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修仙奶爸》 第1章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爸爸 下午四点十分,南江小学大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 人群中的张原不高不矮的个子,穿着廉价的运动装,显得十分没有存在感。 孩子大军从校内一窝蜂涌出来,很快张原就看见女儿桐桐。 桐桐营养不良,细胳膊细腿,不过再怎么瘦她的脸蛋都是圆嘟嘟的,让人恨不得逮着啃一口,特别给张原争气。 “爸爸。”桐桐看见张原,走了过来,眼圈红红的,“爸爸,婊子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问这个?”张原一愣,随后拉下脸教育道,“婊子是脏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不是的爸爸,小亮他们几个欺负我,他们骂我有妈生没妈养,还骂妈妈是婊子,我不知道婊子是什么意思才问你的。”说着,桐桐转过身指着屁股上的一个小洞,“他们还推我,害我裤子都弄破了。” 张原默然。 打出生起他就是个病秧子,思维缓慢,读书读不懂,重活干不动。 以前家里条件好,他又是独生子,父母担心他活不久,在他十六岁那年就托媒人说媒,跟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张果办了场结婚酒席。 结婚那年年底生下桐桐,张果来到城里上大学,他留在家照顾桐桐,不料一场噩梦般的洪水,村子没了,家当没了,父母也没了,只有他和桐桐幸存。 料理完父母的后事,他带着桐桐和一张父母留下来的二十万元的银行卡来到城里找张果,然而他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张果亲昵地挽着一个高富帅的手从一家豪华酒店里走出,他带着桐桐上去质问,张果只漠然说了一句: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 从那以后,他没有老婆,桐桐没有妈妈。 “你就是有妈生没妈养,你妈就是婊子!” “对啊,还死不承认,垃圾桐桐!” 旁边两个小男孩嘲讽道。 “我爸爸说了,婊子是脏话,你们说脏话就不是好孩子,我才不和你们说话,你们走开。”桐桐赤红着脸。 “垃圾桐桐,你爸爸不但是穷鬼,还是胆小鬼,要是我爸爸,有人敢骂我我爸爸肯定揍他。”小亮傲然说道。 “你爸爸才是胆小鬼,你们全家都是胆小鬼。” “垃圾桐桐,你还敢还嘴!” 小亮上来就要推搡,张原抓住了他的手,冷脸训斥道:“小亮,你小小年纪从哪学来的那些骂人的话?你爸妈没教你小学生不能说脏话吗?” 说完他又看向旁边的林宇:“小宇,你也是,下次再敢欺负桐桐,我就收拾你,听见没?” “爸爸,桐桐爸爸打我!”林宇冲着人群大声叫道。 原本还在找小宇的男人从人群中飞出一脚直接把张原踹翻,小亮爸爸也走了过来,他们两家是邻居,走得比较近。 “爸爸,桐桐爸爸刚才也打我了!”小亮向他爸爸告状。 “操,敢打我儿子。”小亮爸爸在健身房当教练,浑身肌肉爆炸,几个大步上来又踹了张原一脚。 见张原没有及时还手,两人更是上劲,对着张原拳打脚踢。 小宇爸爸的身材虽然没有小亮爸爸强壮,但脖子挎着大金项链,一看也不好惹,旁边的几个老师包括保安也不敢插手劝止,只是象征性劝说。 其实张原不是不想还手,而是没有能力还手,他就是个病秧子,哪里经得住这两人的拳脚。 他的头部被踹了几脚,嗡嗡作响,感觉要炸开一样,好像要死了。 受到惊吓的桐桐愣了好一会,突然大哭起来,不管不顾跑上去趴在张原背上:“你们不要打我爸爸,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爸爸。” “起来!”小亮爸爸怒斥道。 “桐桐,今儿我们就是要教训你爸爸,你不想挨揍就滚一边去!”小宇爸爸也是凶神恶煞。 “不要!不要!”桐桐转过身,朝着两人跪了下去,合手不停地拜,声嘶力竭地哀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爸爸,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爸爸,我求求你们了。” 围观的许多人都面露同情,少数感性的妇人甚至鼻子发酸。 “两位大哥,算了吧,我刚才看见了,这小女孩她爸就是吓唬一下孩子,没真的打小孩。” “是啊,我看这小女孩她爸人挺好的,我见过许多次,很有礼貌的,从来不会主动惹事,你们就收手吧,再打就出人命了。” “这孩子多可怜,你们忍心下手?反正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看着办吧。” 见这么多人出声指责,两人也没敢再动手,冷哼着领着孩子结伴回家。 人群叹息着散开。 “爸爸,爸爸……” 喊不醒爸爸,桐桐无助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原昏死过去了,后来被几个老师送去医院。 没等张原醒来,警察就到医院走了个过场,两家共赔了五百块钱了事,一家两百五,很讽刺啊,老师只能暗叹。 此时的张原,被尘封的记忆从他的大脑深处如洪水决堤般冲了出来。 “俯首作揖谢师恩,呐,我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师父了。江湖险恶,咱们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马上就要参加宗门大典了,我给你准备了新衣裳,你试试?” “徒儿,后面的路师父不能陪你一起了,等你名扬天下的那一天,就来师父的坟前,给师父看看你名扬天下的样子。” …… “我不要名扬天下,你说过的,同去同归!” 少年执刀冲进敌营,杀敌三万六千九,力竭而亡。 少年倒下的瞬间,张原猛然睁眼。 “爸爸,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看着跑出病房的桐桐,张原一切都想起来了,前世自己叫张之寅,是枫叶大陆菩提门的弟子,那天自己正在帮师父夏菩提炼丹,星罗门等三大宗入侵菩提门,自己和师父在那一战中双双阵亡。 “师父……我重生了,你在哪里?”张原喃喃,随后攥紧拳头,既然上天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找到师父,杀回枫叶大陆。 “爸爸,医生来了!”桐桐跑了回来,她口中的医生其实就是个护士,身材高挑,长得一副初恋脸,养眼又养心。 张原本身就伤得不重,只是踢在头部的那几脚产生了轻微的脑震荡,护士过来全是为了让桐桐安心,可见这个护士还是挺有爱心的。 护士嘱咐张原好好休息,观察两天。 等护士走后,张原问桐桐:“桐桐,我昏迷了多久?” “爸爸,你昏迷了半天,现在是晚上快十一点了。”桐桐拿起饭盒,“爸爸,我去给你热饭,你等我回来。” 桐桐热完饭回来,张原说道:“桐桐,你明天还要上课,赶紧睡觉,爸爸一边看着你睡觉一边吃。” “爸爸,我在洗衣服,等洗完再睡。” 张原这才看见病床旁边有两盆水和一张小板凳,盆里的衣服洗到一半,此时桐桐坐在小板凳上,撸起小袖子继续笨拙地搓洗衣服。 张原笑笑,没说什么,想着心事吃着饭,等吃完桐桐已经洗完衣服,她爬上床道:“爸爸,你还疼吗?” “爸爸不疼,桐桐快睡觉,睡爸爸旁边。” “那,爸爸晚安,爸爸哪里疼了就告诉桐桐,桐桐去叫医生。”桐桐往外挪了挪,生怕把张原碰疼了。 “桐桐晚安。”张原伸手关掉床头灯,搂着怀里的桐桐,想起下午的一幕,那会他大脑跟要爆炸似的,迷糊中感觉桐桐趴到了他的身上,后来又隐约看见跪地哀求的桐桐,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会给她的童年生活带来多少噩梦般的阴影。 他把怀里的桐桐搂得更紧了。 “爸爸,我们只有一百多块钱了……” “不用担心,爸爸会想办法。” “爸爸,我不上学了,我去楼下王阿姨的饭馆洗碗赚钱好不好?” “等桐桐初中毕业,我们就不上了。”张原说道,他决定等桐桐初中毕业就带她一起修仙。 “那爸爸,以后我上学你不要接送了,我自己能去,也能自己回家的。” “桐桐不怕,从现在起,没有人能欺负爸爸,更没有人能欺负桐桐,爸爸很快就会让桐桐过上好日子。” “爸爸,桐桐爱你。” “爸爸也爱桐桐。” 第2章 工资被吞 等桐桐睡熟了,张原轻轻拿开她那搂着自己腰部的双手,爬起来坐在床上。 正当他开始修炼的时候,却发现大脑自动生出一道晦涩的口诀,同时他的手势动作也似乎不受控制般改变。 “造化经?” 造化经和无字天书并列宇宙两大奇书,传说诞生于混沌,与天地同寿,有夺天地造化之能。 而脑中的晦涩口诀,居然是造化经,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张原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没想到造化经跟着自己重生了。 前世他在一处神秘遗迹得到了《造化经》,也不知是谁泄露出去,导致他还没开始修炼,三大宗门就开始围攻菩提门。 经过这一夜修炼,张原越发觉得这功法厉害,仅仅一夜就让他达到炼气一层,踏入修行的大门,要知道他的资质可是渣得不能再渣。 吃过早餐,张原不顾桐桐反对办理了出院手续,送桐桐来到学校,没有见到小亮和小宇两人的爸爸,有点遗憾,不过遇到了桐桐的班主任陈渔,平时对桐桐比较照顾。 “张先生,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原本打算去医院探望您,结果临时有事耽搁了,实在抱歉。”陈渔鞠了一躬,“您要方便的话,我请您吃早餐,我们坐下来具体聊聊,怎么样?” “好。”张原点点头,虽然他现在急着赚钱,但有关桐桐的事他没理由拒绝。 “陈老师,我来吧。”陈渔点了两份小米粥和几道配菜糕点,在她要付账的时候,张原挤到前面说道。 大餐请不起,一顿早餐张原还是请得起的,虽然这家餐厅看起来挺上档次。 “多少钱?”张原摸出破旧的钱包。 “先生您好,一共一百三十六。”收银员微笑,心说这人穿得破破烂烂,还挺有男子汉气概。 “多少?一百三十六?”张原吃了一惊,这什么餐厅,宰起来不要人命啊。 “对,就是一百三十六,这是清单,您看看。” 张原接过清单,有些为难,小米粥一碗十五块钱,小笼包一份二十五……贵是一回事,关键他钱不够啊。 “陈老师也来这里吃早餐啊。”这时两个男子走了进来,说话的就是小亮的爸爸何东,另外一个是小宇的爸爸林俊旭。 “是啊,你们也来了。”陈渔礼貌性打招呼。 “陈老师,你怎么跟这种人来吃早餐,掉身份啊。”何东瞥了张原一眼,笑呵呵道。 “张先生请我早餐是要跟我聊桐桐的事,和学生家长做好沟通工作是我的职责。”陈渔耐着性子解释道。 “看来张先生赚到钱了啊,都舍得来这种档次的茶餐厅吃饭,要不顺便请我们两个,大家都是熟人嘛。”林俊旭笑道。 “你忘了,昨天我们两个还赔了五百块给他的,怎么会没钱?”何东讥讽道。 陈渔不语,她虽然不喜欢这两人,但这种事已经超过她的指责范围,也不好说什么。 按她的想法,这时候张原应该会尽早付款,好避开这两人,但结果相反,她看见张原磨磨蹭蹭的,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付了,我们去那边坐吧。”陈渔连忙扫码付款。 “就当我跟你借的,回头我百倍还你。”张原只得说道,他不喜欠人情,再说这已经是关乎面子问题了。 这话一出,旁边包括何东林俊旭在内的好多人都笑出了声。 “不用了,没多少钱。”陈渔微笑,却是心中皱眉,印象中桐桐爸爸人挺好的,没想到接触起来竟是有些浮夸,没钱就没钱,有什么好丢脸的呢。 收银员一脸鄙夷,大概也是跟陈渔一样的想法。 张原笑笑,也不在意,当他记忆觉醒的时候,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事物在他眼中都已经举重若轻,毕竟他站的高度不同。 张原和陈渔才坐下,何东和林俊旭就走了过来。 “陈老师,方便一起吃早餐吗?”何东笑问。 “坐吧。”陈渔刚想婉拒,转而就想到这样也好,自己当个中间人,把昨天的事说开了,免得再生事端。 没等她开口,何东就说道:“陈老师,我听我家小亮说,桐桐那孩子昨天还要拿石头砸他,是不是有这回事?” “何先生误会了,这事我调查过了,是你们家小亮联合小宇先辱骂桐桐,后来又把桐桐推倒在地,桐桐拿石头是自卫,她也没真砸,就是吓唬吓唬小亮和小宇。”陈渔说道。 “那也不行啊,有一就有二,第一次不敢砸,难保第二次也不敢,这不小心是会出人命的,我觉得桐桐这种存在严重暴力倾向的学生,不适合在学校上学。”何东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林俊旭点头。 “学生能不能在学校上学这种事不归我管,但我想说的是,桐桐平时很乖巧听话,如果因为这个事就开除桐桐,对桐桐来说是不公平的,而且她还小,有纠正的空间。”陈渔说道。 “既然陈老师不打算管这个事,那我们只好向校长反映了啊。”何东呵呵笑道。 “张先生,你说句话吧。”陈渔轻叹,她知道何东和林俊旭有些关系,而两人这么说,就是要张原为昨天的事道歉而已。 被打了,还要道歉,说起来确实憋屈,但没办法,她想帮也帮不了,只希望张原能屈能伸吧。 张原点了点头,冷冷说道:“滚。” “你他妈讨打是不?”何东和林俊旭面色微变,同时站了起来。 张原也站了起来,原本看陈老师在场,打算回头再收拾这两人,但既然这两人不知死活,那就不怪他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大门玻璃被人砸烂了,十几号社会大汉手持刀棍冲进餐厅,见着东西就砸,逮着人就打,不管是餐厅工作人员还是来用餐的顾客。 何东和林俊旭脸色发白,让他们欺负弱小还行,真刀真枪和人拼命可就不敢了。 张原心中嗤笑,就这种水平还出来装逼,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陈老师的脸色居然没什么变化,只是眼中闪过那么一抹紧张,仅此而已。 “这女人有故事。”张原心中想道。 他们的餐桌在角落,但依旧没能幸免,很快就有四五号人冲过来了。 原本想等他们揍完何东和林俊旭再动手,但看当头那刀疤脸举起棍子要打陈老师,张原只得暗叹口气,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随后顺势欺近刀疤脸的身体,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抓着一根断裂的筷子,尖锐的那头轻松刺入刀疤脸的肋部。 张原笑了笑说道:“大哥,我们就是过来用餐的,没招你们惹你们吧?” 这个动作很隐蔽,陈渔何东林俊旭几个都看不到,甚至连后面的那几个大汉也看不到,只有那被张原擒制住的大汉感受最是清晰。 大汉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挂了下来,这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久经沙场的狠角,当下喉咙干涩说道:“没有,纯粹是误会,我们只是想教训这家餐厅的老板,认错人了,哥们,我道歉。” 张原把那带血的半截筷子塞进大汉兜里,转头对陈渔说道:“陈老师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吃饱了。”陈渔不傻,连忙拎起包跟在张原身后。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显然这会不是问话的时候。 “我们也吃饱了。”何东和林俊旭也快步跟上,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简直怂得一笔。 “张先生,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怎么回事,好多人都挨揍了,那几个逃出去的在门口也被砍了两刀,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们?”来到校门口,陈渔这才舒了口气说道。 “陈老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张原说道。 “您说,没事。”陈渔道。 “刚才那刀疤脸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猎物一样,你还是小心点吧。”张原说道。 那帮人从砸大门到刀疤脸带人冲向陈渔,过程看起来声势吓人,但实际上只是砸东西,伤人也只是象征性敲一棍子,或者从表皮划一刀,都没有下狠手。 反之,刀疤脸对陈渔的那一棍子,绝对是又狠又准,所以张原猜测,那帮人实际上就是冲着陈渔来的。 至于为什么,那就不是张原该管的了,他和陈渔的交情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谢谢你。”陈渔脸色微变,随后道谢,估计是想起什么。 “陈老师,你别被这小子骗了。”林俊旭跑上来,语速都快了几分,估计是惊魂未定,“肯定是这小子收买的人,他想吓唬我们。” “对啊,小子,别以为你演这出戏就能唬住我们,老子什么阵仗没经历过?信不信我哥俩现在就弄死你?”何东声色厉茬骂道。 第3章 京城第一美 张原脸色一沉,却在这时陈渔挡在他面前,板下脸厌恶道:“两位,别过分了,这里是学校门口!” “陈老师,我们给你这个面子。还有你小子,下次要玩光明正大的来,别整这些虚的,叫人老子也不怕你。”何东叫嚣着,这才拉着林俊旭离开。 “张先生,我刚才想跟你商量,你要不介意的话,以后就由我接送桐桐上学,你看怎么样?”陈渔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张原微笑道,虽说嘴上拒绝,但陈渔也是出于好心,这份人情他承下了。 “可是何东和林俊旭,实在是……” “没关系,我会解决的,陈老师帮忙多关照下桐桐就好了,我还有事,再见。” “再见。” 看着张原两手插兜渐行渐远的孤独背影,陈渔叹了口气,心中生出一丝无奈,她讨厌这个病态的社会,有钱有权的人总是把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穷人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见过在权势上比何东和林俊旭强大百倍的大人物,但显然何东和林俊旭已经足够让张原这种一穷二白的人吃尽苦头。 张原用身上仅有的一百多块钱购置了一些符纸、毫笔、朱砂等画符用品,这将作为他起家的资本。 其实以他的能耐如果去接黑单,分分钟几十万到手,但作为修仙者,他有着自己的原则,昧良心的钱他不屑赚。 现在的他没法画出那种大神通的符箓,但寻常的火球符、防护符、洗神符等是手到擒来。 做完这些已经是九点多钟,张原拎着装着符箓的塑料袋来到南江酒店上班,刚换上保安服,保安队长卓爱军就走了进来:“小原,麻溜的换上清洁服,客房部一楼的几个厕所去打扫干净。” 张原在酒店当保安,不过两个月前卓爱军却给他安排了一份清洁的工作内容,相当于他一个人干两份工作,不过只拿了保安那份清闲钱,反倒是累死累活的清洁钱全进卓爱军兜里了。 因为南江酒店是南江官方指定酒店,经常会有一些各行各业的大人物入住,安全系数很高,保安平时基本没什么事,非常的闲。 刚好两个月前一个清洁工辞职,卓爱军就让张原顶上去,而属于清洁工的那份工资却自己全吞了。 一开始张原很生气,好歹分一点啊,但听说酒店人事部经理跟卓爱军有点亲戚关系,张原也就打消了投诉的想法,他还靠这份工作养桐桐呢。 不过今天,他是来辞职的。 “队长,我今天是来辞职的。”张原说道。 “辞职?”卓爱军一愣,“你还敢辞职?凭你的条件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还有临时辞职不结算工资的你不知道?” “今天的工作我会做完,明天开始我就不会来了。”张原就要脱下保安服换上清洁服。 “哎哎哎,行了行了,别换了,今儿老哥带你赚笔快钱。”卓爱军连忙制止张原,还给他理了理衣领,“嗯,就这样,很帅。” 张原可是他的财神爷,每个月平白多拿三千块钱,他哪舍得给张原走,再说他也怕张原举报啊。 “不用了,我今天做完就走,你放心,清洁我会做。”说着,张原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张防护符,“当初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让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帮我预支了半个月工资,让我和我女儿不至于饿肚子,所以你放心,我走后不会去举报你,还有这张符送给你。” 他知道公司的福利制度,生活困难的新员工可以预支半个月工资,但如果卓爱军要卡他,当时他还真没办法。 “走走走,先别急着辞职……”卓爱军随手把符揣进兜里,拉着张原就往停车坪走。 “看到没,前面那辆车是京城第一美人的专座,一会那位大人物要出门办事,我们就跟在后面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随便一笔小费都顶得上你一个月工资。”坐上车后,卓爱军指着前面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京城第一美人?贴身保镖?”张原眼中闪过一抹恍惚,他还在娘胎里时就和京城的一位大家小姐订了娃娃亲,后来因为他身体不行,脑子也不行,对方就有意淡化两家的关系,慢慢的就断了联系。 “那位大人物身边有高手陪同,哪用得着我们保护,我们就代表酒店方,表达个心意就是了,直白说就是跑腿的。你看,酒店连古思特都派给我们了,啧啧,我这辈子要能买一辆这种车……哎哎,来了来了,快快,下车……” 卓爱军打开车门站得笔直,望着那从电梯走出来的高贵女子,内心激动得不行,甚至还有些紧张,这是他接待过的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也是最漂亮的客人。 而同样的,那眉目如画的女子,居然给了张原一种惊艳的感觉。 那如墨般的青丝自然披洒在肩上,头发的一侧戴着一个米黄色的蝴蝶发夹,巧夺天工的脸庞没有任何残妆品残留,素颜都美得无可挑剔。 她的步伐轻柔得犹如仙女散步在云端,可是她的眼神深处为什么藏着忧郁和茫然。 对,眼神,为什么和师父的眼神那么像?张原内心长长舒了口气,他知道,仅仅是眼神像而已,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师父。因为他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和他订了娃娃亲的秦望舒。 秦望舒向车子走来的时候,毕恭毕敬跟在她身后的中年男人扫了卓爱军一眼,眼神流露出不悦。 鸡贼的卓爱军立即转头低声骂道:“小原,还不快下车,你想害死我?” 张原点点头,下车和卓爱军站在一起,当秦望舒走近的时候,他又跟着卓爱军鞠躬示意。 卓爱军弯着腰说道:“秦小姐您好,我是酒店给您安排的随从卓爱军,您在南江的一切行程将由我和我的同事全程服务。” “你们两个叫什么?”秦望舒问道。 “我叫卓爱军,爱好的爱,军人的军,这位是我的同事张……”卓爱军激动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心说秦小姐居然要我强调名字,莫不是看我太英俊潇洒了? 至于张原,他认为就是顺带的,那傻帽怎么可能得到秦小姐的青睐。 不过他话没说完,秦望舒就淡淡哦了一声,转身上了前面那辆幻影。 直到幻影启动,卓爱军才拉着张原上车,张原全程内心古井无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秦家虽然有意解除婚约,但并没有强权压人,而是采取淡化的方式。 而他也有自知之明,记忆还未觉醒前的自己真的就是个废物,根本就配不上这位京城第一美人。 现在的话,就算秦家有意履行婚约,他也不会同意,他心中只有师父夏菩提,而且这女人的美貌比起师父还是差了一点点,所以他更不会存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古思特跟着幻影在城里转了小半圈,中间只是在江边停留了半个小时,看来秦望舒纯粹就是出外散心。 一路上卓爱军叽叽喳喳不停,兴奋得好像要上天了。 两辆车先后停稳,不等秦望舒下车,前面的那辆车突然发动,车屁股狠狠撞在幻影的车头上,同时后面也有一辆车冲来,撞在古思特的屁股上,就这样前后各有一辆车,把幻影和古思特堵在中间。 马上两辆车各下来两名黑衣人,他们的手中没有武器,但身体无意间散出的浓厚的气血之力,却在显示着这四人都是世俗界的一流高手。 “小姐,你待在车里,我下去解决。”中年男人推门下车。 “古师父,注意安全。”秦望舒嘱咐道。 “小姐,车门反锁。”古师父同样叮嘱了一句,随后关上车门,转过身,脸色凝重地望着四人,突然身形往后疾射出去,钢铁般的拳头轰向后方两人。 “操,敢在我的地盘行凶,看我的!”车上的卓爱军怒骂,别看他嘴上叫得凶,却是不敢下车,而是拿出手机喊人,不过马上他的脸色就变了。 “信号被干扰了,怎、怎么办?”卓爱军声音有点哆嗦。 张原没理睬这货,心中衡量着双方实力,考虑要不要出手,那位古师父虽然身手不一般,但突然杀出来的这四人也不是吃素的,古师父一挑四绝对撑不过一分钟,而且那四人中,还有一个不输于古师父的高手。 如张原所料,一开始古师父应付三人还勉强形成僵持的局面,但最后那黑衣人加入战圈后,古师父就捉襟见肘了,而那黑衣人仅仅出了三腿,古师父就身负重伤。 看那黑衣人的体型应该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擅长腿功的女子。 卓爱军都吓懵了,没注意到张原不着痕迹地从车柜里摸了一把图钉,打开车门,随后一颗颗图钉就飞了出去。 四颗图钉全部命中,好像没什么杀伤力,但那四人却感觉四肢酸麻,力量发挥只有两三成左右。 古师父还算经验老道,抓住机会进行反攻,拳脚噼啪作响,转眼击杀三人,不过那女子被古师父一拳轰在胸口摔出十几米外,却是爬起来转身就跑没影了。 “古师父,这都是什么人?”秦望舒连忙下车,脸色苍白问道。 “龙榜的杀手,这是龙榜杀手的统一标志纹身。”古师父撕下一人的衣服,那人的胸膛上赫然有着一个龙图腾。 “多亏古师父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秦望舒大松了口气。 “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不过还得多亏那保安,如果不是那保安出手,我已经没命了。”古师父苦笑。 “怎么回事?”秦望舒疑惑。 “小姐你看。”古师父指着地上其中一人的后脑,“这是哑门穴,刚才这四人全部被图钉打进了这个部位,因为图钉不长,所以这四人只是头昏使不出力气,如果换成其他钉子,这四人已经当场毙命,可惜我实力不足被跑了一个。” “你说这些图钉都是刚才那保安打进去的?”秦望舒张大嘴巴,显得十分惊讶。 “没错,没看出来,那名不见经传的小保安居然是位高手,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古师父叹了一声,突然严肃道:“小姐,我们要好好感谢那位保安小兄弟,另外我建议不惜代价把他挖到身边来。” “是他吗?”秦望舒看了过去,卓爱军这才回过神来,屁颠屁颠跑了上来。 “对……”古师父转过头,一看不对劲啊,“咦,你那个同事呢?” “在秦小姐遭遇危险的时候,那小子居然自己跑了,请放心,一会我就让他卷铺盖滚蛋。”卓爱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道,他以为古师父是质问张原怎么先溜了。 “快去把他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你就卷铺盖滚蛋!”古师父气得指着卓爱军的鼻子臭骂。 第4章 似曾相识 南江酒店某总统套房内,卓爱军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弯腰向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的秦望舒说道:“秦小姐,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了,没接。” “是不是被你赶走了?”古师父瞪眼质问。 “不是的不是的……”卓爱军冷汗挂了下来,面对发怒的古师父,他就好像面对野兽似的,“早上他来上班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要辞职,我为了挽留他,还带他一起给秦小姐服务,现在也到下班钟点,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古师父正想发火,却见秦望舒摆摆手说道:“他的住址你该知道吧?” “我知道。”卓爱军连忙点头。 “写下来。”秦望舒递过纸笔。 卓爱军机灵的一笔,不但把张原的住址写了,还写上张原的手机号,就在他躬身退开的时候,秦望舒叫住了他:“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连喝水用的杯子也带走了……”卓爱军说道。 “退下吧。”秦望舒轻叹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她总觉得那小保安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随后又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卓爱军小心翼翼出了房间,这才想起兜里还有张原送的符箓,不过他也没打算返回去献给秦望舒。他的处事之道就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显然今天已经有过了,他现在恨不得躲秦望舒远远的。 不过他想不明白,张原那穷小子怎么就突然得到了秦小姐的青睐呢?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 张原从酒店离开后,径直去学校接桐桐放学,然后带着桐桐去青年路摆摊,不过在路上他给自己和桐桐简单做了易容。 “哇塞,爸爸,你好厉害,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改变容貌呢?” “因为爸爸不想让外人影响我们安稳的生活。”张原解释道,他卖的符可不是算命摊上那些骗人的玩意,一旦顾客买了发现功效逆天,那时候他想安安静静过日子都不行了。 “来,桐桐,这两张符爸爸给你戴上,除非洗澡,平时不许摘下来。”张原拿出一张防护符和一张洗神符,用一根红线穿在一起,戴在桐桐的脖子上。 “好的,爸爸,我洗澡也不摘下来!”桐桐开心道,把玩着符箓爱不释手。 张原带着桐桐过来青年路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大师”在摆摊了,为避免引起“争地盘”的无谓纠纷,他在边缘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抖出来,再用袋子铺在地上,桐桐非常勤快地帮忙把符箓一张一张摆好。 旁边的那几个“大师”见状摇摇头,心说这年轻人道行还是浅。 干这行讲究的就是一个意境,从桌布到宣传文字到自己身上的着装以及一举一动,都必须要营造出“大师”的感觉,才会有人买单。 像张原这样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既没有岁月的沧桑,眼神也没有洞穿世事的高深莫测。这就算了,还拿一个破塑料袋当桌布就直接铺在地上,另外还带着个小孩,这谁会相信你是大师啊。 张原也不急,摆好东西后,就干脆闭上眼睛修炼。 他知道自己的产品只能卖给一些懂货并且有些家底的人,像那种小打小闹图新鲜的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顾客。 桐桐则时不时用她那脆生生的嗓子吆喝一声,然后低头继续写作业。 “帅哥,你这平安符开过光没?”这时有一对年轻夫妇走来,那男子开口问道。 “平安符?”张原愣了一下,随之了然,或者在他们眼中只要是符就都是平安符吧。 不过他的防护符也属于平安符,想到这里他微笑道:“开过光了。” 他画的符如果都说没开过光,那些去庙里开光的符就可以说连垃圾都算不上了。 “给我拿一张,多少钱?”男子边说边摸钱包。 “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原本我打算卖一万的,就给你八千好了。”张原微笑道。 这话一出,非但男子愣住,就连男子身边的女子也是露出厌恶,而旁边那几个“同行”更是脸色古怪。 “神经病……”男子搂着女子转身就走。 莫名其妙被骂,张原也不生气,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价格开得那么实诚,换来的却是一句神经病。 要知道防护符可以抵挡一次强力攻击,假如你过绿灯有车子失控撞过来,或者你在街上走着天降花盆,防护符关键时刻可是能救你一命的。 后面也没有人再来问了,倒是旁边的几个同行开了几单,坑了几百块,眉眼都笑开了花。 接下来的几天,张原依旧每天出来摆摊,只是有人问,却没人买,而他也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回神经病。 中间甚至还被城管赶过一次,后来不但他学精了,桐桐也学精了,他在修炼的时候,桐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直溜溜盯着街头,一旦发现有人在匆忙收拾摊子她就会叫醒张原,然后帮忙收摊。 这晚张原照旧出来摆摊,他决定了,如果今晚再不开张就去找份临时工,不然就没饭吃了,这几天已经省得不能再省了。 “慕岚,这里都是卖狗皮膏药的骗子,你来这干嘛,我们快回去吧。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国外知名的脑科专家,肯定可以治好阿姨的。” 修炼中的张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张原睁开眼睛,发现一成熟女子正快步朝这边的摊位走来,身后跟着一个高富帅,刚才说话的就是那高富帅。 再看那女子面露愁容,张原立马意识到商机来了,张嘴吆喝道:“卖平安符、健康符、复苏符,各种符喽!心血管疾病、脑部疾病,各种顽固杂症,都可以来看看喽……” 果然他这一吆喝,立马引起那成熟女子的注意,就见她快步走了过来:“大师,你这符癫疯可以治吗?” “生来癫疯?”张原道。 “不是,我妈以前很健康,去年车祸伤着头部开始就时不时发病,行为不受控制,说胡话昏睡等等,严重时连我都不认得了。”说起这个,许慕岚的声音不由哽咽。 “那是脑部神经损伤,你拿一张洗神符就可以了。”张原递过一张洗神符。 “真的吗?”许慕岚的眼神流露出急切的神采,那晦暗的脸色都流露出了一些潮红,显然这件事困扰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饶是这样的精神状态,也还是遮掩不住她的美貌和气质。 “放心好了,你回去后对着你妈妈扔出这道符,然后大声说一句‘请张仙师赐法’,保管药到病除。”张原微微一笑说道,如果自己的符箓连普通凡人的癫疯都治不了,那不如抹抹脖子上吊算了。 “好好,你有多少张这种符?”许慕岚道。 “我这里有三张,你拿一张就行了,足够治好你妈妈。”张原如实说道。 “三张我全要了,多少钱你说!”许慕岚道。 “那就给两万四吧,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原本一万一张,我给你八千一张,三张两万四。”张原道,他已经提醒这个女人了,既然对方坚持全要,他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什么?一张八千?三张两万四?”林超脸色大变,声调都提高了几十个分贝,“你这个骗子,你骗个几块几十块甚至几百我都不管了,开口就成千上万,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信不信我立马报警,让警察把你逮起来?” 林超边骂边冲向张原,还想伸手拎张原的衣领,不过被张原反手抓住手腕,随手一推就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我又不是做你的生意,再罗里吧嗦挡我的财路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张原冷声喝斥。 林超气得面红耳赤,有心继续找张原麻烦,奈何膀胱突然胀得厉害。 他却是不知道,刚才张原那一抓,直接一缕真气就注入了他的关元穴,此后会尿频尿不尽早泄等等……去医院也查不出来,除非张原出手化去真气。 这时许慕岚已经把钱转给了张原,连身边的林超都懒得看一眼,就揣着三张符箓匆匆转身离开。 不过她却一口气转了三万,张原不喜占人便宜,而且他行事奉行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于是拿起一张火球符和一张防护符,喊住了许慕岚。 “这位美女,你钱给多了,我也不退你了,这两张符送给你。上面这张是火球符,下面这张是防护符,防护符直接带在身上就行,火球符的使用方法跟洗神符差不多,扔出去,然后喊一声‘请张仙师赐法’就行了。” “谢谢。”许慕岚随口应了一声,拿着符便匆匆离开。 见状林超只能愤恨地瞪了张原一眼,开上自己的车跟上许慕岚的车,心想不急这一时半会,回头非得喊人打断这小子的双腿不可。 以张原的阅历自然看出了这家伙的想法,不过他今天开了一单,下次就不会在这个地方摆摊了。 倒不是惧怕林超来找麻烦,在他眼中林超还不够格成为自己的对手,只是他不想许慕岚见识了符箓的神奇功效后又回来找他,到时候牵扯甚多,难免干扰他和桐桐的安稳生活。 自从母亲癫疯,两年来许慕岚早被折腾得精怔了,之所以找上张原,一来是死马当活马医,二来张原云淡风轻的言行举止确实给人一种信服力。 此刻开着车,许慕岚脸上激动的热潮退去,重新回复到黯然的模样。 她也知道自己真是走投无路了,要知道连各大医院各大知名医生都对她母亲的病情束手无策,如果一张符就能搞定,那也太惊世骇俗了。 但要她什么都不做她真的做不到,也许对她来说,花几万块买几张符,就是图个心理慰藉吧。 第5章 被抓 许慕岚前脚才步入客厅,后脚就有一个眉宇间颇有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又去做什么了?整天班不好好上,魂不守舍的!” “许叔,慕岚在青年路摆地摊的那里买了几张符,说要给阿姨治病,你快劝劝她吧!”这时林超跑了进来急声说道。 “什么?符?”这个被誉为南江市二把手的中年男人闻言脸色一沉,忍不住训斥道: “荒唐,这两年来,国内外我们请了多少医生都不管用,你不甘心,你去庙里找求神拜佛,你又不甘心,你又跑去买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器,前前后后被人骗了好几百万!好,这些我都不管,现在你又去地摊买什么符,我看你是疯了!” “不要你管,再说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妈生病以后,你关心过多少?”许慕岚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闻言不禁一脸委屈愤恨,“上班是你的借口,那下班呢?两年来你有没有为我妈做过一顿饭,洗过一次澡?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混账,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中年男人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许慕岚带着哭腔道,眼圈都泛红了。 “许叔,许叔,别冲动。”林超急忙上来拦住中年男人,“许叔,我就是担心慕岚被江湖骗子给迷了心窍,符那东西怎么能随便用,万一把阿姨的病治得更严重了怎么办?” “慕岚,跟你爸爸道歉。” 说完,他又伸手拉了拉许慕岚,还一边充当老好人似的使眼色。 谁知许慕岚根本不买他的账,使劲推开他的手,眼中满是鄙视和厌恶,这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无耻小人,若不是顾及两家交情,她早就将此人扫地出门。 林超倒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许慕岚不给他面子,于是有些难堪地看向中年男人。 “你不要怪林超,林超也是为你好。”中年男人拿下手,这才意识到有外人在场,同时看到女儿那倔强憔悴的面容,语气放缓了些。 许慕岚没再理睬两人,踩着高跟鞋进了她母亲的房间。 “许叔,现在这些骗子太猖狂了,公然摆地摊违反城市市容秩序不说,几张符居然卖好几万!”见许慕岚进屋,林超气愤说道。 “什么?几万?这,这慕岚太不像话了,你放心,回头我就跟有关部门打个招呼,严查这类毫无人道的小摊小贩,这已经是诈骗了!” 听到林超说几张符要几万块,中年男人更是火冒,气匆匆走向房间。 林超眼中则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恶毒意味,随后快步跟了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中年妇女,那憔悴的病态面容,许慕岚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足足两年,要么发疯说胡话,要么昏睡,原本她的妈妈是多么知性美丽开朗啊。 “妈……”许慕岚颤声喊着,拿出兜里的一张洗神符,朝着她妈妈扔了过去,同时大声喊道:“请张仙师赐法!” 见状中年男人暗叹口气,自己的妻子成了这个样子他何曾不痛心,只是他身为体制内人物,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自从遍寻名医无果后,心里就放弃了。 而此刻看着原本职场女强人似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更是心痛不已,这像什么样啊,他在南江市官场可是坐着第二把交椅,现在他的千金居然跟个神棍似的,传出去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不过看到这里他总算放了点心,原本他还担心要把符烧了拌水喝,现在这样虽说神棍了点,但至少不会对他的妻子造成身体危害。 林超见此也是不忍直视,但马上他们两人的眼睛就瞪得滚圆。 就见那被扔出去的符箓还没落到床上的中年妇女身上,在许慕岚的话音落下时,就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中年妇女的眉心,这画面简直玄乎其玄。 非但是他们两个,就连许慕岚也是怔住了。 她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单纯就是既然买回来了扔掉也不合适,但现在看到这一幕,她的内心不由的升起希望的火苗。 “妈,妈……”许慕岚跑上去,急声喊道,然而喊了好一会中年妇女也没醒。 “唉……”中年男人长叹一声,背负着手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中年妇女眼皮子颤了几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三人都死死盯着床上的中年妇女,过了一会,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发疯说胡话,中年妇女颤抖着伸出手,摸上了许慕岚的脸:“慕岚……” “妈,你好了……妈,妈!!”许慕岚趴下去死死抱住她妈妈,放声痛哭。 …… 在城中村的一间出租屋外,一男一女突然来访。 女的二十多岁,美得不可方物,这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城中村光棍的侧目。 男的四十来岁,始终站在年轻女子的身后,俨然一副保镖的派头。 这两人正是秦望舒和古师父。 这时古师父上前按响门铃,许久没人开门,古师父道:“应该不在家。” “他的电话也没接,走吧,改天再来拜访。”秦望舒轻声道。 两人下楼,车子才开出一段距离,张原就带着桐桐回到这里。 现在张原已经是炼气一层,感官比起普通人不知灵敏多少,才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昂贵香水味,于是不由暗暗皱眉。 他记得这个味道,因为这个味道他只在秦望舒身上闻到过,顿时起了搬家的心思,他不想跟秦望舒有什么往来,刚好这里的环境也不适合修炼。 第二天送桐桐去上学,张原打算先去找房子,不需要多豪华,但一定要灵力充足。 只是才走到路边,就有一辆商务车停在他面前,车里呼啦冲出两个大汉,转眼就将他围住。 “小子,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就跟我们走一趟,也能够少吃点苦头。”其中一人冷声说道。 张原打量了这两人一眼,那天在酒店车库他的出手非常隐蔽,而昨天卖符时虽然跟高富帅林超发生冲突,但那时他做了易容。 所以这几人,他想来想去,无非就是何东林俊旭那两个家伙叫来的,也就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弯腰信步上车。 正好,这里是学校门口,当众打人指定不妥,下手轻了他不痛快,下手重了又要负刑事责任,而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官方扯上也是件麻烦事,所以他也乐意换个地方。 见张原这么乖,几人面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心说这小子不但不禁吓,而且还蠢,要是你小子赖在地上死活不走在这里我们还不好下重手,换个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许慕岚今天很开心,因为昨晚她母亲的癫疯终于治好了,压抑了两年的心情,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所以早早的,她就帮忙送堂哥的儿子来上学,打算送完堂哥的儿子就去青年路找那个年轻的大师,好好表示感谢,如果能结交一番就更好了。 可是她才把堂哥的儿子送进学校,启动车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本来对这种情况她不会在意,毕竟人偶尔会出现错觉,而且她知道自己这两年来精神状况确实有问题,即便现在母亲的癫疯好了,她的精神状况要恢复以往还需要些许时间。 但看到那人被几个大汉押上车,她就不得不警惕了,万一是熟人呢? 她蹙眉思索半晌,忽然心头一震,这个背影很像昨天卖符的那个大师! 于是她连忙踩下油门,飞快追了上去,追着追着,她发现路段越来越偏僻,最终在一废弃工地停下。 许慕岚不傻,相反自从她母亲癫疯后,她母亲的公司就一直由她在管理,社会上的道道她就算没亲身遭遇但也都懂。 见前方的商务车停下来,她急忙跟着停好车,拿出手机报警。 而此时的商务车上,后排车门一开,噗通噗通有三个人先后被扔了下来,唉叫惨嚎着叠成罗汉。 张原随后下车,走到驾驶座外,敲了敲车窗。 那开车的平头青年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开车门,路上他就想跑,奈何张原没给他机会。 “下车!”张原一拳轰烂车窗,揪住平头青年的衣领就要把人拖出来。 “别拖别拖,我自己下车,我自己下车……”平头青年高举双手求饶,开玩笑,这要被从破烂的车窗拖出去,不得被玻璃刮得皮开肉绽? 见张原松了手,平头青年这才颤巍巍打开车门,我擦啊,早知道这小子这么猛,他们哪里会蹚这浑水。 张原抬脚一踹,咔嚓一声,平头青年的腿骨就断了,随后张原跟拎小鸡一样,拎起平头青年扔到那三人上面,叠了起来。 这时警车呜咽着驶来,停下后走出两人,当头的黑脸民警威严十足质问道:“怎么回事?” “啊,黑哥,这小子把我们的腿都打断了,你快把他抓起来!”一见黑脸民警,平头青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黑脸民警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倒也不傻,把手按在腰间的枪托上,缓缓逼近张原,厉喝道:“别动,你涉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回派出所!” 说完他朝身旁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那人摸出手铐快步走了上去。 张原皱了皱眉,很显然这黑脸跟平头青年认识,解释是没法解释了,而且他相信解释了也不会管用,于是信步走向警车,同时淡淡说道:“手铐收起来,我跟你们走。” 见张原这么上道,黑脸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张原反抗,一个人把四个人收拾得这么惨,他自知没有那等身手,不过只要回到所里就好办了。 “你送他们去医院,顺便录个口供。”黑脸对同事交代了一句,随后自己开着车押送张原回派出所。 从黑脸出现,到张原上车,黑脸开车离开,也就一分钟不到,把不远处宝马车上的许慕岚看得回不过神来。 她原本想等警察把那几个歹徒带走后再下车找张原,结果倒好,怎么把受害人带走了?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脸上浮现一抹愠怒,启动车子就杀向派出所。 第6章 天生神力啊 啪! 黑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着坐在面前的张原,凶狠道:“到了这里还敢颠倒黑白,说,你为什么要伤害那几人,你是不是想要抢劫?”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主动找我麻烦,我只是自卫。”张原眼神一冷,说道。 “不说是吧?不说也行。”黑脸冷笑一声,挥挥手,“先带下去,关起来。” 这种事说破天也就是打伤了人,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要让张原吃点苦头。 看着张原被人带走,黑脸的脸上浮现不屑的神色,敢跟何少叫板,那不是找死吗? 进了这里,张原看到这个房间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左手边靠墙有一张大大的床,足够睡四五个成年人,右手边则是卫生间。 此时那张大床上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人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旁边两人给他按摩捏肩,地上或坐或躺着六七号人。 这么个小房间,塞着近十号大汉,显得非常拥挤。 张原有些意外,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那给人按摩的两人中的一人就是前阵子去学校附近的茶餐厅砸场子的刀疤脸,后来被他一根筷子吓得说话都打颤。 刀疤脸也在第一时间看到张原,脸色变了变,不过其他人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全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张原这个新人,想不通这小子斯斯文文的怎么犯事儿了。 “小子,犯什么事儿了?”有人戏笑道。 张原倒没搭理他们,身后的大铁门才锁上,他就迈步朝床走去。 “卧槽,有个性啊。”刚才说话的那人脸色微变,显然有些恼火张原这个新人不给面子,但床上那位没发话,他也不敢动作。 “可以让个位,给我睡会吗?”张原依旧没理睬那人,而是走到床边,看着那位一看就是这地方的“老大”的家伙问道。 “不可以,滚去厕所,敢出来半步打断你的腿!”雄哥骂道,其他人也是面带嘲讽,心说这新人不知天高地厚啊,没看见连我们几个都要给雄哥让位么,这床除了雄哥谁敢睡啊。 倒是刀疤脸听到雄哥这话,心头咯蹬一声,立马就要赔笑脸当和事佬,却被张原一摆手打断。 张原看着雄哥,淡声道:“我不是在请求你,我是在委婉的命令你,滚下床,听懂了?” “卧槽,老子弄死你!”雄哥一阵火冒,别说在外面,在这里他也是老大,这小年轻胆敢冒犯他的权威,不是找死吗? 跳下床就要给抱住张原,这种动作接下来就是膝撞了,很老道的干架手法,可惜他遇见了张原。 张原现在虽然是炼气一层,放在修真界是垫底的存在,但在地球就属于高手中的高手了。 不等雄哥的手碰到身体,张原已经随便一个侧踢,雄哥那一米八几浑身肌肉的身材就侧飞了出去,撞在大铁门上,哐啷一声又摔了下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凸出来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年轻身手这么猛,一脚把两三百斤的大汉踢飞几米,这是天生神力吧,要知道他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也干不过雄哥啊。 外面刚刚离开的黑脸听到撞击大铁门的轰隆声,头都没回,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是何少吗?对对,我已经把人抓起来了,放心,放心,那小子不死也得褪层皮……” 躺在地上的雄哥像条泥鳅一样扭了一会,顺过气后看向张原的眼神充满惊恐。 “现在我可以睡了吗?”张原问道。 “可以可以。”雄哥连忙爬了起来,点头哈腰,而刀疤脸已经拉着另外那人把床空出来了。 张原鞋子都没脱,直接躺了上去,双手枕在脑后,想着如果下午出不去,就得施展特殊手段出去了,再怎么样都得赶上接桐桐放学。 只不过那样一来他肯定会被通缉,那会就只能带着桐桐远遁他乡了。 许慕岚一路开着车,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昨天卖符的大师,不知不觉油门踩得更深。 可让她没想到的事,等她到了派出所,这里的人居然不让她见张原。 “他又不是犯人,为什么不让我见?再说我明明看到我朋友被人带上车,如果不是他身手好现在恐怕都躺在医院病床上了,你凭什么抓他?”许慕岚质问道。 “原来你是嫌犯的朋友,好,我们怀疑你的朋友涉嫌抢劫和故意伤害,现在更怀疑你跟他是同伙的,你跟我过来录口供。” 原本黑脸见许慕岚长得漂亮,气质上佳,态度还比较缓和,但见许慕岚语气这么猖狂,他也就没给好脸色,甚至起了让许慕岚跟着吃苦头的想法。 “你这是污蔑!你信不信我投诉你?”许慕岚脸色难看,怎么会有这种败类? “投诉?”黑脸冷哼一声,一拍桌子说道:“你去投诉啊,有本事就去投诉,你要能告倒我算你……” “怎么回事?”突然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打断了黑脸的话。 “李所……”一见来人,黑脸一脸恭敬站了起来。 “咦?许总怎么在这里?”不等黑脸说完,李松义又打断了他的话,惊奇而恭谨地看向许慕岚。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许慕岚也是怔了一下,随后问道,这人以前是她爸爸的下属,在她爸爸身边鞍前马后几年。 “是啊,服从领导的安排,领导说过来这里我就过来了。”李松义笑道,又亲自去倒了杯水给许慕岚。 “挺好。”许慕岚点了点头,接过水杯,脸色不太好看。 “许总,有事情?”李松义早就是成了精的人,要么也不能受到领导的赏识,一见黑脸那张吃了屎一样的脸色,就大概猜到了什么,眼中有一缕寒芒一闪而逝。 许慕岚重重放下水杯,把事情前后详细说了一遍,倒也不偏不倚,实事求是。 “哼!”李松义听了一拍桌子,黑脸这个经常拍别人桌子耀武扬威的家伙此刻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给我下了他的枪,立即彻查此事,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在我这里,绝不允许败类出现!”李松义大手一挥,就有两人上去按住黑脸,卸了他的装备。 “我没做任何违法的事,你没有理由抓我!”黑脸面色难看的一笔,他原以为李松义和许慕岚只是相识,现在看来关系不一般啊,不过他此刻慌归慌,也谈不上害怕,他敢这么做岂能没有后台? “许总,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朋友,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您和许市一个交代。”李松义没理睬黑脸,而是态度恭谨地做了个请势,随后带着许慕岚去看守所。 “许市?”黑脸听到这个脸色倏然就白了,这会他再反应不过来就不是狂而是蠢了,许市家的千金许慕岚,听说就是二十多岁,而且掌管着一家公司,外人都尊称许总……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他的后台出面也保不住他,他知道自己的底子有多脏,甚至可能牵连到后台引起落得更悲惨的结局。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年轻和许市家的千金会是朋友,早知道这样他哪里会去拍那什么何少的马屁,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都凉透了。 一路上许慕岚催促了李松义几遍,脚步匆匆,她知道黑脸这类人的行事风格,担心再晚一会,那卖符的大师会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第7章 桐桐惹祸 当许慕岚跟着李松义来到目的地时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就连李松义也一脸古怪。 因为此时张原正枕着双臂躺在床上,以雄哥为首的近十号大汉则全部蹲在地上,连坐着都不敢,俨然一副小弟的派头。 李松义显然和雄哥认识,古怪的眼神扫了过去,雄哥撇撇嘴,干脆低下头不去看他。 “那,许总,我们就去办理手续吧?”反应过来的李松义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人没事就好,否则他可不好向老领导交代。 不过一路上他看向张原眼神多少有些好奇,那种泰然处之的气质,给他一种这年轻人不简单的感觉。 张原也没想到许慕岚会来保他,但这会明显不是问话的时候,便默然跟着李松义办手续。 “谢谢了,不过你怎么会……”来到派出所门口,张原主动伸出手。 “不客气,你被那几人带上车的时候,刚好我也在南江小学门口,看到了就赶紧开车跟上去,不过后来我的车停得隐蔽,可能你没发现。”许慕岚笑着和张原握了一下,手心传来一些粗糙,让她感到不太适应,不过她为了照顾张原的情绪并没表现出来。 “这样啊,还是谢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张原笑道,相反他的手心传来一股柔软和滑爽,非常舒服,好在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不至于握个手就跟个猪哥一样失态。 他没告诉许慕岚,其实前面他就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追踪,甚至车子停在哪他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追踪他们的人是许慕岚。 “举手之劳而已啊,欠人情就不用了吧。”许慕岚笑,看张原这么绅士,心中多了几分好感,“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慕岚。” “许姐你好,我叫张原,弓长张,草原的原。”张原说道。 听到这话许慕岚一脸憋笑,搞得张原很莫名其妙,这自我介绍有问题吗?但看到许慕岚接下来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他就回过味儿来了,好吧,草原,张原尴尬得抬手挠头,跟着傻笑,露出那洁白的牙齿,跟个淳朴的农村青年似的。 别看他觉醒了前世记忆,只是在某些方面阅历和见识超脱常人而已,实际上他前世二十多岁就战死,这一世也才二十二岁,两世为人都没经历过中年老年阶段。 “别叫我许姐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名字吧,就叫慕岚。”许慕岚连忙收敛,微笑道。 “好的,慕岚。”张原点头,“你号码多少,我给你打过去,我说过欠你一个人情,回头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留号码可以,但人情就不用了吧,如果你真觉得欠我的,就陪我去吃顿饭,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好。” 自从觉醒前世记忆后,为了避免修炼过程中电话骚扰,张原就把手机调了静音,这会拿出手机,才发现有好几个来自京城的未接来电。 没多想,他随手拉进黑名单,然后拨打了许慕岚的电话,再存进联系人。 其实他还想去找房子的,但许慕岚好歹帮了他,他也不好拒绝,毕竟吃顿饭而已。 而且,他不认为今后他和许慕岚还会有什么瓜葛,也许今天这顿饭过后,就大路朝天不再相见了。 至于刚才许慕岚帮了他的事,他嘴上说欠人情,但以他看人的眼光,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在许慕岚眼中只是个一穷二白的普通人,许慕岚背景不凡,怎么可能主动给他打电话。 再者要真正说起来,他虽然赚了许慕岚三万块,可他也救了许慕岚的母亲,这是钱换不来的,所以他并不欠许慕岚什么。 车子在一家茶馆门外停下,里边装修非常精致古典,搭配着佛系音乐,让人心神宁静。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有用,于张原来说,默念清心诀比这些管用得多。 不过张原还是挺喜欢这地方的,看向许慕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因为这说明许慕岚的品味不错。 许慕岚跟这里的老板娘显然相熟,老板娘亲自接待他们,并安排了位置较好的包厢,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工湖。 饭菜上齐后,许慕岚以茶代酒敬了张原,随后欲言又止。 “慕岚,有话就说吧,我们好歹算是朋友。”张原笑道,拿起筷子吃饭。 “那个……我想问你,你是昨天卖符的那位大师,对吗?”许慕岚还是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什么卖符?”张原一愣,他就猜到许慕岚会问这个事,但他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不了解许慕岚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许慕岚心中有了些许失望,笑容也就参杂了几分勉强。 张原看出她内心的失望,笑了笑,继续夹菜往嘴里塞,并无解释的想法。他只想带着桐桐一边安稳生活,一边修炼,最后,带着桐桐去修真界找师父。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张原不说话,许慕岚知道自己失态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慕岚,我敬你。”张原举杯,几口吃饱后,便起身告辞。 看着张原离开的背影,许慕岚目中闪过一丝茫然,最终轻叹口气,没想到世间还有两个人的体型和背影如此相像。 下午,张原一直在外面找房子,最后他看中城中村的一套在一楼的四室两厅一卫的房子。 这栋楼总共七层,不过一楼这套房子非常大,后面还有个小院,他看中的就是这个小院,因为小院的菜地上有着一株无妄草,这是灵草! 要知道地球灵力枯竭,在这样的末法环境下,碰见一株灵草简直就是天大的机缘! 觉醒记忆到现在也有半个多月了,但张原的修为始终停留在炼气一层不曾精进,本来他还苦恼修炼资源的问题,现在有了这株无妄草,他有把握在几天内突破到炼气二层! 因为是合租,分摊下来房租一个月一千二,另外那个租户张原没见到,听房东说是个在医院实习的女学生。 在张原和房东签合同的时候,南江小学一年级三班。 “垃圾桐桐,作业本带回去,明天还给我。记得全部写完,不要漏了,明天我给你一个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写不完,哼哼,有你好看的!”小亮把作业本扔到桐桐面前,威逼利诱。 “还有我的,今天的作业,还有昨天的作业我也没写,你全部带回去写,我给你一包辣条!”小宇也扔去作业本。 “你们自己写,我才不要你们的东西,我想吃我爸爸会给我买。”桐桐把作业本推了回去,收拾自己的书本,准备放学回家。 “你爸爸那个穷鬼,他要有钱给你买怎么没见过你吃零食啊?”小亮鄙夷道。 “因为我不吃零食啊,吃糖会蛀牙,辣条不卫生,只有你们才吃那些东西。”桐桐悄悄咽了下口水,倔强道。 “行了垃圾桐桐,老子不跟你废话,你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小亮狠声说道。 “我还要叫我爸收拾你爸,把你爸打得跟狗一样!”小宇更是把自家老爸搬出来恐吓了。 这两人在班里是出了名的狠角,没人敢惹,见两人要发飙了,其他同学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我爸爸才不怕你们的爸爸!走开,我要回家了!”桐桐背起书包,起身推了拦着她的小亮一把,趁机跑了出去。 “卧槽!还想跑!” 小宇跑了上去,飞起一脚就要踹向桐桐的后背,突然桐桐的脖子上闪出一道金光。 张原炼制的防护符可以防护强力一击,小宇就是个小学生,哪里禁得住防护符的反弹之力。 就见小宇的脚还没落在桐桐的后背,就被那道金光反弹了出去,整个人摔在书桌上,又从书桌滚落下去,刚好头部先着地,直接撞出血了,人也立马昏迷过去。 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接连传出小女生的尖叫声大哭声,小男生则面色煞白,有的甚至哆嗦着跑出教室。 小亮完全吓傻了,好半晌指着桐桐颤声道:“垃、垃圾桐桐,你、你竟然把小宇打死了……你死定了,你爸也死定了……” 第8章 初露峥嵘 桐桐也吓坏了,直到班主任陈渔过来,桐桐都是一脸呆滞。 陈渔顾不得太多,先是打电话通知医务的医生过来,然后打120叫救护车,最后再通知双方家长。 南江小学是南江最好的小学,有着良好的硬件配备,小学生最是调皮,难免磕磕碰碰,另外小学生的身体没发育成熟,体质较弱,容易生病,医务室是必须配备的。 好在小宇只是头部碰撞导致昏迷,出血虽有点猛,但及时止住,没有性命之危。 救护车过来后,陈渔担心把桐桐留在学校会出意外,便直接把桐桐带去医院。 路上她又打电话让张原直接去医院和她碰头。 张原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宇的爸爸林俊旭也刚好赶到,何东也带着小亮陪同到医院。 双方一碰面,林俊旭就气势汹汹冲向桐桐:“穿得破破烂烂的,也敢打我儿子,今儿我就弄死你!” 林俊旭年纪其实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何东也差不多这个岁数,张原算是比较小的,才二十二岁。 这源于南江市的风俗,南江市是县级市,在秋山省所有城市中经济发展相对落后,许多传统保留较好,风俗上接近农村。 在华国农村的地方,把传宗接代看得尤为重要,很多人小小年纪就结婚了。 不过像张原这么小就有个六岁女儿的,还是非常少见的。 别看林俊旭已经身为人父,实际上还是依仗着父辈吃喝混日子,再加上从小嚣张惯了,到现在行事作风也还跟社会混混似的。 张原哪里能让他打桐桐,脸色一冷,一步跨出挡在桐桐身前,眼中的杀机一闪即逝,不过不等他出手,有人就已经冲上去拦在中间。 “林先生,你别冲动,这里是医院,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宇的伤势,而不是再激化矛盾。”陈渔拦住林俊旭劝道。 “我……”林俊旭那个“草”字没说出口,憋得脸红,伸手指着张原,“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不弄死你们父女我就不姓林!” “你放心,小宇没生命危险,医生已经在给他做检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陈渔说道。 “话说,陈老师,就算小宇没生命危险,但伤得不轻是事实,这桐桐小小年纪下手这么重,显然是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这样的学生你们学校还能留?”何东上来说道。 “桐桐不会随便打人,这事我看理在哪边还说不准。”张原沉声说道,“如果是小宇主动挑事,桐桐被迫自卫的话,说不得我还要向你们讨个公道。” “我操你妈,你还要跟我们讨公道……”林俊旭勃然大怒。 “林先生!你如果不能稳住情绪,我就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了!”陈渔声调一下提高了几分,看向张原的眼中多了几分责备,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林俊旭深吸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孩之间的矛盾,就算伤得严重也不涉及刑法,警察过来最多赔钱道歉了事,他可不想让警察插手,他就想弄死张原父女。 “桐桐,前面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一下……”陈渔柔声说道,她还是非常喜欢桐桐的。 “小亮,你先说。”林俊旭打断了陈渔,直接看向小亮。 “我们什么都没做,也没骂她没打她,她突然就来推小宇,把小宇推得头撞在椅脚上!”小亮大声说道。 何东和林俊旭两人的脸同时一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桐桐你说。”陈渔说道。 “是小宇和小亮,他们让我帮他们写作业,如果我不帮他们就见我一次打我一次,还骂我爸爸是穷鬼,我没理他们,我背着书包要走,但是他们不让我走,我就感觉小宇从后面跑过来要打我,但等我回过头,就发现小宇躺在地上了。” 张原出现之后,桐桐就不那么怕了,此时她又哽咽道:“陈老师,我没有打小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听到这话林俊旭又要发火,被陈渔瞪了一眼,然后陈渔对小亮严肃说道:“小亮,你告诉老师,是不是像桐桐说的这样,不许撒谎!” “我……我……”小亮支支吾吾,脸胀得通红,他哪里敢当着他爸爸的面,承认自己的作业都要找别人帮忙写。 看他这副样子,所有人就都明白了。 “林先生,在你们还没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向其他学生了解过了,事情确实是这样,桐桐根本没有出手打小宇,是小宇自己摔出去的。”陈渔说道。 林俊旭不再说话,他知道陈渔不敢在这件事上撒谎,只是他儿子自己摔出去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谁对谁错先不提,反正这口气我咽不下,如果不是因为桐桐,我家小宇就不会受伤,这一切都怪桐桐。”好一会,林俊旭沉声说道。 陈渔闻言脸色拉了下来,这人也太浑了,同时她又不免为张原父女担心。 如果林俊旭要事后报复,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俊旭,出来一下。”何东在林俊旭耳边低语了一句,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来,桐桐,我们到那边坐着,别怕,有爸爸在。”张原笑着牵起桐桐的手,这件事已经确定跟桐桐半毛钱关系没有,他原本想直接带着桐桐回家,但顾及到陈渔的工作内容,还是留下来配合陈渔把事情解决。 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不可能说出来,这件事也算给小宇一个教训,看那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桐桐。 “爸爸,我刚才很害怕,现在我不怕了,有你在我就不怕。”桐桐脆生生说道。 “桐桐最乖了。”陈渔也挤出一丝笑容,揉揉桐桐的脑袋瓜,那亲昵的动作,外人看着还以为她就是桐桐的妈妈。 “陈老师,我们去那边坐着等吧。”张原招呼道。 “俊旭,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有他怎么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来到外边,何东给林俊旭点了根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吸了一口说道。 “对啊,卧槽,我光顾着生气了,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林俊旭一拍大腿,“不是你安排的人吗,你快打电话问问啊。” 何东点了点头,先是打给黑脸没接,又打给他安排的那个混混头子。 “我擦,那小子把小林几个全部打趴下了,一人被打断了一条腿。”挂断电话,何东一脸惊讶。 林俊旭听了也是讶异万分,他们还以为是小林几个故意找借口污蔑张原,让黑脸把张原抓了……那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就算他能打,也不应该这么快出来啊,黑脸不是把他塞进一帮牛人的窝里么?”林俊旭不解道。 “我再打电话给别人,打听一下。”何东又打了通电话,说了几句便挂断,一脸愤恨,“麻批,那小子踩了狗屎,你知道黑脸仗着后台一直和李所作对,这件事刚好被李所撞见,黑脸现在已经被李所下了,老底一查,估计七八年是少不了。” “我们这一片是李所管的,看来官方那条路走不通了,只能玩黑的弄那小子了。”林俊旭吞云吐雾说道。 “打是打不过的,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那小子虐,联系平哥吧,平哥是我们市第一高手古师父的弟子,肯定能把那小子的屎都打出来,怎么样?”何东提议道。 “没问题,挑断他的手筋,到时候我来出钱善后。”林俊旭重重点头。 小宇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轻微脑震荡,输几天液就可以出院,不过额头的伤口缝了五针,破相是免不了了。 这件事有许多人作证,桐桐没有责任,何东和林俊旭也不好再公然追究,张原向陈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桐桐回家。 不过才出医院,何东和林俊旭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别怕。”张原停下脚步,拍拍桐桐的脑袋瓜。 “爸爸,我不怕,我不会让他们打你的。”桐桐说道。 “桐桐对爸爸真好。”张原一阵暖心,笑了笑,转身看向那两人,脸色布满阴沉的乌云,他怎么样无所谓,但前面林俊旭要打桐桐,已经犯了他的禁忌。 “我们的事情,解决一下吧。”林俊旭说道。 “是该解决了。”张原说道。 “周一下午两点,南江酒店,无论结果怎样,这件事就算翻篇,谁也不能再找对方麻烦。”林俊旭傲然道,“敢是不敢?” “好。”张原点头。 何东和林俊旭两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就要结伴回病房,却被张原淡淡的话语声叫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周一下午两点南江酒店?”林俊旭转身怒道。 “约好的是约好的,那是周一,现在我心情不爽。”张原冷哼一声,踏前两步,闪电般一把抓住林俊旭的手腕。 “找死!”何东脸色微变,举拳就朝着张原的头部打去,又是被张原扣住手腕。 张原一左一右抓住两人的手腕,缓缓加重力道,两人顿时疼得冷汗直冒,突然张原双手一扭,两个咔嚓声几乎重叠在一起响起,何东和林俊旭的手腕骨同时被扭断了。 “我操你大爷……你说话不算话……”林俊旭疼得浑身哆嗦,脸色煞白,何东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眼神恨不得把张原活剥了,但两人的眼神深处,又藏着一抹惊恐。 他们已经知道张原能打,但想不到张原的手劲这么恐怖。 “这只是给你们的开胃菜,警告你们,有什么道道冲我来,若敢伤害桐桐,哪怕桐桐因为你们掉了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们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渡过。”张原阴沉说道,“赶紧滚,别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周一下午我会赴约。” 这一刻的他,才真正展露出那种经历过鲜血洗礼的狠劲,让得何东林俊旭二人遍体生寒,他们不认为张原在开玩笑。 第9章 逆鳞 “爸爸,刚才我好像听到咔嚓的声音,你是不是把他们的骨头拧断了呀?” “是的。” “那爸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就那么一扭,他们的骨头就断了。” “爸爸很早很早以前就厉害了,只是爸爸之前都忘了,最近才想起来。” “那是不是以后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咯?” “是啊,不但没有人能欺负我们,爸爸还会赚很多很多的钱,给桐桐住大房子,买漂亮的衣服,桐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教育孩子是非常讲究的,像桐桐这种乖巧自律的孩子,需要捧,如果是小亮小宇那种生性乖张的,则需要压。 所以张原直接说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会给桐桐自信,不会让桐桐变坏。当然事无绝对,只是最近几年张原实在觉得愧对桐桐,在这之前他不是个优秀的父亲。 “太棒了!不过爸爸,你放心,桐桐有钱也不会变成坏孩子的!” “桐桐真棒,爸爸下午租了套大房子,今晚我们不自己做饭了,先去楼下王阿姨的饭馆吃晚饭,然后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过去。” “好的爸爸!” 张姓是张家村的大姓,但也有几户人家不姓张。楼下的王阿姨就是张家村的人,村子被淹后,部分人搬到城里来,王阿姨以前在村子里就是掌勺的,村子有红白事摆酒席时都是请的王阿姨当厨师。 “王阿姨,炒几个菜,今晚我们不自己做饭!”来到饭馆,张原带着桐桐找了空桌坐下,王阿姨的大排档生意还不错,养家糊口还能存点小钱。 “好,好。”王阿姨笑容有些牵强。 张原疑惑之余,顺着王阿姨的目光看去,里边赫然坐着一个金发女郎,而此时那金发女郎已经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金发女郎的头发烫成大波浪,穿着一身米黄色流纱长裙,拎着一个lv包,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镶钻的项链,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女人原本五官就精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再有这身装扮衬托,更是显得时尚美丽。 “你来做什么?”张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女人是张果,桐桐的生母。 桐桐非常懂事,什么话都没说,趁饭菜还没上,拿出作业本写作业,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桐桐,这里不卫生,妈妈带你去那边吃肯德基好不好?”张果坐下来,伸手摸向桐桐的头发。 桐桐一把将她的手打开,头都没抬:“我在写作业,不要打扰我。爸爸说在这里吃,我就在这里吃,还有我喜欢吃王阿姨炒的菜,不喜欢吃什么洋快餐。” 在张果说这里不卫生的时候王阿姨那被生活磨得略显苍老的脸庞不由一僵,这会桐桐说喜欢吃她炒的菜,她僵硬的面部就舒展开来,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倒是张果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说道:“桐桐,妈妈单独跟爸爸说几句话,你先去里边写作业。” 桐桐抬头看向张原,见张原沉默一会点了点头,这才收拾作业本,跟着王阿姨去里边。 这时张果从那lv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张原面前说道:“这里边有一百万……” “什么意思?”张原皱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只要你把桐桐给我,这一百万就是你的。”张果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自信,似乎认定了张原无法拒绝这么大笔钱。 “一百万,你就想要桐桐的抚养权?”张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百万不够?那就两百万。”张果轻一挑眉说道,她没想到张原这么贪心,不过两百万对她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呵呵。”一股怒火从张原的胸腔疯狂酝酿,他低着头,双拳攥得紧紧的,甚至指甲都陷进了皮肉,笑声都有了几分嘶哑。 “还嫌少?想清楚吧你,凭你的脑子和身体,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到两百万,如果这么说你还不能理解,那么我给你算笔账。” 张果说道:“在南江,一线小区的房价是一平米七八千,在你住的这个城中村,那些刚建的小区,硬件好的一平米四千左右,你买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就按四十万算,再买辆十几万的代步车,你还剩一百四十多万,只要你不赌不嫖不大手大脚乱花,至少十年内你不需要为生计操心……” “你走开,我爸爸才不要你的臭钱!”突然桐桐跑了过来,使劲推搡张果,“这里不欢迎你,王阿姨,你快赶她走!” “桐桐,别哭,别哭哦。”看眼泪水在桐桐的眼睛里打转,王阿姨跑过来抱起桐桐,看着张果指责道: “张果,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张原结婚还是我做的媒,那会看你聪明懂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要还有良心,你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张原和桐桐的生活中,你去过你的好日子,没有人逼你回来,现在你这算什么回事?” “滚!”这时王叔操着扫把冲了过来,当初虽然是王阿姨做的媒,但实际上还是王叔先出的主意,这么多年王叔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张原和张原的父母,甚至为此还和张果的父母吵过几次架。 张原连忙起身拦住王叔,深吸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 “张原,你要敢收这笔钱,以后王叔不认识你!”王叔怒其不争道,王阿姨的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失望。 只有桐桐,无论任何时候,她始终相信张原。 “傻子才不收,这可是两百万,王叔,你这大排档一年才赚多少钱?你傻,不代表别人……”倒是张果带着轻蔑的笑意说道,可是她的话没说完,笑容就僵住了。 只见啪的一声,那张卡被张原一只手掰成两半,然后他拳头一握,再张开时,一小堆粉末撒了开来。 众人齐齐心脏猛地一跳,这得多大的手劲? 张果也不例外,她的瞳孔刹那间缩成针眼大小,这个力气连女人都不如的废物,怎么突然变得这里厉害?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脸色难看道:“张原,你捏碎的不只是一张卡,而是两百万!” “滚!”张原吼了一声,眼睛血红,“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这一吼让张果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心脏砰砰加快跳动,她感觉此刻的张原就像一头野兽,不对,是喝了不少鲜血的野兽,强大而无情。 “你,你不知好歹!”好一会,张果扔下这句话,便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去。 上了车后,张果拿出手机,索取桐桐的抚养权这件事当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她背后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就尿频尿不尽,还早泄,每次做事在门口蹭了两下就射了,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但可以确定精子质量非常低,已经无法生育。 这不,她就出主意,说她有个女儿才六岁,可以要过来抚养,左右是她生的,也算是自己孩子了,那个男人同样奇葩,当即拍板同意。 “超哥,他不肯。” “你没说给他一百万?” “我说了啊,我还加价到两百万,他都不肯,还凶我……” “两百万都不肯?会不会是你说话问题?” “我说话没问题啊,再说他当保安一个月才两千,两百万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钱啊,还用得着我多说什么?” “那算了,你回来我们再合计一下,想想其他办法。” 这话说完,那边的男人就挂断电话,眼中闪过一抹阴戾,看向对面坐着的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矮小男人,咬牙道:“樊真人,那孩子他爸不肯,真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说话的时间他又尿急了,两分钟前才尿过,天知道这阵子他是怎么度过的,特别是每次前奏没结束就缴械,对于一个高富帅来说实在太痛苦了。 “那小女孩的生辰八字跟你起到对冲的作用,只要你能汲取那小女孩的纯阴之元,我再加以施法,必能让你洗身伐髓,消除病疾。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矮小道士一脸高深莫测。 第10章 您是个好人 张原收拾好东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得知他们要搬家,王叔死活要帮忙,最后张原没办法,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刚好王叔有辆二手面包车,拉他们这些东西富裕了。 来到新家后,王叔帮忙把东西搬进新家,张原多次看到他目中带着犹豫之色。 “王叔,有话您就说吧,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原笑道。 “张原啊,有些东西叔是想说说你,但就怕你们年轻人不耐烦啊。”王叔叹了一声,拍了拍张原的肩膀,“你看,你租这么大的房子,恐怕租金不少吧?” “还行,一千二。”张原点了点头。 “一千二啊!”饶是王叔心里早有准备,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小小吃了一惊,语重心长道,“你之前那套房子一个月才500,日子就已经过得拮据了,这突然每个月多出七百,而且这里离学校更远了点,桐桐上下学要坐公车吧,今后这日子可咋过啊,你是年轻人,再苦再累我们都能理解,但不能苦了桐桐这孩子啊。” 这话内藏弦音啊,张原尴尬地挠挠头发,敢情在王叔眼中他成了贪图享乐自甘堕落的人。 “王叔,您就放心吧,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我已经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您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在外面理当互相照应。”张原苦笑说道。 “这样好,这样就好,是叔多心了。”王叔点点头,似乎有什么话藏着没说。 “王叔,家里有事?”张原问道。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也知道,我和你阿姨上有老下有小的,大排档的生意养家糊口还行,但想要在城里买房这辈子都别想。我们这一辈人苦就算了,不能苦了孩子是不? 王成谈了个对象两年多,差不多该准备婚事了,王盼马上也要毕业了,她学的服装设计,前阵子我们村的张建明约我开一家服装厂,我琢磨着是不是把大排档关了,跟他合伙干一把。” 张原这个成精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了然笑道:“叔,缺多少钱?” “其实前前后后我们都合计过了,把握还是挺大的,基本不会亏,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我们预计需要投资五十万,我手上有八万块,大排档转了应该有五万,再找亲戚朋友借借估摸着能凑齐十五万,张建明那边只能拿出十万……哎呀!”说着,王叔一拍脑门,“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回去了啊,你们好好住着,有事情打电话,记得经常去看看我们。” “王叔,我送您。”张原没说什么,只是把这事记下了,笑着目送王叔开车离开。 之前那套房子一室一厅,这突然搬到四室两厅的房子来,桐桐高兴坏了,到处蹦蹦跳跳。 “爸爸,我给你铺床!” “爸爸陪你一起。” 父女俩联手一顿忙活,因为下午张原就请了家政打扫过卫生,只需要把东西摆放好就行。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完工了,桐桐躺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哇塞,爸爸,这床好大,好舒服啊,我有好多年没睡过大床了!” 张原鼻子一酸,以前在老家虽说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该有的都有,也算是小康家庭,自从家里被淹了之后,桐桐就一直跟着他在城里过苦日子。 陪桐桐在床上玩了一会,因为明天还要上课,张原便让桐桐睡觉了。 给桐桐关掉房间的灯,临出门的时候,桐桐喊住了张原:“爸爸,你放心,桐桐只跟着你,就算别人再有钱,桐桐也不稀罕。” “嗯……”张原心头泛起一股暖流,鼻子又不争气的酸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了几分哽咽,“桐桐晚安。” “爸爸晚安。” 后院的小菜地里生长着稀疏的植物,中间有一株看起普普通通的小草,已经开出了白色的小花,但若细看,会发现那些白色的小花上有着一条条火红色的纹路。 张原盘坐在这无妄草旁边,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灵力比其他地方浓郁了几十倍,顾不得过多欣喜,他连忙运转造化经,疯狂吸收无妄草散发出来的灵力。 以目前地球的环境,这株无妄草属实稀有,因此张原没打算直接拔出来炼药吞服,而是采取这种母鸡下蛋的方式,细水长流。 只要无妄草还生长着的一天,他就有几十倍地球灵力的修炼环境,以他估计,修炼到炼气三层后速度会大幅度放缓,因为一株无妄草散发的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炼气三层以上对灵力的需求。 好在这株无妄草已经开花,只要好好打理,等无妄草结子后就可以摘下种子进行播种,培植出更多的无妄草。 原本以为需要三五天才能到炼气二层,没想到仅仅一夜时间就突破了,这简直出乎张原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身体就好像鱼儿从陆地一下到水里,这一夜浑身毛孔大张,如饥似渴地疯狂吸收灵力,也侧面印证了造化经的强悍。 感受着体内膨胀了数倍的真气,张原不由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别看修为只是提升了一层,实际上炼气一层和炼气二层有着质的差距。 可以说每个有灵根的人都能踏入炼气一层,炼气一层只能说一只脚迈入修真的大门,但炼气二层就未必了。 炼气一层从本质上说只是洗身伐髓,让人延年益寿,体内酝酿出一口真气。而炼气二层开始,修真者已经可以初步使用神识,神识和真气配合可以施展许多的法术,这时才算两只脚全部踏入修真大门。 也就是说,炼气一层激发的是身体潜能,而炼气二层激发的是人的大脑。 如果昨天何东林俊旭两人叫嚣时他已经是炼气二层,哪里需要恐吓,只需以两人精血为引,画出契约符,就能够把两人的小命死死拿捏在掌心。 只要两人还在地球,他随时可以索取两人的性命! 起身拍拍衣服上的露水,张原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鸡蛋面条蔬菜之类的,等他回家时,桐桐已经在卫生间刷牙洗脸。 张原会心一笑,原本想煮两碗鸡蛋面,但眼角扫到那紧闭的房门,考虑到合租伙伴一会起床应该招呼一起吃饭,便多煮了一碗。 不过等他们吃完,那紧闭的房门都没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去上班了。张原也不敢用神识扫,因为听房东说对方是个即将大学毕业的女学生,万一扫到不该扫的画面就不太好了。 把桐桐送到学校,张原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卖符,他心里非常有底,地球灵力枯竭,单纯指望无妄草短期还行,长期肯定不足以支撑他的修炼,所以只能赚钱,然后买玉石。 品质好的玉石储存着不少灵力,以玉石为媒介打造聚灵阵才是长久之计。 “张先生!” 正当他要离开时,陈渔喊住了他,张原转过身,发现陈渔正在向他招手,和陈渔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是校办公室的副主任,叫何珍,听说是何东的堂姐,长得一副刻薄脸。 “陈老师,何主任,早上好。”张原走了过去,他对何珍没什么好感,但碍于陈渔的面子还是跟何珍打了招呼,只不过他似乎有点多此一举。 就见何珍的眉头皱了皱,按正常来说,她是副主任,陈渔只是老师,张原打招呼应该把她的称呼放前面,但张原却把她放在陈渔后面,这让她没有感受到充分的尊重。 “张先生,我听说你跟何东林俊旭约了周一下午在南江酒店谈判,我把何主任请来了,何主任是何东的堂姐,你说几句话吧,低个头道个歉,然后请何主任帮忙说说好话,这事就翻篇了。” 不得不说陈渔真的很热心,但着实让张原哭笑不得,让自己给何东林俊旭低头道歉,他们受得起吗?不怕折寿吗? 见张原不说话,陈渔心中责备张原不会来事,可着急也没用,总不能当众责备张原,只得对何珍说道:“何主任,本来吧就是小孩子闹着玩,没必要升级到大人之间的矛盾,要不您向您的堂弟那边张个口,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也可以,以后让他们见着我绕道走。”不等何珍开口,张原淡淡说道。 “听听,你听听。”何珍伸手指着张原,眼睛却看向陈渔,阴阳怪气道,“人家自己有大本事,哪里用得着我,我看啊,陈老师你也别瞎操这份心了,他就是给人打残了也不关你的事。” “别生气,何主任您别生气。”陈渔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张原一眼,随后乞求道:“何主任,张先生就是说气话,您别介意啊,这事您不帮就没有人能帮了。” “陈老师,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他好声好气求我办事,说不定我心一软也就随手帮了,但现在,请恕我没那么大的肚量,他女儿害得我侄子小宇受伤,到现在还躺在医院输液,要我反过来帮他平事,有这可能吗?我不开除桐桐就已经是仁慈了!” 实际上小宇受伤桐桐根本没有半点责任,但这何珍大包大揽,好像想开除哪个学生就开除哪个学生,一副牛逼哄哄的姿态,不得不说真是蛇鼠一窝。 此时她大手一挥,冷笑道:“就这样吧,什么都别说了,人家死要面子我也没办法,我只想说一句,回头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会心软的!最后陈老师,我奉劝你一句,离这小子远点吧,小心把自己拖下水!”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一个高高在上的背影。 “对不起陈老师,连累你了,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我自己有能力处理好的。”张原有些尴尬说道。 “你还说,都怪你,我昨晚想了大半个晚上才想到的办法,全给你毁了。”陈渔嗔怒道,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 “呃……陈老师,您是个好人。”张原更尴尬了,同时心里还有些感动,忍不住发了张好人卡。 “唉,算了,你打算怎么办?真要赴约挨一顿饱揍?他们真可能把你打成残废的。”见张原这副模样,陈渔不免气消了大半,担忧说道。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张原笑道。 “那好吧,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桐桐在学校我会多关注的,你如果去赴约,不要太逞强了,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放低姿态好好说话,实在不行破财消灾,就当是为了桐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着,陈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叠钱,“我只有这些了,三千块,就当我借你的。” “不用不用,谢谢您的好意,我走了陈老师,回头见。”张原急忙摆摆手,一溜烟跑没影了,这陈老师也太热心了吧,实在不敢消受啊。 第11章 不要怕 转眼三天过去,这几天没开张不说,还被城管赶了几次,实在是悲催。 租房子时一次性付了一年房租和一个月押金,再加上这几天的开销,三万块转眼只剩下一万多。 上次吃早餐的钱张原说了要百倍还给陈渔,一百三十八的百倍就是一万三千八,幸好还没还她,否则这会又要为生活费发愁了。 这天下午,张原收拾摊子,随便找了家餐馆填肚子,中途收到何东的来电,张原懒得跟这货放嘴炮,直接挂断,才放下手机来电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张原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发现是陈渔打来的。 “你好陈老师。” “张先生,你……” “是不是桐桐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桐桐好好的,今天周一,我就是打个电话,希望你一会放低姿态,好好跟他们说,另外你发个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吧,你不用跟我客气的,桐桐那么乖巧可爱,我不希望她的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 “呃……那个,陈老师,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能耐很大的,像何东林俊旭之流,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张原这话一出,对面的陈渔就沉默了足足好几秒,完了语重心长说道:“张先生,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要面子,但像你这么要面子的,我是第一次遇见。就这样吧,你保重,如果下午你没来接桐桐,我就报警。” 说完陈渔就挂了电话,张原拿着手机愣了愣,随后苦笑摇头,这才明白原来陈渔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去证实的想法,总不能跑到陈渔面前扯着嗓子说我其实很厉害,你信不信吧! 不过说起来陈渔也太热心肠了,当然他认为自己是沾了桐桐的光,他可不认为陈渔会看上自己,毕竟他的本事没人知道。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大龄青年,在陈渔眼中更是个死要面子爱吹牛的无为青年。 就在他大口大口吃着廉价快餐的时候,南江酒店301包厢已经坐着七八号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寸头青年,身材非常健美,凹凸紧致的肌肉线条看起就充满爆发力,从现场的座位和言行举行看,其他人都是陪衬。 何东和林俊旭分坐寸头青年两边,此时何东愤愤地收起手机骂道:“妈的,那小子居然挂我电话,不会是临阵退缩了吧?” “卧槽,好不容易今天平哥有空,那小子要不敢来,我们不是亏大发了。”林俊旭不甘心道。 “亏了好几个亿啊。”何东郁闷道。 众人哄笑,有人还趁机吹捧那位被尊称为平哥的青年,说什么也不看看谁坐镇,傻逼才会来找死。 倒是有理智的人说道:“不会吧,你们不是说那小子每天都要接送孩子么,这种情况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后面被平哥逮住更吃苦头,他没那么傻吧。” 这话一出众人觉得有理,何东林俊旭也不由点了点头,两人又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平哥,那小子真挺能打的,上次我叫小林几个去收拾他,结果小林几个全部被他打断了一条腿,还有我们……” 后面的话两人就不好意思说了,因为他们两个还有一只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 “小林几个连刀都拿不稳,不入流的混混,也就你们两个把他们当人,还有你们两个就不要说了,菜市场的大妈干架都比你们厉害。”龚立平笑了笑,那只夹烟的手还指了指何东和林俊旭两人。 “何东,俊旭,你们两个也算是富二代,咋就越活越倒退了呢。” “当初叫你们办事要戴套,你们偏不听,早早就整出个娃领着,当起奶爸,哈哈。” “平哥可是我们市第一高手古师父的弟子,你们两个居然还担心搞不定一个小年轻,我看啊,你们是被吓破胆了!” 众人纷纷起哄,笑出了声,龚立平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坦然接受了这帮人的吹捧,全然一副大佬派头。 也是,古师父在南江市威名赫赫,龚立平虽不是古师父的所有弟子中最出彩的,但实力也排前三,偌大南江市,年轻一辈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有骄傲的资本。 何东和林俊旭尴尬一笑,心说是自己想多了,别说平哥能打,单是古师父的名头就足以吓死一大片人了,估计那小子过来后,立马就吓尿了! 要知道,古师父除了身手厉害,还是市里许多富商权贵的座上宾,人际关系非常的硬! 张原来到酒店后,跟大门的两个认识的保安打了个招呼,便走进大堂,不过却被大堂接待员林燕拦住了。 “张原,你不是辞职了吗?你来做什么?”林燕皱眉道。 “我和人约好了在这里喝酒。”张原耐着性子解释道,自然不能逢人就说是来谈判的。 “就凭你这穷小子,还约了人在这里喝酒?你不是不知道这里的房价和酒水价格,我看你是发失心疯了吧!”林燕嗤笑道。 这女人浓妆艳抹,典型的势利脸,之前张原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就没少给她冷嘲热讽,甚至颐指气使。 张原也不跟她多做解释,直接打电话给何东:“你要是个男人就下来接我,别跟个娘们一样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说完不等何东吱声,他便挂了电话。 双方早就约好的,何东林俊旭完全可以提前跟大堂的人打好招呼,可他们没有这么做,目的不过就是要看他被人堵在大唐,故意让他难堪。 在张原看来,这根本就是幼稚。 果然这话起作用了,很快何东和林俊旭联袂下来,带着张原进了电梯,全程都有一个性感女郎陪同,负责按电梯、在前引路等等。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偷瞄张原,发现他的脸色始终平静,对周遭的一切完全不为所动,顿感意外。 最后林俊旭忍不住呵呵笑道:“小子,听说你以前在这里干保安兼清洁厕所,没接受过这种高待遇吧。” 张原没理睬他,只当没听见,让林俊旭不由的气愤,心说让你再狂一会。 出了电梯,穿过长长的廊道,最里边的一个包厢门外左右各站着一名黑西服墨镜大汉,就跟电视里演的职业保镖似的。 说实话这种场面有些震慑力,一些胆子小的或者没见过世面的,很容易心生退意,即便是路人也会选择绕道走,视线不敢过多停留。 何东林俊旭又偷偷打量张原,发现他面不改色,把那两个他们故意安排在门口吓唬他的墨镜大汉当透明,不由得嘴角一扯,心说这小子恐怕不是狂,而是心大吧,不知者无畏啊。 “平哥,人我们带来了。”进了包厢,两人恭声说道。 所有人饶有兴致看向张原,张原面不改色,只是扫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龚立平身上:“你就是他们两个找来的帮手?” “没……”龚立平脸上挂着张狂的笑意,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姿态,可那个“错”字还没说出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包厢角落,身体像蛇一样扭曲成一团,直接就岔气了。 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如果此时有蚊子在飞,在场的人一定能够听见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 张原缓缓收回脚,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裤脚,施施然坐下了原来龚立平坐的大佬位。 他这人做事一向很有原则,确定了龚立平是来给何东林俊旭撑头的之后,就不再废话了。可怜从头到尾那平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跟条狗似的蜷缩在角落,小命都丢了半条。 这时张原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头也不抬,声音悠悠说道:“谈判可以开始了,不要怕,大胆说出你们的条件,我听着。” 第12章 四问 这些人中,最难以接受的莫过于何东和林俊旭这两位当事人了。 我擦啊,一脚就把平哥踢飞好几米!谈判,还谈个毛线啊!不要怕,你叫我们怎么能不怕!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怕了,因为那被张原一脚踹得岔了气的龚立平已经逐渐顺过气来。 龚立平爬不起来,但他还是指着张原,张开那被鲜血染红的嘴,惊怒吼道:“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对啊,这小子居然敢打伤平哥,那不是找死吗?这小子就算再能打,还会比古师父能打吗?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何东和林俊旭就不那么怕了,包括其他人,也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甚至看向张原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不过有聪明的人又想到通知古师父的事,张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电话啊。 “我、我屎急,去个卫生间可以吗?”有人支支吾吾问道,但见张原冷冷扫了一眼,便缩了回去,不敢再作声。 “小子,你也是武道中人,你要有种,就给我打个电话。”龚立平咬牙道。 “我给你们十分钟。”张原看了眼时间,淡淡说道。 龚立平大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忙掏出手机通知他师父,挂断电话后,他竟是猖狂大笑:“哈哈,你小子死定了,我师父刚好就在南江酒店,这会你想跑都来不及了!” 他的笑声既猖狂又得意,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师父不在这附近,十分钟内赶不到这里,然后张原带着女儿逃到其他城市,碰巧他师父就在南江酒店,这简直就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其他人闻言也都放下心来,甚至有人已经发出带着嘲讽意味的轻笑声。 何东和林俊旭更是狂喜不已。 林俊旭干脆摸出香烟,递给何东一根,当着张原的面点燃抽了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姿态。 没办法,古师父在南江的名头太大了。 自从二十年前古师父在南江创办古钱武馆以来,在市里举办的武馆交流会中,每次都拔得头筹。 这就算了,古师父的武术还不是花架子,传闻古师父年轻时候在东南亚闯荡,加入过私人武装集团,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 想到这样的大人物马上就会过来替他们撑腰,他们怎能不狂?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功夫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相貌平平无奇,但那双眼睛却如苍鹰一般凌厉。 众人一见来人,包括何东林俊旭在内,纷纷起身,恭敬喊道:“古师父!” “师父,我在这里!”龚立平大喊,其实不用他喊,古钱推开门的第一时间,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此时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古钱蹲下去探查了一下,脸色阴沉如水,杀机毕露:“谁这么大胆,竟敢废我爱徒的全身经脉!” 刚才张原那一脚,直接让龚立平全身八成的经脉都碎裂了,龚立平这辈子已经无法再练武,甚至随便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都可以收拾他。 而龚立平听到这话,一颗心都颤抖了起来,伴随着无穷的怒火滋生,他伸手指向张原,嘶声咆哮道:“师父,就是他,你帮我杀了他,你快帮我杀……” 在他伸手指过去的时候,古师父就看见张原了,前面他过来时,想着无论对手是谁,都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即便那个年轻人比他的爱徒厉害,他也没有放在心中。 但现在一看见张原,他的脑海就浮现起车库的那恐怖的一幕,一个名不见经状的小保安只是随手甩出几根图钉,就让那几个把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高手尽数成为任人宰割的废物! 他的心脏剧烈一跳,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甩出去,啪,龚立平捂着火辣辣的脸,懵了。 非但他,其他人也是懵了。 在他们还没回过味来时,古钱已经起身大跨步走了过去,向着张原九十度鞠躬:“小徒冒犯了先生,我这当师父的难逃罪责,请先生责罚!” 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心脏砰砰狂跳,实在是这一幕太震撼了。 古师父居然称这小子为“先生”! 要知道,古代人们之所以称教书人为先生,就是为了表示尊敬,而时代演化,放到现在先生二字的含义比起古时候犹有过之! 可是这小子才几岁啊,恐怕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吧,他如何能让古师父尊称为先生?而且看古师父九十度鞠躬的姿态,那真真就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啊。 “你刚才说谁敢废了你的爱徒,你的意思,假如我不如你,你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出手了?”张原冷冷说道。 “先生,我被荣誉蒙蔽了良心,我反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古钱惭愧说道,心脏跳得飞快,要说他不怕张原是假的,他非常清楚,张原若要对他出手,他连一招都扛不住。 “嗯,看来你也是真心悔过,不过我已经废了你的徒弟,想来你也吸取了教训,以后多加管教门下的人吧。”张原说道,心中对古师父的态度表示欣赏,一个敢于承认错误的人,将来的成就是不会局限于眼前的。 “古钱多谢先生开恩,也谨记先生教诲。”古钱再次躬身说道。 众人都傻眼了,一声先生已经够震撼了,现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古师父居然在张原面前战战兢兢,就跟小孩面对长辈似的,被当众这么教训都连连称是,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啊? “行了,让人把你徒弟送去医院,你过来我身边坐下吧,我还有点事,等我处理完我们再聊。”张原拍拍身边的沙发,笑着说道。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着实把何东和林俊旭吓坏了,冷汗从他们的额头挂了下来,两条腿都在打颤,心说完了,这回完了。 “谢谢先生。”见张原让自己坐下,古钱激动得道谢声都带着几分颤抖,忙吩咐两人把满脸呆滞的龚立平送去医院,随后小心翼翼在张原的身边坐了下去。 “你们还想留下来给他们撑腰?”这时张原冷冷扫向其他人,指着何东和林俊旭说道。 “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他们。”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忙不迭逃离包厢,跑出去的路上还摔了几跤,实在是滑稽。 “我也不认识他们。”其他人也先后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转眼就只剩下何东和林俊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酒肉朋友吧。 “张……先生,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两人再也架不住那种内心的恐惧,连连躬身求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原会有这么大的来头,连被多方权贵奉为座上宾的南江第一高手古师父都要如此慎重对待,甚至惧怕,此刻他们好后悔啊,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你们不用担心,我虽然手上的人命不少,但就我们之间这点破事,我还不至于杀了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不屑杀你们。”张原淡淡说道。 听到这话两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差点吓哭了,我擦啊,能打就算了,来头大也算了,手上居然还沾了人命,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阎王爷啊。 倒是古师父只是瞳孔一缩,便恢复如常,他本身就经历过鲜血洗礼,刚才张原说话时不经意间散发开来的那股煞气极为浓郁,手上有人命倒也正常,而且数量恐怕极其的多。 若是他知道张原前世临终前的那场大战杀了三万六千九百人,恐怕他就不会坐得这么安稳了。 “其实,我之前从没想过要收拾你们,就算你们打了我,如果你们不再招惹我,我也打算就此翻篇,但你们让我很失望,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我,甚至还想对桐桐动手,桐桐可是我的逆鳞啊。”张原的手指关节轻轻敲打桌面,缓缓说道。 “张先生,我们知道错了……” “错?你们知道你们错在哪?”张原冷冷一笑。 两人低头不语,他们的确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错在不该招惹你张先生?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出口。 “我问你们,从头到尾,我有没有主动招惹过你们?” “我问你们,从头到尾,是不是你们的儿子一直在欺负桐桐?” “我问你们,假如你们的孩子天天在学校受人欺负,你们作何感想?” 连问这三个问题之后,张原豁然起身,眼中杀机毕露,爆喝之声荡遍整个包厢:“我再问你们,是不是就因为你们家里有点钱,穷人就活该受你们欺凌践踏!” 第13章 投资 爆喝声震耳欲聋,在包厢久久回荡不休。 而包厢内的余下三人,脸色在刹那间就变得苍白如纸。 古师父心神震荡,感觉灵魂都要离体而出,看向张原的眼中充满惊骇,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张原比他想象中的要强的多。 何东和林俊旭就更不用说了,大脑仿佛遭受重击一般嗡嗡作响,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同时流出了鲜血,七窍流血! 两人低垂着头,似乎不曾察觉自己的七窍都流血了,脸部表情充满惭愧和醒悟。 他们两个其实并不坏得彻底,无非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久而久之养成了张扬傲慢的性格,甚至因为在圈子里耳濡目染,也不曾设身处地体会过穷人的生活,而欺压弱小时又能给他们带来成就感,这才有了现在的他们。 但现在,张原的强势出现打破了他们安逸而优越的生活,重创了他们的自尊心的同时接连四问,从而直击他们那看似强大实则脆弱不堪的内心,让他们醍醐灌顶。 是啊,他们的父母亲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来到城里打拼,白手起家,这才有了他们安逸优越的生活,他们凭什么看不起穷人呢? 换个角度想,别说放眼世界,华国,秋山省,单单说南江市这一亩三分地,他们的父辈也不是最牛叉的,假如他们被那些比他们更富有更具权势的人欺凌,他们的内心会好受吗? 无论贫富贵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啊! 而他们和张原之间的矛盾,可以说前前后后都是他们一直在歇斯底里的不依不饶,此时的他们,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个可怜的小丑,同时张原的大气度又让他们感到折服,从而心生敬畏,这才是大人物啊。 “张先生……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是人,不是人啊……”两人同时出声,蹲在地上一会抹眼泪一会捶胸顿足,眼泪和鲜血糊得满脸都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张原直直盯着两人,也不出声,半晌转头对古钱说道:“古师父,还得麻烦你派人去帮我买一支毫笔和一些朱砂符纸。” 说完他递出一张银行卡,古钱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没多少钱,我这就派人去买,还有您别叫我古师父,我叫古钱,您就叫我名字或者小钱就行了。” “你年纪比我大,叫小钱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你要不介意,我就叫你老钱吧。”张原坦然笑道,也不推辞,古钱也算武道中人,践行达者为师的原则也不无不可,不过他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古钱的岁数大。 “好,好,就老钱,我这就派人去买。”古钱连连应承,然后打了通电话,不过五分钟就有人送来品质上等的朱砂、毫笔、符纸。 在古钱好奇的目光中,张原抽出两张符纸拍在桌上:“用毫笔沾上朱砂,写上你们的生辰八字。” 何东和林俊旭虽然不明白张原想做什么,但也不敢耽搁,连忙依言照做。 随后,张原又分别取了两人的精血,滴在相应的符纸上,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哗的一声,两张符纸无火自燃,看得三人惊奇不已。 而与此同时,何东和林俊旭齐齐心神一震,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让他们丝毫不敢质疑,今后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张原都能随时索取他们的性命。 这种惊为天人的手段,再加上那冥冥中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两人惶恐,反而心灵彻底沉静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掏出一张银行卡,捧在手心递了过去。 “老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密码是卡号后六位,之前的事……抱歉了。”两人一脸忏悔。 张原内心暗暗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过这两个家伙碰见他算是幸运的,若是再这么下去,以后指不定得罪某个嗜杀的大人物,那下场不用想就知道会有多悲惨。 见两人低垂着头还没打算离开,张原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回家向你爸妈忏悔去,我没有义务替你爸妈教育孩子,我说的话你们爱听不听,总之让我知道你们再多行不义,我可以保证你们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两人一脸感激地点头称是,然后结伴离开,临走前不忘放下银行卡。 目睹两人走出包厢,张原这才端起酒杯,转头笑着示意道:“老钱,刚才伤了你的徒儿,气愤之下出手有些重,你别介意。” “别别,张先生,您这样我受不起,我应该感谢您才是,如果不是遇见您,哪天那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您虽然废了他,但实际上却是救了他,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被张原说这么些话,古钱差点连杯子都拿不稳,随后一口气闷光了杯中酒。张原笑笑,也一同喝光,他这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老钱啊,上次你陪同的那女子,我听说是京城那边来的?”古钱喝完酒后就坐在那儿不说话,显得有些拘谨,张原不由好笑,只得主动开口。 “没错,她叫秦望舒,京城秦家人,因为在家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便过来我们南江散心,早年我和秦小姐的父亲有些浅薄交情,此次秦小姐过来,秦小姐的父亲托我照顾秦小姐的安全。”古钱说道。 不出意外确定了秦望舒的身份,张原微微额首,又问道:“上次车库那些人怎么回事?” 问完这话他自己都是怔了一下,他明明不想和秦望舒有任何来往,但刚才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就问出来了,难道自己还关心她的安全? “那些是杀榜上的人,估计还是政敌下的黑手,京城那边已经出面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伤害秦小姐。”古钱回道,悄悄打量了张原一眼,有些好奇张原怎么会关心秦望舒的安危,他却是不知道张原和秦望舒还有一层娃娃亲的关系。 “嗯,行了,就这样吧,今天这事你就不要回去说了,我不想和秦望舒有什么来往,还有调查我家住那里,再一声不响找上门的事,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张原拍拍古钱的肩膀,起身就走。 古钱心头一震,随后苦笑,忙追上去说道:“我送您。” “不要您您您的了,回去吧,不用送,我自己出去,让你古师父送我出去,我可不想第二天上南江头条。” “是是,那您……张先生你慢走。” 目送张原进入电梯,古钱再次摇头苦笑,心说这年轻人太可怕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站在原地拾掇了一番复杂的心情,古钱恢复到平静的脸色,这才上十八楼找秦望舒。 张原下来大堂后,看到林燕正和几个女同事闲聊,不过他只当没看见,径直向大门走去。 “哟哟,这小子牛批大了啊,喝了一顿酒就不认人了,真以为自己能在高档ktv喝顿酒就以为自己是有钱人了?我呸!” 后面传来林燕阴阳怪气的嘲讽,张原眉头微微一皱便舒展开来,脚步不停,和门口的两个保安打了声招呼,便来到酒店附近的atm自助取款机。 查了下余额,两张卡都是二十五万,加起来五十万,张原取了一万现金,便打车前往王叔的大排档。 王阿姨正在厨房掌勺,张原跟王阿姨打过招呼,便拉着王叔到角落的餐桌坐下。 “王叔,你说你办厂缺二十五万是吗?” “没错,其实这已经是我们压缩预算了,一些能省的都省掉了,我们看中的厂子在郊区那一块,那里原本就是个服装厂,生意还不错的,但听说老板好赌,年前去澳门一夜输了好几百万,把厂里的周转资金都输光了,老板直接跑路,后来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就一直荒废在那儿。” 在南江这个经济落后的县级市,像这种情况一般很少人敢接盘,一来担心厂房使用权不清楚,二来那帮被前老板坑了的工人大多文化不高家里条件也不好,见厂子开起来了,很可能会上门闹事。 但往往这种情况转让费会较为低廉,如果有把握把历史遗留问题处理干净是很有赚头的,至少能够保证不会亏得倾家荡产,估计王叔和张建明就是看中这一点,由此可见王叔这个农村大叔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一股闯劲的。 “这么说你们有把握处理这个事了?”张原问道。 “我们能够联系到前老板,如果事情成了,使用权的问题不用担心,合同清清白白的,那些工人的问题我和你建明叔是这样计划的,我们和前老板签了合同后,让前老板付一部分工钱安抚那些工人,然后我们再把那些工人返聘过来。”王叔说道。 “王叔,没想到啊,您肚子里全是生意经啊。”张原呵呵打趣道,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没有没有。”王叔老脸一红,又叹了口气感慨道:“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是骨感的啊!” “呵呵。”张原笑了笑,往王叔的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在王叔不明所以的表情中,笑着说道:“王叔,这卡里有二十五万,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您安心拿去办厂。” 不等王叔回神,张原就已经起身走人了。 直到看不见张原的人影,王叔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苦笑,这孩子心肠是好的,但做事怎么没以前踏实了呢。 他可不相信张原能拿出二十五万,要知道在南江这个地方,二十五万已经小有名气了。 “老王,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给客人端菜!”王阿姨在厨房没好气大喊道。 “张原硬塞了张银行卡给我,说里边有二十五万,让我拿去办厂。”进了厨房,王叔苦笑道。 “什么?”王阿姨也愣了愣,随后有些责备说道,“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浮夸了,以前多老实的一个孩子。” “是啊,不过也能理解,这几年他独自一人带着桐桐吃了太多的苦了,在外面还要受人欺负,心性难免发生改变,都怪这个社会太浮躁太现实啊。”王叔叹息道。 “不行,回头我得说说他。”王阿姨略有愧疚道,然后指了指灶台上的几盘菜,“快把这几道菜给客人端去,然后你去下银行,刚才我姐打电话给我了,说转了两万块过来,你去查查到没到账。” 王叔点了点头,端完菜便跑去附近的atm自助取款机,他先是查了自己的银行卡,原来的八万块已经变成十万块,就在他抽了卡打算离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鬼使神差的把张原给的那张银行卡插了进去,输入密码,点击查询余额。 第14章 合伙 当看到取款机屏幕上跳出的数字时,王叔整个人都惊呆了,足足二十五万整,一分不少! 好半晌,他左右看看,跟做贼似的闪电般抽了卡就匆匆跑回大排档,又拉着王阿姨来到角落,压低声音把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真有二十五万?他哪来的这么多钱?”王阿姨也被吓了一跳。 这回王叔没有接话,而是点起根烟,一脸严肃,王阿姨也渐渐稳住情绪,脸色同样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眼,而后王叔拿出手机给张原打电话:“张原,你告诉叔,你是不是去做坏事了?我跟你说,你的父母虽然不在了,你的老婆也跟人跑了,但你还有桐桐,还有我们,你不是一个人,你绝对不能走歪路,你现在回来拿卡,钱我一分都没动,叔叔陪你去自首,争取从轻发落!” 王叔的口气那个严肃那个凝重啊,让电话那边的张原忍不住苦笑出声,这哪跟哪啊,但他又不好直说,只得安慰道:“王叔,我的为人您也知道,怎么可能去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呢?您就放心好了,这些钱都是我自己凭本事赚的,绝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还是说王叔您就认定我张原赚不到大钱啊?” “真的?” “肯定真的啊,不然我早就跑路了,哪能跟您在这儿闲聊,再说我有桐桐,我不会干傻事的,安心安心。” 王叔直接就沉默了,估计是在消化这些内容,好半晌才苦涩笑道:“是叔误会你了,唉,叔没读过几年书,也见过什么世面,你别放在心上啊。” “怎么会呢?我爸妈不在了,你和阿姨就是我的亲人,我知道叔也是为我好。”张原笑道,心头升腾起一股暖流。 “嗯嗯,对,对,我们是亲人……对了,你过来把卡拿回去,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叔不能要。” “叔都想着办厂赚大钱,我也想啊,其实这钱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给您去办厂,以钱生钱呢。” “那要按你这么说,就算你投资入股,我出十五万,你建明叔出十万,我们两个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出了二十五万,就单独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怎么样?” “您和建明叔可以多拿点股份,我不会管理运作,厂子办起来后还得靠你们。” “那不用,我们做事拿工资就行了,你要没意见,股份就按我刚才说的,不过张原啊,投资是有风险的,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这些我都懂,亏了也不怪你们,就这样吧,什么时候去看厂房喊我一声,我也去看看。” 之所以提出看厂房,是因为张原担心风水问题,不做就不做,既然做了,他还是希望能把厂子做好,毕竟后面修炼还要钱。 看看时间,桐桐差不多放学了,张原便直接打车去学校。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办公室。 “何主任,你给的资料确定无误吗?”许慕岚看着手中的资料,轻轻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那我就不敢保证了,我了解到的都已经整理给你了,你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去证实。”何珍客客气气的,马上又轻蔑笑道:“许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了解那个人,但以我的了解,那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傻帽,脑子有点问题的,之前在学校门口被人揍了都不敢还手。” 许慕岚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语气跟着冷了几分:“那就这样吧,辛苦何主任了。” “不辛苦不辛苦,许总有空多来我这儿坐坐,随时欢迎。”何珍也没察觉到许慕岚的不悦,满脸堆笑,一路把许慕岚送到楼下。 许慕岚琢磨了会,又找到陈渔。 “具体的我也不了解,就知道他的生活过得非常艰难,但人挺好的,比较实诚。”陈渔说这话的时候,不由想起那天跟张原一起吃早餐,后来一帮人冲进餐厅打砸,张原提醒她那帮人实际上是冲她来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一幕,但她有时候会觉得,张原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傻,相反心思还很细腻。 “好,谢谢你了陈老师。” “不客气。” 许慕岚和陈渔握了下手,等陈渔离开后,许慕岚不由心生失落,喃喃道:“难道真的认错了?真的不是他?” 或许是担心桐桐的安危,最近这两天陈渔都是亲自送桐桐出校,一看见在校门口眺望的张原,陈渔大松了口气,牵着桐桐迎了上去。 “张先生,事情过去了吗?”陈渔还是问道。 “算翻篇了。”张原笑道。 “嗯,这样就很好啦,人活着有很多无奈的事,有时候放低姿态平息事端也没什么不好,生活安稳最重要。”陈渔欣慰笑道。 听到这话的张原愣了一下,才明白陈渔误以为他跟何东林俊旭服软了,随后笑笑,也不做解释。 “对了,陈老师,我刚才把钱转到您微信上了,您查收一下。”张原说道。 “给我转钱?”陈渔忙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转账数额是一万三千八,再联想到那天吃早餐张原说百倍奉还,心中惊讶张原哪来这么多钱之余,又不免感到尴尬,“不用了不用了,我当时你以为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陈老师收下吧,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道理,就当是照顾我的面子,您要过意不去,回头您再请我和桐桐吃饭。” 说完不等陈渔回话,张原轻轻拍打桐桐的脑袋瓜,柔声笑道:“桐桐,我们回家了,你跟老师打个招呼。” “陈老师拜拜,明天见!”桐桐边挥手边脆声说道。 “桐桐明天见!”陈渔笑着挥手,看向张原的眼神多了一抹复杂的情愫。 “张原!”张原正打算带着桐桐回家,身后就有人喊住了他,他回头一看,顿时感到有些惊讶,“慕岚,你来接你侄子放学?” “没有,我就是过来办点事,刚好看见你了,真巧。”许慕岚笑着,又向桐桐甜甜笑道:“嗨,小朋友你好。” “姐姐你好。”桐桐说道。 许慕岚虽然不觉得自己老,但也知道自己不年轻了,二十六七岁的她,通常五六岁的小朋友都该喊阿姨了,所以听桐桐这么一喊,她不由怔了一下,随即就眉开眼笑,看向桐桐的目光中充满欣喜,越看越是喜欢。 “慕岚,我们回去了,回头见。”张原说道,心头却是无奈,这个桐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啊,等等,张原,晚上我这边有个酒会,可以请你一起参加吗?”许慕岚的美目闪烁着一抹期待。 “酒会?抱歉,我……”张原刚想拒绝,就听许慕岚目光灼灼又略带撒娇打断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酒会是我举办的,你的气质非常清澈淳朴,又好像天上的云儿一样带着一股轻轻的仙气,和你相处让我感觉很舒服,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嘛?” “那,好吧……不过我会带上桐桐。”张原苦笑点头。 “嗯嗯,那晚上七点,南江酒店一号宴会厅,不见不散啊。” “好的,一定准时赴约。” 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去参加生日酒会,那么礼物肯定是要备的,回家的路上,张原一直在琢磨给许慕岚准备什么礼物。 说起来他和许慕岚并不算多熟,所以要让他拿出仅有的几十万去买奢侈品是不可能的,而且经这几天观察,无妄草生长得太慢,他还想购买玉石布置聚灵阵来催化无妄草的成熟。 途经一家售卖伪古器的小摊,张原一眼就相中了其中的一串佛珠,佛珠质地非常坚硬,而且还真具备些许灵性,只要在上面布置几道阵法,就会成为一件不错的法器了。 南江酒店某总统套房,秦望舒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发呆,旁边坐着一个稍显丰韵的女子。 女子见秦望舒一脸生无可恋,便叹了口气说道:“你家的几个长辈都点头了,你要不想嫁给贺长鸣,只有我刚才说的那条路,履行你的娃娃亲,这样或许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 “都什么时代了,连自己的婚姻都没法做主,豪门真可悲,我更希望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秦望舒躺在床上怔怔说道,语气藏着些许悲哀,“牧晴,娃娃亲的事就不要提了吧,小时候我见过他,挺实诚的一个人,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去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什么平静的生活啊,他就是个穷小子,你能嫁给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崔牧晴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真嫁啊?”秦望舒犹豫不决道。 “真嫁个鬼,就找他,跟他商量假结婚,不过结婚证要领,大不了以后再离,就是表面功夫必须做足了,然后我再给你们拍几张生活照,在圈子里扩散出去,不过你必须把戏演足了,最少跟他生活几个月!”崔牧晴这个狗头军师教唆道。 “可是,会不会害了他?我担心贺家会拿他发火。”秦望舒内心挣扎。 “哎呀,你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管他,他要真被贺家捏死了,那是他没本事,怪得了谁啊。再说假结婚这个事我们是要付报酬的,又不是请他免费帮忙,他拿了钱承担点风险怎么了?”崔牧晴说道。 “唉……”秦望舒使劲抓挠头发,算是答应了吧,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因为那可不是一点风险,那是京城贺家的怒火啊。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披头散发,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懒洋洋道:“叫人送餐上来,我饿了,吃完赶快换衣服,去参加慕岚的生日酒会。” 第15章 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当张原带着桐桐来南江酒店时,这里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过来了,那些人的衣着气度皆是不凡,且有的人相互之间还会寒暄几句,想来大多都是来参加许慕岚的生日酒会的,这不免让张原对许慕岚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 “张原!” 一听到这个略带呵斥的喊声,张原眉头不禁皱了皱,就见不远处林燕气势汹汹跑过来,拦在他面前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你家?我就不能来了?”张原不悦道,他虽不屑和这女人计较,但俗话说佛还有三分火气! “这里虽然不是我家,但我在这里工作,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如果不说出目的,就别怪我叫保安把你赶出去。”林燕冷冷说道。 “爸爸带我来参加慕岚姐姐的生日酒会,你凭什么拦我们呀?”桐桐撅起小嘴,别看她人小,实际上看人准着呢。 “什么?你说你们来参加许总的生日酒会?”林燕先是吃了一惊,后又嗤笑一声,像打发苍蝇一样挥挥手打发道:“许总可是许市家的千金,她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跟你们相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去去去,赶紧出去,要是扰乱了许总的生日酒会,你们承担不起那份责任!” “你……你狗眼看人低!”桐桐气得俏脸通红,真是让人看着又可爱又可怜。 “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后面有三人走了过来,两男一女,那女的身材容貌只能说在水准线徘徊,但豪华的服饰给其添色不少,至于那两男的,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林超,不过林超和这女人走路的时候都隐约围绕着另外那个男人。 张原只是扫了林超和那女人一眼,目光也是落在那男人身上,谈不上高大的传统东方男人身材,相匹配的典型的黄皮肤,但肌肉非常内敛结实,步伐虎虎生威,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草莽气息,这人应该在部队历练多年了。 刚才发问的就是林超。 “林少,您来啦,不好意思啊。”一见来人,林燕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热情地迎了上去,然后指着张原说道:“林少,就是这人,他说来参加许总的生日酒会,但我认识他,他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以前还在我们酒店当保安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许总,这不,我就打算把他赶出去,免得影响了你们的心情。” “是吗?”林超目光扫了过去,却是直接定在桐桐身上,心脏顿时加快跳动,连带着眼神也闪过一抹灼热,但很快就被很好的掩藏起来,然后有些意外地看向张原,他没想到眼前这穷小子居然就是张果的前夫。 “噢,这样啊,那就请他们出去吧,今天来的大人物不少,别出什么乱子。”林超转而说道,把颐指气使拿捏得恰到好处,非但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心生敬畏,不得不说这人啊,装逼也是分档次的。 当然,张原什么人没见过,林超那点表演功力在他看来还是太浅薄了,同时他心里对林超的印象再次降了几十分,不免暗暗摇头。 原本刚才见到林超,他还打算如果林超表现好,就随手帮林超化去潜伏在关元穴的那缕真气,现在看来,继续早泄尿急尿不尽吧! “没听到林少的话吗?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还不带着你这乞丐一样的傻女儿滚出去?”林燕顿时厉喝,甚至还轻蔑地瞥了桐桐身上的衣物一眼,她女儿可是穿得比桐桐好看多了,她还叮嘱过女儿别跟桐桐一起玩,幸好两人不在一个班。 啪! 林燕话音才落,张原就已经一巴掌狠狠甩在林燕脸上,冷冷的说道:“你对我怎么冷嘲热讽我都可以当做没听见,但你不该欺辱桐桐,再有下次,我让你一辈子张不开嘴!” “张原,怎么了?”这时许慕岚走了过来。 “慕岚,这人说认识你,要来参加你的酒会,我让接待员把他赶出去,所以发生了点矛盾。小事一桩罢了,我们走吧,让这位接待员叫保安处理就行了。”林超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拉许慕岚的手,却被许慕岚躲开。 许慕岚站着不动,冷冷望向林燕:“你来说,怎么回事?” “许总,许总,这小子……”林燕捂着脸,一见许慕岚,她就急忙噼里啪啦一顿告状,声音非常尖厉。 可她的状还没告完,又是一个响亮清脆的声响,这回出手的是许慕岚。 林燕这个当事人就不用说了,其他人也跟着惊呆了,大堂一下安静了下来,一些原本想上来跟许慕岚套近乎的也不由停下脚步,素来斯文典雅的许家千金,此刻居然为了一个穷小子化身女侠客,大庭广众扇一个接待员的耳光。 “抱歉,张原,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就去门口等你了,不过也都怪你,叫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你干嘛不打?”许慕岚嗔怪道。 这一嗔真的是魅惑众生啊,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他们哪里见过许慕岚这种小女人的姿态。先是女侠客,再是小女人,一时间好多人都羡慕起了张原,感慨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呃……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感受到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张原不免尴尬地挠挠头,因为许慕岚这一嗔,真的连他都有了那么一丝悸动,当然也仅此而已,他的心里只有师父夏菩提。 “瞧你那小样,走吧,我带你进去。”许慕岚自然地挽起张原的手往电梯那边走,看得后面那群身家打底几百上千万的牲口暗暗捶胸顿足,真是暴殄天物啊,早知道许慕岚好这口,他们就装穷装傻装老实人啊。 很快有人不由朝林超看去,颇有些幸灾乐祸,他们都知道林超追了许慕岚好多年,此时林超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张原的背影,恨不得把张原的骨头都给吞了。 “有点意思。”那从部队请假回来的男人笑了笑,拍了拍林超的肩膀,“走吧,慕岚都上去了,我们也上去。” “贺哥,你们先上去,我有点事。”林超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可见这个叫贺长龙的男人的确身份不凡。 “好。”贺长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假装听不出话里弦音,笑呵呵带着那女子一同上楼。 眼见两人走远,林超独自走向无人处,只留下如同雕塑般捂着脸站着不动的林燕,整个人失魂落魄。 “果果,你给我用钱砸,务必把你女儿的抚养权弄过来,他不是两百万不要吗?那就三百万,不行就五百万,不够就再往上添,不用操心钱,你就给我砸死那小子!” “怎么,我前夫得罪你啦?”张果笑吟吟道,不料林超已经挂了电话,她气愤得一跺脚,不过马上就又开心起来了,上次张原当着她的面捏碎了银行卡,她一直感觉自己受到了欺辱,这下有林超发话她就毫无顾忌了,她相信这个世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无非钱多钱少而已。 电梯里的张原抽了抽胳膊,没抽动,苦笑道:“慕岚,你这是要捧杀我啊,参加完你这生日宴,明天我恐怕就成了全市单身男性的公敌了。” “啊。”许慕岚这才回过神来,忙松开挽着张原的手,尴尬得埋下了头,脸蛋连着耳根子都红扑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姐姐你害羞啦。”桐桐突然蹦出一句。 “啊,没有没有。”许慕岚急忙抬头,捋了捋额头散落的几缕发丝,可那张脸却是娇艳欲滴。 “姐姐,你不会喜欢我爸爸吧。”桐桐语出惊人,让得张原不由嘴角一扯,恨不得给她一个爆栗,这妮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啊,爸爸?”许慕岚先是害羞,再又是怔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失落的感觉。 她原以为张原和她一样,去学校是帮亲戚朋友接送孩子,没想到张原这么年轻已经当爸爸了,而且孩子还这么大。 “怎么不喊桐桐她妈妈一起来?”到底是单独执掌一家公司的成功女青年,许慕岚很快稳住阵脚,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一语双关。 张原微微一笑说道:“离婚了。” “对啊,我爸爸可是单身哦。”生怕许慕岚没听见,桐桐笑嘻嘻补充道。 果然听到这话的许慕岚不止为何却松了口气,甚至心头有些暗喜起来,甚至还傻乎乎笑出了声,但笑声才发出,她就回过味来了,顿时羞得无以复加,天呐,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跟他只是朋友关系啊! 张原完全不敢看许慕岚,忽然感觉时光漫长,这鬼电梯也太慢了吧,再看看那躲在一边捂嘴窃笑的桐桐,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 桐桐毫不示弱地冲张原做了个鬼脸,完了继续捂嘴窃笑。 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张原和许慕岚同时悄悄松了口气,许慕岚把张原带进宴会厅,便让张原和桐桐自己随便玩着,她则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种酒会类似国外那种模式,就墙边摆放着长长的餐桌,上面铺着白色的餐布,各种囊括中西的酒水饮料餐点,由客人自助。 此时宴会厅已经或站或坐有着五六十号人,他们三五成群,各有各的小圈子,年纪大的甚至有四五十岁,从他们的着装看都是有钱的主,还有几个举手投足携带着些许官威。 “听说今天京城的秦小姐也会过来,是不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说起来我还没亲眼目睹过京城第一美人的风姿呢。” “能让京城第一美人大老远跑过来,在我们南江也就许总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此刻就有好几个小圈子在讨论秦望舒,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对秦望舒的仰慕。 “来了来了。”忽然有人紧张的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就跟平地一声雷似的清晰落入大家的耳中,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朝门外汇聚过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脑海中跳起一个个形容词,青丝如墨、眉目如画、巧夺天工、完美无瑕…… 她真的好美啊,尤其她那从容优雅的步伐,就像是仙女在云端漫步,美丽的外表,高雅脱俗的气质,让在场许多男士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就连那几个有了家室本身也循规蹈矩的中年大叔也不免心脏加速跳动,那些自以为当得美人二字的女士更是自行惭秽,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们哪里算得上是美人。 “哇塞,真的好漂亮。”桐桐这小妮子也是眼睛发亮,惊呼道。 “桐桐长大了比她更漂亮。”张原笑笑,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桐桐的脑袋瓜,眼睛飘向那从门外走进宴会厅的女子,竟是有了一刹那的恍惚,那深藏忧郁和茫然的眼神,真的好像师父夏菩提。 “望舒你来啦。”许慕岚热情地迎上去,亲昵地拉住秦望舒的手就往张原那边走,“来,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第16章 不关我的事 不少人都感到好奇,什么人值得许慕岚如此大张旗鼓为其拉人脉,倒是那些刚才在大堂的人有些酸溜溜的,他们用屁股想都知道许慕岚要把谁介绍给秦望舒认识,就是想不通那穷小子怎么有这种好福气。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张原仅仅愣了一下便释然了,无所谓吧,就算认出来也没什么,反正他不会缠着秦望舒要履行婚约,他心里只有师父,而秦望舒也不可能会想要和他有任何深入的来往。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才走近,秦望舒就有些意外的疑惑道。 “你们认识?”这回轮到许慕岚意外了,她知道张原的情况,怎么可能和秦望舒这种出生名门望族的大美人认识呢? “谈不上认识吧。”张原笑笑,起身冲着秦望舒伸出手,“你好,我叫张原,之前就在这家酒店当保安,我们见过。” “是你!”一提到保安秦望舒就想起来了,听古师父说,此人的身手比起他还要强上几分,其实如果现在的古师父肯跟她坦白,她就会明白不只是强几分了。 但紧接着她似乎又想起什么,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仿佛被勾勒出来,一时间竟是忘了和张原握手,让张原那只手直直停留空中。 这一幕让不少人嗤笑,原来是个小保安,就说嘛,傻人有傻福也是有限度的,能博得许慕岚的青睐已经是踩了狗屎,不可能连秦小姐这样超然的大人物都另眼相待的。 “望舒。”许慕岚有些不喜,提醒道。 “啊,对不起。”秦望舒回过神来,忙握住张原那因为从小干农活而显得宽厚粗糙的手,“你……你叫张原?” “没错,我叫张原。”张原微笑道,想抽回手,却发现抽不出来,秦望舒把他的手抓得死死的,如果强行抽回,一定会伤到秦望舒,也就作罢。 “弓长张?本原的原?” “是的。” “你……你是不是来自靖安镇的张家村?” “是的。” 秦望舒沉默半晌,最终挤出一丝美得天怒人怨的笑容,用极其复杂的语气说道:“你好,我叫秦望舒,刚才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事情,失态了。” “原来他就是和你订了娃娃亲的张原啊!”倒是她身后的崔牧晴看似没心没肺蹦出这么一句,顿时全场哗然,许多人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珠子,心说这穷小子简直福气大如天啊! 不过很快就有心思敏捷的人回过味儿来了,如果秦家人认这门婚事,张原现在就不会带着个女儿,而秦望舒就不可能这么失态。 “牧晴!”秦望舒有些不悦地呵斥一声,随后对张原说道,“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就是这个性子。” 就连许慕岚也是眼神不善地瞥了眼崔牧晴,然后当着秦望舒和这么多人的面,再次挽起张原的手说道:“张原,你坐着,想吃什么自己拿,在这里桐桐可以让她自由活动,安全的。” 这两个在事业上呼风唤雨的精明女人哪能不知道崔牧晴的心思,当然许慕岚因为信息量不多,只以为崔牧晴是在故意给张原拉仇恨,而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表明态度,要动张原可以,从她的身上踩过去。 至于秦望舒,她完全了解崔牧晴的想法,不出意外,等宴会结束后这个消息就会疯狂发酵出去,京城那边必定有人会发火,在这种情况下向张原提出假结婚的成功率就很高了,毕竟左右已经被人盯上,假结婚反而能给自己拉张保护伞。 不过看许慕岚这么护着张原,反而自己这个未婚妻就跟个外人似的,秦望舒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她开口说道:“慕岚,我跟张原单独聊两句。” 许慕岚看向张原,见张原点头,这才招呼众人挪步其他地方,别围在这里。 秦望舒坐下后,桐桐就开口说道:“爸爸,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怎么知道我们是从张家村出来的?” “爸爸?你……结婚了?”秦望舒心头咯蹬一声。 “结婚了,后来又离婚了。”张原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笑着对桐桐说道:“桐桐,这是你秦阿姨,秦阿姨的太爷爷和你高祖爷爷是好朋友,秦阿姨小的时候去过我们家里,那时爸爸还只有你这么大呢。” “噢,这样啊。”桐桐一副懂了的样子,然后抬头笑嘻嘻道:“秦姐姐你好,我叫张桐!” 这小妮子,张原跟她说阿姨,到她口中又成了姐姐,那张蜂蜜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桐桐真乖。”秦望舒甜甜一笑,幸好已经离婚了,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张原开口呢,不过马上她又暗骂自己不该这么想,就这么盼着人家离婚呢? 至于张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顾婚约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她一点都不生气,她知道,在婚约上是她们家亏欠了张原家。 “有事吗?”见气氛有些尴尬,张原淡淡问道。 “没有……有。”秦望舒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开口,最后左右看看,见旁边无人,一咬牙鼓起勇气说道:“我要跟你结婚。” “啊?” “啊?” 非但张原,就连桐桐都是张大了小嘴,心说这漂亮姐姐好凶猛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假结婚。”秦望舒有些难为情,毕竟她是个思想比较保守的女子,主动向异性提这种事,还是不免感到害羞,脸蛋红扑扑的,可一想到自己的要求比较过分,又不免有些心虚。 “什么意思?”张原皱眉道。 “我,我的家人要我和贺长鸣结婚,可是我不喜欢贺长鸣……”一开始秦望舒还说得犹犹豫豫,但后面越说越顺,语气中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落寞。 当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有些事情是没法逃避的,她不认为张原会接受她的这种无理要求,但她已经尽力了,既然无法反抗命运,那就只有顺从吧。 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张原居然毫不犹豫点头说了声“好”。 “真的吗?”秦望舒激动地握住张原的手,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愿意帮你,当然,仅此一次,过后你我互不相干。”张原说道,对师父的感情让他不忍心拒绝一个眼神和师父如此相像的女人,即便这个女人的请求有些无理和过分。 “好好,我答应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会付你报酬的。”秦望舒感激道,看她眉宇间抑制不住的笑意,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恐怕她都要开心得蹦起来了。 “张原,可以请你陪我跳支舞吗?”见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许慕岚走过来笑着说道,不过她听不见两人聊什么,以她的素养不至于去偷听别人谈话。 “我不会跳舞。”张原尴尬说道。 “那我教你啊,很简单的,今天是我生日,你不会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满足我吧。”许慕岚鼓起腮帮,佯装生气道。 “好吧。”张原苦笑,任由许慕岚拉着去大厅中央,加入跳舞大军。 “你不要紧张,放轻松,这只手轻轻放在我的背部,这只手和我的这只手握在一起……” 许慕岚循循善诱,今天她穿着背部镂空的雪白长裙,当张原把手掌贴在她的背部上时,入手便是一片嫩滑,而另一只手抓住许慕岚的小手时,又感觉柔若无骨。 这刹那,许慕岚娇躯轻轻颤了颤,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红着脸说道:“不许胡思乱想,跟着我的节奏走。” “好。”张原点了点头,心说这许慕岚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胡思乱想啊。 一开始张原的动作还有些生疏笨拙,但慢慢的就顺起来了,他已经完全能够跟上许慕岚的动作,甚至到后面,他已经反客为主,主动带起了节奏。 交谊舞他的确没接触过,但这种舞蹈的动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修仙比这个难多了,所以他上手非常的快,甚至已经大师级别。 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停下动作,围观起来。 秦望舒看着大厅中央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才是张原的女人,即便是假的,她也感觉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我感觉有很多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汇聚在我的身上。”跳着舞,张原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许慕岚突然往前一小步,贴近张原的身体,嘴巴凑向张原的耳边,吐气如兰道:“要不然呢,你以为姐姐是那种缺乏魅力的女人吗?” “好吧。”张原笑了笑,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刚才感觉许慕岚热乎乎的口气都吹在耳根子上,实在是受不了。 “看来你一点都不怕。”许慕岚略感意外道。 “跟你说句悄悄话吧,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害怕的人还没出生。”张原自信一笑道。 “咯咯。”许慕岚笑出了声,转而略带严肃道:“没想到你还有幽默的一面,不过跟你说真的,你得小心跟林超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他叫贺长龙,在特种部队服役,他们贺家和秦家正在商谈他的堂弟贺长鸣和望舒的婚事,现在他知道你和望舒有娃娃亲,他可能会对你下手。” “是吗?那就先给他点开胃菜。”张原淡淡一笑,忽然那只贴着许慕岚背部的手往下移动,许慕岚大惊失色,这小混蛋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揩我的油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原的手已经贴在她的腰部上,然后略一使劲,许慕岚整个人就被抛向空中。 “啊!”许慕岚吓得惊叫,其他人也陡然变了脸色,这有七八米高啊,会摔出事的!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见张原单脚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抱住许慕岚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了几圈,如同空中乱舞,既飘逸也疯狂,最后稳稳落地,膝盖不曾半点弯曲。 这一幕看得众人惊讶万分,当然内行看门道,大多人只意识到张原这个他们眼中的穷小子身手很好,却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只有贺长龙瞳孔骤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随后又苦笑连连,心说还真是看走眼了,幸亏刚才没找他麻烦。 而此时被张原抱着的许慕岚自然是双脚离地几公分,许慕岚心脏砰砰狂跳,还惊魂未定呢,就察觉到下方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脸蛋倏地变得通红。 “咳咳,不关我的事,它不听使唤。”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张原急忙放下秦慕岚,随后干咳出声,一脸尴尬。 第17章 领证 “许总,我也可以和您跳支舞吗?”张原话音才落,就有一个老外走了上来,还非常绅士地微微弯腰,并伸出一只手等着许慕岚去牵。 “抱歉,我累了。”许慕岚内心松了口气,她虽然拒绝了这个老外,但不得不说此人帮她化解了尴尬,倒也是无心插柳。 老外一脸遗憾的退开,不过马上林超就上来了,只见他满脸笑容,非常自信地说道:“慕岚,我们也来跳会吧,前段时间我特意让一个国际知名的舞蹈老师培训了我半个月,不如借此良机给你欣赏欣赏?” 他的确有底气,他们家和许慕岚家是世交,而许慕岚的父亲也有意撮合他们两个,虽然他知道许慕岚对他并不感冒,但他相信许慕岚绝不会在这种场合打他的脸。 你不看我的面子,不看我父亲的面子,难道还不看你自己父亲的面子吗? 再说他自认一表人才,家世也不赖,许慕岚跟他跳舞只会脸上添光。 只可惜他要失算了,许慕岚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行事更愿意遵循内心的意愿,就见她冷漠地抛出一句:“我没兴趣,你找别人欣赏吧。” 这脸真的是打的啪啪啪的响,前面对老外还委婉的说累了,这会直接说没兴趣,就见林超的面部表情陡然僵硬,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挂上迷之自信的笑容,拿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打开盖子,亮出里边的钻石项链。 还别说那颗心形钻石真挺大,估摸得有三克拉往上,纯度也非常高,切割工艺极好,大厅浪漫的灯光打在上面,折射出绚烂的光辉,就连张原这个不懂钻的家伙都知道林超肯定花了不少钱。 “慕岚,上个月我托一个欧洲的朋友帮我拍下这条项链,它叫守护之心,全球限量版,送给你,生日快乐。” 也难怪林超会这么快就重新拾起自信,像这样一条象征着精致、奢华、浪漫、忠贞的项链,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无法拒绝吧。 可偏偏许慕岚就不在那百分之九十里面,就见她只是扫了一眼,说了声谢谢,随后朝旁边的侍者示意了一下,那侍者便上前恭敬地帮忙接过项链,并转手交给另外一个侍者,再由那侍者放在推车上。 “慕岚,生日快乐啊。” “慕岚,祝早日找到属于你的白马王子啊。” “许总,生日快乐……” 接下来,一个个人轮番上来祝贺,并送上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大多都是些名贵首饰宝石之类的,出手非常阔绰。大概是有攀比心理,到后面已经有人拿出比林超的钻石项链更昂贵的礼物,而先前邀约许慕岚跳舞被拒的那个老外,他拿出了一条蓝钻手链,有人低声说价值五百多万,更是把现场推向了高潮。 许慕岚不喜欢这种攀比场面,但她不仅仅是她自己,一定程度上她还代表着她的父亲,所以也只能无奈接受。 倒是那贺长龙别出心裁,拿了一颗子弹送给许慕岚,让张原不由刮目相看,他感觉这人有一股子正统军人的特质,心说如果贺家跟自己闹起来,或许可以看情况饶此人一命。 此时旁边的推车上已经堆满了高高的各种高档礼品盒,看得张原唏嘘不已,这场生日宴许慕岚直接收入上千万啊,这人和人果真不能比,自己收春节红包最多的一年才一千块不到。 正当他自我感慨的时候,突然发现无数道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就连许慕岚也是一脸期待。 张原一拍脑门,连忙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串佛珠,微微一笑道:“生日快乐。” 就是那么一串佛珠,简简单单,没有包装,也没有散发出绚烂的光辉,甚至还有些老旧寒酸,当然在场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一看就知道是仿旧,并非正品老货。 “这是从地摊淘来的吧。” “噗呲,这家伙真可爱。” “我的天,这也拿的出手?” 周围有人低声议论,有人不屑,有人鄙夷,当然也有人纯粹看戏的心态。 作为当事人的许慕岚也是不由愣了一下,但马上就一脸欢喜,跟灰姑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水晶鞋一般开心,她立即把那串长长的佛珠链子缠了几圈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高兴坏了。 “谢谢你,张原!” “上面有五颗珠子比其他珠子大,其他珠子都可以丢,但那五颗珠子注意不要丢了,如果坏了就把那五颗珠子重新窜起来,记得随身携带。”张原笑道。 “嗯嗯,我知道啦,其他的也不会丢的!”许慕岚眉开眼笑道。 周围人看得心酸,他们送的东西价值是张原的几百倍几千倍,可就没见许慕岚这么开心。那些礼物许慕岚全部都让人放在推车上,甚至有的她都没打开看一眼,而现在,张原送的这么一串廉价佛珠,她居然视若珍宝,爱不释手。 秦望舒看得心里很不舒服,许慕岚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地向张原表达好感,她觉得自己被赤裸裸无视了。 人的心理很奇怪,前面她听到桐桐喊张原爸爸时,她除了担心没法和张原假结婚外,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自从知道张原就是她娃娃亲的对象时,她就有一种张原是她的人的感觉,别人要拿走可以,先经过她的同意。 而林超已经脸色胀红得跟吃了屎一样,看向张原的目光都快要喷火了,一股嫉妒的怒火从他的胸腔疯狂酝酿,他就想不通,这个穷小子到底哪里比他好,许慕岚是瞎了眼不成! 气归气,他突然又憋不住了,膀胱太胀了。 “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张原,你给我等着!”林超一边嘘嘘,一边咬牙切齿,表情都扭曲了。 酒会结束后,秦望舒直接跟着张原回家。 当她看到张原所住的地方时,心里有种欢喜的感觉,她原以为张原会住得破破烂烂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冬天挡不住寒风,春天遮不住暴雨。 这个小院给她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特别后院的小菜地,之前张原为了遮掩无妄草,抽空买了不少鲜花种植在那里,所以这地方在秦望舒看来是寒酸了点,但却能够让她赏心悦目,于是她不禁对张原这个从乡下来的家伙高看了几分,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土嘛。 没有过多废话,张原拿上户口本就和秦望舒去领了结婚证。 第二天崔牧晴带着任务过来,张原和秦望舒各自换上睡衣,照崔牧晴的要求躺到床上。 “喂,你们两个靠近一点好不好,这样哪像什么夫妻啊。”崔牧晴没好气道。 张原和秦望舒往中间挪了挪。 “还一人盖一张被子?”崔牧晴翻了个白眼,上去一把扯下秦望舒身上的杯子,扔在一边的书桌上,吓得秦望舒惊叫一声,急忙往张原的被窝里钻。 “还不够,望舒你靠过去一点,脑袋埋在张原的胸膛上。” 秦望舒犹豫了下,再次往张原那边挪了挪,当两人的身体接触时,张原身上那隔着单薄睡衣传递过来的体温,让秦望舒的娇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这样很好,不过,乡巴佬,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主动一点好不好?赶紧把手伸过去,搂住望舒。” 张原无奈,只得照做,可当他完成这个动作时,那种温香软玉满怀的感觉竟是让他心头悸动。秦望舒的身材真的太好了,比起师父夏菩提都不遑多让,还有她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细腻嫩滑,让人爱不释手。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张原连忙默念清心诀,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戏,而自己心里只有师父。 可他有清心诀,秦望舒没有,她这个连手都没有和异性牵过的女子,如今整个人都窝在张原怀里,内心动态可想而知。 张原的外表看上去有些病态的瘦弱,可直到此时,秦望舒才发现自己看走眼了,张原的肩膀是那么的宽厚,胸膛是那么的结实,还有他的手臂也非常厚实,浑身的肌肉线条充满顺滑柔美的艺术感,这是个非常有阳刚之气的男人。 窝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怀里,再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从小就有娃娃亲,如今还领了结婚证,秦望舒心头泛起异样的感觉,目光逐渐朦胧,身躯随之变得娇软起来,似乎整个人都沦陷了。 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反应,张原内心叫苦不迭,再这样下去清心诀也可能不管用了啊。 眼见两人进入状态,崔牧晴抓住机会按动快门,咔嚓咔嚓,一张张照片成功定格住了此时的两人。 “好了,这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京城那边多大的地震,我很期待啊!”崔牧晴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一张张照片说道,然而半晌都没得到回应,她抬头一看,顿时没好气道:“喂喂,我说你们两个不会要假戏真做吧,你们要假戏真做我不反对,但保守一点好不好,别当着我的面这样搞啊!” 第18章 药方一样 唰,两人一下坐了起来,张原尴尬转过头,不敢看秦望舒,秦望舒则都快把脑袋埋到胸部里去了,红通通的耳根子娇艳欲滴。 “行了,赶紧穿衣服吧!”崔牧晴收起手机,踩着高跟鞋出了屋。 “那个,刚才,我……”听见房门反关的声音,秦望舒便支支吾吾说道。 “没关系,我们只是在演戏罢了。”张原边说边下床换衣服,他的意志力比较强大,这会儿的工夫已经调整过来了。 “嗯……”秦望舒声音如蚊子一般轻轻应了一声,直到听见张原换好衣服出门的声音,这才下床换衣服,心中有了些许复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原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买菜做饭洗衣服,没办法,秦望舒这个京城来的大小姐完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炒鸡蛋都能被油烫着手,就连自己的衣服都不会洗?? 如果不是她长得好看能够起到花瓶的作用,张原早就把她撵走了。 许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又吃又住的过意不去,秦望舒主动接过了接送桐桐上学的任务,不过她每天坐公交车的钱都要跟张原拿,这个大小姐身上居然不带一分钱! 当然,一开始她就把身上唯一的一张银行卡给了张原,说是报酬和生活费都在里面。不过之前张原去查过,卡被冻结了,估计连秦望舒自己都不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中间有天张果又找上门,开出五百万的天价索要桐桐的抚养权,张原不出意外让她滚蛋了。 这天,张原感觉自己的修炼遇到了瓶颈,单单一株无妄草提供的边缘灵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修炼,这个情况比他之前预计的时间要提前了不少。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好处,造化经吸收灵力特别猛,此时他虽然还没有炼气三层,但体内的真气却比炼气三层还要浑厚几倍。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布置聚灵阵或者购买药材炼丹了,思来想去,张原决定先买药炼丹,因为把修为提升到炼气三层后,布置聚灵阵的成功率要高一些。 但因为南江市只是个县级市,而且经济在全省所有城市中最落后,所以他把城里大大小小的药店转了个遍,都没有遇见入眼的药材。 “我要去趟省城,快的话两天就回来,慢的话五六天,这五千块你拿着,帮我照顾好桐桐,想吃什么自己买。” “五六天你才给我五千块?”秦望舒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你这个败家女人,五六天五千块还不够?”张原瞪了回去,怒道。 “喂,我好歹给了你一百万,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秦望舒抗议道。 “就五千,多的没有!”张原没给她好脸色,挎好装着毫笔朱砂符纸以及银针的背包,转身出了院子,这都是他吃饭的家伙,他习惯随身携带。 至于把桐桐交给秦望舒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这段时间下来他也了解了秦望舒的为人,虽然话不多,还有点高冷,更有点败家,但心地是善良的,而且这些天秦望舒都是和桐桐一起睡,两人也培养出了感情,似姐妹又似母女。 南江经济落后,从南江到省城沧州的火车只有硬座和硬卧,因此张原订的硬座票,火车上熙熙攘攘,大多都是去省城打工的农民工。 坐在张原对面的是一个老年妇女和一个青年人,青年人怀里抱着个一两岁的小孩,自打上车后,两人就很少沟通,偶尔青年人对老妇人说话,也需要把嘴巴凑到老妇人耳边重复几遍,可见老妇人的听力有些问题。 坐在张原旁边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士,头发黑白相间,衣着得体,举止斯文,有股子儒雅的气息,给张原的观感非常不错。 四人没有过多交流,但随着时间流逝,到了凌晨开始,那小孩就一直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把老妇人和青年人搞得焦头烂额,一脸愁容。 “这位小兄弟,你家孩子是不是腹痛?”从上车后,张原身旁的儒雅男士就时不时打量小孩一眼,直到这会小孩反复哭闹,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出声询问。 “是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青年人礼貌性回道,但眼神却透着警惕,那老妇人见儒雅男士主动搭话,也警惕起来。现在经常有人贩子拐卖孩童的新闻,而且他们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 “你不用紧张,是这样的,我是个医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忙看看孩子,这是我的名片。”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儒雅男士笑着解释道,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青年人本不想和这个热情得可疑的陌生人过多交流,但见对方主动递上名片,出于礼貌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可当他下意识看到名片上的内容时,却是忍不住惊讶出声:“您就是省城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戴学清教授?” “正是鄙人。”儒雅男士戴学清微笑道。 “啊,对不住对不住。”青年人连忙把孩子递给老妇人抱着,然后双手热情地握住戴学清的手,“戴教授,早就听说您是我们秋山省的第一中医专家教授,实不相瞒,我和我妈这次来省城,就打算到省中医院挂您的号,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您,真是太巧了。” 说完,青年人又凑过老妇人耳边大声说了几句,老妇人又把孩子递回给青年人,跟青年人一样伸出双手握住戴学清的手,说的话和她儿子的话差不多,可见这个戴学清在秋山省医学界真的是很有权威。 “我的号现在已经排到下个月了,你们若想等我的号,估计得在省城住上半个月。”戴学清拍了拍老妇人的手笑道。 “啊,这……”老妇人没听清,但青年人的听力没问题,顿时就为难起来,人生地不熟的,还带着老人孩子,在省城住半个月想想都知道有多不方便,而且小孩的病情再拖半个月指不定会演化得多严重。 “放心,既然让我碰上了,我不可能不管,我这就帮孩子看病,不收费。”戴学清转而笑道。 “这样啊,那太好了。”青年人大舒了口气,感激的说道。 “你具体说说孩子的情况吧。”戴学清坐直了身子说道。 “好,好,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我儿子突然在半夜又哭又闹,接着就开始吃不下东西,好不容易哄他吃点东西,又好像消化不了,肚子都鼓起来了,在老家什么中医西医都看了,可我儿子每到半夜照样哭闹,直到天亮才消停,胃口也没好转,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就和我妈带着孩子过来省城找您给看看。” 说起这些,青年人一脸愁容,老妇人则长吁短叹。 “小儿夜间啼哭,在我们中医有三个原因,一突受惊吓,就似眼见异物,耳闻异声。二心火大,心神受到干扰,烦躁而哭。三脾胃虚寒,寒属阴,夜也属阴,因此入夜腹痛而哭闹。而听你说的,你们家孩子不但夜间啼哭,还伴随有食不下咽,咽不能化,以及腹胀腹痛的症状,所以我认为是脾胃虚寒所致。” “戴教授……” “别急,先等我给孩子检查一下,再做定论。” 见青年人欲言又止,戴学清摆摆手打断,随后给孩子把了脉,再拿出随身小工具箱,取出压舌板手电筒等等,给孩子仔细检查瞳孔、舌苔、腹部…… “是脾胃虚寒没错了。”戴学清边收起工具边说道。 “那个,戴教授,不是我不相信您,而是我们在老家也看过几个中医,他们都确诊为脾胃虚寒,可孩子到现在也没见好啊……”刚才听戴学清说孩子是脾胃虚寒,青年人就想说话,却被戴学清打断,这会见戴学清确诊脾胃虚寒,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同时心里泛起一股失望。 听了这话戴学清愣了愣,随后垂首思索了一下便释然了,他抬头笑道:“中医是一门非常讲究的医术,同样的症状,医生的出发点一样,如果开的药不同,效果天差地别。即便开的药相同,在药材的用量上面,多几克或者少几克,效果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啊,那戴教授就麻烦您了。”青年人的眼神重新焕发希望的光芒,略微激动说道。 “不麻烦,医者仁心,这是我该做的。”戴学清摆摆手,拿出纸笔,笔走龙蛇写下药方。 可当青年人接过药方的时候,顿时一脸古怪,犹豫了半晌说道:“戴教授,您开的这药方,好像跟之前老家一个医生开的药方一样……” 第19章 出手 “确定一样?我说了就算开的药材一样,用量不一样,效果也是天差地别。”戴学清有些不悦。 “您看。”青年人忙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方子。 戴学清打开一看,别说药材一样,就连每一种药材的用量都一样,顿时脸上充满疑惑的神色:“不应该啊,小孩的确是脾胃虚寒,这药方没问题的。” 青年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心头泛起深深的失落,低头看向怀中还在啼哭不休的孩子,简直心如刀割,初为人父的喜悦在最近这一个月多荡然无存。 那老妇人一直在哄孩子,后面还拿奶粉冲水给孩子喝,可孩子根本就喝不下去。老妇人担心孩子饿了,强行喂孩子,结果奶水淌得到处都是。 “我再看看。”戴学清再次细细检查了一番,“大小便怎么样?” “小便烫、黄,大便几天不有一次,好不容易拉了一点,又非常的干燥。”青年人回道。 “不对啊,按照你们说的情况,再从小孩的各种外在表现看,的确是脾胃虚寒没错啊,难不成还有其他隐藏疾病?”戴学清眉头深深皱起,自言自语思索着说道。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青年人耳中就意味深远了,他的脸色立即变得紧张起来,那听力有问题的老妇人似乎也出奇的听到了这话,顿时眼眶就红了。 “戴、戴教授,那我这孙子还有没有救?”老妇人颤抖着说道。 “啊,你别紧张。”见两人误解,戴学清忙安抚道:“我就是猜测,目前还没有任何根据,这样,等到了省城,我组织专家团队给孩子进行全面的诊断。” “那就麻烦您了戴教授。”青年人忙道,即便他知道希望渺茫,可戴学清这么热心,他还是要客套的。 “不客气。”戴学清笑笑,转而看向老妇人,“这位女士听力不好吧?” 老妇人其实年纪和戴学清相当,只是精神面貌不好,导致看起比戴学清苍老许多,因此称呼女士也不无不妥。 “戴教授,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见戴学清还要帮自己妈妈看病,青年人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医者仁心。”说着,戴学清又给老妇人把脉,随后笑道:“女士,你这是耳鸣吧?” “没错没错,我妈就是耳鸣,之前她听力没问题的,一个多月前有了耳鸣,这几天更是严重,这才导致听力下降,吃了药会好转,但一直没法根治。”青年人说道。 “这你放心,耳鸣虽然是顽疾,但并不是什么大的疾病,我在中医院坐诊的时候碰见过不少耳鸣的病人,所以这方面我是比较有经验的。”戴学清说道。 “那就麻烦您了。”青年人感激说道,虽然治不好孩子,但治好母亲也是不错,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多了几分。 可当他接过戴学清的药方时,再一次露出古怪的脸色,而且前面那次更古怪,他内心叹了口气,再次从兜里摸出一张药方,铺在戴学清面前:“戴教授,您看看这药方,是不是跟您开的一样?” “我看看……咦?”戴学清仔细分析了下药方,这张药方跟他的药方虽然有些许不同,但以他的专业水准和职业经验判断,两张药方的药效相差无几。 如果这张药方治不好老妇人的耳鸣,那么他的药方,同样治不好。 “抱歉,你容我想想。”这回戴学清也不由尴尬了,第一次可以说意外,或者说小孩的疾病另类,但这第二次药方又一样,饶是他这张老脸也挂不住啊。 青年人和老妇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再看那还在啼哭的小孩,更是忧心仲仲,显然还在为戴学清刚才的话胡思乱想。 人就是这样,一个比你更有能力的人说的话,往往会让你的思想不由自主跟着那个方向走,甚至越来越执着。 张原本不想出风头,而且他自认人微言轻,旁边又有一个省中医院的权威专家教授,再怎样也轮不到他来多管闲事。 但闭目养神的他把几人的对话都收入耳中,居然连省知名的中医专家都治不好?不禁好奇地睁开眼睛,细细打量起那小孩,再打量起青年人和老妇人。 见他们神情焦虑而悲伤,张原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这孩子不是什么脾胃虚寒,而是心病。” “胡闹!”他话音才落,旁边的戴学清就呵斥出声,“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你开玩笑的时候吗?一两岁的小孩会有什么心病?” 被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训斥,饶是张原再平易近人,顿时也有了火气,冷哼一声驳斥道:“小孩怎么就不能有心病?小孩就不是人?猫狗尚且有自己的思想,小孩就没有自己的思想?” “你这个年轻人,满嘴歪理,我不跟你争辩,但我劝你慎言慎行,免得害人害己!”说完,戴学清干脆闭上眼睛,一副不跟张原这个年轻人计较的姿态。 张原摇摇头,看向青年人说道:“若我没猜错,之前孩子非常依赖他妈妈吧?” “没错。”青年人原来也以为张原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刺头少年一样就是故意磕碜人,却没想张原说话语气沉稳,表情认真,心想是自己误会了,便耐着性子应道。 “他妈妈不在家里吧?”张原又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回青年人有些吃惊,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而且听这人的口音,也不像是自己老家那边的人。 “我要说我会看面相你信吗?其实你可以这么理解,在我们华国特别是秋山省,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比如带孩子的任务通常就由女性负责,而你和你的妈妈大老远往省城跑,你妈妈身体又不好,通常这种情况不应该让孩子的妈妈一同随行,旅途上好方便伺候老小吗?”张原笑道。 “好吧,孩子他妈妈一个多月前就跟人跑了,嫌我不争气。”青年人苦涩道。 “你刚才也说了,孩子非常依赖他妈妈,那么你仔细想想,孩子发病的时间,是不是和他妈妈离家的时间相吻合?”张原说道,聊到这里,他已经完全确认了孩子的病因。 “还真是这样!”青年人根本就不用想,立马一拍大腿,说话都提高了几个声调,“你说的太准了,孩子他妈妈离家的当天晚上,我儿子就突然又哭又闹……可是,我儿子这个胃口不好,消化不良,还有腹胀腹痛,总不能也跟他妈妈有关吧?” “当然有关了,孩子想他妈妈,有情绪了,一开始只是哭闹拒绝进食,连续几天下来,再健康的身体也会出毛病。其实这孩子的病症很简单,只是想他妈妈,导致心火内积,不过他的心火并不严重,是药三分毒,我不建议吃药,如果能让他见到他的妈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张原说道。 到了这里,青年人已经有些相信张原了,只是他很纠结,这老婆跑了,哪是想找回来就找回来的啊? “手机号总该有吧?”张原笑道,内心又不免轻叹,其实他主动出手帮忙,也有这个因素,都是被老婆无情抛弃的可怜男人啊! “对对,有的有的,我这就打。”青年人连忙走到一边给他前妻打电话,并嘱咐前妻安慰孩子两句,这才拿着手机走了回来,把手机放到孩子耳边,“妈妈要跟你说话,你不能再哭了哦,如果让妈妈听到你哭,妈妈会很伤心的哦。” 一两岁的孩子虽然话说不全,但听基本都是会听的。 只是见青年人这么哄孩子,张原不免苦笑,幸亏张果跑的时候桐桐已经三岁了,很多事情桐桐自己都会做,而且非常贴心,还会反过来安慰他。 “妈妈,妈妈……斌斌想你……”一接过电话,小孩就大声哭喊了起来,不过渐渐的他就不哭了,一个劲的嗯嗯噢噢,最后还嘎嘎嘎的笑得非常开心。 果真电话挂断后小孩就不哭闹了,而且还冲着老妇人奶声奶气说道:“奶奶,斌斌饿。” 第20章 当得先生 “斌斌是不是在跟我说话,他说什么了?”老妇人看向青年人紧张道。 “妈,妈,斌斌好了,斌斌说他饿了,他要吃东西!”青年人足足愣了好一会,随后激动得眼眶泛红,在老妇人耳边大声说道。 “啊,斌斌好了,我们的小斌斌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妇人老泪纵横。 “妈,刚才冲泡的奶粉呢,快点拿出来喂斌斌啊。”青年人催促道。 “噢,对对,在这里在这里。”老妇人抹抹泪水,忙拿出奶瓶喂斌斌喝奶,就见斌斌大口大口喝着,最后似乎还不过瘾,让老妇人把奶瓶盖打开,他要直接捧着喝。 此时那假装闭目养神实则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戴学清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那捧着奶瓶大口大口喝奶的小孩,顿时又惊又疑,最后冷哼一声道:“年轻人要懂得戒骄戒躁,偶尔瞎猫碰死耗子是你运气好,但你要知道,你不会永远都这么好运,而只要一步错,就是害人害己,万劫不复!” 老妇人和青年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老妇人当起老好人:“戴教授,不管怎么说,这年轻人也帮了我们的大忙,而且我看这年轻人挺实诚的,如果他得罪了您,应该也是无心之举,您不要怪罪。” 青年人跟着点头。 他们是担心张原和戴教授结梁子,影响了张原以后的发展,因为戴教授在秋山省的名声真的很大,据说还是省官方医疗小组的成员,相当于省级大员的御用医生,影响力非同小可。 “小伙子,你跟戴教授道个歉,戴教授也是关心孩子,没有别的意思。”老妇人边说,还边冲着张原使眼色。 “你就知道我是瞎猫碰死耗子?”张原冷冷瞥了戴教授一眼,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医者仁心,但你现在却对一个能够治好病人的人出言斥责,甚至恨不得让他滚得远远的,这就是你的医者仁心?” 说完不等戴学清反驳,张原又说道:“医者,非但要仁心,更要虚怀若谷,你不懂,不代表别人也不懂,你不能治的病,不代表别人也不能治。你就看我年轻,又或者着装没有你那么高档,就断定我不是医生了?就断定我的医术不如你了?” 戴学清脸色有些难看,还要说话,张原一摆手打断,随后不再理睬他,拉开背包拉链,取出纸笔刷刷写起药方。 老妇人暗叹口气,心说这伙子脾气怎么这么倔,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冲戴教授笑笑。 “没关系,年轻人争强好胜是正常的,只要他不胡乱害人,我不会跟他计较。”戴教授大度地说道,让老妇人内心多其多了几分欣赏。 接下来几人都不说话,只有张原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出于好奇,戴教授眼角余光偷偷朝纸上飘了过去。 其实从现在孩子停止哭闹并主动索取食物看,可以得知张原刚才的诊断是正确的,这点戴教授的内心也承认,只是他自持身份,表面上装作不承认。 但张原刚才精确而巧妙的诊断,又足以说明张原是个医生,所以戴教授很好奇张原会写出什么样的药方。当然也有防止张原乱开药方误人子弟的意思,因为恰恰就是张原的诊断太过巧妙,反而不足以证明他的医学功底,只能说明张原心思细腻。 “既然没法让孩子和他妈妈……回去后就还得吃药,但我这药方非常温和,只要你按我上面写的方法煎熬,给孩子连续服用三天,孩子的心火就会痊愈,并且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归根结底,心病还需心药医,以后多陪陪孩子,尽早淡化孩子对他妈妈的依赖。” 说完,张原刚好收笔,就当他要把药方递给青年人时,戴学清突然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小伙子,那个,药方可以给我看看吗?” 张原没搭理他,直接把药方塞进青年人手中,开玩笑,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气量。 “这个,小兄弟,我是相信你的,不过既然戴教授有这个请求,我们还是给他看看吧?”青年人笑容尴尬地打起圆场,毕竟张原帮了他,他不能让张原被戴教授记恨上啊。 “现在药方在你手中,你想给谁看就给谁看。”张原淡淡说道,这让戴学清脸孔一抽,差点暴起掀桌子,这个年轻人居然在他堂堂戴教授面前拿捏姿态! “谢谢,谢谢。”青年人忙道,然后恭恭敬敬把药方交到戴学清手中,就算戴学清治不好他家孩子的病,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能一棍子打死。 戴学清看药方的第一眼,就让他不由朝张原扫了过去,心中颇感意外,这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居然写得一手好字,没有十几年的功底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字。 戴学清看药方的第二眼,就让他不由拿出老花镜。 戴学清看药方的第三眼……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里边了,一会露出疑惑的神色,一会眼睛发亮,一会皱眉深思,一会恍然大悟,最后惊为天人。 当他拿下老花镜的第一时间,便是起身朝着张原深深鞠躬,神色充满惭愧说道:“恕老头子眼拙了,不知先生当面!” 这一举动让青年人和老妇人大感惊讶,看向张原的目光异彩连连。 对此张原坦然受之,不过他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都没戴学清大,让戴学清这么拜着也不是个事,便挥手打出一股柔劲,隔空将戴学清托了起来。 这个细节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有作为当事人的戴学清心头更是震撼不已,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年轻人通身本事玄乎其玄,恐怕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衡量。 “不必如此,希望经此一世,你能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被眼前的荣耀蒙蔽了内心。”张原淡淡说道,此人心肠不坏,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点拨一番,也算为社会做好事了。 “谢谢先生教导,我叫戴学清,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够继续向先生请教。”戴学清双手捧着名片,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嗯,我叫张原,你不用叫我先生,我岁数比你小,叫我名字即可。”张原点了点头,虽然这名片对他无用,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收下了。 “不,达者为师,您在医术上的造诣远超于我,我理应尊称您为‘先生’!”戴学清脸色严肃,坚持道。 “那随你吧。”张原摆摆手,反正下了火车就不会再见面了。 见张原没有留手机号的意思,戴学清心头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强求,只得默然坐了回去。 “那个,小兄弟,这是我们支付给您的报酬,您请收下。”这时青年人拿出一张银行卡。 “收回去吧,我治病只看缘分,不是为了赚钱。”知道这家人不富裕,张原摆手拒绝,然后看向老妇人,“大妈,我给你看看耳鸣吧。” 他现在修为尚浅,本想低调行事,但既然已经露了一手,就没必要再藏拙了。 “不用不用,我年纪大了,无所谓的,小伙子不用为我费心思。”老妇人忙道。 “谈不上费心思,耳鸣在我这里根本不算病。”张原笑了笑,然后双手轻轻在老妇人的头部按摩起来。 外人看着是瞎按,但内行的人会知道其实无论他的双手怎么移动,十指都会精准地落在老妇人头部的关键穴位上。 戴学清一下坐直身子,重新戴上老花镜,如同学生听课般细细观摩起来。 “大妈,感觉好点了没?”张原问道。 “咦,还真是好些了,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妇人欢喜道。 “别急,我再按一会就全好了。”张原笑道。 “先生,这是……”戴学清欲言又止,张原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就是想请教,但又担心唐突。 “先前大妈的儿子说了,大妈的耳鸣是一个多月前突然出现的,而那段时间,刚好就是他们家发生变故的时间,儿媳拋夫弃子,孙子夜里啼哭,不能消与食,大妈身心煎熬,导致神经衰弱,引起耳鸣。 由此可见,大妈的病本质上还是心病,如今我治好了大妈的孙子,大妈心病已除,我只需按压穴位帮助大妈舒缓神经,便可达到标本兼治,从而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大妈,好了,你试试?” 话落,张原刚好收手,笑了笑说道。 第21章 请戴教授鉴定 “啊,不用试,不用试,我的耳朵不响了,你说话我听得非常清楚,而且我感觉我的听力比以前更好了!”老妇人惊喜异常,眉开眼笑。 戴学清内心复杂之极,他从不知道耳鸣还能这么治,实在是开了眼界。 此时他有心想要讨教,却又不敢,暗恨自己这些年被荣耀蒙蔽了双眼,识人不精,甚至心高气傲,成为了当初他还是医学新人时讨厌的那种人。 接下来,老妇人和青年人对着张原一番感谢,并再次送上银行卡,不过被张原谢绝了。 早上七点钟,火车终于抵达省会沧州市。 戴教授原本还想问张原能否一起吃顿饭,但见张原连招呼都不打就汇入出站的人群中,转眼没了踪影,便不免感到失落,他知道这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没有和他交好的想法。 张原先是在火车站附近的早餐店随便买了两个馒头一杯豆浆,便打车前往市中心,路上他给秦望舒打了电话,又在电话里和桐桐聊了一会,嘱咐桐桐要听老师和秦望舒的话,要按时吃饭按时写作业,乖乖等他回家,这才挂了电话。 当然电话里他也其他出远门的父亲一样,承诺给女儿桐桐带礼物,可把桐桐高兴坏了。 小孩子嘛,再怎么懂事都渴望收获礼物,特别是小女孩,当然关键还是送礼物的人是她最最亲爱的爸爸。 “请问,您需要什么?” 当张原迈入“佛心堂”的时候,美女店员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在路上张原就上网查过,佛心堂是秋山省最大的连锁药店,其实南江也有一家佛心堂分店,只不过药材种类太少。 “你们这里有没有年份比较足的药材?”张原问道。 “年份比较足的药材?”美女店员愣了愣,倒也没有恶俗的狗眼看人低,只是有些疑惑,一般人来药店,要么就是想好要买什么药,要么告诉医生哪里不舒服,听从医生的建议买药,还从没有人有这种奇怪的需求。 “对,打底三十年份的,不管什么药材都可以,具体你带我看看吧。”张原说道。 “打底三十年份?”美女店员吃了一惊,随后露出尴尬的笑容,“那个,您确定没有说错吗?那种药材我们店有是有,但每一样都是镇店级商品,好贵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刻意压低声音,大概是为张原考虑,毕竟当众质疑人没钱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不过张原也知道这女人是出于好心,并非歧视,便笑着拿出银行卡道:“你们店有刷卡机吧,看看我这里边的钱够不够。” “那您稍等哦。”美女店员接过银行卡,她虽然不歧视张原,但也不认为张原有多少钱,顶多卡里有个几千块就很不错了,毕竟张原的穿着实在寒酸了些,这世界哪来那么多故意装低调的富家公子啊? 所以当她看到刷卡机上显示的余额时,当即就小小吃惊了一把,这人居然有二十多万?原来真有装低调的富家公子啊! “卡还给你,不好意思啊。”美女店员笑容尴尬道。 “没事,带我看药吧。”张原微笑道。 “请跟我来。”美女店员当即在前引路,张原跟着美女店员来到一个精致的玻璃展柜面前,那里边共展示着六株老药材,张原一眼就相中那株三十年份的灵芝。 药材下方并无详细标注,但哪里能逃得脱张原的眼力,那株灵芝的年份在所有药材中虽不是最老的,灵力波动也没有其他药材那么肆无忌惮,但若细细感觉,却发现异常浑厚。 “就这株灵芝,多少……” “小芳,怎么回事儿?外头那么忙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张原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略微不悦的声音打断,随之一个大腹便便的发福中年男人一脸高傲走了过来。 “啊,王经理,这位先生要购买老药材,我带他来看看。”说着,美女店员似乎了解这位王经理的为人,主动跑过去在王经理耳边低语了两句。 果然,那王经理原本不悦的面容,立即就变得春风满面,和蔼可亲。 “行了,我知道了,这里有我,你去外头帮忙吧。”王经理挥挥手,把美女店员打发走。 美女店员只得朝张原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同时心中有些厌恶王经理的做法,她哪能不知道王经理的小心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等美女店员离开,王经理这才迈步迎向张原,主动伸出手,“你好你好,我姓王,是佛心堂的区域经理,不知道你想购买什么样的药材?” 像这种老药材通常都是以展示为主,目的是体现佛心堂的实力,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卖出几样,好不容易有个顾客感兴趣,他自然不能放过。 再者张原看上去很年轻,他觉得有机可乘。 “就这株灵芝,多少钱?”张原随手握了一下说道。 “小兄弟,不知道你要这灵芝做什么?是你家里的长辈让你过来买的吗?”王经理本来就胖,这一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需告诉我多少钱。”张原略微不快说道。 王经理没想到这年轻人心性如此老道,不免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内心大喜,他已经确定,这年轻人没有什么背景。 就见他那张脸重新堆满笑容,随口说了声抱歉,便呵呵笑道:“这株灵芝已经达到八十年份,我们定价一百二十万八千八百八,如果你真心想要,可以免去零头,算你一百二十万好了。” 他可不信张原的全部家产才二十多万,哪有人把全部身家全用来买一株老药的? “你确定有八十年份?”张原皱眉,若非离了这里再难找到类似的,此刻他已经甩手走人了。 “这能有假?我们这些药材都是经过专家鉴定才上柜的!”王经理笑眯眯道。 张原不再废话,转身走人,他虽然需要这株灵芝,但也不想被人当傻子坑。 “哎哎,小兄弟,别走别走,有话好说,哪里不合适好商量嘛!”王经理连忙留人。 “你听好了,我是真心来买药的,你要真心想卖就开个实价,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就走人,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张原冷冷说道。 “那当然,我敞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户往外推的道理?你别急,这边坐,我们好好商量。”王经理伸手示意,随后在旁边沙发坐下。 见张原也落座后,他十指摊开说道:“一百万,这是最低价了。” 听到这话,张原拎起背包就站了起来。 “哎呀,你坐,别急啊,不行我们还可以商量嘛!”王经理忙跟着站起来。 “那株灵芝明明只有三十年份,你跟我说八十年份,一百万给我还是便宜我了?你以为我年轻就不懂货?莫不是看我年轻就好欺负?” 说完,张原大手一摆,打断了刚要说话的王经理,继续说道:“我的耐心有限,这是最后一次,你再意图糊弄我,那就别谈了。我倒是不信了,偌大秋山省,还找不到第二株三十年份的灵芝?” 王经理沉默不语,终于意识到这年轻人不简单,而且张原最后那句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三十年份的灵芝的确不只是他们佛心堂才有,只不过他不知道他们店里的这株灵芝和别的灵芝有些不同。 但要他就这么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他断然不愿意。 被张原这么当面戳穿,王经理也不生气,只见他沉默了会便大大方方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过兵不厌诈,商场如战场,谈生意就是这样。但你要说这灵芝只有三十年份,我却是不同意。这样,我请个专家当着你我的面鉴定,最终价格就按市场价给你,优惠是不可能的,这种东西有多稀罕你也知道。” “好。”张原点头。 “你稍等,我打电话联系一下。”说完,王经理起身来到外边,向刚才那美女店员问道:“戴教授今天坐诊吗?” “嗯,我刚才还看见他。”那美女店员回道。 王经理点点头,随后折返回去,带着张原一同去找那位戴教授,只不过王经理在前带路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抹冷笑,心说这小子还是嫩啊,老子找的专家,能不帮老子说话么? 佛心堂家大业大,而且有官方背景,自己就养着一批知名医生,和戴学清所在的省医疗团队有些业务来往。 这不,借着这层关系,佛心堂便聘请戴学清为他们的医疗顾问,所以偶尔戴学清不忙的时候,便会过来坐诊。 今天的佛心堂门诊几乎人满为患,大清早就有人过来排队,如果不是戴学清及时让人关闭挂号窗口,恐怕这会排队的人会更多。 “戴教授,我这耳鸣太恼火了,去了几家医院都没见好,搞得我工作都被辞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吃土了。”排到一个年轻人的时候,那年轻人哀苦道。 “别急,你把耳朵凑过来我看看。”戴学清拿起手电筒,观察了一番年轻人的耳孔,“你之前在医院做的检查报告带来了吗?” “有,这些都是。”年轻人忙递过一个文件袋。 戴学清大致扫了一眼,眼露思索之色,忽然他想起火车上的一幕,便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年轻人虽不解戴学清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脸上挂满苦涩:“没错,我和我女朋友交往五年,之前一直偷偷摸摸,现在我们到了结婚的年龄,不得不跟她父母坦白,可她的父母嫌我家里条件不行,死活不同意,还把她送出国去,让我们连面都见不到。” “那你仔细回想,你的耳鸣,是不是发生在这件事之后?”戴学清又问。 “没错。”年轻人不假思索。 “你这是由神经衰弱引起的神经性耳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治好,但要根治,你还得看开点,心态积极一些,不要暗自神伤。”说着,戴学清起身来到年轻人身后,十指在他的头部按摩起来。 当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脑海中忍不住想起那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于是他的动作都不由向着那个年轻人靠拢。 而此时,张原就和王经理站在门外,望着这里的一幕。 “戴教授身份尊贵,他在给人治病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我们等等。”王经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带着一抹尊崇。 “好。”张原微微额首,目光落在戴学清的双手上,心中有些赞许。 第22章 他 “咦?我的耳鸣真的好了,戴教授,太感谢你了!”年轻人惊喜异常。 “戴教授的医术也太高明了吧,我听说神经性耳鸣属于顽症,戴教授就这么按摩几下就给治好了!” “是啊,戴教授不愧是我们秋山省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今天这几个小时的队真是排队了!” 后面排队的病人纷纷惊讶,然而戴教授不卑不亢,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多么感激火车上的那个年轻人,他知道,那年轻人给老妇人治疗耳鸣时,有意放慢手速,让他得以认清穴位,这是授业大恩啊。 其实戴学清真是想多了,张原是可以提高手速,只是他不想太过高调罢了,而戴学清老而不愚,眼神毒辣,这才看一遍就学了个六七成。 “好了,你回去后记得我说的话,你还年轻,人生还长,有的是机会,不要拘于眼前的苟且,心态必须积极向上,否则耳鸣还会复发。”戴教授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戴教授。”年轻人重重点了点头,暗暗捏了捏拳头,起身告辞。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最后一个病人。 三十多岁的段梦佳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气质优雅而干练,气场十分强大。 因为胸围爆炸,白衬衫被崩得紧紧的,最上面那两个纽扣处于随时会被弹飞出去的危险状态。 下半身是一条黑色一字裙,将那丰满翘臀裹得轮廓尽显,两条丰腴修长的大腿肆无忌惮展露在外,让人非常纠结,到底是看上面好呢还是看下面好呢,这个女人实在太夺人眼球了啊。 可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才女,却在几个月前检查出乳腺癌早期。 段梦佳是个追求完美的女人,而且她是个孤儿,还未婚的她上无老下无小,所以她一直坚持不用手术切除乳房。 好在戴学清医术高明,虽说无法根治段梦佳的乳腺癌,却也勉强能控制住癌细胞。 “戴教授,上次开的药吃完了,你再给我开点吧。”段梦佳微笑道。 “是段总啊,久等了吧,不好意思了,我这忙得午饭都顾不上吃,请坐吧,先不急着开药,我再给你看看。”戴学清说道。 段梦佳笑笑没有说话,那苍白的容颜让人望之怜惜,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更没有人知道这几个月她一个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当得知死神向自己招手,有谁能淡定得住?何况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一番询问下来,得知段梦佳病情又恶化了,戴学清内心长叹,癌症,即便是初期他也爱莫能助,他也劝说过段梦佳去做手术,但段梦佳死活不肯,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吧,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女。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陷入深思。 “戴教授,怎么了?”段梦佳疑惑道。 “段总,你这病,或许有人能治。”戴学清说道。 “我知道,乳腺癌初期五年治愈率达到90%以上,可是我真的不想做手术,戴教授不用劝我了。”段梦佳坚持道,绝美的脸上有着那么一抹倔强。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那个人也是个中医。”戴学清解释道。 “真的?”段梦佳显然不信,因为戴学清曾经帮她介绍了一位国医大师,结果那位国医大师的治疗手段和戴学清相差无几,总归说也是无能为力。 “真的!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中医能治好你的病,那么除了那个人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戴学清认真说道。 “啊,既然这样,那就请戴教授联系那位医生吧,无论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段梦佳如果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甚至激动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没有谁愿意和死神打交道。 “问题是,我也找不到他啊。”戴学清苦笑摇头,随后把火车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得知戴学清没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而那个人又是没有什么名气的隐世高人,段梦佳一阵绝望,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悲呛一笑道:“是我命该如此,算了,就这样吧。” “唉……”戴学清只有一声长叹,也不再多话,可就在他准备给段梦佳开药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抬头看去,顿时心头一震。 “段总,我有个朋友过来了,我招待一下,我建议你先别急着走,你可以去里边休息会,一会我叫你。”戴学清突然改口,笑道。 “好。”段梦佳虽疑惑什么人能够让戴学清这样的中医北斗放下病人,但也不好多问,便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里边的休息室。 不等戴学清起身,门外的王经理已经领着张原走了进来。 “戴教授,有件事需要麻烦您一下,这位小兄弟要买这株灵芝,我说是六十年份,可这位小兄弟偏不信,硬说只有三十年份,您见多识广,给掌掌眼?” 王经理把装着灵芝的木盒放在桌上,前面他还跟张原说八十年份,这会又说六十年份,用心可先而知,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还一边悄悄冲着戴学清使眼色。 “那我看看。”戴学清面不改色,打开木盒,几乎只是扫了一眼便点头说道:“这株灵芝的确年份很足,应该有三十年份上下,这位先生没看错。” 听到他说前面那句话的时候,王经理还暗喜,但听到后面那句话,王经理就傻眼了,好半晌心中大骂,这戴教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也算半个自己人啊! “那个,戴教授,要不您再仔细看看?我记得之前我们佛心堂一个专家鉴定过,说是六十年份。”王经理不甘心道,似乎担心刚才戴学清没意会他的意思,继续悄悄挤眉弄眼。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然而戴学清脸色一冷。 其实他还真没有仔细看,既然张原说三十年份,那肯定就是三十年份啊,还看什么看嘛,只不过这话他不好说出口。 “啊,不是不是,既然戴教授说是三十年份,那就肯定是三十年份。”王经理这才明白戴学清根本不卖他的面子,连忙憋红着脸摆手说道。 实际上他是被利益熏心,如果他再沉稳点细心点,就会发现戴学清说话时尊称张原为“先生”,那么就多少会察觉出异样了。 “这位先生,这株三十年份的灵芝,市场价在二十万左右。”戴学清看向张原说道。 “对对,既然戴教授说二十万,那就是二十万。”王经理忙不迭点头,心里却是哀嚎不止,早知道就跟这年轻人好好谈生意了,这株三十年份的灵芝二十五万都随便卖啊! “既然戴教授都这么说了,那就二十万吧,另外我有个要求,我这单记在刚才那个店员的业绩上。”张原说道。 我擦,还既然戴教授都这么说了,搞得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王经理郁闷得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了。 “这没问题,现在还麻烦您跟我回去完成交易。”王经理坦然笑道,内心却是苦涩至极,这下好了,连提成都被那小店员拿走了。 张原扫了戴学清一眼,便跟着王经理回去。 他从戴学清的眼中看到一抹期待,心想这老头好歹帮了自己一把,一会就回来看看吧。 戴学清等了没多久,张原就背着胀鼓鼓的包回来了。 “张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戴学清激动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张原的手。 “客气了,刚才还得谢谢你帮了我的忙。”张原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今天就是换成一个普通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听张原提到“帮忙”,戴学清这个老头脸都红了,他可当不起帮忙二字。 “我也是普通人。”张原微笑道。 “这……”戴学清愣了愣,随后哈哈一笑,“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在人世间,你我皆凡人!” 张原笑笑,对这个老头多了几分欣赏。 “张先生请坐。”戴学清忙伸手示意,随后犹豫了下说道:“张先生,我这里有个病人,可能需要您出手,我已经让她在里边等着了,不知道您这边是否方便?” “你都让人在这儿等着了,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让她出来吧。”张原似笑非笑,“我看你是算准了我的性情吧?” “不敢不敢,我这就让她出来。”戴学清老脸闪过一抹尴尬,随即拿出手机给段梦佳打电话。 段梦佳出来后,戴学清立即起身介绍道:“段总,这位是张先生,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高人。” “他?”段梦佳顿时怔住了,说话的语气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带着一丝质疑,让得旁边的戴学清不悦的皱起眉头。 这也难怪,原本她还以为能让戴学清推崇备至的高人肯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没想居然是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家伙,恐怕比她都要小上一轮呢。 第23章 我相信你 “段总。”戴学清咳了一声,沉声提醒。 其实段梦佳并非那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只因为戴学清在秋山省医学界太有名了,而此刻他这样的人,却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推崇备至,并奉为奇人,换谁都会接受不了吧。 “没事。”此刻张原大度笑了笑,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张原。” “啊,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冒昧了。”段梦佳回过神来,连忙握住张原的手,“段梦佳,张先生你好。” 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身体和心理就如熟透的水蜜桃,特别如段梦佳这样的职场女强人,进可在商场叱咤风云,退可在床上……咳咳,在家里风情万种。 但即便是这样,许多女人到了三十多岁,手都不如二十多岁那会娇嫩,可段梦佳不一样,她的手简直柔若无骨,而且非常嫩滑,张原感觉单纯在手这方面,段梦佳不输秦望舒。 另外相比秦望舒的清纯高冷,段梦佳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性感,只能说各有千秋。 当然张原只是内心欣赏一番,倒也不至于握个手就爱上人家,在他心里师父夏菩提始终占据着无以伦比的分量。 收回手,张原便重新坐了下来,同时示意段梦佳在身旁坐下,并给她把了脉。 他的神识顺着指腹钻入段梦佳的身体,从上到下仔细扫了过去,最终在胸部的位置停留。 旁边的戴学清一脸认真,安静地等待。 不久张原收回了手说道:“你这是遗传性乳腺癌,我可以治。”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遗传性乳腺癌?”段梦佳惊讶道,一时间竟连张原后面那句话都给忽视了。 没办法,连检查报告都没看只是把个脉就能诊断出乳腺癌,并且连遗传性都诊断出来了,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段总,你真的是遗传性乳腺癌?”戴学清也惊讶道。 “不好意思戴教授,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确是遗传性乳腺癌,我的外婆和妈妈都是因为乳腺癌过世的。”段梦佳歉声道。 听到这话戴学清都被震惊住了,他已经把张原抬到很高的位置上,却没想还是低估了,把个脉居然能精确诊断出遗传性乳腺癌! 这时段梦佳也反应过来了,她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张原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孔:“张先生,我这病能治吗?” “当然能治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张原微微一笑道。 “啊!” 段梦佳忍不住惊呼出声,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一刻的她,就好像在黑暗里呆久了,内心从绝望到一潭死水时,突然望见了一抹光明。 而那抹光明,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她颤抖着握住张原的手:“张先生,麻烦您救救我,无论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钱就不用了,我治病不是为了钱,刚才戴教授帮了我,现在他都开口了,我没有理由不帮你医治。”张原说道。 “这个……”段梦佳犹豫着看向戴学清。 “既然张先生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坚持了吧,不过我得说一点,我没帮过张先生什么忙。”戴学清在火车上多少了解了张原的行事风格,他觉得张原行事有一种真正的高人风骨。 另外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揽这个功劳,让段梦佳记住张原的恩情。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段梦佳哪能听不懂戴学清的意思,当即收敛自己的情绪,真诚说道:“张先生的恩情,梦佳一辈子记在心中,从现在开始,只要张先生有需要梦佳的地方,只要您开口,无论什么事情,梦佳都会全力去完成。” “不用这样,这不过小事一桩。”张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摆手,这么一个大美人说无论什么事情都照办不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戴教授,我需要一个绝对清净的地方,你这里可以提供吧?”张原转而问道。 “张先生,您真可以把段总治好?”戴学清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然而张原笑而不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太敢相信。”戴学清立马尴尬起来,转而说道,“我这里有治疗室,随时可以使用的……那个,我可以在旁观摩吗?” “这恐怕不行,我需要用到针灸,这需要段总做些牺牲。”张原说道。 戴学清和段梦佳都是成精的人,一听就明白了,只见戴学清点了点头,而段梦佳脸色闪过一抹羞红,她长这么大连恋爱都没谈过,如今要她赤身裸体给一个年轻人施针,自然是羞涩难当。 不过她心智成熟,很快便调整过来说道:“那就去我家吧,可以吗?” 她可不想赤身裸体躺在那张不知道多少人坐过躺过的小床上。 “可以,这方面你自己做决定,我无所谓。”张原说道。 “那现在可以吗?”段梦佳问道。 “可以。”张原点头。 接下来,张原告别戴学清,坐段梦佳的车前往目的地。 “张先生,听你的口音不是沧州人?”路上,段梦佳边开车,边主动搭话。 “我是南江张家村的人,你不用叫我张先生,叫我名字就好了。”张原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不过既然这样,你也不要叫我许总,我比你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姐吧。”段梦佳用略带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好,梦佳姐。”张原笑道,这方面他倒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而且他觉得段梦佳为人很不错,他两世为人都是独生子,这辈子更是觉醒记忆时父母已经离世…… “乖弟弟!”段梦佳开心道,别看这前后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却是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她女性之身,又无依无靠,能做稳上市公司老总的位置,在人际关系处理上自然是有些斤两的。 当然有一点和张原一样,她如今也是孤家寡人,而张原气质淳朴,给了她一种亲切感。 左岸花园是沧州的一线小区,一平米房价高达三万多,段梦佳在这里的房子三室两厅,其中两间做卧室,一间主卧,一间给亲戚或者闺蜜准备的客卧,另外一间则被改造成书房,总面积一百三十多平米,换算下来要四百万左右,可见段梦佳真的很有钱啊。 回到家后,段梦佳先是给张原倒水,接着又去切水果,从那赏心悦目的水果拼盘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手艺很精致。 “你随便坐,我先去洗个澡。”说这话的时候,段梦佳的脸蛋飘起两抹羞红。 “好。”张原佯装没看到,若无其事说道。 随着段梦佳钻入卧室,很快张原便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倒不是说房间的隔音效果差,而是张原的听力远超常人。 三年没开过荤的张原不免心头悸动,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他急忙拿起水果,打算吃点水果压压惊。 “我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略微难为情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原抬头看去,就见段梦佳穿着一条堪堪够及大腿的米白色单薄真丝睡裙,那匀称丰腴的身材被完美勾勒出来,半干半湿的乌黑长发随意披洒在肩上,发梢的部分还时不时滴下水珠。 此时她身子倚靠在门边,那无意间露出的娇柔妩媚的姿态,让张原足足怔了好一会。 “张原。”段梦佳红着脸提醒道。 “咳咳,对不住了梦佳姐,我刚才在想事情,走神了。”张原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尴尬道,“就现在吧,给你治完病我就回南江了。” “那进来吧。”段梦佳也不揭穿他,转身率先进了卧室。 张原从背包里拿出针包,随后跟了过去,不过走到门口他就停下脚步。 “怎么了?”段梦佳坐在床边问道。 “其实,你如果信得过我,可以等我功力提升再说,那时你穿着衣服我也可以帮你治病,不过时间不短,那个时候你的乳腺癌可能演化为晚期,但我可以保证,就算是晚期我也能治好。”张原认真说道。 其实他的思想相对保守,不对,也不能说保守,就是对某些事情原则性比较强。 前世他所在的枫叶大陆,人们的思想类似于华国的古代,女性对自己的身体看得极重,特别是雏。 在前世记忆的影响下,他的思想虽不至于被完全同化,毕竟他这辈子也在地球生活了二十二年,但对于某些东西原则性还是比较强的。 而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段梦佳未经人事,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如果可以,他会尽可能的尊重她,而不会受生理诱惑去近距离接触她的身子。 “我相信你。”段梦佳说道。 “好,我有你的号码,我回去了,等我功力提升了,我会联系你,这期间你继续服用戴教授给你开的药就行了,我看过那方子,还不错的。”张原笑了笑,交代完转身就要走。 “我说,你现在就可以给我医治,我相信你,不会乱来。”段梦佳说道。 第24章 你是我最亲的弟弟 张原一怔,随后淡淡一笑,大大方方进了卧室,既然对方一个女子都可以坦然面对,他一个大男人还拘泥于世俗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我躺着吗?”段梦佳问道。 “嗯,躺好。”张原说道。 “嗯……”段梦佳声音如蚊子一般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当着张原的面颤抖着褪下睡裙,直到平平躺在床上,身子还在轻轻颤抖着。 这个过程张原始终低着头摆弄银针,进行真气消毒,不过他能感觉到段梦佳的异样。 就见他爬上床在段梦佳身边坐下,然后直接脱下衬衫,再用上衣蒙住眼睛,缠向脑后捆住。 一开始见他脱衬衫,段梦佳还惊恐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再见张原用衬衫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便不由感到惭愧,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敬意,随之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身子也不再颤抖。 她感觉在这样一个君子面前,自己再矫情扭捏,那就显得太小人了。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可以把衬衫拿下来的,不用蒙眼睛。” “不用,你忘了,连戴教授都对我推崇备至?”张原笑了笑,又道,“在开始施针前,我需要向你科普一些东西,因为我需要你的配合。” “嗯,你说。”段梦佳轻声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超出你的认知范畴,你需要先答应我,绝不外传,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张原语气带着一丝严肃说道。 “我答应你。”段梦佳也严肃回道。 “我的针灸和其他中医不同,一会我给你施针的时候,需要用到一种叫做‘气’的东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特殊的能量。这股气存在于我的体内,其实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这样一股气,只不过我体内的那股气要比你们强大得多。它相当于人的生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口‘生气’,一旦那口气消失,人也就会死亡。” “你说的是内气吗?就是俗称的内功修炼出来的那股气?因为你修炼了内功,所以你体内的那股气比我们常人要强大?”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修炼的功法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张原笑道。 “这样吗?那你就是高手咯?像电视上演的,飞檐走壁,踏江而行,一掌拍出去几十个人全部倒飞出去,哇,那也太帅了吧,那你们的圈子是不是也会每隔几年举行一次华山论剑什么的?”段梦佳一下子眼睛发亮,如同发现新大陆,这个职场女强人也有一颗少女心啊。 “你说的那些都是小儿科,写那些书的作者本身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只不过道听途说,而有些东西,他们是打听不到的。”张原好笑,又紧接着说道,“好了,我们回归正题,如果你感兴趣,以后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些我们圈子里的事。” “嗯,你继续说吧。”段梦佳俏脸微红,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小弟弟面前表露出小女人的姿态。 “在我施针的时候,我用把我体内的真气分出部分进入你的体内,你会感觉到自己体内有股灼热的流动气体,那就是我的真气。这个时候,你要放开心神,不要对我有任何防备,全身心去感受那股气,并借着我的那股气,找到你体内的那股气,让你体内的那股气顺着我的那股气运行。” “好,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嗯,闭上眼睛,开始了。”张原笑容一收,大手一挥,针包里的针齐齐飞出,精确地扎入段梦佳身体的各个穴位。 就在这时,段梦佳突然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灼热的气体在流动,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她来不及多想,急忙静下心去感应那股外来真气,并借此感应自己体内的那口真气。 许久,她终于在自己的小腹位置,找到了那口真气,果然如张原所说,她的那口真气非常弱小,只有指甲盖大小,而且飘忽不定,而张原的那股气却如汪洋大海一般,庞大而浑厚。 她生涩地控制起那口真气,在张原的引导下,顺着一种特殊的路线游走。 一开始还走走停停,但到了后面,段梦佳完全沉浸在里边,她的那口真气就像是张原那口真气的跟屁虫,张原那口真气走到哪儿,她的那口真气就跟到哪儿,过程行云流水。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就连时间都似乎停止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段梦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发现张原还在给她治疗,两手操控着银针,时而变换穴位,时而提压捻转。 而此时张原的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浸湿,脸颊和脖子都布满豆大的汗珠。 看到这一幕,段梦佳心头微颤,她和张原素昧平生,可此刻张原却为了她,把自己累成这样。 “累了,就休息会吧。”她心疼地轻声说道。 “别说话,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如果我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健康考虑,我也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张原坚定说道,语气透着极致的虚弱。 他如今才炼气二层,神识初开,而同时操控这么多银针,神识耗费非常大,持续四五个小时的治疗,此刻他的神识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大脑阵阵疼痛,体内的真气也所剩不多,四肢乏力。 如果等他达到炼气三层,这番治疗就不会如此吃力,但他等不了,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桐桐,在家里感觉不明显,这一出远门,他就特别思念桐桐,思念独属于他的贴心小棉袄。 段梦佳不再说话,却是紧咬着那泛着光泽的娇嫩红唇,眼圈红红的。 她抓起枕边的丝巾,抬手给张原轻轻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 张原的相貌不算多英俊,但棱角分明的脸庞和五官却非常耐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充满阳刚之气,越看越充满一股独特的魅力。 段梦佳看着看着就看呆了,渐渐的,她看到张原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变白,最后变得苍白如纸,连身体都在轻轻颤抖,坐在床上摇摇欲坠。 段梦佳突然心头剧烈一颤,鼻子发酸之下,她似乎有了决定,然而正当她要开口拒绝张原继续给自己治疗时,却见张原挥手收针,同时抓过旁边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最后才扯下蒙住眼睛的衬衫。 看向躺在旁边的段梦佳,张原咧嘴一笑,笑容是那么的淳朴:“恭喜你,梦佳姐。” 这话一说完,张原就眼睛一黑,整个人歪倒在床上,很快传出轻微的鼾声。 段梦佳鼻子一酸,眼泪水止不住淌了下来。 她虽然不懂张原的世界,但从张原此刻的情况看,也知道张原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很多。 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了她如此付出,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泪水也流淌得更猛烈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弟,我最亲的弟弟。”段梦佳伸出那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摸张原刚毅的脸庞。 当张原睁开眼睛时,发现段梦佳就坐在床旁,美目直勾勾盯着自己。 两人目光交织,最后还是张原干咳一声,率先打破平静,笑容尴尬地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太累了,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他一个大男人,在单身女性的闺房睡觉,这总归不大好。 “没关系,你要是累就再睡会好了。”段梦佳饱含柔情说道。 “不用,我睡够了,我现在浑身充满力量。”张原忙爬起身,下床边整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边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从所未有的轻松!”段梦佳笑道。 “别开心得太早,还没好全,我需要再施三次针,考虑到你身体的承受能力,下一次就放在下个月吧,然后分别隔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后你就痊愈了。”张原说道。 “啊?”想到如前面那种场景还要经历三次,段梦佳就有些羞涩,同时内心深处又有点小期待,但很快她就想起张原为了医好自己累成这样,而后面还有三次…… 她沉默了好一会,柔声说道:“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你先去洗个澡吧。” “不用不用,我回南江再洗就行。”张原忙摆手拒绝。 “你瞧瞧自己,一身汗臭味,这样去坐车不得把人熏跑啊?”段梦佳翻了个白眼说道。 “呃,那好吧。”张原点了点头,这样出门确实不妥,便不再矫情。 “嗯,你直接进去洗就行了,浴袍浴巾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架子上,不过浴袍是我的,你穿着可能有点小。”说到这里,段梦佳脸上闪过一抹羞红,浴袍是贴身穿的衣物,如今却借给一个男人穿。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惊叫一声,又道:“哎呀,我忘记给你准备底裤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楼下超市给你买!” 第25章 事不过三 “别,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买。”张原忙道,他哪敢让一个大美人去给自己买底裤啊。 “你救了我,难不成还不让我帮你做点事情吗?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段梦佳坚持道。 “那好吧,辛苦你了。”张原拗不过,只有苦笑回道。 当他走进浴室的时候,才知道段梦佳有多么会享受,装修既豪华又精致,浴室四周还摆放着不少盆栽,那足以躺进两个人的大浴缸,看着就让人有跳进去的冲动。 此时那大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张原上前把手伸进去,水温刚好,不免心头感动。 他是个真性情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都会点点滴滴记在心里。 而这水温刚好合适,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睡觉的这四五个小时,段梦佳一直在重复调整水温,只要水稍微凉了,她就加热水,只为了让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可以泡澡。 想到初识的段梦佳就对自己如此体贴暖心,张原不免联想到张果,那个女人刚嫁进他们家时也很好很好,孝敬长辈,体贴丈夫,疼爱女儿…… 他还记得张果刚去上大学时说过一句话:“老公,我去上学了,等我大学毕业了,我带你和爸爸妈妈桐桐一起去城里玩,我会讲英语,我们还可以自己一家人出国游玩。” 可那场洪水过后,张果就像变了个人……她势利!她虚伪!她绝情! 到了那一刻,张原才明白,之前张果所有的好都是装的! 因为张果家里穷,没钱资助她上大学,而他们家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有着自己的小别墅,有着几十万的存款,张果就是图他们家的钱! 或者说,张果就是想要一个让自己走出农村的平台,而他们家就是那块垫脚石! 想到前些天张果还打电话开出五百万的天价再次索取桐桐的抚养权,原因是因为她现在处的那个男人没有生育能力,张原不免暗暗攥紧拳头,眼神浮现阴戾之色。 如果不是担心桐桐接受不了,他绝对会让张果知道什么叫噩梦! 不过那个男人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桐桐头上,他绝对不会放过! 铃铃铃,张原那用了好几年的国产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张果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张原下意识要挂断,但想了想,还是接通电话:“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行啊,这是最后一个电话行不?” “希望你说到做到,有话说吧,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工一天赚那几十块钱吗?”电话那边的张果竟是嘲讽了一句,然后才说道,“八百万,买桐桐的抚养……” 没等她说完,张原已经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往鱼缸台台上一扔,脱掉衣服就躺了进去。 这水散发着一股天然清香,应该是段梦佳往里添了什么天然香剂。 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不停的响,挂了之后再响,如果不是这破手机没有黑名单功能,他早就拉黑名单了。 实在被响得不耐烦,张原伸手抓过手机,沉声道:“我告诉你,想要桐桐的抚养权,你想都别想,如果再纠缠,我让你后悔终生,别以为我开玩笑。” “张原,你太不可理喻了,你是桐桐她爸没错,但我还是桐桐她妈,我要我孩子的抚养权,这有错吗?” “你爱她吗?你当初义无反顾离开的时候,有为她考虑过吗?你搂着其他男人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有想过被她看到后会给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吗?你离开这三年,给桐桐打过一个电话吗?关心过桐桐生活得好不好吗?现在你还有脸跟我说你是桐桐她妈?” “我知道,过去是我做的不对,但我是桐桐她妈,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我现在要桐桐的抚养权,一千万,只要你答应,你这辈子躺着都能衣食无忧!” “滚!这是你第三次找我要桐桐的抚养权,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别怪我连最后一丝情面都不给你留!”张原无比阴沉地说道,然后挂了电话,整个人连着头部都沉进水里。 他的大脑全是张果丑陋的嘴脸,想起张果,他就不免想到桐桐。 一想到桐桐,他的嘴角就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心说如果师父见到桐桐,也一定会喜欢桐桐的吧。 从他记忆觉醒的那刻起,这个世界上他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桐桐,一个师父。 南江酒店某总统套房里,张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跺了跺脚,她真担心她的超哥会因为她办事不利,而降低对她的好感。 “怎么?你前夫又挂你电话?”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笑着说道,他相貌英俊,衣着都是国际名牌,单是手腕上的那块伯爵手表就价值六位数。 “是啊,超哥,你可不能怪我,我都尽心尽力了,只是他油盐不进。”张果在年轻男人身旁坐了下去,撒娇地钻入年轻男人的怀里。 “油盐不进,那就给他点厉害的好了。”年轻男人笑着,在张果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样不好吧?这可是绑架啊,超哥,我们不能犯罪!”张果惊声说道。 “这算什么绑架?当初你们离婚的时候,是通过法院把孩子判给你前夫的吗?不是!你们是私下协议离婚,而你作为孩子的母亲,去把孩子抱回来养不是天经地义吗?” 见张果还是紧张,年轻男人轻轻拍了拍张果的手背,继续说道:“放心好了,我们只是把她抱过来抚养,又不是要伤害她或者拿她做要挟,就算事情暴露了,也和犯罪不沾边,顶多民事调解罢了。其实暴露也没关系,你觉得官方不插手,我会怕那小子吗?” “可是,桐桐都六岁了,她能认我们吗?别说认你当爸了,估计连我这个妈她都不认,我知道她恨我。”张果郁闷道。 “那还不简单,你想想,你现在还记得六岁的事吗?即便记得也只是片段吧?等把桐桐弄过来后,我们先关她几天,饿一饿她,磨磨她的性子,小孩子嘛,肚子饿了自然要找吃的,而我们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能不跟我们亲?然后我们就带着她一起去澳洲,过个三五年,保管她就把你前夫忘得一干二净,毕竟只有我们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真的吗?超哥,你真的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澳洲生活吗?” “当然。” “太好了,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张果兴高采烈跑出去安排,年轻男人冷笑一声,低声骂道:“煞笔女人,还想让老子跟你去澳洲生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够资格吗?” 随后他起身进入卧室,卧室沙发上有一个矮小道士闭目盘坐。 “樊真人,我已经让张果去安排了,你确定……” “林少,只要你把人弄来了,我自会助你吸取那小女孩的纯阴之元,保管你疾病尽除,甚至身体还会比以往更加健康,不过你答应我的……” “樊真人放心,只要你助我重振雄风,那小女孩就送给你修炼,善后工作我来料理。” 时间悄然流逝,当敲门声响起时,张原这才醒过神来。 “张原,你没事吧?”门外传来段梦佳担心的声音。 “我没事,泡得太舒服了,不小心睡过去了。”张原大声道,然后连忙起身,挤洗发露洗头,挤沐浴露洗身,又三两下冲洗干净,擦干身体后便穿上浴袍。 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二左右,而段梦佳的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再加上段梦佳的身材发育比较爆炸,浴袍比较宽,所以把段梦佳的浴袍穿在身上并不显小。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现在他重新拾起修炼,随着修为逐步提升,他的身体潜能被逐步压榨,身高还会再长,估计等他炼气三层,就会长到一米七五。 穿好浴袍,张原打开浴室的门,就见段梦佳手里拿着十几条男性底裤,尺寸款式材质各不相同。 “其实这东西有弹性,大小不是那么重要的,就算小了点,我回到家也可以换下。”张原一头黑线说道,“还有款式和材质,我并不挑,能穿就行。” “这么说是我自作多情了?”段梦佳嗔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赚钱不易,没必要为我这么浪费。”张原忙道。 “哼,我可不差这点钱,行了,你出来吧,我去把底裤洗洗。”段梦佳哼道。 “这不是新的么,我直接穿就行了啊。”张原说道。 “新的才不能直接穿,你知道生产过程干净啊?”段梦佳说道。 “好吧,那我自己洗。”张原拗不过,只得无奈说道,伸手就要接过底裤,却被段梦佳躲了开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洗,要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当你姐啊?”段梦佳绕过张原,钻进浴室。 看着段梦佳这个大美人站在那儿给自己搓洗底裤,张原不由心头古怪,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就感觉怪怪的呢? 洗干净之后,段梦佳先是拧干,然后一条条晾了起来。 “你穿哪条?”段梦佳问道。 “就你面前那条最大的吧,纯黑色没有图案的。”张原说完立马就尴尬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说到“最大”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段梦佳的眼睛往他下面瞟了一眼,当然仅仅就是那么一眼,否则此刻他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第26章 灰太狼和小灰灰 段梦佳没说话,拿起吹风机对着张原选中的那条底裤认真吹了起来。 人家在帮自己干活,张原也不好意思离开,就那么站在浴室门边看着。 “好了,穿上吧,我还给你买了一套运动装,就放在床上,我试穿过了,感觉大了一点,你穿应该合适。”段梦佳递过底裤说道。 “谢谢。”张原接过底裤,心头淌过一股暖流,段梦佳真的很细心。 “谢什么谢,你救了我不说,你还是我弟弟啊。”段梦佳妩媚地白了张原一眼,发现张原头发湿漉漉的,便上前把张原拉进浴室,“头发也不知道吹干,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 “我自己吹……” “站着别动!” 过了一会。 “你咋跟个木头一样啊,就不能稍微低下头?不知道姐姐垫着脚尖很累的吗?” 张原赶紧低头,一股天然清香飘入鼻中,不是刚才泡澡水的香味,而是段梦佳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处子清香。 眼睛一瞟,段梦佳精致的脸庞近在咫尺,见她眼神投入,聚精会神地帮自己吹头发,一只手还时不时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张原不由惭愧,赶紧收敛异样的心思。 “好了,你穿衣服吧,换好我们出去吃饭,另外你换下的衣服放角落那个桶里就好,我回头帮你洗。”段梦佳收起吹风机说道。 “嗯。”张原出去拿了那套运动装,回到浴室穿衣服。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段梦佳居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没想到啊,你还是大帅哥一枚。” 原来的张原穿着廉价的休闲装,而且又很旧了,看起有些落魄,现在换上这么一套段梦佳花高价买来的名牌运动装,顿时整个形象就不一样了,给人一种家底殷实的阳光暖男的感觉。 张原笑笑,这还用说吗,等自己的修为提升了,比现在更帅。 “走了,吃饭去!”段梦佳自然地挽起张原的手臂,那庞大的凶器都有些挤压在张原的手臂上。 “梦佳姐,这样,不太好吧?”张原犹豫道。 “怎么不好了?我是你姐,你是我弟,姐姐挽弟弟的手不很正常吗?”段梦佳嗔道。 “好吧。”张原苦笑点头,只得迫使自己不想那么多,然后,他们是姐弟。 因为张原坚持要回家,段梦佳只得带张原到附近简单吃了一顿肯德基,从肯德基出来后,张原问道:“梦佳姐,这附近有没有卖小孩子的东西?” “你要给你家亲戚的孩子买礼物啊?”段梦佳笑道。 “不是亲戚,是我女儿,她今年六岁,我答应要买礼物送给她,你看送什么合适?”张原请教道,却没注意到段梦佳的脸上浮现一抹惨白。 “你……你已经结婚了?女儿都六岁了?” “嗯啊,十六岁就结婚啦,不过已经离婚了,女儿跟我。” “噢,这样啊。”段梦佳的脸色由阴转晴,甚至心里头还有些暗喜,说话的声音都多了几分欢快,“我没见过你女儿耶,也不了解她的性格,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打电话问问,因为六岁的孩子已经有独立思维了,她肯定有自己想要的礼物!” “有道理。”张原拿出手机,打算给秦望舒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而他也记不住秦望舒的号码,只得作罢。 “那就我帮你挑吧,以我的眼光,你女儿一定会喜欢的!”段梦佳主动请缨。 “那就拜托你了,她叫桐桐,身高大概到我肚子这里,清瘦,脸型圆圆的,她很乖巧懂事,学习认真,还会主动帮我干家务,我不开心她会哄我,受伤了她会照顾我,给我洗衣服,虽然洗得并不干净……对了,她喜欢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老说我是她的灰太狼,她是我的小灰灰……”张原一点点说起桐桐,他的目的是想让段梦佳初步了解桐桐,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神透出了幸福的笑意。 手机都来不及充电,买完礼物张原便乘坐末班车回南江,手里抱着超大型号的灰太狼公仔,因为他跟段梦佳说桐桐喜欢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而且经常唠叨说爸爸最像灰太狼了,灰太狼特别疼小灰灰,而她就是爸爸的小灰灰。 按段梦佳的说法,送灰太狼给桐桐,就相当于把张原送给桐桐,桐桐肯定开心,因为对桐桐来说,张原就是她的全世界啊。 这天清早,秦望舒和桐桐在住处附近吃过早餐,正在公交站台等公车,准备去学校。 “望舒姐姐,你说我给爸爸准备的礼物,爸爸会喜欢吗?”桐桐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大眼睛就像两轮弯弯的月牙,纯真而浪漫。 “当然会啊,你不是老说自己是爸爸的小灰灰吗?你送你爸爸小灰灰,就相当于把你自己送给他,他肯定喜欢啊。”秦望舒牵着桐桐的手柔声说道。 昨天得知张原今天就会到家,桐桐就拉着秦望舒去逛街,花五十块钱买了个小型号的小灰灰,说要给爸爸一个惊喜。 就在这时,一辆遮住了牌照的七座商务型奔驰停在了公交站台旁边,车门迅速拉开,冲下两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壮汉。 秦望舒出身豪门,危险意识远超常人,在看到那两名壮汉跳下车的刹那,她的心中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当即抱起桐桐转身就跑。 不过她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便打算找个地方放下桐桐独自逃跑,免得连累桐桐。 可是她没想到,后面追来的其中一个壮汉吼了一声放下孩子,这让她更是心脏揪紧,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跑得过两个训练有素的壮汉,很快就被那俩壮汉追上,一个从后钳制住她的肩膀,一个跑到前面一把从她怀里将桐桐抢了过去。 一得手,两人掉头就往回跑。 “望舒姐姐救我!”桐桐哭着喊道。 “放下孩子!”秦望舒嘶声叫道,同时疯狂扑了上去抱住那壮汉的腰部,另外空着手的那人见状冲了过来,抬起手肘就猛磕了下去。 噗的一声,秦望舒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软趴了下去,却双手死命抱住那抱着桐桐的壮汉的双脚。 “找死!”那人眼神狠厉,当即抬脚狠狠朝秦望舒的背心跺了下去,秦望舒闷哼一声,再次一口鲜血喷出,双手却依旧死死抱住不放。 “望舒姐姐!望舒姐姐!你们不要打了,我跟你们走,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桐桐的哭声撕心裂肺,就如张原觉醒记忆前在学校门口被殴打,她跪在地上求情一样。 “别节外生枝。”抱着桐桐的那壮汉眼中闪过一抹不忍,淡声说道。 另外那壮汉点了点头,抬脚把秦望舒给踹得滚到一边,随后两人快步跑上车,车子飞快扬长而去。 望着那飞速消失在视野中的奔驰,趴在地上的秦望舒再次溢出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张原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关机…… 而没有人注意到,马路对面的一辆宝马车上,坐着一个时尚女郎,正拿着手机拨打电话:“超哥,桐桐到手了,现在送到乡下的那栋别墅吗?” 与此同时,张原望向窗外熟悉的风景,有些迫不及待,他又望向怀里的“灰太狼”,望着望着就撇撇嘴,心说这东西哪里像自己啊,丑死了好吗。 出站后,他立即打了辆出租车,这还是他今生第一次出远门,然后给桐桐带礼物,想着想着,两世为人的他都不由有些激动。 可当他下了出租车转过身要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孤零零蹲在大门口,两眼呆滞望着路口的秦望舒。 她披头散发,原本完美无瑕的脸颊除了有几处磨破的伤口,还凌乱沾染着些许血渍,衣服上也是。 而在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灰灰”。 第27章 叫爸爸 张原心头咯蹬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 而秦望舒一见张原,那呆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她不顾身体的疼痛和虚弱,突然站起来奔向张原,最后紧紧抓住的手,指甲都扣进了张原的手背。 “桐桐……桐桐……” “桐桐,怎么了?”张原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梗住,声音有了几分嘶哑。 “桐桐,桐桐她……”秦望舒颤抖着,话到一半,突然眼睛一黑,软软地瘫进张原怀里,张原探了一下她的脉,当即取出那株灵芝,掰下指甲盖大小,施法分离出里头的能量,打入秦望舒的体内。 秦望舒的身子顿时恢复了力气,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形象依旧狼狈,但精气神好了许多。 “张原,桐桐被人抓走了!” “你别急,慢慢说清楚!” “早上我们……我们……” 见状张原在秦望舒的眉心一拍,秦望舒顿时感觉混沌的大脑清晰不少,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然后把前面发生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倒是没说她为了桐桐被打成重伤。 最后她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没接,就给慕岚打电话,她已经在动用她爸爸的关系找人,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说到后面,她的泪水淌了下来,哭着说道:“对不起,张原,是我没照顾好桐桐。” “这就是桐桐给我买的礼物吗?”张原红着眼问道。 “嗯。”秦望舒把“小灰灰”递给张原,张原则把“灰太狼”递给秦望舒抱着。 张原拿着小灰灰,深吸口气,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要冷静。 他一眼看到附在小灰灰上面的一根头发,伸手抓了出来:“这是你的还是桐桐的?” 她们两个的头发从发质到长度相似度都非常高。 “应该是桐桐的!”秦望舒虽然不知道张原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回道。 就见张原一手拿着那根头发,一手捏诀,声音压抑喝道:“生息之法,以发为引,无所遁形,仙人速速引路!现!” “现”字落下,那根软软的头发立即直挺挺站了起来,然后快速转了几圈,最后向着西方弯了过去,这一幕看得秦望舒瞪大眼睛,看看头发,再看看张原,大感匪夷所思。 而此时张原已经转身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秦望舒回过神来,急忙追了过去。 “你在家里待着,别添乱!”张原冷斥道。 秦望舒脚步一顿,看着张原钻进车里,出租车扬长而去,委屈得的泪水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不过很快她就收起情绪,拿出手机给许慕岚打电话:“慕岚,张原回来了,他往西边过去了,车牌号是……” 随着出租车飞速逼近西郊,张原手里那根头发弯得愈加厉害,他的内心酝酿着一股极致的怒火,几近蹦出胸腔! “如果桐桐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管你是谁,我定要让你……不!得!超!生!” 与此同时,西郊的一栋私人别墅内,桐桐被两个壮汉秘密送到这里。 “是你!你居然叫人伤害望舒姐姐!我打死你!”一见坐在沙发上的张果,桐桐猛扑了上去,对着张果一顿又抓又挠。 “够了!”张果脸上被抓了一道血痕,气急之下一巴掌甩在了桐桐脸上,见桐桐捂着脸瞪大眼睛,她又叹了口气,伸手就要去拉桐桐,却被桐桐躲开。 “我不管那贱女人跟你爸什么关系,但我才是你妈!”张果气道。 “你不是我妈!”桐桐捂着脸吼道。 “我是!”张果怒道。 “你就不是!我们家被淹了,爷爷奶奶都被洪水冲走了,我和爸爸来找你,你却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开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开房是什么意思,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妈妈!”桐桐声嘶力竭,哭着吼道。 提起那场洪水,张果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田野,眼神流露出哀伤。 就是因为那场洪水,让她下定决心抛夫弃女,让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归路? 她冷冷一笑,眼神化作坚定,她穷够了,原以为嫁到张原家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但等她来到城里上大学才知道,张原家跟城里人根本没法比,那点家产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想到这里,她暗自摇头:“张原啊张原,你太不自量力了,超哥给你开出一千万的天价,你不要,现在好了,你再也见不到桐桐不说,钱也一分没有,超哥那样的大人物,岂是你能抵抗得了的?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桐桐的,只是多年以后,桐桐可能会记不住她的亲生爸爸叫张原!” 随即她转过身,望着桐桐说道:“桐桐,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桐桐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神充满恨意。 “你不觉得这里很好吗?你想想,以前妈妈跟着你爸爸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看妈妈这身衣服就二十多万,妈妈每天出入高档会所,吃法餐,住豪宅,买奢侈品不看价格,夜散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妈妈能过上这样的生活,难道你不为妈妈高兴吗?” 桐桐依旧不说话。 “你放心,现在开始,你也能过上妈妈这样的日子,你想买什么妈妈就给你买什么,你想吃什么妈妈就给你吃什么,再也不用跟着你爸过苦日子了。妈妈还让你上最好的贵族学校,那个时候,你身边的同学每一个都是有钱人,他们比你在南江小学的那些平民同学更好玩。” 桐桐跑到角落,脸贴着墙壁,眼泪水不停地淌,又不敢哭出声,因为她发现这个女人比她记忆中还要陌生。 “爸爸,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桐桐,呜呜,爸爸,桐桐好害怕,桐桐好想你……” 见桐桐这副样子,张果一下兴致乏乏,似乎没有人能和她分享她的追求和喜悦,望向那壮汉说道:“超哥过来了吗?” “马上到了。”那壮汉回道。 话音才落,堂屋门就开了。 来人正是林超。 “超哥!”张果高兴地迎了上去,突然看见跟在林超身后的一个矮小道人,不由疑惑。 就见林超进屋后让开两步,收作请势:“樊真人,请。” 樊真人点了点头,信步进屋,一眼看到站在角落的桐桐,不由眼睛一亮,连连赞道:“好,好,很不错!” “樊真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林超也是激动道,早泄、尿急尿不尽、不能生育……他受够了! “开始什么?这位樊真人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澳洲吗?”张果疑惑道,说完就暗骂自己多事,去澳洲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关系,然后不等林超回话,她就跑到角落强行把桐桐拉了过来,指了指林超说道,“桐桐,这是妈妈的男朋友,一会我们一起去澳洲,到了澳洲后,妈妈就会跟他结婚,所以你要叫他爸爸哦。” 桐桐埋着脑袋,不作回应。 “快叫爸爸啊。”张果说道。 见桐桐依旧没理睬自己,张果觉得很没面子,又担心林超生气,立马就急了,声调提高了几分,如果不是担心给林超落下泼妇形象,估计她早就发火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快叫爸爸没听见吗!” “我只有一个爸爸,你要叫自己去叫!”桐桐大声吼道,她那张圆嘟嘟的脸早已被泪水染成花子脸。 啪! 张果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 紧接着又是一个清脆声响起,然而张果却捂住脸,感受着脸上的火辣,她望向林超,有些害怕道:“超哥,你怎么打我?” “你说呢?”林超冷笑。 “啊,对不起,我不该打孩子,我就是气坏了,我不该打我们的孩子。”张果忙道,脸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我们的孩子?”林超嗤笑一声,“谁他妈跟你生孩子了?你也不瞧瞧自己去年吃了多少药,还能不能生都不知道呢吧?” 唰的一下,张果脸上倏然惨白,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第28章 暴怒 “超、超哥,你什么意思?”张果还是讨好笑道,主要是她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意接受现实。 “还能有什么意思?我说你胸不大怎么也无脑!”林超抬脚把张果踹到一边,然后惬意地点起根烟。 “超哥,超哥,我做错什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我可以改,你别这样对我啊!”张果终于慌了,爬过去抱住林超的大腿,她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那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 “你没做错什么,这么说吧,老子就是跟你玩玩而已,结婚?你自己照照镜子,配得上老子吗?滚蛋!”林超又是一脚把张果踹开,这回是真用了力,让得张果直接在地上滚了几圈,疼得半晌顺不过气。 “还想让老子跟你去澳洲?还一家三口,你他妈有点脑子没有?老子就算不能生,也不能要你跟你前夫的孩子吧?那不是头顶绿油油么?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贱?” 林超骂咧咧的,然后看了看桐桐,突然觉得心头舒坦,干脆起身上前抱起桐桐,迫不及待往卧室走。 矮小道人信步跟了上去。 “你干嘛!你这个坏人!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桐桐惊恐叫道,使劲挣扎,但她哪里挣得脱。 眼见桐桐被抱进卧室,张果急忙爬起来冲了进去,她心脏跳得飞快,她迫使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超哥,您这是要做什么?” “张果,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猪油糊了?”林超轻蔑一笑,指了指矮小道人,“他是樊真人,来自隐门的法师,隐门你没听过吧?那可是个奇人辈出的地方,那个世界是你想象不到的精彩,那是个专门培养樊真人这样的高人的神圣之地!至于法师,不用我跟你解释吧?唉,看你傻乎乎的,我还是简单说吧,樊真人可以帮我吸取你女儿的纯阴之元,从而助我恢复健康!” “纯、纯阴之元是什么?”张果道。 “你说呢?”林超诡异一笑。 “那、那你让我跟踪桐桐,让我指使人抓桐桐,目的就是为了桐桐的纯阴之元,你在利用我?”张果惶恐,她以为林超只是在玩弄自己,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包藏祸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跟我可没半点关系,所以你可别打着告发我的想法,因为一旦事情败露,我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脱得一干二净,而你,一定是牢底坐穿。”林超笑容得意道。 “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张果气急败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甩了过去,却被林超反手抓住手腕,使劲一推,张果蹬蹬摔倒在地。 接着,林超又冲上去猛踹了几脚,最后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别再跟个疯婆子似的吵吵闹闹的,影响了老子的雅兴,老子弄死你!” “超哥,超哥,别这样,我知道,你嫌弃我,我可以离开,但桐桐是我的孩子,你让我带她一起走。”张果抱住林超的脚,哭着哀求道。 到了这里,她就算再无法接受现实也必须得接受了,她的不归路,终于是走成了死路。 那么,她只能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被这个曾经是自己男人的男人糟蹋。 “滚蛋,还想带走孩子,你问樊真人尸体给不给你吧!”林超冷笑一声,随后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古怪道,“你要不想滚也可以,就留在这里看吧,哈哈哈,一定很精彩的!” 笑完,他把桐桐扔到床上,转过头看向樊真人:“樊真人,这小女孩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很不错,阴元非常精纯,别说助你恢复健康,等我把她的魂魄炼成怨鬼助我修炼,我的功力也会更上一层楼!”樊真人抚须,满意笑道。 桐桐虽然不懂什么阴元、魂魄、怨鬼,但她看过电视,自然而然联想到那些东西,顿时小脸布满惊恐,身子都绷得紧紧的,瑟瑟发抖。 “你们、你们敢伤害我,我爸爸、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爸爸很厉害的……” “别想着你那废物爸爸了,他不过来还好,他要是过来,我让你们父女俩一起上路,黄泉路上有个伴儿,哈哈哈。” 林超大笑着扑了上去,却见桐桐身上陡然绽放出一道金光,林超痛叫一声,整个人被狠狠反弹了出去。 当桐桐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挂在她脖子上的防护符就会激发护主功能,这是张原的设定,因为当时他炼气一层,无法炼制高品级的符箓,所以他就设定在危急时候才激活,像普通的人身伤害,防护符不会被激发。 “咦?居然是防护符?莫不是符宗的高人炼制的?”樊真人惊讶道。 “樊真人,这怎么回事啊?符宗是什么?”林超郁闷道。 “这是这小女娃脖子上的那张符的护主功能,符宗是隐门三大一星宗门之一,实力非常强大,我猜应该是这小女娃的父亲不知从哪侥幸得到了这张符,估计连小女娃的父亲都不知道这张符的作用。”樊真人抚须分析道。 “不会吧,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林超不甘心道。 “当然不会,这张符内藏的法力虽然强大,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定能破开。”樊真人自信道。 “那就麻烦樊真人了。”林超压抑住躁动的心思说道。 别墅大门外,那之前抱桐桐上车的壮汉吞云吐雾,闷声说道:“我爷爷常说,人无论行多少恶事都可以,唯独不能干损阴德的事,今儿这事,损阴德,我特么后悔了。” “阿辉啊,你就是喜欢想那些有的没的,咱哥俩出来混,早就把脑袋挎在裤腰上,还怕损阴德?特么有没有地狱都是两说,就算有老子也不怕,这辈子我是穷怕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另外那人不屑一笑,“今儿过后,你我拿着钱远走高飞,屁事没有,而有钱到了哪里我哥俩都能活得潇洒。” 那壮汉不再说什么,只顾抽闷烟。 当一根烟抽完,他狠狠碾灭烟头,“操,老子豁出去了,否则今儿这事老子下了地狱没脸见爷爷。”说着他就要推开别墅门。 恰巧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外边,车门打开,冲下一个年轻人,往这里狂奔而来。 来人正是张原。 “还真找上门来了,倒是有些本事。”另外那人见状咧嘴一笑,当即迎了上去,拳头轰向张原的胸膛。 张原同样握拳轰出,当两只拳头接触在一起,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那人瞬间脸色剧变,因为他的拳头连同一整只手臂的骨头全部被震碎了,随之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摔在了那叫阿辉的壮汉脚下。 这还没完,就见张原不知从哪摸出几根钉子甩了出去,那人惊骇间刚想爬起来逃跑,整个人就被狠狠钉在地上,生死不明。 那叫阿辉的愣了愣,在张原冲到他面前时,他连忙高举双手:“别动手,我知道你是那小女孩的爸爸,我刚才还想进去救她的,我可以帮你开门,我有指纹密码,这道大门就算你的拳头再硬,也绝对破不开的!” 见他不像说谎,张原冷冷扫了他一眼,便绕了过去,握拳,轰的一声,门板四分五裂,碎片横飞。 阿辉顿时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人的拳头是金刚石做的吗?随之,豆大的冷汗珠子从他的额头挂了下来。 张原的神识只能覆盖方圆十几米左右,这会进了别墅,他便展开神识,一边往里走一边扫视。 突然,他看到了令他极其愤怒的一幕,一个矮小道人破开了他的防护符,另外那年轻男人他认识,居然是林超,而此时林超正往床上惊恐而无助的桐桐扑去。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眼睛倏然变得血红,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要爆开了。 “嗷!!” 他仰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随之他整个化作一道残影冲了出去,下一秒就出现在那卧室门外,砰的一下,卧室门分崩离析。 “谁?!”樊真人惊喝。 可这个“谁”的喝声还没落下,那还在空中未落到床上的林超就被四根钉子打了出去,呈大字钉在了墙上! 女儿桐桐 我的女儿,今年六岁。 她的小名叫桐桐。 她的身子瘦瘦的,细胳膊细腿,但脸蛋圆嘟嘟的,非常给我争气。 当然,我的老婆没有跑,她很爱我,也很爱桐桐。 所以,书里肯定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把桐桐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女人,为了张原奋不顾身的女人。 秦望舒这个女人,高冷,执着,甚至对于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她会有一种近乎疯魔的偏执。 只是目前她真正的追求还没出现,当然,不会有多久了。 之前她拒绝了和张原的娃娃亲,无可厚非。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脑子不灵光重活也干不动的男人。 更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感情基础的男人。 她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她渴望拥有生死相许的爱情,她希望自己的婚姻建立在惊世骇俗的爱情基础上,如果能够遇见这样的爱情,就算那个男人一穷二白,她也会很开心很开心。 而她也为此在努力着,所以有了一场名为“假结婚”的闹剧。 那么,这场闹剧,最后会是荒唐收场吗? 犹未可知。 说两句矫情的话吧,写这本书的时候。 写到桐桐和张原的互动,我会坐在电脑前傻乎乎的笑,有时还不知觉笑出了声。 写到桐桐哭的时候,我的眼泪水会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 写到秦望舒为了桐桐奋不顾身的时候。 我鼻子发酸,她明明可以不管桐桐的,她怎么就那么傻? 每当这个时候,老婆看见了,她会问我为什么? 我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写着写着就…… ——诸位,早上好,愿生活得偿所愿。 今天六章连更! 《超级修仙奶爸》女儿桐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章 你就是那个卖符人 “爸爸!我在这里,爸爸!” 桐桐的大眼睛还挂着泪水,一看见张原,就惊喜大叫,可明明房间就这么大,可想而知她的内心害怕到了什么程度。 “桐桐!” 亲眼见到桐桐,张原如野兽般的猩红眼睛逐渐恢复些许柔情,他快步上去抱起桐桐,桐桐立即就趴在他肩膀上哭,边哭边道:“爸爸,呜呜,桐桐好害怕......” “桐桐别怕,爸爸来了,爸爸上次住院的时候就跟桐桐说过,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够欺负桐桐。”张原一手抱着桐桐,一手抚摸着桐桐的头发,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充满温暖,与那被钉在墙上形象悲惨的林超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爸爸,桐桐现在不怕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爸爸还要处理一些大人之间的事情,桐桐先趴在爸爸的肩头睡会,好吗?” 说完不等桐桐回话,张原轻轻在桐桐的背心一拍,桐桐便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房间温度骤降,一股森冷的气息散发开来,随之张原感觉身后有股煞气袭来。 他抱着桐桐转过身,那是一团黑雾,黑雾里有十几个模糊的人脸,从那些人脸的稚嫩程度看赫然全是孩童,而且表情都是扭曲狰狞,凶光毕露,而隐约间,似有非常刺耳的凄厉叫声传出。 看到这里,张原就全明白了。 “小小鬼修,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今日我便让你不得超生!”张原冷喝一声,单手捏诀,指尖绽放起一道圣洁的白光,“菩提之光,万鬼避退!” 这道圣洁的光芒一绽放开来,那团黑雾顿时溃散一空,而里边的十几个孩童鬼魂惊恐地躲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这一幕看得其余三人毛骨悚然。 没理会林超和张果,张原信步走向樊真人。 “你、你也是隐门中人?”樊真人打了个哆嗦,虽然张原的表现很强势,但他好歹活了六七十年,在隐门中也见识过不少强大的天之骄子,倒也不至于乱了阵脚,只是张原那道圣光破了他三十年的苦修,让他心头苦涩,不过好在根基没有被废,大不了再修罢了。 见张原不应话,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樊真人忙换上一副阿谀地笑脸:“那个,年轻人,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不知你来自哪个门派?老夫是炼鬼门的长老樊千盛,这次是带着师门任务入世的。” 他心想,我都报出门派了,你总不至于下杀手吧,虽然隐门的规矩不像世俗,杀人是常有的事,但我以师门任务为借口了,难不成你还想挑起门派之争? 终于,张原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一眼扫见张原眼中的杀机,顿时心头一凛,不再犹豫,迅速祭出一个香炉,香炉里窜出一个厉婴。 “去死!” 啪,却见张原直接用肉掌抓住那厉婴,厉婴如同气球被刺破般迅速萎缩起来,转眼化作道道能量光点消散一空。 “你你你,你怎么会没事?”樊真人终于骇然变色,就见他刚说完这话,嘴角便溢出一口鲜血,体内的阴煞之气尽散,变成了一个垂垂朽已的老头,原本矮胖的身躯变得干巴巴的,看起惊悚渗人。 这香炉蕴养的厉婴是他的本命魂宝,与他自身的魂魄早已不可分割,厉婴生他则生,厉婴死他则死。 而这厉婴受他六十多年的蕴养,阴煞之气浓郁到极点,普通人一旦接触就会被冻成冰雕,就算是隐门中的高手,也轻易不敢用肉体直接接触。 张原没有应话,一手抱着桐桐,一手捏住樊真人的脖子,轻轻松松将樊真人提了起来。 “你不能......不能杀我,我是......炼鬼门的人......” “别说你说谎了,就算你没有说谎,就算你炼鬼门人齐来,我又有何惧?”张原的声音冰冷至极,“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害怕的人还没出生,所以你最好祈祷你的门人不来找我,若来找我,我让你炼鬼门从此不复存在。” “你......你......”樊真人老脸涨红,快要窒息了。 张原一把将樊真人扔在地上,樊真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突然爬了起来,连连磕头:“谢谢前辈不杀之恩!谢谢前辈不杀之恩!” “谁说我不杀你了?”张原道。 樊真人一怔,抬起头,就见张原缓缓抬起脚,而那宽厚的脚底,在他的瞳孔中飞速放大。 砰! 樊真人顿时惨叫出声,他的左手被踩成肉饼。 砰! 樊真人再次惨叫出声,他的右手也被踩成肉饼。 砰! 樊真人的叫声更惨烈了,他的左脚同样被踩成肉饼。 不出意外,他的右脚随之步了左脚的后尘。 樊真人像团烂泥一样软软瘫在地上,浑身哆嗦不休:“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魔鬼吗?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也说我是魔鬼,我临死前,他们叫我......张魔!” 砰! 一个结实的闷响骤然荡开! 当张原的脚缓缓抬起,却见樊真人的脑袋已经深深陷进了地板,周围密密麻麻的裂缝延伸了出去。 房间一片死寂。 张原缓缓望向了被钉在墙上的林超,察觉到那冰冷如霜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林超浑身一个激灵,陡然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是你!你就是那个摆摊卖符的人!你就是那个让我不能当一个正常男人的卖符人!”林超惊声骇叫,他悔不当初啊。 因为樊真人跟他说过,那个卖符人的手段非常高明,实力深不可测,所以后来林超一直想着怎么恢复健康,却从未再有报复的念头。 早知道张原就是那个卖符人,他宁可当一辈子太监,也万万不敢打桐桐的主意啊。 “现在才醒悟吗?晚了。”张原抬起手,耗住了林超的头发,“我知道你小子恨我入骨,可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就是张果的男人,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有些眼熟,都怪我太大意了,如果我再细心一点,早早把你了结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你要杀我?”林超如鲠在喉。 “这不是废话?”张原嗤笑。 林超看了看那死状惨烈的樊真人,对啊,他为什么不敢杀自己?他就是个魔鬼! 可是,林超还是不想放弃,他哀求道:“你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得出来,我都给你。” “我要的,你给不了。”张原缓缓摇头。 “我能给,我有钱,我有很多的钱!”林超大叫。 “我不缺钱。”张原的目光如看死人。 林超一怔,沉默了,像张原这样的人,如果想要钱,恐怕很多人都会双手奉上,无非他要和不要的区别而已。 最后,他似乎想起什么,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咬牙道:“我爸是南江副市,你杀了我,你也会被绳之以法!而你如果不杀我,樊真人的死,我可以帮你善后,我给你找个替死鬼!” “你说他?”就见张原随手打出一团火球落在樊真人身上,飞快蔓延全身,转眼燃起熊熊大火,恐怖的高温让房间的温度急剧提升,林超的身上疯狂冒出汗水。 短短十几秒,哪里还有樊真人的身躯,只有一撮灰白色的粉末,张原大手一挥,那粉末被吹散开去,樊真人尸骨无存。 这一幕实在太过惊悚,林超顿时忘记了求饶,忘记了威胁,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女儿,即便有,那也必然会成为死人,上路吧!”张原松开林超的头发,手掌朝着林超的头部拍了过去。 “张原!”就在这时,许慕岚冲了进来,她眼睛通红,“张原,不要,你听我的,不要!” “你或许不了解我的为人,桐桐是我的逆鳞,他犯了我的逆鳞,我现在要杀人。”张原转过头,眼睛再次浮现一抹猩红。 前世临死前,他为师杀敌三万六千九,被称之张魔。 而如今记忆觉醒,当他起了杀意时,那股子煞气浓郁得几欲冲破天际,根本不是许慕岚这样的平凡女子所能够抵挡的。 就见许慕岚瞳孔猛缩,浑身如坠冰窖,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这一刻她感觉张原很陌生很陌生,她语气哀伤道:“张原,我喜欢那个淳朴善良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你现在有问题,让我很害怕。” 第30章 乘兴来败兴去,也乐得随意 “害怕就对了,以后离我远点,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张原冷漠说道。 “不,这不是真正的你,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淳朴善良的,就当我求你了,放下林超,这是法制社会,你不能乱来的张原,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为桐桐着想啊!对,为桐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桐桐是你的逆鳞吗?你既然那么爱桐桐,你忍心看着她失去唯一的亲人吗?” 提到桐桐,张原那猩红的眼睛浮现挣扎之色,半响他恍然惊醒,那股煞气如潮水般疯狂倒卷,转眼消散一空,他的灵台随之恢复清明。 前世他临死前就坠入了魔道,刚才见林超等人要侵害桐桐,激起了他灵魂深处那股煞气,差点让他再次入魔。 见他似乎和方才有所不同,许慕岚顿时眼露期待,继续说道:“张原,为了桐桐,一切仇恨都可以放下的,对吗?你放心,外面都是警察,林超绝对跑不掉,他会受到应有的制裁!” 她知道张原能打,断定林超手下那几个人根本不会是张原的对手,又担心张原失控杀人,就留了个心眼。 张原默然不语,他望向面如死灰的林超,说实话,即便他现在灵台清明,他还是想杀了林超,而且是让林超死得比樊真人还惨,但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法律那柄尚方宝剑。 “为了桐桐吗?”张原低头望向熟睡中的桐桐,眼中柔情尽显,他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林超的腹部,随后抱着桐桐往外走。 刚才见张原抬手,许慕岚的心脏还再次提了起来,但看到张原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林超的腹部,便大松了口气。 她却是不知道,张原这一拍夺去了林超的生机,现在林超没什么明显的感觉,但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他就会悄然死去,法医也鉴定不出结果。 “张原!” 一直默不吭声,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的张果突然开口。 张原脚步一顿。 “对不起。” “不需要!” “你也许不相信,但我真的没想伤害桐桐,再怎么说桐桐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就算再无情,我也不可能去伤害她,我也是被林超骗了的。”张果流着泪水说道。 这点张原当然猜到了,如果不是这样,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张果。 林超也好,樊真人也罢,他们都跟桐桐没有任何关系,但张果不一样,她是桐桐的生母,如果作为生母的她都毒辣到要毁去桐桐的一生甚至生命,那么比起前面两人,她更是不可饶恕。 此刻张原的内心没有任何同情,张果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张原犹豫了下说道:“当初你离开,我是怪你狠心,但我不恨你,因为当初的我的确是个废物,你继续跟我在一起,别说养桐桐,你还要养我,所以你去追求你的幸福,你没有错。 也因此,我从未在桐桐面前说过你半句坏话,但桐桐什么都懂,所以她恨你。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从里边出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桐桐的世界里,我不希望再看见桐桐伤心难过,因为每次提到你,她都会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会的......替我向桐桐说声对不起。”张果惨然说道。 张原不再说话,抱着桐桐走出了卧室。 “张原!”张果又喊了一声,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不,我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以前的我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废物,当然,你错过了陪我走过低谷的机会,或许还得谢谢你。”张原咧嘴一笑,如看陌生人。 有句话他没说,低谷之后,便是荣耀,便是永世相伴,便是众生之巅。 这一刻,他的内心全部放下了自己和张果的因果,缘生缘灭,再次相见,便是路人。 造化经轰然自主转动,一股暖流洗涤了张原的身心,炼气三层了,不靠那株三十年份的灵芝,因为放下了这段因果,因为顿悟,他突破了。 他抱着桐桐消失在了张果的视野中,而张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垂首望着冷冰冰的地板,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病态的笑意。 余音袅袅 走走停停 看川流不息灯红酒绿变成孤寂 战战兢兢的人们未曾怀疑 在此地荣华富贵是唯一的真理 机关算尽后徒留一腔悔恨 那冢里枯骨不得安息无人在意 夜幕降临时落下一声叹息 我乘兴来败兴去 也乐得随意...... 车子在路口停下,许慕岚望向依旧在张原怀里沉睡的桐桐:“桐桐没事吧?” “没事,给她睡一会就好了。”张原笑着,抬手封存了桐桐那几个小时的记忆,以他现在的实力,若要抹除他人记忆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桐桐是他的女儿,和他血脉相连,而且封存记忆比抹除记忆要简单得多,因此没有什么难度。 之所以不封存桐桐过去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是因为他认为有些东西,还是要让桐桐知道的。 再说他觉醒记忆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三年了,没必要再画蛇添足,而且封存的记忆多了对当事人的大脑是有伤害的,只是今天的事情对桐桐来说打击太大,还是封存为好。 “桐桐睡醒后,她会忘记前面发生的事。”张原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跟她提起那些事的。”许慕岚怔了一下,随即便以为桐桐受到的打击太大,在医学上叫选择性失忆,只是她不明白张原怎么会知道桐桐选择性失忆。 “嗯,我们回家了,今天就不邀请你进屋了,改天再一起吃饭。”张原笑了笑,抱着桐桐下车。 “张原,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很帅!”许慕岚笑道。 “呃,刚才对不起啊。”张原尴尬挠头。 “噗呲!”许慕岚笑出了声,妩媚地横了张原一眼,开车离去,谁能想象几十分钟前如杀人狂魔一样的张原还会有如此憨厚淳朴的一面? 秦望舒就蹲在院门外,见张原抱着桐桐回来,她急忙跑了上来,有些胆怯问道:“桐桐怎么样?还有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桐桐累了,等她睡醒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张原说道。 “选择性失忆?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秦望舒大松了口气,随即眼前一黑,又是软软瘫了下去,只不过这回没往张原怀里倒。 好在张原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的腰肢,一手抱个小女人,一手抱个大女人,回家。 安置好秦望舒后,张原抱着桐桐回房间,把桐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用神识仔细扫描桐桐的身体,确定无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他去打了盆温水,给桐桐擦拭那张圆嘟嘟的花子脸。 这件事给了他一个教训,以后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因为如果不是他刚好赶到家,假如他在沧州再停留半天,桐桐都已经惨遭毒手。 其次,他现在修为炼气三层,可以炼制品级高一些的法器,回头买块上等好玉,给桐桐炼制一块护身法器。 “爸爸。”桐桐突然睁开了眼睛,咕噜噜望着张原,开心道,“爸爸,你回来啦!” “嗯,爸爸回来啦。”张原笑。 “爸爸,你干嘛给我擦脸,我的脸脏吗?还有我怎么会睡着了呀?” “你早上跟你的望舒姐姐吃早餐,然后出来的时候摔跤了,就昏倒了,所以睡到现在,不过已经没事了。” “噢,这样啊,那爸爸,你出远门累了,桐桐自己擦脸。”桐桐伸出小手抓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咦,爸爸,我好像记得望舒姐姐为了我都受伤了的,还伤得很重呢,她现在人呢?” 张原一怔,顾名思义,封存记忆就是把人的部分记忆封存在大脑深处,正常来说只有当事人的实力强大起来,才可以再次开启那部分记忆。 而桐桐这种情况,显然是秦望舒在她心中占据了很大的分量,让她不忍割舍,或者说她不愿意忘记那部分记忆。 这点是他没有想到的,那个女人,居然这么大的魅力,把桐桐降服了? “爸爸知道了,你望舒姐姐没事。”张原安抚道。 “可是爸爸,我还是担心她......”桐桐说道。 “你望舒姐姐就在爸爸的房间里睡觉呢,你忘了爸爸跟你说的,爸爸很厉害的,有爸爸在,你望舒姐姐肯定没事的,乖,你继续睡会,等会爸爸喊你起来吃饭。”张原柔笑道。 “好的爸爸,你最厉害了,刚好我还感觉有些困,我再睡会。对了爸爸,我给你买了礼物哦,你看到没,喜欢吗?” “爸爸很喜欢,爸爸也给你买了礼物,不过现在不能给你,必须等你睡醒,爸爸再拿给你看。” “好的爸爸,那我睡咯!” 说完桐桐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熟了。 张原笑笑,给她拉好被子,然后来到自己房间,仔细给秦望舒检查身体。 前面他给秦望舒探过脉,但那会因为心系桐桐安危,就没那么仔细,这么一查探,才发现秦望舒伤得非常重。 两条肋骨断裂,幸好断裂的骨头没有伤及内脏,最重要的还是内伤,处理不好会留下痨病,他手上没有治疗内伤的丹药,只能慢慢来了,但现在脸上的伤和断裂的骨头必须先处理了。 他先是轻轻掀起秦望舒的衣衫,然后两手在秦望舒的肋部轻轻推揉起来,很快那两根断裂的骨头就被接好了。 接着他拿出那株灵芝,手指隔空一抓,抓出了一缕木灵力,打入秦望舒的肋部,木主生,那两根骨头转眼恢复如初。 最后,他再次抓出一缕木灵力,掌心贴住秦望舒的脸轻轻按摩起来。 望着秦望舒那绝美的脸庞,张原不免心中愧疚,其实他早该想到秦望舒是为了桐桐才受伤的,只是那会他太心急了,甚至因为之前对秦望舒的负面印象,误以为是秦望舒没有照顾好桐桐。 现在冷静下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傻,秦望舒一个弱女子,如果真有人要针对桐桐,秦望舒怎么可能护得住呢? 可她明知道护不住,却还要护,这是以命相护啊! 正当张原心中感慨的时候,不知何时秦望舒已经睁开了眼。 “对不起。”张原一脸愧疚说道。 第31章 对冲 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秦望舒止不住泪水淌了下来。 要说她不难受不委屈是不可能的,纵然她以命相护桐桐,有她心地善良的缘故,更有她喜欢桐桐的缘故,同样也有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桐桐处出感情的缘故,但无论她本身有万千种理由,她都不希望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是那张冷漠的脸,甚至是出言训斥! 她的要求不高,一声谢谢,足矣! 此刻这声对不起,让她所有的委屈如潮水倒卷,感觉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可是,这个臭男人干嘛摸我的脸啊! “别动。” 就在她要拿开张原的臭手时,张原不容置疑道。 “喂,你摸我的脸,还让我别动,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秦望舒愤愤不岔,却是没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当然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原让她别动,她还真就没动。 “我是在给你上药,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还真以为你长得多好看啊?要不是看你为了桐桐受伤,我才懒得管你。好了。”张原撇撇嘴,收手站了起来。 “涂药?我是不是毁容了?”提及这里,秦望舒绝美的脸庞流露出一抹晦暗。 “呐。”张原递了块小镜子过去。 这一照,秦望舒倏然就瞪大眼睛:“我、我脸上的伤呢?怎么全好了?连伤痕都没留下?” 开玩笑,那可是三十年份的灵芝,而且里头蕴含的灵力普通的老药材根本不能相比,再说市场价值二十多万啊,这么贵重的药再经过张原的特殊手法进行治疗,还能有留下疤痕的道理? 当然张原不会废那个心思去跟秦望舒解释,否则只会越来越解释不清,只得敷衍道:“老家那边的秘方,对治疗外伤和祛疤有很好的疗效。” “那药呢?为什么我脸上没有药?”秦望舒狐疑道。 “药被你的脸吸收了!”张原脸孔一抽,哪能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思,她在怀疑自己故意占她的便宜! “这样啊。”秦望舒信了几分,十分自恋地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话说这药效果真好,我以前的皮肤就已经够好了,现在居然比以前还要好,还有没有,再给我一点?” “你要干嘛?” “手啊,脚啊,那啥那啥啊,都抹一抹嘛!” “没有!”张原毫不客气回道,二十万买来的药给你美肤?老子有这么闲吗?再说我们是假结婚! 不过经秦望舒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了灵感,原本买这株灵芝就是为了让自己突破到炼气三层,而现在自己已经是炼气三层了,这株灵芝对修炼虽然有效,但恐怕不能直接让自己提升到炼气四层,那么是不是可以用来炼制美颜丹? 再看看秦望舒那自我迷恋的表情,张原觉得有戏,因为美颜丹的疗效以目前的地球科技绝对是生产不出来的,物以稀为贵,到时候恐怕一颗随便卖个几十万,然后再用赚来的钱,买玉买药,不是很棒吗? 不过炼制美颜丹还需要其他一些辅药,现在他身上就几万块钱,显然不够,所以还得先赚小钱钱啊! “喂,你眼睛放光,跟个猪哥一样盯着我干嘛?”秦望舒不岔道。 “走了!”张原立即走人。 秦望舒嘴角噙笑,望向张原离开的背影,突然眼角余光扫见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掀开,而且上衣也被掀了起来,露出那平坦光滑的超级美腹。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秦望舒发出河东狮吼,抓起枕头砸了过去,然而张原已经溜出房间。 接下来,张原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做饭途中却是接到了王叔的电话,说明天约了厂房老板谈厂房转让事宜,顺便带他去看看厂房。 不过张原直接说晚上就去看,因为风水是两面的,晚上时候看了没问题,那就可以保证确实没问题。 他是大股东,王叔自然没二话。 吃过晚饭,张原让桐桐和秦望舒在家里玩,自己则出了门,坐上王叔那辆破面包车前往郊区,那张建明也在。 早些年东郊是一片乱葬岗,有南江鬼地之称,后来随着经济发展,这里进行了大开发,作为工业用地。 王叔和张建明看中的那服装厂仅仅是众多厂房中的一间,不过规模不小,有两条流水线,据说设备有八成新,一旦买过来,就可以着手启动。 三人在厂房外下了车,因为老板没过来,张原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点了点头说道:“这地方不错。” 王叔原名王昆,此时听到张原这么说,他和张建明都一脸古怪说道:“张原,你这是在看风水?你还懂风水?” “以前我们老家那边十里八村但凡谁家要办喜事,谁家死了人,不都是请我太爷爷出马的吗?”张原直接把太爷爷推出去当挡箭牌。 两人这才微微额首,心说看来张原是得到了他太爷爷的一些真传啊。 “王叔,我们去那边山头看一眼。”张原指向厂房对面远处的一座小山说道。 “不要了吧,张原,我相信你懂一些风水,但这大晚上的我们往那边跑不合适啊,那边可是老乱葬岗,据说当初不少坟都迁徙到那里去了。”张建明说道。 “是啊,张原,我们既然出来打拼,就不要瞻前顾后了,干就是了。”王昆附和道,只是他的话说得比较委婉。 南方农村地区大多迷信,他们两个是怕了。 张原哪能看不出来,好笑道:“张叔,王叔,既然我们出来打拼,就不要瞻前顾后了,但明明那座山可能对我们的厂房有影响,我们却因为害怕而不去,那不正好就是瞻前顾后吗?” 两人一愣说道:“你是说那座山冲了我们的厂房?” “差不多吧,具体我要过去看看才知道。”张原说道。 “那明天白天我们再过来,行吗?”张建明说道,他这人在张家村出了名的老实,说难听点就是胆子小,不过人非常机灵,但因为张原提到可能对厂房有影响,迷信的他就不得不慎重了。 “不,就现在,而且可能还要待上几个小时,因为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也就是风水学说的子夜,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有问题,很可能只有在这个时间点才会暴露出来。”张原认真说道。 然而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吓得张建明缩了缩脖子,王昆稍好一点,但也有些怯场,开玩笑,这大晚上去乱葬岗吹几个小时的风,以为是海边的风啊。 “我说的是有可能,又不一定,好了,王叔,张叔,我们过去吧,没事的,说不定看一眼就回来了。”张原哭笑不得。 听到他说看一眼就回来,两人这才勉强同意。 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那座山峰脚下,三人徒步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抵达山顶,这一路上阴风阵阵,还时不时就看见老坟,张建明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你们等我一会。”张原说道。 “啊,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们啊!”张建明惊道。 “我就在这里啊,就走走看看,意思是你们不用跟着我。”张原失笑摇头,然后走走停停,就这么持续了十几分钟,终于他在一块泥土松软的地方停下。 这上面看不到墓碑,但张原感觉这下面埋有死人,果然他的神识扫了进去,发现了一具尸体,对,就是尸体,不是尸骨,而且并没有腐烂,周遭几米范围不见半只虫子。 在尸体的旁边,整齐摆放着一些玉器和瓷器,然而这些张原都没有在意,他的神识第一时间落在尸体腰间的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上,周围散发着一股微弱的空间能量波动。 储物袋! 这个世界居然有储物袋! 张原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当即招呼王昆和张建明过来,然后接过王昆手中的铁锹挖了起来。 “这地方影响了我们厂房的风水还是怎么?”王昆问道。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张原笑,在神识的帮助下,很快他就挖出了那具尸体,并且没有伤到尸体分毫。 第32章 那纨绔能认识什么高人 当看到尸体旁边几个保存完好的瓷器和玉器时,王昆和张建明顿时眼睛通红,这会他们恨不得扑上去,我擦啊,早知道乱葬岗有宝贝他们还管什么乱葬岗,再害怕爬也要爬上来啊。 不过他们激动归激动,还是不敢乱来,他们知道这种事是有讲究的,搞不好小命就没了,而且现在宝贝就在面前,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他们看着张原弯腰捡起尸体腰间的小布袋,然后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因为前主人已经死亡,储物袋上面的神识印记消失,所以张原的神识顺利进入储物袋。 这是个十几平米的空间,不过空空荡荡的,连灵石都没有一块,药材什么的也没有,正当他一阵失落的时候,发现那张小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既然你能看到这封书信,说明你也是个修仙者,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那个世界叫曲阳大陆,我是曲阳大陆的第一强者,谷封!” 书信篇幅很长,前面都是这位曲阳大陆第一强者在自述生平,意思就是自己有多么多么牛批,张原没耐心看,直接跳到最后。 “我为了复活爱妻,不惜强行渡劫,试图飞升仙界寻求机缘,不料渡劫失败,被劫雷劈到了这个世界,呵呵,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做的东西,上都说渡劫失败重头再来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我他娘的居然被劫雷劈成一个炼气期的小幼苗?这就算了,我还无法修炼,我的十万载寿元更是直接剩下百年!我居然要死在这里!我日你妈啊!” 张原脸孔一抽,这装逼货这么接地气的吗? 继续往下:“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华国的国家,那时有一群叫鬼子的小东西在这片土地上大肆屠杀,我无意间救了华国的一位将领,我和他相谈甚欢,并和他结为异性兄弟。 在我写下这封书信的时候,我自知命不久矣,便挖坑自埋,可我放不下我那位兄弟,他是个凡人,可惜他没有灵根,唉,有缘人,既然你看到这封信,若他还活着,就帮我照看他一二吧,他叫张启仁,就当是你掘了我的坟,对我的补偿吧。对了,抽屉里有我的身份证,你见到张启仁后把身份证亮出来,见身份证如见我。 ps:我身边的几个瓷器和玉器,都是我爱妻生前喜爱之物,修仙者切忌肤浅贪图俗世之物,所以给点面子,让它们与我永世相伴吧!” 张原睁开眼睛,深吸口气,感觉自己上当了。 这谷封显然是个心计极深之辈,这么一句挖坟补偿,就给他种下了因果。 因为掘坟对死者的确是不敬的,而那句话是谷封生前携带意念落笔,他掘了坟,不管看不看书信,因果都种下了。 不过这谷封倒也算重情重义之辈,为了复活爱妻被劫雷劈死,临死前还挂念着那个凡人异性兄弟。 张原长叹一声,就想撕了这封书信,不过这纸张的材质很特殊啊,居然撕不烂,无奈只得退出储物袋。 “张原,怎么回事?你刚才在做法?”见张原重新睁眼,两人忙道,语气那个激动啊。 “王叔,张叔,你们若信我,这些玉器和瓷器就不要碰。”说着,张原当着两人的面把储物袋塞进兜里,然后重新拿起铁锹,把谷封的尸体埋好。 “这,张原,为什么不能碰?”张建明急了。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能碰,就不能碰。”张原语气不容置疑,虽然谷封给他挖了坑,但他对谷封的为人还是非常敬重的,而且谷封生前乃是曲阳大陆第一强者,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如今却陨落在这个贫瘠的星球上,让张原有种兔死狐悲的之感。 “张原,你是不是道行不到家?你要是不敢碰,我叫几个专业盗墓人来,弄出来后我们大家分,少不了你。”张建明说道。 听到这话,张原顿时皱起眉头,冷冷说道:“我不要,看在你是我叔的关系上,你要怎么做我不插手,但后面出了事,别来求我。” 开玩笑,一个顶级强者的陪葬品,是你一个凡人说动就动的吗? 那种因果一旦种下,恐怕张建明轮回九世都脱不开,这一世家破人亡不说,他最少还得当九世猪狗! “建明,这件事听张原的,我相信他的为人,他不会自己独吞宝贝,更不会害我们!”王昆适时沉声说道。 “好吧。”张建明郁闷道,大家都是从一个村子里出来外面打拼的,而且张建明和张原还有些亲戚关系,如今更是一起合伙做生意,如果没有张原这个大股东,他们的服装厂根本开不起来,所以他自然不会跟张原翻脸。 “走吧。”张原这才点了点头,带头下山。 王昆快步跟了上去,张建明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扫了那松软的泥土一眼,眼中闪过浓烈的贪欲。 “张原,我们厂的风水没问题了?”王昆问道,他比较关心这个,至于什么宝贝,他虽然心里有点火热,但还是比较看得开的,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多想无用。 “没问题了,只要你们好好经营,技术上和营销上不拖后腿,保证生意兴隆。”张原笑道。 谷封的墓本身对厂房风水是有巨大冲击的,但因为如今他跟谷封结下良性因果,而他本身又是服装厂的大股东,现在不动谷封的墓,对厂房风水来说,不但没有坏处,反而好处多多。 “那就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能让你亏本!”王昆拍着胸脯笑道,他知道张原是因为要帮助他们才投资服装厂,所以他感激张原。 “王叔,张叔,张启仁这个人你们听说过吗?是不是我们张家村哪个支头的长辈?”张原问道,那张启仁早年是抗日将领,如今肯定已经是百岁左右的高龄了,还存活的概率很低。 “张启仁我知道啊,我三爷爷就叫张启仁,不过已经去世了。”张建明说道。 “噢?三太爷他是做什么的?”张原问道。 “农民呗,一辈子没离开过张家村,疯疯癫癫的是个酒罐子,早去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张建明说道。 “没什么。”张原摇摇头,那就不是了。 三人下了山,打道回府。 路上王昆好奇问起储物袋的事,张原拿给他们看了,两人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布袋,一下子没了兴致。 王昆把张原送到路口,张原下车前琢磨了会,问道:“王叔,我们厂房那块地是谁的?我想买下来。” “什么?你想买下来?那里可是乱葬岗,顶天了就是工业用地,不会有什么升值空间的!”王昆震惊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张原还有钱买地,但很快他就急忙劝道。 “我想买,你帮我打听一下吧。”张原说道,如今谷封生前怨念已除,再也不会骂出那种我日你妈的话,那么有了谷封那样一等一的强者镇守,乱葬岗那一片自然就成了风水宝地,当然他们的服装厂就是风水宝地中的核心。 张原猜测,那块地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住宅或者商业用地。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所以他没有拉着王昆张建明一起投资的想法,毕竟是有风险的。 “张原,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那块地买了真没用。”张建明也是意外劝道。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用劝,另外王叔你帮我联系下银行,我要用我的股份抵押贷款。”张原说道。 “这......好吧,我试试看。”王昆无奈点头,他看着张原长大,自然知道张原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那块地买了顶多不升值,倒也不至于亏,想到这里他便放心了些。 “辛苦王叔了,明天的合同你们去签,我就不过去了,回头我们三个另外签份股权协议就行。”张原说道,即便互相信任,做生意还是要明明白白的,否则可能人财两空,生意乌烟瘴气不说,关系也弄僵了。 “好。”王昆和张建明同时点头回道。 张原下了车,一眼见到站在院外焦急徘徊的何东,看样子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张原淡淡问道。 “老大,老大,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一见张原,何东快步迎了上来,眼中流露出期待和哀求。 “说吧。”张原说道,对于何东喊自己老大,他也没啥意见。 “老大,你会治病么?”何东期盼问道。 “什么人?什么病?你知道的,我这人有自己的原则,若是奸恶小人,即便我能医治,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出手。”张原说道。 “老大你放心,那人是我亲叔叔,他是我们南江靖安县的‘民安’局长,他为人正派,为官清廉,这次因为亲自带人抓捕毒贩,在和毒贩搏斗过程中被打了两枪,如今已经转到我们南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来了,但医生说他伤得太重,很可能抢救不过来......”何东眼圈发红,看来他和他那局长叔叔感情很深。 “带我去看看吧,我也不能保证。”张原沉吟了会说道,没看到伤者,他不喜欢把话说太满。 “谢谢老大,你一定行的!”亲身体会过张原如神如鬼的手段,何东现在对张原完全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他认为既然张原愿意出手,肯定就没问题。 接下来,何东开车载着张原往第一人民医院赶,途中似乎担心什么,他犹豫着说道:“老大,之前我披着我叔的虎皮做那些破烂事,我叔都是不知道的。” “嗯。”张原淡淡应了一声。 见状何东放下心来,他就担心张原因此而对他叔叔没有好感。 “老大,我跟俊旭把那两个臭小子狠狠教育了一顿,告诉小亮和小宇不要欺负同学,还交代他们要保护好桐桐,所以你放心,桐桐在学校应该不会受同学欺负了。”何东又颇有些邀功和讨好地笑道。 “嗯。”张原笑笑,不置可否。 此时南江第一人民医院急诊手术室外,一帮看起就颇有身份的人聚集在这里,全都面色焦急。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众人急忙簇拥上去,不等众人开口,医生直接说道:“诸位,何局的情况非常危险,但你们放心,我们已经在尽全力抢救,只是情况不容乐观,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医生便重新回了手术室。 江锦兰一下捶胸顿足,悲痛哭道:“我、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向阳为什么凡事都要冲到最前面,让底下的人去就行了啊,如果向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弟妹,你别急,向阳他好人有好报,肯定没事的!另外小东说他认识一个高人,他现在已经去请了,估计快回来了。”一个西装革履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说道,他是何东的父亲何向林。 南江有两家四星酒店,一家是官方指定的南江酒店,也就是之前张原工作的酒店,一家是向林酒店,何向林算是南江娱乐餐饮业的大佬级人物。 “什么高人的,你就别哄我了,南江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人的医术比这里的医生还要好不成?”江锦兰涕泪横流。 何向林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即便有了家室也还是无所事事的纨绔,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高人?所以他说这话纯粹就是安慰江锦兰罢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想着,他不由眼睛湿润,他们俩兄弟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此刻他的内心并不比江锦兰好受。 其他人也都不免长吁短叹,显然都了解何东的德行。 第33章 求情 “爸,我叔叔怎么样?”这时何东快步跑了进来,急声问道。 “很危险,恐怕......唉......”何向林眼睛通红,最终叹了一声,默默地掏出香烟,刚放进嘴里,又想到这里是医院,便没点燃,就那么叼在嘴里。 听到很危险,何东不惊反喜,只要没咽气就还有机会! 他连忙让开身子,将身后的张原请到前面,然后对他父亲说道:“爸,他是我老大张原,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高人,你快安排他进手术室救我叔叔!”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当看到张原那张年轻的面孔时,顿时表情各异,有人古怪,有人皱眉,有人叹气。 “小东,你都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想害死你叔不成?”那江锦兰本来就情绪不好,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想到何东开玩笑这么没有分寸。 “婶婶,我老大真的很厉害的,你就让他看看叔叔吧!”何东急声哀求道。 “胡闹!”这回何向林开口了,不过碍于自家儿子那么看重张原,他倒没有说难听的话,只是呵斥道,“赶紧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这里已经够乱了,别再添乱!” “爸,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知道我以前就是个混蛋,但我最近已经在努力改变自己了啊!对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大,是老大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所以,你看在他帮过我的面子上,你就相信他,也相信我这一回好不好?”何东苦苦哀求。 听了这话何向林一怔,他最近还有些奇怪自己儿子一改以往,不但不出去喝酒玩乐惹事生非,还主动跑去公司帮忙,没想到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功劳。 顿时,他看向张原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小时候怎么打骂都不管用,而能让自己那叛逆儿子痛改前非的人,显然是很不简单的。 于是他拍了拍张原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我得谢谢你,回头让小东带你去家里,我们一起吃顿饭,但今天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我相信我弟弟会吉人天相的。” 他还是不相信张原能够医治他弟弟,也难怪,张原这么年轻,而医学这东西不同其他行业,就算再有医学天赋的人,也需要多年浸淫才能学有所成。 “叔,我觉得你可以让我试试,或许我能帮到你。”见何向林这么客气,张原还是说道。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这添乱,还不快让人走!”不等何向林回话,江锦兰厉声说道。 何向林虽不喜江锦兰说张原不三不四,一个不三不四的人能让他那叛逆儿子回头是岸?不过他也能理解江锦兰的心情,便道:“张原,谢谢你的好意了,你走吧。” 说完他又看向何东,挥挥手道:“带着你朋友回去吧。” 这时又有两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一个看起就是社会成功人士的高大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正是林俊旭。 “老林,老阳他怎么样?”林俊旭的父亲林友坤急声问道。 何向林没回话,只是递了根烟给林友坤,林友坤同样没点燃,叼着烟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老阳这个人,就是太正直了,办事从来不拐个弯,小时候我们三在外面碰到什么事,他都是冲在最前面......” 说到后面,他都说不下去了,眼睛已经红了。 林俊旭看看这场面,就知道他们不相信张原的本事,便说道:“何叔,我觉得让老大试试吧,我相信他可以。” 这话一出,那江锦兰顿时发狂了,何东是她侄子,她忍着,但林俊旭跟她可没什么亲戚关系,现在连林俊旭都出来添乱,她顿时吼道:“林俊旭,你也想害死我丈夫吗?” 吼完她又朝张原冲了过来,指着张原的鼻子骂道:“年纪轻轻不学好,胆敢出来骗钱,小心等我丈夫醒来,我让他把你抓了,你立刻给我滚!” 听到这话,何东和林俊旭同时变了脸色,他们可知道张原的本事,像这种有大本事的人怎么能随便辱骂?万一张原发火,他们也保不住江锦兰! 何东赶紧把江锦兰往后拉,林俊旭则要安抚张原,却见张原大手一摆制止了他,然后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我走了。” 他知道何向阳,靖安镇出了名的好官,张家村就在靖安镇辖下。当初张家村被洪水淹没时,何向阳带领下属拼死抗洪,这才让张家村不至于全村人死绝,而他和桐桐就是被何向阳的下属救了的。 但江锦兰是何向阳的妻子,江锦兰拒绝他施救,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何向阳有个什么意外,那也是何向阳命该如此。因果这东西是存在的,何向阳娶了江锦兰,江锦兰拒绝他张原施救,这都是因果使然。 这点就连张原都无法逃脱,就好比他还要抽空寻找张启仁,为的就是了结他和谷封的因果。 “老大,对不起啊。”林俊旭追了上来,一脸愧疚,说起来还是他提醒何东去请张原出马的,却没想让张原遭受辱骂。 “没事的,我没放在心上。”张原摆手说道。 闻言林俊旭松了口气,看向张原的目光更是崇拜,这就是高人气度,他自认换作自己,绝对会大发雷霆。 “爸!你怎么了,爸,你别吓我啊!” 蓦然,身后传来何东惊慌失措的叫声,张原和林俊旭同时转身望了过去,就见何向林倒在何东怀里,他捂着胸口,肥硕身躯僵硬,脸色发紫,已经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场面顿时乱做一团,有人帮忙把何向林抬到推车上,有人去叫医生,碰巧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前面那医生走了出来,见状那医生赶紧跑了过去。 那医生检查了一番,叹息一声道:“何总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估计是兄弟命在旦夕,他精神压力太大,这才让心脏病如火山喷发,赶紧送省医院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前提是能熬过途中这几个小时的颠簸。” “不可能啊,我爸的心脏是有点小问题,但平时就是胸闷,吃点药调理下就好了,怎么可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何东吓得脸色苍白。 那医生微有些不悦,但在场都是南江数得上名号的人,他也不敢拿捏身份发作。 “阿东,找老大!”林俊旭连忙上前拉了拉何东的衣角,低声提醒说道。 “对,老大,老大,我求求你救救我爸!”何东回过神来,忙向张原哀求。 “不用如此,我先看看。”张原摆摆手,穿进人群给何向林把脉,随后从随身背包取出针包,给何向林施针。 “年轻人,这要出了人命,你负责不起!”那医生骤然喝道。 “我能不能负责得起,与你无关,请你让开,不要影响我救人。”张原冷声说道。 “可这里是我们医院,万一出了事,我也有责任!”那医生厉声道。 “我负责!”见状,何东大声说道,神情充满坚定,“如果出了事,由我一人承担!”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通何东为何对张原如此信任。 那医生虽心头不快,但何东是何向林的儿子,何东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大,请你救救我爸,不管成与不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何东为你马首是瞻!”何东坚定而真诚说道。 “放心,你爸没大问题。”张原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他原本只是不屑跟何东过分计较,却没想居然让何东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他先是解开何向林衬衫上的几个纽扣,裸露出何向林的胸膛,然后在俞府、神藏、神封三个穴位落针,提提压压,片刻后便拔了针。 “把你爸扶起来。”张原说道。 何东连忙照做,然后张原在何向林的背部拍了一下,何向林顿时吐了一口浓痰,眼睛缓缓睁了开来,而他的脸色也在快速恢复红润。 这一幕看得众人吃惊不已,连南江有名的急诊专家都治不好,这年轻人居然三两针就把人救回来了! 何向林刚才并没有昏迷,只是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弹,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这时他连忙跳下推车,向着张原深深鞠了一躬:“张先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是我有眼无珠。” “没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随手为之,不过,倒是你的儿子立了大功。”张原笑道,把功劳推给何东。 何东感激地看了张原一眼,然后忍不住得意说道:“爸,我就说了吧,老大是有大本事的人,你偏不信,这回打脸了吧?” 何向林狠狠瞪了何东一眼,责备何东为什么不早早把话说清楚,然后看向张原哈哈大笑道:“张先生,无论如何你救了我的命,今后有用得着我老林的地方,尽管开口啊。” “不用客气,我走了。”张原笑笑,转身就走。 “等等!”这时那江锦兰跑到张原面前,先是神色复杂地鞠了一躬,然后真诚说道:“张先生,刚才是我冒犯了,我向您道歉,恳请您出手救救我丈夫!” “张先生,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是我亲弟弟,刚才我弟妹也是担心丈夫安危,一下子失了礼数,您看能不能......”何向林上前求情。 “老大......”何东也是一脸哀求。 “张先生!”那医生也站了出来,他神色充满惭愧,“张先生,你我之前无冤无仇,刚才是我心高气傲轻视了您,我现在诚心忏悔,可躺在手术台上的何局是个好人,我以医者的身份,恳请您出手相助!” 他自称医者,而非医生,这是以晚生心态自居。 第34章 他是个奇人 “把检查报告拿来吧。”张原淡淡说道。 “您稍等!”那医生连忙亲自跑去拿检查报告,一分钟不到就折返回来。 张原看过报告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救。” 江锦兰听了浑身颤了一下,忙抓住张原的双手,激动说道:“张先生,您救救我丈夫......” “弟妹,张先生既然愿意看检查报告,肯定就会出手的。”何向林赶紧拉了拉江锦兰,生怕江锦兰失态再得罪了张原。 “我可以出手,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张原环视众人,严肃说道。 “这是应该的,您请说,只要我们办得到的,绝无二话。”何向林做主道,江锦兰也是忙点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不想明天我的名字出现在南江各大头条报道上。”张原说道,一旦那样,烦心事肯定很多,他的生活就不得安稳了。 其实别说南江,他要是真治好了何向阳,估计连省里都会报导,甚至引起省医学界的震动。 “这简单,您放心,今天这事,只有我们在场的这些人知道,绝对不会有人胆敢往外传!”何向林原以为张原会狮子大开口为难他们,但见张原这么说,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张原钦佩不已。 此时他严肃保证之余,阴厉的目光扫视在场其他人,见状其他人忙点头表态。 “好,既然这样,这位医生你就带我进去吧,这件事过后还得你帮忙善后。”张原说道。 那医生怔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来,张原这是要把功劳往他身上推啊,这是何等大气度! 那医生对张原肃然起敬,忙说了句“好的”,便恭恭敬敬在前引路。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张原突然脸色剧变,撒开退就率先奔了进去。 手术室的人见突然冲进来个陌生人,顿时又惊又怒,正当他们还要赶人的时候,那医生随后追了进来:“他是我请来的高人,你们全部配合他工作。” 说完他又客气地向另外两个医生交代了两句,那两个医生都是急诊的专家,他们之间身份平等。 见有同事担保,又有二愣子来接这烂摊子,那俩专家自然乐意点头。 是的,在他们眼中张原这个所谓的江湖高人就是个二愣子,因为何局的生命体征已经非常糟糕,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这个时候就是国医大师出手也是回天乏力。 “不用,所有人都出去,留下一个护士给我当助手就行。”张原大手一摆说道。 他的话才说完,监测仪器已经发出警报声,所有人闻声望去,就见那心电波已经呈直线。 “愣着干什么!快按我说的做!”张原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能力,直接连脉都不把,神识就往何向阳的身体扫。 并不是说把脉无用,而是张原可以运用神识,把脉已经是多此一举,换在平时,他都会假装把下脉,目的是不想让他人过多揣测。 而这时,那医生不敢耽搁,已经带着人匆匆离开手术室,留下了一个比较乖巧听话的漂亮护士。 这点他非常心细,以张原的能力,以目前伤者的情况,护士的专业能力再强都没用了,主要还是要听话懂事,免得惹张原厌烦。 张原的神识并没有去检查何向阳的伤势,而是直接往何向阳的丹田处冲去,发现何向阳体内的那股“生气”还没有完全消失,这才稍缓了口气。 他祭出银针,手速飞快,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就封住了何向阳的百会、神庭、人中、人迎、太阳、晴明、哑门、风池共八大死穴,最后,他悄悄渡入了一缕真气,去刺激何向阳那股即将消失的“生气”。 做完这些,他的眼睛就直直盯着监测仪,他能做的就这些,接下来就看何向阳的命大不大了。 那小护士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她就看到张原一顿扎针,然后就一动不动盯着监测仪,不免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比较机灵,倒也没有出声询问甚至质问,毕竟是主任带进来的人,再怎样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但是,她看着张原那年轻的面孔,好像有些眼熟。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监测仪再次发出嘀嘀声,她下意识转头看去,顿时张大樱桃小嘴,天呐,居然重新出现了生命体征,死去的人居然活过来了! 当然她是学医的,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真的起死回生,而是何局本身就是假死,但这已经是很恐怖的手段了,没看见刚才那几位主任都已经放弃了吗? “给何局身上的针都拔掉。”张原说着,神识开始细细扫描何向阳的身体。 胸骨有一根轻微骨折,肩头骨粉碎性骨折,肋骨三根断裂,后面这两处骨头损伤应该是子弹打出来的,最严重的还是其中那三根断裂的肋骨,已经伤及肺部。 原来那断裂的肋骨应该是插进肺部了,只不过被刚才那几个医生手术取了出来,从何向阳的身体情况看,他们应该是才把断裂的骨头从肺部取出来,何向阳的生命体征就开始急剧下降。 张原检查的工夫,那护士已经把何向阳身上的针都拔掉了。 接下来,张原小心翼翼清理积血,那手法看得旁边的护士大开眼界,她可以看出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没系统学过外科,但那手法却非常巧妙。 清理完积血,张原从背包拿出那株灵芝,取了一缕木灵力,用那缕木灵力丝线缝合伤口,随着一处处伤口被缝合起来,那护士更是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线呢!针呢!而且,那些伤口怎么完好如初,连伤疤都没留下! 然后,她那双清澈的初恋眼又瞪得更大了,就见张原在何向阳的肩头,胸膛,腹部,轻轻按摩了一会,那原本因为骨折有些凹凸变形的皮肉,居然全都恢复了,好像断骨都已经被接好了! 做完这些,张原拔出那封住何向阳八大死穴的银针,再次在何向阳全身多个穴位施起针来。 刚才他抓出的木灵力还剩下一些,此时被他用多根银针一点点输送进何向阳的体内,并用真气帮助何向阳吸收。 这个过程及其艰难,因为工作很细,而越细就越耗费神识。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汗珠子开始从额头上滚落,而且分泌出来的汗珠子越来越密集。 那护士见状忙抽了两张纸巾,走到张原身旁,动作轻柔地给他擦拭汗水。 看见张原那全身心投入医治的表情,护士的心头触动了一下,升起一股敬仰的感觉,这样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虽然他没有那么帅,但,认真的男人,愿意为他人付出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不知过了多久,张原伸手接过护士手里的纸巾,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有些牵强的笑容:“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辛苦的是你,真的太感谢你了。”护士忙回道,激动得俏脸有些绯红,“还有,你太厉害了。” “厉害吧?”张原似笑非笑。 “嗯嗯,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医术最好的医生!”护士忙不迭点头,美目中闪烁着膜拜。 “那么,像我这么厉害的人,是不是应该都是隐世不出的呢?否则全世界人人都知道我这么厉害,我恐怕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甚至很可能引来人身威胁。”张原大有深意笑道。 “啊?噢噢,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就我一个人知道你厉害!”护士反应还不慢,神情认真保证道。 “好,出去后,你就配合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个医生,今天这手术是由他主持的,与我无关,你们也从来没见过我。”张原笑了笑,忽然目光投向了睡在手术台上的何向阳。 就见何向阳已经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恢复意识,只是感觉太累了,一直迷迷糊糊,到了后面这十分钟,他已经完全可以睁开眼睛,之所以不睁,是因为他知道张原在给自己用心治疗,不想影响张原的工作。 此时他居然自己从手术台下来,然后恭恭敬敬朝着张原弯腰一拜:“敢问兄弟名讳?向阳一生牢记救命大恩!” “我叫张原,你不用跟我客气,是你侄子何东请我过来的,今天的事情我跟他们交代过了......” 张原话没说完,何向阳严肃保证道:“张先生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外传,谁敢传出去,就是跟我何向阳作对!” “好,既然这样,你就帮忙善后吧,我回去了。”张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护士,“我们现在就出去,我跟在你和何局身后,出了门我会趁乱离开。” “嗯嗯。”护士乖巧点头。 接下来,护士搀扶着何向阳走在前头,张原跟在后面,三人离开手术室。 此时手术室外已经多出了一批人,这帮人都是市里的领导,许慕岚的父亲也在其中。 “唉,如果向阳同志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靖安百姓的一大损失啊,他是个好同志啊。” “可惜了,可惜了啊。” “你们别长吁短叹的,我相信向阳同志这种充满正气的人,绝对不会有事的!” 最后说话的那人就是许慕岚的父亲许景怀,就见许景怀说完走向那一脸焦急的江锦兰,劝道:“锦兰,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相信我们的医生吧。” “谢谢你,许市。”江锦兰抹了抹泪水,点头谢道。 “小东,俊旭,你们老大什么来头,他真的可以吗?”这时簇拥在另外一边的何向林忍不住说道,他心里也着急,只不过不像江锦兰慌了阵脚。 闻言林友坤也好奇地朝两人看了过去。 “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他真的很厉害,他是个奇人!”何东说道。 “我觉得,老大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行事低调,与人相处从不夸海口。既然老大已经说了能救,那我相信老大肯定可以治好向阳叔。”林俊旭认真说道。 何向林和林友坤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质疑,毕竟张原实在太年轻了,而刚才张原虽然治好他何向林,但何向阳的伤势真的太重太重,重得让人绝望。 不过他们感激张原倒是真的,除开张原刚才救了何向林,还有一个就是张原挽救了何东和林俊旭这两个不思进取的不良青年。 就这样,数十号人簇拥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悄声议论,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 第35章 义兄可还安好 当看到原本命在旦夕的何向阳如今已经下地行走,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全都被震惊住了,紧接着就是狂喜。 江锦兰最先反应过来,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此刻居然飞奔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紧紧抱住了何向阳,后来担心弄疼了何向阳,又连忙松开了些,只是已经喜极而泣。 其他人也纷纷快步上前慰问。 其实何向阳完全可以不用人扶,只是张原不想引起轰动,毕竟一个濒死之人在短短几十分钟就跟个健康的大活人一样,那太匪夷所思了。 而何向阳也十分配合,故意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让那护士搀扶着他。 可即便如此,当何向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还是让众人大感吃惊,特别是那少数的知情人,更是震惊万分,这是何等医术,难怪张先生(老大)不愿他们外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何向阳吸引去了,却没人发现,张原已经悄悄从侧边溜了出去。 等何向林等人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见张原,不过他们倒也没敢声张。 “小东,快给张先生打电话,这大半夜的车不好打,怎么能让他自己走路回去,就说我送他!”何向林压低声音,严肃说道。 这边何东走到角落给张原打电话,那边许景怀已经带着一干领导班子祝贺何向阳,此时他紧紧握住何向阳的手,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官威,多了几分亲切,说道:“祝贺你,向阳同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这话的潜藏意思很明显,何向阳要升官了,虽然这只是许景怀一家之言,但许景怀可是坐着南江第一把交椅的男人,他要力荐何向阳,那不过就是走个程序的事。 再说许景怀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这话,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何向阳的目光充满羡慕,其实他们就不想想,如果不是张原,何向阳已经去找阎王爷报道了,富贵险中求不是说说而已,那得需要多大的魄力和胆量? 当然,何向阳的的确确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同志,所以他们羡慕归羡慕,却并不嫉妒。 “谢谢许市的关心,谢谢大家的关心。”何向阳向众人致谢,还佯装出语气虚弱的模样,但无论他怎么装,只要还站在这里,还和大家说话,带给大家的就已经足够震撼。 “看到向阳同志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心里骄傲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南江的医生看来并不比省里的三甲医院差!值得表彰!”许景怀哈哈大笑,显得非常开心。 倒是那帮知情的医生护士,全都尴尬赔笑,内心惭愧之余,却是对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敬畏万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所说大概如是啊。 接到何东电话的张原也不矫情,在路边等了小会,何东便开着车过来了,坐在后排的何向林亲自下车,给张原打开车门,伺候完张原上车,自己才钻了进去,坐在张原旁边。 “张先生,今天真是多亏你了啊。”何向林才上车,就用他那双肥胖油腻的猪手紧紧握住张原的手,感激地说道。 “客气了,我和何东是朋友,自然不能见你遇险而不救。”张原笑笑,同时看出何向林的担忧,便轻轻拍了拍何向林的手背,“何叔,你这病......” “别别,您别叫我何叔,我受不起,就叫我老何得了。”何向林连连摆手打断。 “那好吧,老何,你这病不用吃药,不过你该减肥了,多运动,少抽烟,少熬夜,坚持半年,身体明显改善,坚持两年,就能跟个大小伙子似的活蹦乱跳。”张原也不强求,直接说道,倒是让开车的何东一阵郁闷,自己老爸跟自己老大称兄道弟,这辈分乱得很啊。 “啊?那之前那位主任怎么说我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说完,何向林似乎察觉到这话不妥,忙解释道,“张先生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就是......” “无事。”张原摆手打断,“之前是那位主任误诊了,你的心脏的确有些问题,但根本原因是你有高血压,因为何局命悬一线,你焦急之下,血压升高,导致心梗,又因为你有慢性咽炎,你心梗的时候,刚巧那口浓痰又卡住了,这两种情况同时出现就非常危险了,当然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很容易解决。” “原来是这样......”何向林点了点头,感慨道,“今日没有张先生,我何向林就翘辫子了啊。” 说这话的同时,他心里已经记住了张原的话,从明天开始,一定要起来跑步,减少抽烟量,尽量不熬夜! “客气了。”张原平静说了一句。 “不知张先生在做什么事?当然,如果有不方便说的就不说。”何向林好奇道。 “我倒没做什么事,这阵子准备和两个老家那边的熟人合伙开服装厂,就在东郊那边,总投资也就五十万,和你的向林酒店比就是小打小闹了,顺便打算用股权质押,把厂房所在的那块地买下来。”张原说道。 “东郊乱葬岗那边的工业用地?那边的地之前我找人做过市场调查,没有什么升值空间啊。”何向林说道,倒也没有因为张原的谦虚而小看张原,他不知道张原做生意怎样,但单凭张原这手医术,就不会缺钱。 他却是不知,张原治病是不收钱的,这是他的原则。 因为他的治疗手段涉及到仙家手段,这是要尽量保密的,另外一旦开了收费治疗的先例,那么肯定有一大堆后来者,这世界从不缺有钱人,你出一万,我出十万,你出百万,我出千万甚至上亿,到时候张原是接还是不接? 说接吧,他会活活被累死,说不接吧,那么肯定有人会问,你先前不是收费治疗吗? 接下来,何向林和张原聊着生意场上的事,一开始他故意假装用请教的方式向张原提问,结果一来二往,发现张原的生意经非但不比他差,甚至还有些剑走偏锋的奇妙,让他大开眼界,到了后面已经真正成了虚心请教。 请教之余他又不免内心感慨,如果我家这臭小子有张先生的一半,不,十分之一,我也就不愁了啊。 这时路边冲出一个少女拦车,神情焦虑。 何东转头看向张原,征求他的意见,张原淡淡说道:“靠边,我下车看看。” 其实刚才在远处张原就看见了,路边有着一老一少在散步,那老人看起平平无奇,但那眼神深处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气势,却是非常强大。 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以张原的眼力,能够判断出此人早年经历过鲜血的洗礼,而且位高权重,有如古时候受帝王敬重的撑起一片江山的老将军。 那少的是个少女,只能说很漂亮,很有豪门千金的气质。 然后那老人忽然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剧咳不止,那少女紧张得给老人拍背,然后又是拿药给老人吃,却半点不管用,最后看到车子过来,少女急忙拦车。 “在车上等我。”车子停稳,张原交代了一句,便下车直接走向那老人。 “好的张先生。”何向林大声回了一句。 张原走到那老人身后,在老头的后脖子和肩头轻轻揉了起来,那老人立马就不咳了。 “多谢小先生!”老人拱手说道,眼中却闪烁着异彩。 “无事,说实话我不喜多管闲事,但既然这位姑娘拦车了,你我便是有缘。”张原一摆手,然后看向那少女,“带纸笔了吗?” “谢谢你,不过我没有带纸笔,那个,如果你想写什么东西给我们,可以用你的手机发短信。”少女先是鞠了一躬,然后狡黠说道。 “拿你的手机来。”张原哪会看不出少女的心思,直接说道。 “小气鬼。”少女低声嘟囔了一句,按道理她主动示好,这个家伙不应该赶紧发短信留下联系方式吗? 不过不满归不满,她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张原。 张原接过手机,突然有些尴尬,递了回去说道:“那个,我不会用触屏手机,我说,你记。” 饶是他的心性,也真的好尴尬啊,现在这个社会还有人不会用触屏手机的吗?而且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都怪自己兜里那个用了七八年的老人手机! “噗呲!”少女顿时笑出了声,但见老人眼睛一瞪,少女忙收敛笑容道:“好好,不得无礼是吧,我知道,我有礼貌的很,呐,我打开备忘录了,你说吧,我记。” “龙脑十克,西羌十五克,麦冬三克,良姜八克,岩陀十三克......”随着张原念起,少女手指灵巧记录。 “回去后按我这个药方抓药,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煎熬服用,一星期可痊愈。”说完,张原转身便快步上了车,留下一个毫不留恋而潇洒挺拔的背影。 “哇塞,太爷爷,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吗?这么酷的吗?”少女张大小嘴。 “他,确实是高人。”老人说道,所以他没有挽留张原,这是对高人的尊重。 “那,有你时常跟我唠叨的那个高人厉害么?”少女好奇道。 “什么叫唠叨?”老人瞪了少女一眼,又哭笑不得道,“别人连听我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你倒好,还嫌不耐烦了?” 少女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只是眼露期盼,显然希望老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做比较,你敬重一个人,就不要拿他和其他人做比较,这是最基本的尊重。”老人很有原则地说道,“刚才那年轻人救了你太爷爷我一命,而我常跟你说的那位高人,也救了我一命。” 提到那位高人,老人仰头望天,望向那繁星点点,苍老的双眼流露出了追忆。 “我张启仁一生,金戈铁马,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我义兄那样的高人,却不知二十年不见,我那义兄可还安好?” 第36章 抠门 “太爷爷,你说你从未见过像你义兄那样的高人,意思就是说刚才那年轻的高人比不得你那义兄咯,还说你不拿他们做比较,真违心耶。”少女俏皮说道。 “你啊你,真不知道我百年之后,谁还能管得住你?”老人摇头笑道。 “好啦,太爷爷会长命百岁......呸呸,太爷爷会寿与天齐的,活个两百岁三百岁的,那都是小意思!”少女讨好道,她太爷爷今年就一百零几岁了,长命百岁不是诅咒他赶紧去死么? “回去吧。”老人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有句话他没说,寿与天齐,那只有义兄那样的高人才可。 “回去?太爷爷,你不是说去南江医院么?那铜卦仙师说南江医院可能有你的机缘,可能有人能治好你的病啊!”少女忙道。 “不去了。”老人大有深意笑道,南江医院,这里不就是南江医院附近么?机缘已至,又何须再寻? “那太爷爷,我们今晚回京城吗?你老人家这一微服出行,可把京城那帮人吓坏了,你要是再不回去,他们得把整个华国的天给掀翻了不可。”少女说道。 “嗯,回去吧。”老人点了点头,作为硕果仅存的开国功臣,他的一举一动,实在牵动着太多人的心。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于华国来说,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华国这个大家庭的唯一还活着的“宝”。 张原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救下的一个老人就是他要寻找的张启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除了每天接送桐桐上学放学,还有就是给秦望舒煎熬中药,另外不忘照料后院小菜地的那株无妄草,每天也会固定几个小时用来修炼。 服装厂那边已经开业了,王昆和张建明非常重视他们这份倾尽家当的事业,每天加班加点,生意目前来说还不错,算下来张原每个月能分到两万块钱左右,但他们三人都没有及时分红,而是全部投入到厂子运营中,以利滚利,试图做大做强。 另外服装厂那块地张原也拿下来了,很便宜,也就十多万,张原从银行那边贷了十万块,加上卡里剩下的几万块,刚好够。 “咦?怎么、怎么是你!” 这天下午,张原照料完无妄草,正打算回家,却在门口遇见上次在医院救治何向阳时给他当助手的那个漂亮护士。 “这里是我家,你来这做什么?”张原问道。 “这是你家?这里也是我家,真巧啊!”护士惊讶又高兴道。 “是挺巧。”张原苦笑,说起来搬进这里一个多月了,都没见到那个神秘的合租伙伴,却没想就是这个护士。 其实俞思齐也不是没回来住过,只是很少,而且都是早出晚归,而清晨和晚上的时间段张原除了吃早餐,剩下的时间都在小菜地修炼,所以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俞思齐,我经常住我闺蜜家,不过她们家昨天搬去国外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会每天回来住啦。”俞思齐主动伸出手说道。 “张原。”张原笑着伸出手,却发现俞思齐手心冰凉,于是神识探了进去...... 俞思齐想抽回手,却发现被张原抓得紧紧的,俏脸顿时红了起来。 “你疲劳过度,有些脾肾两虚,我给你处理下,工作不用太拼,注意休息。”见她误会,张原笑着解释道,并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在俞思齐的手心和手背处揉了起来。 “啊,谢谢,谢谢。”俞思齐忙道,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不免俏脸更红了。 “好了。到饭点了,我做饭,一起吃吧,以后你不上班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吃,我女儿也住这里,你不用一个人去外面找吃的,不卫生。”张原大大方方笑道,并收回了手。 “啊,好,好,谢谢。”俞思齐大脑有些乱,听到张原都有女儿了,不知为啥心头有些失落,但马上她又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张原的医术那么厉害,自己这种平民女孩根本配不上! 见张原这段时间又是做饭又是搞卫生又是洗衣服,还要熬中药给自己喝,秦望舒今天良心发现,趁张原在小菜地“发呆”的时候,她去超市买了一些肉和菜,亲自下厨。 结果等她做好饭要去小菜地喊张原吃饭时,却看见张原抓着一个女孩的手,揉揉捏捏,好不过分! 她下意识想冲上去教训张原,但想想,莫名其妙啊,自己跟这家伙又没什么关系,假结婚而已! 但是,要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下厨做的饭菜,给眼前这个女孩吃,甭管为什么,她就不爽! 于是,趁两人还没进屋,她就跑回餐厅,把桌上并不精致的饭菜一股脑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望舒姐姐,你怎么把饭菜都倒掉了啊?也太可惜了吧。”桐桐好奇道,实则心里暗喜,刚才她可偷偷尝了那些饭菜,米饭夹生,菜的话,不是太生就是太熟,那道回锅肉甚至还有糊味,而且盐巴咸得要死,幸好啊,幸好啊,虽然不知道望舒姐姐发什么疯,但那根本不重要啊! “姐姐想吃外面的饭菜,一会我们出去吃。”秦望舒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噢噢,不过也太可惜了呀,我还想尝尝望舒姐姐做的饭菜的,看来桐桐木有口福呀。”桐桐说道。 “那回头姐姐做给你吃。”秦望舒有点小开心,没想到桐桐这么欣赏她的厨艺,倒是桐桐俏脸瞬间惨白,不敢应承,忙掉头跑去写作业。 当张原和俞思齐进屋时,俞思齐看到秦望舒就吃了一惊,这就是张原的老婆吗?好漂亮! 她一直认为自己长得够漂亮了,上学时候还被评为十大校花之一,但在秦望舒面前,她真的觉得自己的优势荡然无存。 这瞬间,她对张原更不敢有半点心思了。 看到俞思齐自行惭秽的表情,秦望舒有点小傲娇,心里哼了一声,却是热情地上前拉过俞思齐的手:“妹妹,你就是我们的合租伙伴吧,真漂亮。” “姐姐,你更漂亮。”俞思齐有点不自在道。 “走吧,今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秦望舒邀请道。 “好,谢谢姐姐。”俞思齐应道,秦望舒的气场太强大,她下意识就答应了。 “在家里吃吧,家里吃干净卫生,我去买菜做饭。”张原苦笑道,他身上没多少钱了啊。 “出去吃,牧晴也要过来,在路上了。”秦望舒说道。 “好吧,那你们先换衣服啥的,一会牧晴到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张原苦笑回道。 然后,趁着秦望舒进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张原飞快钻了进去。 “你干嘛!”秦望舒瞪大眼睛,她才脱上衣啊,连忙捂住身子。 “上次我去省城不是给了你五千块钱吗?你把剩下的给我。”张原说道。 “我花完了啊。”秦望舒说道,这才放下戒备。 “什么?我就去了省城两天,我回来后家里开销也一直都是我出的,五千块你全给花光了?”张原声调都提高了几分。 “不就五千块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走后当天我就花得差不多了,我给桐桐买了条裙子,一千,给我自己买了条裙子,三千,另外我带桐桐去吃西餐啥的,还有几个一块钱的硬币,你要不?” “操!” 张原骂了一句,黑着脸出了卧室,这个败家女人,气死我了! 好在女人不是说出门就出门的,他还有时间搞钱。 服装厂那边他不敢开先例,目前三人都是把赚到的钱都投进去,而为此服装厂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如果他先拿了钱,另外两人指定也会把各自的分红抽出来,这对服装厂是有弊无利的。 张原非常看好服装厂,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服装厂肯定会给他带来可观的收益,所以能不动尽量不动。 一路琢磨着,张原发现自己来到了南江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忽然苦笑一声,他的气血很强大,卖点血对身体没影响,几个小时就补回来了,只是想到自己背包里放着一株三十年份的灵芝不说,那边还有个目前市值七八十万的服装厂,居然沦落到卖血维生,这也太悲催了吧。 他从医院厕所里找到黑市联系号码,一个多小时后从黑市出来,卡里多了三千块钱。 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估摸着是崔牧晴已经到了。 张原连忙去取钱,然后回家和大小四个女人去外面找吃的,一路上秦望舒一直唠叨他磨蹭什么的。 “就这里吃吧。”张原倒没理睬秦望舒的唠叨,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大排档说道。 “大排档?张原,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我闺蜜过来你就这么抠吗?不说南江酒店向林酒店,好歹找家像样的,看起来环境好一点的啊!”秦望舒立马抗议道。 “好了好了,我请客,另外找地儿吧。”崔牧晴也是无奈,心说这家伙这么抠,幸好望舒不是跟他真结婚。 从外人的角度看张原确实抠了,找家环境好些的酒楼吃饭,五个人五六百顶天了,好点的也就一两千,这个社会一两千都拿不出来的人太少了,再说现在她们也知道张原不是那么废,不说家财万贯,卡里几千几万还是有的吧。 只是她们不知道,那可是张原卖血的钱,再说他还要时间缓冲去赚钱,兜里的三千多花完了怎么办? 第37章 你这小崽子 张原自然不能让崔牧晴请客,最后只得折中挑了一家三星酒店,以他估算正常六菜一汤下来七八百富裕了。 然而饭菜上齐后,秦望舒又说点一瓶红酒,张原听了犹豫道:“不喝酒了吧,你们都是女孩子,喝醉了怎么办?” “红酒怎么可能喝醉,再说又不喝多,就点一瓶就行了,牧晴大老远过来看我,还有思齐第一次和我们吃饭,肯定多少要喝一点的。”秦望舒说道。 “你是不是舍不得啊,舍不得我来买单,望舒,你随便点。”崔牧晴看不下去了,直接说道。 倒是俞思齐一脸好奇,她感觉秦望舒和张原的关系怪怪的,另外在她看来,张原医术那么高明,应该是不缺钱的。 秦望舒倒还知道顾及张原的面子,没给崔牧晴买单的机会,而是挑挑选选,最终挑了一瓶两千的红酒,在她看来已经是很便宜了,却不知这瓶酒花了张原三分之二的财产。 一顿饭下来,总共花费两千八百三,张原留了两张红牛,拿出零钱东拼西凑凑够数字付账。 就在张原陪着大小四个女人压马路的时候,张建明找到了王昆,鬼鬼祟祟说道:“昆,那些古董你真不要?” 听到这话王昆放下手中的资料,严肃得看向张建明:“建明,张原说了,那些东西不能碰,你不相信他的话?” “我信,张原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不可能背着我们独吞那些古董,但你不心动吗?那些古董,就算我不懂货也知道值很多钱,如果我们卖了那些古董,可能我们子孙三代都吃喝不愁,大不了等钱到手我们和张原平分就是了。”张建明说道。 “有钱拿,还要有命花。”王昆冷笑一声,“张原可是得了他太爷爷的真传,他太爷爷是什么人?早年是出名的倒斗人,后来退隐江湖,也是我们十里八乡最出名的风水先生!连张原都不敢碰,你去碰,那是找死!” “没那么夸张吧?”听到王昆这么说,张建明不免缩了缩脖子,那股子胆气瞬间消了大半。 “有没有那么夸张你不知道吗?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你以为张原不想要钱?”王昆连声质问,随后又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张建明的肩膀,“建明,人啊,可以贪,但还分能不能贪和该不该贪,我劝你收心吧,我们好好经营厂子,以厂子目前的势态,以后我们肯定不缺钱的,说起来还得感谢张原给厂子的风水把关。” 听到这话,张建明顿时认真点了点头,自打服装厂开业后,生意蒸蒸日上,他们无论办什么事都非常顺,要说这里边没有风水缘故他是不信的。 想及此,张建明彻底打消了盗墓的念头,起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加班工作,只是明知道大批价值连城的古董在那里却不能动,他不免有些失落。 “爸,什么事愁眉苦脸的?”张建明才坐下不久,他的儿子张华就走了进来,张华如今也在厂里上班,倒没给什么管理职位,而是从一线生产工人做起。 张建明对自己的儿子不疑,便把事情说了出来,最后摆摆手道:“行了,我就是发发牢骚,你回去加班吧,记得好好工作,只要你干好了,亏待不了你,干不好就别怪我不念情面,这厂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知道啦,老爸,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啊,偷懒啥的不思进取的混账事我从来不屑做!”张华嘿笑一声,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水饺,便溜出办公室。 接着,他又去给王昆送了份水饺当宵夜,然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和主管请假离开了工厂。 他回到家里拿了手电筒、铁锹,然后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前往当初张原几人去的那座小山,又花费几个小时,挖了好几个墓,终于挖到了谷封的墓穴。 当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睛都血红了起来,呼吸随之变得急促,最后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念着,发了,发了,这回发了。 农历十月一日,寒水节,俗称十月朝,扫墓日。 张家村的风俗与其他地方不同,他们除了清明节扫墓,十月朝也会扫墓,而且搞得非常隆重。 张原带着桐桐,和王昆张建明两家,开着厂里的一辆七座商务车一同回老家。 王昆一家四口都在,倒是张建明只身一人。 “建明,又不是缺车,厂里还有一辆公务用车的嘛,再不济我那边还有辆破面包车,怎么不把你家人都带上?”王昆好奇问道。 “阿华病了,在住院,他妈陪护,这不就只能我一个人回去了。”张建明说道。 “阿华病了?病得重不重?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说!”王昆顿时板下脸说道。 “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吧,目前看起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唉,现在医院那边也给不出病因,我正打算等扫墓回来,把阿华送去省医院。”张建明忧心说道。 那晚他回到家就发现儿子张华高烧病倒了,后面他在张华的背包里发现那些古董,联想到张原说的话,就吓得当晚把那些古董全部埋了回去,可是张华的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演越烈,非常古怪。 可是,他又不敢跟张原说,他这人胆子小,之前张原都明确告诉他不要动那些古董更不能往外传,现在他哪里还有脸求助张原? 再说,他也不认为张原能够处理这个事,在他看来如果张原能够解决,张原怎么可能会不动那些古董? “阿华病了?”正陪着桐桐欣赏窗外景色的张原忽然转头关心道。 “没事,没啥大事。”张建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有些不敢看张原。 “建明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张原皱眉道。 “没有,没有,就是最近几天厂里事情多,我发愁,也怕做不好害你亏了钱,那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张建明机灵说道。 “厂里碰到麻烦了?”张原看向王昆。 “还好,做生意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有点小困难啥的正常,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王昆说道。 这点他倒没往风水上想,毕竟风水再好也不可能让服装厂的生意像搭火箭似的一路狂飙,有点磕磕碰碰是常事,当然这几天的磕磕碰碰着实多了点,让他们两个焦头烂额。 “嗯。”张原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继续陪着桐桐看窗外的风景。 他是不可能去管理服装厂的,既然要放权给王昆和张建明,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此才能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 到了张家村,三家人便各回各家,王昆虽然不姓张,但他的父母也埋在这里。 在张家村,张原其实已经没有家了,当初房子被洪水冲垮,他埋了父母之后,就带着桐桐去城里找张果,此后因为经济困难就没再回来过。 所以张原直接拎着从县里买的香火纸钱和食物烟酒,带着桐桐上山祭拜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祭拜完后,他便带着桐桐去张建明家里借宿,这是之前张建明主动提起的。 不过张原已经有了赚钱回老家盖房子的想法,在自己的家乡,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总归是说不过去的,父母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这样。 第二天,张家族人一起去祭拜公祖,公祖的意思就是打底太爷爷级别的祖先,下午张家在县里最好的餐厅包了一层楼,席摆三十二桌。 换在那场洪灾之前,四五十桌随便摆,张家不少人都被洪水冲走了。 “老太爷,你怎么让这么个小辈做这里啊,谈个事都不方便。”说话的是张梅,她是张建明的大姐,招的上门女婿,性格强势,那上门女婿可没少遭她打骂。 张家目前辈分最老的当属张建明的爷爷,张原的太爷爷有五兄弟,如今走了四个,还剩一个。 张原这一支头人丁单薄,一直都是独生子,所以就只剩张原和桐桐两个人了。 老太爷心疼他们两个,便把他们喊到这主桌上来。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这是家族聚餐,别搞得跟领导人谈事似的,你也不是什么领导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张原的面说的?”老太爷不悦道。 “是啊,张原他们那支头就剩他和桐桐了,我们照顾一下他们是应该的。”张建明附和道,他现在可是跟着张原讨生活的。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张梅可不敢跟老太爷对着干,尴尬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就是我们家张野他当兵回来了,想请老太爷发个话,看看底下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哪个有门路的,给张野谋份体面的工作。” 其实张梅应该叫爷爷的,只是老太爷这个称呼,已经不局限于“太爷爷”,而是一种对老长辈的尊称,只要是晚辈都可以这么称呼。 “噢?张野当兵回来了?在部队表现怎么样?”老太爷问道。 “特别好的,还立了三等功呢,其实以他的条件事业单位倒是不愁,但我不甘心啊,我还是希望他能进行政单位,只是我们这普通人家,没有点关系难啊。”张梅说道。 “既然张野在部队表现不错,进行政单位我们也不算违规,你们谁有门路的,就出面帮帮张野吧。”老太爷说道。 可是,在场的人却都没有吱声,显然都没门路。 “咦?我倒是有个想法。”一个张原该叫伯伯的男人似乎想起什么,“我记得张原他妈妈和何局的老婆是高中同学,听说那何局的老婆是个念旧的人,如果张原肯以他妈妈的名义出面找何局的老婆,说不定事情会成。”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张原看了过去。 “确实有这么回事,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我听我妈说过,何局的老婆和我妈只是同校,不同班也不同届,两人更是没什么往来。”张原淡淡说道。 “张原,你这话说的,就算不同班不同届,但好歹同校啊,再说你不出面怎么知道结果?三堂哥都说了,那何局的老婆是个念旧的人!”张梅立即说道。 “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如果我妈在,我妈也不会同意。”张原的语气顿时认真了几分,这种关系也叫关系?那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熟人了? “张原!”张梅却是站了起来,指着张原骂道,“你这小崽子,老太爷让你坐在这里,就是把你当一家人,可是你这么做,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吗?当初如果没有我们,就你那痨病身体,连给你爸妈挖坑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安葬你的爸妈!” 第38章 我给何向阳打个电话吧 “大姐。”张建明忙站了起来,“大姐,有话好好说,张原不是那样的人啊。” “张梅,坐下吧,都是一家人。” “是啊,坐下说话吧。” 其他人也出声劝道,有些看不过去,毕竟张原太可怜了,父母没了,房子没了,老婆也跑了,如果他们这帮族人还欺负他,那就真是世态炎凉了。 “张梅,坐下。”老太爷冷冷说道。 老太爷都发话了,张梅也不敢不从,便坐了回去,不过她还是冷哼一声道:“我不管,这事张原你必须出面,我也亏待不了你,给你三百块跑腿费,事成之后给你两千块!” 张建明心里苦笑,心说早知道就把服装厂的事告诉大姐了,张原可是独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啊,连服装厂的地皮都是张原的,人家稀罕你那三百两千的? “这件事,我现在明确表态,我不答应!”张原语气冷了几分,扫向张梅,“你也别说什么安葬我爸妈的话,的确,当初没有族中叔叔婶婶兄弟姐妹的帮忙,单凭我自己安葬不了我爸妈,但当时你做了什么?你除了说些淡话有帮忙挖一块土吗?帮忙搬过一块砖吗?帮忙烧过一张纸钱吗?” “你!”张梅气结,却也无可反驳,只得向老太爷诉状,“老太爷,你看看,你看看,他就是这么目无尊长的!” “行了,你少说两句。”老太爷呵斥一声,转头看向张原,“张原,这件事是否有违你母亲的行事原则?” “原则倒谈不上,只是我妈不会答应,因为这是强人所难。”张原如实道。 “我也知道是强人所难啊!”老太爷长叹一声,“但现在我们张家确实没有办法了,这么多年了,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块土地,祖祖辈辈都是农民,除了你太爷爷走出了这块土地,可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没闯出什么大名堂。” “老太爷,我知道了,张野堂哥的事我会帮忙的。”张原说道,张野和他同年同月出生,只比他晚了几天,原野原野,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两人关系也不错。 “好,这件事委屈你了。”老太爷说道。 “谈不上委屈,这件事我有我的处理方式,我不会按大姑说的,利用我妈的名义去和何高官的老婆攀亲。”说着,张原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何向阳打电话,但这件事成不成我不做保证,我不会强求何高官为了我去做些违规的事。” 听了这话,众人面面相觑,给何向阳打电话?怎么搞得一副你跟何高官很熟的样子? 倒是张梅忍不住拍案而起,声音尖锐骂道:“张原!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做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不成!” 这话意思就是张原在置气,在她看来,就算张原不知从哪弄到了何向阳的号码,但这么一个电话打过去就不是求人办事,而是得罪人了。 其他人也都这么认为,因此脸色都不太好看,不管怎样张梅毕竟是长辈,张原当着老太爷的面这么做显然过了。 “什么意思?”张原眉头一挑。 “还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我就问你,你有何高官的号码吗?” “有。” “那你就是存心坏我的好事了!”张梅厉声道。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张原把刚拨出的号码挂断了,然后收起手机。 “你现在给我滚到其他餐桌去,这里不欢迎你!”张梅骂道,她是越看张原越不顺眼,好像张原挡住了他们家翻身的门路。 “我还活着!”这时老太爷猛地一拍餐桌,腾地站了起来,他年纪大,这一生气身体都在哆嗦,指着张梅骂道,“你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中吗?我在这坐着,你居然拍餐桌?” “我......”张梅半天找不到借口,只得愤愤不甘道,“老太爷,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不过我不想看到这小崽子。” “桐桐,我们走。”张原牵起桐桐的手,然后朝着老太爷恭恭敬敬一拜,“老太爷,南江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等我有空了就回来看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他拿出一个鼓鼓的红包,里边有五千块现金,这次十月朝回家扫墓,他们三人从厂里取了十万,张原分了五万。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那就不要耽搁,三太爷送送你,顺便跟你说几句话。”老太爷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牵起张原的手,另一只手杵着拐杖,颤巍巍往楼梯口走。 张原的亲太爷爷都是个牛人,老太爷作为亲兄弟,再不济又怎么可能是个庸俗之辈? 别看他年纪大了,看事情明白得很,可张梅是他的亲孙女,他能做的也只有训斥两句,既然张梅和张原不和,而张原又明事理借口说南江有事,他便顺着张原这个台阶下了,避免最后搞得亲戚之间关系决裂。 见老太爷起身想送,其他人再不情愿,也只得离开座位跟在后边。 “张原啊,是三太爷无能,管教不好孙女,还是你识大体,没让三太爷为难,我那几个孩子,跟你比起来可是不如啊。”老太爷边紧紧牵着张原走着,边叹声道。 “老太爷,这话见外了,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和我太爷爷是亲兄弟,我不照顾您的脸面照顾谁的脸面啊?”张原笑道。 “是啊,张原懂事,从小就懂事,他们说你傻,我就说你不傻,他们不信,他们到现在还是不信,但我想过不了十年八年,他们就会为今天的态度而感到后悔,只是那时我已化作一捧黄土,管不了喽。”老太爷说道。 “不会的,老太爷身体康健,最少还有二十年可活。”张原笑道,倒也不是安慰,而是事实。 “呵呵,呵呵,那敢情好,桐桐,到老太爷这边来,让老太爷牵着你。” “好的,老太爷。” 桐桐急忙跑过去,接过老太爷手里的拐杖,然后主动牵起老太爷的手,她虽然小,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她都知道。 看着老太爷一左一右牵着桐桐和张原,有说有笑,跟在后面的众人心里不太是滋味,特别是老太爷支头下的人,更是酸溜溜的,可从没见老太爷对他们这么好啊,这其中以张梅为最,张建明倒还好些。 就在他们随着老太爷的步伐慢慢往楼下走时,餐厅外面来了一个车队,车子大部分较为普通,但其中两辆百万级豪车特别抢眼。 随着车上的人下来,何向阳、何向林、何东,以及何向阳的妻子江锦兰,赫然在列。 “啊,那不是何高官吗?”有一个张家族人惊呼道。 “是啊,就是何高官,他也是我们靖安县的人,应该是回来扫墓的吧。”另外有人说道,他叫张晖,张原得喊叔,算是张家村里少有的能人,目前在县里经营一家废品收购站。 他语气倒没什么激动,只是带着些许敬畏,毕竟人家有权有势关你屁事啊。 “何高官!”倒是张梅一下子激动了,她快步跑了几步,靠近张原说道,“张原,何高官的老婆也在,你快上去跟她说说,就算事情办不成,我都会感激你的,我还跟老太爷说情,让你留下来吃饭!” “妈!”张野实在看不下去了,跑上来拉走张梅,然后对张原歉意道:“张原,对不起啊,我妈她这人,反正就那样吧,你懂的。” “没事的,堂哥,我不会放在心上。”张原笑道,他也有些意外,他还真不知道何向阳兄弟是靖安县人。 何向阳和何向林带头走进餐厅,就在他们要落座的时候,何向阳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头去一看,立即起身,向着楼梯口快步迎了过去。 “啊,何高官向我们过来了!” “他来找谁啊?不会是找我的吧?” “找你,也不瞧瞧你那德行。”张梅不屑哼了一声,又有些激动道,“张晖,会不会是来找你的?你在县里开废品收购站,肯定和不少大人物打过交道吧?” “打交道谈不上,我是在一次县领导组织的聚餐中见过何高官,但何高官是坐在主桌,我就坐在角落的餐桌,根本搭不上话,更别提关系了,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张晖苦笑道。 “那就是找老太爷的了,肯定是,肯定是了,老太爷,你可得帮张野说两句话啊。”张梅忙激动道。 老太爷是张家村辈分最老的人,以前借着张原他太爷爷的关系,倒也在县里有些名气,如果何高官认识老太爷,老太爷辈分大,何高官作为年轻一辈,上来打个招呼倒也在情理之中。 老太爷也以为何向阳是来找他的,连忙加快脚步,却不料何向阳才走到跟前,就主动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张原的手,热情又开心说道:“张先生,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太巧了,我还跟我哥说给你打个电话,等你哪天有空约你一起吃顿饭的。” 第39章 平辈相交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是在做梦吗? 何向阳那神态,那动作,那语气,无处不充满着对张原的尊敬,看得张家族人都懵逼了。 有人还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我擦,真不是做梦啊。 也难怪,张家族人大多都是农民,少数即便没有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也都是在外面打工,像张晖在县里自己开废品收购站已经是族中“狠角”,当然带着妻儿去城里谋生路的张建明也属于“狠角”那一类,只是因为张建明为人老实,给人的那种牛批感觉就淡化了许多。 若细细思索,你就会发现张家族人几乎都文化不高,张原的母亲生前是乡村教师,那已经是文化人了。 所以,像他们这类人,往往非常羡慕有稳定工作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单位上的人,特别是捧着铁饭碗的公务员,他们更是觉得高大上,就更不用说何向阳了。 何向阳坐着县民安局的第一把交椅,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这个地方最牛批最牛批的人了,而张家族人中大多都没走出过靖安县,可想而知,他们眼中的何向阳就是这块土地上的王。 如果他们知道何向阳很快就会升官,他们恐怕会更加震撼。 张原也没想到何向阳见到自己会这么激动这么热情,不过很快他就释然,这样也好,给族中那帮势利眼看看,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虽然不喜高调,但该高调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扭扭捏捏,当然他也不屑利用何向阳的虎皮耀武扬威,对他来说,何向阳的权力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自己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就见他拍了拍何向阳的手背,笑着回道:“我这趟回来扫墓,正好和族人聚餐,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何......” “别别,张先生,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套,您叫我老何,或者老阳就行了。”何向阳忙打断道。 “那好吧,我就叫你老阳吧,毕竟我管你大哥叫老何。”张原呵呵笑道。 “好好,就老阳......张先生也是靖安县人?”何向阳高兴问道。 “我是靖安县张家村人。”张原笑道。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靖安县人,真没想到啊,我居然和张先生还是老乡。”何向阳哈哈笑道,提到自己和张原是老乡,这位县里的大人物居然还有些激动,看得张家族人更是目瞪狗呆。 “老阳,我给你介绍一下。”张原退后两步,将老太爷让了出来,然后介绍道,“这是我三太爷,我们张家辈分最老的长辈了,我们族中大小都喊他老太爷。” “老太爷您好。”何向阳忙伸出双手,弯腰主动握住老太爷的手。 “何先生您好,您太客气了。”老太爷受宠若惊,忙松开桐桐,另外一只手也握了过去,并跟着弯腰。 老太爷年纪是很大了,但说到底他还是平民,对何向阳这种一方父母官,还是从心底感到敬畏的,这种观念几乎深入骨髓。 何向阳顿时吓了一大跳,哪能让张先生的老长辈给自己弯腰啊,忙扶起老太爷,苦笑道:“老太爷,您可不能这么做,我和张先生平辈相交,我更是非常敬重张先生,您这么做可让我为难啊。” 平辈相交! 敬重! 别说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张家族人了,就连老太爷都心里震惊了一下,看向站在旁边一脸淡然的张原,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重孙了。 “好,好,既然如此,我便倚老卖老一回,不让何高官为难了。”再怎么说老太爷的岁数摆在那里,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很快便稳住震荡的心神,微笑说道。 “老太爷叫我向阳即可,我和张先生一样,都是您的晚辈。”何向阳恭敬说道。 “好,好......”老太爷心头又狠狠震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当然看得出来,何向阳对张原的态度不只是表面上的平辈相交那么简单。 “张先生,既然碰巧遇见了,不如一起吃顿饭?”何向阳邀请道。 “张原,要不,请向阳和他的家人一同去二楼吃饭?”老太爷试探道,张野是他的亲重孙,他当然希望张野能够谋份好工作。 “老阳,老太爷都开口了,您要方便的话,我让老板再添几张餐桌,不行大家挤挤,也热闹。”张原笑道,给足了老太爷面子。 “方便,当然方便,不过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了,我来安排!”何向阳大喜,他早就想跟张原一起吃顿饭了,只是听他侄子何东说张原是个高人,便一直不敢叨扰。 接着,何向阳就去让老板安排了,何向林则带着何东过来打招呼。 “张先生,哈哈,今儿我们必须痛饮三大杯啊!”何向林性情比较豪迈,哈哈大笑道。 “我是不是让你少抽烟,少熬夜,多锻炼,没让你少喝酒?”张原似笑非笑。 “呃......哈哈,今儿特殊,今儿特殊!”何向林一怔,笑容尴尬,看得众人晕乎乎的,这张原在外面是闯出了什么大名堂啊。 先是何向阳,再是何向林,这何向林可是市里有名的富商,市里仅有的两家四星酒店有一家就是他的,怎么也对张原又敬又怕的啊。 “老大。”何东在何向林身边敬畏地喊了一声。 “嗯,我们上楼去吧。”张原拍了拍他的肩膀,扶着老太爷带头上楼,何向阳何向林等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跟在后边。 老太爷邀请何向阳和何向林坐首桌,两人却是齐齐看向张原,直到张原点头,这才敢落座,这一幕更是看得众人心惊不已。 其他桌还好,毕竟在他们看来,何向阳兄弟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但这首桌,除了老太爷和张原,其他人都战战兢兢,相互之间不交谈不说,吃饭也没了往前的粗手粗脚,而是小心翼翼。 当然,桐桐除外,她可不管谁在这里,再说她也不大懂,反正该干啥干啥,倒是那张梅多次欲言又止,却是大气不敢出...... 落座后,何向阳率先敬了老太爷一杯,又敬了张原,然后他暗地里扫了身旁的江锦兰一眼,江锦兰忙端杯起身,同样先敬老太爷,然后举杯对张原说道:“张先生,那天的事抱歉了,是我失礼了,我很惭愧。” “不用放在心上,我能理解的。”张原笑笑,便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眼见几人相谈甚欢,随着时间流逝,张梅心急如焚,因为老太爷只口不提张野的事,她却是不知道,老太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终归还得让张原开口,他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好长辈,给何向阳留下一个好印象。 “张先生,这是你女儿?”突然何向阳看向桐桐,眼里泛着异彩。 “倒是我失礼了。”张原笑了笑,然后拍拍桐桐的脑袋瓜,“桐桐,喊人,这是向阳伯伯,这是向林伯伯。” “向阳伯伯,向林伯伯。”桐桐脆生生喊道,一只手拿着一头大虾,嘴边还残留着油渍。 “桐桐,过来婶婶这里。”却见江锦兰开心道。 桐桐却是转头看向张原,张原好笑道:“去吧。” 桐桐这才跳下椅子,拿着大虾小跑了过去,江锦兰开心地抱起桐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那宠溺的眼神就跟看见自己的亲生孩子似的,就连她旁边的何向阳也是一脸喜爱。 这一幕看得众人傻眼,这是咋了,拉拢关系也没有这样的吧? “老大,我叔叔家没孩子,还有他们喜欢女儿。”何东突然蹦出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是膝下无子,也难怪了,只是他们没想到何向阳夫妇居然不能生。 倒是张原面色如常,他早就看出来了。 “我们桐桐就是讨人喜欢,她在南江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她。”这时张梅讨好地说了一句。 江锦兰本想寒暄,但见张原脸色冰冷,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只冲着张梅笑笑,也不说话,何向阳更是看都不看张梅。 察觉到两人的态度,张梅哀求地望向张原。 第40章 阿华没了 张原本不想搭理,但见老太爷也朝自己看了过来,便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示意何向阳几人吃着,自己则起身走到一边,见状张梅连忙跟了上去。 “张原......”张梅笑容讨好。 “叫我堂哥过来。”张原没给她好脸色,冷冷说道。 “好,好。”张梅大喜过望,只要张原没拒绝,那就有机会! “张野,你张原堂弟叫你过去,你记得跟他说话客气点,另外他现在肯定记恨我,你得帮我说两句好话,免得他让何先生派人把我抓进去了。”张梅边拉着张野往张原那边走,边悄声说道。 “妈,这是法制社会,你不犯法谁能抓你,再说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啊,张原可没那么小心眼。”张野无奈,这老妈也太奇葩了。 “臭小子,你骂谁呢!”张梅给了张野一个爆栗,不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知道我这当妈的有多操心吗!” “是是,妈,你都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才看不起张原欺负张原的,我懂。”张野撇撇嘴说道,他是看不上张梅的性格,但没办法,自家老妈啊。 “说什么话呢,要不是你不争气,我能这么操心吗?你看看你,连份工作都要家里人操心,再看看人家张原,都已经跟何先生那样的大人物兄弟相称了,你要是有张原的一半,我也就不操心了。”张梅责备道。 “张原再厉害还不是我兄弟!”张野倒是看得开,不过马上他又古怪道,“妈,你也太现实了吧,之前还一直说张原傻,让我不要跟张原一起玩,现在怎么......” 啪!张梅又给了他一个爆栗。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张原跟前。 “张原,不好意思啊。”张野憨厚地挠挠头,他还是很佩服张原的,年纪轻轻就能跟何高官那样的大人物称兄道弟,而自己却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着落,这么一比较,不惭愧不行啊。 “堂哥,我们是兄弟,不用跟我见外。”张原笑笑,搂着张野的肩膀,“不过兄弟归兄弟,既然办正事,我们还是按规矩来,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许骗我。” “放心,我不是我妈,不会骗人!”张野拍胸脯道,让旁边的张梅恨不得抽他一顿。 “好,我问你,你妈说你在部队立了三等功,真的假的?”张原说道。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我妈到处往外吹,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张野无奈道。 “那你自己想要做什么工作?老阳那边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也可以另外给你找门路。”张原说道。 “何先生那边可以吗?我可以确定自己真的喜欢那样的工作。”张野认真道。 “嗯,不过我得提醒你,那份工作是有危险性的,你应该听说了吧,前阵子老阳为了抓毒贩差点没了。”张原严肃道。 “我知道,但总得有人去做,谁都怕死,我也怕,但只要给我机会,我就不会退缩!”张野说这话的时候,有了一股子军人的坚定。 “我知道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我不能保证一定成,我不会让老阳为了我去做违规的事,能不能成还得看你自己。” 张原这话自然是说给张梅听的,张梅也不傻,忙表态道:“张原,我知道的,我们是普通人家,你要我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也不敢。这事就辛苦你了,无论事情成不成,我们家都会记住你的恩情,其他的就看我们家张野的本事吧!” “没错,张原,你尽力就行了,大不了我就去事业单位。”张野说道。 “走吧,跟我去见见老阳。”张原满意一笑,搂着张野走了过去,“老阳,这位是我堂哥张野,刚从部队回来,目前待业在家。” 何向阳朝张野看了过去,张野立马敬了个军礼,表情刚毅,身姿笔挺,看得何向阳微微额首。 这时张原说道:“老阳,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按规矩办事就行。” “放心,我懂的。”何向阳点头,公私他分得很清楚,他最反感那些托关系走后门的人,所以连作为亲大哥的何向林都不敢找他办事儿。 就见何向阳打了通电话,不一会他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是张野的档案,他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高兴,不得不说,张野是个人才,要知道在和平年代立三等功可是很不容易的,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进民安局,所以并不算违规,按正规程序走就行了。 当然,有他亲自操办,程序自然是会走得飞快的,那些魁魅魍魉并不敢作怪。 “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上班?”何向阳看向张野的眼中有了一抹惜才之意。 “随时可以!”张野再次敬来个军礼,激动道。 “好,那下周一你来我的办公室找我。”何向阳满意道。 “何先生,谢谢您,谢谢您啊,真是太感激您了。”张梅比张野还要激动,甚至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什么好谢的,只要是人才,就不会埋没。如果是无能之辈,谁开口也不管用。”何向阳语气平淡。 “是,是。”张梅知道因为张原的缘故,何向阳对她没好感,便颇有些尴尬的退了开去。 就在几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张建明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随后向众人表示歉意,起身走到角落接起电话。 “建明,你快回来,阿华好像快不行了!” 听到这话,张建明心脏颤了一下,他一边快步下楼,一边压低声音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好像快不行了!” “我、我也不知道,阿华突然喘不过气来,医生过来抢救了半个多小时,然后跟我说阿华很危险,建议转省医院!” “那就转省医院,不管多少钱,你让他们立即给阿华转院,我这就回去!” 说完张建明就挂了电话,又给王昆打了过去,车子给王昆那边开着,王昆也和家人在县里吃饭,接到电话没敢耽搁,五分钟不到就赶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危险了?不是说不重吗?”张建明才上车,王昆就吃惊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张建明眼睛都红了,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别担心了,我们这就赶回去,你让那边安排转院没?钱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两万,再不行跟张原打个招呼,你先从厂里支。”王昆内心叹了一声,拍了拍张建明的肩膀,紧接着快速发动车子。 “医院那边在安排了,钱暂时还有,等不够再说吧。”张建明闷声说道,他平时比较节俭,再加上这次回家扫墓从厂里分了两万,目前手上倒还有个三五万。 “有烟吗?”张建明突然说道。 王昆诧异了一下,随即释然,从兜里摸出香烟扔给张建明。 张建明平时基本不抽烟,偶尔为了应酬会抽几支,但现在他担心孩子,抽两根也正常。 王昆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张建明的内心有其他想法。 张建明默默吸着香烟,好半晌喉咙嘶哑道:“昆,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王昆不在意说道。 “就是......就是,那天晚上加班的时候我去你办公室跟你说那些古董的事,你还记得吗?”张建明吸了大口香烟说道。 “你是不是背着我带着阿华去动那些古董了?”王昆脸色剧变,转过头愤怒地扫了张建明一眼,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可能会动手揍张建明。 “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小,再说古董是我们三个发现的,你和张原都不同意,我不可能去动的啊,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啊!”张建明苦涩道。 “那是怎么回事?”听了这话王昆的脸色这才好看些,确实,如果不是张建明的人品信得过,他是不可能和张建明合伙做生意的。 “是阿华,那天......”话都到这份上了,张建明干脆全部抖了出来,半点不敢隐瞒。 “这个阿华!怎么这么不懂事!”王昆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气得大骂,主要他认为自己对不起张原,说好的这件事保密,结果却被张华知道了,虽然是张建明漏了口风,但这次合伙做生意却是他一手拉起来的。 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惊声叫道:“快!给张原打电话!” “张原?他行吗?”张建明下意识说道,说实话,他虽然迷信,但要说盗个墓就把自己害死了,他还是不太相信。 “你甭管行不行,我看阿华的身体这样,很有可能跟盗了那个墓有关,你立马给张原打电话,否则阿华出了什么意外你后悔都来不及!”王昆厉色道。 听王昆这么一说,张建明大脑一震,也顾不得张原会不高兴,连忙拿出手机给张原打电话,不过这电话还没打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阿华,阿华没了......” “你、你说什么?” “阿华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咯蹬! 手机脱手掉落,张建明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 第41章 你们找谁 “王八蛋!” 张原这一声大骂,让得餐厅里无数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张先生,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何向阳率先离开座位走了过来。 张原脸色阴沉如水,却是没有回何向阳的话,而是看向何向林:“老何,你这边要没什么事,送我回南江。” “我没什么事,随时可以走。”何向林忙道。 “那就现在走。”张原拍了拍何向阳的肩膀,带头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到老太爷跟前,“老太爷,节哀。” “怎、怎么了?”老太爷岁数大了,这辈子听了太多次这两个字,也最听不得这两个字。 “张华堂哥没了。”张原复杂道,总该给老太爷知道的。 哗,听了这话,全场哗然。 张家族人虽然平日里没少吵架,看起来似乎感情不厚,但毕竟是一家人,而且张华又那么年轻,免不了让人悲伤。 老太爷则是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颤抖道:“怎么没的?” “病逝。”张原没说实情,他断定就是因为张华盗了谷封的墓。 “我知道了,建明应该出发了吧,我就说他怎么不声不响急匆匆走了,你去吧,都是一家人,帮着他把阿华的后事料理了,最好把阿华送回老家安葬,落叶归根,落叶归根......”老太爷喃喃着,哀伤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弥漫开来。 人生三大苦,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老年丧子,通俗说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会的,老太爷保重身体。”张原似随意地在老太爷后背拍了两下,然后牵着桐桐转身就走。 老太爷感觉到身体流淌过一股暖流,因为悲伤导致的身体虚弱感居然消散了许多,他转头看向张原,似乎懂了些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 “张原,我们跟你一起去。”张晖带着张梅走了过来说道,张野也在。 张梅是张建明的亲大姐,因为张梅是招的上门女婿,所以张野和张华算是亲堂兄弟,不像张原还隔了两层。 “好。”张原点了点头。 张晖自己有车,便拉着张梅张野和另外两个族人,张原则乘坐何向林的车。 一路上,见张原脸色不好看,何向林父子也没敢搭话,何东都快把油门踩到底了,一路狂飙。 张原先是让何东送桐桐回家,把桐桐交给秦望舒,这才让何东送自己到服装厂那边。 这次扫墓之所以没带秦望舒,是因为两人是假结婚,带着秦望舒回去扫墓那就是真结婚了。 而昨天秦望舒把张原留给她的五千块花完后,就开始了无聊期,后面干脆到小菜地帮张原照料那些植物。 她发现自己开始迷恋这样的生活了,安安静静,没有豪门之间的尔虞我诈,没有商场上的刀光剑影,有钱就约闺蜜出去喝杯咖啡吃顿西餐,没钱就待在家养养花,敷敷面膜,不过这两天她有点郁闷,因为没人给她做饭洗衣服。 还有,她真的真的感觉张原特抠,她记得自己是给了张原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的! 张原抵达服装厂后,便让何向林父子回去,他则站在厂子外等了起来。 路上他给张建明打过电话,安排张晖张梅几人先送张华的遗体回老家,而张建明夫妇则过来服装厂和他汇合。 “张原!”接到王昆电话的王盼走了出来,看向张原的目光还有些复杂,她大学毕业,张原初中毕业,两人岁数相当,而如今她却在给张原打工。 “厂子这两天怎么样?”张原问道。 “还好,虽然业务上碰到些困难,但整体是好的。”王盼说道。 “辛苦了,好好干,别让你爸失望。”张原点了点头道。 “嗯。”王盼古怪回道,她感觉张原说话老气横秋的,以前可不这样。 不久王昆就拉着张建明夫妇过来了,没等他们下车,张原拉着王盼上车,然后示意王昆往那座小山开。 “对了,王龙呢?”张原忽然问道。 “我哥出差跑业务去了。”王盼回道。 “嗯。”张原微微额首。 “张原,现在阿华都不在了,我们还去那边做什么,我想亲自送他的遗体回老家啊!”这时张建明眼睛湿润说道。 “你闭嘴!”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张原就火大。 “张原,你怎么跟你叔说话呢,还有没有点尊卑!”张建明的老婆哭着吼道,唯一的孩子走了,她本来就悲痛,见自己丈夫被个后辈这么呵斥,她一下就忍不住了。 “老婆你别插嘴,是我活该被张原骂,是我不守信在先,是我害了阿华,张原骂得没错......”张建明突然哭了起来。 见张建明哭了,他老婆也忍不住再次大哭出声,车上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压抑。 车子停下后,张原带头往山上走,当来到谷封的墓穴上时,他凭空取出一张符纸、一盒朱砂、一支毫笔,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取出来的这些东西,不过也没多想,只以为张原手速快。 “建明叔,婶婶,你们两个刺破手指,分别滴一滴鲜血到这符纸上面。”张原又取出一根银针递给两人。 “张原,这是做什么?”见张建明眼中的疑惑,知道他没敢问,王昆便替他开口。 “如果不这么做,不出两个月,建明叔和婶婶必随张华堂哥而去!”张原脸色严厉道。 “什么?”这话一出,让得张建明夫妇和王昆父女齐齐震惊出声。 王盼之前不知道那些事,但刚才在厂房门口,张原都和她说了,可把她吓得不轻。 “不然你们以为我开玩笑?那天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如果不听劝告,出了事别来求我,这样的话还不够分量?”张原冷冷说道。 “张原,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阿华说这个事,但请你看在我们叔侄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忙,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阿华他妈,她不能有事。”张建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 “建明,还说这些做什么,张原都来到这里了,怎么可能跟你置气而袖手旁观,快滴血上去!”王昆比较冷静,提醒道。 “噢噢,对,对。”张建明忙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他的老婆也随之照做。 张原接过符纸后,自己也挤了一滴鲜血上去,随后持符大吼道:“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昭昭其有,冥冥其无。张之寅按笔乃书。谷封,安息!” 哗的一声,符纸无火自燃,看得几人面面相觑。 “从我们服装厂门口刚好可以看到这个地方,以后你们上班的时候多留意,不要让人靠近这里,一旦发现异常立即给我打电话。”张原严肃道。 “明白。”几人同时重重应道。 “走吧。”张原带头下山。 “那个,张原,我和你婶婶没事了吗?”张建明担忧问道,现在孩子没了,如果他们夫妇再随了后尘,那他这一脉真是绝后了,无颜面对祖宗啊。 “没事了,今后你们两个,初一十五有空就过来烧几张纸吧。”张原叹声道,如果张建明早点告诉他这个事,张华也就不会死了,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对张建明的性情造成太大的冲击。 “我知道了,那我和你婶婶回去操办阿华的后事了。”张建明说道。 “嗯,我还有事要办,建明叔替我给堂哥上柱香吧,明年清明节我再回去看他。”张原说道。 “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人走了,也就走了,活人还得活好。”张建明目光哀伤说道,悔不该不听张原的话啊! “王叔,厂子的风水现在也没问题了,好好做吧,钱不够跟我说,我来想办法。”张原说道。 “够的够的,你放心。”王昆这才意识到,原来厂子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多跟张华破坏了风水有关。 当天,张原又用服装厂那块土地做抵押,打算贷款下来后就去省城给段梦佳进行第二次施针,顺便买些玉石布置聚灵阵。 这天晚上,就在他在小菜地盘坐修炼的时候,南江市外的高速公路上,一辆百万级黑色奔驰飞速驶来。 “确定在南江吗?”后座上的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声音阴沉说道,这人看起就二十多岁,相貌堂堂,普通的高富帅根本不能比之,不过他身上那股子阴戾的气息,很容易让人敬而远之。 “确定,都调查清楚了,秦小姐嫁的那个男人叫张原,南江张家村的人,搬到南江居住有三年多,张原结过一次婚,他老婆因为嫌弃他穷就跟人跑了,六岁的女儿跟了他。”坐在副驾驶的黑西装大汉立马恭敬回道。 “那个贱人,我贺子鸣哪里差了?居然毅然拒绝联姻跑去嫁给一个离过婚的穷小子?”贺子鸣眸中杀机暴露。 “小少爷,秦小姐和张原只是假结婚而已,我觉得这事交给老爷他们去交涉就行了,秦小姐碍于压力迟早会妥协。如果我们贸然动手,惹得秦小姐不高兴,恐怕联姻之事更难了。”那西装大汉提议道。 “我不管,即便是假结婚,我也不允许!秦望舒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女人,我就是要让她瞧瞧,我贺子鸣是个什么样的人!”贺子鸣冷冷说道。 “是。”西装大汉不再说话,他了解贺子鸣,跟在贺子鸣身边这么多年,他替贺子鸣做过太多肮脏事,只不过贺子鸣出手大方,他也就不管了。 车子很快抵达目的地,坐在车上的贺子鸣拉下车窗,扫了不远处的小院一眼,说道:“去吧,手脚干净点,不要落下把柄。” “是。”开车的司机大汉和副驾驶座的大汉同时戴上口罩下车,两人绕到侧面,抬头望了眼两米高的围墙,助力跑了几步,身形就轻盈地跃上墙头。 正在小菜地修炼的张原睁开眼睛,望着那鬼鬼祟祟从墙头跳下的两人,张口问道:“你们找谁?” 第42章 正当杀人时 两人顿时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小菜地里有个人,顿时一脸戒备,以他们丰富的实战经验,居然没第一时间发现! 可当张原走近,他们借着月光看到张原那年轻的面孔时,心头便松了口气,还以为有高人在此,原来是个小年轻,他们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手有多厉害。 之所以刚才没第一时间发现,他们归结为自己大意了。 “找张原。”开车的大汉直接说道,他们人已经在院子里,就不会给张原逃跑的机会。 “我就是张原。”张原在两人面前三米处停下,好奇问道,“找我不从大门进来,却翻墙,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听了这话,两人顿时一脸古怪,资料上说的没错,这张原果然脑子有点问题啊,通常碰到这种事,不是该有多远跑多远吗? “你们戴着口罩,是感冒了吗?”见两人不回话,张原又问。 “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忍不住大笑出声,麻痹,太好笑了,出道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么傻的傻子。 “如果没什么事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陌生人。”眼见两人笑得这么开心,张原都有些不忍心了,但他是真不欢迎陌生人,只得无奈地走了上去。 两人见张原要撵自己走,摇摇头,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想出手,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张原按住,浑身动弹不得! 点子扎手! 两人骇然失色间,就感觉身体飞了起来,飞出了墙外,摔在了地上,等他们定下神来时,张原不知何时也跟着翻过高墙,落在他们身前,然后一手拎一个就往奔驰那边走。 贺子鸣正低头刷抖音打发时间,突然听到车窗被敲响,便抬头看去,这一看,他瞳孔骤缩,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干脆拉下车窗:“你是谁?敢管我的事情?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张原,我不知道你是谁。”张原微笑道。 “你是张原?”贺子鸣目光往下,扫见了被张原像死狗一样拎着的两人,眼中惊疑不定,“真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 “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张原又道。 “我是贺子鸣,怎么了?我承认我小瞧了你,但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贺子鸣冷笑道。 “你的意思,你派人来弄我,我就不能弄你咯?”张原笑眯眯道。 “倒也不是不能,而是我敢弄你,你不敢弄我,至于为什么,看你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傻,不用我多解释了吧?”贺子鸣也跟着笑。 “好吧。”张原无奈,把两个大汉扔在地上,随后自己钻进车里,坐在贺子鸣旁边。 那两大汉倒也机灵,不等他开口,便跟着上车,一个开车,一个副驾驶。 “出城吧,往省城方向开。”张原说道。 别看贺子鸣笑呵呵的,一副凌驾于张原之上的样子,实际上,贺子鸣非常清楚,无论他们贺家的权势有多么滔天,至少此刻,他得听张原的。 张原要上车,他不敢拦。 张原说往省城开,他不敢反驳。 随着车子驶出南江,上了高速,四周的人烟越来越少,贺子鸣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你想干嘛?” “弄你啊。”张原说道,那语气,就好像在说,你好啊,你吃饭了吗。 “怎么弄?”贺子鸣下意识问道。 “你看啊。”张原指指外边,感慨道,“左边峭壁,右边悬崖,又是四周无人,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啊!” “你、你要杀我?” “嗯啊。” “你敢杀我?” “嗯啊。” “我是贺子鸣,我姓贺,不是哪个乡野旮旯的贺,是京城贺家的贺!” “我知道啊。” “那你还敢杀我?我知道了,你在恐吓我!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京城贺家人有三头六臂还是咋地?” 张原笑笑,却在这时,那司机发出极其尖锐的惊叫声,就见车子突然失控,瞬间撞破栏杆,冲出了悬崖。 那一瞬间,贺子鸣的眼神是从所未有的惊恐,当然张原无心欣赏他的反应,直接打开车门跃向一棵从悬崖伸展出来的树枝,几个点踏便落在了地面。 刚巧他才落地,奔驰就在不远处摔了下来,燃起熊熊火光。 张原只是扫了一眼,便拿出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而从这里去省城比回南江还要近,便干脆大致辨认了下方向,迈开脚步,身形轻盈地向着省城的方向掠去。 说实话,真要从南江到省城,他跑起来肯定比坐火车快,因为火车绕来绕去,中间要在好几个城市停留,而他徒步的话可以走直线,遇山翻山遇水跃水,只不过以他现在的修为,要保持超高速连续奔跑好几个小时还是有些难以坚持。 段梦佳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因为和张原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却还没见到张原的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让她怀疑张原是不是把她这个姐姐给忘了,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失落。 好不容易睡着了,段梦佳却隐约听到门铃声响,终于被吵醒了,她才发现确实是门铃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不到! “谁啊,这么早!”段梦佳揉揉惺忪的睡眼,边发着牢骚,边出了卧室。 不过她倒没神经大条,毕竟她一个人住,有些防备是要的,所以她先是透过猫眼瞅了一眼,见门外站着一个伙子,衣衫褴褛,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不免起了警惕。 她先是去厨房操了把锅铲藏在身后,这才小心翼翼开门,她决定了,如果这流浪汉一样的家伙敢对自己动歪脑筋,就先一锅铲拍下去,然后再大声求救。 这可是沧州知名的一线小区,安保措施可不是盖的! 果然,她这才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那流浪汉就咧嘴一笑,顺手把门推得更开,而且还迈步进屋! 啪! 她一锅铲就拍了下去! 锅铲弯了! 人却没事! 就在段梦佳大惊失措的时候,那流浪汉忽然转过头,挠挠头不解道:“姐,你拿锅铲打我干嘛?” “啊?你、你是张原!”段梦佳惊道。 “不然呢,你不会连我都认不出来吧?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姐弟。”张原委屈极了,后脑勺还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的疼呢。 “啊!”段梦佳又惊又喜,连忙扔掉手里的锅铲,就要把张原拉到沙发上坐下,“坐下,我看看你的头,肯定破了。” 说这话的时候,段梦佳紧张得声音有些发抖,她害怕张原被打坏了。 “姐,我没事,我不坐了,我身上脏。”张原说道。 “坐下!脏什么脏,这是你家!”段梦佳强行把张原按了下去,检查了一下张原的脑袋,发现还真没什么事,没破也没肿,这才放下心来,又看看张原那身脏兮兮还挂着几根杂草树枝的衣服,脸上跟个大花猫似的,一只鞋子还破了个洞,顿时咯咯娇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翻山越岭过来找我的呢。” “没错啊,我抄近路过来的,经过深山老林的时候,有两处地方植物太密集了,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还有我这鞋子也不争气。”张原无奈道,看来以后鞋子还得买好一点的。 然而他说得轻松,段梦佳听到这话却是立即怔了一下,然后眼泪水簌簌往下掉,双手捧住张原的脸颊,带着哭腔轻声说道:“傻弟弟,你怎么这么傻。” “我,这很正常啊,姐你不用这样,我以前经常走山路的,还能锻炼身体。”张原忙道。 “乖,你在这儿坐着吃些糕点,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一会泡个澡,再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姐带你去买衣服鞋子。”段梦佳轻轻摸了摸张原的头,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张原苦笑一声,不就连夜走了一两百公里的山路吗,至于这样吗。 泡完澡,张原这次没有穿段梦佳的睡袍,因为段梦佳给他准备了好几件睡袍,有黑色白色蓝色三种,张原穿了那件白色睡袍,在家里他还是挺喜欢这种清新色调的。 “去睡会吧,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你进去就能睡。”段梦佳心疼道。 “姐,先给你治疗吧,我不累。”张原笑道。 “不行,先睡,睡够了再给我治疗!”段梦佳坚持道。 “姐,你相信我就行了,你看我像是累坏了的样子吗?再说我现在功力提升了,这次治疗不会像上次那么吃力了。”张原只好解释道。 “那好吧,不过你记住,累了就休息,知道吗?”段梦佳轻轻褪下睡袍...... 第43章 方总来啦 这次给段梦佳施针,张原依旧是蒙着眼睛,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感到压力山大,有时施针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柔软的地方,更是大汗淋漓。 不过这次施针比上次要轻松了许多,上次施针张原才炼气二层,这次已经是炼气三层了,神识和真气的浑厚程度都不可容日耳语。 给段梦佳治疗完毕后,张原还是去隔壁房间睡了一小觉,确实有些累了。 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张家村后面的某座坟山,一个金发女郎拎着些香火纸钱过来,蹲下去在几座坟前一一摆放好,然后分别上香。 最后,她其中一座坟前坐下,拿起五块钱一瓶的老白干小口下口喝了起来。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张果,来看你们了。” 这女人就是张果,因为她是桐桐的生母,又不存在绑架索取利益的动机,警方只是对她进行拘留教育。 这几座坟,便是张原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坟。 “爸,妈,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去找张原,去找桐桐,而娘家,我也不想回。”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想过要远离这里,在他乡找份工作,安定下来,过我一个人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 “张原说他不恨我,可是,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我不会把我的人生走成了死路。” “他明明那么厉害,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我作贱自己?我恨他!” 张果边喝着酒,边喃喃自语,眼神时而空洞,时而自嘲,时而悲伤,时而充满恨意。 她就坐在坟上,边喝边说,不知喝了多少,不知说了多少,更不知何时,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妪。 “你、你是谁?”醉蒙蒙间,张果扫见那道袍老妪。 “你讨厌这个社会吗?” “讨厌!当然讨厌!” “你想,报复这个社会吗?” “不想,我只想报复他!报复张原!” “有多想?” “即便粉身碎骨,即便死后化作厉鬼,我也在所不惜!” “好,好,很好,那我问你,你可愿入我炼鬼门?入我炼鬼门,我保你得偿所愿,保你纵横世间,无人再可欺负你,羞辱你!” “我愿意......” “那便跪下!” 道袍老妪厉喝一声,张果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恶鬼,她跪了下去,顿时酒醒,神色充满恐惧。 她被道袍老妪卷起,带起一团黑雾,向着大山深处奔去。 往着周边飞快倒退的景色,不知为什么,张果的内心逐渐平稳下来,最后化作一抹坚定。 往事如云烟,十寸光阴换一钱。 此去必经年,荒野寒暑有红颜。 只身山水间,耳不闻恶语闲言。 举头问苍天......何时得以赴黄泉! 在段梦佳喊醒张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段梦佳提议去吃肯德基,张原自然不会拒绝,他对吃不挑拣。 只不过走路的时候,段梦佳始终紧紧挽着他的胳膊,那挺拔柔软的大凶器时不时不经意蹭上那么一下,着实让他压力山大啊。 “张原,你自己找地方坐着,我去取餐。”段梦佳说道。 “姐,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姑娘去,我去吧。”张原好笑道。 “我去,什么都你做,那我不成花瓶了吗?”段梦佳娇嗔道,然后不顾张原反对,松开张原的胳膊就跑去排队取餐。 她这一娇嗔,把肯德基里的不少牲口都看呆了,但听张原喊段梦佳姐,这才心里好受了些,不然真是暴殄天物啊。 张原自然不知道那些牲口在想什么,就在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去时,就有个看三十多岁看起斯斯文文的眼镜男人凑了过来。 “诶,小弟,跟你姐出来吃肯德基呢。”眼镜男人低声说道。 “嗯。”张原淡淡应了一声,这不废话? “看你的穿着和你姐差很多啊,不是亲姐弟吧?表姐弟?远亲?”眼镜男人自信分析道。 “有事吗?”张原眸光微抬。 “这样,我给你三百块,你把你姐的联系方式给我,记得替我跟你姐说两句好话啊。”说着,眼镜男人就摸出钱夹。 “滚!”张原的声音冷了几分。 “你......好!有个性!”眼镜男人噎了一下,随即狠狠丢了这么句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像他这样的人很多,自以为在城里混出点名堂,当上了经理,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到那些穿着稍微寒酸一点的,就好像别人一定要顺从他,否则就是在打他的脸。 殊不知,你麻批有个什么脸? 吃饱喝足,张原便和段梦佳辞别,他另外还有事,而段梦佳虽然不舍,但她也要上班,只得答应。 “你办完事还过来我这里吗?”临分开前,段梦佳眼巴巴道。 “不了,我女儿还在家里,办完事就回去,放心,过两个月我还要再来给你施针。”张原笑道。 “好吧,你有空就过来找我玩啊,不一定非要等两个月,我们是姐弟嘛。”段梦佳娇笑道。 张原笑笑,他怎能察觉不到段梦佳对自己的变化,只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走了。”张原挥挥手,转身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看着张原钻进出租车里,段梦佳心头有些失落,但突然又有些疑惑,心里嘟囔道:“这小家伙怎么好像长高了不少,二次发育吗?” 福满堂是全国最大的珠宝品牌之一,张原揣着早上才到账的十万贷款来到了这里。 加上他卡里剩下的五六万,总共十五六万,买几块玉绰绰有余了。 进入福满堂,入眼处是一个个玻璃柜台,这里边大致分为几个区域,银饰,金饰,玉饰。 张原只是扫了一眼,便直奔玉饰区,在这里小转了一圈,他便来到一个柜台前:“这块玉拿给我看看。” 这个柜台前两个服务员,和其他柜台的服务员一样,都是面容姣好,穿着一字短裙,身材显得非常婀娜。 距离张原较近的那长脸服务员原本还高兴了一下,因为张原指的那块玉售价一万,提四个点就是四百。 别看她们一个月有二十六天站在柜台前,价格上万的玉饰还是很难卖出去的,每天或许有那么一批豪客过来,但柜台那么多,这都得碰运气,平时还是几百几千的受众比较广。 可当她看到来人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时,便顿时没了兴致,爱答不理说道:“这块玉要一万。” “拿给我看看。”这女人的态度让张原微微有些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要买才能看,不买不能看,不过你可以看看旁边那些一两千的。”长脸服务员说道,一两千这个社会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出来了,毕竟给人洗碗一个月都有两千块,而且看张原的着装也不像是那种三天潇洒二十七天饿肚子的主。 听了这话,张原抬起头,冷冷扫了过去,却在这时另外那个圆脸服务员赶忙走了过来,打开柜台拿出那块玉牌递给张原。 “先生,您看看。”圆脸女孩挂起职业微笑。 “谢谢。”张原微微额首,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笔挺模样斯文的眼镜男人走了过来,那长脸服务员一见这人,立马眼睛一亮,高兴地招呼道:“方总来啦!” 这位方总最近几个月在这家店前前后后买了不下十块玉饰用来送礼,总金额高达二十多万,虽然说不算顶尖的豪客,但对她们这些靠提成讨生活的服务员来说,已经是金主无疑了。 只要能攀上一个,稳住客源,一个月多拿小几千不是问题啊。 方总微微一笑,原本不想过来这个柜台的他一眼扫见坐在柜台前的年轻人,是早上肯德基是那让自己滚的小子?略感诧异之余,他心中冷笑一声,便迈步走了过去。 “这块玉不错。”这位方总在张原旁边坐了下来。 “那我拿给方总您看看。”长脸服务员一把将张原手里的玉牌夺了过去,然后笑容谄媚地递给方总。 第44章 戴经理 张原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那圆脸女孩见状忙说道:“先生,您看看还有喜欢的款吗?我拿给您看看哦。” “把这块拿给我看看吧。”张原忍住没发作,又指了指另外一块售价一万八的玉牌,刚才那玉牌他入手后也不是很满意。 见张原没有发作,反而指向另外一块更贵的玉牌,方总心中嗤笑,小样,就这道行还跟老子斗? 就见圆脸女孩才打开柜台时,他也指了指那块玉牌:“这块也不错。” “好的,方总!”那长脸服务员直接挤开圆脸女孩,一把抓起那玉牌递给方总。 “芬姐,这块玉是这位先生先看中的,就算方总也喜欢,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圆脸女孩不岔道。 “圆圆,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上班是有时间的,你想要赚更多的钱,就必须针对性服务,如果你大谈什么人人平等,但凡有个阿猫阿狗来了,你都尽情服务,那你一天能卖出几块玉?这叫效率懂吗?再说你放着方总不管去伺候一个穷小子,那不是看不起方总吗?”长脸服务员说道。 “没错,你很懂事。”方总满意笑道。 “可是......”圆脸女孩本想据理力争,但无奈面对长脸服务员强词夺理的说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歉意地看向张原,还想用老套路安抚张原,却见张原打手一摆打断了她。 “叫你们经理过来。”张原冷冷说道。 “喂,小子,你差不多得了,装逼也得有个分寸,还叫我们经理,我们经理过来就直接把你轰出去了,还能像我这么好让你坐在这儿免费吹空调?”长脸服务员顿时来了火气说道。 “去叫你们经理。”张原并不理睬她,而是淡淡扫向那圆脸女孩。 “圆圆,别理他。”长脸服务员拉了圆脸女孩一把,然后对张原鄙夷道,“你买得起吗?你买得起我就给你看!” “我买不买得起与你无关,但我既然坐在这里,我就是你们的客人,现在你的服务让我不满意,我要见你们经理。”张原说道。 “滚吧,我们经理日理万机,不可能见你的!”长脸服务员挥挥手跟打发苍鹰似的嗤笑道。 “谁敢让张先生滚!”这时一个威严的喝声传了进来,就见门外走进两人,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个穿着福满堂经理工作服的四十左右的知性女人。 老人正是戴学清。 “啊,戴爷爷,经理,你们来了。”长脸服务员忙恭敬地打起招呼。 “戴爷爷,戴经理,你们好。”圆脸女孩也忙道。 方总认识戴学清,毕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但他不认识戴凤云,不过听两位服务员的称呼,就知道这个朝他这边走来的丰韵女人就是福满堂的经理,顿时眼睛发亮。 年近四十的女人一旦保养得好,那真的就是风华正茂,魅惑苍生。 戴凤云的五官并不算多惊艳,只能说排在一线水准,但那丰韵婀娜的身材,恰到好处的肉感,以及她那出生书香门第的文雅气质,真的让人眼前一亮,不由心生好感。 当然如方总这种初发迹恨不得告诉天下人自己已经是个有钱人而内心又孤独无比的男人来说,就不只是好感了,而是猪哥一样的淫感。 不过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虽然有几个钱,虽然大小也是个经理,但和戴凤云比无论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都是无法比拟的,所以他顶多就是意淫一下,根本不敢存有什么歪念头。 “张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戴学清急忙伸出双手握了过去,握得那个紧啊,也难怪他激动,这阵子不见张原,他就感觉自己的医术止步不前,而张原那手按摩治耳鸣,可是让他受益匪浅,他做梦都想再向张原讨教一二啊。 “戴教授,我们也算是有缘了。”张原笑笑。 见戴学清对张原如此恭敬,而张原面上非但没有半点受宠若惊,更是显得云淡风轻,好像他的身份本就在戴学清之上,让得旁边几人目瞪狗呆之余,又心惊胆战。 圆脸女孩暗暗抚胸,心说幸好幸好,幸好我没有随便看不起人。 而长脸女孩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出,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倒是那位方总比较机灵,心头狠狠颤了几颤之后,趁着张原和戴学清交谈的空隙,他便跟做贼似的偷偷溜了出去。 我擦啊,这个时候不走,留着被打脸吗! 鬼知道那其貌不扬穿着随意的年轻人那么大的来头! 至于张原的来头具体有多大,方总不敢想也无法想啊,反正他惹不起戴教授,更别连戴教授都要毕恭毕敬的张原了! 张原自然不会跟这种腹无半两底蕴的下三滥之人过分计较,反正以后不要再招惹他就行了。 “你好,张先生,我叫戴凤云。”见自己父亲和张原聊得差不多,戴凤云主动伸手微笑道,她心里也是好奇,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居然让自己的父亲如此对待?她可是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别看表面和善,实则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你好,我叫张原。”张原和她握了一下说道。 “张先生,刚才怎么回事?”戴学清这时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张原语气淡淡,把刚才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听完戴学清冷冷扫了那长脸服务员一脸,把人吓得一个哆嗦,然后对戴凤云怒道:“这就是你的员工?一天天在家跟我吹你的工作能力有多强,这就是你的管理之道?” “爸,你别生气,我这就处理。”戴凤云忙安抚了一下,然后冷冷看向那长脸服务员,“你下去吧,换衣服,去找财务结算,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啊,不要,经理,不要,我好不容易才......”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下去!”戴凤云冷斥道。 长脸服务员都快哭了,哀求地看向张原,福满堂在诸多珠宝公司里的员工待遇是最好的,她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她的家庭条件也很一般...... 然而张原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心如死灰,责骂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随便看不起人! “张先生,刚才真是抱歉了,您随便看随便挑,作为补偿,我给您打个八折,您看可以吗?”等那长脸服务员落寞离开,戴凤云这才对张原说道。 “可以。”张原微微额首,一码事归一码事,戴凤云虽然是戴学清的女儿,但她管理不怠之责却是免不了,补偿自然是要给的。 “才八折?”倒是戴学清不悦说道。 “爸,八折已经是我的最高权限。”戴凤云苦笑道,心说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就八折吧。”张原摆摆手,拿起刚才他第二次挑选的那块玉牌说道,“这样的玉牌给我拿十块。” “十块!”那圆脸女孩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惊呼一声,一万八一块,十块就是十八万,就算打八折也要十四万四千,随便一出手就是十几万,普通的有钱人根本不敢这么豪啊! “张先生,您确定要十块?”戴凤云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觉得张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至于自家老爸为什么那么敬重这位,她却是懒得去想,反正回家一问就知道了。 “当然。”张原点头道。 “张先生,像这种款式和材质的玉牌,我们这里只有两块。”戴凤云为难道。 “款式不重要,大小和材质差不多就行。”张原说道。 “既然这样,张先生,要不您随我去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戴凤云说道,之前她也听说过有一种奇人专门收购玉石,不讲款式,只讲大小和材质,但她怎么也没法把张原和那类奇人联系在一起。 “好。”张原起身,忽然指了指那圆脸女孩,“我的单子全部记在这个女孩的业绩上。” “啊!”那圆脸女孩又忍不住惊呼一声,按十五万算,她的提成就是六千,六千啊,这么一单就相当于她两个半月的底薪! 幸福简直不要来得太快,果然好人有好报啊! 一时间,她看向张原的目中充满感激。 张原笑笑,信步跟着戴凤云上楼,戴学清自然陪同。 第45章 您看凤云有病吗 京城,贺家。 此刻的会议室气氛压抑。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接到警方的电话,说是在靠近秋山省省会沧州的高速路段发生了一起车祸,车辆坠入悬崖,车毁人亡。 而车里的人,就是他们贺家的小少爷,那个即将和秦家小姐联姻的贺子鸣! 他们收到这个噩耗的第一时间便震惊不已,但很快冷静下来,他们绝对不相信这只是一起意外车祸,所以这会他们正在等调查结果。 以他们贺家的能耐,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了。 而贺子鸣的生母因为悲痛过度,已经在半个多小时前被送去医院了。 终于,坐在上首座的贺通贤的手机响了起来。 贺通贤按下接通,并开启扬声器,就那么把手机放在桌案上,所有人都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恭谨而严肃的汇报声。 “禀老爷,小少爷昨晚在庆市和几个好友吃过晚饭,便连夜带着柏洪海和柏正飞赶去南江,约晚9点10分,抵达南江,只不过小少爷没在南江待多久,约9点40分,车子离开南江,上了通往沧州的高速路,后来便发生了车祸。” “据我们调查,秦望舒小姐就在南江,和那个男人同居,我们猜测,以小少爷的性子,很有可能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但过程如何却无丝毫线索。当然,因为我们担心打草惊蛇,没有贸然登门找秦望舒小姐。” “和秦望舒小姐假结婚的那个男人,姓张名原,南江市靖安县张家村人,和秦望舒小姐有娃娃亲,据说是张原的太爷爷和秦家老太爷有过什么前缘,婚约便是当年那两位所立。” “张原从出生开始便脑子不灵光,体弱多病,十六岁在村里人的牵媒下,和村里一个叫张果的女孩结婚,并在同年生下一女,名张桐。” “张原十九岁那年,张家村发生洪灾,张原的家人都在那场洪灾中落难,唯有张原和他的女儿张桐幸存,张原带着张桐去城里找当时还在上大学的妻子,不料妻子出轨,后来的三年,张原独自带着女儿定居在城里,生活过得十分艰难。” “但非常奇怪的是,如今的张原身手不凡,这方面的资料来自于南江副市,那南江副市的儿子叫林超......” 议事厅所有人安安静静,听着那边详细的汇报,当汇报声停下,议事厅依旧沉寂了好几秒,这才有人冷冷说道:“这件事不用多想,定然和那叫张原的小子有干系,依我看,既然没有证据,直接派人去把他做了就是。” “我同意,没人可以动我们贺家的人,那小子不是能打吗?问问他的拳头有没有子弹快吧!”另外有人冷哼着附和道。 “一个个的,全是自视甚高的饭桶!” 就在这时,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一见来人,所有人齐齐起身,那贺通贤也急忙迎了上去,搀扶着老人坐在他的座位上:“爸,您怎么来了?这件事我们处理就行了,您不用操心。” “你们处理?就派两个人去把人暗杀了?”贺老爷子不悦哼道。 “老爷子,子鸣的死指定和那叫张原的小子有干系,如果不是我们拿不出证据,我完全可以断定就是张原干的,所以难道现在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不成?一个月找不到证据等一个月,一年找不到证据等一年?”有人不甘心道。 “人,当然要杀!”贺老爷子眼神凌厉,扫视众人,“但,不是你们说的那种方式!” “爸,您有更好的办法?”贺通贤忙问,他何尝不想报酬,只是在当今法制社会,做事的时候难免束手束脚,需要多方考量。 “张原不是杀了一个炼鬼门的长老吗?你派人联系炼鬼门那边,把樊真人的事情透露给他们,记住,不要以我们贺家的身份去和炼鬼门联系,如今隐门和世俗的矛盾不断激化,我们作为世俗豪门大家,不宜和他们走得太近,免得给那帮老头子落下口柄。”贺老爷子淡淡说道。 “炼鬼门?爸,您的意思,借刀杀人?”贺通贤道。 “差不多吧,但到底是借刀杀人还是鹬蚌相争,犹未可知啊。”贺老太爷一声叹息,“那张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连柏洪海和柏正飞都无法对抗,此人必有大机缘。” 柏洪海和柏正飞都是特种军人出身,能轻易收拾他们两人的,那身手在场众人想想都知道恐怖。 “爸,不管是借刀杀人还是鹬蚌相争,对我们都是有利无弊,张原死在炼鬼门手中自然好,若不死,也必然重伤,到时我们的人再趁机出手,张原必死。”贺通贤充满恨意道。 ...... “张先生,您的需求如果只是大小和材质,那我建议您购买未经加工的原材料,那样价格可以便宜许多。”办公室里,戴凤云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张原笑道,他知道如今的市场,那些玉石一经雕刻打磨,再放进柜台,价格就是原来的几倍几十倍,甚至那些经过所谓的知名工匠雕刻的玉石,更是价格高得惊人。 而戴凤云现在对他毫无隐瞒说这些,显然是看在她父亲戴学清的面子上,所以没看见戴学清的脸上已经挂起满意的神色吗? “不麻烦,我刚好有这方面的渠道。”戴凤云笑道。 “嗯,就帮我买十五万的吧,八折就不用了,你自己从中捞点油水,这是应该的,另外帮我找几个工匠简单加工一下,就切割成刚才我们看的那块玉牌的形状和大小,上面的图案之类的全部不需要,就一块光玉牌就行。” “没问题,不过刚才的事我还很抱歉呢,所以这次算我帮您做事,我不赚您一分钱,您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朋友。” “怎么跟嫌弃扯上边了。”张原苦笑,这谦虚的,让人招架不住啊。 “那既然是朋友,还有收什么中间费的道理啊?”戴凤云巧笑道,看得戴学清暗暗点头,心说这女儿不错,没白教,懂老爸的心思。 “辛苦你了,戴经理。”张原苦笑。 “哎呀,我们都是朋友了,您要不嫌弃,就叫我凤云吧!”戴凤云道。 “好吧,凤云。”张原发现了,这戴凤云的口头禅就是“您要不嫌弃”...... “那你们坐着,我这就联系我的朋友,很快的。”戴凤云交代了一声,便出了办公室。 “张先生,您喝茶。”戴凤云前脚才出门,戴学清就急忙给张原添茶,还亲自端起茶杯递到张原面前。 “戴教授,不用这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好了,毕竟你女儿凤云也帮了我。”张原笑,这回倒是省了不少钱,哦不是,钱没省,但是货恐怕得多几倍。 “那个......就是......”戴学清这老家伙居然吞吞吐吐,给外人看见恐怕要惊掉一地下巴。 “什么事说吧。”张原好笑。 “张先生,您看凤云她,有没有病?”戴学清还是半遮半掩说道。 “凤云?她哪里不舒服吗?我看她神采盎然,步伐稳健,举止轻盈,不像有病的样子啊。”张原疑惑,难道看走眼了? “唉,就是,她如果没病,她怎么到现在都不结婚啊!”戴学清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他操心啊,就这么一个孩子。 “这,恐怕我帮不了。”张原苦笑,现在的职场女强人就是这样,根本不管别人的闲言闲语,只追求自己的生活,别说四十不结婚,就是五十也正常啊。 不过戴凤云好像没四十,大概三十七八的样子,但也绝对是大龄剩女了。 “张先生,您见多识广,肯定帮得了。”戴学清突然嘿笑道,“实不相瞒,凤云她之所以一直不结婚,既然您说没病,那我猜就是她要求高,如果能够找个像您这么优秀的男人,那肯定......” “我????”张原陡然瞪大眼睛,恨不得一巴掌给这老头糊过去。 第46章 不准动这里的东西 “诶,不是不是,您那么年轻,凤云都快四十的人了,哪里配得上您。我是说,像您这么厉害的人,认识的人肯定也很厉害,您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凤云物色一个,安排相个亲啥的?”戴学清忙摆手道。 “倒也不是配不上我的问题,只是......好吧,回头我看看吧。”张原哭笑不得,如果他跟戴凤云对眼了,自然不会在意年龄。 在修真界,那些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还不是漂漂亮亮滴,所以年龄这东西,对他们修真者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话说回来,他身边也没什么合适的人啊,这倒是个难题。 得到张原的应承,戴学清心中大定,似乎在他眼中张原就是无所不能的。 接下来,戴学清又向张原请教了些医学上的问题,张原自然知无不答。因为他欣赏戴学清的为人,所以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点露一些什么,至于戴学清能学到多少,就得看其悟性了。 所以,这么一番交谈下来,戴学清自是收益良多,同时对张原也越发敬仰了,因为他发现张原的涉猎非常广。 按道理,人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即便是西医,也有外科,内科,甚至皮肤科,肛肠科,血液科,肾内科等等之分,而中医,不同的中医同样也有各自擅长的疾病。 但张原不一样,他不但各方各面都有涉猎,而且全都精通,对每一种疾病都有着极深的见解,这怎能不让戴学清震惊,张原才几岁啊! 午饭时间戴凤云就回来了,拎着三十多块玉牌,形状大小全部一致。 “张先生,我那朋友手上的材料不多,总共做了三十三块玉牌,其中一块材质比其他的要好上一个档次,价格也是其他的两倍,总共十五万刚好,恕我没给您省钱啊。”戴凤云娇笑道。 “辛苦你了。”张原打开扫了一眼,非常满意,“你可以让你那朋友储存一些这种玉石,过阵子我可能还会再来。” “好,这没问题,我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如果真要,他们那边应该还能拿出一些。”戴凤云略感惊讶回道。 “暂时够了,过阵子我再来找你,希望你不会嫌我烦,毕竟是白给我打工。”张原呵呵笑道。 “欢迎张先生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烦呢?”说话间戴凤云扫向戴学清,发现自家老爸神采奕奕,红光满面,显得非常激动和欢喜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张原又和他们父女俩闲聊了一番,最后拒绝了他们吃饭的邀请,直接出发火车站,坐上了返回南江的火车。 秦望舒正疑惑今天怎么看不见张原人呢,就接到了崔牧晴的电话。 “望舒,贺子鸣出车祸死了,你知道吗?”崔牧晴上来就紧张问道。 “啊,我不知道啊,我现在跟家里人几乎都没联系,他们也没管我。”秦望舒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高兴了,那家伙出车祸死了,那自己跟张原的假结婚就可以结束了,天高任鸟飞啊。 “望舒,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们可能惹祸了。”那边的崔牧晴却是严肃道。 “惹什么祸?贺子鸣出车祸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就算贺家怀疑我,可他们没有证据,还敢找我麻烦不成?”秦望舒不以为然道。 “我们是不会有事......这样,你让张原接电话,我跟他说。”崔牧晴说道。 “他不在家呀,早上睡醒就没见到他,这人也太不负责任了,我是可以照顾桐桐,但他去哪也不说一声,太过分了。”秦望舒抱怨道。 “早上你起床就没见他?到现在都没出现?那麻烦了,真麻烦了。”崔牧晴的语气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等秦望舒回话,她继续道,“你听我说吧,贺家已经查清楚了,贺子鸣昨晚在庆市和几个朋友吃过晚饭后,就连夜去了南江,去了你们住的地方!然后,不久贺子鸣的车子就离开南江,在一条隐蔽的路段坠崖,车毁人亡!” “你说什么?”秦望舒陡然瞪大眼睛,她聪慧非常,立马就明白了崔牧晴的意思。 张原平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而今天,她从起床到现在都没见到张原......那么,张原很有可能制造车祸杀了贺子鸣,然后连夜跑路了! “张原......居然为了我,杀了贺子鸣?”秦望舒喃喃,这让她难以相信,也难以接受。 “唉,我真没想到,那小子看起来那么抠门,关键时刻居然这么爷们,望舒,这回我们真是把他害惨了,贺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张原事情做得干净,让贺家找不到有力证据,贺家也会通过其他手段报复张原的。”崔牧晴叹声道。 “你说,现在张原去了哪里?”秦望舒也有些慌。 “不知道,我不了解他,估计你也不了解他,但他肯定是躲起来了吧,不过他现在肯定很缺钱,如果我们能找到他就好了,别的帮不上忙,给他一些钱,让他好好藏起来还是可以的。”崔牧晴叹道。 “他暂时不会缺钱,我把我的银行卡给他了,你知道的,那张卡里有一百万。”秦望舒说道。 “你的卡?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跟张原假结婚的当天,你名下所有的卡就都被冻结了啊!”崔牧晴无语道。 “啊?那我......”秦望舒娇躯一颤,挂了电话。 她心中复杂万分,原以为自己跟张原假结婚,非但没有连累张原,反而是帮了张原,毕竟一百万,普通人苦大半辈子都赚不到。 所以她无数次明着暗着骂张原抠门,所以她在家里跟个少奶奶似的,整天不是刷抖音,就是微信跟闺蜜闲聊,饭不做,衣服不洗,偶尔张原拿钱给她,她就去买衣服,吃西餐,几个小时花得一分不剩。 她想起张原骂自己败家,原来,不是他抠门,他已经是很客气了。 他帮了自己不说,还做饭给自己吃,洗衣服给自己穿,拿钱给自己当零花钱,闺蜜来了,他还会帮着招待...... 现在,他还为了自己,杀了贺子鸣,独自承受着贺家的怒火...... 不知不觉,秦望舒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张原的床头,她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当闹钟响起时,她急忙去洗了把冷水脸提神,然后拎着包去学校接桐桐放学。 她作出一副跟平时一样没心没肺傻大姐的样子,她不想让桐桐担心。 她没有带桐桐出去外面吃,而是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些菜,跟张原一样,亲自做饭给桐桐吃,然后陪着桐桐写作业,然后哄桐桐睡觉。 “望舒姐姐,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哟,桐桐感觉你今天虽然勤快了,但好像心不在焉的!”躺在床上的桐桐咯咯笑道。 “没有吧,小小年纪,瞎想什么,你爸还有几件脏衣服,我去给他洗洗,等他回来就可以穿了!”秦望舒白了桐桐一眼,笑道。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桐桐问道。 “过几天就回来了吧,他在外面办事呢。”秦望舒说道。 “也是哦,爸爸要赚钱养桐桐,还要养望舒姐姐。”桐桐嘿笑道。 “嗯,桐桐睡觉吧,晚安!”秦望舒丢下这句话,忍住发酸的鼻子,落荒而逃。 接下来,她先是给张原洗了衣服,然后出门,来到后院小菜地,在张原平时修炼的地方坐了下来,怔怔发呆。 就在这时,院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身材高瘦,一黑一白。 “就是这里了。” “敢杀我炼鬼门的长老,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黑鬼,进去吧,别走正门,悄悄摸进去,那小子有些能耐,免得被跑了,我们不好回去交代。” “嗯。” 似乎这座小院的侧面有股魔力,黑鬼白鬼二人和贺子鸣带来的那两人一样绕到侧面,脚尖轻轻一蹬,便翻越了进去。 “谁!”正在发呆的秦望舒突然停到声响,转头惊喝道。 “居然是个漂亮的小妞,我问你,张原呢?”白鬼说道。 “张原?他不在!”秦望舒愣了一下,忙道,心说这两人肯定是贺家派来的杀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在?真不在还是假不在?”白鬼皱眉。 “真不在,他今天一天都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秦望舒警惕道。 “那行,你跟我们走吧。”白鬼说道。 “你们最好不要动我,我叫秦望舒,我是京城秦家的人!”秦望舒仗着胆子说道。 “京城秦家?”白鬼犹豫了下,还是作罢,京城秦家势大,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白鬼,那是什么?”这时黑鬼朝着那片植物中央处一指,白鬼看了过去,顿时轻咦一声,忽然脸色剧变,“灵草!这是灵草!” “灵草!”黑鬼也是心神剧震,在他们师门的古籍中有关于灵草的记载,灵草是修炼灵药,而每一株灵草不但价值不可估量,给修炼者服用更是药效逆天,在如今的地球,可以说灵草是极其罕见之物,却没想会在这个不起眼的破地方遇见! “哈哈哈,灵草,居然是灵草,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白鬼欢喜大笑,“黑鬼,这株灵草取回去,就算找不到那小子,我们也不用担心被掌门责罚,相反还是立了大功啊!” “好!”黑鬼眼中贪婪,快步走了过去,却见一个人影拦在他面前。 “不准动这里的东西!”秦望舒坚定说道。 “滚!”黑鬼拍了一掌,秦望舒口喷鲜血便摔出好几米,在灵草面前,他们哪还会顾忌什么秦家。 然而秦望舒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扑过去护住那株无妄草,她不懂什么灵草无妄草,但她知道,这是张原最珍爱的植物。 “找死!”黑鬼的掌心运起一团黑雾,凶狠地拍了出去,秦望舒顿时被拍飞十几米,脸色顿时变得乌黑,生死不知。 第47章 你怎么这么傻 “你这孩子,为什么就不听妈的话,你不想嫁给贺子鸣可以跟妈商量啊,为什么要擅作主张,这下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妈怎么活?” 病房里,望着躺在病床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秦望舒,中年贵妇神情悲痛,泪水簌簌往下掉。 “芳菲,你别急,我已经安排省城那边的专家过来了,他们一定能治好我们的女儿的。”中年男人的大手轻轻搭在陈芳菲的肩头,拍了拍,安抚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手段这么歹毒,把望舒打成这样......”陈芳菲带着哭腔说道。 “这件事我已经请许市去调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会为望舒讨回公道。”中年男人沉稳的语气透出一股子狠厉。 他的话音才落,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接通电话,回来后脸色阴晴不定说道:“许市说伤害望舒的人有可能来自隐门。” 隐门,那是个普通老百姓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即便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巨贾权贵,也鲜少有人知道。 隐门超脱于世俗之外,生活在那个地方的人,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最不济都能和特种兵掰手腕,至于强的,究竟有多强,恐怕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而恰恰秦文宏夫妇就知道。 一来,因为他们出自京城秦家,虽然秦文宏夫妇从商,但秦家有不少人在政界高层任职,他们免不了要和隐门打交道,帮助维系隐门和世俗之间的平衡,毕竟隐门的人个个身怀绝技,如果有人混进世俗为非作歹,扰乱社会治安不说,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也是大灾难。 二来,秦文宏年轻时,曾无意间救过一个隐门的女子,那女子为报答恩情,和秦文宏结为异性兄妹,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仅限于眼前病房内的一家三口。 “我不管是不是来自隐门,胆敢伤我女儿,我绝不会放过!”陈芳菲怒声说着,就掏出手机。 “你要请静轩出山?”秦文宏轻轻皱眉。 “不然呢?静轩虽说要闭关十年,但现在望舒出了事,如果她知道了,我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出山,为望舒报仇!”陈芳菲厉声说道。 秦文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劝止的话。 女儿被打得生死未卜,作为父亲的他自然恼怒,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但事情关乎隐门,牵扯实在太大,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可现在陈芳菲显然处于气头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静轩能够把事情处理好,而不是受到牵连吧。 今天是周末,桐桐不用上学,可当张原回到家里,却没看见桐桐,就连秦望舒都见不着。 他心想应该是秦望舒带桐桐出去逛街了,便去附近超市买了些食材,并把肉切好,把蔬菜洗干净,等大小两个女人回来他就可以动手做饭。 做完这些,他习惯性来到后院小菜地,一是照料无妄草,二是打算在那些玉牌上刻画阵法。 可随着他的步伐距离后院小菜地越来越近时,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感觉到灵力的变化,察觉到异常的他加快脚步,当他看到小菜地中央空荡荡的,并且地上泥土还有明显被人翻过的痕迹时,他顿时怒火中烧。 “居然有人敢动我的灵草。”张原心头冷意十足,快步上前,就当他要查探是否有作案者留下的蛛丝马迹时,却发现那松软的泥土和旁边的几棵花草上,有着些许已经干枯的血渍。 他弯下腰,伸出食指在其中一处血渍上抹了一下,食指和拇指轻轻搓了搓。 “是望舒的血。”张原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下一秒,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桐桐的房间。 他从那粉红的小床上找到两根头发,一根是桐桐的,一根是秦望舒的。 如今秦望舒出事,而桐桐又不在家...... 如果桐桐也出事了...... 张原的眼睛再次泛起一抹猩红,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前世他杀人太多,体内煞气太浓,一旦动怒,那股煞气就很容易爆发,让他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生息之法,以发为引,无所遁形,仙人速速引路!现!” 那根头发飞速转了几圈,最后向着某个方向弯去。 五分钟后,一家西餐厅里,正心不在焉吃牛排的桐桐突然心有所感,抬起头,马上惊喜叫道:“爸爸!” 喊着,她已经跳下座位,飞奔着扑进张原怀中。 “爸爸,你去哪里了,今天我醒来,在小菜地发现望舒姐姐被人打成重伤,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别担心,爸爸回来了,一会爸爸就去看你望舒姐姐。”看到桐桐无碍,张原心头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张原。”陪桐桐吃饭的许慕岚也迎了过来。 “慕岚,辛苦你了。”张原点了点头说道。 “不辛苦,就是望舒伤得挺重的,据说医生都查不出什么,望舒的爸妈也过来了,他们已经联系了省城的医生,希望望舒能好起来吧。”许慕岚轻声说道。 “来,桐桐,先吃饭。”张原抱起桐桐来到餐桌,这才看向许慕岚,示意她继续说。 “我爸派人调查了,听说是隐门的人做的,也不知道望舒怎么会得罪那个地方的人。”许慕岚担忧道。 “隐门?”张原眸光微微闪烁,那天击杀樊真人,樊真人也提到隐门,但他还真不知道隐门是什么地方。 “隐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它超脱于世俗之外,据说里边的个个身怀绝技,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挑翻好几个特种兵,具体我也不太了解,但这件事显然牵扯很大,你千万不要冲动,让望舒的家人去处理就好了。”许慕岚了解张原的为人,重情重义,她担心张原冲动之下独自去找那些人的麻烦,张原虽然能打,但她父亲说了,世俗中再能打的人,对隐门的人来说都如蝼蚁,一只手就可以捏死。 那天张原杀了樊真人的事,许慕岚并不知道,因为那时樊真人的尸体已经被张原一个火球术烧没了。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望舒,桐桐就先麻烦你照顾了。”张原说道,在南江,把桐桐交给许慕岚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没问题......”许慕岚点头,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她想起什么,顿时压低声音,“张原,贺子鸣的事......” “没必要提。”张原说道。 “真,真是你杀的?”许慕岚瞪大眼睛,震惊之余,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望舒的事她的家人会处理,桐桐在我这里你也可以放心,你赶快走,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会帮你关注贺家的动静,如果事情有转机,我再跟你说,你再回来!” “我自有打算。”张原摆手道,然后摸了摸桐桐的脑袋瓜,“桐桐,爸爸出去办点事,顺便去看看你望舒姐姐,这两天你就先跟着你慕岚姐姐,让她接送你上学,好不好啊?” “好的,爸爸不用担心,慕岚姐姐对我很好的,不过我好担心望舒姐姐。”桐桐可怜巴巴说道。 “你望舒姐姐那么漂亮,肯定会没事的,放心吧,吃完饭回去写作业,写完作业你可以让你慕岚姐姐带你去探望你望舒姐姐,那会她肯定醒来了,你过去还能陪她玩玩。”张原柔笑道。 “知道了爸爸。”桐桐乖巧点头,听到说秦望舒一会就醒来,她的大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慕岚,那就麻烦你了。”张原看向许慕岚,略带歉意说道,让一个单身女人帮忙照顾桐桐的确有些不妥,但他信得过的人不多,而且人品信得过还得实力过关,这么一排除,目前只有许慕岚能帮他了。 想及这些,张原联想起张果,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但他不会去关心,也不会去打听,因为,是张果让桐桐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别看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桐桐都点头答应,那是因为桐桐懂事,实际上,这必然给桐桐的童年生活留下负面影响。 张原虽心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再说将来他要带桐桐一起修仙,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艰辛无比,就当锻炼桐桐的心志了。 这或许有些残忍,但却是桐桐的必经之路,他张原的女儿,不容庸碌。 这夜,医院某病房,一道黑影诡异地出现在窗外,默默望着那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子。 你怎么这么傻? 第48章 追踪 这个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女人是真的傻。 她并不知道无妄草的价值,在她眼中那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植物,可她却不惜以命相护,她难道不知道,她可能会死吗? 张原内心轻叹一声,目光落向了病床旁。 病床旁有两张陪护椅,上面睡着一男一女,皆是中年,着装奢华,气质贵气。 他袖袍一挥,见中年夫妇彻底睡熟了,这才跳下窗户,在病床边缘坐下。 此时深夜,月光从窗户倾洒进来,正好落在秦望舒的脸上,她那原本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色已经是乌黑一片,浑身透着一股子死气。 那股死气,普通人感觉不到,但张原触手可及。 他的掌心运起一团圣洁的菩提之光,然后挥了出去,那团光芒罩住秦望舒全身,昏迷中的秦望舒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置身温泉当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做完这些,张原把秦望舒伸在外边的修长玉手放进被窝,再给她拉了拉被子,便消失在了病房中。 张原背负双手,站在医院天台,深邃的眸光扫视着偌大南江。 无妄草有他的神识印记在上面,他随时可以寻回,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需尽快,但在这之前,他得先办一件事。 夜风习习,吹在张原的脸上,散发出一股子冷意。 不久,他的手机响了一声,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他身形一晃,如同猎豹般穿梭一座座高楼。 最近这段时间,林世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原本意气风发的他整个人老了一大截,两鬓已经生出些许花白。 今夜的他依旧失眠,他习惯性窝在书房里看书,不针对某一类书籍,拿起什么就看什么。 “林世恩。” 突然,一个略带冷意的声音传入耳中,林世恩猛地抬头,却见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下意识回头看去,果然窗户已经被打开。 “张原。”林世恩震惊了一下之后,便恢复如常,摘下近视镜擦了擦镜片,然后重新戴了回去。 “你儿子可好?”张原在对面坐了下来,淡淡说道。 “他......死了。”提及林超,林世恩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嘶哑,眼睛顿时血红,恨不得吞了张原,“他死了!” “一定跟你有关系!” “无论你如何狡辩,我都相信一定和你有关系!”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可惜对张原没有半点威慑力。 “你想多了,我从没想过狡辩,你儿子就是我杀的,你又能如何?”张原拿过林世恩刚才看的书,居然是厚黑学,他丝毫不感兴趣,便随手扔了回去。 林世恩显然料不到张原会承认得如此大方,不由怔了一下,随即释然。 他低头不语,他的内心很矛盾,在这之前,一方面他相信林超的死就是张原所为,一方面他又不愿意相信是张原所为。 因为,在林超入狱后,他特地对方方面面打点过,所以林超在里边的待遇其实和家里无异,无非就是失去自由,绝不可能存在被虐待的可能。 可即便是这样,林超却在入狱后的第十三天,忽然暴毙! 就是那么诡异,好像是寿元到头而死,连法医都查不出原因! 这样的手段,林世恩如何愿意相信是张原所为? 一旦落实是张原所为,林世恩不认为自己能拿张原如何。 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前天,当京城贺家找到他时,他终于看到了报仇的曙光,他毫不犹豫把那天的事抖给贺家。 那天的事,虽具体情况他不知道,但大致是知道的,他的儿子林超和炼鬼门的樊真人一同前往,结果一死一失踪...... 想着想着,他忽然抬头:“炼鬼门派出来的人被你杀了?” “果然是炼鬼门么,那么我猜的没错,消息是你透露给炼鬼门的了?”说着,张原又摇头,“不对,你应该没法联系炼鬼门,是贺家,贺家想借刀杀人,他们找你这位南江地头蛇帮忙调查我,你为了报杀子之仇,把那天的事透露给了贺家。” 林世恩瞳孔异光闪烁,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单身怀绝技,更是思维异常敏捷。 “不管之前我和你儿子有什么恩怨,但毕竟是我杀了你儿子,这一次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再有下次......” 说着,张原的指尖凭空浮现起一小簇火苗,那火苗忽闪忽闪的,像是跳跃的精灵,又像是随时会熄灭。 火苗落在了两人面前那本厚黑学上,厚黑学顿时燃烧起来,只是眨眼之间,便化作一小摊残灰。 “懂了吗?”张原眸光微抬,淡淡地注视着冷汗淋漓的林世恩。 “谢谢......可是,我不甘心......”林世恩埋下头,声音如从牙缝中挤出来。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要怪,就怪你管教不严吧。老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其实我也算帮了你,若不是遇见我,指不定哪天你儿子就给你惹下天大的祸事,让你连头顶上的官帽都戴不住。” 张原忽然笑了笑,轻飘飘的声音逐字逐句落入林世恩的耳中,许久,当林世恩抬头,却已不见张原。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苦涩,自言自语:“天大的祸事?惹上你,还算不得天大的祸事吗?” 勐南小镇位于华国和缅国边境交界处,一半归华国管,一半归缅国管,这是个罪恶之地,一切肮脏见不得光的事物在这里随处可见,有人说这是个三不管地带。 当然,三不管着实夸张了些,在当今这个社会,就是深山老林官方的手脚都可触及,只是因为勐南山高皇帝远,经济落后,上面有些懒得花精力去照看罢了。 这天傍晚,张原乘坐大巴抵达石嘉县,石嘉县过去就是勐南,需要转乘小巴,不过早上和中午才有,晚上没有班车,估计是担心安全问题。 无奈,张原只得随便找家小旅馆入住,之所以不徒步前往勐南,一来他不识路,二来他需要保存实力。 进了房间,张原卸下背包随手扔在柜子上,自己则半躺在床上,微闭双目养神。 这一路他追踪无妄草而来,无妄草上的神识印记也在不停移动,直到今天在停了下来。 他能够感应到无妄草就在不远处,但可以确定不在石嘉县,那么很有可能是在勐南。 时间渐渐流逝,忽然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打开,两个穿着廉价黑色背心的大汉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拿起柜子上的背包,打开看了一眼。 “妈蛋,这小子这么穷,就几件破衣服?” “会不会在他身上的衣服里?” “衣服里能有多少钱?小几百的值得我哥俩动场手吗?万一这小子醒来报警怎么办?” “也是,这里毕竟不是勐南。” 这里不是勐南,但距离勐南不远,因此也颇有些勐南的混乱特性。 不过这两人入室盗窃就算了,还当着张原的面抱怨,也是够狂的了。 张原当然不只是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只不过那三十三块玉牌,以及一些符纸朱砂毫笔,包括那株用了好几次的灵芝,全部都被他收进了储物袋里,另外他身上衣服的口袋里还有几千块现金,这是他目前仅有的财富。 那俩大汉扔下背包,正打算走人时,却见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操,睡眠这么轻,不怕死得早啊!”一个大汉呸了一口,另外那个冷笑一声,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可他俩才迈出门口就齐齐飞了出去,呈大字被死死钉在房门对面的墙壁上。 虽然没被盗走什么东西,但张原是什么人,卧榻之处岂容他人擅闯? 而且,在这个混乱地带,不露点儿狠,难得清静。 “你们是这家旅馆的老板派来的吧?”张原来到这两人面前,淡淡问道。 两人早就懵了,不是被疼懵的,而是被吓懵的。 几根铁钉,就把他们钉在墙上,这是多么恐怖的身手? 见他们不答,张原也懒得多说,把二人的口袋掏了一遍,总共五百多现金,另外还有个看起就比较高档的钱夹。 正当张原拿着那五百多现金和高档钱夹要转身回房时,走廊尽头有两个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兄弟,请留步!”喊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平头青年,那平头青年身姿笔挺步伐稳健,应该是当过兵。 “有事?”张原扫了过去,从两人的着装看,应该是外边过来的人,不像是这俩窃贼的同伙。 “兄弟,您手中的钱夹有可能是我丢失的,您看看里边是不是有张身份证,我叫穆玉海。”中年男人喘着粗气说道。 张原打开钱夹,果然里边有张身份证,见名字和照片都吻合,便扔给中年男人:“看看有没少了什么东西吧。” “谢谢,谢谢。”穆玉海忙打开钱夹,顾不得看里边的钱少没少,估计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而是从某个小格子中拿出一张小纸条,见小纸条没丢,这才大松了口气。 他揣好钱包,然后扫了那被钉在墙壁上的两人一眼,心中震惊之余,快速地向张原伸出手:“兄弟,实在太感谢你了,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才好。” 而跟在他身后的平头青年,却是看向张原的眼中有了一抹极致的凝重和忌惮。 第49章 过路费 “这两人跑到我的房间来行窃,所以与你无关,不用谢我。”张原和穆玉海简单握了下手,说完便要回屋,却被穆玉海喊住。 “兄弟,麻烦等等,请问您是不是要去勐南?”穆玉海忙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勐南?”张原眉头微皱。 “兄弟别误会,从外地来石嘉县的人,一百个有九十九个都是要去勐南......”穆玉海一顿解释。 原来......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危险与机遇并存,勐南虽然是罪恶之地,街头砍人杀人的事时有发生,但却存在着巨大的商机。 先不说黄赌毒,因为勐南地处边疆,旁边就是深山老林,里边有数不清的野生菌和野兽等等,那些东西在勐南不值钱,但只要运出去价格就得翻个好几倍,如果包装精致或者摆上知名酒店的餐桌,那更是能赚的盆满锅满。 而相比勐南,石嘉县就没有那么多商机了,因此从外地来石嘉县的人,大多都是过渡,所以穆玉海这才猜测张原是要去勐南。 “没错,我是要去勐南。”张原点头道。 “那,兄弟,我们现在就要去勐南,不如你跟我们同行,就当我聘请你做保镖,二十万,你看行不行?”说着,穆玉海的目光有些期待,如果能聘请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当保镖,那么此趟勐南之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行。”张原毫不犹豫答应,左右都是要去勐南的,还能平白赚二十万。 穆玉海大喜,于是,三人没做耽搁,立即退房,出发勐南。 路上,穆玉海向张原做了些自我介绍,穆玉海是粤省羊城人,在羊城干货市场做药材批发,此趟过来勐南,就是想要拿些石斛回去卖。 跟他一起的那个平头青年是他的侄子穆翔,在藏区当了八年的兵,退伍回来后当了两年一线缉毒警,后来因为和领导发生冲突,被下了职,在家无所事事小半年,最后被穆玉海喊到身边当司机兼保镖。 “停车!停车!” 当车子刚要驶入勐南境界,前方出现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大汉,大约有七八号人,个个端着沉重的冲锋枪,枪口对着路间的每一辆车,黑漆漆的枪口令人感到窒息的压抑。 在张原几人所在的车子前方,已经停着五六辆车,路边两方各站着两名迷彩大汉,路中则站着一名负责谈判的迷彩大汉,说是谈判,其实就是说价。 那说价的迷彩大汉操着一口憋口的普通话,应该是缅国人,从他们的相貌看,这帮人应该都是缅国人。 随着前面的车主交了过路费,前方被拦住的车辆逐渐少了起来,很快就轮到了张原几人前方的那辆宝马商务车。 “兄弟,一会别冲动,过路费我来交就行。”穆玉海呼吸有些沉重说道。 开车的穆翔也是身体紧绷,被这么多条枪瞄准着,任谁都会害怕。 “这些都是什么人?”张原没有直接回应穆玉海的话,而是问道。 “具体不清楚,但我猜可能是铁血’的人,铁血早年是缅国那边的一个大型私人武装集团,后来被政府军围剿,死伤惨重,少数幸存者逃到勐南,他们团结起来,在勐南称王称霸,凡是能赚钱的生意他们都有涉足,这其中以黄赌毒为最。其实我也奇怪,我听说铁血已经被雄鹰的人逼到勐南西角去了,按道理这一片是华国地域,他们不会出现的,早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拦路,我们就等白天再过来了,唉,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吧。” “小叔,雄鹰是什么?”问话的是穆翔,他也有些好奇。 “雄鹰也是勐南的一个组织,据说成员都是我们华国人,在勐南,唯一能和铁血抗衡的就只有雄鹰了,说是抗衡,其实雄鹰在勐南的历史比铁血还要悠久,据说已经传了三代人,铁血在勐南扎根后,一直遭受雄鹰的打压,而雄鹰也确实稳压铁血一筹,我还听说前不久铁血的人都被雄鹰打到西角去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前方却是发生了争吵,四个迷彩大汉持枪冲了上去,用枪托砸碎车窗,然后端起枪支,黑幽幽的枪口一致对准车里的人。 此时车门打开,走下一男一女,那男的高举双手:“几位大哥,别开枪,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说了,钱要给,人我们也要。”那负责说价的迷彩大汉用憋口的普通话嗤笑道。 “做梦吧,我不可能跟你们走的!”那女的一头长发束成一条马尾辫,身材高挑,看起就跟模特似的,不过衣着干练,手里还拿着一个单反相机,“我是羊城日报社的记者,你们敢乱来,明天你们的丑事就会出现在各大头条!” “哈哈哈......”那几个迷彩大汉不禁笑出了声。 说起来这女人真的是职业病很严重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拿他们那一套威胁人,不知道这只会惹怒这帮人么? 还明天你们的丑事就会出现在各大头条,关键是你得闯过眼前这一关啊。 倒是穆玉海听到羊城日报社时脸色微变,他借着月光细细打量了那女人一会,突然打开车门,急忙跑了下去:“几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咦,穆叔,你怎么也在这里?”女人讶异道。 “雪妮,我还想问你呢,我过来拿些石斛回去卖,倒是你一个记者跑这里来做什么?还大半夜的!”穆玉海无奈道。 “好了,你们当我们透明呢,赶紧的,交钱,交人,然后滚蛋!”这时那迷彩大汉吼道。 “交什么人?”穆玉海看向郭雪妮。 “他们,他们......”郭雪妮紧咬贝唇。 “他们想要雪妮,说让雪妮陪他们一段时间。”跟郭雪妮一起的那个看起就是高富帅的男子紧张说道。 “什么?”穆玉海大惊,这人要是被他们带走,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毁了啊。 “几位大哥,这是我好友的女儿,麻烦行行好,我经常要来勐南拿货的,以后一定多多孝敬你们,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回过神来的穆玉海急忙向那迷彩大汉迎了上去,有意无意间却是把郭雪妮挡在身后,同时招手向穆翔示意。 穆翔会意,从后备箱拎了个箱子,在迷彩大汉面前打开,里边赫然清一色的大红钞票,这是穆玉海准备用来拿货的钱,但现在只能用来破财消灾了,可见穆玉海这人还是比较重情义的。 饶是那迷彩大汉,看到这么多钱也是眼睛亮了一下,然后问道:“这里多少钱?” “三十万。”穆翔道。 “三十万就想买个羊城来的大美人,不够啊。”迷彩大汉邪笑道。 他们国家贫穷,不少人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皮肤还晒得黑不溜秋的,而羊城是华国超一线的大城市,从羊城来的美女,还是个记者,文化人,对他们这帮没读过几年书没去过大城市的牲口来说,诱惑力何其之大啊。 “穆叔,连累你了,我卡里还有十万,密码是六个六。”郭雪妮怯懦地走上来,递了一张银行卡给穆玉海。 “别说这些话了,现在我们先想办法闯过这关。”穆玉海也是叹气,倒也没矫情,接过银行卡递给迷彩大汉,“这里头有十万,密码六个六,加起来四十万,恳请大哥放我们通行。” 迷彩大汉招招手,另外一人上来收起钱箱和银行卡,见状穆玉海和郭雪妮都大松了口气,虽然没了四十万,但钱可以再赚,人出事就无法挽回了。 然而,却见前方拦道的人却没有让路的意思。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穆玉海脸色微变道。 “钱我们收下了,看在你们孝敬了这么多钱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走吧,把这个女人留下。”迷彩大汉说道。 “大哥......”穆玉海还想求情,却见那迷彩大汉脸色一冷,其他人同时纷纷端起枪支,枪口一下子对准了穆玉海几人,同时响起一阵咔嚓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气氛一下紧张压抑到了极点。 第50章 上膛 “啊,大哥们,别开枪,别开枪啊!我跟这女人没关系啊!”和郭雪妮同行的高富帅都快吓尿了,而听到这话,郭雪妮一脸气愤,美目怒瞪着那高富帅。 “不想死的,滚!”迷彩大汉冷喝道。 “是,是,我这就滚!”高富帅闻言立即钻回车里。 “李明城,你还是人吗!”郭雪妮怒道。 “雪妮啊,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吧,他们摆明了不让你走,你是死定了的,可你别连累我啊,大不了我回去后帮你照看一下你的爸妈。”说完,李明城启动车子,调头,飞速冲了出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看得穆翔一脸鄙夷。 李明城是京城人,前几年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认识了郭雪妮,一下子就被郭雪妮的美貌和气质给吸引了,此后锲而不舍追求了几年。 而单身多年的郭雪妮虽不太看得上李明城这位纨绔,但见李明城对自己锲而不舍,心中也有些感动。这次她过来勐南找素材,李明城毛遂自荐,她也知道勐南这地儿乱,想着有个护花使者也好,便点头答应了,心里更是想着等这次回去后,就答应李明城,做他的女朋友。 却没想,这李明城居然是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果然只有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才可以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其实,李明城也没想到勐南会乱成这样,大马路上公然持枪收取过路费,甚至还抢女人,早知道这样,他是打死也不会来的! 生活那么好,他这辈子就是躺着都有吃有喝,他干嘛要闲得蛋疼找死啊,爱情那玩意不过是吃饱喝足后陶冶情操的事儿,连命都要没了,还谈什么陶冶情操! 当然,鄙夷归鄙夷,生气归生气,眼下的麻烦却是实实在在的,郭雪妮还很年轻,又有着大多人羡慕的体面工作,她不想一辈子就毁在这里。 “呵呵,如果不想连累其他人,乖乖跟我们走吧。”迷彩大汉呵呵笑道。 “大哥,行行好啊,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求您高抬贵手啊!”穆玉海哀求道,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 “我说了,要人!你耳朵聋了?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迷彩大汉冷喝之余,大手一挥,立马上去两个人,枪口分别用力顶住穆玉海和穆翔,两人的冷汗顿时挂了下来。 而另外还有一人,已经强行去拖郭雪妮。 “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不要开枪!”郭雪妮使劲挣脱开那人的手,带着哭腔大声道,喊完她彻底绝望地大哭起来,“穆叔,不要管我了,这是我的命,以后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爸妈,向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我没有来得及给他们尽孝!” 穆玉海眼睛湿润,不忍地扭过头去,他已经尽力了啊。 穆翔则是攥紧拳头,他本身就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和领导发生冲突导致丢了饭碗,可是这么多条枪虎视眈眈,他也无能为力。 就当郭雪妮主动跟着那帮人走出几步时,一个“慢着”的声音淡淡传了开来。 “张原?”穆玉海一怔,随即快步走了过去,苦涩道,“兄弟,我们也恨,也不甘心,可这事儿,眼下是没办法了,你也不要插手了,这里是勐南,他们就算开枪打死你也不会有人过问的,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安全了我再花钱托人想想办法吧。”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张原微微笑了笑,信步走到那负责谈判的迷彩大汉前,途中经过郭雪妮,不忘伸手把她拉到穆翔身边,“这里你说了算?” “没错,你想管这事?”迷彩大汉轻蔑笑道。 “我是他请来的保镖。”张原指了指穆玉海,继续说道,“你让人拿枪恐吓我的雇主,让我很没面子,说吧,怎么赔?” “哈哈哈......”迷彩大汉以及他的同伙,全部大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从来都是他们问人怎么赔,现在居然还有人问他们怎么赔,这不是很好笑吗? 而穆玉海则是苦笑连连,他真的是心头苦涩至极啊,可是眼下的一幕,却又让他忍不住觉得好笑,这真是矛盾。 原先他看张原身手不凡,又谈吐沉稳,这才雇佣张原当保镖,却没想到了关键时刻,张原这么不靠谱,果然还是逃不脱年轻气盛这四个字啊。 之所以苦涩,他是担心,是害怕啊,张原这么一句话,万一激怒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那可如何是好? 倒是穆翔只是眉尖一挑,他知道张原能打,也知道十个自己也不是张原的对手,但他认为张原行事还是不够稳重,你拳脚再快还能快过子弹吗?像他们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会更懂得审时度势,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不该出手,心里都明明白白。 到了此刻,他认为真要生死相博,自己完全不惧张原,拼命靠的不单是手脚功夫,更是脑子。 “张原。”穆翔悄悄拉了拉张原,他还是比较欣赏张原的,并不希望张原被打死在这里。 “很好笑吗?”张原却是没理睬他,而是淡淡望着那大笑中的迷彩大汉。 “你不觉得吗?”迷彩大汉笑容一收,同时子弹上膛,枪口顶住了张原的脑门。 可是很诡异的,他的枪口又软软落了下去,噗通,冲锋枪脱手掉在了地上,而他的眉心,赫然有着一根钉子,那根钉子深深打入了他的眉心,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边。 “开枪!”有人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与此同时,七人同时倒下,皆是眉心被钉子打中。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穆玉海几人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帮把手,把人拖到里面去。”张原说了一声,然后一手一个,拖着两人往路边的森林里走。 “啊,好,好。”穆翔反应过来时,已经只能看到十几米外张原的背影,同样一手一个,拖着两人进森林。 “穆叔,他,什么人啊?”好半晌,郭雪妮结结巴巴道,美目中还残留着震惊,煞是可爱。 “我也不知道,在石嘉县认识的,我见他身手不凡,就聘请他为保镖,没想到他的身手这么变态,看来二十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人家心肠好罢了。”穆玉海苦笑道,他何尝不震撼啊,幸亏张原此人行事光明磊落,否则他现在就是人财两空了。 不久,张原和穆翔处理完那些尸体回来,张原把钱箱还给穆玉海,在把银行卡还给郭雪妮的时候,郭雪妮急忙摆手拒绝:“不用了,钱拿出去就不是我的,这是你应得的。” “如果你和先前丢弃女伴独自逃生的男人一样,这钱我当然不会还你。”张原微笑道。 “那,好吧,谢谢你了,真的感谢!”郭雪妮给张原鞠了个躬,然后收起银行卡,心头又不免闪过一些失落。 原以为遇不到真正的爱情,能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厮守终生也好,却没想李明城在关键时刻弃她而去,和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相比,那李明城简直就是个小人,小丑。 当然她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敢心存半点妄想。 几人聊了几句,便上车进入勐南,让张原意外的是,郭雪妮居然不是想着回家,而是还要搜集素材,这让他颇有些敬佩,这样的敬业精神,在如今是少有了。 当晚,张原离开旅馆,顺着神识印记一路追寻,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于一处深山老林中,他看到了一座山谷,那山谷里有不少用木头搭建的营房,以及哨岗。 此时深夜,数十名雇佣兵持枪巡逻,张原的眼力超乎常人,可以看清那些士兵的面容,和之前那帮拦路的缅国雇佣兵相似。 张原大致猜到,这里应该就是铁血的大本营。 只是,他顺着神识印记一路追踪而来,如今可以确定,无妄草就在山谷的军营里。 “炼鬼门和铁血有什么关系?”张原心头略有疑惑,因为炼鬼门是华国隐门的一个门派,而铁血是缅国的私人武装集团,这两者按道理是不会有什么联系的。 如今他对隐门也了解一些,隐门比起普通人更受国家关注,因为隐门就好比一把双刃剑,可杀敌人,也可杀自己人。如果隐门的人和国外的私人武装集团密切来往,这种事是极为恶劣的,国家绝不容许。 张原只是闪过这么个疑惑,很快便抛了开去,如今他不过是平民百姓,这些事自有专门的人来调查处理,暂时还轮不到他插手,眼下他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念头至此,他摸出两把长长的铁钉,纵身跃下,飞速掠向那所军营。 第51章 深夜行动 深夜,昏迷中的秦望舒睁开了眼。 她发了会呆,转头看向床旁两张陪护椅上熟睡的父母,随后轻手轻脚下床,拿起披在床尾的外套穿着身上,悄悄出了病房。 来到医院外边,夜晚的南江有些凉,她紧了紧衣领,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那个小院。 “一定是你救了我,对吗?”下了车,秦望舒喃喃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张原的房间。 她能够感觉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来到了自己的床旁...... 除了张原,她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联想到张原每日在小菜地打坐,这会她再笨也意识到张原并非表面上看去那么普通。 可张原既然回了南江,为什么不愿意露面?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张原肯定正在被贺家追杀,然而他居然愿意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潜回南江,出手救她。 秦望舒坐在张原的床头,望着空荡荡的家,忽然心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原来这个家很热闹,虽然人不多,但有桐桐的欢声笑语,有张原的洗衣做饭。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下意识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些符纸,还有一张单据。 那些符纸都是已经刻画好的,就是张原刚觉醒记忆时制作的“货”,当时还卖给许慕岚三张洗神符,因为是第一次开单,张原还附送了一张火球符和一张防护符,后来因为实在难卖,张原便没再去摆摊销售,这些符就存了下来。 至于现在,张原根本看不上这些符,便随手扔在了抽屉。 秦望舒拿开那些符,当她看到那单据上面触目心惊的文字时,顿时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握住一样,揪紧了。 “卖血单?”秦望舒颤抖着拿出单据,当她看清上面的日期时,眼泪水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她依稀记得,那天,崔牧晴过来了,她提出要出去外面吃,张原一开始不同意,但后来同意了,之后她在换衣服时,张原说他有事出去一趟。 “原来......他是去卖血赚钱了。”秦望舒声音颤抖,她还记得,那天和张原在外面碰头时,张原说去吃大排档,她不同意,她死活要去大酒店,还骂张原抠。 点菜的时候,她为了面子,还点了一瓶两千块的红酒,而看这卖血单,那瓶红酒赫然花了张原三分之二的财产。 想起过去自己对张原的苛刻,想起过去自己心安理得大手大脚花着张原的血汗钱,想起过去种种,秦望舒泪流成河。 与此同时,远在勐南的张原以雷霆之势杀进了铁血军营,所过之处无不尸首堆积,此刻的他似乎化身张魔,杀人不眨眼的张魔。 当然,因为没有身边的人遭受生命威胁,他心头并无多少怒火,这种大规模的杀伐,非但对他无弊,反而能够滋养他的煞气。 “卫沙将军。”当他站在那黑黝黝的胖子面前时,胖子,就是卫沙将军,肥硕的身躯一个哆嗦,瘫软在了地上。 这人,不是人,而是魔鬼! 他手下共一百三十六名常年在战场舔血的军士,居然连枪都来不及开,尽数被钉子打进要害,气绝身亡! “卫沙将军,让那两人出来吧。”张原眸光幽深说道。 “是,是。”卫沙颤声应着,转头向着里屋,喉咙干涩吼道,“白前辈,黑前辈......” 说是吼,其实就是比平时的声音大了点儿,没办法,他浑身瘫软,连说话都困难,根本发不出大的声音。 窝藏在里屋的,自然是黑白二鬼。 一开始张原刚打进来时,两人还不以为然,继续和卫沙吃吃喝喝,到后面,局面不对劲了,两人又拍胸脯说,卫沙将军无需害怕,等这杯酒吃完,我二人出手,替你干掉来人。 结果,结果就是他们那杯酒还没吃完,张原就出现在这里了。 这可把两人吓坏了,直接就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他们见过能打的,见过无数身手彪悍而诡异的,却从未见过张原这样恐怖的! 只身闯军营,不,只身屠军营,自己居然没吃半颗子弹! 此时听到卫沙的喊声,两人自知躲不了,便战战兢兢走到张原面前,恭恭敬敬一拜:“前、前辈,我们是炼鬼门黑白二鬼,请问前辈有何吩咐?” 张原没应话,抬手招了招,那被白鬼藏在衣襟里的木盒就飞了出来,轻飘飘落在了张原手中。 张原直接当着几人的面收进储物袋中,连打开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因为他确定无妄草没有受损。 几人见到张原这手自然是感到吃惊,但也没往储物袋方面想,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储物袋这种神奇的东西,只以为张原手速快,毕竟那木盒并不大,装进稍大点的口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何况张原还背着个包。 不过黑白二鬼在见到张原只是夺取灵草时,心头便大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很心疼灵草,但显然保命要紧。 “你们炼鬼门的宗门在哪?”收起无妄草后,张原淡声问道。 他现在对这个宗门毫无好感,前面出了个樊真人还可以理解,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哪个地方哪家势力都可能存在那么一两个败类。 但这个炼鬼门,居然还胆敢派人为樊真人那个败类出头,甚至还偷他的灵草,打伤秦望舒,显然这炼鬼门是举门皆败类,如今他已经有灭了炼鬼门的心思。 “这、前辈,您认识我们炼鬼门的哪位前辈?”白鬼颤巍巍应道。 却见张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白鬼一个哆嗦,忙道:“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炼鬼门有规矩,不可向外人透露宗门的地址,否则我们会死得很惨的。” “那你们就死得很惨吧。”张原没了耐心,手掌在二人的胸膛轻轻一拍,二人顿时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在地上打滚起来。 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条虫子啃咬,简直生不如死。 而卫沙见到这一幕,差点就吓尿了,他也对人用过刑,本以为自己够狠了,现在和眼前这位神秘的年轻人一比较,才知道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当然,这种手段他知道自己是学不来的,他甚至都不知道黑白二鬼为什么如此痛苦,只听那凄厉的叫声和二人额头暴起的青筋,就让人毛骨悚然。 许久,在两人即将咽气时,张原大手一挥,两人顿时安静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向张原的眼中如看魔鬼。 “前辈,饶命......饶命......”两人同时爬了起来,跪在张原面前,磕头。 “回答我的问题吧。”张原淡声说道。 “前辈,我们炼鬼门......”接下来,两人毫无保留,这个说累了,就由那个说。 原来,他们炼鬼门的宗门并不在隐门之中,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大本营,而是由多个据点组成,分布在俗世。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宗门,当然以前是有的,只是后来经历战乱,他们的宗主被敌人杀死,老祖失踪,少数幸存下来的炼鬼门人,因谁也不服谁,便各自为政。 但不管是哪个支系的炼鬼门人,他们的行为几乎都是一样的,便是到处寻找魂魄练功,这其中以孩童生魂为最,不过因为如今是法制社会,他们也不敢随意杀害孩童,这才声名不显。 而那樊真人,便是和黑白二鬼同一个支系,他们的职位都是长老级别,只是黑白二鬼的修为比起那樊真人却是要强上一线,当然在张原眼里都和弱鸡无异。 他们这个支系的据点就在勐南往缅国方向的深山之内,具体位置黑白二鬼也说不清,只说那里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有一棵巨大的橡树。 而据点里有多少人,嗯,还有一个人,可见炼鬼门发展到今天有多么可怜。 也难怪,炼鬼门这样的门派,手段阴狠毒辣,根本不受大众欢迎,当年那些名门正派围攻炼鬼门,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至于炼鬼门和铁血的关系,很简单,关键时刻铁血可以免费请炼鬼门的人出手,但同样的,铁血需要帮他们抓孩童,如果杀了人或者有要杀的人,铁血也会通知炼鬼门的人,让他们及时来收取魂魄。 所以,就算只有一个人,张原也不打算放过,此行勐南,他是打定了屠灭炼鬼门的心思,而现在得知了炼鬼门的丑事,他更是要把炼鬼门的其他据点一个个连根拔起。 因为他也是当爸爸的人! “前辈,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了,我们可以走......走了吗?”白鬼小心翼翼问道。 “你说呢?”张原冷冷一笑。 “啊,前辈,我们无冤无仇的,您可不能杀我们啊!”白鬼和黑鬼同时叫道。 “你们入世杀我不成,夺我灵草,伤我朋友,我能放过你们吗?”张原缓缓抬起手。 两人同时心头剧颤,眼神充斥着浓浓的不可置信,这个强得不真实的人,居然就是他们认为随手可杀的目标,张原! 第52章 雄鹰 随手杀掉黑白二鬼和卫沙,张原走到营中关押人的地方,把人都给放了出来。 这些人中,有百分之九十赫然都是孩童,他们眼神惊恐而无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自由,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看到这里,张原心中杀机更甚。 没有当爸爸的人,估计很难体会这种痛恨人贩子的心理,更别提卫沙抓这些孩童是为了给炼鬼门提供修炼的养分了。 “先、先生......”突然,一个小心翼翼的喊声传了过来,说话的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大汉,黄铜色皮肤,寸头,脖子上有道刀疤,身上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只不过面对张原,被压制得渺小了许多。 “何事?”张原扫了一眼,这人原本也是被关押,刚才他随手放出来的。 “先生,我叫叶雄,是雄鹰的老大,感谢先生相救,如果先生放心,我可代为安置这些孩童,让他们回家。”叶雄自告奋勇说道,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并没全部看到,但也看到了部分,如今他对张原奉为天人。 雄鹰原本有两个老大,一个是他叶雄,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叶鹰,显然他们的父亲是对他们给予厚望的。 而确实,雄鹰在他们手中虽然没能壮大多少,但也能守住原来的一亩三分地,甚至铁血来到勐南和他们争地盘时,他们也把铁血打得蜗居在勐南西角。 却没料到,就在昨天,铁血突然对他们雄鹰进行大规模的反攻,原本他们倒是不惧铁血,可铁血请来了两个奇人,淬不及防之下,叶雄和叶鹰同时被挟制,而没有了老大坐镇指挥的雄鹰,自然是被铁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惨重,幸存人员也散落四方。 至于叶雄的亲弟弟叶鹰,在昨晚已经被铁血的人活生生折磨死了。 “好,那就辛苦你了。”张原点了点头说道,这倒省了他一些工夫。 “不辛苦不辛苦,我先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等我回去后就把人手重新组织起来,然后带人过来统一把他们送出去,我一定把他们照料好,并协助警方联系他们的家人,一一把他们安全的送回家去。”叶雄忙道。 “嗯,记得先把他们送去医院,身上有伤的处理一下。”张原说道。 “是,我会的,我还会把现场清理干净,今晚的事跟先生无半点干系。”叶雄说道。 张原微微额首,看向叶雄的目中多了几分欣赏,这人虽然是个败将,但行事还是有眼力见的。 “先生,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生跟我回镇上住一晚?”叶雄心中忐忑地做出邀请。 “可以。”张原点了点头,现在太晚,进山如果迷路也麻烦,不如先住一晚,等天亮再进山,而且他手里的铁钉也没多少了,需要补充。 叶雄大喜,急忙从一具士兵的尸体上找了一部手机,然后打电话联系人,不久就有十几辆车开了过来,虽不是什么好车,但阵仗挺大。 车上下来二十多号人,看到遍地的尸体和散落的枪械,心惊胆战之余,又向着叶雄激动喊道:“老大!老大!” “叫......”叶雄想向他们介绍张原,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张原的名字,便目带请求地看向张原。 “张原。”张原淡声道。 “叫张先生!”叶雄这才大声道。 “张先生好!”众人向着张原齐声恭敬喊道。 “以后你们见着张先生要比我还要尊敬,而张先生的话,包括我在内,我们雄鹰的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叶雄威严道。 “是!”众人大声回应之余,又不免对张原的来历感到好奇,不过他们老大既然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是遵从。 “老五,老六,那边有一批孩童,你们两个负责带人安顿那批孩童,先让他们吃好喝好,具体明天我再亲自处理。老三老四,你们两个不用带人,随我一起陪同张先生回镇上。”叶雄一番指挥,那帮人很快便动了起来。 随后,叶雄拉开车门,恭恭敬敬把张原请上车,然后自己才钻进车里。 老三坐副驾驶,老四开车,车子飞速消失在夜色中。 “老大,我们安排去哪?找旅馆还是?”老四询问道。 “去我的私人别墅,以后那里就是张先生的专属住处。”叶雄说道。 “是。”老四心惊应道,那个私人别墅他们老大可是花费了不少财力建造,如今居然说送就送。 车子一路驶出军营,叶雄看到了卫沙和黑白二鬼的尸体时,饶是心里早有准备,也还是不免心脏狂跳,果然,那两个奇人也被张先生杀了。 一时间,他看向张原的目光更是尊崇无比。 叶雄的别墅是欧式风格,打造得金碧辉煌,在勐南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可以说是豪宅中的豪宅了。 把张原送到这里后,叶雄又联系了两个人过来给张原使唤,随后才带着老三老四离开。 “老大,那张先生什么来头?”一上车,老三就迫不及待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具体你们不要多问,只需把张先生伺候好就行。”叶雄讳莫如深说道。 “大本事?那铁血的人死得一干二净,是不是张先生带人做的?”老四脱口而出道。 “我说了,不要多问!”叶雄冷冷说道,却是心头嗤笑,张先生带人?张先生还需要带人? “哈哈,不问就不问,反正老大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的不会,杀人我们会,拍马屁我们更会,不就是拍马屁吗?保管把张先生拍得舒舒服服的!”鸡贼的老三哈哈大笑道。 翌日,大清早的叶雄就带着老三老四在别墅外候着,张原洗漱一番后,便随着叶雄三人出去吃了早餐。 “张先生,不知今日有什么安排?需要我派人随你同行吗?”吃早餐的时候,叶雄小心翼翼问道。 “我要进山一趟,不需要派人,另外,吃过早餐你带我去趟五金店。”张原边吃着小米粥,边说道。 “好的。”叶雄忙点头。 “如果不远,我们就步行过去。”张原又道。 “好的,张先生,等哪天您有空了,我带您转转勐南,这里乱是乱了点,但风土人情还是不错的,比起外面,这里的一些民族风俗非常有意思,在外面根本体验不到。”一听说张原要步行,叶雄立马反应过来了。 从外面过来的人,一方面担心人身安全,一方面又向往这里的风土人情,这是人之常情,张原自然不例外,只不过前者对张原来说完全不在考虑范畴。 随后,张原在叶雄三人的陪同下步行前往五金店。 这大清早的,穆玉海自然还不到谈生意的时候,只是郭雪妮说要到处走走串串,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采集素材,穆玉海担心她的安危,便带着穆翔当起护花使者。 其实穆玉海是不愿出来乱逛的,他现在就想赶紧把生意谈好了,然后回羊城去,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张原搞定了昨晚的事,但张原毕竟只有一个人,万一铁血的人把事情查出来了,然后拉着上百号人端着枪械来找他们的麻烦,那他们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人家杀的啊。 “咦,那不是张原吗?”突然郭雪妮眼睛一亮说道。 穆玉海和穆翔同时望了过去,就见他们前方不远处,有四人迎面走来,而当头那人,便是张原。 “咦?”当穆玉海把目光落向跟在张原身后侧那人时,不由的心头一震。 “怎么了?”郭雪妮问道。 “跟在张原身后的三人,就是那个稍微靠张原近一点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雄鹰的老大,叶雄!”穆玉海说道。 “雄鹰是什么?”郭雪妮来了一句。 “雄鹰是勐南最大的组织,昨晚拦路的那几个是铁血组织的人,而铁血一直被雄鹰压着打。”穆翔科普了一番,他们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当然不知道雄鹰差点被铁血剿灭的事,更不知道张原无意间帮助雄鹰翻身做主的事。 第53章 黄梓涵 “那很厉害啊,放在哪里都是号大人物了,可是张原怎么会和那种大人物在一起?”郭雪妮一脸好奇道。 “好了,雪妮,别猜了,我们继续逛吧,你抓紧时间采集素材,下午跟我们去谈笔生意,傍晚我们就一起回粤省。”穆玉海说道,若非生意,他是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分钟了,虽然张原和那叶雄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但他也不想再招是非,然后又得麻烦张原。 至于跟张原谈好的来回二十万的保护费,他昨晚就已经付给张原了,因为他觉得昨晚如果没有张原,他们几个恐怕是很难安全脱身,所以他并不认为张原拿了他二十万就欠他的,相反他还认为自己欠张原一个大人情。 “好歹相识一场,不上去打个招呼啊?”郭雪妮道。 “别了吧,他和雄鹰的老大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不要贸然上去打扰人家。”穆玉海说道,他是个纯粹的商人,若非知根知底,并不愿和黑帮人物打交道。 “好吧。”郭雪妮有点无趣地应了一声,可即便他们不想往上凑,此刻也由不得他们了。 因为张原已经看到了他们三人,张原不是摆架子的人,而且他从不认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便挥挥手喊道:“老穆,你们这么早出来做什么?” “啊,是张原兄弟啊,真巧啊。”穆玉海愣了一下,忙苦笑着迎了上去,“雪妮说要出来采集素材,这地儿乱,我们就陪她一起出来了,兄弟你这么早出来做什么?” “我刚吃完早餐,顺便去那边五金店买点东西。”张原笑笑,然后指了指叶雄几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叶雄,这两位......你们就喊他老三老四吧。” 说完他又向叶雄三人介绍起穆玉海几人:“穆玉海,穆翔,郭雪妮,都是我的朋友,粤省人。” “你好。” “你好。” 叶雄三人主动上前轮番和穆玉海三人握手,这让穆玉海三人受宠若惊,但很快他们就明白叶雄三人这是看在张原的面子上,于是看向张原的眼中多了几分感激。 不过他们也不敢仗着张原就耀武扬威,便用“先生”的称呼替代“老三”“老四”。 他们理解的也没错,张原就是看穆玉海叔侄俩为人不错,所以有意帮他们拉人脉,毕竟他不会长期待在这里,而穆玉海在这边有生意,如果有叶雄罩着,无疑他们在此地的生意会顺风顺水。 “这是我的名片,穆先生以后在勐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叶雄主动递出名片。 “谢谢,谢谢叶先生。”穆玉海忙双手接过名片致谢。 “老穆,你们谈完生意自己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送你出勐南了。”张原微笑道。 “不用不用,兄弟为我们做得够多了,如果不是知道兄弟不缺钱,我还想多给你付点报酬的。”穆玉海尴尬笑道。 “呵呵,走了。”张原笑笑,拍了拍穆玉海的肩膀,随后带头绕过三人离开。 “穆叔,为什么我感觉,张原年纪轻轻,说话做事跟个老人家似的呢?”郭雪妮嘀咕道。 “他这是高人风范,等你到了他那个境界,你也会跟他一样的。”穆翔闷声说道。 “你们别在背后讨论他人了,像张原兄弟这样的人,世间罕见,若生在乱世,那就是封侯拜将的人物。”穆玉海感慨了一声,便收起复杂的心思,领着两人继续采风。 一口气把五金店里的铁钉都搬空了之后,张原又买了些面包牛奶,便独自进了大山。 他认着大致的方向找去,两天下来,他几近耗尽了储备的食物,却没找到那条小溪,更别提那棵老橡树。 这里已经是原始森林深处,方圆千里无人烟,入眼尽是繁密的植被,偶尔还隐约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声。 这天中午,张原抓了两只野兔,支起烤架坐在地上烤了起来,当肉香味逐渐浓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咦,前面居然有个普通人在烤肉,不知道这么做会引来野兽么?” “真是找死!” “行了,别废话了,过去弄点吃的,然后继续赶路,再耽搁下去后面那帮人要追上来了。” “麻痹的,如果不是不想惹怒官方,我恨不得回头把龙牙那帮人一个个做了,那个漂亮的娘们就先奸后杀!” 这是四个穿着迷彩服的壮汉,四人说着,已经来到了张原这边,看也不看张原,抓起那两只刚熟的烤野兔就分了起来,然后边走边吃,全程视张原为无物。 “几位,吃了我的东西,不打算留下点什么吗?”这时后方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轻飘飘传了过来,让得四人不由一愣,随后有人嗤笑出声。 “小子,你还想要我们付钱不成?” “你去饭馆吃饭不付钱吗?” 众人听了,更是一脸古怪:“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急着填饱肚子赶路,而你们却拿了我的兔肉,所以,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张原缓缓睁开眼睛,古井无波的眸光微微扫了过去。 “原本看在烤肉的份上,我们还想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但现在,抱歉了。”先前说话那人走了几步,突然加快速度,如猎豹般疾奔而来。 然而不等他靠近,嗖的一声,此人已经直挺挺仰面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 余下三人定睛一看,赫然有根钉子打进了他们那个伙伴的眉心,顿时心脏猛然一颤。 “跑!” 当头那人大吼一声,已经率先疾奔出去,另外二人随之反应过来。 可不待三人跑出多远,十几根钉子已经从张原手中飞射出去,直接将几人钉在前方的树干上。 张原伸手隔空一探,四人的背包和手里的烤兔就被摄了过来,他把两只野兔支回烤架,然后打开四人的背包翻了起来,居然大都是些军用物品,连身份证都没有,便打出一个火球术烧得一干二净,只收起里边的几万现金,当然还有一份他看不懂的军事资料。 差不多了,张原打出一个水球术熄灭火焰,一手拿着一只烤兔,边吃边继续赶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隐约听到溪流的声音,只要找到小溪就不难找到炼鬼门的据点了,于是他加快脚步朝着流水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小溪旁有着六人,四男两女,皆是穿着军用野战服。 “梓涵,你这伤有点麻烦。” 黄梓涵一边屁股坐在大石头上,另一边屁股却是翘着不敢落地,原本健康的脸色和唇色此时已经呈紫黑。 “我知道,要不,我自己想办法,你们不要管我了,赶紧去追那几个混蛋,好不容易追踪到他们,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黄梓涵咬牙说道,漂亮的脸蛋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 “不行啊梓涵,别说我们不忍心丢下你一个人,就是忍心也不敢啊,回去后你爸不得把我们给吃了啊。”另外那个圆下巴女子苦笑道,黄梓涵虽然跟他们一样都是龙牙的特种战士,但黄梓涵的父亲可是他们大领导啊。 “梓涵,别说这些话了,我们六人一起出来就必须一起回去,谁也不能少!你中的毒非常奇怪,伤口已经在发脓了,必须尽快处理!”队长严肃说道。 “我们带的解毒药不管用,我建议把梓涵送出去。”圆下巴女子提议道。 “可是这里也没信号,我们无法联络直升机过来,如果徒步出去,最少也要三四天时间,我担心梓涵撑不到那个时候啊。”一个男子十分担忧说道,看向黄梓涵的目中充满爱意。 就在几人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他们齐齐脸色微变,迅速摸出匕首将黄梓涵护在中间,警戒地盯向那不远处缓缓向这边走来的年轻人。 第54章 医治 随手杀掉黑白二鬼和卫沙,张原走到营中关押人的地方,把人都给放了出来。 这些人中,有百分之九十赫然都是孩童,他们眼神惊恐而无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自由,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看到这里,张原心中杀机更甚。 没有当爸爸的人,估计很难体会这种痛恨人贩子的心理,更别提卫沙抓这些孩童是为了给炼鬼门提供修炼的养分了。 “先、先生......”突然,一个小心翼翼的喊声传了过来,说话的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大汉,黄铜色皮肤,寸头,脖子上有道刀疤,身上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只不过面对张原,被压制得渺小了许多。 “何事?”张原扫了一眼,这人原本也是被关押,刚才他随手放出来的。 “先生,我叫叶雄,是雄鹰的老大,感谢先生相救,如果先生放心,我可代为安置这些孩童,让他们回家。”叶雄自告奋勇说道,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并没全部看到,但也看到了部分,如今他对张原奉为天人。 雄鹰原本有两个老大,一个是他叶雄,一个是他的亲弟弟叶鹰,显然他们的父亲是对他们给予厚望的。 而确实,雄鹰在他们手中虽然没能壮大多少,但也能守住原来的一亩三分地,甚至铁血来到勐南和他们争地盘时,他们也把铁血打得蜗居在勐南西角。 却没料到,就在昨天,铁血突然对他们雄鹰进行大规模的反攻,原本他们倒是不惧铁血,可铁血请来了两个奇人,淬不及防之下,叶雄和叶鹰同时被挟制,而没有了老大坐镇指挥的雄鹰,自然是被铁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惨重,幸存人员也散落四方。 至于叶雄的亲弟弟叶鹰,在昨晚已经被铁血的人活生生折磨死了。 “好,那就辛苦你了。”张原点了点头说道,这倒省了他一些工夫。 “不辛苦不辛苦,我先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等我回去后就把人手重新组织起来,然后带人过来统一把他们送出去,我一定把他们照料好,并协助警方联系他们的家人,一一把他们安全的送回家去。”叶雄忙道。 “嗯,记得先把他们送去医院,身上有伤的处理一下。”张原说道。 “是,我会的,我还会把现场清理干净,今晚的事跟先生无半点干系。”叶雄说道。 张原微微额首,看向叶雄的目中多了几分欣赏,这人虽然是个败将,但行事还是有眼力见的。 “先生,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生跟我回镇上住一晚?”叶雄心中忐忑地做出邀请。 “可以。”张原点了点头,现在太晚,进山如果迷路也麻烦,不如先住一晚,等天亮再进山,而且他手里的铁钉也没多少了,需要补充。 叶雄大喜,急忙从一具士兵的尸体上找了一部手机,然后打电话联系人,不久就有十几辆车开了过来,虽不是什么好车,但阵仗挺大。 车上下来二十多号人,看到遍地的尸体和散落的枪械,心惊胆战之余,又向着叶雄激动喊道:“老大!老大!” “叫......”叶雄想向他们介绍张原,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张原的名字,便目带请求地看向张原。 “张原。”张原淡声道。 “叫张先生!”叶雄这才大声道。 “张先生好!”众人向着张原齐声恭敬喊道。 “以后你们见着张先生要比我还要尊敬,而张先生的话,包括我在内,我们雄鹰的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叶雄威严道。 “是!”众人大声回应之余,又不免对张原的来历感到好奇,不过他们老大既然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是遵从。 “老五,老六,那边有一批孩童,你们两个负责带人安顿那批孩童,先让他们吃好喝好,具体明天我再亲自处理。老三老四,你们两个不用带人,随我一起陪同张先生回镇上。”叶雄一番指挥,那帮人很快便动了起来。 随后,叶雄拉开车门,恭恭敬敬把张原请上车,然后自己才钻进车里。 老三坐副驾驶,老四开车,车子飞速消失在夜色中。 “老大,我们安排去哪?找旅馆还是?”老四询问道。 “去我的私人别墅,以后那里就是张先生的专属住处。”叶雄说道。 “是。”老四心惊应道,那个私人别墅他们老大可是花费了不少财力建造,如今居然说送就送。 车子一路驶出军营,叶雄看到了卫沙和黑白二鬼的尸体时,饶是心里早有准备,也还是不免心脏狂跳,果然,那两个奇人也被张先生杀了。 一时间,他看向张原的目光更是尊崇无比。 叶雄的别墅是欧式风格,打造得金碧辉煌,在勐南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可以说是豪宅中的豪宅了。 把张原送到这里后,叶雄又联系了两个人过来给张原使唤,随后才带着老三老四离开。 “老大,那张先生什么来头?”一上车,老三就迫不及待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具体你们不要多问,只需把张先生伺候好就行。”叶雄讳莫如深说道。 “大本事?那铁血的人死得一干二净,是不是张先生带人做的?”老四脱口而出道。 “我说了,不要多问!”叶雄冷冷说道,却是心头嗤笑,张先生带人?张先生还需要带人? “哈哈,不问就不问,反正老大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的不会,杀人我们会,拍马屁我们更会,不就是拍马屁吗?保管把张先生拍得舒舒服服的!”鸡贼的老三哈哈大笑道。 翌日,大清早的叶雄就带着老三老四在别墅外候着,张原洗漱一番后,便随着叶雄三人出去吃了早餐。 “张先生,不知今日有什么安排?需要我派人随你同行吗?”吃早餐的时候,叶雄小心翼翼问道。 “我要进山一趟,不需要派人,另外,吃过早餐你带我去趟五金店。”张原边吃着小米粥,边说道。 “好的。”叶雄忙点头。 “如果不远,我们就步行过去。”张原又道。 “好的,张先生,等哪天您有空了,我带您转转勐南,这里乱是乱了点,但风土人情还是不错的,比起外面,这里的一些民族风俗非常有意思,在外面根本体验不到。”一听说张原要步行,叶雄立马反应过来了。 从外面过来的人,一方面担心人身安全,一方面又向往这里的风土人情,这是人之常情,张原自然不例外,只不过前者对张原来说完全不在考虑范畴。 随后,张原在叶雄三人的陪同下步行前往五金店。 这大清早的,穆玉海自然还不到谈生意的时候,只是郭雪妮说要到处走走串串,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采集素材,穆玉海担心她的安危,便带着穆翔当起护花使者。 其实穆玉海是不愿出来乱逛的,他现在就想赶紧把生意谈好了,然后回羊城去,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张原搞定了昨晚的事,但张原毕竟只有一个人,万一铁血的人把事情查出来了,然后拉着上百号人端着枪械来找他们的麻烦,那他们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人家杀的啊。 “咦,那不是张原吗?”突然郭雪妮眼睛一亮说道。 穆玉海和穆翔同时望了过去,就见他们前方不远处,有四人迎面走来,而当头那人,便是张原。 “咦?”当穆玉海把目光落向跟在张原身后侧那人时,不由的心头一震。 “怎么了?”郭雪妮问道。 “跟在张原身后的三人,就是那个稍微靠张原近一点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雄鹰的老大,叶雄!”穆玉海说道。 “雄鹰是什么?”郭雪妮来了一句。 “雄鹰是勐南最大的组织,昨晚拦路的那几个是铁血组织的人,而铁血一直被雄鹰压着打。”穆翔科普了一番,他们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当然不知道雄鹰差点被铁血剿灭的事,更不知道张原无意间帮助雄鹰翻身做主的事。 随后,叶雄拉开车门,恭恭敬敬把张原请上车,然后自己才钻进车里。 老三坐副驾驶,老四开车,车子飞速消失在夜色中。 “老大,我们安排去哪?找旅馆还是?”老四询问道。 “去我的私人别墅,以后那里就是张先生的专属住处。”叶雄说道。 “是。”老四心惊应道,那个私人别墅他们老大可是花费了不少财力建造,如今居然说送就送。 车子一路驶出军营,叶雄看到了卫沙和黑白二鬼的尸体时,饶是心里早有准备,也还是不免心脏狂跳,果然,那两个奇人也被张先生杀了。 一时间,他看向张原的目光更是尊崇无比。 叶雄的别墅是欧式风格,打造得金碧辉煌,在勐南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可以说是豪宅中的豪宅了。 把张原送到这里后,叶雄又联系了两个人过来给张原使唤,随后才带着老三老四离开。 “老大,那张先生什么来头?”一上车,老三就迫不及待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具体你们不要多问,只需把张先生伺候好就行。”叶雄讳莫如深说道。 “大本事?那铁血的人死得一干二净,是不是张先生带人做的?”老四脱口而出道。 “我说了,不要多问!”叶雄冷冷说道,却是心头嗤笑,张先生带人?张先生还需要带人? “哈哈,不问就不问,反正老大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的不会,杀人我们会,拍马屁我们更会,不就是拍马屁吗?保管把张先生拍得舒舒服服的!”鸡贼的老三哈哈大笑道。 翌日,大清早的叶雄就带着老三老四在别墅外候着,张原洗漱一番后,便随着叶雄三人出去吃了早餐。 “张先生,不知今日有什么安排?需要我派人随你同行吗?”吃早餐的时候,叶雄小心翼翼问道。 “我要进山一趟,不需要派人,另外,吃过早餐你带我去趟五金店。”张原边吃着小米粥,边说道。 “好的。”叶雄忙点头。 “如果不远,我们就步行过去。”张原又道。 “好的,张先生,等哪天您有空了,我带您转转勐南,这里乱是乱了点,但风土人情还是不错的,比起外面,这里的一些民族风俗非常有意思,在外面根本体验不到。”一听说张原要步行,叶雄立马反应过来了。 从外面过来的人,一方面担心人身安全,一方面又向往这里的风土人情,这是人之常情,张原自然不例外,只不过前者对张原来说完全不在考虑范畴。 随后,张原在叶雄三人的陪同下步行前往五金店。 这大清早的,穆玉海自然还不到谈生意的时候,只是郭雪妮说要到处走走串串,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采集素材,穆玉海担心她的安危,便带着穆翔当起护花使者。 其实穆玉海是不愿出来乱逛的,他现在就想赶紧把生意谈好了,然后回羊城去,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张原搞定了昨晚的事,但张原毕竟只有一个人,万一铁血的人把事情查出来了,然后拉着上百号人端着枪械来找他们的麻烦,那他们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人家杀的啊。 “咦,那不是张原吗?”突然郭雪妮眼睛一亮说道。 穆玉海和穆翔同时望了过去,就见他们前方不远处,有四人迎面走来,而当头那人,便是张原。 “咦?”当穆玉海把目光落向跟在张原身后侧那人时,不由的心头一震。 “怎么了?”郭雪妮问道。 “跟在张原身后的三人,就是那个稍微靠张原近一点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雄鹰的老大,叶雄!”穆玉海说道。 “雄鹰是什么?”郭雪妮来了一句。 “雄鹰是勐南最大的组织,昨晚拦路的那几个是铁血组织的人,而铁血一直被雄鹰压着打。”穆翔科普了一番,他们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当然不知道雄鹰差点被铁血剿灭的事,更不知道张原无意间帮助雄鹰翻身做主的事。 第55章 兄妹 黄梓涵是龙牙的战士,而龙牙,是华国排行前三的特种大队。 这些都没错。 但这些,仅仅能证明黄梓涵在军事天赋上超越常人,并不能说明其他。 这次是黄梓涵真正意义上的任务,也是黄梓涵第一次玩命。 所以出身优越生活环境单纯的黄梓涵,就像是一张洁白的纸,纸上的笔墨也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那仅有的一笔萧杀,因为并不完全,并不足以影响纸张的纯真和美丽。 说到底,她才二十一岁呢。 “好了。” 没过多久,张原便站起来转过身去,黄梓涵并非普通的中毒,她是中的尸毒,只需一道菩提光净化即可,这对张原全无压力。 “这么快?”黄梓涵还在胡思乱想呢,听到声音就忽然愣了愣,下意识摸了过去,发现伤口已经不在了,连疤痕都没有,顿时惊讶极了。 “张原,你好厉害,你这医术出去外面开个诊所,肯定生意火爆。”黄梓涵一脸崇拜说道。 “我还很能打呢,是不是要出去当保安啊?”张原好笑道。 “当保安?你想当保安吗?我小姨在南江开了个厂子,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帮你介绍。”黄梓涵自告奋勇道。 “那个,你先穿裤子。”张原苦笑,这女人居然是龙牙的战士,兵王中的兵王,这说出去谁信啊。 “啊,我忘了,这就穿!”黄梓涵倏地一下脸蛋通红,急忙提裤系皮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好了,浑身充满了力气,不再如之前那般虚弱。 “我这是完全好了吗?”黄梓涵依旧不敢相信。 “拿镜子照照,看看脸色就知道了。”张原这才转过身,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黄梓涵的脸上时,心中不由感慨,这女人真的漂亮,和许慕岚一个水准,走在哪都是回头率百分之百了,而且她是个军人,长期锻炼下来身材非常的好,眉宇间英气潜藏,等她经历得躲了,那股英气会愈发成熟,那时真正就是花开红艳艳了。 一听这话,黄梓涵急忙跑到溪边,透过溪水映照,她看见了自己那张白里透红的漂亮脸蛋,顿时高兴极了。 “张原,你真厉害啊,你救了我一命,我认你做大哥吧!”黄梓涵高兴道。 “随便你。”张原不置可否笑道。 “什么叫随便我,难道我不漂亮吗?他们都说我很漂亮!”黄梓涵不岔道。 “漂亮跟认兄妹有什么关系吗?”张原说道。 “那,你是想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可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黄梓涵俏脸微红,扭捏道。 “......”张原一阵无语,“行了,你去跟你的战友汇合吧,我继续赶路了。” “你要去那棵老橡树那里吗?那里不能去的,我这伤就是在那里被东西咬着的,而且那里没什么中草药,很多植物都干死了。”黄梓涵忙劝道。 “怎么回事?”张原道。 “昨晚我们追踪那四个人,突然丢失了方向,后来我们无意间路过那里,就是你说的有棵老橡树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植被全部诡异的死了,还有一只黑漆漆的小东西,非常非常的小,具体长什么样我们都看不清,但那小东西速度非常快,快得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我就是被那小东西给咬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大哥你,说不定我命都没了呢。” “黑漆漆的小东西?” “嗯,所以你不要去了吧,很危险的,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我们就可以联络直升机过来接我们了!” “我还有事要办,一定要去的,你保重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说罢,张原重新拾起背包,头也不回离开。 张原身上淳朴的气息,强大的医术、身手,以及那坐怀不乱的君子内心,让单纯的黄梓涵不由产生了依赖,可都还没和张原好好处一处,这就要分开了,黄梓涵不免一阵失落。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往森林里看了看,然后撒开退快步追了上去:“张大哥,我给你带路。” “不用啊,你不是说在溪边吗?我顺着你说的这个方向走就能找到了。”张原自信道。 “张大哥,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黄梓涵突然蹦出一句,她觉得张原这人思维有点不太对,怎么连美女的心思都不懂呢?太不解风情了吧。 “没有。”张原点头。 “果然。”黄梓涵心中嘀咕一声,然后说道,“那地方虽说在溪边,但距离溪边还是有点距离的,你要是不注意可能就走过了,我给你带路比较好。” “那你的战友们怎么办?”张原问道。 “没事,他们找不到我会在原地等我的,快走吧,我们走快点,来回三四个小时应该就能够了。”黄梓涵推了张原一把,加快脚步。 他们一行人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因为当时她受了伤,几个战友轮番背着她赶路,所以速度不快。 见状张原也不再矫情,干脆全力赶路,当然他所谓的全力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而黄梓涵就算是龙牙的战士,说到底也还是普通人。 所以一开始还好,但随着时间流逝,黄梓涵就惊讶极了,她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张原居然连脸不红心不跳,呼吸也还是如初始般那么均匀。 “张、张大哥,我快不行了,你慢点。”黄梓涵气喘吁吁地说了句很令人遐想连篇的话,可话音才落,她就“啊”的一声痛叫。 “怎么了?”张原回头,发现黄梓涵捂着脚腕坐在地上,肯定是崴着脚了,于是无奈地走了回去。 “梓涵,你好歹也是个特种兵,怎么这么......” “特种兵也是血肉之躯啊。”黄梓涵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不过倒也还好,没有可怜兮兮掉眼泪啥的,跟普通女子还是不太一样。 “别动。”张原蹲下身就抓住黄梓涵的脚,隔着袜子摸了几下,然后一拉一扯,冷汗从黄梓涵的额头挂了下来,但她还是紧紧抿着嘴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伤势有点严重,你需要休息会,我先背你吧。”这里距离那帮人有些远了,张原也不放心丢她一个人在这里,便说道。 “对不起,张大哥,我真没用,拖累你了......”黄梓涵咬着嘴唇说道。 “人之常情,你也说了,特种兵也是血肉之躯。”张原笑笑,随后背起黄梓涵,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柔软,张原定了定心神,拔腿狂奔。 黄梓涵有些羞涩地把头埋在张原肩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 说起来他背着黄梓涵速度还更快点,因为不需要担心黄梓涵跟不上,只见周围的景物飞快倒退,黄梓涵看得惊讶至极,心说张大哥会不会比教官还厉害啊。 全程大约一个多小时,张原终于看见了一片荒地。 这个地方大约方圆几十米内的植物全部枯萎,不见半点生机,空气中还有肉眼看不见的丝丝黑雾飘荡。 好在距离小溪还有些距离,溪水没有受到感染,否则一旦有人不小心饮用了这条小溪的水,恐怕活不过三五天。 “张大哥,就是这......” “嘘......” 黄梓涵刚要开口,张原就打断了她,示意她不要出声。 张原展开神识往地下一扫,果然地下五六米处有个粗糙的地下室,最大的房间里边有个老人闭目盘膝,房间内上百只鬼魂在飘荡,气息非常阴森。 看老人那漂浮不定的气息,应该在修为突破的边缘,老人正在冲击新的境界。 “张大哥,你小心点,我担心那小东西又出来,速度很快的。”黄梓涵不知道张原为什么不让她说话,但她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一下,不过她还是懂事的把声音压得很低。 张原正要回话,突然目光一闪,身形诡异地背着黄梓涵后退半步,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他们原来的位置穿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这也就是张原早早察觉,倘若在十米内察觉,张原根本不可能躲开。 “张大哥,我们快跑!”黄梓涵也看见了,急忙惊声叫道。 然而就见她话音才落,一道圣洁的光芒就从张原的掌心爆发开来,转眼笼罩住这片荒地。 第56章 无比珍贵的资料 飘荡在空气中的黑色雾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这片区域的空气变得清新洁净起来。 而那黑乎乎的“小东西”,就像是看到什么令其恐惧的东西,匍匐在地上颤抖着,若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不用怕,没事了。”张原伸手一探,把那小东西吸了过来。 “这、这就是那‘小东西’?”黄梓涵眸光发亮,因为那小东西很小,就像是迷你版的蚕,只不过它是黑色的,而蚕是白色的。 “它叫阴虫,目前还是幼儿期,等成长起来后,那速度说快如闪电真的就是毫不夸张了。”张原颇有些喜爱说道,“阴虫本身的杀伤力不怎么样,但因为体积小速度快,所以与人对战时,往往能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可爱,好可惜,如果能听我的话就好了。”黄梓涵失落道。 “这简单。”张原笑笑,“给我一滴你的血液。” “好。”黄梓涵虽疑惑,但还是咬破手指,然后把手指递到张原面前。 这种事换作其他女孩估计很困难,但对作为龙牙战士的黄梓涵来说根本无压力。 张原伸出剑指,在黄梓涵的手指上抹了一下,然后用黄梓涵的血液画出一道看不见的符文,打进了阴虫体内,阴虫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便和黄梓涵签订了主仆契约。 “咦。”黄梓涵惊呼一声,“我感觉它能听懂我的话,不对,不止,好像我也能了解到它的想法,好奇妙!” “梓涵,这小东西我送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张原这时说道。 “张大哥你说,不管多难,我一定会努力完成的。”黄梓涵俏脸认真道。 “你跟我在一起,你所看到的,发生在我身上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不许外传出去,包括你的父母和你的战友们。”张原严肃道。 “我会保密的张大哥,相信我!”黄梓涵郑重道。 “好。”张原一笑,把阴虫抛给了黄梓涵,“送你了,记得这小东西也要保密,不要轻易泄露,关键时刻可以救你的命。” “谢谢张大哥!”黄梓涵看着手心里的阴虫,一脸开心,“张大哥,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就叫小东西吧。”张原随口说道。 “好,小东西,小东西......”黄梓涵趴在张原背上把玩起来。 “梓涵,你在这里休息会,我去前面采些药,很快就回来。”说着,张原把黄梓涵放到一颗大石头上坐下,然后不等黄梓涵应话,便转身快速冲了出去。 深知张原的厉害,黄梓涵也就不担心张原的安危,坐在那儿逗小东西玩。 张原从一处隐蔽的洞口中进入,直接来到地下室,之前闭关修炼的老头已经死绝,原因是阴虫被张原收服,伤了其根基。 阴虫的诞生方式非常奇特,它既不属于哺乳动物也不属于非哺乳动物,就是那些修炼鬼法的人,他们在修炼过程中,有几率诞生本命鬼宝阴虫,只不过概率极低,可能只有百万分之一。 而修炼出本命阴虫的人,未来成就往往不可估量。 依张原猜测,这老头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修炼出了本命阴虫,因为刚才那条阴虫的诞生时间也就一个多星期,而老头闭死关的时间至少有一个月。 闭死关期间最忌干扰,遑论有人破其本命阴虫,所以说,这老头的人生实在是太滑稽了些,连张原都忍不住感到好笑。 说老头倒霉吧,又修炼出了本命阴虫。 说老头好运吧,又刚修炼出本命阴虫就遇见了张原。 张原转了一圈地下室,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是那老头的包里有封信函,说是两个月后在横断山脉碧血峰相见,商谈宝物分配事宜。 张原把信函收了起来,打算到时候有时间就去看看,随后返回地面,背着黄梓涵原路赶回。 “张大哥,我问你个事,你杀了那四个人,有没有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东西?”路上,黄梓涵突然问道。 “有一份军事资料,你想要吗?”张原说道,那东西对他无用,不过他隐隐感觉不简单,作为修仙者,第六感是不可忽视的。不过黄梓涵既然认他做大哥,如果黄梓涵要的话,他自然会给。 “我......”黄梓涵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张大哥,你自己留着吧,那是好东西,就是你记得不要给其他人知道了,否则会惹祸上身,大祸!” “噢?”张原好奇。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很多国家,包括我们华国都在找它,所以它的价值,已经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了。当然你要是想换钱,绝对能换到一笔不可估量的巨额财富,不过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一天,张大哥可以跟我们的国家换,因为我听我爸说,这东西如果落在其他国家手中,会对我们国家造成巨大的威胁。” “我知道了,谢谢你,梓涵。”张原郑重点头道,由不得他不慎重,当今时代是科技时代,换句话说,谁的军事科技站在顶端,那么谁就能获得世界的主导权。 现在的一些热武,例如一枚原子弹,就可以毁灭一座城市,假如这份军事资料超越了当今时代的军事科技,那后果...... “可是,梓涵,假如那份资料对国家有用,我们为什么不上交?”张原好奇,左右能换钱,为什么现在不换? “因为我爸说,那份资料的内容,很有可能超越了当今科技水平,大概在五十年后,地球才可能达到资料里的科技水平。而你手中的那份资料只是部分,所以就算交给国家,国家也不可能研发出什么。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的国家得到了另外那部分资料,而恰巧你手中的资料可以补全,那时候你那份资料的价值就很高很高了,可以换更多的钱呢。 我之所以让你小心保密,一是因为许多国家都在寻找这份资料,二是因为它来自于一个极其强大的组织,那个组织活跃于全球各地,非常神秘,就连米国都对它毫无办法。” 黄梓涵像个军师一样说道。 张原心中好笑,这个妹妹没白收啊。 “对了,张大哥,一会回去后,如果我们队长问你这事,你就说没看见。”黄梓涵又道,俨然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 “知道了。”张原应了一声,加快脚步。 远远的,见张原背着黄梓涵跑来,黄梓涵的一干战友便快速迎了上来。 “梓涵,你们去哪了?”队长一脸担忧说道。 “我带张大哥去采药。”黄梓涵从张原的背上跳了下来,有些脸红说道。 “梓涵,你的伤好了?”那圆下巴女子惊讶说道。 “嗯嗯,张大哥帮我医好了。”黄梓涵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唏嘘不已,这么高明的医术,当真是隐世高人啊。 “谢谢你,张原兄弟。”队长主动伸出手。 “不客气。”张原和此人握了一下手,笑道。 “张原兄弟,我有个事问你,如果有冒昧的地方,还请见谅。”队长犹豫着说道,语气十分客气,没办法,实力不如人,如果他能打得过张原,他绝对会直接出手,以强硬手段来查探真相。 “请说。”张原面色平静说道,知道此人要问那份资料了。 “我想问,当时你杀了那四人之后,有没有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东西?”说这话的时候,队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张原脸上的表情变化。 可惜他看到的是古井无波,是平静如水。 “有换洗衣物,还有一些军用装备,比如匕首枪支什么的,另外有几万现金,现金被我拿了,其他东西我就地烧了。”张原淡声说道。 “没有发现一份资料吗?”队长不甘心道。 “没有。”张原摇头。 “真的没有?”那爱慕黄梓涵的男子脸色一沉,逼问道,甚至一只手还抓着手枪。 “你的意思,我吞了你们口中的资料?”张原踏前一步,声音阴寒,透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