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香巴拉的魔镜》 1、相遇 太阳有点毒辣,晒得人晕晕乎乎的。只有几个年老的妇女一手拨着念珠,一手摇着转经筒在午后的白塔前转果拉,嘴里不时的念着经。虽然看着都是上了年纪的,但转果拉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就把白静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此时的白静喉咙像被被火烧了一样,被太阳炽烤的身体像一只被吸干水分的咸鱼,整个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她旅行前做好了攻略,知道高原的太阳毒辣,却不知会如此毒辣,感觉现在整个皮肤被烧的火辣辣的,spe40的防晒霜也是如此鸡肋。她停下脚步,像左边大经堂的屋檐下走去。 她看到几个年轻的小伙鱼贯从一间僧舍中走出来,手里拿着箱子,不时的给转经的信徒给水。她有点渴,想买瓶水但无奈没有找到一个小卖部,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寺院,只有六十几座僧舍,一个大经堂,几座白塔而已。 她向那几个年轻小伙走过去,白色的帆布鞋在太阳底下明晃晃的让人移不开眼。 “麻烦卖瓶水”很温和的声音在丹知的头顶上传过来。丹知抬起头,看到一个白净秀气的姑娘正微微红着脸看着他。 他赶紧拿起一瓶水递过去,“不用买,这是今天有人在寺院供奉,免费给的”,很字正圆腔的普通话。白静接过水又多看了两眼,整个面部轮廓立体,漂亮,白静很少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漂亮。 白静拧开瓶盖,仰起头一下喝了半瓶。一下子整个人像被浇活的植物,瞬间有了活力。丹知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来你真的渴了” “嗯,从早上到现在没有喝一口水。真的谢谢。” “你是来旅游还是来朝拜的,我们这只是一个小寺院,很少有外人来” 白静抿了抿嘴,右手很自然的撩了一下头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来旅游,也不是来朝拜的。而是为了寻找一些答案。 “来找一些东西吧” “找东西?”丹知又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满是疑惑,但没有接着问。 “哦” “我看你普通话说的挺标准的。”白静侧着头问。 “我在内地上学上班” 白静恍然大悟的点着头。 这时,一个身穿牛仔衣的小伙子在不停向这边招手,嘴里说着藏语。“我要回去了,那边还有活干”丹知重新抱起那一箱水。 “嗯,好的。谢谢你的水” “希望能找到你想要的”他咧开嘴向她微笑,整个人像极了画中的人。 白静感觉一下子连呼吸都不会了,红着脸点头。 丹知走后,白静才平复了心情。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原来男人也可以的。 等中午的热辣过后,白静又向对面的白石崖走去。白石崖是当地的一个景点,长约十五公里的石崖犹如开口的屏障横立在草原间。这里还有一个溶洞,听当地人说溶洞里的水能治不孕不育。石崖下还有许多修行者。在山间盖着简易的房子,只能容身一人。藏传佛教的修行者会来这闭关几个月又或者几年,以此提高自己的修为。 白静并没有向溶洞中走去,只是在洞口观察徘徊。洞口的石壁上有一个深深的手掌印,白静把手放到哪个石印上,突然一阵莫名的疼痛顺着全身蔓延开来。白静赶紧把手抽开。几个牧民奇怪的打量着她。 到暮色四合时,看到远处的牛羊呢喃着成群的走过。太阳快要落山了,高原不像内地,太阳落山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这里太阳一落完山,天也要马上黑了。白静看了一下百度地图,离最近的县城还有30公里。因为是淡季,几乎没有车。去县城已经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在这里借宿,想着脚底下不由快了几分。 白静看到刚才寺院的旁边就有一个小村落,今晚可以在这个村庄借宿。白静打定主意便向村庄的方向走过去。看着很近,但真正走过去还是花了半个多小时,等到村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村口种了几棵白杨树,月亮刚升起来,叶子在月光下倾斜下来,有种静谧的恐怖感。 她走过去敲开了第一家的门。过了好久,庭院的灯才亮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白静咽了咽口水,又整理了一下毛糙的头发。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浅蓝色的藏袍,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 中年女人开口用藏语问。白静不好意思的摇头。 “对不起,我能借宿吗?我没地方去了” “哦,好的,好的”很生硬的汉语。说完赶紧让白静进门。 “你没吃吧,我给你弄点饭”中年女人很是热情。 白静连忙摇头,“不用,谢谢。我吃了泡面的” 白静跟着中年女人顺着扶梯上楼,这是一个很传统的藏式民居。内不见土,外不见木。里面用的全是木头。一楼是用来圈养牲口的,二楼是住人的。雕着花纹的窗棂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楼上总共好像有六间的模样。正对楼梯口的一间很大,里面有人在走动。走过那间,在往前走了几步便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个炕,上面铺着藏式的地毯,浅色的木地板被擦的发亮。 “姑娘,你今晚住这里。我给你拿点水去”说完便走了。白静走过去做在炕沿上。炕上还有被褥。今天走了一天全身是汗,好想洗个热水澡啊,白静伸了伸懒腰。便向炕上躺去。迷迷糊糊中有人过来,白静赶紧站起来。因为站起的速度太快,脚底一下子没稳住,便一头栽过去。白静想着这下完蛋了,便索性闭起了眼。但是想象的巨疼没有来,倒是闻到了一股清冽的味道,等睁开眼时她正倒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而那个男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白静赶紧直起身体。“对不起” “我们又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丹知,”他眯着眼伸出手,他眼底的笑意藏着一种逗弄的意思。白静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我叫白静” 丹知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看白静没有伸手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的放在脑后摩挲起来。白静憋着笑不看他。 “我看你累了一天,楼下有卫生间可以洗澡。还有热水壶和杯子我放到你床边了。” “谢谢,今天没有找到去县城的车,麻烦你们了。” “没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早点休息,有事叫我,我就住你隔壁” “嗯嗯,谢谢” 2、八角古城 高原昼夜温差大,白天热的要死,到了夜晚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白静摸黑拿着睡衣下楼,一楼左侧一间的房正亮着,白静朝亮光走去。门上贴着一个粉红色的便利贴,白静亮起手机看过去。 “一次性拖鞋在卫生间柜子里,往左拧是热水,洗发水在壁柜里”丹知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在粉红色的衬托下更是俊逸。还是一个细心的人啊,白静想着刚才的一幕不由得又红了脸。 洗完热水澡的白静舒服的躺在被窝里,拿起手机刷朋友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朋友圈成了一个展示自我,营销自我的舞台,各种生活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是晒旅游,就是晒娃,都在那个狭小的框子里寻找着自我的价值。 白静很少发动态,因为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没有男友,没有让人羡慕的工作,就连亲爱的父亲也在一年前离她而去。父亲对于白静而言更多的只是一个符号,从记事起他就不在她身边,每年陪伴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小时候的白静总是忘了父亲的长相,所以在父亲回来的前几天会拿着相片反复看,害怕在车站认不出父亲。但就是如此可怜的时间,白静也是深爱着父亲,每年板着手指算父亲的假期,一年的那一个月对于他们一家三口是最美好的。因为那一个月有各种好吃的,各种好玩的。就是那美好的一个月成为她们母女全部生活的动力,在怎样艰苦的生活也因为那一个月而变得容易。 还记得父亲临走前的那一个月,被癌细胞折磨的如此瘦弱不堪,那浑浊的眼神一次次看向床榻边的女儿,好像透过她看向一个未知的世界。白静害怕父亲的那个眼神,好像看的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在最后的几天,父亲一直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嘴里含糊着“去甘南,去八角古城,那里有藏王墓”,在迷迷糊糊中父亲念叨着他的甘南,他的古城。他一辈子都在甘南当兵,三年后又在部队转成士官,几十年的岁月奉献给了高原,就连死也在心心念念那个地方。 在白静正想东想西时,隔壁的大房间传来低低的诵经声,她能确定那就是诵经声,从小时候开始她的梦里就有那个声音,透着诡异的转折与曲调,荒芜又悲凉。梦里还有一群穿红袈裟的僧人,排着队盘腿坐着,一个身穿白衣袍的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梦她延续了十几年,贯穿了她整个的童年和青春。 白静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傻了,这里怎么会有梦中的声音。被好奇心驱使的白静悄悄起床,向窗外望去,透过月光她能看到隔壁有几个人在炕上盘腿坐着,笔挺的身姿,时不时双手击掌一下,但是那些人没有穿红袈裟,穿的只是普通的藏装,只是每个人的头发都留的很长,都缠在头上,大概都缠了三四圈的模样。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佛教徒还有缠发的吗?为什么这个声音会在她梦里出现,无数个为什么像一条虫从脚底盘缠而来。白静好想出去问个究竟,但碍于自己客人的身份不敢乱来,再说这里宗教文化浓厚,自己贸然出去犯了禁忌怎么办。白静思来想去没有出去,等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耳边不时传来稀稀落落的扫地声,白静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纯色的原木,靠着墙角的立柜,上面绘有七彩的八宝图案。墙上凹进去的壁柜,同样也绘有七彩的祥云。 白静穿好衣服往屋外走,昨晚那帮人已经不见了。大客厅已经人去楼空。昨晚的那个中年女人正拿着扫帚在认真的扫地。白静杵在那,不知道该去哪里。 “起来了?昨晚睡的好吗?”冷不丁从背后伸出一张手,轻轻拍了拍背。白静转过身,看到一脸笑盈盈的丹知。一早上醒来能看到一个如此满面春风的微笑,白静心情一下子像被琼田玉浆包裹了似的。 “早上好,昨晚睡的还好,就是半夜好像听到了念经声。” “哦,那个是在超度呢”丹知习惯性的又挠了挠头。 “超度?我看他们样子不像是僧人啊”白静说完,自己也后悔了,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自己立场何在啊。 “这个说起来比较多,我们这边叫他们“俄卦”,是藏传佛教的一个派别——宁玛派,他们不像普通的僧人,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可以娶妻生子的。” “哦,原来,我问的是不是有点多了?”白静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小声问。 “没有”丹知一幅云淡风轻的摸样。“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也要去县城,刚好稍你一路。” “真的啊,那就太谢谢了,我还想着今天怎么去县城呢?” “我阿妈已经做好饭了,你洗完脸来这个房间吃饭”丹知说着指了指偏右的一个小房间。 “嗯嗯,好的” 等白静洗漱完毕来房间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子。糌粑酥油,还有酸奶。白静并不陌生,小时候父亲会经常拿来让白静吃,说营养价值高。所以白静不但吃过,对拌糌粑还是很熟稔的。等酥油在彩绘的龙碗中慢慢消化完时,白静就把糌粑倒在酥油上开始搅拌,熟稔的动作让丹知的母亲向白静竖起了大拇指。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满脸都是平静祥和的微笑。 “我妈说你很厉害,” “也没有啦,我爸小时候常教我的” “你爸在藏区待过?”“嗯,待了几十年。” “哦哦”。 一路上,白静在副驾驶上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右手习惯性的敲击着驾驶台,好像底下是一座钢琴,随时要准备弹奏一曲。丹知时不时的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 “我要去趟八角城,麻烦你把我放到离它最近的地方。” “我今天没事,去县城也是为了去加油,八角古城离这也就十几公里,我可以载你去的,那里也没啥看的,就是一个土城墙而已。” “这样太麻烦你了吧,总之太谢谢你了”。白静说完双手合十作感谢状。 八角古城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白静的眼前,不同于中国大部分的方形城墙,八角古城的城墙是十字形的。而在古城的正门上方,画有金底白字的“卐”符号。白静知道这是藏族古老苯教的符号。 在甘南,这是唯一一座苯教的古城,里面的居民还在信奉苯教。与周围信奉藏传佛教的人是那样格格不入,但却顽强的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八角城周围的平地、丘陵、台地上,留有古代弃耕的层层梯田,有的地方梯田一直修至山顶。城墙内分布着约百十户人家。房屋都是平顶的,布局整齐,街巷纵横。放眼城外,河谷的台地上,成片的黄色油菜花和绿油油的青稞交相辉映,生机盎然。 白静向北门城墙顶端爬去,丹知以大概一米的距离随行着。那深锁的眉头,还有急切的脚步无不疑诉说着白静内心的激动。在生命最后的尽头,父亲每天把自己锁在书房画这个古城,各种比例的古城,那一次次丢向垃圾筒的废纸宣示着没有找到答案的苦闷。白静不知道父亲为啥要画这个古城,到底里面藏有什么秘密? 她查过历史,这是一个西汉年间修建的城墙,在考古时发现过汉代墓葬和王莽时期的钱币。在生产力不甚发达的汉代,为何要在这高寒蛮荒之地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用黏土和砂石夯出一座城池?就因为一个军事要塞吗?白静在苦苦思索,一个赛北的古城墙到底有什么魔力让父亲在临终前念念不忘? 一路无话到了县城。白静与丹知交换了手机号和微信号。白静便匆忙坐上车去往合作,那里有父亲服役的兵团——中国最后一个骑兵连。 3、伏藏师 “表哥,我在扎西藏餐吧,在进门的第一个包间,你赶紧上来,我等你”,电话那头出传来“嗯、嗯”的应答声。丹知送走白静后就到茶餐厅等表哥。他今天来县城并不是只是为了加油,而是为了与表哥碰头。 昨晚白静听到的诵经声,不只是为了超度,更多的是为了驱邪。是按照亡者的要求进行的一个超度仪式。叔叔离开刚好49天,在第49天这晚由五人组成的藏密师按照尼玛派的教义仪轨完成一个仪式,让亡者脱离苦海,早日投胎生人。叔叔是被一个纸片害死的,那张纸片现在就揣在他上衣口袋里,是一张蜡黄的有了时间侵蚀的藏纸。藏纸是由树皮纤维、瑞香及狼毒花根部纤维经石灰和土碱处理制成的。因草纸本身具有毒性,所以藏纸久经岁月不腐烂、不易撕破、不怕虫蛀鼠咬,保存千年仍会完好无损。他看不出那张纸的年代,同样看不懂内容,上门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像古梵文。 叔叔是一个宁玛派的伏藏师。宁玛派不像藏区昌盛的格鲁派。格鲁派注重显密兼修,没有慧根的人不能学密宗。而宁玛派作为最古老的一个派别,是把密宗作为主要的研修内容。在朗达玛灭佛后,(吐蕃最后一个赞普对佛教进行摧毁运动)为了保存实力,宁玛派采取极为隐蔽的方式进行传授。有的则采取在家庭中父子相传的方式进行传法,法脉因而得以绵延。 在佛教后宏期,宁玛派也有过辉煌的岁月,在三大藏区广修寺院,信徒不断,只是这一切被后来居上的格鲁派逆袭了,宁玛派虽然在藏区没有像格鲁派那样势力雄厚,但论寺庙与信徒还是稳居第二的。叔叔是一个“庆巴哇”,就是住家修士,平时居家从事生产。只有佛寺活动才去寺院。同时他是一个伏藏师,他的一生都在为寻找伏藏而奔走。宁玛派最神奇、最突出的地方,就是伏藏品。虽然其他教派也有伏藏品,而且在那些教派的上师当中,也有很多人可以取伏藏品,但伏藏的源头却是莲花生大师。莲花生大师所处的时期是前弘期,那个时候只有宁玛派,所以绝大多数伏藏经文是宁玛派的。伏藏是指苯教和藏传佛教徒在他们信仰的宗教受到劫难时藏匿起来,日后重新挖掘出来的经典,分为书藏、圣物藏和识藏。书藏即指经书,圣物藏指法器、高僧大德的遗物等。最为神奇的就是识藏,当某种经典或咒文在遇到灾难无法流传下去时,就由神灵授藏在某人的意识深处,以免失传。当有了再传条件时,在某种神秘的启示下,被授藏经文的人(有些是不识字的农牧民)就能将其诵出或记录成文。而背诵记录这些经文的就是伏藏师。 丹知翻来覆去的瞧着那纸片,想着到底是什么内容让叔叔苦苦奔走了近三十年,让他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最后竟然精神出现了问题。就在丹知为纸片的内容费解不思时,表哥道吉已经走到了他的前边,“哎、哎、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道吉说着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丹知这才一幅如梦初醒的模样。“哦,没啥,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喝什么?”“奶茶吧”“嗯,好”道吉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我昨天收到你微信之后,就准备好了行李。刚好学校放假,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谢谢,表哥。我叔叔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没有妻儿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侄子,他的遗言我不能不听,但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叔叔去世前神志不清,每天就拿着这个纸片着了魔一样的看”丹知说着把那个纸片拿出来递给道吉。 道吉认真的看着,“就这么一个纸片,在没有其他了?”“还有一个宝盒,但里面啥都没有,宝盒是用来放这个纸片的。”“这个字我也不懂,但仔细看又有点藏文的影子”道吉说着右手不自觉的摩挲着下巴,这是他每次努力想事情的一个标志动作。 “那你叔叔在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别的讯息呢?光一个纸片,我们到底去那里?”“他让我去藏王墓,三十几年前他参与了一个地方组织的考古行动,就在那场行动中他得到了这个纸片。那次考古听叔叔说死了几个人,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最后不得不把古墓封存。”“那你叔叔的意思是让我们去盗墓?”丹知白了一眼道吉, “当然不是,那个墓主人是一个苯教的修行者,同时也是一个伏藏师。叔叔应该也是调查了很久才知道的,但后面由于他的病情调查没有继续下去,叔叔临终的遗言就是让我找到懂这个纸片内容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叔叔为何要穷尽一生去寻找,但这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丹知的声线充满了悲痛,双手不自觉的捏成一团。 道吉拍了拍丹知的胳膊,安慰道:“兄弟,我一定陪你找到那个人,不要伤心,我们一定会了却叔叔的心愿,让他早日投胎转世”丹知眼神里满是感激。 “我感觉这应该是古象雄文,我给我民大的教授问问,看他知道不知道”道吉说着掏出手机对着那张纸咔嚓一声。“我给我教授发过去。” 过了一会,教授给道吉发来了语言,“你在那里找到的,这是古梵文,是莲花生大师的预言,当铁鸟在空中飞行,铁马在地上奔驰。看这个纸的样式和质地,应该是上了年头的。”道吉在微信里说了一下大致情况。教授听了很激动,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要求让我们有发现一定告诉他。“这个预言只要是个藏族人都知道,是莲花生大师预言现代人的生活,预言了汽车火车,预言了飞机,但这个到底跟古墓有啥关系,谁能真正理解这句话。”丹知摊开双手,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困惑的望向道吉。 4、父亲的日记1 白静终于来到了父亲待了三十几年的地方,她小时候一直嚷着要去,但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父亲一直没有同意,长大之后因为各种原因被搁浅了。 踏着平整的水泥路,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白杨。前来领路的是王指导员,王指导员是爸爸的部下,从几天前白静就给王指导员打了电话要来的事,今天一下站就来接她了。 “小白,来甘南了,就等于到了自己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说,叔叔尽量满足你。你爸走了也一年,叔叔一直想着去看你们,但这连上事情多,一直抽不开身,你不要怪你叔叔。” “王叔叔,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们忙。我和妈妈都挺好的。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来藏区转转,顺便来看看你。”白静诚恳道。 两人一路说着话来到了王叔叔办公室。王叔叔忙给白静沏了一杯铁观音。“你等着,你父亲还有几样东西在我宿舍,我给你拿去。”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白静坐在窗户跟前,看到操场上士兵正在训练。在高温酷暑下,他们乘马越障、一遍遍的来回跨越,骑兵的训练和作战讲究“人马合一”,人与马的配合往往要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小时候常听父亲讲如何与马建立感情,对于骑兵而言,马比他的生命还要宝贵。有好吃好喝的都藏着喂自己的战马,时间一长,马与人会建立深厚的感情,马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是与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伙伴。 过了一会,王叔叔拿着好大一个纸箱子进门。“这里的书还有笔记本全是你父亲的,我一直保存着。这次你来刚好拿回去,我也算物归原主了。”王叔叔双手拍着尘土说。 “但这有点重,你带回去也是吃力,要不我叫人帮你先拿到快递站点,你寄回去。”王叔叔又补了一句。“嗯,嗯,那就麻烦王叔叔了。”这时刚好有电话进来,王叔叔在电话里“嗯、嗯”了几句便挂了。“小白,我还有点事,你先在我办公室待会,我马上回来。”“叔叔你先忙,我等你。”白静忙站起声说。 白静对着面前一大箱的书,想着父亲是如何一人在高原度过漫长的岁月。她蹲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父亲早年的日记,日记上写着刚来高原的不适应以及训练的辛苦,他的战马被父亲叫做“阿布”,几乎每篇都有阿布的身影。他们一起经历抢险救灾,一起漫步草原的故事。白静看的入迷。当日记翻到1975年7月,白静需要寻找的东西就那样跳跃出来。 1975年7月10日晴星期三 像往常一样,六点钟我们在操场上开始早练,排长急匆匆的走到班长跟前耳语了几句,看到班长连连点头,排长走后班长让我们集合队伍,说我们二班要去卓尼执行一次任务,情况紧急特殊,让我们务必完成任务。我们没吃早饭就坐上了去卓尼的车,等到中午十一点时我们才到卓尼洮砚乡。原来这里有一个藏王墓,昨晚遭到了盗墓。现在现场毁坏严重,地方除了保护文物之外,还要马上进行一次抢救性挖掘,我们的任务就是挖掘与保护现场的安全。 整个藏王坟面积4800平方米,藏王坟内均埋火葬后的骨灰盒,以男左女右安葬,据传共葬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之后的十九代家族,听考古专家李教授说一世策墨林阿旺楚臣,7岁出家为僧,33岁赴藏深造,入色拉寺习经学法,由于勤奋苦学,升任为寺院主持。1762年奉召赴京担任雍和宫大喇嘛和堪布达16年,并深得乾隆皇帝的赏识,晋衔“堪布诺门汗”,1777年西藏摄政王逝世,阿旺楚臣被钦派赴藏,担任第十二任藏王,他的后代还在洮砚居住,地方对这次盗墓案件十分上心。 盗墓贼已经挖出了一个棺材,上漆的檀香木上绘有八宝图案。寿棺内的文物已经洗劫一空,只留有骨灰盒。考古学家李教授他们从现有的的土壤结构、颜色和包含物得出在这个墓下应该还有一个大墓,经征得阿旺楚臣后代的同意,我们开始挖掘。 我们每人拿着一个洛阳铲,李教授他们说了大概的使用方法,我们开始垂直打孔,因为以前没用过洛阳铲,不到一会儿,手上就起了茧子。“你说这墓地下还有墓,会不会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啊?”旁边的瘦猴挤眉弄眼的说。“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啊,到时真挖出一个妖怪,我们一个都逃不了”刘已说着朝瘦猴做一个恐怖的鬼脸。“好了,不要在这危言耸听,哪来的妖怪。大家手底下还是快一点吧”我朝两位正色道。 到下午时,我们还是没有挖到墓,李教授让其他五人从左侧开始打洞,兵分二路行动,到晚上还是一无所获。大家纷纷怀疑墓地下到底再有没有墓了。但是李教授依旧坚持道:“同志们,我能肯定底下还有一个大墓,请相信我”说着朝我们坚定的点头。 5、父亲的日记2 1975年7月11日晴星期四 经过一整晚的休息,第二天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又因为对洛阳铲使用的熟练,我们的速度快了很多。到中午时,终于挖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李教授激动的脸色都有点白了。“同志们一定要小心,不要把下面的棺材弄坏了”说着自己亲手打起洞来。因为激动我看到他的手在不停抖动,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彩。 “我怎么感觉这洞里越来越冷了啊。”瘦猴说着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我也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下急蹿而来。“一般来说随着土壤深度的增加温度会上升,但这个洞有点奇怪啊,越往下越冷。”我朝瘦猴撇嘴道。“不要真让我们碰到什么千年老妖啊。”刘已说着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朝西叩拜。 经过我们的合围打洞,终于一个完整的墓穴呈现在我们面前。大概一个篮球场的宽度,墓穴周围是色彩艳丽的唐卡。我们看不懂,李教授轻轻抚摸着那些,像抚摸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眼神里满是一股狂热的激情。“完全可以跟敦煌的壁画相媲美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好大的棺木啊。”瘦猴说着往棺材旁走去。 整个棺材不像我们普通见到的棺材,而是呈“万”字型。在正中央画着一个大鹏展翅的神鸟。神鸟形态逼真,栩栩如生。整个棺木是由金丝楠木做成的。“来,大家带上面罩,我们把棺木打开”李教授说着让助手把面罩分发给每个在场的人。 “我喊一、二,大家一起推”李教授扯着嗓子大声说。“嗯、嗯”大家一起点头答应。我和瘦猴在右侧,“一、二”李教授站在中央指挥着,大家一起用力,棺盖慢慢向下推去。一股奇异的香味随着棺盖的打开充斥在鼻翼间。“怎么这么香啊”刘已好奇的扒着棺盖向下望去,忽然一个类似蜘蛛的动物扒住了刘已的脸,瞬时传来刘已疯狂的喊叫声。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在面面相觑。等反应过来时,刘已的整张脸已经鲜血淋漓。那是类似像蜘蛛的一个动物,但那体积足有一只猫。“这到底什么怪物啊”瘦猴尖叫着,拿着洛阳铲不停挥舞着。“大家聚到一起,不要分散,不要紧张”班长朝我们吼。 大家听到班长的声音一下子镇定了下来。“不管是什么东西,是魔还是鬼,今天老子弄死你”班长咬牙切齿道。那个怪物还扒着刘已的脸,细长的触角一下勒紧了刘已的脖子。“拉它的触角,不要用铲子,会伤到自己人”,班长这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刀,反手一挥,向怪物的头上砍去。 那个怪物好像感知到了危险,迅速的从刘已的脸上跳开,向棺木下窜去。刘已的整张脸已经惨不忍睹,呼吸已经减弱,“这个怪物有毒,大家小心”班长拿着军用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刘已没呼吸了”瘦猴的尖叫使大家从刚才的紧张中分离出来,纷纷向刘已走去。“刘已、刘已…”班长用力摇晃着,但是奇迹没有降临,刘已永远闭上了眼睛。“赶紧背上刘已,离开这个地方”班长刻不容缓的命令道。我背上刘已,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我的眼前模糊一片,我亲爱的战友就这样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大家快看棺材下”李教授颤抖的声音满是惊恐。只见十几个怪物从棺材底下向四周蠕动而来。“快跑,不要被碰到,有毒”班长大喊着。我回头一看,班长正在与那些怪物殊死搏斗。拿着军刀的手左右挥舞。那些被砍掉触角的怪物发出惨烈的“呲呲”声。“还看什么,快跑,听不到命令吗?”班长朝我大吼。“班长,我帮你。” 我说着放下刘已,拿着手里仅有的洛阳铲走到他跟前。其他战友也纷纷进入战斗状态。“老子在说一遍,赶紧给我撤,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班长不容分说的推我们。我又背上刘已向洞口走去。赶紧出去拿武器救班长,这个信念使我的脚步快了许多,匆匆放下刘已拿着枪走进墓穴时,班长已经命悬一线,正倒在地上,整张脸已经青了,嘴里全是血。“班长,你怎么样了。” 我几乎哭着喊道。“给刘已、班长报仇,打死这些怪物”瘦猴说着向那些怪物一一扫去。其他人也同样被仇恨填满了胸膛,刹那间,整个墓室被浓烈的火药味弥漫了。那些怪物在现代化的武器之下犹如脚下的蝼蚁,顷刻间被击毙完毕。 瘦猴正在角落里大叫“班长、班长,你醒醒”,可是班长只是半闭着眼睛,正虚弱的张着嘴,伸出手像抓住什么,我们纷纷走到他身边,墓室里哭声一片,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带我回家”这是班长最后一句话,年仅19岁的班长就这样离开了他的队友,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教授扶着镜框,不停的在擦拭泪水“是我,是我,如果我不坚持,他们就不会死。”说着朝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捶打。“教授,你不要自责,谁都没想到这个结局。”我安慰道。“事到如今,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葬在这,养这么一些怪物守墓。”瘦猴说着朝棺材走去,大家不约而同站起来向棺材走去。 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我所学的所有内容,只见只有大约二十厘米的女孩笔直的躺在棺材里,面容安详,没有一丝的腐烂,一股奇异的香味一直萦绕在棺木里。女孩看容貌大约二十多岁,整个五官恬静秀美,就连头发都是如此美丽。大家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都张着嘴,有的不停的擦拭着眼睛,以为看错了,李教授拿起棺木里的陪葬品,一个个仔细的观看。 “这是侏儒吗?”王晓怯生生的说。“看着不像啊,不像是先天的。”“看陪葬品是清光绪年间的。”李教授不急不慢的说。“一百多年,怎么做到尸体不腐烂的?”我急不可耐的说道。“我听说藏传佛教中有一种大圆满法,修行者在死时会虹化,整个身体会缩小至几厘米,有的只剩头发跟指甲,大圆满法是密宗的最高法门,能脱离生死轮回之苦,达到涅槃成佛的境地,这就是“圆满”。看来这是一个大圆满的修行者。但是能做到百年保持生前的气色,闻所未闻啊。”李教授陷入了沉思。 我和其他队友离开了墓室,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次任务中二位战友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在怎样神秘的事件无法让我们忘记悲痛。那一晚我们连夜离开了卓尼。 白静的呼吸随着那些字渐渐起伏,她迫不及待的往下翻,后面的内容又是各种训练,大概在一个月之后零星提了一点,说古墓按照后人的要求被封存。就这么一笔带过,白静又蹲下来从那框纸箱中反复寻找其他笔记本,但找了几遍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书本。 “等急了吧,部队就是事情比较多”王叔叔径直说着走进来。“没事,我也没啥要紧的事”“我给你订了我们骑兵连旁的格宗酒店,你过去休息吧,晚上一起吃饭?”“好的,王叔叔,那我先过去休息。”白静便告辞回了酒店。 神秘的跟踪人 下午王叔叔让部下把那些书本带到了快递站点,白静过去写好地址寄回了家。一个人百无聊赖在街上闲逛。心里想着那个古墓跟父亲到底有什么联系,看他后面的笔记并没有提到一星半点,为啥临死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白静去古墓呢? 越想越头疼,她的脑容量有限。索性不想了。想着母亲说喜欢披肩,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去转转,坐上出租车去最近的民族市场。 站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白静看的眼花缭乱。那些棉麻、羊毛、丝绸质地的民族披肩各有风情,白静一个个仔细的看过去。这时,橱窗里的一个绿松石项链完全吸引了白静的目光。艳丽的色泽,浑然天成的美丽,就像一片毫无波澜的湖面,让内心一下子安定平静。 白静让老板拿出来,亲手抚摸着。温凉的触感让燥热顿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这个项链就是属于白静的,那种灵魂深处的渴望像一种无形的手抓紧了整个身心。白静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姑娘,我看你身后一个男的一直在看你,是你男朋友吗?你们吵架了?”老板打趣道。“啊,没有啊。”白静说着转身,只看到一身纯黑,头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仓皇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间。“我看他刚才一直在看,你一转身就走了,看来你男朋友在跟你赌气呢?”老板笑着说道。 白静突然想到就在父亲出殡的那一天,就在墓地里,他也看到过一群穿黑衣服的年轻人,因为那时太悲痛,并没有上去问个究竟。现在又在这碰到一个跟踪者,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白静越来越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她想拼命爬到岸边,可是那道黑暗却离她越来越近。 白静匆忙离开了民族市场,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被牵扯进了一个神秘的事件中,但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头绪,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卓尼藏王墓?古墓已经封存能找到什么线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从那里开始? “表哥,我们先去吃点饭吧,那些探险用的东西我网上已经全买了,等下去我同学跟前取就行。我们晚上去藏王墓。”白静冷不丁听到了藏王墓,在一听声音有点熟悉。她赶忙追上去。“现在才三点,不吃饭就去藏王墓挨不住的。”走在旁边的男的没吭声,只点了点头。“丹知,你怎么来合作了?”白静追上去打招呼,丹知转身“哎,是你啊,真巧。”说完咧着嘴笑。白静仰着头看前面的二位。她个子也不是太矮,但在他们面前,自己却矮小的可伶。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白静很不舒服。“我在这闲逛,刚好看到你。你们没吃饭吧,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吃吧”白静诚恳的邀请道。“好啊,就去前面的那个川菜馆。”丹知指了指前面的馆子。 三人选了一个靠里的雅间。丹知拿着菜单递给白静让白静点。白静并没有接过菜单,只说:“我不挑食,随便”“表哥,你想吃啥?”“随便”很低沉的声音。“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的,这世上最难的就是随便。”丹知一幅很头疼的模样。白静感到一束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起头看到丹知的表哥很不自然的把眼光挪开。白静匆匆打量了一下,跟丹知相似的五官,就是肤色偏黑,头发更卷而已。 “这是我表哥,叫道吉,是一名中学老师。”丹知介绍道。道吉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好”白静伸出手说:“你好,我叫白静”道吉握住了白静的手,白静只看到一双很大的手包裹住了她整张手。很厚实的掌心。 “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丹知一手托着腮问。“没有”白静一想到那个穿黑衣服的跟踪者,还有父亲笔记里那个奇怪的古墓就胆战心惊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丹知看出了白静的不开心。 “找不到可以继续找啊,不要沮丧,总会有找到的一天”丹知笑着安慰道。“任重道远,为了早日找到你想要的,你要做的就是保存体力,让自己吃饱才是第一步”丹知说着用公筷给白静夹了几块鸡块。“谢谢”白静感觉一下子没刚才难受了,的确,吃饭总是任何事情的第一步。 白静便底下头默默扒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吃完饭白静去洗手间。在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刚才跟踪他的年轻人就坐在他们旁边的雅间,因为服务员正在上菜,掀开的门帘让白静看了一个究竟。那个黑衣人正低头摆弄手机并没有发现白静看他。白静趁黑衣人玩手机赶紧闪进了包间。 “我刚才路上听到你们要去藏王墓,是真的吗?”“你偷听我们谈话”丹知不怒反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开玩笑的,别当真。我们准备吃完饭就去洮砚乡。”“那就带上我吧,我也准备去藏王墓”丹知很玩味的看着她。“你不害怕我们两个大男人把你卖了,出门在外,还是一切小心,不要轻信陌生人。”丹知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表情很认真。 “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们不是坏人,再说我现在如果不去藏王墓,恐怖才会真的要命。”“你到底在找什么?”丹知一手玩着打火机,一手点着香烟若有所思的问。坐在一旁的道吉同样也是一脸沉思。 “我来甘南其实是为了我父亲,一年前我父亲死于癌症,他临终前让我来甘南去藏王墓,但并没有告诉我理由。”白静语气很平静。“对不起”丹知小心的道歉。“没事,都过去一年了。我父亲临终前再三让我去藏王墓,想必应该是特别重要的事。我虽然现在也是糊里糊涂,但总要完成父亲的遗愿”白静语气坚定的说。听完她的话,道吉和丹知脸色同时变了。“我想我们应该是为了共同的事”丹知悠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