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音乐师》 第一章孤院门前无情妇,情义两绝稚子泪 天地昏黄日未出,草木有情人无情。 莫语慈悲父母心,世间仍存绝情人。 富人紧握卖心钱,贫农无力心存爱。 豫州邓丰市市中心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处处显示着繁华。 在邓丰市郊区却存着一座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建筑,她叫做感恩孤教院。 两米高的铁门上锈迹斑斑,墙壁上处处挂满了青苔挡住早就脱落的墙皮。 昏黄的天色揭露着光明即将出现,东方上空隐隐透着霞光。 碎裂的青砖古道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个三十岁左右身穿华贵衣衫的青年男女缓步前行,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用破棉袄包裹着的婴儿,棉袄上面还有着尘土的痕迹。 “苏星河你快点!”白嫩的脸上却存在不耐烦表情,篷起的长发随风飞舞。 “玉玉马上就好,快到了。”被女子叫做苏星河的男人身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上挂着一天天蓝色的领带。 “这杂种还是丢了的好!”被苏星河称作玉玉的女人叫做韩玉。“你从哪里找来的破衣服,还管他做什么冻死算了。” 苏星河脸上还挂着一丝怀念“这可是陈茜留给我唯一的血脉了。” 韩玉一听苏星河还没忘记那个生下小孩就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的女人。 “那贱人就是傻,明知道自己有病不能生小孩还要给你留下累赘。你说这不是故意害你的吗?” 苏星河看着在自己怀中沉睡的儿子默默无语。 儿子不是老爸不想要你,只是老爸就是一个没有赚过钱的作家。也就你妈陈茜这样的傻女人会跟着我。我为了追求艺术身无分文让我怎么养活你。 韩玉发现苏星河低头不语还以为是在怀念那个已经死亡的贱人。 “苏星河!你在想什么?怎么后悔了!我告诉你我哥说了,只要你跟我一起去美国就能把你捧起来。就是不能成为国际作家但是一个国家级的作家还是没有问题的。要知道,我们韩家在美国可是身价过亿的!” 九十年代初过亿的资产完全可以称得上巨富了。 苏星河一个激灵回过神慌忙道“没怎么会呢!我就是在想我到底是在那条路上捡的这破棉袄。” 韩玉秀手捂着鼻子面露恶心厌恶的表情。 “大路上?我可是知道你们这里有把死人穿过的衣服扔在马路上的习惯。这不会就是吧!” 苏星河点点头。 “应该就是吧!” 韩玉一阵恶心赶紧拍打自己的衣服。 “还好没有抱过他,太恶心了。赶紧把他送走,别在这里恶心我。” 苏星河没有说话低着头往前走。 “感恩孤教院?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苏星河走到感恩孤教院门口停下,韩玉不太明白。 苏星河把儿子放在孤教院门口。 “这是个孤儿院,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建造的。不过听过后来就没有管了,二三十年的风风雨雨这里竟然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孤儿院!不就是一群没爹没娘的贱种嘛!赶紧把你儿子扔了,我们赶紧走。我总感觉这里阴阴森森的。” 韩玉紧紧捂着衣服也不知道是心冷人寒还是天寒人冷。 苏星河才小孩扔在孤教院的门口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的怀念和不舍。 “站住!” 韩玉叫住苏星河想起来一件事。 “那贱人送你的手帕那!也给我丢了。” 苏星河低着头从衬衫口袋里透出手帕塞在破棉袄里。 手帕是陈茜送给自己的,上面绣着自己给她写的诗。 韩玉看见苏星河把手帕丢了很是满意。 过去挽住苏星河的手。 “老公~!走了!再不走一会赶不上豫州到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了。” 微风吹来,吹弯路边的泛黄的小草给这对奇葩的夫妇送行。 本是血脉骨肉连,转身已是陌路人。 莫道北风吹人冷,人心更比北风寒。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亮天际,也照亮了人心。 孤教院门前厚厚的棉衣默默诉说着一段让人心酸的故事。 “哇啊~哇啊~!”一声婴儿的啼哭为这死寂的门前曾添点点生气。 “枝~丫~”笨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快速的打开,也为这个幼小的生命打开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从还没有完全打开的铁门里跑出来。 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粗布棉衣上面缝满了补丁。银白色的发髻挽在脑后,微微褶皱的脸上布满着急的深色。 看见门前有一个土色微蓝的棉袄婴儿的哭泣声从里面传出来。 快步跑过去熟练的抱起婴儿周围扫了眼没有看见一个行人就跑着走近孤教院。 透过铁门,院里没有绿树成荫,也没有整齐的水泥路。几颗枯竭的杨树上挂着几个不愿意离开的叶子。 泥土堆砌的道路两侧有着两排相连的平房。平房后面有着唯一用水泥铺垫的操场,操场中央竖立着一个旗杆。旗杆上飞扬着挂满星星的旗子——五星红旗。 妇人把孩子抱进屋里打开锅盖,从里面舀出一勺米水。锅里的米汤清澈见底,只有勺子里有着几颗肿胀的米粒儿。 把米汤舀到碗里,端起碗放在嘴边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用小勺子一点点往婴儿的嘴里喂。 可能真的饿了。小家伙吃了点米汤就再次睡去。 妇人解开包裹小家伙的棉衣一股骚臭味传来。妇人面色不变打开热水细心的一点点的擦拭小家伙的身体。 轻轻的拖起小家伙放进被子里,一点点把被子掖好。 把他的衣服都放进大木盆里泡着。从破烂的棉衣里掉出一块手绢。 丝质的手绢上绣着碧水蓝天红荷花。荷花含苞待放,荷叶经络清晰可见。可以看出秀这手绢的人必定是位心灵手巧技艺超群绝世佳人。 妇人翻看着手绢,正面绣着一个“苏”字,背面绣着一首诗。 家徒四壁娶娇娘,孝敬父母贤淑良。 恩情切比天地高,来世牛马侍架前。 妇人注视着手帕默然无语。 秀工超群,针针无缝。贤良淑德,为家人默默付出。此女子当为女子楷模。 妇人望着被窝里安然熟睡的小家伙陷入纠结。 应该叫你什么?这手帕上除了一首诗就只有一个苏字。也不知道是你父母谁的名字。 不管了!“苏”是你父亲的名字也好,是你母亲的名字也罢!你是我大清早捡来的就叫苏清晨吧! 妇人歪着头否决了这个名字。 苏清晨过于俗气,就叫苏晨吧!晨的含义是光明,希望。 希望你能阳光开朗,茁壮成长。 苏晨!!! 第二章三载春秋树,为何欺我幼 三载春秋千江月,何故欺我尚年幼。 母爱未尝父未疼,人间何处信眼泪。 “苏晨站住!把你手里的奶糖拿出来!” 三个八九岁的小孩围住苏晨盯着苏晨手里的奶糖。 苏晨看见楚斌立马双手背后企图掩饰手里的奶糖。 “没,没有奶糖。” 三岁的小孩如何懂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论调。 楚斌走到苏晨身前。 “你以为我没看见院长奶奶给了你两颗大白兔奶糖吗?赶快拿出来!” 苏晨唯唯诺诺脸色慌乱慢慢后退。 “没,没有!” 苏晨只顾着前面的楚斌,忘记后面还有李凯。 李凯看着苏晨推到自己身上根本就不躲避。 发现奶糖就在苏晨手里直接动手抢夺。 “呜呜呜~”苏晨手里奶糖被离开夺走以后立马哭泣起来。 “我去告诉奶奶,你们抢我奶糖!” 正准备分奶糖的三人一听也有点害怕。 何伟小心思乱转。 我没有帮上忙。就两块奶糖要是他们不分给我怎么办! 何伟一时额从胆边升。 直接一脚揣在苏晨身上还威胁他。 “你要是敢告诉院长奶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滚!” 小苏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就跑了。 “厉害!” 楚斌笑看苏晨离开夸奖何伟做的好。 “好了!快把糖给我,我还要去上课呢!” 何伟红着脸昂着头催促李凯。 苏晨一路跑回院长奶奶的住处,红着眼睛敲门。 “院长奶奶楚斌他们又欺负我,还把你给我的大白兔奶糖抢走了!呜呜呜!” 苏晨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院长奶奶摸着苏晨的头把他领进屋里。 “小晨!记住你是男子汉不管什么事都要学会坚强,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 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 小苏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记住了。 “奶奶我知道了,小晨以后一定做一个大大的男子汉保护奶奶。 奶奶你说好不好!” 院长擦干苏晨还挂在眼角的泪痕,满脸欣慰。 “好!将来小苏晨一定会变成一个大大的男子汉保护奶奶的!” “奶奶!奶奶!我不小,我都长这么高了!” 抚摸着仅仅超过自己膝盖多一点还在撒娇的苏晨眼中满是爱怜。 “是!是!奶奶错了。出去找你玉洁姐姐玩去,奶奶要做饭了。” 林玉洁比苏晨大五岁,一直想是亲姐姐一样保护着苏晨。也是这个孤儿院里唯一一个不欺负他的小孩。 “玉洁姐姐,你看奶奶给了我两个糖,我分一个给你吃。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玉洁正在打扫院子没空搭理苏晨。 “苏晨你先坐那里等我会儿,我扫完地就来。” “别……好了!好了!我吃!” 玉洁没办法,放下扫把蹲下来让苏晨把糖放进自己嘴里。 “好了去哪里坐着等我!” “别踢!我刚扫的!” 这小破孩人家刚扫的垃圾又被你踢得哪里都是,我还要重新再扫一遍。 玉洁眼中满是溺爱看着在台阶上自娱自乐的苏晨暗暗决定:我要竭尽所能守护这些弟弟妹妹们! 冰清玉洁唯心慈,未及芳龄菩提心。 面若桃花花无色,九天仙子逊三分。 第三章三度春秋五暑寒,眼瞎方懂心灵音 无父无母自食力,心屈泪尽向谁倾。 垃圾堆中寻珍宝,买与瘸眼知音人。 “苏晨你一个人慢点知道吗?” 寒冬腊月孤教院门口站着两个小孩。 小女孩十二三岁,粉红色的棉袄上面绣满了补丁。 冻的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担心,头发盘在脑后扎着一条淡黑色鞋带。 “玉洁姐姐放心!我都是男子汉了! 去村里捡垃圾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就放心吧!” 说话的少年只有七八岁,削弱的身躯上挂着一件洗的发白还露着棉花的绿色棉袄。 冻得通红微肿的小手排着胸膛就像个出征的小战士。 单薄的衣裤裹着微微颤抖的身体,唯独脊梁直直挺立着傲视着已经停止飘落的雪花和无休无止的寒风。 “好好好!你是男子汉!给你!早点回来!” 苏晨看着玉洁脱下自己手上的手套戴在自己手上。虽然不能挡住这寒冷的冰风,但是在心中却燃起一个火炉。 “玉洁姐姐我走了!你要好好学习哦!不要再让院长奶奶生气了!” “快走!小不点还管我呀!” 玉洁推着苏晨让他离开。 默默望着苏晨的离去背影玉洁双眼通红。 小晨,姐姐要去打工挣钱了。虽然院长奶奶不准我去,可我不去我们十几个人就靠奶奶一个人捡破烂养活。 奶奶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养活的起啊! 放心等我赚到钱回来一定给你买新衣服,好吃的。 等着我! 冰冷的地面上开过来一辆面包车,银白色的车身寒光逼人。 “玉洁你去吗?上车了!” 车门里一位同村的大婶催促玉洁。 “知道了!马上来!” 玉洁从锈迹斑斑的铁门后面拽出一包行礼走到门口回望着“感恩孤教院”的牌子。 奶奶!小晨我走了!奶奶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好好读书。等我赚到钱回来一定好好孝敬你! 小晨,好好学习。不要再动不动就哭鼻子了,你已经是个大男孩了。等姐姐回来的时候你可能都比姐姐还要高了。 “玉洁,快点!再晚明天就到不了工厂了。” “来了!” 玉洁擦干眼角的泪水登上了银白色的面包车。 玉洁回头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无助,忐忑和期望。 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静静的滑轮不知为何玉洁总是感觉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玉本清净霜为洁,心中有善胜观音。 苦难难断高贵品,凡尘处处恶欺善。 小苏晨拿着玉洁送给自己的手套,舍不得带揣进怀里。 走街串巷捡拾别人丢弃的废纸片和已经冻成冰块的塑料瓶子。 通红的小手熟练的打开瓶子砸碎冰块倒掉装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黑色塑料袋里。 “你看!” 三五个小孩在街边玩耍指着苏晨满脸嘲笑鄙视。 “那不是我们班的优等生苏晨吗?什么时候变成清洁工了。” 苏晨年纪小听话所以学习一直是名列前茅。 苏晨抬起头看见是班里那几个恶霸。老是欺负自己,还经常不写作业掉头就准备离开。 “苏晨站住!” 齐山几人拦住苏晨踢开苏晨捡的瓶瓶罐罐。 “别!我捡了一天的……” “啪” 齐山一巴掌打在苏晨脸上。 “你再去报告老师啊!我作业就是不写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晨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每次有同学没有上交作业都要把名字登记上交给老师,齐山几人次次不啦儿榜上有名。 “呜呜呜!” 小苏晨眼睛通红流着眼泪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妈说你们就是一群没人要的贱种!” 韩立辱骂苏晨,可是没有注意苏晨那通红的眼神。 “我们不是贱种!我们有人要!院长奶奶对我们可好了!你们才是贱种!!” 小苏晨扯着嗓子无力的反驳。 小小年纪虽然不懂贱种的含义,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你就是贱种!敢骂我找打那!” 齐山直接上去动手对着苏晨拳打脚踢。 韩立几人也没有闲着帮助齐山按住苏晨好让齐山动手。 小苏晨用尽全力也没有逃出韩立几人的铁抓。 小苏晨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是营养经常跟不上导致身体羸弱那能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 也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也许是打累了。 几人放开苏晨,朝苏晨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个小贱种!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骂我们! 我们走!” 苏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放声大哭。 摸着玉洁姐姐给自己缝的衣服再次又破开了哭着想要回去找玉洁姐姐给自己报仇。 苏晨刚走两步回头看见满地的瓶子心中不舍。 这应该可以买两块钱了吧! 苏晨噙着眼泪一点点的把散落的瓶子捡回来放进捡来的垃圾袋里! 也许是老天都为苏晨感到伤悲而流泪了。 片片雪花满天飞舞幼小的身躯扛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黑色塑料袋,艰难的朝着废品收购站一点点的挪动。 寒风凛冽吹肿了人们厚厚的衣衫,却不能吹动少年的决心。 寒风凛冽雪飞舞,寸寸难移少年心。 知音难觅苦难诉,倒是风月铸坚毅。 小苏晨终于把垃圾袋里沾着雪花的瓶子卖出去紧紧攥着手心里的两块六毛钱。 回去可给玉洁姐姐一个惊喜,这些钱应该可以给姐姐那个粉红色的发卡了。 可惜小苏晨不知道玉洁已经离开了。也许等到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形同陌路人了。 小苏晨沐浴着夕阳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眼角还有丝丝泪痕,被夕阳照射的发出金色的光芒。 一股若即若离的二胡声悄悄飘起。游荡在苏晨的耳边,像是安慰他那颗幼小挂满伤痕的心。 哪里来的声音! 苏晨小脑袋四处寻觅,想要找到发出声音的源头。 “老爷爷,这么冷你不回家吗?” 在街头的十字路口有一位衣着单薄的老人拉着一把破旧的二胡。 老人听到有人给自己说话,头迈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二胡的呻吟声也哑然而止。 一双干枯皮包着骨头手慢慢伸向苏晨所站的位置。 苏晨害怕的赶紧躲开。 “老爷爷,怎么了。” 老人的手还没有伸回去。 “小娃娃,你怎么没有回家呀!” 苏晨歪着小脑袋满脸疑惑。 “家!什么是家呀!” 老人心中一颤,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怜惜。 “就是你爸爸和妈妈还有你一起生活的地方呀!” 小苏晨摇摇头。 “我都没见过爸爸和妈妈更没有和他们生活过,怎么知道他们生活的地方在哪里啊!” 老人脸色僵硬。 “孩子,那你是和谁一起生活的那?” 小苏晨咬着指头。 “我是和院长奶奶一起生活的,还有玉洁姐姐。” 老人耳朵轻轻摆动一下。 “院长!是村边上的感恩孤教院吗?” 苏晨点点小脑袋。 “是呀!你也知道哪里吗?” 老人伸出干枯的双手。 “孩子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孩的世界有时候对于大人来说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 “可以呀!” 苏晨也想来双手但是却发现老人没有动。 “爷爷,我在这里你怎么不抱我呀!” 老人摇摇头,乱糟糟稀疏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晃动随风摇摆。 “爷爷看不见,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来我怀里好吗?” 苏晨边说话边观察老人的眼睛。 “爷爷你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东西呀!我的都能看见。” 老人紧紧抱着苏晨,满脸苦涩。 “因为爷爷曾经犯过错!” 苏晨转身摸着老人的眼睛。 “不对啊!犯错院长奶奶会打屁股的可是眼睛不会看不见呀!” 老人慈祥的摸着苏晨的头。 “爷爷的眼睛是好多年以前被日本人打瞎的。” 苏晨满脸诧异。 “怎么会?日本人多么热爱和平,他们的奥特曼都是在保护地球的。怎么会打瞎你的眼睛。”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双手按在苏晨的肩膀上,把他的小身体摆正。义正言辞的嘱咐他。 “你还小不知道日本人的可恶之处。等你长大些就会明白日本人是一个多么无耻的民族国家。” “无耻是什么?是没有牙吗?” 苏晨摸着自己洁白的小牙齿满脸疑惑。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 “你现在还小,要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 苏晨无意碰到二胡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玩意还能发出声音很是好奇。 “爷爷这是什么?” “这是……” “咕噜咕噜~” 苏晨奇怪的指着老人的肚子。 “爷爷你的肚子也会响呀!” 老人右手按着肚子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疑惑。 “爷爷这是饿了。” “那你怎么不吃饭呀!” 老人那无法睁开的双眼微微颤动。 “不是爷爷不想吃饭而是爷爷没有饭可以吃。” 苏晨吃着手指头。 “那你一直都不吃饭吗? 要不我把手接你吃吧!每次我饿的时候就吃手指头玉洁姐姐都会偷偷给我一块糖吃!” 老人摸到小苏晨递过来的小手,紧紧攥着。 “不用了。” 小苏晨现在还不懂人性的含义。 “那你不饿了吗?你一直都没有吃饱过饭吗?” 苏晨的话勾起老人深深的怀念。 “也不是!以前人们都没有这么富裕的时候,我去门口乞讨人们还能打发我一碗饭。 但是现在我都不敢去人家门口了。” 苏晨不懂。 “爷爷,你为什么不敢去门口啊!他们养的有狗吗?” 老人摇摇头满脸纠结。 “不是有狗,是他们会打人。怕我是碰瓷儿的,去讹人!” 老人轻轻推开苏晨拿出二胡。 “以前人们还不富裕,社会还没有这么多的套路。 人们看见老人摔倒了有勇气,有责任去搀扶。 现在搀扶老人就变成一场道德和责任感与金钱,伤悲的碰撞。 好人被这个社会的习气所镇压,恶人寻觅着这个社会的漏洞而损人利己。” 老人看着苏晨眼中透着告诫和希望的色彩。 “孩子,以后长大了不要怕做好事没人知道。做好事是让我们的良心得到安慰。 要知道心安就有明天!” 吃着手指好奇的看着二胡。老人的话苏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爷爷你可以教我唱歌吗?” 老人笑而不语,轻轻拨弄着二胡。 一缕温情充斥在苏晨周围,为缓缓下落的太阳诉说着离别的忧伤。 一曲结束老人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好像突然年轻二十岁一样。 “孩子你知道什么是歌曲吗?” 苏晨右手举起。 “我知道。好听的歌就是歌曲。” 老人摇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不对!” “那是什么!爷爷你就教教我嘛!” 苏晨拉住老人的衣袖可是撒娇。 他这一撒娇把老人逗乐了。 我儿子要是还在活着可能,我孙子可能也这么大了。 “孩子!音乐是一种力量。 它能引起人们心灵的颤动,安慰受伤的心。 它能引起人们心灵的共鸣,在歌曲中寻找自我。 它能勾起人们埋葬在内心深处的回忆,随着演唱者一起感悟一起哭泣。 它更是一把利剑。 它能唤醒人们颓废的斗志; 它能划破黑暗所笼罩的天空; 它更像是战士揭露世间的种种。 它更是人生的填缝剂, 书写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喜乐哀悲。” 老人那被岁月划伤的脸庞满是苦涩。 一个小孩能懂什么! “爷爷你说完了啊!可是我都没听懂!” 老人没有生气干枯的双手探索着抚摸苏晨通红的俏脸。 “没事!你比那些不懂装懂的大人们强多了。 你出来这么久不怕你奶奶找不到你打你屁股吗?” 苏晨一看西边的大山已经彻底把冰冷太阳吞下去了,却忘记收回还在天空飞舞的雪花。 “啊!爷爷我先回家了!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孩子等下,过来。” 苏晨挺住离开的步伐又回到老人的面前。 “爷爷怎么了?”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满是褶皱的稿纸。 “这是爷爷眼睛还没有瞎的时候写的歌词,现在爷爷看不见了就送给你了。 以后你如果想要做歌手记得:歌词不要太华丽,真实就好。不要太做作,简单就好。不要弄虚作假,要流露出你心里用直接的感受。明白吗?” 苏晨郑重的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纸张。 “爷爷我明白了!那我回家了,要不院长奶奶该着急了!” 老人看着苏晨一步步离开,再次拿起那把破旧的二胡抖动出有些忧伤的旋律。 苏悄悄停下脚步听着这忧伤的旋律,莫名的从内心深处感到悲伤。 太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黑暗笼罩着大地。 北风凌冽人心残,雪花无声掩尘埃。 滴水成冰寒耀眼,月隐云舞万家眠。 街头老人一直握着二胡任凭风雪的侵蚀。 干枯的脊骨支撑着老人不屈的脊梁。 雪花点缀着花白的发丝,脑后融化的雪水闪烁着悲伤的泪花。 破旧的二胡不知何时被淘气的风雪碰断了。 分离的胡弦凝结在老人的手上,想要他带自己一起去往那个神秘的世界。 老人沧桑的脸上被风雪涂上厚厚的水粉。 晶莹剔透的脸庞上挂着复杂的表情。 有对尘世的解脱,有对前路的迷茫,有对红尘的不舍,有对那个小孩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