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舔狗为王》 第一章舔狗遭雷劈 “你是我滴玫瑰你是我滴花,你是我滴爱人,是我滴牵挂。。。”一阵刺耳的闹钟铃声在一间凌乱的四人间寝室荡来荡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此时也才三更时分,天色微白,太阳都还没上班呢,除了我们的主角吴语,想必没有人会定如此惨无人道的闹钟。 哗的一声,从床上被窝里猛地钻出一位七尺大汉,只见他睡眼惺忪,眼角还有大块的深黄色固体颗粒,但动作却迅猛无比,大手一挥,便将嗡嗡作响的小米手机一把握住,那手机被大手制住后依然挣扎不已,鸣声大作。 大汉冷然一笑,繁妙无比的指诀掐动,在手间如灵蛇飞舞,端的是玄妙异常。 “給老夫开!”大汉清喝一声,话语间,一指便重重点在手机屏幕上。 说来也是奇怪,那原本颤动不已的手机受此一点,竟然立马如同打了霜的花骨朵,静静地躺在大汉手心,再也不动弹了,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样。 那青年显然早已忘记了起来要洗脸刷牙上大号的事情,炼化了手机之后,已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微信,熟练地打开了置顶那人聊天框,开始抠起字来。 此大汉给置顶那人备注的名字端的也是奇怪,竟然叫做 “对方正在输入。。。”,不知有何用意。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那大汉已是打了不少字了,对话框绿光淡淡地映在大汉充满激动地脸庞上,显得有些瘆人。 吴语:早啊,璐璐,今天天气不错(吐舌)吴语:快起床啦,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买给你的豆浆偷偷喝掉(鬼脸)吴语:骗你的啦(大笑)只是豆浆凉的太快了,你起晚了就喝不到热气腾腾的豆浆了(吐舌)发完这几句话后,吴语便立马将手机封印,以延长手机寿命。 这手机可是他用来联系璐璐的唯一手段,用一次少一次自然需要好好珍惜。 此时再看那吴语,哪还有睡意朦胧的样子,端的是神采飞扬,双眸开阖间,神光四溢。 吴语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下床,穿戴好衣物,收拾好行囊,带好饭卡钥匙手机钱包,便打开洞府阵门,脚下运起神行步,身形晃动,朝着学校食堂急速掠去。 此时天色尚早,况且今日乃周末,众人大多在与周公论道,食堂内除了几个打饭的大妈外,别无他人。 这倒也遂了吴语的心思,不用排那么久的队,自然再好不过。只见那卖豆浆紫薯包子馒头炸油条的窗口急匆匆地赶来一人,不必多想,除了那吴语,想必没有他人了。 “阿姨,给我来一个紫薯一个馒头一杯豆浆,打包!另外麻烦您豆浆帮我来杯热乎的”。 吴语满脸热情笑容地向打饭大妈说道。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饭卡,很是熟练地排在刷卡机上。 那大妈也是个老手,也不啰嗦,兔起鹄落间,便已用白色聚乙烯塑料袋打包好吴语所要的食物。 也没见大妈扳着手指头计算价钱,便以在刷卡机上按下一串数字,还有数个小数点混杂其中。 古有卖油翁酌油入口,而不沾铜钱半分,今有打饭大妈心有神算,而不差一分一毫。 无他,唯手熟耳。吴语提起聚乙烯塑料袋,道了声谢,便朝着璐璐所在的宿舍楼匆匆赶去。 岂料行到半路,这贼老天居然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起初如牛毫般,丝雨无边,可一会儿后却如星星之火,竟有燎原之势,那雨是越下越疾,豆大地雨水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狠狠地敲打在塑料袋上,发出啪啪啪地声响。 吴语自然看见了塑料袋地惨状,真是打在塑料袋身上,疼在我们吴语心头阿。 此时距离璐璐所在地宿舍楼还有一段不小地距离,照这样下去,等送到璐璐手上,这馒头豆浆也不用喝了,稀烂一堆。 吴语当下念头急转,聪明伶俐的他很快想出一条妙计。只见他麻利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那塑料袋上,层层包裹,密不透风。 见买给璐璐的早餐再不受雨水侵蚀之苦,吴语紧皱的眉头略微松了松,神色也舒缓下来,当下也不再犹豫,身形晃动,便朝着女生宿舍赶去。 好在等吴语赶到女生宿舍时,身着一身单薄睡衣的璐璐便已在宿舍门口等候了,不然吴语还得考虑怎么把早餐送进去,毕竟女寝历来为男生禁地,不可擅闯。 看见璐璐在等候自己,吴语心中一喜,顿时脚步更快了几分,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了璐璐跟前。 “早啊,璐璐,看!我给你买的早餐,快趁热吃吧,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哇,下这么大的雨,你还为我买早点,你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吴语顿时跟打了激素一般,心跳立马飙到了120以上,脸色涨得通红,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他连忙摆摆手,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算什么,反正我每天都要去吃早点,顺便给你带一分,没啥没啥。。。” “还是要谢谢你呀。。”璐璐对着吴语笑道,你真是个好人! “呵。。呵。。”吴语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连忙道:你穿的这么少,太你还下着雨呢,快回宿舍吧,免得着凉,我走了,拜拜。 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吴语便扭头冲进雨帘,那精壮的身影渐渐远去,背影也随之淹没在漫天地雨水里。 。。古人有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须知这漫天的瓢泼大雨,乃是由哭倒长城三千里的孟姜女眼泪所化。 本来天下雨水调度应由东海龙王敖广负责的,可是东海龙王年事已高,对行云布水之事早已是力不从心,早就向玉皇大帝递交了退休申请。 按理说这老龙王退休了,让你几个龙儿子接过担子不就行了。可是这老龙王长子心系长生大道,无心世事:二儿子整日寻花问柳,游手好闲,难当大任:这三儿子敖丙虽然无大才,却也无大过,好好调教一些时日,倒也足以负责天下雨水之务。 可谁知这三儿子敖丙在一次出差时,被陈唐关总兵李靖的小儿子哪吒抽了龙筋,从此成了软脚虾,连龙翔九天都已成难事,再指望他行云布水,那是痴心妄想了。 正当玉帝为此事愁眉不展时,凡间的土地公公觐见,说起一则凡间奇闻,便是那凡女孟姜女感伤新婚丈夫因修筑长城劳累而死,双眼泪水不止,竟然生生的冲垮了三千里长城。 正所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玉帝正为民间雨水之事苦恼不已,听闻此事,灵机一动,便当场从十八层地狱招来了孟姜女的魂魄,向她许诺,只要孟姜女愿意担起行云布水之责,万年之后便准许其丈夫还阳。 孟姜女当场喜不自禁,便答应下来。须知她因为哭倒长城,毁了万人心血,当时便被监管的兵卒就地问斩。 待其魂魄到了地府,阎王爷认为她造孽甚重,因为她哭到长城,不知得再死多少人才能重新修建起来,便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今给她脱离地狱的机会,还能复活新婚丈夫,再续前缘,她怎可能不答应? 这时,太白金星站了出来,打了个稽首,面无表情道:“无量天尊!此事不妥”。 “哦?”玉帝有些面露不悦之色。太白金星接着道:这天下雨水,本由龙涎所化。 龙乃至刚至阳之属,水乃至柔至阴之性,阴阳中和,互为补充,则天下阴阳平衡,万物有度。 若以孟姜女之泪充作雨水——!女子属阴,水亦为阴,则天下阴盛而阳衰也,望玉帝三思! 孟姜女神色一紧,偷偷抬起头瞄了眼玉帝的脸色。若是玉帝采纳了老太白的意见,那自己可完蛋了。 “哼!”玉帝昂首望天,重重哼了一声。 “管他口水还是泪水,能滋润万物的便是好水”。接着对孟家女道:朕便赐你雨师神位,你且快快上任吧,这大旱天下可等了许久了。 孟姜女道了声遵命,走马上任不提。这便是孟姜女担任天下行云布水之事的由来。 这天,孟姜女又来行云布水了。她想起惨死的丈夫,顿时伤心不已,泪水哗啦啦地流,雨也就越下越大,也就苦了我们地主角吴语了,硬是把他淋得浑身湿透。 这孟姜女正伤心呢,哭完一阵,擦了擦眼泪,哽咽了几声,随眼望了望凡间。 俗话说天上一天,凡间一年,这吴语得行径却都被孟姜女看在了眼里。 看着吴语被雨淋成落汤鸡,面上却笑意盎然,差点笑出猪叫声,雨师孟姜女顿时嫉妒不已。 “谁让我今天不高兴,我就让谁一辈子不高兴!”孟姜女暗恨出声,掐起指诀,运转体内神力,一道小孩手臂粗细得闪电便其身前幻化而出,在孟姜女指诀导航下,风驰电掣地劈向了在雨中撒丫子狂奔地吴语。 “舔狗不得好死! “ 第二章主神空间与第一个任务 心中正欢地吴语正在雨中穿行呢,忽而他只感觉浑身寒毛竖起,须发皆张,感觉到了有莫大的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然而他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眼前刺目的白色电芒闪过,紧接着他感觉浑身一麻,全身灼热无比。 再看他整个人,已经被烧成焦炭,腾腾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烤肉香气。 看其模样,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处不知名的宽阔灰色空间内,此时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居然是吴语! 也不知是哪位大能将他带到此处。身上被闪电烧焦的部位也恢复如初,胸膛起伏平稳,面色红润有光泽,显然生机尽复。 未曾想这时间竟有此等逆死改生之术,端的是恐怖。 “啊。。好痛——”。躺在地上的吴语突然呻吟了一声。看来他虽然复活了,但是闪电造成的疼痛还未完全消失。 吴语渐渐苏醒过来,意识也清醒了几分。他睁大了双眼,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像在医院啊?那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被雷劈死了么,谁这么厉害,居然还让我活过来? 虽然吴语心中疑惑万千,不过自己能被救活,说明这未知的组织或个人对自己应该没什么恶意,心神倒也放松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吴语百无聊赖地在灰色空间里转圈圈时,一个略显中性的声音传来:“你终于醒了!”吴语心中一震,连忙望向声源处,却见有一个灰色的圆球悬浮在空中,和篮球差不多大,外表光滑无比,看来声音就是这灰球发出的。 吴语压下心中的震惊,连忙应道:是的,我感觉好多了。我记得我已经被雷劈死了,是你救了我吗? 那灰球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朝着吴语所在位置飘了过来,绕着吴语转了几圈。 良久后才道:嗯,恢复的不错,可以开始参加任务了。 “什么任务?”吴语心中不妙,感觉掉到了火坑里。那灰球没有作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主神空间吗? 主神空间!吴语心中一跳。他平时无聊的时候常常看网络小说打发时间,自然对主神空间无比熟悉。 原以为这是那些无限流小说作者虚构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 。没准大名鼎鼎的无限流小说鼻祖z皇就去过主神空间,并且还成功逃脱了主神的控制。”略有耳闻。 。 “吴语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异色,神色坦然地回应灰球地提问。既然你知道主神空间这个地方,我说起来也方便多了。我这个主神空间规则和其他的主神空间大体相似,作为神选者,每个月你需要完成一次我发布的任务。不过我发布的任务不需要你生死搏杀,只需要你玩玩角色扮演就行,你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娱乐性质的,很好玩呢。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我不可能在这里玩一辈子吧?”吴语真的有些无语。 “完成十二次任务就行了。到时候你想走还是想留随你便”。无语爽快的答应下来。 毕竟这灰球救了自己的性命,大恩无以为报。一个月一次,12次任务就是一年。 一年之后又一年,一年之后又一年,短短的人生又能有几个一年?有八九十个呢,区区一年又算得了啥。 看见无语答应下来,那灰球很是满意地道:你好好休息三天吧。三天之后我会发布第一个任务,任务内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在这空间内,除了有生命的,你可以幻化大部分你脑海中所想的东西。 好了,该说的我也交代完了,你好好休息吧,拜拜。说完那灰球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不多时便已经完全消失了。 见那灰球离去,无语也是心神安定下来。默默思索着那灰球所透露的信息。 任务?角色扮演?12次?好玩?此外这灰球为何会选择自己这点也值得探究。 “三天后就能参加第一次任务了,到时看看再说吧。”无语只是个普通人,智商也不高,分析半天也没分析出点啥,索性不再去想。 俗话说,沉舟侧畔千帆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停车坐爱枫林晚,车到山前必有路。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好好享受。 “至于无语利用物品具现功能干了些啥,内容太过无耻,不如一笔带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眸眼开阖间便已是三日之后。灰球看着眼前全身钛合金盔甲,手持高斯枪,腰间还挂着几颗二向箔手雷的吴语,感觉非常无语。 。。 “你在搞什么。。” “前路茫茫,有备无患!” “可惜你不知道,你幻想出来的东西只能在这个空间使用”。 “什么?”,吴语惊呼出声,瞬间他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虽然这个一亿对他而言只是个小目标。 如要知道幻想这些物品也需要自己动脑子的,精神投入越大,幻想出来的物品越真实,性能也越好。 没想到这几天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灰球接着出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自身安危。 为了让你更好完成任务,主神空间会赋予你20点属性值,属性点你自己分配,可以加在力量,敏捷,智力,魅力四个属性上,最好在进入任务世界后依据情况分配属性点。 “好了,”灰球接着出声道,没问题的话就出发吧,开始进行你的第一个任务。 任务完成时,我会立即让你回归主神空间的。与此同时,吴语发现自己面前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虚拟屏幕,上面写着任务内容。 主线任务:加入明国二公主的阵营,加入后不可背叛,直至明国二公主死亡或者神选者死亡。 剧情任务:根据神选者行动随机触发。任务要求:不可直接或间接故意杀死二公主:神选者不可故意自杀来结束任务。 “进入那扇门,你就可以离开主神空间,进入任务世界了。”灰球淡淡地说道。 撂下这句话,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已是直接离开了。吴语看着任务面板,暗暗考虑道:这任务看起来不是太复杂,还有属性点可以分配,可以大大降低任务难度。 想到此处,吴语也不磨蹭,便走进在灰色空间某处墙壁上凭空出现的一面光门,咻的一声,吴语整个人便消失不见,料来已经是被传送到那任务所说的世界去了。 第一章 措手不及的厮杀 进入光门后,吴语顿时感觉周围的光线顿时俺了下来,四周被暗无光泽的黑色墙壁包裹着,墙壁上刻满了玄妙复杂的图案,其间隐隐有金色流光闪动,端的是玄奥非常。 想来这光门和通道能将自己传送到另一个世界,和这些不时闪动着金芒的图案关系不小。 不过这些图案和他目前还没什么关系,他心里还惦记着他要完成的任务呢! 故此,在驻足观察了一阵,又没观察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后,他也不再停留,迈动步伐,一步一步的朝某个方向慢慢走去,那个方向的远处,有一面散发着绿色荧光的光门,和吴语之前进入的那道光门差不多,只是颜色上有所区别罢了。 不一会间,吴语便已走到了那扇绿色光门前。他感觉到有什么声音在试图钻入他的耳内。 像脉搏声。很有规律的声音,也很微弱。可是那声音逐渐地越来越大了,变成了心脏跳动地声音,更有力了。 光门后面地世界的心脏。无比有力的跳动着,如同沉重的鼓点,越来越急。 这世界是在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在警告这位突然出现的入侵者? 吴语不再犹豫,收拢心神,一步踏出,便已迈入光门内。 “杀——”! “冲啊——”!嘈杂无比的厮杀声猛然冲入吴语的耳内,如此强烈。有人在震天的嘶吼,痛苦的惨叫,崩溃的哭泣。 刀剑相接,演绎着暗红的鼓点。战马在嘶鸣,还有那锤鼓震地的马蹄声。 战车呼啸而过,周身的铁蒺藜划过血肉之躯,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扬起漫天血雾。 吴语睁开双眼,环视了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战场之中,周围尽是互相搏杀的身影,刀枪斧戟,戎钺钩叉,各类兵器都有。 不停的有人倒下,马上又会有新的人加入,参与到厮杀中来。西风呼嚎,带起万里狂沙,天地间一片朦胧。 吴语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见自己一身黑色皮甲胄,在五脏六腑等重要部位处,还贴合着一块块表面粗糙的厚实铁片,上面有不少被砍刺划伤的印迹,有新的,有旧的,有的还有血液浸染。 脚上蹬着一双破烂的灰色皮靴。他左手持着一面蒙着兽皮的木制盾牌,周身用铁皮包裹着,其表面伤痕累累,暗红的血迹密布,还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纹。 右手则正握着一把二尺长的无镗短剑,剑身双面开刃,圆形剑柄出还缠绕着灰白的亚麻布条。 这把剑很普通,样式普通,用普通的铁料,由技艺平平的铁匠捶打淬火而成。 但它仍旧是一把凶器,一把用来释放鲜血的凶器。此时它的剑身正静静的插在一名倒地士兵的心脏部位,鲜红的液体从剑身的血槽潺潺流出。 那名早已断气的士兵怒睁着瞳孔涣散的双眼,恐惧的面容停留在生命终结地的那一刻,脸色扭曲,无神地凝视着暗黄地天空。 然而身处杀场,由不得你一人在那寻思。一名青甲士兵在砍倒自己的对手后,已经挥舞着流淌着鲜血的短柄斧向着半跪在地的吴语冲来。 在他看来,这个跪在地上发呆的敌人是个很好的靶子,也是一笔丰厚的军功。 斧刃划破空气,带起肃杀的沉音。他面容上的狞笑逐渐扩散开来,眼神中的嗜血越来越浓,脸颊处的胡茬兴奋的舒展开来。 一直如同雕塑的吴语终于被刺骨的杀意惊醒。他眼神斜睨,瞟向冲着自己而来的敌兵和斧刃,嘴角划过一丝无奈。 “敏捷+3”,他心底默念一声。那必杀的一斧空了。那青甲士兵有些愕然。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斧刃划破了那呆子的毫毛。只差那么一点距离,那呆子的头颅就会高高飞起,带起漫天猩红。 然而那一点便是咫尺天涯。那一点是成与败的距离。那一点是笑与泪的距离。 那一点便是生与死的距离。那呆子去哪了?斧刃没有了目标,青甲士兵有些茫然,心中也涌起一丝恐慌。 这感觉可不太妙。 “力量+3”.一道平静的男子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伴随着铁片碎裂的哀鸣。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好凉,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不是好凉,是好冷。 不止冷,也好痛啊——青甲士兵垂下头,努力地撑开双眼,眸光暗淡地盯着自己地胸膛,那里多了一柄剑。 淌血地剑。剑身朴实无华,却散发着肃然地杀意。他想怒吼一声,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对疼痛的恐惧。对死神的恐惧。疯涌的血液充斥在他的喉管,已经让他呼吸都变得奢侈。 曾经温养着他全身的血液,如今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吴语直直拔出了剑,带出一抹潮红。 青甲士兵仰面倒地,扬起大片尘土。青甲士兵看着淡红色的天空,眼前浮现出了千里之外的故乡。 故乡的青山,故乡的流水,故乡的炊烟。他看见了手拄拐杖,含着慈祥向他招手的老娘,他看见了倚在盛开的桃树下的村妇,目光远眺,思意满怀,那是他的妻子,他也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在和其他孩童嬉戏打闹,偶尔回头看着自己,童真的眼神里满是崇拜。”我长大后要像父亲一样去参军,保家卫国,开疆拓土! “。儿子的稚嫩声音还在青甲士兵耳边回荡。曾经,他是个尽责的士兵,也是孝顺的儿子,忠诚的丈夫,如山的父亲。现在,他是一个死人。将死之人。后悔吗?他没有问自己这种无聊的问题。他看着自己的故乡和亲人,多看一眼也好。什么也不想,想啥也没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伍长,和很多士兵的人生都一样,背井离乡去,马革裹尸还。吴语转过身,不再关注这个将死的敌人。他走过去捡起刚才被自己扔掉的木制盾牌,右手持着短剑,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步伐似缓实疾。那儿有一个半弓着腰,拄着长枪大口喘气的青甲枪兵,他左腿上还有着铁剑划开地创伤。他脚下正躺着一名死去的黑甲士兵,腹部已被洞穿,红色弥漫。青甲枪兵贪婪的喘着粗气,毫未意识到死神的镰刀已经靠近。。。。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哀鸿遍野,流血漂橹。浸染着粪便的利箭呼啸,从远方而来,带走倒霉者的生命。兵器碰撞,伴随着盔甲破碎的声响。战马嘶鸣,铁蹄无情,践踏众生。战车疾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战鼓隆隆,提振军心,杀意冲云霄。杀,杀,杀!吴语感觉越来越麻木了,他机械地砍翻一个又一个人。他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盾牌和皮甲上又增添了几道划痕。短剑卷刃了,他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把大斧。敌人越来越强,越来越多了,他又在力量和敏捷上加了三点。可是怎么敌人永远都杀不完啊?围上来的青甲士兵越来越多,倒在沙场的黑甲士兵也越来越多。到后来他需要面临七八个青甲士兵的围攻。就在吴语准备将力量敏捷点满,拼死一搏时,一阵凄凉的金鸣声从后方传来,响了彻战场。”收兵了 “?吴语心中略微一松,他冥冥中感觉智力和魅力两个属性应该也很重要,如果不是绝境,他并不想将属性点全分配给力量和敏捷。围着吴语的青甲士兵不再攻击吴语,但是吴语并没有放松,心中反而有些不妙。那些青甲士兵脸上则神色兴奋。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喜悦。吴语明白了心中的不妙是什么了。。是自己这一阵营的元帅鸣金收兵了。。可是自己怎么突围出去呢?因为之前吴语斩敌过多,已经有很多青甲士兵围了过来,密不透风还有几匹战车在外围盘旋待命,随时准备冲杀过来。吴语感觉有些头疼,手中的大斧又握紧了几分,挤出掌心的鲜血,敌人的鲜血。 “缴械不杀!”一个指挥官模样的士兵从战车上站立起来,朝着吴语所在的位置大声吼道。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周围的青甲士兵都一起嘶吼起来,咄咄逼人。如果吴语下一刻敢反抗,他们必然会一股脑地围攻上来。 吴语转过头,越过密密麻麻地人群,看向那些正在疯狂逃窜,或者说撤退的黑甲士兵,有青甲骑兵穿梭其中,挥舞着弯刀,宛如死神临世,无情地屠戮着,带起蓬蓬血雨。 他眼眸中划过一丝哀伤,很快便被从头盔滴落地血液掩盖过去。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呼啸的风鸣。 “啪嗒!”是铁器落地的沉重声响。 “我投降。” 第二章 消逝的光芒 阴暗潮湿的石室。吴语双腿盘坐在石室角落的一张石床上。很简陋的石床,就是由一块一人多高的青石板组成,被人随意地扔在在石室地角落里,成为了唯一的家具。 石室顶部开了一个狭小的天窗,最多可以塞进去一个成年人的头颅。外面的阳光还未从狭窄的天窗挤进来,驱散石室内的阴影与寒冷,便已被天窗内横七竖八的铁栏杆切的只剩碎片,只余满地星光,和徒然的叹息。 石室里,吴语静静的看着阳光里,轻尘飘扬。石室外,一波又一波的呼喊声传来,偶尔有惨叫夹杂其中。 很多人的呼喊,临死时的惨叫。吴语没有理会外面的嘈杂,他在等。不知过了多久,石室外的呼喝声一直没有停过,反而越来越激烈了。 “哐当!”刺目的日光突然蜂拥而入,通过一扇突然被打开的厚重铁门。 铁门打开了,却没有人进来。吴语倏忽站起身子,向着门外大步走去。 该他上场了。温暖的阳光顿时铺洒在他的全身,驱走了从石室里带出来的湿冷。 吴语半眯着双眼,努力适应着外部刺眼的光芒。他站立着,想多呆一会,多享受一下这温暖。 他站立在一片暗黄的土地上,虽然遍布坑洼,很不平整,但是场地很大,容纳数百人绰绰有余。 场地四周有用青石堆积起来的厚实围墙,很高。被技艺精湛的工匠打磨得很光滑。 在围墙上方有用粗壮木材搭建而成的看台,此时看台上人群攒动,振聋发聩的呼喊声便从那里传来。 “绞肉机——”!不知道谁呼喊了一声,但是声音足够大,而且充满激动的情绪。 看台上的观众情绪瞬间因为这句话高涨了许多。 “绞肉机!” “绞肉机!” “绞肉机!”....他们也一起大声的呼喊起这个词语,脸上布满兴奋和嗜血,有的甚至站了起来,大声咆哮。 他们都看向了吴语所在的位置,眼神热切。他们希望吴语能给他们展示又一场精彩的角斗,或者说厮杀。 这是一处角斗场,由表演者和观众组成。区别在于,观众只需要缴纳一部分金钱作为门票,而表演者需要用生命做赌注。 胜者,赢得荣誉和赞美。败者,获得死亡和永眠。金国以武立国,崇拜武者,鄙夷文人。 全民习武成风,市井三岁女童亦会使枪弄棒。富有的人家还会送子辈去修学弓箭马术,耗尽钱财也不惜。 这种尚武氛围下,连民众的娱乐方式都不再满足于斗鸡斗蛐蛐,反而对于强者间的厮杀情有独钟,这也是角斗场的由来和作用。 专供武者厮杀!看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位初次来角斗场观看角斗的少女脸上兴奋之色逐渐褪去,她侧歪着头,看着周围站起来的人群大声呼喊着那个词语,眉头微蹙,心中的疑惑展露无遗。 “老哥,你们这呼喊的 “绞肉机”是什么意思? “她终是忍不住,用力扯了扯旁边一位站起身,挥舞着双臂,大声呼喊的大汉的衣角。她尽可能地大声,必须要盖住众人地呼喊。那名大汉低下头,看向那少女,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没有丝毫被打扰的不悦。他伸出食指,直直指向场地中伫立在石室门前的吴语。 “绞肉机是给予在角斗场中连胜100场的武者的荣誉!” “他就是绞肉机”。 “100场?”少女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在角斗场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人会手下留情,只有不择手段。 一名武者胜利次数越多,他的对手实力也会相应变强,不存在运气逆天,把把碰见弱者的情况。 “那他得有多强!”少女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崇拜。虽然那个男人从石室中出来,证明他是一名敌国的战俘,曾经站立在她们金国的对立面,手中可能还染着金国士兵的鲜血。 但那又如何,那个男人很强。少女也站了起来,加入到众人的呼喊中,气氛越来越热烈。 观众们居然为一名敌国战俘的下场而摇旗纳威,只因为他很强。金国尚武之风可见一斑。 有金国士卒在场地内穿行,拖走上一批刚刚战死的弱者。一道道粗厚的暗红血痕在士卒的身后,肆意延伸。 士卒成了画家,鲜血成了单色的颜料,一副画作即将问世。它名为 “消逝的光芒”。一如那些被拖动的败者的眼眸。据传是某位不知名的好事者取的名字。 有士兵正在打开其他石室的大门,从内陆陆续续的走出一道身影,身形不一,有的巍峨如铁塔,每步迈出,都要带起大片尘土;有的精瘦如猿猴,目光飘忽不定,手中的铁匕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带走某个大意者的性命。 这些人,都是吴语没有交过手的人。毕竟之前和他交过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有的死在他手里,有的死于其他角斗者的脚下。 每场比赛只能有一人存活,这是角斗场的铁律,也是角斗场越加繁盛的原因。 士卒们有序立场,这不是属于他们的舞台。场中最终只余下十五人。他们曾经有各种身份,或是敌国的士兵,或是某个名府的门客,或是浪迹江湖的游侠。 。。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关押这里,彼此进行一次毫无仇怨的厮杀。每个人厮杀的目的只有一个,活下来! 吴语侧过身,从旁边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三尺来长的铁剑。剑乃百兵王者,是天下君子的标配,素有 “君子之器”的美名。吴语不是君子,但这不妨碍他使得一手好剑。他右手斜持着铁剑,没有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其他人正持着各自的拿手武器向他慢慢包夹过来。看台的观众的呼喊与狂热的眼神很清楚地向他们指明了场中谁是最强地人。 最强者,必须要合力优先围杀!这是他们能活过十多场比赛的重要总结。 一支铁箭呼啸,划破空气,击碎尘沙,携带着无比的力道,从某个阴暗的角落射向吴语的胸膛。 银白的箭头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充满杀意的光芒。吴语左脚一滑,整个人便变换了身位,铁箭擦着他的衣角,狠狠的钉在石墙上,蹦出青黑的碎石块。 这一箭,没有中。远方的弓箭手没有停顿,变换了自身方位,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根铁箭,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 他在等,等那人露出破绽,避无可避。一名铁塔巨汉挥舞着沉重地铁斧,对着吴语当头劈下。 然而在吴语六点敏捷属性加成下,被轻松躲避开来,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那巨汉见一击未中,双臂运力,准备挥舞巨斧,再次劈砍。巨汉算是厉害,但不能称为强者。 他攻击时的破绽太多,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会显得尤为致命。在吴语闪躲之时,吴语手中发力,铁剑直直送出,从一个巨汉的视野盲区刺入巨汉的腰腹,贪婪的舔舐着巨汉的鲜血。 一击既中,吴语脚下运力,立即远跳开来。掌中铁剑挥舞,巧妙的力道拨开了一支刺过来的长枪。 一把铁匕以一个阴冷的角度划向吴语的右脚筋。这个刺客很狡猾。他抓住了吴语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出手。 他很有信心,这一击,必中!吴语瞟了眼偷袭者脸上压抑不住的得意之色,嘴角拉出一丝嘲讽的神情。 他右脚竟不闪不避,迎向了匕首。预料中的脚筋断裂声并未响起。在偷袭者惊骇的眼神中,那只右脚如同灵活的游鱼,在即将碰到匕首刃口的刹那,突然变换方向,向着他的喉咙踢来。 踢中了,他会死。偷袭者毫不怀疑这一点。他猛然后撤,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只求越快越好,来避开这致命的一脚。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偷袭者失败了,他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失败了,就要死。 战斗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地上的尸体不断增加,呼吸的人越来越少。 吴语站立在坑坑洼洼的红土上,脚下满是已经失效的灵魂容器。周围还有对手吗? 没有。战斗结束了吗?也没有。远处的弓箭手脸上流下大颗的汗珠,他手中的弓弦紧绷,箭在弦上。 他曾是一位优秀的弓箭手,战场上的死神,铁质的箭头下满是亡魂。但现在,他始终没有机会射出这一箭。 这一箭中不了!他有种冥冥中的直觉。他必须等待,等待对手露出致命的破绽,再射出这只箭。 真的有这个机会吗?他只能怀抱一丝侥幸。他紧盯着远处的吴语,如果对方冲过来,他必须立即变换位置,和对方拉开距离。 对方近战能力可怕,和他短兵相接只是死路一条。忽然他看见远处的吴语扔掉了铁剑,拾起了一把弓,搭建在弦,没有丝毫停顿,一支铁箭已经呼啸着朝自己扑来。 他心中一紧,却也有些庆幸对方的大意。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真够自大的。 他朝着一边翻滚。这一箭太明显,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躲开。然而下一刻看见的场景让他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对方的铁箭居然一分为二,其中一支已经冲到他面前。 。。疼痛,黑暗,然后是永不醒来的沉眠。结束了么。。吴语扔下了弓。 他贪婪地又深吸了一口温暖地空气,便转过身,不理会看台上震耳欲聋地欢呼声,慢慢走进石室中,在石床上盘腿坐下。 等待着下一次地角斗。随后会有一顿丰盛地吃食会有人端上来,那是对胜利者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