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实验室》 第一章 认尸 前海军陆战队中尉菲尼克斯?史密斯抵达狸猫镇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为了能够尽快确认尸体，他并没有进入旅店休息，而是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来到了狸猫镇的警局，迎接他的是当地的警长乔尔?克莱恩。警长看起来和史密斯差不多大，四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魁梧，留着一对浓密的八字胡，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警服，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牛仔帽，帽子的正中央镶着一块警徽。见到史密斯便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史密斯的手掌，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史密斯中尉？你好，非常荣幸见到你，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我深表歉意。”此时的史密斯没有心情多说别的：“不要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看看尸体。”克莱恩连忙点头：“当然可以，没问题。请随我来。”说着话，领着史密斯往警局外面走，边走边说：“尸体陈放在镇医院的停尸间里，距离这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我这就开车带你过去。”史密斯跟在他身后，点了点头，没说话。克莱恩发现史密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那条左腿弯曲起来似乎有些困难，于是就问他：“中尉，你的腿不要紧吧？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史密斯摇摇头：“不要紧，老毛病，我已经习惯了。”克莱恩好奇的问：“战场上受的伤？”史密斯点点头：“是的。”克莱恩说：“真是遗憾。” 来到外面，克莱恩抬坐进自己的警车，史密斯坐在副驾驶上，警长发动汽车，向着镇医院驶去。一边驾驶着汽车，克莱恩问史密斯：“第一次来亚利桑那？”史密斯说：“是的。”克莱恩说：“我希望你能适应这里的天气。”史密斯说：“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克莱恩不解地看看他，史密斯说：“我在中东地区呆了二十年，那里的气候和这里有些类似。”克莱恩点点头：“原来如此。”客套完了，克莱恩问史密斯说：“中尉，你的夫人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我记得我们是同时通知的你们夫妇。”史密斯说:“几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克莱恩哦了一声：“抱歉。”史密斯说：“没关系。不过，我来这里之前曾经联系过她，她这两天应该也会赶来。”克莱恩点点头，不再言语。十分钟之后，克莱恩将车停在了镇医院的门外。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医院。史密斯跟着克莱恩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医院的电梯间，乘电梯来到位于负二层的停尸间。正对着电梯门口的就是停尸间的值班处，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坐在弯桌后面，低头翻阅着报纸。克莱恩来到桌前干咳一声，男医生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克莱恩，赶忙说：“克莱恩警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克莱恩微微一笑：“你好约翰，这位是史密斯中尉，我带他来确认尸体。”男医生约翰说：“原来如此，请在这里签名。”说着将签名簿递了过来，克莱恩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约翰站起来走到停尸间门口将门打开，克莱恩和史密斯一同走了进去，约翰也想跟进去，克莱恩拦住了他：“约翰，你不必进来，这里我来应付。”约翰点点头，回到桌子后面坐下。 刚走进停尸间，史密斯就不由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为了防止尸体腐烂，这里的温度一直保持在五十九度左右（零下十五摄氏度），而史密斯中尉只穿了件短袖t恤。停尸间里摆着四张停尸床，上面空无一物。在停尸间的右手边靠墙摆着一个巨大的停尸柜，高度接近天花板，上面有几十个小柜子，每个小柜子上面都有两个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克莱恩来到停尸柜前，逐个查看上面的数字，最后在标有39的柜子前停了下来：“就是这个。”说着伸手将柜子抽了出来。柜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单子，看不到脸。克莱恩轻轻掀开单子，尸体的脸露了出来。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看到尸体的脸的时候，史密斯的脑袋仍然像被一把铁锤狠狠锤了一下似的，一阵的头晕目眩，大脑仿佛脱离了脑腔，被甩到了数千英里之外。史密斯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他赶紧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停尸柜，才不至于摔倒。克莱恩赶忙抓住他的胳膊：“中尉，振作点！”史密斯把胳膊从克莱恩手里挣脱出来，强打精神说道：“是她，是安吉。”克莱恩低声说：“真是太遗憾了。”史密斯用沙哑的声音说：“警长，我能单独呆一会吗？”克莱恩说：“当然可以。我失陪了，有事随时叫我。”说着走出了停尸间。 躺在停尸柜里的，正是史密斯的女儿安吉。此时安吉的脸色变成了死人特有的灰白色，而且脸上还有好几处的瘀伤，明显是死前造成的。看着女儿的尸体，史密斯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虽然他拼命忍耐着，可还是无法控制的抽泣起来，向来以强硬著称的史密斯中尉在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事实上，史密斯和安吉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因为长期驻守在中东地区，史密斯很少陪在家人身边。在史密斯看来，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守卫家园而妻子女儿，是身为一个军人理所应当做出的牺牲，他的妻子艾米丽似乎也能理解。年幼的安吉对于父亲不能陪在身边这件事虽然颇感委屈，但因为年纪幼小，对于父亲这个概念也是懵懵懂懂，只要能在视频电话中看到爸爸的那张脸，对她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了。然而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在安吉上了中学之中，史密斯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安吉对他的疏远，史密斯打来电话的时候，安吉经常是敷衍的说上两句，然后就匆匆走开，有时候甚至根本不接史密斯的电话，史密斯感觉自己的女儿越来越陌生，自己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妻子艾米丽也终于说出了在心底压抑了很久的话：“安吉很需要你，我是说真正的你，而不是这该死的屏幕里面的你。”史密斯无言以对。一年之后，艾米丽终于还是提出了离婚，史密斯知道自己愧对妻子女儿，所以也没有坚持。从那之后艾米丽带着安吉移居到了洛杉矶，安吉和史密斯的联系也从此断绝。 两年前，史密斯因为膝盖受伤被迫退役。在十八岁那年起，史密斯就进入了军队，并且在军队中一呆就二十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枪林弹雨似的军人生涯，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正常生活。一旦离开军队，史密斯就如同离群的羔羊一般，完全失去了方向。虽然退伍军人事务部为他安排了工作，然而史密斯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月，便因为对同事大打出手而被停职。因为这件事，退伍军人事务部为史密斯做了一次精神评估，评估的结论是，史密斯上尉患上了战后心理综合症，很多经历过战争的退伍军人都会患上这种心里疾病。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对同事大打出手的情况，心理医生建议他在痊愈之前，不要从事任何工作。从那之后，史密斯中尉便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心里治疗，可是经过这一年的心里治疗，史密斯中尉的情况却并没有丝毫好转，他变得心灰意冷，尽管事务部多次劝说，史密斯中尉再没去看心里医生，也再没上班，反正政府发给他的伤残军人补偿金和其他各种补贴，足够他一个人生活了。史密斯中尉在郊区租下了一栋房子，每日深居简出，依靠烈酒和药物来缓解心里和精神上的疼痛。他变得沉默寡言，脾气却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愤世嫉俗。他感觉自己被政府、被妻子、被生活抛弃了，以前他是一位忠诚勇猛的战士，受伤之后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不得不被迫退役，在他为祖国效力、守卫家园二十年后，回来之后面对的不是温暖的家庭，而是早已变成陌路的妻子，他以前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努力，在此刻全部失去了意义。而在现实生活之中，他却没有任何可以谋生的技艺，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史密斯中尉感觉非常陌生，却又非常羡慕他们能够适应如此平凡乏味的生活，因为他永远没办法像他们这样生活。史密斯中尉的生活陷入了一片黑暗，他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而他之所以仍然在这种黑暗和绝望中坚持着，除了他身为军人的的坚毅性格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生命中那唯一的闪光，唯一的希望：他的女儿安吉。 此时，艾米丽已经再婚，安吉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虽然史密斯有权力每周探望一次安吉，但安吉却一直拒绝和他见面。尽管艾米丽多次劝说，但安吉始终不肯动摇。但史密斯仍然心存希望，就像艾米丽说的：“安吉还小，有点耐心，多给她一点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史密斯一直盼望着那一天能够到来，直到接到亚利桑那州警方的电话，史密斯的人生希望完全熄灭了。 第二章 旧疾 哭了一阵之后，史密斯渐渐平息下来。内心之中的悲伤全部转化为了愤怒，他首先想到的是安吉的死因。警方通知他来认尸的时候曾经说过，安吉是因为发生交通意外而死去的，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说。史密斯调整了一下情绪，离开了停尸间。克莱恩警长就在门外的值班处等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来：“中尉，你还好吧？”史密斯说：“我没事，我想和你谈谈。”克莱恩说：“当然可以，请这边坐。”说着拉过一张椅子让史密斯坐下，同时对值班医生约翰使了个眼色，约翰识趣地走开了。克莱恩挨着史密斯坐下，见史密斯摸出烟来，忙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然而自己也点上一颗，抽了一口之后，克莱恩再次对史密斯说：“很遗憾发生这样的悲剧。如果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开口。”史密斯说：“谢谢。我想知道我女儿的死因，你们是在哪里发现尸体的？”克莱恩说：“距离狸猫镇不到十英里的公路上，看上去您的女儿是因为发生交通意外而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而死的。”史密斯问：“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克莱恩说：“目前我们还不清楚。现场并没有第二辆汽车的痕迹，也没有其他的障碍物，我们怀疑您女儿可能是为了躲避什么东西而导致车辆失控，从而引发的意外。”史密斯问：“只是单纯的交通意外吗？”克莱恩说：“目前看来是这样。中尉，您的女儿为什么会来亚利桑那？她好像是定居在洛杉矶吧？”史密斯说：“她一直是和我的前妻生活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克莱恩说：“原来如此，那等你的前妻来了之后，我们再向她了解好了。”史密斯说：“我和艾米丽曾经约好在这里见面，我想她也应该快到了。”说着，史密斯拿出手机拨通了艾米丽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阵，但却无人应答。克莱恩说：“或许她正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史密斯说：“希望如此。”正说着，史密斯脸上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同时弯下腰去，并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左侧的额头。克莱恩赶忙问：“中尉，你怎么了？”史密斯表情痛苦地说：“我的头有点痛，不要紧，老毛病了。”克莱恩说：“你看上去糟透了，我带你去楼上看医生吧？”史密斯说：“不用，我有止痛药。”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塑料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放进嘴里，一仰头把药片咽了下去。克莱恩接了一杯清水递给他：“中尉，你看上去很虚弱，必须好好休息一下。”史密斯强忍着头痛，低声说：“我没事。”克莱恩说：“不，你必须休息一下，我现在就送你回旅店。”史密斯说：“不必了，我自己能行，你把我送回警局就行。”克莱恩说：“好吧，咱们走。”说着伸手扶住了史密斯的胳膊，史密斯用力将胳膊挣脱出来：“我说了我自己能行。”说着强行站起来，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地向电梯走去，克莱恩赶忙跟了上去。 这剧烈的偏头痛和膝盖的伤一样，都是在服役的时候留下来的，不同的是，膝盖的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偏头痛则是一场科学实验造成的副作用。在911事件之后，美国政府深刻感受到了反恐力量的不足，打算用先进的科技手段来增强美国军人的战斗力，于是发起了一系列的科学计划。史密斯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表现出色，被邀请参加一项名为泰坦计划的科学实验，那时的史密斯将国家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在参加这个计划之后，史密斯定期接受国防部科技人员的检查，并且定期注射药物。这项计划一直持续了两年，史密斯除了日益强烈的偏头痛之外，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并没有得到任何明显的提高，鉴于效果并不理想，美国国防部便终止了这一计划。计划虽然终止，但偏头痛的副作用却留了下来，尽管军方为史密斯进行了一系列的治疗，但始终无法根除。这也是史密斯对于美国军方深感失望的重要原因。 外面夜幕已经降临。克莱恩驾车将史密斯送回警局，史密斯开着自己的车来到了狸猫镇东南的一家汽车旅店，向旅店老板要了一个房间，另外还有一瓶威士忌。进入房间之后，史密斯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将威士忌打开，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来，将威士忌倒进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喝掉半瓶威士忌之后，在酒精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剧烈的偏头痛终于缓解了不少。史密斯倒在床上，闭上眼睛，长长地松了口气。外面似乎起风了，被风卷起的沙粒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发出刺耳的莎莎声，在史密斯听来似乎远在千里之外。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世界已经离他远去，他忘记了安吉的死，也忘记了痛苦和绝望。在一片混沌中，史密斯终于睡着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的安眠，没有梦，没有悲伤，没有绝望，仿佛死去一般。 也不知睡了多久，史密斯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惊醒，他喘着粗气坐起来，仔细倾听。外面似乎在下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此外，隔壁的房间还传来女人的哭声，和一个男人的怒吼声，就是这个声音把他从梦中惊醒的。史密斯怒不可遏，抓起床头柜上的半瓶威士忌摔在了东面的墙上，酒瓶摔在墙壁上立刻碎掉，同时发出巨大的响声。隔壁的声音果然停了，连女人的哭声都停了。这种安静持续了不到五秒钟，男人的吼声又响了起来，女人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史密斯从腰里拔出手枪来，对着东面的墙壁连开了两枪，枪声过后，对面又安静下来。史密斯重新躺下，睁着眼睛听了一会儿，隔壁又响起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声，但声音很轻微，明显是在刻意压制。史密斯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 重返二十岁 史密斯并不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感觉上应该是凤凰城——他长大成人的城市。然而此时的凤凰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遮天蔽日的摩天大厦已经全部倒塌，那些宽阔的马路也已经塌陷，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路边茂密的树木青葱的草地也已经全部枯萎，凋落的叶子被狂风吹得在地上不断翻滚，路旁是堆积如山的尸体，从尸体中流出的鲜血在街道上汇聚成河，流进了深不见底的巨坑。狂风席卷着乌云从南面的天边而来，遮盖了太阳，遮盖了深蓝的天空，从群山般的乌云中先后跑出四匹马来，最前面的是一匹白马，上面有个身穿白袍的骑士，手里握着弓箭，跟在后面的是一匹赤红色的马，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红袍的骑上，手里拎着一柄大刀，第三匹是一匹黑马，上面坐着身穿黑袍的骑士，他的手里拿着一架天平，最后面的是一匹绿色的马，上面坐着绿袍骑士，他手里捧着一颗人类的骷髅头。这四匹马四个骑士让史密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他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一直到这四匹马跑到他的眼前，史密斯才大喊一声，猛地醒了过来。 因为强烈的恐惧，史密斯的心脏仍然在剧烈的跳动着。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却感觉手上怪怪的，借着床头灯的光低头一看，手掌上有一块干枯脱落的皮肤，同时他还发现到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对劲，有些地方的皮肤已经裂开，但却丝毫不觉得疼痛，裂开的皮肤里面也不见鲜血，倒像是另一层鲜嫩的皮肤。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将裂开的地方撕开，发现自己的皮肤随手而落，就好像是揭掉了黏在手掌上的一层胶，而露出来的却是更加鲜嫩的皮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且不止是双手，他的手腕上，胳膊上的皮肤似乎也都脱落了。他又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肚子，大腿，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已经脱落，就好像蛇褪去了一层皮。这让史密斯一阵毛骨悚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他赶忙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跑进卫生间里，打开淋浴冲洗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只要轻轻一搓，就会搓掉一层皮肤，露出来的却是更加鲜嫩的皮肤。史密斯中尉又是疑惑又是吃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做梦。他用了二十分钟，将自己身上所有脱落的皮肤全都剥落下来，这些死皮堆在下水口，足足有一大团。因为不能冲进下水道，史密斯中尉只能将那些死皮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史密斯匆忙用浴巾擦了擦潮湿的身体，然后将浴巾围在腰间，走出卫生间问外面：“谁？”外面有人答话，声音中透着慌乱：“老兄，是我，你的邻居，我遇到了点麻烦，你能帮我个忙吗？”史密斯站在门边问外面：“怎么了？”外面的人说：“我的女朋友，她好像病了，非常的严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她可能会死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请你帮帮我好吗？”外面的人越说越激动，说道后面几乎要哭出来。史密斯隔着门说：“你叫救护车了吗？”那个人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房间里的座机也打不通。或许可以用你的电话试一下？”史密斯不答话，来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手机里立刻发出一阵忙音，他仔细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的信号却是满格的。这是怎么回事？史密斯又试了试房间里的座机，拨通之后也是忙音。这时外面又开始敲门：“老兄，求你了，救救我的女朋友，只要你的一个电话就行。”史密斯走过去把打开一条缝，探出头看看外面，外面天还没亮，借着走廊的灯光史密斯看到站在门外站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家伙满头大汗，样子十分焦急，史密斯对他说：“我用手机试了一下，真的打不通，座机也一样。”外面的年轻人显得十分失望：“真的？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上帝，我该怎么办？如果再耽搁下去，我恐怕她会死掉。”说着话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拉扯，显得十分痛苦。史密斯本想把门关上不再理他，但看到他的痛苦模样，就叹了口气：“这样吧，我用我的车送她去医院好了？”年轻人顿时兴奋起来：“真的吗？谢谢，非常感谢你。”史密斯说：“你稍等下，我换件衣服。”说着关上了门，年轻人在外面不停得道谢。 史密斯把浴巾丢在沙发上，三两下穿上自己的衣服，同时还把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把九毫米手枪、那柄七英寸长的德国军刀都别在了腰上，然后拿起手机、钥匙出了房间。年轻人还在外面等着，史密斯问他：“你女朋友在哪？”年轻人说：“在房间，你的车停在什么地方？”史密斯说：“在旅店后面的停车场。我现在去开车，你带着你女朋友在旅店门口等我。”年轻人答应声匆匆回了自己房间。史密斯中尉绕到旅店后面的停车场，走到一半便停住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那条一直在隐隐作痛的左腿已经不疼了，不仅不疼了，而且走起路来也不再是一瘸一拐。他抬起左腿来用力踢了几下，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他又用力跳了两下，还是没有异常，他猛然发力快速的跑向停车场，一直跑到自己那辆老旧的福特汽车旁才停下，自己的左腿依然没有任何异常，实际上，它就和自己那条从未受过伤的右腿一样灵活有力，而且，这段距离虽然还不到二百码，但在他的全力奔跑之下，居然只有微微的气喘，而且丝毫不觉疲惫，浑身上下依然充满了力气，仿佛回到了二十岁。 第四章 漫漫长夜 想起还有正事，史密斯赶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先借着停车场里的灯光检查了一下汽车的后视镜，同时习惯性地撇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自己，他立刻就愣住了。后视镜里面的的确是他自己，一脸的胡子拉碴蓬乱的金色短发，但皮肤细腻光滑充满了血色，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了，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有些颓废，但却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人。史密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摇了摇头，镜子里的人跟着摇了摇头，他张大嘴巴，镜子里的人也长大嘴巴，他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镜子里的人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脸。镜子里的真的是自己，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在做梦。史密斯中尉几乎高兴起来。这时一个人影走进了镜子的视野，似乎是刚才那个年轻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史密斯按了按汽车的喇叭，对方听到声音，快步向这边走来。史密斯中尉下了车把车的后门打开，年轻人将他的女朋友放在后面的车座上。史密斯中尉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双眼紧闭，表情十分痛苦，鼻子和嘴的旁边还有残留的血迹，虽然现在是夏天，而且小伙子还给她裹了一条毯子，但女孩的身体仍在不断的颤抖。史密斯问小伙子：“她怎么生的病？昨天晚上她还好好的。”小伙子说：“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在发抖，叫也叫不醒。仔细一看，发现她的鼻子嘴巴还有耳朵都在往外流血，我赶紧打急救电话，手机和房间里的座机都打不通，我们的车还在镇上维修，情急之下，只好向你求助了。”史密斯说：“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严重，我们快点去医院，你坐副驾驶。”小伙子答应着钻进了汽车，史密斯也上了车，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沿着公路向着狸猫镇驶去。 往前行驶了不到三百码，史密斯就看到路边停着几辆汽车，车灯都亮着，在这些车的前面不到十码的地方有一个大坑，几个人站在坑边往一边往里面看一边互相讨论。那个小伙子也看到了，对史密斯说：“一定是有飞机坠毁了。”史密斯看看他，不明白他的话，小伙子解释道：“昨天晚上的那声巨响，一定是飞机掉坠毁发出的声音，刚才路边的那个东西就是飞机的残骸。”史密斯点点头，并没有丝毫的兴趣。小伙子继续说：“谢谢你，老兄，真的，非常感谢你，是你救我女朋友的命。”史密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小伙子说：“我叫凯文，凯文?坎贝尔，从洛杉矶来的。”史密斯说：“史密斯。”凯文?坎贝尔一笑：“史密斯，很高兴认识你。”史密斯微微点点头。 坎贝尔说：“真是个漫长的夜晚，我都开始怀疑这个晚上会不会结束。”史密斯看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坎贝尔说：“你没感觉到吗？这个晚上好像特别长，好像过了十几个小时了，但天还没亮。”史密斯也有这种感觉，随口问道：“现在几点了？”坎贝尔一边从口袋里摸手机一边说：“因为莱斯利的事，我女朋友叫莱斯利，我一直没顾得上看时间。”说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奇怪了，手机上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二分，一定是我的手机坏掉了。咱们来听听广播是怎么说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上的广播，可是他将调频按钮拧了整整一圈，收到的只有令人烦躁的呲啦声。史密斯将广播关掉：“我没有听广播的习惯，可能坏掉了。”坎贝尔看看他：“原来如此。”史密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奇怪，我手机上的时间是八点三十四分。”坎贝尔不相信：“不会吧，让我看看。”说着接过史密斯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显示的果真是八点三十四分。坎贝尔说：“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女朋友有块表欧米茄手表，上面的时间一定不会有错。”说着直起身来，拉过后面女孩的胳膊看了一眼：“见鬼！八点三十五或者八点三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重新坐好看着史密斯。史密斯突然将车停下，对坎贝尔说：“医院到了。”坎贝尔看看外面，医院门口就在他们前面不到十码的地方，他愣了一下说道：“好的，谢谢你史密斯，非常感谢，我现在就带她去看医生。”说着下了车，打开后面的车门，抱起昏迷不醒的莱斯利，对着车里的史密斯点点头，转身走进医院。 史密斯看着门上发出红色光芒的医院两个字，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昨天下午他在克莱恩警长的陪同下曾经来这里确认安吉的尸体。想到死去的安吉，史密斯便痛不欲生，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再去看一眼安吉的尸体。史密斯下了汽车，迈步走进医院。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二层，除了停放在医院去世的病人的尸体之外，某些案件的尸体也会停放在这。史密斯乘电梯来到地下二层，走出电梯，史密斯发现停尸间值班处的值班人员已经更换，昨天他来的时候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现在是一个中年白人女医生，坐在弯桌后面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听到史密斯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问史密斯：“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史密斯说：“我想再看看我女儿的尸体。”女医生问：“你女儿的名字是？”史密斯说：“安吉，安吉?史密斯。”女医生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史密斯，问他：“你的女儿是安吉?史密斯？你确定吗？”史密斯不解：“当然了。有什么问题吗？”女医生面带微笑说道：“上面显示安吉?史密斯的年龄是十八岁，你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史密斯一愣，随口解释道：“我刚做了整容手术。”女医生似信非信地点点头，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史密斯拿出自己的驾照交给他，女医生看了看：“菲尼克斯?史密斯？”史密斯点点头。女医生看他又看看驾照，反复打量半天，最后把驾照交还给史密斯：“签上名，你就可以进去了。”史密斯接过驾照，在签名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女医生站起来：“请跟我来。” 第五章 消失的尸体 史密斯跟着女医生走进停尸间，停尸间里依然寒冷刺骨。女医生来到写有39的柜子跟前，伸手将柜子抽了出来。柜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从头到脚都盖着白色的单子。史密斯中尉看到柜子里的尸体，身体就不由地颤抖起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轻轻将尸体身上的单子掀开，尸体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尸体的脸，史密斯顿时就愣住了，心中的悲痛全部转化为了惊异。停尸柜中躺着的不是他女儿安吉的尸体，而且是另一个男人的尸体，这个男人他还认识，就是他自己菲尼克斯?史密斯。不过，停尸柜里的史密斯和此时的史密斯也有些不同，停尸柜里的史密斯是今天之前的史密斯，是那个满脸皱纹胡子拉碴，双眼浑浊无精打采的史密斯。在那一瞬间，史密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个诡异而荒唐的梦。 旁边的女医生也发觉了：“老天！这个人不可能是安吉?史密斯。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中透露着惊惶。史密斯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意识到出了这种事一定得通知克莱恩警长，于是就说：“快给克莱恩警长打电话。”说完忽然想起这里电话可能打不通，于是改口道：“快去把克莱恩警长找来。”女医生答应着冲出了停尸间。女医生离开之后，史密斯仔细端详柜子里的尸体，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个人和自己也并不怎么像，到底什么地方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把盖子尸体上的单子完全掀到一边，一个赤裸的男性尸体露了出来。史密斯首先主意到这个尸体的胸口有三个黑色的弹孔，这应该就是尸体的死因，在他的左胸靠近肩膀的地方还有一块巴掌大的凤凰的纹身。看到这个纹身，史密斯心中一震，掀开自己的衣服查看，虽然他全身的皮肤曾经脱落过一次，但在他左胸同样的位置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凤凰纹身。在他十八岁入伍之前，史密斯特意在去纹身店纹了这个纹身，一是因为他生长在凤凰城，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也叫菲尼克斯（凤凰）。史密斯又看了看尸体左腿的膝盖，上面有一道两英寸长的伤疤，那是他膝盖受伤后动手术留下来的。他又拉起自己的裤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膝盖，虽然颜色淡了很多，但位置和形状一模一样。这具尸体不光和他长的一模一样，连纹身和伤疤都一样，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这尸体就是他。 史密斯看着自己死后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恐怖，赶忙将单子重新盖上。看了一眼被白色的单子覆盖的尸体，史密斯松了口气。忽然意识到，安吉的尸体变成了自己的尸体，那么安吉的尸体又去了哪？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另外的那些停尸柜，于是他将停尸间里其他的停尸柜一个一个都抽出来查看，大部分柜子都是空的，有尸体的柜子总共不到十个，但这些尸体当中基本上都是死去的老人，没有安吉的尸体。史密斯在停尸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以防止自己被冻僵，心里充满了疑惑，安吉的尸体不见了，难道她没有死？可自己昨天明明见过她的尸体，女医生那里也有安吉的死亡记录。停尸间的门一开，那个女医生去而复返：“你还在这？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克莱恩警长了，他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去外面等好吗？”史密斯点点头，跟着她来到停尸间外的值班处。女医生从角落里拉出把椅子让史密斯坐下，又给史密斯倒了一杯热咖啡交给他：“今天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这该死的电话昨天晚上就不能用了，还有外面的天气，这都上午九点多了，天还没亮，还有停尸间的那具尸体，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要不就是世界末日来了，或许只有上帝知道是怎么回事。” 史密斯中尉小口啜饮着咖啡静静地出神，无意间看到了女医生前面的那台电脑，上面显示的是停尸间的画面。史密斯赶紧走过去，指着电脑屏幕问：“这是停尸间的监控录像？有没有昨天的记录？”女医生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恍然大悟：“对，对，我懂了，咱们来看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操纵鼠标，同时还对史密斯挤了挤眼睛：“小伙子，你挺聪明的嘛。”史密斯没理她，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女医生回头看看他：“你多大了？”史密斯随口答道：“四十六岁。”女医生吃惊地睁大眼睛：“真的？真是难以置信，从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在哪家医院整的容？一定很贵吧？”史密斯敷衍道：“洛杉矶的一家医院。”女医生点点头：“大城市，难怪难怪。知道吗？我曾经也给我的鼻子整过容，就在我们镇上，还不错吧？”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脸让史密斯看，史密斯看了一眼，发现她的鼻子的确有些不自然，而且还有点歪，但仍点头说道：“不错，非常不错。”女医生笑了起来，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史密斯的膝盖：“中午我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或许我们可以到外面一起喝杯咖啡？”史密斯把腿抽回去，说：“很抱歉，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现在我们可以看录像了吗？”女医生的笑容立刻收敛，显得有些失望：“当然，当然可以。”一边说着，找到昨天的录像并且打开。史密斯在旁边说：“昨天下午五点半左右我曾经和克莱恩警长一起来确认过，事情一定是在那之后发生的。”女医生点点头，操作鼠标将时间调整到昨天下午五点半，画面上立刻显示出史密斯和克莱恩警长一起来认尸的情形，女医生直接跳过了这一段，从那之后的很长事件里停尸间里再没进去过人。 第六章 联邦调查局 女医生加快播放速度，大概在七点钟的时候，有三个人进了停尸间，女医生赶忙停了下来，让画面以正常速度播放。画面上显示是两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人是克莱恩警长，三个人站在安吉的停尸柜旁边，一边查看，一边讨论，足足有三十多分钟。史密斯问：“这两个人是谁？”女医生拿出登记薄来，翻出昨天的记录：“下午六点五十三分，克莱恩警长协同fbi。fbi？看来就是这两个家伙。”史密斯点点头，心里奇怪fbi为什么会来查看安吉的尸体，但现在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所以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看录像。录像以十六倍速播放，在九点钟左右的时候，电脑画面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史密斯立刻发觉了，赶紧让女医生停了下来，女医生从九点开始重新以正常速度播放，在九点十三分的时候，监控画面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便失去信号，变成了雪花点，两三秒之后又恢复过来，停尸间里一切还和原来一样。女医生在旁边补充道：“那时候我正在值班，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电脑上就没画面了。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打雷，但我觉得更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发出的，只是打雷的话不可能连地面都跟着摇晃。后来我听人说天上有东西掉下来了，有人说是飞机，有人说是飞碟，不管是什么，肯定就是那东西爆炸的声音。” 史密斯听着，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安吉的尸体不见了，而自己的尸体却出现在那里，听女医生的解释，那一声巨响似乎和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关联，于是就对女医生说：“我们继续查看。”女医生点点头，继续加速播放。正看着，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人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克莱恩警长，在警长后面跟着两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史密斯看着眼熟，却并不认识。克莱恩警长走到近前对着女医生点点头打招呼：“嗨，黛西。”然后看了一眼史密斯一眼，马上愣了一下，仿佛没认出史密斯，片刻之后眼神一亮：“你是，史密斯上尉？老天，你看起来比昨天年轻了二十岁。”眼前的史密斯虽然比昨天年轻了很多，但相貌、神态和气质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所以虽然克莱恩警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他认了出来。史密斯警长打招呼：“克莱恩警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克莱恩不断地打量着史密斯：“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史密斯说：“一言难尽。这件事先不说，我们能谈谈我女儿的事情吗？”克莱恩连忙点头：“当然，当然。我听说你女儿的尸体不见了？我们去看看。”说着便往停尸间走，同时还说：“很抱歉来这么晚才过来，现在整个镇子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各样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我现在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清醒。”说着忽然想来，指着身旁的两个人向史密斯介绍：“这两位是fbi，这位是怀特探员，那位是安德森探员。”那个叫安德森的人纠正道：“应该是安德森博士，我并不是联邦探员，这两者的区别很大。”史密斯看了他一眼，这个人非常的瘦，而且面无血色，好像长期营养不良似的，不过一对灰色的眼睛非常明亮，让人觉得这个人要么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个疯子。一旁的怀特探员连忙解释：“安德森博士是我们的聘用的民间顾问，跟我们的确不同。”说着向史密斯伸出手来：“史密斯中尉，非常荣幸能够再次见到你，你看上去和十多年前一样年轻。”言语之间似乎认识史密斯，史密斯仔细打量他，怀特探员短发浓眉，眼神明亮显得十分精明，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开朗，跟阴郁的史密斯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比史密斯稍微矮一些，有6英尺（1.8米）左右，身材偏瘦，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军人气息。史密斯中尉跟他握了握手：“你曾经当过兵吗？”怀特探员说道：“94年在巴林，您曾经训练过我们两个月。”史密斯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怀特说：“迈尔斯，迈尔斯?怀特，长官。”史密斯点点头：“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大兵。”94年史密斯刚刚晋升为少尉，曾经在巴林海军基地呆过一段时间，但十多年过去，史密斯对于这位迈尔斯?怀特完全没了印象。史密斯说完对克莱恩警长说：“现在可以说说我女儿的事情了吧？”克莱恩道：“好的，我听说她的尸体不见了？”史密斯说：“不只是不见了，在同一个停尸柜里出现了我的尸体。”克莱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史密斯说：“看到你就明白了。”说着，和克莱恩警长，两位fbi探员一同走进停尸间。 史密斯来到39号停尸柜前，伸手将其抽出来，然后把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单子掀至胸部，让尸体的脸完全露出来。克莱恩警长看到尸体的脸，立刻叫出声来：“老天，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尸体看上去好像是昨天的你。”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握住腰上左轮手枪的枪柄同时向后退了两步，警觉地看着史密斯：“你说你是史密斯中尉，但我昨天看到的史密斯上尉可没有这么年轻，反倒是这具尸体更像中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史密斯见他握住了手枪，自己也本能地握住别在腰上的九毫米手枪，眼睛看着克莱恩：“我身上带着证件。”克莱恩说：“或许是你杀了人之后从尸体上拿去的。”史密斯反问：“你觉得是我杀了他？我自己杀了自己？”克莱恩还没说，怀特探员说：“警长，我觉得事情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安德森博士也说：“警长的怀疑看上去十分有道理，实际上非常愚蠢。假设他真的杀了人，他完全没有必要把尸体弄到这里，不仅很难做到，而且毫无意义，如果他真是凶手，他也不会在这里乖乖地等我们过来。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监控，”安德森说着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继续说：“究竟是不是他，查看一下监控录像就能知道。” 第七章 真正的死因 克莱恩警长看看怀特和安德森，脸上露出左右为难的表情，片刻之后说：“好吧，我承认你们说的有道理。在看到过监控录像之前我可以放过史密斯中尉，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但他必须把他的手枪交出来，我必须确认他不会伤害任何人。”史密斯手握枪柄神色不变：“想要让我交出手枪，除非你杀了我。”史密斯刚把话说完，克莱恩闪电般拔出手枪对准了史密斯：“那样的话，我只能拘捕你。举起双手！”史密斯握着手枪，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动不动。怀特赶忙上去一步挡在两个人的中间，转过头对史密斯说：“长官，你必须承认，他的怀疑也有道理。拜托你，把手枪交出来，这样以来对大家都好，我用军人的身份保证，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史密斯看着他，犹豫片刻之后，缓缓拔出手枪，将手枪翻转一下以枪柄对着怀特，慢慢递给了他：“大兵，我相信你。”怀特点点头，接过史密斯的手枪插在自己腰间，转过身看着克莱恩警长：“现在可以了吧？”克莱恩满意地点点头，将手枪放回枪套：“我必须对镇上的居民负责。”史密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怀特说：“好了，现在咱们来看看这具尸体。” 四个人围在尸体周围，克莱恩警长首先说话：“史密斯中尉的尸体在这，那么安吉的尸体去哪了？会不会在其他的停尸柜里？”史密斯说：“所有的停尸柜我都查看过，没有安吉的尸体。”怀特探员插嘴：“等一下，我们怎么确定这就是史密斯中尉的尸体？或许这个只是一个长得跟他很像的人。”史密斯指着尸体胸口的那个凤凰纹身说：“这个纹身，我也有。”说着掀开t恤露出胸口的纹身，然后又说：“尸体左腿膝盖有一处伤疤，我左腿膝盖上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克莱恩警长说：“让我看看。”史密斯看了他一眼，将左腿的库管拉至膝盖的位置，露出了同样的伤疤。怀特低头看了一眼：“好吧，看来这具尸体的确是史密斯中尉的，现在的问题是：这具尸体是从什么哪里来的？安吉的尸体又去了什么地方？”说到这看着安德森说：“博士，你有什么看法？”安德森说：“我有个想法，不过你们可能会觉得很荒唐。”怀特说：“说说吧，现在荒唐的事情这么多，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克莱恩警长说：“我希望它不像比你的球形理论那么复杂。”安德森博士说：“我想，这件事也是球形理论的副作用之一。”这时，克莱恩警长腰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克莱恩警长，镇长让你马上到办公室见他。”说完后又重复了一遍，克莱恩警长叹了口气，拿起对讲机说道：“收到，我马上过去。”说完把对讲机插回腰间，对另外三个人说：“抱歉，我得走了。怀特探员，你能不能查看一下这里的监控，确认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看了一眼史密斯，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怀特探员确认一下史密斯到底有没有撒谎。怀特探员说道：“好的，没问题，交给我了。”克莱恩点点头，转身出了停尸间。 克莱恩离开之后，怀特探员对史密斯说：“长官，我想克莱恩警长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尽他的职责罢了。”史密斯点头：“我能理解。”怀特探员将史密斯的九毫米口径手枪拿出来交还给他，史密斯接过手枪疑惑地看着怀特探员：“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相信我？就眼前的形式来看，克莱恩警长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怀特探员笑了起来：“在我们这个部门，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虽然我不能像安德森博士那样说出一番理论来，但凭我这些年的经验来判断，我觉得你并没有撒谎。”史密斯说：“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会来调查我女儿的事？我在监视器里看到你们昨天也来看过我女儿的尸体。”怀特说：“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一直没机会。我们到外面说好不好？这里面实在太冷了，同时让我们的这位博士查看一下监控录像，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来到停尸间外面，怀特探员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好了多，再在里面待下去恐怕我自己也会变成死尸。”说着摸出香烟，先递给史密斯一颗：“长官，要不要来一颗？”史密斯说：“好的，谢谢。”然后把烟接了过去，值班女医生黛西看到了，制止道：“不好意思，我们医院禁止抽烟。”怀特探员愣一下，随后笑道：“我想，里面的那些尸体是不会介意的。”说着摸出打火机来就要给史密斯点烟，黛西对他怒目而视，怀特探员摊开双手：“拜托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这位先生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黛西看看史密斯，眼神立刻温柔起来，微微一笑：“好吧。”怀特对着史密斯一笑，用打火机帮他点燃香烟。怀特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我们隶属于fbi的一个特殊部门，叫未来科学部，长官你有没有听说过？”史密斯摇摇头，问：“这个部门是做什么的？”怀特说：“我们主要是负责处理一些难以理解的离奇案件，一些超自然的案件。”史密斯道：“超自然案件？这跟我女儿是死有什么关系？”怀特说：“长官，你女儿并不是死于普通的车祸。”史密斯说：“什么？警长明明跟我说安吉是死于车祸造成的动脉破裂。”怀特摇摇头：“那只是表面现象。我们来这之后，对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发现在尸体的脖子后面有一个针孔似的小洞，而且尸体的双眼布满血丝，这是脑溢血的症状，根据这些线索，法医推断您的女儿应该是死于脊髓液流失所造成的脑溢血。” 第八章 死亡猜测 史密斯不解：“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怀特说：“您的女儿是因为脊髓液被抽干，引起了脑溢血，所以才会死的。相同的案件我已经发现了五起，都发生在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有三起，俄勒冈州有一起，亚利桑那州已经发生过一起，这是第二起。我们是专门来调查这些案件的。”联想到安吉的死状，史密斯胸口一阵绞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安吉？”怀特说：“这个，这个我们无法确定。”史密斯猛抽了两口烟，平复了一下情绪，问怀特：“关于凶手，你们有什么线索？”怀特说：“这些案件都发生在穿越沙漠的高速公路上，没有目击者，得到的线索十分有限。根据现场的留下的痕迹来看，我们怀疑是可能是某种动物行的凶，但是这种推断太过匪夷所思，我们自己都不敢确定。”一直没说话的安德森博士这是插嘴：“我觉得这就是事实，所提到的那种动物，是通过基因改造产生的新物种。”怀特探员说：“对，确实有这种可能。但那仅仅是理论，通过改造基因产生新物种理论上可行，但操作起来困难重重，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还远远无法达到。我更相信另一种可能：案件是人为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人类的脊髓液，至于我们所说的案发现场，很可能是伪造的。” 史密斯点头道：“我认为还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有人要收集脊髓液？有什么用处？”听他这么一问，怀特和安德森对视了一眼，安德森说道：“当心，怀特探员，你下面要说的话将会涉及到国家机密。”怀特一笑，看着是史密斯说：“我觉得中尉绝不会做出危害国家安全的事。”安德森说：“那样的话，我只好暂时回避。如果某一天有人追查起这件事，我可不希望自己被牵连到。”安德森说着，迈步就要离开，怀特赶紧说：“等一下，你还是留在这吧，趁这段时间，你查看下监控录像，看看里面有没有线索。”说完指了指左边的拐角的走廊对史密斯说：“那条走廊尽头有台自动贩卖机，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怎么样？”史密斯现在是一头雾水，他只想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或者去别的地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于是点头说：“好的。”两人走进旁边的走廊，一边往前面走，怀特探员压低声音对史密斯说：“聘用安德森博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除了要向他支付可观的薪水之外，我们这些探员还要作为他的保姆随时照顾他。”说到这看史密斯一脸不解的表情，于是解释道：“某方面来说，安德森博士无疑是个天才，但在为人处事方面他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用博士自己的话说，上帝赋予了他理解宇宙的能力，同时也公正地剥夺了他理解人性的能力。为了不出意外，我必须得时刻呆在他身边。”史密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已经觉察出了安德森博士说起话来有些不近人情，还一直在纳闷为什么fbi会聘用这种人，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走廊的尽头有一台自动贩卖机，贩卖机旁边有一把长条靠背椅，在长椅和贩卖机对面有道门，门的上面挂着出口标识。在怀特探员往贩卖机里塞钱的时间里，史密斯打开门看了看，里面是通往上一层的步行梯。这时怀特问：“中尉，你要点什么？”史密斯说：“啤酒。”说着就要拿钱包，怀特说：“长官，让我来付吧。”史密斯见他一脸真诚，就点了点头：“谢谢。”怀特说：“是我的荣幸。”说着话从贩卖机中拿出一罐啤酒交给史密斯，自己买了一瓶可乐，一包饼干，对史密斯说：“我们坐下谈吧。”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怀特拿出一块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刚才我们说道哪了？”史密斯喝了一口啤酒：“安吉的案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安吉的死会和国家机密扯上关系？”怀特问他：“长官，克莱恩警长有没有给你介绍安吉是怎么死的？”史密斯说：“是的，他说了。他说安吉出了交通意外，导致股动脉破裂，失血过多死的。他还给我看了现场的照片。”怀特说：“没错，我也看过现场照片，看起来的确很交通意外，长长的刹车痕，满地的汽车碎片，遭到强烈撞击而破损的汽车，多处骨折的尸体，看起来的确很像是车祸。但是，现场却没有发现第二辆汽车的痕迹，也没有树木石头之类的障碍物，实际上，除了沙漠之外，周围什么都没有。”史密斯说：“既然什么都没有，那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怀特提高声音：“正是如此！不过，克莱恩警长认为，汽车是在行驶过程中出现了故障，失去了控制，从而导致了车祸。”史密斯说：“这个说法太牵强了。”怀特道：“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说到这，怀特脸上露出笑容：“安德森博士的想法更是异想天开。因为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处野生动物留下的痕迹，根据这一点安德森博士就认为造成这场意外的并不是人，而是某种经过基因改造培养出来的动物，就是这个动物拦下了疾驰当中的汽车，在经过强烈的撞击之后仍然毫发无损，并且还把尸体拖到外面吸食她的脊髓液。”怀特说着摇了摇头，显得十分不以为然。史密斯说：“你并不这样认为？”怀特笑了：“当然，根据刹车痕的长度，我们推断当时汽车的行驶速度大概在每小时七十英里（约110公里），被这个速度的汽车撞上，即使是一头大象恐怕也会被撞死。”说着连连摇头：“即使是在未来科学部，这种想法也过于匪夷所思，我是没办法接受的。” 第九章 神秘组织 史密斯点头赞同：“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不是那种强大的基因改造动物，那车祸该怎么解释？”怀特说：“我认为那个车祸现场是伪造的。损坏的汽车，多处骨折的尸体，包括刹车痕迹，都是有人刻意伪造的，目的就是要掩盖您女儿的真正死因。实际上，如果不是我们遇到过类似的案件，预料到可能会在尸体上发现针孔，那么就很可能就真的被掩盖过去了。”史密斯不解：“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掩盖自己的行动？”怀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片刻之后才说：“长官，我之前曾向您介绍过，我们这个部门专门负责调查一下超自然事件。这些年来，通过调查这些事件，我们发现这些案件之中，有很多案件是互相关联的，通过研究这些案件，很抱歉，因为涉及到保密条例，我不能向您透露。通过这些案件，我们发现这些案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都涉及到了超越时代的高科技；看起来好像是随机作案，而实际上，罪犯在选择受害者的时候却是经过了严格的筛选；我们虽然抓到了一些罪犯，但罪犯供认的动机却十分牵强，明显是在袒护什么人。根据这些，我们推测，这些案件都由同一个人或者组织策划执行的，实际上更像是一个严密而庞大的组织，它们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近乎无限的资源，而行事的目的却让人琢磨不透，看起来像是在对某些人进行非法实验，但真正的动机却没人能说清楚。不过，fbi的高层通过分析这些案件的行为模式，认为对方很可能是在为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做准备。这就是我所说的国家机密，上司严禁我们向平民透露，恐怕会引起恐慌。” 史密斯听他越说越远，不得已只好打断他：“不好意思，你说这些跟安吉的死有什么关系？”怀特醒悟过来：“抱歉长官，我说远了。我的意思是，您女儿的死，包括西海岸发生的其他类似的案件，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组织所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提取人类的脊髓液，来进行某种生物实验，以便为以后的大规模恐怖袭击做准备。”史密斯问：“但为什么是安吉？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怀特说：“这个，我们还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您女儿的死跟镇子上发生的这些事，或许存在某种关联。”史密斯对于镇子上的事似乎没什么兴趣，他问怀特：“关于那个神秘组织，你们有什么线索？”怀特叹了口气：“我们曾经抓到过不少罪犯，但这些人要么自杀，要么失踪，要么精神失常，我们没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线索。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比如安德森博士，认为这个神秘组织是外星人，他们所做的这些实验是为了某一天向人类发起战争做准备。”说完，怀特笑着摇了摇头。史密斯不再说话，眼睛看着对面的墙壁出神，同时把已经喝空的啤酒罐捏成了一团。怀特忽然问他：“长官，你女儿为什么会来亚利桑那？” 还没等史密斯说话，停尸间的方向传来安德森博士的喊声：“怀特探员！怀特探员！请你赶快过来！”听声音非常焦急，怀特看了一眼史密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快步往停尸间的走去，史密斯将捏成一团的啤酒罐丢尽自动贩卖机旁边的垃圾桶里，随后跟了过去。来到停尸间的值班处，只见安德森博士站在弯桌后面，显得十分慌乱，怀特问他：“怎么了，博士？”安德森眼睛看着值班医生黛西说：“我希望黛西小姐不是因为感染了圣诞病毒，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死定了。”黛西坐在桌子后面，一面用纸巾擦着流血的鼻子一边说：“我没事，我只是，或许是天气太干燥的关系。”怀特绕到桌子里面，仔细打量了一下黛西小姐，柔声说：“我看黛西小姐并没有大碍。不过我想您应该去楼上检查一下，那样的话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黛西看着他笑了笑：“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想你们担心。”说着站了起来，怀特扶着她走向电梯，黛西连连说：“我没事，我没事。”但还是让怀特扶着她来到了电梯口。电梯门打开，黛西小姐走了进去，按下楼层之后对着怀特微微一笑，怀特对她摆了摆手，电梯在两人只见缓缓关上。 怀特转过身来对安德森说：“博士，你还好吧？”安德森惊魂未定：“我想，我也应该去楼上检查一下。”怀特握着他的双肩：“拜托博士，如果真的是圣诞病毒，黛西小姐早就死了，不可能等到现在。”安德森看看他，醒悟似的点点头：“是的，是的，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圣诞病毒不可能潜伏这么长时间。”史密斯在一旁问：“什么圣诞病毒？”怀特还没说话，安德森说道：“圣诞病毒出现在去年纽约的地铁里，感染那种病毒的人二十分钟就会化成一滩脓血，半个小时就会挥发在空气中，继续感染其他的人，因为案子发生在圣诞节，所以我们给它取名叫圣诞病毒，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病毒。怀特探员说的对，从接触圣诞病毒到出现症状用不了五分钟，而且需要活人作为感染源，黛西小姐的症状并不满足这些条件。”怀特探员无奈地摊开双手：“而且，这还是fbi的内部档案，禁止向外人透露。”说着对史密斯说：“抱歉长官，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史密斯说：“没关系，我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怀特感激地点点头，问安德森：“博士，关于监控录像，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安德森说：“我从昨天下午七点钟开始查看，看到了凌晨两点多钟。除了一次因为剧烈震动导致的信号丢失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第十章 空间理论 怀特说：“这么说，史密斯中尉和停尸间发生的怪事没有关系了？”安德森点头：“我认为是这样。”史密斯说：“那么，安吉的尸体为什么会消失？还有现在停尸柜里的那具尸体，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怀特也说：“博士，你说你有个假设可以解释镇上发生的这些怪事，现在说说吧。”安德森博士说：“是的，但我也无法确定这就是事实。”怀特说：“不管怎样，那至少是一种解释。请讲吧。”安德森点点头，思索几秒钟之后才开口：“在物理学中有一种理论，认为我们这个宇宙并不是唯一的存在，除了我们这个宇宙之外，还有无数个宇宙和我们同时存在着，这些宇宙当中有的与我们的世界非常相似，只有细微的差别，有的则与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安德森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下观察两个人的反应，怀特和史密斯两个人一脸茫然，怀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想，我好像能听懂。请继续往下说。”安德森博士说：“了解了这一点，再加上之前我提到过的假设，或许就能解释停尸间发生的事了。”史密斯听得一头雾水，怀特说：“博士，史密斯中尉可没听过你的假设，麻烦你再解释一遍。”安德森看看史密斯：“十分抱歉。根据镇子上发生的怪事，比如，这个漫长的夜晚；无论往那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镇上，怎么也无法离开；还有中断的通讯，等等。我猜测狸猫镇，已经与我们原本的世界隔绝了。”怀特催促道：“拜托博士，直接说你的假设好了。” 安德森说：“好的。要知道在物理学中，还有一种假设，除了我们所处的三维世界之外，还有更高纬度的存在。事实上，我们认为宇宙的最大纬度是十一维，当然那与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关系，所以就不必说了。在我们的三维空间之上，是四维空间，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四维空间除了我们所能感受到的长宽高之外，时间就是第四纬度，作为三维世界的生物，我们只能体会，是无法直接感受的。如果，我们能够超越三维到达四维空间，那么我们观察三维空间，就好像我们在三维空间观察二维空间一样，并且，我们还能够做出在三维空间中无法作出的事。那这张纸作为例子”，安德森说着从签名簿上撕下一张空白的纸，又用笔在上面画了个圆圈，然将左手的食指按在圈子里继续说：“二维世界的生物，认为宇宙是平面的，在二维世界中如果一个人像这样被包围起来，他是无法挣脱的，因为他只能看到一个平面，但是，如果他能达到三维空间，那么他就可以第三维度上轻而易举的解脱出来。”安德森说着，将食指抬了起来，然后又继续说：“在二维空间上，他好像是消失了，而实际上，他只是脱离了那个平面而已。不仅如此，如果他有足够的能量，他还可以在三维空间上对二维空间进行操作，比如这样，”安德森说着，将那张纸卷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圆筒：“这样以来，原本的一个平面，就变成了一个圆筒，因为二维世界的人无法感知三维空间，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个圆筒和原来的平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他们沿着一条直线走来走去，最终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却无法理解是怎么回事。如果再把这个圆筒，变成一个球，”安德森说着，将那张纸揉成了一个球形：“作为二维世界的生物，他们就被困在了这个球形的表面，虽然球形表面是弯曲的，但作为二维世界的生物，他们却无法感知，而且他们还与原本的二维世界隔绝，被困在了这个球形表面当中。如果我们可以到达四维空间，那么对三维空间进行类似的操作，就可以制造一个四维空间上的球形，我相信，这正是我们此时正在经历的。” 安德森博士说完之后，等待两个人的反应。怀特问史密斯：“长官，你听懂了吗？”史密斯点点头：“是的，我好像听懂了，他用那张纸解释的很清楚。但是，这怎么解释停尸间的事？还有，你说我们被困在这了？是什么意思？”安德森说：“我已经说过，除了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无数的宇宙的存在，其中有的宇宙与我们的世界非常相似。同时，要造成空间扭曲，在四维空间上做出一个球形必定需要巨大的能量，我认为在创造这个球形的时候，同时还造成了不同宇宙间的暂时重合，于是就发生了停尸间的怪事，你女儿的尸体不见了，却出现另一个你的尸体。”史密斯说：“你是说，停尸柜里的是另一个宇宙当中的我？安吉的尸体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宇宙？”安德森点头：“是的，看来我的说的话你都明白了。”史密斯眼睛看着地面呆呆出神，怀特问他：“长官，你没事吧？”史密斯说：“我，我还好，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说完又问安德森：“你刚才说我们被困在这了？”安德森点头说：“是的，我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怀特补充说：“早上的时候，有几位镇上的居民试图开车离开，但无论他们沿着那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狸猫镇。我们和克莱恩警长驾车试了一下，结果也是一样。”史密斯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我还是觉得无法相信。不好意思，我要告辞了，我想自己尝试一下，到底能不能离开这里。”怀特赶忙说：“等下长官，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们一起到外面吃点东西，在那之后，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驾车再试一次？”史密斯见怀特一脸诚恳的样子，于是点头答应：“好吧，咱们走。” 第十一章 屠杀 两个人说好之后就要离开，安德森说：“可是，监控录像我还没有看完。”怀特笑笑：“我想监控录像是不会自己跑掉的，吃过午饭你还可以再回来接着看。”安德森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叹了口气：“好吧。”三个人一起走进电梯，怀特按下了一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片刻之后便到达一层，电梯缓缓停下，同时发出“咚”的轻响，之后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楼那铺着白色地板的走廊呈现在三个人的面前。三个人先后走出电梯，怀特首先发觉：“怎么这么安静？”一楼的走廊里寂然无声，原本一直不停来回走动的医生和护士全都不见了，走廊里变得空荡荡的，只有日光灯发出的嘶嘶声。在距离电梯十多码远的地板上趴着一个人，身上穿着白色大褂，似乎是医院的医生，在那个人前方不远的墙边有一张长椅，上面坐着一个男人，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三个人快步来到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跟前，那是一个中年女人，侧着脸趴在地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她的脖子下面是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安德森叫了起来：“是黛西医生！哦，上帝！她死了，她死了！”怀特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博士，冷静点，冷静点。”安德森顺势缩进怀特的怀里，嘴里不停地重复：“她死了！她死了！”怀特不断安慰他：“是的，她死了。博士，振作点，你会没事的。” 这种场面对于久经沙场的史密斯来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不动神色地俯下身将黛西翻了过来，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把动脉和气管全都切断了。看来事情就发生在黛西离开停尸间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什么？史密斯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长椅上的那个男人，叫了声：“先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说着，史密斯已经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跟前，那个男人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显然也已经死了，但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伤口，不过，在他的鼻子和耳朵周围都有一大滩灰色的粘稠的液体，史密斯不由皱了皱眉，回头招呼怀特：“怀特探员，你来一下。”这时候安德森博士冷静了一些，跟在怀特后面一起走了过来。两个人看到从男人鼻子耳朵里流出来的粘液，也都不由地皱了皱眉，同时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怀特才说：“我们之前曾经见过类似的案例，是一种病毒。”说着看了看安德森，安德森补充说：“是伊波拉病毒的变异体，感染这种病毒二十四小时之后，人的大脑就会化成液体从鼻子和耳朵里流出来。”听他这么一说，史密斯也不仅感觉有些反胃，那种粘稠的灰色液体居然是液化的人脑。只听安德森继续说：“不过，这种病毒是通过体液传播的，所以我们不会被传染。但这种病毒非常稀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怀特说：“我想我们首先要弄清楚的是这个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说着，推开旁边病房的门，里面有三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病人，不过都已经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被人切断了喉咙，一个年轻小伙子胸口肚子被捅了不知道多少刀，还有一个老太太口鼻流血，身上却不见伤口。被杀死的两个人的尸体还在不断地往外淌着血，浸湿了床单，还滴滴答答地滴在了地板上。 安德森只往病房了看了一眼，便把头扭到了一边，口中叫道：“老天！他们都死了！”史密斯和怀特不约而同的同时拔出枪来，史密斯向怀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检查走廊右侧的房间，史密斯自己则检查走廊左侧的房间。两个人不断地踢开房间的门，每个病房里都有死去的人，大部分是被人杀死的，小部分是得病或者感染病毒。当怀特查看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长桌下面忽然窜出一个人来，手里握着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对着怀特的后脑扎了下去，多亏怀特反应迅速，听到身后的声音赶忙向旁边跳开，同时举起了手枪：“别动！”那个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握着手术刀看着怀特，是个年轻的女护士，白色的衣服上溅了不少血。见对方是护士，怀特就愣住了，女护士同时也愣住了，片刻之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怀特赶忙把枪插回枪套：“别害怕，我是fbi。”说着从上衣内袋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女护士看，女护士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他的证件，哽咽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坏人。”怀特说：“不要紧，我能理解。我是怀特探员，你怎么称呼？”女护士说：“凯特。”怀特说：“凯特，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凯特惊魂未定，断断续续说道：“我，我不知道，有几个男人来到医院，然后就像疯子似的大开杀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特问：“他们是镇子上的人吗？”凯特摇头：“我觉得不是，因为我从没见过他们。”怀特问：“他们一共有几个人？多大年纪？”凯特想了想：“四个，我看到了四个。年纪都在二三十岁之间，有个人手里拿着电锯，其余的人都拿着刀，见人就杀，所有人都被他们杀了，我躲在桌子下面，才没被他们发现。后来我听到脚步声去了楼上，本想要出来的，可这时又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我还以为他们又回来了。”史密斯和安德森听到这边的动静，都赶了过来，站在门口听着。怀特听凯特说完，问史密斯：“长官，我们去楼上看看如何？”史密斯还没说话，安德森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通知克莱恩警长，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毕竟这件事还没有上报fbi。”怀特笑道：“博士，别紧张，有中尉和我在这，不会让你收到伤害的。”说完又问史密斯：“怎么样，长官？”史密斯点头：“好，我们去楼上看看。” 第十二章 屠宰场 来到走廊外面，怀特问护士凯特：“他们是怎么去的楼上？坐电梯还是走楼梯？”凯特说：“好像是走的楼梯，脚步声听起来很像。”怀特又问：“楼梯在哪？”凯特指了指走廊左边的一个通道：“从那边转过去就是。”怀特看看史密斯：“我们也走楼梯吧。”史密斯点头同意，他们一起往楼梯走去。怀特和史密斯拿着手枪走在最前面，安德森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生怕跟丢了，凯特不言不语地走在最后。来到二楼，从楼梯间出来，拐了一个弯来到走廊上，白色的地板上有一条血迹，从东面一直延伸到西面，似乎是什么人受伤之后被另外一个人拖着穿过了走廊，另外，走廊上还倒着十多具尸体，有的是被一刀割喉，又的是被人在身上捅了数刀之后死的，整个走廊里静悄悄的，弥漫这浓浓的血腥味，看起来好像一个屠宰场。安德森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走廊，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地说道：“我，我想离开这里......”说着便感觉一阵恶心，赶紧往回跑了几步，弯下腰扶着墙呕吐起来。怀特看看史密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对安德森说：“博士，你感觉怎么样？”安德森从裤子口袋摸出一包纸巾来拿出一张擦了擦嘴巴，点头说：“好多了。”怀特见他脸色发白，满头是汗，下巴还在微微颤抖，明显被吓的不轻，于是就说：“我先送你去外面吧，医院里面太危险了。”安德森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我能撑得住。”怀特颇有些意外：“你确定吗？”安德森笑笑：“是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完全可以撑得住。”怀特点头：“好吧，你跟在我后面，跟紧了。” 两个人回到走廊上，史密斯靠在角落里握着手枪左右张望，怀特走过去：“长官，有没有什么发现？”史密斯摇摇头：“好像没人，如果他们在这，那肯定是躲起来了。”怀特说：“我们搜一下吧。”史密斯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一直没说话的凯特说：“不如我们成两组，这样找起来快一点。”怀特附和：“说的有道理，就像咱们在楼下那样。”史密斯说：“对方的人比我们的多，分开太危险。”安德森也说：“中尉说的对，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怀特沉默片刻，说道：“好吧，我和中尉在前面，你们两个跟在后面。”怀特和史密斯互相掩护，依次踹开走廊两旁的病房门查看，就和楼下一样，病房里都是已经死去的尸体，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连那些依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的人，都被人用刀给捅死了。凶手所有的手段非常残忍，毫不留情，而且是见人就杀，似乎仅仅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来到医生办公室的门外，怀特一脚将门踢开，办公室里面黑着灯，只能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门附近的一片区域，在往里面就是一片漆黑。怀特探员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立刻亮了起来。和楼下的一样，偌大的办公室里摆着一张长桌，用木板隔成八块区域，其中有五个隔间里堆放这文件、电脑之类的办公用品，桌边是几张靠背椅，靠着墙壁摆着几个一人多高的金属柜子，整个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连具尸体都没有，怀特忍不住俯下身往桌子下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奇怪，为什么办公室里这么干净？一具尸体都没有。”史密斯说：“那里还有一道门。”在办公室里面的墙壁上还有一道紧闭的门，里面应该是仓库之类的小房间。怀特说：“我去看看。”说走了过去，史密斯跟在后面掩护。来到门前，怀特刚要抬脚踹门，右边墙壁下的金属柜子突然打开，里面跳出个人来，双手握着一把消防斧，对着怀特的脑袋砍了下去，怀特虽然没正面对着那人，但双眼的余光已经看到柜子里有人扑了过来，不由地啊了一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幸亏史密斯在旁掩护，那个人刚把斧头举起来，史密斯的枪口就顶在了那人的后脑上：“动一下，你就死了。”那人赶忙举起双手，一动不动，口中说道：“老兄，别紧张，我，我没有恶意，我以为你们是坏人。”史密斯听他说话的声音耳熟，背影上去也很眼熟，就说：“转过身来，慢慢地转过来。”说着向后退了两步，手枪依然指着他的脑袋，那人高举双手慢慢地转过来，看到他的脸，史密斯就是一愣，那个人也是一愣，两个人同时喊出声来，一个说：“坎贝尔！”另一个说“史密斯！” 怀特探员这时早已经转过身来，并且用枪指着那个人，听史密斯这么一说，就问：“你们认识？”史密斯把枪放下：“是的，他是凯文?坎贝尔，我们在一个旅店。”坎贝尔也把高举的双手放了下去，问史密斯：“老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狸猫镇了。”史密斯没回答，反问他：“你怎么跑到箱子里去了？这个医院到底发生什么？”坎贝尔长长叹了口气：“一言难尽。”说着，伸手将旁边的门推开，对这里面说：“出来吧，他们是我的朋友。”然后伸手从里面扶出一个黑人女性，三十来岁的模样，满头的小辫子，身材微胖，挺着个大肚子，是个孕妇。坎贝尔向史密斯介绍：“她叫凯瑟琳，我们刚刚认识的。这凯瑟琳，这是我的朋友史密斯，这位是......”怀特说：“我叫怀特，是联邦探员。”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等在走廊上的安德森和凯特走进来询问情况。当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坎贝尔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得异常的恐惧，同时还双手握住了消防斧，凯瑟琳也是同样的反应，双手仅仅抓住坎贝尔的胳膊，同时不断地往他的身后躲。史密斯发觉了，问坎贝尔：“怎么了？你们看起来好像很害怕。” 第十四章 人肉屠夫 坎贝尔没回答，反问史密斯：“你为什么会和那个护士在一起？”史密斯说：“我们在楼下遇到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坎贝尔说：“当然有问题。你们不是想知道医院发生了什么吗？就是他们，”坎贝尔说着用消防斧一指护士凯特：“就是他们把所有的人的都杀了。”怀特问：“你是说，那些人是医院的护士杀的？”坎贝尔说：“不只是护士，还有医生，他们全都疯了，把所有的病人都杀了。莱斯利，莱斯利就是她们杀的。我亲眼所见，凯瑟琳也看到了。”凯瑟琳不断地点头。凯特护士连连摇头：“不，不，你们胡说，你们陷害我，我没有杀任何人。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说着伸手指了指坎贝尔：“就是你，我记得很清楚，是你和另外三个男人一起走进医院，见人就杀。”怀特看看凯特，又看看坎贝尔，说：“她说的是真的？”史密斯举起枪对准了凯特：“不，她在撒谎，坎贝尔是和我一起来到医院的，还有他的女朋友，根本没有其他的男人。”怀特也举起枪对准了凯特：“这么说，这些人真的是你们杀的？为什么？”凯特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她忽然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怀特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大声喝问：“你笑什么？”凯特笑着说：“我笑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自己却还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那把手术刀来，史密斯警告她：“别乱动，不然我开枪了。”凯特笑而不语，缓缓将握着刀的手抬了起来，随后突然用力，将手术刀插进了自己的脖子里，顺势一割便切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凯特身子晃了一下，摔倒在地，脸上还带着笑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还在笑个不停，片刻之后，凯特终于停止了呼吸，脖子上的伤口却还在不断往外冒血，在白色的地板上缓缓向四周扩散。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史密斯都把脸转向了一边，安德森和凯瑟琳更是闭上了眼睛，躲在了众人身后。好一阵子，怀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为什么她会这么做？为什么她要自杀？完全没有必要啊。”坎贝尔说：“就像我说的，他们都疯了，鬼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史密斯又问坎贝尔：“这些人都是医生和护士们杀的？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疯了吗？”坎贝尔说：“也不是所有的，有几位医生还算正常，不过那些正常的医生也都被杀了。尸体被他们拖进了走廊尽头的储物间，你们应该也看到走廊上的血迹了吧？”怀特点头：“是的，当然看到了，走廊看起来就像是屠宰场，就算是瞎子恐怕也能感觉出来。博士，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和镇子上其他的事情有没有关联？”安德森说：“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只是我现在还猜不透。”怀特对其他人说：“现在看来，这里的事情远比暴徒袭击复杂的多，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先去跟克莱恩警长商量一下，再决定怎么做。你说呢，长官？”史密斯还没说话，孕妇凯瑟琳说：“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地狱吧，我一秒钟都不想呆了。”坎贝尔也说：“这个地方太恐怖了，我也希望能尽快离开。”史密斯叹了口气：“好吧，我们这就离开。” 医生办公室离电梯不到20码，他们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径直来到电梯跟前，按下按钮之后电梯便打开了，坎贝尔扶着凯瑟琳刚要进去，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凯瑟琳说：“怎么回事？”声音中透着不安，坎贝尔说：“或许，只是停电了吧。”怀特说：“大家不要慌，谁也别乱动。”说着摸出打火机来点着了，周围立刻有了光亮，坎贝尔和凯瑟琳也拿出手机来照亮，不过相比起打火机的光就微弱了很多。大家看看彼此，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慌乱。史密斯说：“电梯不能用了，我们走楼梯。”一边说着，和怀特两个人当先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其他人紧跟在后面。安德森一边走一边说：“我希望不是有人估计破坏供电设施。”怀特说：“博士，不要胡乱猜测了。”安德森便闭上了嘴巴。他们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往楼梯间走去。正走着，远处忽然想起了脚步声，顺着走廊一直往他们这边走过来。怀特举起握枪的右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用枪指着前方大声问：“谁在那？”对方并不回答，脚步声依然不疾不徐地往这边走来。怀特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看，却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看身影似乎是个男人。史密斯对怀特说：“等他过来。”怀特点点头，两人同时举起手枪对准了那个人影。那个人越走越近，等走到他们近前的时候，借着打火机的光亮，他们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眼睛已经被人挖掉了，只留下了两个血淋淋的空洞，上下嘴唇被人用线缝了起来，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而且他的两只手都被人齐腕斩断，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地往下滴血。 怀特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呼起来：“上帝！什么人把你害成这样的？”说着往前赶上一步，想要扶住那个人，这时从那个人的身后忽然跳出一个人，手一挥，怀特就感觉拿着打火机的手腕一阵剧痛，不由地松开手，打火机打落在地，熄灭了，周围顿时暗了下来，虽然有手机的光亮，但却无法将周围完全照亮。于此同时，就听那个魁梧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缓缓倒在地上。手里的打火机被打落之后，怀特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他凭着感觉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黑暗中忽然寒光一闪，径直向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怀特虽然看到了，但却不知道对方人在那，而且就算他想开枪也已经来不及。幸亏这时再次响起了枪声，然后就听到当的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随后噗通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 第十五章 逃出 开贝尔和凯瑟琳用手机往怀特身前照了照，隐约看见有个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上染了不少鲜血，左胸口有一处枪伤，鲜血汩汩往外涌，一柄冰锥掉在她身旁的地板上。怀特低头看看护士的伤口，抬头看看史密斯：“谢谢你长官，你救了我的命。”史密斯微微一点头，没说话。史密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在黑暗当中，但他仍然看到有个人影从那个魁梧的男人身后跳出来，打落怀特手里的打火机之后便向怀特扑了过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怀特看了看受伤的胳膊，手腕上被冰锥划了道口子，好在伤口不深，并没有大碍，他甩了下渗出的血迹，弯腰从地上捡起打火机重新点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尸体，说道：“这些护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安德森说：“我可以采集一下她们的血样，到华盛顿的实验室里化验一下，或许能找到原因。”怀特看看他：“以后吧，博士。目前我们要先把这几位平民护送到安全区域。”安德森点点头，不再言语。史密斯说：“我们走吧。” 这次，他们再没遇到阻拦，顺利地来到了楼梯间。怀特手持打火机顺着楼梯往下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楼梯的台阶上堆着十多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将下去的路完全堵住了。不仅如此，那些尸体上都是湿漉漉的，像是浇了水，但从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儿可以判断出，那根本不是水，而是汽油。怀特不由地后退了几步，生怕打火机把汽油点燃，回过头来对身后的人说：“看来他们还舍不得让我们离开。”安德森说：“或许我们可以把尸体挪开。”坎贝尔说：“说的有道理，我们这就动手吧。”说着走过去抓起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的胳膊就往外拖，这时候一团火焰从楼下飞了上来，正好坐在那堆尸体上，浇上汽油的尸体遇到火焰呼地一声烧了起来，开贝尔放开双手赶紧往后躲，可脚下的汽油已经烧了起来，并且引燃了他的鞋子，眼看就要烧到他的裤子了。坎贝尔连忙向后退，可地上的火焰却紧追不舍，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腰带被人抓住，身子猛地向后飞了出去。原来是史密斯上前一步，把他从火焰中拉了回来。坎贝尔倒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这腿上的火焰，安德森脱下外套，用外套扑打了几下，火焰这才熄灭。而坎贝尔的裤子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块，鞋面也被烧出了几个破洞，不过身上倒是没受伤，只有腿上的皮肤被火烤得通红，热辣辣的疼。他坐在地板上不停地喘着气，睁着惊慌失措的眼睛看着大家，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上帝，我差点被烧死！谢谢你们。”凯瑟琳关心地问：“你没有受伤吧？”坎贝尔看看自己被烧破的裤子说：“我想是的，我没事。”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怀特和史密斯互相看看：“看来我们被困在这了。”史密斯说：“或许这里还有其他的楼梯。”孕妇凯瑟琳说：“不，这里没有其他的楼梯，只有这道楼梯和那个电梯可以去楼下。不过，医院的屋顶和隔壁的民房是相通的，或许我们可以从屋顶上出去。”怀特立刻说：“好，我们去楼顶。”他们顺着楼梯来到三楼，三楼也是一片漆黑，黑洞洞的走廊看不到尽头。他们继续往上走，最后来到一个平台上，没有路了。平台尽头是一个铁门，开着一条缝，微微的光亮从缝里透射进来。看到光，安德森就说：“天已经亮了吗？”说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七分。怀特走向前推了下门，却没推开，仔细一看才发现，铁门被一把大锁锁住了。怀特用力地在大门上踢了一脚，咒骂道：“真是棒极了！现在连最后的出路都被堵住了。”安德森说：“或许我们可以去找找钥匙？”怀特不耐烦地说：“去哪找？我们怎么知道谁有钥匙？”安德森闭上嘴巴，不说话了。史密斯拔出枪来对准大锁：“你们站远点。”几个人见状纷纷向后退，史密斯背过脸去对着大锁连开了两枪，大锁上只留下了两处凹痕。怀特叹了口气：“我想，我们还是去楼下吧，等火熄灭之后我们就能过去了。”史密斯还没说话，坎贝尔走到门边，说：“我来试试。”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金属丝来，先把金属丝打了个结，然后把它慢慢地送进锁孔，坎贝尔侧着脸皱着眉头拨弄了半天，最后一拉那根金属丝，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大锁打开了。凯瑟琳鼓起掌来：“太棒了，坎贝尔，你真是个天才。”怀特也笑起来：“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坎贝尔赶紧解释：“不，不是那样的。这是我表兄教给我的。”怀特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没其他的意思。”说完推开铁门：“我走吧。” 他们先后穿过铁门来到外面，外面的天空依然是一片黑暗，天并没有亮，他们所看到的光，是街上的路灯所发出来的。天并没有亮，也就意味着这一切也并没有结束，所有人都不禁有些失望。怀特强作镇定，笑着说道：“总算从这个地狱逃出来了。”安德森说：“我希望这些恐怖的事情，仅仅是发生在医院。”怀特心里一阵的反感，但还是微笑着对安德森说：“我们应该对未来抱有希望，你说呢博士？”安德森看看他，没说话。史密斯说：“我们离开这里。”怀特说：“好，我们走。”说着就和其他人一起往东面民房的屋顶上走去。刚走出没几步，一声尖叫忽然从身后传来，他们同时回过头，看着黑洞洞的入口，片刻之后，一声尖叫又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史密斯看了一眼怀特，迈步往入口走去，怀特嘱咐安德森等人：“你们在这等我们，千万不要乱跑。”见三个人连连点头，怀特这才拔出手枪，跟了上去。 第十六章 巨型怪物 医院里面仍然是漆黑一团，只有出口映射进来的一点微光可以照亮。史密斯在前，怀特紧随其后，两人借着微光走下楼梯，站在了三楼的走廊里，走廊里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怀特打着打火机，四下照了照，说：“那尖叫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史密斯说：“我也不确定。我们先四下看看。”说着沿着走廊往前走，怀特赶上去和史密斯并肩往前走，同时用打火机照亮。走出没几步，一声惨叫传来，听上去非常痛苦，而且比之前的尖叫微弱了许多。两人听地很清楚，惨叫声是从楼下传来的，他们同时转回身，跑回到楼梯间，沿着楼梯来到医院二楼。来到二楼的走廊，两人便听到了黑暗中传过来的痛苦呻吟，同时还有一个深沉的喘息声，还伴随着时断时续的低吼声，让人感觉黑暗的走廊深处似乎潜伏着一直猛兽。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举起手枪，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地向着传来呻吟声的方向走去。走出不多远，地板上出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身上穿着白大褂，不过身体扭曲的非常严重，一条腿已经断掉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虽然是趴在地上，脸却几乎是向着天花板的，在他的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如果不是在医院的走廊，看到这幅场景的肯定会以为他是遭遇了一场车祸。怀特看看史密斯，显然是有话想说，但张了张嘴，并没出声，生怕惊动了什么。他们继续往前走，前面躺着两具尸体，身上都穿白大褂，看样子不是护士就是医生，死状和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很像，看上去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飞之后的样子。 再往前走，痛苦的呻吟声变得更加清晰，两个人借着打火机的光亮，看到走廊的拐角处躺着一个人，身体在微微起伏，声音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两个人赶紧过去，仔细一看，躺在地板上的是个中年女医生，手脚好像没受伤，右肋下有一大滩血迹，可能是肋骨骨折造成的。史密斯蹲下来问小声她：“你怎么样？怎么受的伤？”那个女人看到他，眼睛中忽然闪烁出疯狂的光芒，突然向扑他了过来，这一下突入起来，完全出乎史密斯的预料，好在那个女人受伤不轻，史密斯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便躲开了。那个女人一下扑空，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史密斯。史密斯想起坎贝尔说过的发疯的医生和护士，看起来其中就有这个女人。怀特也是吃惊不小，小声对史密斯活：“这个女人疯了吗？”史密斯说：“恐怕是这样，咱们走吧。”他们从那个女人身边绕过去，继续往前面走，那个粗重的喘息声离他们原来越近。突然间，空中有个黑影像他们扑过来，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快速地向后退出了几步，于此同时就听到嘭的一个重物落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因为快速的移动，怀特手里的打火机熄灭了，他们也没能看清落在地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黑暗中怀特接连试了几下，打火机却始终打不着，他不由紧张起来，额头上也开始往外冒汗。 在打火机熄灭之后，史密斯便举起手枪对准了眼前的黑暗，怀特前几下虽然没能点着打火机，但摩擦火石发出的星火却暂时将周围照亮，在那闪电般的星火中，史密斯看到有个庞大的身影向他们走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手枪的扳机，接连开了两枪，黑暗中响起一阵野兽般的怒吼，然后脚下的地板开始震动起来，而怀特还是没能把打火机点着。从那野兽般的吼叫声中，史密斯预感到了危险，他没有继续开枪，而是抓住怀特的肩膀，将他拖进了隔壁的房间，进如房间之后便拉着怀特不断后退，一直退到最里面的角落。怀特的打火机还没点着，但通过那野兽般的吼叫声和地震般的奔跑声他也能判断出发生了什么，在被史密斯拖进房间之后，便不断地发问：“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史密斯也不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回答。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强烈的撞击声，房间的门被撞开，砸在了里面的墙壁上，距离史密斯他们的角落不到三英尺。 这时候怀特也不再试着打着打火机了，而是对着门的方向接连开了三枪，黑暗也不知道打没打中，不过从对方的吼叫声中看来，这几枪的效果并不显著。史密斯抓住怀特的肩膀：“冷静下来，把打火机点着，它好像进不来。”听说对方进不来，怀特安心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试了一下，打火机立刻就点着了。一有了光亮，两个人同时往门口看，想要知道外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它的身体一定很巨大，通过门他们只能看到它肚子以下的地方，两条腿好像两根柱子，光着脚，身上长了一层黑毛，看上去像是黑猩猩，但却不像猩猩的毛那么浓密，在它的身上还粘着不少白色的碎布片。也许是那个怪物发现了屋里的光亮，于是就弯下腰把头凑到门口往里面看，那张脸看起来有几分像人，但比起人脸来要狰狞丑陋的多，而且还长满了黑毛，头上红色的毛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往里面看。这么好的机会史密斯是不会错过的，他举起手枪对着那张脸接连开了三枪。第一枪打在了它的鼻子下面，那怪物愤怒地吼叫了一声，同时史密斯的第二枪已经打响，正打在它的额头上，怪物痛苦的扭过脸去，想要躲开子弹，史密斯的第三枪已经打出，正好打在怪物的左眼上，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捂着眼睛倒了下去，倒在地板上的时候发出一阵巨响，好像一块巨石落在地上，史密斯脚下的地板都跟着颤了一颤。 第十七章 离开医院 怪物倒下之后并未就此死去，它倒在地上之后，抱着头痛苦地哀嚎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安静下来。史密斯一直等它不动了，才把手里的枪放下，看了一眼身边的怀特，怀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拿着打火机的微微的颤抖，墙上两个人的身影也跟着不断颤抖，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史密斯：“它死了吗？”史密斯说：“我想是的。”怀特望着史密斯：“那是个什么东西？”史密斯说：“好像是只猩猩，但也有点不一样。”说着往门口走去，怀特跟了上去，他们站在门口低着头观察地上的尸体，那尸体异常巨大，倒在走廊里几乎把走廊完全挡住，目测它的身高至少有8英尺（2.5米），身上长满了一英寸左右的黑毛，看上去有点像是大猩猩，也有几分像人。他们正在看着，史密斯就发现怪物身上的黑毛慢慢地脱落下来，不仅如此，那个庞大的怪物也在逐渐的缩小，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原本那个巨大的怪物变成了一个赤裸的中年女人，头上有三处枪伤，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往外淌，身上还粘着几块白色的布条。怀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长官，你看到吗？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怪物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史密斯也是非常震惊，一时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但他毕竟久经沙场，面对各种突发事件始终能够保持冷静，他对怀特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如果再来一个同样的怪物，我们恐怕就不会这么好的运气了。”说着看了一眼前方黑暗的走廊，转身往回走，怀特赶紧跟了上去。两个人原路返回，在经过那个身受重伤的女人时，他们发现她已经死了。他们回到楼梯间，沿着楼梯一直来到楼顶，从出口来到外面，坎贝尔等人却不见了。怀特喊了一声：“博士！”右后方有人说话：“怀特探员？我们在这？”怀特和史密斯顺着声音转过去，看到安德森等人坐在屋顶的矮墙下。他们走过去之后，坎贝尔就问：“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枪声。”怀特和史密斯互相看看，说：“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安德森说：“离开这里？我们能去哪？”怀特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去找克莱恩警长。”坎贝尔说：“我想这里不会有人卖东西给我们吃了。”怀特不解：“为什么？”坎贝尔说：“你们看下面。”说着指了指墙外面。 史密斯和怀特扶着矮墙往下面看，下面就是狸猫镇的中心街道罗林斯大街，街道两旁是一盏盏昏黄的路灯，路灯下的罗林斯大街异常的安静，整条大街上看不到任何活人的踪迹，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黑暗的角落里有倒着人影，从他们古怪的姿势上可以判断，他们都已经死了。一阵风从大街上刮过，席卷起一团的黄沙在空中飞舞，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让人不寒而栗。怀特不由打了个寒颤：“上帝，这里到发生了什么？之前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坎贝尔说：“只有鬼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想我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怀特说：“没有任何人离开这里。”坎贝尔不解地笑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德森说：“任何试图离开狸猫镇的人，最终都会回到这里，不管他往那个方向走，不管他尝试了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坎贝尔难以置信地看看他：“你是说真的？我可不相信这么荒诞的事。”孕妇凯瑟琳说：“我也听人说起过，那是真的吗？”安德森还没说话，坎贝尔站起来对史密斯说：“史密斯，你怎么看？”史密斯说：“我也听说了，不过我还是要自己确认一下。”坎贝尔说：“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史密斯点头：“可以。”坎贝尔充满期待地注视着凯瑟琳，凯瑟琳说：“我也想亲自试一试。”坎贝尔满意点点头，转头看着史密斯，史密斯还没说话，怀特说：“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按时间来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相信大家也很久没吃东西了，不如我们先到下面一起吃个午餐，然后再分头行动。你们说呢？”其他人互相看看，凯瑟琳说：“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我也确实饿了。”史密斯和坎贝尔也点头答应。 商量好之后，他们来到了医院屋顶的东面，这里与隔壁的房子紧挨着，可以从这里下去，但是有个问题，医院的楼顶比隔壁房子的屋顶要高出4英尺（1.2米左右）。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安全，由怀特先下到隔壁的屋顶上，然后站在隔壁屋顶上接着下来的人，所有人都顺利地来到了隔壁的屋顶，只有凯瑟琳有些麻烦，她因为怀有身孕，行动非常不便，最后是坎贝尔站在下面，让凯瑟琳踩着他的肩膀，史密斯在上面扶着，怀特在下面扶着，这才得以安全地从医院楼顶下来。这栋房子是两层半的结构，下面两层是普通的房间，第三层是阁楼，他们一下来就站在了二楼的屋顶，因为屋顶是倾斜，他们只能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往移动。他们走了一圈，发现没有梯子能够下去，阁楼又没有门，最后他们只能依次从窗户爬进去。阁楼里一片漆黑，怀特打着打火机照亮，看到阁楼里堆放的都是各种不用的杂物，像是老旧的电视机，孩子的毛绒玩具之类。麻烦的是阁楼里面也没有楼梯可以下去，不过地板上有个可以活动的盖子，将盖子打开之后，就看到下面有个木梯，他们顺着木梯依次来到二楼的走廊。走廊两旁的墙壁上亮着灯，地板上铺着整洁的地毯，整个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他们一边沿着走廊往前走，一边喊：“有人吗？”喊了几声，却始终听不到有人回答。这时史密斯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怀特问：“怎么了？”说着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灰色的地毯上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第十八章 家宴 看到这滩血，所以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怀特和史密斯互相看看，同时拔出枪来，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放轻脚步慢慢地往前走。前面的房门半开着，史密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没有人，不过房间的地板上同样也有不少血迹。史密斯注意到，这个房间靠墙摆着两张小床，桌子上放着一些儿童玩具，说明这是孩子的卧室。根据地板上的血迹可以推断，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他回头看看怀特，怀特也正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惊异。他们谁也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走廊已经到尽头，前面是一个平台，站在平台上可以看到一楼的起居室，平台的四周装着护栏，一个旋转楼梯通往楼下。起居室里虽然亮着灯，但却没有人，不过在他们的正对面，起居室的另一端是一个餐厅，用一面玻璃墙壁和起居室分开，透过玻璃他们看到有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三个人背对着他们，看背影是丈夫和两个孩子，正对着他们的是个年轻的女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面带笑容望着丈夫，正在说话，因为离得远，他们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看到这一幕，他们紧张的心情总算放松下来，怀特看看史密斯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枪插回腰间，一边沿着楼梯往下走，一边举起左手向餐厅里的人打招呼：“嗨，女士，抱歉打扰你们了。”一开始那个女人没有发觉，怀特一连向她摆了好几次手，那个女人才看到他们，她先是一愣，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餐厅，站起起居室里仰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几个人，非常生气地质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的家里？”怀特赶忙解释：“对不起，女士。我们被困在医院里，只能房顶上下来......”那个女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都不能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擅自闯进别人家里。请你们离开这里，快滚！”说着，伸出右手指着大门的方向。怀特觉得很是尴尬，不断的连连道歉，同时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那个女人刚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史密斯就留意上了，她穿件白色的毛线背心，在背心的左下角有硬币大的一块暗红色的血迹。史密斯心里一动，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往餐厅里看。在楼梯上的时候，他们是正对这餐厅，丈夫和孩子正好背对着他们，所以史密斯一直没看到他们的正面，往门口走的时候，角度逐渐发生变化，史密斯可以看到两个孩子的侧面和丈夫的半个正面，两个孩子的正面他看不到，不过他却看到那个丈夫的胸口有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他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对准那个女人：“别动！”那个女人惊讶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怀特等人也是不解：“长官，你在干什么？”史密斯说：“你们看那个男人的胸口。”怀特往男人的胸口看了一眼，也是一惊：“上帝！他死了吗？”说着冲进餐厅，丈夫坐在椅子上，早已经死去多时，死因就是胸口的枪伤，两个男孩子也都死了，胸前被人捅了好几刀，很明显他们是被人杀死之后被人摆在餐厅里的。怀特从餐厅里出来，对史密斯说：“他们都死了。”史密斯问：“那两个孩子？”怀特说：“也死了。”说着转过身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你疯了吗？”那个女人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很怕，我很怕会失去他们。”怀特说：“所以你就杀了他们？”那女人哭着说：“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地上，怀特说：“疯婆子，我想你一定能适应疯人院的生活。”一边说着，眼睛往周围看，想找绳子把女人捆起来，带到警局交给克莱恩警长。这时女人忽然停止了哭泣，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把枪来对准了怀特，还没来得及扣扳机，史密斯的枪就响了，正打在女人的左胸，当的一声手枪掉在地板上，女人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怀特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史密斯，半天没说出话来。一直没说话得到坎贝尔说：“这个镇子上的人，全都疯了吗？”没有人回答他。凯瑟琳说：“太恐怖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坎贝尔也跟了出去。史密斯把手枪插回腰间，也到了外面。安德森看着地板上女人的尸体，愣了好半天，怀特连叫了他两声：“博士？博士！”安德森这才回过神来，怀特问他：“博士，你没事吧？”安德森没有回答，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餐厅里的尸体，慢慢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个镇子上发生什么事了。”怀特问：“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德森说：“就像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案子一样，很显然是有人在用镇子上的居民做实验，我想应该是某种病毒，会让人精神失常，产生暴力倾向。他们之所以把狸猫镇隔离起来，恐怕是为了防止病毒扩散。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就表示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感染了那种病毒，发疯只是迟早的事。”说着他看了看地上那个女人的尸体，说道：“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变得和她一样。”怀特被他说的头发发麻，即像是安慰安德森，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好了，博士，不要那么悲观，我相信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我们一定能找出解决的方法。”安德森看看怀特，默默地点了点头。怀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给大脑补充一点能量。”安德森点点头，跟着怀特一起来到外面的街上。 第十九章 飞快的太阳 外面的街道是死一般的寂静，路两旁的街灯发出橘黄色的灯光，将周围的黑暗照亮。天空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遥远的东方的地平线已经泛出了白光。坎贝尔说：“我没看错吧？太阳好像要升起来。”凯瑟琳也说：“是的，我也看到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恐怖的夜晚就要结束了？”安德森说：“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如果太阳在这个时候升起，恐怕是在预示另一个恐怖的开端。”怀特笑道：“博士，不要这么早就放弃希望。对面就是一家餐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对于这个提议在场的人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们所有人从早上之后就再没吃任何东西，史密斯和坎贝尔更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他们穿过马路，向着对面的餐馆走去。餐馆的门虽然紧闭着，但却有灯光穿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出来，紧挨着窗子有两张桌子，但看不到客人。在经历了医院和刚才的事情之后，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他们往餐馆走着，心里也提高了警惕，生怕再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来到餐馆的门外，怀特看看史密斯，上前一步慢慢地将餐馆的门推开。餐馆里虽然亮着灯，却没有人，不光是没有客人，连柜台后面也没有人。在餐馆的地板上残留着几滩血迹，但却看不到尸体。看到地上的血迹，安德森博士就说：“我想这里一定发生过可怕的事，我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吧。”怀特颇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吧台喊了一声：“喂，有人吗？”话音刚落，吧台后面的门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上面还沾了不少血，手里端着一把散弹枪，枪口对怀特，嘴里面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发疯的狗杂种，休想夺走老子的餐馆！”说着就想开枪，怀特赶紧举起手来：“等一下！等一下！我们只想吃顿午餐！”男人停了一下，轮流打量着他们，看到怀孕的凯瑟琳的时候微微一愣，神色也缓和了下来，问：“你们是什么人？”怀特说：“我是fbi，我身上有证件。”男人说：“我看看，慢慢的拿出来。你要是敢乱来，老子一枪打烂你的脸，保证连你亲妈都认不出来。”怀特说：“好的，我这就拿给你看。”一边说着，慢慢的把手伸进上衣内袋，把证件拿出来放在了吧台上。男人一手握着散弹枪，松开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证件，眯着眼睛看了看，过好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们。”说着把枪放在了吧台下面。 看到他把枪放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男人问怀特：“为什么fbi会来这里？是不是来调查居民发疯的原因的？”怀特说：“不是的，我们只是恰巧在这里而已。”说着看了看地板上的血迹：“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男人说：“有几个发疯的小子来餐馆里捣乱，老子送他们去了地狱。我想，这不算犯法吧？毕竟，是他们先要杀我的。”说着有些不安地看着怀特，怀特说：“我能理解，我们在医院里也经历了同样的事，医院的这些医生也都疯了。”男人很吃惊：“医生们都疯了？看来这些疯子永远都不会痊愈了。”说着干笑了两声，然而其他人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男人见无人应和，又干咳了两声，说：“我叫鲍勃，是这餐馆的老板兼厨师，也是今天的服务生。你们想吃点什么？”怀特说：“一份三明治，两只煎蛋，一瓶啤酒。”安德森和他一样，不过啤酒换成了咖啡，史密斯要了份牛肉汉堡，一杯威士忌，坎贝尔和凯瑟琳各点了一份土豆沙拉和一杯咖啡。鲍勃将他们所点的菜记载纸上，先拿出一瓶啤酒交给怀特，然后又倒了一杯威士忌和三杯咖啡，分别递给史密斯等人，然后说：“你们稍等片刻，食物马上就好。”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他们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怀特喝了一口啤酒，看了看窗外，惊讶的叫出声来：“我没看错吧？天已经亮了！”没错，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穿过高大的落地窗，斜斜的照进了餐馆里。外面街道两旁的路灯还亮着，但已经完全被太阳的光芒所掩盖。怀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我们走进餐馆到现在有多久？有十分钟吗？”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搞糊涂了，坎贝尔说：“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个漫长的噩梦。”怀特得不到回答，就问安德森：“博士，你有什么看法？”安德森并不言语，他手捧咖啡，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发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太阳在加速移动。”众人不解：“什么？”安德森指着外面说：“你们看路灯杆的影子，我能看到它的移动。”他们顺着安德森所指的方向去看，那是窗外的一盏路灯，路灯杆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地上，如果只是匆匆一瞥，你不会发觉任何异常，但是如果你一直盯着地上的影子看，你就可以看出它确实在移动，缓缓地按着顺时针的方向移动，虽然慢，但肉眼却能够感觉出来。坎贝尔说：“真的，我也看到了。”怀特看看地上的路灯的影子，又看看天上的太阳，问安德森：“为什么会这样？”安德森说：“不知道。但是这个现象再次证明了我的推断，时间线发生了扭曲。”怀特说：“你是说时间变快了？”安德森摇头：“不是。应该说有的时间变快，有的时间变慢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白天变快了，夜晚变慢了。”一旁的坎贝尔听得一头雾水：“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时间线，什么变快了，又变慢了的？”怀特看看他：“说来话长。”坎贝尔说：“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怀特看了一眼安德森，让他自己看着办，安德森似乎很乐意分享自己的看法，又把自己的猜测跟大家又说了一遍。 第二十章 病毒 安德森说到一半的时候，餐馆的老板兼厨师兼服务生鲍勃陆续把他们所点的食物送上餐桌，他们一边吃一边听安德森解释自己的理论。对于安德森的理论大家都是听得一知半解，但大体上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当安德森说完之后，坎贝尔问：“你说是有人把我们困在了这里，是什么人？还有，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德森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对方的目的很明显，他们明显是在用这里的人进行实验，而且是传染性很强的实验，因此才会需要将整个区域隔离起来，就是防止病毒扩散。”凯瑟琳打断他：“等一下，你说我们所有人都感染了病毒？”安德森说：“恐怕是这样。”坎贝尔问：“是什么病毒？”安德森说：“要弄清楚这一点，显然需要很多实验设备，在这里显然无法实现。不过，根据我们在医院的经历，感染这种病毒的最终结果，很可能就会发疯，变得和医院的那个护士那样，要么就是大脑液化死掉。”坎贝尔被他说的脊背发凉，强笑了两声：“太荒诞了，我可不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显然是在安慰自己。怀特想起医院的事，对安德森说：“博士，有些事我想应该要告诉你，就是我和中尉返回医院之后遇到的事。”说着看了一眼史密斯。进入餐馆之后史密斯几乎没说过话，此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啜饮着手中的威士忌，眼睛看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们的对话。 安德森看着怀特，等着他说下去，怀特收回目光，说：“我们返回医院之后，发现有个巨大的怪物，正在屠杀那些已经发疯的工作人员，那个怪物看起来像猩猩，但比猩猩还要高大、凶猛。后来是史密斯中尉用枪把那个怪物打死了，可是，那个怪物死了之后，却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中年女人。很显然，那个怪物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变成的。我想，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坎贝尔说：“你确定那是真的吗？你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怀特看看他：“当然确定，就和我现在看到你一样的确定。”说完看着安德森等着他的反应，安德森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这就有意思了。看来，发生的这里事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怀特说：“对于那个怪物，博士，你有什么看法？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人类，会变成一个比原来大上好几倍的怪物？而且死了之后还能回复原状？”安德森摇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那种令人发疯的病毒的副作用吧。”怀特点点头，显然对这回答并不怎么满意。 这时候鲍勃从吧台后面走了过来，在他们旁边的餐桌旁坐了下来，对怀特说：“喂，fbi，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做？我是说你们是fbi，是专门保护我们这些平民的，是不是？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你们又正好在这里，总该有什么对策吧？”怀特看看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这么问他：“这个，我们只是恰好在这里而已，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而且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对策，不过再次之前我们要先去见见克莱恩警长，和他商议一下，毕竟这是他的管辖范围，这里的情况他最了解。具体的对策，要等见过克莱恩警长之后才有结论。”鲍勃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多少放心了一些。”怀特又说：“现在镇子上很危险，这个你也知道。我们很感激你卖食物给我们，但是，我们走了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在继续营业了，那样太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去警局，那样会安全一些。现在这种情况，独自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鲍勃笑笑：“感谢你的好意，我可以停止营业，但却不能离开餐馆。这餐馆是我父亲托付给我的，在他临死的时候我曾经对他发过誓，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会把餐馆经营下去。”怀特见他说的坚决，也就没再继续劝说：“好吧，但一定不能在营业了。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可以去警局找我们，我想，你应该知道警局的位置吧？”鲍勃点点头：“我知道。就这样吧，我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说着站起来，走进了吧台后面的门里面。 鲍勃走了以后，坎贝尔问怀特：“你们有什么对策？”怀特说：“这个要等见过克莱恩警长之后才能确定。”坎贝尔将信将疑地看看他：“我们希望你们真有什么对策。”怀特笑笑，不再言语。安德森说：“镇子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昨天晚上的那个不明飞行物坠落之后开始的，克莱恩警长已经开始让人四处收集那个不明飞行物的残骸，我们希望能够从那个残骸中找到什么线索。”坎贝尔好奇起来：“那个东西，不是飞机吗？”安德森还没说话，怀特抢先说：“目前还不确定，一切要等到收集全残骸之后才有结论。”坎贝尔点点头：“你们的计划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我能跟你们一起吗？”怀特说：“当然可以，我们很欢迎。这种情况下，只有大家聚集在一起才更安全。”凯瑟琳说：“你说的对，我也希望能和你们在一起。万一遇到什么巨型怪物，也好有个照应。”坎贝尔看看史密斯，问他：“史密斯，你呢？”史密斯看着窗外：“我还是要亲自试一试，是不是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坎贝尔说：“你一个人很危险。”史密斯说：“我能照顾自己。”怀特说：“长官，我们很需要你。”史密斯转过脸来看看他：“很抱歉，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怀特显得很失望：“好吧。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可以去警局找我们。” 第二十一章 怪圈 这个时候，他们也都吃完了。怀特叫来鲍勃，他们各自把帐付了。怀特再一次嘱咐鲍勃：“鲍勃，记住我的话，当我们离开之后，你马上停止营业。我很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去警局，但你不肯去，我也不勉强了，不过一旦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一定要去警局找我们。”鲍勃接连点头：“好的，我记住了。也祝你们好运。”他们告别鲍勃离开了餐馆，他们离开之后，鲍勃就在里面锁上了餐馆的门。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分，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只看太阳的话，你会感觉是上午十点多钟的样子。外面的街道上寂然无声，没有任何活人的踪迹，在某些角落，还能够看到人的尸体，尸体上满是鲜血，显然是被人杀死的。不过也有列外，在医院门前的路边有几盏路灯，其中有个路灯的下面站着一个人，身体靠在路灯杆上，抬着头仰望着天空，在他的鼻子、嘴巴、耳朵的周围布满了灰色的粘液。他们的汽车都停在医院旁边，所以他们又返回到医院门口。和来的时候不同，现在医院的大门紧闭着，卷帘门也放了下来，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特驾驶的是一辆黑色的suv，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标准用车，他站在自己的汽车旁边，对史密斯说：“长官，如果你想找我们，就去镇上的警局，我们会在那耽搁一阵子。”史密斯点头：“好的，我记下了。”怀特说：“那就这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长官，再见了。”说完拉开车门钻进了汽车，安德森坐进了副驾驶，坎贝尔对着史密斯点点头，坐进后座，凯瑟琳随后也坐了进去。怀特发动汽车，沿着罗林斯大街向着东方缓缓驶去。 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史密斯来到自己的车旁，摸出钥匙打开汽车的后备箱。后备箱里还有两只装满子弹的手枪弹夹，他掏出手枪，卸下弹夹，将所剩不多的弹夹放进后备箱，将一只满子弹弹夹装进手枪，将另一只弹夹装进自己的口袋。除了两个弹夹之外，后备箱里还有一整包的手枪子弹，两包步枪子弹和一挺m16步枪，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放着三颗手雷。军人所使用的所有装备都是属于军队的，退伍之后所有的装备都必须交还给军队，史密斯也不例外。这些装备是他退伍之后，通过特殊的渠道买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军人，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就没安全感，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当真派上了用场。史密斯看了看那挺步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关上了后备箱。他坐进汽车，四下看了看，然后发动汽车调转车头，向着西北方驶去。转过一个弯之后，史密斯驶上y27州际高速公路，那是他来时所走的路。 史密斯之所以会留在狸猫镇，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他要留着这里等待安吉这件案子的调查结果，他打算等克莱恩警长找出凶手之后，亲自把他杀了为安吉报仇，至于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们完全不在乎，因为他人生的希望早已经随着安吉的死而破灭，他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要等待他的前妻，也就是安吉的母亲艾米丽。在得之安吉的死讯之后，史密斯第一时间拨通了艾米丽的电话，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艾米丽正在和他的现任丈夫在佛罗里达度假，虽然艾米丽许诺会去狸猫镇和他会合，但当他到达狸猫镇的时候，艾米丽却迟迟没有出现。之后，狸猫镇的通讯便中断了，他无法再联络上艾米丽。他之所以一定要见艾米丽，主要是为了要向她问清楚，为什么安吉会来亚利桑那州，虽然他在电话里也问过她，但艾米丽含糊其词，似乎在逃避什么，这让他更加疑惑，所以他一定要问清楚。安吉的死一方面是凶手犯下的罪，另一方面也是艾米丽这个母亲的失职。但是，如果这里的情况真的像怀特所说的，已经与外界完全隔离的话，那么艾米丽自然就无法到达这里，而害死安吉的凶手，恐怕也就无处追查了。因为这些原因，他一定要亲自确认一下。 驶离狸猫镇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无边无际的沙漠，州际公路好像一条黑色的蛇在没有尽头的沙漠中穿行。史密斯将油门踩到底，将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驶。史密斯驾驶着汽车，眼睛望着窗外，同时脑子里回想起怀特说过的话：“有几位镇上的居民试图开车离开，但无论他们沿着那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狸猫镇。”对于这句话史密斯始终都不明白它具体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像是迷路了似的，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原地？还是说当走出一定的距离之后，路途就会消失，不得不回到镇上？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超出了史密斯的理解范围，他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所以他一定要亲自尝试一番。他现在的行驶的速度是每小时150英里（240公里），是这辆汽车的最高时速，因为发动机的全速运转，导致正在车身都在剧烈的抖动。在全速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候，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群建筑物，似乎也是一个小镇。史密斯疑惑起来，因为他来的时候附近并没有任何镇子，最近的镇子也在一百英里之外。正在他疑惑的时候，汽车已经快速的来到小镇的外面，在小镇外面的路边有一排白色的二层楼，楼顶上立着“汽车旅店”几个红色的大字，非常显眼。看到这几个字，史密斯就愣住了，他正是他落脚的旅店。他放慢车速，缓缓地从旅店前面驶过，同时仔细观察路边店的旅店，和他落脚的那家旅店一模一样。在经过旅店大门的时候，他还看到那条黄色的狮子狗正爬在门口的台阶上，就和他昨天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没错，这就是他落脚的那家旅店。 第二十二章 沙漠墓场 如果这里是汽车旅店，那么前面的小镇就应该是......史密斯驾驶着汽车缓缓向前行驶，经过旅馆之后不多远，就看到路边立着一个牌子上面的几个大字异常醒目：“欢迎来到狸猫镇”，狸猫镇几个字还是用红笔粗体写的。果然是狸猫镇，正像怀特所说的，他又回来了。史密斯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习惯性的驾驶着汽车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条分岔路，在分岔口的路边也有一个牌子，上面划了一个黄色的箭头，箭头旁边写着：“罗林斯大街”。史密斯驾驶汽车驶进罗林斯大街，然后沿着大街缓缓向前行驶，罗林斯大街上一片寂静，时不时的能够看到倒在路边的尸体，很快史密斯便看到了路边的医院，还有距离医院不远处的那家鲍勃餐馆，他真的是又回来了。 但史密斯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没有做任何停留，驾驶汽车继续往前走，转过一弯驶上州际公路，然后以最快速度向前行驶。三十分钟之后，他毫无悬念地再次回到了狸猫镇。他似乎是在不知不自觉中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狸猫镇。史密斯似乎明白了怀特的意思，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如果继续像原来一样尝试，肯定还是会得到同样的结果。所以在回到狸猫镇之后，史密斯调转车头，向着反方向驶去。尽管如此，在行驶了三十分钟后，史密斯还是回到了狸猫镇。史密斯仍然不肯放弃尝试，这一次他不再沿着公路行驶，而是驾驶着汽车冲进了沙漠。 从第一次尝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而血红的夕阳已经压在了西方的地平线上，马上就要落下去了。史密斯背对着夕阳的方向，全速行驶着，他背后是汽车轮胎卷起的巨大沙尘。这一次，史密斯发泄的意味要多于尝试，他心里早已明白，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会像怀特所说的，最终都会回到狸猫镇。在行驶了二十分钟之后，史密斯猛然停下汽车，因为在这片沙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墓地。一个接一个凸起的坟墓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坟墓上面立着歪歪扭扭的木质十字架，整片墓地上面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上去十分诡异。史密斯坐在车里，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片墓园，这比再次回到狸猫镇更让他惊讶。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墓园里面传来一阵哭泣的之声，史密斯往墓园深处看了看，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那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中的墓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史密斯从车上下来，并且走进了墓园。 他在树林般的十字架群中不断向前穿行，渐渐进入了墓地的深处。远远地就看到前方有个黑色的人影跪在地上，那个人的面前是一个凸起的坟墓，坟墓的前面立着一个墓碑，墓碑上面还雕着一个十字架。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狸猫镇发生的那些恐怖怪事，看到这一幕史密斯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他放轻脚步，慢慢地向那个人靠近。来到那个人的附近，史密斯发现那个人好像是个修女，因为是在她的背后，史密斯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后面看，修女正低着头在向面前的墓碑祈祷。史密斯将目光停留在墓碑上，墓碑上雕着几个字：菲尼克斯?史密斯，死于2007年9月。看到这几个字史密斯就是一惊，不仅是因为墓碑上的名字，还有上的日期，2007年9月就是这个月，就是说他这个月即将死去？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作为军人的史密斯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保护自己，他拔出手枪对准了修女的后脑：“别动！你是什么人？这个墓碑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修女听到他的话之后，慢慢抬起头，转过脸来看着他。看到修女的脸，史密斯便放下了手里的枪，这个修女居然是安吉。史密斯看着安吉，用颤抖的声音说：“安吉？我的宝贝女儿，真的是你？”说着走向前去，伸出双手将安吉抱在怀里，口中不断重复：“上帝，我还以为你了，上帝啊！”安吉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片刻之后，史密斯忽然醒悟过来，放开安吉并且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安吉说：“不，不！你已经死了，我亲眼见到了你的尸体。你到底是什么人？”安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用岩石般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当黑夜来临之后，所有死去的人都将复活；当黎明来临之前，所有活着的人都将死去。” 也许是因为她那冰冷的语调的关系，史密斯听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一阵的毛骨悚然，他质问眼前的安吉：“你到底是什么人？回答我！”他的话刚说完，安吉的口鼻眼睛里便开始流出黑血，同时她的脸也开始迅速的枯萎腐烂，几秒钟之后便成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干尸。史密斯惊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伸手碰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尸体，似乎是想确认眼前发生的是不是真的。就在他碰触到尸体的一霎那，跪在地上的尸体便化为了一团黄沙，随着他那一下的碰触瞬间散落在地。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在史密斯的周围飞腾，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同时还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片刻之后，狂风停歇，史密斯放开双手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墓地已经不见了，自己正站在一无所有的沙漠当中，在他身后传来汽车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安吉没有了，坟墓没有了，墓地也没有了，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太阳已经落山，天空虽然还没有完全变暗，光线却已经淡了下来，史密斯缓步回到自己的车内，脑海中却还在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是一个梦，一个幻觉，可是这个幻觉又只如此的真实，又让他怀疑这就是现实。史密斯忽然想起狸猫镇发生的事，还有安德森的推断，忽然冒出个恐怖的想法：“我会不会也要发疯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只怪物 史密斯慢慢回到车上，坐在车里愣了一会儿，然后打开车灯，继续向前行驶。对于刚才的这一场幻觉似的经历，还有狸猫镇上的种种怪事，史密斯完全没有头绪，这多少让他有些疑惑，但他是一个军人，对于理解这些奇异的事情他并不擅长，可是对于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却很明确，他的目标就是弄清安吉的死因，并且为她报仇。目前来说，这个目标显然有些遥远，他现在面对的是被困在狸猫镇这个事实，要想达到自己的目标，他必须想法设法离开狸猫镇，这也就是他现阶段的目标。明确了目标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他必须要回到狸猫镇，找到怀特探员他们，对于这类超自然事件他们有丰富的经验，必须向他们寻求合作，才能尽快达成自己的目标。史密斯驾驶着汽车在黑暗的沙漠中向前行驶，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在沙漠中尝试，但对于结果，他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在行驶了几分钟之后，便看到了前面黑暗中亮着的灯火，十多分钟之后，他不出所料的再次回到了狸猫镇。 他开车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再次回到了罗林斯大街。大街上依然如坟墓般寂静，倒在路旁的尸体随处可见。分手之前怀特曾经说过，他们会在警局耽搁一段时间，如果史密斯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去找他们。史密斯来到狸猫镇狸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警局，就在镇子的东北角上，他驾驶着汽车向着警局的方向驶去。狸猫镇并不大，史密斯用了不到十分钟便来到警局门外。史密斯把车停好，下了车往警局门口走去。警局的门关着，灯光从里面照射出来，里面寂然无声，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但史密斯还是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就是警局的办公大厅，摆着几张办公桌，桌子上面堆着各种文件。在大厅的地板上躺着两具尸体，身上穿着黄色的警服，是两个年轻的警员。根据尸体身上的伤口可以判断出，他们是被人用枪打死的。史密斯拔出枪来，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大厅里看起来有点乱，两张椅子倒在地上，墙壁上还留有弹孔，明显经历过一场枪战。史密斯站在门口向着里面喊道：“有人吗？克莱恩警长？怀特探员？”每喊一句便停顿几秒钟，等待对方的回答，但喊了半天，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史密斯迈步走了进去。警局大厅的右边有两个房间，分别是证物室和审讯室，史密斯分别将两个房间的门推开查看，里面并没有人。大厅的正对面是两间临时牢房，其中一个牢房里面仰面倒着一个死去的中年男人，额头破了一个打洞，鲜血把整个脸都染红了。看样子不像是枪伤，倒像是被钝器所伤。因为牢房锁着，史密斯也没办法近距离查看。这间牢房的隔壁还是一间牢房，牢房的门却开着，牢房里面倒着一个年轻的警员，脸色发紫，双眼充血，显然是被人勒死的。看上去好像是警员因为某种原因走进了牢房，结果被里面的犯人勒死，然后犯人就趁机逃走了。史密斯在一楼看了一圈，没什么收获，于是他就顺着左手边的楼梯来到二楼。二楼是几间杂物室和休息室，还有一间机房，都没有任何异常，连尸体都没有。史密斯顺着楼梯回到一楼，多少放心了一些，因为并没有发现怀特等人的尸体，这就说明他们很可能都还活着，但又微微有些失望，心里有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但他早已经孤独惯了，再加上他强硬的军人作风，所以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 史密斯在一楼慢慢地来回踱步，一边考虑这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想来想去，忽然想起安德森博士说过，克莱恩警长正在让人收集不明飞行物的残骸，他们希望能通过残骸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以及和镇子上的事有没有联系。就是说他们来到警局见到克莱恩警长之后要做的事就是去调查那些残骸，但是那些残骸又在哪呢？正想着，史密斯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桌子上，眼前这张桌子和其他几张桌子明显不同，其他的桌子都很乱，而这张桌子显然有人收拾过，上面有三个已经喝干了的咖啡杯，桌子的中央摆着一张狸猫镇的地图，上面还被人用红笔画了几个圈。看到这些标记，史密斯顿时灵光一闪，很可能怀特他们就是在这个在桌子旁边讨论要去的地方，而这些标记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史密斯拿起地图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地图叠好放进裤子口袋，转身离开了警局。 警局外面是一条无名街道，街道的两旁每隔不远便有一盏路灯，就在警局对面的一盏路灯下蹲着一个庞然大物。起初史密斯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直到那个家伙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他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家伙虽然是蹲在地上，但也要比史密斯高出一头，如果站起来的话，恐怕要比史密斯高上一倍。这家伙有手有脚，看起来像是一只大猩猩，这让史密斯想起了医院里遇到的那个怪物，但与医院那只怪物不同的是，这家伙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毛，身上一块一块凸起的都是岩石般的肌肉，它蹲在那里似乎在啃食地上的一具尸体。当它转过头的时候，史密斯发现它的一张脸异常的丑陋狰狞，不像是猩猩之类的任何动物，也不像是人。史密斯一惊之下伸手拔枪，那个家伙看到史密斯似乎也收到了惊吓，从地上蹿起来拔腿就跑，眨眼睛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巷子里，迅速敏捷得好像一只猎豹。史密斯看着那只怪物消失的方向，回忆着医院的那个怪物，在那只怪物死去之后变成了人类，说明那怪物原来就是人类，而这一只是不是也由人变成的？而且，这已经是他遇到的第二只怪物了，这是不是说明镇子上还有其他的怪物？ 第二十四章 针孔 史密斯把枪插回腰间，来到路灯之下查看那具被怪物啃食的尸体。尸体面朝下趴在地上，但根据她那棕色长发和淡黄色长裙判断，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让史密斯赶到疑惑的是，尸体上并没有任何被啃食的痕迹，但他刚才明明看见那个怪物蹲在地上在咬这具尸体。一边想着，史密斯就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这一拉近距离，他就发觉尸体脑后的头发被撩到了一边，露出了嫩白的脖颈，在白色的脖颈上有一粒黄豆大小的鲜红色血滴，看上去非常醒目。看到这一幕，史密斯的心里就是一动，他伸手指把那粒血滴抹去，凑上去仔细看，尸体的脖颈上露出了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看到这个伤口，史密斯的脑袋就像是被棒球棍敲了一下，因为安吉的尸体上，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联想到之前怀特探员跟他说的那些话，史密斯意识到，刚才那个怪物根本不是在啃食尸体，而是在吸食尸体的脊髓液。而这一幕也发生在安吉身上，就是说这个怪物就是害死安吉的凶手。至于这个怪物为什么要吸食人的脊髓液，虽然史密斯觉得有些稀奇，但并没有深思。他猛地站起来，向着怪物逃走的方向张望，那怪物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史密斯心里不住悔恨，当发现那个怪物的时候他不应该犹豫，如果他直接开枪的话，就已经为安吉报仇了。不过现在他还有机会，因为狸猫镇已经与世隔绝，任何人都无法离开这里，那个怪物也一样，或早或晚，他一定能杀了那个怪物，为安吉报仇。 在他发愣的时候，史密斯觉得尸体的胳膊好像动了一下。他意识到这个女孩或许还活着，于是俯下身将尸体翻了过来。看到尸体的脸，史密斯不由皱了皱眉，同时也觉得到自己刚才一定是看错了，因为尸体的这张脸已经被钝器砸的血肉模糊，五官都难以分辨，肯定已经死去多时。确认对方已死，史密斯站起来就想离开。而这时尸体的胳膊又动了，并且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史密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心里奇怪，女孩的脸已经伤成那样，不可能还活着，难道她是个列外？在史密斯发愣的时间里，女孩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史密斯见她站起来，心想她一定是还活着，于是就走上去一步，一只手扶住女孩的胳膊，问她：“你还好吧？”女孩没有说话，而是张开嘴巴向史密斯咬了过来。或许是因为返老还童的关系，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史密斯居然反应了过来，他向后一跳，灵巧地躲开了，不仅如此，在向后跳开的同时，他还抽出了手枪，对准尸体的胸口扣下了扳机，两声枪响之后，尸体只晃了一下，又继续向他扑了过来。史密斯临危不乱，抬高手枪对着尸体的额头打了一枪。子弹从尸体的额头穿进，从后脑穿出，巨大的冲击波使尸体的后脑整个爆开，灰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黏在棕色的长发上，天女散花般在半空飞散，纷纷落在地上，随后尸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刚才一连串灵活迅捷的反应，让史密斯再次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变年轻了，和之前那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老头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参军的那段时间，实际上，就算是在他二十来岁的黄金年龄，也未必会有这么迅速的反应。他不仅是变年轻了，而且还比原来的自己更强大。这让史密斯既惊奇又疑惑，还有一件事让史密斯感到疑惑，就是地上的这具女孩的尸体。既然这个女孩能动，就说明她还没死。但是她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呢？史密斯想起了医院里那个被怪物摔死的女医生，即使在垂死之时，仍试图要攻击别人，还有那个把丈夫和两个孩子都杀死的主妇，这个女孩很可能和她们一样，已经疯了。看来，不只是医院的医护人员发疯，整个镇子上的人也有不少人发疯。想通了这一点，史密斯便停止了思索，因为这些和他们的目标没有任何关联，他的目标十分明确，而且必须达成，就是找到那个怪物，杀了它，为安吉报仇。至于怀特等人的去向，早已经被史密斯抛在了脑后，刚才的那只怪物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复仇目标近在眼前，至于其他的事，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史密斯回到自己的汽车旁边，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包手枪子弹，犹豫了一下，也把那杆m16步枪拎了出来，然后回到车内，将子弹和步枪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手枪来退下弹夹，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只装满子弹的弹夹装进手枪，然后用子弹将另一只弹夹装满。做完准备之后，史密斯发动汽车，驶进了刚才那个怪物逃走的巷子。巷子很窄，里面没有灯，史密斯只能慢速行驶，借着车灯的光，他看到有两只垃圾桶倒在路边，各种垃圾散落一地，应该就是被刚才那只怪物撞倒的。史密斯一边留意着地上的痕迹，一边向前行驶，突然间，也不知道从那跳出个人来，落在了汽车的前盖上。因为车灯的光照不到，史密斯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能根据身形判断那是个人。那个人手脚并用趴在前盖上，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史密斯，忽然间冲了过来，却撞在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那个人一愣，然后就开始用自己的脑袋撞击汽车的挡风玻璃。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对方开始撞击车玻璃，史密斯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袭击，他猛地踩下刹车，汽车突然停下，那个人因为惯性，一下子摔了出去，倒在了汽车的前面。这一下，史密斯就可以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衣服上沾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