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天师》 第一章 坐错车 “快重阳了,记得回趟家给老辈子烧点纸,桌上五千块钱你拿着,要是不够在跟我们打电话”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嘱咐道。 “嘭” 就听见关门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卧室里一个身材匀称相貌帅气的年轻人,此刻正在盯着电脑做科目四的考题,无暇理会。 他叫王重,因为生于重阳节生当时找算命算过的,说他二十四岁是他的大劫,度过去大富大贵,渡不过去万劫不复,老辈儿人又很信这个,本来毕业了已经找好了一个不从错的实习单位,但也经不住父母的每天三个电话的催促。 作为新一代的学生,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算命的就是为了骗钱瞎扯的,可他却总被同样的一个噩梦缠绕着,心中的想法动摇了。 在他梦里,总有一个穿着道袍脸上戴着一个铜额獠牙面具的道士,站在半山腰的香炉旁偏着脑袋注视着他,像是在那等他一样,天气阴沉云雾缭绕,让人感觉十分的阴沉压抑。 想要转身离开,脖子都感觉是僵硬的,而且背后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贴着他寸步难行,想要上前看个究竟,那带着面具的道士就会转身沿着台阶往上走,当他停下时,道士就又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他。在往前走就感觉行动变得迟缓,眼前的一切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这个噩梦如同警钟一般,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他的梦里,看着手旁的日历上,带今天离重阳节还有三天了,心中压抑,随手就把日历扣住,合上了电脑背起早已备好背包出了房间。 王山岗,我来了! 王重的老家叫王山岗,哪一处偏僻的荒野村落,王重他们家自从搬到东山市后,就没怎么回去了,但记忆依旧深刻。 刚一上车“嗡嗡”手机振了两下,打开一看是王喜发来的短信消息:小哥到之前说一声,我骑车去接你~。 发短信的人是王喜是自己的堂弟,从小就和他关系不错,奶奶过世后他们一家人就搬到了镇上,这次是专程去镇上的车站来接他的。 颠簸的大巴车上望着两岸绵延的起伏的山峰便想起了小时候村子上热闹的景象,烦躁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些。 “诶师傅要到青山镇从那下呀?”一个带着眼镜有点秃头的中年人碰了碰王重有些冒昧的问道。 王重没心情搭理,依旧凝望着窗外起伏山岚。 “帅哥我们是西南美院的带学生去青山镇采风,这大巴能去青山镇吗?”中年男人有些尴尬面露难色的问向王重。 回转思绪,王重打量了那人一番,五短身材一身马甲,穿的跟个导演似的,压住了心中的烦躁,看向周围发现一车只有自己和他们,压制心中的烦躁不耐烦道。“这是去青风镇的车” 中年人一听有些懵了,一拍大腿,转身望着身后那帮学生们“同学们我们做错车了” 顿时后面就沸沸扬扬起来。 “陈教授,当时不是说去买的青风镇的车票?”一个扎着马尾身材高挑穿着白衬衫的女学生探着脑袋试探的问道。 那教授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抱怨道“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就应该我自己去买票,诶呀真是的!” “那咋弄呀?” “我们晚上住哪呀?” ...... 车上那帮学生乱做一团。 “师傅麻烦停一下车!”那中年男人抓着前排座椅起身,踉踉跄跄的就往车头走,那女孩一脸歉意的看着那带队的老师,一个劲的安抚抱怨的同学们 王重看着这个带队的老师就想起了自己以前,感觉这些老师生气起来好像都一个样,看着叽叽喳喳的那群学生。王重的心就更加的烦躁了 “青山镇在再青风镇的西边,到了青山镇你要在转车走个20公里路就到了”王重望着那带队老师的背影,吊高嗓音道。。 “还停吗?”这时传来了司机冷漠询问声。 那带队的老师看着两岸都是青山连个车站人影都没有,下车岂不意为着要走回去?听了王重的话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连忙回到王重身边道“你说可以转车去青山镇?” “从青风镇转车快的话一两个小时就能到” 带队的老师欣喜起身道“师傅不停了,没事你继续开啊,不好意思啊!” “帅哥你是本地人吧”那带队的中年人舔着脸坐到王重的身边唐突的问道。 王重一愣“是呀怎么了” “那太好了,像你打听个事,你知道李家寨吗?”带队的中年人已一种十分讨好的姿态问道。 王重一脸的莫名其妙“知道呀,怎么了?” “我叫陈禹是西南美院的教授,这些都是我的学生,我们听说李家寨清末大土匪李显山建的寨子,清军西南剿匪都统章子风攻了五次都没攻下来,现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像这样的,未经过文明摧残的清代文化太少了,我们就想带着学生们看看当年李家寨的风貌” 说道这时,那帮学生们也都围了上来,想从王重身上了解点李家寨的事情。 王重从小就出生在清风镇,小时候就听过长辈们说打土匪的事情,青风镇和青山镇也是根据他们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取的,李家寨小时候王重还跟小伙伴们去过呐!只不过早已成废墟,上面还有人种庄稼呐。 “陈教授你们怕是要失望了,李家寨在我小的时候就没了”王重直言道。 那个陈教授难以置信的看着王重道“怎么会呐?我这还有照片呐,不信你看”说着就从背后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模糊灰暗的照片,山顶之上一座一座漆黑的堡垒,堡垒之上还有很多古代城池特有的瞭望口从从山脚到山脊还有一排长长的石梯,山腰的部分好还有一个亮点。 王重看了脑海里立刻就跳出梦境的画面,望不到顶的台阶,一个香炉,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道士,梦中的一切跟眼前的这张照片景象颇为的相似,那一刻王重感觉后背都无端的冒出一股寒气出来。 “这怎么可能?”王重的心中有阵莫名的心慌。 “你没事吧,小伙子”陈教授看出了王重异样,也有些紧张。 好一会王重才缓过神,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陈教授,我建议你们不要去,这个地方太过邪门了” 陈教授收起了相片一脸坚定道“这是现代社会,没有牛鬼蛇神,我们是坚定的社会主义唯物主义者,既然有照片说明这地方就有可能存在,我一定要带同学们去看看”说着又坐了回去 对于这种刻板的教书先生,王重也懒得跟他死磕,只是将头扭了过去望着窗外“刷刷”而过的树影,心中阴云密布。 “谢谢你,给” 一声轻柔的声音打断了王重的思绪,扭头一看是哪个穿着白衬衫黄麻长裙的女学生,正拿着矿泉水递给他。 王重接过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 “我叫林曼妮,你叫什么呀?”女孩大方的说道。 “王重” “王重...”女孩默念了几句。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吗?”眼神交织,女孩神色复杂道。 王重听了这话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一样难受,但看着她那干净纯洁的脸蛋,客套的一笑道“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女孩听出了王重这话的意思,脸颊升起一抹红晕“嗯这两天尽量不要外出”说着就回到了原位,王重听了心里却是更加的压抑了,暗道:这女学生不会跟那谢道士一般满口胡咧咧吧! 女孩回到座位后,邻近的女生有意避开小声抱怨道“神神叨叨的,世上那有那么多鬼怪,真是的” 王重自然听的明白,说的应该是林曼妮了。 一路上都很平静,坐了差不多大半天的车程,晃晃荡荡终于算是到了,张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窗外,只有半边朝霞还挂在天上,打开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小哥你到没~ 刚要回过去,一旁的车窗就传来敲击声,扭头一看是王喜,一个细瘦的小个子,正乐呵呵的给自己打招呼“小哥” 王重抬了抬手算是回应了,看林曼妮一个人坐在对面满怀心事的样子,王重走了过去“曼妮车到了,你们该换乘了。 女孩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赶忙起拍起还在熟睡的同学和老师们。 下了车王喜就一脸兴奋道“小哥,你艳福不浅呀,那美女谁呀,没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王重白了一眼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王喜不以为意反而十分自豪道“我怕我到时候结婚了,你还单着呐~” “嗯我还想着给你当伴郎呐” “别到时候二妈二伯还不知道咋说我呐!” 两人嬉笑了一会便上来摩托车朝着王喜家开去,索性王喜新家离这站距离并不是太远,坐着摩托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第二章 来了个道士 王喜的新家就在镇上,住的房子也早已不是土坯房了,红墙黑瓦,道也颇显的亲切,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故土难离吧! 一进家门幺婶就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吗,幺叔因为常年务工所以也没在家里,幺婶也知道王重的来意,所以也就没多问,只是简单的唠唠家常,还说已经提自己请了县里的道士,让他这两日不要乱跑。 王重打小就很听话,便点头应下了。 “婶儿,李家寨现在怎么了”王重想到那照片的事情,席间就问道。 “还能咋样,你们小时候不经常去吗,早就没了,那儿的野草都能把人给淹了” “你跟喜子可别去哪,这两天你们也别乱跑,听到没”幺婶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喜子嘻嘻笑道“小哥,我带你去钓鱼吧,现在退耕还林,好多地方都放了鱼苗,鱼肥的很呐!” “去什么去,你在家好好陪你小哥儿,那都不准去”幺婶斥责道。 王喜不语了,因为他大小就怕婶儿。 王重听了幺婶的话,心中的疙瘩就更解不开了,李家寨既然早就没了,那张照片说的又是那呀?莫非此李家寨非彼李家寨? 越想这些就越感觉蹊跷,酒足饭饱跟王喜谈完人生理想之后,都已经是快十二点了,奔波了一天格外的累,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 对于一个资深宅男来说,待家里不出去那是一种常态,可前提是有事可做,可待家里除了和王喜打牌玩游戏真的没事可做,特别是想起照片的事情,让他完全没有心思。 “喜子,你家有那种老黄历没”王重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 王喜专注的玩着游戏道“等我玩完了,我去给你找啊?” “嗯”王重长舒了一口道。 王喜突然放下手机游戏道“诶小哥记得爷留下那那书吗,可老了,小时候我们偷拿还挨过几顿打的” 说道这王重脑袋里就浮现出,那本棉麻薄如锡纸的帛书来,与其说是帛书还不如说是就是竹浆压成的,它很透还不吸水,用它上厕所叠个四五层都觉得会透。 “对你快去找找看”王重补充道。 王喜一起声,一拍大腿道“在老房子里呀,那会搬家嫌麻烦全都扔到书堆里了,你现在要看?” 王重犹豫了“算了反正明天也是要回去烧香上坟的,明天在说吧,你先去把老黄历拿来我瞅瞅” “等着”说着王喜就去找那老黄历了,老家那种老黄历是那种厚厚的一本黄本,里面不但有天干地支,五行八卦还有阴时阳历,后面甚至还会有一叠画好的符纸,以前小时候手贱就会把那东西撕下来折纸飞机,逢年过节的时候,老辈子们也会把这些符纸贴到门联上猪圈里鸡笼上,所谓的保平安。 那时候基本上每家都有个两本,拿东西每年都会有下山的道士去兜售这些老黄历,没年那那些道士都会靠这个发一笔小财,后来就基本成了习俗了,只不过这样的玩意现在比较少能在看到了。 “找到了”喜子那种只剩半本的老黄历。 王重喜道“这东西那找到的,怎么有股怪味呀!” “厕所呀,这玩意不一直都是当厕纸用的吗?” 想来也是,这东西门门道道的谁有闲心去看,遇上红白喜事的时候不都是去找道士或是德高望重的长辈选日子吗,厕所也就成了他唯一能体现出价值的地方了。 王重不自觉的就翻到了九九重阳节那天。 冲煞东,北危燕凶,宜嫁娶祭祀沐浴出行.....没有禁忌。王重欣喜不已。 可在祭祀之下却画着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极了梦中所见的面具,王重转而变得凝重起来,为什么都是出现在重阳? 王喜看出了王重有心事,哂笑道“小哥,别听他们胡说,不就重阳吗,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走我带你去老屋看看,我还不信能出什么事来” 王重看了看屋外晴空万里,才觉得是不知自己在吓自己,都是心理作用罢了,这些又能证明什么呐,不就是一本老黄历吗,心中随是这般想的,手上还是那拿起那半本老黄历。 王喜骑着摩托车带着王重朝着老屋的方向去了,儿他们口中的老屋其实就是王山岗,路上都是土路杂草丛生,路不好走速度也不敢提的太快。 进山的那一刻王重就有种释然的感觉来,十几年了重回故里那种感觉颇为感慨,望着葱郁山林还有哪些羊肠小道,溪水河流哪些都有童年留下的印记,那一刻王重感觉无比的轻松。 回家的感觉真好! 摩托车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儿时生活的地方王山岗了~ 来到老屋前,却是有些百感交集,房前屋后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年久失修的土坯房如同以为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被暴雨常年侵蚀出的孔洞,让人心中有股莫名的心酸来。 推开破旧的木门,堂屋的房顶已经破了一个巨大窟窿,满地的碎瓦水洼颇显破败。 “小哥书都放里屋我去拿,你在外面等着”王喜有些不放心道。 王重自然是明白王喜的担忧“这放房子年久失修,难免不会有些蛇虫鼠蚁,一起进去吧,有个照应” 王喜知道王重的个性,也不在说什么,捡起地上的一根杆子就走道前面,房间要比自己想象中的乱,一开房门一大股霉味扑鼻而来,到处都是蛛网,房间里要比屋外冷上了几度,找到装满箱子是的书,两人都不愿多待王喜抱着箱子就出了房间。 一箱子的老书,很多都已经长了霉,不过还在那本书还是找到了,只不过却被老鼠咬的破破烂烂的,翻开之后,打开之后,王重有些愣了,上面很多文字都不是很潦草的繁体字,看样子有些这书确实有些年头。 不管咋说王重也是一个大学生,即便是繁体字也能看出些意思来,令王重没想到的是,这本书竟然是一账本。而且这个账本竟然是属于一个名叫重阳观的,王重看完之后有些不淡定了,这个账本显然是历史久远,因为上面时间是嘉庆元年。 嘉庆元年距离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年了呀,关键是上面的重阳观,为何又是重阳,难不成明明之中自有天定?。 “小哥,你说着玩意算不算古董呀?”王喜看着嘉庆年号欣喜道。 王重对这东西并未在意“那你就留着吧,不管咋说,也算的上是老辈儿传下来的东西” 王喜卷了卷收了起来,嬉笑道“把他当成个传家宝,传个几年就成宝了” “滴滴滴...” 王喜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脸色王喜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老妈电话~” 不出意外,王喜先是被狠狠的挨了一顿批,然后就是催促他们早点回去,道士来了! 第三章 道长 “小哥我妈说让我们早点回去,田道长来了” 王重不知谁是田道长,但幺婶让自己回去定是放心不下“那便回去吧?” “嗯” 刚一进家门,一个三四十岁消瘦的中年人正在客厅喝茶。 “妈我和小哥回来了”王喜见有生人便扯着嗓子喊道。 幺婶从厨房回来了,对着王喜就是一顿斥责“叫你不要带着你小哥往外跑,你还把他带到老屋去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王喜被训的也不敢反驳,幺婶见有客人在也就没在继续说了。 “王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田良十里八乡的道士,当时你的名字就是它爹田耿取的” 王重礼貌的上前打了个招呼“田大哥好” 田良看着王重笑着拍了拍王重的肩膀道不住的点了点头道“嗯好小伙,你们王家到底是福源深厚呀!” 王重听了却是一头的雾水,这看一眼就说什么福泽深厚,那不是鬼扯吗,心中对这田良印象就坏了几分。 田良顿了顿道“你是极阳极阴之人,你阴魂与你共生,当时老头子给你取名王重就是想压一压你的阴魂,你是重阳节出生的,二十四是你的生忌也是你的死忌” 王重听了自然有些糊涂,打趣儿道“田大哥你可别吓我,我又没死,那来的阴魂呀?” 田道士听出了些意思,便急于解释道“有些东西你不知道,但并不表示他不存在,就像是生魂和阴魂,人在没死之前生魂存于身体之内,人死之后没了没了躯壳变成了阴魂,我相信你这段时间应该做过一些匪夷所思的梦吧!” 田良的话如闷锤一样,句句说中的自己的心坎上“还请田大哥指教” 看着神情凝重的王重,田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指教不敢当,你这这种是极为少见的二重身,除非是天师再世,一般人道士也未必能灭你阴魂不伤你根本,你说说你平时都梦见过些什么?” 王重整理好了思绪“我经常梦到一个带着面具的道士引我上山” 田良听了一喜道“看来你的前世是想让你入道呀?那你可知是那处道观呀?” “我还不确定,不过应该就在这附件吧!” “就在这附件?” 田良越想心中便越想不明白“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道观呀,你会不会记错了吧?,自从改革开放后,基本都是些散修道士,很多道观都已经被扒了呀!” “重阳观”田良突然惊道。 王重一听,心中便想起了那账本上的佃主便是重阳观。 “田大哥重阳观怎么了?” 田良眼神微微一沉神情有些肃穆道“重阳观是一座很有些年代的道观,但具体从没有人知道,只是小时候我听老辈子门提起过一些,我爷爷的爷爷年轻那会救济过一个老道,老道自称是重阳观的人,为了报一饭之恩便传了我们田家算命的本事,但在那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了” 王重听的玄乎,这不过小说里说差不多吗?救个人那人就觉的你天资不错又有缘分便传你武功绝学吗!对于田良的话王重保持怀疑的态度,毕竟口口相传难免会夸大。 “田大哥,你说李家寨会不会就是以前的重阳观呀?我印象中和那李家寨张的一模一样”王重还是有些不死心道。 田良摆了摆手“我们这哪是什么李家寨呀,当年都是吓你们小孩的,我们这的李家寨是当年老辈子们吃大锅饭,搞大跃进集中生产的地方,真正的李家寨压根就没没在我们这儿” 王重听了却是震惊,如此说来那张照片可能是真的。 “田大哥,那你知道真正的李家寨在那吗?”王重郑重的问道 “我建议你别问也别去,那个地方的邪性的很,李家寨那帮人常年住在深山里,我大哥在大跃进的时候去那边砍柴,结果就横死在那,我常年给人看相算卦就没听过哪里面的人出来过”说道这时田良猛的灌了一口茶水,语气也随之淡漠了几分。 深山! 王重暗自揣测道:和青风镇比起来还要深山的那就只有青山镇了,想到那帮西南美院采风的学生王重心中便能肯定正真的李家寨应该就是在青山镇。 “王重这劫,倒地怎么算是过了呀”听田良说了这么多,压根也没提王重渡劫的事,幺婶有些着急了。 田良打了一个哈哈,一拍脑门道“诶看我差点忘了正事,王重兄弟呀,你这有张老爷子亲手用朱砂烟墨画的安魂咒,重阳节你把它待在身上三日,三日之内不得沾半点荤腥,三日之后化水服用可镇邪祟妖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用黄绢包裹折成三角的符箓递给王重道。 王重接过感觉上面还有股淡淡的香味,疑虑道“田大哥这符箓喝下去不会拉肚子吧!” 田良听了只是笑笑解释道“这朱砂用水煎服能够通经益气,驱风去湿,烟墨又不是鸡血你怕什么呐!” 王重尴尬的笑了笑将这符箓装进了贴身的口袋里。这是事也就算过去了。 “有劳田大哥了”王重说着便大气的掏出五百元钱递了过去。 田良也没伸手,只是笑了笑道“看你还是从城里来了,还不知道我们乡下的规矩吧!我这出趟门一千,回趟家一千,帮你除邪祟三千,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但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呀,你说是吧!” 王重都听蒙了,这简直就是抢劫呀,这才好一会呀,就要五千,欺负我是刚毕业的学生娃娃是吧!王重心中暗骂道。 幺婶则麻利的掏出一个大红包递了过去,好声好气的说道“有劳了有劳了,他才刚毕业还没工作呐,没什么钱,这钱你先收着啊” 田良只是笑了笑结果那个大红包,笑眯眯的揣进了兜。 “告辞,下回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尽管说啊”田良一抱拳转身便离开了。 “王重,乡下就这样,十里八乡也就他一个这么靠谱的道士,花钱消灾别太放在心上了”看着王重脸色难看,幺婶连忙劝说道。 这就是人情世故吗,王重明白,也明白了老爹为啥在出门之前递给了他五千块钱,想必就是为了花钱消灾吧,随即进了房间把包里五千块钱取出给了幺婶。王重好说歹说幺婶才收下,毕竟幺叔在外打工挣钱也不容易,自己在大学期间做兼职也挣了些钱,自己的花销也不大。 明天就是重阳节了,王重的心总感觉有些不安稳。 第四章 李家寨 按照田良的要求,王重将那符箓连睡觉都放抓在手里,说来奇怪,当晚王重睡的格外的香,可能这就是心里作用吧,一大早幺婶就备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幺婶就对王重千叮万嘱,给老辈子上坟的讲究,上坟是个什么样的次序,要怎么烧纸怎么放炮。面面俱到说的十分的详细。 “幺婶,重阳节后我要去趟我舅舅那” “啊小哥你这才来两天就要走呀,多玩几天呀~”王喜一听十分的不舍道。 “你妈前两天打电话还跟说我让你多玩一段时间,你这是嫌幺婶做饭不和你胃口吧!” 王重连忙摆手“幺婶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怎么会嫌弃您做的饭菜呐,这不重阳节吗,舅舅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他正好是重阳回来,我不是在待几天就赶不上趟吗!” “真的”幺婶十分高兴的问道。 王喜也十分激动的要看照片。 王重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都催了好几次了,也都跟那边说了,不去不太好” “行反正是你的终身大事,幺婶不能耽误,到了报个平安就行,别让我们担心” “好嘞”王重点了点埋头吃饭道。 饭后,王喜就和王重准备给老辈子上坟所需要的东西了,蜡烛鞭炮纸钱一应俱全,烧完拜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多了,王重整理好了东西便要离开,王喜很不舍,但也不好阻拦,毕竟年纪摆在那了相亲是件大事。 王喜把王重送上了去淮溪县的大巴车后便离开了,青山镇属于淮溪县下辖的乡镇,所以上车没多久王重就下了车,想要换成去青山镇的车。 但让王重没想到的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一辆去青山镇的车,只能去转运中心去做私家面包车,但一听是去青山镇的,一个个直接摆手表示去不了。 坐在马路边,望着稀稀拉拉几辆车从路边过去,王重心中就有些烦闷了,这时一个跛着脚的老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王重看向他,有种说不出的怪感来,白背心,大拖鞋秃着脑袋叼着烟袋,像极了电影功夫里的火云邪神。 “小伙子,你要去青山镇呀!”老头有气无力的嘬着烟嘴道。 “大爷您少抽点烟吧,抽多了不好”王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好心的劝解道。 老头听了拿着烟袋咧嘴一笑,满口黑牙“戒不掉了,上瘾,我就住在青山镇,儿子儿媳在那开饭馆,我带你去,车费三百” 王重听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个大半截都埋在黄土里的老头,都直接想骂他是奸商了。 “大爷您怎么不去抢呀,我从东山市到青风镇300公里车费七十,青风镇道青山镇也就四十公里您要价三百,不合适吧!” “怎么就不合适呐!你大可以等呀,看有没有人去青山镇,你也可以走过去,到了都晚上了,你敢吗?前天娄老三开着他的破三轮带了七个,要价五千,我问你要三百,算个屁”老头说着说这话时,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理直气壮道。 “你说七个学生?”王重忽然问道。 “对呀七个学生娃娃,三男四女还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就前天的事儿,你不会是跟他们一起的吧!”老头疑虑的上下打量了王重一番。 王重摇了摇头道“只是见过他吗,压根不认识,行三百我坐了” 老头不屑的摇了摇头道“刚刚是三百,现在是四百,爱做不做” 王重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含笑道“既然大爷您都替我想好了,我还给您争什么呐!” 老头放下烟袋一招手道“这话听的舒坦,走吧” 王重没想到的是,花四百做了的竟然是一个摩托车,后面还装了两箩筐的青菜和萝卜,那老头一身的汗臭味和烟味王重闻了一路,那感觉真叫一个酸爽呀! 老头说的话一点没错,越往青山镇走,山就越大,林子也越密颇有老山万林的感觉。 “小子,你来这青山镇是为了做啥?”老头冷不丁的问道。 可能是受环境变化的影响,王重谨慎了起来“来这还能干啥,自然是寻亲喽!” 老头笑了笑“那倒是奇了怪了,还有人来我们青山镇寻亲的呀~” “寻亲很奇怪吗”王重试探的问道。 老头高深莫测道“来者是客吗,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老头的车开的很稳,约莫有个一个小时就进了一个大山沟,大山的两侧住错落有致的住着人家,他们的房子大多都是木质结构,大山两侧望过去基本都是房子,显然这里要比青山镇人气旺,但却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小子我们到了,我儿媳儿子他们就住在那”老头指着路口那个大房子道。 王重望了过去,这里的房子要比其他的房子大,别的也没什么区别“大爷这天色也暗了,您就带我去您儿子儿媳的饭馆去吃点饭,我也是有点饿” 老头也不含糊“嗯就等你这句话呐” “嗡”的一声,摩托车就开向了饭馆。 刚一下车,一个光着膀子五短身材中年汉子就扛着扁担就从屋里走出来了“爹你回来了” 老头“哼”了一声。 “你媳妇呐,快叫她出来做饭,来生意了”老头麻溜的将菜娄从摩托车取下来。 那矮汉子将扁担靠在墙上,一抬手道“里面坐,我去叫婆娘给你做饭” 王重刚跟前去,矮汉子就从桌子里扯出一条板凳,示意王重坐下。 “诶兄弟有菜单没我看看”王重抬手叫住他道。 “这只有白菜炖米饭五十一碗,住宿两百”矮汉子十分冷淡的说道。 王重听了,心中是一万个羊驼飞奔而过呀,这他吗的就是黑店,一碗饭五十,住宿两百,这严重超过了东山市的住宿标准呀! “兄弟饭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王重也懒得跟他啰嗦,十分不爽道。 “诶站住,饭都下锅了,你走是几个意思呀”矮汉子走到墙边握住扁担一脸挑衅道。 作为一个没经历过社会风浪洗礼的人来说,王重被气笑了“诶,欺人太甚了啊,你饭做了没,你就嚷嚷” 那矮汉子似乎也来劲了,杵着扁担道“走带你看看,我饭究竟有没有做” 王重的脾气也上来了,一路被坑心里早就很不爽了。可一转身来到厨房,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绑在灶台旁的中年女人。 当着王重的面,掀起锅盖,结果啥都没有,那女人火都还没生好呐,矮汉子直接将一钵剩饭倒进锅里道“饭已经下锅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重此时那还有心思跟他理论呀,这大白天的囚禁一个大活人,这是犯法呀,此时只想尽快离开这儿报警。 第五章 恶人 老头闻声赶来,看着王重和矮汉子对峙,却是蹭了蹭手里的泥站到王重面前板着脸道“小子,你是明白人,我们这就是这样,我们是主你是客,客随主便。这就是我们这的规矩” 看着老头蛮横的样,料定不是什么善茬,心中有点怂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界。 “行依你说的,吃完饭我就走” 老头听了笑而不语,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停下了对着矮汉子道“黑娃待会收他两百,给他讲讲这儿的规矩!” 矮汉子听了一乐“好嘞” 王重听了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两个奸商踹飞。 “请吧!” 王重怂的又坐了回去,矮汉子就站在门口,似乎是在提防王重以防他跑了。 过了老半天,矮汉子才拿出一晚白菜顿饭放到王重面前,王重跟看苍蝇一样看他。 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和白菜,王重那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呀,想想五十大洋,心疼呀! 那矮汉子愣是看着王重把饭给吃完的,完了后看着王重一伸手“二百五,外加两百,一共四百五给钱!” “你他妈的再无耻点,我还没说要住着呐!”王重一拍桌子咆哮道。 矮汉子拿着扁担一脸不善的抬头望着王重道“咋滴,要我带你去解释吗?” “行你带我去解释解释”王重憋着怒气笑着说道。 “走吧!”扛着扁担趾高气昂道。 “带路吧!”说着就顺手抄起一段堆放在墙角的绳子。 上了阁楼发现上面还挺大的,但都被隔成了格子间,里面铺着床褥,王重都没看冷笑道“我住那呀” 矮汉子张望了一下指着最近的那个地方道“就住那吧!” “黑黢黢的连个灯都没有哇?” 矮汉子也不赖烦了,语气很冲到“咋滴,就这条件,给钱!” 王重笑了笑“你很有勇气呀” 话音一落一把抓住扁担,一脚揣直接把矮汉子的揣飞了,倒坐在阁楼上,王重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杵着扁担,你不坑钱吗?还在我面前瞎得嘚瑟吗?你继续横呀?” 矮汉子不知道王重这么有劲,握紧了拳头想把仇报回来。 王重龇牙笑了“呦这架势还是个高手呀” “啊”矮汉子冲过来。 王重扛着扁担就往下打,矮汉子那抗的住呀,几扁担下去,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了,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抓住扁担时,王重接着身高的优势直接又是一脚,矮汉子又飞了出去。 “你还跟我嘚瑟,哥在学校练了四年的散打,跟我瞎嘚瑟,你不找揍嘛!” “救!”矮汉子知道打不过王重,就想去跑下去求救,王重怎会给他机会,顺势一个过肩摔“蓬”的一身摔地上“戏虐道,有本事你继续喊呐?” 矮汉子实在是扛不住了,王重下手太狠了。 “你钱我都赔你,你放过我好不好”矮汉子被摔的七荤八素哀求道。 “放过你,那我就好好放过你”王重冷笑道。 矮汉子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原来王重让他看房子就是为了猛揍他一顿泄愤的,眼下黑黢黢自己死在这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 “那你怎么才能放过我呀,我把钱都给你好不好”矮汉子被王重的很劲给吓崩溃了。 “你告诉我,李家寨怎么走” 矮汉子听到李家寨,就跟听到了鬼一样,连连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 “像你这样的奸商,别怪我下狠手了”说着握住扣住他右手第三节指骨冷冷的说道。 刚一用力,矮汉子就扛不住了“我说我说,朝东走五里就到了” 听到这王重依然没有松手“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矮汉子痛苦的摇摇道“我要是骗你我就进虿盆” 虿盆是练蛊的器皿,说到这样王重心头涌起了一层乌云,这些不出山林的人怎么会知道虿盆这种东西呐,难不成这里也有人练蛊? “好我且信你,若是要骗我别怪我不客气了,前天这里来了八个人,你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吗?” 矮汉子此时已经被王重折磨的没有反抗的勇气了,也不敢作怪,只能老实交代道“前天晚上娄老三就从外面带回来了八个人,他们会在重阳祭祀之后当做抢亲的祭品” 抢亲?祭品? 王重听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古代呐,还祭祀抢亲。 今天就是重阳呀?王重突然反应过来了“快说他们在那?”王重的手又重了几分。 “啊他们在祠堂口,倒时没有婆娘、没有男人的人都会去” 王重稍稍一用力,矮汉子就继续补充道“祠堂在李家寨山下” 王重满意的笑了“嗯好”一个手刀直接将矮汉子打晕,用带上来的绳子将这矮汉子捆成了麻花,然后蹑手蹑脚的就下了楼。 刚一下楼,就撞见了那老头,老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王重道“大晚上的你去哪呀?” 王重假装打了一个哈欠道“哦我就是想下来透透气,里面可把我闷坏了” “没事别下来,要走的话等明天吧!” “哦对了今天是重阳,我能去看看你们的祭祀吗?”王重试探的问道。 老头沉默的叹了口气道:真是什么都说呀? “黑娃呐?”老头没直接回到王重的问题,反问道。 王重抓了抓脑袋道“他去祠堂,让我告诉你一声” 老头气不打一处道“狗东西吓倒什么乱呀” “你没事歇着吧!”老头强势的命令道。 王重默默的一笑“好勒,您老也早点歇着吧” 王重转身回到阁楼上,那矮汉子还没醒,透过阁楼上的小窗户望了下去,看见不少人都拄着火把在那朝着大山沟的深处走去,其中还看到了几个衣着光鲜的背着画板兴奋的不行的那几个学生,带队的陈教授也是放飞了自我,脖子上挂着花环,头上戴着也是,几个男女学生们也是如此。 而簇拥在他们身边的人,也都戴着稀奇古怪造型夸张的面具,上身穿着棕榈编织的衣服,上面画满蓝白红相见古怪图形,下身穿着草裙,像极了非洲部落的原住民 王重心中存疑,他们这种究竟是什么行为,梦中的道士好像也戴了面具,摸了摸口袋里的符箓,王重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第六章 抢亲 溜下来阁楼,顺便拿走了挂在墙上的一副面具和古怪的衣服,举着火把就加入了涌向祠堂众人门。 一路上王重还发现,男的手里基本都握着一根红绳,女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花环,想到那陈教授头上的花环,王重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悄悄的从一旁的书上取下红绳握在手里。 五里的路,总能零星的看到火把,没走多久,一个极为高耸的大山就不远处,天已经暗下来了,但仍能看到他们巨大的轮廓,在山顶之上还有一圈悠悠的火光,这让王重很快就想起了那张照片,和这个一模一样。 王重的心不由的紧张的起来,步伐也快了些,好像心中的秘密快要被自己解开了一样。 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几十人大小围的篝火,一共有八个,每个都围了几十号人,八个篝火零星的分布在祠堂外。 他们八个人很快就被分开了,一个堆篝火一堆人,男生的篝火围了几个女人,女生的篝火围了一大堆男人,看体态像是老少都有。 王重看了看目光很快就锁定了穿白衬衣黄麻裙子的林曼妮身上,此时她正抱着画板拘谨的望着一个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眼里里多了一丝的惶恐和不安,还有篝火的两个女生直接是放飞自我,跟着一大群男人们手挽手一起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呀,自然围在她们身边的男人就多,有一个胆小的女生竟然被吓哭了。 而那群男生,被一群女人们围着,男性荷尔蒙就爆发,完全跟那群女人们打成一片了,最惨的还属那个陈教授,围在他身边都是些半老徐娘,但感觉他还是很放松的,很享受的。 他们几个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想想那个矮汉子的媳妇被拴在灶台边,王重都为他们捏了把汗呀,他们还玩的不亦乐乎呀。 篝火陆陆续续的展开了,围的人也越来越多,王重的心揪的就越厉害,人潮动,八张大长桌子上面放满了酒杯,两个半人高的大木桶被四个壮汉抬着,一掀盖子酒香四溢,众人人发出了狂野的欢呼声,场面甚至感觉有些失控了。 拥挤的人群中,王重也抓起了一个酒杯灌上了。 沉闷的鼓声此时从四周响起。 “轰隆隆” “轰隆隆” 一个个人跟着了魔似的,拿着红绳举着酒杯,带着面具就摇头晃脑起来,随后一股奇怪的韵律声从他们口中呼,伴随着轰隆隆的鼓声,听的都让人精神振奋。 “呼” “哈呼嘿” 呼号声,鼓声,磅礴大气,此起彼伏 ...... 这样的画面持续了大半个小时,他们一个个仿佛也都沉浸其中放飞自我了。 古怪的行为结束了,手中的酒也撒的差不多了。 “唏律律”一声举杯起呼,站在林曼妮对面的那个面具人,就端着酒杯就走了上去,一手拿着酒杯,一头握着红线林曼妮不解其意。 这时一声惨叫,从隔壁的篝火传来,那边的人都快疯了,气的恨不得摔杯子撕衣服。 原来是其中一个女生不会喝酒,就选了红绳,本以为是祝福结果是选定,那条红线叫做姻缘线,已选定就表示有主的人了,那人二话不说扛着女孩就进了祠堂,剩下还没选就已经结束了自然是不服气,很多就跑到第二堆篝火圈里了。 很快那帮学生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脱身,可在火堆人圈里,他们哪有脱身的空间呀,不喝酒就带红绳,不带红绳就喝酒,不选的话,一大群戴着面具的男人就开始步步逼近“哄哄哈嘿”谁受的了呀! “哄哄哈嘿” 速度越来越快了。 ...... 那些些学生都开始急了,就连陈教授也没能幸免被一个很结实的女人抗进了祠堂。 王重看了看渐渐多起来的人群,林曼妮也被烈酒呛的不行了,王重挤了进去,端着满满的一大杯递给了林曼妮,林曼妮本能的就要喝。 “林曼妮”王重利用递酒的间隙在他耳边耳语道。 林曼妮蕴红的脸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本能能想要推开王重,王重借机倒掉杯中的酒顺势将红绳拴在了她的手臂上。 王重二话不说扛起林曼妮就往祠堂跑。 随之而来的是疯狂的谩骂声,但人都被抱走啦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进了祠堂,林曼妮还在疯狂的挣扎王重都不知道被他踢了多少脚,王重取下了面具露出真容,迷迷糊糊的林曼妮差异的看着王重道“怎么会是你” 王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悄悄走过去几个闷棍就干到了那群人,索性几人除了了晕晕乎乎的,清白也都还在。 王教授扯下脖子上的花环喘着粗气,面色难堪道“谢谢你呀,小伙子。我老脸都都丢完了”说着扭过了头去。 “谢我太早了,等出去在说吧” “教授我们怎么办呀?我男朋友知道了肯定会跟我们分手的”一个短头发模样乖巧的女生紧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眼泪汪汪的看着另外一个短发女生。 “都什么时候了还男朋友”女生强势带着醉意呵斥道。 “教授我们被包围了”一个小男生透过祠堂的门缝看向外面呜呜泱泱的人群慌张道。 “打电话求救吧”林曼妮还算镇定道 王重拿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我们总共是九个人,但这只有八套衣服,所以你们快换上他们的衣服吧”说着王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一愣道“那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我来这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今天是重阳节,这衣服估计也就他们今天才穿,你们若不换上,等到明天便失去作用了” “你穿上这衣服,你带着我走吧,那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我了”林曼妮鼓起勇气走到王重面前道。 “不行那样太显眼了,那么我俩随是都有可能被发现,倒是还会拖累大家”王重十分冷静的分析道。 “我不怕,大不了一死”林曼妮倒是颇有骨气道。 王重虽有些触动,但却丝毫没有买账“想必你还不清楚你的处境吧!这个地方基本上和外界与世隔绝,一般不与外界接触,大跃进的时候有些人进这山里砍柴最后横死在这,而且他们的习俗也有点想摩梭族的走婚,他们这没有婚姻自由,你们要是在被他们抓住了,想走简直是太难了” 众人听了后背隐隐发寒,他们那经历过这些,简直是闻所未闻呀,而今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时,都感觉很慌乱。 一个个赶紧换上了他们的衣服,一个长发男把他的衣服递给王重道“谢谢你,这是我唯一能给你做的,我叫陆航,有的电话和联系方式,如果你活着可以来找我,必有重谢” 王重接过他的衣服,嘴角一扬“我叫王重,保重” 王重说完就换上了衣服,沿着台阶往山上走去。 第七章 重阳观 望着王重的身影渐行渐远,林曼妮心中拥有一种异样的滋味。 陈教授也换好了衣服带上面具道“林曼妮同学我们也走吧!” 王重看陡直的台阶,心中却有万般滋味,脑海的里梦境和此处颇为的相同,也许是心里作用吧!没走多久见感觉心神俱疲,攥着手里的符箓心中又有了几分底气。 黑暗中银亮闪烁的香炉让王重心沉了一下,眼前便浮现出了那个带着鬼怪面具的道士,像是在那侧头看着他,那一刻王重紧张道了极点,不知是幻像还是自己一时眼花,揉了揉眼睛却已发现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定神一看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这是怎么了! 王重不断的质问着自己,嘴里嘟囔着“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幻想” 埋头过了香炉,但还是忍不住的飘了一眼,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个奇怪的片段。 “天璇这里是重阳观,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一个身穿道袍手握浮尘的老道,牵着一个手握梅枝天真烂漫的道童走过这香炉。 “我天璇誓破世间妖孽,还世间朗朗乾坤”一个意气风发一身道袍手持七星剑的道士执剑对着郎朗乾坤立下了誓言。 “师傅原来弟子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妖邪,是我污了乾坤大道,我要还昭昭明月,我要还朗朗乾坤,我要还人间正道”此时风云变幻,惊雷四起,山下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一铜额獠牙面目可憎的道士一手持九尺长剑挥剑自刎。 一股寒意上头,王重忍不住的抹了一下脖子,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切好像自己都亲身经历过一般,在也不敢去看那香炉了,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在往上就是一座似客家人的圆形土楼,只不过这土楼全都是用黑石黑瓦建成,远远看过去像极了碉堡。 王重低着头一路小跑上去,虽然大汗淋漓但却不敢东张西望,终于上去了一扇两米高的钉有铆钉的大门虚掩着,王重没有多想,便想推开木门,木门很闭塞。伴随轰隆厚重的声响,大门缓缓的就被推开了。 月色如水映照李家寨,内部的格局跟客家的土楼一样,一大片圆形空地中间是一口天井,一阵阴冷的湿气从土楼里散发了出来,耳畔回旋像是鬼魂的婆娑的细语。 虽有月色,但周围依旧很暗,王重不知道这里住的有没有人,记得照片好像是火光的,如果真的是有人,那岂不是瓮中捉鳖,自己无处可逃了。 一种荒谬感从心底发了出来,是不是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根本都是自己臆想的而已,那来那么多的奇闻怪谈,所谓的符箓阴阳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心生退意便想要离开。 "嘭"厚重的木门缓缓的关上了,发出沉闷的关门声。 “不要自己吓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王重不断的重复着暗示自己,可刚一转身一个身形瘦小眯眼猴腮的老太婆站在了王重的面前,接着月光能清晰的看到了老太婆脸上纹着的古怪字符,像极童话故事的巫婆。 “不知道圣地不可擅闯吗?”老太婆用一种十分尖锐阴寒的声音呵斥道。 王重都快被他吓死了,心脏“怦怦”直跳。 舔了舔惨白的嘴唇,挤出一丝笑意道“老婆婆我是来找重阳观的” 老太婆侧着脑袋,透过细小的眼缝注重王重道“何人指使你来重阳观的?” 王重不假思索道“天璇” 天璇?不正是王重上山时脑袋里闪过的画面吗! 老太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第十八代守灵人孟祈妹拜见天师” 王重直接被眼前的这个小老太婆给吓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守灵人?我还寄灵人呐!镇魂街看多吧你。王重咽了口唾沫暗道 “老人家快快请起,我如何受得了你这跪拜呀” 扶起老太婆,老太婆眼神变得崇敬神往起来,抓着王重的衣角就往天井那走“快,快随我来” 王重有些懵了感觉这老太婆力气奇大,自己就跟个风筝似的被往里托,一会的工夫就来到了天井旁,老太婆翻手为掌,一掌拍在天井井坎上,井坎竟然低了几公分,水还竟然没溢出来,反而水位直接下沉流了个干净,井底的石料竟然一节节的升起,形成一个向下的阶梯,看的王重都傻眼了,这是在拍电影吗?。 老太婆牵着王重衣角就把他拽了进去,一下去之后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洞里如回廊一般,洞两壁的火光一次刷刷的亮起,而那台阶却是一直在往下,终于在空旷的地下停住了,灯火一次点亮,整个空间散发着一股松香味。只见是一处长三米宽两米的祭坛下停住了,最高的位置上是一把拂尘,紧接着是一张铜额獠牙面目可憎的面具,在之下都是一处处骨灰坛,总计十七个。 “这便是我们十八代的守灵人,守的就是天师大人的降世生灵”老太婆望着这十七个骨灰坛和灵位泪光闪烁道。 “你是说我的前世就是那个在重阳观前拔剑自刎天璇?” 老太婆目光灼灼悲愤的解释道“天师他弘愿如天,试要荡尽天下妖邪,奈何造了太多杀孽才自刎谢天地的” “就因为这个你们守了他十八代?” 看着尚且稚嫩的王重,老太婆哀叹道“世人太过愚蒙,若非天师当年荡尽妖邪,世间早就妖孽横行,这些你都没见识过,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老前辈,你带我次究竟为何呐,难不成还要去效仿前世荡尽诛邪?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法治社会了,哪有那么多的邪祟呀!” “相信我,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说着一抬手五指一弯,那面具就被他隔空吸到了手上,王重都看傻眼了:隔空吸物体,太反常规操作吧。 “此物名曰黄金四目,能驱邪辟避疫明辨阴阳,你带上他就知我所言非虚”老太婆将那面具双手奉上。 这面具不就是那个接引道士所戴的面具吗,王重想要伸手仿佛听见来了细碎的低语,只是听不清。触碰面具的那一刻王重仿佛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鼻息,那面具好像活了一般。 第八章 黄金四目 老太婆一脸期待的看着王重,王重一脸凝重迟疑的握着面具。 拼了! 念头闪过,面具就扣到了脸上,那一刻王重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带着面具的道士,当那人摘下了面具的那一刻竟然和王重一模一样。 这时只感觉周围响起了一阵咿咿呀呀的絮语如同道士念经一般在脑海里密集的回荡着,王重只感觉头昏脑涨两眼昏花,想要摘下面具,可那面具如同生根了一般。 也就在此时,十七个骨灰坛上升起了一个个浅灰接近虚无魂魄,发出了“嗡嗡”的吟诵声,一旁的老太婆见状连忙伏地而跪嘴里念念有词,像是某种神秘的祭祀,伴随着那吟诵声王重只感觉面具愈发的沉重起来,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瘫倒在地了。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身穿皮甲腰跨长刀面容冷艳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扶起了老太婆。 “师傅那些便是世代守灵人的魂魄吧~”女子听了眼神有些复杂,语气略显沉重道 老太婆望着一个个被擦的银亮的骨灰坛释然的一笑“在黄金四目之下岂容阴魂藏匿,那些只不过是历代守灵人的执念罢了,不过现在好了,天师找到了,他们的守护的执念便也消散了。陶儿从今往后也没了守灵的必要,我书信一封你去宗家祠堂,找我师弟敬山,往后就跟着他们吧” 女子听了没反应过来,因为她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将天师衣钵守护下去,如今却让她离开,一时间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师傅,陶儿那都不想去,只想一辈子守在您身边”女子不为所动,一脸执拗道。 老太婆知道自己徒弟的性子,语重心长道“傻孩子,你年纪轻轻陪我一个老太婆苦守深山老林那是在造我的孽呀!在说了要是想我了你也可以回山里来看我呀~” 女子听了这话,失落的情绪才慢慢缓过劲,只是望着年迈的师傅,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向一旁的王重便问道“那他怎么办?” 老太婆看着瘫倒在地的王重面露喜色如释重负道“这黄金四目是巫族圣器,上面有天璇天师毕生功法还有他荡尽天下诛邪的愿力,此刻他正在接受前世功法的传承,相比想必醒来之后,这人族、巫族、和妖族便能一统了吧!” 女子不惑道“师傅,弟子不明白,巫族和乾道本就是两路人,为何我们的巫族的圣器会沦落道天师手中,而且还要守护他千年的传承?” 老太婆听了这话,也没生气只是异常平静道“天璇不仅是道门天师还是我们巫族的大巫祝,黄金四目不认种族只认传承,况且巫道双修对我们巫族来说却是极为难得” 说道这时,老太婆的语气慢慢的变的低沉了,女子似乎也是发现了异样,连忙扶住老太婆,眉眼之间却是有些挣扎,这些东西本应该是在他继承师傅衣帛是才能知道的事情。 “道门降妖灭尸,巫族炼蛊炼尸,本就是天生的敌人,在道门的眼中天璇是叛徒也是道门最大的敌人所以他必须死,在巫族的眼中他手上沾满的族人的鲜血所以也必须死,诛天之战后,他选择了生死道消,用自己的死换来了巫族和道门的和平”老太婆十分敬畏的看着黄金四目道。 “既然他们手中沾染了这么多我巫族之人鲜血,那我们千年守护却是为何?” 老太婆嘴角微微颤抖了两下“那是因为,他还了为了我巫族被附数千年的自由,你说我们该不该为他守护?” “黄金四目是我族圣物,但也是至阴至邪之物,数千年来都由巫祝执掌,巫族用图腾血祭的方式,将我们整个巫族都控制了起来,带领巫族征战四方,天璇在他继任巫祝之后解开了黄金四目的上的图腾印记,让我们重归自由,虽然他手上沾满了巫族人鲜血,但他却解放了我们所有的族人,而且他杀的也都是那些修炼极道邪法的巫族人,他对我们整个巫族而言,他是我们的恩人” 女子听了深以为然,巫族崇尚强者,一个强者不恃强凌弱还能解救他们,那他就是恩人。 望着仍在昏睡的王重,女子心中却是有些难安,虽然巫族道门都是日渐式微,但凭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肩负起天师的宏愿吗,数千年的守护传承不能毁于一旦。 “若是他还了他前世的宏愿我们该怎么办?”女子鼓足了勇气问道 老太婆期初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看着王重,良久也没有说话,忽然一把捂手口鼻捂,一阵作呕翻涌之声,一个节拇指长短粗细圆滚滚,背生金线头生独角的虫子在老太婆的掌心扭动,女子一见是金蚕蛊,顿时生出一股寒意,她也是苗人,对这蛊虫的来历知道的 这金蚕蛊是她师傅的本命蛊,此蛊能跟人心意想通,而且此蛊也极为的霸道,其他的蛊虫在金蚕蛊面前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此时师傅将蛊虫取出,想必是为了对付王重吧! 女子猜的不错,老太婆没有犹豫直接将这金蚕蛊放到了王重的嘴里,那金蚕蛊轻车熟路的就钻进了王重的体内。 女子却是一脸担心,她明白这金蚕蛊与主人是相生相克的,这蛊虫若是离开了宿主便会变的狂躁,若是把天师传承人给弄死了,那所有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老太婆面色略显苍白道道“你说的不错,他若不思进取承担不了前世的责任,这金蚕蛊会让它痛不欲生,可他要是有前世的大志,这金蚕蛊耗费了我几十年的气血,里面也蕴含了大量的元炁,对他的将来施咒还是修行都大有帮助,千年的守护我不能让它毁于一旦” 听了这些女子才逐渐明白了自己师傅的苦心,看着王重心中却生出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来。 “师傅放心,我彩陶今后便守着天师的传承人,他若是不思进取,我便用他的血,祭拜世代守灵人的阴魂”女子字字铿锵十分的决然。 老太婆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徒弟的秉性,一根筋执拗的很,凡是说了必定全力以付,心中也宽慰了不少。 “那为师便放心了,我待会将我的本命蛊饲养之法告知于你,若他今后有所成就你便将这饲养之法传给他,若是他不成气候,你便取而代之”老太婆的话说道最后眼神流出一抹狠辣来。 第九章 强势女子 朦胧之中,只感觉周围人影攒动杀声一片,想努力使自己清醒,只感觉头昏脑涨,脑袋里如快速翻转的书页一般,一幅幅晦涩难懂的符箓在脑海里里闪过,奇怪的是,每一个符箓感觉都练习过很多遍一样,草药、针灸、炼丹、堪舆、卜卦、面相、星宿、历法...... 一时间很多从没接触的过的东西都在王重的脑海里闪过,而且每一个都好像都似曾精通一般,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颇为玄妙。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王重的脑海里被庞大的信息流占据,只感觉头疼欲裂。 莫不是醍醐灌顶,王重暗自思忖道。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 一大段王重从未见过的奇怪经文,王重竟然十分顺畅的默念了起来,当念完之后,脑袋竟然清醒了几分,虽昏昏欲睡,但却多了几分清明。 见此法管用,王重又多念了几次,越念心越静,此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慢慢的逼近,一种似乎源自于本能的反应,让王重迅速的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王重就感觉脑袋好像被无数人齐刷刷踩过一般,环顾四周,石墙小窗板凳长桌,周围的一切都感觉散发着淡淡霉味,略显阴暗的房间有些发闷,伴随着脚步声的逼近,腥苦的中药味也伴随着逼近。 “吱~”木门的开合声似乎就在耳膜上传来一般,一股淡淡的体香味顺着体香味也飘了进来。 小木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一个浅黄泛旧长袖,一条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挽着头发一脸清冷的美女,端着中药就进来了,来到窗台前恭敬透着寒意的半蹲下身将碗放在高于头顶的位置,恭敬道“天师请用药” 王重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这么一个高挑有气质的美女竟然跪着给自己递药,王重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在看过去,那女子面容颇为干净,那身材长相也是极好的,放在当下这个时代绝对是女神的存在。但这也也丝毫不影响他对自己那份恭敬,虽然是个光棍但王重却不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人,望着周围的一切,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 “美女这是什么药呀?”王重嘴角含笑直愣愣的盯着那女子皎洁白净的面容道。 女子连瞟都不瞟王重一眼,只是拿起碗喝了一口道“这是醒神汤,没毒”说着又把碗递给王重。 王重都被她这种无脑的操作给弄懵了,难不成他们青山镇的人都这么耿直吗? 不过确实有效既然没毒,王重也放心不少,接过中药望着黏糊糊腥臭发苦的味道,光是闻着就感觉想要吐,大美女恭敬端上的药,咋说也不能怂呀,咬咬牙捏着鼻子咕噜噜喝了起来。 可才喝了一半王重就实在忍不了,实在是太难苦了,简直像是一锅黄连炖成了一碗,那味道简直是一言难尽呀,王重忍不住捂着鼻子,心中却是在骂娘。 女子见王重那副痛苦难看的表情有些不屑,又看了看碗里还有大半碗的药渣柳眉一横 “得罪了” 竟然一把捏着王重下颚直接拿着剩余的连同药渣一咕噜全倒道了王重的嘴里。 王重想要躲开,却发现他捏的地方自己怎么都挣扎不了,嘴还就是合不上,两大口下去,那碗中药最后连渣都不剩了。 完了之后,女子这才松开了手,王重掐着自己的脖子十分痛苦的咳嗽着 “你干嘛,神经病呀~”看着眼前冰冷的大美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斥骂道。 女子竟然不为所动,王重骂着骂着就有些骂不下去了。 木门在此开合了,那老太婆此时佝偻着瘦小的身形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笑眯眯道“天师勿要见怪,陶儿这般做也是为了天师安危着想呀” 望着神秘莫测的老太婆王重有些没弄明白她的潜台词。 “我有什么安危了”王重带着方才的情绪不满道。 老太婆也没急着解释,只是走到女子面前道“天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彩陶,也是第十九代的守灵人” “彩陶拜见天师”女子抱拳,手里竟然还死死的握着一把漆黑形似弯月的匕首,王重暗暗心惊不自觉的后退了几分。 女子似乎也是觉察有些不妥,有些不自然的将弯刀匕首放回了身后。 光脚打不不过穿鞋的,眼前虽是女流,王重自信还是打不过,况且还是在他们的地盘,还是怂一些吧,王重收回了不满的情绪,赔笑道“多谢二位前辈救命之恩,那晚辈要不先告辞了” 女子一听王重要走,愤然拔刀。这下可把王重唬住了,这可是二十一世纪,怎么动不动就拿刀子架脖子呐!王重撇了撇刀锋又看了看那女子,敢怒不敢言一脸的憋屈的望着女子。 “陶儿,不得对天师无礼”老太呵斥道。 女子觉得有些失态,心中自是明白天师是他们守灵人守了十八代才守来的,怎么能轻易的放走呐!但师命不可违,女子还是慢慢收回了匕首。 见匕首被撤走了,王重才稍稍松了口气,连忙退到床脚和那女子保持了有一米多的距离。 老太婆见了王重的反应,脸色有些难看了,如此看来这转世的天师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呀!不过好在留了一手,不怕他不就范。 “天师莫要担心,我这徒弟就是性子急了些,底子好着呐!天师你可回忆起什么来吗?”老太婆似笑非笑的问道。 “就是头疼的厉害,脑袋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现在却是好了许多”王重因为担心自己的不配合在招来那女子的逼迫,也不隐瞒便照实说了出来。 老太婆听了微微有些晃动,情绪突然有些波动“那你可曾想起前世的过往,对我巫族有什么指示吗?” 王重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那老太婆激动的模样,心头一紧,摇了摇头道“不曾跟我说起过什么,只是当他摘下面具时竟然张的跟我一般模样,就是头发要比我长了许多” 老太婆眼神略微有些暗淡“如此说来,你当真是天师的转世了啊” “那是自然,我既是天师转世,那你们怎么敢对我这般无礼,难道不怕我降罪于你们吗”王重扯着前世那张大虎皮颐指气使道。 “怎么会呐?既然是天师的转世,我们自当守护好天师,行为不当之处还请天师不要见怪” 王重看着老太婆那虔诚的模样,便撞着胆子道“那他刚才可是犯了僭越之罪,你该如何处置她” 女子听了气的又拔出了匕首,王重有些惊怒,吓得回退了几步。 “不得无礼”老太婆冷着音儿呵斥道 女子攥紧了拳头,双手奉上匕首道“是我冒犯天师了,任凭天师处置” 王重看着她那不服气的样,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了,也不敢再刺激她“没事没事起来吧” “谢天师了”女子丝毫不领情道。 第十章 觉醒 王重看着她俩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加上脑子乱哄哄的一片,一刻都不想多待,试探的问道“要是没事儿的话,我能走吗?” 老太婆一抬手,干瘪的嘴角露出一个干瘪的弧度“自然是可以的” 王重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愣愣的望着她道“当真?” “自然是当真” 王重喜出望外,也顾不上头疼不疼,嘴里的味道难不难闻,只是一个箭步,竟然轻松的越出了三米远,要不是及时收住步子,铁定撞门上了,对于突如其来的意外,王重并没有反应过来,一出房门只感觉天朗气清,一扫心中的阴霾。 老太婆看着王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依旧一脸平静,稍稍低头,女子便附耳倾听,女子脸色有些难堪,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王重站在李家寨中心,只敢有些压抑气短,环顾四周很快便找到了大门,也不逗留直接冲了过去,一开门刺目的阳光便照了进来,王重之感觉眼睛好像被烧红的钢针扎了一般,急忙又退了进来,那女子也很快的跟了过来。 老太婆得意洋洋道招了招手,示意王重回屋,王重捂着眼睛东倒西歪,女子扶住了王重领着王重又回了屋。 一进屋,就感觉一阵清凉的湿气掩面而来,那种刺痛感减缓了许多,王重摆了摆手,却是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四个重影,心中有些慌了,一般眼盲之人不就是这个症状吗? “我眼睛怎么了”王重慌张寻着老太婆道。 老太婆此时如同小家碧玉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磨得光亮的铜镜,递到了王重的手上,接过铜镜一阵清凉感,凑近一看,镜中的自己竟然长着两个着淡淡金色的重瞳,铜镜虽然模糊但五官还是能看的出的,这怪物的容貌就是他自己呀!。 王重见到铜镜中的自己被吓坏了,这四个眼睛简直是太超出王重的理解这与怪物何异呀? 老太婆却是笑了“天师感觉如何?” 听着老太婆的语气,王重的脑袋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联想道了那所谓的黄金四目面具,心中便更加笃定自己异常一定跟那玩意儿有关,只是如今自己这副面孔以后该见人呀! “你为何要害我”一股无形令人窒息的气势如同一睹无形的墙一般从上面压了下来。那女子最先反应出来,高挑的身段很快便压低了几分,老太婆感觉到了这股威压却是愈发的激动“孟祈妹恭请巫祝” 老太婆反应太过反常了,王重一个踱步出了房门,抬头仰望碧空万里,天上飞过的大雁甚至都能看见它利爪上的灰尘,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离屋子的距离,心中不淡定了,自己眼睛可是有点近视了,怎么现如今能看这般清楚,这屋里屋外足足有四米的距离,自己竟然能轻松的一步就跨了过来,莫非自己也变异成了超能英雄了? 就在王重还在想象自己的超能力的时候,老太婆佝偻着身子走了出来“天师是否感觉出了一些异常?” 王重怒瞪着她,却是没说话 老太婆只是指了指李家寨中央的那个天井道“你去看看便知了” 王重半信半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天井中的水很清凉平静,就连一点波纹都没有,俯身一看,王重的整个倒影都异常清晰,眼睛依旧如往常一般是清澈的浅棕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被人骗了一般。 瞟了一眼老太婆便没好气道“前辈,您何必作弄晚辈呐?” 老太婆又将铜镜递向王重,王重仔细盯着老太婆手中的铜镜,感觉这镜子有些古怪,而且看那器形和文字应该是十分久远之物,,结果铜镜一看,那长着金色瞳孔的重瞳已然清晰的出现在这镜中。 王重还是有些不甘心,又转身看向水面仍然是清澈的棕眸,随后又将那铜镜对着那女子,铜镜中也只有一个淡蓝色的虚影晃动,王重又将铜镜对准老太婆,一个浅灰色的虚影晃动,王重彻底是懵了,此刻他已经十分确信,这铜镜能反射出我们一般看不到的景象来。 随即将这铜镜恭敬的递给了老太婆,老太婆笑眯眯的接过铜镜道“天师怎么样?” 王重常常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常人又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异样就行了,一个镜子吗,无所谓反正他对也没什么额外的影响,只是心中还有有些好奇,这镜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老太婆似乎看出了王重的心思,也没卖关子直言道“这铜镜名曰阎王照骨镜,你即是天璇的转世,又继承了天师的身份,那他这巫祝的身份你自然是也继承了,从今日起你不但是道门天师更是我巫族唯一的巫祝,从今而后,这巫族和道门的兴衰全都在你手中了” 这话若是王重以前听了,必定会认为这就是个笑话,而今却是不同了,王重也确信转世的存在了,看着老太婆虔诚的模样,却是感觉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虽然王重才大学毕业,从小到大连个小组长都没当过,如今成了道门和巫族的领袖,心中隐隐有种异常的兴奋的感觉,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没想到自己也能有这么辉煌的一天呀!。 虽是虚号,但王重却感觉颇为受用。 “我既是天师了又是巫祝了,为何我刚一出门就感觉双眼如同被灼烧了一般呐!” “许是天师在这屋子里待久了,还没适应这黄金四目的,被阳光灼伤也不奇怪吧!”老太婆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王重听的明白,如此说来反倒是自己着急了。 “如此便好,在这里也耽误了些日子,恐家人担心,那我就先走了”王重摆出一副洒脱的模样,其实内心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师发话,老婆子怎敢阻拦,老婆子腿脚不便,就让陶儿送天师一程吧~” 王重一看那个女子一脸高冷的样儿,就不禁的摇了摇头,连忙摆了摆手道“我轻车熟路,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 老太婆却如同装作每听见一般,只是扭头离去,女子抱拳道一脸不服输的道“天师请吧!” 王重知道她的禀性,也不敢再作了,只是礼貌的点头道“劳烦陶儿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