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意念打败你》 一 我 我,一四年华,叫凡人,不是凡人,效力于霓暝星辽源大陆十大道宫之一仙阕宫第九长老炉岜座下最强七弟子幔彬所开立分宫仙彬门内顺位三十三长老锦南谋,乃是贴身仆童,能够贴身,说明人品。当然若不是老锦当年捡尚在襁褓中的我时,正巧仇人幕朝仙路过,我的右臂就会在的,老锦为了他的道心,让我贴身伺候。可惜身体不全,入门功法无法运行周天,修仙无望,自认天资灼灼,实乃可悲可叹。平日里只能借助老锦威名,行走在门派内,免受人欺负,怎奈老锦不过是顺位三十三长老,挂有虚名而已,门派内多数人不怎么买账,委屈常伴左右。 这天随老锦出仙彬门来在大山里找灵药,原本带我踏剑飞行,怎奈半路又碰到幕朝仙,老锦慌乱中朝着仙门一个加速瞬启,我被完美的晃下来了,高空呀,凡人呀,坠地呀……所幸处大山上空,所幸山中有树,所幸树有枝,所幸枝下落叶软床,所幸叶地藏洞,所幸洞底水潭。 因胸闷而醒,环顾四周,除落水处有光亮,四周漆黑一片,随机选一方向游行,未曾想尽头乃峭壁,沿峭壁游动,终上岸,缓慢前行。洞中无光,不知时辰,衣物已干,只觉身乏体累,腹中饥渴难耐,回头之路总觉不妥。这处地洞大致无边,行至于此,异常安静,恐有妖兽,妖兽之类,忍耐极佳,寻猎追踪,等其困乏,背袭猎之,思至于此,忍饥挨饿,强镇身躯,步伐加快。 终于是看到光亮,精神为之大震,跑动起来,身到近前,不由一愣,眼前是座光门,高有三米,宽有两米,门上光滑无物,就当伸手触摸时,门由下而上抬起,露出内部,其内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像是有人修炼彩虹功法,七彩灵光在周身闪耀。 在门口处大声询问:“有人吗?”等待许久,未有回音。 小心翼翼踏入,流光依旧,伸手触之,毫无感觉,随即大胆起来,单手乱抓,空无一物,利用流光,四处打量,宽大空间中部,立有一柱,流光从其内窜出,消失在空间边壁。右手边一座矮台,上有各色按钮,不知其作用,用手按之,毫无反应。左手边各种扭曲空心圆柱,柱表冒有黑色光斑。对面又一光门,伸手触摸,依旧由上而下打开。 内在空间更加宽广,中间有一悬浮座椅,椅上疑似有物体,正奋力摇动,一道声音响起在脑海里。 “汝可好?无需害怕,在下乃寻探者,被困在此好久,终得见此地霸主生物。作为友好表达,吃食送予汝。” 脑子思考起来,“寻探者?是啥意思?霸主明白,生物是啥?吃食!!!“” 眼前突现各种美食,仙门山下,以往看到平凡人吃的鸡、鸭、鱼、猪、牛、羊等等。 皱着眉想着,“吃的是吃的,为啥都是活的?” 眼前一花,此时面前显现出物体,与印象当中烤鸡、烤鸭、烤鱼等等,非常像,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像。“可我在仙门里吃的都是辟谷丹,还是熏儿小师姐调制的百味辟谷丹比一般练气士吃的没味辟谷丹强的太多了。” 还没想完,百味辟谷丹的味道先一步入侵大脑。拿着变幻出的百味辟谷丹,嘎嘣脆的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口感一样,咽下,在身体里化开,饥渴感没有了,体力也在缓慢的增长,“呵呵,这表达好!” “汝欢喜?甚好。接下谈谈正事,此乃在下穿梭舟,用于穿梭各个宇宙,没成想,来到此地,正遇仙皇魔托雷搻战魔尊仙盛绝俐,俩人皆认为对方请在下助拳,联手将穿梭舟打爆,寻探者有其自身规则限制,不得干涉影响到访宇宙,如有违反,其宇宙之意降临出手抹杀。基于此,悲至此,怜吾一身修为,不能用,被爆无话可说,最可气本地宇宙降临意欲抹杀,拼尽所能,保留下思维附着在这残破穿梭舟上,只求将来有机会,重归家乡,见见亲人。” 凡人听得惊讶连连,仙皇魔尊两位传说级人物,相传三千万年前,人族出现两大高手,镇压世间万物,使人族一跃成为众族之首,不过,两人理念不同,一人理念为造福人族,开山立派,传修仙之法,挣脱生老病死,被人尊为仙皇,一人理念为天下万物皆为吾用,强虏各族民众,也有崇拜其理念追随者,传筑魔之道,抢万物生机用于以身,被人称为魔尊,自此仙魔开战,延续至今,而仙皇魔尊下落不明,众说纷纭,无人有个确信。 “我怎么那么不带信的,按照你说的,仙皇大战魔尊,你卷进去了,把你打爆了,他俩人呢?” “在下全力对抗宇宙之意,无力观察二人,去处不得而知。” “那寻探者又是什么?” “寻探者像吾一样,穿梭各个宇宙,寻有缘之人,将之带回,传宇宙法,用于开辟自身宇宙,化为宇宙之意。” “你们又能得到什么?” “万物念想。” “念想?” “对,念想,思念、告念、信念、祈祷、祈福、祈祥之类。” “还是不明白,说的直接点。” “脑中想法,如汝现在所想:念想到底是什么?不会骗我吧;如汝以前所思:若是我能修仙,肯定比你这笨蛋强;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丫就不能放过我一次;我可以的,不就一条小蛇吗?还不手到擒来,丫的,有毒,老锦没看到它咬我嘴吗?快点出手呀,头好晕。这一切念想,皆是所需。” 凡人不止惊讶,现在是惊吓了,满脑子的他怎么会知道。 “在下虽为思维,本能还在,汝从小到大,脑海中出现过的念想,都能知晓。” “这么厉害,不知我能不能学,学会了岂不是无敌,要什么有什么,可惜不能修仙。” “汝想学,在下可教,至于可学会否?未知。” “可以偷窥小爷想法,呵呵……熏儿小师姐喜不喜欢我呢?” 二 遇 思维体未理凡人想法又开口道:“不过,在下有几点要求务必遵守,才能答应教汝。” 凡人急了,没过脑直接说道:“快说,我答应。都答应。” “一、在下藏身汝发之上,便于收集汝之念想,维持自身,跟随汝在此宇宙内活动。” 凡人点点头,只觉头皮一紧,重量加重一丝。 “二、汝发遮蔽在藏避布下,无论何时何地,不得露出丝毫,泄漏后宇宙之意必将吾等抹杀,切记切记,因吾藏身,能力不可外用,因果缘由皆由汝应。” 凡人接住下落黑色布块,弹性极佳,双鬓上提,沿眉边包裹,与后颈布块四角反复交叉返回额头,再次两角交叉,绕到后脑下四角反复交叉系紧,耳朵也被包裹住。做完后开口问道:“可以吧?” 只见一道金色流光沿着布块边沿闪过,凡人伸手触摸,此布块已融于皮肤,好似天生长出一样。 “现已好。三、不得透漏在下分毫,恐宇宙之意顺其抹杀汝,在下与汝相连,也是难逃。” 凡人点点头,心道我能告诉谁?老锦吗?那回不是让我给他挡枪。 “四、如汝无法学会,又恼在下打扰,望汝能帮在下寻得能学会之人,送至此处,让在下得以教导。” 这个好说,既然得不到,寻人赠送,日后他若强大起来,比跟着老锦强。 “五、不得招惹是非,无故得罪他人,在下赌汝之命运,成则归乡,败则消亡,半路消损,实乃憋屈。” 凡人听到这,心里叫道,“这什么寻探者,还未正式开始,就怕自己半道上挂了,小爷有这么不堪吗?再说回来,小爷能去惹谁?别人不来惹小爷就好了。“” “六、送在下回归故乡。” 凡人是想要答应,转念一想,“不消说实力不容许,方法更是没有。” “此事不急,等汝战空虚能胜。现先离开此地。” 想都没想空虚的概念,仙彬门最厉害的才是悟道,所以直接问道:“怎么离?不对,话说你还没教我呢!” “离易,沿路走则可。” 凡人脑海中显现出一副地图,有条红线标注路线,当前位置是个绿点,出口是个黄点。 “心法可传,汝若习练,得配旁人念想,空练无所得。” 话落,脑海中响起“念之所想,心之所向,心有所念,即得所想,念之所思,意之所想,所念所思,意想之心,所意所想,念思之心……” 凡人站在原地,仔细回味分析脑海中词句,说来也怪,词句像是人体本能,好似抬手走路一般,三百九十六个字,一念间浮现,倒背更是简单,甚至随便说几句,瞬间能说出共有几画。 出了地洞,两轮圆月当空,一红一蓝,漫天星光下,凡人踌躇不前,不知仙门在何方?路有几多? “汝无需恼,选个方位走便是,遇到他人,问之。” 凡人拍额,暗骂自己愚笨。随即抬腿便走,行至不久,见一白底黑纹绞蟒正与全身由墨绿色覆盖岚蜥缠斗,双方实力等同于人族炼体,绞蟒外皮软滑附有鳞片,蛇身正缠于岚蜥,用力收紧,牙齿咬在其颈部,无奈岚蜥外表坚韧无比,刺其不穿,那背鳍似刀,来回抖动,割蛇体,爪尖抵在绞蟒七寸,两者奈何不得对方,又恐对方偷袭,相互比拼耐力。 凡人停下脚步,看起热闹,心里想着:“一会儿打死一只,另一只肯定吃不了,有口福了。” “汝以双兽,习之。” 正安静看着热闹,心里美滋滋的联想,脑海中突然炸响,吓了凡人一跳,差点儿出声引起它们的注意。刚想开骂,幡然醒悟,盘腿坐下,轻闭双目,默念心法,始终未有所得,心底起疑,颇为烦躁,。 “修之一途不易,何况汝非吾族。戒疑戒躁静心。” 凡人重归平静,听之信之。一时辰后,有丝灵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心有所觉,待查看,一片黑暗。相隔不久灵光再次乍现,慢其一步,黑暗一片。灵光较之前出现时间,缩短片刻,停留略微长久,黑暗仍未破除。等待漫长时间,灵光虽未再现,黑暗中却出现一丝血色,心有疑问。 “汝观双兽可在?” 闻言睁眼观瞧,绞蟒与岚蜥都已瘫倒在地,久久不动,大地一轮旭日正缓缓升起,那血色正是日光透眼睑之色,而两轮圆月早不知去向。 凡人悄悄向两兽躺倒的地方移动,怕他俩装死,被其一咬上不好受,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远远的挨个捅了捅,瞧见没有反应,逐用树枝大力打砸,观察反应全无,这才放心靠近。一边处理俩兽尸体,一边在脑中询问修炼问题。 “在黑暗中的灵光是什么?” “念想。” “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想法?是不同种族的原因吗?” “非也,吾等并非一族,言语不通,心念相通,汝懂吾,吾懂汝。或汝非吾族,修之不同。” “嗯,有这个可能,哎,你说寻找有缘人带回你族,也练这个吗?” “否,据吾所知,汝唯一。” “呵呵,这么说,小爷还是第一。” “然。” 凡人把吃剩的兽肉和自认为有用的兽材收拾一番,用岚蜥皮为布,绞蟒皮为绳绑于身上,手拿一只岚蜥爪防身,继续前进。 日落月升,翻过几座大山,困顿中的凡人寻得一处树洞,就此酣睡休息。 一阵吵闹声惊醒睡梦中的凡人,凝神细听。 “飞扬,识相的把丹药交出来。”传来的竟然是稚嫩未脱的童音。 “对于你这个废材资质,共锋师叔也太看重了,可惜师叔他老人家已死,没人能帮你了。”又一道童音响起。 “害我们追了你这么久,今天不但要拿你的丹药,还要让你尝尝流血的滋味。”这童音里带着冷冷的气息。 “你们……阁规上写,同阁间不得私斗,不得抢占同阁财物,你们这样与魔道有何区别?”坚毅的童音响起。 “哼,你师傅都死了,算什么同阁?三长老说了,你在阁内浪费资源,三年还在炼精化气,炼体第一步走的太慢,将来难有大作为,与其将来受苦,不如平凡一生,要将你逐出剑辕阁。”第一道童音再次传来。 “还不把本阁之物交出,你这个小偷。”冷冷的童音响起。 …… 凡人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响起自己在门派中的遭遇,还未等感慨,脑海中又一次的炸响。 “练。” 三 掌 “练?练谁?下面说话的四人,随便出来一个,对于我来说,我都是找练,还是不打扰他们的好。”凡人如是的想。 “习练心法,高等生物比低等生物,念想强烈,对吾等来说,乃上佳源泉。汝勿误时。” 闻言,凡人立即在树洞内打坐修炼,心法默念一遍,一道亮丽的灵光刺破黑暗,接着是一道道的灵光接踵而至,点缀在黑暗之中,渐渐的灵光汇聚到了一起,冲向识海,在识海内形成一团小拇指指肚大小的光团,散发出柔和的光,凡人的灵识在识海缓慢的形成人体,眼眸睁开的刹那,吓得凡人一跳。 “这是哪?我不是在树洞内吗?难道我会穿梭空间?不可能呀,那是悟道才会的,也没见我打碎空间屏障呀。这里真是荒凉,要是让山下大牛看见这里,指不定多高兴,他就喜欢种地。” “此乃汝识海,吾族功法源泉。”凡人身后飘着一颗头颅大小皱皱巴巴的核桃仁,声音从内部发出。 凡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吓了一大跳,嘴了惊诧出声:“吓死小爷了,这核桃仁成精了,还会说话,这声音耳熟,嗯,不管了,吃点儿核桃仁压压惊,算作吓我的补偿。”伸手去抓,微微一触,脑仁剧烈的疼痛使得凡人大叫起来。 原本树下四人,谈判破裂,三人三个方位,盯着另外一人,一步步靠近,看那飞扬,一手拎着把木剑,一手掏在怀里,那里有他师傅给的保命符,藏有一道剑气,对于结丹以下修士有效,不过效果只有一次,这次被同阁三位即将踏入筑基的师兄逼迫,源于他师傅给的十颗筑基丹,能让筑基通顺,根基比别人牢固,听闻若是有二十个筑基丹,凡人也能筑基,只是以后就止步筑基,修士筑基时越多越好,达到身体最大限度,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每位师尊一年会有三颗筑基丹,用以辅助弟子筑基,他师傅唯一弟子就是飞扬一人,以前筑基丹送人,现在全给飞扬了。正剑拔弩张时,一声惨烈无比的“啊!”打破凝重的气氛。 “谁?这里是剑辕阁属地,速速报上名来。”听声音是第一个开口的童音,此时他一手执铁剑,一手举起一燃烧的符咒。接着说道:“现已通知本阁,阁下还不现身,等同阁师兄到来,怕是得有些误会。”他盯着树洞,以自身修为,在修仙界,那是垫底中的垫底,此地又处于属地边缘,平时阁内人员很少在这,要不也不会把飞扬赶至此处动手。心里害怕,洞内那声惨叫实在骇人,不管是何人发出,还是有人在加害他人,第一时间通知剑辕阁,震蹑对方,就是正确选择。 冷冷的剑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飞扬,洞内是谁他不管,对于到了手的鸭子,可不能让他飞了,树洞那边有个高的顶着。 另一个剑童他被师傅收为弟子时,在回剑辕阁的路上,遇到魔道之人,仙魔大战亲眼看到,惨烈无比,虽说师傅最后斩杀了魔道之人,自己这边也付出了十几人的代价,从此后他想变得像师傅一样强大,发奋修炼。这次听到有三颗筑基丹,才跟随柳撤出来。之前的惨叫瞬间让他联想到仙魔大战,浑身瑟瑟发抖,盯着树洞一动不动。 飞扬皱眉望了望树洞,又看了看左右,发现弥廷还在盯着自己,心里一阵绝望,脚步偷偷后撤。 凡人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感叹一声,自己果然厉害,识海里一颗核桃仁都这么厉害,自己更不用说。 “刚乃吾幻体,汝灵弱小,吾及散体,若非如此,汝恐已灵落,成白痴也。” 凡人极其不爽的用脑回道:“我的识海,你不打一声招呼住进去也就算了,还想谋害我。” 正在这时,响起两道声音,一道是柳撤的童音,一道是寻探者。 “非也,汝已答应吾随行,吾族附于身,活于识海。恭喜汝,开识海。吾族之法,汝练之无妨。” 凡人没理柳撤言语,带着疑问用脑问道:“可以练了?就这么练。” “然。” 练这玩意儿主要是为了得到想法,先前是兽,不提,保留下那么一丝可能,对人使用,能知道人的想法,然而那一丝可能破灭了,生气道:“这样有毛用!!” “凝神聚思,化灵为实,实为所用,用之随心,心念风起、云起、雾起、水起……” 凡人起初没当回事,随着寻探者一字字的吐出,身子不由自已的修炼,意识沉入识海,在识海内跟着探寻者一遍遍默念口诀,在识海边缘的光团飞向凡人。在身体周围滴流乱转,凡人盯着光团,它绕的有点烦,停下多好。念想一出,光团停了下来,凡人好奇心起,用脑想着你跳一下,光团跳了一下。你走一个,光团伸出两只小脚,一晃一晃的走了起来。凡人玩心大起,随着他的想法,光团一会儿饼状、一会儿剑状、一会儿化作小人、一会儿化作走兽……玩累了,凡人不由得想,辛苦得来一玩具,不错,不错,相当不错。 “灵非玩具,可攻可守,可对敌,可实可虚,可辅助,可化可变,可参照,可查可探,可感知,可……” 凡人不想听说教,连忙打住:“停停停,啰嗦,告诉我出去怎么用就得,不用显摆。” “心念口诀,沟通灵能,随心所欲。” 退出识海,还在树洞之中,外面安静异常,凡人想来四人已是走了,念动口诀,光团自眉心处飞出,浮于空中,只是识海中有小拇指指肚大小,现在只比身上绒毛还小,没等凡人作声,呲的一下,不见了。 凡人喃喃自语道:“不见了呢,哦,我在做梦。也该起床为老锦取灵药了,哎……多好的梦。” “汝修尚短,灵能出体,已是天赋极佳。” 凡人立即满面春光的道:“小爷就说,天资灼灼的我,愚钝之辈怎可比。”丝毫不把刚刚说的话当回事。 “阁下,稍后儿师兄们……”柳撤听到凡人的话,猜测不出是何用意,只得提醒此人,一会儿会来高手,别打我们注意。话没说完,被破空之声打断,一声蕴含微弱灵力的音波随即震荡过来,树下四人接连口吐鲜血,飞扬最重连吐三口,身体勉强支撑。 凡人一介凡人,自身无从抵挡,还好背的包囊在进入树洞时,堵住洞口,以防小兽趁其睡觉时偷袭,现在替凡人抵挡绝大部分音波内的灵力,受伤轻微,可忽略不计。 “此地何事?需燃迅剑符咒!”来者四人,脚踩灵剑悬于半空,两男两女,一男身着蓝色长袍,其余三人身着白色长袍,发话的正是蓝袍者。 飞扬四人双手抱拳向着来到四人作揖后,柳撤恭敬的说道:“有贼子擅闯属地,藏于树洞之中,被我等发现,恐修为比之不过,特通告师兄。” 那蓝袍听闻,对着树洞就是一掌。 四 练 金丹期的一掌,好似一座重山,凡人所在的树洞,立即纷飞化消,心有余悸的抬头看向蓝袍人,左手举着一块翠绿色腰牌,任由脸上的汗水流淌,感叹自己的反应:“凡人呀,真为你的机智点赞,若是晚一步跳出树洞,就死了。” 原本凡人听闻柳撤之言,想打声招呼,以免误会,哪知这柳撤呼自己为贼子,心中一紧,动作加快,刚探出身子,没等迈步,蓝袍已抬手,顾不得高度,翻身坠下树洞,好在有青草略微缓冲,内腑受震而已。 蓝袍那一掌,只为试探,神识早已探查此地,无奈凡人探查下,反馈是一凡人,灵波伤其不深,虽看似由包囊阻挡,恐有诈,逐再一掌,探虚实。望其狼狈之相,怪自己太过小心。 蓝袍举起手掌向着凡人腰牌虚握,使其飘到自己手里,用神识沉浸其中,一辩内在信息,三息过后,笑容满面送回腰牌,朗声道:“在下不知仙彬门来人,刚有冒失,还望海涵。在下剑辕阁第二十四代弟子隆炎,身旁是在下师弟师妹们,不知阁下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众人连翻作揖后,凡人向着隆炎淡然地道:“我叫凡人,这次来什么也不干,走错路了而已。” 隆炎本就有所疑惑,心中暗道:虽有腰牌为证,但其一介凡人,怎能从仙彬门一路行来,不提相距三千里,路途中的妖兽何其之多,门阁双方约定定时清理,金丹以下御剑飞行而不能,难保安稳行走,死伤甚是常见。此人无伤无碍一路行来,事出反常必有妖,闻言,更是反常,话说白文,无教无德,不像修士,若是凡人捡其腰牌招摇撞骗,必斩之。正巧此时师尊在玄茶居待客,其一便是仙彬门一位长老,两人碰面,真假便知。思毕,笑容依旧,朗声道:“凡人兄,既来之便安之,让小弟意表地主之谊。刚巧贵门一位长老,在阁内做客,想来凡人兄寻路,自家人指点自是妥当。倘若当误任务,自家长老也可作证。如此说来,岂不妙哉。” 凡人闻言,不由一愣,心中暗道:“长老?就是不知道是谁?但愿是老锦,小爷还能快活一些,至于其他人,哎……能搭理自己就算不错了,不去的话,靠自己两条腿走着回去,太不现实。” “人多?”寻探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家一阁,你说呢,人当然多。”凡人鄙视着回道。 “去,练。”很简单的理由,驱使着凡人遵从。 凡人也没让隆炎等的太久,喜笑颜开的回道:“麻烦带路。要是能一起飞就太好了。” 哈哈大笑的隆炎,抬手一招,凡人自地而起,落于剑柄处。待得凡人站稳,隆炎回首淡淡然道:“为兄送凡人兄一程,先行回阁,诸位师弟师妹告辞。” 其余七人躬身作揖,齐声道:“有劳师兄。” 坐于飞剑上的凡人,随剑而动,经过短暂飞行,身体触碰到空气中的一片涟漪,多次随老锦进出门派,知道是护阁大阵。 剑辕阁不愧是剑辕阁,主峰是座飞剑模样,剑柄隐没地下,剑身立于地上,剑格由高矮不一的木质楼房铸就,主峰沿着那群楼房中间,往上有条山路,直通峰顶,沿路两旁,偶尔出现几座屋舍,有人员出入忙碌之景。 凡人随着隆炎进入到剑格那处楼房群之中,隆炎等着凡人跳下飞剑,将其收起,作揖道句:“劳烦凡人兄静候,在下前去禀报一番。” 凡人还礼,装模作样的道:“明白,去你的吧。” 隆炎闻言,脸色略有不妥,暗道:“等事明了,若是仙彬门门人,讨教几招,说得过去,如若不是,嘿嘿……斩有所不解心头恨,虐才安好。”心里打定主意,便抬步进入一栋楼房。 心里还在琢磨,等会儿会见到哪个老家伙的凡人,被寻探者问话打断思路。 “汝可到阁内?” 不耐烦的回答道:“嗯。” “练之。” 依旧不耐烦的回答道:“嗯。” 凡人还是那么杵着,脑子里在编排寻探者遭到乱七八糟的遇,比如吃饭时噎到,饭到一半闹肚子,跑厕所的过程中摔了个狗吃屎,在厕所里边吃边上,上完后用手抠,然后继续手抓饭,谁让这个老家伙,打算叫自己,在人家底盘的大街上,光明正大的修炼功法,这不是忌讳,是挑衅。 想当年,号称天才的偌资道被他师傅领到仙彬门,他就大刺刺的在仙彬门广场上修炼,最后被一群老小子暗扰精气波动,最终废了,敢在别人门派,修炼他人功法,不是打脸是什么,他师傅只能忍气吞声,不是怕仙彬门,是怕仙阕宫。 “汝无须担忧,吾等功法,只练灵,精不动,姿势随意,孰能知晓?” 一语言毕,凡人连连心道:“高,真的是高,你们这族修炼功法,还真是另类,合着我之前盘腿打坐,完全没有必要。” “……” 寻探者未有答,凡人叫骂连连,对方始终不为所动。 讨了多个无趣的凡人,静心打算修炼,木桩似得站姿,闭目,沉思,默念口诀。耳畔传来阵阵议论之声,初时碎碎念,随着人员增多,声音大了起来。 “此乃何人?” “未知,不似我辈之人。” “他在作甚?” “我怎知,你上前问之。” “貌似痴傻。” “我看是其顿悟。” “顿悟?不信。” “打赌如何?” “赌什么?” “……” 此时耳畔声响未能传递到凡人心里,意识正处在识海里,望着数不清的灵光,意识体的嘴角列到了耳根,喜得心法未能维持,灵光瞬间减少,连忙调整心态,光团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在增大。 隆炎进入时,师尊还在待客。他师尊看到自己徒弟归来,屋里人虽说是客,但是关系莫逆,算是没有外人,就让隆炎进入禀报。 回报外出情况完毕,提及带回的凡人,随口说出自己的疑虑。师尊与众宾客听后,连连夸赞隆炎心思缜密,将来可成大气。师尊下令带上楼,让客人以辨真伪。隆炎领命出来看到正木桩似得凡人,不明所以,有心向前,偶听闻旁人设赌局,赌凡人在顿悟,心底不由琢磨起来。 “对方真是仙彬门之人,断其顿悟,有如毁人前程,禀报师尊,让其定夺。” 反身进入,回报一番,众人先是夸赞仙彬门长老,门人小小年纪就能顿悟,未来可叹,要结交一番。一波大人物满脸笑容的前去迎接凡人,下得楼来,抬步迈出,仙彬门长老的笑容僵在脸上,众人想要开口询问,只听仙彬门长老用沙哑之音说出略带烦躁之感二字:“仆童。” 五 踹 仙彬门长老暗道:“这仆童在仙彬门内,哪个不认得,本没得半点修为,竟对着新来弟子吆五喝六,时常被炼体境弟子拿来练手,一副小人嘴脸,得理不饶人,嘴巴臭的要命,对人无半分尊敬之意。没有那锦长老,此子不知死了几多。怎会在此碰到他,难道说锦长老也来了?之前剑阁人所言,他藏于属地边缘树洞内,有任务在身,走错路恐说辞而已,别是门派已对我起疑,派锦长老前来监视,只叫这小子离了锦长老活不长,迫于道心,带其身边。谁知凑巧暴露身份,被迫来到此地,锦长老定是尾随而来,此时应在剑辕阁之外,不知证据确凿否?看来要早作打算才好。” 一番自我分析后,心中注意已定,仔细盘算其中细节。 隆炎一听仆童二字,心中冷笑,“这仆童一般为资质欠妥,修炼无望弟子所作,更有强抢之人或是身负大错弟子,念其有功,废除修为留在门派之中。一个小小仆童何来顿悟之说,可笑之极。倒是让其知晓什么叫做尊卑贵贱。”想罢,大步向前,欲要教导凡人礼数一番,已雪凡人言语中不敬之意。身随意动,周身灵力一旋,大喝道:“本阁长老在此,速速下跪行礼。” 刚围观之人,见屋内走出之人,本在下跪,听闻言辞,怕受责罚,动作加快,慌忙跪拜,口中疾呼:“弟子拜见聪长老。” 众人一拜之下,凡人尤为突出,木桩站姿毫无变化,隆炎正要借此发难,岂料凡人随他灵力波动方向而倒,砸地之声,传入众人之耳。 识海中感受到光团变为光球,兴奋不已的凡人,突感一痛,意识拉回现实,发觉自身躺在地上,后脑传来阵阵的痛,用手捂住痛处,余光瞥见一地跪拜者,顺其跪拜方向,看到站立于楼前的诸位长老,心中一乐,“没想到会遇见他,这下有救了。” 揉着头,缓慢站了起来,对着仙彬门长老喜笑颜开的说道:“吆呵,我当是谁呢,你老小子怎么会跑到这来,平时看你在门派深入简出,很少出任务,有事也是找老锦帮忙,不会是我家老锦不要你了吧?正好,带我去找老锦,我帮你求情,放心,小爷的话好使。” 隆炎在凡人开口时,脚步已停,心中很是佩服凡人对其长老之言,不由内心猜测道:“甭说小小仆童,换作大师兄见到诸位长老,言辞礼数,无一缺失,现已无关本阁,静等发展。不过此童凭借是何?竟能做出如此之举?有所仰仗?把柄在手?任务本身?……” 在场众人皆有类似疑问,想知如何处置凡人,仙彬门长老成为焦点。剑辕阁长老与所请宾客,多了一层疑虑,“这陈长老,在自己门派竟是如此不堪?小仆童可随意称呼老小子!与他交往多年,共同行事乃是头遭,修为虽为几人当中第一,这人选还需细细推敲。”几人背地里私下传音商讨。 陈长老此刻虽有怒意,未有乱心,“平日里自身修心养性,暗自发展,不理门派事务。在门派中,私下里只与锦长老甚好,门派特遣任务多交于锦长老代替执行,一来二去,与仆童也混得颇熟,这熟知过程中,仆童因言语得罪不知繁几,碍于锦长老面子加之仆童一介凡人,并未予计较,时日增长,成为习惯。谁曾想到今日得见,上来不分场合,习惯出口,落了自己脸面。倘若找不回来,往后在他人面前恐难抬头。身为修仙之人,只因面子本不想杀你,况且在他人门派斩杀本门人员,易落人口实,苦于锦长老是门派探子,杀你只为警告好友,也算除去老友道心滋扰。一举多得,你死有所值。这脸面也就成为理由。” 剑辕阁聪长老身为阁内外门弟子传功长老,平日里对外门弟子呵护有加,若非有凡人打岔,早已让众弟子退下。在商议出结果时,对跪拜弟子朗声道:“起身,退下吧。” 俯身作揖向众宾客:“诸位老友,还请上楼歇息,陈长老自会处理,莫要凉了楛灸草才是。” “聪长老,请。” “宇长老先请,主随客便。” “诸位莫要冷了聪长老一片心,在下先行,算带个头,你推我让,何时止。” “……” 弟子起身散去,未敢停留,外门巡查隆炎寒面望向四周,以防有人打扰陈长老处理内务,给足空间。聪长老和众宾客在寒暄中离去。只剩三人在楼前彼此对望。 凡人已无痛感,熟稔似得走向陈长老,满面春风的说道:“老小子哑巴啦,也是,平时就和我家老锦说话,见人连个屁都没有。没事,小爷不介意,咱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还是回门派好,记得你那长青果快熟了,那味道没得说。” “祸从口出,形容凡人,倒是一点儿不假,这含愤一击,打中其胸口,瞬间破开头颅大小空洞,别说是炼体境都没有的凡人,旁边隆炎挨上一下,也是有死无生的结局。对于为何要打胸不打头,倒想看看,在他人面前如此羞辱自己的人,临死前是何种表情?”做法、说辞在陈长老心中形成,举掌便要拍下。 “老锦现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凡人站于陈长老身旁,突然落寞的看向天空,喃喃开口。人之常情,偶遇熟人,内心一片火热,温度过后,难免谈论旧人,他俩人能谈之人,唯有老锦。 陈长老手归原位,双眉微皱,沙哑之音传出:“缘由?”心中暗道:“难道思之有误,走错路是真?” “原本老锦要带小爷去采药,谁知又遇到仇家,慌乱中,把小爷抛弃了,在大山中走了两天才找到这里,命苦呀我。”说着话,作势要往陈长老身上趴,被其一脚送出三丈有余,砸到坚硬地面之上。 陈长老听得话语,一颗心算是落地。 “所行之事,门派未知便好,今留你性命,一是念其为锦长老贴身仆童,二是身处他派。这脚出力一成不到,算作教训口语不当,落下的脸面也算找回。至于锦长老生死,不在我考虑之内,幕朝仙一年追杀锦南谋三次,门派皆知,只因其人追杀仅限锦南谋一人,到门派属地自行停止,事出缘起于锦南谋,门派不好过问,最主要的锦南谋逃跑是一绝,逃出了自身的境界局限,本身为妙敖境,逃时达到悟道境,让人羡慕不已。” 凡人仰面朝天,哇哇吐血,心中暗骂:“这老小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踹人,属山下驴的。哎呀呀,疼疼疼疼,骨头肯定断了,你让我不好过,你也甭想好过,看我意念攻击。” 六 惊 陈长老脸寒声冷道:“这脚替锦长老罚你不敬之罪,望改之。” 寻探者同一时间出言语气颇为不善:“汝是何意?可曾记得承诺?” “你丫闭嘴,看我削他。”凡人催动意念,光团透体而出,拇指大小乳白色圆球,浮于眼前,随意而动,以眼为准,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正欲离去的陈长老。 咽下口中血,怒目圆瞪陈长老,张嘴大喝:“我呸,吃我一记……噗……哈...哈..”鲜血夺口而出,喷洒半空,一身仆装,染红大半,随后剧烈喘息,平复刚刚因过度发力导致身体气血不稳情况。 眼见光球由陈长老脑后进入,面门而出,不沾一丝尘埃,瞬间回到身侧,悠然飘荡,体积已缩一半有余。心下冷笑,“哼,在门派中一副嘴脸,出了门派摆起架子来了,还替老锦罚我不敬之罪,老小子让你知道,小爷也不是好惹的主。” 再看那陈长老,屁事没有,不,在光球透体的刹那间,身躯微微一顿,心头感到一丝颤栗,左右观望,无果,掐指盘算,无果。 瞧见此结果,脸瞬间黑了下来,重伤中的凡人,强忍剧痛,拼尽昏迷前仅剩的能量,在心头怒斥寻探者:“你丫的,骗我,这玩意儿有个毛用啊!!”眼前一黑,因得功法,膨胀中的凡人,就此不甘中带有幸福的晕了过去。 隆炎视线始终未离凡人,淡淡然道:“这仆童还想吐阁下一身血?” 陈长老脸色不变,转身背对隆炎,走向二楼过程中,怅然道:“此子言语虽是轻浮,怜他身世凄惨,服侍老友,尽心尽责。措辞不当已罚,还望好生照料,不可怠慢。” 内心却道:“哼。倘若坏我大事,回头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隆炎得到陈长老嘱托,虽有不愿,行却依照嘱托,右手一挥,一团灵力包裹住凡人,牵引至身后,带入迎客楼,随意选了间房,放入其中。出来时,正遇林间别过的诸位师弟师妹归来,见面后,向其行礼,自己点头算是回礼,逐问之:“诸位,师兄有一事相托,不知哪位能答应?” 见众人要开口,摆手道:“不急,且听所托之事,那林间之人,你等都曾见过,此子不过仆童尔,已被他门派长老打伤,现居于人字三等六房内,你等谁愿照顾?” 隆炎等待过程中,内心思索:“此事换作自身,定要折磨一番,不消说嘱咐他人安顿,没让人扔于山野,任其自生自灭,就算好的。陈长老果真是师尊盛邀之人,不为他人言语影响,道心稳固,在下受教。可叹我一身修为,心中对这小小仆童,还是难以放下,幸他重伤卧床,若不然定会出手教训一番。师尊说修仙之路,崎岖坎坷,争一时之气,徒增烦恼,话虽如此,行却难。也罢,如今安排人员将其照顾,以弥补道心疏漏。巡查做长,难免沾染世俗之气,身上职务是该放下。向师尊请辞,闭关一段时间,磨炼心境,以迎天劫。进阶后,再为门派效力。” 对面七人各有所思,除飞扬外,其他不外乎,在意凡人身份,所思大致相同。 “仆童,还是被自己门派长老所伤,前途本就没有,这下更是堪忧,与其照顾浪费时间,不如修炼来的实在。” 飞扬脱离众人,独自立于隆炎面前:“隆师兄,此事交于师弟便可。”心里感激凡人的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心道:“对方有心也罢,无心也好,身份无所谓,师父教导,滴水恩,涌泉报。” 望着面色各异的诸位师弟师妹,隆炎赞叹道:“好,修仙之人就该如此,若只为自身,心已入魔,师弟如何称呼?” 飞扬首次听到师傅以外的人夸赞自己,面色红润,害起羞来,低头说道:“姓随师父共,名为飞扬。” 隆炎沉寂两息,思索共姓,面带庄重,沉声说道:“共师叔为门派捐躯,值得尊重,这是为兄传声令牌,今后有不解之处,可以询我。” 飞扬把一面白色三角令牌置于怀中,跪地叩谢。“谢师兄栽培。” 隆炎恢复淡然轻声说道:“散了吧。”祭出灵剑,飘然离去。身后众人作揖齐呼:“恭送师兄。” 飞扬进入迎客楼,望向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凡人,快步靠上,单手扶住凡人头部,另一只手从怀中拿出疗伤丹药,用指碾碎,小指轻压凡人下颚,药粉顺利进入嘴中,入口即化。刚刚动作完全出于下意识行为,做完后,不眨眼的盯着凡人,心中忐忑难安“生平第一次照料伤患,还是恩人,若有差池,该如何是好?要不要询问下隆师兄?” 这丹药作用于炼体修士,对肉体凡胎作用甚大,顷刻间,听得体内传出骨骼归位发出啪啪声,煞白的脸色有了红润,呼吸恢复正常。 飞扬手里已握住传声令牌,见药效非凡,心头这下安稳,笑容攀爬到脸上,收回令牌,转身打水,想为凡人洗漱一番。 凡人茫然抬起头,一片荒凉入眼,“呃,怎么又到识海啦。” “汝是何意?可曾记得承诺?”核桃仁飘在凡人眼前,语气和之前一样。 凡人见到核桃仁这才反应过来,躬身弯背,作势欲扑,脚发力之际,幡然醒悟,之前碰触结果,恶狠狠的说道:“我呸,小爷是何意?小爷让你这骗子死无葬身之地,还打的过空虚时送你回家,做梦去吧,现在小爷就把头发亮出来,看你死不死。”话毕,凡人愣住了,意识还在识海里没动。 寻探者感知凡人回忆起之前状况,威严回道:“吾曾言,汝与吾族不同,未有借鉴之处,心法修炼有所差别,功法运用自然不同,汝未曾实践,怎可怪罪与吾。” 凡人听到了,但心已不在这,冲核桃仁一阵献媚,嬉皮笑脸的问道:“您老别生气,小的不是被那老小子踹急了吗?都是小的错,那个啥!这里怎么出去?” 寻探者依旧威严:“汝之识海,吾不懂。” “哎呀,脾气不小嘛,不知道还这么臭屁,跟你说哈,之前不是小爷找事,是事找小爷,不信看小爷念想,谁知道那老小子修仙修岔劈了,上来就是一脚。”说着话,看到光球旁还有座光门,带着好奇走过去观察,话毕时,手正好触碰到。 一阵白光闪过,凡人睁开了眼,入眼的是木材搭建而成的屋舍,自己躺在角落木床之上,旁边是一七八岁孩童,正手拧布巾,淡红色液体被挤出。 “汝行事乖张,出口伤人,早前更未有独自外出闯荡经历。吾以为汝能安稳,在其门派中提升自身。提要求五,只求安心,也怪吾离舟心切,未曾细想,现今如此,吾求小友,送吾归舟,以待良人。”寻探者唯恐与之共迎宇宙之意,就算不迎,将来只怕命运多舛,语气中不再有威严。 “小爷也想答应你呢!以这种状态,走在树林当中也会被妖兽果腹,左右是个完蛋,不如大家探讨下,这功法如何使用?”凡人出来后,心情大好,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七 穿 柳撤三人在回来的一路上,抑郁至极,眼看计划完成,偏偏遇到凡人,当时束手束脚,错失机会,对方是高手也就罢了,得知身份是小仆童,几乎吐血,考虑到身在剑阁,旁有三位师兄师姐,不易动武,含恨暂离,要去商量个对策。心中愤恨道:“飞扬!让你再蹦跶一会儿。小仆童既然敢坏我好事,哼哼哼,咱们走着瞧。” 飞扬转身,欲再擦拭血迹,瞅见凡人正望着屋梁一脸笑容,心下大喜,躬身作揖,低头恭敬道:“恩人在上,在下剑辕阁第二十四代弟子共飞扬,领师兄隆炎之命,特来照料恩人。” 等着寻探者答复的凡人,闻声转过头来,心里感慨道:“这剑辕阁真不错,自己被那老小子踹了一脚,也没嫌弃身份低微,隆炎好样的,以后就是我凡人的兄弟了。恩人?哦,呵呵,知恩图报,我喜欢,就是修为低了点,还被人欺负,当我小弟吧。”思至于此,一副带头大哥口气就顺口说了出来:“小弟呀,不用多礼,今后再有人欺负你,咱们一起上,干他丫的。” 飞扬听闻,误以为叫小弟,是以年龄大小编排,也没计较,手中布巾伸到凡人身上,继续之前步骤,口中顺应答道:“大哥说的是,自师父归天后,剑阁内再无说话之人,飞扬每日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不想辜负师父栽培,那曾想到柳撤师兄,贪师父遗物,反复寻来,威胁逼迫,今日见我外出执行剑阁特派任务,尾随偷袭,被迫逃往大哥躲藏之处,若非飞扬引来贼子,大哥难有伤势。飞扬对不起大哥。”手下的动作依旧,只是回想之前遭遇,委屈之感由内而发,声音哽咽,泪花流满面。 “师父教导,善结善缘,恶结恶缘,飞扬与大哥是善还是恶?”拿着沾血布巾擦拭泪流,哽咽变为抽泣,一双明亮大眼忽闪忽闪望着凡人。 一头冷汗的凡人捂着胸口喊痛,不是胸口痛,是心痛,痛的不是飞扬,是自己。十四岁的凡人正处在叛逆期,修为第一的世界里,实力是说话的本钱,自身无半点修为,想要维持心理上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状态,唯有借势,借一切可借之势。再得心法功法,修炼有望,心态加步膨胀,可惜只解其一,未解其二。人性本善,面对飞扬发自内心的询问,凡人无法回答,自己善恶因果不明,怎么答? 以前问过老锦,“年年被幕朝仙那恶人追杀,又不是不能打,每回见面都狼狈逃跑,不觉得丢人吗?好歹砍他一只手,替我报仇呀。” 老锦喝着酒,老神在在的说了个字:“缘。” 凡人再三追问,老锦轻笑摇头不答,终被问烦,一脚将其送出门去,设下结界,自娱自乐去了。 捂着胸口的凡人心里道:“丫的,还善结善缘,恶结恶缘,小爷身上缠着一个核桃仁精,是善缘还是恶缘?我去,不提那老家伙还忘了。”嗖的一下,遁入识海。 “出来,出来,快出来。”凡人在识海内叫嚣着。 “……”核桃仁漂浮在凡人面前。 “你丫的,问你正事,倒装起哑巴啦,来,咱们合计下这功法怎么用?”凡人先怒后媚对着核桃仁说道。 那核桃仁瞬间撞向凡人,微触之下,头痛欲裂的凡人回到了现实。 飞扬见其胸痛,以为伤势未愈,正在发作,从怀中重新掏出颗丹药,想要给凡人喂下,刚递到嘴边,被凡人一声惊心大吼,吓得连连后退,吼声结束,凡人重归平静,举步向前想要再次喂下,又被其一声吼,吼退,再次踏前…… 凡人这次发狠了,回回进去被撞飞,“自己的东西被人霸占不说,驱逐主人,岂有此理,老家伙,见识下小爷的厉害吧。” 进入后凡人没像之前一样,用身体与之对撞,而是立即指挥光球,化作笔直的一道流光射向核桃仁。流光瞬间穿体而过,并未造成任何伤害。凡人没有放弃进攻,一次不行多来几次总是可以,光球所化流光在核桃仁周围,留下一道道尾痕,远远看去像是核桃仁在散发万道光芒。当光球从拳头大小缩至丹药大小,核桃仁终于开口了:“停,吾…吾…已…已…已…明。” 开怀大笑伴着手舞足蹈就是现在的凡人,首次品尝到胜利的滋味,没有借助任何人,全凭自己的努力,打的还是几千万前的老家伙,这种满足感充斥着凡人好久好久好久…… 核桃仁看着疯癫般的凡人,悔意更加深卓,倘若放其疯癫,自身恐将不智,逐严肃之音传出:“汝如想知,静心听讲。” 凡人得意的回道:“老不死的,有什么好讲的,失败者的宣言?还是效忠者的誓言?” 核桃仁瞬间送其出了识海。吼声再次惊吓到一旁打坐的飞扬,早前强定身心,给凡人喂下所有疗伤丹药,观其未有好转,掏出传声令牌询问隆炎师兄,与之诉说眼前情况。 隆炎听后,略感诧异,赞叹:“陈长老不愧于妙敖境,手段高明,踹人在明,阴人在暗。”略一思索,通过传声令牌联系师尊,禀报凡人情况,言下之意,提防陈长老。而后对飞扬说道:“探鼻息,均匀平和,则无妨。” 得到答复时,凡人正在识海内欲控制光球,外在身体鼻息平稳,飞扬探过后,长出一口气,快速擦拭,又用清水擦拭一番,有心清洗凡人衣衫,寻替换衣物无果,只得作罢,搬来座椅,守在床边,打坐修炼。 头痛欲裂的凡人,捂住脑门,飞扬与寻探者询问声,同时响起,凡人并未听清,口中大喊:“老不死的,你完了。” 飞扬不明所以,见凡人又重归平静,只当其做一噩梦。 “你想死成全你。”怒火攻心的凡人指挥残余光球,重复之前动作。 核桃仁在光球穿体中,传音道:“汝…汝…之…应…用…用…用,乃…乃…幻!” 凡人闻言,控制一松,完整的传音再次响起:“汝之应用,乃幻。” “什么?换?换什么?换灵石?换念想?……”茫茫然出现在凡人脸上。 八 幻 “此幻非彼换,幻!虚幻也,凭空捏造,假之感受。”核桃仁缓慢漂浮,口气轻松,移到沉浸于深思的凡人面前,继续道:“有此能力,返吾之舟,一路顺畅。” 凡人的脑袋瓜子,正努力解析听到的话语。“虚幻?也就是假的了,既是假的,唬人玩的,做梦一样,那……有个毛用啊?别人一拳打来,你请人看影音球,挨揍不要太客气的呀!” 收到凡人之念,核桃仁再不废话,一个加速,送凡人出的识海。 飞扬听到吼声,赶紧学着师父当年的做法,一手抱住凡人头,搂到怀里,一手抚摸怀中脸颊,嘴里喃喃低语:“勿怕,勿怕,大哥勿怕,有飞扬在此,它物休得伤你,大哥……” 阴云在凡人感受到飞扬动作后爬上了脸,不客气的说道:“起开。”一脸阴寒盯着面前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飞扬,冷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飞扬怯声答道:“当年,飞扬还小,梦中有恶人相追,吓醒痛哭,师父如此这般安慰,才使飞扬重新睡去。大哥是怪飞扬用之有错?飞扬愿改,望大哥指点。” 一肚火气随飞扬话语烟消云散,看其姿态,怜惜之心起,暗怪自己刚刚语气不善。满脸堆笑,柔声说道:“呵呵,飞扬无错,错在大哥,刚刚不明白事情,你这一说,大哥甚是开心,来,飞扬坐。” 闻言,重放笑容的飞扬,坐在椅上,手里掏出颗辟谷丹,询问道:“大哥,饿吗?” 凡人眼见辟谷丹,肚中咕噜声替他作答,抬手去拿,却见飞扬起身,把那辟谷丹亲手塞入凡人嘴中,坐回原位,笑容满面看着凡人吃下。 口中如同嚼蜡,脸上微笑依旧,伸手拍了拍飞扬头,柔声说道:“大哥已无碍,你可回去休息。” “回去无事可做,唯有练功,不如,飞扬在此练功,万一大哥有事要做,呼唤一声,飞扬可第一时间响应。对了,林间时,树洞飞出一爪,落于脚下,随手捡起,想来是大哥之物,现可归还。”飞扬略一思索答道。言毕,掏出岚蜥爪放于床笫,随后盘膝坐于椅上,进入凝想状态,理都不理凡人是否同意。 观其动作,凡人哑然,心中暗道:“我真是个好大哥,让小弟如此追捧。” “本性如此,而非汝思。”寻探者藐视道。 “切,老家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没找你算账,倒是说起我来了。”凡人满是嫌弃,心里有气,识海内回回被撞,头痛难忍,憋屈于奈何不了他。 心头一转,立即献媚道:“功法作用是啥?给小的说说呗,你也知道,小的没怎么见过世面。” “幻乃不真不定而迷,相诈惑也。以感乱心,心有所感,身有所现。假定某人置于幻,幻中身死,其人认同,真身即死。汝知否?”寻探者的口气依旧嫌弃,只盼早日归舟。 “这么厉害?无视修为的?如何发动?”两眼放光躺在床上,内心是一片激动。 “因人而异,区别心境与神识高低,汝灵透入对方脑部,即可。”藐视音不因凡人献媚而改变。 闻言,凡人意识遁入识海,光球已剩米粒大小,意念起,流光现,没入核桃仁中,再无动静。凡人期许结果如何? “汝之灵弱,刚起幻,即破灭。”核桃仁不肖地说道。 “破灭?”凡人意欲将光球召回,几番努力,未有动静。 “修之浅,有灵无根,灵灭修灭归凡,勤修苦练,方可成根,待得……汝重修,待得验证应用之法、消耗几何、哪般效果之时,返舟启行。”核桃仁原本要说:“待得根成,灵从根来,消耗不大,自给自足。”想到将来与口臭凡人分别,逐改口。 凡人一听,现归凡人状态,立即修炼起来。识海内的凡人,久等灵光无果,心浮气躁,加紧催动心法,又经过一炷香,灵光丝毫未现,心下大急,想要开口询问,又恐核桃仁所讲不详,刚言语有所隐瞒,凡人岂没听出,脑子一转,独自嘀咕:“完喽,完喽,全完喽,这心法失去作用喽,怎么一点儿灵光没有?小爷原打算送其归乡呢,现在没这能力了。” 核桃仁若是有脸,此时必黑,冷言冷语传出:“归乡不必,归舟即可。身旁无人念想,故无灵光,另寻他处,汝初修,需待旁人数丈之内。” 此地属剑辕阁安排访客歇息之处,凡人周身一里之内,只有打坐静修飞扬一人,静修需放开思想,功法自动运行,脑内并无念想。而此时聪长老与盛请宾客,正在玄茶居商议,打算稳妥后即使启程。 无语中的凡人仆装反穿,隐藏血迹,避免引来麻烦,揣好兽爪。未想打扰飞扬修炼,翻身下床。伤势刚愈,气血略有不足,至于眩晕,是被撞出识海所得。出得迎客楼,此刻正值午后,头顶炎炎烈日,沿路而行,偶遇之人,大都匆忙一瞥,急于赶路,未曾交谈,不觉间听得声声喝哗,寻音踏去,一座广场出现前方,众多五六岁剑童两两成对,手拿木剑,相互递招。心下大喜,可以好生修炼。 去往广场边缘时,走走停停,测得三丈之内才能吸收念想。发觉灵光大小不同,睁眼运转心法,观其原因,分神之下,并无所得,不死心下,反复锻炼,耗时颇多,因其心法本烙印在自身,终得运用自如,如同呼吸,自然而行,心中颇为得意。 可惜观灵光需意识在识海之内,开口诱导寻探者:“这大团灵光好呀,光球大补,次次都是大的,还用这么党务时间?早就可以回到那艘破船上了,路上有消耗也不怕,一大团就补回来。哎,眼下慢慢修炼喽。” “灵光大小取决于念想强烈程度,岂是汝能选择!”寻探者如凡人所愿,开口了。 凡人也没反驳,沉浸在修炼中,等到识海内光球达到头颅大小,迫不及待找核桃仁验证一番。 见面二话不说,光球没入核桃仁中,三息左右,凡人将其唤出核桃仁内部,看都不看光球一眼,紧盯核桃仁,急道:“什么感觉?” 核桃仁陷入深思,观其光球已降至针眼大小,凡人催促道:“说话呀!”转念一想,惊喜道:“不会一下,成白痴了吧?喂,还认识爷爷我吗?” “吾本不愿打击汝,幻有,乃一亮白空间,吾无碍。而灵消耗甚大。”核桃仁语气不善说道。 “我就说有个毛用!”凡人撂下一句,出得识海,被面前情况吓了一跳,广场上这一帮剑童,把他团团围住,领头之人呼喝安排:“……闫飞通知我爹,就说有人偷学本阁剑招,墨阳通知隆炎师兄,继赐通知明长老。其他人看住这小子,本少爷今日要立功。” 九 爹 众多剑童中,随之闪出三人,沿凡人来路向外奔跑,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 心情本就极差的凡人,站在这群有他一半身高剑童所围成的圆环内,只留有四尺余地。闻言,怒目瞪着领头小子,厉声大喝:“小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 领头小子一脸傲娇,牛气哄哄的答道:“管你是谁!本少爷刚问你话,居然不理,太小看本少爷。吃我一剑。” 说打便打,领头小子举剑便刺,虽是木剑,剑尖圆滑,刺于身上也是难受,凡人想要躲避,奈何周围剑童向他拥挤,躲闪空间全无,只得举手拍偏来剑,反手准备攻击之时,领头之人大喝一声,其他剑童个个手举木剑,对着凡人或刺、或砸、或砍、或劈、或削、或扫,更有近身者,用脚、腿、手、口、头攻击,想要分的功劳。单手化直攻为横扫,挥向众多来剑,可怜凡人只有单手,防御面积不足,相当狼狈,打斗片刻,膝盖以上颈部以下接连受袭,原本气血不足,活动迟缓,受创下,周身疼痛难忍,汗如雨下,大口喘息,心下合计:“这群小崽子,欺负小爷是残疾人。哎,小爷倘若伤了人,在这甭指望姓陈的老小子救我。哎呀,怎么还有属狗的,丫的,不就小不点吗?还能比小爷力气大,拼了。” 放弃抵挡的凡人,凭着在仙彬门内被炼体修士锤炼出的抗击打能力,不理挂在身上的三个剑童,单手按向领头之人胸部,向前猛推,瞬时面前倒下大片剑童,见效果显著,凡人接连猛推,清空周边,迅速抓住一挂在身上剑童后颈,发力扯下,扔向领头之人,那人刚刚爬起身,未等站稳,直接砸倒。凡人手速依旧,接连扯下挂在身上的两个剑童,扔于人群之中,随后露出凶狠样貌,环顾四周,对待起身向前者,人多,则推,人少,则扔。倒地剑童无不骇然,爬于地上不敢向前,实则凡人已是银枪蜡头,强弓之末。此时若是换个场景换群对手,凡人犹如战神一般,俯瞰一地发出各种哭喊之音的败敌。 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未等凡人转头望去,视线随即被一片紫色覆盖,胸前突觉一痛,全身酸软无力,瘫倒在地,耳边响起苛责质问:“你是何人?胆敢伤我剑阁之人!” 凡人全身贴于路面,微微向声源侧头,一身着紫色长袍上绣一柄白色长剑,脚踏白兽皮靴,中年男子正立于眼前,此时他脸色微红,凌厉的眼神一瞬不移盯着凡人,不怒自威之感愈发沉重。 “的……呀……死……”凡人想要诉说情况,张口才发觉,嘴甚是麻木,无法说清任何字。内心破口大骂:“丫的,上来就把小爷废了,还问?你怎么不去问那群小崽子?哦,对,你肯定是那小兔崽子他爹,老兔崽子。早知如此,之前怎么没好好教育那兔崽子。” 紫袍口气阴冷道:“小贼胆识不小,本尊问话,竟敢不答。”来时,已用神识探明此地情况,未知凡人此前受伤,气血不足,又是经过一番打斗,仍能站立,凭其毅力。出手后,不光是控制住凡人身体,语言能力也是暂失。 就在此时,一身蓝袍的隆炎,自空中落到紫袍身后,站定施礼,恭敬道:“弟子隆炎,拜见明长老。” 紫袍站姿不变,严肃问道:“师侄,此子可曾见过?” 隆炎身体还在保持施礼状态,语气依旧恭敬:“回明长老,见过,乃是仙彬门仆童,因故错路,偶遇门人,弟子带回请仙彬门陈长老鉴别,身份无疑。后因他言辞得罪陈长老,被其所伤,弟子将他安排至迎客楼内疗伤。刚师弟来报,有贼子偷学剑招,特来查看。” 心中暗道:“怎会是他?学之也无用处,就算传回仙彬门,只得招式,未配功法,威力全无。那陈长老嘱托之事说不妥,不说也罢。” 紫袍转过身去,看向隆炎,语气颇有遗憾,开口道:“本阁虽为仙彬门附属,但有自身傲气,如剑般宁折不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蹦跶之地。修剑之人,一味忍让,唯得剑弃,切记,切记。那陈长老所来何事?” 隆炎身子再次下躬,侧面看去成九十度,恭敬中带有疑惑:“谢明师叔赐教,弟子谨记在心。陈长老是受弟子师尊邀请,此时正与多派长老在玄茶居品师尊楛灸草。”心下合计:“还好未说嘱托,到时说教不断,烦。明长老身为外门律规长老,执规行律,对待本门弟子,一丝不苟,颇有威严,对待来犯者,更是心狠手辣,让人闻风丧胆。为何今日对这仆童,如此仁慈,只控不伤?” 紫袍笑了,上前拍了拍隆炎肩膀:“呵呵,你师尊交友广泛,实乃门派幸事,本尊前去讨要一杯,此地之事,交于师侄处理。” 话毕,祭出灵剑就走,看也没看满地哭喊的剑童。隆炎道声恭送后,挺直身躯,面向周围追随紫袍和他而来看热闹的弟子,淡淡然道:“散了吧。”不过在其凌厉眼神扫过之后,一干弟子无一不消失在附近,不敢久留,本就是见律规长老和巡查师兄,急崔灵剑赶路,心知有事发生,怀抱各种心态前来,一见现场,二听对话,加之本身猜测一番,事情大致推出,内心满足下,也怕巡查责罚,火速退去。 隆炎等着无关人员全部退出,继续原本属于各自的事务,不能因小小一件事,党务剑阁本有的秩序。同时暗道:“讨茶是假,巴结是真,明长老变也。” 心法自动运转后,除刚刚打斗时停歇不吸,凡人的光球在识海内已涨到一人高度,多亏众多剑童此时愤恨想法。心法吸收是其念想,不以对方修为高低,只以强烈与否。凡人见隆炎到达,颇为高兴,再听与那紫袍对话,终将自己扔于隆炎兄弟,心中大乐。 瞥向众剑童中领头之人,正坐在地上望着隆炎,看其口型,意欲攀谈,心念:“小兔崽子,想要告状吗?这事都因为你,到现在你老子还不来,是不管你了,小爷带他管你,让你自己在那空间里好好玩玩。” 一个半头颅大小的光球,笼罩住领头之人头部,旁人并无任何反应,凡人当即明白,原来此球唯有自身可见。 破空轰鸣之音伴随一阵粗犷豪放的哈哈大笑传来,又是一紫袍落于凡人眼前,眼往上一撇,空中还有十几二十个白袍修士,踏剑成圆环状,环绕紫袍,悬于空中。这位紫袍身材高大威猛,虎须虬髯,环眼如电,站定环视一周后,令人掩耳躲避的笑声戛然而止,凡人瞅见其双手抱起坐于地上的领头之人,雷霆般洪亮之声响起:“绝儿,告知爹爹,伤你者是谁?” 十 悟 绝儿此时两眼无神,傻愣傻愣状态,任由其父双手揽入怀中,对于问话,毫无反应。紫袍壮汉见状,急切之意写于脸上,手上动作反而细腻,无一不是关切之作。右手固住怀中剑童,左手轻柔扶住儿首,灵力顺从左手触摸位置缓缓送入,驱使神识检查周祥,理都不理一旁行礼的隆炎。 隆炎见其不理,也不生气,心中笑道:“季师叔,果然还是以前的季师叔。” 一切尽收眼底的凡人,心下大骇,暗自急道:“查出是小爷作为就惨了,可恶,那空间里若是有林间碰到的岚蜥和绞蟒就好了,咬不死他,吓死他。哎,现在只能收回光球,只盼查验不出。” 思停意出,光球归于身内,所剩半颗头颅大小,消耗之快,令凡人咋舌。暗骂:“只进数息,就剩这点儿。还心有所感,身有所现,这点儿时间搁谁身上能信被关在别的空间。” 光球离体,绝儿回神,双目渐有焦点,两息过后,看清面前其父,不语先哭,而且是嚎啕大哭,那声足以证明父子关系,洪亮异常,他这一哭,原本被其父音容吓的楞住的众多剑童,同时哭泣。现场一片嘈杂,隆炎出声平乱,奈何效果极差,逼于无奈灵剑出体,打入静心法决,环绕一圈,送决入个个童体,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季姓紫袍正静心检查,闻儿哭声赶紧收回灵力,散了神识,脸面变得慈眉善目,左手帮其擦泪,语气柔和询问道:“绝儿乖,绝儿不哭,爹爹在此,有何委屈?速速道来,为父替你做主。” 绝儿噘着嘴,双手怀抱其父颈部,抽泣答道:“爹…爹,刚刚……有…有…两只…巨大妖…兽,想要……吃了绝儿……呜呜呜……绝儿…呜呜呜…怕……呜呜……” 在场人员对绝儿之言最为诧异的是凡人。 “这是个什么情况?妖兽?还两只?唬魔的吧,从小谎话连篇,长大肯定是一骗子,像寻探者一样的大骗子。” “休要羞辱吾,族不同,道不同,望汝牢记。”寻探者学那季姓紫袍,声如洪钟,震得凡人脑胀欲裂。 “绝儿,有爹爹在,保你周全。什么妖兽?细细道来,为父替你讨个公道。”季姓紫袍关切之音响起。隆炎内心充满疑惑,安静观之。 “刚明长老走后,孩儿欲禀报隆师兄,已合众师兄弟困住偷学剑招小贼。”绝儿在父怀中痛哭发泄过后,开口陈诉,说到这时,用手一指凡人,接着道:“瞬间一道白光,孩儿出现在未知地方,四周苍白无物,就在孩儿四下奔跑,想要脱离时,身边出现两只巨大妖兽,一只黑白色无腿长条状,一只绿色四脚趴地身后有尾,两只妖兽张大嘴想要吞了孩儿。呜呜呜……”绝儿回忆起当时状况,恐惧再次袭来,泪水止都止不住。 季姓紫袍哄儿几声,随之自悟,绝儿所遇,自是小人使幻阵,图谋加害,庆幸来的及时,内心后怕不已。神识随即放出,仔细探查周边,同时传音给浮于空中弟子:“追查可疑之人。”在场白袍弟子领命飞走四下勘察。 隆炎也是猜测绝儿受幻阵影响,观其言语神态不似说谎。下颚微收,寒芒出现在眼中,暗中发号命令:“巡查部下听令,有贼子混入剑派,意图谋害本阁未来栋梁,奸计未成,退却藏身。即时起,对出入本阁人员,严盘细查,一丝可疑,立即拿下。”同时把这情况禀报于师尊和内门。 一时间,剑辕阁升起肃杀之气,一道道神识扫遍每寸地方,包括禁地所在。缘由不在于绝儿受害,在于剑辕阁所处位置,是与魔道统治区域接壤,彼此摩擦争斗频繁,要不如此,飞扬师傅不会死,那跟随柳撤的剑童也不会见到仙魔大战。 季姓紫袍收回神识,并未因无所得而轻松,反而面色愈发凝重,向隆炎说道:“此地师侄处理,勿忘绝儿之功。”灵剑一出,带着绝儿飞速离开。 隆炎送别季姓紫袍后,看着地上烂泥般的凡人,摇头苦笑,暗自感慨:“此童如此多灾多难,清早受我一吼一掌,上午受陈长老一脚,中午暗劲发作,下午让这群初入炼体剑童群殴,紧接受明长老灵力发困。陈长老所说非假,果真怜人。因果循环,自有报应,那句惹我言辞,与你遭遇相比,可谓轻之又轻,谢你无意之中以身指点,我道心更进一步。” 在场所有剑童带有期许的望着隆炎,见其左右手各一挥,每人手里多了一颗疗伤丹药,又见一挥,洗伐丹落入每人手。耳畔传来叮嘱:“各位师弟师妹,此次所行甚好,丹药赐予你们,给予鼓励,望今后,如今日这般,以本阁利为基本,团结一心,共抵外患,祝诸位修仙之路通顺。” 话毕,在身后恭送声中带着凡人去往迎宾楼。 毫无灵力的凡人,就这样被一一忽略,连个问下事情经过的都没有。内心盘算着各自事情,隆炎也没例外,对这无匹配功法,只偷学剑招之事,早已抛往脑后,一心想要查出躲藏在剑阁内意图不轨之徒。 凡人自绝儿诉说所见,疑惑之感愈发强烈,当言辞中出现黑白色长兽与绿色四脚尾兽,脑海中第一反应蹦出两个名字:绞蟒、岚蜥。回忆施法过程,灵光一闪,意识遁入识海,对着核桃仁一通乱试,光球由一人高大小变为一臂长,期间只有凡人讨问之声,未有答语,核桃仁已厌烦此举动,打断凡人动作,暴躁传音:“作甚?吾早言亮白空间,汝不明?” 凡人思维已入死角,无论当时做过什么,如身体姿势、微小动作、视线角度、包括心中念头,一一复制,用于对核桃仁施法,进行测试,看来之前努力全是白费,当下没好气的答道:“看我变出妖兽咬死你。”光球再次入体,一息后出体,此次消耗巨多,仅剩一指大小。 核桃仁惊呼:“果真妖兽!!” 凡人即可领悟,对着核桃仁急促询问:“绞蟒?颜色是黑白相间的,外表附有鳞片,无足长虫状?吸我念想!”脑海中勾勒出绞蟒形态。 核桃仁吸后答复:“是。” 这个是字,令凡人喜出望外,欲要给核桃仁一个熊抱,幸好及时刹车,免于弹出识海。改为手舞足蹈原地蹦跶,大言不惭道:“哇哈哈……天资灼灼,天资灼灼,天资灼灼!小爷就说天资灼灼是形容我的,果不其然。今后天下大地都是我的属地。哇哈哈……” 十一 抓 核桃仁二话不出,撞之。 一声惨叫,惊到隆炎,脚步骤停,喘息几口,面带疑惑望向笼罩在自身灵力中的凡人,暗道:“未曾感知他人灵力入侵,难道明长老留有暗劲,用以教训此童?” 凡人忍着头疼,再入识海,见得核桃仁,破口大骂:“老不死的,无耻、卑鄙、下贱,直说嫉妒小爷天资,小爷还能让你好过,现在,嘿嘿……试试更加厉害的,长长记性,下次见面喊爷。”光球随话落而动,瞬间没入受言辞刺激的核桃仁,瞬息不到,核桃仁猛冲过来,想要撞他,得意中的凡人,立刻后退,要回归现实,意动身未动,没得成功,见核桃仁逼近,转身撒丫子跑,意念反复试验退出识海,次次不成。 核桃仁在后阴笑:“嘿嘿……长记性,然也,识海吾已封,长长记性乎!” “大爷,小的错了,真的错了!让小的出去吧,大爷厉害,还能封锁小的识海,佩服,佩服,实在佩服!”凡人在前玩命奔跑,嘴上求饶,内里大骂:“这破识海,我的还是他的!他想咋的就咋的!能有点儿骨气不?丫的,还有破灵,消耗也闷快了点儿,好歹让他感受下,好不容易知道得靠脑中幻想画面才能实现困敌之用,就那么一闪没了,要你有个毛用。” 核桃仁内心在这追逐中,得到满足,继而速度提升一倍有余,追上凡人,撞之。 迎客楼人字三等六房门口前,凡人悲惨叫声,打断隆炎前行脚步,此刻他是一脸黑线,郁闷不已,被吓到了。房间内打坐练功的飞扬,听到熟悉叫声,睁眼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心头悬紧,欲开门寻找,正与胸口略有起伏的隆炎相遇。 隆炎没有言语,手一挥,凡人顺其飞扬打开之门进入,缓落地板上。与飞扬连个对视都没有,转身就走,怕凡人冷不丁的再来一下,心脏受不了。 飞扬恭送后,有意将凡人放于床上,怎奈人小力薄,拖之不动,郁闷中放弃打算。而凡人本身自打斗后,已是不支,接连事件刺激神经,精神强撑身体,出得识海后,内心再无牵挂,身乏体累,思维混沌,随之而来,身体整个崩盘,陷入昏睡。 飞扬为凡人脱鞋扒袜,而后抱来被褥,盖其身上,瞥见凡人裸露皮肤上,青紫众多,触之可感皮下瘀块。暗怪自己:“只顾练功,未知大哥拖伤体外出,有我在身边,大哥不至于再受伤。”当下联系隆炎,望能换些疗伤丹药。隆炎听闻,打趣道:“用何物换?” 飞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筑基丹。” 隆炎闻言,哈哈大笑,回一善字。不消片刻,一白袍修士前来敲门,给予飞扬一瓶丹药后离开。飞扬取出令牌,向隆炎道感激。隆炎感慨:“师弟年纪虽小,做人乃大,剑阁门人亦是如此,怎能屈居此地?望今后保持自心。”飞扬虽不懂,口上道:“师弟牢记隆师兄之言。” 收好传声令牌,快速从丹瓶中取出疗伤药,连喂凡人三颗,又怕凡人挨饿,将辟谷丹化于水中,缓慢倒一下,停住,待其吞咽后,再次倒入,停住……喂完,盘坐凡人身边,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昏睡中的凡人。 午夜时分,全身丝毫未动的飞扬,听到凡人呢喃道:“嗯咩咩……水,好渴,熏儿小师姐又把盐当糖了,好渴……这块灵肉不错,呸,也咸。”运功与自身酸麻痒对抗的飞扬,满头黑线的看到凡人揽住自己左脚伸着舌头连舔三下,顿感不适。身体恢复正常后,取来泉水,喂凡人喝下。 飞扬感到自己看守方式不对,长久不动并没修行,困乏难耐不说,因气血堵塞,精气流通不畅,影响修为,随之找来细线,一头系于凡人,一头系于自身,盘坐地方离凡人头部一拳之隔,无论凡人出声、翻身,飞扬都能得知。思考再三,无不妥之处,安心开始修炼。 这午夜后的剑辕阁,颇为热闹,打斗声、叱喝声、叫嚣声等等,不绝于耳。下午至午夜频繁查出阁中宵小之辈,实力低微不敌剑阁修士,纷纷被抓,此次行动由阁主统一指挥,凡是查出之人,本身不离剑阁的,先按兵不动,监视所为,内有想出阁之人,长老出面将其困住,扔到地牢,待得事了,慢慢审问。不光剑阁外门如此,主峰上亦是如此,凡宵小要出内门,由阁主亲自抓捕。午夜过后,丑时一到,阁主带着众多长老在内门行事,护法带着内门弟子在外门行事。此时内门有三人想要逃出,疯狂轰击着内门法阵,画面绚丽异常,众内外门闲暇弟子抬头观看,四下议论三人实力强悍,陡然间一柄金色巨剑,剑尖冲下,自天而降,迅速无比的灭了那三人,瞧见如此之景的众人,心中无不骇然,作为剑阁修士,激动异常,有此巨剑,何愁宵小捣乱,哪怕魔道来犯,金剑一出,何人敢向前,况且此剑非实物,乃功法,对自身未来是何其强大,树立奋斗目标,坚定修行信念。而那些身份隐藏极深之辈,凭此金剑所示威力,重新评估当今剑辕阁实力,事件平定后,寻谋机会,传出消息。 现有两拨人对剑辕阁发生之事,无暇关心,一是凡人与飞扬。二是聪长老向阁主禀报重大发现,得首肯后,带领所邀之人在凡人再入迎客楼时,飞往行动之地,执行商讨计划,当然仙彬门陈长老和剑辕阁明长老也在其中。 天大亮后,精气神恢复俱佳的凡人,在飞扬的跟随下,游荡在剑辕阁内,因多次遭到盘查,大好心情全无,无心过问经过一夜折腾多处狼藉的剑辕阁,发生了什么事?而向飞扬问道:“出你们剑辕阁找谁呀?” 飞扬未曾学过阁内待客送客之道,又觉凡人离开后,自身无法继续报恩,沮丧摇头。 凡人叹了口气,独自念叨:“还是自己门派好玩,这里处处受限。” 飞扬胆怯的提议道:“大哥,这里杂乱确实不好,要不去共院,师父走后,共院只剩飞扬一人,无人打扰。” 凡人一听,更是叹息,自身心法,人多才好,无人打扰,不如不出来。他俩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跟踪。 十二 谋 凡人时不时的招出光球瞧瞧大小,识海已被寻探者完全占领,之前想要进入,没想到怎么样也进不去,出声询问,寻探者不言不语不作答,惹得凡人连连叫骂,结果毫无作用。 飞扬提醒凡人:“前方是兽圈,去别处吧。” 现在是飞扬带着凡人逛着他自己并不熟悉的剑辕阁,大多数的时间他俩就在路上溜达,能进的地方太少,只怪自身身份实在低微。偶尔瞧着忙于修缮外门的修士,来上一句辛苦了,换来无数白眼。 跟踪者始终保持百丈距离,远远吊着他们,从迎客楼开始,一路跟踪。 飞扬正在介绍历心轩,体感腰牌微热,散发亮光,取出查看,只见三行文字浮现空中,飞扬不识,但明其意,向凡人兴奋的说道:“大哥,本阁特派任务到了,能出去了。” 凡人左眉上挑,顺了一句:“出去?” 飞扬恭敬且带有喜色的答道:“是,我只知特派任务需出阁完成,去往责司领取令牌,凭令牌可带两人出阁执行任务,返阁进入大阵时,令牌自动消失,若是从外带回人,需向巡检报备,为其安排后续事项。” “你的任务是什么?”凡人对于出阁提不起兴趣,他是想找个人把自己送回仙彬门,不是自己傻不拉几的凭借两条腿穿过密林回仙彬门。 飞扬顿时萎靡,不好意思的说道:“飞扬家境贫寒,遇师父后,一心修炼,对于文字,并不识的。等到责司,发放令牌师兄会把任务复述一遍,点出关键,以资帮助。” “拿来我看看,字还需习,仙彬门内有藏宇仙台,内有无穷书籍,记录世间万物传闻,让你知道世界何其宽广,万物何其神奇。”凡人难得有此机会,可以教导别人,学着锦南谋正经样子,字正腔圆的说道。 飞扬安静听着,深深记住凡人所说,手下一点腰牌,文字显现“因抓捕莫友仁,导致兽圈破损,妖兽逃窜甚多,特派炼体境弟子共飞扬,抓捕妖兽耳乱,限时三日。忠告:此兽迅敏不输炼体境圆满,机智过人,切勿中它所布陷阱,祝任务顺利。” “你可认得耳乱?”凡人观后对飞扬问道,脑中回忆起耳乱,自然生长成年体身材娇小,三尺有余,似人体貌,头顶五耳,臀后一尾,全身毛发覆盖,力只比炼体初期,速可过筑基初期,智尤为突出,训练得当,可与人对垒棋艺不输,别称智猴。若碰到此物有修为,走为上策,无完全准备,耳乱轻易不会暴露自身修为。 “不认得,飞扬任务与耳乱有关?妖兽?”飞扬抬起头,一脸迷茫看着凡人。 凡人脑子一转,盯着飞扬道:“任务上说,逃跑妖兽很多,耳乱又聪明,难免与其他妖兽待在一起逃,以你能力,够呛。” 飞扬听后,迷茫不在,坚毅上脸:“剑阁是师父看重地方,当年师父造魔道迫害,幸剑阁诸位长老赶到,救得师父。如今师父不在,弟子理应代师回报剑阁,不因困难而退缩,未曾遇到,怎知我不行?” “呵呵……高兴就好,愿去就去呗,板着脸干嘛!你那师父能得你这徒弟,幸福得不要不要的,来笑一个。既然你打算执行任务,那就此别过,不是大哥不想帮你,是大哥没这个能力,怕拖后腿,呆在这挺好。”凡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飞扬,内心思索:“小弟呀,大哥可是提醒过你了,到时看到一群妖兽,吓得尿裤子可怨不得我。这剑阁也怪,派个炼体初期的小子抓捕耳乱,是让他磨炼自身吗?按理说磨炼自身不得寻个差不多的,耳乱本体就比这小子强,是磨炼耳乱吧。或许三日之期,只让飞扬在属地查找,熟知剑阁地形。” 飞扬嘴角上扬,开口道:“之前不知任务,现大哥想要跟随,飞扬也是不肯,送大哥回到住处,再领取令牌,执行任务。” 凡人赶紧摇头:“先去领令牌吧,正好转转,难得来次,窝在房间,像个什么样子!”心中叫道:“回去怎么可能,招出光球已有半人大小,等着它到有剑辕阁主峰般体积,消耗算个啥,看谁不爽,整个砸过去,不让妖兽在里面追他个十天半月,不放出来。” 飞扬不再言语,领着凡人赶到责司,排在责司门外十条长队中的一条,看着人山人海的景象,凡人乐不可支,入眼的不是人头,而是灵光。暗自合计:“等会儿分别后,重新过来排队,就在这练了,大补呀。” 责司门外人多而不乱,多位白袍修士,踏剑立于空中维持秩序,眼睛巡视着自己负责区域,地上人群中鲜有喧哗者,肃静排队。 两个时辰过后,飞扬悄悄取出辟谷丹,分于凡人食之,他俩已到责司门口,这条队伍,下一个就是他们。不消片刻,责司内临时引领剑童,来到他们身边,观腰牌任务后,引他们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到责司内一间房门外,放飞扬进入,请凡人等候。 不多时飞扬出来,冲着凡人着急说道:“大哥,耳乱居然跑到共院,里面还有些师父遗物,飞扬先行离开,大哥请便。” “等等,等等我,一起,别跑,听我说,再急也没用,反正它已经进去了,讲清楚,总觉不对劲。”凡人追上奔跑中的飞扬,刚听到飞扬所说,脑中第一反应此事不对,拉住飞扬后疑惑频出:“耳乱在剑阁内。兽圈饲养妖兽,多以辅助性质,出现在修士身边,身上有门派给予的令牌,自身出入大阵无妨。以耳乱聪明程度,逃出剑阁容易至极,怎会躲到共院?一般有妖兽不听管教,躲藏在门派内,早被处理,门派怕时间一长,饿极的妖兽引起霍乱。剑阁不该派遣修为低的弟子处理,一是能力不足,控制不住。二是极易引起妖兽发狂危害弱小门人或重要设施。知道消息的又是谁?怎么没有顺手抓它?就算能力不足,也应该通知师父之类第一时间处理。为什么会……” “大哥放手,等待不得,师父遗物所剩不多,极易破坏,怪飞扬不好,未能戴在身边。大哥让飞扬去吧,求你了。”说着话,泪水从那双清澈大眼中滚落下来。 凡人赶忙安慰:“飞扬不急,待大哥细细与你道来。且不说耳乱聪明几许,只道一般逃跑中的妖兽,藏身阴暗不易发现之地,远离人建之物,任务至此已过两个多时辰,那耳乱应该已离共院。” 飞扬泪眼婆娑,声音里带有哭腔,大急道:“没有,师兄说耳乱一直在共院内捣乱,翻箱倒柜、撕扯物品。” 常年在仙彬门内欺负与被欺负间游荡的凡人,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十三 院 设套要用其心念之物做饵,否则难以成功,哪怕对方知晓是套,也会往里钻。这些都是凡人与他人斗智斗勇的结果。凡人分析所得信息:“那耳乱长久时间待在共院,只怕已被设好圈套,等飞扬回去钻,因为自己在这瞎逛,飞扬陪伴,迫使无耻小人发布任务,逼飞扬去共院。得寻个机会,找个理由使飞扬暂时放弃任务,以免入套。” 对着急于挣脱他控制的飞扬说道:“我随你去,告诉我,师兄都和你说了什么?” 飞扬转身拉着凡人就跑,右手同时摸了把眼泪,说道:“师兄说耳乱乃智慧灵兽,不可暴力捕捉,可用它喜爱之物诱惑,给了一份物品清单,上书之物均可,前三种效果最好,耳乱最是喜欢。昨夜大乱,它趁机逃出兽圈,潜入藏剑区,隐没在共院,在内翻箱倒柜找寻物品,凡是不被看中之物,一律损坏,至今未出共院。” 急速奔跑中的凡人,脑中思索片刻,说道:“清单在哪里?” 撒开飞扬,接过递过来的清单,仔细查看,上面大多是些灵植和丹药,器物只有一个,叫做泥拔,凡人也不知是啥?随之开口问飞扬:“泥拔是何物?” 前头闷头跑的飞扬,未能听清,问了句:“大哥刚说什么?” 凡人迫于无奈,连问几声,飞扬都没能听清,更加无奈的是连续全力奔跑,说话时扰乱呼吸,体能渐感不支,口干舌燥,汗若雨下,弯腰塌背,单手扶住膝盖,大口喘息,缓了几口,冲着飞扬喊道:“等会儿……让我喘口气,哈…哈…哈……”瞧见飞扬这回可算听到,放下心来,对着跑回身边的飞扬说道:“正好合计下怎么抓耳乱,你也知道,它速度快,到时惊扰它,带着遗物跑,你哭去吧。” 飞扬听闻喊声,跑到凡人身边想说:“大哥,且先休息,飞扬先去。” 明白凡人所言之意后,来到凡人面前着急道:“大哥可曾想到法子?” “据你师兄所讲,用欢喜之物引诱,此法甚好,所以泥拔是何物?”凡人胸口剧烈起伏着,憋着一股气,快速说完,紧接着是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眉头紧锁的飞扬抬头望天,保持姿势十息左右,低头平视凡人,露出无助的表情,缓缓摇头,而后瞄着凡人手里清单,问道:“还有什么?” 凡人一口气说了十几种灵植,都被飞扬用脑袋摇掉了。改为蹲坐地上的凡人紧接着说了几种丹药,结果一样,不死心的凡人看着清单,继续念道:“离合丸?”飞扬摇头,“清露丹?”飞扬摇头,“宁神粒?”飞扬摇头,“筑基丹?”飞扬摇了下头,就在凡人想要开口说:“先去找清单上的东西,再来对付耳乱。”飞扬快速点头,急切开口堵住了凡人的嘴:“有,大哥,快些儿出发,耳乱不知把师父遗物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凡人大急加后悔,原本找个借口避开圈套,开始几个不认识的丹药,还故意念错名字,后面认识的认为以飞扬身份,不可能得到,偷懒念了出来,果不其然,飞扬摇头,终到筑基丹时,念习惯了,直接念了出来。 重新跟在飞扬屁股后面奔跑的凡人心中想到:“与飞扬初次见面,就是因为这筑基丹,他被人追击,现在这清单上物品,飞扬只有筑基丹,地方又在共院,对方铁定冲着筑基丹来的,会不会是同一帮人,那可是三人,意念能控制其中一人,剩下两个可怎么办?” 速度越来越缓的凡人,落后飞扬一大截,暗暗盘算:“这样一头扎进圈套中,不死也得重伤。在仙彬门内,自己能惹事,不怕事,因为有老锦罩着自己,现在这里无依无靠,想找个靠山都找不到。对了,这小子应该也有靠山,问问。”想法一成,立即大喊道:“飞扬,飞扬,飞扬!!!!” 看着成为黑点远去的飞扬,凡人跺了下脚,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就没见过这么直的孩子。到时受伤,被人推脱到耳乱身上,找理都没地找去。哎,不管了,管不了了。小爷帮过你啦,到时别怪小爷。” 噌的一下,一道矮小黑影自凡人身旁略过,匆匆一瞥下,凡人觉得面熟,细细一想正是林间围攻飞扬之一。 心里浮现出飞扬抱着他头,安慰的画面,凡人对空挥了下拳:“丫的,老不死的,这次不是小爷找事,是去救人,你丫当你的缩头乌龟吧。”无处发泄的凡人,把火倾泻到寻探者身上。随后把光球招出,已有凡人一个半人大小,比之前乳白色光球,中间隐约浮现出银白色,这点变化,此时的凡人没注意到,随即召回:“现在能所仰仗的就只有自己。” 拔腿慢跑,新的问题摆在凡人面前“这个共院在什么地方?” 边跑动,边寻人,这都跑过了刚刚飞扬消失地方,还没有寻到其他人,四周静寂无声,万般无奈下的凡人,脚步不停,内心联系寻探者:“老不死的,听到来个声,告诉你个大秘密。” 等待些许时间,无果,接着传音:“你说,小爷若是找把刀,沿着你这藏尸布,剃掉头发,宇宙之意是轰你呢!还是轰你呢!还是轰你呢!” 再次等待无果,烦躁中的凡人起意寻刀时,寻探者不善之音传来:“何事?” “丫的,就是欠儿,不逼你一把,不知小爷脾气。现在告诉小爷,想找人怎么办?”凡人不客气的回道。 “非吾之族,修之不同,非吾之族,修之不同,非吾之族,修之不同,……”寻探者开启念经模式,这下凡人可算是记住了。 “停、停、停!!要你毛用,有机会不用你催,小爷照样把你扔进你的破船里。”凡人郁闷开口。心里却道:“飞扬呀,不是我不帮你,是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呀?” 就在这时,左前方远处闪过一道金光倾斜的射向天空,一个黑点从金光划过处掉落下来。凡人先是一愣,而后快速朝其方向进发,心头急道:“不会是飞扬吧,不会吧,肯定不是啦,要是他们有这能耐,在林间就已经使了,何必等到现在,快点儿,再快点儿。” 距离黑点坠落处渐渐接近,耳畔隐约传来喝问声、叫骂声和痛苦声,随着凡人继续推进,声音渐渐清晰,其中痛苦声一直在说着:“救……嗯,我……咳咳……啊,啊……咳咳,救我……” 来到院门时,正听着里面话语,“还没想好吗?再不交出筑基丹,休怪师兄无情,好让你与共师叔团聚。”凡人抛弃早前潜伏在旁暗中出手偷袭的打算,立马一脚踹开门,大喝一声:“你家爷爷在此,还不赶紧滚。” 十四 伤 院内景象映入眼帘,此院十丈见方,坐北朝南正屋一座,东西厢房一间,西厢房与正屋当中一颗一人腰粗灵桑树上,手臂粗细的铁链拴着只耳乱,斜对面地上趴着满是伤痕的飞扬,飞扬正对面房顶上躺着胸前有一大洞的剑童,此童正是之前从凡人身边匆匆略过其名曰弥延,痛苦声正是他所发出。屋顶下的柳撤守在西厢房门口,那是飞扬的房间。另一位剑童浑身瑟瑟发抖守在正屋门口。 柳撤被踹门声惊吓到,双腿微微一软,手里铁剑差点儿掉地,待得看清来人是凡人时,阴损的嘴脸覆盖住了恐慌,藐视口吻对着凡人说道:“切,狂妄自大,小小仆童何以称爷?跪地求饶,本少饶你一命。” 早前,飞扬火速赶到共院,未及察觉凡人没能跟上,一心念叨着师父的遗物,等他进院,眼中只有正屋,不曾瞅见困于灵桑树下耳乱,跑入正屋,满地狼藉,师父所留器物像那茶壶、茶杯碎硝一地,画轴、画卷纷分破损,锦衣长袍毁坏殆尽……飞扬步履维艰,满眶热泪涌出,嘴中呢喃:“师父,徒儿有罪,您所留之物,已消,只剩零碎,徒儿有罪,师父,罚徒儿吧,回来罚徒儿吧!”随后双膝跪地,双臂展开,聚拢一地残渣,紧接匍匐向前,凡是入眼之物,用手扒回,顷刻间,周身被锋利碎片反复划破,双手鲜血淋漓迅速捞回碎片,飞扬血液侵染所到之处,而飞扬不觉其痛,嘴中呢喃依旧:“徒儿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父,平日里师父最喜拿它喝茶,徒儿当年顽劣,损一角,师父未曾责怪,徒儿定会尽力补全。画卷之人,师父说是恩人,徒儿已牢记在心,倘若遇到,徒儿代师报恩。师父讲霓虹长袍,乃心头憾事,徒儿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现成布条,徒儿有罪,师父,师父……” 藏于正屋床下剑童,正是见过仙魔大战那位,在飞扬进屋,准备偷袭之际,一声哭诉震慑住他小小心灵,一瞬之间,脑中浮现出仙魔大战之景,当时他无能为力的嚎啕大哭看着一个个修仙或修魔之人陨落,自身受余波震荡,受伤不轻。此时见到哭泣中的飞扬,联想到当日无助的自己,之后看到流血的飞扬,鲜血刺激之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 哭诉中的飞扬,猛然间记起师父赠与他的诸多物品,因自身无法携带,放置于他的房间内,双手按着一地碎硝,不顾碎片入体,反身出得正屋,向着西厢房而去,哐当一声入门,等待他的就是一铁剑袭来,有点儿修为的飞扬恍惚察觉,瞬时就地一滚,未等翻腾出去,身上挨了一脚,被踢出西厢房,落地后的飞扬,抹去眼泪,调整心态,抬头看向房内,柳撤一手执铁剑,晃晃悠悠的从中走来,一脸调笑之色,望着飞扬,张口说道:“师弟,好生跟你商讨,你不要,非得逼得师兄今日动手,给还是不给。” 飞扬怒目圆睁,厉声说道:“此地乃是共院,本阁内,倘若我大喊一声,欺辱同门之罪,非你莫属。” 柳撤等得飞扬话毕,哈哈大笑三声,继续调笑:“师弟,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 此时躲于床下剑童,听得柳撤笑声,浑身颤栗来到正屋门口,执看守之责。 飞扬看了眼正屋,瞧见还有一人,心中发苦:“今日不得善终,大哥感觉甚对,说其不对劲,果真如此。”冷面怒视柳撤:“不要后悔。”随之站起身来大喊:“来人啊~~!!救命呀~~!来人啊~~!!” 柳撤见此,笑容更胜以前,忍耐不住,狂笑出声:“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啊哈哈哈……” 飞扬见他如此癫笑,其声已盖过自己所喊之声,当下沉默,愤恨瞪着柳撤。 柳撤笑声渐渐减缓,调笑似的望着飞扬,慢启唇舌:“飞扬,你还真是可爱,整个藏剑区之人,已被三长老派任务调走,换句话说,你我他三人,哦,还有它,怎么做,无人知晓。识相的交出筑基丹,饶你一命。” 飞扬缓步退后,计划着从共院逃出,修炼有成后,报今日他们如此胡作非为的仇。后退脚步未等踏实地面,柳撤杀将过来,一招剑阁所传弹击袭向飞扬面门。修为悬殊的情况下,飞扬又是就地一个滚,柳撤弹击变招为落撒,全身气息传入剑内,由上而下斜扫,划过飞扬滚动中的背脊。 现在飞扬和他相斗,好比三岁儿童与九岁儿童比斗,无论力量、速度、反应、修为,差了好大一节,这就是炼体初期与炼体圆满的差别。背部瞬间划开一道一尺长血口,幸得背负的木剑所挡,否伤口不止一尺。 情急之下的飞扬,想要掏出令牌,联系隆炎,道明情况,身子还在向院门靠近,令牌顺利掏出,未等拿稳,弥延自院门进来,一脚踢中飞扬胸部,随手关上院门。 身在空中的飞扬,瞧见滑落出去的令牌,心灰意冷,双目失去焦点,砸落在地。弥延与柳撤踱步来到飞扬身边,柳撤还在劝解飞扬,而那弥延因嗜血的性格加上蹲守飞扬一天一夜的憋闷,手拿利剑,缓慢的在飞扬背部滑动,血口随剑动而现。 “何苦呢?如此硬撑,到头来身死道消,你师父可否满意?交出来皆大欢喜,本少只要筑基丹,对你狗命没兴趣的。”柳撤立于弥延身后一步,虽不喜弥延做派,但此时有他好过在正屋一动未动之人。 飞扬心下了然,“既然想让我身死道消,师父遗物难以保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思之至此,从怀中掏出共锋所留保命符,冒血手指夹住,念动口诀,瞬间激发,金光剑气带着弥延身躯冲向天空,而后剑气消散于空,弥延掉到房顶。激发剑气时产生巨大反作用力,使得飞扬翻滚到东厢房墙角,右手臂脱臼骨折。 柳撤更是吓得急速后撤,立于西厢房门口,惊魂未定的望着飞扬,不敢向前。 守在正屋剑童,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参与此事,瞥了眼屋顶上的弥延后,只能靠着门柱站立,浑身瑟瑟发抖。 柳撤隔空叫嚣道:“飞扬,你可想好,我们这还有两人,你的剑气最多还有一发,到时剩余之人,将你生撕活剥。”心中暗气守正屋剑童不堪重用,同时猜测飞扬到底还有没有剑气。 飞扬冷笑不答,趴于地上休息。 弥延吞完自身随带疗伤药,身体不见好转,痛苦疾呼,怎奈柳撤俩人,不为所动,逼不得已接连发声。 柳撤听着弥延话语,烦躁不已,眼睛又不敢离开飞扬,只得用嘴发泄,叫骂连连。最终看到神情萎靡的飞扬,心里打定主意,让守正屋之人上去试探。发出那句威胁:“再不交出筑基丹,休怪师兄无情,好让你与共师叔团聚。” 凡人正是此时踏入共院之中。 十五 污 趴于地上的飞扬由于失血过多,全身发冷,失去力量,听得凡人之音,奋力抬头,望向门口,此刻的凡人给他伟岸之感,犹如当年自己饥寒交迫,师父从天而降之时。强忍周身疼痛要挤出笑容,想不到面部肌肉并不听从指挥,唯一两边嘴角是能做出动作之处。满脸血迹搭配俩嘴角微微上提迎接这位刚认识不久的伟岸大哥,内心自责“上次救命之恩,报答未完,这次全怪自己,不听大哥之言,身为仆童的大哥,怎能打得过柳撤师兄,只怕不止连累那么简单,来世飞扬愿为大哥做牛做马,以报舍生救命之恩!” 凡人对柳撤之言未做表示,正心急如焚四处瞧,寻找飞扬,等瞅到眼神色怪异的飞扬,疑惑频起:“这小子不会被人打傻了吧。”接着看到那身鲜血流的让人心惊。心中念叨:“不能任由它流下去了,会出人命的。有疗伤药就好了,对,疗伤药!自己没有,咱可以抢嘛!”思毕动身,伸腿蹬地奔着离他最近的柳撤过去。 柳撤看着凡人奔来,心头冷笑,不自量力四字浮于脑海。因惧怕飞扬剑气偷袭,身体后撤,进入西厢房,以屋墙屏蔽其视线。 凡人看到柳撤后退,心中不明所以,身体还是跟着冲了进去,在踏门瞬间招出光球,瞧都没瞧冷笑中的柳撤脸,双眼紧盯其身体藏物部分。光球出现的刹那笼罩柳撤头部,碍于房间过小,光球有一半体积渗出房顶,连带弥延一起笼罩在内。凡人顾不得脑中幻想画面,只求快点儿找到疗伤药,救助飞扬,立即上手搜索柳撤腰带、袍袖、胸前,因修为未到金丹境,空间收纳袋无法使用,物品只得藏于身上。找到仨丹瓶后,立马反身出得西厢房,跑向飞扬时,怕光球消耗过大,随之招回。 柳撤刚见凡人入内,冷笑不已,哪知身体瞬间转变到另一个地方,四周亮白无暇,中间有个巨大丹瓶,伸手触之,无所感觉回馈,只有型而已,连吼数声无人应答。就在自己纳闷不已时,周围空间一变,重新回到西厢房,而凡人已是不在。出得房门,瞧见凡人手拿丹瓶,往飞扬嘴里猛灌,一瓶倒完,随手丢弃空瓶,再拿另一瓶猛灌,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 忙活完这一切的凡人,看着飞扬身上,还在呲呲冒血,刚想脱下衣裳,为其包扎一番,转念一想:“我就这一件,脏兮兮的,与其用我的,不如用他的,看着就是好衣裳。”身体再次冲向柳撤,光球后动先置于柳撤头部,凡人到达他的身边,手上活甚是干净利索,三下五除二趴光柳撤衣物,这个过程中,从柳撤身上,叮叮咣咣的往下掉落物品,像是令牌、手信、书籍、秀娟、钥匙等等。随手夺过他那把铁剑,在衣物上随便划拉几下,抄起一地布条,回到飞扬处,为了避免麻烦,光球依旧笼罩柳撤头部,消耗之快,犹如漏气的皮球,现已是一人大小,银光不在。凡人快速的手嘴并用包扎飞扬,一番折腾过后,飞扬被包成一颗粽子,只有无伤头部裸露在外。 身靠门框剑童,一脸诧异的看着凡人忙活,不明其理,看那柳撤,如同被收走神魂,双目无神,任由仆童摆布,心下以为凡人是魔,身体颤动更加严重,好似筛糠。 从凡人反身喂药开始,飞扬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伟岸凡人,而是光彩熠熠的神人,毫无修为却能如此摆布炼体圆满修士,不是神人是什么。此时若非受伤,飞扬都想扑入凡人怀中,以泄委屈之责。 念想完成的凡人,笑呵呵的望了眼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心里念叨:“这下死不了了吧,幸亏有小爷。你叫我声大哥,不亏!老不死的,跟我小弟好好学学,如此对待小爷,小爷能亏待你?那光球……” 想起光球,看了下柳撤所处位置,此时笼罩的光球已剩一个半脑袋大小,凡人巡视一番,迅速捡起柳撤脚下一串钥匙,抛于耳乱,大喊一声:“报仇的时候到了,记住是谁把你锁在这里的。” 喊完随之捡起地上铁剑,对着柳撤扎去,未曾想到,半点修为全无的自己手拿利器,也未能伤炼体圆满修士分毫,心下想到:“我用不了,你也别想。”随之抛出院内,扛起飞扬便跑。等得他们跑出一段距离后,柳撤大吼之声传来。听声判断,凡人两人并未跑出太远,也就三丈有余,惧怕其追来,加之自己连番忙碌,体力不支,又要扛着飞扬,当下撞进旁边院落,关好院门,冲进该院东厢房,把飞扬塞入床下,闭上房门,翻身一滚,到床下躲藏起来。 气喘吁吁的凡人,看着身旁两眼放光望着自己的飞扬,内心着实高兴了一把:“这眼神我认识,当老锦看到美酒时,就这种眼神,呃……看到当前门主时,也……呸,不提那混蛋了,当大牛看见飞天的修士时就这眼神,崇拜有没有!羡慕有没有!哇哈哈……这天下就是老子的天下,以后也让熏儿小师姐这样看我。呵呵呵……” 凡人抬手抚摸着飞扬,只见飞扬神情渐渐不对,双眉紧锁,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嘴唇紧抿,一脸痛苦压抑。原本趴着的姿势,愣是靠着挤蹭自己,变为侧身躺,胸前布条之上,渗出大量血迹,迅速为其扒开布条,瞅见飞扬伤口上有器物碎硝在内,随着布条和飞扬原本衣衫脱落,周身布满碎硝,刚凡人包扎时因血迹所挡,心急大意下把碎硝紧紧勒入飞扬身体。 此时飞扬因身处安全之中,神经松懈,疼痛爆发开来,已经痛晕过去,凡人只好在这床底下慢慢为其清理伤口碎硝,心中感叹:“隐忍能力,不输小爷,好样的。” 伸手抽掉床上褥子,手嘴并用撕扯成条,给飞扬重新包扎成粽子时,夜已来到,试了试识海,还是未能进入,骂了句“老不死的。”随后在脑中幻想未来大好前程,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的凡人,看到一脸无助的飞扬,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向自己,泪花已在眼眶打转,连忙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飞扬却生生的答道:“大哥,小解,飞扬要小解。” 满头黑线的凡人帮助身体虚弱的飞扬上完厕所,开口道:“要吃点儿,还是喝点儿。” “喝水就好,昨日大哥把一丹瓶辟谷丹倒入我口,现还感觉腹胀,若不是有伤在身,此时恐已撑爆肉体。”飞扬后怕的答道,惹得凡人脸黑。 回屋整理东西,一夜平安,现不怕柳撤还在寻找。只是飞扬触之腰牌,三行任务文字下,多出两行文字,面带疑惑问道:“大哥,这行什么意思?” 看后,凡人火冒三丈,破口大骂:“无耻小儿,竟敢恶人先告状,血口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哥,什么意思?快与飞扬说说。”飞扬紧抓凡人衣衫问道。 “上面说,你抓捕耳乱不得,寻求柳撤三人帮助,又怕剑阁怪罪多找帮手,所以用你师父所留剑气,杀死弥延,柳撤二人惧怕你下杀手,将你打伤,逃脱出去,现命你去律规司领罪。”凡人虽是柔声诉说,飞扬听闻还是如五雷轰顶。 十六 宽 飞扬内心绝望,一心回报师门,却得此结果,这比当时柳撤告知自己被三长老踢出门派,现实的多,现今身为本阁罪人,内心建立起的人生观随之崩塌,弱小心灵无处安放。 望着双目无神的飞扬,凡人伸手把他揽入怀中,坚定地说道:“怕什么,不是有大哥在吗?这点儿小事,大哥出马,摆平,易如反掌。”心里暗道:“呸,什么律规司,小爷去了立马变凡规司,以前打架不行,嘴皮子小爷怕过谁。” 收罗完毕后,二人回到共院,此行是凡人提议,目的是为了开解崩溃中的飞扬,更是为了搞清飞扬处境、律规司掌权、判处过程等等。 进得共院,耳乱不在,铁链也不在,三间房,每个地上凌乱不堪布满碎硝。看着神色呆滞的飞扬,凡人并未想好如何开口。飞扬看到房内景象后,先是哭泣,后是一边分类打扫,想着以后把它们复原,一边对着凡人说道:“大哥,师父说过,修仙之人,心为根本,有心所向,直可通道,道成仙成。无心所向,仙魔不定,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心念善者,善使善应,心念恶者,恶行恶挡。飞扬念善,为何无善应?” 头大如斗的凡人,心里憋屈:“死就死吧,死前说这么多废话干啥?像是老锦哪样多好,修个顺其自然,哪来那么多废话。”观飞扬的表情,心中一叹,“若是解不开心结,飞扬算是废了。这小弟怎么和孟凯的小弟如此不同。”挺胸抬头,手摆腹前,下颚微收,眉目含笑,故作高深派头,语重心长说道:“飞扬,大哥说过若是有人欺负你,咱们一起上,你看这次,大哥虽说晚到,也上前打杀一通,如无大哥,你想想你会怎样?所以呀,你那善应就是大哥我了。” 双眸渐有神采,略微转动,泪水滑落脸颊,再无涌出,开口追问:“既然大哥是善应,为何师父遗物造此劫难?” 动作不变,内心无奈,皱眉微思,随后说道:“大哥是飞扬的善应,只应你人,不应旁物。这也是让你与过去话别,把你师父记在心里就好。老锦时常感慨与他当年同修之人,说过这么一句,记得他的好就行。” “话别吗?飞扬暂时无法做到。师父的好早已牢记在心,永世不忘。”双眸黯淡,手上动作随之一停,凡人想要伸手抚摸其头部给予安慰,谁知飞扬突然双眸灵动,带着疑惑的表情望着凡人说道:“应人?如此说来,飞扬念善,大哥来之,师父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既然大哥是应善而来,报恩一说无从谈起,飞扬可不报?” 心态抽抽的凡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只手改抚为拍,轻拍在飞扬肩部。内心哀嚎:“这小子玩我的吧,这么快就想不劳而获,忘恩负义?把报恩的那点儿好处抹除了。”随即看到一地碎硝“也没啥好处了,呃,呸,收个小弟我容易嘛。”踱步走了几步,姿势语气恢复到之前状态:“若你再无善,大哥既能应善而来,也能应善而去,你师父说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让你把善循环下去,就好像大哥解救你,你照顾大哥,大哥再解救你,你再照顾大哥,如此反复循环。” “大哥,反复循环后,飞扬就可以一直跟随大哥了?”笑容重新绽放在飞扬的小脸上,语气中夹杂着期许。 此时的凡人沉默了,身上突然多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飞扬的期许,同样的期许,寻探者也给过,不同的是,一个是面前活生生的人,共同生活了两天,经历了一次生死,一个提出要求,驻扎在体内,现在更是霸占识海,再不言语。 飞扬的笑容渐渐消失,灵动的双眸,再次黯淡,独自打扫着满地碎硝。凡人脑子急速旋转:“丫的,本想骗他说可以,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不说亏了呀,小弟这就溜走了呀。哎,对了。”想通的凡人即刻开口说道:“可以,只是……” 话未说完,飞扬神采奕奕的飞速打断凡人的话,哀求道:“可以就好,别只是,没有只是。好不好?” 好声好气的对飞扬游说道:“听我说完,在这个世界上,修为是立足之本,现你我二人并未有足可立,过些时日,大哥回到仙彬门加紧修炼,有了笑傲群雄资本,那时甭说这小小的剑阁,就算仙阕宫,也都是大哥的,你想跟就跟,不过你若修为不够,虽说有大哥罩着,难免有像昨日小人般贼子陷害于你。所以你得赶快修炼,到时也能为大哥出份力,好让你的善使善应循环起来,明白吗?” 一点就通的飞扬,跟随凡人的话语,畅想了一下未来,开心的答道:“飞扬明白,听从大哥安排。” 凡人这下可算是放心了,心头念叨:“如今收个小弟这么麻烦吗?孟凯那小子这么办到收那么多个的,这还没完呢?待会儿还得去律规司。”想到律规司,立马冲着恢复正常的飞扬说道:“飞扬,在这门派内,你有没有靠山?” 飞扬闻言一愣,随即黯淡答道:“有,只是师父已经……” 看到飞扬这表情,凡人赶紧拦住:“停,有没有别人?新认识的也行。” 飞扬略作考虑说:“隆师兄算不算?” “算,当然算,赶紧联系。”凡人没想到飞扬和隆炎有关系,心下大喜。 一番摸索寻找,无奈的飞扬对着高兴的凡人轻声说道:“传声令牌丢了。” 凡人未听得清楚,随口答道:“丢了,既然丢了,告诉他你的处……”随后一愣,声音提高了八度:“丢了?丢哪了?” 像是做错事,胆怯的飞扬,一指屋外,怯声答道:“院子里。” 凡人闪身而出,逐步排查,飞扬跟随其后,看了一眼昨天令牌所在位置,怯声喊道:“没了。” “知道他在哪吗?”凡人喊道。 “飞扬只知外巡司是隆师兄处理职务之地。”依旧怯声答道。 “走,带我去,”凡人催促道。 飞扬带着凡人就走,行进中凡人问道:“律规司谁说了算?” “五长老,明乐,大家习惯称为明长老。明长老不在,由戚长老、洪长老、柳长老、孟长老,四人代管,柳长老就是柳撤他爹,三长老是他叔父,掌管责司。”飞扬想到凡人是为了他的事问的,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明长老?和他们有关系吗?他人怎么样?处置是由他说了算的?”凡人一听这关系,有点难办,连续发问。 飞扬正要作答,从天而降两位白袍修士,其一大声宣读:“奉命捉拿叛逆弟子共飞扬。无关人等回避。” 十七 厅 另外一位白袍在话音刚起时,一个闪身,来到惊慌失措的飞扬身后,两只手随之按向飞扬双肩,体内灵力激发,飞扬闷哼一声,身体被禁锢住,此时无论是白袍还是飞扬,就像定身似得,站在原地都未动一下,半半息过后,该白袍疑惑望向四周,随后飞扬被他单手提起,只见他双腿猛然蹬地,身体带着飞扬腾空而起,灵剑陡然间自他腰部收纳袋内飞出,悬停在他脚下。 望着即将要离去的三人,凡人疾呼一声:“二位稍等儿,可听在下一言。”,刚刚不是凡人不想帮忙出声,只怪第一位白袍,说着话伸手就把他给定住了,情急下唤出光球,怎奈此时的光球,只有拳头大小,原是凡人睡觉时,心法并未运行所致,飞入控制飞扬的白袍脑部,脑部刚开始运转画面,那白袍就动了,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光球无用的情况下,唯能干看着着急,待得飞扬被擒,控制凡人的那个白袍随后蹦到空中,祭出灵剑,踏之。 白袍二人并未理会凡人,迅速飞走。在剑阁当差的规则中,来了任务,第一要诀就是无条件执行,执行完才有相应积分拿。想要靠自身在剑阁有所发展,一是金丹之后入得外门各司,攒够相应积分,才有机会在元婴期入得内门。二是外出闯荡,打出名声也好,入各个国家当客卿也罢,斩杀魔道、妖兽也行,只要把剑阁名声宣传出去,内门就要。三是真正的天才型弟子。 凡人大急,赶忙朝着他们飞走的方向追去,跑了百丈有余,这身体就不听使唤,口喘粗气,大汗淋漓,呕吐感一阵接着一阵,腰部也是抗议着。最终完全停了下来,脑中急转:“这样不行呀,不要说我不知道地方,就算知道,等我跑到,飞扬也被降罪了,残杀同门是大罪,搞不好会被当场斩杀,冷静,冷静,想想现在自己有什么?”两只眼睛快速在四周搜索起来,跑出这么远已然能看到远处排队领取任务之人,手在身上摸索,翻出岚蜥爪……没了。心中更急“这玩意儿还是飞扬帮自己捡回来的,快想想,快想想。寻探者?老不死的不提它,光球,得需要人,需要时间,隆炎?找不到……律规司执掌门规戒律,对呀。” 手举岚蜥爪,冲向远处人群,憋足力气大喊:“你们这帮兔崽子,小爷在这里什么也不用遵守,律规司算个毛,有本事把我抓过去呀。” 跑动速度实在不咋地,跟原地踏步一样,喊声中带着喘息,传的不算远,只有几人转过头看他,巧合的是那几人当中有个空中白袍,正朝着他飞了过来,当凌凡人头顶,开口警告:“此地乃责司重地,不得大声喧哗。” 看见此白袍,凡人欢喜不得,加大音量嘶吼:“明乐就是个傻货,柳长老那缺德玩意儿,专门用嘴清粪,吃的任何丹药、灵植必须沾屎饮尿。明乐那傻货,现场给他做,俩人哎哟喂~~”凡人瞧见白袍在那一个劲儿的傻笑,心下着急,立即改口说道:“喂,想立功吗?让我去律规司当面骂他们,功劳都是你的,我也能骂爽。” 白袍一听,是这个理,当即抓着凡人就跑,速度这个快,是凡人所料不及的,因为在飞行中超过了飞扬三人,以前跟随老锦外出,需高速飞行时,好心为,不知是他立功心切,还是想听凡人骂人,停下来时,全身好似面条的凡人用力拽着白袍的手,哇哇的往外吐酸水。白袍好心原地等着凡人吐完,没想到,凡人完事说了句让他吐血的话:“有辟谷丹吗?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 嘴里嚼着辟谷丹,心法在急速飞行中,因惊吓过度,停止运转,现在默默吸收灵光,整个身子被那白袍扔于地上,心念道:“等飞扬一起来,好给他开罪。至于旁边这位,虽给我辟谷丹,人却不咋地,听到我骂同门之人,还在那傻笑。这剑阁也就这样了。还是仙彬门好……” 过不多时,飞扬一组到来,凡人起身尾随,却让带他来的白袍,一把按住,定住身形,拎在手上,这才进入律规司。 律规司是座三层八角楼,门外无人站岗,入得门内,两丈宽走廊两旁各有一队七人白袍修士打坐练功,每人身边有一道门,门上画着剑阁特有剑印,走廊尽头是通往二楼阶梯,飞扬一组在前,凡人一组在后,踏入二楼,入眼是由四个蓝袍把手的大门,飞扬一组向前禀报:“诸位师兄,师弟二人带回叛逆弟子共飞扬。”四人上前检查完毕后,打开大门,门内是幽暗的大厅,等的飞扬一组进入随后关上大门。 凡人这一组上前,白袍开口说道:“诸位师兄,师弟带来辱骂长老之人。”把凡人往地上一放,随手一拍。凡人顿觉嘴部有麻木感传来,暗地合计:“若是不表现一下,这门恐怕是进不去了。”带着酸麻痒的嘴哆嗦着喊出:“柳长老他就是小爷的乖孙儿,啊呸,孙儿都是侮辱我的后辈,小爷乖宠的孙儿……” 白袍一手掩笑,一手重新制住凡人,看向满脸黑的能挤出水来的四人,其中一人,手成剑指,炽热灵力在其上吞吐,向着凡人怒目而视,再让凡人说下去,恐怕会造其毒手。 门开而入,厅成圆形,中底周高,呈现多层阶梯状,因此阶梯上的座位由下而上依次升高,门对面是三层阶梯构成的高台。此刻加上凡人这组共有四组人,分立站成一排,位处中底圆环内,安静等待。 不多时,听到门开,一紫袍带领众多蓝袍进入,紫袍坐于高台中部,蓝袍居于座位,在场白袍跪地叩拜,恭敬齐声喊道:“拜见戚长老。” 那紫袍之人,伸手虚抬,众白袍被托起站直,而后开口道:“时间有限,由左至右依次审判,开始。” 十八 询 凡人这组处在最右,飞扬组在旁,另两组最左。听得最左白袍躬身作揖,开口说道:“抓回有意破坏灵植园弟子廖兜,请长老归罪。” 紫袍缓缓开口:“朱杖五十,迅鞭二十,养灵植三亩三寸四年,寂威监督。” 一蓝袍自座位上而起,落到那组旁,向着紫袍躬身作揖,答道:“弟子领命。” 高台左旁从一蓝袍手中,飞出两块灵石,一入白袍手,二入开口蓝袍手,那组人躬身下退,离开大厅。 凡人内心大叫:“这叫审判?只有判,哪有审?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呀,剑阁做事这么有效率的吗?” 第二组人听关门声落,白袍动作依旧,说道:“抓到逼迫同阁弟子纪苛。昨日申时三刻,纪苛以自身修为要挟同阁弟子云飞前往特派任务地点,把云飞当做诱饵,捕获角都虎一只,返回剑阁,弃重伤中的云飞不顾。所幸同阁师兄路过,救得云飞,弟子七人得知此事,前往纪苛居处,未料他拼死反抗,联手才将他制住。请长老归罪。” 紫袍听后,招手唤来一蓝袍,低声耳语几句,待得蓝袍离开,开口说道:“此事押后,一旁等待,继续。” 第二组人靠边站定,凡人见状略感宽心,唯一顾虑,周身被制,开口不得,如何脱罪? 飞扬这组,之前制住凡人的白袍动作照旧,道:“抓回杀害同阁,叛逆弟子共飞扬。” “共飞扬?”说此话的紫袍身无动作,面部严肃,双眼紧盯飞扬。接着又道:“你师父可是共锋?” 飞扬身旁白袍,见紫袍问话,解除飞扬头部禁锢,以便紫袍之话,有人应答。 “是。弟子不是有意杀害……”飞扬想要解释,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住口!!共锋师弟一心向阁,岂料走后,你这逆徒本性显露,残害同阁,所用之物,更是师弟所留,寒心!!懂吗?”怒发冲冠的紫袍,刚听到飞扬辩解,气的站立起来,大声咆哮,待得最后二字时,秃废坐下,神情好似追忆。 面无表情的凡人,在飞扬开口时,内心大急:“错了,说错了,这么一说,不就认定自己杀人了吗?让我开口,让我开口呀……” “飞扬对不起师父,飞扬……”飞扬还待说下去,紫袍又是喝断。 “既然你已知错,朱杖五百,不死,迅鞭三百,不死,诛妖伐魔,戴罪立功。戴威监督执罚,不死,编入边界封查联军肆部,归毡拿统领。”紫袍严声厉喝,追忆不在。 “飞扬……”未等话完,身旁白袍出手制住飞扬,一蓝袍已到飞扬身边,灵石入手,带着飞扬就走。 而这时凡人身边白袍开口:“抓到侮辱明长老,辱骂柳长老之徒,不过弟子并不知他是何人?” 凡人此时身不能动,看不到飞扬一组,只能凭借脚步声辨别方位,控制光球,拖延他们外出时间。耳畔听到这声音,心下高兴不已:“快让小爷开口呀!!!” 紫袍听得那白袍话语,脸上的寒意随之一解,轻松的口吻问道:“你是何许人也?” 只见白袍手一搭,凡人恢复话语,急切喊道:“飞扬且慢,你的冤屈我来说。” 旁边白袍愣住了,紫袍双眼微眯未作声,飞扬一组脚步依旧,门开之声已是传来。 “飞扬修为低微,如何在三人一兽情况下?杀人,就算偷袭,另外两人瞬间就能制住,何必重伤飞扬逃跑?耳乱乃智兽,智第一,速第二,力也比飞扬高出许多,为何任务落于他身?四人在前两项上无一超过耳乱,如何困其在共院?四人乱斗,耳乱为何不曾逃跑?飞扬身上伤,你可曾看过?飞扬……”凡人嘴似吐豆,一口气迅速说完,字字清晰,字字铿锵有力,字字敲入众人之心。 最为诧异的是身旁白袍,内心委屈:“无信之徒,枉我急速奔来,只说这个?让你说!”抬手禁锢住凡人。 神似深思的紫袍,接口道:“他之事与你无关,在此只谈你所为。说!你是何人?莫非魔道之人?”后半段威严厉声呵斥凡人。 身旁白袍见状,解开凡人禁锢。此时关门之声传来,大急之下立刻呼出:“在下仙彬门门人,有腰牌为证。”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用灵力扫向陌生人体内,以便查知对方修为,对于这个毫无修为之人,突然冒出的话语,众人暗自猜测。“此子乃天才人物,仙彬门赐予隐藏修为之物。” “看走眼了,他的修为比我高,小小年纪就到元婴?” “仙彬门来剑阁作甚?难道又有大乱?” “看此人力保飞扬,难道飞扬跟仙彬门有瓜葛?” “以后要巴结一下。” “仙彬门门人侮辱明长老、柳长老,这下有乐子了。” “……” 白袍伸手在凡人身上找寻,心道:“擦,怎么摊上这事?下次先问清楚。哎~~~~咦?”搜索一次,只翻出岚蜥爪,再无它物,再次仔细搜寻一遍,无果,示意紫袍没有找到。 看到此结果的紫袍一脸黑,待要说话,凡人抢先开口:“在下外出匆忙,落于小楼内,剑阁隆炎可帮在下证明。”心里暗骂自己:“丫的,让你只知玩耍,岚蜥爪没机会忽悠出去,腰牌还看剑阁安全没带,活该,昨天被反复查,更是活该。”此时有隆炎联系之法的蓝袍,立即行动。 凡人见此情景,暗暗祈祷:“隆兄,千万别说我是仆童呀,别说呀。” 忙于调查躲藏门派小贼的隆炎,接到传音,以为只是盘查凡人,昨日已有好几拨人问,烦不胜烦,冷声答道:“是,告知与他,随飞扬回去,带好腰牌。” 传音者闻言,起身向着紫袍作揖,答道:“隆师兄已证实身份。” 听到再无多言的话语,凡人急切说道:“先放飞扬。”虽不知朱杖和迅鞭是什么?就听不死两字,可知随便一个都可致命。 思索少许的紫袍,开口说道:“民田带回飞扬。仙彬门友人,可告知本尊,为何出言谩骂本阁之人?” 十九 回 凡人一听,一颗大石落地,语气不再急迫,神情放松:“那柳长老该骂,他是不在这里,要不我当着他面骂,纵子行凶,迫害同阁,抢夺丹药,哪一条不该骂?” “呵呵,无凭无据,妄自菲薄,何况不是剑阁之人,本阁虽为附属,其政自理。”紫袍此时一副高傲姿态,居高俯视着凡人。 “无凭无据?咱们理理逻辑,三日之前,飞扬、柳撤四人,林间与我相遇,那日正是柳撤三人追杀飞扬,欲要夺其筑基丹,被我打乱后,策划一日,责司命令飞扬捕获耳乱,将其放于共院,心知飞扬不敌耳乱,又念师留遗物,故往之,于共院内设下圈套,待得飞扬进入,一番折辱痛殴,逼迫交出筑基丹,飞扬交与不交,最终都会灭口,事后查起,推脱耳乱身上。怎知飞扬师父为保徒儿周全,留下暗手,柳撤三人以命相逼,飞扬只能以命相搏,发动暗手,重伤一人,震蹑两人,还好我及时赶到,扛起飞扬就跑,两人恐于暗手,未曾追来,回去与他父柳长老商议,定下飞扬罪责,夺其物品。此逻辑可否说通?”凡人此番说的字正腔圆、投地有声,诸多蓝袍受其话语影响深思起来。 再看紫袍,依旧高傲,出声道:“三日前到底如何无人得知,昨日之事乃责司考验阁内弟子,耳乱并无凶性,性命无妨。师弟之徒怕无法通过考验,邀柳撤三人助拳,耳乱被四人设计,用筑基丹引诱捕获,玄铁链锁于灵桑树,得见任务完成,师弟之徒虑人多,作不得数,突然发难,一发师弟所留剑气,击毙一人,剩余二人发觉后,出手重伤师弟之徒,怕剑气有多,仓皇逃跑,寻得多人相助,返回共院内,只剩耳乱,师弟之徒已是躲藏。此逻辑可否说通?” 诸多蓝袍立即改变想法,跟随紫袍眼光,聚焦凡人。 神态无丝毫变化的凡人,淡定问之:“一,邀?何时邀?可曾有人见过,昨日接到任务,飞扬并不识字,直奔责司,排队两个时辰有余,待得领命,火速前往共院,哪有时间相邀?二,用筑基丹引诱?谁的筑基丹?用时多久?三,玄铁链谁锁的,耳乱任由他人近身锁链?四,可否告知柳撤二人寻人时,其一人身上可有衣衫?五,助拳人多之罪大于残害同门之罪?六,飞扬修为低微,怎敢冒死杀三人?能伤一人,为何不伤其余两人?七,门派大阵出而无门,凭借何许躲藏?” 诸多蓝袍视线望向高台上深思紫袍,正在这时大门打开之声传来,凡人想要转头看去,哪知颈部受困,望无可望,等得进来之人走近,瞧一蓝袍用灵力拖一人站定,开口冲紫袍禀报。 观其不是飞扬,心下失落,此时耳畔传来脚步之声,心再次提起,着急下用眼拼命侧望,只见飞扬被拖至中间,所行之处鲜血侵染,颈部以下皮开肉绽,何其凄惨。凡人见状,打断正在禀报蓝袍,悲求道:“先给飞扬点儿疗伤药吧,昨日受伤未好,又受责罚,身体吃不消呀,我用岚蜥爪换,这可不是普通的岚蜥爪。” 凡人身旁白袍闻言,心中暗道:“定是仙彬门宝贝,腰牌不带,带这爪子,好物,值。”思毕动起,未等紫袍发话,拿过岚蜥爪揣在怀中,拿出一颗疗伤药按入飞扬嘴中。 被打断话语的蓝袍瞪了凡人一眼,继续禀报。凡人并未理会蓝袍,一心盯着昏迷中的飞扬,观其状况。带飞扬进来的蓝袍正是之前领命带回飞扬的民田,此时恭敬作揖答道:“共飞扬朱杖挨得三下,晕死过去,现已带回。”戴威向前把之前接于手的灵石抛回发石之人。 高台之上,紫袍还在沉思,台下一干人等沉默不语,三十息左右,紫袍发话:“戴威将共飞扬与仙彬门友人,先行带下,此事后议,先理云飞一事。” 戴威闻言,赶忙问之:“二人带往何处?”心里纳闷:“共飞扬一个罪人按理来说应押入地牢看管,另外一个既然是友人,肯定好好招待。,只是戚长老把共飞扬和仙彬门友人说在一起,那他俩同行,一个罪人,一个友人,俩人一起该如何?” 听到问声,紫袍暗自一愣,反应过来:“戴威看管共飞扬,带他们去小友居住处便是。” 戴威领命,接过另外一个灵石,带着禁锢状态的凡人和昏迷中的飞扬就此离去。身在律规司外,凡人一路上让戴威拿出疗伤药救命,对方未曾理会,现再次开:“戴师兄,您行行好,给他一颗疗伤药,这血冒的,看着就心痛,万一死在你手里,再议时,你交不出人,那罪过可就大了。不是我说,见死不救等同残害同门听过没?残害同门要受朱杖五百呀,挺过去了,还有迅鞭三百呀,想想都可怕,瞧瞧,挨了三下就这样,三十下会怎样?三百下呢?……” 戴威不是害怕,是烦,烦凡人的唠叨,弹指一射,又一颗疗伤药进入飞扬嘴中,随后戴威问道:“道友,现居何处?” 这话把凡人问住了,心里合计:“住的地方到了就知道,从未有人提起过名字,听飞扬说,两次都是隆炎送我的。哦,隆炎。”思毕答道:“你问下隆炎,隆兄送小爷去的,小爷懒得知道名字。” 闻言戴威脸黑,心下想着:“若不是仙彬门友人,早就一掌拍下,让其知道,尊重说的是什么。”找人问隆炎仙彬门友人居住何处? 忙于职责的隆炎,此时带队追捕一隐藏极深的贼子,早先向师尊卸任,师尊回曰:“待本尊外出归来,替你用心安排。”迫于无奈,继续行使巡查一职。听得有人询问仙彬门友人,未得细想,以为问的是仙彬门陈长老。答道:“此前在玄茶居。” 听到这答案,戴威愣住了。心中惊叹:“但凡能在玄茶居品茶之人,无一不是各门各派有头有脸响当当之人,难怪此道友,出口张狂,自称小爷,原来如此。”就这样,凡人和飞扬被戴威请到玄茶居,中途不止为凡人解除禁锢,更为飞扬调理一番,甚至拿出对金丹境疗伤都有大用的丹血丸,喂给飞扬。凡人见此,察觉戴威态度转变,当然厚颜无耻的想要一颗,借口说自己身受重伤,修为才没的现象,戴威自是不信,但碍于身份,未将其点破,顺手给了一颗,看凡人还想要,示意丹瓶内只剩一颗,自身也有需要,才被凡人放过,心中暗骂凡人:“仗势欺人,不就是在仙彬门混的好吗?老子去了也行。”忘了这一切由自身讨好凡人所引起。 到了玄茶居,带凡人与飞扬进入后院门口,说道:“道友,先行休息,此地在下不宜进入,在此守候便是,有事吩咐。” 凡人不耐烦的说道:“行了,知道了,用灵力把他送到……这间房内吧。”凡人不在乎住在哪,现只求这个新小弟别挂了,飞快的用手指了一间房。 戴威照做,凡人打开门,待得飞扬进入,回头冲戴威喊道:“那个辟谷丹拿来,小爷全身上下没得东西。” 脸黑的戴威,佯装笑脸,送出一丹瓶辟谷丹,心中怒火滔天:“有完没完,要东西上瘾呀,我是来监视共飞扬的,不是给你当手下的,以后若是没老子好处,看我怎么折腾……共飞扬。” 此时手拿岚蜥爪的白袍,仰天长啸:“无耻之徒,又骗我。” 二十 商 这两日,凡人与飞扬过的这个舒坦。飞扬有丹血丸作用,只一夜,恢复如初,想出后院,被戴威拦住,还好后院灵气充足,比得共院十倍有余,索性在房间内打坐练功。凡人不敢远离,虽有戴威护左右,怕柳长老暗中出手,最多行至玄茶居门口,此地弟子来往频繁,一派蓬勃发展之景,难怪作为待客之处,彰显剑阁修士众多,修为高深,不可小觑之用。 门口位置正适合凡人修炼心法,凡人修炼时,飞扬偶尔从后院门口处用一炷香时间望望凡人,怕他再受伤患,观其无事,自行回房打坐修行,醒来若没发现凡人,便前往后院门口观看。 俩人有任何需求,由凡人向戴威提,不出一个时辰,必会办到,比如喝灵泉水、品灵茶、溜溜妖兽幼崽之类。当然不合理的,也会遭到戴威委婉拒绝, 譬如想让戴威带着在天上飞一圈,戴威会说:“现职责所在,将来若还有兴致,可带你飞。”凡人不爽答道:“谁稀罕。” 想让戴威去拿出阵令牌,戴威会说:“未有任务,未有令牌。”凡人不爽答道:“谁稀罕。” 想知道柳撤在哪?让戴威去揍一顿,戴威会说:“以大欺小,同阁相残,阁规不许。”凡人不爽答道:“谁稀罕。” 想…… 负责玄茶居弟子对凡人与共飞扬居住后院,因蓝袍戴威原因,只心中纳闷:“剑阁何时对着仆童如此厚待?他不是被自己门派长老一脚踹出吗?”嘴上未敢有异议。 利用如此幸福时间,凡人与寻探者本着互惠互利原则,达成友好协商,具体内容如下: “老不死的,到底要霸占我识海多久?” “……” “现在学会装哑巴了?” “……” “丫的,小爷进去看看都不许?” “……” “哎呀,我就不信了。” “……” “大爷,让我进去吧。” “……” “求你了可以吗?” “……” “好,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客气。” “……” 戴威用旁人都明白的假笑脸,为凡人打来一盆水后,说了句:“有事尽管吩咐,别客气。”退了出来。 把那双臭脚伸进水中,仔细洗涮一番后,忍着自己洗脚水的臭味,把头伸了过去,传音道:“别逼小爷,逼急小爷,啥事都能干的出来!” 寻探者妥协了,传音道:“缘份已尽,送吾归舟。” 不理他的话语,直接传音道:“丫的,让小爷进识海。”说完,意识终于潜入识海。 看清核桃仁所在位置,招一人半大小银色光球将其笼罩,嚣张开口:“让你丫的跟小爷张狂。” 随着脑海里想象各种妖兽排泄器官、排泄物,光球迅速缩小,不到十息,在外已是看不到,接着核桃仁发话:“汝可喜?” 回答他的依旧是嚣张话语:“呵,小爷让你长长记性,别过来,过来就让你尝尝小爷洗脚水的味道,得罪小爷没什么好下场,给小爷好好记住。” 核桃仁藐视答道:“汝幻在表,未在内,不值一惧。” 听出话语中隐藏之意,藐视道:“怕了就说,小爷很是通情达理,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信也罢,送吾归舟。”核桃仁淡淡然道。 “说得和真的一样,那你说说在内是何种表现?”调侃道。 “如不信,讲有何用?”核桃仁飘向远处。 “信了,你说的我信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追着核桃仁说道。 “表只有其型,内是其韵,汝幻,讲真,表都不如。”核桃仁悠然飘荡。 “那怎样才有其韵?”跟着跑问道。 “非吾之族,修之不同,非吾之族,修……”核桃仁开启循环模式。 “停,你就直说,真的幻是怎样的?”快速打断唠叨。 核桃仁飘在凡人身旁,只见亮光一闪,眼前景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蓝色的天空,绿色的植被,耳畔传来鸟鸣兽吼,眼前站着一个相貌熟悉之人。 凡人内心震惊,所幸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核桃仁对他施加的幻,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抬手触摸对方脸颊,对面凡人也是同样动作,此时无论从手指的触感,还是脸颊感受,找不出丝毫破绽,就像真有位凡人,立于眼前,紧接着从天而降一只大脚,踩扁了假凡人,在脚落地时,地动山摇,假凡人身上炽热血液,喷了凡人一身,那血液,无论从其味道、气味、流动等等表现,无比真实。 眼前又是一闪,出现在一个亮白空间,四周都是各种妖兽排泄器官和排泄物,只是那些东西,除了眼能看到,鼻闻、耳闻、手摸都不曾有任何感觉,比雕像模型更假。凡人心下明白:“前者是真幻,后者是我的幻,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心念起,景物消。 客气的语气从凡人嘴里发出:“您老辛苦,小的受教,先回去琢磨琢磨。”退出识海,认真思考起来两者差距,连寻探者发出不肖一顾的哼声都忽略了。 “他的幻,使人身临其境,找不出置身幻中感觉,我的只有眼能看到,难道是想的还不够,得试试。”思毕意起,来到玄茶居门口修炼起来。 待得光球重回一人半大小,遁入识海,对着核桃仁就是光球笼罩,脑中快速联想出在仙彬门内自己最为熟悉的那张床,先想形状,再想触感,最后是气味。 光球耗尽,核桃仁悠然出声:“进得一步。” 出得识海,继续修炼,复得大小,重新进入识海,又是光球笼罩核桃仁,这次不光床,脑中还构建熟悉的屋子,先四壁后屋顶,大小、材质、触感、灵力波动一一描绘。 核桃仁出得幻,悠悠来句:“床好。” 不死心的凡人,就这样磨炼起幻,有对照、有试招对象,进步可谓飞速。一天半后,在光球笼罩核桃仁时,已能同时发动无比真实的幻境,只不过场景依旧是他熟悉的房子和床。未曾注意到的是此光球散发全银色,同时控制核桃仁的时间超过十息未到十一息。 心情大好的凡人在识海内蹦跶,核桃仁这次没管他,只道:“汝勿忘,送吾归舟。” 手舞足蹈的凡人愉快答道:“放心,放心。”心中兴奋合计:“哈哈哈……接着模拟出妖兽,咬不死你,吓死你,让你霸占我识海这么长时间。”嘴上继续说道:“小的过段时间还得麻烦你。” 已知凡人想法的核桃仁,一个加速撞之。 出得识海的凡人,也不恼火,笑呵呵的修炼。玄茶居门口路过的修士,望着凡人的笑,心下同一种感觉:“此人是个傻子。” 这就是凡人与核桃仁的友好协商结果。 来玄茶居第三日,戴威接到传音,带凡人与共飞扬一起,到律规司,重审共飞扬残害同阁一案。 二十一 审(1) 重新来到律规司,这次与上次来时不同,身体没有被禁锢,一路上,戴威祭出灵剑,带着凡人俩人,像是游山玩水一样,飘然落在律规司门前。 待得上到二楼,之前想出手教训凡人的守门蓝袍,冷哼一声,身闪一旁,好似凡人身上带有毒气,躲避开来,看都不愿看一眼,给了众人一个后脑勺。 进得门,中底处未有其他人,整个大厅只有他们三人。不消片刻,开门之声传来,六位紫袍打头,其一是凡人见过的戚长老、另一人也是认得,正是绝儿之父,其余四人第一次见,六人身后是凡人扒光的柳撤和见过两次的剑童,还有绝儿跟随在他父身后,接着出现的是众多蓝袍,前往各自座位坐好。等五位紫袍落座高台,柳撤三个剑童,立于高台下,凡人三人对面。 戴威伏身作拜,恭敬喊道:“弟子拜见戚长老、阄长老、洪长老、柳长老、严长老、孟长老。” 飞扬学其样子,伏身跪拜,恭敬喊道:“弟子拜见戚长老、阄长老、洪长老、柳长老、严长老、孟长老。” 现场极其安静,戴威与飞扬保持着跪拜姿势,在高台最上边,空气一阵抖动,出现一位身着金袍之人,在场一众修士,无论任何服饰,全体面向金袍,除凡人外,一律下跪行礼,口中齐呼:“拜见副阁主。” 那金袍抬手轻举,众人身受一股柔软灵力托起,站立起来,随后金袍威仪脸庞未曾改变,嘴不动,使灵力为其发声道:“坐。” 看到金袍这表现的凡人,一脸的崇拜样,心中赞叹:“这才是高人,比仙彬门门主还会摆谱,我若可以的话,该有多好。” 金袍身体慢慢下坐,身后适时出现一把烫金座椅,与他动作配合的恰到好处,坐下后,依然是灵力发声:“今审共飞扬残害同阁一案,据说牵扯外门长老,老身深感愤怒,当下魔道侵凌,外患未制,外门乱道,你们对得起剑阁,对得起联盟信任吗?” 六位长老全身轻微颤栗,赶忙跪下,齐呼:“弟子不敢。”在场蓝袍、剑童跟随长老动作,齐身跪拜,高呼:“弟子不敢。” 金袍身貌不动,灵力代为发声:“都起来吧,审明之前,诸位无罪,倘若身负罪责,勿怪老身惩罚严厉。通报共飞扬罪责之人何在?” 柳撤听闻问话,刚起的身子,立即再次趴下,开口说道:“二十四代弟子柳撤,拜见副阁主。” “你再说一遍事情经过。”灵力之音传遍大厅。 柳撤马上开口陈诉,所说之言,与当日戚长老所说,并无二致。 金袍使灵力接口道:“有无补充?”安静些许,再次传音:“共飞扬既无补充,此事已明,老身……” “且慢。”凡人眼看着要宣判飞扬,出声打断金袍话语。 “你是何人?”灵力传音依旧是那缓慢的语气。 “在下仙彬门门人。”凡人向金袍鞠躬,单手无法作揖。 “他是小贼,偷本阁剑招的小贼。”绝儿的童音在此时响起。 传音之声问道:“谁能为老身,说道一下。” 凡人恐他人在此时污蔑自身,开口道:“副阁主,当日在下有伤在身,在剑阁内闲逛,走到小友练功之处,望着剑阁未来栋梁,心中荡漾,想起自身门派仙彬门,由于思念倍至,走神严重,等得反应过来时,已被小友合众人之力围攻,迫于无奈之举,才出手推倒小友与众多剑阁修士,未敢伤人,怎知剑阁长老一到,二话不说制住在下,交于隆炎兄处置,自身离去,后小友之父到来,带走小友,隆炎兄带在下回歇息之处,在下真是含冤受制,被小友如此误会。” 高台上一紫袍阴脸阴面,接口道:“哼,也不知走神是真是假,共飞扬与你这般友好,怕其剑阁功法早传于你。” 另一紫袍含笑说道:“剑招走形,功法走意,意形合一,剑阁不外传之密,已被你得到,再搅乱外门和气,居心何在?” 飞扬很是气愤,凡人反倒是一脸调侃出声:“哦?剑阁不传之密,得来真是容易,不知这几日查看潜藏剑阁之人,得到不传之密何其之多,且不说剑童所练只是皮毛,单是飞扬,炼体镜初期修士,那功法得到的倒是全面,真乃剑阁之幸,得此领悟剑法天才。”凡人如此说法,是各门各派所传心法也好,功法也罢,修为不到,所得有限。 安稳坐着的金袍并未打断众人话语,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对峙。 阴脸阴面的紫袍反驳道:“即为不传之密,一招一式不可外传,现共飞扬罪加一等。” 凡人冷笑一声,出语反击:“今日是你审还是副阁主再审,别是居高位良久,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不传之密仙彬门多了去了,会在乎炼体镜初期剑式?反问句,剑阁会要仙彬门炼体镜初期体式?再说飞扬,柳撤所说,特派任务是磨炼飞扬的,那在下就问了,磨炼哪里?” 绝儿一听要说飞扬,不谈自己抓捕小贼,立功心切的指着凡人大喊道:“在不在乎只有你们仙彬门知道,偷就是偷。” 凡人面带微笑,对着绝儿说道:“小友稍安,在下当日,可曾在旁演练?眼望何处?再者在下到的现在,身无半点修为,如何瞧得见小友气的走向,未知气动,如何习得剑招?更不用说传回门派。” 绝儿之父听完凡人话语,开口接到:“绝儿安静。”此次前来只是应柳长老所邀,为他绝儿在副阁主身前争个脸面,此时已明,绝儿误会凡人所致,出声示意。 看着绝儿气鼓鼓的样子,凡人抬头对着阴脸阴面的紫袍说道:“请阁下言明磨炼在何处?以示剑阁良苦用心。” 那阴脸阴面的紫袍望向含笑紫袍,含笑紫袍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耳乱无凶,其智过人,磨炼共飞扬智为之一,挑战超自身妖兽,胆量磨炼为之二,耳乱躲藏共飞扬居住之地共院,保家为阁以身体会为之三。有这三点磨炼,可有不妥之处?” 二十二 审(2) 凡人闻言,并无出乎意料之色,平淡问之:“按照你的逻辑,耳乱无凶,炼体初期修士抓捕反而有三点好处,假如领此任务之人,愚笨无胆不懂保家为阁该如何是好?” 含笑紫袍笑容不改,说道:“看能否抓到耳乱,定任务成败,之后以其性格特派任务。由浅入深,由简入繁,终会胆智提升,符合本阁要求。” 凡人嘿嘿一笑,说道:“阁下误会,在下问的是耳乱,并非修士,共院所在,繁多炼体修士,抓捕失败,激起兽性,耳乱以你所言无凶,但有智,霍乱一方,实属简单。” 哈哈大笑,含笑紫袍嘲笑凡人,藐视开口:“老朽早有打算,共院周围已被特派任务,没个三五时日,恐难完成。无人可在,耳乱乱谁?” 话毕,凡人紧接厉声开口:“既然无人,飞扬接到任务,到排队确认任务,用时两个多时辰,谁人确认耳乱在共院翻找物品,损坏飞扬师父遗留之物,这可是责司之人亲口说于飞扬听。” 含笑紫袍对凡人之言并不在意,带着些许的笑,说道:“此耳乱乃外门兽圈所养,喜静、稳,居一地超过一柱香,无外界干扰,就此安顿下来。老朽弟子追耳乱至共院,见其安顿,如实回报,老朽觉得是一磨炼共飞扬机会,便唤回弟子,派发任务,小友还有何疑问?” 冷笑一声的凡人,开口说道:“长老真乃爱才有佳,为飞扬一人,派发任务调走共院周遭众人,问下长老,磨炼三年,自身仍是炼体初期的飞扬,哪点是被您如此看重?” 又是一声哈哈大笑,含笑紫袍答道:“外门子弟无一不是老朽看重之人,巧合而已,耳乱入得共院,说明飞扬与他有缘。” 夸耀之声出自凡人:“剑阁有此等呵护弟子的长老,实属大庆,在下对长老一心为弟子之举,敬仰至极,不知长老每次磨炼弟子,都为其调离他人?出阁执行任务时,是否安排人员保护?” 含笑紫袍微微笑之,淡然开口:“具体任务,具体安排,至于人员保护不必,修之一途,坎坷崎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凡人对于含笑紫袍的话嗤之以鼻,低头看向柳撤,开口道:“不知阁下何时何地得到飞扬助拳之求?” 一脸嚣张的柳撤,听到问他话,厉声说道:“具体时间已记不得,当时共飞扬跑向共院,与我三人相遇,开口求助,本着同阁之情,出手帮忙,怎知事毕,他如此歹毒,暗中伤人。” 飞扬怒目横眉,说了个:“你……”被凡人打断,伸出一指放于唇边,示意飞扬安静,随后将头转向柳撤身旁有两次眼缘之人,凡人平淡问之:“他所说的可曾对?” 那人平静答道:“对。” 凡人接着对那人发问:“你们要做什么碰到飞扬?” 那人依旧平静答道:“完成任务,回责司禀报。” “哦?敢问是完成什么任务?谁的任务?”凡人好奇的问道。 “任务乃是本阁秘密,不能让你知道。”答得是滴水不漏。 凡人呵呵一笑,调侃道:“不说也罢,那当你们四人前去共院路上,可曾商议对策?” 这时柳撤抢先答道:“没有,当时见共飞扬心急火燎飞奔共院,并未商议。” 凡人装作恍然大悟样,继续说道:“心急火燎呀,你可知飞扬为何心急火燎?” 哼的一声,从柳撤鼻子中发出,接着说道:“他所急之事,本……本人如何得知?” 凡人未等他话落,开口问道:“急,既然急,飞扬是如何向你们求助的?” 柳撤冷言道:“要我等帮他完成任务,抓捕耳乱。” 装作思维混乱样,一拍自己脑门,凡人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哼声再次从柳撤鼻中发出,藐视道:“就是如此。” “哦~!飞扬确认完任务,心急火燎的奔向共院,碰巧遇到你们,停下脚步开口说帮我完成任务,抓捕耳乱,你们本着同阁恩情,同意后,飞扬再次心急火燎的奔向共院,不与你们再有言语交流。在下可有说错?” 高傲的柳撤想都没想答道:“是。” 凡人继续道:“接下来到了共院,见到的是什么场景?如何商议的?” “当日赶到共院,看到耳乱在正屋之内撕咬物品,共飞扬拿出一张清单,说上面之物可以引诱耳乱,我等四人依清单翻找一番,身上唯有筑基丹,凭此诱惑耳乱,设下圈套,抓捕成功。”柳撤快速答道,一脸不肖之色。 听后,脑中思索小许,凡人问道:“清单何在?” “共飞扬一直拿在手上。”柳撤答道。 “当时和人念清单物品。”凡人问之。 “当然是共飞扬。”柳撤接道。 “筑基丹出自谁手?”凡人连问。 “共飞扬。”柳撤连答。 “圈套如何设置?”凡人再问。 “我三人,躲于房顶,手执兜网,共飞扬持筑基丹在正屋门口引诱,耳乱出房门,我等三人兜头罩网,再用玄铁链锁住耳乱于灵桑树。”柳撤流利作答。 “网、链是何人所有?”凡人等他言毕接问。 “兜网、玄铁链乃我所有,为当时执行任务所备。”柳撤回答的毫不犹豫。 “飞扬是何时出手偷袭?”凡人问的没有丝毫时间间隙。 “锁住耳乱时。飞扬突然出手发难。”柳撤回的也是快捷。 “此时你距飞扬多远?”凡人依旧快速询问。 “十步左右。”柳撤快速回答。 “你距飞扬多远?”凡人突然一指柳撤身旁剑童。 “三步左右。”那剑童回答堪比柳撤速度。 “飞扬出手后,你们是如何制住他?”凡人突然提高声量说道,双眼在柳撤和剑童之间来回巡视。 “共飞扬本身被剑气反弹之力所伤,在下本能的快速接近他身,拔出长剑,朝他背部出剑划了几下,脑中这才反应过来,恐他还有剑气,怕被他暗中出手所伤,招呼一声,快速撤离。”柳撤跟着提高声量说道。 “我是踹了他胸口一脚,看他面朝下在地上滑行,想要追击,看到柳撤已控制住他,没有向前,突然,柳撤喊了声,快跑,剑气不止一道。随后跟着柳撤离开共院。”剑童回答声不大,语速很快。 “当时谁光着身子?”凡人提问速度不变,音量降低,眼睛从剑童作答开始,就没转到别处。 “他”“没人”这时柳撤和剑童同时作答。 二十三 审(3) 剑童出口后,要反悔,待要改口,凡人随即提高音量,大义凌然的问道:“后来呢?你们就这么抛下同伴跑了?不说飞扬已被你们重伤,以你们二人之力,对付完好的飞扬也是绰绰有余,就因惧怕剑气,抛弃频死同阁。这就是长老所说的保家为阁?同伴都可牺牲,凭何保家,借何为阁?” 阴脸阴面的紫袍,厉声说道:“本阁之内轮不到你这仆童点评弟子。” 凡人反击道:“这是点评?这是替剑阁询问。” 灵力之音随即传出:“小友,今日只审共飞扬一案,其他无需多言。” “现在就来说说疑点,一,飞扬为何心急火燎?是想看看他师父遗留物是否安好,在此情况下,他还有心邀请别人助拳吗?二,清单上所列飞扬只有筑基丹,可见早有预谋。三,他说飞扬念清单,可笑,飞扬大字不识,如何念得了清单?四,他可说了你光着身子,只怕你惧丢人,未敢告知别人自己被扒光,其它可谓答无遗漏,看来是早就算好的,这未说之事,没想到会有纰漏吧,嘿嘿……五,看好飞扬之伤,不止一脚、几剑那么简单,当日我与飞扬躲藏之处还有遗留物,不信可查,多谢长老把人安排出去。请副阁主明察。”凡人字正腔圆,口齿清晰,盯着柳撤,连连逼问,最后抬头向金袍开口。 此时的柳撤,傲娇不在,焦急望向阴脸阴面的紫袍。而戚长老也是望着阴脸阴面的紫袍,满脸含笑,等着他的反应。含笑紫袍脸面上的笑已收回,搭拉着脸看着凡人,出声道:“呵呵……小友的疑问真可谓多,共飞扬都未说话,你这仆童倒是喋喋不休。” 未等凡人说话,飞扬抢先开口:“大哥之言,如飞扬之言。” 含笑紫袍冷笑一声,对着飞扬说道:“本阁修士何时要称仆童为大哥?把本阁至于何地?” “副阁主,外门长老在质问你,一口一个小友叫着在下,把剑阁至于何地?”凡人对着金袍躬身说道。 含笑紫袍立即回身作揖道:“属下并非此意,仆童是在曲解属下话意。” 面容不改的金袍,灵力传音道:“何人作答小友提出异议?” 柳撤与那剑童又恢复的之前状态,盯着凡人,满脸的不肖之色。 阴脸阴面紫袍厉声说道:“小友疑问处,由属下解惑。为何火急火燎下有心邀人?那飞扬所做何人能懂!就像他出手伤人,我等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他识不识得字,谁人可知?在下也可说目不识丁,不信你等可考。至于清单上他只有筑基丹,巧合而已,清单物品繁多,谁能全带身上。光身一说,更是无从谈起,刚本阁剑童所说之话被你打断,剑童本意是说你撒谎。是也不是?”说着话将头转向那位剑童,而剑童心领神会,头点的幅度之大,频率之快,也不怕断掉。 阴脸阴面紫袍转回头来,对着凡人继续道:“所留之物,怕是事后担责,故意而留,毕竟事发到被抓,经过一夜时间,足够思其对策,布置证物。” 听到这话的飞扬,压抑的怒火并发开来,指着阴脸阴面紫袍,大声咆哮道:“呸,一派胡言,颠倒是非。”又指柳撤道:“是他贪念……” 却被凡人伸手捂住嘴,悄声在他耳边说道:“不急,看大哥的。” 没人发现,戚长老一直在和副阁主传音,至于所说内容,无人得知,此次金袍前来少不了戚长老努力。阴脸阴面紫袍与含笑紫袍也是一直传音,沟通对策。早前他们对于下一代的柳撤,处以磨炼态度,让他独自打拼,想让他今后在门派内更好发展,至于惹了麻烦,则由他们这代出手摆平,再为柳撤分析麻烦,提供相应对策,久而久之,柳撤养成如此状态。这次事情他们出力甚多,可以说,柳撤完,他们也跟着玩完。 凡人在心中暗道:“既然你们这么能说,如此颠倒黑白,看来想要说服是不能了,只好让你们无话可说。”随后光球显现,在玄茶居门口那两日,偶尔招出光球查看情况,诸多人未能发现,其中不乏蓝袍、紫袍之人,心中已明了,这光球除了他自己能看见,也就寻探者可以发现,其他人都是白搭。光球罩住柳撤,脑中习惯性的想象屋子和床。随后向其发话:“在下问你,可否想杀飞扬?” 众人只能看到柳撤呆立在那,不予作答,少许时间,凡人再次发话:“不答就当你是默认。” 又过少许,凡人说道:“好,佩服实话实说之人,杀飞扬的理由可是为了夺他筑基丹。” 阴脸阴面紫袍与含笑紫袍开始并未阻拦凡人所说,柳撤答不答无所谓,为弥延报仇,杀共飞扬,也无过错,可凡人这句说出,再作阻拦已晚。此刻正着急的望着呆立的柳撤。 一改之前状态的凡人,身子往前逼近,提高声音,一步一句的问道:“好,甚好,抓耳乱是否是个圈套?为的就是飞扬的筑基丹?三日前林间相遇时,是想抢飞扬的筑基丹?这些主意是否是那两位长老所出?”话落身子与柳撤极近,手连指之前两位紫袍。 此时那两位也是瞧出柳撤不对,神识探查一无所获,汗水已打湿衣襟,想要出手打断凡人问话,怎知周身被灵力禁锢,只能开口说话,身不能动。 退回到飞扬旁边的凡人,对着金袍开口:“副阁主,柳撤真乃贵阁之幸,如此坦诚,还望轻责。” 两位长老着急开口:“副阁主,此事有诈。”“其有阴谋。” 凡人笑着对柳撤开口:“不亏是剑阁之人,一切为了剑阁,敢于承担,柳撤,受在下一拜,你之意,在下明了,飞扬以后不得对柳撤小友有怀恨之心,切记。” 看着凡人跪在地上,冲他眨眼,赶忙回道:“飞扬明白。” 而后凡人招回不大点的光球,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冲着愣神的柳撤道:“还望小友以后高抬贵手,放了飞扬吧。” 还未回神的柳撤听得此言,大义凌然的道:“休想,本……本人要飞扬不得好死。” 闻言金袍灵力之音透漏出一股霸气:“老身在此,还敢口出狂言,哼,这外门如今乱成什么样子?共飞扬一事已查明,念共飞扬有伤在身,小友带共飞扬先行下去,补偿稍后到。剩下是本阁内部之事,老身倒要好好领教下外门处事之道。”柳撤、剑童、那两位紫袍,如今被副阁主以灵力全面禁锢,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凡人带着飞扬就此离去。 出得律规司,俩人谈笑间回到共院之内,打扫收拾直至双月当空,一则消息突然从隆炎那里传来,不与柳撤等人有关,而是聪长老一行。 二十四 豹 隆炎通过传声令牌,让飞扬告知凡人:“陈长老是魔道之人,速来玄茶居。” 俩人立刻前往玄茶居,路上凡人在内心说道:“就知道那老小子不是个东西,还踹小爷一脚,原来是魔道之人,可恶至极,在仙彬门内,老锦对其不薄,真瞎眼了,哎,可怜的老锦要是知道,还能说出缘才怪。” 赶到玄茶居时,之前金袍副阁主也在其中,正在为聪长老疗伤,再看聪长老已不复往日风采,披头散发,周身服饰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全都溃烂,流下脓液,散发着恶臭,粗重的呼吸在这安静的玄茶居现的那么悲伤,右眼只剩下黑色的窟窿,右耳已不再,右手垂落在地,嘴里念叨着:“叛徒,叛徒,叛徒……” 隆炎看到凡人到来,移身俩人面前,神色颇为气愤,悄声说道:“那日,陈长老来到剑阁,寻得师尊,告知仙彬门有重大发现,一座先人所留洞府,派陈长老前往调查,其后在师尊面前说道念几人相交多年,有好处之事,理应共享,请师尊出面代为邀请各门各派高手一同前往吕茂山,探索先人所留遗物,仙彬门只需得知是哪位先人,所得之物,留下其一,当作纪念,其他众人分了就好。因此师尊几人商议稳妥后,在四日前的夜晚出发。幸因小友得罪陈长老,被其明脚暗伤,使师尊此行谨慎良多,手里始终捏着阁主所赐符咒,在洞府内探索半日,突遇魔道伏击,这才有机会瞬启符咒,以拼死逃脱,不然,也会跟随其余人脚步,从此归去。现在下得副阁主之令,前去仙彬门禀报,顺便带小友回去,从旁证实在下所言,小友可愿意?” 说是询问凡人的意思,语气乃是肯定,观其面容,凡人心中暗道:“小爷若说个不字,这货绝对用强的,小爷大人肚子里能撑船,不与你这小孩子家家的计较。”想罢,开口道:“早就想回仙彬门了,正好。姓陈的老小子,隆兄不说,回到门派我也会告他一状。” 听到凡人同意后,没在意后面的话,隆炎所想的是:“魔道!伤我师尊,此仇隆某记下,元婴以后,要杀的魔道千人,为师报仇。陈长老等着隆某大成后,一剑剑捅杀于你,枉我师尊如此厚待。” 在旁的飞扬,一脸不舍的拉着凡人衣角,一双朦胧大眼看得凡人心中颇有压力,收起因回家兴奋之心,悄声在飞扬耳边说道:“可曾记得大哥之言,修炼第一,有成后,随大哥一统天下。” 手松开凡人衣角,飞扬紧抿双唇,郑重其事的向着凡人,点了点头。 向副阁主与师尊话别后的隆炎,带着凡人先去迎客楼取回腰牌,灵剑一出,直奔仙彬门。这一路上,凡人想找隆炎聊几句,以打发无聊时间,怎知此时的隆炎正陷入因师尊受袭所产生的心障中。以隆炎金丹圆满之境,心境静修,再过几月,度过天劫,晋升元婴,一路顺达,这几日的事情繁多,特别隐藏在外门的小贼,给了隆炎不少压力,本职就是负责外门安全,查出宵小之辈超出隆炎预测,接着师尊受袭,心态炸了,此时他心里一直徘徊着两个字报仇,围绕这两个字展开一系列联想当中。 无聊当中的凡人,遁入识海,没找核桃仁麻烦,心中想到:“第一次见光团,想让它怎么样,它就怎么样,现在知道幻的使用,不知能不能在识海中,显像出别人所见,一直靠核桃仁验证,总归不是办法,像他所说,非一族,各异,感知、体会也不一样。” 在这荒凉的识海内,凡人招过光球,给它下命令,变房子和床,只见光球整个向内一聚后怦然四散,随后无数光斑晃悠悠的组合,凡人在脑海中极力的想着屋子和床,随着注意力集中,光斑速度越来越快的组合,屋子和床的形状显现出来,不过是银色,凡人加紧细节想象,屋子和床往凡人所想的方向转变,最终成型,凡人大喜过望,喊来核桃仁问道:“和你受幻时一样吗?”核桃仁围绕一圈,给予作答:“是,汝何时送吾归舟?” “快了,现在事多,等回到仙彬门,让老锦带我出来就是,那时送你简单。”凡人兴高采烈的随口答道。 围着光球聚集成屋子,一圈圈的转圈,然后自己伸手触摸,那感觉就像真回到他那间破屋里,借着高兴劲,凡人又在屋子里添置想象之物。 灵剑上的隆炎,发觉路途上冒出妖兽,没管妖兽能力如何,双手向其连拍,发泄着心里的仇恨,一掌掌落下,惊得弱小妖兽四下逃窜,凡是中掌之兽,无一幸免,立即毙命,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重,而隆炎的飞行速度越来越慢,杀心渐为转重,出手顾忌减少,攻击方式改为扇形覆盖式,树木植株纷纷倒地枯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啸,隆炎心头未起警惕,反而燃起戾气,驱剑带着凡人前往啸声所在。 不多时,一双头斑斓豹,出现在眼前,此豹不算尾,长约一丈有余,宽为四尺,全身健壮,其一首眼眸成蓝色,另首眼眸成赤色,一高一低望向空中两人,未有预兆,蓝色高首,突张大嘴,一道蓝色光芒迅速袭来,隆炎不躲不避,双掌集灵力拍向蓝芒,一触之下,灵力崩溃,蓝芒顺势砸中隆炎双手,冰寒刺骨之感沿手攀上臂膀,隆炎急转金丹,澎湃灵力散发全身,涌入臂膀,对抗入体寒气。斑斓豹生于丛林,深知生存之道,不给猎物反击机会,何况擅自踏入领地之兽,红色低首口中发出红色光芒直奔隆炎。隆炎吃亏一次,不敢在与之接触,驱剑躲避,调集灵力形成灵力剑,向斑斓豹刺去,未曾想到,剑快抵达豹身时,双首齐吼,灵力剑应吼而碎。逼出寒气的隆炎,双手剑诀连画,身旁一道道或蓝或红或紫灵力剑浮现,足足有上百把,随着隆炎向前一指,灵力剑同时激发,嗖嗖嗖…… 在识海内找到玩具的凡人,开始借着兴奋劲儿玩的不亦乐乎,长时间注意力集中,幻的副作用体现出来。此刻精神萎靡的凡人,无精打采的退出识海,看看是否到了仙彬门,睡觉是最想的事情。刚刚退出,被眼前景象吓了一大跳,空中斑斓豹拦住去路,正与隆炎对射,再看豹首,一蓝一红,抬头看天,双月当空,心下悲哀:“变异豹加上双月增幅,要完。” 二十五 险 早前隆炎灵力剑轰向斑斓豹,只见豹身一晃,留下残影,本体踏空而上,悬于树冠,与凡人二人相隔十丈距离,这距离对于隆炎和斑斓豹而言,瞬息可到,六只眼睛对望,丝毫不敢大意,静等对方露出破绽,一击致命。 随手招出光球,向着斑斓豹蓝首笼罩过去,刚得手,斑斓豹激射过来,豹身整个抬起,举着两只锋利前爪向隆炎压下。凡人速向留在十丈之外的光球下令,银光一闪,出现在蓝首位置。隆炎凝聚三把灵力剑一抗斑斓豹下压之势,转瞬间两把灵力剑造到破坏,化作灵气四散,只剩一把在苦苦支撑,裂纹清晰可见。 “丫的,这只蠢兽,就是小爷幻的克星,一头被制,另一头控制身体移动,脱离幻的控制范围,隆兄撑住呀,要是我这光球能恢复到一人半大小,把它俩头一起控制。对呀,心法走起。”见光球奈何不了斑斓豹,凡人心下嘀咕,突发灵感,急切运转心法。 最后一把灵力剑碎裂时,隆炎身子往下猛降,而脚下灵剑带着凡人,捅向斑斓豹双首交汇处,势要它重伤。以灵剑强度加上隆炎灵力附着,攻处于金丹圆满之境的斑斓豹不在话下,戾气缠身的隆炎忽略了一点,这只是变异斑斓豹,比普通斑斓豹多了一种属性,自身实力可算半步踏入元婴,现在双月当空,近身实力翻倍,可达元婴初期,刚刚它的攻击是凡人用光球控制蓝首,红首想要脱困,仓促下出击并未出得全力。 灵剑上的凡人,来不及骂隆炎,望着越来越大的红首,情急之下,光球往前一砸,身子向后一躺,从灵剑上掉落下来。再看那斑斓豹锋利爪子始终跟随隆炎身体所在,对于这个敢向自己出手之兽,必须让其付出代价,以保领地霸主之位,而对凡人不肖一顾。光球虽入得红首,但未曾影响斑斓豹动作,瞬息间空中只留光球独自悬浮。灵剑剑尖触到斑斓豹双颈皮毛,再无寸进,隆炎见状,心下大惊,金丹转个不停,一把两丈长,三尺宽的巨剑陡然间凝结成型,横挡在追击而来的斑斓豹身前。顶着灵剑的斑斓豹见状,双首接连怒吼,伴随吼声,红蓝光芒轰向巨剑,两只前爪在巨剑剑身上来回抓挠。 巨剑后的隆炎,身子急速下坠,双手剑印连连转换,在巨剑后布置一道道针眼大小的犀利小剑,灵剑随手印变化,自斑斓豹身上飞起,向着隆炎而来。 脱离险境,身在空中的凡人,这才有时间咒骂隆炎:“你丫的,有病吗?疯了吧,招谁不好,惹个祖宗回来,你丫的,快接住小爷呀!!哎呀!靠!噗……咳咳……你…丫…的…” 庆幸落下时,有树枝所挡,才避免直接摔死的凡人,由于撞击颇多,内腑已然受伤,骨头断了几根,现爬在地上吐血,眼观隆炎与斑斓豹打斗。 空中的斑斓豹终得打爆巨剑,俯冲而下,隆炎剑指一变,空中小剑犹如漫天星光,闪烁夺命寒芒,划下无数流光,对着斑斓豹聚拢。 斑斓豹察觉到异样,双口连吐,奈何不了繁多小剑,身上接连挨刺,其他部位都好说,只是这腹部软肉不如体表有刚硬体毛保护之处,小剑顺其软肉攻入体内,肆意乱拱,疼痛中的斑斓豹连忙缩至一团,护住软肉。 戾气缠身的隆炎不是傻子,作战基本经验还在,更何况随着灵力的消耗,戾气发泄出不少,一手持剑,一手剑指前指,犀利小剑一个个冒出,四下飞散,围攻团成团的斑斓豹。 这斑斓豹能占据一地为主,自身实力不消多说,智商也是有的,团中露出一眼,尾巴为其扫除小剑,以便观察情况,看得隆炎执剑而来,高兴不得。 灵剑集满灵力,隆炎将其拉后,剑指前伸,脚下灵力骤然爆发,速度达到极限,在空中化作一道宽大蓝光,快要到达斑斓豹身边时,腰身一扭,右肩前送,灵剑刺出,就在这时,缩至一团的斑斓豹,突然展开身体,双首含着一颗红蓝相间能量球,与灵剑碰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股力量接触,引发大爆,隆炎与斑斓豹双双被震飞出去,隆炎全身蓝袍已是破烂不堪,鲜血自体表溢出,张口猛咳,血染当空,内腑已被大爆所产生的震荡波所伤,庆幸的是戾气因此消散,心境恢复平常,可谓是一下被打醒了,只是灵力在刚刚爆发与抵抗下,并未剩下多少。斑斓豹情况好点,周身皮毛炸燃,已被它灭,此刻变为一头黑豹,蓝首已耸拉下来,被震荡波弄晕,只有红首张着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咆哮,稳定身形后,踏空向着重伤中的隆炎冲来。 早已趴在地上的凡人,离得交战区域较远,也是隆炎所处位置,正好给他挡下大半震荡波威力,只是像狂风扫过一般,把他送出数丈距离。抬眼看到斑斓豹只剩一首傲立,是个机会,控制光球罩向红首,一边控制光球位置与红首同步,一边用嘴对着落在距他不出十丈的隆炎大喊:“快捅它,快去,晚了没机会了。” 恢复正常的隆炎被凡人喊声提醒,望着空中保持奔跑姿势自由落体的斑斓豹,眼前一亮,忍着伤痛,提剑运转灵力,冲着斑斓豹的软肉弱点杀去。扎进一动不动的斑斓豹体内后,手扬身提,把斑斓豹翻转过来,站于其身上,手握灵剑,顺着开口一拉,斑斓豹瞬间被开膛破肚,鲜血伴随着内脏,在落地一震下,四下散落。 落地后,隆炎被反震弹起斑斓豹,撞出数丈,在空中看到斑斓豹又重新站立起来,摇晃着身躯想要逃走,红首发出凄厉哀鸣,没几步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放下心的隆炎,虚弱的抬起手,摸索收纳袋,怎奈刚刚大爆,已不知去向。 趴在远处的凡人见此情景,心中大定,忍着伤痛,对着隆炎喊道:“快,疗伤药,快死了。” 二十六 醒 听到凡人的话语,隆炎再次吐血,心中想到:“倒是想,也得找得到,我情况可比你这仆童惨烈的多,赶紧恢复些灵力,寻找收纳袋,慢了,恐要交代。” 模糊瞅见之前还有动作的隆炎,眼下一动不动,凡人心下大骇:“丫的,不会是死了吧?受这么重的伤……哎,隆兄,何必招惹不该招惹的,这下好了,一命呜呼。还指望你疗伤,现在变为小爷替你下葬。还好小爷有从戴威那里搞到的丹血丸。” 随即自怀中摸出丹血丸合着辟谷丹一起服下,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等着药效发挥出来。此时在剑阁之内,脸黑的流油的戴威,自从在律规司得知凡人是仆童,心中咒骂连连,虽已过去六个多时辰,内心还在念叨:“别让我逮到机会,别让我逮到机会,别让我逮到机会……” 丹血丸不愧是金丹期疗伤圣药,不出十息,凡人已是生龙活虎。自地上起来后,径直来到斑斓豹身旁,想要捡起隆炎的灵剑,怎奈这剑已被隆炎认主,凡人去抓,它就逃,来回在三丈大小的区域,你追我赶,逼急的凡人,祭出只有拇指大的银球往剑上砸,再去抓时,被灵剑跃起,用剑把重击凡人腹部,算作教训,幸凡人两次由隆炎带着乘坐此灵剑,若不然击中腹部的就是剑尖。 恢复些许灵力的隆炎,神识探得收纳袋所在,睁眼想去寻找,看到不远处的凡人正哼哧哼哧的抱着斑斓兽一爪切割着豹身,一口血喷发出来,心中火气:“这仆童如此重财,弃我不顾,之前还敢腆着脸讨要疗伤药,实在可恶至极,那叛徒陈长老怎么没一脚踢死你!不对,他是如何疗伤的?” 虚弱的呼喊声打断凡人的动作,惊恐抬头望向声源之地,入眼的是血人般的隆炎,胸膛上的手伸出一指,对着他勾动,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各种音节。一副见鬼的凡人,扔下手中之物,跑向隆炎,口中惊呼:“隆兄,你丫的还没死?吓死小爷了,以为诈尸呢。” 血吐得更加多的隆炎,手虚弱无力的从胸膛上抬起,瞪着怒火滔天的双眼盯着凡人,心中怒吼:“管他怎样疗伤,让我拍死他,拍死他,拍死他……” 不自知的凡人伸手与隆炎抬起的手握了握,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做派,开口道:“隆兄放心,小爷不会抛下你的,就算你死了,也会把你背到仙彬门,让老锦厚葬于你。”而后,放下隆炎的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辟谷丹。 迫于自身状况的隆炎,急迫的想要疗伤,刚刚聚集的灵力,在凡人一番话刺激下,调动起来,集中后一下冲入心脏,力气短暂归来,张嘴对着凡人喊出心中所愿:“死开,赶紧找收纳袋。”说完,嘴中血似喷泉,好不壮观,内心中把唯一生的希望寄托在不该寄托之人身上。 凡人先是一愣,随后沿着隆炎到斑斓豹毙命处,仔细寻找起来,心中大喜:“哇哈哈,收纳袋内之物,可比斑斓豹强太多了。” 时间就在凡人的寻找收纳袋中度过,月落星沉,旭日升空,凡人搜索范围扩大很多,包括树冠之上都未曾放过,仔细寻找。躺在地上的隆炎,在晕死过去时,封死自身心脉,已境界跌落为代价,消耗金丹转换为灵气代替血液在身体内流转,以保住性命。现在的他,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但凡遭受点其他伤害,比方凡人不小心摔倒,压在他的身上,灵气受压,溢出体外,就会一命呜呼,同时意识停止,减少自身消耗,为了保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收纳袋到底在什么地方?找了一夜没找到,隆兄不会骗我吧?不会的,伤得如此之重,急需疗伤药,不会的。天资灼灼的小爷找个东西还能没耐心了,继续。”自树上落地的凡人,一边盘算,一边低头寻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日正当午,凡人寻得一掌大小的绿色收纳袋,当下欢喜异常,还未离地,耳畔突闻破空声传来,随后,有人声自隆炎所躺之处传响起,那声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楚师兄,依此地情形判断,定是金丹修士大战斑斓豹所致,不知这位修士所归何处?” 而后低沉带有磁性的男声传来:“语儿师妹,疗伤药已喂他服下,待会儿问问便知。” 听得这两声,凡人双腿发力,一蹦老高,比之前寻得收纳袋更为心喜,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仙彬门之人,手中收纳袋放入怀中,掏出令牌,高高举起,向着隆炎躺倒处奔跑开来,嘴中大声喊道:“仙彬门锦长老坐下仆童,携带剑阁之修,有要事回门派禀报,望楚天师兄与丛语师姐护送回门。” 兴高采烈的凡人和两脸黑的同门隔着隆炎对望,形成鲜明对照,一边欢呼雀跃,一边暗道倒霉,碰到仙彬门之耻。因听得凡人话语中透漏出来的意思,和眼前重伤的隆炎,又不敢弃而不顾,想要等隆炎转醒后,问个明白。看着衣衫稍有破损的凡人,心中更是佩服隆炎,竟为这耻辱,拼死斑斓豹。 毫无顾忌的凡人,一步跨过隆炎,热情似火的想要过来给丛语一个拥抱,被一旁的楚天,一脚送出五丈撞得树干上,滑落在地。这脚与陈长老的不同,只送凡人出去,未伤分毫。从地上爬起的凡人,委屈开口:“小的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在那剑阁潜伏,好不容易获得机会,邀剑阁修士护送,火速返回门派,禀报机密,路遇斑斓豹挡道,剑阁修士以命相救,见到同门之人,热切得紧,想来爱的抱抱,怎知楚师兄嫉妒下,出脚踹小的。命苦呀,本就无法修炼,又遭如此对待,这机密,不禀报也罢,若是锦长老问起,就说小的辜负众望,无言面对他……” 说到此处被楚天淡然接口:“那就去死好了。” 两滴大泪自眼中流出,凡人哭腔起:“丛语师姐你怎么选了这么个铁石心肠的道侣,为师姐容颜不值呀。他……” 话未完被丛语出手制住身体,涓涓泉水般声音再次传入凡人之耳,只有短短两字:“聒噪。” 楚天冷笑一声,柔声对着丛语说道:“为这小子生气不值得。为兄前去收集斑斓豹身上之物,语儿师妹休息一下,看管好两人便可。” 躺在地上的隆炎在楚天喂下的疗伤药作用下慢慢转醒,喉咙里因血液半凝固在气管上而发出怪异喘息之声,打断楚天转身动作,站立两人同时望向隆炎。 二十七 路 楚天蹲下身去,神识查看了下隆炎的伤势,通过反馈得知药效显著,正在修复肉体,再喂一颗造血丹,加速隆炎自身血液制造。伸手按于隆炎腹部,暖暖灵力渡入隆炎金丹之上,使其自转起来。 三人一直保持姿势不变,日偏午时三刻,隆炎真正清醒过来,看到两个陌生修士,第一反应是防备,未料身体微微一动,疼痛不得已,嘶嘶吸气之际,耳畔传来轻声细语,婉如天籁之音:“修士莫怕,小女乃仙彬门外门执事丛语,身旁为你输送灵力之人乃师兄楚天,路过此地,探得修士在此,特来查看,瞧得修士重伤归息,这才出手疗伤,莫怪。” 沙哑声自隆炎口中发出,双目并未在丛语和楚天身上停留太久,四处寻找:“多谢两位阁下出手相救,不知可曾见过你们门下一无修为的仆童。” 丛语和楚天心中感叹:“那耻辱之语所言不假,这修士真乃信人也。”楚天收回传灵之手,往凡人处一指。丛语适时解除凡人的禁锢。 得到自由的凡人,并未安生,在仙彬门内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冲着三人展露出自以为是的迷人笑容,开口说道:“咱们回去吧,这里没啥好玩的。” 见到凡人到来,隆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收纳袋随着凡人移动而移动,用着沙哑音不客气的说道:“小子,拿出来。” 茫茫然写在脸上的凡人,耸了耸肩,对着丛语和楚天说道:“两位,咱们先回门派吧,任务要紧,上面怪罪下来,谁都扛不起。” 眼扫到隆炎待要开口的嘴上时,接着说道:“你们看看隆兄伤的这么重,不快点送回门派,挂掉就不好了。” 手快速捂住隆炎的嘴,继续道:“少说话,多休息才能好得快,你的事情我帮你说,陈长老是叛徒,他是魔道躲藏在仙彬门之人。” 嘴随被凡人护住,隆炎调用从楚天那来的灵力,在凡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召回收纳袋,心下对凡人的话语和行为评价就俩字“烦人。”听到说起陈长老事情,当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楚天和丛语对视一眼,意识到此事重大,牵扯仙彬门长老层。手上立即有了动作,楚天提溜着凡人,丛语使灵力拖着隆炎,急速返回仙彬门。 这仙彬门比剑阁大了许多,粗略估计有八个剑阁大小,人员更是多出十倍有余,道系划分更为详细。分五座山峰,中间三座是内门人员所有,边上一座归丹道,剩下一座归符咒。山下统归外门,整个内部设施,除了名称与剑阁不大相同,作用差不多,建筑用材多为石头,坚固耐用,街道也是由石头铺成。大大小小十几座广场,每座中间立有雕塑,有为纪念、有为榜样、更有为朝拜,那是门派生死之际,挺身而出的他派大能者。 虽然被人提溜着,凡人一点儿没有不自在,在外门划过之时,大吼大叫冲着下面抬头就脸黑的人,打招呼:“哈哈哈……大家好,想我了吗?想死你们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摇头感叹。 “这玩意儿怎么回来了?” “听说锦长老也烦他,特意把他扔了。” “这是被人救了?看受伤的修士,肯定被他害的。” “玩具回来了,哈哈,这下又有乐趣了。” “上次胆敢骗我,回来就好。” “赶快去找师傅,上次打碎茶壶的就是他。” “……” 人群骚动更加刺激了凡人,现在的他已把辱骂当做表扬,嫌弃当做爱戴,讨厌变做喜欢……冲着众人,又是招手,又是慰问,嘴巴没有闲着:“辛苦,辛苦,大家辛苦,不用管我,忙好自己的。咦,还送欢迎礼物,谢谢啦,不过这小石子留着自己玩就好,还你……” 重伤的隆炎见到此景,完全明白,当时不是陈长老在门派地位低,任小小仆童随意称呼,是这仆童本身没一点涵养,学知家教那是扯淡。自己为这种人生气,实属不值。 提溜凡人的楚天,真想把凡人就此扔下去,摔死算了,脑袋嗡嗡作响,忘记可用灵力把他嘴封上,身体禁锢。而丛语早已料到有如此情况,进门派时,顺手封住自己听觉,心态最是好。 四人直奔仙彬殿,也就是门主殿。进得门派后,丛语通过令牌,层层回报,一路畅通无阻。到得仙彬殿,门主与四大副门主之三端坐在殿中,四人进入,隆炎被放置在地上,楚天随意把凡人一丢,与丛语跪拜下来,凡人直接顺着楚天一丢之力,匍匐在地,三位仙彬门门人齐呼:“弟子拜见门主与诸位副门主。” 大殿高台居中正坐的门主,手指微抬,三人受灵力托举,站立起来。隆炎沙哑开口:“剑辕阁二十四代弟子隆炎望门主、诸位门主见谅,晚辈现无法跪拜。” 一道灵力之音传来,不知是哪位发出:“谅,不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躺在地上的隆炎,沙哑的说起剑辕阁查处阁中宵小一事,完了后,又禀报了陈长老之事,最后说道:“晚辈所说之事,仙彬门仆童凡人皆有见证。” 在来殿中路上,发泄完兴奋之情的凡人,现乖巧如同一般弟子,听到作证,立即开口,把自己的经历除去有关寻探者的信息后,简略说了一遍。 那道灵力之音在凡人话落后一息左右,再次响起:“仙彬门谢过友阁通报,此事已知,小友身负重伤,且在仙彬门内疗养数日,身康修原后再行离开。期间由外门执事楚天负责招待。先行下去吧。” 隆炎谢过后,四人拜别,退出大殿,三人心里烦着凡人,噌的一下,楚天和丛语带着隆炎就飞走,独留凡人在中峰最高处的大殿门口,望了望脚下延长百十丈后没入云海当中满是绿苔的台阶,咽了咽口水,瞅了瞅身后大殿,心中悲催:“这让小爷怎么走?有没有点同门之情?若是现在去找门主们,是不是太放肆了?自己往下走,不说陡,就是滑,一个不小心我就与世隔绝,不能冒这个险。” 二十八 悲 一道灵力之音传来:“为何逗留此地?” 郁闷中的凡人,朝着大殿弯腰躬身,毕恭毕敬答道:“小的身无修为,下山路途湿滑,怕自身跌落,不敢下山,望门主相助。” 洁白纸船自大殿中飞来,飘飘热落在凡人面前,灵力之音询问:“所往何处?” 中规中矩的凡人答道:“顺位三十三锦长老住处,小的是他仆童。” “上船。”待得凡人在船内站稳,纸船平稳起飞,空间震荡一下,凡人眼前一黑,紧接一白,恢复视觉后,入眼的是熟悉的小院,纸船停泊在院中。 凡人腿部发力,跳下船来,离船刹那,纸船周围空间又是震荡一下,消失在眼前,凡人心中羡慕:“要是我有这样的船,到哪不是说走就走。” 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凡人的想法:“何时送吾归舟?” 一脸惬意的凡人,满不在乎的答道:“快了,快了,刚刚回来,得休息一下,还需劝老锦带路,自己一人去,半路不用说斑斓豹这种,就是一群掘地鼠,也能把我给啃了。” 迈着得意的八字步,嘴里喊道:“老锦,老锦,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管烦人的寻探者,心中想要在老锦面前显摆一番,再臭骂老锦一顿,以泄当日抛弃自己之责。 宁静的小院,只有凡人的声音在此回荡,推门进入正屋,物品摆放整齐,房内一尘不染,无一人在内,退出正屋,搜寻东西厢房,内里情景如同正屋,凡人在心中略有纳闷,只当老锦接了门派任务。 “好长时间,没见熏儿小师姐,不知她想没想我呢?”心中充满美妙幻想,像是师姐兴高采烈的投还送抱,喂他吃百味辟谷丹,相互偎依,听她诉说想念之苦,听自己讲所遇风险时,她面露担忧之色,口战群修士时,她露出崇拜等等。脚下步伐跟着显得轻快,想象是美好,现实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孟凯?”开得院门,见到外头六七修士守在外面,领头之人正是死对头之一的炼体修士孟凯。 孟凯一副春风得意笑容,看着两名小弟擒拿住凡人,悠悠开口道:“不用惊讶,来找你可不容易,和流氓他们比试一番,费了老子不少力气,今儿若不好好为你洗尘,还真对不起老子一身汗。” 此时有一人,自拐角处出来,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剑眉冷目,孤傲之感散发出来,默然看着这边发生的事耸立不动。 看到此人的凡人,张嘴大叫:“风炼,他们动手的话,小爷自杀给你看,别忘了当日你可在迟长老面前发誓,保我周全。” 孟凯哈哈大笑,对着凡人调笑道:“还保你周全,谁不知道,你不死就行。” 孤傲的风炼,冷冷的说了句:“速度。” 转过头的孟凯,对着风炼赔笑道:“会的,放心,这方法我想了好久,不挡隔您时间。”冲着小弟大喊:“死人哪?动手!” 众小弟各自从一布袋中取出一只毒物,集中到一个大口袋中,随后丢凡人进入,一时间惨烈的叫声自凡人嘴中发出。 风炼见此,正要动手,只听孟凯说道:“风师兄莫急,这是百解丹,刚刚让小弟喂给凡人两颗,死不了,但这百解丹药效先护住心脉,再解毒性,没有三个时辰,解不完。安心,见过师父用此法逼人招供的。” 凡人被啃咬了三十几息,才被孟凯安排人从中拖出,满身流出乌黑恶臭的毒血,体表看不见一块好肉,整个脸肿胀异常,难以辨认本来样貌,心中愤恨:“孟凯,你给我等着,小爷已不是从前的小爷。” 见如此狼狈的凡人,孟凯心情大爽,冲着凡人念叨:“见面礼如何?哦,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哎呀,出去转了一圈,形象都改变了呢,怎么把头还包了起来?是不是藏着秘密呀!哈哈……” 说到此,孟凯动手想去揪凡人头上的藏避布,心中大急的凡人询问寻探者:“丫的,怎么办?” 寻探者淡然道:“莫怕,汝若不愿,小小炼体,奈何不得。” 手抓在藏避布上,孟凯纳闷,手上竟毫无感觉,握不住,探不进,心下怪异开口询问:“此乃何物?” 忍着周身不适,臃肿脸上显不出表情,口气确是得意洋洋:“拉~完~车~没~工~夫。”发出的话语,因毒素麻痹,变成低沉古怪音节。 其中一个小弟猜测:“莫非锦长老又给他的宝贝,老大,闪吧,怕那护犊子的长老已然发觉。” “说的是,兄弟们,撤。”随着孟凯一声喊,六七个修士火速撤离。风炼一脸寒霜的来到凡人身边,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丹,弹射到凡人嘴中,呸了一声,就此离去。 孤独的凡人,没在原地享受因毒素带来的酸、麻、痒、耳鸣、眼花、鼻塞、流涕、抽搐、恶心、眩晕、蚀骨之痛、灼体之热、冻肉之寒等等,意识堕入识海,想要逃避,怎知体感随之进入识海,作用于意识体上,痛苦的缩卷意识体,趴于识海地面,此时凡人十分想要昏迷过去,没想到精神反而更加灵敏,感受痛苦越发清晰。 一道亮丽曼妙身姿出现在凡人身旁,厌恶之色无时不在俏脸上现象,对着恶臭躺尸的凡人大腿就是一剑,樱桃小口轻启,吐露芬香气息,声似燕语莺啼,委婉动听:“哼,先给你点儿利息,帐改天找你算。” 倘若凡人睁眼看一眼的话,会无比的悲哀,此人是溪思,很早之前凡人用假灵植,骗得刚入门的她团团转,最后把自己要练的固体丸,硬生生的炼成凡人可口零食,遭到众丹童嘲笑,更是被她师尊惩罚,好在自身天赋秉异,现是丹道同龄中的佼佼者,有空就会寻凡人报仇,哪知凡人狡猾异常,十次里能找到一次,还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今儿得知凡人归来,放下手中正在炼制的道丹,提剑杀来,到得院门,看到一独臂惨人躺地,不用猜也知是凡人,上去给了一剑,见凡人没反应,心下不爽,又惦记道丹,飘然离去。 “呃,要死了,呃,呃,呃。孟凯你个小崽子,给小爷记住,呃,呃……核桃仁撞晕我,求你了。” 二十九 毒 “不妥,吾现撞,恐汝成白痴,可愿?”核桃仁不死不活的声音传来。 “呃,呃,愿,愿。呃,呃,撞吧,撞死我才好。”疼痛中的凡人叫道。 一个加速,核桃仁撞了上来,凡人的惨叫随之而来,不是在识海内,是在识海之外,嘴中更是连续发出各种奇怪音节。 寻探者无辜的声音出现在凡人脑中:“此汝愿,非吾意。” 又是一道身影出现在凡人身旁,手里举着影音球对着凡人进行各方面映照,务必达到使观看者能充分体会凡人的痛苦,为的不是让人同情,而是让观看者内心无比舒畅。本门弟子共同仇敌仆童凡人,受百般痛苦,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光这叫卖口号,就值一个灵石。手里影音球拍着,脑中满满的灵石冲着他呼啸而来。要问此身何许人也,正是有百灵通之称的修士德龙,立誓要赚得天下灵石。他到这仙彬门也算机缘巧合,家族是辽源大陆三大从商修士世家,他所在旁支,因得家族命令前去魔道属地置换物品,惨遭魔道坑害,其父母拼死护住年幼的他杀出重重围堵,在边境得联盟军所救,家里因未完成家族使命,被踢出除名,终落脚仙彬门,三年后父母体内魔气爆发惨死,独留他在仙彬门过活。 疼痛脱力的凡人,在地上扭动,声音现在已发不出丝毫,身上痛苦没有减缓,时刻刺激着大脑,整个看起来如同频死之人弥留之际,气若游丝,双目失焦涣散,身体时不时抽动一下。 就在这时,锦南谋自空中射来,一把抄起凡人,喂下多种丹药,道袍一扫,打飞德龙,吸过影音球,查看一番,手上发力捏了个粉碎,厉喝道:“滚。” 跌落在地的德龙,火速爬起,一溜烟跑了,心下庆幸:“还好聪明,有颗暗球录制,有的赚。不亏。” 锦南谋拖着奄奄一息的凡人,进得正屋,催动灵力,耗时良久,逼出凡人体内毒素少许,觉察凡人已无大碍,心中浮出一字:“缘。” 悠悠转醒的凡人,看到身前的锦南谋,嘴角上扬,用无声口型询问:“老锦你丫的,死哪去了?”完事后,幸福的晕了。 锦南谋只一眼就看出凡人所要表达的意思,也没生气,手上继续渡着灵力,逼着毒素,嘴角也像凡人似的上扬,再无其他多余动作和表情话语。 双月挂空,晴朗气清,宁静的夜晚凡人自熟悉的床上爬起来,借着双月的亮度,只身游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内心充满感慨:“以前没发现,这房间是如此的好,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真想戴威呀,他的服侍挺不错了。”游荡完,开门去正屋找锦南谋,不巧,锦南谋在安置好凡人后,外门门主传讯召唤,询问陈长老以前在门派内的日常。 没见到锦南谋的凡人,开始嘀咕:“孟凯,给小爷等着,这就回去修炼,不行,不行,短时间内,不能在门派里露脸,会死的很难看。哎,有了。” 回到屋里,立即遁入识海,利用银球建设出身外的小屋和床,仔细看了细节后,退出识海,认真观察真实的屋子,用手触摸,用心感受,再进入识海,寻找差别,如此反复,达到自己分别不出真假为止,而后随手一招,把核桃仁给关进去了。 结果就是核桃仁让他重温了一次中毒状态,这次中毒与孟凯给的不一样,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一口气扔他身上,而是择其一类,缓慢发酵,疼痛由浅入深,让凡人好好享受。 “你这老不死的,可以呀,别等小爷研究出来,弄出来整不死你,痛痛痛……”在核桃仁幻境中痛的死去活来的凡人,抽空在脑中幻想核桃仁受难画面,好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出去,免得思维受限于疼痛。 核桃仁虐了凡人一个时辰,放他出了幻,原因不是出于寄生者与被寄生者的关系,而是他现在有这能力,全是由于这段时间吸收凡人那活跃的大脑中冒出的稀奇古怪的念想,自身得以恢复,不过能力恢复,能量不足,若是凡人意志坚定不去相信这是真,那这幻毒不论是时间还是效果与现在大大的不同,若是扔到意坚非凡者身上完全没有作用。 呼呼喘着粗气的凡人,死狗般趴在地上,一脸的不岔,脑中思索:“这幻毒到底怎么用的?幻境是靠脑子想象出来环境来影响对方,好理解。这毒?再想象也无法直接作用到人身上呀,天资灼灼的小爷要冷静,慢慢回忆,他刚刚干了什么?” 脑中画面一幅幅的略过,大多是凡人受罪的画面,没有任何头绪。“这不对呀,突然一下,我就疼了?这毒,对呀,这毒就是孟凯弄的毒兽一种,寒毒,当时就是这玩意一直刺激小爷大脑,不让小爷晕过去,记得是被一只蓝色……等等,核桃仁用幻毒的时候。我明白了。” 画面一转,凡人余光看到一只蓝色六足小拇指大小的巨颚虫爬在自己脚边,张开巨颚一下咬上凡人,毒性缓慢发作,先是脚冷,逐渐散发全身,肌肉开始不自制的抖动,血液速度下降,身体感知丝毫不减,全身冻得要命,内里如同刀刮,刀刀刮在神经上,疼痛折磨大脑。 “就是这蓝色巨颚虫,和孟凯扔进布袋的蓝虫子一模一样。不对,不对呀,寒毒哪来的?”思毕开口询问:“毒幻到底怎么弄的?” 核桃仁不答,凡人十分无奈,银球已是消耗光,想要复制虫子不得。凡人自我解析:“幻境是给人感觉,让对方觉得是真的,才能造成伤害,像屋子和床,相信了,它就是屋子和床,相信,相信,相信!哇哈哈哈……果然是天资灼灼,哈哈哈……不行,得去实验下。” 凡人在院门口来来回回踱步,考虑出去是否安全?一个时辰后,凡人放弃了外出打算,理由是再被人折磨一顿,不划算。心中暗道:“既然有了想法,时间不是问题,安心睡觉。”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日当午时,出门看到院子中的锦南谋,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凡人,冲其大吼一声:“说,那天是你故意扔下我的吧?” 三十 狗 正在院中品茶望天的锦南谋听到凡人的话后,身不动嘴动:“非也。” 始终竖耳细心留意声响的凡人来到他的身侧,没有打招呼,直接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一通牛饮,期待着他的解释,好向他发难,再炫耀下天资灼灼的自己如何勇斗妖兽,在剑阁过的何其逍遥,战剑阁长老时飒爽英姿。放下喝干的茶壶,贴近锦南谋身体,用双冷眼挡住他望天的视线。厉声道:“继续。” 笑眯呲的锦南谋自石凳上站起身,低头与矮他一头的凡人对视,用手拍了拍凡人的肩膀,说道:“缘。” “你丫的只会缘,我问你,姓陈的老小子也是缘?魔道之修,人人得而诛之,枉你一门长老,天天和他称兄道弟,同流合污,其罪相当。”遭锦南谋如此不在乎,心中火气,哒哒哒发射语言攻击,用词上保持自身该有的理智,发飙后的锦南谋凡人可是见过,相当的可怕。 锦南谋移步离开凡人身边,朝向正屋抬腿慢慢前进,嘴配合腿,一步一句说道:“缘,相见是缘,相离是缘,修仙缘,入魔缘,修仙入魔,入魔修仙,缘生仙,缘生魔,自身缘结仙魔,自身缘历仙魔,自身缘终仙魔,仙缘魔,魔缘仙,云起云落,缘来缘去,随道化缘……” 进入正屋的锦南谋嘴还在叭叭叭说着,站在石桌旁的凡人,起初用心分析锦南谋所说的意思,看到喋喋不休的锦南谋随手关上正屋门,听到哐当一声,醒悟过来,对着正屋,跳脚喊道:“老锦,你又骗我,不想搭理我直说,既然这样,在你这住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此别过,来日相见于江湖,那时我必飞黄腾达,报恩于你。” 说完转身就走,一身崭新仆童装,腰牌都未佩戴,大义凌然的打开院门,随后关上,对着正屋喊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报当下,是念你孤寡凄惨,老无所依,小童伴你左右,照顾起居,养老送终。做个忠义之士。”喊完,安静的坐于正屋门前。 院门外一群修士听得凡人之言,领头之人叫骂道:“耻辱小贼,可曾记得当日话语,锦长老护得了一时,护不住一世。昨日遭孟凯抢先,凌辱你一番,我等只得看影音球,难解恨意。放心,我等不会伤你性命,反而会让你享受一番,耻辱小贼快些出来。”剩余人齐声呐喊:“小贼,出来。” 凡人用手敲了敲门,无奈的说道:“老锦,该出来撵狗了。” 回答他的是正屋内一声比一声大的呼噜声。 放弃人生躺在石阶上望天的凡人,慵懒的说道:“老锦呐,虽然我不是修士,但知道炼体初期修士就不用睡觉了。这呼噜打的太假,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又低了啊。” 安静的正屋,安静的院落,安静的凡人依旧望天,院落外喊声渐渐消失,凡人心中叹气,“看来一个月都甭想离开老锦。熏儿小师姐应该知道我回来了,看我不去找她,会生气的,她身边还围着那么多苍蝇。万一……不会的,不会的,相信她。流氓这群家伙没事做吗?就守在门口,这么多人……修士就是好,蹲人时,还能修炼,不像我,还……对呀。” 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院门,心法早如同呼吸,昨日受毒时都不曾停下,已如呼吸,靠自身控制才能停下。意识遁入识海,看到偶尔有道灵光划过,安慰自己:“有总比没有强,这心法现在太绝了,走哪吸那,如果功法能像心法似的多好,不用刻意控制,想来就来,哎?为什么不可以呢?反正要实验幻毒,磨练下万一成了呢?岂不快哉。” 于是乎凡人进入到忘我的修炼状态,正屋内用神识关注凡人的锦南谋,心道:“这小子出去一趟,傻了不成?听其说话并未改变,怎独自在院时,傻立院门之后,动也不动,莫非怕院外诸多弟子?不像,搁在早前,被堵院落,不是开口回骂,就是置之不理,向我炫耀,害怕从未有过。难道此番独处,留有阴影?……” 合计来合计去,只留暗中观察一途,浅入修炼,布下一丝神识作用在凡人身上。 识海内的凡人,观银球逐渐膨胀,急不可耐的按照之前心中想法,将银球扔到核桃仁身上,脑中幻化出蓝色巨颚虫,咧着大嘴等待核桃仁受苦时刻,只见核桃仁微微一顿后,向凡人发话:“朽木不可雕也。” 一脸茫然的凡人看着核桃仁在识海内游来荡去,好不快活。心中自我否定:“不成功呀,刚刚是说幻不成?还是我不行?” 围着刚成型的微小银球转圈圈,心中对比想象中的蓝色巨颚虫与之前屋子的差别:“外观逼真,气味、触觉之类达到相似,还有什么遗漏?虫子,屋子,屋子,虫子,他俩一活物,一死物,活物,死物,啊哈,原来是这个。银球快点儿吸,外面人也太不给力了吧。” 暗中观察凡人的锦南谋,心中一乐:“这小子还像以前一样,刚刚恐怕是在观察院外之人。” 叫骂声自回到现实中的凡人之口喷出来:“院外一群土狗,只知在外叫嚣,小爷现在可是逍遥快活,灵植吃着,灵茶喝着,影音球看着,能奈我何?不是小爷教育你们这群土狗,堵门有用吗?还不是为老锦做免费看家护院,小爷该乐呵还是乐呵,这院门就是弑凶兽之口,让你们这群土狗望而却步,不敢进得一步。小爷好心可怜,诸狗退却吧。” 院外激奋之声不绝于耳,众修没一个还在修炼,纷纷开口叫骂,身子更是往前一探,将要触碰到院门时,锦南谋平淡不含阴阳顿挫之感的话语传出:“此院乃老朽所住,你等何敢?” 院外立即安静,尽管怒火滔天,而且看不起锦南谋,但是说直接得罪,没人敢,不说长老一职,单轮修为境界超出太多太多。 在识海内的凡人,望着灵光朝,心下大乐:“还是仇恨的念想好,灵光多大,这群土狗真是小爷的福狗。” 胀大的银球被凡人控制着在识海内变幻成蓝色巨颚虫,看着栩栩如生,摸着寒冷坚硬光滑。心中叹气:“果然是死物与活物的差别,不会动的!”随后在心中冒出个想法:“既然能幻化出巨颚虫,那熏儿小师姐?” 三十一 明 想法一出,不可抑止,随即行动,银球向着凡人心中所想熏儿小师姐方向转化,渐渐成型,看着眼前显化出来的小师姐,内心荡漾,不止心理变化,生理跟着产生反应,这比独自幻想刺激来得大,最终与他所想并无二致的小师姐完全展露在识海之内,激动无比的凡人上去一个熊抱,未等有其他轻薄之举,手掌传来的不是触碰肉体感觉,而是毫无感觉,可视不可触,火热的骚动一下去了八九成,脑中立即幻想该有的触觉,无奈于现实中并未触碰过小师姐,从小到大拥抱过的人除了老锦就是大牛,还有个飞扬,与旁人肉体接触不是他揍别人就是被揍。借鉴于记忆中对三人拥抱时模糊的感觉,赋予眼前的小师姐身上,重新拥抱,然并未有卵用,燃不起来。 “丫的,只能看看,不会动,说话更是奢望,有个毛用,不如去找真的玩,好歹能给几粒百味辟谷丹,哎,想到辟谷丹,饿了。”失望之极的凡人退出识海,冲着正屋道:“老锦,我饿了。” 修炼中的锦南谋身未动,使灵力弹射出一颗辟谷丹出来。看到窗户飞出的辟谷丹,凡人立即屁颠屁颠的追寻着飞行轨迹,从地上捡起这粒辟谷丹,吹去上面附着的脏物,用衣襟擦了擦,放在嘴里咀嚼。“还是熏儿小师姐做的百味辟谷丹好吃,那百味真是回味无穷,没吃过的人无法想象。嗯,还是我熏儿小师姐……等等,无法想象,对呀,没接触过就无法想象。若是幻化出普通辟谷丹,让受幻之人吃下,那他就会以为自己吃了一颗辟谷丹。而在幻境中造出与熏儿小师姐一模一样的百味辟谷丹,他吃完后有什么反应很是难说,最大可能认为自己吃了颗零食。幻,受幻之人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一切基于他的理解。那之前的幻毒不是寻探者想象的,而是我之前经历过,余光瞥见它咬我,就认为自己中毒了。哈哈哈……天资灼灼,天资,不对,有一点说不通,他怎么让我脱离中毒状态的?没有幻化出解药让我吃下,也没人帮助。按照之前所想,我应该最终被毒死。还有他是如何让幻化出的活物行动的?呃……越想越是头疼,试试便知。” 重新回到院门后,凡人立即咽下辟谷丹,进入识海。正屋内的锦南谋,心中疑虑再起:“这小子今日邪性,怎又回院门?不回其屋?难道故意做给我看?见其忠心、责任……” 识海内凡人用银球幻化出飞扬,无论样貌、触觉、气味等等与他印象中的并无二致,印证了之前所想,想要受幻之人相信,必是他所了解。至于幻物要动,凡人开启了漫长的探索之路。 院外那群修士蹲守了凡人三天三夜,在这期间遭凡人辱骂几十余次,尤其是开头两天,频率高、单次时间长、话语中明显带有火气,最后一天,他们发现,频率低了八成之多,固定一点是他们中半数以上人员进入修炼状态,凡人就开骂,严重怀疑有锦长老在后使坏,个个气的不行,同时骂的时间也不长,语气更像是扰乱他们修行,只要九成人员参与骂战,凡人立马偃旗息鼓。无论他们如何叫骂,没有丝毫回应。最终放弃了这样憋屈的蹲守,对凡人的仇恨值升高不少。 用了三天三夜时间,凡人摸索出活物能动的方法,开始以为是靠自身想象,用脑子指挥幻化出的飞扬手脚行动,效果出奇的差,同手同脚不说,能保持重心往前跨一步都难,看着摔了不知多少次的假飞扬,脑中闪现出真飞扬一双满含委屈泪水的眼睛,凡人立即回到现实,大骂院外之人,宣泄郁闷之气,理顺气息,继续虐待假飞扬,在失败次数累加下,真飞扬的眼睛再次出现在凡人脑中,立即退出识海,大骂出口,发泄完毕,再次进行试验,不多时,骂声响起,假飞扬还未真正跨出一步。如此反复,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向锦南谋要了一瓶辟谷丹,取过一坛灵泉,吃喝过程中,琢磨原因所在,自以为人太难行动,先进行简单妖兽控制,骂了一圈院外之人,重新进入识海,幻出绿虫,此妖像成年人大拇脚指,行进方式为蠕动,凡人心道:“如此简单,再不成功,和外面的狗东西有何区别!” 只见绿虫中部弓起,再放平,弓起放平……和真的绿虫行动一样。悲催的是这只绿虫原地不动,凡人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气自己如此的平凡,退出识海大骂院外之人。心态重归平静后,改变想法,指挥绿虫立起,弓起虫身,瞬间让它立直,只见绿虫向前小跳了一步,这小小的一步,振奋了屡屡失败的凡人,大声喊道:“耶!耶!耶耶耶!有个毛用呀!!”随后在现实中拿侮辱词汇砸向门外众人。 第二天傍晚,凡人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换个多种方式尝试,最终放弃了控制手脚的想法,灵光一闪,想到银球还是光团时,初次在识海内,这光团活跃异常,还能化出两条腿往前跑,当时只是想让它走一个。照这么说,控制幻化活物非常简单。 银球再次化作飞扬,凡人站在十步开外,心道:“走过来,走过来……”那假飞扬向自己走来,这次走的就像真飞扬一样,之前郁闷全都一扫而光,脸上笑的像个孩子样的凡人立即大骂院门之外的修士。 寻探者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费时良多,愚笨至极。” 凡人不恼,乐呵呵的答道:“愿意,你管的着吗?”随后察觉说话之人是谁,追问道:“小爷受幻毒素是怎么停止的?直接告诉小爷能死还是怎么着?” 寻探者冰冷声音传来:“朽木不可雕也。” 心念一转,凡人说道:“不说没关系,小爷是谁!天资灼灼,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十二 急 说到这里,凡人又是大骂院外之人,不为发泄,只为习惯,和对方互骂,现觉好有乐趣。接着对寻探者答道:“念,心念风起、云起,这念就是小爷的念想,幻化出物,控制靠想法、心念。那幻毒是你撤销了,你之前感知到小爷所受寒毒,肉体记忆尚在,让小爷体感中毒症状,而后解除小爷的体感,自然幻也解除。若非当时心脉被护住,老不死的你想搞死小爷是不是?好,既然你想死,我这就去找刀。” 寻探者声音立即响起,口气轻柔:“切身体会,才得真传。” “是吗?那就让你也切身体会。”凡人话毕,潜入识海,控制银球罩住核桃仁,对其进行幻毒攻击,这核桃仁异族之身,完全无用,尚未发觉的凡人,傻呵呵的看着核桃仁。等得银球消耗光能量时间里,凡人出来辱骂蹲守之人。 再次进入识海,却见核桃仁直接一个撞击,凡人大叫的出现在现实中,这声喊叫使得院外众修吓了一跳,同时把锦南谋从修炼状态喊了出来,火速来到凡人身边,神识早已笼罩院落,未曾发现有何异常,出声询问:“怎么了?” 手扶额头,摇头晃脑,强制自己清醒的凡人闻言,唉声叹气的说道:“老锦,我发现回来么有在外面舒坦。” 神情一松的锦南谋抬脚送凡人进的他自己房间,悠悠来句:“既然喜欢在外,老朽也不来着,收拾东西走吧。” 拍打着一身毫无灰尘的衣衫,一脸媚笑的凡人,快步回到锦南谋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道:“舒坦是舒坦,就是没有万人敬仰的锦长老,心里空落落的,害怕锦长老一个人过的舒不舒服?有没有端茶倒水的?茶要七分热,水要八分烫,这些有人懂吗?” 锦南谋意味深长的冲凡人一笑,乐呵呵的说道:“是呀,无人知,来七分热的茶,八分烫的水。” 一脸苦瓜样的凡人,勉强一笑,解释道:“您老就别开玩乐了,相来就是小的拿灵泉,您自个儿加热,让小的从哪淘换热水去。” 哈哈大笑的锦南谋摇了摇脑袋,踱步回正屋,未说一句,心头却是在念叨:“没事就好。” 院外之人还在暗自猜测“恐有高人入院,出手教训那耻辱。”耳畔却是传来凡人叫骂声,起初未当回事,后听出是骂他们,奋起反击。 骂完的凡人,一扫郁闷,重新进入识海,刚进入,就见核桃仁袭来,下意识扔出银球,闪身躲避,开口求饶:“大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错了,小的错了,听小的说呀。” 从银球中脱离的核桃仁,不咸不淡的传音:“讲。” 见核桃仁悬浮未动,心归平静,吐出一口虚无浊气,慢慢讲来:“大爷,那个刚刚感觉咋样?别误会,停住别动,你看哈,我这幻只能找你做实验,再找别人,你的秘密不就穿帮了吗?这幻要练不好,怎么送你回去?所以为了更早回去,安心配合我,要不半路上遇到屁大点的妖兽,我一挂,你也甭想活,不是吗?” 沉默少许的核桃仁,口气有点儿嫌弃,传出话语:“然。先讲再试。” 顺杆上的凡人,表情恢复到平常状态,无所谓的口气说道:“哎,对嘛,咱俩谁跟谁呀,就知道你会答应,我就是怕你回去晚了碰不到人,着急练出幻,好早早送你回去。” 核桃仁瞬间来到凡人身旁,吓得凡人一蹦老高,连滚带爬的后退。看着如此不堪的凡人,核桃仁藐视之音传出:“汝之想,吾知。” 半躺在地的凡人,听到好,一脸黑线,独自碎碎念:“丫的,忘了这茬了,怪不得他的幻这么厉害,知道我经历的,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认为是真的。能读别人念想就是牛,悲苦的我,还得独自揣摩,和其凄惨。” 钻出识海,对着院外又是一通大骂,待得院外鸡飞狗跳,心下满足的凡人重新回到识海,看着银球慢慢壮大,笑容渐渐爬到脸上,心中想起核桃仁之前话语:“修之浅,有灵无根,灵灭修灭归凡,勤修苦练,方可成根。这个根是什么?既然是勤修苦练,那就试试,这光球能变银球还能变成什么样子!” 这剩余时间,就在凡人单一目标下度过,只要发觉灵光减少的太过厉害,就会刺激院外之人,让其产生更多念想,结果第四天的日当午时,院落外众修士选择撤退,这么干耗下,他们基本属于受辱状态,再待下去,里面几个脾气火爆的快要压制不住,不是冲入院落,就是发疯攻向自己人。 凡人发觉后,着急的在院内喊叫:“哥几个,这就怂了,有韧性吗?是男子汉吗?修之一途,崎岖坎坷,遇上点儿困难就退缩,以后怎么办?想想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哪个会认你们这种怂货,再看看师兄师姐,师尊长老,那个不是坚持再坚持。叫人听到被我骂跑了,脸面还有吗?以后腰杆能挺起来?若是要去寻道侣,一听被小小仆童羞辱跑了,还能找得到?说回来,以后见了我,是不是得卑躬屈膝的?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你们的志气……” 喋喋不休的词语传出院落,正在撤走的修士,一片宁静,之前对骂还能发泄出一点儿心中戾气,想法还是围困凡人,现在要撤走,被围困之人如此羞辱,个个身显青筋,肌肉颤抖,成了个爆炸桶,一触即爆。 凡人遭到流氓一伙围困,事出半天,已被广为流传,听到之人无不拍手称快,可惜两天过后,再无消息传来,身为百灵通的德龙,跟踪报道获得第一手资料很有必要,在现场外围扔下几十颗影音球,录制事件的发展。 这些影音球被这些爆炸桶发现,像是找到发泄口,纷纷出手,把入眼影音球击得粉碎,他们的行为,加上凡人高声辱骂,路过之人迅速传播开来。德龙得知后,恐对方人多势众,一人前去吃亏,利用人脉纠集一帮流氓对头,浩浩荡荡向着事发之地前来讨要说法。 三十三 捆 在流氓这群人破坏第四个影音球时,德龙就收到消息,火速通过令牌联系人,大家从外门各处向着凡人所在院落进发,半路上慢慢汇集,到达长老苑时集结完毕,德龙带头领着近百人浩浩荡荡截住破坏完影音球想要退走的流氓一伙二十几名修士。 着急的凡人看着流氓一伙离去,急不可待的开门追去,没走几步,看到流氓被截住,心下高兴:“小爷修个练容易吗?见不兼容都不行,好不容易有这上门材料,千万留住,还好德龙这小子不错,办事就是麻利,堵得好,不行,不能让人发现我,到时再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这,甭说根练不出来,性命都堪忧,谁让他们如此爱戴小爷我呢。” 刚出门的凡人,返回屋中,披了一件兜头斗篷,再次出发。暗中观察凡人的锦长老郁闷不已,爱凑热闹是凡人天性,唯恐天下不乱的凡人,使几次小矛盾化为大矛盾,被门规处置了多次。“这是又要搞事!”依旧修炼状态的锦南谋只在心中一过想法,不曾动弹分毫。 流氓看到浩浩荡荡的人墙,开口道:“门规上书,同门间不可殴斗。你等何意?” 德龙跨前一步,厉声道:“门规上书,同门不可破坏、抢夺、霸占、冒领同门财物,你等何意?” 压住火气的流氓,沉闷开口:“德龙,休仗这群低等弟子撑腰,不过是群杂粹。” 德龙身后人群立即炸响,叫骂声不断响起,不过未有一人敢向前动手。德龙用灵力加强自身音量,盖过嘈杂声:“安静,诸位勿上当。刘六芒看你怎么向归戒堂解释,我已通报,此次先破坏同门财物,后辱骂同门,你以为谁都是仆童,可以任意而为。” 披着斗篷的凡人,安安静静的站在围观人群中吸收灵光,心中大叫:“好耶,这么多人,念想不断,能知道根是什么了!吵,吵得越厉害越好,最好能打起来,那时念想更加强烈。” 刘六芒的外号是流氓,听到德龙话语,开口回道:“德龙,休得嚣张,暗探他人隐私,有权将其破坏。” “哼,我所行之事外门门主已是许可,等着挨罚吧。”德龙此话一出,身后人员开始叫嚣起来。 流氓这边本就按捺火气,又被对方以理刺激,个个要爆,流氓本人更是气不过被这群杂碎蹬鼻子上脸,反正要罚,就罚个痛快,嘴中大喊:“杂碎还敢开口,来领教下流氓的可怕。”冲到未有反应的德龙身边,一脚踹了出去,于是乎大战开始,场面瞬间燃爆。 围观修士,火速后退,怕被牵连进这百人大战,凡人眼看要打,十分高兴,这真打起来,郁闷不已,收灵光范围只有三丈,双方火拼,离其十丈都有牵扯危险,更不用说三丈,退回院门的凡人,看着远处白热化的战斗,一脸无奈的观看,心下想到:“还是有修为好呀,我若是有修为,现在也能在里面呆着不怕被误伤,可劲的吸收灵光。现在……哎!!” 正屋内的锦南谋察觉到凡人唉声叹气的状态,心中一乐:“是原来的臭小子。搞不成事就自怨自艾。”思毕,撤回神识,全力运功修行,留院中凡人独自神伤。 德龙一方虽占人多之势,怎奈修为相差良多,出现了五个人围攻其一,反倒是遭对方一人追打,惨叫连连情况。德龙自身也不好过,流氓恨其录制遭凡人羞辱画面,将要沦为外门笑柄,出手颇为重。其他人火气大,但理智尚在,出手颇有分寸,只伤身不要其命,并且随着痛殴他人,火气得以发泄,此时不见之前狰狞之色,一脸得意,围追堵截尚可站立之人。再看流氓摁住德龙拳拳打头,踢其关节,打的德龙变形,头大如斗,身似一摊烂肉。 眼尖的凡人瞅见空中飞来一群人,观其穿着打扮正是外门归戒堂,一身黑衣,面带妖兽面具。随即跑向打斗圈内,大声喊道:“跑呀,黑堂人来了。快跑呀,抓到就惨了,二十八戒棍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跑呀,黑堂人来啦……”凡人从流氓这方进入打斗圈又从德龙那方跑出,围着圈外奔跑喊叫。他所说的黑堂正是归戒堂,是外门弟子起的外号。戒棍是归戒堂用以惩罚弟子的刑器,由第三代门主炼制,此器占身时自动隔绝神游境以下修士灵力护体,经脉空虚,使其炼体镜肉身只比凡人强三倍有余,筑基境强十倍有余,金丹境强二十倍有余,元婴期强三十倍有余,再由与受罚者同境界执罚修士,灌入灵力,以棍袭身,打击力刚好能让其感受疼痛难忍,而不伤其骨肉,相当于凡人遭受手臂粗细木棍,敲打臀部之感。 连番喊叫使得现场大乱,流氓等人想要四下奔逃,德龙一伙拖着伤体,抱住身边想要逃走之人,打不过对方,但众人能拖住,霎时间流氓等人除了少数几个反应快的逃跑外,其余人每个身上至少挂了五名修士,任其百般挣脱,死抓不放。 看到此景的凡人乐呵呵站在外围,吸收着庞大的灵光。双方现在完全是拼死状态,完全不曾顾及自身所受的伤害,抱人的用灵力附着在牙齿上,狠狠地咬向对方,忙于挣脱的灵力不要命的催发,一击打出必有一人身体变形,更有一个因此命丧当场。 归戒堂人员速度猛地一提,瞬息降落,十人动作整齐划一,手指连点,缠魂丝顺其所点方向碰人便缠,困其行动,顷刻间打斗圈再无一人站立当中。四名黑衣来到丧命之人处,俯身连点数下,想要救回,无奈于回天乏术,只得放弃,与其他六人,游走在满地修士的打斗圈内,见重伤者出手求援,盼其好转。 此刻的凡人也被缠魂丝困住,躺于地上,内心这个憋屈,“三丈,为毛是三丈,远点儿不就没有我的事了。万幸这里面没我啥事,解释下就行。”偶然瞥见流氓那恶毒的眼神,全身打了个寒颤。 三十四 问 打完寒颤的凡人,意识到审讯时是一个接一个的去,其余人怕要关在牢狱中等待,两拨人肯定是要分开,至于怎么分别关押,外人无法干预,这是归戒堂内部安排。凡人甚是担忧,“现无法行动,言语又无法发出,一身干净如新的衣物,伤病更是没有,恐怕会被分到与流氓一伙同牢,到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资灼灼的小爷,就此陨落。” 十位黑衣忙活完手上工作,招呼出随身凶兽天地犬,此犬身形巨大,体长一丈半,高七尺,单是那犬首相当于两名修士卷缩起来大小。全身覆盖一尺长毛发,用于防守,四足有利爪,口中有尖牙,尾长如鞭,用作攻击,实力相当于金丹中期,只会地面近攻,倘若遇到金丹修士御剑腾空,发动远攻,唯能傻眼干看。地上凡是捆着缠魂丝之人,统统受犬尾卷拂扔于背部,以毛发固定住位置。每条天地犬身上最少九名修士被束缚,十位黑衣每人身后还拖着一名修士,十人十犬未发出丝毫声响,动作整齐划一飞离此地,向着归戒堂进发。 凡人后悔了:“干嘛要贪图灵光呢?贪小失大呀,还好这犬身上没有流氓的人,仙皇在上,小的第一次求你,别让我……不对,让我,让小的平安回到老锦身边吧。仙皇,伟大的仙皇。” 寻探者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仙皇,哼,小人也。求之无用。” “哎呀,某人记仇了,我说过去那么长时间,至于吗?”凡人打趣道。 寻探者依旧冷言回答:“当年若非是他,吾岂能沦落此等田地。” “得得得,你的历史都知道,有没什么法子……哎,还是我独自祈祷吧,求你就会那句汝非吾族,汝非吾族。”凡人调笑道。 这回寻探者语气转变,不再冷言冷语,也没热情似火,十分平淡开口:“汝灵精进,有望控人思维。” “哈,这个好,精进多少?”凡人内里瞬间激动。 寻探者依旧平淡:“不知,单是猜测,未必能成。” “有个盼头就成,能控人,哈哈……岂不是说,人人都是我的小弟,我的仆童,天下谁可……”凡人转念一想,有漏洞,随后道:“既然能控人思维,你咋还被仙皇魔尊联手欺负。” 火气蹭的上来,怒火滔天的喊道:“俩小厮已是此宇宙顶尖,又有宇宙之意照拂,不可控,欺吾太甚。” “小声点儿,头要被你喊炸了,别人又听不到,何必为难我呢?丫的,这控也不是天下无敌。”凡人相当的郁闷。 寻探者声音归于平静,开口说道:“要想在此天下无敌,可控宇宙之意,待它受控,汝意既宇宙之意,那时何人能欺汝?” “有道理,有道理,哎,跟我说这么多,你是不打算离开我了吧?”凡人得意连连,心情好,脑子也是灵光。 冷声冷气的寻探者,答道:“送吾归舟。” “丫的,到时打爆我的接班人,看你再傲气。”凡人心情带有了火气。 保持冰冷状态的寻探者答道:“汝先顾好眼下。有命见吾传人再说。” 凡人一听,悲凉用上心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不是我作,受命如此。哎……想我堂堂一介仆童,怎么受修士如此爱戴。” 进得归戒堂,众人被放在地上,归戒堂内走出面带银色面具之人,双手连番比划,十人中走出一人对着银色面具也是比划连连,这是仙彬门归戒堂的规矩,怕被人轻易渗透,日常在外人面前,有自己一套特殊手语。 凡人等人,在两个黑衣相互比划半天后,押入归戒堂之中。这归戒堂地下是主体,地上只有一个壳子建筑,平时由一队十五人黑衣看守,进入地下一层,是多间审讯室,每间门外站有两名看守,二层是暂押牢,三层是受罚所,当然还有四五六七八等等层,以凡人身份和作事能力,最多经过第三层。 随着深入归戒堂,捆绑的人员分散在各个审讯室,剩余人员进入第二层,也没把这些人分开,只见一金色面具,按向暂押牢狱门旁圆盘,从外只能见到单间大小的暂押牢,进入内部可感受小广场大小的空间,放下凡人等人,绰绰有余。 待在暂押牢里的人员,身上的缠魂丝依旧捆绑在身,并未解除,以防窜供打闹,凡人放下心来,一般他进入此地,直接被带往审讯室,来暂押牢也是独自一人待着,顶多受罚时会碰到难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员被一个个提溜出去。流氓在人群中,盯着凡人看一会儿,再盯着满身伤痕的德龙看一会儿,心中怒火难平,无奈于呆在这里,让他难以发泄,唯有用眼狠瞪,借此发泄心中郁闷。 不知过去多久,识海内凡人看着不再壮大的银球,碎碎念道:“已是最大了,要生根了吧,不知这根是植物的那种根,还是动物的根,生出来会不会破坏现在完美形象,到时用的时候,用根扎进对方头上还好,万一偏了,扎他嘴里,那画面太美了吧。哎……哎,谁动我肉身?”突然感受到的眩晕感,让凡人退出识海,来到外界。此时他的身体正被一个黑衣头下脚上的用灵力拖走。 没过多久,停在一间审讯室门口,取得放行后,凡人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屋子里站着两名带有铜色面具的黑衣,缠魂丝自凡人身上脱落,一声厉喝随即而来:“讲,为何殴打同门?” 活动了下筋骨的凡人,一脸嫌弃的说:“大哥,看清楚,我就一仆童,他们就算站那让我打,也不会伤其分毫,早前不过看个眼瘾,不小心离得太近,被牵扯进来。” 那厉喝声并未因凡人话语有所改变,仍然严厉盘问凡人:“哼,还敢嘴硬,早点儿讲出来,少受点儿皮肉之苦。快讲,若有隐瞒,有得是办法治你。” 观两黑衣外在表现,并未发觉是哪位发话,着急的凡人,一会儿对着这个,一会儿对着那个,委屈囧脸,低声下气说道:“大爷,两位大爷,小的哪敢在这嘴硬,说的是事实呀,你看我身无半点修为,其他人个个修为高深,我殴打同门,不是找死吗?” 这次不再盘问,声音依旧严厉:“好得很,既然你坦诚,归戒堂会秉公处理,你说该如何处罚这不守规矩的仆童?” 另一个声音响起,先是阴笑几声,而后说道:“嘿嘿嘿……五十戒棍可好。” 之前的声音接到:“没修为,谁执行?” “嘿嘿嘿……师兄您有劳了,师弟我会向队长说明情况的。” 三十五 四 “你们无耻,败类,小人,人渣……”凡人赋予他们世间一切恶毒的词汇,只可惜两位黑衣不为所动,任由凡人在那叫骂。 其一转身离开时对凡人讲了一句:“自作自受。” 这句话使凡人瞬间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看来对方以前与自己有仇,命苦有没有?老锦你个挨千刀的,小爷在家门口被人抓走你都不管,我回来干啥?不如在剑阁好好待着,五十戒棍,还不得打死我。” 对着屋里唯一的黑衣,求饶道:“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以前是我不对,有眼无珠得罪了您,你看哈,我就小小仆童,充其量就算个人,不,算个屁,你就放了我吧。” 严厉声音在这间审讯室内回荡:“放了你?说的容易,当年听你一句话,受骗整整一个月,你可知道,这一个月里我是怎么度过来的?以前没再单独碰到你也就算了,今儿落我手里,你说我能放了你吗?刚也见过,我师弟对你也是有仇的,俩人的恨,今儿要好好解解。” 话说完,任凭凡人如何躲闪,一只大手凶狠的抓住其后颈,行动遭黑衣限制,一路被拖着带往受罚所,半路上就听得所内传出阵阵哀鸣之声,凄惨无比,声声撕心裂肺。 看着右边受罚床上一浑身冒血之人,虚弱的在喘息,左边床上那位只剩进气没有出气,凡人感到深深的恐惧:“这还只是普通受罚,就如此状态,待会儿面对的这位,可是要报仇的,甭说五十下,就算五下我也受不了呀,人家最起码是金丹,我算个屁呀,一棍下来还不得把我砸扁了。” 黑衣未理会凡人任何表情动作,像是摆弄玩偶似的,把凡人成大字形背部朝上放于床上,又用灵器固定住凡人身体,使其不能乱动,撤回自身灵力,让凡人充分体会受罚时的痛苦。 恢复行动的凡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挣脱身上的灵器,结果自是毫无作用,头左右摇摆,寻找助其逃脱之物或人,可惜并未有得。 黑衣拿过戒棍,对着凡人的大腿就是凶狠的一下,只见凡人的大腿向下一凹变成纸片状,随着戒棍抬起,又恢复原形,受罚的凡人,更是一声未出,动都不带动一下,黑衣感到诧异,心道:“这小子难道会异术?无修为作掩护?哼,难怪在外门如此猖狂,谁都得罪。” 再看此时的凡人,咬牙切齿,对着寻探者狂吼:“快,幻怎么打人?要死啦!都怪你,找你做实验,你都不肯,让我怎么办?你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寻探者的传音不急不缓,平平淡淡:“静心,思他惧怕之物。” 火气大增的凡人,用脑连连怒吼:“静你的大爷,思个屁,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怕什么?” “以汝代他,思惧物。”寻探者之音,悠悠回荡在凡人脑际。 黑衣对着受罚床上的凡人再度出手,棍击打肉声啪啪传入黑衣之耳,再观凡人,面色不改,呆望远处。黑衣突感一阵疾风袭来,全身灵力调动,鱼跃翻身,到的床另一边,提起戒棍,反打出去,铛啷啷一声,两条戒棍互相碰撞,黑衣这才抬眼观看袭击自己的是何许人也。 只见床的两边分别站立两名黑衣,两位不论身高、体型、站姿、穿着、戒棍等等丝毫不差,其一开口问道:“为何无故袭来?” 另位用同样的声音语气答道:“为河无故袭来?” “你的……”第一位开口黑衣,正想质问,扫到受罚床上再无凡人,心中惊讶万分:“这怎么可能?”没等从惊讶状态撤出,戒棍再次横扫而来,未与之硬抗,一招铁板桥躲过戒棍,直立身体后,待要反击,眼前景色突然变幻,神情为之一震,心中大骇:“刚中幻阵!恐有奸细潜入左右,此事重大,需上报堂主、门主。” 当下顾不得还在受罚床上躺着的凡人,开口对另外两位黑衣说道:“劳烦二位,需得细心照料罪人,在下今日精神欠妥,先行下去歇息片刻,待会儿再来执行责罚。”手上动作连连,暗中通知两位黑衣,“此地有奸细,在下前去禀报,速去速归。” 两位黑衣齐躬身作揖,神识在得到消息时已扩散出去,心神警惕四周,手中戒棍握的更加紧了。随后其中一位开口道:“放心。” 这间受罚所就剩下五人,凡人心中悲愤不已,悲的是还未脱逃出去,之前受罚时想模拟出受罚场景,黑衣在幻中打完,就可得以出去,想法虽好,实施困难,重点在于不知幻内对方动作如何?受罚后身体反应该是怎样?幸此地光线昏暗,光源来自三张受罚床,加上早前挨过戒棍,记得棍身样貌和滋味,这才能模拟出逼真环境,骗得黑衣一时。 与寻探者对话后,灵光乍现,“惧何物?有次做恶梦,梦中有人追逐自己,初时急切逃跑,顾不得观其样貌,埋头在港巷胡同乱窜,不知不觉入得死路,返身逃跑时与追逐者相遇,抬头看清样子,却因大惊,一下醒来,那追逐者就是另一个自己。所以给他来个黑衣,命令是进攻模仿。” 愤的是幻的时间过短,总共二十息左右:“这能做什么?刚开始就结束了,一个前奏就完,还伤人?能让他相信打了我几棍就算好的,能不能行?”气愤的对着寻探者咆哮。 寻探者悠悠地说道:“汝修尚短,能制金丹二十息,已是不错,贪欲不可有。” “呸,还贪欲,没看到他想弄死我,现在休息去了,一会儿还来弄我。”凡人悲愤表情还挂在脸上,身体在受罚床上胡乱挣扎,可惜成果了了。 时不过长,之前走掉的黑衣带着三位金色面具人回到凡人所在的受罚所,四人进入后,三位金色径直来到三张受罚床旁,查看困于床上之人,五息过后,对着三位黑衣招手一挥,凡人三名受罚之人,被解放出来,带出受罚所,直接下到凡人未曾踏足的第四层。 三十六 关 进入昏暗的第四层,四周能见度极低,凡人只好拉着黑衣的衣角前进,内心猜测:“这是哪?按理说应该是牢狱,怎么没个声响?难道这里没有人被看押?” 前行时间不久,听到哐哐的铁链声响,侧身歪头查看,只见一座高台之上,竖立两根石柱,中间有一人遭石柱垂下铁链禁锢在半空中,高台下有一银色面具,双手连连变幻手印,终向禁锢之人一指,一束紫光由指发出,落在禁锢之人身上,紧跟着淡紫色微光在那人腹部浮现,微光一出沿着身体向着铁链进发,没入石柱之内,时间在走,微光变为强光,继续投向两边石柱,禁锢之人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任由淡紫色光芒离身而去,待得光芒消散殆尽,禁锢之人落爬在地,铁链自动卷缩至石柱,放开束缚。 地上那人被拖了出去,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眼前景象吓得凡人不敢有丝毫动作,发出一点儿声响。 走在凡人前面的一对黑衣与受罚之人,在禁锢之人消失在黑暗中后,走到高台之上,两边铁链自动从石柱上探了下来,像是两条绞蟒缠绕受罚之人,束缚住后缓缓拉起,是他悬浮在空中。在铁链刚接触时,受罚之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瞬间瘫软下来,全身靠铁链支撑,才未趴在地上。随后像是之前见过那样,受罚之人被带了下去。 黑衣带着凡人走上高台,凡人立即破口大骂:“小人,如此残害我,你等着,老锦若是知道,不会让你好过,小爷诅咒你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控制高台铁链的银色面具,开口说道:“仆童上散灵台,无用。” 听到这话,凡人安静下来:“原来这就是散灵台,上去全身修为都会没有,甭管你是修仙还是修魔。不知道对我这修脑的管用不?” 寻探者冷淡的声音立即响起:“汝安即可。”不是他想要告诉凡人,只是他看不起这散灵台而已。 安心不少的凡人脑子开始转圈圈,随后说道:“是呀,我都是仆童了,修为本来就没有,何必劳驾银面大爷,浪费时间不说,灵力修来也是不易,何必呢?何苦呢?” 稳站凡人身旁的黑衣,对着凡人哼哼两声,毕恭毕敬的对银面说道:“堂主有令,归戒堂有奸细潜入作乱,现场只有这三名受罚者,带上散灵台,除去全身修为,以防奸细有隐藏手段骗过检查,此乃一劳永逸之举。” “稍等儿。”银面听完黑衣解释,说出此话后,暗自传音请示。 此时最为紧张的就是凡人,看着银面想从面具上观察出事情进展如何?可惜他没有这个本事,只能翘首以盼。 “好。”一个简单的回复,双手开始连番结印,黑衣离开高台,察觉凡人想要逃跑,一掌拍出,微弱灵力顺掌向着凡人袭来。 “丫的,小爷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往死了弄小爷,小子我记住你的声音了,等着吧,啊……噗。”逃跑中的凡人发现黑衣出手,破口大骂,虽是微弱灵力袭来,怎奈凡人并未有丝毫修为可以抗衡,当下口吐鲜血,被石柱探下的铁链捆住。 黑衣调笑的道:“堂主已是发话,若不然不会是吐血那么简单。”黑衣心里也是憋屈,本是报仇的大好时刻,偏偏遇到奸细,这一掌发的仓促,心里害怕一掌拍死凡人,不好向堂主解释,控制再控制,打的凡人吐血而已。 铁链贴身的那一刻,凡人立即察觉出,为啥之前两人身若无骨,自身识海被一波波灵力冲击,在识海外形成一片巨大的灵力海,此刻的凡人的识海就像一叶孤舟,在灵力海上随波飘荡。这灵力海冲击识海神志,搅灭修士努力打造的精神世界与心境,若非凡人修得寻探者功法,使得识海外有层微弱银光加上核桃仁在他识海内居住,此时的凡人恐不及之前二人,有成呆傻可能。 银面观凡人已被吊起,激发紫光射向凡人,等待许久未见凡人丹田有淡紫光浮现,控制铁链放下凡人,散灵台任务完成。 黑衣拖着凡人进入第五层,随意选了间牢房把他扔了进去就走,找堂主回报情况。 望着阴暗潮湿,巴掌大地方,凡人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平时在门派哪有这么多敌人?这几天蹭蹭的往外冒,是不是等会儿在这监牢里还能碰到不对付的人?比如说轰的一声墙被砸开,有个人来到我这单间,找我拼命!” 轰的一声,不是墙壁被砸开,而是牢门被打开,扔进来一个软趴趴的人,凡人连忙躲闪,快步来到牢门口,想要询问,就听轰的一声,门关严了。 缩在墙角的凡人,用手指捅了捅地上的人,颤抖着声音问道:“兄弟,你没事吧?还活着吗?”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又尝试了一遍,照旧,凡人胆子大了起来,用手在他身上拍打,说话的音量提高:“哎,哥们,没事吧?要不要紧?” 没反应,这下凡人不止胆子大了,脑子也转弯了,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毫不嫌弃满屋的血腥味和触手的黏糊劲儿,把那人翻过来倒过去的摸了半天,得出结论,男的,身无旁物,一条短裤遮体,伤口多不胜数,尤其背部,一道自左肩至右腰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在这狭小潮湿阴暗的地方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凡人心情越来越糟,脑中蹦出一个个乱七八糟的想法。 压抑烦躁的凡人最终遁入识海,灵力海在铁链退去后,消散在凡人体内。跟在核桃仁身后慢跑的凡人一脸媚笑:“大爷,你看小的被冤枉在这还不知要呆多久,若是就此老死在这您老不得跟着我去了,小的是想,反正是等,不如这段时间,您老好好教导我幻呗,你看哈,这幻能作用别人,也能作用我自己是不?认幻为真,身映幻觉,在幻中我能修炼,现实中我也能修炼是不是呀?” 三十七 开 “不怕身边之人为魔修?食汝肉身,滋补亏虚。”核桃仁保持匀速前进,淡淡然道。 “丫的,魔修真吃人?”退出识海的凡人,盯着躺倒在地之人,追问寻探者。 淡淡然的寻探者淡淡然的道:“然也。” “传说都是真的?啧啧,怎么看着和仙修没什么区别?不是说魔修体质与仙修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功法啊、灵力啊等等也有差异,之前把他全身摸了个遍,没有异样感,就是一个频死修士。”凡人捏着鼻子,绕着房间走,仔细观察躺地之人。 微弱声音从地上之人口中传出:“救…我…救…我……” 不过他所发出的音量实在是低,被寻探者的淡淡然声覆盖:“陈长老可曾瞧出差别?” “对哦,完全看不出来,呵呵……倘若真是魔修,小爷一巴掌呼死他,也算是除魔卫道。”凡人继续绕圈圈,发现躺地之人头部似有动弹,跳步到跟前,趴头仔细瞧。 寻探者不再理会尾巴又是翘到天上的凡人,使得凡人能听到躺地之人的呼救,后凡人直身藐视道:“救你?凭啥?你的身份我都不知道,怎可乱救,再说关到这里面有几个好人?当然,除了小爷,小爷可是个大好人。” 躺地之人无意识的呢喃着:“救…我…救…我…”整个身体唯有嘴巴在张合着,其他地方丝毫未动。 尚未察觉出眼前有啥不对劲的凡人,转念一想,装作高人样,继续和他说着话:“人呀,要实在点儿,你要我救你,怎么说得给点儿好处吧?那可是你一条命,同时又不是好人,小爷出手救了你,万一被人知道,你没死,我先死了,压力多大,要是给的,哈哈……小爷可是开明的很,身上没东西也成,有什么可代替的价值对等的小爷照单全收。” “救…我…救…我…救…我…”躺地之人未有改变,保持着之前状态。 这次凡人瞧出了不对,刚才翻找东西时,只觉此人频死,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眼下一直呼救,虽是微弱之声,频率、语调、气息、姿势等等维持在同等状态,不说伤者,单说正常修士,维持一种频率、语调尚难,更何况此人背部深长伤口一直往外冒着鲜血,小小监牢地面全被侵染,一丝原本之色不留。 伸手探鼻息后,凡人对其魔修身份信了八分,血还在冒,呢喃之声从未停止,场面变得诡异起来,凡人退到牢门边,奋力拍打,嘴中疾呼:“来人呀,救命呀,来人呀,救命呀……”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传来嫌弃之音:“吵闹为何?怎会不知此地规矩?” 听得话语,凡人心下有了底气,一改之前烦闷急躁,讨好的说道:“大爷,您是不知道小的身边这位,一直在那嘟嘟囔囔,他身上哗哗流血,快赶上溪泉流水量。” 门外颇为纳闷,开口问道:“此间唯有一人尔!你是何人?” 急切的凡人大吼:“小的是锦长老座下贴身仆童,遭奸人陷害,沦落此地,跟个怪人同屋,救我。” 门外却再无声响,任凭凡人如何呼喊,锤砸牢门,没得半点动静回应。而门内情况大变,原本趴在地上之人,已是立在牢门所对墙边,肤色蜕变为灰青色,一蓝一红两色双眸泛着亮光盯着凡人,嘴角上提,露出口中洁白尖牙,一条分叉的舌头在下颚处来回摆动,身上伤痕全然不见,地面上的鲜血正倒流回他体内,入口正是背部伤口。 吞了口吐沫的凡人,身子缓慢蹲坐下去,不是他想蹲,是见到未知事物,恐惧使他双腿发软用不上力,倚门顺势而为,如不是先前寻探者那句魔修吃人,凡人岂会如此不堪。眼睛惊恐的盯着对方,上牙打下牙发出颤抖的声音:“不要吃我,我肉是臭的,这几天没洗澡,身上都发霉了,还有啊,我没修为,吃起来没有营养的。” 未曾想到对面那人开口是萌萌音,声似三四岁孩童之音:“你是陪我玩的吗?” 这反差感瞬间让凡人处于空白石化状态,脑子整个蒙蒙,自身语言系统、肌肉组织、神经网络等等完全失控。加上在眼线里粘在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回到对面人身上和那些已经干掉的血渣重新变回血液,脑中的常识被颠覆了。 对面站立怪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分叉的舌头反复吞吐,童音再次响起:“不是玩的吗?那你是干什么的?” 理智回归的凡人,试探着站了起来,看对方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心下稍安,对着怪人解释道:“与阁下同住,实属荣幸,不过在下遭奸人陷害,才沦落此地,也想知道来这里干嘛?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修的哪路道行?” 怪人向前走了两步,身体随着前行液化开来,重新组合塑形,等走到再次瘫软在地的凡人面前时,赫然化作另一个凡人,充满童趣的声音自他嘴中发出:“既然不是陪我玩的,那我就玩你吧!” 惊慌失措的凡人看着面前熟悉的手朝着自己的头部伸来,连忙调用银球将他拉入幻境,银球出体的刹那,脑中习惯性的想象自己的房子和床,那假凡人立即进入到他的想象空间。凡人长出一口气,警惕的盯着木偶似的假凡人,手脚并用爬离他身旁,嘴中疾呼:“有魔修,有魔修,这有魔修,他是魔修……” 四息过后,假凡人动了,收回想要前伸的手放于嘴角边,歪着脑袋一脸迷惑看着周围环境,与凡人对视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使凡人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魅力无限、光芒四射,忘却了害怕,停下了喊叫,恢复了理智,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门外响起一连串脚步声,止于门前,吱呀一声,门开,三名银色面具和两名黑衣站于门前,其中一位银面手里拿着拳头大的透明珠子对着房间内照射一圈,经过真假凡人身上时停留了少许时间。 三十八 院 见到开门五人,凡人大喜。黑衣的陷害看得着,猜得到,心有畏而无惧,反观屋子里这位,两眼一抹黑,啥情况都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突然受伤也是说不定。喜极而泣的凡人飙泪大笑的想给五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半路上遭假凡人拦截,顿时真假凡人缠抱在了一起。门口五人见状,上前欲要分开二人。 真凡人这边要制服,简单无比,一人向前冲其打出灵力,凡人立即吐血,全身酸软无力,处在昏厥边缘。再看假凡人那边,四人生拉硬拽,灵力激发,火烧冰冻,针刺身撞,毫无作用,倒是把纠缠在一起的凡人折磨的欲仙欲死,惨叫连连,一会儿晕一会儿醒。凡人嘴因痛苦嚎叫未能说出一句完整话语,只得在心底大骂:“丫的,你们是来折磨小爷的吧,有没有点儿同门之情?怜悯之心?力大不说,又是火烤又是冰冻,随说是体表,疼你们知不知道?丫的……灵弹!……靠!想我死,给个痛快可好?” 五人觉察到凡人已是危在旦夕,停下了手中动作,给凡人喂食了一颗丹血丸,不是可怜凡人,而是在奸细未查清之前,受罚三人,还需堂主、门主审讯,若是死在他们手里,恐有小人借此诬陷他们为奸细策应。确保凡人不死情况下,五人又暗自传音商议。 恢复伤患的凡人,躺在地上,欲哭无泪,内心彻底屈服于假凡人纠缠,望着胸口上与自己对视的天真无邪笑脸,凡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着生离不行,诱导可否?怕一句不对,惹恼假凡人,思前想后,终得鼓起勇气对他说道:“小爷明白自己魅力无限,你看哈,你这样我就没法见人了,只能待在这里,你想要玩,咱得出去玩不是吗?外面天大地大,好玩的多了去了,何必躲在这里玩呢?” 假凡人,笑容不变,之前被撕碎打散的身体液化后,爬上凡人身体,重新合为第二个凡人,与真凡人纠缠在了一起,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迎着凡人的目光,似在思考凡人话语意思,随后嘴往两边一咧,眼中有闪光亮起,雀跃欢呼:“玩,玩,一起玩,床好,屋子好,玩,一起玩,玩床,玩屋子……” 门口五人身后,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与之相伴的是凡人熟悉的声音:“小子,安好否?” “我在这,老锦救命,情况有点儿不妙!”听到声的凡人,急迫的冲着门外喊叫,因假凡人在身上,气息显得不足,锦南谋听到后,以为凡人惨遭虐待,命不久矣,当下,脚部发力,弹射到凡人所在的牢门之外。 面具五人未等转身开口,靠近后的锦南谋手臂一扫,灵力散去,面具五人瞬间遭到重创,个个贴墙滑下,七窍流血,所幸并无丧命。 立于门口的锦南谋皱眉在真假凡人身上扫去,此时假凡人因五人被扫飞,手舞足蹈的在凡人身上蹦跶,嘴中喊着:“好玩,好玩,好玩,好玩……”而地上的凡人无论如何躲避假凡人的踩踏,都是不得成功,假凡人的脚似有眼睛,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落在凡人身上,使得伤愈后的凡人,再次内腑受创同时伤情不断加深。无奈中的凡人冲着锦南谋着急大喊:“老锦,干毛呢?傻看着干啥?救我呀!” 一脸黑线的锦南谋欣赏着屋子内的景象,而后对着假凡人说道:“走,老朽带你外出玩耍一番。” 假凡人一听,兴奋不已,转身扑向锦南谋怀中,腿化作一根铁链,把真凡人捆了个结实。锦南谋见状并未有任何表示,抱着假凡人就走,带动着地上受制于铁链的凡人。铁链的声响提醒了服下丹血丸正在调息的五人眼前状况,其一银面赶紧开口道:“锦长老所抱之人,乃是皖副门主所擒,下令看押于此,至于这名仆童,牵扯门派奸细,若是离去,怕门主与堂主归罪弟子等人,还望锦长老慎重考虑一番。” 脚步依旧,未因其提及门主和副门主有丝毫动摇,锦南谋抱着假凡人,拖着真凡人,出得归戒堂,一路向着自己小院进发,期间有多人传音与他,都被忽视。 此次前来归戒堂接凡人,起因就是凡人的幻引起仙彬门重视,与门主、堂主商议时,得知凡人因打架被抓,受罚时遭到奸细攻击,心中立明,凡人定是奸人陷害,立即请辞,前来搭救。 被拖了一路的凡人,呜咽着叫苦不止,幸得假凡人施舍,身受铁链之力,离地二尺有余,不曾摩擦地面。细长铁链从头开始绑到双脚,全身血液流动不畅,某些地方已是青紫,早前想要开口说话,刚张嘴,一段铁链横插口中勒紧,除了能发出呜呜之声,开口说话无疑做梦。暗自骂道:“老锦你个老小子,帮外不帮里,抱着个假的自乐,让小爷受尽折磨,丫的,这肉隔得生疼,等我集好银球,叫你好好享受一下。” 到的院中,放下怀中假凡人,仔细打量一番,开口问之:“你是何物?” 假凡人拉过真凡人放于脚下,收回铁链,化作腿脚,好奇的打量着院中景象,口水直流,模糊发出玩字,随后奔跑到石桌石凳旁,一手提溜起石凳,一手提溜起石桌,向着锦南谋和凡人身处砸了过来。 解困后的凡人,在地上活动身躯,使得血液恢复流畅,嘴中没得清闲:“老锦,你是什么意思?来救我的还是就他的,若是救他的,现在就把我放回去,我……靠,丫的,忘恩负义。” 立于凡人身旁的锦南谋老神在在的闭着双目,其神识一直附于两位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身上,觉察到假凡人用石凳石桌攻击,待得临体时用灵力捕捉下来,感受攻击力道并未太强,相当于普通壮汉,而非修行之人,心中放心不少。当时抱假凡人不曾理会真凡人,是烦凡人那张嘴,那口气完全把两人身份互换过来,再好的狗惹急了也是咬人的,当时抱起假凡人只想气下真凡人,出乎意料假凡人会把真凡人绑住拖走,于是顺其自然,缘之一道,讲究天数。 移步走向正屋,打算休息,养精蓄锐以备对付其后来院之人,临走时,一指凡人屋子,对着假凡人调笑一声:“那里更是好玩。” 真凡人听到此话,还想破口大骂锦南谋,只见一道黑影自眼前闪过,仔细分辨下是那假凡人快速冲进屋子的身影。 三十九 看 紧追着假凡人入得房内,真凡人一脸郁闷,望着在屋里上蹿下跳自己跟自己玩耍的不亦乐乎的假凡人,内心无比的惆怅“这假凡人打又打过,弄不好自己还会受伤。”此刻假凡人也看到真凡人,急切来到凡人跟前,指了指屋子又指了指床,发出童音说道:“一样,一样,一样。好玩,好玩,好玩。” 真凡人不耐烦的打开他指着自己的手,敷衍的答道:“嗯,一样,去正屋玩更好。”说完退出房门,指着不远处的正屋。 假凡人盯着自己手指反复瞧着,一副思索样,对于凡人所说,理都未理,抬头看到凡人站在屋外,顺手把门关上,兴高采烈的道:“我的,我的,我的,这里是我的。” 门外的凡人不乐意了,心里愤恨:“从见面落得就处在下风,现在倒好,还想霸占我的房间,门都没有。”想到这里疯狂锤门,嘴中大叫:“开门,开门,给小爷把门打开,你这无赖,这是我的,滚回监牢去……” 任凭凡人如何叫嚣,屋里传出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噜声,彻底扑灭了凡人的火气,狂呼变为哀求:“商量一下呗,好歹我还算主人不是,你看这样如何?白天归你,晚上归我,让我睡觉就行。别装睡呀,这招我用时,你还没出声呢……” 如此这般过去一个时辰,凡人转到锦南谋的正屋门前,打算让锦南谋出手,可惜的是,对方早料到凡人打算,设下结界,隔绝打扰。唉声叹气的凡人坐于石凳趴于石桌,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发呆。 不多时,发觉远处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朝着他这边的方向飞行,暗想:“这是抓我房间里无赖的多好,现在能美美的睡会儿,在黑堂这顿折腾,心累,咦?不会真是抓他的吧,丫的,真是太好了。” 看着凌空的众人,少说也有四十多名修士,凡人激动不已,跳将起来,对着众修打躬作揖,未等开口,自身却被外门副门主限制住,随后一声厉喝响彻小院:“来人,看押,众门人捉拿魔妖与潜伏奸细,上!” 顿时,凡人两侧出现两名黑衣,射出两道缠魂丝捆上凡人身,本就无法动弹的凡人,更被两只脚踹倒在地,踩于背部,凡人心中感激:“还好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看押,出手相当有分寸,若不然此刻交代了。不过,这是为什么呀?魔妖应该说的是那个无赖,奸细不会是老锦吧?难怪和陈长老如此要好!没想到小爷会被两名奸细连累。命不待我,苍天可怜呀!” “哎,吾命休矣,汝真乃吾煞星也。”寻探者绝望的声音在凡人脑中响起。 “不是小爷的问题,没看到……哦,你看不到,你也是可怜,最后时间,小爷发发善心陪你聊聊天,缓解下心情,去的时候用不着害怕,你看我对你多好,该咋样报答……算了。”惆怅的凡人此时已放弃对生的渴望,不是他想放弃,而是看到仙彬门如此阵仗,已然成为必死之局,心凉下,不抱希望。 仙彬门所到之人,除一位门主与两位副门主没动外,分为两队同时行动,一队由归戒堂堂主带领十名黑衣组成,向着凡人屋子发起远程法术攻击,一时间漫天七彩流光接连不断的自十一名修士手中打出,流光碰触屋子后触发法术效果,几十种效果叠加后形成灵能风暴,瞬时灵能聚爆声伴随四分五裂的房子蔓延至整个院子每寸空间。风暴中心传出声声凄惨无比的哀嚎,堂主伸手一掏,手中现出透明珠子,灵力逼入其中,仔细观察声源之地,防止假凡人变化一番,逃遁出去。他所带领的十名黑衣依旧打出各色流光,维持攻击强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流光所到之处凹陷下去,同时哀嚎声渐渐微弱,直至停止,堂主大手一挥,攻击停止,十名黑衣跟随堂主,落到早前声源之地,但见半颗凡人头颅黑乎乎的置于流光轰出的深坑之中,四周有黑色液体缓缓向其靠拢聚合,堂主取出一人多长,两人多宽的口袋,放于地上,把半颗假凡人头颅丢入其中,站立一旁,十名黑衣成环形站立在深坑周围,面朝外,警戒四周。 这一切落入受制于两名黑衣的凡人眼中,此时他早被看押在空中,位于三名门主身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与寻探者商讨:“你说这个假货无聊,到底是什么玩意?这样都杀不死?我要有那本事多好,你也不用死了。” “未知。”绝望的寻探者,丝毫没有与凡人多聊几句的意思,回答起来也是敷衍的很。 另一队三十几名修士由两大副门主带领攻向锦南谋所在正屋,和对付假凡人那队一样,远程攻击开路,这边攻击形成的景象宏大壮观,已不是流光那么简单,特别是三位副门主出手,天空中出现由灵力聚成的三柄兵器,其一是宽背青龙大刀,长两丈,宽三尺,向着正屋劈砸下来,其二是银色长枪,长一丈八,粗一尺四,电射正屋而去,其三是漆黑巨锤,锤头呈圆柱形,长七尺,粗四尺,锤柄黑灰,飘黑气,长四尺,粗一尺,离正屋顶八丈距离,狠砸下来。三柄武器之后是由三十几修士出灵力组成的大大小小妖兽,此等妖兽不光形似,其吼堪比真兽,杂乱狂啸之声震蹑人心。 武器临近正屋结界边缘,空间引起一片涟漪,刺耳巨响钻入再场众人之耳,纷纷调整灵力避之。门主喊完话后在身边设下结界,凡人也在其中,此结界不止隔绝能量余波、爆炸震荡、音波侵扰等,对于精神、意志攻击同等效力。 正屋结界勉强挡住三把武器直接冲击,变得虚残不堪,遭随后灵力妖群扑咬,化为碎片消散空中。三把武器拉开距离,准备再次冲击,灵力妖群袭向正屋,刚奔一步,碰到第二层结界。 四十 守 三位带头攻击的副门主居中那位聚灵力回一直言正色:“锦南谋今日大闹外门归戒堂,伤堂使,劫牢狱,放魔妖,证据确凿,勿需抵赖,即可束手就擒。” 话说归说,进攻并未停止,三件武器退得位置,破空之声尚未传出,已是击碎遭灵力妖群撕扯的第二层结界,去势不减,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直到第九层结界处停了下来,此时破空声才到众人之耳,随后听到灵力妖群原地仰天狂啸的三声,看其群奔向第九层结界重复之前爪抓牙咬攻势。 心痛多年积攒之物随结界破损而消亡的锦南谋,再次聚得灵力发声:“老朽此去归戒堂只为贴身仆童凡人,出手伤人皆因当时场面为五位堂使围攻小童一人,老朽情急之下出手扫飞堂使,为小童解困。老朽想问两帮弟子互殴,尚无修为小童何罪之有?外门归戒堂无故关罚小童,该当何罪?至于魔妖,老朽所见牢狱之内两位同形同颜小童,一时难以分辨,恐外门归戒堂借机向老朽发难,当下决定带两位小童回归,待得分别真假后,再把此事禀报一番。” 问话之人乃是之前那位副门主身左一位,辞色俱厉问之:“狡辩,关仆童来自门主之令,你也明了,罚之令可问外门归戒堂堂主,身为长老,做有违门规之举,捉你可对?魔妖千变万化,同形同颜暂可,忆不同,询问一句,便可知真假,难辨怕是托词,其意在救妖,捉你可对?门内现得奸细,长老首责守门护派,你却救妖救童为首,弃门派不顾,捉你可对?门主众人到来,虽不用三跪九叩大礼相迎,打躬作揖以显尊主之姿还是要的,而你目无尊长为次,公然设下道道结界抗令狡辩,一身反抗为主,捉你可对?” 空中的凡人,第一次见得大场面,心中羡慕不已,恨不得把攻击中的三件武器据为己用,转念一想接下来的命运,悲从心来,内心渺茫希望老锦能胜,主要精力放在正屋战场,对自己房间那边,只是偶尔看看进展如何,内心为堂主呐喊加油鼓劲,只求轰爆假凡人。 第九层结界动用了锦南谋压箱底宝物,心头不止是痛,更有欲哭无泪之感,此劫熬过,一贫如洗,若是熬不过,轻则发配边界,戴罪立功,重则废除修为,沦为仆童。修缘之道,顺其自然,未得有反悔一举,但凡丝毫悔意,道心不稳,修为倒退事小,走火入魔事大。咬牙调动灵力支撑结界,趁三位副门主尚未用得全力,还能坚持片刻,再次出言商讨:“能否给老朽一个机会?” 三位副门主中未曾发言那位,即刻问道:“要何机会?” 此时假凡人半颗头颅已入布袋。小院周围因此地声响引来众多弟子围观,遭仙彬门内门归戒堂众多堂使阻隔在六丈之外,不得前进一步,其中就有凡人对头孟凯和纪灵,两人见此情景,心下大乐,取出影音球远远录制。而保护者风炼是听其他弟子传音:“外门之耻遭劫。”愤恨下二话不说赶来,看到出手的是门主,心中期盼凡人就此消失在仙彬门,自身再不用为护他放弃修炼。风炼少有的露出笑容,静立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关注事态后续发展。 咬牙中的锦南谋未浪费丝毫时间,聚灵答道:“求得真相机会,老朽百年前入得门派,今日之前身在门中所言所行可有违背门规之处?身在门外,所思所作可有辱门之举?顶多受幕朝仙追逐。于门内外可有言贬门派之语?百年来为门派不说有大功大劳,司责自律,严守本分不其为过,要个真相可否?” 三把灵力武器三退远位,急进速攻,结界已是虚幻,宝物已显裂纹,灵力妖群疯狂扑咬,只待十息左右,就可攻破结界,三位副门主统一动作,大手一挥三把武器再次退到远位,就等结界破灭之时,给予锦南谋一次重创,完成门主所下任务。 凡人看得当下局面,着急万分,对于身前的门主,不由得火大,心中暗想:“老锦这下是完了,这么多年没练几手爆发后招,真是笨的可以,哎,放心,小爷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这就为你报仇,呃,报仇别想了,为你讨点儿利息吧。”思毕银球出,对着门主笼罩而去。 半息过后,静观发展的门主,轻咦一声,思索三息左右,右手轻抬,撤除自身所布结界,浩气凌然道:“停,此事略有蹊跷,锦长老可愿共同商议?” 停字一出,三位副门主随即散去各自灵力武器,众修士所凝妖兽飘散空中,一干人员对门主打躬作揖,退到两旁,静候门主安排。 松了一口气的锦南谋连忙回应:“老朽听从门主安排。”起身走出正屋,对着门主与五位副门主位置打圈作揖。 露出笑容的门主,对着四位副门主传音道:“四位师弟此番辛苦,现带锦长老与他仆童到仙彬殿议事,通知友阁晚辈,前来仙彬殿商议他阁宵小之徒。” 四位副门主领命,其一见门主要走,暗中传音:“师兄留步,早前所捕魔妖未曾变化为门派之人,此次突然化作仆童,恐有缘由,望能好生定夺。” 门主思考少许,点了点头,传音道:“后审。”抬头观察假凡人所在之地片刻,也是利用这点时间等待是否有人要禀报其他事情,随后闪身离去。 四位副门主常年配合默契,一个眼神知其意,未有任何言语交流,各自清楚使命,一人带凡人,一人带锦南谋,一人通知隆炎,一人安排假凡人。 仙彬殿内,门主高居殿堂居中正位,四大副门主居门主左右旁各两偏位之上,凡人站在静立的锦南谋身后,隆炎得一侧位。门主见人已到齐,开口说道:“今日所议之事,望在场诸位守口如瓶,不得宣扬,视门派之禁,待得紧要时刻,才可传于他人之耳,切记,切记,切记!” 四十一 得 大殿之内众人望向门主,并未提出异议,静候所议之事。门主巡视一番,目光停留在隆炎身上,和颜悦色道:“剑辕阁小友,可否再把当日发现宵小之辈过程诉说一遍?” 坐在侧位上的隆炎,听到点名,心下诧异:“如今已是第三次诉说,观其胸有成竹面相,莫非仙彬门门主不止如传说中修为高深,神机妙算也是相当了得!”口中自得到剑童禀报到季长老带儿离去整个过程诉说一遍。 随后门主对着众人说道:“本门察觉有奸细潜入,过程像极剑辕阁发现宵小之辈,同为有弟子遭受幻境攻击,早前还于友阁小友商议蹊跷之处,诸位大多相知。先行谢过小友,因伤未愈,且回疗养之所静心恢复,再有疑问之处,还要劳烦小友。” 偏位上一位副门主祭出白色纸船,用灵力包裹住隆炎,放于纸船上,嗖的一下,纸船连带隆炎消失在大殿之上。躺在楚天屋门外的隆炎,默然望天,心中郁闷:“这叫什么事?问外就把人赶了出来,速度也太快了吧,一眨眼就回来了。” 隆炎消失后,门主接着开口道:“不知诸位可曾注意?两件事情,除幻境外,另有共同之处,锦长老仆童参与其中。” 众人的视线因门主话语,移到凡人身上。压力山大的凡人改站为躲,心中狂呼寻探者:“你完了,这下小爷有可能不用死,但是你完了。门主不亏是门主,就是聪明,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寻探者冷言冷语的回道:“吾若人知,宇宙之意便知,汝可逃?” 此话使得凡人清醒过来,脑中开始编排故事,耳畔由传来门主之声:“刚抓捕,本尊设下结界,在内却遭受幻境攻击,再一细想,答案呼之欲出。你作何解释?” 最后这句问的大义凛然,惊醒还在构思的凡人,而锦南谋更是出手把凡人抓到身前,直面门主。畏惧的看了一圈众人不善的面色,凡人开始凄然泪下涕泗横流,这是因惧而发,加凡人内心演绎。双膝跪地,折身拜伏,口中泣不成声的解释道:“禀门主,当日锦长老带小的外出寻灵探秘,突遇仇家幕朝仙,撇下小的独自逃跑。小的凄惨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迷失在茫茫树丛中,躲妖兽,食野果,日晒雨淋,小的凄惨呀,一日过后,掉入地洞之中,昏迷不知几许,醒来发觉,头顶出口离地十丈有余,无可攀爬之处,只能独探地底,哪知地洞之大,出乎想象,岔路繁多,行约一天一夜,口未进水食,体乏心累,头晕眼花之际,鼻中嗅到一股香气,寻香而去,进得宽大石室,内有地水流淌,小的狂饮一番,又觉香气乃是一株灵植,未曾见过,小的饥饿难耐,把它吞咽下肚,待得体力回复,细查石室,像是修士洞府,年岁悠长,结界消失,室内大多物品已化尘埃,小的想寻路出去,勿碰机关,困于石室外出不得。,小的凄惨呀……” 听凡人诉说,唯独一人显得急切,是一副门主,出口厉声打断凡人话语:“重点。废话少说。” 凡人立即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三倍有余,说道:“在内得幻练幻,石室一角坍塌,小的得已离开,进入剑辕阁,小的凄惨呀。” 四十二 赐 众人听到后,皆是满脸黑线,这简单言辞,略过太多重要信息。门主面含笑容,语气颇为和善问道:“幻?没得修为,怎可练幻?” 伏地凡人,姿势未变,语气略有哽咽,不堪回首道:“小的对于修炼一事,因自身有缺,接触不得,当日在石室内百般搜寻出路,偶得一弹丸大小玉石,手触之下,融于肉身,百般尝试下,才知已得幻术,至于如何运用,小的还在探索中。小的凄惨呀,只得幻,未有修,本身弱得可怜。” 大殿内众人,各自有所猜测,主猜两点,其一凡人所说真假,其二听门主之意,其幻乃真,那幻得传于谁?一副门主疑惑询问道:“室内有文字吗?” 抬头望向问话副门主,假做思考,皱眉沉思,微微摇头,语气略带迟延:“小的,未曾见到熟悉文字,有符号在内看到。”说完,用手在地面上描画起来,所画符号,皆为剑状与妖兽足印组合,一笔停顿少许时间,再接一笔,耗时一刻钟,画出三个复杂图形,凡人再次开口:“好似这种,时日过长,准确与否,小的不敢保障。” 另一副门主,虚空凝灵,生出一卷三尺长两尺宽白色画布,上有黑色凡人所示图形,众人聚焦在白布上,脑中搜索与之相关信息,结果自是无所得,只因图形为凡人乱画而已。 提疑问副门主转回头,盯着伏地凡人,继续问道:“可见物品?” 问题一出,众人放弃图形,把重点重新放在凡人身上。这次凡人回答干脆:“未曾,早前说过,物品化尘,只剩普通立柱、石桌、石凳等。” 那副门主接着问道:“可曾记得洞府位置?” 欲言又止的凡人,几欲作答,每每开口,终得放弃,引得众人心情起起伏伏,希望失望交替下,烦躁爬上心头。凡人察觉众人面色不善,立即开口:“因小的是被锦长老所带,突遇仇人下丢于树林,已是迷失方向,加上地洞复杂,小的已然记不清。” 乍听之下,凡人所说在理,细细一品后,副门主再次问道:“去时不曾记得,情有可原,离时独行,说说吧。” 听完这话,凡人面色未曾更改,坦然道:“小的,自洞府出来,在地洞之内摸索良久,幸食得未知灵植,不曾感知饥渴,待出得地洞,又在树林转悠,躲树洞安睡,被剑辕阁剑童发现,才进得剑阁之内。” 另一位副门主问道:“出口所在可有标记?” 心中冷笑的凡人,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早就想好托词,随即开口:“洞口隐在密植之内,三步开外极难发现,小的,也想带尊位门主前往,可怜小的,并未记得。” 这时门主发话:“此事再议,虽已明奸细一事起因,搜查还需继续,诸位现议,锦长老大闹外门归戒堂。” 众人对于锦长老之事,颇为不在意,心中暗想如何找到洞府,内可有凡人未曾发现之密,一介仆童半点修为未有,就能使用幻境,内心火热之极,猜测有更为高深功法。 内心活跃的凡人,听到门主话,心中暗想:“过关了,以后可以在门派内大刺刺的使用幻术了,哈哈……心中可以称为半个修士,即为修士,在门主面前表示下忠诚,为老锦解释一下,未可不行。”思毕言出:“尊位诸门主,小的有话讲。” 殿内未有人答复凡人话语,各自有所思考,凡人也没干等,直接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此事因小的引起,多年与锦长老朝夕相处。形同父子,在门派内,如同在家,今日小的受冤入狱,遭小人陷害,锦长老得知前去救援,心情难免恼怒归戒堂所行,出手伤人,说明锦长老重情重义,再看锦长老一人施救,不曾求助他人,说明锦长老担责,出手时,五名堂使围在牢狱门外,小的在内求救,锦长老只伤未毙,解救小的,说明锦长老知分寸。综上所述,锦长老于门派乃幸也。” 现场只门主一人在细听凡人之语,暗中观察,分析凡人为人,听得言语,本就因得知奸细,一时火大,找锦长老发泄一番,不曾细细分析,现觉凡人价值升高,投其所好,对门派有益无害。含笑说道:“呵呵,小童所说甚是,本尊下令,锦南谋私闯归戒堂,伤堂使,劫牢狱,虽行有因,处置欠妥。责罚其修缮归戒堂,巡查门派三月,行纠察一职,归外门归戒堂所管,赔五名堂使,上品灵石三千,可有异议?” 锦南谋立即跪拜在凡人身侧,平静回道:“谢门主开恩,老朽领罚。” 身旁的凡人悄声说道:“老锦,回去好好谢我呀,全凭小爷几句话,这处罚可谓没有。” 锦南谋并未回应凡人话语,得门主示意,重新站立起来,心下在想:“三千上品灵石上哪找去?供奉月几,都置换物品,随结界化风而去,哎,缘债,冤债也。” 高座上的门主对着凡人说道:“小童不必跪拜于此,起身落座,此间还有一事,需为本尊解惑。” 说完对着一副门主传音沟通,不多时,副门主招手一挥,空中显出一口袋,初时小,落地变大。凡人落座后仔细一瞧,正是装假凡人的口袋,腾地一下,凡人躲在了锦南谋身后,一副惊慌失措样子探出头来,对着门主问道:“门主,何意?这东西折磨小的多时,心有恐惧,能否先行收起。” 闻言,门主大笑出声,打断众人思绪,面露疑惑之色望向门主,待求答案,不再猜测洞府为何人所留。门主出声道:“此乃魔妖,捕获至今,交流不畅,棍打鞭抽,效果甚微,关于牢狱,想让它开其口,诉来历,讲过往,探魔修统领之地,怎奈何不了它。今日突观它变幻成小童友模样,实属诧异,因门派之人它都不曾变幻,说明与小童有缘,不知能否让其开口?以增门派之资,要知修为增进是修士向往,知识储备是门派内涵,有门无内,不久已,有门有内才可长久,内练心境,修为自进,心境未达,是其瓶颈。主宫能排进前十,凭借是知识资料储备甚多,一事一物都可探寻先例,得借鉴之处。所以对这魔妖,小童可否接触一二?放心,此妖只会变化其型,修为微弱,相当炼体境而已,小童……呵呵呵……若有意门派岂会让你受得伤害。” 脑中风暴急转,门主倘若不说最后一句,凡人铁定拒绝,炼体境揍他和玩似的,能答应才怪,现在抬头看着锦南谋,想要寻得帮助,只是锦南谋内心还在考虑三千上品灵石之事,对于门主所讲,左耳进右耳出,并未过脑。脸上疑虑之色被凡人捕捉到,误以为是虑此事利害取舍,见得眉头越皱越深,凡人在内心中合计:“看来老锦和我一样,觉得这事弊大于利,不接为妙,还是过着以前逍遥快活的日子好,被这魔妖牵扯,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事出来?不说远得,门主安排的事情做不了,那就惨了,还不得嫌弃我,给我小鞋穿。嗯,不能答应。” 内心刚刚作出决定,还未等开口,门主接着发话:“此事着急不得,此妖本次被打的零散,要想恢复,恐怕得有几日,刚刚望剑阁小友伤势恢复不错,小童若有时间,陪同本尊一起送他归阁可否?以谢通报叛徒之事。” 四位副门主开始对于门主与凡人对话,未曾上心,此时听到这句,除一人外,剩下三人,一个个连忙请愿,对着门主打躬作揖齐声道:“在下愿护门主左右,一同前往。”说完三人暗中相互敌视。 高座上的门主不曾理会三位副门主,依旧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望着凡人,等待他的回答。而这边凡人,被问的愣住了,心中诧异:“怎么突然转到隆炎身上去了?送隆兄义不容辞的事,谁让他是咱小爷的兄弟,正好可以去看看飞扬,让他见见小爷的排场,跟着门主出来送人,多有面子。咱这仙彬门不亏号令多门多派,就这小事,还得劳烦门主和副门主,以后我当上门主,要把这些该废除的废除,天天迎来送往,累不累呀?烦不烦呀?到时把熏儿小师姐养在……呃,扯远了。”思停打躬作揖毕恭毕敬答道:“小的,愿在门主身边听候调遣。” 听得凡人答话,门主自是高兴,一指地上口袋,灵力瞬间将其笼罩,口袋在灵力内由大变小,随后门主往凡人方向一指,变小后的口袋化作纹身贴于凡人左手手背上,接着门主连连点出三指,一指化为白色流光罩在凡人身上化作白色仙彬门道袍,本来的仆童装立即成为粉齑。一指乃是布袋介绍和口诀,印入凡人脑海,至脑海内显出文字“此乃降妖袋,降妖袋为捕获妖兽所用,除收放妖兽需得灵力控制,平时袋内无论有无妖兽,不需消耗任何,此袋一次可储存收放三次妖兽所用的灵力,无灵不可用。注,此袋只可捕捉相当于元婴修士以下妖兽所用,妖兽在内呈安睡状,驯服只可在袋外,每次妖兽所存不可超过三日,恐发狂逃脱。此袋已和魔妖绑定,若想收服其他妖兽,需先解绑。此袋薄弱,易从内外部破坏。此袋不可收修士,若有修士藏于袋中,有袋碎人亡之况出现。口诀乃:放妖袭敌。收妖功退。默念即可,但需配灵力,无灵者使用,需声动储存灵力方可成功。” 另一指是之前外门归戒堂所见透明珠子,藏于凡人新衣胸怀褡裢处。门主随后开口解释道:“赐你三种灵器,一为仙彬门灵袍,此袍随自身修为变化而变化,鉴于你无修为,这灵袍已被本尊改造,可抵元婴修士全力一击,金丹修士百击,金丹以下任他攻击就可,无须担心。同时此袍污秽不占,冬暖夏凉,自吸灵力修复补充,更能使人神清气爽,健脑强身,若是穿它修行,事半功倍,进步……咳咳,二为降妖袋,到时灵力补充也可由灵袍代劳,只要把降妖袋放于灵袍之上便可,当然若想快速,找个修士最为便捷。三为真迹珠,只要通过它观察事物,都会显出本来面目,对付幻化之物、隐匿之术、幻阵围困等有奇效。有这三器在手,魔妖无惧,你可先行使用,待得送别剑阁小友归来,再告知本尊决定不迟。” 得三器的凡人自是欢喜莫名,心中想着:“有它们在手,别说这只蠢妖,以后见到孟凯、流氓他们站着让他们打,奈得我何,想想真是兴奋,好想现在看到他们的表情,定是有趣至极,有趣至极,有趣至极!” 觉察到凡人兴奋之情的门主,转头在四位副门主间巡视,考虑带谁,不带谁。殿内还有一人,因凡人所获之物,显得兴奋异常,那就是锦南谋,心中盘算:“降妖袋虽是灵器但属凡物,不值几个灵石,真迹珠作用单一,用法多变,关键时刻可称神器,换灵石的话,多上不少。最好的就是这件灵袍,仙彬门内除却门主长老堂主可得,其他人若想获得,得有大功大劳,要不天赋秉异、修炼绝佳之才,在外门拍卖,不止所罚之财有了,消耗宝物损失至少降为一半。” 与四位副门主商议妥当后,门主站起身来,踱步到了殿外,唤出一艘楼船,回身望着跟随外出之人,对着站在殿内看光景的凡人,说道:“仙彬门讲究速字,既然已是答应,还不快些儿上船,前去送离剑阁小友。” 凡人听闻后快步来到门主身侧,打躬作揖回道:“小的听从门主安排。” 门主飞身上船,用灵力包裹住凡人,放于身后一步距离位置。船下其中两位副门主,跟随上船,站于门主两侧,落后半步距离。门主等三人站定,对着船下人员说道:“本尊离去后,门内之事,有劳诸位,先行谢过。” 船下两位副门主,其一带有不甘之色,合他人齐声回道:“卑职分内之事,请门主放心。” 眼前一暗一明,已是离开仙彬殿,楼船置于楚天小院上空。 四十三 到 回来修养的隆炎正跟楚天谈修论道,验证彼此仙道。隆炎继承剑辕阁传统,以剑为主,谈理论觉得不过瘾,实际演示一下剑的速与利,一招奔雷剑使出,急速的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冲着突然出现的楼船杀将过去,隆炎被突然出现之物吓了一跳,并未及时改变术法。 楼船上的凡人没有发觉,门主并不在意,其一副门主下意识的放出法术,阻止飞剑伤得门主法器楼船,不过这法术不止是阻止那么简单,更是顺着飞剑供给灵力线路,追踪到施术者,在其体内引爆,只听嘭的一声。 观看隆炎演示术法的楚天,突然看到楼船出现,瞬间反应过来,此乃门主外出代步之器,连忙阻止隆炎,嘴中刚发出停字,就听旁边嘭的一声,隆炎衣物炸飞,周身血肉模糊,瘫在地上,气若游丝。 出手的副门主在法术最后时刻想起身处位置,恐其误会,立马收回九成九的威力,要不此时隆炎已与周围空气融合。看到此结果,那副门主通过空间遁到隆炎身边,从收纳袋内取出多种丹药喂其服下,再渡过灵力,以助药效发挥和为隆炎护住心脉。 楼船降得小院,众人下船,楚天先行见礼,再关注隆炎情况。凡人先门主一步来到隆炎处,望着悲惨的肉体,心中感慨:“隆兄,真是多灾多难,旧伤未愈,新伤致命,哎,小弟免为其难收了你得遗产。”蹲下身,打算在隆炎身上摸索。 看到此景的门主,开口说道:“勿扰,童副门主正在施救,大可放心。” 此时的凡人半蹲姿态,受门主之控,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是门主怕其惊扰童副门主医治隆炎所作。内心憋屈的凡人,暗自叫骂:“丫的,挡误小爷发财。上次被他不知不觉弄走收纳袋,这次想找回来都不行。丫的,上次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死了,这次只是全身喷血而已,看起来轻的多,何必这么认真。” 童副门主透过灵识察觉到隆炎情况好转,已没大碍,向着门主示意后,站回门主侧位。凡人得以恢复行动,背对门主一行人,进行之前动作,嘴中喊着:“隆兄,没事吧?隆兄,你我虽相识不长,情谊堪比金坚,伤之你身,痛之我心呐……”手在隆炎腰腹处快速摸索,旁边楚天看得是目瞪口呆,发誓以后受伤绝不贴近凡人身边,暗道:“原来门派之耻,喜欢男人,那日他出言调戏语儿师妹,怕是掩饰。” 门主看着眼前三人,对着童副门主和牟副门主说道:“时辰不早,劳烦两位,带上小童、小友,备好赔罪之礼,即刻启程。” 打算摸隆炎后腰凡人,被一股力量束缚,看着身下隆炎,和他一起缓缓飘向楼船,心中疑惑:“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呢?难道放在房间内?便宜楚天小子了。” 地上的楚天恭送一番,楼船启程,驶离仙彬门。到得树林之上少许时间,隆炎悠悠转醒,望着一圈人,脑子一时没有回过弯来,只听凡人在叫:“隆兄醒啦,多亏副门主出手搭救,要不你就挂了。身体怎么样?身上没少什么东西吧?” 对于凡人的话并未过脑,下意识的回道:“身体还好,东西?全都不在,受体内灵力轰击,已做尘埃。发生什么事了吗?” 童副门主为隆炎讲解一番后,从怀中掏出一收奶袋,放在隆炎头侧,说是作为赔偿所用,望能释怀所做之事。凡人看着眼热,不管里面是什么鸟东西,总比他没有东西强,当下冲着童副门主说道:“副门主,你看,外门归戒堂诬陷我的事,也该有补偿吧,小的可是挨了三戒棍,身心受到巨大伤害,现在见到穿黑衣的浑身打颤。” 刚要说些客气话的隆炎被凡人这通抢白,放弃答谢之语,心中暗想:“这无耻小童敢向上层讨要赔偿,脑子傻掉不成,他门归戒堂要是知此事,不得折磨于他。” 门主呵呵一笑,对着凡人说道:“此事不急,回门后,你可去外门归戒堂讨要,牟副门主会为你做主。” 欢喜瞬间充满凡人心间,答谢过后,脑中幻想那时要些什么东西作为补偿。未曾注意到,门主与隆炎的攀谈主要集中在凡人进入剑辕阁过程,得知凡人是由隆炎在林间带入阁中,立即为隆炎喂下多种丹药,三位门主同时发力,为隆炎修复伤体。 待得隆炎身体康复,让其站在船首,以找出当日与凡人相见之处,凡人得知后,心中联系寻探者:“老不死的,不好啦,他们要我找你家,呃,我和他们一起送你归舟。” 寻探者平静道:“没吾指引,可找得到?” 仔细回想出来道路凡人,无奈传音道:“说的没错,找不到,这下放心了,呵呵……不对呀,门主修为颇高,神识覆盖广泛,找你的舟船,轻而易举。” 依旧波澜不惊的寻探者回道:“他可强过宇宙之意?无须担心,到时汝避他人,单送吾归舟即可。” 听到寻探者的话,反而使凡人变得烦躁,内心喊道:“既然你的舟船没事,那他们会发现没有任何洞府,那我就惨了。” 冷言冷语的寻探者,打击着凡人:“担责乃大丈夫所为,即为汝言,汝己承也,讲前应虑之。” 凡人没有好气的回道:“丫的,就知道你没毛用,算我嘴贱。” 寻探者再未理会凡人,留凡人在那独自想办法。楼船空中行驶速度快极,不消片刻已到剑阁所属范围,门主放缓速度,打出旗号,避免误会。隆炎观察船下树林,抬头望天以便分出方位,有了答案后,对着仙彬门门主说道:“禀报仙彬门门主,我等进入之地,与我和仆童相遇位置,差出三十里,应在那里。”抬手一指左边方向,众人视线随之移去。 思考片刻后的门主,对着童副门主传音说道:“暂且记下,回来时再去查看。”对隆炎满目微笑道:“小友不必多礼,谢小友提醒,本该这次应留小友多日休养,恐陈长老还有阴谋,商议几日,特来了解情况,未曾提前告知小友,让小友再次受伤,本尊愧疚难当呀,只得亲自送小友回阁才好。” 隆炎表面答谢,内心诧异:“仙彬门门主和我说这么多干嘛?在隐藏东西?剑阁本是附属,有什么能让仙彬门惦记?” 楼船在一船人各有所想的时间中,已到剑辕阁护阁大阵外停下。 四十四 侵(一) 隆炎出面与镇守阁修交涉,经层层回报,不多时,由阵中飞出一队四十多人组成的欢迎队伍,领头的正是剑辕阁阁主,在大阵尚未开启时,用其灵力欢迎仙彬门一行,仙彬门主回一官方言语,双方在热烈友好氛围内进入剑阁之中。 与热烈慰问形成强烈对比,一脸吃大便样的凡人,身侧过来一位熟人,当日在剑阁律规司主持审讯飞扬一案的副阁主,亲切的问候凡人:“小友近来可好?未曾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 心下烦躁的凡人,对于副阁主的招呼,并无好感,很是冷淡的回道:“好,能回门当然好,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回来。” 副阁主对于凡人的态度,并无恼怒,观凡人面相,开口询问道:“小友遇到烦心事,可愿与老身说道一番?助其解惑。” 看了一眼金袍副阁主,凡人心中暗道:“告诉你?到时一起押着我找洞府!没这个可能,要是地洞能通到剑阁就好了,到时嫁祸到剑阁,没我啥事了,哎。”摇了摇头,对着副阁主说道:“谢啦,这事属私人问题,没法告诉你。” 听完凡人的话语,误以为凡人所恼是儿女情长,不由得意味深长看了凡人一番,语重心长说道:“小友,此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使人厌烦更是不妥,望能心间豁达,送其祝福,以平心伤。” 如同在听天书的凡人,对着副阁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烦躁增加:“老小子,你去烦别人可好,看你说得是什么,豁达?要是真能豁达,小爷就挂了,还送祝福,祝谁?门主吗?不劈了我才怪。”在尬笑中回道:“谢谢副阁主点拨,那个,你看隆兄去仙彬门,又是门主亲自护送,还给了一袋物品当礼物,我这来了两次,你看……哎,哎,副阁主,别走呀,再聊聊。”望着走远的金袍副阁主,凡人心中暗道:“让你丫打搅小爷,是不是看小爷换了一身好衣,又跟门主到来,前途无限,来巴结一下。哼,礼物都没有,谁鸟你。” 一干人等随阁主来到剑辕阁剑峰大殿之内,高层在说说笑笑,底层安静跟随,剑辕阁多人注意到凡人与副阁主一番交谈,看到副阁主如此看重凡人,加上凡人随性的喊副阁主,有多人暗中飞出传声令牌置于凡人身上,凡人疑惑望去时,对方给个友好笑容,使得凡人心中多出不少敲诈勒索之计。 就在众人交谈步入正轨,整个剑阁响起巨大钟鸣,凡人直接被震倒在地,身边诸位剑阁之人,火速伸出援助之手,打出灵力护住凡人。阁主门主一同来到大殿之外,望着空中飞来一紫袍修士,那修士人未到,声先到:“禀报阁主,仙彬门陈长老率领魔修大军,向着本阁进发,预计三十息左右到达。” 听到这一消息,众人面面相觑,剑阁之人更是猜测,仙彬门门主刚到,原仙彬门长老率军杀到,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当下与仙彬门众人,移开距离,拔剑相向,仙彬门门主抢先开口道:“友阁诸位,稍安勿躁,暂且想想,本尊意欲灭友阁,独身一人足矣,何须与魔修为伍。今日且看本尊如何灭得魔修?擒住叛徒陈长老。” 说完,率先向着紫袍飞来方向飞去,两位仙彬门副门主紧随其后,剑阁阁主,略微停顿思考,跟了上去,其他人看阁主前往,也是追随而去,顷刻间此地独留凡人在这剑峰顶上。 好在这剑峰比不了仙彬门山峰,想要离去顺其山路走下去就得,而此时的凡人在大殿内东瞧瞧西摸摸,心中感激陈长老:“来的正是时候,这下没人关心洞府了,呵呵……老小子,门主过去你就等死吧,还敢踹小爷。” 整个剑阁响起法术燃爆之声,打断正在欣赏殿中物品的凡人,出来一看,漫天战船、魔幡、黑杖、巨锤等等诸多武器遮天蔽日,正在轰击剑阁大阵,峰下有数不清的修士升空作战,更有无数修士在奔走,峰顶上空有八处战团在打斗,其中一处中间是门主的楼船,这个凡人认得,其他几处巨大金剑占五处,一处是青光木驴,剩下一处是白色纸鸢,打斗异常激烈,护阁大阵摇晃连连,不多时剑阁护阁法兽金色锯齿剑魨蹿升到魔修当中,反复穿插,如同下雨般,魔修自空中沿大阵掉落剑阁之外,只是法兽未能立功多久,被一人所拦,打斗纠缠在了一起。各战团苦苦支撑,峰下人员火速穿过内门法阵,往剑峰上赶,升空修士贴着护阁大阵内层,控制飞剑在外杀敌,怎奈魔修诡秘异常,剑刺、窜、削等攻击,作用微小,反而出手之修,遭受莫名攻击,自空中掉落下来,浑身或紫或青或黑,不消片刻,一命呜呼,见到此景,损失三十余人后,剑阁修士转为帮助外门弟子撤离。阻止魔修重任只剩阵外之人。 凡人看其景象,担忧不已,按说门主出手,灭魔修轻而易举之事,怎知如此艰难。看剑阁修士一招就败,由此推算本次魔修到来有计划灭掉剑阁,所用皆是针对剑阁术法。大阵坚持三个时辰,能转移内门的修士已转移完毕,剑阁外门已无活的修士,早前升空修士现聚集到内门上空,法兽已伤,在内门调息,门主阁主等人也在内门上空调息休息,身上或多或少带伤,整个内门安静异常,人人盯着阵外魔修,恨意滔天。刚一战,以前个人间矛盾仇恨,在家人师徒朋友道友等等葬送后,化为虚无,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凝聚力空前强大。 魔军压在内门法阵之外,分出小部门人员,搜刮剑阁外门物品,可谓寸草不留,死去的修士都不放过,把尸体扔到战船之上,建筑当场炼化,家具分解,植株啃食,魔修过后只剩苍黄大地。 凡人在外门修士进入内门时,开始奔跑下山,想要找到飞扬,怕他一时脑热与魔修拼命。 四十五 侵(二) 无奈于自己的体力不行,凡人是跑跑停停,四处打听,未得半点儿消息,心中渐有烦躁,怪门主阁主无用,被魔修逼得如此之境,拖着疲劳身躯,还在四处搜寻,还好剑阁内门只有一条山路,从上之下贯通,进入内门弟子,大多汇集道路两旁空地,不怕未有搜寻之处。 魔修带头之人立于内门大阵之外显在门主和阁主面前,使魔力扩大自身音量传遍整个剑阁:“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能碰到仙彬门门主,嘿嘿……真是幸运,正愁仙彬门无法打下来,你这上杆子送死,哈哈……天助我也,看你怎么死在我手里。哇哈哈……” 在楼船上修养的门主闻声整衣危坐,道貌俨然回道:“哼,本尊岂能让你等妖魔鬼怪在此生风作浪,休得妄想斩杀本尊,今日必将断怪除妖,为已故修士讨个公道。” “哈哈哈……妖魔鬼怪说的是你们吧?自称本尊,还讨个公道,你脸真是大的可以,不就是看重这什么阁是地阵之一吗?它没这个功能,恐怕你这糟老头子早跑了。放心等地阵附庸阵脚全被破坏后,就轮到你的仙彬门主阵眼、哇哈哈哈……到那时整个辽源大陆都是我们的了,哇哈哈哈……人、财、宝要什么有什么,哈哈哈……我的祭蓄道就能……哈哈哈……哈哈哈哈……”魔修带头之人越说越是兴奋,脸上肌肉扭曲变形,口中狂笑不止,整个身体跟着颤抖。 听到他说完,门主脸色大变,急切对着剑辕阁阁主说道:“速放灵炮,通知仙修所属。魔道此次有备而来,意欲一举打开防守缺口,大举入侵,此事重大,诸位坚守剑辕阁领地,等待仙阕宫得此消息,派人前来支援。” 剑辕阁阁主迅速灵力扩音道:“速放灵炮,坚守阵地。剑辕阁之修会退却吗?” 整个剑辕阁所在近万修士未得商量,直接齐声高呼:“不退。” 审视一圈的阁主,呐喊道:“剑辕阁之修打得倒吗?” 未动一下的修士紧接齐声高呼:“不得。” 阁主又问:“剑辕阁之修怕死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齐声高呼:“不怕。” 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的阁主,朝魔修方向,用尽全力嘶吼:“誓死保卫剑辕阁。” 阁中近万修士,听得阁主吼声,神情激动,纷纷嘶吼:“誓死保卫剑辕阁,誓死保卫剑辕阁,誓死保卫剑辕阁。”伴随着灵炮形成的巨大声响和空中炸开耀眼的金芒,顿时给予魔修心灵上震撼之感,手下动作皆是一停,同时刺激了魔修,听过之后是更加疯狂的攻击内门法阵。 在人群中寻找飞扬的凡人,被此时此景所感,融进修士情绪当中,在原地干吼,眼睛盯着空中魔修,好似有股力量自心间升起,若眼前有位魔修在此,感觉能一拳把他打爆。近万修士耸立原地,盯着空中魔修,只等法阵一破,以身护阁。 不多时,东西两个方向接连数声炸响,每声响伴随一色光芒,门主和阁主皆是脸色大变,刚那带头之人所说,原以为对方打下剑辕阁再进攻其他门派,现发现各处光芒闪烁,说明对方这次是想要一举全端各个仙彬门附属门派。 看着本次前来攻打剑辕阁魔修,一侵道打头,六位伪魔辅助,化魔几十,最低也是阴元。若是没有仙彬门门主和副门主凑巧在此,剑辕阁已被打了下来,见一行知他行,其他门派恐难逃厄运,到时各路魔修或攻打仙彬门或助攻剑辕阁都是对仙修一个承重打击。也明白陈长老为什么要纠集各门各派长老去探索密洞,就是要取其记忆,搜寻其所在门派秘密,更是要找出阵脚所在得以废除,好让魔修大举进攻,到那时没有地阵所挡,只靠边界联军人力抵抗,作用微乎其微。 内门法阵随着啵得一声,破碎开来,好似冲锋号响起,瞬间天上地下传出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魔修仙修急速向着对方奔袭,法术先一步与对方法术对轰,一时间眼前所见除了炫光色彩就是灵力魔力对撞下骤爆之色,众人的嘶喊埋没在爆燃声中,仙修魔修不顾及灵魔力余威,在空中短兵相接,打成一片,神游境顶在前面,元婴跟在后面排兵布阵,金丹组合阵法给予先头部队辅助。 面对铺天盖地杀将过来的魔修,神游境瞬间被淹没,魔修无排兵布阵、无阵法辅助、无相五配合,全凭个人弑杀本性,冲入仙修之中,展开喋血杀戮。 短瞬间,仙修死伤数人,自空中摔落下地,地上金丹以下修士,奔向坠落中的仙修,跑动过程中从怀中掏出各种丹药,自发匹配下,分由三名修士联合撑出一柄灵力剑套,多柄剑套组成圆垫,迎向一名掉落中的修士,多个圆垫升空,引起魔修注意,几名魔修冲出战圈,对着圆垫就是一轰毁成灵力碎片,幸被仙修发现,缠斗回战圈,地上修士才得以再次施法救援。 情绪所染的凡人,也想升空战斗,不在于魔乱仙战,不在于魔侵仙道,不在于魔仙之争,只在于情到绪起,只在于群修之动,只在于剑修拼死之志。处在人群中的凡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大战,心中激奋之际,无奈于无法参战,收首后,看着人群个个脸上带着肃颜厉容,自发行动,想要帮忙,却不知如何伸手,开口询问,又怕打扰到剑修之行,心中充满落寞,感觉自己就是在这里多余之人,格格不入,魔修尚远,剑修不理,独自耸立四下奔走人群之中,心下想到:“到底在这干嘛?能干嘛?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剑阁内也就认识几个人,最好就是飞扬,对了,飞扬。”好在对于寻找飞扬一事,重新出现在脑海中,握了握拳,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山下找去。穿梭在奔跑的人群中,疲惫已是感觉不到,一心想要找到飞扬,在这混乱局面,若是没有个目标,怕是心态早已炸掉,不求找到后有所作为,只求给他和自己一个心灵安慰。 四十六 侵(三) 经过不长时间,凡人终于和正在往山上跑的飞扬相遇,心下大喜,大喊出声:“飞扬,这,飞扬,飞扬,飞扬,这,这。” 正在抱着东西跑的飞扬,听到喊声,看清是凡人,双眼一亮,对着凡人奔跑过来,手中瓶瓶罐罐掉落在地全然不在意,直接与凡人来了个大大的熊抱,高兴叫道:“大哥,你怎来了?是听说剑阁遭难特来救援,飞扬心中很是感激大哥施以援手。” 望着一脸喜色的飞扬,心中一暖,脸上显出笑容,顺着飞扬的话说道:“是,大哥怕你受伤,特地寻来的。” 脸上笑出了花的飞扬道谢后,转身拉着凡人往前跑,嘴里喊着:“快,大哥,同去丹殿,取疗伤药,为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们疗伤,飞扬虽不能上阵杀敌,也想为剑阁出力。” 本是找到飞扬后不知接下来何去何从的凡人,闻言跟随飞扬向上跑去,忽的一想,对着奔跑中的飞扬问道:“飞扬,内门丹殿你可知在哪?” 前头飞奔中的飞扬,速度不减,姿势不变,头也不回,喊道:“不知,但飞扬清楚外门丹殿是何模样,内门应差不了太多。” 旁边一位剑修搭腔道:“丹殿在峰下,不在峰上。” 飞扬听后立即止步,就想往山下跑,一个转身抬腿之际与后到的未能反应过来的凡人撞了个满怀,凡人因穿有道袍,根据惯性又往前窜了几步,而飞扬直接撞成了滚地葫芦。旁边搭话的剑修并未停下,向着山顶进发。 自地上爬起的飞扬,迷惑的看着凡人,好奇的问道:“大哥,这是?” 凡人这次没有得意,站在飞扬旁边,摸着飞扬头顶,笑着对飞扬说道:“大哥也得保命不是?这是手段而已。既然丹殿在山下,现在咱在半山腰上,不如上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飞扬点了点头,活动了下身体,重新带头往山上跑去,凡人紧跟其后,慢慢的体力不足的弱点体现出来,落后飞扬不远距离,停下疲惫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几下,抬头想要喊住飞扬,在看到飞扬瞬间,身体重心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伸手奋力的去拉远处的飞扬,嘴里撕声巨吼:“飞扬,躲开!!” 身体陪伴着一声爆响摔倒在地,凡人始终盯着爆燃之处,一名魔修身燃黑炎站在刚刚飞扬所在之处肆意狂啸,肆意奔袭,肆意杀戮。周围修士不顾自身安危,前仆后继扑入黑炎之中,口中喊着:“杀,杀,杀。” 凡人擦了一下十岁后在未留下的泪水,仰天长啸一声,祭出银球,扔到魔修头上,脑中更是幻化出当日孟凯带来的百种毒虫,细细分化出三种毒素,一种为寒、一种为割、一种为噬,仔细回忆当日身体感受,充分运用在幻境之中,不管对方是否能接收到,只求尽力折磨,以泄灭杀飞扬之恨,完善幻境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对方走去。 受幻的魔修这时呆立原地一动不动,身上黑炎在受幻时已不复存在。周围未死剑修奋力冲杀,灵攻剑刺,出招乱打并未使对方受到半点伤害,更是刺激剑修卖力攻击,手中剑断后,用拳、掌、指继续攻击,灵歇后换下一批顶上,一波波剑修连番打击,出手就是全力一击,终得使魔修身出伤患,流出黑血,有剑修未曾注意,沾到黑血,全身燃起黑炎,立即毙命。 拖着疲惫身体来到魔修处的凡人,愤恨盯着魔修,捡起地上短剑,一步步踏着黑血向前,原来此血只针对仙修灵力,对于无修为的凡人,丝毫无用,来到近前的凡人,握着短剑,对着魔修伤口,一下下戳着,断剑头磨圆后,扔了再捡一把,等要戳时,听得头顶传来破空之声,下意识翻身一滚与几位剑修挪开三丈之外,只听嘭的一声,刚刚站立之地两丈范围出现凹洞,包括魔修在内众多剑修分尸洞内。 偶然间瞥见对面洞边出现一抹熟悉身影,细看下是受伤的飞扬,正扶着流血的额头坐于地上,此时空中传来嚣张声音:“哈哈哈哈……本魔这下可要好好玩玩,这么多灵食,都是我的,哈哈哈…死吧,给本魔好好去死。”魔修双手连弹,空中出现十余只各有不同的黑色妖兽,每只只有半人大小,显形后,张牙舞爪的奔向众多剑修,场面立即大乱。 这黑色妖兽如同饿虎入得羊圈,一扑一撕一咬一抓一扫没有一个剑修是一招之敌,满地受伤的剑修。凡人看着扑向自己的妖兽,指挥银球笼罩其上,可惜此兽无脑,受控于魔修,前扑之势未得停顿半分,翻身便躲,怎奈速慢,遭其一掌拍飞,幸有灵袍护体,点伤未有。凡人爬起身来,指挥银球罩于魔修,一瞬间,追击剑修的黑色妖兽化为黑灵消散空中,得喘息机会的剑修,立即服药的服药,调息的调息,救治他人的忙前顾后,对于自空中落下的魔修弃而不顾,只有凡人一直盯着魔修,控制银球始终跟踪笼罩,怕其逃出幻境在召黑色妖兽。 这次幻境出手急促,并未仔细琢磨,习惯性的想象一屋一床,在幻境内的魔修,满脸诧异,心下念叨怎会被人瞬间转移到此类空间,召出巨大黑色幻兽以护自身,怎知幻兽一出,此屋此床跟着幻兽身躯变大,魔修当下明白,此地有诈,恐其为幻,暗中刺激自身大脑,反抗幻境所馈。 看着银球急速缩小,凡人大急,对着众多修士喊道:“诸位,快,斩杀魔修,二十息左右,他将脱困,那时诸位恐难活命。” 这声呐喊,效果甚好,但凡听到,无论身有伤无伤之修,纷纷提剑冲向魔修,像早前一样,全力攻击,只是结果还是一样,收获甚微,魔修修为高出地上剑修多了不少,一境只差天上地下差别,现在是塑精相当于仙修元婴对一群筑基和炼体,差着一个魔修阴元,也就是仙修金丹期。早前那位魔修就是阴元,众多剑修攻其一点,还能破敌之体,现对塑精,一点儿伤害没有。 四十七 侵(四) 着急下的凡人抬头望天,想要寻得帮助,却被空中众多来袭的魔修惊住了。高端战力虽与对方持平,敌我双方打得是难解难分,无暇他顾,低端战力仙修人数看似超出魔修几倍有余,受制于中端战力少于魔修,加上某些魔修功法克制剑修,初时中低端修士打得互有来往,时间一长仙修一方劣势凸显,魔修一方得以杀向地面,眼下不光是凡人所在这一点,但凡剑修众多之处,皆有魔修单方进行残虐屠戮,惨死修士呈倍数增长,漫山遍野哀嚎一片,血流成河。空中仙修想要出手拦截,遭到大量魔修围攻,挣脱不出,略一分神,遭受致命打击,颓败之势略显。 咽了下口水的凡人,急速跑过坑边,背起受伤中的飞扬便跑,已是放弃对付呆住的魔修。跑前没几步,空中来袭魔修已然落地,狞笑狰狞面庞配着犀利攻击,在剑修中随性残杀。凡人目光所及皆是飞尸、残肢、鲜血、内脏之类,在身前剑修头顶划出道道凄惨弧线,鼻息间充满血腥恶臭之味,耳边传入不曾间断过的伤情满怀、撕心裂肺的绝望哀嚎,为这地狱般场景配以沉重背景音。 飞扬趴在凡人耳边,泪眼婆娑道:“大哥,能活吗?” 听得出飞扬语气中带有的悲凉,那是对活下去失去信心后的悲凉,同是失去希望的凡人,不想身边这位从小到大唯一忠于自己的小弟失望,自心底希望他能快乐成长,眼下这个希望即将破灭了,能做到的就是用手在飞扬屁股上拍了拍,给他打气道:“有大哥在,不会!”暗自对寻探者道:“老家伙,这次若能活下来,小爷必送你回去。” 寻探者传来一声悠悠叹息后的话语:“毁在仙魔,葬于仙魔。”之后再无言语,心死一般。 在收回急缩后的银球,那名魔修仰天狂吼:“谁?用个破幻受制本魔,让你尝尝本魔的厉害。”黑色灵气聚集,一只四丈高两丈宽的巨型妖兽出现在峰坡之上,一举一动带走一片剑修,狂笑的魔修立于妖兽胸前,笑声中夹杂死字回荡在周围剑修耳中。 背负飞扬的凡人,现在一味的躲避魔修攻击范围,尽力往僻静之处奔走,与参战剑修相反方向奔逃,背上略微恢复伤势的飞扬察觉到凡人意图,在凡人耳边喊道:“大哥,大哥,誓死保卫剑辕阁,飞扬不走,放飞扬下来,大哥自己逃命吧,飞扬誓死保卫剑辕阁,保卫剑辕阁,大哥,放我下来……” 受伤中的飞扬感到凡人并无理睬自己,当下稍微挣脱,无半点修为的凡人就对他无可奈何。前头飞扬一手提剑,一手抚胸,拖着一条伤腿一蹦一蹦的跳着,凡人在后卯足力气,抱住飞扬,疲惫不堪的身体由飞扬带动下向着一名魔修拉近距离,凡人急切喊道:“飞扬,听大哥的,算大哥求你,死无所谓,但要死的有所价值,就这样冲过去,对魔修有个毛用,不过剑峰上再添一具尸体罢了,这次退却只为下次更好的复仇,跟着大哥寻个僻静之处,努力修炼,待得攻成,重新夺得剑辕阁,岂不更好。飞扬,说句话,闷头走算……躲开!!” 一股力量由魔修所发法术临近飞扬腰部时自凡人心底涌现出来,迅速放开飞扬,三肢同时用力,弹地而起,挡在飞扬与法术之间,身虽道袍阻挡法术,可刚爆发激起自身潜力,用力过猛,臂腿上肌肉直接撕裂开来,落地后疼痛难忍,三肢一动就痛,皮下显出青色,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冷汗大颗大颗滴落。 飞扬在凡人落地后才得反应,伸手掏出数颗疗伤药塞入凡人嘴中,伸手抱住凡人上半身,手放在凡人头上,轻轻抚摸,喃喃道:“大哥,飞扬只是想为剑辕阁尽自己微薄之力,师父是为剑阁丧生,徒弟更应继承,为剑阁献身,大哥要记得飞扬是剑阁修士,即为修士,理应誓死护阁。这次大哥能来,飞扬高兴非常,谢过大哥关心。飞扬就此离去,大哥勿念。” 身痛体乏中的凡人想要开口劝说飞扬,张口后,唯能发出嘶嘶之声,感受到飞扬把自己放在地上,向着魔修所在方位蹦跶而去,拿眼一瞥下,正好发现魔修盯着飞扬,伸着舌头舔舐手上鲜血。见此情景,凡人心中大急,脑子飞转,暗自分析自身所能用到能力:“最实用的是道袍抗揍佳品,但飞扬已是走远无法提供帮助,接着是手上假凡人魔妖,放出来说不定会是得其反,那么只剩下幻了,定住对方也拿他没有办法,到时飞扬还得死,天资灼灼的我,一定有办法。” 目光随着思考移动空中战圈之内,只见仙彬门门主对战魔修领头之人,周围空出半径为十丈范围好大一片空间,范围之外的仙魔修士,无论是打斗还是追逐围剿,皆是躲避其范围,俩人边打边移,在战圈之内,由上而下由左至右,到的边缘再反向移动,惹得仙魔修士,躲避第一,打斗第二,避之不及者瞬间化为尘埃,一丝念想未曾留下,可见二人攻击余波威力之强,也给仙魔两道修士留下深刻印象。再观其余几个略小战圈,那是仙修妙敖与魔修伪魔之间战斗,他们厮杀显得规矩很多,除了门主与领头因打斗移动过来才动下位置,一般固其一点对逼绝对领域。 心念炸燃,翻身坐起,兴奋不已:“幻是让受幻者相信所受是真,这真必其是切身体会,哈哈哈……有了,果然天资灼灼。” 当下呼出银球,惊喜发现,大战之下,敌我双方心念之强,不可估量,早前消耗只剩半颗头颅大小的银球,已然恢复到一人半大小,在这银球内闪烁点点金光,不过当下凡人只注大小,未能细观,坐在地上,眼盯舔血魔修,控银球笼罩其头上。 四十八 侵(五) 控主魔修后,望着呆立魔修心下大定,抬头望天,盯着仙彬门门主所在位置猛瞧,脑海中极力刻画眼中之人,使其在脑中变换相应站位,放大细节,模拟出手法术,再模拟出几位空中剑修,受其法术,化为灰烬。 飞扬越蹦越快,加入到进攻魔修队伍之中,举着手中铁剑,调集周身灵力汇于剑上,增强攻击威力,一下一下刺击到魔修身上穴位,不过都是无用之功,剑下魔修毫发未损。边上正在攻击的剑修踩着同伴残尸做着与飞扬同样的事情,现在趁着对方不会动,全都不在乎自己攻击是否有效,只为护阁献上自己一份力量,磨掉对方外层防御,给下一击创造机会,对方能动,也会如此,够拖延魔修片刻也是好的,起码自身有消耗到魔修,为后到师兄师姐争得几毫胜率。 凡人脑中画面越描绘越细致,与门主待过一段时间,对于门主外在形象,自是了然于心,就是法术方面不太了解,看空中战斗,也是只能看个大概而已,心力集中在法术描绘中,想要完美复制出一招半式,在初次尝试下是何其艰难。汗珠显露在凡人头上,心中着急万分:“快呀,怎么还没出现受伤?模拟的法术应该早就打在他身上多下,怎么回事?老不死的,你知道吗?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幻的作用啦!怎么模拟门主法术半天这孙子一点儿事没有?” 寻探者这次回答倒快,语气也是柔和许多,提出建议:“与其模拟门主,不如试下魔修。” 那名魔修本想对飞扬出手,哪知仙彬门门主突然显出自己面前,吓了一跳,马上转身想跑,视线移到身后见多名魔修被一击法术轰中,瞬间化为飞灰,心下大骇,腿软痛哭,跪伏在地,涕泗横流,一味磕头求饶,未曾发觉身处何地,身遭数多法术而无伤,磕了十几息后,心态恢复平静,抱着侥幸心理抬头观察情况,入眼的已不是门主,而是本次行动的魔修指挥侵道舍罗,茫然之色显在魔修脸上,未曾发觉这舍罗面目不清,衣着模糊,体态怪异,心中更是未能明白所遇之事到底为何?就看到舍罗抬手一招精死之光发出,早前见过听过太多舍罗用这招杀死他看不顺眼的魔修,当下已然,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双目失焦,颓然倒地,心死脑死。 幻境首次斩落对方,而凡人现却不知,幻境中的舍罗连连发招,直到凡人发觉一人大小的银球,过了几十息仍为减少,才抬高银球一点儿,观察情况,凡人还在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功力精进,可以长久控制人了?不可能呀,开始还慢慢缩减,精进哪有突然半截显露出来的,就像发出的法术,在空中突然增强,想想就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幻出问题了吧?抬起一点儿看看,魔修若是乱动,直接罩下就好。” 银球一脱离魔修,只见围在他身边的一圈剑修,纷纷停下手上动作,因久攻不得半功的剑,轻而易举刺入魔修体内,但手上感觉并未有入体之感,那名魔修身躯化为飞灰,所在地只剩下他所带的物品,一干剑修面面相窥后,未有商量,一一转身冲向远处魔修。 飞扬望了望坐在地上一脸兴奋的凡人,抿了抿嘴,拿着剑,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魔修走去,身后传来凡人的呼喊声:“飞扬,别走,听我说,哎,别走,我陪你去,等等我,哎呀!”听到凡人喊痛,飞扬担心凡人情况,转身查看,此时的凡人一个狗啃泥的姿势趴在地上,嘴在吐着烂泥,满脸恶心嫌弃。飞扬快速来到凡人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关心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吐泥中的凡人,连吐三口口水,对着飞扬抱怨:“你们内门的泥真难吃,呸,好在这里不是兽圈的泥,呸,要不辟谷丹都吃不下,呸,呸,呸!” 拍了拍凡人后背,飞扬站起身说:“大哥快逃吧,飞扬要去尽护阁之责,若是飞扬有幸存活下来,定会报答大哥救命之恩。” 吐出一口唾沫,凡人喊道:“别急,大哥和你一起去,知道刚刚魔修是怎么死的吗?” 飞扬心中护阁死意,对于凡人提议同去,并不上心,倒是也想知道魔修如何消亡的,站在原地开口问道:“怎死?” 这句问话使得凡人心中嘚瑟之意瞬间点燃,一脸得意洋洋,说话的语气压抑不住的颤动激动:“因为大哥我让他死的,他必须死,你知道吗?大哥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别看没半点修为,这正是大哥迷惑人的手段,降低敌人警戒,一招毙命,杀人于无形。哈哈,崇拜大哥吧。有大哥在,什么魔修,统统都得死,你放心好了,这剑辕阁有大哥坐镇,丢不了……” 看着嘚瑟的凡人,飞扬只是勉强笑笑,抬步向着魔修而去,喋喋不休的凡人还在望着天空战团,诉说自己的厉害,等发觉没有回应,再寻找,飞扬已走远,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飞扬追了过去,一把搂住还有伤势的飞扬,指着远处的魔修道:“你别不信,看到他没,看仔细了,定。” 随着凡人话语一出,远处残杀剑修的魔修就此停住动作,任由赶来的剑修,拿着剑肆意扫刺,飞扬看的双眼圆瞪,初时不解其意,想到柳撤当日在共院情形,当下了然于心,对凡人所言信了六分。 脑中直接描绘舍罗,背景习惯性的用出小屋加床,不过这次所构法术却不同,乃观空中舍罗现在所用近身战技,幻中魔修突遇舍罗,未等脑有所想,已被袭击,不过舍罗近战在魔修之中,少有所见所闻,魔修挨了几击,脑才转动,因恐其威名,自行想象所受之伤,幻内身体随想改变,似遭巨山砸压,变得支离破碎,扭曲异常,看到伤势,这才感受到痛苦传来,再去看舍罗,想要求饶,却见其出脚袭来,命中面部,魔修毙于恐惧下的自我想象。 四十九 侵(六) 凡人用出银球后,前十息全力模拟舍罗法术攻击,后十息,观察银球大小变化,判断受幻魔修情况如何?现在他极力想在飞扬面前大秀一场,心中暗爽:“飞扬呀,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厉害,哼,什么炼体、筑基,不看在眼里,金丹、元婴在小爷面前都是渣渣,没有可比性。嗯,看银球变化,应该是可以了。” 收球回身,只见魔修身体瞬间暴血变形,瘫软倒地,毙命于此。飞扬惊得嘴巴长得老大,呆呆望着远处出神,完全理解不出是何原由使残杀同阁剑修如割草般的魔修惨死眼前,同样的疑问也在之前围攻魔修的众多剑修心底,只是大战还在继续,此疑问只能暂时压在心底,快速去往另外一处魔修所在之地。 嘚瑟中的凡人,并未打扰飞扬的惊讶,来到之前魔修消亡之地,踏过残缺不全的剑修死尸时,心下再无嘚瑟之意,反倒充满悲凉之感,感慨道:“倘若未能使出幻杀,恐怕飞扬与我,最终也会造此劫难,人那,还是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保全自己。”抬头又看了看空中战团,叹了口气:“在如此大战下,修为决定命运,何其不公,藏宇仙台有书上云:武战治乱国,智战平天下。仙魔两道大战在武,一力降百智,今日若是有强于门主之人在场,这场大战早已结束。现小爷已有能力征战,定要夺得天下,武平乱,智治安。” 脑中畅想自己的未来,手中抄起地上魔修所留遗物,除了穿着衣、裤、鞋之类其他一股脑揣在怀中,背手环视一圈,伤感叹息,摇晃着脑袋来到望着自己一脸茫然的飞扬身边,开口说道:“飞扬呀,大哥说过得这天下,信否?” 虽对凡人在残尸之中悠然漫步不解其意,但看到魔修惨死是真,六分相信升为十分,更是对这位大哥佩服不已,内心地位仅次于他的师父洪峰,看着目光炯炯有神的凡人,飞扬咧嘴笑着回答道:“大哥之言,飞扬皆信,不过飞扬有一点不明,刚大哥所去为何?” 还在伤感状态的凡人,未立刻作答,先是抬头望着空中战团,随后一甩手,指着满地残尸,大义凌然道:“魔道凶蛮残暴,对待修为低下仙修如同草莽,未曾有点点怜悯之心,看比你还小的幼童都不放过,含笑撕碎童身,这多仙修残尸散落在地,大哥前去缅怀,以激自身厮杀魔道之志。” 受凡人一席话影响,飞扬陷入伤感,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紧抿嘴唇,视线随凡人所指位置移动,最后望向凡人,问出紧要问题:“大哥,眼下斩杀魔修要紧不是吗?避免更多同阁修士免于毒手,不是吗?” 站在飞扬旁边,一副心系天下,怜悯剑阁修士样的凡人,听到飞扬问话后,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道貌俨然回道:“是。” 泪光瞬间收回的飞扬,着急的拉着依旧装模作样的凡人,喊道:“是!还不走!山峰上所留修士已不多,再挡搁下去,怕难以存活。” 想要挣脱飞扬拉扯而不得的凡人,恢复常态,对着飞扬喊道:“别拉,飞扬,过去送死去呀,大哥可在此地狙杀魔修,近了不得,相信大哥。” 话语落在耳中,飞扬立即放手,一双令人怜惜的双眼,紧紧盯着凡人,那是期待的神情,使得凡人内心咯噔一下,怕飞扬失望,立刻唤出银球,对着远处一名魔修展开幻杀之术。 身边看似凡人站立原地不动,飞扬心下已明:“太好了,有大哥出手,魔修不惧为患,唯有担心,仅凭大哥一人之力,追不了魔修杀戮速度,剑阁底层终将存活不了几人。大哥加油,飞扬现无用,日后加倍修炼,杀入魔修之属,为同阁报仇。” 正在全力使幻的凡人,并不知飞扬所想,本次幻杀照着第二次斩魔修的路子使用,移动银球后,魔修立毙,银球与围攻剑修一起,朝着附近魔修袭去,二十息后,再换一名魔修。银球体积随着使用的频繁,急速缩小,若非每个魔修幻境中见到舍罗,吓得胆无,一丝抵抗意识没有,银球绝无可能撑到现在。凡人在杀完第六名魔修之后,收回银球,心中略有亏欠之感,向一旁紧盯战场的飞扬,愁眉不展说道:“飞扬,大哥跟你说件事。” 盼望凡人斩杀完魔修的飞扬,见凡人转头望他而不看魔修,着急道:“大哥,斩魔修要紧,时间挡误不得,飞扬求大哥,快快出手。” 心头变为不忍,伸手抚摸飞扬额头,意在安抚心急情绪,柔声说道:“飞扬,大哥之术,厉害是厉害,就是消耗太过快,等大哥恢复好后,再杀魔修。” 手忙脚乱自怀中掏出瓶瓶罐罐,飞扬倒出数种丹药,捧到凡人面前,急促道:“吃,凝清丹,聚神丸、补气散……” 凡人单手一压面前捧着一把丹药的双手,打断飞扬话语,语气中颇有无奈之感:“听我说,现在需要的是人,不是丹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飞扬,把手中丹药全撒在地,举着自己一对弱小胳膊凑到凡人嘴边,语气急促丝毫未减:“大哥,吃,全吃了飞扬也可,但求大哥救得剑阁。”飞扬内心自以为是道:“难怪大哥在残尸中走动,难怪大哥无修为能斩杀魔修,难怪大哥能随魔修一起到来,原来大哥就是魔修。大哥如此对飞扬,是魔修也是好魔修。” 一脸便秘的凡人,冷眼盯着着急之色的飞扬,动也不动,冷声说道:“飞扬,大哥不吃人。” 愣住的飞扬,手臂并未收回,下意识的问道:“不吃人,吃什么?五脏六腑吗?” 脸色依旧不好的凡人,心中十分想把飞扬一脚送出身边,满目寒霜道:“什么也不吃。” “不吃?大哥,需人所为何?师父早前说魔修有拿人做炉鼎,大哥是需炉鼎?飞扬可否?”姿势不变的飞扬,微微皱眉,打断凡人话语,并未察觉凡人不爽之色。 五十 侵(七) 此刻的凡人内心是崩溃的,暗自嘟囔:“丫的,一听就知道,这师父不靠谱呀,教人教一半,让我怎么和他说,炉鼎,哼,这炉鼎是个啥?回头问问老锦去。”不再板着脸的凡人,按下飞扬双臂,柔声说道:“听大哥说完,需要人在周身三丈以内,做什么随意,大哥就可恢复。” 迷茫显在飞扬脸上片刻,四下看了一周,拖着伤躯奔出凡人三丈之外,忍着内心不适,俯身拖地上已死残尸,刚走一步,被凡人厉声打断:“大哥需要活人。” 放下手中尸腿,擦着手,回到凡人身边,指着自己鼻子问道:“飞扬不可吗?” 再次揉了揉飞扬的头,脸上勉强挂笑,开口道:“可以,不过飞扬一人助大哥,恢复缓慢。”看着四处瞅的飞扬,凡人接着道:“飞扬,这是大哥隐秘,此劫过后,望能守住。” 飞扬听后,收回视线,与凡人对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大哥,放心,飞扬誓死保守隐秘。大哥,眼下修士全都参与大战之中,想要恢复,唯有入战。” 此话引得凡人焦躁烦闷,心中苦笑:“飞扬呀,大哥何尝不知,只是进去后,你大哥也就死了呀。刚刚在残尸之中还想找找有没未死之人,可惜呀,寻不到呀。”其后大义凌然道:“飞扬所言极是,大哥前去战场,若被碰到,恐怕凶多吉……哎,飞扬,放手,别拉,听我说,哎,哎,你想想剑阁之中有无隐藏之地,无修为的人也能帮助大哥,疼,疼,疼疼疼……” 放开躺倒在地的凡人,飞扬蹲在凡人头顶位置,着急说道:“大哥,安好否?飞扬心急,大哥且看战场之上,同阁修士已剩零星点点,魔修何其之多,飞扬心急,飞扬心急,飞扬心急。” 说着说着,飞扬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凡人起初是想:“剑阁弱童、仆童无战力,唯有躲藏,最起码长老之孩定被转移,以续传承,这些人念想不可谓弱小,往人堆里一站,没危险,用来恢复银球再好不过。”被飞扬拉倒后,又一想:“飞扬属剑阁下层,对内门不甚了解,丹殿都不找到,何从寻找隐秘之地?凉凉。”看到飞扬哭泣,于心不忍,出口劝慰:“飞扬,本次大战,大哥一人有心无力,事已至此,先行退却,待得恢复自身,再来杀过。飞扬……” 这说着话,一片阴影笼罩在身,心头猛烈一跳的凡人停住话头,抬头观望,只见一魔修踏一黑色幡旗袭来,喋喋怪笑回荡耳边,凡人伸手一揽,挡在飞扬身前,来袭魔修已到近前,其右臂往外渗出黑血,落地伴有滋滋之音,空洞无感之声自魔修嘴中发出:“刚没注意,这还有两只小虫,正好修补一番。” 魔修举手迅速袭来,凡人第一时间招出拳头大的银球,舍罗身姿在脑中刻画而出,魔修已入三丈范围,银球快速笼罩其首。凡人在魔修到来之际,脑中炸燃闪光:“把敌方困于三丈之内,用彼之念想消耗彼之肉身。”这才让魔修有得机会说出话语,展露杀招。 五息过后,魔修全身由内爆灭,碎尸满地,黑血四下飞溅,一小部分落在凡人与飞扬身上,立即滋滋之音响起,飞扬被凡人所挡,左脸与左肩沾有小许,已是痛的满地打滚,片刻间左脸遭黑血腐蚀,可见左侧面颊、额头、头顶白骨,左肩骨有黑斑在上,双手因捂脸而沾染黑血,鲜血淋漓。 挡下溅来黑血大半的凡人,也是痛苦异常,所幸体内无半点修为,虽说烧灼之感疼痛难忍,并未像飞扬一样露出白骨,灵袍更是阻挡绝大部分,没有丝毫损伤,头上有藏避布守护,寻探者正竭力所抗黑血之腐。捂着脸的凡人,张嘴叫骂,以泄脸疼手腐之苦:“丫的,丫的,丫的,混账魔修,死了还作,小爷与你们势不两立,丫的,流的血何其恶毒,丫的,丫的,丫的,啊……活着更不是什么好玩意,誓死赶杀你们,丫的,丫的,呀哈……熏儿小师姐会伤心的知道吗?丫的,斩草除根,呃啊!啊!丫的,小爷真的怒了,丫的,居然敢伤我脸。丫的,丫的,你们这帮畜生等着。飞扬,有止疼的药吗?丫的,飞扬!飞扬!” 转头微睁右眼,模糊视线下,发现飞扬不在身后,用灵袍干净之处,强忍剧痛,擦了擦双眼位置黑血,四下寻找飞扬,无奈于在这残尸遍地如同修罗杀场,寻找与残尸同样服饰的飞扬何其困难,凡人边嘶嘶吸着微咸凉气,减轻脸上痛苦,边仔细分辨地上残尸,是否是痛的昏迷的飞扬。一点点摸索前进,生怕错过面容大改的飞扬。 而此时空中战场,除了八大战团还在死死缠斗,再无仙修一方,护阁法兽早被围杀当空,诸多魔修或离远轰击八大战团内的仙修,或寻得一处,独自疗伤,或落地参与地面残杀剑修。再看剑峰战场之上,站立的剑修已然全无,魔修四下搜刮剑阁之物,残尸未能幸免,皆被翻找一番,尸身遭某些魔修啃食,期间多有魔修为争物权,相互大打出手,直至一方倒毙为止。观其搜刮方位,正向凡人前进。 有个眼尖魔修啃食着手里剑修之躯,看到二十丈外起起伏伏一道白影,抛飞手中残躯,向着白影,电射而去,对于渐冷硬的死肉,活修那鲜嫩肉身,咬上一口配着犹如天籁般的惨呼,简直无法比拟,内心激动异常,却未能发觉,同时向着白影而去的魔修,不光他一人而已。 凡人一心埋在残尸之中,翻找飞扬,可惜并无所获,耐心以中黑血之处为圆心向外走圈寻找,谁叫凡人并不知道飞扬离去方向,走一下,蹲一步,翻一翻,再继续,突然耳边传来数声怪笑,打断翻找中的凡人。 五十一 侵(八) 蹲在地上的凡人,顺着怪笑看去,六名魔修已到身前,心中暗暗叫苦:“小爷完了,这下惨了,银球未得恢复,灵袍也是挡不住太多攻击。怎么办?” 六名魔修以凡人为中心围散一圈,并未有第一时间对付凡人,而是相互叫嚣,其中一位说着:“你们是想跟本魔争?” 一道空灵之音立即回道:“哼,魔什么时候这么垃圾了。” 蹲在地上捡起尸身啃食的魔修接道:“就是,他那是侮辱魔呢!” 第一位发话的魔修凶横的喝道:“不服是吗?尝尝本魔的……” 话未说完,剩下五名魔修同时出手,把他打成粉齑,消散在空中。 “喋喋喋……各位,把他让给我如何?”之前没有开口的一名魔修说道。 第二位发话的魔修凶狠狠的说道:“凭什么?” 那名魔修怪笑两声说道:“凭我这是三人,可要想好了。”另外两名未开口者,向着那名魔修聚拢,以显话语真实性。 通过击杀第一位魔修,五人对其他人的功力如何,有了个大体判断,虽说都未尽得全力,但也可从使用的招式、魔力凝聚情况、纯洁度高低等等分析出一二。短时间形成三对二对立站位,凡人居于中间位置。 顶着一脸腐肉,凡人痛的已经麻木,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两边在激情四射的对望,好似过来就是为了和对方打架的,对于目标凡人,撇都不撇一眼,凡人心中窃喜,蹲在地上缓慢后退,想要撤出这是非之地,未曾想屁股碰到身后残尸,一挡之下,重心不稳,歪了身子,用手重拍在地,发出一声轻微沉闷的“啪”。 两边魔修在声响之时,瞬间击杀起来,远攻近战打的好不热闹,凡人在看到他们开打之时,手臂发力,双腿一弹,自打斗圈后滚出来,因地下残尸众多,滚了没几下停了,刚一起身,遭到魔修长鞭袭击,瞬间抽飞出去,灵袍挨这一下,变得黯淡无光,犹如灰色长袍披在身上,凡人飞在空中,想要对魔修叫骂,以泄郁闷,却瞅见一道黑色流光向着自己袭来,着急之下,伸手对向黑光,嘴中疾呼:“放妖袭敌。”降妖袋一出,立即与黑色流光相撞,降妖袋不堪一击,粉碎一地,黑光顶着降妖袋内一团渐渐变大的肉瘤向着凡人袭来,只得一瞬,肉瘤贴上凡人脸上,窒息感涌了上来。 黑色流光终是被肉瘤抵消,变大的肉瘤上有黑气腐灼,散发出难闻气味,落地后的凡人,用手拼命抓着肉瘤,想要空气进入肺中,心中着急:“丫的,这是什么?起开,快起开,小爷要死了,丫的,还不如直接挨一下,憋死小爷了,起开,起开呀,快呀,啊……要完蛋了,起,起,起……”手上力度速度提升到极限,双腿玩命的在地上蹬踹,任凭凡人如何折腾,肉瘤压着头部丝毫未动,凡人手和脚的动作越来越缓,越来越缓,无力垂在地上。 那边的五名魔修,已是杀得昏天暗地,之前的结盟,荡然无存,五人皆是各自为战,只因之前打斗时,偷袭盟友不知繁几,盟友也不是傻子,早有所防备,使偷袭之人,未能得手。战斗进入白热化后,站位就发生变化,每个魔修相当于以一敌四,五人中谁若稍露疲软,其余四人猛烈攻击就会欺身,所以这五位打的是相当累,体累心更累,又撤出不得,唯有死命进攻,进攻,再进攻。 肉瘤灭掉自身腐灼黑气,蠕动的趴下凡人头部,待在旁边,慢慢化形,一刻钟后,另一名凡人与真凡人并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这名凡人与真凡人相比缩小了一些,身高比凡人差了一头,宽度也是略小,好似十三岁未能发育完全的凡人。 五名魔修此时只剩两名,各自挂伤,静立在地,摆出随时进攻之姿,仇视盯着对方,其一开口道:“为了一个活修,再打下去不值,你说呢?” 对面魔修抬手擦了擦嘴角鲜血,瞥了眼凡人所在位置,说道:“确实不值,但他是我的。” “笑话,拼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是你的。来呀,今日让你知道力刺宗的厉害。”厉声出自第一个开口魔修。 对面魔修又瞅了瞅其他地方,随意开口道:“你看看,其他人要过来了,再打下去,便宜的是别人,各退一步,我要他的身子,其他都给你。” “呵呵,我呸,谁不是为了活修而来,身子给我,其他随意,你可愿意?”那名魔修反驳道。 对面魔修压低身子,魔气聚于手掌,阴沉道:“那就没得谈了,要打?” 现在两位魔修心底明白对方与左肩旗鼓相当,想要短时间内分出个胜负,难上加难,有惧怕修为比他们高的魔修看上凡人,过来抢夺,自己放弃又是不甘,之前默契停手商讨,没有结果后,又是打做一团,此次全都用出看家本领,誓死进攻,想要短时间内击杀对方。 “哈哈哈……咳咳咳,呸,还是我力刺宗厉害。哈哈哈……咳咳咳,可恶,为了这活修受此罪,定要好生折磨。”存活的魔修,捂着穿洞胸口,服下丹药,向着两个凡人位置挪动。 到了位置,未曾理会死尸般的凡人,抛出一珠收假凡人入内,随手抓起地上残尸啃食一番,运功打坐,全心全意以疗伤势,防备后续有事不能自保。 “哈吸呼吸吸呼呼吸呼……丫的,小爷居然被闷死了,有没有天理?仙魔大战,死的也得有点儿尊严呀,有人问起,还不得笑死小爷,呕……这哪?死后这边场景怎么和死前如此像?……啊!!呼…吸……吓死小爷,挂掉了还在身边,怎么这么喜欢我。呼……”躺在地上的凡人,翻身坐起,身上无痛感,看了看周围情况,又看了看自身情况,心中疑惑:“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剑阁吗?魔修正在扫荡搜刮剑阁,难道说……小爷没死?那身前的这魔修……”伸手在魔修鼻下探了探,紧接一个翻滚,离得远远的。 五十二 想 “我去,有鼻息,这么说来……赶紧闪,趁他们还没过来,赶紧找到飞扬,丫的,这黑压压一片不是冲我来的吧?”远离魔修的凡人独自嘀咕着,观察远处魔修动作后,想要看看空中战圈如何?一抬头看到数不清的魔修冲着自己方向飞来,一个弹跳向着山下奔逃,未等跑出几步,身前两丈远,空间一阵震荡,一名身着青衣,头顶羽冠,脚踏拂尘修士出现。 此修士出来后,环顾四周,瞬移到凡人身边,开口问道:“此地何事?” 凡人脚步不停,大喊一声:“魔道侵袭。”与青衣擦肩而过,头都不回的向着远处逃去,刚窜出几步,身后响起青衣震山声响:“仙修之地,岂容尔等放肆。”挥手间一片灵力发出,震荡四周,那片魔修沾灵而灭,不曾发出丝毫声响,使得看到之人,身心剧震,杂乱之音响彻天地。 “快跑,仙儒道玄清来啦!” “要死,快回地道,他怎么会来?” “阵脚以毁,撤,撤,撤。” “别挡路,想死吗?傻站着干嘛?” “我就一小角色,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东西给你,别缠着我,还不想死呢。” “边界祖宗来了,逃命呀,这次亏大了。” “罗道不是拖住边界联军了吗?他怎么可能杀过来?此命休矣!” “坑惨,早知不来此地,逃逃逃……” “……” 奔跑中的凡人,受杂乱之音影响,停下脚步,回头观望,呼吸在此刻凝住,入眼的是魔修犹如潮水一般退却,青衣凌空双手连挥,阵阵灵力波圈荡漾,天空如同下雨一般,掉落魔修物品。此景深深印入凡人脑海,青衣身处高空就可令万般敌人闻风丧胆,抵千军万马救援,举手投足间覆灭一军魔修,此等修为名气,不知超仙彬门门主几多。 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这身姿比老锦那家伙强出太多了,以后也让别人如此羡慕小爷,到时在万众瞩目情况下,闪亮出场,潇洒转身,吓蔫众人,天下地上,唯我独尊,谁若不服,幻境一出,困他个百八十年,看他敢在小爷面前叫嚣。哈哈哈……瞧瞧这随心所欲大杀魔修的派头,悠闲的姿态,呵!八大战团都停手了,嘿!跑了,小崽子们都跑了,丫的,一句话都没撂下,突突的跑,来时的嚣张劲儿哪去了,不是会狂笑吗?见到青衣就像看到祖宗似的。对了,追上去,好的很……” 偶然间一瞥,瞧见早前在地上打坐的魔修,未被青衣的到来所影响,保持原样打坐恢复,凡人对着青衣喊道:“偶像,这里还有个,下来杀了他呀,这~!” 不过凡人的声音在这剑峰之上,传出距离并没多远,青衣追赶在舍罗身后,门主阁主们落在楼船之上,打坐休息。回应凡人的是四周静寂。 “怎么在他身上感到一股熟悉的亲切之感?小爷不会出什么毛病了吧?现在跑是最好的,万一他醒了,到时小爷就得交代了。嗯,跑。”凡人窜出五丈左右,心藏突突的乱跳,一阵阵烦闷之感涌出,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物件,空落落的无处安置。“丫的,怎么回事?不会真对那魔修有感?以前从没发现自己有这癖好呀,再说小爷喜欢的是熏儿小师姐,忠心耿耿的喜欢,怎么会对丑陋的魔修动感情?丫的,我怎么回来了?” 看着眼前的魔修,凡人心突突直跳,想要移开目光,可头不愿意,直勾勾的盯着身前的魔修,内心合计:“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把造问题的人解决了,杀了他吧,是吧,杀了吧。”思毕银球出,还好之前六名魔修在身边相斗加上有飞扬,共同献出的念想帮助,此时银球已有半身大小,对着打坐魔修头上就罩了下去。 正在打坐魔修,突感失重,抬眼一看,仙修边界副统领之一的玄清就站在自己面前,未等身体有所反应,玄清一拂尘自上而下打了下来,一道青光闪过,魔修这才意识到自己中招,脑中浮现出边界大战,力刺宗前宗主被这青光扫中,身体立刻四分五裂,碎成同等大小肉块,低头要看中招位置,视线却是越来越低,稍移眼珠,看清一尊无头魔修之躯盘坐在地,黑色血液自体四下崩出,视线到达地面时,头和身子一下碎成小块,散落一地。 现实中凡人不知幻境中魔修状态,依旧按照之前做法,观察银球情况,看着不再缩小的银球,内心不怎么放心,把青衣又换成舍罗,打着保险施加幻杀,却没想到,眼前魔修碎成小块,黑色魔血喷破而出,劈头盖脸的呲了凡人一身,好在这血没有附加伤害,就是让凡人觉得恶心异常,看到大战惨状,引得心理伤感,其生理也是难受异常,只是被战场气氛所感,精力不在残尸之上,这次被魔血浇身,本就对这魔修反感,害怕自己心理已是扭曲,又被反感之人血液侵染,使反感达到极致,引起心理恶心。 好在灵袍有这自洁功能,虽成灰色,功能还在,用着干净灵袍擦了擦脸,凡人发现异常之处,原本空荡荡的右臂衣袖,好似有东西存在,伸手去抓,吓了一跳,左手感触到衣袖下有团软肉存在,而惊吓不是左手的感触,反倒是那段软肉上传来微弱的疼痛,在有记忆的岁月里,第一次在那个位置传来感知,蒙圈出现在凡人脸上。 掀开右臂衣袖,茫茫然的凡人,盯着如同幼儿般大小的右臂,那柔弱的手臂,还在凡人控制之外,有个性的自我上下摆动,好似再向凡人打着招呼。心中有惊喜、疑惑、诧异等等:“这是什么?手臂吧?我的?我居然有右臂了!也就是说我能修炼了?哇哈哈哈……天资灼灼的小爷终于……等等,它是怎么来的?会不会是这魔修搞的鬼?开始对他那么怦然心动,呃……变尸块了,这心怎么还是不平静?难道我是中了幻境?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出来,我是不是中幻境了?” 看着这一地尸块,等待良久,未能听到寻探者的回答,凡人心里发毛了。“真中幻境了,丫的,小爷会幻杀还能中幻?奇了个怪了,寻探者不是说我中不了吗?难道有超级大能想要谋害我?” 五十三 抱 一路撒欢小跑加内心坚定“此处是幻境,一切不可信。”的理念,向着山下进发,远离魔修那堆碎肉,可心脏还是突突的乱跳,提醒着凡人,那是不可逃避的责任,一味地躲避除了乱跳的心,并不能逃脱出去。右臂衣袖偶尔扫到眼前,加重凡人心烦,特想捡起地上一把剑,把它给砍了去。 跑出有四丈距离,呼吸变得急促困难,往前挪动一下,窒息感越强,迫于求活意志压迫,凡人转身往回走,呼吸才得以正常,不过心跳并未得到半点改变。“丫的,到底是为啥?这幻境太不寻常了吧,施术之人到底所为何?”心有所想,嘴有所说:“求你了,放了我吧,小的,只是一介凡人,无用仆童而已,要什么直接说就好,小的有的绝不会不给的……” 眼泪巴巴地未等说完,寻探者平淡的声音自凡人脑中响起:“汝处现实,并未入幻。”这声可谓雪上加霜,使得凡人心情更加悲哀。“小爷这下真的疯了呀,长出婴儿右臂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不说,居然爱上了尸块,闹哪样呀?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并不是把造问题的人解决就完事的呀,是把解决问题的人解决了才好是吧。自杀是不是快点儿?” 平淡的没有丝毫波澜的语气又响起在凡人的脑海之中:“莫怕,吾在早时,在汝体内觉察到一股异气,待要分辨,那气与汝结合,久辨不出,适才放弃,答汝之问,现状怕与那股气有关?” 闻言,凡人心情渐平,顶着咚咚咚的心跳之声问道:“气?什么样?”仔细回忆自青衣到来后的细节,一丝闪念而出,大叫道:“是那青衣,问话时一副高高在上之姿,实际暗下毒手,是看小爷跑得飞快,错当逃兵,施一惩戒,一定是这样,原来如此。找他……找门主去。” 想通之后,凡人心下大定,蹦蹦跳跳的向着楼船而去,却遭寻探者出言,羞辱智商一番:“哼,这气非灵气功法,再者纵千万宇宙,横万千经历,何有见逃兵,修残体之事,惩多为痛罚,此痛由心、身、神、劳等组合,汝觉魔修亲切,未必是其身所引,其物可也。真乃朽木不可雕矣!” “哈哈哈……小爷也是这么想的被你抢了,你说你嘴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抢屎赶热乎的。那个你说的气,对我有伤害吗?”被寻探者点拨之后,对喜欢尸块之事,豁然开朗,尾巴重新翘起的凡人,满嘴调笑之意,迈步向着尸块走去。 一路之上哼着小曲,逗弄新得右臂,期待着寻探者作答,其结果可想而知,寻探者并未理会此时的凡人。到得尸块旁边,凡人对于寻探者态度并不在意,反正身体暂无大碍,担心也是不知多久以后的事情,在藏宇仙台上看到的人无远虑必有近优,从来没有理解过。 蹲在尸块旁边,忍着生理上的反应,抄起旁边捡来的长剑,仔细翻找引起心脏乱跳之物,好在凡人对于当下事情做的可算认真,魔修之物全都哗啦到了一起,碎布衣鞋等也没放过,统统归入一拔来的布袍之内,打包背于身上,试探着向外走去,一丈后心跳未有变化,二丈、三丈、直至四丈外,窒息感没有,心跳也是正常,凡人不由嘚瑟一番。“哼哼哼,早前是脑子蒙了,就该先打包他的东西,也没后来的什么事?这老不死还讽刺我,一点儿没飞扬好,跟前忙后,大哥长,大哥短的,飞扬……飞扬还没找到,别是挂了吧。” “飞扬,飞扬,听到吱一声,魔修都跑了,出来吧,飞扬,飞扬,在哪呀……”凡人踏着满地碎尸,漫无目的的走着喊着找着,别说,这个效果不错,地上身受重伤未死之修,因伤昏迷,被凡人这一顿喊活,清醒过来,更有躲藏在地下、建筑嘎啦、碎尸掩身等胆小修士,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不消片刻,原本在这人间地狱只有凡人一人呼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嚎、哭喊、怒叫、责骂之类,凡人在这些声音起来时,停下脚步,闭上嘴巴,环顾一圈,心底升起斑驳杂感,泪不由自主的滑下脸颊,滴落在被血侵染的剑峰之上,张嘴想要喊飞扬,哽咽阻止了他,心中泛起疑惑:“我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不是我的性格呀,这哭得莫名其妙,丫的,这身子还是不是我的了?不会是老不死说的那股气影响的吧?闹哪样呀?憋回去,别出声,闭嘴呀!!!” “哇……啊……哇啊……啊……”凡人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旁边一名重伤修士,以为凡人见自己伤势严重,未有救活可能,当下哼哧几下,再度晕厥过去,手中攥着的丹药滑落在地,被嚎啕大哭的凡人捡起,想要喂给失踪的飞扬。 遭哭喊之声影响,失去左脸的飞扬,悠悠转醒,不过他的左眼前是黑色的,眼球受黑血腐蚀化为乌有,留下黑洞匹配黑白骨左脸颊,偶然瞥到,吓人一跳。飞扬看着剑峰上犹如失魂后的行尸走肉般的修士,着急大喊:“大哥,你在哪里?大哥,哦啊吸吸。”牵动伤势,疼痛重新袭来,喘息半天,适应现在状况,自地上爬起,寻找凡人。 早前飞扬因疼痛借着地势翻滚,一路滑出三丈之外,躺在尸堆,只留左侧被毁脸颊在外,凡人路过时并未注意,此时飞扬距离凡人也就两丈多点,灰色灵袍已泛白色的凡人,很快被飞扬发现,看到远处哭得稀里哗啦的凡人,飞扬心下感到至极,右边眼眶也有泪流下。“大哥不愧于大哥,飞扬不管大哥为飞扬所哭,还是为剑阁所哭,今生唯大哥马首是瞻。”心中更是把凡人抬到与师父相当位置。 泪眼婆娑的望到熟悉的身影,凡人一把抱住来到身边的飞扬,顿时一声“啊!”打断了凡人动作。 五十四 修 我,一四年华,叫凡人,不是凡人,效力于霓暝星辽源大陆十大道宫之一仙阕宫第九长老炉岜座下最强七弟子幔彬所开立分宫仙彬门内顺位三十三长老锦南谋,乃是贴身仆童,能够贴身,说明人品。当然若不是老锦当年捡尚在襁褓中的我时,正巧仇人幕朝仙路过,我的右臂就会在的,老锦为了他的道心,让我贴身伺候。可惜身体不全,入门功法无法运行周天,修仙无望,自认天资灼灼,实乃可悲可叹。平日里只能借助老锦威名,行走在门派内,免受人欺负,怎奈老锦不过是顺位三十三长老,挂有虚名而已,门派内多数人不怎么买账,委屈常伴左右。 这天随老锦出仙彬门来在大山里找灵药,原本带我踏剑飞行,怎奈半路又碰到幕朝仙,老锦慌乱中朝着仙门一个加速瞬启,我被完美的晃下来了,高空呀,凡人呀,坠地呀……所幸处大山上空,所幸山中有树,所幸树有枝,所幸枝下落叶软床,所幸叶地藏洞,所幸洞底水潭。 因胸闷而醒,环顾四周,除落水处有光亮,四周漆黑一片,随机选一方向游行,未曾想尽头乃峭壁,沿峭壁游动,终上岸,缓慢前行。洞中无光,不知时辰,衣物已干,只觉身乏体累,腹中饥渴难耐,回头之路总觉不妥。这处地洞大致无边,行至于此,异常安静,恐有妖兽,妖兽之类,忍耐极佳,寻猎追踪,等其困乏,背袭猎之,思至于此,忍饥挨饿,强镇身躯,步伐加快。 终于是看到光亮,精神为之大震,跑动起来,身到近前,不由一愣,眼前是座光门,高有三米,宽有两米,门上光滑无物,就当伸手触摸时,门由下而上抬起,露出内部,其内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像是有人修炼彩虹功法,七彩灵光在周身闪耀。 在门口处大声询问:“有人吗?”等待许久,未有回音。 小心翼翼踏入,流光依旧,伸手触之,毫无感觉,随即大胆起来,单手乱抓,空无一物,利用流光,四处打量,宽大空间中部,立有一柱,流光从其内窜出,消失在空间边壁。右手边一座矮台,上有各色按钮,不知其作用,用手按之,毫无反应。左手边各种扭曲空心圆柱,柱表冒有黑色光斑。对面又一光门,伸手触摸,依旧由上而下打开。 内在空间更加宽广,中间有一悬浮座椅,椅上疑似有物体,正奋力摇动,一道声音响起在脑海里。 “汝可好?无需害怕,在下乃寻探者,被困在此好久,终得见此地霸主生物。作为友好表达,吃食送予汝。” 脑子思考起来,“寻探者?是啥意思?霸主明白,生物是啥?吃食!!!“” 眼前突现各种美食,仙门山下,以往看到平凡人吃的鸡、鸭、鱼、猪、牛、羊等等。 皱着眉想着,“吃的是吃的,为啥都是活的?” 眼前一花,此时面前显现出物体,与印象当中烤鸡、烤鸭、烤鱼等等,非常像,散发出来的香气也像。“可我在仙门里吃的都是辟谷丹,还是熏儿小师姐调制的百味辟谷丹比一般练气士吃的没味辟谷丹强的太多了。” 还没想完,百味辟谷丹的味道先一步入侵大脑。拿着变幻出的百味辟谷丹,嘎嘣脆的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口感一样,咽下,在身体里化开,饥渴感没有了,体力也在缓慢的增长,“呵呵,这表达好!” “汝欢喜?甚好。接下谈谈正事,此乃在下穿梭舟,用于穿梭各个宇宙,没成想,来到此地,正遇仙皇魔托雷搻战魔尊仙盛绝俐,俩人皆认为对方请在下助拳,联手将穿梭舟打爆,寻探者有其自身规则限制,不得干涉影响到访宇宙,如有违反,其宇宙之意降临出手抹杀。基于此,悲至此,怜吾一身修为,不能用,被爆无话可说,最可气本地宇宙降临意欲抹杀,拼尽所能,保留下思维附着在这残破穿梭舟上,只求将来有机会,重归家乡,见见亲人。” 凡人听得惊讶连连,仙皇魔尊两位传说级人物,相传三千万年前,人族出现两大高手,镇压世间万物,使人族一跃成为众族之首,不过,两人理念不同,一人理念为造福人族,开山立派,传修仙之法,挣脱生老病死,被人尊为仙皇,一人理念为天下万物皆为吾用,强虏各族民众,也有崇拜其理念追随者,传筑魔之道,抢万物生机用于以身,被人称为魔尊,自此仙魔开战,延续至今,而仙皇魔尊下落不明,众说纷纭,无人有个确信。 “我怎么那么不带信的,按照你说的,仙皇大战魔尊,你卷进去了,把你打爆了,他俩人呢?” “在下全力对抗宇宙之意,无力观察二人,去处不得而知。” “那寻探者又是什么?” “寻探者像吾一样,穿梭各个宇宙,寻有缘之人,将之带回,传宇宙法,用于开辟自身宇宙,化为宇宙之意。” “你们又能得到什么?” “万物念想。” “念想?” “对,念想,思念、告念、信念、祈祷、祈福、祈祥之类。” “还是不明白,说的直接点。” “脑中想法,如汝现在所想:念想到底是什么?不会骗我吧;如汝以前所思:若是我能修仙,肯定比你这笨蛋强;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丫就不能放过我一次;我可以的,不就一条小蛇吗?还不手到擒来,丫的,有毒,老锦没看到它咬我嘴吗?快点出手呀,头好晕。这一切念想,皆是所需。” 凡人不止惊讶,现在是惊吓了,满脑子的他怎么会知道。 “在下虽为思维,本能还在,汝从小到大,脑海中出现过的念想,都能知晓。” “这么厉害,不知我能不能学,学会了岂不是无敌,要什么有什么,可惜不能修仙。” “汝想学,在下可教,至于可学会否?未知。” “可以偷窥小爷想法,呵呵……熏儿小师姐喜不喜欢我呢?” 五十五 灵 “吆呵,隆兄,你这个样子没见过呀,遭人打了吧?”凡人大模大样的走了过来,在山石旁席地而坐。 “走开,别烦我。”隆炎本就对凡人没啥好印象,说话自然不客气。 “行,你慢慢喝,别呛着,好心当做妖肝兽肺。”凡人无所谓的态度,大刺刺的走下山去,身后的隆炎惆怅的看着天空喝着酒,不时抚摸着自己双腿断茬,那是为了掩护师弟们逃跑,遭魔修追杀斩断。 来到锦南谋暂住地的凡人,敲着门,嘴里喊着:“老锦,出来,有个惊喜给你,千万别吓到哦。” 等了会儿,屋里没有反应,只得再敲再喊,不耐烦的凡人一脚踢开屋门,摇头尾巴晃的走了进去,嘴里还嚷嚷着:“老锦,死哪去?快出来,原本想炼体入门后给你个大大的惊喜,谁知道这修炼……老锦,大晚上的去哪滚混了?哦!明白了,灵霜南宫今天来了一帮女修,去当老色鬼献那恶心的殷勤了吧。” 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锦南谋,凡人再次走到隆炎所在,暗自合计:“既然老色鬼去发春,没空搭理小爷,鉴于入门功法简单,隆兄应该应付自如。”腆着一张巴结笑脸,嘿嘿笑着,站在山石之下,讨好的说道:“隆兄,还喝着呢,挡误一点儿时间可好?” 瞅着隆炎并未搭理,连个声都不出,像是石雕一样望着璀璨星空,没个自觉性的凡人,再次开口:“隆兄呀,你看剑阁遭受魔修破坏,小弟也是非常气愤,打算开始修仙一途,他日有成,灭魔传仙,以报师兄师姐师叔师祖在天英灵。” 隆炎闻言瞥了一眼凡人,脸上厌恶之色显露无疑,哼了一声,算作给凡人的回应。 见到隆炎有反应,凡人呵呵一笑,想要爬上山石,试了数次,无奈放弃,仰头嬉皮笑脸的说道:“隆兄现在可以看不起小弟,但过不了太长时间,你将改变看法,最起码会觉得有这个小弟,骄傲的很呢。不是小弟吹,就凭咱天资灼灼,入门后一路暴涨,那是妥妥的,稍微努力点,什么天骄、天才,提鞋都赶不上,用不了半年,这……” “作甚?说,或滚!”隆炎对于凡人喋喋不休,烦的不行,直接厉声喝断,横眉竖眼的瞪着凡人,想用自身威势逼走凡人。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的凡人,对于隆炎这套并不在意,嬉皮笑脸的说道:“别这么大气性,有话咱慢慢说,就是修炼上的小事,依隆兄的能力,小意思,稍微儿动下脑子就好。哎,哎,干嘛去?” 坐在灵剑上的隆炎,喝了一口酒,打算就此离去,让凡人烦的是一方面,身上的酒没了是另一方面。就在腾空而起的刹那,眼前的景色大变,地点还是在这剑峰之上,天色却是白天,远处一阵喊杀之声吸引住了隆炎目光,正是前几日魔道入侵时的最后阶段,仙修已亡,魔修肆意掠夺。 看到此景的隆炎并未像前几日一样热血冲上去,而是泪流满面的无助大喊:“不,住手,放过剑阁可好?住手,你们这些强盗,雷劫会劈死你们的,住手啊,你们拿的都是剑阁的,都是剑阁的,师傅,弟子无能,护阁失责,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灵剑落地,隆炎倒伏在地。 “隆兄看把你能的,就问个问题,都不愿帮忙,妄我喊了这么多声隆兄,还想跑,给你点儿教训,看到当日小爷的绝望了吗?黑压压一片呀,啧啧,想想都可怕。”五息过后,凡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怕一拖延隆炎再和魔修打起来,识破幻境,到时反被嘲笑。 守着跌落在地昏迷过去的隆炎,凡人蒙了,眼下情况未曾想到,蹲下身来戳了戳隆炎,小心翼翼的问道:“没事吧,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吧,又没让幻中魔修攻击,隆兄,醒醒。”给自己打了打气,一巴掌呼在隆炎脸上。“啊!哎吆!吸吸,这脸真够硬的,呼呼,一定要修炼,丫的,若不修炼,以后摸下熏儿小师姐岂不是和摸石头没什么区别,呃……小爷是不是炼体入门了,一巴掌能把金丹打出血?呵呵,太好了,找飞扬确认下。” 心里急切的凡人就这样把隆炎扔在地上离去,话说回来,就是他想管,也是抬不动金丹修士的。蹦跶的来到飞扬身边,一脸贱笑的想要叫醒修炼中的飞扬,仔细一想:“不如乘胜追击,提高修为,反正飞扬也是炼体初期,明一早,小爷也是炼体初期,到时……嘿嘿嘿……就这么着。” 沉入修炼状态的凡人,不多时传出呼噜声,做了个修为暴涨的美梦。锦南谋拍醒留着哈喇子的凡人,笑呵呵的说道:“起,老朽有要事,先行离去,小童好生居于此地,切记不可得罪他人,否性命不保。” 迷糊中的凡人,揉了揉眼睛,含糊其辞的答道:“走吧,在这谁敢惹小爷,一巴掌扇飞他。”咚的一下,重新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锦南谋摇了摇头,对旁边整理随身物品的飞扬说道:“有劳小友费心,小童托付于你,他日必有回报。” 笑嘻嘻的飞扬对着锦南谋,一躬身,答道:“仙尊放心,飞扬已认他为大哥,必将全心去意跟随,不必回报。” 略一思索,锦南谋笑着回答:“善,此乃缘。”一阵空间激荡,锦南谋自屋内消失。 窗外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的传来一名仙修重复的叫喊声:“时辰已到,防魔修缮,出策出力,应尽之责。” 飞扬轻拍凡人,柔声说道:“大哥,开工啦,仙修片刻到来,否遭飞剑升天。” 睡梦中的凡人,嘟嘟囔囔的呢喃道:“让他来,看小爷怎么大显神威的!修为大涨,正好用他试手。” 一脸愁容的飞扬,看着一柄灵剑和一根长鞭进入屋内,极其熟练的把凡人绑在剑上,悠悠飞出窗外,丢的一声窜到天上,凡人那熟悉的叫喊声响彻方圆百丈。飞扬习惯性的捂了下脸,叹了口气,出门开工了。 在剑上的凡人,边叫边用力,想要展现梦中修为,结果可想而知,就在他努力再努力时,突感剑与鞭上有丝飞扬所说的灵气。 一 饥渴 在飞剑上乱窜的凡人,惨嚎变为兴奋高呼,嗷嗷大叫伴着哈哈大笑,心中宣泄着实现从小到大梦想后的激动心情。听到凡人喊叫的修士诧异的仰望天空,大部分修士认为此时的凡人已疯,纷纷摇头,叹息开心果算是没了。 控制飞剑的仙修,抬手一挥,凡人回到飞扬身边,长鞭自动脱落,瞅见凡人已是笑岔气趴于地上,沮丧离开,前去禀报玩具玩坏了的事情。 放下手头工作,飞扬一脸关切的把凡人扶正,试探的问道:“大哥,没事吧?别吓飞扬,笑的瘆人,飞扬求大哥正常点可否?” “哈哈哈……飞扬,哈哈……我没事,哈哈哈……大哥感受到了灵气,哈哈哈……马上就能修炼啦,高兴吧?哈哈哈……”笑的前俯后仰,眼泪乱飚的凡人,对着飞扬说道。 闻言飞扬替凡人高兴,眼睛闪有亮光,笑容满面的对凡人说道:“真的?大哥快快打坐修炼,纳灵入体,改善凡胎。” “好,呵呵,太兴奋,忘乎所以,打坐,打坐,不能错过机会。”说完,凡人闭眼盘膝坐于地上,默念飞扬传授的心法口诀,用心感受体外周遭,一遍念完,与之前几天一样,并没有灵气回应,不死心的凡人,又默念一遍,因练修仙,停下了念想的吸收,心里之前就纳闷:“这修仙怎么就不能和幻术修炼那样简单,口诀一念灵光嗖嗖的来,难怪有人练不好,真得看天赋?天资灼灼也不行?还是因为这右手不行?不该呀,老锦说过没右手,影响灵力在体内流转,断了右手,体内经脉无法形成闭环,与这感受灵气无关呀。难道是我不努力?口诀节奏不对?再试试。” 沉下心又念一遍,随着口诀到了结尾,胸口突觉一暖一痒,像是有人趴在那里轻轻哈气。激动的心脏突突突的跳,抑制住一蹦三丈高的念头,把口诀重新念了一遍,这次感觉来的早了一些,现在完全肯定了自己是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炼体初期,纳灵入体,等着改善完凡胎,就是中期。受到灵气鼓舞,口诀接连不断的念着,灵气也由哈气感觉,最终变为潜入温水之中,不光身体舒坦,精神也是倍儿好,唯一遗憾的是吸收太过缓慢,体表以内未曾感到爽。 初时飞扬待在凡人身边观察情况,见其完全进入修炼状态,待在旁边继续手头工作,偶尔瞧瞧凡人情况,脸上笑容从没断过,打心底为凡人高兴。 仙修禀报完毕,回到修缮现场,见凡人在打坐练功,理都不理,只等上层命令。凡人归仙彬门所管,这事定要通知门内之人,现剑阁内主持门人参与修缮的是仙彬门副阁主,在门人到来时第一时间发话,仆童凡人若有任何情况,立即禀报不得有误,在凡人头几次受罚时,副阁主曾与别派争辩过,谈下只罚不伤,否则凡人不可能如此欢脱。 本次听得凡人发疯,副阁主火速赶来,一脸威严,盯着凡人,吓得飞扬瑟瑟发抖护在凡人身前,鼓足勇气开口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警告阁下,此乃剑阁,若有非分之想,后果严重。” 暗查一番的副阁主,微微皱眉,想不通凡人为何会修仙?诧异于凡人少儿般的右臂从何而来?很是违背常理。伸手一挥,飞扬被定住,移到墙边站立看戏,另一只手放于凡人头顶,想要细细检查,一催灵力,心下大骇,发出的灵力全被反弹回来,再探再反,变换灵力大小、波动、频率、速度等皆不成功,就差拿灵力轰击凡人,又怕一下把凡人打死。内心叫骂凡人到底有多少秘密。把手移到凡人外漏的左手上,逼入灵力,在凡人体内细细检查,只觉心、肺、右臂有异常感,要说异常在哪方面又说不上来,对于凡人脑部不是异常感,而是无法探入,如同由凡人头顶侵入灵力般,不进得半寸。 查完凡人,来到飞扬旁边,解开话语能力,开口说道:“本尊乃仙彬门副阁主童斌,请教小友可曾知道本门仆童癫疯之事?” 闻言,飞扬心里稍安,“这位副阁主应不会对大哥不利,毕竟是同门。”想必毕恭毕敬的说道:“仙尊,大哥未得疯癫,事由大哥修炼而起,经魔修之乱后,大哥发誓要修仙除魔,起初修得无效,今儿早些时辰,大哥突感灵气,大喜之下,引得误会。恭喜仙尊,门内再出奇才。” 童斌解除飞扬束缚,暗自合计一番,对着飞扬说道:“既然仆……凡人打算修仙,本尊亲自辅导,避免出了岔劈,毁于一旦。小友若是有心,可在其左右,给予助力。” 摇了摇头的飞扬答道:“飞扬相信,大哥有仙尊在侧,遇事呈祥,修为一日千里。飞扬与其在旁添乱,不如修缮剑阁出自己一份力。” 童斌礼节性的对着飞扬笑了笑,带着打坐中的凡人就此离去,回到居住之地,把凡人丢在练功房,设下结界,出去忙着自己的去了。 打坐中的凡人,这段时间感觉怪异,一会儿体内感受到灵气存在,缓慢吸收,一会儿周身灵气变为固体,任由自己催动口诀速度,半分吸收不了,最终至于灵气海中,身体吸收速度都是加快了不少,虽是心中诧异,却是不愿离开这舒爽之地,安心在内修炼。 这一修炼就是三天三夜,一丝杂念自凡人心头升起:“继续练下去,直到仙皇,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片刻后又一杂念升起:“飞扬咋样了?”时间不长,杂念变为连贯念想:“飞扬辟谷丹一点不好吃,比不上熏儿小师姐的,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回去也没找她,会不会生气?百味辟谷丹以后能不能给我了?这修仙为什么还要吃辟谷丹呢?辟谷丹……好饿,好渴。”深修状态的凡人瞬间退到潜修,结束修炼,睁开眼,饥饿之感使的凡人趴于地上。 二 围观 好在董斌的练功房内丹药一应俱全,虚弱的身体在地上一点点儿朝前蠕动,废了半个时辰,在食欲的支撑下,爬到物架旁边,颤抖的左手拉住底层架格,想要支撑起身体,未料到耳边听得吱呀,紧跟噼里啪啦声,终止于呼嗵。架倒瓶碎,丹药散落在地,随手抓了一把药丸,纠结了:“这都是什么药?吃下去有没有事?饿死了,再不吃,小命就没了,万一吃错,小命照样完蛋,要不啃一点儿。” 上下牙磕在一药丸之上,齐用力后,咬下三分之一大小,刹那间香气弥漫整个练功房,咽下口中丹药,效果显著蓬勃灵气在内腑散发出来,因体内未有储存灵气的地方,自身体各窍挥发出去,断定这是颗补灵丹,对凡人作用了了。 “这个方法挺妥,咬的再少一点,发现不对,立即吐掉就好。好饿,好渴……”理论实践通过,快速实施起来,在试过十几种丹药,终于寻到两颗辟谷丹,统统服用过后,顿感身体好极。此时肚大两圈,面黑厚唇,体焦冒烟,手绿臂爆的凡人瘫倒在地,脑中骂道:“丫的,这哪呀?雷电丹这么危险的药也能放在补丹里面,还有大力丸、聚气丹之类,最可气的这个使手变绿的是啥?能活着全凭小爷人品好,等小爷恢复过来,定要乱放之人付出代价。咦?飞扬哪去了?难道这是惩罚小爷不干活,把飞扬与小爷分离了?……” 躺在地上的凡人,等待身体恢复之时,脑中想法乱飞,期间也试过像吸收念想一样,让口诀变为如同呼吸一般,可惜修仙功法若没全心全意沉浸在内,灵气不为所动,只得放弃这一美好想法。 恢复后,打算寻找飞扬,求个修炼期间真相,出得结界,在董斌暂住处未做停留,一路上喊着飞扬名字来到外面,仙彬门门人见到,皆是不肖一瞥,纷纷躲避,以免沾染晦气,当然也有个别人员,落在凡人身边,厉声喝道:“你怎敢在此?” 凡人瞧了一下,愣住!心中暗自琢磨:“他怎么在这?不是门内大比后闭关修炼了吗?难道何长老放弃他啦?”大模大样的对着来人说道:“当是谁呢?努驴,怎么?又想做小爷坐骑?” 努驴原名努侣,刚上山时受凡人忽悠,当了凡人胯下之兽,美其名曰秘术,磨炼心境、肉体绝佳之术,后明白过来,寻凡人雪耻,受锦南谋压迫,刻苦修炼,夺得门内炼体境第一,拜入何长老门下,从此闭关修炼,消失在门派之中,偶尔去找凡人报仇,均被锦南谋所挡,修炼更加刻苦,现已金丹期修为,此次受师命协助剑阁修缮,做个传令修士。 努侣虽有童斌之命,保凡人周全,但仇恨一直被压,今次见到,怒火冲头,受凡人一激,直接暴怒,夺命之掌拍在凡人灵袍之上,恨意未消,鼓动灵力,瞬息到得空中凡人身旁,一拳砸下,落在凡人肚腹之上,破空之声响自凡人腰背处,轰一声,地面砸出一个大洞,浮在空中的努侣深呼吸一口,呸了一声,悠悠说道:“废物!” 洞中凡人,这才反应过来,若不是有灵袍保护,凭借肉体,挨不了一下。半银半金光球瞬间罩住努侣头上,嘴中叫嚣:“努驴,丫的,胆敢残害同门,整死你!!!” 听到响动前来围观的修士,闻言大变,原因有二,一是凡人未死。二是同门二字,神识分辨下,感到微微弱炼体初期气息。再联想到副阁主童斌所下命令,顿觉凡人不可惹。心思活络修士,迅速把眼前情况禀报童斌,也有出来劝慰努侣的修士,话没说几字,看到努侣坠地而去,掉落过程虽有几次挣扎,终砸在地上,一动不动,再看凡人早已从洞中爬出,站立在努侣旁边静静呆着,双方形势对调,引得围观人员冒出无数问号。 一间漆黑的屋子内,强光刺激努侣眼睛,使得他睁眼困难,熟悉的声音突然发自黑暗之中:“乖徒儿,为师命令你做凡人小爷坐骑,不得违反。”这话一遍遍重复,努侣双手捂耳想要抗拒不得,嘴中怒吼:“谁?无耻小儿,暗算仙彬门修士,无胆之为,堂堂正正打过,生死各论,敢否?” 屋内情况并没因他一句话改变,气的努侣对着屋墙发泄,口中怒吼:“小小房屋岂能困我,为小人凡人出头,可曾想好,他日被其所卖不要后悔。”何长老声伴随砸墙背景音,形成一曲逼疯努侣的魔音。 发泄大半怒气的努侣,看着丝毫未损的墙壁,也没半点反弹之力,摸各处感受同等触觉,这才意识到所中非灵器之困,乃是中得幻境,当下冷笑,咬破舌尖,对前喷洒灵血,寻求阵眼所在,其果自是无所得。换种仙法,驱五成灵力,布满幻境,分析各处差别,寻薄弱之处,以力破幻,一刻钟后,冷汗自努侣头上滴落。 众修围观看戏,场中二人无论谁被虐,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点是有戏看,不过越看越是无聊,俩主角呈石雕样,不言语,不动弹,闲言碎语慢慢传出,时隔不长,几名外门修士按耐不住无聊之感,大声喊着:“打呀,不打能平心恨?手底下见真章,厉害的做老大。” “说得在理,动起来!” “修士在外,全凭自身,不服则打,打服为止。” “嘿,比谁耐力好?哪能分上下,一个字打。” “若非此门传统,以对眼分强弱?” “非也,怕是仙彬门仙法沦落。听剑阁惨败之时,仙彬门门主可在,被魔修打的落花流水。” “哼,徒有其名而已,金丹对炼体,还能托得如此长时,可见一般。” “嗯,此言不差,两位修士别等着啦,露手绝活可好。” “……” 仙彬门修士冷眼一一狠瞪,其一暴脾气修士,厉声说道:“本门之事,岂容你等插嘴,不愿待此可滚!” 双方立刻对骂起来,火气蹭蹭的上涨,大有互拼之势,就在此刻,童斌归来。 三 打赌 归来的童斌用灵力威严发声:“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若无职责,本尊代你们师门安排可好?”环视一周,仙彬门门人屈躬作揖,向童斌致敬,纷纷离去,而其他围观修士皆是耸立不动,再次威严道:“真等本尊调遣?还不退散!”四周修士闻言,立马消失,不敢停留。 三日之前,阵脚修缮完毕,本次参与修复剑阁众门头领聚集剑峰顶阁主大殿,商议如何恢复眼下的剑阁,各门头领就剑阁分成多少吵得不可开交,都为本门力求最大益处,一争后就过去三日。童斌突接禀报,凡人出事,顾不得争取利益,立即赶来,瞧得凡人没事,心下大定,驱赶闲人后,柔声问凡人:“此间何事?” 等待少许时辰,未得答复,心中略有怨气,到得凡人身后,语气颇有责怪之意说道:“说于本尊,替你做主。” 此时的凡人,一心二用,一边畅想幻之景象,默念努侣听到的话语,一边随口微声嘟囔:“让你丫的狂,小爷现在今非昔比,岂容随便欺负,让老何好好教育你,记住小爷的厉害,下次见到躲远点儿。丫的,金丹又能咋样?惹火小爷,元婴照虐。丫的,本不想……” 身后的童斌注意到凡人所作所为,当下脸黑,正要出言教训凡人一顿,让其牢记同门之情,不可随意施展幻术,恐被有心之人算计,耳畔传来一声狂笑,接着是努侣嚣张话语:“哼,小小幻境休得困我,凡人,今日就算有帮手,你的狗命是我的,看我……副门主在上,受弟子努侣一拜。” 凡人一见童斌从幻境中脱困,转身想跑,被童斌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初时还在担心小命难保,看清身边人后,长处一口气,安然听着努侣在那大放陈词。 等得努侣讲完,一头雾水的童斌出手控住努侣,带着二人回到住处之中,端坐上位,冷冷看着面前二人,厉声问道:“你们所谓何事?谁要讲解一番动下眼睛。” 话落后,二人眼珠皆是转的飞快,童斌之前听得二人话语,印象没个好的,鉴于凡人是当下重点保护对象,决定先听凡人解释一番。 “副门主,刚刚小的从这里出来,没走几步,这厮突然杀到,二话不说,出拳便打,看到那里的大洞没?幸亏有门主他老人家赐的宝物,要不小的已亡。经过魔修入侵,小的立志修仙,斩妖除魔,还我仙修朗朗天地,怎知刚起步,遭得同门之手,可要为小的做主呀!呜呜呜……”为加委屈之感,凡人愣是挤出几滴眼泪,哭喊起来,却被童斌出手定住,随后童斌掏了掏耳朵,厌烦之色表露无遗。 听得凡人话语,努侣心中咯噔一下,不说凡人已是修士,单是门主赠宝就了不得,自己拼死夺得炼体境第一,才赏三颗丹药而已,随身法宝灵器,还是师尊赏赐的,门主更是入门之后见得少之又少,最后见副门主对于凡人不肖一顾,心中略安,把与凡人纠葛从头到尾简略诉说一遍,不敢夸大虚报,一切属实。 稍稍思考后,并未禁锢努侣之口,转头解开凡人口舌问道:“他所说是否属实?” 拼命挤眼泪的凡人,哭腔开口:“当时年幼无知,却有得罪,在锦长老见证之下,您的徒儿我早已道过歉,赔了不是,他一心想要治徒儿死,其心已是入魔,师尊,要为徒儿做主呀。” 待要插话的努侣,刚张嘴,声音还未发出,耳畔传来童斌一声怒喝“停,本尊何时成为你的师尊。” “师尊把徒儿从飞扬处带回,不是要收做关门弟子吗?”凡人顶着一张无辜脸,瞧着童斌,心中合计:“此处是你的地盘,要不怎么会把我俩如此轻易带进来,刚刚小爷就从这屋里面出来,结合里屋所留丹药情况,不是收徒,干嘛弄的这么复杂,一声不吭带走修炼中的小爷,难道是看中小爷的身子?” 坐在上座的童斌不以为意的说道:“错悟本尊之意,这次来得匆忙,身旁缺一仆童而已,见你做仆童时日不短,顺手带回,受修缮会议之扰,未能及时安排工作于你,今日正好,处理完你俩之事,顺便交代一番。你可有话说?”最后一句是对努侣说的。 一番话说的凡人一脸大便色,相反努侣颇为高兴,藏喜在心,稍带怒意道:“有,此童并未道过歉,数次见面,仗有长老撑腰,屡次出言不逊,侮辱弟子,师尊不愿与他长老为敌,反倒助长其嚣张气焰,副门主可去打听,但凡有弟子说此童好话,努侣可不再追究他侮辱在下一事。” “此话当真?不要后悔。”凡人紧接努侣话头,心中暗想:“问就问,只要飞扬说一句,你丫就后悔去吧。小爷做人还是有底线的。” “当真,只要仙彬门门人就可。”努侣回的也是爽快,但凡是仙彬门外门之人,就算消息再闭塞,也都听过凡人传闻,努侣对这一点是相当有自信。 听到此话,凡人还要争辩,被童斌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既然两位有此赌局,解决问题所在,再好不过,那就这么决定,至于细节方面,稍等儿片刻,因本尊还需离开,特派付长老代为执行,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话毕后,童斌出手连点二人,使得两人失去话语,避免打扰到他,暗中联系完付长老后,仔细交代一番,主要是凡人此刻太过特殊,万一输了,赌注太大也是不好交差,现在没说凡人赌注正好可以推给付长老拿主意,避免在这小事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商讨。 石雕般的两人静静的望着童斌从高位上离去,不再现身。静等一个时辰,才看到一位枯瘦老者来到屋内,把两人从头到尾仔细查看一番后,坐到之前童斌所坐位置上,然后像是入定修炼般一动不动,着急之情在凡人和努侣心中升起。 四 疑问 随着时间推移,童斌留在凡人和努侣身上的禁锢消散在空中,努侣一得自由,给付长老行礼问好,紧接冲着凡人嚷嚷:“哼,无耻小儿,今日让你体会一下作为坐骑的耻辱。”转身毕恭毕敬的对付长老说道:“请付长老做个见证,若是无耻小儿输了,罚做弟子十日坐骑可好,放心弟子会留他的贱命。” 这努侣不傻,在静立时经过仔细考虑才说得此话,耻定要雪,利用听来的情报分析一番,觉得副门主虽不待见凡人,但他们之间恐有事,因此要他命不妥,既受辱于当得坐骑,然换得关系,让凡人当得坐骑,理也说通。 而此刻凡人,大大咧咧的坐在侧位,吊吊样瞅了瞅努侣,很是随性的对付长老道:“长老,弟子觉得赌注有偏,你看哈,弟子赢了,他就不追究,什么也不用付出,他赢了就可骑弟子十日,先不说弟子能否驮动他,单是弟子有付出,有失公平。” 站立屋中的努侣见长老并未理睬凡人,当即反驳:“公平?小儿!八年前辱我时可曾想过公平,依仗长老之威时可曾想过公平,身怀灵器、以多欺少时可曾想过公平。这次赌局倒想要公平,好,给你公平,赌注双方输的即为对方坐骑,局面变为你我二人各找两名同门修士辨别你平时为人是好是坏,由长老……寻得的四人再推举一人作为第五名裁判,有至少三位证你好你胜,反之我胜,付长老做公证人可好?” 上头一直保持同一姿势未动的付长老,此时发话:“善。”这个字一出,把凡人一肚子话噎了回去。凡人原本以为副门主找的人会向着他,好歹以后得靠自己寻洞府,这一下算是明白,这副门主感情是借口跑了,随便拉个人处理事情。努侣若是不说那句留他性命,这事还可周旋,现在付长老已然同意,说得再多,只招人烦。心中暗道合计“高,果然高,想要小爷做你坐骑,纯粹做梦,找人你有我强?不就是两个人吗?一个老锦,一个副门主,他俩往这一站,谁敢乱讲!哼,整不死你。”思毕话出:“可以呀,不就是找人吗?有一点先说好了,得给我时间,刚修仙,去哪都得腿着,没法像你们一样,可以飞来飞去,找个人简单的很。” 老神在在的付长老睁开眼睛,为二人此次赌局谈判做了个总结发言:“嗯,限二人三日之期,到时在此做个了断,期间所请之人必是自愿才可,不得威胁诱惑,若有违背者,当残害同门论处。至于第五人选不必麻烦,由老身代为,免得各有不服。现立开始。”付长老讲完已到门口,未等凡人二修恭送,脚一跺地,飞身离去。 见得付长老离去,努侣冲着凡人一阵冷笑,藐视道:“等着给我当坐骑吧,无耻小儿,本次让你知道不得人心的下场。嘿嘿嘿……”努侣带着兴奋的笑声踏空离去。虽与同门修士所触极少,来到剑阁,认识的同门更是稀少,但若对修士提及可羞辱凡人,响应者应该颇多。 一副满不在乎的凡人,伸了个懒腰,活动下身体,思索起来:“找老锦去呢?还是找副门主?貌似找到副门主好点儿,由副门主带着去找老锦,省事省力还倍有面子,就这么着。只是上哪找副门主呢?这长老走的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呀。”抬腿往外走去,想要找个人问一下见没见着副门主。 出的门外,面对偌大的剑阁,突然变得犹豫不决,不知去往方向是向上还是向下,脑中不用自已的回想起努侣说的那句“不得人心的下场。”惆怅之感涌了上来,一滴泪自眼角流出,心中暗自鄙视自己一番:“这是怎么了?小爷畅游天地间,遭受非人之痛,未曾流下泪水,今儿被一个破赌局吓哭,说出去丢人得慌,赶紧找副门主要紧。” 向上,基于仙彬门高层都住高处,腿就这么上去了,这院落所处剑峰高度九成位置,再上就是阁主殿,殿外各门仙修把持,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呼呲呼呲喘气的凡人,望着身前一溜儿七人堵在离大殿十五丈远的地方,毕恭毕敬道:“诸位大能在上,受小的一拜,敢问仙彬门副门主是否在殿内?” 七人之内有仙彬门门人,其他六人瞥了眼她,四下散去,意思就是你们门派的,你处理。此人是仙彬门六长老斐菲,练得一手迷幻之术,此时摇摆婀娜身姿来到凡人身旁,燕语莺声伴着幽兰香气环绕凡人身旁:“在呢,不过需在此等候。看其穿着也是同门之人,面相倒是生疏的很。” 一颗心咚咚咚的乱跳,这比当初面对魔修跳得还过厉害,心里虽是清楚眼前之人已过半百,但面前这位无论是面貌还是身材太过火,若非穿着保守,使得凡人能定住心神,只是脸红心跳,假如稍露点儿肉,凡人可就要有多么不堪就有多么不堪。 呼呼呼,喘着粗气的凡人,咽下几大口吐沫,跪拜在地,眼睛直直盯着地面,不敢有片刻游离,语气略有急促道:“小的刚被副门主收为仆童,此次找寻来,一则是为自身工作不明,二则是有事求得副门主帮忙。” 神态未有丝毫变化的斐菲,绕着凡人走了一圈,一手绕着身前一缕头发,厉声喝道:“胆敢随意欺骗长老,该当何罪?” 这声娇喝使得凡人脑子一蒙,转不过弯来,只得告饶:“长老在上明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不知欺骗从何而来?” 不再随意走动,站在凡人身前,抬起一脚放于凡人头上,稍加用力,凡人头紧贴地面,动弹不得。而此刻的凡人,一丝愤怒没有,发育过后首次近距离实际接触女性,只感对方鞋底柔软,伴有熟悉幽香,内心早已心猿意马,不知四周声响动静。 静等凡人回答的斐菲,见脚下凡人不言不语,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脚下发力,踩得凡人嗷嗷直叫,才收回力度,重新发问。 五 出手 “仆童会穿灵袍,当本长老是低能不成?” “没有,灵袍是门主所赐,副门主可以做证,像小的这种角色,若没通过正当渠道获得灵袍,还不得被同门所抢,怎敢大摇大摆的前来找副门主?”左手想要推开斐菲脚,又是不敢碰触,举棋不定下,斐菲放过了凡人。 重新踏着轻快的脚步在凡人周围转动,看着单手跪在地上揉着脑袋的凡人,眼珠一转,好奇的问道:“算个理由,说下为什么要找童副门主?” 扑拉干净头上尘土,做拜伏的凡人闻言说道:“回长老,因努驴和小的打赌,特来请副门主做个帮手。” 这句在斐菲这里如同灵爆,茫茫然神色出现在俏脸之上。同时头脑飞转,试探问道:“童副门主与你有何关系?” “未有关系!长老不知,努驴可恨之极,小的刚出得门,突然出手偷袭,欲收小的性命,幸副门主及时赶到,才得以从他魔抓之下脱逃。本次是求得副门主帮助。”凡人一字一句说得不吭不卑不亢。 “是非因果不清不楚,那什么绿,是哪门哪派?修为几何?恩怨何起?统统详细说来,要知道本长老也可帮助你哦!”斐菲立于凡人之前一步之外,幽香依旧能飘到凡人处。 此刻的凡人只想离斐菲越远越好,再待下去,怕喜爱之情坚定不住,开口道:“不敢劳烦长老,小的先行退下,等副门主忙完,再求帮忙。”说完站起身,抬步要跑。 斐菲脚步微转挡在凡人身前,娇嗔一声,单掌拍得凡人趴地,灵袍在这绝对力量面前未起丝毫力量,随后斐菲冷声道:“休想骗得本长老,事未说清,就想退却,现疑你为魔修探子。” 顾不得嘴里有泥,凡人大喊:“长老莫要冲动,小的为锦南谋锦长老贴身仆童凡人,但凡同门外门之人皆知,不信可问。吐,吐……” 斐菲取出传声令牌询问凡人样貌。在仙彬门内她是负责外联,主与仙阕宫联络,对于门内弟子并不了解。来这剑阁后这是第三次听到凡人之名,一是刚到时副门主下令,二是早前得禀报同门与凡人厮杀,她才传音于大殿内的副门主,三就是这回,但对于凡人外貌未知,但听闻凡人是位恶童,祸害外门弟子不知繁几,俗称仙彬之耻。如今见到与想象中大为不同,这才传音了解,以待确定身份。 听得对方描述两处特点颇为明显,一为头上有裹巾,二为右臂自肩断掉。斐菲出手禁锢住正在吐泥的凡人,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以确定所见非虚,手移到凡人右臂处一捏,马上收回其手,俏脸立即变得威严,站直身躯,大喝道:“说,你到底是何人?” 解除话语能力的凡人,立马连呼:“凡人,仆童凡人,刚踏入修仙之路的凡人。就我这样的也没人敢冒充。长老相信……” 斐菲抬手间重新禁锢住凡人,厉声大喝道:“还敢嘴硬,领教下本长老手段,看你是说与不说?” 六 告辞 六点星芒自斐菲手中飞出,呈圆状没入凡人周身土地,轻声细语,酥人心脾之音传入凡人脑中:“这位小哥生的俊俏,小女望而生情,不知小哥名讳?可有伴侣?家居何处?所来何事?小女相伴可好?” 地上的凡人身不能动,口可言,一脸迷惑之色看着立于面前寒霜满面的斐菲,那脑中声音虽是撩人心弦,但与斐菲之前声音大有不同,透露出一股少女娇羞语气。不过这一切落在凡人身上所起作用了了。见斐菲是摸右臂后大怒,出言解释:“长老,小的真是凡人,至于右臂之事,小的也不知道。魔修败退后,小的才发现长出右臂,长老仔细观瞧,现右臂如同婴儿,内在并未发育完全。之前找同门看过,只得奇迹、惊讶之类。小的真是凡人,要怎么说怎么做?长老才信得小的。” 眼睛微眯,斐菲对于凡人的怀疑已变为警惕,原自小幻境六星迷阵失效,这可使金丹境迷失在内的幻境,居然对一个炼体初期修士没有半点效果,简直不可思议。暗中用灵力侵入凡人之体,亲自检查一番,所得和童斌相似,心中纳闷其脑为何不可探测。那没用的六颗星芒遁地而归,换出可控神游境的十二星钻,这是她亲自打造,还未送给得意弟子乔溪露。星钻沿星芒之路到得凡人身下,布置相应阵法,本次幻境斐菲用心打造,双手背于身后,接连结印,心中默念深长口诀,力求一举套出凡人情报。 看着脸色能拧出水的长老,凡人心中掂量:“这不言不语的人最是可怕,好歹出点声,给个机会。现在情况,她若是突然出手,小爷的命不久玩完啦!不行呀,再待下去,真会出这状况。”金银双色光球罩于斐菲头部。 正在施法的斐菲眼前一变,身处房屋之内,床上坐着门主,威严之色对她开口:“你面……” 斐菲并未等眼前门主说得一句话,见其景象,立即双目合上,封闭听觉、嗅觉、触觉,双手迅速结印,一声大喝:“破!”睁眼一看,其结果未能遂愿,内心燃起一丝不安,不是怕幻中受袭,主因受幻其中,一招未破,对方幻攻强于自身。 相比而言,凡人惊讶的要吐血,那光球缩减速度快的好比灵球燃爆,一息之后恢复半身大小光球消失不在。身前斐菲自幻中现身后,一个恍惚自凡人眼前消失,三息过后,八位在阁主殿进行非友好商议安排剑阁的领头大能,出现在凡人周围各处,因来时速度过快,引起八股飓风,吹的凡人差点儿窒息而亡。八人到位后,各自镇守一方,四处查探,最终汇集凡人身旁,童斌看得凡人之后,心中已是明了,出言对其他七位说道:“诸位道友,本次发现魔修,乃一人,修为不高,刚未来得急告知诸位,望能赎罪,仙彬门自愿出手,以示惩罚,本门长老追踪出去,各位可安心回去商讨,告罪告罪。” 除剑阁阁主已然回到大殿,其他六位,各自与殿外之人联系,求个真相,得回复后,暗查凡人修为一番,均不知仙彬门此次闹得是哪一出?带着内心疑惑,做着表明客气,纷纷对童斌道:“道友客气,魔修不说一人,就算死尸也要引起重视,既然你派揽责,还请全力以赴,以免魔修脱逃,后患无穷,本尊静候佳音。” “童道友处事,我等放心,先行回大殿坐等,后迎童道友携喜讯而归。” “魔修皆为走兽之徒,遇之灭之,望道友不可抱有仁慈之心,以免送葬仙修之命,切记。” “哈哈哈……仙彬门真乃典范,值得效仿,盼其后商议之时,也能保持如此典范。哈哈哈……鄙人期待的很。哈哈哈……” “哼,一名魔修而已,还请童道友以剑阁修缮为重。本尊先回,发现魔道入侵时,再来和本尊说道。” “速去速回,仙彬门倘若挡隔时辰过长,这剑阁重地,只怕不能托付于仙彬门。诸位道友静观结果如何?口舌之争,不如行动表现。在下先回住处,有了结果劳烦诸位通知。” 六位仙修,各怀心思,就此离去。童斌立在原地,一一送别,转身解除凡人身上禁锢,暗中联系斐菲之时,觉察腿部有异,低头一看厌烦之气生气,只见此时凡人抱着他的大腿哭诉见他一面是如何艰难,斐菲是如何刁难。一脚送出凡人三丈远,向着空中斐菲点头示意,朝向住处而去。斐菲得到旨意,逮着凡人跟随童斌离去。 屋内斐菲略有所思的盯着凡人猛瞧,斜站在的凡人,心中憋屈:“这修为高就是好,随意把人定来定去,半分机会都不给,小爷日后修为高了,铁定加倍奉还他们。” 坐在高位的童斌发话道:“可知晓本尊所议之事于本门何其沉重?被你随意打断,后果可谓严重,倘若讲解不出同等要事,那可要受罚遭谴!” 闻言,凡人脑子一转,开口道:“副门主,冤枉小的,本是小的安心等待仙尊商议完毕,哪知长老见小的长得俊俏迷人,出言勾引,小的誓死不从,惹恼长老,出手伤人,先行状告小的。请仙尊明察,有长老守候殿外,小的哪敢打扰,受罚遭谴事小,还小的清白事大。” 两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凡人这空口白话,颠倒是非之能,今次是见识到,要是之前未沟通过,但从凡人表现,外人能信得五成,两人各有思索,所想有些许差池,主意皆是该如何处置凡人。未听到斐菲辩解,凡人心中暗叫糟糕:“这回小爷完了,按照常理来说,这妖娆女长老该反驳于我,最起码喷我几句,这俩人此刻阴沉沉盯着我,莫非他俩穿一条裤子。若真的如此,求帮忙也得泡汤了,人选得另想办法,先打听下老锦在哪才好。到时由老锦找人,比小爷稳妥。” “呵呵……仙尊,小的认为同为仙彬门门下略有误会也是可以,此次小的吃亏,不与长老计较,小的这就离开疗伤,不敢打扰仙尊要事,不过还请告知锦南谋锦长老所在位置,让小的寻他护法修行。” 七 坐下 做了决断的童斌开口道:“既然已知不敢打扰,本尊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赌局之事。你可记得门主保密之言,今日妄动,私自对门内长老出手,该当何罪?” “小的逼不得已呀,长老上来就是要杀要剐,小的只是出于自保而已,未敢对长老做出格举动,你可找长老验证一番。”心中所想的是:“丫的,小爷要疯了啊,这罪那罚的,欺负人不是,都给少爷等着,以后有你们好看。” 一旁斐菲开口道:“童副门主,在下有个想法,不知当讲可否?” “讲。” “如今在下得知此子能力,心中欢喜,幻之一道,乃在下看家本领,不如这段时间把他交于在下调教一番,为门派在未来添一助力,当然,在下也会罚他以下乱上之责。”话是说于童斌听,但一双媚眼未瞧童斌一眼,而是反复挑逗凡人,嘴角带笑,虎牙微露,一双手在说到调教时,凌空发力握拳。 话头刚起的凡人未能发出半字,耳畔传来童斌之语:“善,有劳婓长老费心,看管好此童,短短时辰惹出事情不少。本尊先行处理要事,回头商议门内之事,到时听本尊传令。对了,此童赌局由付长老全权处理,现本尊已与此童无关,底线不变,其他一切婓长老做主皆可。” 童斌安排完后在斐菲恭送之下离去,一步三摇,掩面遮笑的斐菲在凡人面前来回踱步,惊得凡人冷汗淋漓,脑子为之呆涩,张口尝试沟通:“长老,婓长老,小的不敢打扰您太多时辰,再说您身肩重任,守护副门主会议之地,为小的在此浪费生命作甚,让小的自生自灭就好。” “呵,放心守护之责已交别人,不用费心。你这嘴上功夫真有一套,破幻施幻也是一绝,你且说说如何破得本长老幻术。”斐菲甩了甩手解开凡人周身禁锢,落座侧位,自收纳袋中取出一干灵植吃食摆在桌上,纤纤玉手拿起零食送入樱桃小口之中,轻咬一点,掩嘴咀嚼,一双媚眼始终盯着恢复自由疯狂吞咽口水的凡人。 尴尬的笑容出现在凡人脸上,手足无措,面对成熟女修散发出来的迷人气息,让年轻的凡人春心荡漾,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勾动凡人心弦,至于斐菲的问话,早已抛到而后,满心做着思想斗争:“不能对不起熏儿小师姐。尤物在前,不多看一眼,怎能対得起自己。熏儿小师姐犹如出水白莲圣洁无比,眼前货色怎可勾得动小爷。燥热呀,袍子下面是比熏儿小师姐更加成熟的酮体,看那隆起的高峰,啧啧。呸,万人可骑,甚是肮脏,熏儿亭亭玉立,再过几年,身材也是不差,关键性格好。呃……吃个东西而已,一副爽样是闹个啥?” 斐菲见其样子,内心冷笑,面带狡黠,对着凡人勾动手指,抛了个媚眼,如梦似幻声音传入凡人之耳:“不答也可,在仙彬门内多少男修求得本长老门下,而入不得,你小子甚是走运,获此机会,还不感恩戴德,讨得本长老欢心,说不得,欢心之余,赐你……” “怎样?呃,小的不求长老赏赐,但求伺候好长老。”凡人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刚刚未能听到斐菲前半句,后半句倒是听了个仔细,内心叫道:“对不起熏儿小师姐,迫于无奈,只好卖身求生,不是怕死,怕死后未得有人能悉心照料于你。苍天可鉴,小爷对熏儿一心一意未曾更改。” “起来吧,先讲下如何破得本长老幻术?”内心除了冷笑,更多的是对凡人的鄙视,外在表现极其慵懒,斜身靠在座椅之上,一手撑住侧脸,看也不看凡人一眼,盯住自己的另一只手,仔细瞧着,双腿交叠置于在桌上,用灵力送吃食进嘴。 为了在长老面前挽回形象,凡人走到其脑后位置,一双大眼盯住长老高起之处,答道:“长老不知,小的别的能力没有,对于幻境,可以说是免疫,这是天赋,小的早前就是凭借这手免于受困于幻。” 听得答案的斐菲,动作不改,语气变得冰冷,厉声说道:“真是大言不惭,天赋?有这天赋门派会雪藏你多年?今日若说得本长老不甚满意,罪罚立即执行。” “婓长老,小的说的句句实情,不信你可验证一二。”凡人一愣后,迅速作答,内心咆哮:“这娘们儿有毛病吧,小爷一说真话,她就变脸,真喜欢别人骗她,丫的,小爷在幻上又骗不了她,咋办?” 一声冷哼,又使凡人冷汗彪了出来,眼前斐菲不拘言笑的立在地上,双手结一手印,数把灵剑浮空,剑尖对着凡人,斐菲不带感情的话语传了过来:“好生与你说道,看来是本长老的错,放心待会儿只痛不死。” 这次斐菲未出手禁锢凡人,眼前一黑紧接一亮,看到在屋内东躲西闪,拼命躲避灵剑的凡人,斐菲满目疑惑,在凡人累的气喘吁吁,快被灵剑削中之时,抬手驱散灵剑。而后静坐在椅子之上,细细思索。 再次大口大口呼吸的凡人,内心祈祷:“还是熏儿小师姐好,这长老有病的呀,说打就打,刚刚若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满身是窟窿眼,丫的。万能的仙皇,若是能从长老手中逃脱出去,小的给你弄百味辟谷丹、灵兽妖兽、大魔修,仙皇保佑,仙皇保佑,保佑保佑!” 一改厉色的斐菲,摇摆身姿站起,踩着莲花步,笑容满面的来到跪趴在地的凡人身侧,变回燕语莺声,出口道:“这点儿遭遇承受不起,如何修仙?快快起身,免得被人瞧见,鄙视之。刚本长老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大丈夫能屈能伸,一个玩笑开不起,怎可征服万修?不必局促,坐下休息片刻,本长老随和的很。刚黑暗是出自你的幻?” 坐在椅子上的凡人,没好气的看着斐菲,此时在他眼中,已不是之前挑动他心弦的婓长老,而是善恶诡异,神情叵测,动不动要打要杀的女魔头,只能顺其意。开口说道:“是,呃,不,不是,长老,是这样的,小的幻还不成熟,等熟练后,再来切磋如何?” 八 小人 “切磋好说,大体上也算是了解了你的能力,呵呵……从未见过如此有趣之人,怪不得门主厚爱,本长老跟你沾个光可好?”说着话,身子摇摆着贴近凡人,最后一句更是俯首下去,靠近凡人耳边说得。 这下惹得凡人全身抖动,一方面心理对其恐惧,怕长老在极近距离突然翻脸,给他来下狠的,另一方面生理对其向往,特别是温湿幽兰之气喷到耳朵之时有感百爪挠心。嘴下意识的回道:“好。”只求斐菲离得远点儿,这种折磨是凡人以前未曾享受到的,此刻他宁愿面对孟凯或者流氓等人直接身体伤害,也比这心理折磨强的多。 得到满意答案的斐菲回到之前座椅上,一副慵懒样,对着凡人说道:“你那天赋还真奇特,身入幻阵不坠幻内,身在阵外不分真幻。若非童副门主透漏,怕本长老猜测不到。” 眼前景象大变,斐菲还是斐菲,只是此处非童副门主住处,而是之前遇斐菲之地,脚下地砖乃真实之物,块块落入斐菲收纳袋中。凡人回想之前被门主一脚送出,而后受斐菲所擒,飞行中仰面朝天,心中明悟,就是此刻斐菲布置藏真幻境,刚躲避灵剑时,几次欲夺门而出都被逼回,是怕幻境败露而为。再看之前慵懒摊在椅子上的斐菲,此刻整个身体悬空不着地,起身看之前座椅是把灵气之椅。 此刻凡人如同遭受电击一般,暗自合计:“在内快有半个时辰,都没发现是幻境,真乃高人大能,佩服至极。若是我的幻境有如此厉害,控谁不可,再从她那习得阵外之幻,到时光球不可控后,入得此幻,绝难发觉,小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对着斐菲梆梆梆三个响头,由衷喊道:“师傅在上,受徒儿……” 一股巨力自凡人双肩位置发来,瞬间使的凡人滚出接近一丈距离,耳边传来斐菲慵懒声音:“本长老不收男徒,想要入门也可,自己想办法吧。童副门主把你扔到本长老这,是为本长老解闷之用,其他心思收起。对了,你的幻术挺好玩的,闲着也是闲着,施展一番如何?” 郁闷中的凡人,不搭理斐菲,自地上爬起来后,察觉并未受伤,打算先去找锦南谋做个赌局帮手,再询问有关阵外之幻的事情,对于斐菲,打心眼里是怕了,此刻距离远了,生理反应也是淡了。 看着向下走去的凡人,斐菲动身拦在凡人身前,左边眉毛一挑,调笑道:“怎么?要逃?你可是本长老的阶下囚,你走了,本长老岂不和那六位一样,闲的要命。再者,别以为童副门主在幻中是假,那可是真灵替身,所说所谈皆为真身之意,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听从本长老安排,否则让你经历一下万幻阵。” “婓长老大人大量就放过小的吧,小的与努侣打赌三日后兑现,输者给赢者当坐骑十日,小的还得找帮手。”凡人一脸愁容,听到万幻阵时,脑中首先浮现出的是寻探者给他施加的毒幻,再一想万字,不愁都难。 再次听得赌局,斐菲来了兴趣,在殿外蹲守,七人虽相隔不远,但来往可谓没有,因不熟是其一,争剑阁资源,自成敌对是其二。开口问道:“详细说来听听,再把你的幻施展一番,本长老可以指点一二,如何?” 囧脸未因一句话解开,叹了口气,凡人无奈说道:“这赌局简单,小的和努侣各找同门两人,加上付长老,共五人,其三及以上认为小的人好,判小的胜,努侣扮作坐骑,供小的使用十日,反之亦然。” “哈哈哈……凭什么认为童副门主会说你人好?谁给你的自信,哈哈……你那有第二人选?”开怀大笑的斐菲,全身乱颤,眼角有泪飞出,这是她来这后最为快乐时刻,暗中传音给童副门主,惹得他在火药味浓烈的大殿之内,奋力憋笑,被发言之人发现,言语犀利质问他的行为。 放弃人生的凡人,抬头望天,生无可恋的说道:“小的做人可谓不错,误听谗言,间隔之内有位生死兄弟,一直尊称小的为大哥。那第二人选是锦长老。” “大哥?既然做了人家大哥,怎没让他参与赌局,莫非不属仙彬门?”好奇的斐菲一直盯着凡人,看其窘态,心中甚是开怀,幻之修,对于人心把控,可谓透彻。 “婓长老所言正是,他派修士可明小的本心,同门修士只求一时舒爽,怎知小的良苦用心。”囧脸配合惆帐语气,显得凡人高尚许多。 不受气氛影响的斐菲,不肖的呸了一口,其样子甚是调皮可爱,让一旁凡人立即心猿意马,而后遭斐菲无情语言打击,敲醒自命不凡的凡人:“怕是外门修士不甚了解,听你话语,受其迷惑,本门修士了解甚多,赌局散出,只怕努侣不必外出,定有修士争相报名。本长老虽与你相处时辰少,但接触下来,发现小人一枚,阿谀奉承、不知廉耻、口腹蜜饯,只怕还有搬弄是非、两面三刀、损人利己等等完全魔修做派,你这类型,仙修之士见之灭之,若非童副门主之命,只怕早已葬身此地。” 第一次听得别人如此客观评价自己的凡人,呆立当场,在藏宇仙台翻看书籍时,看到口蜜腹剑小人陷害忠良,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提笔改之。扪心自问:“小人就是我,我就是小人?魔修就是这样的吗?不,我不乱杀无……是小人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这样?努侣因之前被我当做坐骑寻仇与我,孟凯因遭我多次陷害寻仇与我,流氓早前听信我传言,受归戒堂责罚,溪思……哦,是呀,原来这就是小人。仇事皆因我而起,老锦说的缘,就是这个意思吧,小人……”脚步缓慢挪动,身子转向大殿方向,眼内无神,嘴一张一合未发出声响,凡人如同走尸般晃荡前行。 觉察到凡人不对劲,闪身到得凡人身前的斐菲,双眼猛地一缩,口中惊呼:“悟道?” 九 堵门 仔细分辨下,看出不对劲,悟道乃看透一条在本宇宙内成就仙帝之路,周身气质、灵力、修为等会在悟道那一刻发生变化,此前有幸在仙阕宫见过几位悟道仙修,绝非是凡人此刻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状态,领域散出觉察到四周灵力躲避着凡人,神识查看下,原本刚入的炼体,重新回到肉体凡胎,灵袍下的手臂肆意挥舞抽打着凡人。 “呵呵……魔修之为,小爷是魔修,是呀,天天讨厌这个,讨厌那个,有什么资格去讨厌别人,说到底就是嫉妒人家可以修仙,自己是个废物罢了。以前不行,现在我也可以,不就是修炼吗?少爷照样练给你们看,用我的实力彻底碾压你们,灵力来呀,助我成就仙帝。”晃荡中的凡人突然站定,四周灵力以凡人所在为中心,初时缓慢转动,而后越来越快,灵力旋涡中心的凡人受大量灵力冲击,身体肉眼可见般的变化。 站在旋涡内的斐菲感受凡人变化,暗中与副门主沟通眼下情况,现在她实在分辨不出凡人是在悟道还是走火入魔,起初灵力避凡人之体,乃是走火入魔,魔体与灵力就关系来说相当于水和火,二者无法相容,触之必灭一方。当前看似灵力旋涡在滋补凡人之体,细查下入体灵力并未按照炼体练功路线和方法改变躯体,更像是破碎后由灵力幻化代替,不过破碎简单,代替难。正常修炼基于由外到内,由下到上原则改造身体,离斐菲不远处的凡人全身飙血,身躯表皮未见半分残留,代替品仅是出来一丝,作用了了。 七名面带寒霜的领头之人,站在旋涡上空,瞥了眼当中的凡人后,未有任何交流,蹭的一下分别开来,独留童斌。他对着斐菲说道:“喂其丹药,打散周围灵力。” 得到指令后,斐菲果断出手,一枚丹药出手塞进凡人之口,童斌切断旋涡外灵力补充,斐菲领域本就扩散,双手结印,震散灵力旋涡,调集灵力成团置于身后,自收纳袋中取出大堆灵器,配合自身,分摊灵力团,急催之下凡人周围三丈内再无半点灵力,地面空中也被童斌切断,一声爆喝:“醒!”。 片刻后全身除灵袍白净外其他部位鲜血外喷的凡人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大量出血,昏迷过去,此时的凡人修为较之前有了长足进步,之前修为是一的话,此刻是十,不过仍是炼体境初期的初期。好消息是身体归回普通修士,灵力恢复平静,不再往凡人体内钻。斐菲拖着冒血的凡人跟随在童斌身后,真正回到暂住小屋之中。 落座后的童斌对斐菲说道:“经过商讨,一致通过仅限在剑阁内各门派修士来场大比,根据结果瓜分剑阁。鉴于剑阁抗魔有功,阁主副阁主之位不变,剑阁修士不参与其中,现与诸位长老商议一下,本门各修炼境界出战名单,再派百名修士联合其他门派修士驻守剑阁入口各处,一来加强对魔防守,二来防止其他门派趁机潜入境界高手。速去办理,这小子交给本尊就好,闹事真是有的一手,亏他几次三番打断会议,各门才同意弟子间比试以定份额,最终也是门下弟子进入剑阁历练本身。” 领命离去的斐菲朝着门内长老暂休之地飞奔,途中传音相熟长老,望能聚集众长老。童斌神识查探凡人一番,心中了然,并无大碍,留下一瓶辟谷丹,换了一身打扮,出得住所,先用灵器禀报仙彬门门主,剑阁商议结果,得答复后,隐去身形,不知所踪。 丹药在凡人体内化开,缓慢由下而上修复凡人体表,三个时辰过后,面色苍白的凡人还在地上昏迷,不是凡人未醒,而是在识海内不厌其烦的勾引核桃仁与他说话,以解因心境严重影响周身灵气的困惑。 跟在核桃仁屁股后面的凡人,乞求道:“大爷,小的真改了,以前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以后当祖宗一样供着你,不是要回舟吗?像之前说的,只要我能单独入得丛林,立马送您回去。求您了,大爷走的宇宙多,见识肯定不凡,我之前那样算怎么回事?现在想想怕怕呀,若是一下挂了,小的命无所谓,连累你罪孽深重呀,大爷,为了您能早日归舟,不必跟着小的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您就开得尊口,说道说道……” 核桃仁始终保持统一速度绕着凡人识海一圈圈跑着,像是并未见到凡人一般,声都不带吭一下,身后的凡人在跟了两圈后放弃了,站在原地看着独自转圈的核桃仁,心中升起一股压抑之气,暗自检讨自身:“早前努侣肯打赌,定是认为没人帮得了我,藏宇仙台有书曰:得人心者得天下,以前不明,现已明了,就像德龙,修为不高,对阵流氓也能召集人手,不惧修为差距一哄而上,把我换到德龙之位,怕是落井下石的人员颇多。在早前若不是风炼在旁压阵,孟凯真有杀我之心。老锦的缘真乃玄修,早早与风炼师尊……” 沉浸在内心想法的凡人,觉察不到停在身旁的核桃仁已观察他好久。过了许久,核桃仁未在接收到凡人念想,突然开口吓了凡人一大跳:“汝能认清自己,可喜可贺,之前遭遇,是因心境改变影响周遭灵力暴动,修仙一途,一步一个天劫,一步一个心坎,心境未到,修为停待不前,纵万千宇宙,心境都属第一,也曾有人,只练心,达仙超脱,其路比普修难之有难。汝练乃奢望,穷其一生入门不得,之前不过暴动,汝体崩溃,入门时涌灌,岂不是瞬间肉体炸成飞灰。若无其他要事,请回吧。” 刚要反驳几句的凡人,闭口躬身作揖,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以前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前辈繁多,今后一改秉性,先得人心。小的谢过前辈指点。”不等核桃仁回答,意念起出得识海。 回归现实后凡人只觉困、乏、累、疲,伸手抓住椅腿,费劲爬起,坐于椅上,四顾下,看有一丹瓶置于桌上,稍加思考认为是给自己之物,打开倒出一粒,吞服下去,顿觉暖气滋补肉身,又倒一颗,咽下,闭眼酣睡起来。 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觉得身体有使不完的力气,凡人推开门,愣住了,只见院落外有同门修士在朝山上山下观望,院落之内三人盘膝而坐,细辨下,其中之人是努侣。 十 比试 坐于努侣身旁之人发现外出的凡人,当即大喝:“小贼,可曾记得你家爷爷是谁?” 凡人心态虽为转变,一时秉性难改,立马回道:“爷爷早就死了,上哪知道是谁?要不你告诉我?” 之前说话之人依旧盘膝坐地,听得凡人话语也不恼,抬臂前伸指着凡人道:“哼,口舌再利没得修为也是枉然,小贼可别忘了,努侣和你打赌,我们可没,尊敬这里,未有动手,因是副门主暂住之所,走出这里试试看。” “堵门?看来是等我找人回来,在这门外袭击与我,阴差阳错下堵了我个正着,若是出不去,怎么找得老锦,赌局凭何而赢。”心中有焦虑的凡人,往前踱步,到得院门处,不管院内院外修士身上隐隐有灵力骚动之感,手在院门上放了下来,背靠院门,对着院内三人,就地盘膝而坐。 “怎么?这就怕了,没得依仗,萎缩成球,以前的叫嚣何在?当日可让我等着,这一等三年过去,今儿见到,哑巴啦?……不说话吗?好,好得很,时间一到看你如何变身坐骑。”那说话之人见得凡人对其不理不睬,转头向着努侣说道:“努师兄,到时坐骑可否赠于小弟一日,代为调教?” “可。”未有思考,努侣直接答道。他这一个字一出,引爆周围观众热情,个个向着努侣讨要凡人沦为坐骑时段的使用权,期间有修士喊出:“以一瓶聚灵丸为价换得半日坐骑凡人。” 立马有人出言反驳:“哼,聚灵丸真是看得起他,五颗凝气散换得半日。” “高了,你的也高了,一颗辟谷丹就够。” “够得什么,一颗辟谷丹一天。” “师兄这桩买卖赔了,哪用得着辟谷丹。在下出灵植一颗,帮努师兄求桩驮万斤货物的买卖。” “哈哈哈……此买卖甚好,那在下也帮一把,一株凡草求试剑机会。” “……” 吵吵嚷嚷如同没有主持人的拍卖大会,这些凡人皆是听到心里,考虑的不是如何反驳众人,而在想:“果真是不得人心,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书上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昨日因,今日果,磨练下心境倒是好的。等得小爷修炼有成,定要你们统统后悔,枉费小爷如此费尽心机的磨炼你们,哼,不知好歹的家伙们。”同时心中默默再起口诀,此口诀非修仙口诀,乃是收纳念想口诀,意识随之遁入识海。 另一边斐菲还在和众长老商议人选之事,来剑阁是为修缮,所派修士除长老等人,天资皆是平平之辈,放在门派之中找不出来的那种,比斗之事有关乎仙彬门利益,这几位长老已是争得面红耳赤,上到元婴境下到炼体境,一位修士都未定出,各境可要派出三人,采取三局两胜制,时间就定在凡人赌局落定之时,因剑阁众派有此协议,其他遭受魔修突袭,修缮完毕的门派,纷纷效仿,一时间,验证六大门派教导弟子能力的时候到了,得到消息的仙阕宫,派出十几位长老,赶到举行大比之地,主持大比工作,碰巧被其他五门背后大派撞见,于是变为联合主持。六大门派都想暗中增加天才型选手,无奈于,在进入门派时,均遭到暗手,选手性命倒是无妨,只是陷入昏迷之中,没个十天半月,清醒不过来。 童斌暂住处,众修看凡人对于他们话语并未理会,渐渐失去兴趣,安静下来,进入修炼状态。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到得赌局当日清晨,众修突然接到大比信息,无一不震惊,正在热烈讨论的众修,未曾发现付长老已到院中,等有人行礼致敬时才赶紧作揖恭迎。 付长老对着努侣说道:“赌局延后,你参与金丹境比试,赶紧调整状态。其他弟子还聚此地作甚,去往大比之地,以展本门威势。”而后来到凡人身旁,众修听得付长老安排,火速离去,顷刻间不留一人。付长老见凡人还在入定状态,散出一丝灵力,想要将其唤醒,怎知不行,皱眉靠近,一掌拍在凡人身上,得凡人大叫出声:“丫的,你们竟然在副门主……付长老!好。刚是您……”付长老并未等凡人说完,黑着张脸说道:“赌局延后,你参与炼体境比试,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就走。 未明白何事的凡人,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追在付长老身后,着急出口:“长老何意?比试是什么?” 黑脸的付长老,冷声说道:“比试是与其他五派弟子打斗,放心炼体境修士极少,你不过是填补名额所用。努侣抓紧时间调整,巳时一到,由老身带你们前去比赛之地。” 茫然的凡人瞅了瞅付长老,又看了看努侣,想到自己有灵袍护身,对于比试并不在意,对着打坐的努侣说道:“驴,咱们换个赌局如何?” 努侣未作出反应,付长老一掌把凡人禁锢住,只听厉喝在心中响起:“不可打扰!”悲催在凡人心中浮现:“丫的,这老家伙偏心,都是参与比试,怎得待遇如此之差。丫的,你还给他丹药,我呢?上去我就认输,看你们能怎么办?呼……心态要放平和,拿个炼体境第一如何?为门争光,必得人心。” 时间匆匆而过,站在付长老灵剑上的凡人,冲着努侣大喊:“我说咱们赌局换一换如何?”不过风太大,吹散了他的话语,想着落地后再说,无奈于备战地点不同,自空中就与他分别,气的凡人直跺脚。 站在人员稀少的备战区,凡人鹤立鸡群,加上他总共九人而已,全都比他矮不少,其他八位少年少女以为他是维护秩序的,纷纷开口询问什么时辰开始比试。冲着他们瞪了一眼,不客气的说道:“等着。”心中咆哮:“怎么忘了这茬,一群小毛头,赢了不光彩,输了丢人,丫的,丢人。还没有一个是仙彬门的,丫的,果然是让我凑数的。” 随着时间推移,比试场地,修士越来越多,待得六位衣着无比华丽的修士出现在比试台上时,四周响起恭迎之声,不过迎的人各有不同,六人在比试台上打出各自结界后,起身落在高台尊位之上,六大门派带头之人躬身向前,领得各自比试令牌,退身回到本门看台,交令牌于门派长老,剑阁阁主领了块裁判令落身比试台。 六名大派长老传音于阁主,商议一番,只听阁主用灵力扩音道:“此次比试事关剑阁未来,由本座作一审裁决,六位大成境长老复查,各境排名第一修士,有惊喜奖励,现宣布比试正式开始。第一战炼体境由仙彬门修士对战羽道宗修士,胜者晋级。” 手拿斐菲给的令牌,凡人心中并不想上去,遭斐菲一脚送出。 十一 立规 伴随着一声让仙彬门门人无比舒爽,其他门派修士这段时间没听到的熟悉惨呼,凡人跌落在比武台上,剑阁阁主冷眼一瞧,开口问道:“代表哪方?” 落下时,手掌先拍在台面上,一时疼痛作用在手掌之上,甩着手的凡人,随口说道:“仙彬门。”看台上仙彬门修士嗡嗡出声,基本在抱怨长老安排,怎可让他上去丢人,打不赢不说,到时再口出狂言,仙彬门面子往哪搁。最为惊讶的是童斌,万万没有想到,先前他潜出是为偷袭五大门派天才弟子,而后迎接仙阕宫长老,并未上心人员名单之事,再说剑阁内仙彬门修士对战能力如何,他了解不多。当下传音于斐菲询问为何派遣凡人,要知道现在的凡人可是仙彬门一秘密,得到的答复颇为无奈,剑阁之内整个仙彬门唯有凡人是炼体境,不派他去就剩认输一途。 比武台上阁主对着羽道宗方向询问:“有请羽道宗修士。” 只见对方站起一人,向着四面八方作了个罗圈儿揖,开口说道:“阁主见谅,羽道宗炼体境比武认输。” “第一战,仙彬门胜。”阁主大声宣布,而后说道:“第二战由灵霜南宫对战匿孜道。” 听到这话凡人屁颠屁颠跑了下来,正好翘尾巴时,遭斐菲一掌擒住,灵力传音道:“童副门主有令,比试期间禁止你使用幻术,若有违反,终身囚禁于归戒堂内。”随后给了凡人自由。 比武台上已然开始对战,灵霜南宫女童手持长鞭灵器,舞得滴水不漏,匿孜道男童手握双匕游走在长鞭范围之外,寻找进攻契机,两童修为相差不多,同为炼体中期接近后期实力,胜负关键就看他们的经验和心机如何。长时挥舞长鞭,女童后续力有所逮,防守出现一丝偏差,男童看准机会,闪身踏入,径直冲向女童,双匕摆在身后,就等靠近后,扫匕一滑,取得首胜。女童见对方冲来,脸上平静未变,持鞭之手随身体转动在空中划出优美曲线,长鞭化守为攻,朝着男童而去,这击若是中了,女童占得上位,后续攻击接踵而至。男童猛然跺地,改为空中双匕下扑之姿,女童岂能如他意,抖动长鞭,卸去前式,往上一挥,空中男童如同靶子一样,被长鞭自下而上击中,下扑威势一顿,未等他有何作为,长鞭再次袭来,打在他的双手之上,吃痛下,手一哆嗦,双匕脱离,人和匕同时摔落在比武台上。女童边挥边移动时刻保持最佳攻击距离,男童抱头打滚,无奈每次鞭击躲避不开,伤势逐渐加重。 阁主在等了一段时间,终止了比赛,为男童喂下一粒丹药后送出比武台,宣布:“灵霜南宫领胜一局,有请第二战双方修士。” 看完刚才比试,凡人憋屈的对斐菲说道:“长老,就我这修为,上去不用幻术,和人形活靶有何区别?我倒是无所谓,给仙彬门丢了人,还不被其他门派笑话死。跟副门主说道说道,让我用幻吧。” 比试台上第二战已然开始,双方与第一战稳妥打法不同,匿孜道男童上来就是站在原地狂飚攻击符箓,一道道诡秘难测流光向着灵霜南宫女童身上袭来,每道流光皆有金丹修士全力一击之威,女童身上突然泛起灵光,一枚翠绿圆珠飘在女童身前,撑出一层灵力屏障,硬抗道道流光,接着女童从怀中掏出蜂窝状物品,往护身符外面一丢不再理会,只见此物落地后自孔洞中发射数枚灵力弹反击男童,好在男童身上有块黑布,自行飞在空中,挡住灵力弹的攻击。 看台上的灵霜南宫和匿孜道修士对骂,隐隐有种开战架势。“长老,长老,赶紧跟副门主请示,这要是用不了幻,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到没,哪里是炼体境比试?要不找找有啥我能用的灵器,来它一打,保命要紧呀。”站在斐菲旁的凡人哀求道,他是真被震撼到了,双方的攻击让他想到当初仙彬门抓捕假凡人时的景象。 高台之上坐的中右位长老大发雷霆:“哼,炼体境比试,动用外在手段,凭他二人储备,遇普通金丹修士都可战胜,此举意义何在?弟子所作所为来源门派之内,为得小小利益,不顾同道仙修性命,诸位能荣得下?” 第一战后,匿孜道暗派人手,送了符箓和灵器给了小辈,让他逼不得已时使用,哪知这小子立功心切,不知符箓威力,上来就用,好在对面是灵霜南宫副宫主三女儿,身上灵器颇多,躲过一劫,心中气不过,扔出灵器反击。而剑阁阁主对于场中俩人生死并不在意,只要没分出结果,他是懒得搭理,再怎么说,这些人来这都是为了瓜分他那点门姿,以后阁主不过徒有其名而已。 “呵呵,稍安勿躁,之前规则也没说过不可用外力,有剑阁阁主在内,小辈性命无忧。诸位且听在下絮叨,鉴于规则有漏洞,填补起来即可,往后比试,不得使用外力,单凭个人修为比拼,意下如何?”坐于六人左数第二位的长老发话。 “那对于善使器物、妖兽等修士该如何?”最右侧之人问道。 “呵呵,不得使超脱自身修为之物即可,但护身类除功法外,外物不可用,有阁主在,放安心,若有差池,问罪阁主。”左数第二位长老笑容满面的说道,眼睛时不时的瓢向阁主。 “就这么办吧,阁主,请两位晚辈重新开始吧。”中左位的长老接口道。 他们的交谈在场所有修士都听得见,未有一人敢打断或质疑他们,这是来自高位的权势,就像玄清杀到剑阁,魔修仓皇逃窜,惹得对方不高兴,整个门派保不住。阁主神识探查下,取走比试台上二人随身物品,送回门派之内,重新开始比试。 思考了一会儿的凡人,对着斐菲试探的问道:“长老,你说我这灵袍算本命武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