爱着他。” 林媚娩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知道那只是记忆不是人,可是她就是不想让她伤心。看着她眼睛淡漠但眼底满是哀伤。出口道:“对不起。” 无茗明显愣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会对她说对不起。 无茗看着林媚娩的眼睛,祈求道:“你能不能时常来看看我和我聊天啊,我没有恶意的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我只是太寂寞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 林媚娩看着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还是充满疑惑,这女子真的是她?样貌性格哪都不像啊,不会是搞错了吧。 无茗又道:“从前有个傻瓜倒是很喜欢和我待在一起的,不过后来他为我死了。” “你说我就是你,为何我们相差这么多?” 无茗:“咳咳咳,这个吗,你只是我的转世,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不,就是我最初的样子。只不过遇到了很多事就是刚才我讲的,那只是冰山一角呢。” 林媚娩挑眉,道:“看来你遇到的事情还挺多的。” 无茗反应过来,道:“哎呀,时常陪陪我看看我就成,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我无茗向来说一不二。” 林媚娩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转而又道:“你真的只是前世的记忆吗?” 无茗笑意收敛,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但是不论你做什么事,哪怕是毁了这世界,我依然站在你身后。” 林媚娩置若罔闻,满脸的不屑,“废话连篇。” 林媚娩睁开眼睛,看到大红色的天花板,起身,下意识说道:“更衣。”可回过神来,眼睛暗淡下来,低头自己整理衣衫,“忘了她已经被我杀了,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整理完毕,推开门看到墨子云二人练剑,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到林媚娩一席白衣站在门前,未施粉黛依旧面若桃红,眼神依旧淡漠,嘴唇一点朱砂恰到好处,唯一不足的是就是没有笑容,三千青丝自然披散在腰部。 林晓黎呆呆的看着林媚娩道:“林姑娘真是太美了。”不知不觉剑掉在地上依旧盯着她看。 而一旁的墨子云看了一眼,微笑点头,道:“姑娘的早点在厨房里热呢,不知是要吃饭。” 墨子云推推还没有醒神的某人,林晓黎回神,立即拾起剑,傻笑道:“不好意思啊,姑娘,刚才冒犯了,冒犯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呢。嘿嘿嘿。” 林媚娩似乎不在乎,对墨子云道:“多谢。”点点头,问道:“厨房在哪?” 黎晓黎指了指右边,林媚娩道:“多谢。”转身向那个方向走去。其实暗门出来的人根本不需要白天吃东西的,因为职业的关系,只有晚上才一些东西,但现在不能解释,还有一点私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吃早点了,都忘记那是什么味道了。 第六十章往事如烟 “林姑娘,我们要出发回云山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林晓黎不住地乞求她,回应他的是院里的鸟鸣声。 墨子云收拾好一切等着他们,眼睛不停地在林媚娩身上流连,嘴唇紧闭。 林媚娩道:“我已经在这里修养多日了,不能再拖累你们了。就此别过吧。”即使她想去云山也要做做样子才能表面勉强去。 黎清风道:“本来姑娘的事我们也不还好多问,但姑娘的去留事关宏华派遗孤问题,姑娘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万一别派找到宏华派的人我们也好帮姑娘和宏华派集合起来也是方便很多的。” 林媚娩低头做思考状,那天晚上如果没看错的话窗外的黑衣人应该是流风,黎清风和流风一定有什么事情不让人知道,可黎清风现在的表现真的让人深思,即使他说的话让人信服。在说寒冰剑还没有找到,也不能贸然的离开云山派。 林媚娩抬头看着黎清风道:“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黎掌门收留。” 黎清风欣慰的点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林媚娩点头道:“好。” 墨子云贴心的准备了一辆马车,林媚娩恍然,道:“这是?” 墨子云淡淡道:“在下知道姑娘身体虚弱就为姑娘准备了。” 林媚娩作揖,道:“多谢墨少侠。” 墨子云不语,为她来开车帘。林媚娩坐进马车里,里面还好一个人很宽敞,垫子也很柔软,旁边还有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壶茶,几个陶瓷杯子,看来这马车也算是精致了,自来出生以来从没有做过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前行,外面师徒三人偶尔聊天的声音隐隐传入车里,林媚娩坐上车后一手拄着额头一手拿着茶杯好不惬意,再加上马夫赶车的技术不错,一路上昏昏入睡,不知不觉真的进入梦乡。 梦里林媚娩回到了五岁时的样子,渺小的她蹲在草房的门外瑟瑟发抖,正值冬天,林媚娩穿的很破,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单薄的衣服在这种天气根本不顶用,穿和不穿根本没有区别,屋里传来叮叮当当摔东西的声音和不堪入耳的咒骂声。林媚娩抱紧双臂,这是她父母的吵架声,这些年来,早已经习惯了,一脸的默然,只是呆呆的听着。 父亲道:“你干什么,有你这样的吗,那可是我父母!” 母亲喊道:“我哪样了,啊?我们家本来就穷,你还什么好东西都往你妹妹家送,现在你父母有病了还想让我干什么?你有钱都给她们了,现在我们家根本没有钱了,你还想怎样啊!” “啪”的一声,父亲道:“我就想尽孝道,难道还有错了?” 母亲道:“咳咳咳,你除了会打女人还做什么?你要尽孝道我不拦着,可你没必要连你妹妹都要掺和我们家的事。” 父亲道:“那可是我妹妹,我们血浓于水的妹妹,能一样吗?” 母亲惨笑道:“好一个血浓于水啊,行,你们林家上下一条心,我倒头来知不是个外人而已,好!好得很!那当初为何答应你我的亲事?” 父亲道:“还不是你家里人非要我娶你。你以为就你这样的我会娶你吗?” 母亲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会给你买衣服,给你带吃的,嫁给你后还是我挣钱养你,养孩子,你给我带来什么?怀孕的时候你打我,骂我,还踹我肚子,这是人该干的事吗?孩子出生了,你连看都不看,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你有当过她父亲吗?家里有点好东西就给你们家人,给你妹妹,连我们成亲的房子你也要给她,是不是她说一声她要你的命也要给她,别忘啦,她也嫁人啦,你也娶亲了,你只看到她为你付出多少,为什么你没看到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 父亲怒道:“反了你了,还能不能过,不能过我就按七出把你休掉!” 母亲大笑:“好啊,休了我啊,反正我也跟你过够了,休了我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要是有病有灾别来找我们母女。” 父亲道:“放心,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找你们俩的,我也不指着林媚娩养老。” 母亲平复下心情,道:“这是你说的,希望你说话算话。” 小小的林媚娩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的走了,屋里只有失魂落魄跌坐在地的母亲,林媚娩进屋小小的臂膀抱住母亲,道:“是不是爹爹有欺负你了?” 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还是听到母亲亲口对她说。 母亲抱住她,痛哭流泪,“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呜!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林媚娩依旧抱住母亲,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这样无声的安慰,她道:“娘,我不苦,以后我和娘在一起过也挺好的,我们不要爹爹了,以后爹爹再来欺负你我就打他。长大了我保护你。” 母亲温柔的摸摸她的头,道:“媚娩长大了,真是我的好女儿。” 林媚娩伸手擦擦母亲脸颊划过的眼泪,道:“娘不要哭了。” 母亲连连点头道:“好,娘不哭,娘不哭。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林媚娩点头,“好,娘也早点睡。” 小小的林媚娩转身脱衣服上床睡觉了。 母亲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门去,林媚娩想抓住母亲的手想阻止,对她说没用的,你的姐姐都会站在爹爹这边,都会指责你的,而且还会劝你继续跟他过下去的。可是母亲还是穿过林媚娩的透明的身体跑向她的娘家那里。 林媚娩想追上去,可是她不敢去追,不敢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只能驻足在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回头看看小小的林媚娩安静睡颜,站在她的床边,想摸摸她的眉眼,摸摸她的头发,摸摸她的红扑扑的脸蛋,道:“真想你可以一直这样天真浪漫的活下去。“ 往事如烟二 “真想你可以一直这样天真浪漫的活下去。这样你就变成我这样的林媚娩了。”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 突然大地颤抖一下,林媚娩下意识的抓住帷幔,再睁开发现是白天,林媚娩出门边看到小小的林媚娩坐在自己搭建的小木床,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此时正午,阳光毒辣,林媚娩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躺在小木床上,其实就是用几块木板做的,没有被褥,不一会,她躺在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林媚娩蹲在她身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帮她赶走讨厌的蚊子。 林媚娩看到她两次,每次都是睡觉,她从来不知道小时候的她如此的嗜睡,难道她有病?望了望屋内,她的父母都在午休。 “咳咳咳。”身边的小人无意识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林媚娩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忽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的场景,就因为咳嗽声打扰她的父亲睡觉。 “林媚娩,回屋来。” 林媚娩惊醒,立即起身,揉揉眼睛,一脸迷茫的走到父亲面前。 “怎么了?” “你刚才干什么了,你咳嗽不是好了吗?怎么有咳嗽了?” 林媚娩低头,道:“刚才我在外面玩,后来玩的有点困了,就睡在木板上了。”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林媚娩一惊,委屈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吸了吸鼻子,道:“发生了什么?” 父亲气急,但有不能动手打她,打她的后果就是花钱给她治病。 父亲咬牙切齿,“我睡觉的时候听见你咳嗽了,还把我吵醒了。” 父亲的声音逐渐变大,睡在他身边的母亲被吵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拉着父亲道:“反正也睡醒了咱们该干活了。” 说完便下床穿鞋出门。 屋内只留下父女二人,林媚娩盯着地面脸部微微发红,心跳略微加快。 父亲坐在床边,气冲冲的道:“现在别让我听见你咳嗽,听见一声就把你赶出去,听见了吗?” 林媚娩点点头,道:“听见了,爹。” 林媚娩一声冷笑,淡漠的离开,这就是她悲惨人生的开始,父亲就是坐在床边盯着她咳嗽,不去干活养家。 马车突然一震,林媚娩猛然惊醒,由于惯性的原因,马车静止,林媚娩的身体依旧在前进,正要冲出马车是候,恰巧墨子云上马车,林媚娩撞墨子云个满怀,墨子云重心不稳,一起倒在地上。林媚娩下意识的抬头,墨子云下意识的低头,唇瓣相碰,一瞬间墨子云一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而林媚娩一脸懵,随后边反应过来,立即起身看了一旁惊呆的师徒二人,便跑了。 墨子云身上一轻,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墨子云起身,歉意的看着林晓黎和黎清风,随即追上林媚娩。 脸红的看着林媚娩,道:“刚才在下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林媚娩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眼睛看向别处,“咳咳咳。”清清嗓子,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道:“刚才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忘记就好。” 墨子云不知为何紧张抓住她的手,道:“林姑娘,我知道我玷污了姑娘的清誉,我,我,我可以负责的,真的,请姑娘相信我。” 林媚娩微怒的看着墨子云的手,天知道刚才她多磨想将他的手砍掉,道:“把你的爪子放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墨子云慌张的看到自己抓着林媚娩,不好意思的放开,道:“对,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姑娘不要生气。” 墨子云依旧挡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路,看着墨子云的眼睛,道:“让开。” 墨子云道:“姑娘倾听我说完好吗?” 林媚娩不耐烦的道:“你说。” 墨子云作揖,道:“我知道,刚才是在下无理了,在下向姑娘正式赔罪,还有刚刚发生的事情,在下希望姑娘能在下一个赎罪的机会。” 林媚娩撇了一眼,道:“说完了?” “希望姑娘不嫌弃在下出身卑微,能嫁给我,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墨子云满心期许的看着林媚娩。 林媚娩双手抱胸,道:“心意我领了,我不会为了刚才发生的是嫁给你的,我看你还是忘记比较好,就当做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还有我是不会要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还有你已经道过歉了。你要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不如······”林媚娩靠进墨子云的耳边道:“不如在我还留在你身边的时候随时给我一点血。如何?” “在下很想知道姑娘到底是谁?还有刚才不是不姑娘有意为之?” 林媚娩浅笑,道:“随你,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墨子云第一次近距离看着林媚娩,有一失神,道:“那姑娘就不担心我会告诉师傅吗?” 林媚娩潋媚,越过他,道:“我也是没有想通为何你不揭穿我?" 墨子云不语。 林媚娩走到一颗大树下,手碰了碰唇,皱着眉,他的唇很软。这是怎么了,怎会想这些无聊的东西,他的唇管 第六十二章 林媚娩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心中不免一愣,今天不应该有嗜血的反应,她的武功多日不练,可是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撞开似的,转头一想,寒冰剑,没错,就是它,她自身根本承受不住它带来的寒气,若不是这几日悉心调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转而一想,似乎这几天过得太平静了,平静的忘记了她体内的反噬。突然一道气息逼近,林媚娩盯着某处,道:“出来,还想躲多久?” 不多时,那身影犹犹豫豫的站在她面前,有点卑躬屈膝,流风道:“你如何发现的?” “为何一直跟着我?” 流风走到她身边,道:“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那我为何不可跟你一样的路。” 林媚娩不怒反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呢。” 流风抱拳,道:“尊主过奖了。” 林媚娩眼睛一闪,道:“我早已不是尊主了。你这礼我是受不起的" "可在属下心中您永远是我的主子。” 林媚娩打量眼前的人,道:“你到底有何目的,我可不相信只是单纯的同路。” 流风闭上眼睛,无可奈何,道:“属下劝尊主还是不要问了,无论属下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尊主的,还请尊主以大事为重,早日找到寒冰剑,早日回到暗影门。” 林媚娩怒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手一挥,流风摔倒在地,嘴角鲜血流出,粗鲁的擦了擦,道:"咳咳咳,尊主,属下这是为您好啊。" 林媚娩低低嗤笑,“好一句为我好,可是我不乐意。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云山派的事你不要插手,若是被我发现,我连你一起杀。" 流风默然的摸摸发疼的胸口道:“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可是属下与云山派的恩怨也请尊主不要插手。” 林媚娩不语。直接越过他回到马车里。 林晓黎看着黎清风,道:“爹,林姑娘没事吧。” 黎清风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林姑娘的名声被那臭小子毁,你说她会没事么?” 林晓黎恍然大悟,“爹,你说以子云的性格会不会娶林姑娘啊?” 黎清风思考一下,道:"那孩子品行不错,武功也挺好,是个有责任的人,他会对林姑娘负责的,不过也要看这林姑娘答不答应。" 林晓黎笑道:“哎呀,一定会同意的,爹你把子云夸得那么好,身为儿子我可是会吃醋哦。” 黎清风佯装生气,道:“这么大的人还吃你师弟的醋,说出来不觉得丢人么。” "怎么会呢?你是我爹啊,我不跟你说我去跟谁说啊,难道跟我娘说吗?爹,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在说她不在是回娘家了么。” 黎清风叹口气,眼中藏不住宠溺,“是啊。都回去半个月,在生气,这气也该消了,可就是不回来了。" 林晓黎推了推黎清风的手臂,道:“爹,娘生气不就是因为把她漂亮衣服不小心给烧了么,给她买个十几件二十件不就好了,这样娘也不用往娘家跑了。” 黎清风瞪了一眼林晓黎,道:“你爹是那有钱的人吗,钱都在你娘兜里呢。”转而又道:“墨子云呢,林姑娘都回来,他怎么还不见了?” 林晓黎特别想扶额,道:“爹,子云早就会来了,刚才马车不是掉坑了么,现在子云正在退马车呢。” “可是林姑娘还在马车里呢。” “爹,你不是说子云很好吗,就让她们好好了解一下,在说子云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不回在发生刚才发生的事了。” 黎清风赞赏的看着林晓黎,“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林晓黎抓着头发呵呵呵呵直笑。 马车里,林媚娩皱着眉听完外面的谈话,看来她的计划要快点实施了,她实在没想到云山派的章门竟然带头八卦,还是她的八卦,真是的叔可忍,婶也不忍了,她要完成任务赶紧走,说好君子,媚想到警示这样的,看来暗影门查的资料也不是那么完整。 “林姑娘,现在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能要在这树林将就一晚了,委屈姑娘了。” 墨子云隔着帘子不敢看林媚娩,林媚娩睁开眼睛,掀开轿帘,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林媚娩打破这份尴尬,“既然这样,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小姐,没那么娇气。” “好,那我就告知师傅他们。你饿吗?” “还好,不饿,还有什么事么?”林媚娩不悦的看着墨子云。 墨子云退处轿子,有些失落的走到黎清风面前,黎清风拍拍他的肩膀,道:“子云,你是不是喜欢林姑娘?” 墨子云一怔,她对她吗?自从遇到她之后,为她隐瞒了很多事情,水潭初遇,宏华派落败再遇,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仔细想想她给他带来了什么,对她,他只有怀疑,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师傅。难道真的喜欢她吗? 黎清风安慰道:“你若真的喜欢便去追求吧,至于她的身份,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墨子云看着他,黎清风按住他的肩膀,摇摇头,墨子云点点头。这时,林晓黎抱着一堆柴回来,远远地喊道:“爹,今晚我们吃什么呀,我好饿啊!” “吃什么,当然吃干粮啊,子云吧林姑娘清出来,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的,师傅。”说着向马车走去。墨子云站在马旁,道:“林姑娘,下车吃些东西吧,一天不吃身体回饿坏的,即使生在下的气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是······” 还没等墨子云说完,林媚娩再次掀开轿帘,跳下马车,莫子云伸出的手将落不落,十分尴尬,林媚娩越过他直径的来到黎清风面前作揖。 “林姑娘,找老夫有事?” 林媚娩摇摇头,道:“黎前辈可知我其余的师兄弟下落?" 黎清风满脸歉意,道:“说来惭愧,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你别灰心,也才几天,没有消息也是正常的。” “前辈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想必前辈也是知道的,前辈可知前几日小女子为何周身湿漉漉的?” 黎清风震惊看着林媚娩,道:“难道姑娘?” 林媚娩肯定的点点头,道:“只是如此,当日小女子去拿寒冰剑了。” 林媚娩一边观察他的神情一边说道:“本来小女子在寒潭已经取回寒冰剑柄了,可是回到宏华派的时候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可在醒来的时候发现剑柄不见了,这才着急的赶回去寻找,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我想扥我师兄弟帮我一起找,可是现在他们不知生死。"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在前辈面前不敢有半点谎言。" 黎清风召来他的弟子,问道:“可有看见林姑娘身上的剑柄?” 没等他们答话,林媚娩答道:“前辈,我问过了,两位少侠没看到。” 黎清风问道:“林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莫子云道:“师傅,林姑娘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真的没看到剑柄。" 其剑寒冰 “姑娘颗知道寒冰剑的来历?”黎清风问道。 林媚娩摇头,“只是知道宏华派已守护寒冰剑为己任,可它的来历,恕小女子身份低微,家父并未告知一二。" 黎清风皱眉,寒冰剑的事每一个宏华派中人都会知道,更不要说林媚娩可是掌门人的女儿了。越细看林媚娩的样貌,越发觉得她们父女长得不像。相处起来性格也是大不相同,按下心中疑惑,道:“林姑娘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意试探我们?” 林媚娩淡笑。“黎前辈多虑了,小女子只是想这在我派中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是不足向外人道的,还请前辈见谅。”林媚娩低着头,手里不停搅着衣服的一角。 一旁的墨子云看在眼里,有点意外,毕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他还从没看到过林媚娩有过小女人的动作,当然要忽略僵硬的手指。 “既然黎前辈问了,那小女子便把知道的告诉前辈。” 黎清风找了个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看看墨子云二人示意他们坐下。 “多谢前辈。”林媚娩看黎清风坐下这才席地而坐,墨子云手里不知何时拿起水袋递给林媚娩,林媚娩摇摇头,之后有递给黎清风,黎清风也是摇摇头,最后送到了林晓黎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咕咕咕”喝了几口,胡乱的擦擦嘴角的水渍,有将水袋还给墨子云,道:“师弟,刚才我怎么没看你那水袋啊,这水带不会自己长腿飞到你这的吧?” 墨子云将水带收起,道:“师兄说笑了,你一直都带着,你没看到罢了。” 黎清风道:“姑娘请。” 林媚娩点头,“小女子听门中弟子讲,说是炼就寒冰剑极其不易。” 寒冰剑,顾名思义,剑身散发寒气,非武功高强者不能近身,剑身如此,更别提剑柄了,被它触碰普通的人会被它的寒气侵蚀,若不及时治疗姓名堪忧。寒冰剑是千年寒铁炼化,冶炼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炼成,虽说炼制方法与普通的剑基本相同,可是这剑却意外的邪门,炼成那天,冻死了方圆百米的人,花草无一幸免,当时极大门派高手都来毁了这把剑,可是都被寒冰剑散发的寒气剑气所伤。之后发现此剑非常有灵性,还很有脾气,并且非常认主,几百年来没有人可以驯服,更别提认主之事了。 “看来姑娘还是知道很多的,既然姑娘见过那剑柄,不知可以描述出来,或者画出来。” 林媚娩低眉,道:“当时小女子非常疲惫,也受了寒气的影响拿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所以小女子也不知她到底是何形状,只不过它很冷,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黎清风有些失望,“老夫尽量帮你找回的。” 林媚娩道:“那就多谢黎前辈了。" 黎清风笑道:“林姑娘忘记了吗?早就谢过老夫了。” “事关重大,多谢几次无可厚非。” “林姑娘,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吧。”林晓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林媚娩。 林媚娩迟疑接过,打开包裹,放着几块点心,怔了怔,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道:“很甜。” 林晓黎眼睛顿时亮了,激动道:“真的吗?以后到了云山我请你吃云山最好吃的点心!” 黎清风瞥了一眼,道:“林姑娘别介意,是老夫吧他宠坏了。” “无妨,令公子性格直来直往,比旁人强多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墨子云看一眼林媚娩,起身对黎清风道:“师傅,徒儿去生火。” 黎清风点点头,道:“去吧,野外生活你没有什么经验。”转而看向林媚娩,笑道:“不知林姑娘可会?” 林媚娩吃完最后一块点心,道:“会一些,小女子愿意帮忙。”将包裹还给林晓黎,拿出手帕仔细的擦擦玉手和红唇。起身随墨子云扬长而去。 “爹,生个火至于走那么远吗?”林晓黎看着林媚娩慢慢消失的身影,问道。 黎清风闭目养神,“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哦。”林晓黎无聊的拿着树枝在地上乱写乱画。 另一边 墨子云走到树林深处,拔出腰中的软剑,抵在林媚娩的肩上,道:“咱们比试一场,如何?” 林媚娩看以一眼剑,有看了一眼对面的他,淡淡的道:“无聊。” 剑离大动脉进了一步,墨子云道:“到底比不比?” 林媚娩一脸淡定,道:“怎么,墨少侠白天的时候不是说会保护我吗?怎么到了晚上就反悔了。” 墨子云皱眉,道:“我不曾说过这话。” 林媚娩捏着剑刃,微怒道:“娶我不就是保护我吗?难道对于墨少侠来说妻子就是用来被别人践踏的吗?” 墨子云提剑的手微微颤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道:“不,不,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行你伤害我的同门。” 林媚娩用力将墨子云手上的剑摔掉地上,道:“我不会残杀无辜。” 墨子云道:“是吗,可我心眼看见你屠杀了宏华派。” 林媚娩心中一惊,很快了然,当时情况特殊,现场混乱惊没有时间去查到底有多少门派相助,也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有交代下去查查。 “我从来没有说过宏华派是无辜的,他们死不足惜。你若是把我的身份说出去,我便屠你满门,我说到做到。” 墨子云惨笑,“我不曾想过曝光你的身份,只是单纯的想让你离我们远一些。”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刚才你的手帕,还有擦手的动作,这些只是加重我对你的怀疑,可以捏剑的动作令我更加确定了。” 林媚娩握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你很好,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若是要杀我我早就死了,又怎会和我废话,暗影门尊主。” 脱轨 林媚娩叹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该有多好。” 墨子云低头,把软剑缠回腰间,道:“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你竟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林媚娩一惊,看着他的眼睛,怒不可支,握紧拳,“呵呵呵,看来整个云山派的城府都没有你深,你可知惹怒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大不了一死。”墨子云无所谓道。 林媚娩拍拍他的肩,道:“我会让你挫骨扬灰,现在只是小小的惩罚。” 刚刚的一拍,墨子云身体剧痛,像是一刀一刀将他的身体解剖,身体不由的颤抖,“你,你,到底想怎样?”只是短短的一句话,用完身体存储所有的力气,汗珠一颗一颗从他的鬓角不停的流下。 林媚娩不语,伸手点了他的哑穴,看了远处的大树,道:“出来,看过了没有。” 流风无声无息来到她身边,道:“尊主有何吩咐。” “将他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他,这段时间你就以他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流风点头,立马背起墨子云,道:“藏到哪里?” 林媚娩想了片刻,道:“我的别院。” 流风点头,并没有离开,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事?” 流风看了一眼墨子云将他打晕,道:“老爷病重。” “他病一直很重,还有吗?” “被王家的人抬走了。夫人想阻止但无能为力,还把银子抢走了” 林媚娩面无表情,袖子底下的手握成拳,道:“还有吗,一次说完。” “临走带走了一辆驴车,一床被子,还把老爷住的茅草屋给掀了,是老爷挺她们挑唆才自愿跟她们走的,夫人出去给大户人家当厨娘,村长听了王家人的说辞一脸埋怨夫人任夫人如何解释都不会相信,现在夫人及您的名声及其不好。” “现在我无暇顾及这些,夫人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气着,还是怎么样?” “属下不知。” “师傅是不是将我所有的手下都召回了?” “是。” “什么时候发生的?” “在您出事的时候。” “走吧,我和你一起。” 流风看着她,疑问道:“尊主这是要做什么?” “寒冰剑可以再夺,但是我不想连我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一天的路程,林媚娩两个时辰便回到了宏华派附近的镇上,风华小镇是一个繁华的小镇,由于宏华派,小镇还算富足,没有打家劫舍,没有偷鸡摸狗,更没有地痞无赖骚扰,百姓也算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林媚娩的别院坐落在小镇的中心,最热闹的地方。 漆黑的夜晚,林媚娩翻墙进入自己别院,流风无奈,只好跟上,林媚娩走到自己的卧房,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道:“将他放进我的房间吧。” 流风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可。” 林媚娩有重复一遍。 流风纹丝不动,依旧背着墨子云。 林媚娩有丝不耐烦,二话不说提着墨子云的一条手臂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进去,留下一天吃惊的流风。“嘭”的一声关上门。 她毫不优雅的把墨子云扔在地上。 墨子云“唔”的一声,痛苦咧嘴,“好痛啊,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刚要做起来,又觉得身体提不起力气,动一下就痛,干脆就躺在地上不起来。 林媚娩听到**,快速的换了一套衣服,走到墨子云脚边,蹲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醒了,怎么不起来?" 墨子云也看着她,“你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林媚娩心中不由鄙视,“拍你那几下我不过用了三成功力而已,你一男子没必要这么娇弱,起来。” “不是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痛了。”看看周围的摆设,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林媚娩迟疑一下,一手握住肩,一手托住他的双膝,平放床上,将他的外衫脱下,靴子早已掉落,被子散开盖在他身上。 墨子云完全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看着一身紫衣的她,道:“你,你想怎么样?” 林媚娩规矩的坐在床边,道:“这是我家,这些日子你都在照顾我,现在我把你打伤了,换我来照顾你,算是对你的补偿。” 墨子云有点害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闭上眼睛,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林媚娩和衣躺在他身边,手向他的手抓去,他下意识的拒绝,林媚娩道:“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我只想为你疗伤,我的能力我只还是知道的,单单自己靠药物调息媚没有几个月是会好的。我现在不想害你。” 墨子云一道白光闪过,她不会是性格分裂吧,前一刻能把人拍死,后一刻有给别人治伤,前一刻不答应嫁给他,后一刻有说什么要他保护她,简直莫名奇妙了。 他问道:“我何时可以离开?” 林媚娩闭着眼睛,“伤好了,赶紧滚,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墨子云皱眉,“我就让你这么讨厌?” “是,离开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看见你我会忍不住打死你。” “或许,我们也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 林媚娩不语,耳边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动动身体,发现没那么痛了,缓缓的的抽出手,将被的一边盖在她的身上。黑暗中听着她的呼吸声。 第六十四章 “尊主,需要把夫人接过来一起住吗?” 林媚娩端坐在客厅主位上,抿了一口茶,“不必,只要她安好就行,至于王家人那边我自有办法对付。” “墨子云如何处理,还要他主来这里?” “流风。”林媚娩看了一眼他,“若是我要保他,你会打得过我吗?” 流风一惊,立即跪在地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林媚娩放下茶杯,揉揉太阳穴,道:“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也无权过问,你可以走了。” 流风看着她,“尊主难道忘记老尊主的话了吗?” 林媚娩听到那三个字立即掐住流风的脖子,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回暗影门的时候顺便带个话,我林媚娩叛离了。” 流风忽然有点慌张,也不顾掐他脖子的手,道:“不可,尊主应该知道老尊主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一定会派人杀你的,还请尊主三思。” 林媚娩松开手,“用墨子云的身份潜伏在云山派,找到关于寒冰剑立即报给我。” 流风抱拳,“是,尊主。”起身出发。 林媚娩转身走入卧房,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心中不免一慌,出门将整个小院翻了个底朝天,好在最后在厨房找到了。小院不大,只是普普通通的四合院,院中种了几株梅花,现在是盛夏,梅花还有半年才盛放,林媚娩在树旁摆放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林媚娩拉着他坐在石凳上,淡漠道:“为何不在卧房老实呆着?”由于着急,声音也有丝颤抖,脸也些潮红。 墨子云轻笑,“我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 林媚娩似乎媚想到,声音略有缓和,“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先去回卧房。” 墨子云点点头,起身想卧房走去。 林媚娩在外买了些吃的便放在桌上,道:“吃吧。” 墨子云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桌旁,道:“多谢林姑娘了。” 林媚娩道了两杯茶,喝了一杯道:“不必谢我。” 墨子云优雅的吃着馒头,道:“你不吃吗?” 以为林媚娩不会跟他说话,又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讨厌我,不说话也是正常的。” 林媚娩道:“我体质特殊,每天吃一次饭就可以,不必吃那么多。” “刚才我看看这个院子,挺好的,就是太冷清了。只有你自己住吗?” “本来是给别人准备的,可是她不愿意,这院子便空出来了。”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林媚娩看着他,严重充满警告的意味,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好,我们聊点别的,你年芳几何?” “二十。” “可否有喜欢的人?” 林媚娩嗤笑,“你以为想我这样的人会有自己喜欢的吗?” “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当然也有别喜欢的权利。” 林媚娩起身,站在窗边,望着门口的梅树,道:“你与我不同,遇到的人不同,生活环境也不同,思想自然也不同。”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 林媚娩答非所问,道:“我从小便立志学得一身本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是当我有能力的时候,还是亲眼看见那个人继续被别人伤害,而现在的我还是无能为力,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其实我就厌倦了这世间的一切,有的时候真想一掌劈了自己。” “为何不告诉他?” 林媚娩轻笑,“如何告诉,她一定痛彻心扉的,还不如默默的在她身后看着她。” “为何不选择别的门派,偏偏要选这条?”墨子云吃饱了,呆坐在桌前听她娓娓道来。 “我别无选择,当时爹爹将我赶走,让我流落街头,娘亲去地里干活根本不知道此事,我在外乞讨了很久,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师傅出现我面前,不顾我惨兮兮抱着我将我带回暗影门,给我吃的,给我喝的,给我穿的,给我睡软软的床,对我很好。我知道我盖回家了,这里很好,但不是我呆的地方,我央求他,放我走,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墨子云疑惑道,她师傅,暗影门的上一任尊主吗? “他说,只要打得过这里所有人便让你和家人相见。为了这句话,我拼命的练武,无条件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等我长大成人了才知道这里是专门做杀人的地方,我当时想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以逃走的,但是失败了,我师傅把我抓回来了,对我说,你生是我暗影门的人,死是我暗影门的鬼,这一生都别想脱离暗影门。我当时还天真的闻他,师傅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打赢所有人便让我见我父母吗?他说道,你十三岁的时候不是见过了吗。我说,我想回家。他说,只要你会杀人就让你回家。最后,我学会了杀人,听他的话杀了很多人。” “你师傅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吗?” 林媚娩点点头,“他都做到了,把我变成她想象成的样子。” “你师傅是?”墨子云忍不住问道。 “前任暗影门尊主。这件事江湖不是都传开了。” 墨子云拍拍她的肩,道:“现在不是好起来吗,你成尊主了,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以你刚才的动作换做暗影的别人,早就将你的手剁下来。” 墨子云浅笑,“我知道你不会的。” “若是别人看到,你就碎尸万段了。” 墨子云啧啧啧道:“你们暗影门太可怕了。” 墨子云转而一想,“你为何告诉我这个?难道不怕我出去后告诉别人吗?” 林媚娩淡淡的看着他,“这些本就不是秘密,就涮传出去也只是加强世人对暗影门的恐惧,还是你会觉得我一定回放你出去。” “昨晚,你不是说讨厌我,让我快点治好伤消失吗?” “改注意了。” 墨子云不顾形象破口大骂,“不是,昨晚说的话,今早就变卦了,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你这样如何服众,你还真是阴晴不定,善变,算什么尊主啊!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哼!” 林媚娩潋媚,无所谓道:“随便,你,我留下了。” 说罢打断他一条腿,潇洒的离开。不顾身后之人叫叫喊。 家事难缠 墨子云在床上一边抚摸打折石膏的腿,一边被自己舍己奉献的精神感动着,“师傅啊,徒儿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她,我想回家。我不想继续被残害了,还是没有理由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呦。” 林媚娩做了一碗莲子羹送到卧室,放到床边,“这是我第一次做东西,你尝尝口合你胃口。” 墨子云怀疑的看着这碗黑乎乎的东西,道:“林姑娘还是直说吧,是不是为前几日的事报复在下?” 林媚娩眉毛轻挑,“少侠,何出此言?我真的不会做,既然少侠觉得我居心叵测不吃便是。” 墨子云嫌弃的看她,再嫌弃的看着碗,道:“确定没在碗里下毒?” 林媚娩眼里冒着火星,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好了,若是不想吃就不要吃,在这糟蹋谁呢,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我若是想杀你还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哼!莲子羹你爱吃不吃。” 林媚娩起身,“啪”的一声将碗摔碎,里面的东西随之流到地上,开出一朵朵黑色莲花,她大步流星夺出门去。只留下一脸蒙的墨子云。 墨子云呆呆的自言自语,“完了,她好像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林媚娩站在梅树下,眺望,回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娘亲好不好,还为爹爹的事情烦恼吗?她想去看看,可是现在没有这个勇气。为人子女却看着父母被别人欺负,这口气她怎会咽下,想了想,还是去看看。 墨子云拖着受伤的腿走出来哪还有林媚娩的影子,只好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去。不知道师傅知道他失踪是不是带人寻找,是不是师兄弟担心他的安全,他要尽快的好起来,这些天他也算看出来了,惹怒林媚娩自己受伤更重,耽误自己逃出去的时间。 林媚娩看着残破的草屋,推门,门没有锁,低头走了过去,略温柔的道:“娘,我回来了。” 林母,回头看到她很是开心,眼睛弯成一条缝,起身将她抱在怀里,道:“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林媚娩胸前湿了一块,她没有推开她,而是拥着她,道:“我回来了,不走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林母抬头,粗糙的手在她脸颊反复摩擦,泪眼朦胧,哽咽道:“不不不,你去走你的路吧,家里的事,我来顶,只是娘,娘这些年很是想你。” “娘,我说了,不会走了。”将她的泪温柔的擦干。 “这些年来,都是来匆匆,去匆匆,娘都没好好的看看你。” “以后不会了。”林媚娩颔首道,“我不会了。” 林母拉着林媚娩做在床边,道:“来,坐下休息吧,休息够了就走吧。” 林媚娩拉着林母的手,道:“你打算什么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吗?” 林母眼神闪烁,不干直视林媚娩的眼睛,道:“不是的,娘只是不想你也掺和进来,你也知道王家人的心思的。” 林媚娩冷声道:“确实,王家人。” “现在打完钱的注意,就要打你身上的注意了。想方设法让你去照顾你爹,说是孝道。” 林媚娩冷笑,“好一句孝道,堵住悠悠之口,令人无法反驳。没猜错的话,不照顾就要我的那份土地吧。” 林母颔首,“有那个意思。” “看到他病重没有能力反抗就强行接回去自己照顾,这死后之事更为麻烦。” “没分开的时候就想着让他休妻,休妻了更有理由不让我管了。” 林媚娩看着她,心道:“当年就应该分的轻轻楚楚,不该藕断丝连。” “女儿啊,你还是走吧,别让他们抓到你的影,闻到你的味,看到你会缠死你的。听娘的话,啊。” 林媚娩点头,“你也要保重,要是撑不下去了就来林家小院找我,我在那里等着你。还有王家的事不必太过上心,村里的流言蜚语不必上心,既然嘴张在他们身上就让他们自己说去吧,对于我们没有什么的。” 林母担忧的道:“可你要嫁人的。” 林媚娩笑道:“若是真心待我有怎会在意那些话。现在我来会会王家人吧。” 林母极力反对的摇头,“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刚才你怎么跟娘说的,转眼就忘了吗,走吧。” 林媚娩浅笑,道:“好,我走。”说完落寞的离开了,林母目送她,看着有些孤单的身影。 林母自言自语,“只要你好好的,娘定不会让那些人拖累你,回尽一切力量保护你。” 林媚娩矗立在黑暗之中,眼中尽是嗜血之色,嘴角上扬,周身散发着无人比拟的戾气,“王家,林家,呵呵。” 林媚娩顺着记忆来到王家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屋外的狗看到她,便止不住的叫吠,立即将屋内人唤醒,不悦的说道:“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白天来不行么?” 林媚娩低着头,声音压低,阴森森的道:“你倒是睡得安心。” 屋内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到外门看到一个女子,看不到相貌,那男子便气呼呼的道:“你谁呀,少在这装神弄鬼。” 林媚娩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人,再看看她门身后的砖瓦房,胸中不免怒气不散,道:“我是谁,难道你不认识了吗?” 那男子顺手拿起手边的农具高高举起想要打林媚娩,但被身边的女子制止。 林媚娩道:“呵,这些年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要打人。” 那男子也是大怒,指着林媚娩的鼻子道:“你他妈的你谁呀,敢说我,哪家人,啊?我他妈的好歹是你长辈,呸!” 女子拦着他,但神情也好不了多少,道:“你谁呀,来我们家有啥事呀?” 林媚娩推开外门,优雅的走到砖瓦房前,冷声道:“这些年,你们都是过得不错,用着属于别人的东西可安心。” 那男子大喊道:“你他妈说谁呢,啥玩意别人的,都是我们的。” 林媚娩看看门栓上的铁链,要是没记错这是她们家的。神情一暗,掐住那男子的脖子,不留余地的将他向上提起,男子脸瞬间憋得发紫,手不断的拍打林媚娩的手,脚离地也不断的踢打,女子从没看过如此阵仗,声音颤巍巍道:“姑,姑娘,有,有什么话,都,都好说,我相公说错了什么,得,得罪了,姑,姑娘,我代他道歉,我道歉。好不好,放,放了他吧,您,您大人不,不计小,小人过,饶,饶了他这,这一次吧。”女子想要拉住她的衣裙,但她身上戾气太重,她不敢,只好跪在她以为安全的区域,看着林媚娩穿的紫色纱裙,想来这女子应该不是为了钱而来便没有说什么要多少钱,我给你的话。 林媚娩心中再气也不想将搞出人命,便松开手,那男子立刻摔在地上,不住的呼吸这新鲜空气,身体不由自主的离林媚娩远点。 强硬手段 林媚娩蹲在地上,手捏住女子的下巴强迫与她平视,道:“还真是欺软怕硬呢,你刚才说只要我放了他,什么要求都答应,可是你说的。” 女子不自觉的咽下口水,道:“对,什么要求都行。” 林媚娩附耳道:“我想要你的舌头。” 随之,一声惨痛惊醒全村的人,村长被小姑娘领着来到王家,便看到那女子满口是血,双手捂着嘴,坐在地上,痛的不断的流泪,村长不忍心看到如此惨景,转身便问身边愣住的男子:“老王,怎么回事,你女儿半夜拉着我来你家,就看到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王回神,一把抱住身边痛苦的王林氏,道:“村长刚才有个残忍的女人二话不说掐我脖子,还把贱内的舌头拔出来了,现在我要带她找大夫,村长我那俩孩子还请您代为照顾。” 说完,便抱着王林氏夺门而出。令一个孩子惊恐的呆坐在门口,显然被这一场景吓坏了。林媚娩隐身黑暗中,目光停留在王家人一刻也不放,手里还攥着刚刚在王林氏口中拔出来的温热的舌头,露出残忍的微笑,“姑姑,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我们来日方长。” 转头看向那两个小姑娘,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俩孩子和她的父亲的眉眼有些相像,看了一眼村长,“村长么,看你能护得住他们几时,下一个便是你。” 林媚娩回到小院已是子时,下意识看一眼主卧的没有灯光的窗户,转身走向客卧。关上房门,放下那令人作呕的舌头,清洗双手沾满血腥的玉手,脱下衣服,穿着里衣端坐在床边打坐练功,最近戾气不段上升,她要抓紧压制,嗜血的感觉也越发浓烈,马上要压不住。林媚娩紧闭双眼。忽然闻到女子体内散发熟悉的芳香,她知道现在不能动,不能分心,不然后果······ 那芳香越来越浓郁,也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这人似乎身受重伤,呼吸微喘,慢慢走到她身边,知道她做了什么,林媚娩闻到鲜血的味道,林媚娩轻微皱眉,那人将血滴在林媚娩的唇边,林媚娩抿住唇不让血流到体内,那人似乎知道林媚娩的目的,将血拿开,听到血滴到口中的声音,令林媚娩惊讶的是,她竟然口对口的方式喝下血,林媚娩猛地睁开眼睛,那人捂住她的脸警惕的点了林媚娩的穴令她动弹不得,眼睛被布条蒙住,只能被迫喝下。 那人似乎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不敢碰她的身体只能捏住林媚我的下巴,舌头缓慢的推动血液进入林媚娩的体内,像是不愿触碰林媚娩的舌头,非常小心。将所有血液送到林媚娩口中,见她不肯咽下去,伸手将林媚娩的下巴抬起,血液不自觉的进入咽喉,那人似乎很享受亲吻,即使是单方面的亲吻,舌头细细的划过林媚娩的嘴唇,不舍得的将她的唇合上,细细舔舐林媚娩嘴角的血渍。做完这一切又从林媚娩怀中拿出手帕温柔的擦拭她的嘴角,又折好揣入自己的怀中。默默退出房中。林媚娩心中大怒,她一个女子,竟然被一个女子用强了,说出去谁信,可就是发生了,林媚娩心中默默发誓,她要穷尽一生也要和那个女子不死不休。 一个时辰后,屋内又来个男子,男子看到坐在床边的人蒙着布条,心中不免奇怪,但没有表现出来,依旧规规矩矩站在床边,道:“尊主,云山派也找不到寒冰剑的下落,会不会不在那。” 流风这才察觉林媚娩的不同,看了一眼,道:“尊主这是被人点穴了。” 在林媚肩头点了两下,林媚娩立即将布条扯下,看到流风,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线索。” 流风点头,“属下没用。” 林媚娩摇摇头,“不是你没用,墨子云在我身边一个多月,你在那这麽久没被人发现吧?” “不曾被人发现。” “那就好,继续暗地里查看,要是还找不找到的话,可以采取强硬手段,总之我要寒冰剑柄放在我面前。” “属下定当尽力。” “上官紫苏尸体在哪里?” “尊主忘记她的尸体拉出去喂狗了,哪还有尸体。” “我记得当时是叫你处理,没说喂狗。” “喂狗了。” “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尊主不保云山派了吗?”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关。” 流风不由一愣,才一个月,林媚娩的性格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是什么好兆头。既然这样也不会妨碍他报仇了。退出房间便消失黑暗中。 林媚娩终于忍不住吐了口血,体力不足的倚着墙,疲惫的不上眼睛,刚刚她说了什么,生死与她无关,呵呵呵,看来这是要走火入魔了,也对,本来就是魔,在怎么走火也是魔了。血液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了,可那个女人非常了解她,知道身体渴望什么,这才喝血。上官紫苏,她都放了她,还要她怎样,折磨她吗? 免费劳动力 林媚娩昏睡了三个时辰才起来,睁开眼睛闻到外面飘来阵阵饭香,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道:“你做饭了?” 墨子云浅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不会做饭,醒来的时候这饭菜便在厨房温着,还以为是你做的。” 墨子云刚要夹菜,却被林媚娩拍开,“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不要命了?” “哦。”看一眼林媚娩三千青丝随意飘散,便慢慢回到卧室,林媚娩叫住他,“等下。”从腰中取出一根银线,沾到每盘菜上,看着不曾变色的银线,道:“菜里没毒,吃吧。” 墨子云加了肉菜下意识的送到林媚娩的碗中,“这几天你都瘦了,吃肉。” 林媚娩看着碗里都五花肉,道:“从来没有男人给我夹菜。” 墨子云停止嘴上的动作,道:“你爹不给你夹么?” 林媚娩转头端坐在石凳上,“不曾。他对我一直都是忽冷忽热的。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好脸色,心情不好拿我出气。”林媚娩平静的像是讲的是别人。 墨子云安慰道:“以后还会有人给你夹菜的。” 林媚娩似乎不想聊这个无聊的话题,道:“你说这菜一直都在厨房里温着?” 墨子云点头,“我还以为你起早买的呢。” “大早上我怎会买这些大鱼大肉给你吃?”林媚娩反问道。 墨子云想了想点点头,“说来也是。昨晚小院里来人?” 林媚娩刚要否认,就想到可耻的画面,明明就要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可是还是被挡住了。“是来个人。” 林媚娩看着一桌的饭菜,心中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只有常年跟着她的人才会如此了解她的喜好。 墨子云夹了一块辣椒,辣的忍不住喝水,手不停扇风,道:“做饭的人是有多喜欢辣椒啊,一盘才一大半都是绿色的辣椒。” 林媚娩“噗”的笑出声来,“不能吃就不要吃,不是给你做的,不要吃辣椒。” “这人你认识?”墨子云喝了一壶水才缓过辣劲,问道。 林媚娩吃口辣椒,道:“嗯,老相识了最好不要碰到她,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一说疯子,墨子云来了兴趣,“要说疯,也没有我那师兄疯。” “林公子性情使然,但是她不同。” “说来听听。” “她曾经经受过灭门。” “灭门,谁灭的?” 林媚娩放下筷子,道:“我灭的。” “啊?不能吧,你灭的,看这情形不太像报仇。到像报恩,还不让对方发现。” “你错了,都说是疯子,又怎会按常理出牌。我曾以为她死了呢。没想到居然找来了。” “我知道这是姑娘的私事我不该管的,可是现在······” 林媚娩摆手,道:“她不会对你怎样的,昨晚已经见过面了。”还发生那样的事。想到昨晚她的眼中像是有熊熊烈火燃烧那样通红,“你的内伤好了大半,以后这做饭洗衣,打水的活就交给你了。” 墨子云惊的筷子掉到地上,道:“你说什么?” “没听清么?还要我再说一遍?” “你确定要我干女人的活,君子远包厨。” “是么?” 墨子云颔首,“那是自然。” “你是君子吗?还有我不认字,没有上过学,不知这句话。” “林姑娘难道这些事清迟早都是女子干的。不是我们男子该干的,男子就应该出去闯荡一番事业,保家卫国。”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还有你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喝我的,难道这些都不要钱的吗?” “我是你抢过来,被迫来的,不是自愿的。”他是有底线的人,说什么也不可以干有违君子之事。 “好,不做也可以,再打断你一条腿。如何?” “我这条腿才打断没两天,又想打断那条腿,怎可这样。” “我喜欢,我就喜欢欺负你,怎样?” 墨子云这才发现林媚娩的眼睛的变化,墨色的瞳变成了淡红色,二那红色正慢慢变淡。 墨子云一惊,道:“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林媚娩起身,回房,道:“这不是你该管的,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帮你接骨。” 墨子云连忙摆手,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好好养养,不用为我费神的。” 林媚娩转首,道:“随你。” 门“啪”一声关上了。墨子云继续有条不紊的吃饭,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拿到在练什么邪功,她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是她的对手,那她为什么要练呢,第一次见面时就向他要血,现在居然不要了,难道血对她已经不管用了?说起来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个院子,不是养内伤,就是养外伤,看来她说的没错,内伤几天就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外伤没有个个把月是好不了的,也不知道林媚娩到时怎么想的,道第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吃完饭,放下碗筷,看着一桌狼藉,和油腻腻的盘子,他是真的无从下手,但也不得不下手。墨子云一瘸一拐的拿着盘子端到厨房,温水清洗盘子的污垢,有点虚喘的坐在石凳上休息,对着林媚娩的房门说道:“林姑娘。能不能给我做一个拐杖啊,这样干活才不那么费劲。” 林媚娩在房中努力压制身上的戾气,听到门外的声音,一分心又吐了一口血,林媚娩拿出手帕,恶狠狠的盯着窗外,道:“自己做,我没空。” 墨子云有些失落,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林媚娩眼中火光乍现,道:“滚。” 替人挡刀 墨子云出了小院就是小镇的中心,心中不断赞叹,林姑娘选的地段真不错,要是在江湖混不下去了在这里开个店铺做点买卖也不错的。 墨子云向左走,看到街道两排都是商贩,卖的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他停在卖胭脂水粉摊旁,拿起一盒精致的胭脂盒,道:“老板这胭脂多少钱?” 老板笑眯眯的道:“不贵不贵,十文钱。” 这时,一个女子递给老板十文钱,道:“给你,这胭脂我要了。” 老板为难道:“不瞒二位客官,这胭脂只剩最后一盒了。”老板搓搓手,在两人身上打转,墨子云转头便看到肥头大耳的女子,脸上满是雀斑,多看一眼都令人作呕,身上穿的花花绿绿,好不精彩。墨子云嘴角勉强挑起,露出不太自然地微笑,道:“既然姑娘喜欢,就让给姑娘吧。”将手中的胭脂送到那女子的手上。女子看呆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如此俊美的少年,两只小眼睛冒出粉红色的小心心,胸口小鹿乱撞不停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嘴角似乎有不明液体流出。 见女子不接,墨子云将胭脂盒放到摊位,抱拳,越过那女子,想要离开,不料,那女子手臂一挡,竟给他挡了回来,墨子云不由的后退几步,抱拳,“不知姑娘何意?” 女子依旧色眯眯的看着墨子云,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呀?” 墨子云颔首,“在下赶路路过此地,姑娘自是不曾见过。” 女子道:“公子俊美非常,不知可有婚配。” 墨子云心中了然,今天他这是碰到流氓了,还是个女的。转头看一眼假装看不见的商贩老板。过往路人也是没看见般的继续买着东西。墨子云叫苦不已。 墨子云依旧浅笑,“在下已有未婚妻,还请姑娘放在下离去。” 女子道:“哎呦,有未婚妻有怎么样,我爹可是风华镇的镇长,没有什么是我爹摆不平的,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说着咸猪手不自觉的攀住墨子云的肩膀,墨子云巧妙的避开,道:“姑娘在下是个残疾人,还请姑娘放在下离去,在下心中万分感激姑娘的大恩大德。” 女子又攀上墨子云的肩膀,搔首弄姿,娇滴滴的道:“我不要公子的感恩,只要公子做我的夫君。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 墨子云有些站不住,用力扒开缠在身上的肉,脸上依旧浅笑,“无名小卒,无名小卒。” “哎呀,什么无名小卒,你要是无名小卒,那天下男人不都是猪狗不如了。还有你那未婚妻也没有我有钱吧,没有我有权吧,应该也没有我漂亮吧。” “这个,我未婚妻·····”他要说什么,墨子云真想一脚踹开她。 “不知姑娘对我未婚夫想怎样?”听到熟悉的声音,墨子云眼睛都亮了,兴奋的转头,看到一身紫色衣裙,盘了一个发髻,缓缓的走到墨子云身边,用力搀扶他。搭在墨子云身上的手粗鲁的扒下来。 女子不悦,“你是谁?”女子从没见过如此轻薄的轻纱,一看就价值不菲,眼下更气,道:“如此丑陋的女人居然穿着那么暴露的衣服。” 林媚娩不屑道:“姑娘是对美丑有什么误解吗?你穿的衣服要更加暴露吧。” 女子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林媚娩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要是你爹知道今日你做的事,你觉得你会怎样?”林媚娩反问道。 林媚娩越过女子搀扶这墨子云离开,留下抓狂的女子。 “林姑娘可以放开我的手臂了吗?” “·······”放开墨子云,放慢脚步,跟在墨子云身后。 “你是不是认识镇长啊?”墨子云问道。 “不认识,买小院的时候查过。” “买个院子还有查查镇长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也是这里的居民,总是要了解的。” “这房子买了多久了?” “五年。” “住了多久?” “不曾算过。” 还没等墨子云说话,林媚娩一把推开墨子云,见她飞快的夺下刺向墨子云的飞箭,接着漫天箭矢砸向林媚娩二人,界都的百姓慌慌张张的躲避,有的刺中,有的刺死,林媚娩一边护着墨子云,一边劈向飞箭。 “把我放下来,我看这些人冲你来的。” 林媚娩闻言,用内力把墨子云甩到安全的地方。趁林媚娩不注意,肩膀刺了一箭,林媚娩看着箭矢,心中一沉,折下箭身,功力大涨,飞向飞箭的方向。 林媚娩飞向放箭人的藏身之处,指尖微动,银光一闪,黑衣人皆起身而上,将林媚娩团团为住,林媚娩冷声道:“我已经尽力找寒冰剑,现在如此对我赶尽杀绝是何意?” “叛出暗影门者死。”从树上飘来一句话。 林媚娩眼中一寒,道:“我不曾叛逃。” 树上的人摆手,做了一个杀无赦的动作。 林媚娩明白与他们多说无益,对于这帮杀手只好尽快解决。 墨子云见没有飞箭对村民道:“没事了,都回家吧。不会有飞箭了,受伤的人赶紧去治疗吧。” 村民早已没了主张,听到瘸腿的男子话,都颤巍巍的赶紧回家。 墨子云出来看着林媚娩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由一紧,不想有什么快要失去一样,眼中不免担忧林媚娩。“林媚娩一定要平安的回来,一定。” 墨子云一瘸一拐的回到小院呆坐在石凳上,等着那抹紫色身影。 无茗 林媚娩睁开眼睛,发现这不是现实,场景有些熟悉,环顾一周看到无茗坐在桌边在研究什么。 “无茗,你召我来的?”林媚娩想要坐起来,被无茗按回去继续躺着。 “你自己来的,我可没有召你。”无茗捏了捏被角,道:“之前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才会晃晃悠悠的来到这的。” 林媚娩有些焦急道:“不行,我不能睡觉,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 “哎呀,这么着急干什么,现在你的灵魂都收了很大的影响,再怎么着急也要先安魂再说。” 林媚娩一把抓住无茗的手道:“你说什么,我的灵魂怎么了?” 无茗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道:“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急功近利。” 林媚娩颔首。“一时不慎,分心了。” 林媚娩啧啧称奇,“我看你的魂魄损坏程度可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少说也有个四五年了。” “能治吗?” “也不是不能治,就是很痛苦。” “怎么治?” “我是你的一部分,只要你我融合,新魂补旧魂,旧魂安新魂,再安息打坐一点时间,魂魄就可恢复,但是三年之内不可动用武力,不可情绪过大。” 林媚娩蹙眉,“那世上就没有无茗。” 无茗满不在乎,“世人本来就不知我的存在,我本来就跟你说过我就是你,只不过我们是分开的,现在结合了,我也算是解脱了,不用继续在这个破地方了。” “以后我可有关于你的记忆?” 无茗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你怎么有我的记忆,开什么玩笑。” 林媚娩看着无茗眼中的笑意,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笑容充满着悲伤,非常浓郁的悲伤。 无茗抓住林媚娩的双手道:“现在我要开始了,会很痛,中间不可停顿,不然你我有可能都会死,知道了吗?” 林媚娩颔首,“开始吧。” 无茗微微一用力,林媚娩身体像是撕裂一般,不多时周身冷汗。林媚娩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不敢睁开。汗水肆意流淌,枕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林媚娩再睁开眼睛身边那还有无茗的影子,眼中满含泪水,道:“无茗,无茗,无茗。” 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般沉沉睡去,嘴里喊的还是无茗的名字。林媚娩浑浑噩噩的在空荡荡的,充满无茗气味的大殿休养了一个月。 林媚娩回到现实已是一个月后,睁眼便看到熟悉的客房,林媚娩起身洗把脸,三千青丝绑在脑后,换上黑衣,正要出门,被一道身影拦住。 墨子云看到她欣喜非常,道:“你醒了,睡了这么久,想必饿了吧,我做了些粥。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墨子云拉着林媚娩的衣袖向屋内走去,关上门。 林媚娩甩开墨子云的拉扯,道:“你怎么还不走?” 墨子云尴尬的放开手,道:“我走了,谁照顾你。” 墨子云为林媚娩倒了杯茶,道:“昏迷了这么久,口渴吧,喝水。” 林媚娩接过茶杯,冷漠道:“你身上的伤好了,你走吧。”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林媚娩品口茶,道:“你知道谁救得我?” 墨子云道:“是一个黑衣女子,蒙着面,她也受了很重的伤。” “人呢?” “她把人交个我就走了。” “我昏迷时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江湖上到时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可小镇里前几天有个人呢去世了,听说生前有个女儿,亲戚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连他的发妻都没来发丧,说是在死之前就是等他的妻女来看最后一眼,最后落个死不瞑目。听说他姓林,女儿好像跟你同名,也叫林媚娩。” 林媚娩颤抖着手,强壮镇定,“他真的死了?” 墨子云颔首,“嗯,死了。” “谁,谁发的丧?” “听说是他的妹夫王家。” “我有些饿了,不是有粥吗,我想喝粥。” “好,我这就去。”一溜烟走了。 死了,他怎么能这么早就死了,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还能坚持半年吗,怎么几个月就走了。林媚娩激动的把茶杯捏碎,手还是不断地攥紧,碎片刺进肉里。林媚娩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死么。你死了,娘怎么办,她一个妇人人怎么办,王家人欺负她怎么办? 林媚娩伏在桌上痛哭起来,门外墨子云驻足潋媚,怜惜看着林媚娩,怪不得会在风华小镇定居买房,原来是这个原因,这里有她想念的人。墨子云看着手中的清粥蹑手蹑脚放回灶台温着,等她情绪好点在喝吧。 林媚娩跪向王家的方向,肩膀不停颤抖,道:“我从来不曾很过你,真的,从来没有,就是看不惯你对姑姑言听计从的态度,我只是生气而已,我没想折磨你,我只是让你看到最后谁谁会对你不离不弃,我没有想过你会跟王家人走,我也没想过真的对王家动手,我拔了她的舌头只是因为都是因为她对你说什么和她家生活,她只不过要你的土地,让你休妻才会气愤的做了那样的事,爹难道到死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这么做么?我就是想要一个和睦的家庭而已,可是是她深深的破坏了,爹,你一直念血肉亲情,那对我呢,对我念过吗?说赶出家门就赶出家门,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会心痛的。其实娘一直都不怪你,不然有怎会照顾你呢。” 林媚娩满脸泪痕,墨子云站在门外心疼不已,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她给予她安慰,可是他没有立场那样做,他能做的在她身边陪她一起悲伤。 灭门 三年之中无数杀手暗杀林媚娩,流风还在暗中调查寒冰剑的下落,不能时时保护,还好有墨子云在她身边,不然早就死在那些人的剑下。当墨子云杀掉今晚最后一个杀手的时候,回头看着林媚娩平静的坐在正厅中,心里的不安减少许多,他很怕自己的一时疏忽害了她。 林媚娩赞赏的说道:“你的武功精进不少,这些杀手可是万里挑一的,不错不错。” 墨子云收了剑,声音有些沙哑,“这三年来为何不动武,要是你出手的话······” 话音未落,林媚娩道:“不必再提。” “跟我回云山吧,我师傅回保护你的。” 林媚娩颔首浅笑,“你失踪一日,他不急,失踪五日,他不在乎,可失踪三年,就然不出去寻找,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墨子云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道:“你派人假扮的,他自然不会察觉。” “知道了还能如此淡然。” “因为是你我才如此放心。”墨子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媚娩,眼中忽明忽暗的火焰。 这三年她早已放弃寻找寒冰剑柄了,她的意思早已交代给流风,可是他依然继续寻找。也曾问过他是不是把她有意叛出暗影门的话说出去,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两个字,没有。 林媚娩无奈的不上眼睛,有气无力的道:“三年了,那些人是杀不完的,你回去吧,别再跟我多做纠缠了,没有好处的。” 墨子云依旧坚定,“要走一起走,丢你一人在这,不是君子所为。” “我的武功比你高,他们奈何不了我。你和他们再多纠缠只会害了你。” “三年来都我保护你,他们早就要杀我了。” 林媚娩起身,咆哮道:“走啊,我叫你走啊,你还不明白么,就是因为你我大仇未报,就是因为你我才落得今天这副模样,就是因为你我失去了所有,你知道吗?你是多么让人讨厌,成天君子君子挂在嘴边,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个君子了吗。” 墨子云一把抱住她,温柔的道:“不管说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永生永世,只要你能回头看我一眼。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林媚娩从来没人这样抱她,脸上微微发红,依旧冷冷的道:“滚。” 墨子云松开她,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面带浅笑,眼中满是爱恋,道:“好,你让我滚,我便滚,只希望你记住你曾说过你是我的未婚妻。” 说完便离开了。徒留满园狼藉。林媚娩从怀中拿出化尸粉洒在空中,地上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滩滩血水。林媚娩回到草屋,看到林母不在,便坐在门外,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乎为她散去周身的悲伤与忧郁。林媚娩抱着双膝,捡起地上的树枝写写画画,林媚娩眼前一暗,抬头便看到林母,不三年前苍老了不少。林媚娩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娘,你怎么才回来,我饿了。” 林母慈祥的笑道:“好好,我给你做你爱吃的面条。”说着拿起钥匙开了门。 林媚娩跟在身后,道:“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林母偷偷抹了一把泪,道:“跟我手什么对不起,都过去了。你怎么样,在外面过得好吗?” 林媚娩拉着她坐在床上,她蹲在旁边,仰望着,道:“很好呀,吃好,睡好。你怎么不来林家小院啊,我等你好久了。” 林母摸摸她的头道:“那是别人的地方,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了,我要给你做饭吧,不是饿了么?”刮刮林媚娩的鼻子,起身走向厨房。 林媚娩依旧跟在她身后,道:“娘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出去吃的。” 林母一边做事,一边说道:“出去吃不花钱啊。你还是出去吧,这里烟大。” 林媚娩“哦”了一声退出厨房。 “王家人找过你麻烦吗?” 林母手一顿,道:“怎会不找,碰见我就骂我,你爹在临死前还写了遗嘱呢,不过都是她们自己说的,我又没看到。现在正忙这件事呢。不过没事,娘一定把你爹的土地拿回来的。” 林媚娩知道回事这样的结果,道:“娘,他们不是有遗嘱么?” “有遗嘱有怎么样,那是你爹,他的东西不给你给谁,她王家人想抢,门都没有。”转而有又道:“都手在她家能照顾好,有一回我去看了,照顾的什么玩意,衣服都不给洗,成天没有暖和地方,你也知道他怕凉,可人家呢,就为了身那点被子,啥也没有。钱她们收着,东西他们拿着,最后呢,人没了。我倒是想去送他最后一程,客卧我他妈的没必要被她王家拿着铁锹追出去打啊!” 王家人确实能赶出来这事,没准那姑父一个不小心在把人给打死了。 林母从正午一直做到夕阳西下,终于在林媚娩快要饿昏的时候吃了一口面条,林媚娩端起碗,慢条斯理吃着,吃完将王放在桌上,林母立即有盛了一碗,送到林媚娩面前,林媚娩推开道:“这些年我的饭量早就小了,又不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了那么多的。” 林母略微失望,道:“都是娘不好,要是我不去干活你也不会被他轰出去。” “不怪你,后来不是也出去找了吗,只是没有找到罢了。” “你看到我了?” 林媚娩摇摇头,“有人告诉我的。” “那你为何不回来,你知道娘有多想你。” “对不起,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在大户人家做工,做不完不让走的。” 林母刚要说些什么,林媚娩道:“天色不早了,你想睡觉吧。我还有些工作没干完,我回去了。” 林母点点头,不舍但还是让她走,道:“夜路小心,注意身体,别舍不得花钱。” 林媚娩点头称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媚娩绕了一圈村子,来到王家。记得上次来是三年前,她爹还在他家,拿走一个舌头。这一次,要拿走什么呢?她要好好想想了。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脸上扬起残忍的微笑。林媚娩一脚出踹开大门,那几条狗不停狂吠,似乎比三年前叫的更凶猛了,林媚娩指尖一动,那狗趴地上痛苦的“呜呜呜”直叫,颈边不停的流血。王家人立即全都出门看看什么情况,林媚娩看着一家老小五口人整整齐齐的警惕看着林媚娩,三年的事历历在目,特别是王林氏,脚不停的颤抖。 林媚娩看着新修的砖瓦房,不屑道:“你们这日子过得越发舒坦了。”林媚娩毕竟是练武之人,黑灯瞎火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林老头颇为淡定的走上前,怒道:“我们家没得罪过你吧,为啥伤害我的闺女。” 林媚娩走到林老头身边,道:“好一句没得罪过,不知道你可想到林媚娩吗?” 林老头不以为然道:“提那人作甚?我可没有她这个不肖子孙!” 林媚娩不去看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人,不肖子孙林,媚,娩。” 众人一惊,林媚娩早在十岁的时候就被她爹赶出门去,一直没回来过。没想到会出现在王家。 街坊邻居皆过来看热闹,不停在他们身上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王晨心有余悸的站出来道:“我们可是你的长辈,看看把你姑姑害的。” 林媚娩冷笑,“我娘好歹也是你嫂子,也是你岳父的儿媳妇,也是你女儿的舅母,你又是怎样对她的?现在还有脸说是我长辈,真是天大的笑话。上次拔她的舌头是看在她是我爹妹妹的身份,现在他一死,我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吗?” “你就不拍别人戳脊梁骨吗,目无尊长。” 林媚娩回头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冷声道:“我家的事,你们也看,活的不耐烦了。” 众人皆落荒而逃。 林媚娩转身看着瑟瑟发抖的人,道:“怎么,害怕了?” 王晨壮着胆子道:“害怕,是你害怕我门才对。” 林媚娩不屑道:“出息了,不拿锄头耀武扬威了。” 林老头看着林媚娩道:“你是来寻仇的,别忘了,你长这么大,可是我林家教育出来的,我们是怎么培养你的,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吗?” 林媚娩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顿时“哈哈哈”大笑,“抱歉,我怎么不记得你林家怎么把我抚养长大的,我只知道我十岁就被人抛弃,没人对我伸出援手,我问你,你又是在哪培养的我,又是怎么教育我的。我能走到今天,是我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与你们何关,回报,现在我就是来回报的。”林媚娩杀气倍增,空气都降了好几度,众人不觉缩了缩脖子,林媚娩太可怕了。不知道她说的“回报”是什么。 王林氏都在一旁,借机寻找援手。林媚娩走到大门,拿起曾经属于她家的铁链,顺手一抛砸向王林氏,王林氏吓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林媚娩错开她,即使不想承认,但是也不能让她血缘上的姑姑给她下跪。 林媚娩转头看向两个孩子,露出残忍的微笑,飘到身后,将她二人拍晕。林媚娩又回到原先位置,两人应声倒地,众人慌忙的将两个孩子抱回房间,怒气冲冲指着林媚娩道:“她们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对孩子下手。” 林媚娩挑眉,道:“我还没到藏心病狂的地步,只是让她们安静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媚娩浅笑,“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你们怎么对我们家的,我自然怎么对你们,当然还要收点利息,这利息的多少还要看我心情。” “别忘了,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那可是你的爷爷啊,姑姑啊。你爹也是我们家伺候呢,也见你看一眼,说你是白眼狼都不为过。” 林媚娩点点头,“我没要他们的命啊,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再说也不是看在什么道义的份上,而是看上我娘手里的钱,和我爹的土地,要是没有这些你还会吧我爹接回来么,要是你们不捣乱也不会导致我爹早死。说起来你们还欠我爹一条命呢。” 王晨皱眉,“可真是能说会道,黑的都说成白的,白的都说成黑的,你娘早就不是我哥的妻凭什么她来伺候。” “我们家又没求着你伺候,又有什么勇气接人拆家,真当我死了么,我娘的钱你又有什么资格拿,谁给你的勇气。” 王晨不语,只是看着林老头,示意求助。 “你娘这样的人不休她还要留着她过年么,我门林家福薄,承受不起她这样的儿媳妇。” 林媚娩心一沉,道:“也对,连我这个孙女都不认的人,有怎会认我娘。林家人当**石心肠。” “也不看你娘做了什么,你娘······” “那也是我娘,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说罢,便顺手砍了王晨的双手双脚,挖了林老头的双耳,惨叫声不绝入耳,林媚娩不知怎的,竟向空气中撒了大量的化尸粉,瞬间不论是人,还是狗全部化为血水。林媚娩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迷迷糊糊的乱走。脑海中想到的是她杀了爹的亲人,她杀戮又深了,为什么杀他们,他们是她的族人,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疯魔 不知谁在她身后劈晕她,抱着她飞向林家小院,向空中洒向香粉遮盖浓郁的血腥味,推开门,平放在床上,拿出火折子点着烛火,看着这屋内格局,只知道主卧室一片清雅,没想到这客卧依旧是如此风格,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方饭桌,几把椅子,纯白色的屏风放在床的旁边,淡紫色的帷幔立在床的两侧。拉开衣橱,入眼的尽是紫黑的衣裙,只有一件是纯白色,样式都是一样的。关上衣橱,拿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等着林媚娩醒来。 林媚娩睡了三天,做了很长的梦,猛地惊醒,入眼便看到一身黑衣的上官紫苏。 上管紫苏看她醒来,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光,脸上扬起愉悦的笑容,道:“尊主醒了。” 林媚娩坐起身来,道:“你怎么回在这里?” 上官紫苏虚扶,道:“尊主,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当然在这了。” 林媚娩不经意扫过她的眼睛,惊道:“你练了什么。眼睛怎么变成蓝色了?” 上官紫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道:“没什么,为求速成罢了。” 林媚娩道:“看来另有奇遇。” 林媚娩口干的咳嗽起来,上管紫苏递给她一杯水送到她嘴边,林媚娩猛地喝起来,上管紫苏帮她顺气,想哄小孩子般,道:“没人跟你抢,慢点喝,还有的。” 喝完了,嗓子好过多了,道:“三年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上管紫苏点头,“尊主大人好记性,三年前的事都记得。” 林媚娩道:“那晚上的事也是你做的?” “是啊,是不是这辈子没有人会这样对你,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林媚娩脸一沉,道:“不知羞耻。” 上管紫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她,“才发现,尊主的脸皮真薄,都是陈年往事了。” 趁林媚娩不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郑重其事道:“你还是带着你娘跟我走吧,越远越好。” 林媚娩想抽出,怎那上管紫苏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反而越来越紧,林媚娩皱眉,道:“怎么了?” 上管紫苏疑惑道:“你不记得你做过什么?” “我做过什么?” “三天前你失控屠了王家,除了两个孩子。” 林媚娩一惊,她干的?失控,她会失控?她不是好了吗?怎么会这样? “你说我杀了王家人?” “对,连狗都不放过,死无全尸。” 林媚娩颓废瘫坐床上,双眼无神,只是瞳仁微红。 上管紫苏安慰道:“尊主只是气不过罢了,杀了就杀了,就是······”可怜了夫人遭了牢狱之灾。 林媚娩进入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上管紫苏说了什么,她松开手,一手抬起她的细颈,一手抄起她的双膝离开风华小镇,再呆这里恐怕官兵会排查,还不如先走。 上管紫苏带林媚娩回到暗影门的总部,冥山,说白了就是一个大的乱葬岗,一般人谁会没事闲的来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上管紫苏把林媚娩抱回她原来的房间,招来婢女,道:“照顾好前尊主知道吗,又是有什么差池,为你是问。” 婢女唯唯诺诺,“奴婢知道了,请小姐放心。”上管紫苏退出房间,看到几个男男女女低语交谈,眼光偷瞄,不怀好意。 上管紫苏看了一眼,走到大殿,跪在大殿中央,大殿除了她没有任何人,但是她知道在某个角落里有她想找的人。跪了一刻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禅杖走来,坐在门主的位置。 上管紫苏道:“尊主,我带林媚娩回来了。” 老尊主看向她,道:“整个暗影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想带什么来就带什么人来,没必要事事与我报备。” 上管紫苏看着高高在上的人,笑道:“尊主好歹也是当了一辈子的尊主的人,身边怎会没有亲信呢,属下说的对吧。” 老尊主嘲笑道:“亲信不是你用计都给除去了。” “老尊主可是冤枉属下了,属下只是说了一句林媚娩叛逃这话罢了,您就大下杀手,说起来是您断了自己的后路呢。” “本座就是听了你这小人谗言,才会······。” “才会什么?”上管紫苏起身,平视老烛风残的门主,道:“是你本来就相信林媚娩终有一天回叛逃,是你不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而已,与我何关。” 老尊主闭上眼睛,有气无力道:“你想如何暗影门已在你手上,你到底想如何?” 上管紫苏走到他面前道:“尊主的位置本就是你传给林媚娩的,我要你还给她。” “三年前,我们有言在先,她没有拿回寒冰剑就不能继续当尊主。” 上管紫苏道:“你倒是一言九鼎。”上管紫苏蹙眉,为难道:“要是你死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当尊主了,你只有她这一个徒弟。” 老尊主一怔,看着她冰蓝的眼睛道:“并不是。” 上管紫苏疑惑道:“难道还有什么长老支持吗?”她摆摆手,轻松的道:“那些人我都解决了,那还需要长老的支持啊。” 老尊主彻底惊呆了,他听见了什么,她说长老们都杀了,怎么可能,他们的武功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谁有能了杀了他们? 上管紫苏像知道他想问什么,好心的解释道:“不就是几个老头吗,武功还没有我高呢,还不抗打,几招下来他们就死了。”上管紫苏失望道:“还长老,这武功,万一哪天暗影门有难还指望他们,还不如靠自己呢。” 上管紫苏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理会老尊主悲愤的脸。她一脸赤城又道:“那老尊主到底让不让位呢?” 老尊主无奈的点点头,道:“明日我就宣布让位于林媚娩,你可满意?” 上管紫苏笑道:“满意,当然满意,那就多谢尊主了,也同样恭贺尊主安享晚年。” 老尊主有气无力的走下殿,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看林媚娩他那可怜的徒弟。 推开门,便看到,林媚娩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她的眼睛慢慢变为深红,床边站着一名五官端正的婢女,婢女见到来人,行了一礼,道:“奴婢拜见尊主。” 老尊主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婢女不敢在此多做停留,快速的退出屋子。老尊主坐在床边,想小时候那样慈爱的抚摸她的发丝,一眨眼,曾经可怜兮兮,营养不良的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美貌冷艳的少女了,算起来她二十三岁了,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已嫁作人妇,相夫教子了,可是他的徒弟却要每日忍受反噬之苦,眼中的自责不断加深,瞳孔越红反噬之力越强,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怎么,看到被你害的徒弟开始谴责自己了?”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 “我不应该逼她的,让她误落歧途。”老尊主转头看着冷漠的上管紫苏,道:“寒冰剑在你的手里吧?” 上管紫苏不可否认,三年前她偷了林媚娩千辛万苦拿来的寒冰剑,并且修炼了至高无上的武功。 老尊主道:“寒冰剑可以淡化林媚娩的戾气,同时可以化掉她身上的武功,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命,过不了多久她的眼睛变成深红,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你说的当真?”上管紫苏抓住老尊主的衣领,面目狰狞。 老尊主也想骗自己这是假的,但是他自己更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尊主道:“本来她应该用了什么方法抑制住了,现在又发生什么事情令她崩溃,又变成现在的样子。” “现在她已经关闭对外界的认知,以后会怎么样?” “疯魔,最后自爆,你可以救她的,只要拿出寒冰剑。” 流风 墨子云回到云山,欢迎他的是他师傅的惨死,以及师兄弟的憎恨,他不明所以,拉住林晓黎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小黎甩开他的手,身体自觉地腿了一步,道:“怎么回事,呵,你装的还真像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怎会这么会演啊!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我爹别呢害死了,我们所有人亲眼看见我爹死在你的剑下。” 墨子云双眼无神,慌张道:“不是我,我才回到云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你以为我们眼睛是瞎的吗,我劝你还是离开吧,我爹说不让我们报仇,但是你也不能在这里,你,还是,走吧。” 云山派上上下下对他拔刀相向,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一师兄弟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云山派不曾有过你这号人。” 另一师兄弟道:“就是,就是,做人就该有自知之明,这里不欢迎你,自己干了什么还不知道吗?非要揭伤疤吗?” “就是,你的心的如此狠毒?” “师傅,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如此对他?” 林晓黎看着是兄弟对墨子云咄咄相逼,出口相助,“好了,爹的尸骨未寒,在他的灵柩前还是安静一些吧,师傅他老人家生前喜静,你们也不想师傅走的不安心吧!夫人何时回来?” “掌门师兄,夫人那边来信说快马加鞭也要三日。” “好,在这发丧期间任何人不准为难墨子云。”林晓黎转而对墨子云道:“今日来为家父悼唁,我心感激,还请离开,也希望以后也不要在回云山派,你于我云山派从此没有半分关系。” 墨子云跪在黎清风灵位前,道:“我一直在风华小镇,三年间没有回云山派,我也没有杀师傅,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一弟子冷笑,“呵,说的真好听,在风华小镇待三年,那与我们日夜相对的墨子云有是谁,难道有人假扮的不成,墨子云这样蹩脚的借口你也好意思说。” 墨子云跪的笔直,“我所言句句属实。” 那弟子道:“既然你说在那呆三年,为何不回师门,又是谁困你?你说呀。” 林晓黎想想知道墨子云说的真假,变没有阻止,而是细细旁听。 “三年前暗影门尊主林媚娩。” 众弟子不信,那弟子又道:“难道你不知道,林媚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至今杳无音信。” 流风坐在房顶,看着底下的弟子披麻戴孝,满脸凶光。上管紫苏站在他旁边,道:“走了,难道还留恋上了。” 流风抖抖没有灰尘的黑袍,道:“你怎么来这?” 上管紫苏转身便走,“只许你来,不许我来看热闹。” 流风撇一眼,“我愿意,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但是有人会管的。” 流风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那人现在自身也难保。“尊主现在怎么样了?” 上管紫苏眼神一暗,“尊主,以后我来保护就好。” 流风疑惑,“你说什么?” 上管紫苏看着流风棱角分明的脸,道:“没什么,回去后不要对尊主说起她家事。” 一转眼,二人到达目的地,冥山。 上管紫苏推开林媚娩的房门,入眼便是老尊主拿起毛巾细细擦起林媚娩的双手。 上管紫苏道:“老尊主还是清闲,竟然做起婢女做的事,真是对爱徒宠爱有加。” 流风抱拳,道:“属下拜见老尊主。” 老尊主不回头,将湿毛巾放回水盆中清洗一遍,拧干,整齐的叠好搭在盆边,道:“流风不必多礼,老夫闲人一个,再说时日不多,想多看一眼我的徒弟,也是好的,省得以后遗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尊主低笑,“说起来,我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还把尊主给她,怎么就招人恨了?” 上管紫苏笑脸如花,“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杀了我全家。” 老尊主眼皮直跳,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拿,别人也回拿,若是你拿钱杀了别人,那家的后代岂不是要跟你一样了。” “我发过誓,不论是谁杀我全家,我都会让他也想我一样,也让他尝尝市区亲人的滋味。” “买家你也没放过?” “那是自然。” 老尊主疑惑道:“当时我是接单,但是是媚娩杀人的。你怎么不杀她?” 上管紫苏不去争辩,道:“流风,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流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道:“会影响尊主休息。”他不想林媚娩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即使现在的她听不见,看不见。 上管紫苏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尊主率先走出房间,随后上管紫苏,最后出来的是流风,老尊主来到大殿,道:“我还需要旁听吗?” 上管紫苏道:“你说罢,到底背着尊主做了什么事?” 流风一脸冷笑,嘲讽道:“这话说的,我早已不是暗影门的人,自然不需要听尊主的命令,就是就是尊主醒来也不会对我说什么,更何况跟你一个小小婢女。你还是觉得现在有资格过问我的事了?” 上管紫苏淡然的看着流风道:“我是无权过问,但我就纳闷为何你会跟我来冥山呢?” 他能说来这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显然不能说。 见流风不语,又道:“还是心里有何留恋,才会来到冥山。” 流风不去看她,道:“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是吗?我没猜错的话,尊主可是说过要保云山的,现在云山出了这么大乱子,你觉得我暗影门回袖手旁观吗?” 这话林媚娩确实说过,对着他说的,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流风目光炯炯,叫人不寒而栗,道:“你报仇就可以,难道我报仇就是错了吗?我全家惨死也是他们活该,罪有应得吗?上管紫苏。” 上管紫苏不语,眼神里看到了知音一般,道:“你也遭过这样揪心的事?” 流风面无表情,冷漠道:“那你以为如何,你以为就你是带着仇恨来这里的,我的仇恨不比你少,二十年前,黎清风的父亲杀了我全家,霸占我家的小院,害的我有家归不得,只好在外流浪,你知道我三年来不断的接近黎清风,对他父亲的仇恨就多一分,你知道,杀他那天,黎清风对我说什么吗?他说,当年是他父亲醉酒失手杀了我全家。占了我家的院子。” 流风脸上露出凄凉的神色,道:“呵!一句醉酒误杀什么都推得干干净净,那是不是但是我没有在外婆家,他会不会也把我杀了。我的家人何其无辜,没做什么坏事就被人误杀。黎清风人称君子,可他的父亲呢,居然是个杀手,黎清风还不是心安理得的住着我家的小院,对我家的事只字不提。就连我杀他的时候还说还要我放过云山上下。你告诉我。”流风看着上管紫苏,吼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我只是杀了一个黎清风而已,所有人我都放过还要我怎样,难道要我因为尊主的一句话而放弃报仇吗?” 上管紫苏不去看他,老尊主拉住流风,道:“你没有错,错的只是黎家亏欠你太多。” 流风看到老尊主,冷静下来,道:“我大仇已报,此生无憾。” 上管紫苏一把推开老尊主,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流风和老尊主没反应过来,都疑惑的看着她,毕竟现在暗影门她是老大。 “尊主需要你。”上管紫苏没头没脑说了句话,又道:“现在云山可是乱成一锅粥,早晚也会查出来,现在顶雷的是墨子云,可以将他成为我们这边的人。” 流风还没消化完那五个字,问道:“你说什么?”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流风,道:“你留下来吧?就当为了尊主,尊主需要你。”上管紫苏转而又道:“我要墨子云成为暗影门的人。” 流风没由来的问了句为何。 她神情暗淡答道:“因为尊主中意他。” 心病 流风道:“尊主不是很好么?现在怎会变成这样?” 上管紫苏摆摆手,“现在看起来不好,对于尊主自己来说是极好的。” 流风眼神黯淡,“跟墨子云有关?” 上管紫苏摇头,“跟她家有关,你不知道吗?” 流风颔首,道:“风华小镇一夜之间失踪了三人,孩子说死了。” 她笑道:“虽说童言无忌,却是事实。她杀的。” 流风惊讶,很快恢复平静,道:“尊主不是早想杀了他们以解心头之很吗?” 老尊主坐在一旁皱眉看着林媚娩房间的方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救尊主了吗?” “救,她心底有道防线,只要不触碰那还能救,要是触碰到了。” 流风颔首,她明白这道防线是什么,她的母亲。“我知道怎么办了,是要我把夫人带来?” 老尊主插嘴道:“要唤醒她的意识,就不要把她带来?” 流风不解,“为何?”自知多言,便抱拳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上管紫苏看了老尊主一眼,道:“若是老尊主无事,那我也告退了。” 老尊主示意她退下。她头也不回的去了林媚娩的房间。坐在床边,对着身边的婢女道:“任何人不准靠近尊主一步,你出去吧,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 婢女行了一礼,“女婢知道。”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上管紫苏指尖轻轻划过林媚娩的脸颊,眼里满是温柔,道:“别怕,以后你守护家人,我守护你。即使放弃生命救你,我也义无反顾。” 她划过她的衣领,轻轻解开林媚娩的衣带,衣服光滑细腻,没有衣带的束缚,衣服自然散落,看到林媚娩藏在衣服里的风景,上管紫苏呼吸一紧,不是没有看过她的身体,但是她每次看都有大脑充血的感觉。林媚娩的眼睛一眨一眨,瞳孔泛着妖艳的红色,眼神空洞,满是悲伤,看起来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上管紫苏俯下身,不由自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不够,又亲了她的眼角,她的鼻尖,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她的唇很软,也很凉。上管紫苏留恋的起身,她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立即粗鲁解开自己身上的累赘,躺在林媚娩身边,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脸嘴角都不由自主上扬。用意识将寒冰剑传送到林媚娩体内,林媚娩眼神一冷,身体发凉,浑身都冷飕飕的,她想起身看看,可是身体僵硬,艰难的回头便看到上管紫苏紧闭双眼,全身**的躺在她身边。她发觉林媚娩清醒,便出口提醒,“现在心里放松,不要想有的没的,心如止水,我在帮你。不然你我都会丧命的。” 林媚娩闻言真的一动不动,直挺挺的躺着,双眼紧闭。 过了半个时辰,上管紫苏虚弱的睁开眼睛,连忙起身为林媚娩穿戴整齐,才胡乱穿起自己的黑衣。 见林媚娩还是紧闭双眼,上管紫苏不由一笑,道:“尊主,可以了。” 林媚娩面无表情的睁开淡蓝的眼睛,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刚刚,我们,在,在,干什么?” 上管紫苏低头看着林媚娩的眼睛,心里一阵愉悦,道:“尊主不要放在心上,属下刚才给您治伤,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林媚娩僵硬的转头,看着上管紫苏,道:“真的只是治伤?” 她点头,眼神无比赤城,“当然。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个她要好好问问,现在的林媚娩有点不正常,好像变得单纯了。 林媚娩点头,对她眨眨眼,“自然认得,你是上管紫苏,三年前曾是我的贴身婢女,后来将你打成重伤把你扔了。” 上管紫苏蹲在床边,问道:“你知道流风吗?” “我知道,我让他去云山调查寒冰剑的事,可是我不想要了,至今都没回我消息。” “你师傅呢?你记得吗?” “小时候老是用家人威胁我让我杀人,除此以外对我还是很好,要是不监视我就更好了。” “你还记得你娘吗?” “我娘人很好,就是老是被人欺负。”看到林媚娩暗淡的眼神,上管紫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记忆没有都是,什么都记得,只是性情变了,上管紫苏捂住心口,忍住咳,道:“你还记得你发生什么了吗?” 林媚娩眼神一冷,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我杀了我最先想杀的人。” 上管紫苏忍不住咳了一口血,下意识的咽了下去,满口血腥,为自己到了杯茶,喝下,才冲淡铁锈味。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道:“你受伤了?为了我吗?” 她捧着茶杯傻笑,她醒了就好,而她真的无所谓的。 上管紫苏转身,道:“你现在好好休息几天,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闻言,林媚娩便看到上管紫苏走出房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林媚娩躺在熟悉的床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从来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回到冥山,做回了尊主之位。她真的很庆幸自己遇到了对自己好的人,即使互相伤害过,针锋相对过,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林媚娩闭上眼睛,为自己调息,发觉身上有凉凉的东西,林媚娩皱眉,举起手看到手心印着一把小剑,林媚娩认识那剑柄,是寒冰剑,寒冰剑在她的体内,那刚才上管紫苏是,传送她体内的寒冰剑!林媚娩活动活动身体,艰难的坐起来,有些生气,怪不得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原来在她那。 上管紫苏后颈发凉,站在林媚娩的房门前,捂住心口,看了一眼林媚娩阴沉的脸,眼神一暗,离开了。这一天还是到了,再怎么性情大变也不会将此事无动于衷,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没法善了,不过她好就行,而她会怎样还真的没有想过。 林媚娩脸色阴沉的站在她面前,上管紫苏一慌,道:“不是让你休息么,怎么跑出来了。”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黑色的瞳孔,道:“以前不是蓝色的吗,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上管紫苏转眉,道:“受伤了,所以才那样。” “就没什么话对我说的?” 三年前也是这样,说着这样一句话,结果是把她抛弃了。 “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你看到的。” “现在呢,伤好了?” 上管紫苏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她说的什么意思,没听懂。 “你的伤好了?好了话跟我解释一下寒冰剑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林媚娩脸色阴沉,但没有杀气戾气,看来寒冰剑真的可以消除她体内的东西。 “我可以不说吗,有点难以启齿,太丢人了。” “都做出来了,还怕丢人吗?”不用说也猜的大概,在小院混进她的房间,摸走寒冰剑,说不准还做那次一样的事。 上管紫苏低眉一副受教的模样。 墨子云不错的 上管紫苏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当然有,但是不能说,刚才调息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武功没了,被化掉了,可是她能说吗?林媚娩摇头道:“我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 林媚娩想到什么,又问道:“这些天,夫人怎么样,没有被我连累吧?” 上管紫苏很想说没有,但是在她面前自己就像全身**的人,无处遁形,老老实实的交代,“风华小镇的县令按照王氏遗孤所言在开始调查,将夫人关在大牢里审问,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尊主要不要将那两个孩子解决掉?” 林媚娩双手背后道:“不用,夫人用不了几日便可放出,现在出手不是给那些人抓到证据了。江湖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上管紫苏跟在林媚娩身后有回到卧室。她在她身后注视着林媚娩消瘦的后背,道:“大事到没有,还是老样子,没事各派商量如何消灭暗影门,不知道云山派的掌门死了算不算?” 林媚娩端起茶杯的手一抖,惊讶道:“怎么死的?” 上管紫苏站在身后,面无表情道:“被流风杀的。”背锅的是墨子云。 林媚娩眉头紧锁,流风,他杀他干什么?想起三年前说过的一句话,心中了然,因果报应。抿口茶,道:“流风现在怎么样?” “被我送去照顾夫人了。” 林媚娩放下茶杯,道:“夫人不需要任何人照顾,让他走吧。” 上管紫苏挑眉,笑道:“尊主怕是没搞清楚情况,流风现在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除了这里,天下没有他容身之处。” 林媚娩看着手心里的剑,道:“云山派的夫人下了江湖通缉令?” 谁人不知,云山派的掌门夫人,黎清风的老婆是武林盟主的女儿,性格蛮横霸道,对云山派的弟子格外严厉,对黎清风却是乖巧温柔。 上管紫苏点头,看到林媚娩手心上的印记,淡笑道:“尊主对寒冰剑可还适应?” 林媚娩不语,适应,适应到毫无感觉,丹田一点内力都没有,“师傅呢?” 上管紫苏一脸嗤笑,“他不敢来见你,尊主现在还是门主之尊。他现在可以颐养天年了。”伸手轻轻按住林媚娩的肩,林媚娩不由一怔,上管紫苏安慰道:“我只是想像原来那样,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林媚娩放下警惕,慢慢闭上眼睛,道:“当年给你机会离开这里怎么又回来了?” “尊主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吗?”她反问道。 “或许以前了解现在······” “现在我还是您的婢女,只对您一人忠心耿耿的婢女。” “别这么说。” “那个墨子云,尊主真的很护着他?” “当时只是权宜之计,留他在身边给自己留条后路。” “尊主对这条后路付出的有点多,还教他三年的武功。”上管紫苏转而道:“说起来也算是我暗影门的人了。” “暗影门不需要他这样的废物。” “废物?尊主是嫌弃躺在做的饭不好吃?煮的茶不好喝,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尊主对他的心思?”上管紫苏手不停地给她揉肩,但提到墨子云的时候手劲变得很大,林媚娩不由皱眉,但又不好说什么,现在的暗影门早已不是当初的暗影门,不管有什么不瞒都不好说出口的。 “刚才是真的想走么?” “自然不是,这里好不容易成为你的地方,我自然也会待在你呆的地方。” 林媚娩自嘲道:“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上管紫苏手搭在林媚娩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道:“能不能不要把心思总是放在家人和墨子云的身上,多看看身边陪伴你的人好么?” “你想做些什么?” “我在后山发现有个湖,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林媚娩沉声道:“请注意你的仪态。” 上管紫苏满眼笑意,毫无知错道:“请尊主赎罪。” 林媚娩二人来到后山,湖水微凉,湛蓝的湖面倒影着二人绝艳的脸庞,飞燕在空中划过,几缕烟云随风飘散,二人坐在湖边,看着对方的倩影。 上管紫苏道:“尊主现在也算是无所事事,是不是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林媚娩低声道:“成亲吗?我有机会吗?” 上管紫苏笑着看着她,“只要尊主愿意,自然可以的。我已经物色好人选了。” 林媚娩脸色微红道:“休得胡言乱语。” 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的侧脸,道:“墨子云如何,你心中有他,他心中自然也是有你的。” “并没有。” 上管紫苏凑近看着她的眼角,道:“看她对你的神情,不应该啊?墨子云不错的,谦谦公子,他能嫁与你也是极好的。”上管紫苏脸上淡笑,只是眼底的难过无人看到。 “可想过以后去哪里?” 林媚娩摇头,叹气道:“我一直道想回家的,可是······”林媚眼神一暗。 “是因为夫人?没事的,只有尊主要做的事,我都会全力以赴的。信我。”上管紫苏信誓旦旦。 林媚娩不去看她的眼睛,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上管紫苏挨着林媚娩,肩头碰碰林媚娩的肩膀,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和道歉。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幸运就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身边有你,真的。”所以我怎会伤害你心里装的人呢? 林媚娩看看天色不早,便道:“我们回去吧。” 林媚娩刚要起身,被上管紫苏拉住,道:“尊主能不能抱抱我?就当,就当我们最后的道别。” 林媚娩皱眉,“你要走?” 上管紫苏不语,拉着她,祈求的看着她。 林媚娩无奈,只好双手拥住她。上管紫苏额头靠在林媚娩瘦弱的肩膀,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一掌拍晕。林媚娩双手无力地垂下,怎么也没想到,上管紫苏出其不意的打晕她。她依旧抱着林媚娩,贪恋难得的平静,闭上眼睛,低声道:“现在暗影门有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我。” 墨子云平反 三日前 墨子云关在云山派的地牢,坐在地上双眼看着牢房的窗口,阳光射在他脏兮兮的脸上,墨子云不适应的用手遮了遮,阳光很刺眼,是个好天气,算算日子,黎清风夫人林白凤两日前回来了,现在黎清风可以安葬了,只是现在他看不到了,那是他的师傅,从小将他养大的人,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奢求,墨子云的脸颊划过泪珠,悲伤的看着窗口,跪在黎清风卧房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道:“是弟子不孝,不能为您老人送终,但弟子不会让您白死的。” “既然不让白死,就说说你知道些什么?”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墨子云猛地回头,看到林白凤站在牢门外,双手背后看着墨子云。 墨子云转身跪在林白凤面前,道:“孽徒墨子云拜见师娘。” 林白凤穿着孝衣,头戴白花,眼眶发红,脸颊数道泪痕,道:“当日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墨子云磕了一个头,道:“真不是弟子,但也是三日前回来的。” 林白凤皱眉,沙哑道:“三日前回来的?所有人都说你杀的,你去哪了?” 墨子云一五一十说了这三年发生的事。林白凤,看出端倪,“林媚娩没事抓你干嘛?伤你却不杀你,不符合她的性格。” “徒儿也不知道她心里怎想的。” “伤好了为何不赶紧回来?却赖在人家,不找机会跑吗?” 墨子云低头,道:“不是不敢跑,是不能跑?她这三年一直被人追杀,我不忍心看她被人杀害。” 林白风怒道:“不忍心,她就忍心屠杀宏华派吗?你知道你保护的是谁吗?暗影门尊主林媚娩,她会用你保护?你是不是傻?” 墨子云道:“这些弟子都知道,可是弟子真的不知道她······” “别忘了,她是魔,就因为你的不忍心才导致林媚娩有机可乘。” “她说过只要找到寒冰剑柄的下落不会杀任何人的,这是她做的承若。” 林白凤恨铁不成钢道:“承若?墨子云你以为你是谁,她会对你做出承若,真是好笑,我云山派怎会出了你袒护魔教的人!” “师娘可知道谁杀了师傅?” 林白凤转身便走,道:“谁?就是你心中想的人,别忘了,她这样做为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拎不清,你要是真的喜欢别露出来藏好了,不然最后吃苦的只有你。你就在这里呆着吧,面壁思过。” 地牢恢复了平静,墨子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惨笑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 林晓黎看着墨子云,道:“口中的你,是谁?可是林媚娩?”转而道“那天我······” 墨子云不去看他,道:“我知道,我没事的。” “对不起,那天是我太激动了,说了些出格的话。” “不必,你做的很好,师傅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的。” 林晓黎胸口一闷,道:“子云,我相信不是你杀的?只要你说是林媚娩杀的就可以出来了。我会向娘求情的。” 墨子云认认真真的看着林晓黎,道:“师傅生前不喜欢冤枉人,我现在不会自己出去而污蔑林媚娩的。还有师傅不是我杀的,却间接我害了他,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林晓黎点头,“我们回去后爹就着手查找宏华派的人,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在他们那得知林媚娩不是什么私生女。爹就猜到她可能是紧抓着寒冰剑不放的暗影门尊主林媚娩。既然你不愿意这么做便随你吧。” “查到是谁杀的吗?” 林晓黎摇头,“现场十分干净,爹死的很安祥,脖子上一道很深的伤口,一刀毙命。关键是有弟子看到那人的脸以为是你,看来是伪装很久的。直至现在也差不到底是谁杀了。” 墨子云点头,“三年多了,自然是很久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林媚娩可以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那假扮的人应该是林媚娩的人?或者是暗影门的人?不过是一样的。” 墨子云否认道:“不一样的,这三年来,暗影门一直在追杀林媚娩,我怀疑林媚娩应该与暗影门决裂了,不然不会派大量高手截杀。” 林晓黎摸摸下巴,道:“这件事,你跟娘说了吗?” 墨子云摇头,“怎么说,我走的时候,林媚娩连武功都不用,三年来都没有看过她动武,想来她的内伤也挺严重的,我不想她再遭师娘的围攻。” 林晓黎点头,“我也不会趟这趟浑水,看来这场讨伐是在所难免了,你是在这里还是出去为我爹的仇出一份力。” 墨子云疲惫的闭上眼睛,道:“师娘让我面壁思过。” “她让你思过是以为你喜欢上林媚娩了,虽说当年我和爹也是调侃过,但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嘴上打趣罢了。” 墨子云双唇紧闭,皱眉。 林晓黎看着他这幅神情,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 墨子云不语,依旧低着头。 林晓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安慰?是劝解?还是鼓励他?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自然没有立场评价对错。 随手丢出一把剑,道:“这个还给你,哪天想出去就出去吧。” 墨子云下意识接住,定眼一看,是他随身的软剑。“谢谢。”抚摸剑身,仿佛看到老朋友一般,满脸的欣喜。 林晓黎,摆摆手,离开这地牢,“不谢。” 第七十七章 林媚娩盘腿坐在床上,平心静气,感受着寒冰剑在她体内散发着阵阵寒气,冻着直哆嗦,感觉五脏六腑快要冻硬一般。上管紫苏贴心的为她披一件披风,手附在她的后背输送内力,林媚娩的身体随之暖和不少,身体也舒展了。睁开眼,看到浅笑的上管紫苏。 “寒冰剑还是还给你吧。” 上管紫苏摇头,“本就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双手不停,继续输送内力。 林媚娩拉紧披风,道:“这寒冰剑的剑气太强,我驾驭不了的。” “它能治你的病就好,一切有我呢。” 林媚娩不语,想到什么事情,道:“不如你教我如何运用?” 上管紫苏思忖片刻,林媚娩不能时时都在自己身边,万一出什么差错,自己后悔都来不及,教她也好,还能防身,她也可以放心。 她点头:“好,不过尊主要记住不可急于求成,到时再次走火入魔。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是救不了你的。”转而道:“寒冰剑要想平安的待在你的体内举要你自己心平气和,不可太过激动,心情可影响它的行为,每日调息片刻安抚它便可,要想召出寒冰剑只要将所有内力集中在手臂便可,不过·······”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的眼神道:“不过我的内力被寒冰剑化掉了不能召唤出寒冰剑了。” 上管紫苏道:“我可以为你输送内力。” 林媚娩阻止道:“就像现在这样?那是你的,我不要。除了内力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上管紫苏放下手,拢拢林媚娩有些凌乱的发丝,道:“有啊,与它神识合一,认你为主。不过从没听过寒冰剑认谁为住的先例呢,要不尊主试试。” 林媚娩自是知晓,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醒来的代价会如此之大。无茗消失了,武功没了,王家人的命真的就这么高贵吗?高贵到毁了他们的家,而他们就这样没有痛苦的死亡。 上管紫苏的手覆在林媚娩的手背上,温和道:“忘记我说什么了吗?情绪不可激动。” 林媚娩仰起头,死不承认,“你看错了,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是我眼花,今晚吃什么?烧鸡如何?” 林媚娩气鼓鼓道:“随便,还有刚才你分明是在敷衍,而且还太明显了,烧鸡要加辣。” 上管紫苏笑道:“好,加辣。再做一盘桂花糕,你最喜欢吃的。” 林媚娩自知刚才失礼,便矜持的点点头道:“好,你做事,我放心。” 上管紫苏心里柔软一角像是崩塌,还好,她还是愿意接受她对她的好。 林媚娩见她走后,放下披风,叠好放回衣柜里,上管紫苏的心意她怎会不知,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这层窗户纸若是捅破了,她们又该如何自处呢?就是外面的谣言也会伤得她体无完肤。 林媚娩糖在床上目光呆滞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墨子云怎么样了,是不是受流风连累四处流浪,还是洗去冤屈恢复云山派弟子的身份。娘亲是不是还在牢里吃苦,虽然没坐过牢,但是听说坐牢也是不错的,有免费的床可以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每日还有三餐准时送到,风华县令可不是昏官,说不定已经将娘放出来了。这么想想是不是她也应该尝尝其中滋味呢。 林媚娩不由把自己逗笑了,哪有人争抢的坐牢的。不多时,婢女拿着托盘放到桌上,低头道:“尊主,晚饭准备好了。” 林媚娩起身,“嗯,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恭敬站在一边,低头道:“奴婢叫红香。” 林媚娩坐在桌前,执起筷子,夹了块桂花糕,放到碗里,“来这里多久了?” 红香道:“三年。” 林媚娩咬了一口皱眉,太甜,“怪不得没见过你,你来这里都干什么?” 红香倒杯茶递到林媚娩嘴边,道:“本来是成为杀手的,可是小姐说奴婢没有天分便做着下人的活。” 林媚娩喝口茶,道:“下人的活?伺候那个姑娘?” 红香道:“没伺候什么姑娘,就是打扫尊主的房间罢了。” “你说的小姐?”林媚娩记得没有什么小姐,在这暗影门都是靠实力的,难道多年没回来,规矩也变了。 红香道:“自然就是上管紫苏小姐啊。”说的满脸崇拜。 “她对你很好?” 红香点头,道:“不会像其他姑娘那样为难婢女,反而十分客气的。” 林媚娩夹块鸡肉送到嘴里,眉头深锁,太闲,道:“她对你们倒是不错的。”对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红香看着她,问道:“是不好吃吗?这都是小姐特意准备的。” 林媚娩看着她,道:“你来我这里多长时间了?” 红香如实回答:“尊主被小姐抱回来的时候就伺候尊主了。” 林媚娩清清嗓子,道:“撤了吧,我饱了。” 红香低头整理餐具,退出房间,上管紫苏站在门后,刚好和她撞个正着,红香满脸惊恐的低着头,正要说话,便被上管紫苏制止,摆摆手示意她离开,自己看着林媚娩一举一动。心中疑惑甚多,她从来不会过问这些小事的。 上管紫苏转身走向老尊主的房间,撬开们,边看到老尊主闭目养神,道:“尊主她醒了。” 老尊主睁开清明的眼睛,随后有闭上,道:“多谢。” 上管紫苏知道这两个字包含什么意思,多谢她救她,告诉他现在安好。 “不去看看吗?” 老尊主摇摇头,“不见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好好辅佐她。” “老尊主真是说笑了,尊主不是三岁孩童,需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老尊主提醒道:“现在暗影门实力在减弱,还是出去多赚些钱养家吧。” “尊主难道忘了,所有人都出去养家了,只有那些有伤的,没武功的待在冥山,我是婢女啊,尊主莫不是忘了。” “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呢。” “不敢当。” 第七十八章 各大门派齐聚云山,来送黎清风一程,谁不知道黎清风早在七天前被安葬了。林晓黎只好轻言欢笑的招呼着客人,周旋在各个掌门之中。宏华派三年的整顿也算是恢复当初的模样,但还是心中窝火,认哪个门派惨遭没门不想复仇的,对林媚娩,对暗影门更是恨之入骨。这次说是吊唁实则是来商议讨伐之事的。原本云山派本身不是名门大派,但是掌门娶了武林盟主的女儿便不可同日而语的,这点谁都是清楚的。 林晓黎坐在主位上,道:“不是各位掌门师叔除了送先父一程还有何事?” 宏华派大弟子飞星恨率先站出来道:“贵派惨遭此劫就不想为父报仇吗?” 林晓黎拱手道:“我自当不会让先父白死的,只是现在还未查出是何人痛下杀手。” 白衣老人出声道:“武林盟主的追杀令都下了,还在这说没查出来?林掌门是跟我开玩笑么?” 林晓黎疑惑,道:“那只是个幌子罢了,现在只是到是暗影门做的。” 飞星恨一听到暗影门三个字是,咬牙切齿,“这就够了,还查什么查,暗影门没一个是好人。我放出去的细作查到现在暗影门杀手全部出去了,林媚娩也是废人一个,什么长老都被人杀了,根本没有高手在冥山,现在我们何不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林白凤提着着剑来到熙熙攘攘的大殿,道:“你们要是去攻打冥山我门云山派是不会出手的。” 白衣老人道:“这口气夫人是忍得下?” 林白凤看了一眼白衣老人,道:“忍不忍得下那是我们云山的事,自己的徒弟惨死不也是忍了三年么?” 白衣老人怒道:“毕竟是我一手养的徒弟,就这被她杀了,我不甘心。” 林白凤嘲讽道:“拉上我们还是为你们做垫背的看上有武林盟主做后台,我们自己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不用你们插手。” 林白凤走到林晓黎身边,林晓黎连忙起身给林白凤让座。剑扎在椅子旁,林晓黎站在林白凤旁边,看着下面鸦雀无声。 飞星恨起身道:“林前辈过然是女中豪杰,多谢当日的相助之恩。” 林白凤摆手道:“小事一桩,当时是先夫办成此事,与我无关,再说当时是被林媚娩迷惑在下令去找的,不过还好找到了。” 怎么听这句话都像是为林媚娩说话,飞星恨道:“现在我派的寒冰剑也丢失,不是贵派可有找回?” 林白凤皱眉,道:“抱歉,没有,只不过是贵派之物理应有贵派自己找回。” 飞醒恨道:“晚辈记得这是林掌门生前答应过。” 林白凤怒笑道:“飞星恨,看来我是对你客气了,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忘了当时是黎清风答应林媚娩的。何事答应过你。虽说他为人侠义,但不是人人可欺,谁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 飞醒恨羞愧的闭嘴,道:“是晚辈冲撞了,还请林前辈赎罪。” 林白凤道:“既然知道冲撞还不快滚,扰了先夫的清净。” 白衣老人看飞星恨败下阵来,脸红一阵白一阵,道:“黎夫人适可而止,他只是个晚辈。” 林白凤摸着剑柄,道:“也对,谁不知这段时间白衣老人可是跑宏华跑得紧呢。” 白衣老人撸撸山羊胡须道:“志同道合罢了,都是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其实我们面对的都是一个人,合作有什么不好?” 林白凤挑眉看着他道:“噢?各门各派都被你说动了?” 白衣老人哈哈哈大笑,“我们都是受过林媚娩的欺负,她可是时时刻刻都监视过我们所有人的,现在我们群起而攻之有何不可?” 林白凤道:“白衣老人不愧是巧舌如簧,那些监视的人都被你拔光了。” 白衣老人道:“不敢当,只是找机会全部除去了。” 林白风看着黑压压的人,大声道:“你们也是要讨伐?” “那是当然。” “像暗影门这样的魔教人人得而诛之。” “那魔女杀人不眨眼,徒手便挖了人的心脏。” “我们是为正义而战。” 林白凤握紧剑柄,道:“我云山不会乱杀一人,只想找出凶手,你们讨伐之事,我云山绝不参与,若是谁来劝说,犹如此杯。”闻言,便听见茶杯破碎的声音。 大殿瞬间安静,林白凤看了林晓黎一眼便回到内堂,林晓黎拱手目送母亲。 对着大殿所有人道:“各位掌门原道而来皆是为我父吊唁,现在也送完最后一程,想来我母亲的话大家也听明白了,这也是先父遗志,我等晚辈不可违背,客房已经打扫好了,还请休息吧,肉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众人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如此,灰头土脸的离开大殿。 林晓黎回到后殿看到母亲便道:“娘亲辛苦了。” “辛苦也没人理会,还吃力不讨好。” 林晓黎连忙蹲下为她捶腿道:“孩儿知道娘亲辛苦,谢谢娘亲。” “没什么,这些人就是看到暗影门现在式微才会如此。这场仗也是在所难免的。” “咱们这样明哲保身么?” “我也看不惯林媚娩的行事做派,但是为了那个兔崽子,老娘忍了。再说你爹不是不要我们报仇吗?何必枉下杀孽。” “你不是讨厌爹的那套说辞吗?” 林白凤爱怜摸摸林晓黎的头发道:“以前在怎么不听,现在这是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第七十九章 林白凤眯起狭长的丹凤眼道:“那飞星恨还真有几分本事能在冥山安插眼线。” 林晓黎点头,赞同道:“暗影门所有高手都在追杀林媚娩才有机可乘,要是在平时可是连只苍蝇飞不过去。” “还不是站着天时,谁让人家离风华小镇只有几里的路,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里看着呢。” “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子云。” 林白凤摆摆手,道:“暂时不要告诉他,要是他知道的话,定不会老老实实面壁思过的,等去冥山的时候再说。” “娘,不是爹不让我们报仇吗?我们还要去哪里干嘛?” 林白凤努不节制的拍下桌子,桌子应声倒地,桌腿粉碎,“他说不报就不报了吗?老娘咽不下这口气。当老娘是吃素的吗?” 林晓黎冷汗直流,心中不断埋怨老爹,干嘛娶个母老虎回来,还要受她的气,也就在你面前还能收敛点,可是你不在了,谁还能管住她!!! 林晓黎连忙顺毛,道:“娘,冷静冷静,事情还没查清出,现在发火有些早,先压压。” 林白凤看了一眼他,略微平静道:“以后做掌门千万不要想你爹一样,什么事都不争不抢的,也不要多管闲事,到头来吃力不讨好,还不一定有个好名声。” “爹在外的风评不是很好吗,那可是君子呢没有几人有此殊荣。” 林白凤冷笑,“还不是看在你外公是武林盟主的份上才给的,要不是你外公四处云游不理俗事,林媚娩也不会嚣张那么久。” 林晓黎一旁宽慰道:“娘,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外有暗影门,咱们内部也是少些勾心斗角,外公才会云游的。” “这一想也是如此,只是暗影门迟早也会告一段落,之后呢,又将如何。” 林晓黎想到什么道:“为何追杀流风啊?我们不是不知道谁是凶手吗?” “为娘就算跟你爹赌气回娘家心里还是有云山派的,你爹发生什么事我会全然不知吗?” “你知道?” 想到此事,林白凤一阵惆怅,说到底也是黎家的错,就算流风屠杀满门都不为过,但是她心里还是难过。林白凤摸摸林晓黎的头,道:“以后要是碰到流风躲着点走,有他在的地方,咱们能让路就让路,这是黎家欠他的,但是我们不欠暗影门的。” 林晓黎皱眉,道:“娘说的我都糊涂了,一边要杀他一边还要躲着他,明明是他······” 林白凤看着他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还记得以前你和你爹住的那个小院吗?” 林晓黎点头,“自然记得。” “这个小院原本是流风家的,是你爷爷硬生生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 林晓黎不敢置信,睁大眼睛,“什么?那是我爷爷抢的?怎么可能?” 林白凤料到会是这个表情,当时她听到也是如此,“说起来也不算抢,只是当时那天夜里,你爷爷喝醉了酒路过小院,那小院就是流风家的,就觉得装饰的不错想进去看看,你也知道,你爷爷的酒品极差,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那家丁出来阻止他,他一个习武之人,那家丁怎会是他的对手,出手三两下就失手打死了,你爷爷晃晃悠悠堂而皇之的走到大厅,那家的主人一看打死人了,便要报官,谁知你爷爷一听官府要来就不乐意,就杀了那家所有人,至此那个小院便成了黎家的。你爷爷就是流风的仇人,毕竟屠他满门的就是黎家,他要报仇也是无可厚非的。说起来也是黎家亏欠他的。” “可是,我爹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还债的是他呀?”林晓黎瘫坐在椅子上,眼眶通红。 林白凤擦干林晓黎眼角要流不流的泪水,道:“现在是不是他来报仇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些也是我的推测,要找到他才知道。” “万一她不承认呢?” 林白凤笑道:“暗影门虽说狡猾,诡计多端,但还是有一定信誉的,自己做过的事情承认,没有做过的也不会为了谁去背黑锅。不然谁会请他们杀人啊。” 林晓黎嘟囔道:“林媚娩还说了谎话骗取我爹的信任呢。” 林白凤恶狠狠的道:“只有林媚娩才这么无耻,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偏偏那个臭小子还喜欢她,不然我也想亲手宰了她。” “娘不怕刚刚说的话被其他门派听见,好歹也是咱家的丑事。” 林白凤端起白瓷茶杯喝起茶来,道:“这件事左右也会被人知道,怕什么,难道现在真的敢跟我作对?” 林晓黎心里泪流满面,娘这是哪来的自信啊!!!当真不怕被别的门派耻笑吗?他们可都在云山啊!!!林晓黎默默的退出偏殿,拿着食盒看看墨子云。 墨子云依旧看着窗外,听到脚步声也不没有回头,林晓黎象征的咳嗽几声,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给面子啊,我现在好歹也是一派掌门。” 墨子云道:“听外面吵吵闹闹的,来了不少客人吧。” 林晓黎放下食盒道:“这些是你爱吃的,今天确实来了不少无聊的人。” 墨子云终于看了一眼食盒道:“你没有钥匙吗?站在牢门外面。” 林晓黎撇撇嘴,道:“太麻烦,开完还得锁,不如不开。” “他们是来探口风的?”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林晓黎点头,“被我娘怼回去了,不过他们说林媚娩武功尽失,这事你可知道?” 墨子云摇头,“我竟不知道,看来这三年她也是无奈。” 林晓黎吐槽道:“就属她最是狡猾,骗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我也是佩服了。” 墨子云打开食盒,顿时潮湿的牢房充满菜香味,“我相信她有苦衷的,我在身边三年也算是了解她,她不是随便无原因屠杀门派,抢夺别人的东西的人。” 林晓黎看着他道:“啧啧啧,你中她的毒还挺深的。”转而道:“不管是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做出这样的事了,你还是离她远点,对你也是极好的。” “这是我亲眼所见,这三年也是从来没有出过家门一步,安安静静的待在客房,什么伤天害理的是都没做。” 林晓黎摸摸下巴,“客房?怎么不是主卧?你不是说她受伤了吗?当然没时间做啦。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想想她对你做了什么,嗯?” 墨子云不语,拿起筷子安静的吃起菜来。 第八十章 林媚娩无聊的坐在摆弄着一缕秀发,看着镜子的披头散发的自己,“不知道普通人是怎样挽头的?” 上管紫苏站在她身后,道:“尊主不管怎样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可是想换个发型?” 林为娩点头,“我挽过一次发髻,可是我手笨怎么都弄不好。” 上管紫苏拿起梳子,轻轻梳起来,她的头发恨柔顺,没有一根头发缠在一起不由深深羡慕,“尊主的头发越发的好了,不挽发髻也是极美的。” “流风回来了吗?” 上管紫苏点头,“嗯,回来了,我让他回去休息去了。我想他可能一个时辰之后才来。”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在自己的头上来回的弄,不一会就弄了一个好看的发髻,摸摸自己的头发,道:“很好看,流风不着急,不用催的,想来也是累坏了。” 上管紫苏不由冷笑,“呵,什么累坏了,就是懒,想在床上一辈子不起来才好呢。” 林媚娩拍拍她的手,道:“别这么说,所有人都很累的,要体谅的,不然不会服众的。” 上管紫苏撇撇嘴道:“我又不需要那些人对我三叩九拜,服众是不存在的。” 林媚娩摇头道:“即使没人跟我说,我也知道的,暗影门已经被你收服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媚娩看着镜子里的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的上管紫苏,笑道:“这暗影门在我走时冷清很多。” “他们都出去赚钱了,不然拿什么养你啊。” 林媚娩低眉浅笑,“说的好像我很能吃似的。” 上管紫苏看她笑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气,道:“不能吃,就是不好伺候。说是不爱吃甜的,还要时刻备着桂花糕,说是不爱喝水,还要时刻备着雨前龙井,说是不爱吃荤的,每餐还要准备一份鸡肉。” “怎么,不愿意了,你可是前几天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会在我身边的,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上管紫苏蹲在她身边,仰望着林媚娩道:“没嫌弃,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上管紫苏双手拄着下巴,道:“尊主,你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要你跟我一起走吗?” 林媚娩想起当时上管紫苏疯狂的拽着她的衣服的狰狞的模样,道:“我以为你疯了。” 上管紫苏摇头,看着她嗤笑道:“才不是,因为我知道老尊主一定会惩罚你,但是我是罪魁祸首,不想连累你的,就想着我们一走离开那个你最想离开的地方。”但你还是顶罪了。 林媚娩起身看向窗外的走廊,道:“我是想过离开,但不是那样狼狈的走,我师傅还会找到我的。”就像风华小镇那样。 上管紫苏拽着她的衣袖道:“现在没人回阻止你了,那还会离开吗?” 林媚娩摇头,“天下之大,早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走到哪里都是祸害,还不如在这里混吃等死呢。” 上管紫苏心疼道:“你很好,就算全天下人不要你,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林媚娩微微一笑,这样的话,她每天都会讲个几遍,刚开始还会不自在,现在讲多了反而习惯了。 上管紫苏听到脚步声便对林媚娩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林媚娩点头,“赶快去吧,别耽误大事。” 上管紫苏会心一笑道:“不会的,你好好休息吧。” 林媚娩点头,上管紫苏退出房间,流风恰好到达门口,上管紫苏堵住他,道:“我有事跟你说。" 上管紫苏率先走到她的房间,流风随后跟上,关上房门。垂首站在不远处。 “你有什么事,说吧。” 流风犹豫片刻,道:“这是尊主的私事。” 上管紫苏瞬间站在流风面前道:“私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夫人从大牢里放出来了。” “这是好事,还有么?” “宏华派已经东山再起,打算联合各个门派攻打冥山。” 上管紫苏坐到床上,“他们还真是会找机会呢,宏华派现在的掌门是谁?” “上任掌门的大弟子飞星恨。” 上管紫苏把玩着梳子道:“飞星恨?看来也是一个小人物,不过能用三年时间重建宏华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各个门派的探子还剩多少了?” “都没有了。” “呵,安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人连根拔起了,这暗影门一手遮天的世界要结束了。” 流风略有不悦,道:“尊主从来没有要统一江湖。” 上管紫苏赞同的点头,道:“是啊,插了暗桩没起任何作用,也是第一人了。” 上管紫苏起身又道:“你说尊主是不是可爱了点,暗桩带的情报都是各门派的八卦趣事,哈哈。实在是有意思。” 流风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的说不出话来。 上管紫苏调笑道:“怎么,我这么说她,你不乐意啊?” 流风不知不觉退到门口,上管紫苏察觉他的意图,戏谑道:“离我这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流风闻风不动,后背抵住门,道:“小姐要是没有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上管紫苏道:“待会见到尊主挑开心的说,不开心的不要说,免得她心里堵得慌。” 流风抱拳连连称是,上管紫苏大发善心的摆摆手,道:“走吧。” 流风飞快的离开上管紫苏的屋子。 “我也只能调戏调戏流风,还没有胆子调戏尊主,真是窝囊。”上管紫苏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头。 流风站在林媚娩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道:“我知道了,夫人没事就好,没有什么大刑吧?” 流风摇头,“县令对夫人还算客气,没有半点亏待夫人。” “那就好,黎清风是你动手的?” 流风点头,“没错,是我杀的。” 林媚娩看着流风道:“我不是不让你杀人吗?” 流风冷笑道:“就凭你可以屠杀王家,为何我就不能杀黎清风一人。” 林媚娩声音一沉:“你说什么。”这件事她怎会知道? 四目相对,流风毫不退缩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只不过气不过,我是报仇雪恨,又哪里碍着尊主的眼了。” 这是流风第一次横林媚娩,心里直突突。林媚娩不断地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冷静不了。 “我不是说过找到寒冰剑吗?” “尊主是说过,属下找了三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还要每天看到仇人的脸色。” 林媚娩闭上淡蓝的眼睛道:“此事是我不对,不该强人所难,黎清风如今已死,云山派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注意,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实在逃不过就假死。后面的事我顶着就是。” 流风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假死?这个想法都会想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叛逃的事,你说的?”林媚娩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口,她实在想不出除了眼前的人,谁还知道此事,她只不过说了一次而已,追杀了三年,要不是墨子云现在恐怕都不在人世了。 “没有。” 林媚娩头痛的揉揉太阳穴,道:“你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你了。” 部署 上管紫苏连夜通知所有杀手保护冥山,而自己有来到老尊主的房间,深施一礼道:“属下拜见老尊主。” 老尊主白发披散在身后,起身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道:“你想干什么?” 上管紫苏道:“熟悉阿莱护送尊主暂时离开冥山。” 老尊主皱眉道:“各大门派要围攻暗影门?” 上管紫苏道:“没错,还请尊主赶快收拾好衣服随小尊主离开,等这里安全了,再回来。” 老尊主拍下床,道:“胡闹,这暗影门几十年的基业,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我怎会忍心离开。我不走。” 老尊主躺下继续睡觉,道:“别想打昏我,还有护好林媚娩,这里得有人坐镇。” 老尊主说的没错,是要有人坐镇,但不能是一个七八十岁,鹤发老人。上管紫苏悄咪咪的来到床边,一手点上他的昏睡穴,一手在他后脖颈子拍了一掌,挥手叫人,道:“将老尊主带到风华小镇的林家小院。” 转身又来到林媚娩的房间,敢要偷偷地进去,发现林媚娩手中持灯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上管紫苏咧嘴笑道:“尊主这是在等谁啊?半夜不睡觉。” 林媚娩看向她,道:“老尊主被你带走了。” 上管紫苏点头,“是啊,早知道那么麻烦,当初就杀了他好了。” 林媚娩挑了挑灯芯道:“你是想把我们都送出吗?” 上管紫苏为自己倒杯茶,道:“有何不可?” 林媚娩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的,他们是冲着林媚娩和暗影门而来,你不是我暗影门的人,赶紧离开,省得拖累你。” 上管紫苏道:“话别说的这么绝呀,你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走啊,那有什么托不拖累的。”上管紫苏凑近她道:“不如你我一起,如何?谁也不拖累。” 林媚娩道:“不如何。” 上管紫苏道:“我留在这里怎样?” 林媚娩不去看她,道:“不怎样。你走。” 上管紫苏撇撇嘴道:“干嘛呀,又开始凶我。这里没有我谁顶着住?都是你曾经的死对头呢。” 林媚娩潋媚,“就因为这样才不连累你。就当我欠你的今日我还给你。” 上管紫苏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说过,你不欠我的,从来没有。” 林媚娩甩开手,道:“我是这里的主人,暗影门在,我在。” 上管紫苏注视林媚娩认真的眼神,良久道:“既然你不走,我便陪着你。” 流风站在门外,看着屋内二人“含情脉脉”的目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捂住胸口,心道:“真没想到她们原来,原来······这也太少儿不宜了。都啥时候了,还在那抒情呢。” 流风恨君子的敲了敲门,二人回头看向门,林媚娩道:“进来。” 流风推开门,道:“所有人员都已召回。” 上管紫苏道:“抓紧时间做埋伏,将整个冥山围个水泄不通,你带一队人马砍些木头,搜罗些石头放在山顶和半山腰上。” 流风抱拳,道:“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看着流风离开,上管紫苏道:“这一次算是你我患难与共了。” 林媚娩淡漠看了一眼道:“老尊主那边怎样?” 上管紫苏自信道:“我办事,你放心。” 林媚娩嘴角一抽,她非常不放心好么。道:“就这么简单的部署了?” 上管紫苏邪魅一笑,“当然不是,他们在我们这差暗桩,我们的暗桩也也不是白被他们消灭的,做什么也要付出代价的。他们要想来这里也要很多时日的。” 林媚娩燃起其余的灯火道:“粮草的问题,你想过没有?即使我们不需要马,但是我门要吃粮食的。” 上管紫苏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这些日子可是赚了不少钱呢。” 林媚娩道:“红香要如何处置?” 上管紫苏道:“我知道你是最有办法的,就交给你了,这些日子怪无聊的。”上管紫苏碰碰林媚娩的睡衣道:“你说我们刚才说的话会不会让她听见了?” 林媚娩点头,道:“一字不落。” 上管紫苏佯装惊讶,“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呀?” 林媚娩好笑的看着她,道:“你说呢?”林媚娩若有若无的看着门口,道:“不然现在住起来严刑拷打一番?” 上管紫苏嘟着嘴道:“不好吧,咱们都是女孩子,这样的行为被别人知道会嫁不出的。” 上管紫苏拉住林媚娩的手,眼中笑意,嘴角上扬道:“要不我们投降吧?保命要紧啊?” 林媚娩思索片刻,点点头道:“主意不错,就这样吧。” 二人一拍即合,随即各回各家睡觉去了。 云山派弟子整齐待发,听着林晓黎的指令站在云山脚下。林白凤来到地牢。看着一脸惊恐的墨子云,道:“你去吗?” 墨子云道:“真的要去吗?” 林白凤道:“不是早就决定的吗?怎么现在想反悔?” 墨子云摇头,道:“弟子只是觉得现在出发有点不对。” 林白凤皱眉,“有何不对?” 墨子云起身道:“怎么说我们不是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的,为何要一起去围剿,咱们只是找到杀师傅的凶手而已,何必急着送死呢。” 林白凤道:“你以为老娘想啊!还不是因为你早点对她死心。” 墨子云道:“事项是让弟子看到她的真面目?” 林白凤一剑劈开牢门,拖起脏兮兮的墨子云,道:“老娘告诉你,要是林媚娩敢伤我云山派一人,我便屠了她整个暗影门。” 墨子云无奈道:“师娘这又是何必呢,我与她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姿势不必因为我而保护要杀她的人。” 林白凤道:“小子,你更要快点清醒了,她这样的人不值得。走。” 锄奸 林媚娩坐在椅子上,手臂倚着太阳穴,拄着桌上,闭上眼假寐,红香站在一旁为她摇扇乘凉,丝丝地凉风鼓动着林媚娩淡紫色的纱裙和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林媚娩的眼皮动了动,慵懒的说道:“红香,你可知这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扰人清梦。” 红香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道:“尊主可真是武功盖世呢,奴婢不曾听到有什么动静。” 林媚娩惊讶道:“哦?是吗?难道本尊的内力回来了。” 红香道:“奴婢恭喜尊主,贺喜尊主。” 林媚娩浅笑,“本尊听这声音很近呢,像是从你身上发出的。” 红香慌张的跪在地上,道:“女婢知错,女婢知错。” 林媚娩睁开眼睛,直视红香的眼睛道:“本尊与上管小姐的议事可都听到啦?” 红香心虚的低头,不敢看林媚娩的眼睛道:“尊主,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直视恰巧路过,恰巧路过。什么也没听到。” 林媚娩温柔的将她扶起,道:“你可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红香点头,“都是,都是杀手。” “什么人可成为杀手吗?” 红香头低得更低了,道:“武学天分极高的。” 林媚娩看向红香的侧脸道:“心够狠的。” 红香心里颤抖,不知道林媚娩的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只好尴尬的笑道:“尊主说的是。” 林媚娩指尖碰碰茶杯,亲自为红香倒杯茶,道:“红香恐怕不知道,这是暗影门的总部,四周可是很多眼睛在看着你,看着我,不管你做的多隐秘,你的消息也不会放出去的,即便外人知道的,也是假的。” 红香心中不由一沉,双手颤抖的接过茶杯,道:“奴婢对尊主可是忠心耿耿,断不会与外界来往的。” 林媚娩遮袖轻笑,“干嘛这么害怕,本尊是跟你提个醒,不要随意东张西望,现在暗影门不是本尊做主,出了事,本尊也是保不了你的性命的。” 红香疑惑的看着茶杯,道:“这茶?” 林媚娩道:“快些喝吧,这茶里没毒的,只是看你在本尊身边辛苦罢了,若是不喝,倒了便是。” 红香连忙否认,“不是的,奴婢这就喝。”说着一口喝完整杯冒着热气的茶。 林媚娩心情极好的提醒道:“忘记告诉你了你喝的那杯茶里我加了点东西。” 红香不可置信,一脸惶恐,“尊主这是做什么?奴婢,奴婢······” 林媚娩摆摆手道:“本尊不是在这听你表忠心的,你放心本尊不会问你任何问题。”林媚娩俯身看着红香一脸惊恐,道:“本尊会在最恰当的时间让你消失在众人面前。” 红香伸手抓住林媚娩的裙摆,低声求饶道:“尊主,尊主,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尊主,您要相信我。” 林媚娩扯下她的手,淡漠的道:“相信你?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是谁?自诩名门正派去干奸细,好一个名门正派,真让本尊刮目相看啊。” 红香吓的直哭,不停地磕头,道:“尊主,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呀?呜呜呜!” 林媚娩厌恶的看着卑微的红香,道:“昨日可是飞鸽传书。”优雅的从胸口拿出一个小纸条,看了眼道:“嗯,写的不错,林媚娩要投降,被发现。很简洁。” 红香不死心的问道:“尊主为何会认为这是奴婢的字?奴婢不会写字的。” 林媚娩看着泪眼汪汪的人,有点不忍心,但有什么办法呢,她一直以来就不是一个善良之人,便道:“因为你写的时候上管紫苏在你身后一直看你写啊,还有你写的东西都被截下了,他们什么消息没有得到。”林媚娩扬扬手中的字条。 红香摇摇头,闭上眼睛,林媚娩知道红香的内心正在崩溃的边缘,于是又道:“红香,所有的事情你都做的很好,就是······”她的指尖点点红香的头道:“就是你没有脑子,暗影门不是什么都可以出去的。” 红香颓丧的闭上眼睛道:“既然尊主发现了,那要如何处置我?” 林媚娩依旧淡笑,但说出的话去让人浑身一震,“处置吗,我还没想好,将你变成残废也是不错的,等到各门派来的时候,就是你登场的时候了,不要让我失望哦。” 不知何时,上管紫苏站在林媚娩身边,看着恐吓小姑娘的行径,不由唇角上扬。上管紫苏为她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裙,林媚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道:“你怎么来了?” 贴心的系好衣带,道:“猜到你要用人,我便赶来了。” “这种事,交给流风处理就好,你不用忙别的事情吗?” 上管紫苏浅笑,“自然是有的,你的事就是我要忙的事啊。” 林媚娩道:“贫嘴,当年怎么没发现。” 上管紫苏低声说道:“若是被你发现了,我哪会现在站在这里啊。” 上管紫苏摆摆手,辩友几个黑衣人将红香拖出去,上管紫苏命令道:“将她看牢了,别让她死了。” 几个黑衣人便迅速突出林媚娩的卧室。她的卧室依旧简陋,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立柜整齐摆放着几件淡紫色的衣裙,床边是一个红木的梳妆台,基本上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上管紫苏叹口气道:“尊主以后出去在街上买鞋古玩字画什么的,装饰一下自己的房间。” “我不喜欢。” “我喜欢,你要是没钱我给你买,好不好?” 林媚娩摇头道:“这样也很好,没有地方可以藏人,倒也安全。” 上管紫苏正色道:“听说云华派也会来。” 林媚娩点头,“我已经猜到了,流风杀了人,必然不会放过暗影门的。” 上管紫苏道:“墨子云也会来。” 林媚娩倒茶的手一顿,很快恢复,道:“我让流风装作他的样子杀了他师傅,我还故意打伤他,心里自是忿忿不平,讨伐也是情理之中的。” 上管紫苏道:“尊主不知道流风为何杀黎清风吗?” 林媚娩喝口茶,道:“流风不是做事冲动的人,有果自有因,想来也是家仇。” 上管紫苏道:“尊主还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云山这次来也不会占多少便宜。” 林媚娩道:“流风的事虽说他是受害者,但在那些人眼里,依旧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上管紫苏嗤之以鼻,“没错,这次定他们有来无回。” 讨伐 林媚娩站在冥山山顶,看着山底乌压压的人,上管紫苏摆摆手,不多时,一块又一块石头从半山腰滑落,紧接着是用竹子做的长长的飞箭袭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几百人瞬间损失过半。林媚娩皱着眉看着那些死伤的人。 上管紫苏道:“心疼了?” 林媚娩摇头,“人数不对,看来大部队还在上脚下,这些只是探路罢了。” 上管紫苏安慰道:“无妨,来多少我杀多少,不会伤到你的。” 正直深秋,林媚娩紧紧搭在肩上的披风道:“师傅这些日子没闹出来吧?” 上管紫苏道:“没,他还没有睡醒呢,每天给他喝安眠药,这场不仗打完,我是不会放他出来的,身边也安排好人,不会有危险的。”上管紫苏看一眼身边的人道:“倒是你,不想加入就不要来。” 林媚娩摇头道:“这是我唯一能为暗影门做的事了,告诉他们,打不过不要恋战,撤回。” 上管紫苏轻笑:“尊主在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暗影门的人,莫要长他人志气没自己威风。我们一定会赢的。” 林媚娩依旧注视着前方,不知为何,她这几天总是心慌,特别是现在心慌得厉害,无端的有些害怕。再看底下密密麻麻的人,不自觉的头皮发麻。 上管紫苏突然握住林媚娩的手。顿时周身轻盈,林媚娩皱眉道:“你干什么?” 上管紫苏咧嘴没心没肺的笑道:“当然是给你驱寒了。难道寒冰剑的寒气你能受得住。” 林媚娩低垂遮眼,道:“你输的内力多了。” 上管紫苏道:“无妨,我不在尊主身边可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在被人追着打了。” 林媚娩看着远处的人个个举着家旗矗立在山顶四周,林媚娩一愣,看来这场仗,他们败了。上管紫苏看出她的心思,道:“这不过第一轮而已,拼武功的话,他们必败。” 林媚娩坚定的点点头,道:“我们练的本就是杀人的武功。” 宏华派打头阵,指着林媚娩道:“你就是暗影门尊主林媚娩?” 林媚娩用力挣开上管紫苏抓住的手但怎么也挣不开,只好放弃。看着远方的少年,道:“我就是?你是哪位?” 飞星恨气绝,道:“我就是被你没门的宏华派掌门飞星恨。” 林媚娩记得但是宏华派的人被她斩杀,怎么会有飞星恨这号人,难道当是下山历练,不在现场。 林媚娩道:“那是来报仇的?” 飞星恨道:“不错,还有取回寒冰剑。” 林媚娩轻笑,道:“有本事你就拿。”转头对向四周的人,大声道:“本尊想来恩怨分明,没有做的事情,本尊亦不会承认,不够若是有打着正义的旗号来我暗影门屠杀我门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听到林媚娩这句话,不少门派纷纷交头接耳,但是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也有失体面,当即没有一个门派退出。林媚娩点点头,很好。 人群中,林媚娩便发现云山派的人,林晓黎一身白衣,手提佩剑站在最前方,旁边两位一男一女。 上管紫苏自然也看到云山派的方向,看着他们,跟林媚娩解释道:“黎清风生前有一子叫林晓黎,就是站在前边的,旁边那个夫人是黎清风的夫人,武林盟主的女儿林白凤,那个男子你是认识的。” 林媚娩对着林晓黎深行一礼,不由惊坏在场所有人。只听林媚娩道:“当日有所欺骗还请林掌门莫怪。” 林晓黎一惊,没想到林媚娩真的是暗影门的掌门,当时还跟爹打趣说这林姑娘不会是暗影门的人呢。没想到一语成真。在看看旁边两位的表情竟不意外,林晓黎低头对这两人道:“你们知道林媚娩是暗影门的掌门?”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墨子云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师兄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呢?” 林晓黎特别想扶额擦汗,什么叫早知道,他什么都不是道好么,早知道她是尊主,就不会背后调侃她了。 林晓黎还礼道:“没事,没事,我们今天来是找流风的?问点事情。” 林媚娩了然,看了一眼上管紫苏,不多时流风便从人群中走来,单膝跪地,对着林媚娩道:“属下拜见尊主。” 林媚娩示意他起身,道:“林掌门有事相问,定要知无不言。" 流风点头,起身转向云山派。 林晓黎道:“阁下就是流风?”云山派所有人都不曾见过流风的真面目,却相处三年之久,想想后背就冒冷汗。 流风点头,道:“不错。” 林晓黎问道:“我爹是不是你杀的?” 众人一惊,这人脑子没毛病吧?竟然会问这么,白痴的话,至有傻子才会回答吧。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流风是暗影门的人,撒谎也是没有必要的。 流风大方的承认道:“对,是我一剑穿心,但是用的就是我手中的这把剑。”说着举起手中沾满血渍的利剑。 林晓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助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山顶的两人,一旁的墨子云米奇眼看着一身淡紫的林媚娩。 林晓黎见林白凤没有收到自己的求助信号,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道:“你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不是谁都会忍受自己的父亲死在面前,杀人凶手就在眼前而无动于衷的。 流风淡漠道:“你想为父报仇?” 林晓黎握紧手中的剑柄,道:“我爹临终前说不要找你报仇,不是报仇,所以·····” 流风不禁皱眉,流清风的遗言竟是帮他说话,不,他不信。 林晓黎低着头道:“所以,我来这里只是想确认是不是你杀了我爹,是不是应该去我爹的坟前上柱香,毕竟不是我爹的错。” 流风在众目睽睽的笑了,眼角遗落一滴泪,“哈哈哈,怎么,林掌门是要我在你爹面前忏悔吗?上香,林掌门真是天真。” 上香?他黎家人怎么没去他家上柱香磕个头,说一句“我错了呢”,凭什么要他去。 林晓黎道:“我爹是无辜的。” “无辜?难道我家人就不无辜吗?要不是我在舅舅家早就成你爷爷的刀下亡魂了。你说谁是最无辜的?”流风怒瞪林媚黎。 林白风回眸便看到林晓黎低着头,见自己孩子被欺负,护在身后,对着流风道:“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流风反手指了指自己。道:“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想杀我?孩子?当时我也不过几岁,就要饱受失去双亲的痛苦,这些都是你们云山派给我的,我对你们有做了什么?我至不过杀他一人罢了,而你们呢?却屠我满门!” 林白凤自知理亏道:“当时晓黎还没有出生,我也没有嫁进来。” 流风道:“所以我才没有杀了你们。现在你们都知道了,还想怎样?” 林媚娩看着流风的背影道:“回来吧,都过去了。” 流风闻言,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上面的人,点点头便退出人群中去。 林媚娩道:“流风的事是他的私事,本尊不便管,但暗影门的人也不是随便欺负的。” 墨子云走上前,努力的想看清林媚娩的脸道:“那我呢?” 林媚娩道:“你想怎样?” 墨子云道:“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亏欠吗?” 林媚娩转头不去看他,道:“有何亏欠?本尊与你毫无关系。” 上管紫苏拉拉林媚娩衣袖道:“尊主说的有点绝情了。” 林媚娩小声说道:“我与他本就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感情。” 晾在一边的飞星恨着急,这还能不能打了,这要一笔一笔的算账呢,得算到啥时候啊?便道:“寒冰剑到底还不还?” 林媚娩长袖一挥,道:“不还。有本事你来抢。” 不知道是谁先动得手,很快便乱作一团,大打出手。不少人冲上山顶,但都被内力弹回来了。 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道:“来的都是高手呢。” 林媚娩道:“不去帮忙吗?” 上管紫苏依旧握住林媚娩的手,道:“我不是一直在帮吗。” 林媚娩看看紧握的手道:“这样会消耗你的真气的。” 上管紫苏温柔的说道:“以后你还我就是了,再者。”上管紫苏附在林媚娩的耳边说了几句。 林媚娩有些嫌弃的道:“不可能。” 上管紫苏松开手,拥住她,努力的闻林媚娩的身上散发的方向,闭着眼睛,道:“若是我活着回来,你可愿意听听我心底最想对你说的话?” 林媚娩垂着手道:“不愿意。” 上管紫苏低低嗤笑,“尊主就不能骗骗我吗?” 林媚娩潋媚,“不能。” 上管紫苏轻轻推开她,面带笑容对着她飞向战场。林媚娩自始至终都是静静的看着,看着。 恩恩怨怨随风散 林媚娩干看着半山腰的状况,刚要下去就被人拉住,林媚娩回头,看见一身白衣站在身后,墨子云用力一扯,林媚娩不由自主的扑在他的怀里,林媚娩脸顿时红了起来,迅速挣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子云看着我自己的手道:“我还以为林尊主知道呢?” 林媚娩转身不去看他,道:“本尊没空看你发神经。” 墨子云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递到林媚娩面前,柔声道:“我这次来给你带的。” 林媚娩看一眼拿在手里,打开看到几块桂花糕,林媚娩吃了一块,道:“还是原先的味道。” 这是山顶又上来百号人,团团围住他们二人。 林媚娩一怔,将桂花糕捏在手里,道:“找死。”说着指尖一动,催动银丝将人个个打伤,墨子云拔剑相向。 银丝缠住剑刃,那些人见林媚娩轻易制服,便道:“还不把寒冰剑交出来。” 林媚娩冷笑,道:“是不是本尊交出寒冰剑,你们就会撤退?” 上管紫苏一边厮杀一边关注林媚娩那边的动向,见她被包围,便不顾安慰的跑到山顶,与她对阵的人有怎会不知她的意图,便一直阻止她的动作,上管紫苏内心不断焦急,出手也越发的阴狠。 林媚娩看着暗影门的杀手不断的挂彩,心里不是个滋味,这场战争本就毫无意义,为何还要无端的增添这些杀戮。林媚娩收回银丝,想刚才对着所有人说的话,闭上眼睛与神志与寒冰剑合二为一,不多时手中的握着一柄充满寒气的七寸长剑,林媚娩睁开眼睛,瞳孔也有冰蓝色变成了深蓝色。林媚娩将寒冰剑横在众人中央,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寒冰剑。”说着还没等所有人惊呼,林媚娩将剑一挥,所有人皆被剑气震到山脚下,墨子云只是倒退了几步,捂住胸口,道:“林媚娩,放下寒冰剑。” 林媚娩亲手将剑抵在墨子云的肩上,道:“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命令我。” 墨子云吐口鲜血,道:“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林媚娩拿开剑向山腰走去,道:“本尊不想听说你说废话,以前的事还是忘记好,你我之间本就是陌生人。” 墨子云看着林媚娩离开的身影,不由惨笑,“好一句陌生人,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媚娩顿了一下还是向前走,不论看到什么人,剑一挥,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面露喜悦,奈何这几个人缠她缠的紧,一时抽不开身,林媚娩自是看到上管紫苏的情况,便催动寒冰剑替她解围。 上管紫苏来到林媚娩的身边担忧道:“怎会如此鲁莽?有没有受伤?” 见一人有偷袭,林媚娩动动指尖摸了那人的脖子。林媚娩含笑的摇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看到林媚娩担忧的眼神,上管紫苏觉得为她死都值得了,不由呵呵傻笑,“我哪有事,尊主知道我皮糙肉厚吗。内力用的适应吗?” 林媚娩点头,“还好。” 上管紫苏道:“不够的话要跟我说,我还有很多的。” 林媚娩皱眉,“贫嘴,快点解决眼前。” 上管紫苏点头,这次她起杀心了,没想到这些人会逼林媚娩召出寒冰剑,看来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 林媚娩手起剑落,寒冰剑的银白的剑身早已被鲜血染成红色。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林媚娩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睛,只好退到静心湖休息片刻,上管紫苏收起剑扶着她。 林媚娩道:“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被拖死在这的。” 上管紫苏看了一眼各大门派的情况,道:“他们不比我们好多少,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林媚娩拄着剑不让自己倒下,道:“我没事,就是好久没杀人了。” 不多时,正派人士有围了上来,这次带头的却是让林媚娩意想不到的人,墨子云。 上管紫苏看到他的脸顿时暴怒,道:“墨子云你是人吗?竟然围攻尊主!” 墨子云眼神一凛,剑指着林媚娩道:“我本正派惩奸除恶,天经地义。” 上管紫苏怒火胸中烧,要不是林媚娩拦着,墨子云这种行径早就是她的剑下亡魂了。 林媚娩惨白的脸没有一血色,眼神也没有平时的冰冷,有些虚弱道:“你要杀我?” 墨子云不忍心看到林媚娩的惨样,不由转头,不语。 上管紫苏道:“墨子云谁来围剿她我不会说什么,就是你不行,你知道她为你做了什么吗?” 林媚娩一把拦住上管紫苏摇摇头道:“紫苏不要。” 上管紫苏不去看她,道:“还记得三年吗?她为了保你门中所有人,不惜和流风翻脸,只是为你当时的一个承若,三年来,你以为一直都是保护她,你错了,要不是她这三年来无数次的阻止流风的刺杀,她会走火入魔吗,直至现在还要承受失去武功,每日都要忍受寒气入体的痛苦,本来只要好好修养就没事的,没事的。” 林媚娩拍拍上管紫苏的肩膀,道:“不要说了。” 上管紫苏泪流满面,道:“明明你为他命都快不要了,他却要杀你。” 林媚娩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子云震惊了,她原来做了这么多,为何不说出来,看着林媚娩满脸血渍的她,颤声道:“为何不告诉我?” 林媚娩看着墨子云道:“我做的这些事我自己都忘记了,要怎么告诉你啊。” 上管紫苏道:“尊主一生只为两人拼过命,一个是夫人,另一个是你。” 林媚娩疲惫的闭上眼睛,五脏六腑不断翻滚,但她还要表现的镇定自若,无情的雨水冲刷这林媚娩身上的血渍,连带着冲走了林媚娩眼角的泪。脑海中像是看到无茗明亮的笑脸,看到无茗,她说道:“无茗,我想去你那边,你带我走好不好?” 无茗依旧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离她越来越远。 林媚娩睁开眼,对着所有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林媚娩看到所有的杀手都死了,只剩下她和上管紫苏,名门正派将她二人团团围住,只是人群中没看到云山派的人,只有墨子云呆呆的看着林媚娩。 飞星恨提剑指着林媚娩道:“你可知错?”不多时便从人群中走来三个人,林媚娩定眼一看,是红香和她的堂妹们。 王氏姐妹害怕的躲在红香的身后,眼睛警惕看着林媚娩,那张脸她们到死都会记得的。 王氏姐妹指着林媚娩道:“就是她杀了我的父母和外公。” 红香道:“她为何杀你家的人?” 林媚娩皱眉的看着她三人,心中疑惑,她们俩怎会出现在这里?有人带来的?那娘亲会不会也来这里了。上管紫苏握住林媚娩的手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林媚娩会意,点点头。 林媚娩全程都在看戏一般,丝毫没把自己当做主角一般,平静的听完她们姐妹俩讲的故事。飞星恨气愤道:“世间怎么会有你种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林媚娩平静的道:“说我杀了人,你可有证据?” 当下就有人不乐意了,“现在神气什么,暗影门都没了。证据不是早被你毁了么,哪有什么证据” “就是,就是,还以为自己是掌门呢。”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就一个杀手,故作清高,谁知道手里有多少人命。” “连云山派的人都不放过,人家可是正人君子,真是的。” “莫不是想换个身份在这世上活着,那也去不掉内心的肮脏。'' “听说云山的墨子云跟流媚娩生活了三年呢,会不会早就将墨子云拿下了,毕竟林媚娩长得也不赖。” 上管紫苏非常愤怒,要不是林媚娩一直拉着她的手,早就杀了他们,哪还有人在她面前碎嘴,有些不解的看着林媚娩。 林媚娩对着众人道:“我派向来快意恩仇,他家的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化掉的,这是我的家事,你们难道也要插手?” 飞星恨道:“闹出人命进了官府还是家事,你的家事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林媚娩不想逞口舌之快,便对红香道:“我们又见面了,还好吧?” 红香浑身一震,很想脱离林媚娩的视线,林媚娩冷漠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哪家派来的?”眼神看着飞星恨,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但也要象征的询问,这些年她是没敢什么好事,但灭门只是干过一次。 红香瑟瑟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媚我那点点头,道:“好,既然你不说,那就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吧。” 说着,指尖轻轻一捏,红香的头便被银丝切了下来,没有人发现林媚娩是怎么办到的。众人皆是哗然。林媚娩看着手中的寒冰剑将它举起,眼里空洞,上管紫苏一惊,握住林媚娩的双肩,道:“尊主,你要干什么,放下剑。” 林媚娩惨笑道:“紫苏,我活着真的很累,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为我做的面条。” 上管紫苏慌张的道:“好,我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把剑放下。我答应你,乖。” 众人将手中剑举起,警惕的看着林媚娩,心中不由一震,没想到她这是自杀。 一边墨子云飞块跑到林媚娩的身边,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冲动。” 林媚娩看一眼上管紫苏,对着飞星恨道:“当年灭门的是我,与旁人无关,不要再伤害我暗影门的人。” 飞星恨点头,道:“寒冰剑是我派的宝物也要归还。”现在暗影门落得这样下场,也达到目的,还是不要赶尽杀绝。 上管紫苏道:“你要是死了,我不会替你收尸的。” 林媚娩笑道:“我知道你会的,谢谢你还一直陪着我。”转头看向墨子云,道:“我们互不相欠。”说着指尖一动,剑刃刺向自己的脖子,林媚娩倒在地上,看着黑蒙蒙的天,看到自己平生做的事,遇到的人,雨水打落在林媚娩的身上,她感到无比的清凉,终于都结束了。不用再受人世间的痛苦了,真好。林媚娩满足的闭上眼睛。手中依旧握着桂花糕。 墨子云颓废的跌坐在林媚娩的身边,想伸手抱住她的尸体,却被上管紫苏抢先,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正派看到这样的结果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剩下墨子云,看着林媚娩的尸体。上管紫苏起身,道:“够了,现在满意了,死了,死了。” 上管紫苏面目狰狞,道:“墨子云你到底想让她怎样?” 墨子云摇头,道:“我只是想看清自己的感情。” 上管紫苏道:“看清了,她死了,你满意了。” 墨子云不语,抢过林媚娩的尸体,抱到静心湖湖边,拿起手帕,温柔的擦起林媚娩的手,和脸。道:“我一直以为她讨厌我的,她也这么说的,没想到爱我入骨。” “得到这个结果有什么用,一切都结束了。”上管紫苏望望见晴的天空道。 墨子云拿起手中的佩剑,道:“你在那边很孤单吧,我来陪你可好,凡间我们不能在一起,那到地府,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吗?你能等等我吗?”说着自刎在林媚娩的身边。 成仙成神亦成魔 冰封山顶 无茗依旧安静的躺在冰棺中,额头发出点点星光,若隐若现。无茗艰难的睁开眼睛,不,准确的说是林媚娩,看看头顶的天空,记忆的潮水入海啸般袭来。脑海中多了很多不是她自己的记忆,林媚娩痛苦的抱住脑袋,画面不断地涌进她的视线。过了一会,林媚娩疲惫的躺在冰棺里。她知道了她的痛苦,也知道了那个男子,梦中的男子。林媚娩努力想起那个男子的模样,竟有些熟悉,仔细一想,那不是墨子云吗。林媚娩起身跳出冰棺,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习惯性的皱眉,不应该呀,不是还有个镜子吗,叫什么明月的,哪去了。 听见空中发出闷雷的响声,林媚娩猛地抬头,便看见数道天雷向她袭来,无论她逃到哪里,天雷就追到哪里。令她避无可避,林媚娩生气的指着天雷道:“既然这么想劈我,那就尽管来吧,别劈歪了。”说完直挺挺的站在冰棺旁等着天雷。 数道天雷砸向她,林媚娩脑海中不断闪过,她刚醒,就遭雷劈,有她倒霉的吗?还有么?出来认识下交个朋友。 林媚娩筋疲力尽的承受了一百道天雷,天雷撤去,林媚娩的身体从内而外发出阵阵白光,双脚逐渐离地。空中不断飞来喜鹊在她身边飞来飞去,顿时百鸟鸣叫,林媚娩努力的控制好至极平衡力,逐渐飞向天去,她明白她成仙了。既然程序都做完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看看她死前的还牵挂的人呢。 林媚娩向地面坠去,很快便落到冰封山上,看着这里一成不变的白色,不由眯起眼睛,飞快的离开这里。山脚下景色如春,枯黄的树枝发出嫩绿的枝丫,路边青青草坪,与冰峰山顶形成极大的反差。林媚娩奇怪,她不是在秋末死的么,现在怎会是春天呢。一路没有一个人,只好凭着记忆向南走去。越往南走越是繁华,林媚娩拦阻一个青年问道:“请问风华小镇怎么走吗?” 那青年看她长得美,笑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我怎么不知道有风华小镇的名字呢。” 林媚娩道:“多谢小哥了。那知道冥山乱葬岗怎么走么?” 青年道:“乱葬岗?怎么也要想西北方向走个五百里吧。” 林媚娩笑了笑,“多谢小哥。” 林媚娩此事刚刚飞升成仙,对自己的身份还不适应,依旧自己徒步行走,走了几天才来到乱葬岗。入眼便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堆,一点没有她熟悉的样子。这时,从土里钻出出一个老头,恭恭敬敬对林媚娩道:“小仙冥山土地拜见上仙。” 林媚娩听见声音回头,看到土地道:“你在叫我?” 土地点点头道:“是啊,上仙还不知道,您已飞升为上仙了,恭喜恭喜啊。” 林媚娩道:“我想知道冥山乱葬岗在哪里?” 土地道:“这不是在您脚下吗?” 林媚娩看着土地,道:“我死了多少年了?” 土地疑惑她死多少年他怎会知道,但也说道:“这个,小仙不知,不过小仙知道这里一年前发生过惨烈大战,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活着出来的。” 林媚娩眉头深锁,不对啊,明明她死的时候名门正派的人都走了,怎会没有人活着呢? 林媚娩道:“你还知道多少这里的事情,一并都说了吧。” 土地道:“小仙只知那场战争死的人最多的是暗影门的人,就是这座山的主人。”土地指向冥山,又道:“连门主有被人逼得自尽了,不过后来,她的手下上管紫苏在她死后屠杀所有活着的武林正派,便也消失了。” 林媚娩道:“当时所有人都死了?” 土地点点头,“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林媚娩笑道:“有劳休息吧。”不一会土地便消失了。只有林媚娩一人看着乱葬岗,原来她的死对她打击那么大,现在她又在哪里呢?林媚娩转身想风华小镇的方向出发。 艳阳高照,林媚娩站在草屋前,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尊,尊主?” 林媚娩回头,看到上管紫苏拿着菜篮子,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站在她的身后,看到林媚娩的露出微笑,刚要跪在地上,便被林媚娩阻止,林媚娩起身走向小溪边的方向,道:“好久不见。” 上管紫苏挎着篮子不急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生怕她会在自己眼前消失,道:“好久不见,尊主。” 林媚娩看着一身农家妇人装扮的上管紫苏,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我娘呢?” 上管紫苏敛下心中的失望,看着林媚依旧笑道:“夫人很好,我不是在完成尊主给我最后一个任务吗。” “你这一年来都在照顾我娘?” 上管紫苏点头,“不单单是你娘,还有你的师傅。尊主怎会出现?”她不是自尽了吗?看她周身散发着光晕,心下明白,笑道:“恭喜尊主。” 林媚娩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还有在这个世上继续痛苦下去,生命永恒。” 上管紫苏想像以前那样拍拍林媚娩的肩,有尴尬的举着手臂,讪讪的缩回去,笑道:“成了神仙就不一样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没有痛苦,生命永不停息多好呀。” 林媚娩潋媚,道:“紫苏,谢谢你宽慰我。” 上管紫苏道:“我说过的,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的,现在你成神,我便是你的信徒,忠诚不二的信徒。” 林媚娩笑道:“有你在,我真的很放心。”说完便消失在她眼前,上管紫苏很想抓住她的气息,可是只能任他随风飘散。 林媚娩回到乱葬岗,回到曾经呆过的卧室躺下。 下凡历练 云墨睁开眼,便见到师兄二人。脸上尽是欣喜。 云书见他安部归来,道:“师兄可是回来,这次下凡还以为你会再次飞升呢。” 云墨看道三人,颔首道:“怎么,我历劫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有人飞升?” 云雪上前一步,抱着兔子,道:“仙界这些时日没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前日好像飞升以为,至今都没露面呢。” 云墨起身,从云雪手里将兔子抱到自己怀里,温柔的抚摸兔毛,淡淡的道:“嗯,知道了。魔界现在没什么动静吧?” 云雪不由一怔,云墨这是连兔子都不让她碰了,她也没干什么呀,则么就防着她呢,委屈的看着云墨。 云书道:“几百年都没有什么动静,难道现在起什么风浪?” 云墨放下兔子,兔子一着地便砰砰跳跳的出了落云殿。 “魔尊至今还是没有醒?” 云书歪着头,道:“差不多吧,只有身边的下属一直劳心劳力的找仙草。尝试了几百回了还是老样子。” 云墨坐在书桌前道:“怎不见大师兄?” 云书随意拿把椅子坐到他面前,云雪在兔子出去后也跟着出去了。屋内只剩云墨云书两人。 云书道:“大师兄闭关了,没有个几百年是出不来了。” 云墨道:“有人打伤他了?” 云书笑道:“师兄没想到从人间回来居然也会说笑了,试问这仙界有几人能让大师兄动手的,还不是小师妹气的,躲几百年再回来。” 云墨道:“云雪还是不好好修炼么?” 云书道:“你走后倒是老实不少,每日里陪兔子。” 云墨点头道:“哪位飞升的人现在哪里呢,我还改日去拜会拜会。” 云书道:“经人查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冰封山飞升的,你说山上还有什么不就剩一只妖怪了。拿到她飞升了?” 云墨目光一冷,道:“她回来了。” 云书问道:“谁?” 云墨淡漠的突出两个字,无茗。 云书惊讶的张开嘴,“你的意思是无茗飞升成仙了。” 云墨道:“此事帝仙应该知晓,发了什么旨意?” 云书摇摇头道:“没有任何旨意,应该不会管吧,或是让我们出头。毕竟无茗也是第一次经理这事,她连修习仙法的经历都没有,就这样飞升,难免面子上挂不住,有不好取封号,在者这人也没来这天上报道,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云墨同意云书的说辞,道:“有可能将她贬下凡去。” 云书道:“不说她了,师兄这次下凡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讲与我听听。” 云墨看一眼云书热切的眼神,道:“哪有什么趣事,都是糟心的事罢了。”说完起身飞去,偌大的落云殿只剩云书一人。 云墨来到冰峰山顶,看着这里空无一人,眺望远方,闭上眼睛,凡世的一幕幕仿佛还在昨天,他的眼前倒映着林媚娩死前的画面,还有上管紫苏悲痛的眼神,静心湖的水染红,她的身体被雨水粉刷的惨白,云墨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否认,他还是伤害了她。 明月站在云墨身后道:“拜见云墨上仙。” 云墨回神道:“无茗呢?” 明月道:“是明月无能,让主人的身体丢了,现在还未找到。” 云墨道:“不必找了,无茗已经飞升了。” 明月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云墨,但还是露出狂喜之情,道:“太好了,主人飞升了,喜事呢。” 云墨小声附和道:“嗯,喜事。” 云墨回想林媚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她的一生似乎不在意什么?可上管紫苏说过她只为两人拼过命,一个是她的娘亲,令一个······云墨灵光一闪,风华小镇,对,曾经她母亲在那里,那她回来必先去看她的母亲。 云墨回头看着明月道:“再次等候。”说完便消失冰封山。 云墨站在风华小镇的街头,用法力隐身,感受着林媚娩的气息,云墨失望的离开,这里她的气息消散了,只能证明她来过,又走了。看看乱葬岗的方向,又飞向乱葬岗。顺着气息来到林媚娩的卧室,推开们便看到林媚娩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打坐。林媚娩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睁开眼,看到云墨,一惊,没想到此生还会看到他。 林媚娩试探的叫一声墨子云。 云墨站在她面前道:“云墨上仙。墨子云在这世间已经死了。” 林媚娩颔首道:“云墨上仙。” 云墨还礼,“仙子。” 林媚娩一怔,随即隐下,道:“不知上仙何事找我?” 云墨不去看她,道:“现在仙子已经飞升成为上仙,理应去天庭报到,之后找一处仙山作为自己的府邸。” 林媚娩慵懒的倚在床沿,道:“是吗?多谢提醒。” 云墨想她初登仙界,便道:“若是困难,我可以帮你。” 林媚娩冷笑,“不用,我本来就没想过飞升,要是可以,我还是在人间待着就好,也不用碍你们眼。” 云墨看她贬低自己,不由温愠道:“你没有碍谁的眼。” 林媚娩道:“我记得当时可是上仙将我困在冰封山的,不就是不想我危害人间吗?现在我已成仙,就不能放我归去吗?” 云墨道:“你这是在怪我?” 林媚娩嗤笑,“上仙说笑了,小仙不敢,小仙的破事早在千八百年前就烟消云散了,何来怪上仙一说呢。” 云墨不理会林媚娩的阴阳怪气,道:“我是来找你的,跟我走。” 林媚娩疑惑道:“去哪?报道?还是冰封山?” 云墨答道:“落云殿。” 说着便用捆仙索把林媚娩绑的结结实实,林媚娩全程安安静静,冷眼来到落云殿的大门。 云墨道:“想好了再去报道,现在在我这里修心养性,练习仙术。” 林媚娩看着他道:“上仙也不过尔尔,要我修仙不可能。” 云墨有些惆怅,曾经他阻止过她修仙的,她不愿,现在他让她修,她还是不愿。云墨随手将她的封印解除,道:“等你想好了,再告知我。” 林媚娩感觉周身都暖暖的很舒服,丹田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不同于人间的内功心法。 云墨的行径遭受所有仙家质疑,但碍于面子不敢在落云殿说。 林媚娩的捆仙索早就解除,坐在台阶上无聊的逗逗兔子。心里惊讶,富丽堂皇的仙府,居然还有这种小兔子。林媚娩抚摸着兔身,温柔道:“你是云墨上仙养的宠物么?”见它一心吃胡萝卜,又道:“你多大了?是不是比我的年纪还大呀。” 云书站在身后好笑的看着一人一兔,本无心打扰,还是笑出了声,林媚娩回头,便见他还未收回的笑。林媚娩抱着兔子起身行礼道:“云书上仙。” 云书摸摸下巴,道:“你怎么还坐在这呀不用修炼仙术吗?” 林媚娩摇头,道:“我还无心于此,还不如放我早日归去。” 云书劝道:“你难道来这天上还不了解吗?哪有上仙在凡间的,你在凡间不合时宜,在落云殿更是于理不合,还是报道吧,也好正名。” 兔子享受这林媚娩的抚摸,眼睛都快闭上了,云书惊奇,没想到这兔子还认人,它还是云书照顾呢,进到他就到处跑,还不让摸,跟他一点也不亲,真是气死他了。 林媚娩笑道:“那就贬我下凡吧,这样就不左右为难了。” 云书生气道:“不行,现在赶紧报道,想帝仙讨要一座仙府,别再落云殿晃悠。” 说着抢过兔子,粗鲁的拉着林媚娩奔向大雄宝殿。此事大殿的高出坐着帝仙,林媚娩看不出容貌,但她知道尊贵非常。 林媚娩行礼,道:“林媚娩拜见帝仙。” 林媚娩求助的看着云书,云书不语。 不多时,前方传来声音,“林媚娩自杀消散冤魂的怒气,至此飞升。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林媚娩道:“多谢帝仙夸奖。” 帝仙道:“既已成仙,便封为南笙,仙府你想选在哪里?” 云书一惊,没想到帝仙竟让她自己选,这是头一遭了。 林媚娩想了一会道:“冥山。” “好,就在冥山,不过南笙,你已成仙,凡间与你再无瓜葛。” 林媚娩顶礼膜拜,“南笙谢帝仙教诲。” 帝仙道:“好了,这段时日就在落云殿暂住,仙府过几日才会建成。” 林媚娩叩谢,便随云书有回到落云殿,迎接她的竟然是兔子,折让云书分外眼红,气鼓鼓的走了,连向云墨打声招呼都没有。 林媚娩走到云墨面前道:“我要暂住你这。” 云墨道:“嗯,我都知道了。书阁的书任你翻阅,房间任你选。不要吵到我.” 林媚娩道:“我想下凡历练。” 云墨看一眼她,有回到书本道:“不可能。” 林媚娩坐在椅子上道:“真是不敢相信当日的莫子云就是今日的云墨上仙。” 云墨抬头道:“你想说什么?” 林媚娩看着云墨的眼睛道:“是不是历劫完,上仙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平静的对着我看书?” 云墨放下书,道:“凡尘已了。” 林媚娩的心无端的抽痛,捂住心口道:“上仙还真是看破红尘,小仙佩服,以前打扰了,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上仙面前。” 林媚娩起身离开书房,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关上门跌坐在地,泪水还是忍不住往下流。 云墨的心 云墨面前摆放着两双碗筷,托盘中放着林媚娩在凡间喜爱吃的菜肴。仙婢恭敬站在云墨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不是他可拍,而是他只能令人敬仰,在他面前,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 “她今日还是不来吃饭?” 仙婢点头道:“是,这几日南笙上仙都是闭门不出,旁人也不让打扰。” 云墨点头道:“收拾吧。”说完起身走向书房,打理正事。 林媚娩坐在床边,半个月来,也能按照书本学会一些仙术,看到自己新学来的仙术将桌子一动,只是欣慰的点点头,可只是最低级的术法,如此是远远不够的,这些日子也在书中了解到,要想自己能够拥有更高深的术法就要提升自身的法力修为,可她林媚娩是什么样的,自己清楚,只会杀人,多少也在明月那里学些法力。只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要别人教自己下始终不好,突然灵光一闪,这落云殿是什么地方,云墨上仙的地方,那可是人人称颂的,法力高强,是天庭的顶梁柱啊。可一想到她与他的关系,浑身都不自在,林媚娩无法,只好练习书中的法术。 云墨感受着周身灵气的波动,看向林媚娩房间的方向,半月来,她就不会问问自己吗?还是在跟他斗气?云墨烦躁的放下文案,打开窗,看到竹叶随风格飘动,落在了竹根处。微风吹拂云墨的脸颊,发丝随风飘荡,吹散云墨心中的烦躁。走向林媚娩的房间,径直推开们,便看到地方摆放着乱七八糟的书,没有下脚的地方,云墨不悦,她与他生活在一个院里三年,竟然不知道她竟是这样邋遢的人,而他平生是最爱安静整洁的人。 林媚娩将书从脸上拿开,看到云墨,道:“上仙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小仙最近在看书学习没来得及打扫房间。” 云墨打手一挥,顿时变得整齐干净,云墨大步走到林媚娩面前,道:“想学吗?” 林媚娩歪着头,斜靠在贵妃椅上,道:“上仙是看不见吗?” 云墨不理会林媚娩阴阳怪气,道:“你可以拜我为师,我来教你,总好过一知半解。” 林媚娩挑眉,嘴角上扬,道:“我叫你师傅,你受得起吗?我们可是同为上仙?就是你比我早飞升几年而已。” 云墨潋媚,看着林媚娩的眼睛道:“你是无茗之时,我是入梦教你,本来就应叫我师尊。” 林媚娩笑的阳光灿烂,道:“无茗当时很是困扰,你都干扰她的生活了,却不让我下界。” 云墨不语,随手便将一个食盒放在林媚娩面前,道:“即使是仙身,你现在还是要吃饭进食的,不然身体受不住。”说完便离开。 林媚娩打开食盒,看到了她最爱吃的菜,桂花糕,叫花鸡,糖醋排骨,鸡蛋炒西红柿,还有一大碗的面条。她颤抖着盖上食盒,心中五味杂陈,仰望天花板,道:“墨子云,我要怎么办,说要陪我的,可是你人呢,又在哪里?我看到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会做我最喜欢吃的饭,和你做的菜有一样的味道,但是那不是你。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云墨坐在书房中,静心聆听林媚娩说的每一个字,心中不觉空了一块,对自己道:“看来这次的劫难还是挺难过去的。”可他也是她的劫难吧?没有他的话,也许林媚娩就不会被人逼死,可他也是她的劫难。 第二日,林媚娩站在卧室等着云墨开门,云墨看到林媚娩没有吃惊,仿佛意料之中的,带她来到书房,道:“想清楚了?” 林媚娩道:“想清楚了,小仙心里装的是谁都和上仙无关,小仙还是先提高自身修为吧。” 云墨的心猛地一撞,道:“如此便好,以后你便是我云墨的入室弟子。” 林媚娩双膝跪地,看着云墨道:“不用昭告天下吗?” 云墨道:“告知为师几个师兄弟就好,其他人不重要。” 说着,云书和云雪便来到落云殿 云书笑呵呵的道:“恭喜师兄后继有人了。” 云雪都一次看到林媚娩,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让林媚娩非常不舒服,感觉像是看到情敌一般,云雪有看着云墨,扬起笑脸道:“云雪也恭喜师兄呢,就是大师兄不能前来道贺,不然我们喝上几杯其不痛快。” 云墨道:“云书师叔已经见过,这是你云雪师叔。” 林媚娩行礼道:“师侄南笙拜见两位师叔。” 云雪率先扶起道:“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了,找云书师叔就行,反正就他闲着。” 林媚娩低眉浅笑,道:“南笙还给师傅敬茶呢。” 云墨坐在主位上,林媚娩双手托着茶杯,低头道:“师傅喝茶。” 云墨只是象征的拿起茶杯,碰碰嘴,有送回林媚娩的手里,云墨将林媚娩扶起,道:“以后,南笙上仙,林媚娩便是我云墨的徒弟,今后一定回悉心教导,不辜负吾徒对吾之信任,若有违背,天地不容。” 林媚娩看着云墨,郑重其事道:“从此以后云墨上仙便是我南笙上仙林媚娩的师傅,今后为师命是从,不薄情寡义,不辜负吾师对吾之教导,若有违背,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云墨心中不免一愣。 疑惑 林媚娩规规矩矩坐在云墨身边,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云墨道:“不想学法术了?” 林媚娩一愣,道:“啊,不是,徒儿自知罪孽深重,还是钻研医术治病救人来赎罪。” 云墨看着林媚娩恬静的侧脸,回想起这样安静的她在凡间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只要睁开眼睛,就会让人不寒而栗,周身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林媚娩看着他,道:“师尊不愿意徒儿学医?” 云墨道:“你现在法力低微,闭关修炼才是正道,也不枉人家尊称你一声南笙上仙。” 林媚娩潋媚,道:“师尊是觉得徒儿配不上这上仙的名号。”抬头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也没稀罕过这尊称,师尊大可以跟帝仙建议废除我这上仙之位。” 云墨淡淡的看一眼,道:“只要你喜欢就好,既是学医也要潜心修炼。” 林媚娩淡笑,“徒儿会的。徒儿先告辞了。” 刚要起身,云墨道:“若是不自在大可不必每日都来请安。” 林媚娩道:“是,师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云墨起身,打开窗户,道:“还有几日南笙殿才会落成?” 云书拿起扇子,在手中不停地转,斜靠在粗大的竹子旁,道:“师兄不必着急的,不出三日便可建成。师兄这是舍不得徒弟?” 云墨道:“并没有。” 云书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连自己的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一方百姓啊?” 云墨双手背后,道:“你小看她了。” 云书挑眉道:“何解?” 云墨道:“既然成仙,怎会不修炼法力,在寒冰山也不是白呆的,我只是封住她的经脉令她陷入沉睡,可长期以来也要维持人的需求,你说她会怎么办?” 云书将扇子抵在下巴上,思考片刻,道:“自然是汲取天地之灵气,即使她的魂魄已经离体,但是并不代表人没有死。” 云墨点头,道:“要不然不会一回来便飞升成为上仙。” 云书沉声道:“她的身体不会被人发现有异常吧?”毕竟这样身体可不是普通人该有的,能自行吸取天地灵气,就是云墨也是做不到的。 云墨道:“不会,帝仙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书点点头,道:“真不知道,为何你们这些老大这么维护她?” 云墨道:“不是我们维护她,而是她一直保护这我们这个仙界。” 说完关上窗,徒留一脸疑惑的云书。云书嘀咕道:“我咋听不明白呢?是我练功练傻了?” 云雪拍拍云书的后背,云书一惊,回头看到云雪明媚的脸,拍拍自己的胸脯,道:“云雪,你吓我一跳,我的妈呀。” 云雪道:“你一个男人害怕,别说出去笑掉大牙。” 云书缓过神来,道:“以后不可捉弄师兄,不然不带你玩了。” 云雪道:“你就从来带我玩过,不都是我自己偷跑出去吗?” 云书捏捏云雪的脸蛋,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没有我你会安全的出去,都是我给你打的掩护,不然早被师兄们抓回去了。”云书认真的看着她被捏红的脸,云雪下意识的向后躲,睁大眼睛,没等说话,云书道:“云雪你又胖了。” 说完立即松开逃跑了,云雪想追他,也想喊住他本来还想感谢他来着,看来都不用了,云书就是见不得别人对他好,哼,但想到云墨喜静便作罢,只好感受云书的气息,随着气息的流动找到那个混蛋。 下凡 林媚娩在建完南笙上仙府带着几本医书回到冥山放到原先的卧室。林媚双手枕在脑后,瞧着二郎腿,想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即便回到风华小镇,也是无人知道。 心念所致,来到草房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比以前还要破旧的低矮的房檐,被蜘蛛定居,结了很多蜘蛛网,不用进去也能猜到里面的落败,站在门口等着人来,最终在落日之时看到上管紫苏。 上管紫苏双膝跪地,道:“属下拜见尊主。”开口便懊悔,现在林媚娩已经是仙了,怎会还是尊主呢。 林媚娩将上管紫苏的神情收在眼底,道:“起来吧,称呼我不在意的,尊主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怀念吧。” 上管紫苏起身,道:“属下知道了。” 林媚娩道:“夫人呢?这里怎会变成这样?” 上管紫苏周身一顿,抬头自责的看着林媚娩道:“尊主已经十五年不曾来这了,夫人很早就离开去别的地方生活。” 林媚娩紧张的看着上管紫苏道:“你说什么,她走了,难道你不会跟着去么?” 上管紫苏低头道:“是属下无能,未能护好夫人。” 林媚娩叹口气道:“我知道了,各门派可是你杀的?” 上管紫苏将头埋的更低了,小声道:“属下知错,尊主无论如何惩罚属下都没有任何怨言。” 林媚娩无力地摆摆手,道:“我与他们的恩怨早已解决,你为何还有这么做?要不是冥山土地告知,你是不是还有瞒着我。” 上管紫苏摇头道:“属下只不过不忍心看您自己承受所有,明明尊主没有错为何要搭上性命,属下气不过。” 林媚娩呢都没有想过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那有怎样,已经是前尘往事了。 林媚娩有叹口气道:“我的事告诉她了吗?” 上管紫苏摇头道:“没有,尊主所有事情都没有告诉夫人。” 林媚娩道:“这样也好,她就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我在冥山,有什么事可以来冥山找我。” 上管紫苏道:“属下可以为尊主修一座仙庙,受人香火吗?” 林媚娩看着夕阳的余晖,淡淡的道:“想我这样满手血腥的人,受人香火干嘛,仙庙,一座也不用。” 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的侧颜,余晖映的她周身都柔和起来,那光并不刺眼,却让她睁不开眼睛,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林媚娩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而她抬头便可以仰望。 想到林媚娩自嘲的话,不忍心她受一分委屈道:“既已成仙,没有仙庙,不受香火,世上哪有人回知晓有您这一尊神明。” 上管紫苏说的不错,神仙的法力来自与自身的修为和人间的信奉和香火,信徒越多,法力越强,反之亦然。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没有心情来处理这些,有香火,有信奉自然是好,但是那些信徒的心愿也要为他们完成,不然没有会信奉,但是她最怕的就是麻烦,要是没有法力,出去这些麻烦,她还是十分愿意的。 林家小院 她从没想过自己回到林家小院,推开朱红的大门,看到那四颗粗大的梅树,她与她的回忆映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上管紫苏见林媚娩站在梅树中,里屋的老尊主出来便看到上管紫苏。 他不由一惊,道:“你怎会来这里?” 上管紫苏挑眉,道:“这里是尊主的地方,我为何不能来,老尊主别来无恙。” 上管紫苏有意的看看林媚娩,看老尊主的神情像是没看到她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的。 老尊主道:“我徒弟的祭日快到了,你还去拜祭吗?” 见林媚娩没有异样,她道:“老尊主说的哪里话,数字啊自然要去的。” 老尊主捂住胸口,有些上不来气,脸憋的通红,林媚娩看了一眼,对上管紫苏道:“取些井水,给老尊主服下。" 上管紫苏点头,立即给老尊主喝下,老尊主呼出一口浊气,坐在石凳上道:“没想到这些年在夫人身边还学了些医术。媚娩要是知道也是开心的。” 林媚娩看着这个满脸褶皱的老人,对上管紫苏道:“今晚我要住这里,别来打扰我。” 上管紫苏不敢说话担心老尊主回发现,只能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曾经林媚娩住过的客卧。 林媚娩转身走到客卧,穿过房门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都是墨子云陪在她身边的三年的时光。 当时她不能随意动武,什么事都是墨子云自己做。当他头发凌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送到桌上的时候,林媚娩皱眉嫌弃的转头,道:“做了一上午就给我吃这个吗?” 墨子云抓抓头发,傻笑道:“在下第一次做饭,林姑娘就挑三拣四了。我会努力的。” 林媚娩看他一眼,道:“至做了一碗?你不吃么?” 墨子云坐在她对面,摇头道:“我想看你吃,上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媚娩道:“什么上次,我怎么不记得。” 墨子云一怔,“我不知道那是你第一次下厨。” 林媚娩拿筷子的手一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墨子云道:“因为我也第一次做啊,不还是这个样子。” 林媚娩慢悠悠的拿起碗,条开一根黑色的面条,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墨子云期待的看着她的表情,道:“怎么样?好吃吗?” 林媚娩放下碗筷道:“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墨子云有点失望,他知道做的不好吃,但还是问出口希望林媚娩能鼓励他,但是她没有。但还是答道:“在下只会做烧鸡。” 林媚娩看着他道:“除了早饭做些清淡一些,其余的我们吃烧鸡,可好?” 墨子云眼神一亮,道:“好。” 其实林媚娩不怎么喜欢荤的,但还是因为墨子云渐渐喜欢上烧鸡了。 林媚娩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对客厅吃饭吧。” 墨子云道:“客厅不是会客的地方吗?” 林媚娩起身,道:“你觉得我这里会有客人登门吗?” 墨子云将东西搬到客厅道:“下下雨也是好的。” 林媚娩不语,是啊,下雨了,娘亲就会待在家里休息,田地里的庄稼也会茁壮成长。 墨子云看着林媚娩干净的脸道:“我住的房间有些女子用的东西。” 林媚娩点点头,道:“你若是不方便,我现在拿走。” 墨子云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就是想问我住的房间以前是不是有人住过?” 林媚娩眼神闪烁,自然有人了。 墨子云道:“能不能换个房间?” 林媚娩好笑的看着他,道:“你觉得我还有房间让你换吗?不如你睡客厅?” 墨子云哑然,其实他想和林媚娩换换的,她去过她的房间,她那里什么也没有,而他的房间像是女子住的,他想是不是这本就是她的。 林媚娩道:“我从来不住别人睡过的床,住什么地方都无所谓的。” 墨子云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不知道为何失落,便道:“你有家人吗?” 林媚娩警惕的看着他。 墨子云解释道:“你别想太多,就是随便问问。” 林媚娩看着墨子云清明的眼神,道:“有家人。” 莫子云道:“哦,那你的家人对你很好吧,你这么优秀。” 林媚娩一阵惆怅,道:“我们这些杀手都是被抛弃的。无奈才成为杀手。” 莫子云疑惑,“你父母?他们为何这么做?” 林媚娩淡笑带着一点苦涩,“小时候调皮罢了。” 墨子云道:“我父母是由于家乡饥荒而死,是师傅将我养大的。” 林媚娩有些羡慕道:“你师父对你很好吧,我看他对你和林晓黎没什么差别。” 墨子云点头,道:“嗯,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 林媚娩眼神暗淡道:“你也是运气好,碰上黎掌门这样的人。” 墨子云道:“我相信以后你也会碰到想我师傅这样的人的。” 林媚娩道:“但愿吧。”心里不住道嘲笑,怎会碰到呢,现在她的身份,碰到谁都会倒霉吧。 不知不觉中将面条吃完,林媚娩拿起碗筷便想厨房走去,墨子云,抢前一步,道:“还是我来吧。” 林媚娩拒绝,道:“你做饭,我洗碗,分工明确。”不等墨子云在说话便离开他的视线。 墨子云下意识的来到厨房,看到林媚娩不紧不慢地身影,娴熟的打扫灰尘,还有一屋的狼藉,墨子云拉起袖子,林媚娩阻止道:“这里不用你,我可以的。” 墨子云道:“无妨,你身上有伤,我帮你吧。” 林媚娩眨眨眼睛,道:“好,一起。” 墨子云提议道:“不然我们请个厨子吧。” 林媚娩看着他,道:“你有钱吗?” 墨子云摇头道:“没有,你有么?” 林媚娩道:“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请。”这是真的,她没钱,这些年杀人转的钱买了这套房子,其余的都给她爹娘了,上哪弄钱去。 墨子云口无遮拦道:“你说你一个暗影门尊主,怎么变成这样?” 手中动作不停,瞥了一眼墨子云,道:“墨少侠也于我的认知不同,竟然跟我讲这话,就不担心我再吧你打残吗?” 墨子云冲她一笑道:“你现在受伤了,不能动武的,我才不会担心呢。” 林媚娩手一顿,有些生气,道:“伤会好的,这顿打先欠着,日后讨回。” 墨子云欲哭无泪,“林尊主,在下错了,我在才刚好,看在我要照顾你的份上,原谅我吧。” 林媚娩潋媚,“嗯。”转身放下已经洗好的抹布便离开了。 墨子云愣住,她刚才说什么?“嗯”就是不会打了,墨子云顿时笑脸如花,追着林媚娩道:“真的不会打我?” 林媚娩不去看他,径直的回到自己房间,道:“要是皮痒,我不介意的。” 在林媚娩关门的刹那,她道:“以后你要练武,我会教你武功。”说完关上门,不给墨子云一点反驳的机会。 墨子云风中凌乱,平静片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好头发,想到,既然她养伤,没有人保护她的安全,这小院只有他们二人,要是他的武功不好的话,不熬一碗就怕万一,再说也没有几人知道林媚娩的真颜的,而上次那伙人也许回再来的也不一定,可是要他学林媚娩的武功,不就等于学了暗影门的武功吗?以后怎么面对他的同门? 亦师亦友亦敌 墨子云放下手中的软剑,去厨房准备早点,算算这个时间林媚娩给起床了。一进厨房便看到两碗粥,三个馒头,一碟咸菜妥妥的摆放在托盘中。墨子云心中警铃大响,是谁回无缘无故来这里,看到厨房没有一点有人闯过来的痕迹。墨子云不顾男女之别便闯入林媚娩的房间连门都没敲就走进去了,还好林媚娩已经穿好衣服了。 林媚娩看着他,皱眉道:“你干什么?” 墨子云把刚才看到的复述了一遍,林媚娩摆摆手让他安心,平静的道:“无妨,做你该做的事吧,这件事你不用管。” 墨子云道:“这些天杀你的人还少吗?怎会不让人担心。” 林媚娩歪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道:“你在关心我吗?”转而有道:“像我这种坏人是不会这么早死的。” 墨子云眼底写满了心疼,道:“你在我眼里没有那么坏的。” 林媚媚潋媚道:“你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 墨子云退出房间,在梅树转了几圈,似乎想到什么,深褐色的瞳孔顿时发亮。转头便看到林媚娩的房门开了。他冲过去,看着眼前的人。 林媚娩道:“你练武辛苦,明日休息吧。” 墨子云道:“我们一起去逛逛吧,我腿好了之后,就一直没出去好好玩过。” 林媚娩道:“有什么好逛的。” 墨子云道:“你来这里这麽久了,风华小镇的房土人情总要了解的吧,要不然就算你隐姓埋名,也得让邻居认识你,这样也对你有一层保护不是。” 林媚娩斩钉截铁道:“我不需要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保护,现在我有伤在身不便出去。” 墨子云想拉林媚娩的衣袖但又害怕,只好从厨房拿起早餐放到梅树下,道:“你也不要一口回绝吗?前几天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就听别人说附近的枫叶山很漂亮的,特别是现在秋风飒爽,满山的红叶,多美呀。” 林媚娩嗤之以鼻,道:“我的梅树到冬天也很美。” 墨子云摇头道:“不一样的,你就去吧。” 林媚娩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墨子云道:“是不是街头卖艺很轻松?” 墨子云不知道林媚娩要说些什么,但还是装作很辛苦的样子,道:“哪有,很累的。” 林媚娩嘴角上扬道:“不如将我教你的内功心法今日复习一遍再去卖艺,如何?” 墨子云道:“明天我还是待着吧,哪也不去了。” 林媚娩道:“内功心法复习一遍,没得商量。” 墨子云也放下碗筷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去也练,不去也练。哪有女子像你这样强势的。” 林媚娩起身,道:“你能奈我何?” 墨子云扬起尴尬而不失身份的微笑,道:“没有没有。” 林媚娩微微点头,将枫叶山记在心中,枫叶山应该很美吧。林媚娩这样想着。 墨子云收拾好一片狼藉,便又开始打坐练功。林媚娩坐在数下喝茶,赏梅,心里不断盘算着这几日来的暗影门的杀手越来越多,且武功也越来越高,不是她不能解决,只是担心墨子云不能保护自己,要是他把她杀掉没什么,就是担心会连累墨子云,当初是她要把他带到身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丧命于此。只是她还有有些地方不明白。 墨子云拿出一只烧鸡摆在她面前,本来很嫌弃但是被她狠狠的压在眼底没有表现出来,拿起鸡翅咀嚼起来。 墨子云揪住鸡腿送到她面前道:“这个给你。” 林媚娩看都没看的摇头,吃完手中的鸡翅,道:“我饱了,你吃吧。”转头回房。 墨子云看着一整只鸡,有些发愣,不是她说的吃鸡么?怎么他做出来就不吃了呢?挺好吃的。 林媚娩端坐在床边,闭目打坐,内力循环一周天,睁开眼便是傍晚。看到房间不知何时放了一盘桂花糕,她拿起一块尝了起来,还是曾经的味道。 虽然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林媚娩放下桂花糕,道:“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人躲在暗处注视林媚娩的一举一动。 林媚娩道:“当初我放了你,就是想让你远走高飞。” 那人从暗处出来,一双眼阴沉的看着林媚娩,道:“你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 林媚娩道:“我是不懂,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 上管紫苏抓住林媚娩的肩膀道:“补偿?对我最大的补偿是和我一起走。”而不是留在这里让人欺辱。 林媚娩对她也是有所亏欠,只好低着头,不语。 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的眼眸道:“跟我走?” 林媚娩道:“不走。” 上管紫苏的手越抓越紧,林媚娩不由皱眉,上管紫苏也没有发现,道:“你不走可是为了那个男人?” 林媚娩不语。 上管紫苏看她默认,垂手,道:“好,很好,尊主难道忘记他的身份了。” 林媚娩道:“此事与你无关,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上管紫苏道:“好一句与我无关啊,尊主还真是伟大,自己都救不了还要护一个外人。即使那外人也要成了死人。” 林媚娩不由一慌,道:“什么死人?” 上管紫苏爱怜的抚摸她的发丝道:“流风易容成他的模样灭掉云山呢,你说到时这笔账回算在谁的头上。” 林媚娩知道这样的话墨子云会被武林正派歼灭,甚至还有说成是暗影门的人。林媚娩双手握拳,寒冰剑还没有找到流风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只要她不下令放弃,那云山就有一丝希望,她会阻止的。 深情义重难消受,梦醒枕边双满泪 林媚娩看到流风跪在面前,“啪”的给他一巴掌,气的眼角至抽搐,道:“我说过不准动云山的人难道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流风低着头,后背笔直,沉声道:“属下没有。” 林媚娩的眼中满是红光,道:“我告诉你,别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 流风陈着脸道:“流风知道尊主这么做是不让属下暴露,属下尽力寻找。” 林媚娩无奈道:“寒冰剑与我可能没有缘分,尽力就好,找不到就算了。” 流风看着疲惫的人,道:“属下回尽全力送尊主回暗影门的。”起身脱出门去。 林媚娩泛起一抹苦涩的笑,今晚房间里这么大声音,相信那人如今的武功也应该知道了,或许早就知道了。林媚娩脱下外衫躺在床上,想着是不是要看着流风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墨子云准备好一切正要出去卖艺,林媚娩拉住他的手臂道:“今日我们去枫叶山。” 墨子云看着林媚娩,道:“前几天不是说不去吗?” 林媚娩放下他手中的工具,道:“整日在这里确实闷了些,天气也逐渐转凉,现在看看也挺好,顺便置办一些过冬的物件。” 墨子云挑眉,“我竟不知道你们杀手也畏怕寒冬啊?” 林媚娩从怀中拿出黑色的钱袋交到墨子云手上,道:“杀手也是人。别把我们想的无所畏惧。” 墨子云颠颠钱袋,道:“还挺多,不是没钱吗?”仔细瞧瞧这手工摇头道:“啧啧啧,这钱袋怎么看也不是上等绣工做出来的东西。” 林媚娩发现此人真是人前人后两种面孔,人前谦谦公子,人后地痞流氓。林媚娩一把多会钱袋,道:“我收回。” 墨子云有些恋恋不舍道:“我错了,钱袋给我吧,好不好?” 林媚娩交到他手上道:“省点用,本来是我的嫁妆。” 墨子云不可置信,“你一堂堂门主还要嫁妆,别骗我。”说是这样说,还是将钱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道:“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林媚娩道:“不是,是没用,我娘让我留些钱当嫁妆,我就准备了。” 墨子云道:“怎么听你娘的话,还把嫁妆给我。” 林媚娩潋媚,道:“本来就是备用的只是找个名堂罢了,给谁都是一样的。” 林媚娩率先走出大门,深深吸口外面的空气。墨子云在身后温柔的看着她,手拍拍胸口处的钱袋。跟随她的脚步想枫叶山出发。 枫叶山并没有林媚娩想象的那么大,但正如墨子云所说入眼皆是枫树,漫天飘落火红的枫叶。山间建立一座亭子供人休息,文人来这也可以切磋学问,以文会友,亭子四个大红柱子写满了枫叶的诗句,林媚娩一字一句看看完,不由冷笑,“这些文人还真是闲得发慌。” 墨子云道:“只是抒发他们的情感而已,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吃醋呢?” 林媚娩道:“无聊。”说着走出亭子迈向枫林。墨子云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林媚娩抚摸着一颗一颗的枫树,一片枫叶飘落在她的肩头,林媚娩拿起,看它的纹路,别在腰间,听到身后沙沙作响,林媚娩回头,报之一笑,便继续前进。 墨子云怔怔的看着她,喃喃道:“清风明月,不及你的回眸一笑。”墨子云从来没看见过林媚娩真心的笑,即使是晓也是冷笑,嘲笑,嗤笑和礼貌的笑。现在的她或许很轻松很开心吧。 林媚娩将枫叶梗夹在指尖,不停地旋转,眼睛也满是笑意。林媚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下坡路,脚被石子一歪,不由身体前倾,墨子云见状,连忙扶住,可还是没有逃掉一起滚落的命运,墨子云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人,道:“别怕,有我呢。” 林娩媚潋媚,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莫名的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胆子不小,私自下凡。” 林媚娩惊醒,猛地睁看眼睛,便看到一身白衣站在她的面前,仙风道骨,冷若冰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都忍不住臣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林媚娩看看枕边,竟湿了一片,潋媚,道:“师尊可是要将徒儿问罪。” 云墨转身看着她道:“你身为上仙,不在南笙仙府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林媚娩疑惑云墨怎会问,她起身站在云墨面前,道:“与你无关。” 云墨冷清的眼睛蹦出寒光直射她道:“别忘你的身份。”说完便离开了。 要不是墨子云和云墨长得一样,她真的很想远离他,最好永远不见,不由一愣,这句话她也对墨子云说过。 林媚娩还是收拾东西登上了南笙仙府,林媚娩目不斜视踏进大殿,真的是金碧辉煌,银光灿灿。林媚娩不悦的找自己可以住的房间。 至此仙友还没有登门拜访这个南笙上仙,便传出南笙上仙闭关,闭门谢客。 云墨看着书案旁的兔子,道:“养你这么久,怎么还不化成人形呢?” 云书靠在门框,道:“师兄不是一切随缘么?到对这兔子看不开了。” 云墨道:“给它味几粒仙丹。” 云书睁大眼睛,道:“师兄,你这下凡一趟怎会变成这样。” 云墨潋媚,道:“没听清吗?” 云书道:“我知道了,明日找找给它。” 云墨道:“嗯。” 云书道:“实行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云墨道:“你在天上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 云书尴尬的摸摸鼻子道:“呵呵,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生怕你在下界出什么意外。” 云墨道:“冥山冤魂汇集之地,你去清理。” 云书周身一顿,道:“不是南笙上仙的主战场吗?我们插手不好吧?” 云墨看着他道:“她是我徒弟。” 云书笑道:“下界说起来你是她徒弟,仙界她是你徒弟,你们也真有意思的一对师徒。” 云墨看着他道:“要是你不愿,就等她出关吧。” 云书歪着头道:“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云墨不语。 云书道:“找南笙上仙了?” 云墨不语。 云书拍下头,恍然大悟道:“你们有吵架了。” 云墨不语,只是盯着云书直发慌。 千年之后再相见,大雄宝殿惊艳现 千年之后,林媚娩一身黑衣走出南笙仙府,冷清的仙府竟然没有一个人,林媚娩不在意,迎来一个她不想见到人。林媚娩淡漠的行礼,道:“徒儿拜见师尊。” 云墨抬眼,道:“可有精进?” 林媚娩潋媚,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还好,多谢师尊挂念,不知师尊来我府上何事?” 云墨看一眼空荡荡的仙府,道:“中秋将至,帝仙宴请所有上仙于大雄宝殿。” 林媚娩周身充满着阴郁的气息,道:“徒儿记下了。” 云墨转身,道:“今晚赴宴,若是有空点几个小仙上来。”说完便消失。 林媚娩暗暗记下,回到府中,静心倾听下界的祈求。 晚上 林媚娩这是第二次踏入大雄宝殿的大门,迎面尽是白衣飘飘的上仙,而她依旧是一身黑色没有暗纹的素锦,众仙看到林媚娩尽是茫然,不知道来人是哪位上仙。 帝仙开口道:“南笙闭关千年,可喜可贺。” 众仙心下了然,这就是千年飞升不来报道的南笙,还是没有任何修为的上仙,眼中不免不屑,继续推杯换盏,好不热绕。 林媚娩四下观看,他们对她的态度自是看下眼里,走到殿中对帝仙三跪九叩,道:“多谢帝仙惦念,南笙祝帝仙中秋快乐,信徒满天下。” 帝仙心中大悦,哈哈大笑,“好好好,快快落座吧。” 林媚娩起身,“谢帝仙。” 看看四周没有空座,到事角落里有个矮席,正要过去,手便被拉住,林媚娩回头不由大惊,易寒暄,他也飞升了。 易寒暄看着林媚娩冷清的眸子道:“南笙上仙可否赏脸坐在本殿旁边?” 林媚娩下意识的甩开易寒暄的手道:“不必你假好心。” 云墨起身站到林媚娩面前,林媚娩行礼,道:“师尊。” 云墨点头道:“随为师来。” 林媚娩阴沉的眸子有暗了暗,道:“不知师尊找徒儿何事?” 易寒暄见他们二人当自己是空气,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后一杯又一杯的灌酒,当然也有很多人来敬酒,但眼睛还是飘到林媚娩处,他记得她的脸被人毁了,现在不但看不到任何痕迹,还比以前更加的惊艳。原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她了,现在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也让他安心不少。 林媚娩坐在云墨旁边,林媚娩为他帧了杯酒,道:“易寒暄也飞升了倒是一桩奇事。” 云墨临危正坐,道:“自己修炼便成仙与他人无关。” 林媚娩自己也倒一杯酒,道:“何时飞升的?” “五百年之前。” 林媚娩仰头喝下酒杯里的酒,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入口清凉,喝下满口充斥着梅花清香的味道,五百年,刚好是她闭关的日子。 云墨道:“以后有何打算?” 林媚娩睁眼,眼中略带迷离,道:“自然是赎罪。” 林媚娩说话声不大,但还是传入再创所有人的耳朵,很默契的顿了一下,又立即喝酒。 云墨摩擦着林媚娩碰过的酒杯,道:“如何?” 林媚娩拉着云墨的衣袖,脸红扑扑的看着云墨,道:“还要师尊求帝仙一个恩典,让徒儿下界去。” 云墨从来没见过林媚娩如此撒娇可爱的一面,害羞的不去看她,道:“帝仙不会答应的,你的罪过早已赎完了。” 林媚娩的头晕晕的,倚着桌子,傻呵呵的看着云墨的侧颜道:“师尊不想问问徒儿这千年来闭关都干了什么吗?” 云墨不语,喝下林媚娩倒给他的酒。 林媚娩道:“其实我一直在提高自己的修为,学好医术,这样也后墨子云就不会因为自己受伤还要去找大夫了。” 云墨微愣,道:“他已经不在了。”云墨有些烦躁的为自己倒酒。 林媚娩没有注意此时云墨的异常,自顾说着:“还有我爹,我爹的病现在我也可以治好了。” 云墨突然起身,惊了一旁的林媚娩,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云墨,道:“师尊可是怎么了?” 云墨冷着脸,甩开挂在衣袖的手,道:"南笙够了,你喝醉了。” 身后来两个仙婢扶好傻笑的林媚娩,将她送回南笙仙府。 帝仙瞥了一眼道:“云墨莽撞了。” 云墨来到帝仙面前行礼道:“还请帝仙赎罪。” 帝仙摆摆手道:“罢了,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事,莫要坏了气氛,继续。” 云墨回到座位眉头就没松过,易寒暄不见了,准确来说是随林媚娩离开的。 易寒暄,一路尾随来到南笙上仙府,不由皱眉,这里常年阴气环绕,低头一看,原来这仙府建在冥山乱葬岗之上。见府中没有任何人,便看到林媚娩坐在高高的大殿主位之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好几次差点摔下来。易寒暄将她扶到附近的一个房间,放到床上,手温柔的磨临她的眉眼,林媚娩闭上眼睛依旧呵呵傻笑,“易寒暄。” 易寒暄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他,但心里没由来的紧张,也好奇她对自己说些什么,不由附耳。 林媚娩揪着自己黑色的衣襟,道:“刚刚看到你了,我不恨你了,你是我上一世无茗的记忆,不是我林媚娩的记忆。” 易寒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南笙仙府的,只觉得脑子空了,心里也空了,他知道林媚娩说的不错,无茗确实消失了,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当初的相遇,之后义无反顾的帮自己坐上高高的皇位,就自己的性命而废去武功,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她一无所有,即使她想要杀他,他也曾冲动的把命交给她,可是他还是安安稳稳的做上了皇帝,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于无茗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插足现在生活。只要她安好,他的愧疚就会少一些吧。 林媚娩睁开眼,起身飞向冥山,刚到冥山,便看到云墨站在冥山山顶似乎在等着什么。 云墨回头看到林媚娩道:“醒了?” 林媚娩道:“醒了。” 云墨道:“你现在还想去凡间吗?” 林媚娩点头道:“想。” 云墨道:“刚才你是真的醉了?” 林媚娩笑了,道:“师尊以为呢?” 云墨皱眉看着阴气缭绕的冥山,道:“这是你的地方,清理了吧。人间没有你想见的人了。” 林媚娩低着头,不知道在什么,连云墨离开都不知道。他说的自己又何曾不知道呢,但还是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林媚娩大手一挥,立即将出来作祟的鬼魂飞灰湮灭,冥山不由清明很多。 天外飞仙一神医 在京城繁华的的街道中央搭建一个格格不入的摊子,坐镇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身材臃肿,身上皆是补丁,桌子上几本医书,一支笔,一叠纸整齐的排列,女人闭上眼听着络绎不绝的人的心声,面上一片悠哉畅意。 这时一男子撩起衣袍坐在她的面前,淡漠疏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不在冥山?” 女子睁开眼,眼角带着戏谑的意味,道:“师尊不也来了么。”入眼的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子,唯一不变的是那一身不染灰尘的白衣素袍。 云墨将手放到桌上,手心朝上,道:“让我看看你的医术。” 林媚娩摇头道:“师尊莫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林媚娩看着云墨,道:“我现在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师尊没必要看我看得这么紧吧。还是师尊成日里在落云殿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云墨放回手,在天上关于她的言论,他怎会不知,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摆平,这些事情是他从没有做过的。 林媚娩默念口诀,将她与他设了个结界,里面的人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而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林媚娩凑到云墨跟前,道:“师尊还真是洁白无瑕呢,平生第一次听到别人议论吧。” 云墨抬眼看着她,道:“我现在都好奇你是怎么飞升的,更不要提那些仙家了。” 林媚娩笑道:“当然被雷劈的,师尊不是早就查过了吗?” 云墨错开眼睛,有些不敢看她,道:“你是来找你的仇家的。” 林媚娩坐回椅子上,道:“师尊还真是料事如神呢!不如再猜猜徒儿找他们所为何事?” 云墨答非所问,“魔君快要觉醒了,人间也不是很太平,还是回冥山吧。” 林媚娩眯起眼睛,道:“与我何关?” 云墨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觉火大,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媚娩噗的一笑,“有师尊在这里,我自然无所事事。” 云墨在林媚娩的额间轻轻一点,道:“我现在封印你的法力,等你自己想清楚封印自会解除。” 林媚娩怒了,道:“你凭什么封印我法力,我有什么错?” 云墨潋媚,道:“将人之生死置之度外便是你的错,想过你的信徒如何看待你吗?” 云墨起身就要走,林媚娩道:“我没有信徒,我的法力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与他们无关。” 云墨一愣,没想到一千年过去了,林媚娩在凡间的状态还和飞升的时候一模一样,若不是自己徐来看看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真的是一座也没有。但还是说道:“你生活过这片土地上。”说完云墨便消失了。 林媚娩想尽各种办法解除封印,但都毫无效果,林媚娩只好放弃,心里对云墨的怨气不由加深。怨恨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晚间,结界解除,林媚娩摸摸扁扁的肚子,心里对云墨有骂了一圈。晃晃悠悠在街道走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据她所知,京城不是国家的国都吗,不是应该繁花似锦,晚间应比白天还要热闹才是,可是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还是过一千年的消息在这里就不管用了。 不知何时身边鬼哭狼嚎,林媚娩龇牙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不断的向前奔跑,想要找到亮灯的人家,可是跑了很久,那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没有人伸出援手,林媚娩蹲在角落里,露出平生第一次害怕之色。 林媚娩故作镇定,大喊道:“滚,都给我滚,不然要你们好看!” 四周顿时传来笑声,“哈哈哈哈。” 林媚娩闭上眼睛,大声道:“不要笑了。” “哈哈哈哈,林媚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啊!不要笑了。给我滚开。滚。” 不多时,一群鬼火聚到林媚娩的面前,燃着绿色的火焰,带头的确实棕色火焰。 那棕色火焰飘到林媚娩的面前,道:“你也害怕吗?当时杀我的时候可是非常决绝的。” 见它们不笑了,林媚娩将手放下,看着鬼火,道:“你在说什么。” 棕色火焰道:“屠我满门,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我可是你亲姑姑。” 林媚娩想了很久才想起,看着那棕色火焰,冷声道:“原来是你。” 棕色火焰很是高兴,那一群火焰的焰火似乎燃的更旺了。 棕色火焰道:“现在我们是来报仇的,一千年了,我们终于报仇了,哈哈哈哈哈。” 林媚娩看傻子一样看着它们,或许对别人的死会感到愧疚,但是对王家人,她不会,从来不会。 林媚娩握紧拳头,道:“这一千年来等我还真是不容易呢,只是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杀的了我吗?” 林媚娩强硬的发出一点点的法力,将自己的光晕发亮,那些鬼火不自觉的退后。林媚娩站起来,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下辈子吧。” 林媚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鬼火吓退三步,等到光晕消失,它们又起身而上,不多时那些鬼火变成血粼粼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不可否认,看他们穿的衣服就知道,这些鬼都是死在她的手里。 这些鬼手里都拿着一把匕首。 王林氏依旧站在前面,恶狠狠的看着林媚娩,道:“你不是飞升上仙了吗。”眼中瞬间带着残忍,“就是说怎么杀你都不会死,怎么折磨你都不会断气。” 林媚娩想动动自己的手脚,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早已被绳索绑住动弹不得。林媚娩扭着身体,警惕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道:“你想干什么?” 所有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有开始狂笑不止,林媚娩被震得耳朵嗡嗡直响,想捂住耳朵但无奈手被绑住。 王林氏看着不停扭动的人,便将林媚娩拉起站在墙角,看着她现在样子,不由心情大好,挥手对身后人道:“把林媚娩钉在墙上,只要她痛苦,我们就高兴。” 那两个鬼甚是兴奋,二话不说,举起自己的匕首,扎在林媚娩的手心,一点一点匕首埋进墙里,只看到一个匕首柄,林媚娩早已疼的冷汗直流,想要喊出声来,怎么张口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林氏埋在林媚娩的颈间,道:“很疼吧,放心你现在什么样子没有人会知道,所以,放心享用我们为你准备的一切,就像你对我们一样。” 林媚娩红着眼眶看着在场所有鬼,不断的摇头,祈求他们放过她。 王林氏笑的十分狰狞,道:“怎么,求饶吗?当时我还没有求饶的时候,你就把我们一家老小都给杀了,连狗都不放过,都不给我们留一个全尸,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毁尸灭迹的。” 林媚娩的头不断的撞墙,手不敢动,一动便是钻心的痛,她知道还有更可怕的惩罚,可是现在不想坚持了,前世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今天的万分之一痛苦。 林媚娩迷蒙间,看到好多凡人聚到她的面前,王林氏道:“刚才,我跟他们说,你是太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就会长生不老,百病不侵。而且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就是用了点法力蒙住他们的眼睛。” 林媚娩震惊的看着他们露出贪婪的目光,她泪流满面的惊恐看着不断走进的人群,祈求看着王林氏不断地摇头,扭着身子。 王林氏见林媚娩还没哟放弃挣扎的样子,拿出一把匕首扎在林媚娩的双膝和腹部,林媚娩倒吸一口凉气,疼的差点昏厥。 凡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划破她的皮肤,鲜血直流,凡人对此更是欲望加大,没有想过男女授受不亲,直接用嘴贴到林媚娩的皮肤,不断吸吮着美味的血液。有的看到没有血液,便把林媚娩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狼吞虎咽起来。王林氏带着那群鬼站在一边冷眼观看,欣赏着林媚娩痛苦绝望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昏迷,为什么要感受着刀切肉的痛苦,她好痛,好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完整的。 硬生生的挨到鸡鸣,不论是鬼还是人都回到自己的地方,匕首也所知消失,林媚娩无力地自由下落,倒在地面,再也没有能力保持清醒,疲惫的闭上眼睛。 成仙何用,还不如死了 “昨晚真是奇怪?” “谁说不是呢?外面鬼哭狼嚎的,吓死个人了,我家孩子哭了整晚。” “谁说不是呢,昨晚我莫名其妙的摸了一嘴血,吓死我了,看我那婆子一眼,也是一脸血,吓死我了。” “我还看到我家里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我的妈呀,都吓尿了。” 中人纷纷点头,有人道:“我玩不是有个道士说吃了太岁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吗,可是我们不还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真不知道她说的话可不可信。” “那人不是说要我们入睡的时候给我吃吗,看咱们这个样子应该是吃了,就是不知道那太岁到底长得是何模样。” “哎哎哎,说这个有什么用,不过看起来那道人并没有骗我们,就是不知道官府那里,咱们该怎么说,毕竟家里有把凶器。” “一看就胆小,咱们又没有杀人,谁又会没事找事去报官啊。” “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把我吓的。”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离他远点,也没有人发现他们身边还躺着昏迷不醒的上仙。 林媚娩的身体一点一点变成透明,她想动动手指,可是一阵剧痛传遍周身,顿时龇牙咧嘴,懊恼自己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感受自己周身的变化,但是有想不到办法,没有力气能阻止身体消失,眼角一滴滑落,微弱的声音只能自己听到,但还是说出口,“师尊,云墨救我,救我。” 一双黒靴停在林媚娩的手边,一把将林媚娩抱起,林媚娩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面孔,口中说道:“上管紫苏。”说完便陷入昏迷,而身体不断地变淡。 上管紫苏手握住林媚娩的肩,将自己的灵力传入林媚娩的体内,不然她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已经在她眼前消失过一次,说什么也不要发生第二次。 上管紫苏带着抱着林媚娩来到冥山,这里是她的主场,用来疗伤是最好不过的,把林媚娩放到床上,自己则去准备包扎用品。上管紫苏轻轻撕开林媚娩沾着血的衣服,原本素色打着补丁的衣服,上管紫苏手一碰到它就变成紫色的素衣,不过现在已经血染成红衣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而林媚娩也变回原来的样子,本来现在的她也没有能力保持昨日模样。当上管紫苏把林媚娩的衣服全部撕下的时候,她的身体没有一块部位是完整的能看到肉的,全部是骨头,血粼粼的,只有躯体还有几块肉包裹着内脏。 上管紫苏颤抖着手迟迟没有处理,她不知道给如何处理,眼睛看到这样的她,眼睛有些酸涩,想要拥抱那个睡着也皱着眉的人,收不惊恐那是假的,说不自责那是假的,那是她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她都不曾伤害过她半分,心里暗暗发誓,林媚娩的仇,她会帮她讨回的,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上管紫苏温柔的擦拭这林媚娩残破的身体,轻轻为她上药,穿好衣服,坐在她身边,手附在她的额头,继续为她补充灵气。 “尊主,要是当初听我的话就不会连被几只鬼祟缠住,还把你折磨成这样,连手上都要留一个血窟窿,不知道以后身体会不会留疤。”上管紫苏另一只手抚摸着林没玩凹凸不平的脸,疼惜道:“对不起,没有早点出现在你的生活,对不起。” 林媚娩转转眼睛,想要睁开可是怎么也挣不开,但还是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输送灵力,是上管紫苏吗?应该是她吧?她闭上眼的那一刻看到她了。 上管紫苏不知道林媚娩的意识已经苏醒,依旧自言自语,“林家小院的梅花开了,很美,这一千年来,我一直守护那里,可是你一次也没有来过,我想过去天上找你,可是担心你在天上被那些上仙回恶意用我的事排挤你便一直没有上去。你知道吗?老尊主在你走之后的十年便去了,走到很安祥。夫人我也照顾的很好,她是带着遗憾离开的,嘴上还念叨你来这,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她啊。对不起,我没护住你在人间的这点念想了。” 上管紫苏忽然想到什么,道:“尊主还不知道吧,你死后我都干了什么吧?我杀了人不假,那是因为他们要毁了暗影门,不然我也不会痛下杀手的,我用沾了你的血的寒冰剑杀了他们,保下了冥山。” 上管紫苏说了几天几夜,输送了几天几夜的灵力,将要耗尽的时候,林媚娩终于睁开眼睛盯着上管紫苏。 上管紫苏看着她,大喜过望,但还是知道分寸,没有任何动作,道:“尊主,你醒了,太好了。” 林媚娩沙哑道:“我的伤治不好的,别给我灵力了。” 上管紫苏摇头道:“尊主放心,就算我拼尽所有力气我要你好好的。” 林媚娩潋媚道:“没用的,凡人虽然没有意识伤我,但是他们用的匕首是魔族才有的。” 魔族,上管紫苏心中一愣,看看林媚娩身上连半块肌肤也没有愈合,这些天太过担心她会不会醒,反倒忽略的身上的伤,上管紫苏道:“尊主,信我。” 林媚娩虚弱的点头道:“帮我找一个人。” “我知道,云墨。” “他会救我。”林媚娩眼睛闪烁,其实心里知道云墨是不会救她的,要救也不会在上管紫苏之后,可是她还是想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不然这往后余生,自己该怎么过,人间去不得,天上留不得,成仙有何用,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偏生她还死不了。 第九十六章 云墨透过仙镜竟找不到林媚娩的踪迹,心里莫名的烦闷,他只是封印她一天的法力,总是感觉她已经出事。这是天兵满身是血的跪倒云墨面前,道:“上仙,南天门有一魔头出现,扬言要见您,我们当不过了。” 天兵低着头,但眼中的急切,云墨还是看到了,他端坐在前,说道:“帝仙呢,怎不禀告帝仙?” 天兵恭敬的回答道:“应该去了,只是现在据小仙所知,帝仙已经闭关一段时日了,还请上仙定夺。” 云墨连忙起身向南天门飞去,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天兵道:“我们死伤惨重。” 等云墨来到南天门,便看到四周都是哀嚎,天兵天将都被打成重伤,但是没有一个死亡,没有一个魂飞魄散,云墨看清那人,浓眉微皱,冷冰冰的道:“来者何人?” 上管紫苏看到云墨,心中大悦,面无表情,道:“跟我走。” 云墨伸手一抓,随身佩剑握在手上,直指上管紫苏道:“拿下。” 上管紫苏不免皱眉,一边对付天兵天将,一边看着云墨的脸,喊道:“云墨,不跟我走,你会后悔的,林媚娩快要死了。” 云墨更加不安,随即加入阵营,帮天兵天将驱逐上管紫苏,上管紫苏身上多处伤口不断的流血,可依旧拿着手中的五菱鞭不断地挥舞,看着云墨,失望的说道:“是她要我来的。” 云墨命令天兵天将撤离,看着上管紫苏一手执鞭一手捂住伤口,呼吸轻喘,道:“林媚娩在哪里?” 上管紫苏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淡漠的看着云墨,道:“冥山。” 说完拉着上管紫苏便向冥山飞去。 入眼便看到林媚娩满是伤疤的脸,他感觉她的生命力在逐渐的减弱,敛下眉,站在林媚娩的床边,道:“你······” 林媚娩睁开眼,眼中不在出现云墨常见的嘲笑和灵动,而是一潭死水,空洞而绝望,她想抬起手抓云墨的衣角,用上所有的力气也抬不动自己的手,看着云墨,微微一笑,道:“谢谢师尊在徒儿死前能看到师尊最后一面。” 上管紫苏跪在林媚娩的床边,不顾自身的伤握住林媚娩的手不断地输送灵力,眼含泪花,哽咽道:“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 云墨道:“是谁?” 林媚娩摇头道:“不重要了,徒儿只想知道苡沫,她在哪?” 云墨道:“在落云殿,那只兔子。” 林媚娩满意的点点头,道:“多谢师尊照顾她千年。师尊看到她时,替我说一声对不起,没有替她好好活着。” 云墨心下不忍道:“她不曾怪过你。”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道:“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以后你要为自己而活,别再找我了好好找个男人,你的一辈子都在为我而活,现在你解放了,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上管紫苏道:“不会的,尊主,不要走,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林媚娩目光柔和的看着上管紫苏,道:“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遇见,我一生光阴虚度,希望来世活着逍遥自在。” 上管紫苏摇摇头道:“不要,你不要死,你知道吗?神仙不可以死的,只有飞灰湮灭,不要死。”看着云墨道:“我求求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将她身上的封印解除。我给你磕头。”说着对着云墨弯腰磕头。 云墨无奈道:“她身上的封印以解,伤势太重,无力回天。” 上管紫苏红着眼眶抱住他的腿,道:“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割肉喝血,不会轻易就死的,不会的,你骗我。” 林媚娩道:“紫苏,别这样,这是命,不管我活了多少年,都不会逃过命运的,就算我洗清身上所有的罪孽。” 上管紫苏握住林媚娩的手,道:“什么命,我不信,尊主,要是天要你的命,我便将这天闹得不得安宁,若是地府敢收你的魂,我便把这地府砸得鸡犬不宁,要是魂飞魄散,我要天下都为你陪葬。”眼中迸出浓烈的戾气,林媚娩一惊,激动的握住上管紫苏的手,警惕看着云墨双手握紧,似是召唤随身武器。 林媚娩浅笑,道:“你为我做的够多了,真的,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云墨抿唇,开口道:“重塑真身。” 林媚娩二人怀疑的看着他,云墨道:“这方法是天上一种邪恶的法力,早已失传,九九八十一个童子为她割肉鲜血,经过九九八十一个时辰的融合便成。” 上管紫苏道:“为何现在说?” 云墨看着林媚娩道:“那八十一人会为你而死,你愿意用他们的命换你的命吗?” 林媚娩闭上眼睛,云墨说的没错,她不会,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道:“师尊就没有什么教导徒儿吗?” 云墨道:“你不是都学会了吗?” 林媚娩道:“你知道我这一千年来都是怎么过得吗?无时无刻不在回忆我们在林家小院的时光,你都忘了吧,那是我最快乐的。我会永远记得的。” 云墨看着她,难道他会忘吗,只有她的日子,他才会感到自己是活着的,但是他只会深深的埋在心里,云墨道:“你我是仙,心中大爱,普度众生,前尘往事,不必再提。” 林媚娩眼中闪烁着泪花,惨笑道:“你心中大爱,却不曾分一点给我,你普度众生,却不曾普度过我,好一句前尘往事,用孩子的命就我的命,我不屑,既然我是仙,我命由我不由天,师尊,徒儿定会谨遵教诲,不伤所有人。” 林媚娩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明月唤出来。明月惊讶的看着床边不成人形的林媚娩,不顾身边的二人便冲到林媚娩的床边,不敢碰她,道:“主人。” 林媚娩疲惫的闭上眼睛,道:“可有办法?” 明月道:“抽魂离体,找一个宿主。” 林媚娩道:“我是仙,没有魂。” 明月道:“无能为力。” 林媚娩道:“听说三太子哪吒以莲藕塑身。” 明月摇头道:“不可,哪吒那只不过是神话而已,不可当真。” 林媚娩道:“明月找个有灵气的地方好好修炼,我还会回来的。”眼神飘向上管紫苏,“不要做傻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说着林媚娩的真身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云墨失去重心的踉跄一步,眼角划过一滴泪,最后连看他一眼也不屑了,一句话也不曾留给他,这样也好,在他眼前消失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了。 上管紫苏怔然,失魂落魄的离开,云墨抓住她的手,看着她。 回应他的只是一抹和林媚娩一模一样的浅笑,只不过这笑里藏着绝望和空洞,她甩开他的说道:“她的命令我不得不听从,我会等她回来,到时带她一起走,这天堂太冷,我到地府等她归来。” 平行空间 云墨跪在帝仙面前,拱手道:“还请帝仙陛下施以援手。” 帝仙看着底下的云墨,道:“朕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是你有能力的话可用逆天法力撕开平行空间,回到几天前,把原来做的决定重新选择。” 云墨摇摇头,道:“多谢帝仙。”说完便回到落云殿,呆坐在竹林中,看着自己的手心。 云书靠在竹上,叹口气道:“师兄还是算了吧,或许这就是天呢,是天不允许她的存在,本来她本不应该活着的。” 云墨淡漠的看了一眼道:“是我的错,可是她死了,谁来对付魔尊,你有这个能力,还是我有。” 云书道:“可是魔君不是还没醒吗?” 云墨闭上眼睛道:“魔君只是肉身没有醒,可是他的魂魄早已转世,并且一直在林媚娩的身边。” 云书惊讶道:“师兄说的可是上管紫苏?” 云墨点头。 云书急的团团转,慌张道:“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师兄有没有办法对付魔君?” 云墨有些颓丧道:“除非在平行空间将林媚娩救活,魔君的力量不可估量。” 云书道:“整个仙界都没有一个上仙可以相抗衡的吗?连师兄也不可以吗?平行空间,那就是传说,根本没有一个上仙可以做到。” 云墨虽然不想承认这是事实但还是缓缓的点头,道:“是,没有人可以撕开平行空间,魔君那里,除了林媚娩无人可战,这就是她的命运。” 云书跌坐在地,目光有些呆滞,喃喃道:“我们完了,云雪不久前刚跟我说喜欢我,看来我们没有机会了。” 云墨凌冽的看着云书,道:“你们?” 云书无所谓的道:“是,我们,我和云雪,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喜欢她几千年了,现在我们终于修的正果了。” 云墨怒道:“胡闹,你们仙法低位,不久便是大战,还在儿女情长,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云书连连摆手语无伦次道:“不,不,不是的,我们只是互诉清肠。” 云墨道:“我不允许,云雪可是我们的小师妹啊。” 云书听到云墨的阻拦,脸顿时阴暗下来,不顾礼仪道:“你凭什么不同意啊?当初云雪是喜欢你的,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再看看你的徒弟林媚娩,你又是如何对她的,凡间的时候,她就为你死过一次,现在好了,因为你她直接飞灰湮灭,哪个爱你的女子都为你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云墨,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没有你说的大爱,也没有遍布天下的仙庙,我只想和云雪幸福的过一生。” 云墨看着云书的脸,道:“你说林媚娩在凡间就为我死过了,什么意思?”不是她为了赎罪么? 云书冷笑,“她除了她娘,最爱的人就是在凡间的你,你一心让她死,她对世间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就自杀了。” 云墨潋媚道:“看来我真的伤她很深。” 云书道:“你还阻止我们吗?” 云墨道:“我会去帝仙那里为你们求得一个风光的婚礼。” 云书意外的看着云墨道:“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云墨道:“千真万确。”起身便回到卧室,坐在林媚娩经常坐的椅子上,摆上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云书找到云雪便抱着云雪一阵转圈圈,而一旁被冷落的兔子好奇的看着他们,嘴里的胡萝卜都忘记咀嚼了。 转了一阵,云书放下云雪,兴奋的说道:“师兄答应我们,让我们在一起了并且求帝仙给我办一场婚礼。” 云雪脸上泛起一道粉红,道:“真的吗?” 云书道:“真的,比珍珠还真呢。以后我就是你相公了,叫声相公听听。” 云雪羞红了脸,打了一下他的肩,“去你的,没正行。” 云书握住她的手道:“我只在你面前才会没正行,以后我会护着你,爱着你,照顾你。” 云雪不去看他,道:“怎么,以前就没爱我,护我,照顾我?” 云书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道:“从我见你的第一眼便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生一世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云雪靠在云书的肩膀道:“刚才有没有打疼你?” 云书浅笑道:“没有,一点都不疼。” 云雪道:“我知道云墨师兄的脾气,这一次你一定用很大的力气才把他说服的吧?” 云书摸摸云雪的发丝道:“没有,我只是说了说林媚娩对他的感情,师兄心里也有林媚娩的,就是不肯说,放在心里。” 云雪道:“我理解师兄的痛苦,或许很多关于媚娩的事他不放在心上,但是关于她的未来他还是了解的。” 云书感叹道:“不放在心上,但是她与他都是一起经历过的。” 恋爱二三事上 云书和云雪瞒过所有人去了人间。 云书拉着云雪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云雪在一旁看着云书紧张的神情,忍不住偷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云书回头看着一天笑意的人,道:“我是担心你会丢。” 云雪撇撇嘴,“哼,也不知道是谁当年刚来落云殿的时候就走丢了,还是我带那谁回自己的房间的呢。” 云书道:“那是我故意的,就是为了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我回走丢吗,笑话,我从没丢过。” 云雪敷衍道:“是是是,没丢过,也不知道是谁一天丢了两次。” 云书辩解道:“都告诉你我是故意的了。” 看到云书脸都急得通红,立即顺毛道,“是是是,就当我信了,这回可以吧。” 云书脸更加红了,道:“什么就当是信了,还是不信,哼。” 云雪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云书笑的一脸神秘,云雪看的心里很是惊悚,问道:“那地方很好么?” 云书点头道:“我选的地方自是好的。” 云雪又问道:“那地方有鬼么?” 云书黑着脸看着云雪,不悦道:“我带你去看风景,有鬼去那里干什么,抓鬼么?” 云雪嘿嘿一笑,“哎呀,师兄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欢抓些小鬼玩的吗,就不要生气啊,回头给你买好吃的就当给你赔罪了。” 云书走到街道的尽头便停下脚步,而离他一步距离的云雪没注意到云书的驻足便毫无防备一头撞到云书的肩膀,云雪大叫一声,“哎呀。” 云书闷声一哼,回头看到疼的龇牙咧嘴的人,嘴角上扬,道:“你不看着点走路吗?莽莽撞撞的。” 云雪委屈的看着云书,噘着嘴道:“我都被你撞疼了,你还凶我。” 云书怜惜的揉揉云雪的额头,道:“疼吗?” 云雪看着云书心疼的眼神道:“不疼,师兄我不疼。” 云书想变魔术一般,从手中抽出一条白娟蒙住云雪明亮的眼睛,道:“既然不疼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雪疑惑道:“师兄不是带路吗,干嘛要蒙住我的眼睛?” 云书紧紧拉着云雪的手慢步一直走着,道:“当然是给你一个惊喜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定会喜欢的。” 云雪道:“好吧,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会喜欢的。” 云书眼中笑意加深,温柔道:“不一样的,我给你的是新婚礼物。” 云雪道:“新婚礼物啊,我也准备了。” 云书挑眉,道:“哦?师妹也为我准备了?” 云雪仰起头对着云书的后背,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先告诉我取得地方有买东西的吗?” 云书道:“自然是有的,那里风景也是极好的,不比落云殿差。” 云雪笑道:“那就好。” 走着走着,闻到一股花香,越走花香越浓郁,云雪像是踏在云端,脚下软软的,指尖的风很柔和,划过脸颊,深吸一口气,便闻到泥土混合着湖水潮气的舒服,云雪迫不及待的摘下白娟,便看到一片汪海,云雪惊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云书挽着云雪的手道:“好看么?” 云雪道:“好看,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上三分。” 岸边一颗颗粗壮的柳树垂落在湖面,淡绿色青苔与湖水相接,几条小船自由飘在湖面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远处一个简易的亭子坐满了老老少少,各个脸上带着笑意。 云雪看着云书道:“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云书满脸宠溺,伸出双手,道:“那我的礼物呢?” 云雪一张拍开云书的手,道:“你想让我送你什么?” 云书摇摇头道:“就知道回这样,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喜欢的。” 云雪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哦。” 云书道:“不后悔。” 云雪道:“你想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云书点点头道:“好,我等你。” 云雪瞬间消失,云书无奈的摇摇头,眼中笑意不减。 不一会,云雪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眼神看了一眼,云雪放到云书手里,道:“给你。” 云书好奇的打开纸包,便看到一个吃剩下的油饼,并且周围都是被啃过的痕迹,举着饼问道:“给我的?” 云雪点点头,道:“当然了,特意剩的给你尝尝,快点吃,可好吃了。” 云书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火,闭上眼睛英勇就义一般顺着牙印咬了下去机械的咀嚼,僵硬的说道:“你是怎么想到的,告诉我。” 云雪在一旁哈哈大笑,道:“我是听凡间的姑娘说的,说是年朋友要吃自己女朋吃剩下的东西所以我就买了个饼,还挺好吃的,要不是你没吃过我剩下的,我就把这个饼都吃了。” 云书终于吃完那个饼,把至铺平叠好放进怀里,看着云雪道:“那一张饼够你塞牙缝吗?” 云雪道:“够,当然够了,我的胃很小的。还有当时老被给我的饼里夹了白菜的,我是为了吃白菜才要成这样的。” 云书简直要被云雪气死了,眼中冒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云雪待我可是真的好啊,心中甚是感动,都快哭了。可是你能吃多少我可是有目共睹的,十张饼都不够你吃的。” 云雪笑眯眯的道:“哪有,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咱们谁跟谁啊。” 云书被云雪气笑了,“你就听不出来我说的是反话吗?” 云雪呆呆的看着云书道:“没有,你那句话是反话啊?我咋没听出来呢。” 云书气的快要吐血了,凶狠的看着某人道:“这是唯一一次,听见没?” 云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似是想到什么脸凑到云书跟前道:“那个饼好吃么,好吃的话以后有机会下凡我给买整个的给你。” 云书很不想跟她说话了,闷闷的回答道:“好吃。” 云雪自是没有发现云书的变化,自顾自的说道:“我就知道好吃,嘿嘿黑。” 恋爱二三事下 云书窝在客栈里等着云雪回来,桌上放着昨天晚上买回来吃剩下的锅巴。自言自语,“云雪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饿了。” 离客栈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云雪正在一家火锅店吃着火锅,大快朵颐。心里振振有词,“师兄,师兄,我在火锅店呢,你来吧,外面太冷了,我进来暖和暖和。” 云书闭着眼睛道:“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吗?” 云雪一边吃一边和云书通灵,“恩恩,是啊是啊。我在外面等你太长时间了就吃了顿火锅,你来么?” 云书无语看天,道:“我不是让你等我消息的吗,谁让你早出来的?” 云雪道:“谁让你回天上了,不陪我,我在街上逛完了就回客栈等你,可逆半天也不见人影,只好出来吃火锅了,怪我了?” 云书压着怒火道:“我也饿,我回来就看到房间没有人就等你,把你的锅巴吃了一半。” 云雪眯着双眼呵呵傻笑,道:“那怎么办啊,我快吃完了,不然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吧,好不好?” 云书不怒反笑,“难不成要我请你?”认识几千年的人,云雪的性格云书也是非常了解的,初见时的温文尔雅,相识时的呆萌憨厚,相爱时的傻里傻气,他可是体会的彻底通透,对于这个女人,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打不得,骂不得,想想都把自己给感动了。摇身一变,一副翩翩君子之姿,一身祥云锦缎,脚踩蓝色长靴,山水画的扇子捏在手中,头发被一根蓝色锦文发带束缚住,一块色泽光滑的翠绿玉佩挂在腰间。不多时,便坐在云雪面前。 云雪瞥了一眼,樱桃小嘴一撇,道:“你打扮这般衣冠楚楚给谁看?” 云书“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扇起风道:“当然是给你看啊。” 云雪脸色微红,佯怒道:“还正是一派衣冠禽兽的风姿呢。” 云书道:“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遍。” 云雪胡乱的擦擦嘴上油渍,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请你吃饭吗?说吧,你想吃什么?” 云书挑眉道:“昨天的锅巴真硬,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云雪不明白云书没有来的怎说这句话,看着他,道:“你不会真的吃锅巴了吧?” 云书笑着点头道:“是啊,还是托你的福,今天我没被饿死。” 云雪心虚的看着他,呵呵直笑,“没事,没事,我这人,你也是知道的,爱帮助人啊,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的。” 云书道:“不过我在天上得到消息,说是咱们的婚礼三天后就可以举行了,也就是我们可以在这里呆三年了。” 云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道:“太好了,苡沫这几天就好修成人形了,这样她也可以看到我们成亲的样子了。” 云书道:“是啊,要是林媚娩也来就好了,我们也算是团圆了。” 听到林媚娩这丧字,云雪一脸着失落,“要是她还在世就好了,可是······”云雪不忍心在说下去了,那个女子,她也是接触过得,是一个可怜的人,最后下场令人唏嘘。 云书摸摸云雪的头,安慰道:“其实这样也挺好,不用再处在这纷乱的世间,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云雪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云书道:“前几天实行跟我提起魔君的事情。” 云雪挑眉。来了兴趣,道:“魔君怎么了,不是说没醒么?” 云书道:“是他的肉身没醒,可是灵魂弹不出来了,灵魂离体了。” 云雪惊讶道:“不会吧,这多么年都没醒,现在就要醒,可是师兄会对付他吧?” 云书道:“魔君在这世上活了多久没人知道,修为也知之甚少,即使师兄也不一定有把握和他动手时全身而退。” 云雪有些悲伤道:“看来仙界要迎来一场浩劫了。” 云书道:“别想得这么悲观吗,也许他只想不想醒,就是寂寞了出来看看,也没想过出来祸害天下苍生呢。” 云雪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你说的对哦,他要醒早醒了,何必等那么多年。” 云书道:“这次我回天上,发现师兄憔悴不少。” 云雪皱眉道:“是因为林媚娩吗?” 云书看着云雪惆怅道:“也许吧,他的心思谁知道呢。” 二人招来小二继续点菜,丝毫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一团红色的火焰忽明忽暗。直到二人吃饱喝足的离开火锅店,那团伙才离开。 天色不多时暗了下来,火焰在无人的街道漫无目的乱撞,在它的前方,一座漆黑的大大门打开,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火焰,恍恍惚惚来到幽森恐怖,入耳皆是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皮鞭抽打皮肤的讨饶的声音,越进入深处,声音越大,火焰踌躇了,但还是继续向前走,不知是它的错觉,外面杂音越来越小,甚至完全听不见了,平心静气的听到微弱的呼吸声,顺着那呼吸声飘去,感应到那呼吸声很是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长鞭不断抽打着那人,隐隐咳嗽了几声,道:“你打吧,我自己女儿的罪过有我来赎。” 瞬间周围发出嘲笑的爽朗的笑声,其中一人道:“就是林媚娩下油锅油炸都不足为过。” 那火焰顿时周身一愣,那声音在它脑海里像火山爆发似的涌进它的视线,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终究还是连累了。它趁那些恶鬼不注意便窜到母亲的身边,在她的四周摇晃,不让那些鬼再鞭打她,可是现在的它有什么力量阻止那些鬼呢?做什么都是徒然。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弱,身体也越来约淡,它明白这代表这什么。顿时火光大涨,发出一名长啸,慢慢化出一个女子的身形,不过是她死前的样子,只有骨骼没有皮肤,看起来甚是吓人。林媚娩一身黑衣将残躯遮住,冰蓝色的瞳孔蹦出幽蓝的火光,异常冷静的看着所有鬼像用定身咒一样钉在哪里一动不动,似是被这眼前的人吓到。 林媚娩伸出手手掌化出一团火焰,抛向他们,道:“辱了她就要做好飞灰湮灭的准备。” 众鬼魂连一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林媚娩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鬼,母亲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林媚娩停顿一下,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以后不要被我发现你在被你欺负。欺负你的就好百倍的讨回来,这天上地下我林媚娩不欠任何人的。” 重逢 母亲失去重心跪在林媚娩的脚边,道:“你是媚娩吗?” 林媚娩一把将母亲扶起道:“是不是能如何?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她记得在她飞升到时候母亲还不知道她身亡的事,在她死前也没看她最后一眼,没想到会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再相遇。 母亲颤抖的手握住林媚娩的手,她下意识的躲开,但还是忍住了,她在天上说是闭关千年,也只是按照凡间的时间算的,天上一日,凡间一年,闭关只不过一千日罢了。 母亲爱怜的看着林媚娩的样子,似乎要把她的样子牢牢刻在她的心里,道:“我能在死后看到你,真是太开心了。”说着眼眶发红,但是她是鬼魂有怎会有眼泪呢。 林媚娩另一只手托着忽明忽暗的火照在她们当中,道:“你怎会变成这样?这里是哪里?” 母亲道:“这里是地府,地狱的十三层,恶鬼生活的地方。” 林媚娩想到刚才的一幕,看了看身边的母亲,蹙眉问道:“你成恶鬼了?” 母亲摇头道:“不是,我是子债母偿,并非恶鬼。” 林媚娩道:“他们抓你的?” 母亲否认道:“是我自知罪孽深重,没有教好你,让你杀人屠派,是我的错,理应受罚。” 林媚娩抽出手,转身越过母亲道:“都知道了。” 母亲颔首道:“我都知道了。” 林媚娩不由一笑,道:“我的债我自己还清,不需要你来还,去投胎吧,但愿来生不要有我这样的女儿受连累。” 没等母亲说话,林媚娩便消失在她眼前,从见面到离开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林媚娩知道现在不是回去找她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回冥山恢复法力,冥山本就是乱葬岗阴气集中,不是几个仙家镇压几次就能消散的,那里是她的主场,也是她恢复法力的最佳选择。随手拿起别人丢掉的一把折伞,趁地府的鬼没有发现十三层发生的事,现在马上离开地府。 上管紫苏听着底下的鬼回报,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吃着葡萄,闭目假寐,将葡萄送进嘴里,摆摆手,表示那鬼可以离开,口中的葡萄缓慢的顺进喉咙,猛地睁开眼,眼中发出一样的光,照亮了阴森的大殿,嘴角上扬,“终于回来了。” 上管紫苏挥手将鬼王从暗中拽出来,道:“这地府本座还给你,好好管教你的手里的鬼,不然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鬼王不断地搓手,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小王定会好好整顿一番,不会再让大人操心了。” 上管紫苏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好,有些恶鬼凶灵不服管教,怎么做你懂的吧。” 鬼王道:“自是懂得,小王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上管紫苏起身拍拍鬼王的肩膀,道:“说的哪里话,我只是魔界的人,手还没长到管你地府的事,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鬼王浑身一颤,说话都点不顺畅了,只能连连点头。 上管紫苏眉眼一笑,便消失了。 林媚娩消失了多长时间了,十年。这十年来,她没有做任何忤逆她的事,答应的事她办到了,而她答应的事也办到了。上管紫苏看看一片漆黑的路,道:“尊主,我一直等你。” 云墨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闭上双眼,口中振振有词,瞬间周身蓝光大显,双手努力的托住这蓝光,唤出随身佩剑,使出最大的灵力想天空画出一道裂痕,但很快,裂痕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终于支撑不住,失望的垂手,佩剑也掉落在他的脚边。 云墨没落的回到落云殿,疲惫的闭上眼,道:“又失败了。” 不知何时,云书拍拍云墨的肩膀,安慰道:“尽力就好。” 云墨睁开眼,整整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的修为已经提高了,为何还是失败?” 云书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魔君不一定祸世,这都是将来的事,一切都是未知的,别太悲观了。” 云墨潋媚道:“终究是我欠她的,这一生我都不会安心了。” 云书道:“我和云雪的婚事······” 云墨道:“我不是说好了吗,说是三日后就是三日后,绝不更改。” 云书不由心中雀跃,但表面很是平静,规矩规矩的行礼道:“多谢师兄成全。” 云墨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我是看在眼里的,真心替你高兴。” 云书道:“师兄真的对林媚娩只是愧疚,心里没有别的情愫?” 云墨看着云书,不由想起林媚娩飞灰的情景。 “你我是仙,心中大爱,普度众生,前尘往事,不必再提。” “你心中大爱,却不曾分一点给我,你普度众生,却不曾普度过我,好一句前尘往事,用孩子的命救我的命,我不屑,既然我是仙,我命由我不由天,师尊,徒儿定会谨遵教诲,不伤所有人。” “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遇见,我一生光阴虚度,希望来世活着逍遥自在。” 云墨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细细品尝,很甜,可是他记得林媚娩是不喜欢吃甜的,但是独爱桂花糕,想道:“林媚娩你说的话可还作数,你会回来的吧,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遇见,我一生光阴虚度,希望来世活着逍遥自在。这是你说的,我一直在等你,一直等你。” 三日转眼已过,云书云雪落云殿大婚,帝仙主持仪式,婚礼的形式按照凡间的形式举行,仙界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连终日愁云惨淡的云墨的脸上都染上几分喜气。众仙更是推杯换盏。 林媚娩站在落云殿的大门外,眯着眼看着里面一片景色,不由冷笑,推门而进。 众仙顿时后背发凉,手中的酒杯不由的放下,听到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纷纷看向门口,眼睛顿时一惊,都看出门口的东西,不是人,但是也没有感受到她都底是什么,脸被黑纱遮住,看不清是何模样。 林媚娩缓缓的走到他们当中,黑纱下的嘴角不有上扬,冷森森的看着一对新人和那个她一直以为遇到什么事都冷清的人也会透出喜悦。 林媚娩不卑不亢看着高高在上的帝仙,道:“帝仙可还记得我么?” 云墨看着她,心里不由大喜,但不能表现不来,眼神盯着林媚娩的一举一动。 帝仙坐在主位上,看着林媚娩,思考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鬼?你是林媚娩?” 林媚娩眼睛一眯,语气冷漠,道:“不错,帝仙曾经封的南笙上仙。” 帝仙半是欢喜,半是忧愁,为了不被人发现,表面上喜笑颜开道:“不愧是朕欣赏的人,即使变成鬼也要回天庭效命,哈哈哈哈。” 云墨心道:“回来了,以鬼之身回到仙界,法力要比在之前要强很多,她是怎么做到的?” 林媚娩道:“陛下想的有点多,如今我一鬼身怎会再入仙位?我今日来是为自己讨个说法的。” 帝仙道:“哦?你要讨什么说法?” 林媚娩道:“谁杀了我,我便向要说法。”眼睛直勾勾的向云墨看去,“我说的对不对?” 林媚娩的眼神与云墨的眼神相撞,或许是因为心虚,云墨快速的收回视线,出列站在中央道:“陛下,今日是小仙师弟师妹的大喜之日,有什么事可否后延?” 众仙临危正坐,不知道是假装喝酒还是光明正大的听八卦,还是找个理由打道回府,南笙上仙的事,众仙心里都是清楚的,每个仙家都不是消息闭塞之人,事情的原委早已知晓,所有人都以为林媚娩不可能飞灰湮灭还能回来的,可是她还是回来了,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云墨看着林媚娩,恳求道:“有什么事等办完婚礼,好不好?” 林媚娩不屑道:“你这是在求我么?” 云墨颔首道:“对,我在求你。”说什么也不能破坏他们的婚礼,求她又如何? 林媚娩鬼使神差的问道:“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来不求人,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是的,这是云墨第一次求人,大庭广众下,众仙目瞪口呆,更不要说云书云雪了,云书走到林媚娩面前有些置气道:“他是你师尊,你忘了吗?” 他不配 林媚娩讥笑道:“云书我们的事,你应该看的一清二楚吧,从始至终,他真的有把我当成徒弟?有么?要不是他自作聪明,我的人生怎会变成如此惨状?” 林媚娩一步一步走到云墨面前,怨恨的看着他,道:“你知错吗?如果时间回到前世,你还会入梦吗?” 云墨冷清的眸子带着一丝迷茫,道:“或许我还会这么做,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们的缘分。” 林媚娩道:“你的使命就是折磨我么?就是阻止我为我族人复仇?我情原从来没有出生过。” 云墨睁大眼睛,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一步一步错下去。” 林媚娩伸出两个窟窿的手捏住云墨的肩,怒道:“你以为这是为我好,告诉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告诉我!” 云墨看着林媚娩的手有些出神,那些伤她不愿意复原,还是不曾注意过这些? 林媚娩红着眼眶,道:“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闯入我的世界,为什么干扰我人生的轨迹? 云墨通灵对林媚娩沉声道:“你是能够打败沉睡上千年的魔君,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林媚娩垂眉,心里不由自嘲,原来和自己想的理由差不多,原来自己有这么大用处,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从头到尾,他一直利用自己,成为她的弟子,只是为了听他的话束缚自己,不让自己祸害苍生,还可以造福苍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计。林媚娩手一伸,寒冰剑像是有感应似的躺在手里,剑一挥,嘶的一声,衣角分为两半,林媚娩将寒冰剑放到他们中间,静静看着衣角飘落在云墨眼前。 林媚娩道:“从此以后,我林媚娩与你云墨,两不相欠,互不相识。” 云墨着急道:“不要,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不要。” 林媚娩转头走到易寒暄面前,道:“当日是云墨阻挠,现在你我之间的帐可要好好算算了。” 易寒暄坐在食桌前,仰望着一身黑衣的林媚娩,道:“你想要便拿去吧,说到底,是我辜负你的。” 林媚娩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落寞的人,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当时记得你带人灭了暗门,所有人都被你杀了。” 易寒暄叹了口气,道:“当时父皇本来就要歼灭暗门的,是我硬生生推迟了半年但是暗门的实力雄厚,任哪个储君帝王不忌惮,不能诏安只能除之,即使不是我是储君,也是别人灭了暗门的。无茗若是那人不是我,你还会报仇吗?” 林媚婉道:“无论是谁,我都会报仇。” 易寒暄起身,看着她,道:“你想杀就杀吧,我绝无怨言。”闭上眼睛等待林媚婉的剑架在他的天灵盖上。说道:“真是可惜云墨上仙这么多年对你的谆谆教导。” 林媚婉原本不想杀他,可听到“云墨”两个字,手不受控制的向易寒暄的颈部伸去,面露凶光,恶狠狠的道:“他不配。” 云墨看着林媚婉的动作,一瞬间窒息,帝仙看在眼里,不知为何没有阻止,在一旁慢悠悠的喝着酒。云雪躲在云书身后,偷偷看着曾经熟悉的人变得越来越陌生。整个大殿诡异的安静,谁也没有出声。 云墨道:“他现在是仙,不能杀他。” 林媚婉放开手回头看着云墨紧张的神情,挑眉道:“哦?是仙就可以网开一面了。照云墨上仙的说法,我就不应该化为厉鬼而是坐在南笙上仙府,而不是千刀万剐,任鬼欺凌了。” 林媚婉的话在句句诛心,可没有一点反驳。 云墨感叹道:“你还是再怨我?” 林媚婉长袖一挥,拽住易寒暄的衣领,道:“他的命,我要定了,不杀你是念在你曾是我师尊的份上。别挑战我的耐心。”说完便飞向冥山。 她的身体 易寒暄俊俏的脸上染上一层薄怒,道:“无茗,你想杀我可要考虑清楚,今时不同往日,我已是上仙。” 林媚娩像是听到什么好像的事情,笑的花枝招展,脸上的黑纱不由落下,露出数道伤痕,易寒暄有些惊恐的的盯着她的伤痕,他依稀记得,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看到林媚娩的脸被恋蝶弄伤的,即使他当时不知道,可是再见面的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脸的不对劲,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变淡反而清晰可见。 林媚娩看到易寒暄的眼里的倒影着她的脸,讥笑道:“怎么,看到我的脸就这么害怕?” 易寒暄是皇家人多年的修养不可忽视,很快回过神,将情绪藏好,道:“我没有害怕。” 林媚娩走进易寒暄,鼻尖抵着鼻尖道:“刚才你说你是上仙。” 易寒暄点头,这么近的距离有些不适应,强忍道:“对,上仙,杀一个上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你要想清楚。” 林媚娩冷声道:“我为上仙时,那些凡人还不是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将我杀死,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现在角色换了,反而要天打雷劈了。” 想到她在天庭说的话,易寒暄心里有些怜悯眼前的人,自认为柔和的说道:“当年的事终究是我不对,是我亏欠的你,你要怎样,我都没有怨言,你杀我吧。”说着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林媚娩看着易寒暄这幅神情,立即向后退了几步,道:“知道帝仙为何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么?” 易寒暄没有他想象的死亡,听到林媚娩的话,睁开双眼,试探说道:“帝仙是放弃我了?” 林媚娩摇摇头,道:“我与他接触不多,但是据我了解,他是个护短的人,要知道仙界禁止通婚,云雪云书都能成亲,可见护短的程度,对你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易寒暄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会派兵攻打你么?”转念一想,眉头顿时舒散。 林媚娩道:“京城是你的主场吧?毕竟当过皇帝。” 易寒暄点头道:“你想干什么?” 林媚娩道:“什么叫我想干什么?是你的信徒想干什么,在我上天前去过京城,看到那里的人不正常,不是疾病导致的,我想这时候你应该会帮助他们吧。” 不正常?怎么不正常?易寒暄再次皱眉,低头沉思,他现在没有收到祈愿关于病痛的,难道她在说谎?疑惑的看向一脸淡定的林媚娩,想问但是没开口。 她知道易寒暄在怀疑她,可是她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既然他不相信,她也不会勉强,耸耸肩,道:“无所谓,以后死的也和我无关。” 易寒暄不由大惊,到底什么可以让人死,再次看向林媚娩,他知道她成仙的时候修习的是医术,但是没人知道她的医术是到达什么程度,可是她说会死,难道真的会死?他不敢赌,也不敢相信林媚娩说的话。 林媚娩像是想到什么,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医好了自己的脸,拿起丢在一旁的折伞,对易寒暄道:“救不救在你,你可以走了,我这庙小,供不起你这大佛。”说罢,打开伞便离开了。 毒辣的日头照着大地,林媚娩撑着一把纸伞穿梭在人群中,林媚娩的脸有些被日头晒得发烫,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日光,不由自主的摇晃,林媚娩定定心神,继续向前走,走到树林,穿过小溪,赫然出现一座木屋,炊烟袅袅,林媚娩眼睛带着笑意,推开木屋的门将纸伞放在一边,道:“有人么?” 屋内发出欢快的声音,道:“有啊,有啊。” 不多时,出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道:“欢迎尊主。” 林媚娩看到她的笑脸恍如隔世,道:“紫苏,我回来了。” 上管紫苏眼带泪花道:“我知道,我知道,尊主没有失约,我也按尊主的吩咐没有杀人。”上管紫苏问道:“这次,不走了吧?” 林媚娩摇摇头,道:“不会再走了。” 上管紫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能跟我回魔界么?”她知道这样问意味着什么,同样林媚娩也知道。 林媚娩摇摇头道:“这样,于理不合。” 简单几个字,将上管紫苏热忱的心摔下谷底,道:“什么于理不合,我是魔君,我就是理,你要是在乎世人评论,我便拳头护之。” 林媚娩顿时一惊,刚才她听到什么,她是魔君,她是魔君,她怎会是魔君呢?林媚娩像是承受很大的打击,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脑海中不断回放这几个字。 上管紫苏看在眼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样心里疑惑,她是魔君怎会带个林媚娩这样的打击。 林媚娩不断回忆云墨说的话,你是能够打败沉睡上千年的魔君,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也就是说,她们是注定的敌人。 林媚娩红着眼眶,猛地起身抓住上管紫苏的肩膀,由于力量过大,上管紫苏不由皱眉,但没有出生制止。林媚娩控诉道:“为什么你是魔君,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上管紫苏低头不语。 林媚娩开始摇晃她的身体,道:“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呀,哑巴了?”泪水不自觉的滴下,她说道:“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你跟我一样都是厉鬼,刚才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上管紫苏依旧沉默,手轻轻握住林媚娩身体,她心下一惊,她的身体怎会变成这样,怎会是一个骨架,根本没有人的皮肤。 上管紫苏沉声问道:“你的身体怎会变成这样?”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的脸道:“你是魔君么?” 上管紫苏不知道为何林媚娩一直执着于此,不由喝道:“这有什么关系,你的身体怎会变成这样,说呀?” 林媚娩不由一愣,呆滞的看着一脸薄怒的人,道:“急于求成。” 上管紫苏一愣,她记得老尊主也说过这样的话,林媚娩急于求成才会嗜血成性,不过当时是为了见父母,那现在有是为了什么? 上管紫苏低声道:“魔君对你来说打击就这么大么?” 林媚娩不语。 上管紫苏道:“我是魔君,但是我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我跟你说过,,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你成神,我便是你的信徒,忠诚不二的信徒。现在,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反抗。” 林媚娩泪目,在她的面前乌黑的秀发瞬间变白,上管紫苏讶然。 林媚娩默然道:“我不需要一个魔君当我的信徒。” 变异人 易寒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的人群,不难发现,他们的眼眶发红,眼睛呈现可怕的冰蓝色,诡异的有种熟悉感,脖子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黑线在不停的流动,越走越心惊,等到晚上,那些人便出现在皇城的十丈之处拦截过往的行人,那些没有症状普通的正常人,一口一口的咬住那些人的大动脉,面露狰狞而满足。易寒暄站在好远,即使他站在他们面前,那些人也是看不到他的真身的。不知何时林媚娩站在易寒暄的身后,手里撑着一把纸伞,一言不发。 易寒暄顿时后背发凉,猛地回头发现林媚娩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易寒暄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正常?”易寒暄指了指前方。 林媚娩沉默不语。 易寒暄注意到她的华发,只不过分开一段时间,怎会变成这样,想问出口,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过问她的事,抿了抿微薄的双唇。 林媚娩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问道:“你们这些上仙到底在天上干些什么?” 易寒暄平生第一次惭愧的低下头,聆听林媚娩的教诲,道:“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看着他们蚕食别人血肉吧?” 林媚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的心态,道:“有因必有果,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易寒暄周身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张的舌头打结说道:“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媚娩睨了他一眼,道:“字面上的意思。” 易寒暄道:“现在事关凡间的安危,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么?”若是现在不解决,那以后人间会变成炼狱,都会被咬死的。 林媚娩忧郁的看着那些咬着脖子眼睛发红的人,心里想起当时他们是如何对她的?想到,有时间可要把那些不知死活的厉鬼清理一下,拿包不知何时在背后桶一把刀子。 见易寒暄愣在那里,林媚娩不由烦躁,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天庭禀告帝仙!这么严重的事不是你能一个人解决得了的。” 想到易寒暄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道:“这事,对你来说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在你的地界出现而已,即便出现在别人的地方也是这么做的。” 易寒暄道:“我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 林媚娩道:“有什么帮忙的来冥山找我。”说完林媚娩撑着伞飘然离开。 易寒暄不敢停留,立即上天将事情禀告帝仙。 大雄宝殿之上,众仙议论纷纷,七嘴八舌。 一仙道:“不然就屠城吧,省的祸害别人,将伤寒降到最小。” 云墨思虑片刻,道:“不可,那些人症状相同,乱咬人,屠城太过残忍。” 云书附和道:“那些人能不能治好两说,不可贸然屠城,万一有解决的办法可是称重无一人生还,岂不是残害苍生,对我们天庭的名誉有损,小仙认为不妥。”云书恭敬的站在云墨身边,对上方的帝仙深施一礼。 帝仙道:“众仙家可还有什么妙计?” 易寒暄在旁边,走出来,道:“小仙觉得应该查查他们生平做过什么?对症下药。” 云书道:“按照上仙的意思,只要有人坏事做尽便是天道轮回,放任不管?” 易寒暄目不斜视,对着帝仙道:“小仙绝无此意,只是这灾难诡异不得不慎重。” 云墨道:“寒暄上仙之言,不无道理。” 云书看着云墨,道:“还请帝仙大人定夺。” 云雪站在一旁,看着大殿中央的四个男子,心中不免疑惑,这三人怎会杠起来了,易寒暄和落云殿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帝仙摆摆手,示意安静,众仙立即禁言,规规矩矩站在大殿两旁。 帝仙道:“所有医术高明的人全部召集,不管是人,试仙,还是其他的什么为凡人诊治,不论好人坏人,一律不许放过。”帝仙停顿一下,又道:“至于刚才寒暄说的建议可以查查他们都做过哪些事,究竟是不是天道轮回。” 众仙齐跪在地,一同道:“帝仙英明。” 出了大雄宝殿,云书拦住易寒暄,道:“你不会真的去查吧?” 易寒暄冷笑道:“上仙这是何意,难道我做错了?” 云书一时不知道如何争辩,生气的甩了一下衣袖,拉着云雪便离开。云雪回头看了一眼易寒暄,又看身边的人,问道:“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啊?说到底也是易寒暄的事,毕竟事情发生在易寒暄的主场。” 云书顿住,僵硬的看着云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也许在别的地界该医治的医治也就罢了,可是易寒暄竟要调查他们做过什么?” 云雪眨眨眼睛,天真的说道:“调查就调查呗,有什么关系,查出来也是他的事,与我们无关。” 云书无奈,有时候真的觉得云雪天真的过了头,什么都想的这般简单,但是又不能跟她明说,有时候有些羡慕她的纯真,也许什么不知道真的很好。 云墨看着房前郁郁葱葱的竹叶,手里拿着从月老拿起借来的三生石,三生石躺在云墨宽厚的手掌,圆润的石头上刻着林媚娩的名字,可旁边刻着四个字。 这时一华发老人,满头红线,身披红衣,来到云墨面前,深施一礼,道:“小仙拜见上仙。” 云墨微微点头道:“月老不必多礼,可是拿回三生石的。” 别人看中心思,月老有些不好意思,道:“姻缘这事要看缘分,不知上仙可看到南笙上仙的缘分?”即使掌管天下姻缘的月老也不敢泄露天机,因为职位不高,修为不够,只能掌握已经两厢情愿的人,但是仙界的,将来的姻缘还是不能掌控。 云墨道:“多谢月老。” 月老拘谨的问道:“可看到上仙的另一半?”这可是云墨上仙的平生唯一的八卦,不问怎能满足这颗老夫的好奇心呢。云墨在仙界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红颜知己,端的是翩翩佳公子,修为高深,为人低调,冷若冰霜,就是没有八卦,也不能怪月老,那个仙人没有个桃色新闻的,可就是这云墨,啥也没有。这次好不容易向他借三生石,怎会错够绝世好机会呢。 云墨自是不知道心里所想,答道:“月老误会了,我查的不是我的姻缘。” 短短几个字,便将月老热枕的心凉了一半,又不甘心的问道:“那上仙查的是何人的?” 月老灼热的目光令云墨不敢直视,看着三生石道:“我的,朋友。”说着便将三生石放到已经呆滞的月老的手上。 拜访,摆放 林媚娩在京城的街头毫无目的乱晃,目光透着睿智在每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掠过。不多时眼神不看那些人,而是看向不足五丈远的白衣男子。街道上每个人仿佛当他是透明一般,视而不见。 云墨目光灼灼的看着手撑纸伞的黑衣女子,他张了张嘴,没有做声。 林媚娩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转身想要离开,她知道,她与云墨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相看两相厌,但也不能做到心无旁骛,能够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所以她决定她先迈出第一步。 云墨跟着林媚娩不远不近的距离来到冥山的乱葬岗。 林媚娩转身,不悦的说道:“云墨上仙不知有何指教?” 冥山阴风阵阵,吹散林媚娩的发丝。 云墨道:“帝仙下旨,所有修习医术的去京城看病。” 林媚娩道:“难道上仙看不出吗?” 云墨眼睛出现涟漪,怎会看不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怪不得易寒暄要调查。说道:“我希望你能施以援手。” 林媚娩冷笑道:“上仙给我一个施以援手的理由,我便考虑,如何?” 云墨以及天庭都没有向林媚娩提任何要求的资格,所以林媚娩才有恃无恐。看着云墨为难,林媚娩心里竟莫名开心。 云墨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恢复仙位。” 林媚娩好心的提醒道:“上仙忘了我是自己不要这仙位的?” 云墨道:“做鬼难道真的比做仙好?” 林媚娩道:“是,做鬼,我自由自在,逍遥快活,想干什么干什么。” 云墨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道:“我可以让你入主落云殿,当落云殿的女主人。” 看来云墨真是没有办法了,竟然提出和她在一起,只是云墨不知道,今日的她早已不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林媚娩了。 林媚娩道:“这天上,还真是高处不胜寒呢,我畏寒。这落云殿还是算了。” 云墨本就不善言辞,现在被林媚娩逼得更不说话了,只是眼睛一直注视着她,仿佛下一刻便消失在他眼前一般。 云墨悠悠拿出一个纸包,递到林媚娩的眼前。 林媚娩木讷的接住,怔然的盯着那个纸包,想到那时在人间最后一点时光。林媚娩冰蓝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敢打开那皱皱巴巴的纸,哽咽的说道:“这是什么?” 云墨道:“桂花糕。” 林媚娩喝道:“告诉我这是什么?现在拿出来是什么意思?”林媚娩捏碎手里那几颗可怜的桂花糕,恶狠狠的向地上一摔。 云墨低着头,心痛看着那粉碎的桂花糕,沉声道:“我只是想让你想起你到底是谁。” 林媚娩哈哈大笑,道:“我是谁不用你管。云墨上仙,我是好是坏,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给我滚。” 刹那间,狂风阵阵,吹乱了云墨整齐的秀发。黄沙迷住他的双眼,看不到那个白发黑衣的女子。风越来越大,止不住的向后移动。 林媚娩在房间独自翻阅书籍,那些人的症状,和当年她的症状和气相似,但不同的是,被咬的人回逐渐变得嗜血,喜食人肉,并且发病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发病之后也和常人一样,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不记得。 林媚娩每查找一本心就沉下一分,当她合上最后一本古籍的时候,脸黑成一块焦炭,烦躁的挠挠头,“怎么就是找不到啊?” 突然房里的灯顿时亮了几倍,一时照的林媚娩睁不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滚!” 身后转来一阵悦耳的女声,“尊主的火气还真大,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林媚娩坐在一堆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书中,懒着理睬身后的人,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 上管紫苏一把扶起林媚娩,贴心的为她拍拍身上的灰尘,道:“遇上什么大事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 趁着上管紫苏不注意,一把推开她,上管紫苏身体后倾,跌坐在书中,意外的看着林媚娩。 林媚娩恶狠狠的道:“离我远点,不然,” 没等林媚娩说完,上管紫苏仰望着她,满脸笑意,道:“不忍把我怎样,就像今天这样,把我扑倒吗?”又低头看看自己情况,又道:“若是这样的,属下乐意之至。” 林媚娩一甩衣袖,双手背后,道:“无聊至极。” 上管紫苏起身,弹弹身上没有的灰尘,道:“这都被尊主发现了,属下就是无聊才找尊主的。” 林媚娩道:“我还有要事,恕不远送。” 看着林媚娩下逐客令,上管紫苏,不紧不慢的说道:“本来找尊主商量这变异人的事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一听到“变异人”这三个字,惊讶的看着上管紫苏,道:“你知道变异人?” 上管紫苏颔首道:“是啊,尊主只是要改变刚才的决定了吗?” 林媚娩闭着眼认命般的点点头,道:“只要你肯出手。” 上管紫苏一看她的神情,一阵郁闷,正色道:“你想救这城中百姓?” 林媚娩道:“当年我也是嗜血的,那种痛苦我深有体会。” 上管紫苏藏在袖里的手握紧了拳,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救世。” 林媚娩自顾自说道:“娘亲应该投胎了,我不想她这辈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上一世我一直想保护她的。”林媚娩的头不自觉的低下,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说道:“可是我没做到,还让她死后受了那么多的苦。” 上管紫苏拍拍她的肩,如果林媚娩是人的话,定会失声痛哭,可是现在,无论她多么痛苦,这能红着眼眶,半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上管紫苏道:“我想夫人看到这样的您也是欣慰的,毕竟您曾经努力过。” 林媚娩坚定的看着上管紫苏淡紫的眼睛,道:“我要救那些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救。” 上管紫苏道:“这天下不是尊主一个人的天下,凡间的事自有天上的仙人定夺。” 林媚娩敛下眉,失落的说道:“好,我自己去面对。” 上管紫苏道:“尊主这是在逼属下么?”语气中带着三分愤怒,七分的无可奈何。 林媚娩道:“你是魔君,我只是一只厉鬼,怎会逼你做决定。” 林媚娩了解上管紫苏的袖手旁观,但是她不能。 上管紫苏说道:“尊主要管,属下怎能漠然直视,属下愿和尊主共进退。” 林媚娩轻轻拥住上管紫苏纤细的腰身,上管紫苏不由一愣,这可是尊主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呢,在林媚娩看不道的地方,上管紫苏露出得意的微笑。 林媚娩像是想到什么,立即松开,退后两步,不敢看眼前的人,低着头道:“有法子解决吗?” 重塑肉身 上管紫苏神秘一笑,道:“尊主不应该先关心自己的身体么?” 林媚娩疑惑道:“我的身体?”用手指指自己。 上管紫苏颔首道:“难道要别人看到这样残破不堪的你么?” 这副虚影别说别人就是她自己都有点嫌弃,风一吹都能把她吹散似的,可这冥山本就不是修炼之地,山上的煞气日益加重,加上变异人的事情,没日没夜的寻找方法,冥山离京城较近,进出也方便,重塑肉身的事情一再耽搁,久而久之抛之脑后。 林媚娩道:“你有办法?” 上管紫苏颇为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特别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是她忍住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嗯,我有办法,就是不知道尊主可否愿意。”说着脸上出现诡异的红晕。 林媚娩疑惑,不知道上管紫苏的脑子里想些什么,竟会脸红,道:“只要能重塑肉身,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 上管紫苏深深吸一口气,慢慢放平呼吸,道:“你我坦诚相见,我将我的法力输到你的体内,这样就可以重塑肉身了。” 林媚娩皱眉,疑惑道:“据我所知,传法力不需要脱衣服吧?” 上管紫苏道:“尊主难道不相信我吗?再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坏事啊?”上管紫苏转身背向她,委屈道:“你是鬼,我是魔,是担心你到时承受不住强大的魔力才宽衣解带的,既然尊主不相信我,请尊主就找别人吧。” 林媚娩小心翼翼的拉住上管紫苏的衣袖,道:“不是的,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样做于理不合。” 上管紫苏“噗”的一笑,道:“什么于理不合,我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不过传个法力而已啊,就是被人看到又怎样,杀了我不成。” 林媚娩心里道:“你不杀别人就万事大吉了。” 上管紫苏道:“再说我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设个十层八层结界,看谁来偷看。” 林媚娩被她的话逗笑了,道:“好好好,知道你法力高强。” 上管紫苏慌了神,道:“尊主笑起来真好看。” 林媚娩还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夸自己,脸颊微红,眼神闪烁。 上管紫苏又道:“王林氏和曾围攻你的鬼魂都被我抓起来了?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林媚娩想过将他们抓起来,给他们一些教训,可真的抓起来的时候,她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魂飞魄散,还是像他们对她一样?林媚娩惆怅的说道:“就在几天前我也想过要抓起来教训一顿,给他们一点颜色,可真的送到我眼前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媚娩潋媚道:“弹门变成如今这样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上管紫苏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林媚娩摇摇头道:“没有谁放过谁。”说着解开自己的衣带。 上管紫苏连忙转身捂住眼睛,磕磕巴巴的问道:“尊主,这,这这是,是,何意?” 林媚娩手上不停,眼中一片清明,道:“不是你说的坦诚相见,输送法力吗?” 上管紫苏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说着在冥山上下里三层外三层设下无数的结界,胡乱的剥光自己的衣服,和林媚娩一起踏向床榻,放下帷幔,肩并着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上管紫苏偷偷睁开眼,看向身侧的人,嘴角不由上扬,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想今日这样**着身体,只不过那时的林媚娩昏迷,这段记忆只能上管紫苏一个人珍藏。 随着时间的流失,林媚娩的身体越来越完整,上管紫苏将自身的真气缓慢的输入林媚娩的体内,林媚娩的身体越发的充盈,连曾经的伤痕也无影无踪了。上管紫苏松开林媚娩进我的双手,有些虚弱的下床,拿起自己的衣服慢慢悠悠的穿上,时不时回头看看床上双眼紧闭的人,穿戴整齐后,将林媚娩的衣服叠好放在床边。蹲在林媚娩的面前,手轻轻抚摸她甜睡的脸颊,苍白的脸上近乎痴迷。无声地说道:“对不起。” 京城的变异人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云墨连日在人群中闲逛。 一个磁性男声在他身后响起,“云公子好生清闲。” 云墨转身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便继续闲晃。 易寒暄愤愤不平,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被长得无视,便追上他拦住他的去路,道:“云公子这样不睬人,我可是很不高兴的。” 云墨皱眉道:“帝仙交给你的事情办好了?” 易寒暄在他们周围设了个结界,让外界看来他二人只是简单的互相寒暄,仰首说道:“那是自然。” 云墨不知道今日的易寒暄为何如此反常,说道:“那便好,可有事?” 易寒暄道:“相逢即是缘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云墨双目冷冽,道:“不如何。” 易寒暄对这个答案意料之中,笑道:“没关系,那就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云墨知道易寒暄有话对他说,但猜不到说的是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与他擦肩而过,直视前方。 易寒暄拉住云墨的手臂,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云墨回头道:“谁?” 易寒暄咬牙切齿道:“少装蒜,还能有谁。” 云墨试探的说道:“林媚娩?” 易寒暄脸上阴沉,道:“若不是你,她也不会灰飞烟灭。” 云墨甩开易寒暄的手,道:“与你无关。” 易寒暄冷笑,道:“你好好看看到底与我有没有关系。” 云墨刚要说话,边听到一个女声的笑声,不但是他们,就连凡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刹那间,所有人倒在地上,易寒暄立即收回结界,查看昏迷的人。 此时,在他们的远处,走来一个红衣女子,身材窈窕,由远及近的缓慢的走到云墨和易寒暄面前。也许易寒暄不认识,但云墨却记得她,魔君上管紫苏。 看到上管紫苏,云墨双眉紧皱,语气不由降低几分,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易寒暄看云墨的神情,自知眼前的女子并非善类,警惕的看着她,双手放在腰间。 上管紫苏道:“好久不见啊,云墨上仙,寒暄皇上。” 易寒暄心中一惊,没想到她回知道他的身份,正色道:“你是谁,胆敢在京城滋事?” 上管紫苏道:“我是谁,你身边的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看着云墨三分冷漠七分警惕的眼神,又道:“本座可没残害苍生,到是你,打着救世的名号做了多少坏事呢,我的云墨上仙。” 云墨心一沉,做了错事自然心虚,中气略有不足道:“无聊。” 上管紫苏喝道:“无聊?好,本座就说说变异人怎样?” 易寒暄眼睛顿时一亮,充满希望但又充满警惕的看着上管紫苏,道:“你有办法?” 上管紫苏浅笑,挑眉道:“你说呢?不过我有个条件。” 易寒暄担心上管紫苏不救,没理会云墨的神情,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但是你要解决变异人的问题。” 上管紫苏胸有成竹,道:“那是自然,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找到恋蝶。” 易寒暄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上管紫苏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自然不会多做纠缠,道:“变异人的事情我会解决。”说着便转身回到冥山,算算时间林媚娩该醒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上管紫苏守在床边,等待林媚娩睁开眼的一刻看到她。冥山的结界已经失效。 林媚娩的眉毛颤了颤,睁开沉重的眼皮,沙哑的说道:“紫苏。” 上管紫苏的眼睛顿时亮了,嘴角不由上扬,眼底满是兴奋,担心回吓到她,便温柔的说道:“我在,我在。” 林媚娩道:“肉身重塑了吗?” 上管紫苏颔首道:“嗯,跟你原来的一模一样。” 林媚娩裂开一个微笑,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何时才能重塑肉身。” 上管紫苏眼角泪光闪烁,道:“尊主说的哪里话,对了,你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给你。”说着便到桌边倒杯茶端到林媚娩面前。 林媚娩接过茶,无意中划过上管紫苏的微凉的指尖,上管紫苏惊得立即缩下手指。 林媚娩潋媚,将刚才动作收入眼底,问道:“变异人怎么样了?” 上管紫苏如实答道:“云墨,易寒暄都在京城,只要变异人伤害正常人就去将变异人施个定身咒,这几日倒是没有人被咬了。” 林媚娩静静地听着,指肚不停地摩擦茶杯边缘,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血肉我自己想办法让他们吐出来就是了。” 上管紫苏皱眉道:“不妥,或许在刚开始前这样做有用可是现在,血肉在他们的肚子里已经消化变成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没那么容易的。” 上管紫苏的话打消林媚娩的念头,不由看向天花板,道:“你有什么办法?” 上管紫苏道:“屠城。” 林媚娩皱眉,似是反对,道:“不可,他们都是无辜的。” 听到“无辜”两个字,上管紫苏瞬间阴狠,连语气都带着怨恨,“你变成鬼,也有他们的责任,这可不是你的作风,难道做了几年的仙就忘自己是谁了!” 林媚娩制止她在说下去,喝道:“好了,闭嘴。” 上管紫苏道:“我闭嘴,我就是想告诉你,他们杀了你,你没杀他们就不错了,反倒还要救,林媚娩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林媚娩歪过头不去看上管紫苏愤怒的表情,执拗的说道:“你是不愿意救还是真的没办法?若是不想救我不会拦着你的,但你也不要拦着我。” 上管紫苏起身,赌气的说道:“好,既然你这样想我,我就是不救,又怎样,你愿意救自己救好了,不要托我下水。”说完便拂袖而去。 林媚娩怔怔的看着上管紫苏消失,留下一个女鬼,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看向林媚娩怒目睁圆,鼻子和嘴全部移位,满面狰狞,跪在地上,是不是发出低吼,林媚娩想了好久,才认出这是谁。 林媚娩心下疑惑,“紫苏这是什么意思,把姑母王林氏带到这来,想干什么?” 还没等林媚娩说话,王林氏,怒狠狠的道:“没想到,堂堂一代上仙被我折磨变成一只鬼,真是报应,报应。”随即发出嘶哑的吼叫。 林媚娩皱眉,捂住双耳,待她闭嘴,才渐渐松开,道:“好久不见,王林氏。看你如今的样子,应该受了不少刑罚。” 王林氏吐了口痰,道:“那又怎样,没想到你的命还真是硬,千刀万剐都死不了。” 林媚娩隔着帷幔看不清她的神情,这能模糊的看到她的轮廓,道:“我还以为死了就算了了,没想到你的仇恨更重。” 王林氏全身无力,只能跪在地上,道:“你以为,哈哈哈,都他妈的都是你以为,要不是你我他妈的能家破人亡吗,只留下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在世上孤苦伶仃,无人照顾,都他妈拜你所赐。” 提到孩子,王林氏心疼万分,更加痛恨眼前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都说上一辈的仇,不要下一辈子的人来还,当时她冲动屠杀她全家,可怜了那两个孩子,从此变成孤儿。 林媚娩道:“你要不是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挑拨我父母的家事,我也不会杀你全家。” 王林氏冷笑,“挑拨,我那是关心我哥哥,有错了,我他妈知道你爹回家干啥了。” 林媚娩潋媚,手握紧拳头,生硬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关心是什么,还不是因为钱,只要他休妻回到爷爷那,你就有机会向我爹要钱,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和我娘吵架都是因为血浓于水这句话。” 王林氏道:“对,你说的没错,就是血浓于水,你爹就愿意吃这一套,才会在重病时到我家去。” 提到整句话,勾出林媚娩某些记忆神情越发的阴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大开杀戒一般。从牙缝中挤出,“闭嘴,无耻小人。” 王林氏大声道:“你怎么不像以前那样杀了我啊,杀了我,来啊?看看现在的样子,我要是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掐死你,省得你祸害家人。” 林媚娩整个人坐起来,房间的温度不由降到了冰点,床边的帷幔无风而起,刚好看到彼此。 林媚娩指尖勾起衣服,瞬间穿戴整齐,掀开帷幔的一角,移步到王林氏眼前,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狰狞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当年我可以让你消失,现在我依然可以,飞灰湮灭。” 王林氏脸涨的通红,手无力的拍打林媚娩的手臂,不停地咳嗽,眼里满是惊恐,丝毫不见刚才的嚣张。 林媚娩灵光一闪,放下手,捏住她的脸道:“我不杀你,自然有人会杀你。”还没等王林氏缓过劲,被林媚娩关进她经常佩戴的耳坠上。 来到冥山山顶,撑着一把纸伞,看着云卷云舒,说道:“当年的帝都,现在京城,本是繁华之地竟被你的仇恨变成人间炼狱,不知道易寒暄会不会让你死的难看。” 不知是不是幻觉,那耳坠颤抖一下。 固守一方 上管紫苏坐在京城最大的酒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喝酒,醉意朦胧,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的人群,想着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变异人吗?白天做着曾经做过的事,晚上变成见人就咬的怪物。 易寒暄在街道的中央对她摆摆手,上管紫苏因为酒精的刺激,笑眯眯的招了招手,喊道:“有空么?上来喝一杯。” 闻言,易寒暄道:“好,刚好有事想问。” 不多时,上管紫苏便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顺声望去,便道:“坐,今天我请客。” 易寒暄微微皱眉,看着满桌的酒瓶,道:“你醉了,我们还是改天再聊。”抬脚便要离开,就被上管紫苏叫住。 上管紫苏道:“变异人的事,我们还是好好商量,着急走干什么,救人也要晚上救才是。” 易寒暄安静坐在上管紫苏的对面,看着她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他面前道:“有什么事,我们边喝边说,云墨怎么没跟你一起啊?” 易寒暄挑眉,举起酒杯道:“他为什么一定会和我一起?” 上管紫苏一杯酒下肚,道:“没什么,只是上次看他对京城的事挺上心的,还特地下凡助你,再说你在凡间的时候不是承过他的恩惠吗,你们关系不应该不好才对。” 易寒暄指尖点了点杯中的酒,酒水顿时泛起波澜,道:“凡间的恩情我已经回报了,至于他在不在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易寒暄抬眼,探索的眼神看着上管紫苏,道:“倒是你,怎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想来堂堂魔君不会这么闲情逸致窥探别人的隐私。” 上管紫苏惊讶道:“哦?云墨告诉你的。” 易寒暄神情微怒道:“我只想知道你这么戏耍与我是何用意?” 上管紫苏拿起空酒杯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道:“呵呵,你就是这样想我的?那我们的交易可就不作数了。”本来就棘手,要不是林媚娩想要解决,她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易寒暄道:“本来阁下就无此意。” 上管紫苏挑眉道:“难道没听过魔界向来喜怒无常吗?我想知道林媚娩在死之前干了什么?” 易寒暄看了一眼,有垂了下来,道:“阁下问这个干什么?” 上管紫苏道:“这京城是你的地界,想要知道什么秘密自然要靠你了。” 易寒暄不知道上管紫苏到底要干什么,上次说要恋蝶,这次要知道林媚娩,还真是应了刚才上管紫苏说的那句话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上管紫苏,眯着眼道:“你以为我还被你戏耍吗?” 上管紫苏笑道:“全京城的性命在手里,怎么决断自然在你。不过,”上管紫苏靠近易寒暄邪魅一笑道:“不过林媚娩和恋蝶都是我想要的。”她要知道是谁害她这么惨。 易寒暄竟有一刻相信她的冲动,这些天来,他想去找林媚娩,可是却被云墨多次阻止,林媚娩也从没在京城出现,调查的结果全部整理上报帝仙,罪魁祸首至今逍遥法外,现在的他真的无路可走了。 易寒暄把当时的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上管紫苏,上管紫苏的脸上黑云缭绕,手里的酒杯被攥的碎成数片,割破了皮肉,沉声道:“看到林媚娩的时候不要告诉她这些。” 易寒暄道:“说到底她是受害者,怎会不知,只是不说而已。” 上管紫苏松开手,将碎片随手一杨,化为粉末,说道:“那只女鬼很快回出现你面前。” 易寒暄疑惑道:“阁下就这么肯定?” 上管紫苏答非所问,“恋蝶有消息了吗?” 易寒暄道:“京城有救么?” 上管紫苏脸上阴鸷,道:“你在讨价还价?” 易寒暄故作轻松地靠向椅子,道:“我是跟阁下学的,京城有救吗?” 上管紫苏道:“换血,这就是方法。” 易寒暄正色道:“当真?” 上管紫苏道:“抽干体内有毒的血,换上全新的血液,相当与换了个身体。” 易寒暄道:“无茗知道这个方法么?” 上管紫苏摇头道:“这是我魔族的办法,她可是你天族的人。” 易寒暄抱拳道:“多谢,阁下指点。”说着起身离开座位。 上管紫苏道:“你去冥山找林媚娩,现在她在等你。” 易寒暄不解,眼前这个魔君为何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还知道无茗会在冥山,难道她们认识?易寒暄带着疑问踏上冥山的地界。刚到达乱葬岗便看到无茗一身黑衣,撑着一把陈旧的折伞,空洞的看着前方,直至看到易寒暄,眼睛才亮了一些。 林媚娩踩着层层白骨,走到易寒暄眼前,道:“等你好久了。” 易寒暄有些意外,道:“你一直等我?” 林媚娩颔首道:“我暂时出不去,只能等你来找我。”说着将耳环摘下递到他手上,道:“这里有你想要的,交差吧。” 易寒暄握紧手中的耳环道:“我记得你随时随地自由进出的吗,怎么现在?” 林媚娩抬头看了看天,道:“鬼就该待在鬼呆的地方。” 易寒暄突然低下头,郑重其事道:“当年,我对不起你。” 林媚娩眼眶发干,鼻子发酸,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对不起。” 易寒暄心里更不是滋味,道:“当时不该利用你。” 林媚娩转身,道:“变异人,我无能为力。以前的事我都放下了,不再去奢求不属我的东西。” 易寒暄知道她再说云墨的事,同时也在宽慰自己。心里对她的亏欠有多了一分。上管紫苏的事他决定告诉她,道:“你认识上管紫苏么?” 林媚娩听到那四个字,周身一顿,还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道:“认识。” 易寒暄没有注意林媚娩的小动作,自顾说道:“离那人远点,她是魔君。” 林媚娩没有回头看他,道:“我自有数。” 看来她就是想救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不如待在乱葬岗守着千万怨鬼。不知何时,上管紫苏站在易寒暄在过得地方,看着林媚娩的背影,莫名的感到孤寂和单薄。 换血 易寒暄和云墨在客栈讨论换血之法是否可行。 易寒暄道:“以血换血,可是新鲜血液从哪里来?” 云墨颔首道:“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人。” 易寒暄道:“王林氏已经被我送往天界问罪了。”无端的说了这句话。 云墨依旧平静,道:“经过这件事,上仙立下奇功一件,可喜可贺。” 易寒暄挑眉道:“上仙这是在拍马屁吗,稀奇了。” 云墨道:“不如找个人试试换血之法,成功了便去找血源,不成功,无能为力。” 易寒暄点点头,便是同意,召集了上千个大夫也没有根治的方法,到头来还要靠魔君,想想都丢人,什么奇功,简直是奇耻大辱。想到这,易寒暄有些恶狠狠的看着身侧神情淡然的云墨。刚才他是用话来酸他。 易寒暄凑近云墨,问道:“我至今都想不通,上仙到底是为何来京城帮我,我思来想后,我们除了在人界你帮过我两次便没有交集。” 云墨抖抖身上莫须有的灰尘道:“我们还是去办正事吧。”说着起身离开客栈,易寒暄看着他背影,目光灼灼,也跟了上去。 是夜 云墨和易寒暄躲在暗处,等待着变异人的到来,易寒暄小声问道:“云墨上仙听说前几日星月老借了三生石?” 云墨点点头,道:“借来一用。” 易寒暄挑眉,瞬间勾起好奇心道:“可是查看自己的姻缘?” 云墨看了一眼易寒暄,平静的已开视线,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易寒暄立即噤声,注视着前方。不多时便出现大批大批冰蓝色眼睛的怪人,弯曲的双手伸向前方,面无表情,只是鼻子不停闻着气味像是在寻找这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云墨将身上的捆仙索拿在手里想变异人一抛,套住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随即隔空飞物打晕她。待那些变异人离开之后,易寒暄立即抱起小女孩,飞快的向客栈赶去。易寒暄将小女孩平放在床上,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昏迷的小女孩,是一二岁的样子,穿着粉红的衣服,颈间挂着银色小巧的长命锁,白色的绣花鞋,淡淡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淡红的唇,苍白的脸上肉嘟嘟的,让人感觉非常的不协调。 云墨拿出一根三寸的银针,要扎入小女孩的手腕,易寒暄握住银针,不悦的道:“你干什么?” 云墨道:“放血。” 易寒暄道:“既要放血,银针没有多大的用处,用匕首吧,方便快捷。” 云墨放下针,拿起易寒暄递给他的匕首,犹豫不决从何处下手。 易寒暄无奈只好夺了匕首,道:“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干吧。” 云墨默默地推到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葫芦放到易寒暄能够拿到的地方。 易寒暄挑眉的问道:“那是什么?” 云墨道:“刚死的人血。” 易寒暄手上不停,看了一眼精致的纯银葫芦,道:“京城没有死人啊,难不成是别的地方的。” 云墨颔首道:“是我师弟给我的,我给他传话了。” 易寒暄感叹道:“有个师弟真好,自家人帮自家人。” 云墨不语,眼睛盯着床上脸色更加苍白的小女孩。 易寒暄道:“云墨,你我也算相识多年,你就跟我说说无茗到底还能不能飞升了?” 云墨道:“那是她的命运。” 易寒暄道:“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也在把持着她的命运。” 云墨的背部一瞬间的挺直,道:“何以见得?” 易寒暄笑道:“不是么?阻止她报仇,在她第二世的时候与她纠缠,现在,害她变成厉鬼,一夜白发。” 当时在看到白发,易寒暄不是不心惊,而是将它藏在心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她是魔君的死敌。 云墨也想起再见她时的模样,道:“终是我害了她。” 易寒暄将新鲜血液全部进入小女孩,温柔的为她缠上绷带,道:“你说这件事之后,你想干什么?”他不想再提关于无茗的任何事,只好换个话题。 云墨想了一下,道:“在落云殿好好修炼。” 易寒暄抱起小女孩,与云墨擦肩而过,道:“捆仙索放在桌上了,记得收回,孩子我就抱回大街上了。” 云墨道:“慢着。” 易寒暄挑眉道:“怎么了?” 云墨道:“我们还没看结果呢?” 易寒暄笑道:“结果,等到下次变异人出现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要是现在不抱回去,她的父母知道孩子失踪了该有多着急啊。” 云墨点点头,不再阻止。 云雪下凡 云墨坐在大厅喝着茶,桌上放着一盘没有动筷的桂花糕。 “师兄进来可安好?”一个女声进入云墨的耳朵,放下茶杯,道:“调皮,这里不安全快回去。” 云雪蹦蹦跳跳的来到云墨跟前,怀里抱只小动物。 云雪道:“哎呀,天上太无聊了,所以就下凡看看你,顺便问问什么时候回去啊?” 云墨道:“云书不陪你吗?” 一提到云书,云雪心里就生气,气鼓鼓的,抱怨道:“别提他,自从你下凡,他就没理过我,也不陪我玩了,整天处理文案。”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送到云墨面前道:“看看,现在我只有它了。” 云墨看了一眼道:“她化成人形了。” 云雪惊讶道:“师兄我没跟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呢。” 云雪将它放到地上,坐在云墨的对面,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云墨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脸色有些阴沉。 云雪道:“没想到这白兔这么可爱,化成人形还挺漂亮的。” 云墨抿口茶,道:“你出来,云书知道吗?还带着兔子。” 云雪道:“知道啊,走的时候跟他打过招呼了,你说它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晓绿怎么样?” 云墨看着她,有点不接受这个名字,问道:“为何?” 云雪答道:“因为我想她回像小时候那样可爱,绿色代表生机勃勃,多好啊,就叫晓绿吧。” 云墨道:“它没告诉你它的名字么?” 云雪睁大眼睛,惊讶道:“啥,它已经有名字了,啥时候的事啊,我咋不知道呢?” 云墨心中叹口气,道:“它叫苡沫。” 云雪默读了几声,“苡沫,苡沫。”笑道:“真是个好名字。”摸了摸兔子的耳朵道:“以后你就叫苡沫了。” 不一会,兔子化成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二人中间,对着云墨深施一礼道:“苡沫多谢上仙。” 云雪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道:“你能不能在变身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声,我很不经吓的。”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苡沫对着云雪翻个白眼,撇撇嘴,道:“我愿意,我爱什么时候变身就什么时候变身,你管我。” 云雪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就管你了,怎么着吧。你可我养的。” 云墨道:“云雪,看你什么样子。” 云雪回神,懊恼的坐下来,道:“师兄别生气。” 云墨道:“这次你带苡沫来干什么?”这才是想问的问题,只不过被这二人的拌嘴打乱了思路。 云雪吃了桂花糕又和苡沫吵了一架顿时感到口渴,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口茶道:“这不是看她一个人常年待在落云殿无聊,你又不能总陪着她,化成人形了就带她出来看看这人间的变化。” 苡沫不停地点头道:“嗯嗯,云雪说得对,就是带我来长长见识的,顺便看看上仙。” 云墨道:“这里有变异人快点离开吧。” 云雪皱眉道:“什么样的变异人连帝仙都惊动了,师兄可有法子?” 云墨起身来到客栈的门口,手抚着朱红的门牙,道:“你们可看到街上的人?” 云雪道:“没看到人啊。” 云墨惆怅道:“情况严重了。”几天前还人来人往呢,现在这里如同死城一般,空无一人,几个晚上都不见变异人出来食人血肉,实验有没有成功也是个未知数,他只能在这里死等。 苡沫似乎不想了解京城的情况,便问道:“上仙可知道无茗在哪里?我修成人形就没找到她。上仙可知?” 云墨指了指冥山的方向,道:“她在那里。” 苡沫对着云墨行了一礼,道:“多谢上仙。” 对着云雪,苡沫道:“我想去冥山。” 云雪犹豫的看着满脸希冀的苡沫,不是她不想去,而是那里都是怨鬼恶灵,想想腿肚子就打怵,又不忍心拒绝,只能求救的看着云墨。 云雪道:“你不去,我也不勉强,我自己可以的。”说着便要跨过门槛。 云墨道:“那里是乱葬岗,孤魂野鬼聚集之地,不是你这种刚成人形不久,法力低位的妖精可去的。” 苡沫满不在乎道:“没事的,我相信无茗的能力,是她管辖的区域就不会坐视不管的,无茗可是南笙上仙呢。” 云墨询问的看着身后的云雪,“你没告诉她么?” 云雪低下头,不敢直视云墨的眼睛。 云墨道:“她已经是厉鬼了,不再是上仙了。” 这个消息对苡沫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她的心头,僵硬的看着云墨道:“刚才上仙说什么?” 云墨有重复刚才的话,苡沫回过神,双眼无神,道:“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怪不得在天上找不到她,她怎会变成厉鬼了?谁杀了她?她是上仙,谁会有那个能力杀她呀。”不知不觉,苡沫的眼角划过一滴泪,跌坐在门槛上。 云雪看到云墨面对苡沫的质问似乎不想提起,只好走到苡沫身边,蹲下来抱住她,道:“她在成仙时,就说过不承受别人的信奉和香火,也不在下界点将,这才使得她法力低微,修习医术,下界之时被厉鬼所害。”之后的事云雪不想提,也不忍心提,即使她上天时搞砸了她的婚礼,但是她没有怪过她,也没有找她的麻烦,就是因为不忍心。 苡沫看着云雪道:“那厉鬼是谁?”严重的恨意刺伤了云墨的眼睛。 云雪看透她心中所想,道:“你不用急着为她报仇了,凶手已经在帝仙手里,相信帝仙一定回让那厉鬼魂飞魄散的。” 苡沫挂着泪痕道:“魂飞魄散有什么用,哪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云雪握住她的手道:“你想如何,别忘了凶手可在帝仙手中。” 云雪手心的温热传入苡沫冰凉的手背,让她一时间恍惚,想到什么,说道:“我还是想去冥山。” 云雪抬头看向云墨,苡沫顺着云雪的目光看向云墨,似是恳求似是询问。 云墨微微点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苡沫眼睛的星光顿时亮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跪到云墨的跟前,响亮的磕了个响头,道:“多谢上仙成全。” 云雪也深施一礼,道:“多谢师兄。”她也想去看看曾经的师侄现在过得好不好,当时看见她面目惨白,不知现在如何了。 昨夜风尘昨夜雨,喜鹊报晓故人来 林媚娩将冥山修筑层层高墙,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当然她也没想出去过。 上管紫苏站在墙围下,啧啧摇头,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造了这个有什么用?防贼吗?” 林媚娩瞪了她一眼道:“自我安慰。” 上管紫苏双手抱胸,看着身边的人道:“真的要在这乱葬岗在一辈子?” 林媚娩不语,转身去书房。那是这几日从各地搜集过来的医学古籍。 上管紫苏见她不理,也跟了上去,道:“尊主,我觉得魔界你还没去过,不如不魔界看看吧,就当散心了。” 林媚娩一甩衣袖,离她远一些,道:“不去。” 上管紫苏自是不在意林媚娩那张臭脸,依旧自顾自说道:“尊主,别每次都这么快拒绝吗,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林媚娩的耳朵动了动,停下脚步,上管紫苏也停下,问道:“尊主可是听到什么声音了?” 林媚娩的眼角带着点点笑意,道:“方才听见喜鹊在冥山叫了三声,应该有什么好事吧。” 上管紫苏道:“当然有好事了,有我在你身边嘛,不算好事么?”转而又道:“尊主的法力更上一层楼了,整个冥山都在尊主的掌控之内了。” 林媚娩道:“别贫嘴了,变异人可查到都有什么共同点?” 上管紫苏摇摇头,不解道:“尊主不是该查的都查了么,现在天上的人也在查并且实施治疗,不用我们出手了。” 林媚娩道:“你给他的方法需要太多血液,人间哪有那么多死人等他们。” 上管紫苏道:“依尊主的意思,这注定会失败。” 林媚娩回到书房继续翻阅,上管紫苏坐在她对面,道:“那京城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林媚娩的眼睛移开书籍,挑眉道:“怎么,你也开始担心人间了?” 上管紫苏道:“这不是因为你担心你娘吗,我可不管他怎么折腾,但是都不能伤害到你娘不是。” 林媚娩道:“换血之法真的是你魔界才有的?” 上管紫苏笑道,眼底的痛意一闪而过,道:“那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人。”蹭到林媚娩面前鼻尖离鼻尖一指的距离,道:“又何时骗过你。” 空气间散发着诡异的暧昧,连气温都上升了几度,林媚娩很不适应,脸色微红,故意咳嗽一声,拉开两人的距离,道:“我自是相信你的,不过天上的那些上仙不一定,一旦换血失败这笔账势必算在你的头上,你就是有理也讲不清了,当时会派众仙围剿你的。” 上管紫苏不由哈哈大笑,道:“尊主忘了么,你是为何当上南笙上仙的,还不是靠着你是我的死敌,只有你才会打败我。” 林媚娩想想倒也是如此,帝仙的封赏,云墨的拜师,哪一件不是为了这件事,最后去落得这样的下场,摇头笑道:“看来还是帝仙他们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 上管紫苏心道:“他们真的吃亏了吗?不见得吧。”看着专心致志的看医术,上管紫苏不忍心打扰,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转身走向厨房,亲手为她做桂花糕。 云墨带着云雪苡沫二人一路闲逛,一会看看街道两旁的建筑,一会看看山间的野花,明明到冥山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冥山。看着七尺高的围墙,心中甚是不解。 苡沫摸摸下巴,道:“多年不见,无茗咋这么幼稚呢,脑袋长土里了。” 云雪忍不住“扑哧”一笑,有看一眼云墨,收回笑意,道:“以前你也是背后这样谈论她吗?” 苡沫颔首道:“才不是呢,以前我都是当着她的面撒泼打诨的,我们可是生死之交。”随之又觉得没必要跟他们说这些,又道:“哎呀,不说这个了,跟你们说了也是不懂。” 云雪刚要反驳,见苡沫凑到云墨面前道:“上仙为何不进去,看上去也没设结界啊。” 云墨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吧。” 苡沫惊讶道:“怎么,上仙不进去么?是因为无茗,你不知道,在你还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时候,她就常跟我说有个男子每晚给她讲人生道理。” 云墨一时间有些恍惚,道:“她曾经提到过我?” 苡沫点点头道:“是啊,经常提的。”不过每次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云墨望了眼高墙,摇摇头道:“不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云雪想说些什么,忍住了,他们的事本就不便外人说些什么,便带着苡沫飞跃高墙。 墙的另一边,上管紫苏早早地守在哪里,双手抱胸靠着墙壁看热闹似的看着飞来的两人,苡沫变成人形第一次飞,重心不稳,双脚刚要落地就摔了下来,云雪也跟着摔了下来。 云雪二人自然没看见还有一个人。 云雪抱怨道:“你怎么回事啊,飞个墙都能摔一跤,变成兔子不行么。摔得屁股疼死了。” 苡沫本来有些对不住云雪,听到云雪的话,心中的小火苗顿时蹭蹭往上涨,喊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屁股还疼呢,你的法力不行怪我喽。” 云雪立即在地上跳起来,不顾身上的灰尘道:“我法力不行,不怪你怪谁,谁让你吃的太多了,胖的跟猪一样。” 苡沫也跳起来,道:“谁胖的跟猪了,说谁呢,我吃你家胡萝卜了,喝你家水了。” 墙外听到争吵声云墨不由摇头扶额。 云雪刚要说吃的喝的哪样不是落云殿的时候,上管紫苏道:“你们是拿我当空气吗?” 云雪二人立即噤声,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上管紫苏,云墨则皱眉,眼中机警,双手不由伸向腰间。 苡沫眯着眼,问道:“你是谁?无茗呢?” 上管紫苏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挑眉道:“一个仙子,一只兔子,有趣有趣。”似乎又想到什么,又道:“刚才听声音是云墨上仙,想来两位和云墨的渊源颇深啊,会亲自送你们来冥山。” 苡沫道:“无茗呢?” 上管紫苏撩起胸前一缕调皮的秀发道:“你知道无茗?” 苡沫眯着眼,道:“说不说?” 上管紫苏笑道:“干什么火气这般大,是要烧了乱葬岗吗,你要找她,诺,一直向前走便是。” 云雪疑惑,她怎么会知道师兄的名讳,又出现在冥山,难道这女子认识林媚娩?苡沫看着上管紫苏,直觉告诉她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便道:“你是谁?” 苡沫记得无茗是不喜欢和别人距离太近的,眼前的人,似乎知道无茗在什么地方,但是不好惹的样子。 云雪道:“看来阁下再次等候多时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举杯饮酒忆往昔上 不知何时林媚娩出现在三人面前,道:“来者是客,不可无礼。”看了一眼苡沫二人,对着苡沫道:“没想到有生之年回再见到你。” 一句话说得苡沫心中微颤,眼眶微微发红,道:“那是因为我舍不得你呀,你这么高冷肯定没朋友,上天可是派我拯救你的。” 一句话令原本尴尬的气氛活络起来,林媚娩道:“别贫了。紫苏。” 林媚娩突然叫道她的名字,上管紫苏微愣,道:“尊主,我在。” 林媚娩道:“客房收拾一下,今天她们住这了。” 上管紫苏颔首道:“好,我会准备最好的客房的。”说着用眼睛不停地剜着一旁偷笑的苡沫。走开了。 林媚娩对着云雪行了一个大礼,吓的云雪连忙扶起,道:“这是干什么。” 林媚娩道:“当日在天上我真是非常抱歉,破坏你们的婚礼,误了你们的吉时。” 云雪道:“没什么的,真的,你不用放心上。” 苡沫看了一眼林媚娩道:“看到你活蹦乱跳的,真好。” 林媚娩眼角笑意正浓道:“我也是,你什么时候化成人形的?” 苡沫道:“哦,也没多久,也就几个时辰。” 林媚娩笑道:“也好。” 对着云雪道:“仙子里面请。” 云雪点头,身体没有动,苡沫噘着嘴道:“你怎么没让我先请啊,是我要来看你的。” 林媚娩无奈道:“好,苡沫姑娘请。” 苡沫仰起头,道:“这还差不多。”但是身体依然不动。 林媚娩打头阵,对着身后的人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不会有怨鬼恶灵冒犯的,除非它不想活着。” 苡沫听到林媚娩的话,胆子也大了很多,快走了几步,追上林媚娩的步伐道:“它们本来就是活的,早就在千八百年前就死了。” 林媚娩面下脚步,让身后渐行渐远的云雪跟上,道:“我想让谁生谁就生,我想谁死谁就死。” 云雪心中一愣,林媚娩曾经没有这么大的杀气的,前几日见她身上都不曾带着杀气的,难道另有奇遇? 云雪道:“还是要给一个机会,万一改过了呢。” 林媚娩冷笑道:“云雪仙子还是被波保护的太好,给别人机会,让他杀我吗?” 不知是不是幻觉,周围的空气低了好几度,苡沫缩了缩脖子道:“无茗,别生气嘛,你也知道这些天上的,不食人间烟火,哪里知道凡间的苦楚,对了,你在我死后有没有爱上一个人啊?当年你可是说过的。” 林媚娩平静道:“说来话长。” 苡沫看着林媚娩道:“那就长话短说啊,到底有没有啊?” 林媚娩回忆道:“当时我下山救了一个人,本想不理会的,可是·····” 苡沫插话道:“是不是有段缠缠绵绵的爱情故事,然后你们相爱了,不过对方父母不同意,带着你私奔了。” 林媚娩道:“想得可真多。”不由加快几步,离她远一点。面无表情的外表下,心里不断地麻醉自己,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苡沫当然不能轻易放过林媚娩,于是追上去,问道:“不是吗?透漏一点呗,你说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难道就不和我分享你的事情吗” 林媚娩停下脚步,道:“抱歉,我的故事都是悲剧,不适合今天的场合。” 苡沫看了看周围的山林树木,道:“你以后就要住这里么?”既然她不想提,那就不说过往,说说以后。 林媚娩点头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主场,自然要在这里了。” 苡沫道:“不想出去转转吗?” 林媚娩道:“没兴趣,这里离不开我。” 苡沫想想她说的话,乱葬岗,每天都有尸体堆在这里,鬼魂不得入地府,只能在尸体周围游荡,或是曾经呆过的地方,有林媚娩在,可以管束,若是她走了,必然会在凡间扰得人心惶惶,寝食难安。 苡沫道:“刚才那个女子是谁呀,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怎会待在你身边,受你差遣?” 提到上管紫苏,林媚娩嘴角不由上扬,连语调也轻柔了几分,道:“你是说上管紫苏,是挺厉害的,在我身边,自是另有所求。” 苡沫没注意林媚娩的变化,道:“我还是觉得你离她远点,我看她满身魔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林媚娩开玩笑道:“怎么,人家在脸上写了她不是好人了?” 苡沫道:“那到没有,就是感觉。” 林媚娩想到身后的人,随口而出:“我也不是好人,坏人和坏人待在一起挺配的。”话一说完,自己摇头笑了笑。 云雪静静地听着,感觉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低着头,慢悠悠的走着。 林媚娩道:“仙界可以相互通婚吗?” 这话自然不是对苡沫说的,云雪抬头,看看林媚娩消瘦的后背,道:“是的,只有两人在仙界都有一定的地位,并且仙街一样,再有仙界之中有一定威信的人牵线,帝仙答应便成。” 林媚娩眼神闪了闪,道:“原来如此,很麻烦。” 云雪道:“还好吧,当时多亏了师兄说请。” 林媚娩感觉整颗心都凉了,云雪口中的师兄自然是云墨,那个心怀大爱的人。 相见时难别亦难,举杯饮酒忆往昔下 上管紫苏来到林媚娩身侧,道:“房间准备好了,在你旁边。” 林媚娩收拾好心情,颔首道:“辛苦了。” 上管紫苏笑而不语。林媚娩对着毫无精神的云雪道:“你是仙,可能对这里不适应,还是会客房休息吧。” 云雪耷拉着脑袋,勉强扬起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多谢。” 林媚娩点点头,示意上管紫苏带路,上管紫苏也点点头表示明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仙子,请吧。” 云雪没时间理会上管紫苏无理,毫无力气的说了声哦便跟着上管紫苏走了,一时间只有苡沫和林媚娩两人。 苡沫见他们走远,问道:“看云雪这个样子,真的只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林媚娩淡淡的道:“水土不服而已。”转身边去书房。 苡沫摸摸下巴,立即跟了上去,问道:“疼么?” 林媚娩皱眉,疑惑道:“什么?” 苡沫碰了碰林媚娩的胸口,道:“看着亲爹死在自己的面前,这里疼么?” 林媚娩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从来人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张了张嘴,不知该怎样回答。苡沫抓住那抹神情,心中了然,道:“你是无茗的时候,云墨每时每刻都用铜镜看着你,当我也在他身边,看着你的身影。” 林媚娩低下头,平静的道:“你都知道了。” 苡沫点点头,眼眶泛红“嗯,我知道你在我死后过得不好,非常不好,但有幸的是你我还能再见。” 林媚娩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 苡沫踮起脚尖拥住她,下巴抵在林媚娩的肩上,眼泪在脸颊滑落在林媚娩黑色衣服上,林媚娩轻轻拍拍苡沫的后背,道:“好了,怎么被自己感动了,哭的不应该是我么。” 苡沫胡乱的抹了把脸,离开林媚娩冰冷的拥抱,红着眼眶嗓子有些沙哑道:“得了吧,你一个鬼,上哪弄眼泪去,还有啊,以后跟人拥抱的时候能不能用法力把身体捂热,抱你想抱个冰块似的,冻死我了。” 林媚娩一愣,她这是被嫌弃了,第一次被人嫌弃,居然是曾经被她捅死的人。回过神,道:“不是你自己贴过来的吗?” 苡沫哑然,有想到什么,道:“你这围墙是什么意思?担心别人偷尸啊。” 林媚娩明媚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道:“这年头,我这鬼日子也不好过,以防万一。” 苡沫刚要说什么,见上管紫苏推门而入,苡沫震惊的看着一脸自然的林媚娩,她记得,林媚娩很是洁癖,无论是谁进她的屋子都要先敲门,征得她的同意才可进,可现在她看到的是上管紫苏竟然堂而皇之的随意出入她的房间,即使是书房。上管紫苏无视张着嘴能放下一个鸡蛋的苡沫,手里拿着托盘缓步来到书桌前,将做好的桂花糕放在一旁,又从托盘拿出两个酒杯摆在她二人身边,道:“今天算是个大喜日子,尊主和姑娘少酌两杯,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林媚娩抓住上管紫苏的袖子,看着桂花糕,道:“我不想吃桂花糕。” 上管紫苏眼角不离林媚娩的手,笑道:“可你的眼神告诉我,尊主想吃了,还是我亲手做的呢。” 林媚娩怔了一怔,下意识放下手,道:“云雪仙子怎么样了?” 上管紫苏道:“恶心呕吐,法力抑制,看来呆在这里对她来说并不容易。” 林媚娩道:“明早送她回去吧。” 苡沫道:“她和我一起来的,云雪要是走了,我也回去了。” 林媚娩点点头,道:“我这地方别说是仙,连人都没有,早点离开也没有什么坏处。” 上管紫苏知道她二人多年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即使心里难过,嫉妒的要死也要面露微笑的退出书房。胸中憋闷自然找地方发泄,灵光一闪便想到一个人。 墙外的云墨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不一会口中满是腥甜,下意识的咽回去,眼中深邃,在林媚娩飞灰之后,他没日没夜的修炼法术,希望可以凭一己之力撕开平行空间,但每一次尝试,法力都会反弹回来,给身体造成不可磨没的损伤,本来只要调息百八十年身体恢复七八不成问题,但现在变异人不除,周身矗立在满是怨鬼恶灵的地方,身体自是不能适应。上管紫苏优哉游哉出现在他面前,幸灾乐祸的看着云墨。 云墨冷眼,道:“魔君。” 上管紫苏道:“云墨上仙好久不见啊,近日在人间过得如何?” 云墨佯装平静,眼中尽是防备之色,道:“你来冥山干什么?” 上管紫苏道:“怎么,我在这有何问题么?本座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天上的人管的都是这么宽啊?” 云墨不理上管紫苏的冷言冷语,张了张嘴敢要说什么,易寒暄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云墨,城中变异人出现了,那个女孩拦住她的家人,她痊愈了,我们实验成功了。” 云墨道:“我知道了。” 上管紫苏道:“怎么,等我请你喝茶吗?”上管紫苏最不想见到的人一直都是云墨,不论是前前世,还是前世,很是讨厌他这种人,自诩正派,仁义之士,做着多管闲事。 云墨转身离开,道:“云雪二人,我明早就接她们。” 上管紫苏满不在乎,道:“多谢了,我们冥山可不像你落云殿想有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吃饭。” 云墨顿了片刻,什么也没说便赶往京城。本来是找云墨晦气的,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反而心里更加憋闷,跺了一下脚便回到房间,拿出乾坤镜观察林媚娩的动向。 此时的林媚娩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别人偷窥了,与苡沫肩并着肩躺在书房的地板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苡沫歪过头看着她道:“你没想过回天界吗?” 天界?林媚娩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苡沫突然聊起,想了片刻,一旁的上管紫苏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心里也想知道林媚娩想不想回天界,不回倒还好,可是她心里是愿意回去呢,她又该怎么办,她没有理由阻止林媚娩的决定,心里期待着林媚娩口中的答案。 林媚娩道:“我是什么我心里清楚,成仙也好,成鬼也罢,只不过换了地方睡觉而已,于我而言,其实真的没什么。”说完,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酒香入喉,甘醇而浓烈。上管紫苏听到这个答案,拳头松开,松了口气。 苡沫道:“我想和你说个事。” 林媚娩手顿了一下,道:“不要提云墨。” 苡沫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林媚娩眼中闪过忧伤,道:“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虽然隐藏的的很好,但是在她的主场,藏得再好也会露出破绽。 似是感受到林媚娩的抵触,不再提云墨,换了个话题,道:“你建了个围墙啊,怎么看都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 林媚娩道:“保护自己。” 苡沫哈哈大笑,道:“无茗我没听错吧,保护自己,你不去还别人就不错了,谁会杀你呀。”话一说出口,苡沫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没有人杀的话,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转头偷偷观察林媚娩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并没有愤怒,也没有自哀自漪,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林媚娩的眼神一直看向天花板,心中没有涟漪自是不可能的,只好藏在心里,道:“你成了妖,以后不能在落云殿了,那是仙人住的地方,你在,不合适。” 苡沫无所谓道:“哪有什么关系,我成人不久,现下没有融入这人间,等我准备好了,再搬走也不迟嘛。” 林媚娩道:“心里有数就好。” 苡沫和林媚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上管紫苏看着两人的睡颜,嫉妒之火仿佛要烧尽五脏六腑,这是尊主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第一次。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墨乘着明月出现在易寒暄面前,整理身上少许灰尘,道:“我们成功了。” 易寒暄眼睛不离那女孩一刻,道:“试验成功,但不代表这场战争的成功。” 云墨若有所思,只是看着那女孩的一家。 易寒暄道:“这么长时间都没发作,怎么今日就······” 云墨抬头看了眼皎洁的的明月,道:“今日是十五。” 易寒暄道:“那血肉是无,南笙的,会不会跟她有关。”本来想和以往一样叫一声无茗,又觉得这是她以前的名字,那时她是杀手,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现在不同,南笙是帝仙给她的封号,即使她已成鬼,但是封号没有收回,还是叫南笙稳妥。 云墨道:“那时的她是无茗之身并没有嗜血。” 易寒暄想了想,无茗的身体多少他也是知道了,武功尽废,容貌尽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嗜血,现在出现全城的情况,想来不是她的问题。 云墨道:“那些变异人如何了?” 易寒暄道:“全都定在原地了,等鸡鸣之后,眼中赤色消失,就自行解开,送他们回去,我已经托梦给当今皇上,让他立即着手准备鲜血,还有夜禁。” 云墨颔首道:“如此我们也可大功告成,立即返回天上。” 易寒暄否认道:“不,现在还是太早,先看看结果,变异人的事我没有跟皇上提起,怕回引起恐慌,只是令他准备,接下来的事,还是要靠你我二人了。” 云墨思量了片刻道:“如此也好,曾经咬过的那些人。” 云墨话还没说完,易寒暄抢道:“那些人我已经妥善处理了,并没有变异,只是刚开始有嗜血的症状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云墨眼中划过感激之情,道:“多谢。” 易寒暄明白,眼中闪过不耐,说话的语气也不会像刚刚温和,道:“不必,要谢就谢那位魔君吧,她可是帮了大忙。”说完便消失了。 闻言,云墨想起当时她来找他的时候,只身一人,很不情愿的样子,却还是说出解决办法,自始至终林媚娩从来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甚至见一面都是如此困难。 云墨也回到客栈,开门便看到易寒暄坐在大堂中央,桌上摆着两个茶杯,杯中的清茶上空飘起几缕白雾,易寒暄手中拿着佩剑,反复的擦拭,听到声音,抬起眼看到云墨,眼睛又回到原来的视线。 云墨坐在易寒暄对面,拿起茶杯,吹了吹白雾,喝了一口,道:“易公子好兴致。” 易寒暄抬起眼皮,道:“没什么,佩剑对我来说使身体的一部分,自然不可懈怠,云公子拿到不是这样吗?” 云墨不答反问,“可联系过林媚娩?” 易寒暄道:“哦?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和林姑娘可是很久都没见了呢,上次见面还说过变异人的事呢,叫我有问题找她。”易寒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就是想把当时他们见面说的话告诉给云墨,但刚才说的确是很久之前的事。 云墨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还是稳住了手中的杯子,道:“嗯。” 见云墨毫无表情,易寒暄又道:“京城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以后的事在下可以自己解决,不知云公子何时回天?” 云墨眉毛微调,道:“刚才不是说现在回去太早了吗。” 易寒暄将剑收回剑鞘放到两人中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云墨公子在落云殿日理万机,耽误了公子的正事,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刚才想了一下,还是云公子回去吧,这里在下一人便可。” 云墨道:“好。” 易寒暄手滑了一下,笑了笑,原以为云墨会拒绝,要浪费很多口水,特意准备了一壶茶,搜肠刮肚的词愣是没用上,全憋回肚子里了。易寒暄眯着眼,道:“那在下以茶代酒提前祝云公子一路顺风。”说着手举起茶杯。 云墨举起茶杯,道:“多谢。”说着将茶杯里的茶喝个一干二净。 易寒暄眨眨眼睛,将茶水一口闷,一滴不剩。 清晨柔和的阳光射进冥山的每一个角落,林媚娩眼球转动了几圈,睁开眼,看到身边躺着一大活人,忍住伸手将她拍走的冲动看清了苡沫的容貌,手推了推她的肩膀,道:“醒醒,天亮了。” “嗯,这么快就天亮了,我还想多睡会呢。啊呀。”苡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才睁开眼睛,再看身边的林媚娩已经梳妆整齐,侧着身体,道:“你动作可真快啊,我就是赖个床的功夫就收拾完了。” 林媚娩一下一下梳着一头华发,道:“起来吧,一会紫苏要做好饭了。” 苡沫拍拍身上的尘土,来了个鲤鱼打滚,道:“你说昨晚我们有床不睡,为何要睡地板啊?” 林媚娩看了一眼苡沫,想了片刻,道:“因为你有病。” 苡沫挑眉,整个人都清醒了,道:“呦,几年不见,进步挺大的嘛,都会调侃了。” 林媚娩道:“人总要进步的。” 苡沫赞同的点了头,“你说的也对,不港刚才你说我有病,那你有药医我的病么?” 林媚娩起身与苡沫面对面道:“自然有的,就怕你不敢。” 回天 “啪”的一声,书房门被一脚踹开,上管紫苏双手端着托盘一言不发的越过林媚娩二人,将早餐放在书桌上,转身便要离去。 林媚娩看着阴阳怪气的人,道:“有人欺负你了?” 上管紫苏看着她道:“怎么,尊主要为了我教训他吗?” 林媚娩道:“只要不是你主动挑衅,谁主动招惹你呀,以你的本事也不需要我出手。” 上管紫苏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道:“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送她二人离开。” 林媚娩道:“你呢?” 上管紫苏道:“我和云雪一起吃,不和你们吃了”说完离开书房。 苡沫见她离开,戳戳林媚娩的后背,道:“无茗,你说她没有自己的家吗,整天赖在你这。” 这些事情,林媚娩从来没想过,也从来没问过,看着上管紫苏离去的方向,道:“她若不说,我亦不问。” 苡沫还想说些什么,林媚娩道:“吃饭吧。” 一听吃饭,苡沫将刚才要说的话抛向脑后,什么事情能有吃饭重要,双眼放光的看着早餐,顿时一脸菜色,两碗粥,一碟咸菜,四个馒头。苡沫抬头询问的看着林媚娩,便看她一脸从容地坐在书桌的正方,拿起筷子,加了咸菜,吃了起来。 苡沫睁大了眼睛指着饭菜,道:“你一个上仙早上就吃这个么?” 林媚娩习以为常的颔首道:“生活清苦了些,但很满足。一起吃。” 苡沫回想起当年她给林媚娩准备膳食的情景,每一道菜十分精美,堪称御膳,每天都不重样,再看看眼前的东西,像泄了气一样,拿起一碗粥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林媚娩抬眼看了一眼,继续慢悠悠的吃饭。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放下筷子,道:“今日回去,云墨回来接你们么?” 苡沫擦擦嘴角的饭渍,道:“他会等我们的,再说昨晚我通灵告诉云雪让云墨上仙今早接我们。” 林媚娩道:“你暂时住在落云殿回不知道云墨的通灵口令吗?” 苡沫摇摇头道:“我不是成人没多久么,再说身边有云雪,没必要知道啊。” 林媚娩喝道:“没必要,你看看云雪现在什么情况,虚弱的能跟云墨通灵吗?你脑子里装的是小米粥么?” 苡沫被训得哑口无言,只好低着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道:“无茗,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别生气吗。” 林媚娩淡漠的看着苡沫,道:“他说的话一定会办到,既然说会等你们,就一定会等你们来。” 苡沫偷偷地看了一眼林媚娩道:“哦,我知道了。”转而道:“你怎知道的?” 林媚娩道:“这是冥山,我自然是知道的。” 苡沫道:“哦。” 林媚娩带着苡沫来到围墙墙角,不多时上管紫苏搀扶着脸色淡白的云雪慢步走来,苡沫上前一把将云雪接过,并且警惕的看着上管紫苏。 林媚娩道:“我现在只能送你们到这了,以后的路,你们一路顺风。” 苡沫浅浅一笑,示意答谢,苡沫道:“好了,我过段时间在来找你。” 林媚娩道:“必定恭候苡沫姑娘的大驾。” 苡沫道:“好,一言为定。” 林媚娩微微一笑,拉住苡沫二人的后领,道:“准备好了吗?” 她二人纷纷点头。 林媚娩道:“现在我带你们上去。”说话间,林媚娩提气翻过高高的围墙,刚落脚便看见一袭白衣矗立在围墙之外。林媚娩下意识的松开手,看也不看云墨,道:“好了,我就不送了。” 苡沫道:“再见,无茗。” 林媚娩转身翻过围墙,便看到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道:“我还以为尊主会和云墨说上几句话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媚娩道:“我只要将人带到他面前便可。” 上管紫苏执起林媚娩的手,从怀中拿出准备多时的戒指戴在林媚娩的无名指上,林媚娩想要抽出手,皱眉喝道:“上管紫苏,你干什么。” 上管紫苏不理林媚娩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指肚反复的摩擦那枚泛着淡淡红光的戒指,不多时红光消失。上管紫苏道:“这是我魔族的信物,见它如见魔君,还可以带你自由出入魔界,不管在哪里,只要有它没人可伤害你。” 林媚娩用力抽出手,将手不停的甩来甩去,不停地拔那枚戒指,瞬间那可怜的无名指被林媚娩折磨的通红泛着又有亮光,要不了几次戒指周围都要破皮。 上管紫苏不忍心,握住那只手,道:“没用的,魔戒一旦认主不死不休。” 林媚娩皱眉道:“我不要,我不管认不认主,你的东西放在我这里算是什么,用它保护我吗?” 上管紫苏摇摇头,真挚无比的看着林媚娩憋红的脸道:“因我认定你,它才会任你为主的。” 林媚娩歪过头不去看她,道:“没用的。”说着又要抽出手。上管紫苏抓紧不放。 上管紫苏道:“我知道尊主在意我的身份,我知道的,若是你可以抛弃身份对我坦诚不公的谈一谈不好么。上次不是卖出一步了吗,不是么。” 林媚娩眼中不忍,但说出的话像是冰锥一样无情的扎进上管紫苏的心里,“别白费力气了,你我结局已定,你做这些都是徒劳,还是说你是故意为之,当你我兵戎相见的时候让我放你一马。” 上管紫苏眼中朦胧,她做梦都没有想过林媚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她的心。上管紫苏低下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想以后,只想知道现在的你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我不信你会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林媚娩道:“信不信由你。” 上管紫苏松开林媚娩的手,道:“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的,现在你成神,我便是你的信徒,忠诚不二的信徒。我一直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你说的话,我一刻也不敢忘,只是希望你能回头看我一眼,我在身边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抵不上云墨的一句话么?” 不知不觉,上管紫苏的脸颊划过两行泪,林媚娩闭上眼睛,上管紫苏道:“你知道那时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么,我多想当时就拥抱你,可是我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我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冷漠的人间徘徊。”上管紫苏看着面前的林媚娩笑了一声,道:“还好,我有自知之明,梦醒了,我也该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了。” 林媚娩下意识拉住上管紫苏的衣袖,道:“说这么多是嫉妒云墨的话没有你整个人重要。” 上管紫苏歪过头不看林媚娩的眼神,道:“我没有。” 林媚娩拥住上管紫苏,头靠在上管紫苏的信访,听着有些凌乱的心跳,道:“若是我想,你还会待在冥山么。” 上管紫苏红着脸愣住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尊主,你,你这,这是,是什么,什么意思?” 林媚娩道:“我一回来先上天解决神情,下凡就去找你,你还不知道么。” 上管紫苏整个人傻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问道:“知道什么?” 林媚娩闭上眼神道:“我心中装着一个人给我重生的勇气,不论是神,是鬼,还是魔,我这一生不想错过她,我想一辈子把她困在这冥山,不管外界如何。你可明白。” 上管紫苏双手环住林媚娩纤细的腰,闻着怀中人的发香,道:“我明白了,尊主,这一生我情愿和你在冥山。” 那枚被主人嫌弃的戒指乖乖的戴在林媚娩的无名指上。 几人欢喜几人忧 云雪看着云墨一脸失落的神情虚弱道:“师兄,走吧。” 云墨回神颔首道:“好。”指尖点一下一脸懵的苡沫,瞬间苡沫变成一只兔子,他道:“南笙的事不由说出去。” 云雪闭眼点头,道:“她们之间事,我不会说的。” 云墨不再说些什么,便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抱过云雪,飞向天界。安顿好他们二人之后,云书没说上一句话,云墨就要走。 云书道:“想帝仙汇报情况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连口茶都不喝吗?” 云墨转身看着云书道:“云雪暂时受到鬼气侵扰,休息一下就没事的,好好照顾她。” 云书点头道:“我会的。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落云殿的公务你处理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云雪到底去什么地方还被鬼气侵扰了?” 云墨道:“等她好了,你问她吧。”说着夺门而去。 大雄宝殿 云墨规规矩矩跪在大殿中央,整个大殿只有他和帝仙。 帝仙拿着易寒暄早已查到的线索,将奏折用力抛向云墨的方向,不偏不倚打在云墨的额头,他还是直挺挺的跪在一旁,没有躲闪。 帝仙颤着手指着下面的云墨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承受着帝仙的怒气,云墨依旧神色淡漠,道:“小仙知道。” 帝仙喝道:“你知道,若是没有你,凡间会有这无妄之灾么。” 云墨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响亮的头,道:“小仙愿承受一切责罚。” “责罚?”帝仙忍不住冷笑,道:“别以为你在仙界法力最高,就可以为所欲为,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就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林媚娩为何轻易飞升,你我心知肚明。” 云墨的后背依旧笔直,不卑不亢的看着高高在上阴云密布的脸,道:“还请帝仙明示,小仙究竟干了什么。” 帝仙冷哼一声,道:“我让人查了林媚娩的前世,她分明就是个妖孽,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云墨皱眉道:“她可是魔君的死敌,不可斩杀。” 帝仙双手握拳道:“我堂堂仙界,百万天兵难道还不如一个妖孽了。” 云墨不语。 “变异人一事和林媚娩脱不了关系,跟你。”帝仙瞥了一眼云墨道:“你也逃不脱。” 云墨不认可帝仙随便扭曲事实,辩解道:“林媚娩是无辜的。” “无辜,那京城百人就不无辜么?林媚娩两状罪。” 云墨刚要说话,便被帝仙不可抗拒的眼神生生压了回去,帝仙道:“为害百姓其一,血统不纯为其二,命云墨上仙下凡前去秘密斩杀。” 云墨双手伏地,道:“请帝仙三思。” 帝仙喝道:“去还是不去?” 云墨道:“请帝仙三思。” 帝仙“啪”的一声拍打龙椅,道:“反了你了,来人。” 说着,便出来几个天兵天将,围在云墨周身。天兵天将齐声道:“帝仙。” 帝仙命令道:“将殿下的抗旨不尊、为害一方的逆贼云墨拿下,关入天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仙人不可探视。” 云墨好歹在天上名声在外,天兵天将自是不敢真的把云墨绑上,架着他出这大雄宝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难的看着对方。 云墨起身,道:“我自己去天牢,麻烦带路。” 帝仙在前,当然不可以对其他人毕恭毕敬,只是佯装带入天牢,实际上连人家的衣袖都没碰到。帝仙气急败坏的把所有奏折全部摔在地上。 冥山乱葬岗 上管紫苏不知在哪捡的狗尾巴草,捏着茎转啊转,看着闭目养神的人,玩心大起,用狗尾巴草扫了扫她的眼睛,鼻尖,林媚娩睁眼,道:“别闹,乖。” 上管紫苏道:“尊主是不是有件事没做啊?” 林媚娩疑惑道:“何事?” 上管紫苏拿着狗尾巴草扫了扫自己的脸颊,道:“昔日,尊主可是为了莫子云下过一次厨,这事尊主可还记得?” 林媚娩颔首道:“记得。” 上管紫苏凑到林媚娩耳后,呼出气吹过林媚娩的脖颈,林媚娩脸色微红,上管紫苏自是没有注意她的神情,道:“我也想尊主为我下一次厨。” 林媚娩眼中满是笑意,道:“千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你这醋藏得够深的。” 上管紫苏道:“尊主是做还是不做呢?” 林媚娩有些为难道:“无论做成什么样,你都会吃么?” 上管紫苏颔首道:“只要是尊主做的就成,就是毒药我都会吃的。” 林媚娩起身,道:“你在这稍等,我去去就回。” 上管紫苏浅笑道:“好,我等你。” 随后便听见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平静了一会,又传来轰的一声,上管紫苏及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禁想尊主在干什么大事吗?这是要把厨房炸了,还是怎样的。想到这,扯着脖子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尊主,你在干什么呢?” 林媚娩在厨房左手拿着柴火,又手拿着铲子,周围烟雾缭绕,要是不呛人的话还以为是仙镜,林媚娩低头咳咳咳,隐约间听到上管紫苏的声音,便通灵道:“紫苏刚才说什么,我在烧火做饭,没听见。” 上管紫苏无声叹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 林媚娩道:“担心什么,做饭而已,一会就好了。” 不知怎了,上管紫苏还没说上话,通灵就断了,上管紫苏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是担心尊主回把厨房给炸了,以后又要换地方做饭了。” 林媚娩立即快马加鞭,不一会饭菜就端到上管紫苏的面前。 上管紫苏看了一眼菜色道:“尊主做的菜我怎么都没见过啊。” 林媚娩尴尬的笑笑,指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菜,道:“这个是鸡蛋西红柿炒饭,里边放了点辣椒,这个是茄子炒肉里边加了胡萝卜丝,这个就我自创的凉菜,黄瓜丝土豆丝还有鸡蛋。” 上管紫苏闻言也尴尬的笑笑,伸出筷子,夹了个凉菜入口,道:“很好吃,不如尊主一起吧。” 林媚娩摇头道:“不了,我看你吃就好了,再说我是鬼,吃不吃饭都无所谓的。” 上管紫苏有加了些茄子看起来炒糊了尝了尝,有点咸还有些苦,艰难的咽下,道:“尊主对做饭真是天赋异禀,以后给我做饭如何?” 林媚娩脸顿时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上管紫苏的眼睛,道:“不要,我做一顿饭,锅就糊一次,还是算了,我们可没钱买锅。” 尊主,我穷了 上管紫苏将林媚娩做的菜全部吃光,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擦嘴,道:“尊主可会做面食?” 林媚娩想了一下,活了一千多年做饭次数屈指可数,可是面食,她在小时候还真的做过,心中暗暗点头,终于在上管紫苏面前拾起所剩无几的面子,道:“饺子,还有鸡蛋饼。” 上管紫苏心中不免疑惑,她在林媚娩身边也有几十年,有几斤几两自然清楚,道:“晚上不如吃尊主做的鸡蛋饼吧。” 林媚娩道:“不是做顿饭么?怎么又要做一顿啊?” 上管紫苏头一次看到迷糊的尊主,不由颜面偷笑,道:“尊主,我可没说过吃几顿吧。”凑到林媚娩耳边,小声道:“我才发现尊主这么可爱呢。” 热气吹在林媚娩的耳朵里痒痒的,闻着上管紫苏身上的想起,脸不知不觉红了,一把推开她,假装整理衣襟,道:“厨房里什么吃的都没了,我们要下山买了。” 上管紫苏挑眉,戏谑道:“哦?我早上才估计还能撑过七天呢,怎么尊主一进厨房做了一顿饭,吃的就没了呢。” 林媚娩眼神闪烁,小声嘀咕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做不好,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做,差点把厨房炸了呢。” 上管紫苏摸摸林媚娩的脑袋道:“我听见了,没有责怪尊主的意思。” 林媚娩抬头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道:“我都很小声了你都能听得见?” 上管紫苏笑道:“以后别做那么多遍了,厨房不厨房的无所谓,我看中的是你,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林媚娩眼中带着笑意,牵过上管紫苏微凉的手,道:“走,我们买菜去。” 上管紫苏眼中满是宠溺,颔首道:“好。” 出了冥山,林媚娩想起一件事,道:“紫苏,你身上带钱了吗?我出来的匆忙没带钱袋。” 上管紫苏双手摊开,道:“好巧啊,我的钱也花光了。” 林媚娩哭丧着脸,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上管紫苏灵光一闪,道:“尊主,不如我们回去取吧,冥山本来就是暗影阁总部,有很多钱的。” 林媚娩为难道:“话是没错,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去,一回去就不想出来了,再说临近盛夏,折伞也挡不住多少阳光的。” 上管紫苏道:“现在你戴上魔戒还怕阳光么,好歹这也是魔戒宝物。” 闻言,林媚娩伸出左手看了看周身漆黑的戒指,道:“这东西真有这么好用么?” 上管紫苏道:“那是自然,我当然要把好东西留给尊主了,还有那把寒冰剑,也是可以散热的。” 林媚娩垂手,看着上管紫苏道:“你是说寒冰剑也是魔界的东西?” 上管紫苏点点头,道:“是啊,寒冰剑是魔君的随身佩剑,云墨没跟你说么?” 林媚娩道:“你说这是你随身佩剑?那怎么,怎么?” 上管紫苏道:“怎么回流落人间的?傻瓜,那是我故意的啊,我在人间并非偶然,那些传言与我无关。” 林媚娩道:“什么意思,你的佩剑流落人间,发生战争你却说传言与你无关?” 上管紫苏看着林媚娩怒火将要爆发的眼神,立即解释道:“当时我只想投胎,寒冰剑我也不知道会出现在人间并且发生祸端,我回魔界之时暗中探查,原来是几个山灵精怪拿出去的,真的与我无关的。”上管紫苏连连摆手摇头,林媚娩皱着眉头,心中的怒火消去不少,听了她的解释还是半信半疑。 林媚娩道:“我记得我当时拿出的是剑柄,根本没有剑身,你是怎么办到的?” 上管紫苏道:“很简单啊,我是寒冰剑的主人嘛,我当年沉睡的时候顺便把剑封印了,所以没有剑身啊,本来在人间我记忆全封但是我只要抓到寒冰剑,碰一碰它,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顺着我自己的感觉自然就解除封印了。” 林媚娩眯着眼,道:“当真如此?” 上管紫苏道:“那是自然,后来看见尊主生命垂危,这才命寒冰剑任你为主,藏在尊主身上的。”上管紫苏小心翼翼拉着林媚娩的衣袖,无助的道:“尊主,我把身上所有的宝贝,都给你了,我穷了,尊主不会嫌弃我吧?” 林媚娩道:“即是你的佩剑,就该在你的身边,几个山灵精怪就可以拿出去,看来你这魔君在魔界也不怎么样啊?” 上管紫苏瞬间跟不上林媚娩思维,心道:“这什么情况,我都撒娇,求抱抱了,还,还,可以做到嫌弃,没错,我看到尊主的眼神中的嫌弃还有怀疑,是怀疑我的能力吗?怎么登上魔君之位?”上管紫苏心里泪流满面。 上管紫苏道:“自然不是普通的山精鬼怪,都是修行了几千年的了,再说当时我沉睡法力全封,动弹不得,怎么跟他们斗啊。” 林媚娩想想上管紫苏的说辞没有什么纰漏,看了眼上管紫苏的表情,忍住笑意,道:“别装的这么可怜了。” 上管紫苏道:“尊主会不会嫌弃我?” 林媚娩摇摇头道:“不会。” 上管紫苏可怜巴巴的道:“尊主,我成了一个穷光蛋了。” 林媚娩嘴角不由上扬,道:“我知道。” 上管紫苏道:“那以后就要尊主养我了。” 林媚娩道:“好,我养你。” 上管紫苏道:“那尊主拿什么养我啊?” 林媚娩摸摸下巴,做思考状,道:“暂时没想到,魔需要吃东西吗?” 上管紫苏道:“不需要。” 林媚娩眼睛突然一亮道:“那我们回去吧,今日太热了,不宜出门。” 说着托着一脸不情愿的上管紫苏打道回府,其实根本没出过家门。 上管紫苏心中哀嚎:“林媚娩你这个骗子,鸡蛋饼飞了。” 圣旨 天公站在落云殿中,云书听着下仙回报,云书摆摆手,道:“师兄被帝仙抓了,在仙界传的风风雨雨,他来干嘛?” 下仙道:“那阉人手里捧着圣旨,如今上仙未归,只好请仙人了。” 云书颔首道:“你下去吧。” 下仙道:“小仙告退。”说完下仙弓着身子退出书房。 云书摸摸放在身边的碧玉萧,疑惑道:“自从回来,师兄再也没碰过你。想来他是把你忘了。” 云书拿起碧玉萧别再自己的腰后,去正厅见死人脸的天宫,临近正厅,云书脸上僵硬的堆上笑容,道:“天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啊。” 天公等着焦急但在落云殿又不能被人看出来,只好绷着一张脸,看到云书,皮笑肉不笑,道:“哪里哪里,老奴见过云书仙人,今日特地叨扰。”说着看了一眼怀中的圣旨,道:“老奴也是为了帝仙的大事,还请仙人赎罪。” 云书不由冷笑,但表面上依旧温文尔雅道:“还请天公大人念圣旨吧,别耽误了帝仙的正事。” 闻言,天公双手摊开圣旨,扬起具有代表性的公鸭嗓,喊道:“圣旨到,云书听旨。” 云书双膝跪地,正色道:“小仙云书拜见帝仙。” 天公道:“云墨隐瞒妖孽,知情不报,挟持仙家,残害苍生,知法犯法,罪无可恕,念其师门对人间贡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命云墨收押百年,钦此。” 云书闭上眼睛双手举过头顶,接过沉甸甸的圣旨,沉声道:“小仙接旨。” 天公一把扶起云书,道:“现在帝仙因为云墨上仙抗旨不尊,正在气头上,气消了,上仙也就回来了,仙人放宽心,老奴在帝仙身边几千年,帝仙的脾气,老奴也是了解几分的。” 云书道:“多谢天公宽慰,天公大人可知道所为何事才令师兄抗旨的。” 天公叹口气,双手插在衣袖中,一脸惋惜道:“云墨上仙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倔强。” 云书手中展开,顿时灵光一闪,天公眼睛顿时眯起来,好奇这是什么宝物,道:“哟哟哟,仙人这是什么稀罕物,都快刺瞎老奴这双狗眼了。”说着用手遮住那耀眼的光芒。 云书微微一笑,将手拳起,那光芒消失,道:“这是当年师兄带我去东海历练,寻得的水晶之泪。” 闻言,天公睁大眼睛盯着云书的手,忍不住要去抚摸,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晶之泪,一万颗夜明珠才修得一颗水晶之泪,仙人真是好福气,去趟东海就能得到如此珍贵之物。” 云书将天公贪婪看在眼里,道:“只不过是小仙运气好而已,要说这福气天公大人才是当仁不让呢,落云殿无福消受水晶之泪,小仙看还是大人最为合适,不如小仙将水晶之泪赠与大人如何?” 天公连忙推辞,道:“哎呦,这可折煞老奴了,不可不可。” 云书将水晶之泪推到天公怀里,道:“大人不要妄自菲薄,这天庭哪件不是帝仙的,可水晶之泪帝仙自是看不上,这天庭之中能配上水晶之泪的,大人当之无愧。” 天公被云书说的心里飘飘然,连忙将这耀眼的球体揣入自己衣袖中,道:“让仙人破费了。” 云书道:“那我师兄的事还请大人在帝仙面前美言几句,好让我们早日团聚。” 天公满脸堆笑,道:“那是自然,仙人就在殿里等老奴的消息吧。” 云书双手作揖,道:“有劳了。” 天公连忙扶起,道:“哎呀,老奴可担不起仙人如此大礼,这都是老奴的本分。” 云书道:“大人的恩德,我落云殿上下定会记在心中,日夜不忘。” 天公道:“仙人说的哪里话,落云殿平安,天庭才会安宁,我一小小天奴心中清楚,帝仙那里更是心知肚明,相信过不了几天,帝仙想起云墨上仙的好,自然就会放出来了。” 云书道:“那就多谢大人吉言了。” 送走天公,云书转身便看到云雪倚着门看着他,眼神陌生。 云书道:“怎么,休息一天便不认识为夫了吗?” 云雪有气无力道:“少贫嘴,天公真的回我们说话么?送了那么大礼。” 云书扶着云雪道:“现在只要能保师兄,别说是水晶之泪,就是整个落云殿我都双手奉上。”想到什么,又道:“再说我也没告诉他水晶之泪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就是知道,他也用不了。” 想到作用,云雪也是抿嘴一笑,道:“留着做装饰也不错。” 云书道:“回去休息吧,苡沫可在你房中?” 云雪点头道:“我担心天上有人发现妖气便让她变成兔子伴我左右。” 云书道:“现在非常时期,帝仙拿落云殿开刀,叮嘱她千万不要化形,也不要乱出门。” 云雪道:“我知道了,我会看住的,你放心。”转而又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师兄啊?不知道在天牢里好不好?” 云书望着天牢的方向,神情复杂,道:“暂时不看,师兄法力高强,没事的。” 三人 易寒暄席地而坐,闭着双眼,听着门中仙人的禀报,道:“帝仙真的下这等旨意了?” 那人弯着腰,道:“确实如此,还命令不准任何人前去看望。” 易寒暄连日来奔波,风尘仆仆,衣角沾上不该有的残叶,他并未理会,继续调息,道:“落云殿有何动向?” 那人道:“看不出任何动向,只是在天公传旨之时送了水晶之泪。” 听到“水晶之泪”四个字,易寒暄嘴角微扬,道:“呵呵,有意思,云墨被抓,云书心中自然不忿,不能得罪帝仙,只好找阉人的麻烦,好了,本尊知道了,护好凌云殿。本尊要知道整件事的原委,继续查。” 那人深行一礼,道:“是,小仙告退。” 易寒暄睁开眼睛,多日的疲惫一扫而净,抬头看看头顶那片天,星星忽明忽暗,本来变异人的事一完成就要返回天上,但是想到和上管紫苏的交易,只好多留几天,天下之大,去哪去找恋蝶的转生,真是令他头痛,又不能找人诉说,想他堂堂上仙竟如此窝囊,自己地盘祸事要去求助一个魔君,还不如找南笙呢。转念一想,这里是京城郊区,与冥山比邻,现在她已成鬼,下地府查查恋蝶的事应该易如反掌,想到恋蝶与她的恩怨,心中又是犯难,无奈的拍怕自己的额头,感概道:“天欲亡吾也!” 恰好二个女子声音远处传出。 一女声道:“可听到什么声音?” 另一女声笑道:“哪有声音,莫不是老在破地方,呆傻了吧,我怎么没听到。” 那女声反驳道:“有的,听起来挺悲怆的,仔细听。” “好了,我也听到了,不过好像在哪里听过,挺熟悉的。” 呜呼怪哉,刚刚只不过是念叨几句,怎么这两位还真来了,更要命的是,俩人一块来的。听云墨说过,早在人间的时候,这俩人便在一起,死后本来各奔东西,没想到阴差阳错,又搅合到一起,还真是情比金坚,怎么都拆不散啊。 易寒暄大声道:“南笙么,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林媚娩分辨出声音的方向,拉着上管紫苏走到易寒暄面前,林媚娩皱眉道:“易寒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易寒暄全身不能动只有头部自由转动,抬头仰望这俩人道:“那个,二位可不可以坐下来说话,我们这样挺难为情的。” 林媚娩道:“你怎么了?” 易寒暄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就听旁边的女子道:“每个人调息的方式不一样,有的是睡觉,有的是假寐,这位就厉害了。” 林媚娩道:“怎么厉害了?” 易寒暄右眼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管紫苏自然看在眼里,但没有放过他抿嘴笑道:“像乌龟一样,一动不动。” 易寒暄很久没有听到有人骂他了,心中怒火丛生,不管站在面前的是什么人,喝道:“谁给你的权利说本尊是乌龟,啊?” 上管紫苏有一瞬间的微愣,立即回神,便道:“没有几个时辰恢复的,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啊。”想到什么,对林媚娩道:“尊主,看来我们今天有点倒霉,遇见什么不好,偏偏遇见这个上仙,看来我们还是回冥山吧,如何?” 林媚娩道:“不可,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就这么回去。” 上管紫苏心道:“也不知道今日发什么疯,非要出来,还要晚上出来,难道冥山不够大,要拓展领土?” 林媚娩看着易寒暄道:“京城的事情办妥了?” 易寒暄颔首道:“嗯,这还要多谢魔君相助呢,不然还不知道还多少人呢!” 听到夸赞,上管紫苏顿时飘飘然,渴望的小眼神不停的飘向林媚娩。 林媚娩道:“那就好,想来寒暄上仙也要返回天上了。看到云书仙人替我带声好。” 易寒暄低着头道:“云墨上仙下狱了。” 林媚娩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有那枚戒指闪了道黑光,林媚娩转身道:“那是天上的事。” 易寒暄道:“更多消息我会传给你的。” 林媚娩道:“不需要,我和他之间已成陌路。” 易寒暄道:“就算他骗了你,利用了你,可是自始至终都不曾害你,你能原谅我,为何不能宽恕他。” 上管紫苏轻轻附上林媚娩冰凉的手指,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易寒暄看着她们之间的亲昵,不觉大脑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愣愣道:“你们······” 林媚娩转身,看向京城,对着上管紫苏道:“紫苏,我们还是去京城吧。”拉着上管紫苏纤细的手指。 易寒暄喝道:“你们这样会被三界摒弃,有悖人伦。” 上管紫苏道:“三界?我本来没看上眼的东西,你也敢拿来。” 易寒暄道:“林媚娩,你对得起云墨么?” 林媚娩不语,上管紫苏道:“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易寒暄我告诉你,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惹怒尊主,我不会放过你。”说着眼中红光乍现,刺进了易寒暄深色的眸子。 易寒暄道:“你们终是死敌,不会有好结果的。” 林媚娩沉声道:“我的事,你们最好少管。” 易寒暄一愣,这是林媚娩第一次这么帮别人说话,以前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上管紫苏抓住林媚娩的手道:“刚才尊主生气了吗?” 林媚娩低下头,看着脚尖,道:“我,没有。” 上管紫苏食指勾起林媚娩的下巴,道:“还是因为外界怎么评论我们之间的事情?” 林媚娩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在乎的。” 上管紫苏心中疑惑,不知道林媚娩到底想些什么,又道:“可是因为云墨上仙?” 林媚娩抓住上管紫苏的食指,含在嘴里,道:“在想我该给你什么礼物?” 上管紫苏心中阴霾一扫而过,眼角带着点点笑意,道:“哈哈哈,原来尊主在想这个呀。” 林媚娩歪着头,道:“不是么,刚刚不是在易寒暄面前讨要礼物么?” 上管紫苏想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林媚娩真的没送过什么礼物,摸摸下巴,道:“不如尊主自己打包送给我,如何?” 闻言,林媚娩咬了下手指,吐出来,喝道:“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长本事啊?” 上管紫苏双眼一眯,嘿嘿一笑,摸了摸被咬的手指道:“哪有,还不是尊主您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尊主别当真啊!” 林媚娩一把甩开她的纠缠,道:“夜深了,回去,不然那些鬼不得闹翻天。” 上管紫苏颔首道:“好,尊主不是清理过么,怎会还有这么多?” 林媚娩似是叹息,道:“无人认领。” 上管紫苏离她只有三步的距离,道:“尊主,可有兴趣自己的尸身?” 林媚娩驻足,回头看向她,道:“没有埋么?” 上管紫苏浅笑道:“我将尸身火化了,骨灰放在很安全的地方。” 林媚娩道:“多谢。” 上管紫苏周身一震,道:“尊主刚才说什么?” 林媚娩重复道:“多谢。” 上管紫苏道:“这是我分内之事。” 林媚娩眼中内疚,道:“你在我身边这些年,却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 上管紫苏打断林媚娩的话,摸着林媚娩颈间的发丝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求你在我身边。” 林媚娩笑道:“有你陪我,此生足矣。看来我用尽前世今生的气运只是为了你。” 上管紫苏脑中灵光一闪,道:“你不介意那些人么?” 林媚娩看向天边,漆黑一片,道:“我本来就是坏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们杀我也是理所应当,我不恨任何人,也不会找任何人的麻烦。” 上管紫苏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道:“你变了。” 林媚娩道:“嗯,我变了。” 大雄宝殿 易寒暄跪在中央,双手捧着奏折,道:“小仙不辱使命。” 帝仙依旧高高在上,手轻轻一挥,奏折躺在他的手上,道:“这些时日,辛苦了,起身吧。” 易寒暄起身道:“谢帝仙。” 帝仙道:“朕知道你与南笙的事,朕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易寒暄站的笔直,道:“多谢帝仙,这是小仙凡尘之事,不劳帝仙费心了。” 帝仙道:“是吗?你可知道南笙的身份。” 身份?她会有什么身份?难道云墨是因为南笙下狱的?易寒暄面上依旧平静道:“回帝仙,小仙不知。” 帝仙道:“你不知也是正常,那朕讲给你听如何?说起来也算是陈年往事了。” 易寒暄道:“既然有关仙界往事,小仙还是不知道为好。” 帝仙冷笑道:“呵呵呵,不愧是做过皇帝的人。” 不知道这话是赞美还是什么,易寒暄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道:“多谢帝仙谬赞。” 帝仙道:“查了这么久应该知道这次变异人缘由吧?” 易寒暄眼角猛地一跳,道:“已经呈上去了。” 帝仙指尖反复摩擦着奏章,道:“你觉得谁的罪最大?” 易寒暄道:“自然是压在天牢的王林氏。” 帝仙微微摇头道:“你错了,是南笙。” 易寒暄不解的看着帝仙道:“为何?明明······” 帝仙道:“难道不是么?无视天规,私自下凡。” 易寒暄道:“她是无辜的。” 帝仙带着怒气看着易寒暄,易寒暄感觉脚下的金砖在震动,眼前的事物在摇晃,不由跪在地上,保持身体平衡,道:“小仙知错,帝仙息怒。” 闻言,帝仙怒气微减,问道:“南笙有罪么?” 易寒暄低下头,沉声道:“有罪。” 帝仙问道:“何罪?” 易寒暄道:“无视天规,私自下凡。” 帝仙道:“朕命你即日斩杀南笙。” 易寒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远处模糊的帝仙道:“南笙罪不至死。” 帝仙道:“罪治不治死,你看看云墨就知道了,朕准你看望,怎么说你欠他一个人情,朕帮你还了。” 易寒暄双手伏地叩头道:“多谢帝仙恩典。”刚好他有问题要当面问问他。 天牢可以说是铜墙铁壁,连只蚊子都没有,所以整个天宫只有天牢的看守是最少的,但也是最安全的,这里被下了结界,只有外人踏进一步,瞬间法力尽失,连基本的通灵在这里都是丧失,外界信息不能传达,里面情况不能探知,这也是云书按兵不动的原因,别说是截天牢就是偷偷看一眼都难。 看守将易寒暄带到最深一层的牢房,便看到浑身肮脏的人,只有脸是干净的,云墨有气无力的靠在冰冷的铁墙,抬起眼皮阉了一眼来人,又收回视线,说话的声音依旧淡漠,道:“你怎么来了?” 易寒暄威严的看了眼身边不远不近的看守道:“出去。” 看守挑眉,没好气的道:“时间有限,有事快说,别当误时间。” 易寒暄眼中顿时怒火暴涨,云墨勉强露出一点笑容,道:“这位小哥,有劳。” 看守有些惊慌,语气缓和道:“上仙,小的仙下去了。”说着,双手抱拳,离开,整个牢房这剩下易寒暄和云墨二人。 易寒暄皱眉看着被锁着的漆黑的铁牢门,道:“这看守怎么连锁都没开,气煞我也。” 云墨道:“不怪他,没有帝仙口令,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咳咳咳。” 左右为难 易寒暄隔着牢门看着虚弱的人,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不是天下无敌的吗?” 云墨扶着胸口道:“哪有什么天下无敌,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人,咳咳咳。” 易寒暄握住牢门,焦急道:“帝仙让我看看你。” 云墨抬起眼,看了看易寒暄道:“我知道你此次来的目的。” 易寒暄道:“帝仙说你会解我心中疑惑。” 云墨感到气息不顺,强忍下胸中上涌的血,道:“南笙本无错,要说错,只能说她不该出现在这世上,而这世界有离不开她。” 易寒暄自是听懂云墨弦外之音,便不再问,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云墨将头倚在冰冷的墙上,道:“逆天而为。” 易寒暄看了看云墨全身衣服渗血,原本白衣染成红色,空气散发着铁锈的腥甜,皱眉道:“为何受伤还要帮我,即便·····” 未等易寒暄说完,云墨抢话道:“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就是天规。” 易寒暄道:“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受得了?” 云墨道:“帝仙命你斩杀南笙?” 易寒暄点点头,知道云墨刻意隐瞒,不提身上的伤,易寒暄便不问,道:“是,帝仙要我杀了她。” 云墨道:“放弃吧,成鬼都可以上天,可见她的法力有多高。” 易寒暄双手不由抓紧牢门,眼中坚定异常,心中坚信南笙心中有他一席之地,不然怎会道现在都没有找他报仇。 易寒暄道:“我会想办法的。” 云墨有点想笑,道:“想说服她么,现在的她,心中半点你的位置都没有,还拿什么说服她,你我都是清楚地,她要是爱你,可以为你去死,要是不爱你,可以把你当成空气。” 易寒暄一想到南笙就会想到站在她身边的女子,沉声道:“南笙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准确的是魔。” 云墨感觉口中血腥,立即喉咙一动,将血咽下,道:“魔君么?” 易寒暄正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怎会知道。” 云墨道:“三生石。” 易寒暄听到这三个字,眉头微皱,一时想不起来三生石是什么,转而一想,这不是月老的东西的,可以看到想看人的姻缘。易寒暄道:“你早就用三生石看到了?” 云墨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躲不过挡不住。” 易寒暄怒道:“她是你的徒弟,你就让她这样败坏落云殿的名声么?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云墨轻捂胸口,眉间微皱,强忍住胸口阵阵刺痛,语声微颤,“她不再是我徒弟,落云殿与她没有任何联系。” 易寒暄道:“你!” 云墨道:“人家的事最好别管,再说你对得起她么?” 一句话怼的易寒暄哑口无言,他有什么资格谈论她的感情纠葛,他不也是抛弃她么?利用她对他的爱么? 云墨道:“奉劝你不要杀她。” 易寒暄放下手,转身,背对着云墨,道:“我不想与她兵戎相见,但也不想得罪帝仙,你能明白么?” 云墨眼中光芒不在,颓废的望着牢门。以及易寒暄单薄的后背,道:“她,不能死。” 未等易寒暄出声,便听到一个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朕让谁死,谁就得死。” 易寒暄双膝跪地,低头道:“小仙拜见帝仙。” 云墨强忍着疼痛跪好,道:“小仙拜见帝仙。” 帝仙不多时出现在他二人面前,道:“平身。” 二人异口同声道:“谢帝仙。” 易寒暄起身,云墨倚着铁强勉强站好没有倒下,身体微晃。 帝仙道:“云墨坐着吧。” 云墨潋媚道:“谢帝仙。”说着便席地而坐,规规矩矩。 帝仙道:“朕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云墨上仙口才如此之好,把寒暄上仙都可以说得心思动摇,看来朕还是对你了解太少了。” 云墨道:“小仙惶恐。” 帝仙道:“难道除了她就没有哪位上仙消灭魔君吗?三界没了她就转不了了。” 云墨道:“帝仙难道忘了,南笙已经成为厉鬼了,斩杀她已没有任何意义。” 帝仙道:“她是妖孽,有她在就是危害人间,变异人的教训就在眼前,云墨,她不再认你师傅,你又何必这么偏袒她。” 云墨突然捂住口,“咳咳咳。”那口血还是吐出来了,将手藏在身后,神情依旧淡漠,道:“请帝仙给小仙一个劝说南笙的机会。” 帝仙不由轻笑,道:“劝她什么,改邪归正?” 云墨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道:“若是不听教诲。”云墨深吸一口气,“斩杀之。” 帝仙好奇云墨会做如此决定,前几天还义正言辞的让他三思,现在主动请缨,但是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过程无所谓的。 帝仙道:“好,准了,来人,将云墨上仙放了。”说着便消失天牢。 易寒暄弓着腰送帝仙离开的方向,牢门顿时打开,云墨扶着墙走出来,易寒暄听到声音,刚要上前搀扶,云墨摆摆手,道:“我还没那么脆弱,你走吧,别让人知道我受伤。” 易寒暄颔首道:“我知道了。”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云墨将带血的手张开,手心满是黑血,不顾礼仪的将血用衣袖擦净,闭上眼,心中感叹道:“林媚娩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天降横祸 易寒暄在云墨身后嘟囔道:“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转而一想,不由暗骂一声老狐狸。明明是他主张劝说,明明帝仙派他去的,明明是云墨那只老狐狸阻止的,为何到头来他是个局外人一样,眼睁睁看着云墨走出天牢,执行本该属于他的任务。 云墨像是有感应似的回头,平静看着略微迷茫的易寒暄,道:“君心难测,多想无益。” 易寒暄凝视他的风平浪静的眼睛道:“方才明明是我想去说服的。” 云墨抬了一下眉,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规劝她么?” 易寒暄沉声道:“那你想干什么?”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这皇帝白当了。 云墨薄唇突出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在的他别说是林媚娩,就是冥山的鬼都能把他重伤。随手一摸,发现曾经不离身的碧玉萧早已不在身边,只好转头回到落云殿。 云书每日在门口等候云墨的归来,没想到竟让他等到了,云书看到云墨那一刻,眼中顿时大放光彩,无法言说的喜悦涌上心头化成一句“欢迎师兄回家。” 云墨点点头,隐去身上的血腥味和一身红衣,勉强装作镇定自若的出现在云书面前。 云墨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云书蹙眉,没想到在天牢的这些时日竟把云墨浑厚的声音打磨成沙哑无力,忍不住心疼道:“我不辛苦的,你回来就好了,师兄,我好想你啊。”说着就张开双手。 云墨立即退后几步,伸手阻止道:“云书,注意仪态。” 云书会过神,尴尬的收回手,挠挠头,笑道:“抱歉,我只是看到师兄太高兴了,竟忘记了场合,对了,师兄快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云墨点头道:“好,你可见过碧玉萧?” 云书伸手,瞬间一只萧安静的躺在他的手中,道:“还你。” 云墨拿起别再身后,道:“多谢。”说完向卧室走去。 云书疑惑,不知为何云墨这次竟走的这般快,连殿里的大小事务和云雪的事都不过问,他可不相信是因为信任自己,想此,便走到云墨的卧室,打算偷窥到底在天牢这些时日发生过什么。可没想到,刚到卧室门口,云墨换好一身衣服便打开门,与云书四目相对,云书再次尴尬,双眼一眯,道:“我是来······” 云墨道:“这些时日跟在云雪身边长本事了。” 云书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关心师兄,担心你会在天牢遭受严刑拷打,真的不是偷看的。” 云墨道:“我只是换身衣服罢了,那件衣服穿的时间久了。” “哦”云书道:“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关心则乱,本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的,我想多了。哈哈哈。” 云墨侧身让云书进来,道:“云雪怎么样了?” 云书道:“已经好了。” 云墨道:“帝仙命我斩杀林媚娩。” 云书睁大眼睛喊道:“什么,她可是,哎呀,杀她干什么啊。” 云墨道:“小点声。” 云书立即捂住嘴巴,小声道:“为什么啊?以前不是很好么?怎么现在要痛下杀手啊?” 云墨揉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道:“非我族类,必先除之。帝仙知道了林媚娩的身世,自是容不下她,但也不能让天庭蒙羞,只好找个借口。” 云书道:“什么借口?” 云墨道:“无视天规,私自下凡,危害人间,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世。” 云书不由冷笑,道:“前两条皆是不痛不痒,可这最后一条,我真想不出。” 云墨提醒道:“变异人。” 云书顿时拍桌子,只听“啪”的一声,那红木桌子应声而断,云墨抬眼看了那桌子,道:“现在你气有何用。” 云书道:“现在怎么办?你应下来了?” 云墨道:“原本就因为这件事而入狱,现在自然应下,不然也会给别人。” 云书皱眉道:“我们下得了手么?” 云墨眼中毫无波澜,沉声道:“我自然下的了,此事我一人足矣,不必连累你们。” 云书顿时五雷轰顶,道:“你刚才,刚才说,说什么?不必连累?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千百年的师兄弟了,现在你要自己一人承担吗?” 面对云书的咆哮,云墨依然冷静,道:“林媚娩的身世只有我和帝仙知道,当年是我瞒着所有人,保住她,现在保不住了,也应该我去解决,云书落云殿离不开你,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做的很好吗?我很放心将落云殿上下交给你。” 云书红着眼眶问道:“林媚娩到底什么身世,非要她死不可?” 云墨沉默片刻,道:“她是叶玲珑与凡人生的孩子,自古仙凡不可相恋,更不可诞下孩子,不曾想叶玲珑请罪之时早已把孩子放在他父亲身边,替她隐下半身仙气。” 云书攥紧拳头,道:“后来呢?” 云墨道:“后来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么,她沉睡,被我关在冰封山,我找过叶玲珑,求我隐瞒,帮她照顾她的女儿。” 云书闭上眼睛,沙哑道:“你想过落云殿么?你想过答应她的后果么,叶玲珑现在还被关着,你却保护她的女儿,你到底是怎样想的,云墨你是疯了么?” 云墨道:“父母之过,孩儿无罪。” 云书一把抓住云墨的肩膀,道:“现在该怎么办?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云墨低着头不去看云书充满怒火的眼神。 云书道:“林媚娩就是个妖孽,灾星,看看她出现了,我们变成什么样了,现在你还护着她么?” 云墨道:“我不会杀她。” 云书被云墨气笑了,“哈哈哈,不杀,你想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帝仙降罪于整个落云殿么?” 云墨道:“帝仙还不知道我做的事,我会把这件事摆平的。” 云书点头道:“好,你去摆平吧,摆不平,整个落云殿给你陪葬。” 云墨道:“我心中有数。”说着便不看云书狰狞的脸,转身走出落云殿。大概云书也没想一向沉默寡言的云墨会做此等大事。 云墨站在冥山上空,手持碧玉萧,俯瞰下方,寒风冷冽,目光定在,冥山山顶,林媚娩一袭黑衣,手中挥舞这寒冰剑正与刚刚化成厉鬼相斗,数道寒光袭向厉鬼,显然那厉鬼无法招架,渐渐败下阵来。黑衣人将手中寒冰剑收回剑鞘,道:“真是不抗打。” 这时上管紫苏一袭红衣走到她身边道:“尊主,这个是唯一一个成为厉鬼的,已经很厉害了,不然随便找一个孤魂野鬼都抵不过一招的。” 林媚娩颔首道:“冥山哪有像刚才那样的厉鬼,不过能把它驯服我还是觉得挺好的。” 上管紫苏道:“那可不,每天在街上竖个旗子,抓个鬼,除个妖也挺好的,不然天天窝在冥山也挺无聊的。” 林媚娩转身下山,道:“还不是没钱,不然我会出去吗?” 上管紫苏立即跟上,笑道:“哎呀呀,这不是能者多劳吗,谁让我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了。” 林媚娩把上管紫苏里里外外看了三遍,也没看出她跟弱不禁风沾边,也没看出来是“小女子”。 林媚娩道:“那厉鬼,我们赚了多少钱?” 上管紫苏拿出黑色钱袋,将钱袋打开,数了几锭银子,道:“那陈员外这是抠门,给他除了大害才给十两银子。” 林媚娩倒对钱数无所谓,道:“够买米了。” 上管紫苏道:“尊主,看他这么扣,不如吧那厉鬼放回陈家,给他个教训如何?” 林媚娩道:“算了,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够用就行。” 先礼后兵 上管紫苏看了看天,拉住林媚娩的衣角,道:“尊主,我怎么感觉天上有人在我们呀。” 林媚娩闻言抬头观望,道:“嗯,应该是某位上仙在此路过吧。” 上管紫苏道:“哦,那没什么好看的了。”看向林媚娩,“我们想想几天吃什么吧,好几天没吃顿好的了。” 林媚娩忍不住眼角猛跳,什么好几天没吃顿好的,昨日可是吃的火锅呢,今早就穷的饿了肚子,说的好像她一直窘困料到一样。 林媚娩没好气的道:“今日我煮白米粥如何?” 上管紫苏连连摇头道:“还是不要了,不如我们下山吃顿好的,如何?” 林媚娩道:“这钱还是省点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有生意呢。” 刚说完,林媚娩发现一直跟在她身侧的人站在原地,噘着嘴,可怜兮兮的盯着林媚娩,仿佛还要拒绝她就会掉下眼泪一般,上管紫苏道:“我不管,就想下山,还是说尊主现在嫌弃我了。” 林媚娩无法,无奈道:“我没有,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上管紫苏顿时收回刚才的表情,道:“真的,没骗我?” 林媚娩道:“我何时骗过你。” 未等上管紫苏说话,面前掉下来一个人,还是几年不见的人。 云墨站在林媚娩三步之遥,道:“好久不见。” 林媚娩见云墨周身灵光护体,隐约间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上管紫苏见此,不由大怒,道:“云墨是看不起冥山,怕污了您的仙身么?捂的严严实实的,哼。”说完有瞪了他一眼,林媚娩责备的看了一眼,上管紫苏立即退到身后,不在做声。 林媚娩行了一礼,道:“紫苏心直口快,请上仙莫见怪,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墨点头,道:“也好,正好有事与你说。” 闻言,林媚娩率先走到云墨前面,道:“何事?” 云墨跟随她的步伐,道:“可还记得那日你来京城行医的事。” 上管紫苏顿时火气大涨,当时不是因为林媚娩的话她怎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地府等她归来,早就将人间搅得天翻地覆了,现在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在林媚娩面前提起,上管紫苏刚要不要形象破口大骂,被林媚娩一个凌冽的眼神制止,只好不去看那个气淡神闲的人,双手抱胸离他远点。 林媚娩僵硬的点点头道:“我记得。” 云墨道:“可跟我说过你要下凡?” 林媚娩潋媚,当时她在天上自然知道天上的规矩,所以偷偷跑到凡间,可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以上仙身份上天了。林媚娩道:“告诉你有如何,没有任何上仙回帮我下凡,怎么,帝仙翻旧账了?” 云墨颔首道:“嗯,带你回去受罚。” 上管紫苏顿时被他一句话气笑了,道:“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没听说错吧,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尊主受罚,再说现在她可是厉鬼呢,不归你天界管。”上管紫苏在云墨身上来来回回看了三圈,又道:“又说帝仙就是偏心,真是宠爱落云殿呢,堂堂云墨上仙做错了事竟然好手好脚站在这里,真是上哪说理去啊。” 林媚娩睨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人,喝道:“闭嘴。” 上管紫苏见林媚娩眉间怒气,便噤声,只是眼神依旧在云墨身上乱转,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林媚娩道:“上管紫苏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我已鬼身,再上天庭只怕于理不合。” 云墨皱眉道:“难道你不明白么?” 林媚娩看到云墨略微紧张的样子,不由掩面轻笑,道:“明白什么,我一害人,二不作祟,三不复生,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冥山有什么不好。”林媚娩双眼一眯,语气顿时一降,“还是说,这样你们都容不下我,非要我在天庭受你们管教么?” 上管紫苏嘴角上扬,心中忍不住给林媚娩鼓掌。 云墨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 林媚娩沉声道:“那是什么?我活着就碍着别人的眼了。”云墨的话她不是没听出来,只是为什么,她没有兴趣。 云墨道:“你若是乖乖跟我上天,便什么事都没有,自然也不会连累你心上人。” 林媚娩不由冷笑道:“若是我不愿意呢?是不是就要杀光所有我在意的人?” 云墨微低下头沉声道:“我们只有兵戎相见,只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上管紫苏道:“兵戎相见?不知道你们这些所为的天兵天将够不够本尊杀的。” 云墨顿时亮出随身佩剑,道:“我云墨奉陪到底。” 林媚娩道:“我只想好好地活着,身边有我在乎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让我实现?云墨,我扪心自问不曾伤害过你,可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现在我成了厉鬼都不放过我,难道真的要我飞灰湮灭你才开心?” 云墨将拿剑的手不由垂下,闭上眼,不想看到林媚娩那张哭了没有眼泪的脸,那张不能有任何表情的脸,那张连笑都让人阴森恐怖的脸,沉声道:“终究是我对你不起,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上管紫苏上前抓住林媚娩冰冷的手,给予她力量,林媚娩回之一笑,道:“你走吧,他日战场上,你不用对我手下留情。” 云墨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桂花糕摊开,林媚娩抬眼看了一眼,道:“上仙还真是费心了,不过我已辟谷,不需要吃东西了,这桂花糕还是拿回去吧。”说着牵着上管紫苏的手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云墨眼前。 可她不曾回头看一眼,那个一脸淡然的人,嘴角泛出点点血渍,捧着桂花糕的手不停颤抖,另一只手,捂住胸口,鬓角汗珠不断划过。见她走远,云墨踉跄的走出冥山地界,将周身灵光撤下,身上的白衣仿佛被水泡过一样,粘在身上黏腻腻的,抬头便看到一身玄衣男子,玄衣男子一把扶住快要摔倒的云墨,右手抵到云墨后背,给他输送法力。 云墨不由咳嗽几声,虚弱的道:“咳咳咳,没用的,输再多的法力也是于事无补的,还要损耗你的修为。” 玄衣男子道:“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对不对?” 云墨道:“这就是不让你去的原因。” 易寒暄道:“为什么不把真正原因告诉她?” 云墨笑道:“你知道了?” 易寒暄颔首道:“当时不放心,就在身后一直跟随。” 云墨捂住嘴,不停地咳,不一会,张开手,便看到一滩血躺在云墨手心,云墨立即攥紧拳头,藏在袖里,道:“不要说出去,怎么说也是天界一大秘事,不然天界颜面何在。” 易寒暄自是没看到云墨的动作,叹口气道:“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贬入凡尘 林媚娩来到书房,写下降服厉鬼的心得,这是一只狗尾巴草如同蛇一般爬到案前,一把抓住那只作怪的手,道:“别闹。” 上管紫苏抽开手,拉住林媚娩的一缕华发道:“尊主没有怀疑过云墨来的有点莫名其妙么?”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道:“为何?” 上管紫苏道:“可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管是送人还是回天只在围墙之外,不敢越雷池一步,可今日······” 林媚娩道:“今日他是来抓我的,顺便宣战。自然不能丢了天界的颜面。” 上管紫苏正色道:“可这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林媚娩不语。 上管紫苏凑近看着林媚娩忽闪忽闪的睫毛,不由勾住林媚娩的下巴,道:“你不愿意问,不如我派人查看如何?” 林媚娩低眉看着她细长的手指,道:“怎么,你在天界安插卧底了?” 上管紫苏将下巴抵在林媚娩肩上,呼出来的气流飘入林媚娩的耳垂,痒痒的,上管紫苏道:“还不是跟你学的,没事安插个人,有事没事还能解解闷。这叫有什么样的门主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林媚娩偏过头,发丝对着她,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上管紫苏一把掰正林媚娩的脑袋道:“真的我说怎样就怎样。” 林媚娩颔首道:“嗯,只要你能正常的说话就行,这样我很不习惯。” 上管紫苏想想,一贯不与人触碰的林媚娩能忍受这么长时间也算给她面子了,立即正襟危坐,道:“这样如何?” 林媚娩道:“好。” 上管紫苏挑眉道:“我想今晚和你睡在一起如何?” 林媚娩犹豫片刻,僵硬的点点头道:“只有一个晚上。” 上管紫苏笑道:“好啊,我只要一个晚上即可。” 林媚娩道:“好。” 上管紫苏轻浮道:“尊主就等今晚临幸吧。”说着叼起那根狗尾巴草大摇大摆的离开书房,身后的林媚娩震惊于她说的话。 傍晚,上管紫苏拿着红色包袱来到林媚娩的房间,打开包袱,赫然放着结婚用品,林媚娩摸着光滑的面料,深沉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道:“不过了?” 上管紫苏捣鼓着这一堆东西,一边布置房间,一边调笑道:“自然要过的,不然我买这些干什么。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不用尊主干什么的。你还是坐下来喝杯茶。” 林媚娩道:“十两银子都花光了吧?” 上管紫苏道:“哪有,这些东西可都是上等货,我可是挑最好的,哪能用十两银子。” 林媚娩眯着眼看着她,冷笑道:“是么?钱是哪来的?” 上管紫苏自知说漏了嘴,立即转言其他,道:“哎呀,尊主可不可以做些饭菜,我这一下午都没吃饭了,好饿呀。” 林媚娩沉声道:“别转移话题,说,哪来的钱?” 上管紫苏放下手中的旧帷幔,转头看着林媚娩笑道:“那个,就是,这个。” 林媚娩喝道:“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上管紫苏两脚一跺,道:“我就是出去摆个摊给人算命了。” 林媚娩探索的看着她,怎么都不信堂堂魔君会去算命,骗鬼么?林媚娩道:“还不说实话么?再不说今晚不准睡我房间。” 上管紫苏看林媚娩跳脚立即顺毛,双眼一眯,一脸狗腿子的笑意,道:“尊主,别生气,我这就跟您说实话,我回趟魔界把我私房钱拿出来,不敢跟你说担心你生气,这才撒谎的。”说着,睁大眼睛,低着头,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林媚娩叹口气道:“只是回趟魔界取钱,没干别的事。” 上管紫苏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可没招惹别的雌性动物,我都离它们远远地。” 林媚娩“噗”的笑出了声,道:“行了行了,收了吧,装的挺辛苦的。” 上管紫苏立即恢复本性,一副淡笑,道:“怎知道我是装的,难道尊主有别的法术?” 林媚娩被她一闹也没有生气,眼角带着笑意,道:“你啥样,我还不知道么。” 上管紫苏道:“尊主还真了解我呢。以后想骗您可就难喽。”说着,有投身于布置房间之中。 林媚娩摇摇头,无奈的退出房间,走向厨房。 大雄宝殿 云墨一身白衣跪在中央,道:“是小仙无能,未能劝动南笙,还请帝仙责罚。” 帝仙道:“既然知道无能,朕留你何用,来人立即打下凡间。” 四周的上仙,纷纷出来求情,跪在大殿中央,道:“还请帝仙三思。” 易寒暄站在一旁,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帝仙视线扫向他,道:“易寒暄,你有何意见?” 易寒暄腰微微一弯,道:“帝仙,小仙觉得南笙并无大错,为何要赶尽杀绝,现在她在冥山压制怨鬼恶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为鬼身,但行人事。” 帝仙道:“这么说,朕不该杀南笙,也不该罚云墨了。” 易寒暄跪在地上,道:“小仙不敢。” 帝仙道:“众爱卿还不知道南笙的身份吧,那就人朕与尔等说说。”帝仙说出林媚娩的身世,当然也包括云墨的隐瞒。帝仙指着跪的笔直云墨道:“朕这么做也是为了天界,也是为了凡间,她是三界不可掌控的存在,一颗随时爆炸的**,现在你们说云墨该不该罚,南笙该不该死。” 众仙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易寒暄道:“小仙以为,南笙并无大错。” 帝仙道:“并无大错,她的父母就是错。” 其中一仙道:“小仙认为,此事太让仙界蒙羞,还望帝仙下旨斩杀这妖孽,不可继续成长下去。” 一仙道:“小仙附议。” 众仙以头抵地,齐声道:“小仙附议。” 只有易寒暄和云墨默不作声。 帝仙道:“云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墨双手攥拳藏在袖中,心中愤恨非常,但表面一派冷清,道:“小仙无话可说。” 帝仙大袖一挥,道:“云墨贬下凡间,终生不得飞升上仙。”此时,云墨退去一身仙骨,跌下神坛。易寒暄不忍去看,众仙摇头叹息有之,罪有应得有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亦有之。 落云殿 云书二人一只兔子听到小仙传来的消息,一脸惊恐,跌坐在椅子上。 云雪道:“师兄他,他不会回来吧?” 云书摆摆手,闭上眼,瞬间沧桑了几千年,道:“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云雪满脸泪痕,哽咽道:“师兄怎么办,怎么办啊,呜呜。” 云书拍拍她的背,双眼泛红,道:“不会的,我们有办法的,大师兄,找大师兄。” 云雪睁大眼睛看着他,道:“大师兄,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云书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师兄有事的。大师兄的希望不大,但我们也不是什么也干不了。” 云雪道:“什么?” 云书道:“请旨斩杀。” 云雪道:“那林媚娩怎么办?” 云书道:“不杀她,接下来遭殃的就是落云殿了,我们要保住落云殿才是,再说林媚娩也不是想杀就杀的。” 闻言,云雪心中迷惑重重。 同房 上管紫苏将头发高高盘起,带上金步摇,耳朵配上拇指大小的玉叶子,收拾妥当,环抱坐在梳妆镜前的人,道:“好看么?” 林媚娩细细打量,只见皮肤雪白,面色绯红,眼带冷霜,鼻尖挺拔,薄唇浅笑,道:“这是干什么,弄得这么隆重,还以为是要成亲呢。” 上管紫苏道:“本来就是要成亲的,干嘛不隆重。对了,一会把准备好的新娘礼服换上。” 林媚娩道:“我穿新娘装,你穿什么?新郎装吗?” 上管紫苏道:“当然不是啊,我的也自然是新娘装了,我有不是男子,要什么新郎装。” 林媚娩道:“不过是睡觉,弄得这样麻烦。” 上管紫苏勾起林媚娩的下巴,道:“不,这是对感情的重视,去换上吧。” 林媚娩在上管紫苏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拿起一件衣服躲到屏风。上管紫苏见林媚娩快要换好衣服出来,勾勾手指,嫁衣自然张开,落在上管紫苏的身上,自动系上衣带,拿起梳妆台上的檀香木将平时随意摆弄的秀发高高束起,一根红色发带紧紧困住。上管紫苏放下木梳,林媚娩也从屏风出来,换好了嫁衣出现在上管紫苏面前。 上管紫苏摸摸下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啧啧啧,尊主还是穿红衣好看,衬得身材高挑,亭亭玉立。” 林媚娩嘴角上扬,道:“你也不差,玉树临风。” 上管紫苏顿时不乐意了,撅起嘴道:“怎么就这一个词啊,我还两个呢,我生气了。”双手抱胸,脑袋一歪不去看林媚娩。 林媚娩搭上上管紫苏的肩膀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就寝吧。” 听到“就寝”,上管紫苏一场兴奋,一把拉住林媚娩的手,道:“好,就寝,就寝。”朝着床榻走去。 上管紫苏大手一挥,将屋里碍事的灯挥灭,拉着林媚娩的手,并肩躺下。 林媚娩道:“这些时日我想了很久。” 上管紫苏转过头看向她,道:“什么?” 林媚娩道:“我想跟不跟你回魔界,哪里是你生活的地方。” 上管紫苏道:“无所谓的,真的,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生活的地方。” 林媚娩听此话心中顿时愧疚,道:“你一直迁就我,随我四处奔波,我······” 上管紫苏伸出食指抵在林媚娩的嘴上,道:“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想照顾你,不计得失,不计过往,不计来生。” 闻言,林媚娩心中竟无端生出一丝熟悉感,好像也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有一个人义无反顾的保护她,照顾她。恍然间,她听见上管紫苏叫她的名字,林媚娩回神,道:“怎么了?” 上管紫苏道:“我都喊你很久了,在想什么?” 林媚娩道:“在想曾经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上管紫苏道:“是吗,太巧了。哦,对了,我打听到了。” 林媚娩道:“说来听听?” 上管紫苏神秘一笑,道:“我有个条件,不然不说。” 林媚娩双眼一眯,道:“现在都敢跟我提条件了。” 上管紫苏眼中神采奕奕,仿佛吃定林媚娩一样,道:“答不答应我啊?” 林媚娩道:“好你说。” 上管紫苏道:“你我都是女人,就不能把嫁衣脱了么?” 林媚娩一愣,无奈道:“是你吹灯太早了,还有你我不拜堂只穿个嫁衣算什么事?还没有喜字,喜烛,也没有准备花生,大枣,桂圆,瓜子。” 上管紫苏不由一笑,道:“尊主不是说麻烦吗?我准备的匆忙,缺什么也是情有可原,再有你我一个是鬼,一个是魔,拜堂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直接入洞房就行。” 林媚娩道:“好吧,都是第一次。” 上管紫苏道:“主要还是尊主赚钱不够买这么多东西的。” 林媚娩道:“不是说回魔界取得钱么?怎赖在我身上?” 上管紫苏道:“魔界也不需要钱啊。” 林媚娩叹口气,将身上好不容易穿的嫁衣换下来,身上只剩了白色里衣,在她脱衣服的时候,上管紫苏把自身的嫁衣快速脱下,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里看到林媚娩脱衣服的情景,虽说二人**相见也有一二次,可是上管紫苏特别想看林媚娩脱衣服的瞬间。 林媚娩又躺回上管紫苏身边,闭目养神。一旁的上管紫苏可是满脸愁云,想看的没看到,可是手不老实的向林媚娩伸去,随即带上色笑。 林媚娩抓住不安分的手,道:“好好睡觉。” 上管紫苏侧着身,一只手枕在头上,一只手依旧摸着林媚娩的光滑冰冷的皮肤,道:“尊主与我同睡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吧,尊主的皮肤身材不错哦,我都有点嫉妒呢。” 林媚娩眼皮不停跳动,道:“别摸了。” 上管紫苏道:“哦?怎么了?不喜欢啊?” 林媚娩闷声道:“我怕痒。” 上管紫苏指尖轻划林媚娩平坦的小腹道:“这样如何,还痒吗?” 林媚娩闭着嘴不说话,说了有用么?还不是浪费口舌。 见她不语,手有伸向下方,林媚娩一睁眼一把抓住实在是的手,言辞犀利道:“不可以。” 上管紫苏挑眉道:“哦?你我都一样的,何必害羞呢。”蹭到林媚娩的耳畔,低语道:“尊主,放轻松,不要紧张,把你完全的交给我,我会让你更快乐的,嗯?” 林媚娩不禁脸红,手颤抖着松开,道:“别太过分。” 得到她的默许,上管紫苏道:“我不会的,相信我。”那只手无所顾忌的伸向林媚娩的下方。 身死 云书跪在大雄宝殿,语气铿锵有力,道:“小仙愿代替天界出征讨伐林媚娩。” 帝仙道:“讨伐?云书说错了,那是斩杀,趁她还没有威胁天界安危。” 云书趁着脸,道:“小仙愿意斩杀。” 帝仙顿了片刻道:“林媚娩的实力不可估量,派十万天兵为你助阵,再派二十位法力高强的上仙助你。”帝仙看向底下一片低着头装作一概不知的上仙,道:“谁可前往?” 众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愿意,不说冥山周围皆是怨鬼恶灵,关键林媚娩和魔君搞在一起,谁愿意碰壁。 帝仙道:“既然无人前往,那朕可就点名了,自愿去了是胜是败皆有封赏,到时我们秋后算账。” 闻言动摇刚才的想法,不知道帝仙知不知道魔君也在冥山,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不去都可封赏,天界平静了几千年,连立功的机会都快没了,曾经的雄心壮志在亘古永恒的生命中消磨的所剩无几了。 不都是大点出现不一样的声音,向前一步,跪在云书两侧,齐声道:“吾等愿助云书仙人一臂之力。” 帝仙大喜,道:“好,即日点兵,朕预祝尔等凯旋归来,加官进爵。” 云书十一人道:“谢帝仙。” 众仙皆回,容纳千人的大殿瞬间恢复安静,只剩下坐在高位的帝仙,眼中出现不曾有的悲伤与苍凉,昨日他下令将自己的好友坠入凡间,今日要他的师弟带兵攻打冥山,曾经守望相助的两个人变成了仇敌,掺杂了算计。帝仙疲惫的闭上眼睛。 这时天公一脸幸灾乐祸的迎上,道:“恭喜帝仙铲除落云殿,从此这天界归帝仙所有了。” 帝仙揉揉太阳穴,道:“天界从来都是朕的。” 天公立即撤了几个大嘴巴,道:“都怪老奴不会说话,瞧老奴这张臭嘴。” 大殿上传出“啪啪啪”的声音,帝仙烦躁的道:“够了。”他从来没想过铲除落云殿,但有不想多做解释。 天公立即住手脸上出现五个红红的指印,天公道:“这天以后就没人敢忤逆帝仙的意愿了。” 帝仙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有他干让朕三思。”疲惫的摆摆手,示意天公出去,道:“这里不想要你伺候,下去吧。” 天公弓着身子,道:“是,老奴告退。” 冥山 林媚娩睁开眼便是上管紫苏放大好几倍的脸,顿时一惊,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上管紫苏睁开惺忪朦胧的双眼,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沙哑道:“尊主难道忘记昨晚我们同房了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想起晚上的事,林媚娩刚才吓的撒白的脸顿时通红,连耳根都微微发热,害羞的翻过身背对着没睡醒的上管紫苏,将被子盖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旁的上管紫苏身上一片空气。上管紫苏连被子抱着林媚娩,闻着秀发的芳香,道:“别捂了,当心把自己伤着了,乖。” 林媚娩抓紧被角,紧闭双眼,道:“你,你怎么还不下去穿衣,做饭啊。” 上管紫苏挑眉道:“难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是暖床和做饭吗?” 林媚娩将半边脸埋在被子里,道:“没,没有的事。” 上管紫苏一点一点将被里的人挖出来,看着撇红的脸,笑道:“那对于尊主来说,我还有什么作用呢?” 林媚娩不敢去看上管紫苏,潋媚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若离我而去,我亦不会独活。” 上管紫苏眼眶微红,抱紧林媚娩,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尊主而去,除非尊主不要我了。” 林媚娩忽然想到晚上的上管紫苏没有说的事,随即正色道:“昨晚你想说什么?” 上管紫苏眼睛微闪,笑道:“尊主可还记得柳无痕吗?” 林媚娩思索片刻,道:“有些印象。” 上管紫苏道:“那时我只是寄生在他身上,跟着他感受凡间的繁华,他的灵魂主导他的身体,直到后来遇到了尊主,应该是尊主的前世。” 林媚娩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呆呆看着上管紫苏的唇,林媚娩道:“后来呢?” 上管紫苏眉眼带着笑意,似乎想到什么高兴地事,道:“之后我就抢了他身体的主动权,我变成了柳无痕。” 林媚娩道:“当时为何要那样?” 上管紫苏轻声道:“因为呀,看到你奋不顾身的飞到我身边救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真的很好,我想去了解你。” 林媚娩道:“在我第一世的时候,你就为我死了?” 上管紫苏轻笑,道:“尊主忘了我是魔君么?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凡人杀死,当时只是情况紧急不能再用柳无痕的身体了。” 林媚娩道:“你不是沉睡么?” 上管紫苏道:“我也不是总睡觉,偶尔也要出去看看的。” 林媚娩道:“第一世看完了,第二世你来干嘛?” 上管紫苏道:“第二世呀?当然是兑现我第一世的承若呀,照顾你。” 林媚娩亲了亲上管紫苏光滑的额头,道:“那你到底是男是女?” 上管紫苏道:“这还重要么?”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苏的笑脸道:“嗯,不重要了。” 上管紫苏松开林媚娩,摸摸她的头发,道:“看看身体怎么样?” 林媚娩不知道上管紫苏说的什么意思,只好起身穿好衣服,感觉自己的脚放在地上的踏实,回头疑惑的看着上管紫苏道:“这是?” 上管紫苏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回头看着蒙蒙然的人,道:“哦,昨晚帮你修复身体,怎么样,好用么?” 林媚娩道:“很好。” 上管紫苏笑道:“那就好。” 冥山上空乌云密布,十万天兵天将俯视乱葬岗,怨鬼恶灵闻到强大的仙气,顿时四处逃窜,原本安静的乱葬岗一时乱糟糟的,林媚娩的耳膜被震得疼痛,不由捂住耳朵,上管紫苏上前将她抱住,看看天花板,道:“不好,冥山境内出现大量仙气,来者不善。” 林媚娩捂着耳朵听不到上管紫苏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冥山情况很不好,怨鬼恶灵乱窜,发出尖锐的叫声,痛苦的闭上眼睛,颤声道:“发生什么?谁能告诉我。啊啊啊啊!” 上管紫苏在二人周围设下结界,顿时四周一片安静,上管紫苏将她的手拿开,道:“乖,没事了,不吵了。” 林媚娩轻轻拿开,看着上管紫苏道:“刚才你说什么?” 上管紫苏道:“我们要打场仗。” 林媚娩灼灼看着一脸严肃的上管紫苏,道:“害怕么?” 上管紫苏“哈哈哈哈”大笑,道:“我可是魔君,有什么好怕的。你怕么?” 林媚娩拉着上管紫苏的手走出门,看着上空黑压压的云,心中顿时一闷,道:“来了不少上仙。” 上管紫苏道:“还有很多天兵呢。” 云书看着林媚娩心中纠结。身侧一上仙不屑道:“就两个女子至于我们这样大张旗鼓么,一脸个小将就收拾的妥妥帖帖的。” 云书瞥了一眼,平淡的道:“林媚娩当时以鬼之身闹上天界,旁边那位是睡了不知多久的魔君。” 那人依旧不屑,道:“还是两个女的,帝仙真是抬举她们了。” 云书有点悲伤,第一次觉得这是一场必败的仗,即使出师有名。看了看周围的仙人,眼神皆是含着或多或少的轻视,不屑。心中呜呼,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多时,云书拔出随身佩剑落在林媚娩二人面前,长剑泛着淡淡寒光,身着银色铠甲,头戴银白头盔,长臂一挥,披风顺势飞舞。云书沉声道:“妖孽南笙还不快来受死。” 林媚娩皱眉道:“若是我不呢?”林媚娩不知道何时成了他们这些上仙口中的妖孽? 云书长剑一横,道:“南笙祸乱人间制造变异人,罪其一,为仙时无视仙规,罪其二,人仙相恋产物。”云书怒瞪,“罪其三。” 林媚娩怔然看着云书,不知道什么叫祸乱人间,什么叫人仙产物,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她是最后知道自己的身世。林媚娩怒道:“你胡说。” 云书狠下心道:“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林媚娩握紧拳,道:“我何时祸乱人间,变异人不是我,我犯了仙规,我认,但我有父有母,不是人仙产物,我不认。” 云书耐着性子将林媚娩的身世说了一遍,林媚娩痛苦的抱着头,上管紫苏拥住她,给她力量,柔声道:“别怕,有我。” 云书道:“受死吧。”说着便挥剑向林媚娩袭去,上管紫苏一挥衣袖将其中力量化解,依旧抱着林媚娩。 上管紫苏道:“你还是放弃吧,十万天兵都不是我的对手。” 面对上管紫苏,云书自是不需要什么愧疚之情,毕竟是仙界挥不去的噩梦。剑一横,二话不说,直刺上管紫苏的心脏,上管紫苏躲闪不及,单手抓住剑尖,美目带着怒气,一用力,剑竟段成两节,云书惊呆,立即放出帅印,大声道:“天兵天将听令,速速斩杀此二人。” 闻言,上管紫苏轻轻一笑,只在三人之间听见,云书不由尴尬,但心中舒口气,终于有机会不用面对林媚娩了,真是太考验心里素质了。 十万天兵将林媚娩二人重重包围,上管紫苏纵使再强,双拳难敌四手,法力也有耗光的时候,不留神被人偷袭,吐了口血,眼前的红色将林媚娩唤醒,看着她,道:“你受伤了。” 上管紫苏忙里偷闲,对她灿烂一笑,道:“没事。” 林媚娩担忧的看着手脚不停的人,心道:“即使天兵再厉害,人再多,也不会伤她半分,可是现在,她的衣服被血液染红,脸上还有轻微的擦伤。”无数信息告诉她,上管紫苏的法力在急剧降低。这时,唤出寒冰剑,为她挡住致命一击,站在她身边,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上管紫苏一边杀敌,一边道:“我没做什么呀。” 寒冰剑插进天兵的胸膛,顿时鲜血喷出,染了林媚娩黑色衣服。怒道:“还不说实话么?” 除了云书在旁边看戏,其他十位上仙立即蓄积全部力量,准备给林媚娩二人沉痛一击,当然在血战和斗嘴中的人并没有看到。只听“出”的一声,林媚娩的身后传出巨大力量,将要袭击林媚娩,上管紫苏立即将生气的林媚娩护在怀里,转了个圈,自己用背迎上那股法力。 林媚娩红着眼眶喝道:“你傻不傻?” 上管紫苏将头抵在林媚娩的肩上,嘴角流出温热的血,道:“只要你没事,我无所谓的。” 林媚娩立即设个结界,不让那些讨人厌的天兵叨扰,抱着上管紫苏,坐在地上,手中集结法力按在她的背部,道:“你没事的,你是魔君。” 上管紫苏看着慌张的她,道:“看来我要食言了,对不起。” 林媚娩眼中含泪,道:“你是不是用自己的元神弥补我的身体,不然你的生命力怎会这么弱。” 上管紫苏不由轻咳,道:“咳咳咳,做的这样严密还是被发现了。” 林媚娩道:“值得么?” 上管紫苏闭上眼睛,道:“这句话当年你问过我的,答案依旧。元神无法弥补,留些体力吧。” 林媚娩眼中的泪滴在上管紫苏的唇边,她抿了抿,道:“尊主,你终于不在是鬼了。”说着上管紫苏无力的放下手,闭着眼,带着笑意。 林媚娩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上管紫苏死了,她死了,以后就没有上管紫苏这个人了。林媚娩眼睁睁的一点一点看着上管紫苏的身体变淡,最后消失不见。林媚娩依旧抱着传递法力的姿势,道:“这一次,我看你离开,尝到你的痛苦。” 齐人合力将林媚娩结界破开,举剑劈向林媚娩的天灵盖,林媚娩双眼一横,眼中迸出浓烈的杀意,拿起身边的寒冰剑向所有人杀去。喝道:“我要让所有人为上管紫苏陪葬!” 林媚娩瞳仁深红,心中不断呼喊,杀了吧,他们是凶手,杀了吧,让他们所有人下地狱。不多时天兵所剩无几,十位上仙命悬一线,心惊林媚娩的法力。在林媚娩拿起手中的寒冰剑发挥它的作用时,云墨挡在她面前,林媚娩瞳孔深红微淡,道:“这里没你的事,让开。” 此时的云墨没有法力,仙骨被抽,凡人一个,怎会承受寒冰剑带来的杀气,五脏皆以损伤,但还是不动,道:“这么做只会造成更多的杀戮。” 林媚娩看着他,道:“哪有如何,杀戮?我倒问问你了,这场仗到底是谁挑起的。成仙以来我从没杀一人,可是你口中的悠悠众生又是如何对我的,你一心维护的天界又是如何对我的?抓我我就要束手就擒,杀我我就乖乖让你杀么?既然说我是妖孽,危害人间,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说着,剑锋已转,扫向别处,自始至终没伤落云殿的人一根头发。 仙史记载,这场仗惨败非常,去了十万一十一人,回来只有一人,天界只好休养生息,云墨被召回,重返天界。 冥山依旧是怨鬼恶灵聚集地,但不同的是,这里再没有人去管束,再没有人去压制,只不过京城的街道上多了一个疯子,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黯淡无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