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瑶光》 第一章,山河破碎 滔天业火将整个宫城变成了炼狱,灼烧着一切。火舌舔舐着房梁,发出吱吱的响声,浓烟四处蔓延。 没有嘶吼,没有挣扎,只有烧灼的声音,木头燃烧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远处传来房梁断裂轰然倒塌的声响。 床帏中的少年,紧锁眉头,额头布了一层薄汗,挣扎的神情,仿佛与梦境中的恶魔作斗争,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浓烟呛得少年想要咳嗽,全身的无力感,让他咳不出,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就在此时,房门出发出爆破的声音,冷峻面容的男子破门而入。身上披着冰冷的盔甲,冲入室内,快步走到床帏面前。将层层叠叠的纱质帷帐直接撕碎,少年雌雄莫辨的容貌展露出。 男子将锦帛中少年捞出抗在背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震,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少年从梦魇中渐渐苏醒。男子没做任何停留,疾步从房中走出,眼神扫视了四周确认安全无误之后,轻轻一跃,落在琉璃瓦的瞬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黑影在屋顶上跳跃,顷刻间消失不见,这一切的事情发生的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切。 肩膀上的少年幽幽的从梦中转醒,模糊的景象随着颠簸上下浮动。少年清醒的瞬间,发现被人抗在肩膀上,手臂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挣扎的同时,准备发出尖叫的声响,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少年还未出声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捂住了嘴巴。充满诧异眼睛瞪得通圆,慌张的情绪,快速散去,艰难的抬起脑袋,打量着四周。少年在强迫自己冷静,他一定要保持着镇定的状态,要是惹怒这位,被直接…… 抬起头看清周围景象的瞬间,少年从胡思乱想的状态中冲出。眼眸中瞬间蓄满泪水,原本熟悉的宫殿此时面目全非。明光烁亮的琉璃瓦,被黑烟熏染。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少年绝望般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冷峻的男子感受到肩膀上少年,有着超乎同龄人的镇定,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裂缝,眸中闪过心疼,步子比刚才轻柔许多。少年明显感觉到颠簸的幅度大大降低。他全然没有心思在意这些,这场战争最后还是失败了。 少年仿若想起了什么,突然挣扎起来,男子未曾料到少年会突然挣扎,一步没有踏稳,直接掉落近庭院之中,还好男子有着超强的实力,平稳着地。 扑腾!少年摔在地上,整个人仰着平躺在地上,后背传来钝疼,呲牙咧嘴的从地上艰难爬起。 “我要回去。”稚嫩的声音充满坚定。 一声嗤笑算是回应了少年的妄想。 嗤笑声仿若一桶冰水浇在少年身上,透心凉。少年呆滞的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男子平静的面庞上。沾满了尘土衣衫,衬得更加破败。 “父皇还在皇宫中,他还等着营救呢。”少年吞咽口水,强装镇定的对面前男子复述,坚定的语气带着毫不退让的决心。 男子目光依旧冷漠,不参杂任何情绪的打量着少年。 这般赤裸的打量,让少年从心底萌生出耻辱的羞恼。 “你身为臣子,舍弃君主,只为自己保命,可还记得忠义二字?”少年石赤不夺的望着男子。句句都带着毫不留情的讽刺。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燃起无声的战火,无一人退让。 映在面容上火光,斑驳了面容,模糊了视线,让一切变得不真切。 二人对峙,尖锐的鸟鸣突然响起,男子不再和少年耗着,如行云流水,一个箭步突到少年面前,反手一掌将他劈晕。 眼前的景物瞬间变黑,身体疲软的下滑。男子接住少年的身体,将再次他抗在肩膀上。眨眼间换作一道黑影闪现不见。 …… 随着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宫门被迫打开,精良的部队,鱼贯而入,带着胜利的凯歌。队伍最前的男子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内心想法昭然若揭。 踏入炼狱般宫闱,蜂房水涡的格局被灰烬所覆盖。 会有多少人可惜玉楼金阁化为乌有,会有多少人叹息朝代更迭。 …… “站住。”少年步子刚刚迈出门框,就听到头顶处传来命令的声音。少年从房内冲出,小跑几步,立定转身抬头,动作一气呵成。 某人坐在房梁上,即使处于休息状态,腰板依旧挺得直直的,眼神飘忽的看向远处。那人换下了那身冰冷的盔甲,墨蓝色的衣袍带着几分儒雅。 少年盯着男子许久,眼神中透漏着坚毅:“你已将本宫救出,从此再无瓜葛。” 男子没有理会少年的话语,或者未将他放在眼里。迷离的眼神依旧望着遥远的地方。面庞冷硬的线条被悲伤所侵染,散发着淡漠疏离的气质。 少年厌倦了被人爱答不理的状态,不再理会屋檐上那个故作深沉的男子,坚定的转身,准备离开。 “国已灭亡。”男子在少年刚迈出脚的瞬间,开口。悬在半空中的脚,放下也不是,停留也不是。 他又怎会不知国家已然灭亡。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耳边尽是木头烧灼的声响,和轰然倒塌的建筑物。即使如此,内心深处愤愤不平的情绪难以停息。相反复仇的火焰熊熊烧灼着,内心深处的怪物快要压抑不住。 “你已经不再是太子……”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少年面前,凌若冰霜目光不参杂任何情绪,那未说完的后半句,仿若尖刀狠狠的刺在少年身上,提醒着他已经不是太子,没有资格自称本宫这个称谓了。 那样冰冷的目光一下子刺透人心,隐藏在坚毅外壳之下的怯弱一览无余。紧咬牙关强装镇定,内心蓬勃的委屈情绪,即将破土而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悲愤的情绪,让少年的嗓音冲满了哭腔。他想逼问这个事到如今一副淡然姿态的男子,脑海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不是稚子,怎会不明白王朝灭亡,他成为了前朝余孽。只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大声哭泣也罢,小声抽噎也罢,这些情绪都不适合他。国家已经灭亡了,这些行为都是徒劳的。 少年恨透了,男子看穿一切的目光。 “啊!”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少年夹杂着悲愤与无助的拳头狠狠的砸向男子。 …… 烧灼的宫闱发出吱吱的响声。 “去了也是白费力气。”男子还未降落地面,就听到一声轻描淡写般的嗓音响起,男子从未见过这个少年,这宫闱之内的杂事也从未在意过。 他自持实力强大,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就算事先出现此处,不被差距,看来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 男子并未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少年。 少年身穿杂役的灰蓝色衣袍,破旧的衣衫,并未使他蒙尘。反倒是那出尘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 “你救得了他一人,却救不了这天下,君主贪生怕死,妄想休闲问道,不在意黎明百姓生存的事情,众人皆知。”少年站在那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不疾不徐的道来。 那灰扑扑的衣袍,被热浪吹拂。 他身为臣子,没有那么多道理可以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知道君主昏庸无道,却不能够生二心。他是臣子,只要君主一日存在,他就一日听从。即使知道他的一切罪孽。 男子不再搭理这个少年,转身离去。昏庸的君主,或许此时畏缩在层层叠叠的帷帐之中,紧紧的抱着锦帛,满眼惊恐的等待着营救。 “他已经死了。”少年毫无波澜的说道,那样平静的姿态,仿若谈及一件小事。 男子转身一个箭步冲到少年面前,拔出佩剑,架在少年的脖颈。少年泰然处之,就算男子削铁如泥的利剑,直接将他整个头颅给削掉,也不会眨眼一般。 男子佩服少年的勇敢,但他们二人此时站立在对立面。他即使欣赏这份勇猛,就冲着这个弑君之罪,也不应该迟疑,更别提,利剑只是架在脖子上,根本没有前进的意思。 男子不知为何听到这句的瞬间,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难道他从心底是想要那个昏庸无道的君主死亡吗? “王朝注定灭亡,与其想要挽救注定衰败的王朝,不如将希望给予新的生命力。”少年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东宫。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不得不承认,少年说的话句句在理。 对上少年眼眸的瞬间,男子从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气势。 就在二人对峙的瞬间,一根房梁轰然倒塌,高大的宫殿楼阁,彻底成了废墟。 男子从少年眼眸之中看到了笑意,临走之前,男子死死的盯了少年几秒,转身离开,他没有时间了,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或者连太子都救不了了,那么王朝的气数真的消散了。 男子离开之后,少年摸了摸脖颈,嫣红的血珠从伤口处缓缓地吐出。他看了看指尖的血液,露出惨淡的笑容:“希望你以后不要太恨我。” 第二章: 男子只是伸出两个指头,轻而易举的接下了,少年的猛势攻击。少年手被卡在哪里,无法前进一分。 “第五瑶光。”男子看到少年,依旧不罢休的想要继续缠斗下去,男子无奈的喊了少年的名字,将他揽入怀抱之中,悬在半空之中的手停顿了几秒,轻轻的落在少年的后背上。 少年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现在男子将他拦在怀中。情绪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一觉醒来,一切都不复存在。 男子知道少年很坚强,但终究是人,有着七情六欲。衣衫被温热的泪水打湿,少年的背脊随着低声呜咽的小幅度的浮动着。 “我到底该怎么办,父皇没了,母妃没了,墨轩没了,都没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也不知晓……”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讲述着他的无助和悲痛。 王朝覆灭,本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市井百姓,无一不知晓,当今圣上求仙问道的事迹。 生死存亡,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无法逆转。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会死亡。 皇帝渴望长生不老,不顾及黎民百姓的贫苦生活,北荒地带,已经多次前来纳谏,希望得到援助,缓解民不聊生的贫苦现象。 座堂之上皇帝,浑浊的老眼中,已不再具有神光,面对那些愤慨进言的大臣熟视无睹,神识早已不知去向何处。或者沉浸在前一晚温软在怀时,娇羞的美人说着:“皇上,您越来越年轻了,也越来越勇猛了,臣妾都有些吃不消了……” 长生,本就是希望渺茫的事情,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中的一部分。 在忠诚的大臣,也会失望。 北荒的灾情越来越严重,大片大片田地有之前的翠绿,到现如今干枯的状态。 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圣上不关心黎民百姓,只在意求仙问道,百姓看不到未来。 太子瑶光过于年幼,现如今只有八岁幼龄。国家的重任无法肩负,虽说在国子监的表现优异,为人不卑不吭,谈吐得体,成长为一国之君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时间,哪里来的时间? 国家处于内忧外患状态,百姓对君主充满了怨恨,外界各国虎视眈眈,谁都想要吞下沧澜国这一块肥肉。其中北炘国最为严重。 当年,北炘与沧澜两国发起战争,北炘由于主将傲慢不听善言,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不仅签下了屈辱的条约,甚至将皇子送来当质子。这样的耻辱,怎会不牢记心中。 北炘国自从战败之后,开始富国强兵,无论是尽职尽责地操练着士兵,还是经济,无一不处于蓬勃发展状态之中。 反观沧澜国,自从战胜之后,居于自傲状态,肆意的将军饷挪用在修建宫阁。 这样的国家怎会强盛,君主不听大臣的劝告,一味的贪图享受。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就算太子能够成为明君,就算忠贞之士不会背叛,那又如何? 时间?时间?时间? 事件接二连三的袭来,压抑的喘不过来气,君王贪恋长生不老,贪恋温软在怀…… 国子监里的太子,能够被夫子句句称赞,如何? 少年的独到的见解,让夫子微微眯着眼睛,不停的点头,转而沉重的叹息。 来不及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燃起了战火,火光冲天淹没整个皇城,雏凤还未长成,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 少年不知在男子怀中哭了多久,才渐渐的安静下来,眼睛微红,多了一抹艳色,虽是少年之躯,俨然能够看到未来会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我该怎么办?”少年虽然悲痛情绪得到了控制,但迷茫的神情,在表示着他的茫然。 国家灭亡了,从此之后,他不再是人人敬仰的太子,没有了尊贵的身份,他好像什么都不是。也没有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的责任。 与其说挣脱了负担,倒不如说失去了人生的寄托。 今晚来临之前,人生的所有目的只有一个,成为一国明君。 他能够理解夫子每次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期许。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整个人生失去了希望与寄托。 “重建沧澜国。”男子开口,少年听到男子话语的瞬间瞳孔放大。他要依靠一己之力重建沧澜国,这个无法实现的梦。 少年从男子的怀抱中挣脱出,眼睛瞪得通圆。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那双手养尊处优,连个薄茧都没,现在重建沧澜国。 这样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少年触不及防。 “不!不!不!”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后退。 男子从刚才半蹲的动作,直直的站起,丹凤眼微微眯起,其中只有冷光:“昨日某人堂而皇之地给我扣上不忠不义的帽子,今日站在此处……” 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已将少年羞辱的体无完肤。少年哑口无言的站在原地。面红耳赤的支支吾吾许久,说不出反驳的话。 突然仿佛放弃一般耷拉下肩膀,脑袋低低的垂着。 男子看到少年这样的姿态,转身准备离去,走之前冷笑道:“将你救回,误以为你是沧澜国的希望,现在看来……沧澜国命数已尽,就该灭亡。” 这些话传到少年耳中,激起他压抑在心底的斗志,他想要冲上去告诉男子,他才不是什么懦夫,他挚爱着沧澜国,他也痛恨那些迫使国家灭亡的人,但他太弱小了,一双手拎不动重物。他的能力,配不上野心。 他不敢想,不敢…… 少年虽然双手伸向男子的背影,仿佛在祈求着男子不要离去。双脚仿佛和大地融为一体,无法挪动半分。嗓子也变得喑哑起来,发不出任何声响,说不出挽留的话语。 眼看男子的背影变得越来越远,少年站立在原地。 在男子的双脚即将跨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少年的冲着男子的背影,身体往前倾,拳头紧紧的攥着:“别走。”沙哑的嗓音更多的是祈求。 男子停下了步子,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阴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看来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刺激一下。 男子转过身,阳光下的身影有些刺眼。 “你可想好了?”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少年仿佛下定了重大决定一般,咬牙点了点头。 “好。”男子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径直绕过少年走进草房子里,不再管阳光下曝晒的少年。少年面对这样的景象,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该进该退。 阳光真的有些刺眼。 …… “滚!”伴随着一声怒吼,随着桌子倒在地上沉闷的撞击声之后,就是瓷器碎裂清脆的声音。屋里面的仆人,一个个惊慌失措的从房内抛出,蜷缩着身子,快速的迈着小碎步,生怕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挪动的速度缓慢,就丧失了最佳逃亡时间。 大管家,看到仆人一个个抱头鼠穿。丝毫不在乎屋内的低气压,直直的往里面走过去。 “是谁热了爷这么生气,那个不长眼的仆人。”大管家人还未到,尖细的嗓音就已传进来。 屋内狂怒状态中的男子,看到满脸谄媚笑容的大管家进来的瞬间,铁青的颜色,缓和了几分。 “还有哪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想要将对方活活撕碎。 大管家听到这话,谄媚的笑容更加浓了,往男子身边走去。 “王爷,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身份比您尊贵,那个奶娃娃就是占个名分,掀不出什么大风大浪。”管家一边说着一边为王爷到了一杯茶水,并拉好凳子,毕恭毕敬的站在身旁,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管家那句普天之下,拍到男子心坎里了,面容变得和缓多了,除去扭曲的表情,俊美的容颜渐渐显露出来。这微凉的茶水也能入喉了。 “本王知晓。”王爷轻轻的将茶水放在桌子上。 管家本就是个察言观色的人,再加上他服侍王爷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王爷的性子,于是给站在门口的下属使个颜色,下属散去。管家的话也变得大胆了些。 “王爷无需和他置气,留着这小子并无大碍,他在您手上,到显得您宽容大度。再说人活数十载,谁没有个生病的时候儿。”管家的话,让王爷原本堵着的心口突然通畅了许多。 王爷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管家,管家原本端茶倒水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 王爷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只是平时他都能刚好抚平王爷暴躁的点。 管家疯狂的眨着眼睛,额头的汗水不受控制的冒出,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不敢看向王爷,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纹理。 扑通一声,刚才还在贴身侍弄的管家,此时此刻,额头大滴大滴的冒着汗水,一副生无可恋的跪拜在地上,额头死死的抵着地板,一动不动,汗水沾湿了地板。 第三章 “管家,你这是在做什么呀?”王爷带着些微诧异的声音从管家头上响起,明明挑不出其他任何的情绪,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战栗着。 管家匍匐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算没有抬头,也能够感受到,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充满了危险的光芒。他这是肆意惯了,忘了主上的性子了吗?误以为对方是只大猫。 王爷行若无事的品着快要凉透的茶水。 仿若想起什么,眼眸之中暗藏杀意。 …… “徐公公……”少年乖巧的坐在那里,稚嫩的童音,不由让人心软。 整理衣袍的徐公公停顿下手中的动作,用微微颤抖的手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明儿就是小皇子登基的日子里,安华娘娘若是看到了改有多欣喜。” 徐公公说了这话,突然咬住下唇,沉默几秒之后,扑通跪在地上,头狠狠的磕在地板上:“是贱奴的错,在开心的日子说着这么丧气的话。乱了礼仪,打搅了皇子的雅兴……” 少年从床帏上缓缓地走下,将跪在地上那位老人轻轻的扶起,手轻轻的握上那双皮肤松弛带着无数斑点的手,将他扶起。依旧是刚才的童音叫着:“徐公公。” 徐公公慌忙地将手缩回,想起什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过了几秒慌乱从地上爬起,蜷缩着身子,卑微的站在角落中,灯光的阴影,让这个瘦弱的老人,看起来更加的矮小。 少年缓缓地走向老人面前,紧紧的握住那双战战兢兢垂在一旁的双手:“徐公公……” 对上少年的眼眸,充满了真诚。让人无法抗拒,徐公公颤抖的身子幅度小了一些。 少年察觉到这样的变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徐公公的身子放松许多。 若是让齐泽看到此刻少年一副纯情无害的模样,定会报以嗤笑。他还未忘记站在殿堂之外的少年,即使利剑放在脖颈处,依旧处之晏然。此刻却刻意营造出纯情无害的模样。 这个小鬼的城府远远比表现出要深的多。 徐公公连忙将头转到一边,嘴唇几张几合,最后化作浓浓的愧疚掩埋在眼底。话多说无益,双手颤抖的奉上衣袍。少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徐公公说道:“徐公公,衣服先放在那里,朕乏了。” 徐公公弯腰缓缓地向后挪动,衣衫平整的放在架子上,再次后退,每一步极其小心翼翼。 徐公公走了很久,少年才动了动身子。 满月无情。 世事难料,昨日还是质子,处处胆战心惊,保持着唯唯诺诺的姿态。今日位居国家至高无上的尊位…… “叔叔。”少年不知从何处冒出,打断了青年的慷慨陈词,少年如同雏鸟见到家人一般,踉踉跄跄的步子,恰好躲过了侍从的阻拦,无误的跪倒在青年的面前。 少年抬起头,前排人员清楚看到,那张与先皇无二的面容,那纤细的脖颈高高的抬着。青年被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他僵直的站着,任由少年沾满灰尘的手抓在整洁的衣袍。 一面是少年蓄满泪水楚楚可怜的面容,一面是文武百官的见证。青年站在原地极力忍耐着蓬勃而出的怒火,将少年千刀万剐的想法在青年脑海中一直徘徊。 是他大意…… 一口腥甜堵在喉咙。 北炘国先皇征战途中突然驾崩,膝下的几个孩子,也早在前些年份相继离世。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其弟墨景。 在文武百官拥护之下,墨景再三推辞,落得美名。 怎想好事将至,冒出来墨轩。没有当场将他斩断,只能够强忍怒火。脸上的笑容凝结在面容,在躯壳的内部,灼灼燃烧着熊熊怒火。 …… “干嘛。”第五瑶光看着男子递出的右手中,放着几枚破旧的铜板,有些不悦的撇嘴,声音也变得干巴巴的。 少年怎会不知晓,男子的意图。那日少年决心重建沧澜国,以为就此开启了训练的模式,结果一切和他想象之中的场景不尽相同。 他走进破旧茅草屋之后,还未坐下,就听到男子不起波澜的声音响起:“把屋外的柴劈了。”少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要不是长久浸染的礼仪在牢牢地提起他的理智,说不定早都冲上去将男子暴打一顿。 打过打不过无所谓,先泄了心口这股怒火。 他堂堂太子,十指不沾春水,这等粗活,连他身旁的下人都不做,竟然让他亲自动手。 “你已经不再是第五瑶光了。”男子没有在意少年紧握的双拳,而是平静的讲述着。 二人静默的对峙着。 不知过去多久,少年渐渐的松开了拳头,无力的转过身,投奔艳阳的天气。内心的沉重让他步伐异常缓慢。人生无处不在妥协着。 他当然不是第五瑶光了,第五瑶光,不是早死了吗? 男子以为少年就算满腹书卷,毕竟是个少年,有着少年的气血,他已做好,将少年给降伏,逼着他认清现状。 意外的是,他比想象中要更容易管教。 齐泽不由得感叹,命运的不公,若是先皇不那么昏庸,若北炘国发展的没有那般迅速,若国家能够有喘息的机会,假以时日少年定能成长为一代明君。历史或许会改写,他们沧澜国定会再次强盛,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屹立百年。 时日?时间? 一切不过是虚妄的幻想…… 少年紧紧的握着笨重的斧子,将锦缎衣袍束起,弓着身子。 泪水随着斧子的每一次落下,砸进泥土之中,混在一起。 他,或者换个代词,她! 她是第五瑶光,人们所在意的是第五耀光。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偷龙换凤,偷梁换柱的事情,或许永远不需要人知晓。 国家已经灭亡了,齐泽把希望寄托于她一人身上,她能够做的就是应下这份职责,若是齐泽知晓,他救下的不是沧澜国充满希望的种子,而是一介身份卑微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充满失望?或者是绝望。 只知当年容光皇后诞下皇子,光遣送赏赐的进进出出一天。其中价值连城的珍宝不乏众数。可谓是享受着至高的荣耀。皇帝当即下令将襁褓之中的孩子立为太子。 母凭子贵,人人都只道皇后可谓是人生圆满了。不仅有着皇帝的宠爱,还有继承大统的儿子。 在无人在意之处,参与那场接生的人员相继离世。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仆人,自是没人在乎,这皇宫每天都有人离世,富丽堂皇的外表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再明媚的阳光,也无法驱散来自心底的冰冷。 沧澜国自建国之初,就有一个传说,龙凤双子诞生预示着灾祸。无论传说是否有假,但那一代君主敢冒这个险,用江山来作为赌注。 手里的实权和失去一个脆弱的生命,孰轻孰重,恐怕心底早已做好衡量。 “皇后,老奴明日便请辞归乡,一辈子将这个秘密烂在心中。”老妪匍匐在地上,嘶哑的嗓音苦苦地哀求着,床榻之上的美艳的妇人。衰老的妇人,没有试图用往日的情感来勾起妇人心中的怜悯。 事实上在开口的瞬间就已经预想到答复,只是心依旧不愿死心。 女子虽然凌乱的发丝沾染了汗水,紧紧的贴在面庞,只是徒增了基本病弱的气质,美貌丝毫不折损半分。 女子强撑着让自己坐起,丹凤眼此时充满了悲伤。 “奶娘……”那一声充满幽幽叹息的奶娘二字,让匍匐再地上的老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停下了不住磕头的动作。 女子也不愿这般事情发生,这屋内的仆人,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若是事件被捅出去,她将会失去至高的荣耀,将会牵连家人。她害怕,她没办法。 襁褓之中,蜷缩着身子,睡得无比安详的孩子,那一块都是她难以割舍的骨肉。她想要活下去,也想要参与孩子的成长。 就在老妪已经不再抱有幻想,坠入深渊的瞬间,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奶娘我把她交给你,你定要好好待她。”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老妪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对上女子苦苦哀求的双眸:“我定当以死不负皇后的嘱托。” 美艳妇人点了点头,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的婢女,婢女一个个瑟缩成一团。 老妪抱起沉睡中的婴儿准备将她带走,走了两步突然停顿转身:“皇后不看看她吗?” 皇后微微愣住,她怎会不想,只是再需一眼就无法舍弃。 “不了。”妇人充满疲惫的声音响起。 老妪再一次跪下:“愿皇后日后珍重。” 老妪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从后门离开了。 妇人在床榻之上,缓和了许久,才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出去通禀一声。” 婢女连忙从地上爬起,身子踉跄一下,连忙站稳。妇人扫视了一周,其他侍女连忙爬起,一个个连忙整理神态,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事实上,心底都在思考着后事。 第四章 “买米。”男子盯着满脸不情愿的少年说道。 少年极为不耐的将男子手中的铜板,一把抓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留给男子,直接转身离去。那极为沉重的脚步声,仿若情绪的宣泄。 男子望着少年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少年。 八岁的稚嫩年纪,就算有着极高的志向,那易冲动的性子,还是难以掩藏。 距离皇城被占领,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了,原本戒备森严的皇城,疲惫值达到了最高点。随着今日大殿结束,重兵把守的城门,将会松懈下来,正是离开皇城的日子。 与外界人员回合,一切从长计议,一切急不来,急不来…… …… 熙熙攘攘的街道,到处都是小贩吆喝的声音,各自夸赞着物品的优点,强力的说服他人,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这样的场景,只让瑶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今日距离前王朝覆灭仅仅过去了十几日。这般繁闹的景象,仿若一切没有发生过。 瑶光还深刻记得,他在这个茅草屋定居的第二日,那个铁面的男人,就拉着他出去采购东西。 “作甚?”少年虽说早已习惯了三更起的日子,但他早期只为了习武,不是被这个男人给拖拽出去。既然决定要复国,那就拿出更多的干劲,早起习武自是一日不可落下。而不是被拖拽走做无意义的事情。 “买米。”男子淡淡的吐出这二字,拖拽少年的力道,一点都没变得轻缓。 少年听到男子的话,满头雾水,买米? “为何不买个仆人。”少年下意识地说出这话,在他看来,他宝贵的时间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浪费在买米,砍柴,烧火,这种冗杂又乏味浪费时间的事情上。 他肩负的是复国的大业。 男子听到少年的话,停下了拖拽的动作,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瑶光。这样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让他从内心深处开始惶恐。他能够感受到男子在嘲讽他,却不知理由是什么?这种失控的感受还真是厌烦。 “怎么,这是离开了仆人就适应不了了,柴米油盐酱醋自己操劳的日子了吗?”那讥讽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你有什么资格享受着别人创建的一切。 男子的话引起少年的极力不满,二人的交谈仿佛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之中,表面上看来,谈论的是同一个相同的护体,事实上各抒己见,没有仔细辨别对方话中不相同之处。 “我没有!”少年浑身僵硬,反驳着。他讨厌这种感受。如果墨轩听他讲话,会不会能够了解到最隐藏的本心。 “你出去看看。”男子向来不爱讲道理,他只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少年骄纵的性子给磨灭掉,时间太短了。现在王朝还处于动乱状态,虽然北炘国占领沧澜,是符合百姓的期许。 三两年之内,新的君主能够满足人民的夙愿。一切朝着…… 两三年,时间短的来不及招兵买马,虽说现在手中有着五万人马,与人民拥护,实力强大的北炘王朝对抗,无疑以卵击石。 第五瑶光没有说错,他确实没有拼尽全力…… 少年对于男子的话,露出迷茫的神情。出去?他不是从皇宫之中出来了?还要去何处? 男子拉着少年的手往门外走,昨日他想要想要逃离的茅草屋,今日被主动带出,反倒步子有些虚浮不受控制,每靠近门栏一步,胆怯的情绪加重一分。 迈出的一瞬间,紧闭双眼,生怕遇见洪水猛兽。外面的景象与他想象之中有些不同,不远处支起摊子,袅袅的烟雾从炉子上缓缓地升起,与薄薄的水雾参杂在一起。 这样的景象明明处处透漏着温馨。却出现的不合时宜,仿若误入深山看到盛世繁华景象一般。昨日王朝覆灭,君主更换,如此重大的事件…… “我不懂?”少年站在原地,呆滞的看着远方景象,刺麻的疼痛感,从胸口处渐渐蔓延至全身。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身旁,眼眸中带着一丝疼惜,牵起少年的手,带着他向摊铺靠近。 “明明国家已经灭亡了,为何这些人,能够照旧过着以往的日子。”少年的双腿仿佛与大地焊接在一起,不肯挪动半分,口中也在呢喃着。 “不然呢?”不以为意的语气。 少年突然哑口无言。他不懂,真不懂。 自以为朝堂之上皇帝,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到头来发现,事实不过是自我欺骗。 君主重要,一句话决定了黎明百姓的生死;君主不重要,朝堂之上的人不过是一个标志。与百姓,明明是相互连接在一起,却又可以各自安好。 “他昨日买了食材,若是今日不贩卖出去,食物将会腐烂,下的成本也会搭进去,今日的柴米油盐,靠着赚来的几个铜板维持着。若是可以潇洒活下,怎会冒死摆摊。在必定死亡和殊死一搏之间,选择了后者。”男子意外的没有用冷嘲热讽的声音,而是温柔的娓娓道来。 少年虽然没有说认可,却任由男子拉着他靠近摊子。袅袅烟雾,化作实体触碰着味蕾。 “两份馄饨。”男子拉着少年坐下。 和蔼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掀开锅盖,鼓着小肚囊的馄饨跃入水中打转。 泪水砸在碗中增添着咸味,男子没有打搅他,而是悠哉的品着馄饨,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卖馄饨的老头和男子对视两秒。 …… 少年直奔米店,快速的买米,就连米店老板客套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呆滞的点头微笑。 “你知道吗?今日是新皇登基的日子。”不知从哪儿飘来的闲言碎语进入少年耳中,向前迈的步子突然停住。 “晓得,据说新皇是个奶娃娃呢!”这句话停顿,唏嘘声响起。 “糊涂的老皇帝才刚下午,来了个不懂事的小娃娃。这日子……” “你不怕掉脑袋,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 少年转身想要寻找谈论的二人,转身只看到行色匆匆的行人,砍价提价的商人顾客。全然不见交谈的两位妇人。 带着迷离眼神的少年黄忠抱着装米的麻布袋子,站在街道的中间。匆忙的行人从他身旁走过,隐于行人之中。 而在几公里之外的殿堂上举行着登基大典,文武百官跪地朝拜,少年身穿黄袍,沉重的冠冕压在头顶,冕旒随着动作轻轻的摇晃着。 少年身材娇小,但每一步都显得极其沉重,头紧紧贴地的徐公公,眼中蓄满泪水,皇子成为了帝王,安华娘娘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他感到愉快的。 墨景笔直的站着,那是象征着无限尊贵的身份。 “众爱卿平身!”少年坚定有力的声音响起,文武百官站起,口中大声的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米买回来了。”男子自然是看到了少年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只是避开谈论。 少年机械的将米放在男子的手中,就绕过男子,一言不发的走向茅草房。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若是错过了今晚,就没有那么轻松的时间段了。 他一个人出去较为容易,要想将少年平安无事的转运出去不是一件易事。 机关重重,重兵把守,没有一项是可以轻易对付的。 为了保证这场登基大典顺利举行,定会将驻守在城墙的大量士兵,临时调遣在皇宫,防止那些心怀不轨的歹人刺杀。 重中之重是提防他们这些前朝的余孽。 …… 惊堂木敲击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敲散屋内昏昏欲睡人员的瞌睡虫。人们这才将目光移向厅堂之中的男子。 男子模样刚过冠礼,青衫更添几分文人墨客的儒雅。 看客看清今日说书先生,发出一声倒彩。玉面男子不受丝毫影响,随着琵琶声响起,故事娓娓道来。 不看好的众人也收敛了玩闹的性子,神情专注的听着男子的讲述。 坐在角落的少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情戏虐的看着男子,男子似乎注意到了少年的随意姿态,声音更加抑扬顿挫连玩闹的孩童,也停止了嬉笑,呆滞的抓着手中的吃食。 少年注意到了男子的作为,投以浅笑。 二人的交流只在转眼之间,无人察觉。 面色铁青的男子,刷的坐在少年面前,不悦的夺下少年手中的酒杯,摔在桌上,杯中半盏酒水洒在桌面。 少年丝毫不在意男子气急败坏的模样,自顾自的给自己满上。男子想要再次夺取,躲闪之间酒杯倾斜,清亮的酒水顺着凝脂的肌肤,隐隐没入衣袖间。 杯盏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起小片涟漪,一旁的看客纷纷侧目。少年不知何时换上楚楚可怜的神情。蓄满泪水的眼眸下一秒即将溢出。 “奴家虽为贱籍,但……”欲言又止,低垂的眼眸,微红的眼眶,挺直的后背发白的指尖。 第五章 再精彩的戏文,也知晓那不过是虚幻的故事,怎会比上现实中真切发生的事件。看客的目光渐渐被角落之中争执的二人所夺走。 在无人看见的瞬间,说书人与第五瑶光对视的瞬间,瑶光的眼中是轻蔑挑衅。 齐泽察觉到众人视线偏向这里,他用冰冷的扫视四周,胆小怕事的人瑟缩的底下眼眸看向别处,生怕惹祸上身。痒痒的内心忍不住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齐泽冷漠的视线,无法逼退所有张望的人,他重新将,目光移向面前这个丝毫不自知的家伙上。 “闹够了没有。”愤怒的情绪死死的压抑着。情绪之中除却愤怒更多的是惋惜和悲凉。三万战士扎住边关,只待一声令下拿起武器,愤慨激昂的杀进,突破重重包围,直捣黄龙,挺进京都,取下当今皇帝项上人头。 第五瑶光却像个没事之人,从阵营之中逃出,跑到此处,悠哉的听着说书先生编纂的故事,品着茶水。全然不像是一个将领,一个核心该有的行为。 想好的言辞对上微红的眼眶,耳边回荡着对方直入人心的质问,话语哽塞在喉头,眼神躲闪的看向别处。刚好对上某人兴味的眼神。 大脑瞬间清醒,刚才微愕的状态消散干净。 没有任何反驳话语,嘴角勾起讥讽地弧度。她闹够没有,谁曾给过任性的机会,条条框框的束缚,终日生活在以南之中,从未有过一刻喘息的机会,十四年如一日的循环往复。时时刻刻铭记着他人付出,死死压抑着所有带有波澜的情绪。 仿若没有生机的石头。 第五瑶光直接站起,漠视身后的齐泽,径直向门外走去。齐泽刚起身欲追上那直直的背影。四散的看客积聚在齐泽面前,一个个带着求知的眼神,还有几个满脸正直的汉子做出凶神恶煞的神情。 “你说他会不会是阑珊楼的小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响起。 “那娇柔的身段,凝脂的肌肤定是。” “……”议论的话陷入几秒沉默。 阑珊楼,可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萧想,里面最低贱的奴才,也抵得上一年的花销。想到此处,最先拦截的汉子,不由得吞咽了口唾沫。这位大人能够明目张胆的招惹,定不是什么善茬。 美色误人,一时间被刚才那位小馆,楚楚可怜的模样冲昏头脑,不知道得罪了多大的人物。 前来拦截的人没有刚才士气,肩膀耸起,眼神向下。 “滚。”齐泽没有分给面前宵小半分余光,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消失人群之中的第五瑶光。 虽说,距离前朝灭亡,已过六载。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人记得他,要是被什么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瑶光隐没于人潮之中,面前的宵小实在碍眼,齐泽顾不上那么多顾虑,将前来阻拦的人扫在地上。在地上翻滚两圈,破口大骂的话语还未出口对方,齐泽早已不见。 声情并茂地戏文还在讲述,只是早已无人在意。 此起彼伏的争论声都围绕了消失的二者,脑海中层层叠叠的遐想。已无暇在意说书先生的言辞。 不知去向的第五瑶光,此时在一叶扁舟上静默的注视着流淌的溪水。岸边垂柳的落叶飘落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我该何去何从?”发出喃喃自语,手中柳条不安分的搅乱池水。 “大丈夫,人生在世,何处不是个好去处。”支船的船公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应道。 “人生在世哪能如此潇洒,处处不尽如人意。”瑶光听到这话哭笑摇头,搅动的水越发浑浊。 船公不再开口,嘹亮的歌声从他口中响起。 她何尝不知晓? 被溪水浸透的纸条扔在溪水中,站起望向四周。 “瑶光。”严厉声从岸边传来。 瑶光身体一僵,吞咽一口,缓缓转过身看向闻声处。齐泽双手环抱站在岸边,看不清面容,但溢出的黑气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情。 轻点船板,往对岸逃去,她那里是齐泽的对手,还未到达岸边就被齐泽遏制住手腕,无法撼动,她就如年幼时,被齐泽直接摔在肩膀上,五脏六腑都因此搅动。 再次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历史再一次重演,与过往叠合在一起,只是惊愕愤恨的神情转化为悲凉。 “你……”齐泽训斥的话语梗在喉咙,瑶光保持着摔落在地的模样,眼神充满了悲伤,静默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船公看到那两人的互动,轻声叹息,摇了摇头“年纪大了,不懂得年轻人的情爱了……” 小舟顺着流淌的溪水向下流划去。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没有往日严厉的模样,冷漠的眼底,溢出一丝心疼。 让一个孩子肩负这一切还是太重,太重。五年时光,挑灯夜班,天边一缕微光便爬起,困倦只是想法保持清醒,将兵书熟记于心,将帝王之术细细捻读。这不是一个寻常孩子的生活。 出生于帝王世家,就要准备断绝一切,一切。心疼的情绪时常在心头萦绕,只是藤条敲醒困倦时刻瑶光的力道变得轻柔。 他可以任由心疼的情绪在心间缠绕,绝不可被情绪支配,复国的大任刻不容缓。 睁开沉重双眼的瑶光,从未有半句怨言,立即捧起书,再次阅读。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知晓?”不悲不喜,那般平淡的语句从瑶光口中吐露,仿若死尸,死寂是常态。她已经不再有希望了,明明多少次深夜哭泣的夜晚已经熬过,明明再疼痛的伤口也忍过。明明…… 这般闹起情绪,逃离,想要抛弃这一切。眼底泛起一丝水雾,让迷离的双眼多了一丝无助。 “逍遥?你可知五万士兵等着你,你可知亡国的重任压在你身上……你生来就已经注定了不平凡,享受了荣华富贵,需付出相应的代价。”齐泽没有看向瑶光,他知晓,若是与瑶光的眼眸对视就无法开口说出这般言辞。 回应的只有冷笑……凝结在面容上,不吵不闹,才是莫大的悲凉。她还在奢求什么,就连名都不是自己的。 若是耀光当初没有被毒害,她或许人生会有一些不同。假设有何用途?徒增悲凉。 “我不逼你了,想要离开对吧,可以……”齐泽看向那双绝望的眼眸,还是做出了退让。 三个月后战火将会展开,养精蓄锐的队伍将会卯足干净,拿出士气,杀个片甲不留,瑶光已经熟稔了一切,放她出去又如何。 也该得以喘息了。 眼睛微微瞪大,再次恢复无神,希望只能堕入更深的绝望。她不敢相信,鞭笞的重任,突然摘去,只会让人猜测这不过是个阴谋。 “我给你一次自我选择的机会。”齐泽丢下这句话,直接从瑶光身上跨过不再回头。 沉重的内心绝不像表现的那么决绝,只是他不这么说,瑶光就不会走的轻松,那帮老头子他来顶着,三个月后再来寻找她。 望她不负期望。 瑶光躺在地上许久,从沉默变成流泪,她好想自私一回为自己活,好想,好想……真的可以吗? 齐泽没有离开,只是再无人发现的角落,注视着躺在地上的瑶光。直到她爬起离开。 “将军夜已深了!”侍从看到将军自从归来便坐在灯前,不免多嘴。定时皇子调皮溜出去了。他没见过比皇子还有刻苦的孩子,只是将军过于过于苛刻。 “皇子可否归来?”齐泽抬眼看向浓重的夜色,仿若随意一提。 侍从结舌,果然将军挂念着皇子,欸。齐泽许久没有听到侍从的话,冷漠的面容第一次流露出清浅的忧伤。 “温风,我是否太苛刻了。”齐泽言罢转身看向一脸纠结的侍从,一切了然于心,便挥手让侍从下去。 灯已经吹灭,只是人还再原地坐了很久,月色穿过薄纱照射进屋内,一切朦朦胧胧。齐泽不知自己究竟再纠结什么?是养在身边的孩子离开,或者是…… 他已经长大了,还比其他孩子更加聪慧,即使离开也会过的很好,只是心口这淡淡的忧愁情绪从何而来。手轻轻的放在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脏在跳动着。 …… 第五瑶光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走着,不止走了多远,放声大笑,开怀的笑着笑着便哭了,哭的抽抽抽噎噎。情绪大起大伏只是掩藏内心的空洞,她自由了,自由了,不再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束缚着,她自由了逍遥自在,快乐洒脱。 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吗? 瑶光用手紧紧地按在胸口,仿佛力气越大越能将那种空洞给缩小。 没有人会在她耳边一遍遍强调着复国,她不再是第五耀光,不再是前朝皇子的身份,再也没有一个特定的身份束缚着她,她只是第五瑶光,一个很普通的女子。 会有人叫她瑶光,会有人只是将她当作她自己。 瑶光用衣袖狠狠的擦去面颊上的泪水。整理仪容,消失在视线中。 第六章 “青云,外面吵吵闹闹作甚?”慵懒的声音响起,仿若门帘后是魇足的猫儿。 从马车的门帘缝隙处探出折扇,轻轻挑起一道缝隙。明亮的光线照射进幽暗的马车之中,从外界看不清期间的真切,只是照射处锦帛折射出流光溢彩。 “不知哪里来的书呆子,拦路。”清脆悦耳的声音,带些不满的语调。青云嘴上抱怨着,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怠慢,连忙上前解说。卑躬屈膝,没有言语上自在姿态。 “赶走便是。”不以为意的姿态,仿若世间万千变化不入他眼眸之中。 那被称之书呆子的人是前几日茶楼内说书的小生。 此时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还未定神,就不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壮汉给抬到一旁。浩浩荡荡的车队从他身旁经过。仿若此事并未发生过。 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没人敢议论马车中未露面的华贵男子。那不是他们敢议论的人,颈上人头分外沉重。 “呆子,你这是在作甚,冲撞了某位大人?”人群中突然冒出的少年,闪现在书生面前,微样的语调,掩藏不住关心。 “方才你去往何处?”书生注意到少年额头上的一层薄汗,并未直面回应,反问道。 “呐!”一枚雕刻精美的玉佩从手掌中滑落角度,穗子轻轻的扫过鼻尖,痒痒的,如同被撩拨的心,充满了骚动。 “这是什么?”书生脸别在一旁,从侧面可以看到泛着微红的脖颈,不知几分是刻意,几分是真诚。 “怎么这是看不上眼。”少年傲娇的作势收回。 这玉佩虽雕刻精美,却掩藏不了粗糙的玉料,鱼尾处斑驳的杂质。 这玉料若是寻常师傅处定是舍弃,或是取其鱼头处冰种料子单单制作一枚玉玦。师傅却将其制作一尾游鱼。斑驳的杂质在鱼尾处,渐渐过渡到鱼头,鱼眼处的翠绿可谓是恰到好处。 方才书生在摊铺上只是多瞄了两眼这枚玉佩,感叹师傅心思的巧妙,落在了少年眼中。 “非也,非也。”书生抱拳摇头,一副古板模样,也难怪少年如此称呼。 “就问你要不要?”少年俨然一副强买强卖的姿态。 “要。”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口中许诺着:“他日宿某……”呢喃的话语让少年眉头平添一丝不悦,他赠送礼物,又不是有所求。小孩子性子的用手指将耳朵堵上。 “打住打住……”少年不耐烦的将手中的玉佩扔在书生的手中,径直绕过书生,快步走在前面,迈着轻盈的步子,眼睛四处看望着周围。 跟在身后的男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他贵为皇帝,虽是个傀儡,也见遍天下珠珍奇异宝,却从未有一份让他多留在心上。 走在前方的人性的少年郎正是第五瑶光,着两个人的相遇,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兄台,这地上湿冷,不适休憩,易惹湿寒。”瑶光听到耳畔有人吵吵闹闹不以为意的翻身。 “兄台。”那吵闹的声音没有因此消减,反倒增强,絮絮叨叨不绝于耳,紧锁的眉头表现主人的不悦, 瑶光不满的从地上爬起,微微眯起的目光多了一丝锋芒。书生的音量瞬间减小,只是没有离开。眼中的锋芒更多是被打搅了睡眠。 放在往常瑶光绝不会就这样毫无形象的睡在路边,她自从和齐泽一别,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地状态,不吃不喝,不停息的走路,像是一种自我惩罚。自幼习武,身体素质可不是常人能及,即便如此也是肉体凡胎,两天两夜,瑶光终于体力不支,直接倒地,在原地已经昏睡了两日。 好在此处属于偏远地处,无人经过,不然早就被人捡尸了,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多少花楼宁出千金收取。 “是你?”书生看清瑶光的面容,差异的喊道。 这声惊叹将瑶光从迷糊状态之中拖拽出来,看清了面前扰人清梦的烦人家伙。 “你不是茶楼里那个说书先生?怎么会在此处,莫非是跟踪我?”瑶光才不相信巧合,前几日在茶楼上一面之缘,时隔几日这家伙刚好出现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若是巧合?鼻腔轻声发出不屑的“哼!”碰巧赶上被还未睡好的起床气,脾气大了些。 墨轩算是被瑶光这一连串的话给弄得膛目结舌,他跟踪这个家伙,若不是扮演的是个古板迂腐的书生,面对睡在地上的人绝不会逗留,哪怕地上是碎裂成一块块的尸体,他也只会坦然的从上面迈过。 若不是刚才恰巧路过看到这地上少年身着锦衣华服有些面熟,绝不会多管闲事的叫醒,劳驾了他尊贵的身份。 “你……”墨轩此刻结舌和气的微红的脸庞,仿若是被人揭露的羞涩。 墨轩从地面上站起,甩了甩衣袖起身离去。他不跟此人计较。 第五瑶光见那人甩袖离去,突然意识到刚才行为着实不妥,她既然出现此处,别人未尝不可,这世上或许存在巧合。 若是他有所图谋,自然趁睡着直接下手,断然不会将她唤醒,是她用恶意揣测他人。瑶光心怀愧疚,气势也没有刚才那般嚣张。 瑶光从地上站起,准备追上去道歉。随着意识的回笼,身体的酸麻也渐渐蔓延全身,一个仄歪倒在地上,脚腕处的疼痛让她意识到不妙。现处于荒郊野岭地段,出去刚才路过一个互相不顺眼的家伙,就没人了。 她拖着这条残废的腿行走在荒郊简直不敢想象。 瑶光从刚才清脆的响声判断出,她一定脱臼了,若不自行矫正,骨头错位生长,会有着更多不变。可是一个人来做此事分外艰辛。 瑶光开始怀疑她这般遭罪是不是上天对于她临阵脱逃,抛弃重任的惩罚。瑶光坐在地上缓和钻心的疼痛,再纠正错位。 “坐好。”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仰起头,看到刚才甩袖离开的某个家伙此刻站在她面前。虽说满脸的不情愿,却看着顺眼许多。 第七章 扭伤的印记在细嫩的皮肤上有些触目惊心,瑶光并未表现出羞涩的情绪,她时刻谨记男儿身份,忸怩的情绪只属于女儿家。 慌神片刻,脚腕处再次传来钻心疼痛,随着清脆的咔擦一声,错位的骨头回归原位。墨轩余光留在瑶光面容处,若是对方再次表现出不耐神色,不会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虽说他现在扮演的是个预付的书生,并不代表需要忍气吞声。 要知晓书生也是有着自己的气节,并不是一味的迎合他人。 认定的娇少爷,眉头并未皱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肿的脚踝,仿佛那受伤的地方不是在他身上。 “好了。”墨轩站起身子,四下打量试图寻找一个可以洗手的地方,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坦然与常人相处。根深蒂固的准备理念,即使强忍也压制不住洗手的冲动。 “谢谢。”瑶光一边尝试着站起身子,一边道谢。 两人突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二人均已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的态度与他人接触了,反倒这样平和的面对面都有些不适应,不知晓该用何样的话题缓解此时略微尴尬的气氛。 “要不结伴同行。”墨轩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的话,刚开口他便后悔了,乔装打扮出来就是避免引起注意,主动提出与他人结伴实在是不良举措。若是有什么细节暴漏了身份。 怎会有人能够察觉出呢?每天端坐在朝前的傀儡皇帝保持着端正的姿态,掌握实权的摄政王在一旁敲定注意,一切按部就班,他在与不在并无任何区别。 “一起?”瑶光面对这样的邀请恍惚一下,很快点了点头,与其漫无目的的到处漂泊,选择一个人结伴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走吧。”墨轩语罢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并未听到后面有响动,回头看见瑶光还在呆呆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招招。 瑶光从恍惚中抬起头刚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墨轩冲她招手。 即使并排站在一起,依旧是沉默的气氛,只是有个人在身旁,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拘谨,反倒有一丝安心。 从一个陌生人哪里感受到安心。 “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竟然懂些医术。”瑶光觉得一路这样沉默也不是个好兆头,于是主动开口,毕竟对方都邀请她结伴同行了。 墨轩听到瑶光的话额头冒出几条黑线,这话好像说的不错,担忧感觉哪里不对劲,什么叫做,文弱书生模样,竟然懂得医术。他是应该感叹乔装的十分完美,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还是应该感谢对方夸赞他医术了的。 即便觉得不对劲,墨轩也觉得应该有所回应,不该将气氛冷场。“年幼时学习过一些医术。只是后来长辈不应允放弃了。” 年幼时母妃不受宠,总是受到各个嫔妃的刁难,明里暗里使绊子,毕竟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嫔妃,人微言轻,外公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不能够为母妃撑场面。母妃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的忍受着伤害。 他也常常受到欺负,为了不使母妃担忧,便读写医术,好治疗一些轻浅的伤口。后来做了质子,欺负便是见常便饭,他没有依靠不能够抵抗,孤单时看的医书更多了。礼乐书籍,那里是他这些质子能够碰的书,除了医术。 后来恰巧碰到一个喜欢医术的人。为了能够交谈自然是看的更多了。后来显而易见,他作为皇帝,即使是个傀儡皇帝,医术也是不入流人士看的书。自然被舍弃,而他也想要学习更多的帝王之术,早日掌握所有的实权。 瑶光看到墨轩沉思的神情,没有打搅安静的走在身旁。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为了实权舍弃医术,研究帝王之术,现如今想要获得某人的拥护,却必须重新拾起医术,算的上一个嘲讽。 “你还没没有说,你一娇少爷怎么想到出逃。”墨轩也明白他分神的时间太长了,将话题重新扯到瑶光身上,他不能透漏太多本身的信息,就算身旁的人,给他安心的感受也不可以。 “我怎么算得上出逃。”瑶光将目光看到一边,那模样要多不自信有多不自信,像是在强装镇定,事实上早已慌乱成一团。 她慌乱是因为,还没有编撰好恰当的身世,要是没有构思一个完善的体系,现在是能够糊弄过去,后来再次提起时漏洞百出。可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 墨轩看到她将头转到一旁,一副不愿提起的模样,也不再追问了,有个人陪伴无非打法过于的孤单的境地,刨根问底,反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你算不算出逃,我可不管,不过有件事情,我可是提前跟你说清楚,我也就是一个穷书生。自然负担不起,你个娇少爷的开销。”墨轩似笑非笑的看着瑶光。 当他接收到瑶光神情的时候,突然心底咯噔一凉,好像刚才没有维持住原本形象,一不小心就忘记了他此刻还是个迂腐书生。 “公子,宿某家境贫寒,身上所带银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刚才十分坦然说出负担不起你个娇少爷开销的话不是经过他口中。 瑶光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刚才她怎么就萌生出这样的错觉,觉得面前这个人那么心善呢。从茶楼里面挑衅的笑容,就应该清醒的意识到,这绝对是个刀切黑的家伙。以后跟着他,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平静。 “不需要你负担我的开销。”瑶光几乎一字一句地慢慢将这些字眼从牙缝之中挤出来。某个人的脸完全没有刚才那么和善了。 一定是刚才某些人逆光才让她有着那样的错觉。 “对了,你要去哪里?”瑶光追问起来,这家伙不会是进京赶考吧,毕竟书生模样。她突然不想跟随了。京城虽然不错,但是着实无趣,更想去游览山河,而不是挤在熙熙攘攘的京城之中。 “鸣宁谷。”墨轩应道。 第八章 瑶光听到整个地名恍惚了两秒。鸣宁谷,她从小就想去的地方,那时候很小,还没有顶替耀光,还能够无拘无束的捧读着医书,幻想有一日能够跟随安荷姑姑去鸣宁谷。 鸣宁谷每隔四年会选举一名新晋药王。只有获得第一名的人才能够与药王做比拼,打败他成为新晋药王,或者来年再战。即使失败了也是有相对应的奖励的,毕竟一步一步走到这个阶段。定是实力不凡的人。每年的彩头都是千金难求的药材,各大家族为了争夺稀有药材,都会派遣部分人去比拼。彩头都是由上一届的药王提供的。 能够被赐予药王称号的人,巴结者众多,提供珍稀药材绰绰有余。 那个幻想从进入宫闱之中压在心底,再也不曾奢求。安荷姑姑也早已不在人世。没人能够带她去鸣宁谷,也没人敢带她去鸣宁谷。 瑶光低垂眼眸,将水光掩藏起,故作不知的询问道:“鸣宁谷是何处?”疑惑的眼神和好奇的语气把握恰到好处,丝毫不像是熟知一切的人。 “一个医者相互比拼技术,获得药王称号的地方。”墨轩耐心解答,方才他余光没有在瑶光面容上,没有察觉到转瞬即逝的哀伤情绪。 手指不停的抚摸着玉佩光滑的表面,可见师傅用心,就连最细小的细缝出,也不见丝毫怠慢,摸着依旧温润。 “呆子,快点追上。”站在不远处的瑶光冲着墨轩招手。 墨轩向来不喜欠人东西,想要搜寻出相匹配的事物送给瑶光,奈何他现在对外呈现出的可是一个穷书生,一个玉佩对于他本身的身份来讲伸手就来,还能比这个更加精美,更上好的玉料,但是对于他现在的身份而言就不太可能了。 墨轩有一瞬间有种错觉他仿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当初就不将话说的那么满。内心一阵纠结之后,将玉佩挂在腰间。既来之则安之。 瑶光早已跑到前方,坐在一个摊位上,乖巧的等待着卖馄饨的老人盛出。瑶光由于尚且年幼,身材消瘦,身高只是比孩童高出一两寸。华美的服饰和文雅的举止,一看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但她偏偏每每面向人的时候,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加上粉雕玉琢的面向,很难不赢得陌生人的好感。老人将热腾腾的汤水端在瑶光面前,鲜美的味道牵动着味蕾,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 瑶光并未焦急品尝而是回报一个暖洋洋的笑容。老人看到这样温暖的笑容觉得疲惫好像消散很多。重新像周围招揽着生意。 墨轩看到周围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密不透风。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慌乱之色,径直走到飘散着浓郁香味的馄饨摊子上。 有时候甚至在想,瑶光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所谓贵富人家子弟,要知道那个贵富人家孩子天天往摊铺上跑,一点都没有架势,有时候热心起来还会帮助收拾碗筷。 但是那不同常人的文雅举止,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培育出来。 一开始只是觉得想要多个陪伴的人前行这样以后的道路才不会寂寞,不曾想会对这个家伙产生一点点的好奇。 迄今为止这个家伙倒是把自己的身世给掩藏的十分好,就连出门在外的假名的都像是随口胡诌的。 他还用了及其显示穷酸气息的宿晗这样的化名,他倒好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叫于飞飞。”这种毫无格调可言的名字。 “余斐-斐?”墨轩不确定的询问。 “对,于飞飞,于是的于,飞起来的飞。”那拍胸笃定的模样不容置疑,既然本人都不在乎这样的名字,他又能够由什么不满呢。 墨轩将询问那个字的念想赶紧打住,转而违心赞叹:“好名字,朗朗上口……” 瑶光听到夸奖,捧腹大笑,毫无形象可言。墨轩看到瑶光这般模样,继续夸奖下去的勇气已经没有了。 “宿呆子,你过来了,这家馄饨特别美味。爷爷的手艺超级好。”老人听到瑶光的赞叹转过身来,带着慈爱的笑容。 墨轩想要做下去的动作卡在哪里,他一时间不知是否继续下去。 “主子,传青云何事?”青云听到主子的呼唤,连忙走进房间。 屏风后的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怀中貂儿,并未开口。青云毕恭毕敬的站着,没有逾越半分,目光死死的盯着地板不敢张望四处。 “查那个书生。”手指轻轻的勾着貂儿的下颌,貂儿并未表现出舒服的姿态,肌肉紧紧的绷着一动不动。 “是。”青云应道,步子并未挪动半分,若不是方才那一声,让人误以为只是一座雕塑,全然没有之前那般骄纵的模样。她太害怕主子了,太害怕了。 “退下。”男子的声音响起,双腿已经麻木的青云缓缓地挪动着步伐从房间里面推出,外面骄阳如火,青云心底的寒意并未消散。男子臂弯处的貂儿绷紧着身子,并且平躺着,将腹部柔软的皮毛展露出。 男子勾唇一笑。 墨轩怎会是真正的书呆,他引起的喧闹带着几分刻意,打探着轿内男子的身份,轿子内部的男子虽未露面也同样试探着墨轩,两人透过浅浅的细缝四目相对,带着凌厉。 属下早已禀报墨轩,神医得意门生晏函将会出现在鸣宁谷,这是他此次劲敌。原本打探消息中,晏函不会出现在此次大赛之中。 奈何本次彩头着实引人心动,就连早已归隐的神医都已经动了贪念,派出得以弟子前来参加此次比赛,看来是势在必得。 神医向来低调,奈何他的得意弟子,却是个十分嚣张的家伙,刚才那占了一半马路的马车和浩浩荡荡的随从,若不是早已得知来者是谁,定会误以为是那个骄奢淫逸的官宦。 官宦人员才不会如此高调。叔叔墨景虽然性格残暴,却绝不容忍有人过着奢华浪费。将那些官宦人员镇压的不敢贪赃枉法,也少了压榨百姓,也算是刚好平衡了政策上的残暴。 第九章 治国讲究的是个平衡之道,在一方施力就在乙方放松,死死的压制着,只会导致哀声载道的局面出现。 他即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也难以真正获得实权,虽说手中攥着一些权力,面对叔父如同螳臂挡车,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所以他才迫切的需要宰相的支持。 刚才对视的那一幕,两人暴露出势在必得的野心,一个需要像世人证明的机会,另一个需要宰相的扶持。两人如同冰与火势不两立。 吃完碗中的馄饨,瑶光向老人挥手告别,亲昵的模样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在品尝一碗混沌的模样。 墨轩在一旁看着瑶光心底有着一丝复杂,明日坐船将前往萳商地带距离鸣宁谷又近了一分,他开始想要与瑶光分别了,之前觉得带个人一同作伴未尝不可,方才与晏函的对视,将他从近日懒散的状态之中给唤醒了,将内心的警觉给放到最大,虽说带着瑶光着实让他半月以来出现过无聊情绪。 但此次去往萳商地带是件危险事情,若是他一人大可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次前来已经做了必死决心。常年在宫中步步为营,极力说服各个手握重权的的官员,收效甚微,几年下来只是得到了极少数人的拥护。 叔父成为摄政王五年,在他的全力治理之下,也算是国泰民安,他主张兵力,城池也算是固若金汤。官员在他极力管治下认真效命,百姓也渐渐习惯了他的统治。也渐渐习惯他他是个傀儡皇帝。 他若是不尽早得到实权,用权力逼退叔父将所有权利交出,人们会习惯所有的一切,他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作为一个傀儡皇帝,无需操心国家大事,无需日日挑灯夜战。锦衣玉食尽他享受。只是腹中的野心在熊熊燃烧,让他衣寝难安他若是不尽快得到更多拥护,他就要一世成为傀儡皇帝。 本来此次参加鸣宁谷药王大赛,只是为了拔得头筹,获得仙渺草将它交给丞相。这本就是一人独行的路途,一时心软将于飞飞给牵扯在内,带在身旁。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道路,多了份牵绊。 他定会无法施展全部手段。 本以为他不会在意于飞飞,本以为只是同行几日,对方身为娇少爷,会受不了风餐露宿的日子,选择分道扬镳。事情和他预期当中完全不同。 向来漠不关心的他竟然会在意于飞飞,这个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的人身安全。他…… “你在想什么呢?该走了。”瑶光看到墨轩愣神的站在原地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宿呆子不知最近怎么了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会真的让她这么叫的次数多了真的变得痴呆了,她好像无形之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墨轩回神之后,点头跟上瑶光,手指再次在玉佩上摩擦,他好像明白了为何会产生担忧情绪。 “宿呆子,我们坐这艘船吧。”第二日到达港湾,瑶光指着一艘超级豪华的船只兴奋说道。她仿若之前被压制了所有的天性,此刻全部释放出来,就算是满肚子的才韬伟略,就算肩负着复国重任。 但是骨子里她还是个孩子,一个从未好好玩耍,从未好好游玩的少年,对着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墨轩算是明白了,只要是跟着这个家伙他就别想低调行事,依照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下子就看出来站在甲板上的那群壮汉就是将他给架走的那群家伙。也就是说他最大的劲敌就在这艘传上面。 于飞飞这个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瑶光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群卧虎藏龙的习武之人来讲听的真真切切。 “这可是主子包下的船只,请您屈尊别处。”青云虽然在晏函面前胆小如鼠,在外人面前她可是嚣张惯了。嘴上使用着里面,礼貌的字眼,可是表情已经显示出莫大的鄙视。 “于弟,宿某实在囊中羞涩……”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日常哭穷的好处了。墨轩也希望能够用这个借口带着瑶光赶紧离开。他可是打算在大赛上与晏函一决高下,而不是在此处过早的暴露出。 “没事,我带够了银两。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就通融通融。”瑶光一边大大方方地冲着墨轩摆手,示意他完全不用操心,另外一边小跑到距离青云二米的距离,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青云看到瑶光祈求的模样竟然心生几分隐忍,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已经布上了薄薄水雾,让人看到毫不怜惜。她竟有些分不清,是瑶光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姣好面容让她退让。 青云迟疑了几秒再次开口:“主子喜好清净。” “姐姐,我绝对很乖巧。”瑶光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比划一通,发现好像没有任何实际作用,连忙将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害羞神情。 晏函早已在暗处注视着所有的一切,他开始对那个能够让青云迟疑的少年萌生出几分兴趣。若是在往常定会将他给直接武力驱逐。 “放他进来吧。”晏函慵懒的声音出现。墨轩听到这声心底一凉,他还是没能避免与晏函不见面。 他明白于飞飞这个家伙的魔力在哪里,他的真诚与单纯让他们这些被阴暗所浸泡的心脏,没法拒绝。 他和晏函是一类人,都渴望着最纯粹的真诚。 自于飞飞踏上这艘船,以后与晏函的交际只增不减。 于飞飞快步跑到晏函面前,双手作揖表示他的感谢:“谢谢你,我叫于飞飞。”瑶光走到距离晏函三米远的地方,脸上依旧是暖暖的笑容。眼里是最单纯的感谢。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原本的身份,完全带入了伪造的身份之中,一个不明暗世的离家出走的少年,一个对待人和事物都及其热情的少年。 一个仿佛没有忧心的事情的少年,一个快快乐乐的少年。她仿佛就是于飞飞,于飞飞就是她最想要过的生活。 第十章 晏函好像明白为何知晓青云会犹豫了,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只有感谢。没有其他,没有巴结,没有惊艳,没有…… 他不记得上次见到这样的眼睛是什么时候了。瑶光看到晏函不语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就那样盯着她,有些小小的疑惑,但是转身离开不太友善,于是只好呆在原地,眼神四处瞄着。 晏函反应过来,转身离开,吩咐道:“准备两间房间。”瑶光看到晏函直接转身离开,有些迷茫,不过他已经接受他们了,这不就已经够了。 青云连忙跟上晏函,她经过瑶光的时候,担忧的眼神轻轻扫了一眼瑶光。 瑶光处在迷茫之中没有看到青云担忧的神情,青云不知晓主子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她只期盼于飞飞能够好好活着。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有那片刻迟疑,勾起主子的性质。 晏函的手一次又一次抚摸着貂儿,貂儿紧张兮兮的一动不动,又怕僵持的躯体引起晏函的厌恶,极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晏函感受到手中的玩物,僵硬的躯体渐渐放松。 回到船只上甲板上的壮汉毕恭毕敬的分别站在两旁,迎接晏函。 瑶光就算再怎么懵懂,也明白,他们好像真的碰上了不好惹的人。墨轩看到瑶光站在原地,以为她是愿望实现,过于兴奋,于是调整心态之中,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瑶光的肩膀说道:“走吧。” 瑶光转过头看向墨轩,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我是否该一直快乐下去?” 瑶光不知为何看到刚才晏函的背影,想要齐泽当初离开时的身影也是那样的坚定。两个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让她出现在片刻的恍惚,她现在这般轻松快乐,还不是因为舍弃了期盼的子民,舍弃了对她有着极大寄托的齐泽。 她就这样十分单纯的快乐着,每天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她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说不快乐是假的,只是她是否有资格继续这般快乐着? 她抛弃了所有的一切,自以为是的轻松愉悦,结果只是一个无关人员的背影像齐泽,就勾起了所有的一切,这不是她选择的吗? 是呀?她是否该这样快乐继续下去,一直这般?平凡快乐? 瑶光与墨轩对视的瞬间,从对方的瞳孔之中,看到她期期艾艾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她这是怎么了?突然矫情起来。 “快点走呀?发什么呆呢宿呆子。”瑶光瞬间变换了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那个懵懂快乐的少年,手轻轻的拍在墨轩的臂膀处。 面前的笑容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就连那个哀伤的神情也让他误以为会不会是一种错觉。 那件事情就这样翻过去了,两个人平静的并排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打破了这样的沉静,却没有话题继续下去只会更加尴尬。谁也不说谁也不问。 迈上了这条船就预示着她真的离开了,真的抛弃了齐泽,抛弃了将希望寄托于她的子民。 她从此以后不再会是耀光,也不会是瑶光,是那个单纯快乐的于飞飞。 “温风,半个月了?”齐泽突然开口,磨墨的温风突然停顿了,主子又在提起太子了。太子此次也是决绝,半个月以来毫无音信,竟不知主子日夜为他忧心他这些作为下人的也无法议论。 “是。”温风应了一句,手中默默的动作继续着。 齐泽听到回应,继续抬笔恋着字体,心已经乱了字迹只会越来越潦草。 “退下。”温风停下动作,连忙退出。 温风将门管好的瞬间,齐泽将宣纸给揉做一团扔在地上,他竟不知没了这个惹事的家伙在身旁竟然有些不适。但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着那个小子归来。 一张又一张纸扔在地上,散乱的纸团何尝不是他烦躁的心情。 罢了罢了。 他不知究竟在忧心着什么,只是那个惹事的小子不在身旁了? 薄凉的寒气侵蚀着躯体,瑶光依旧站在甲板上,恍若无人的远眺着远方的夜景。月光如同明镜碎裂在整个湖面,随着波纹向外扩散。 “夜深湿气重早点睡下吧。”随着对方停下的步子,声音响起。身旁多了个人。 墨轩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决定下床去看一下那小子。明明那一篇目已经翻过去了,但是对方那双悲痛的神情久久的停留在脑海中。 他知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仅仅整个每天都嬉笑的少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不然再次见面时那个家伙就那样躺在荒郊野岭。那样的地段称之为荒郊野岭不为过,人迹罕至,少有人烟。 若不是他避开视线也不会选择那样地段。 瑶光知晓站在她声旁发出关切声音的人是她现结交的唯一一个朋友。低垂的眼眸中除了自嘲就只剩下悲凉。 “嗯。”瑶光点了点头,但是步子丝毫没有挪动的。 墨轩知晓对方处于情绪的低谷,张了张嘴想要说安慰的话,只是从未做过此时,只是尴尬的站着,脑海中闪过不配的念头。他好像不配做朋友,连安慰的话都不会。他的身份也不需要朋友。 “你的身份是假装的吧。”瑶光突然扭过头一副严肃的神情询问着墨轩。 上一秒还沉浸在无法说出安慰字词的懊恼之中,下一秒就被询问这样的问题。 ‘你的身份又何尝不是?’如果用这样的话语回应会不会就斩断了这微妙的友谊?这是他所求的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突然要断了,竟然有几分不舍。 “你会不会是那些隐世家族的天才,出来历练?” “哪个隐世家族会出来我这样贫穷人士,就连坐船的钱都是你出的。”墨轩松了一口气,他不会搪塞,或许这是个很好的避开方式。 “那倒是,昨日馄饨的费用都是我出的。”瑶光一副恍然大悟地神情。无形中捅刀子最为致命。他刚才就不该多嘴,他作为北炘国皇帝的身份算是给丢尽了。 跟这个家伙聊天就不能掉以轻心,谁知会不会绕进圈套之中。 第十一章 “我没事的。”瑶光脸上带着招牌式笑容。或许是刚才的对话,或许是朦胧的夜色,让她的欢喜多了几分真实感。 “嗯。”墨轩拍了拍瑶光的肩膀。做完这一套动作,墨轩开始懊悔了,他或者该添一句:以后有事刻意先跟他开口。话已说出口,不圆满也只能作罢。 只有有事的人才会说自己没事。 墨轩担忧的事情放下心来,正眼看向波光鳞里的河面,他自出生还未如同今日一般。远离高墙宫闱平心静气的眺望远方这般安静美好。 当初从北炘地带运往沧澜国,他坐在被层层叠叠帷帐包裹的马车中。昏暗的马车中看不见光亮。无人交谈,交流贫瘠的忘记发声。 他依旧记得那日迈着步子跟在身材高大的将军身后,他娇小的影子,还未到将军的腿弯处,谦卑的低着头跟在将军身后,每一步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他实在是太弱小了,一点过错都承担不了。 在将军禀告一长串的珍奇异宝之后,提起了他的名字。威严的皇帝提起他的名字。这一切在灼热阳光的作用下,变得遥远,那一字一句仿若从亘古的远方传来。 虔诚的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直直的,地面被大地烤的炙热,手平放在地面,眼前景物变得朦胧。时间仿若静止。 临行前母亲泪水涟涟的双眼出现在脑海之中。炙热让他开始出现幻觉,仿若有人在他耳旁喊着轩儿。 “我们回去吧。”瑶光拍了拍墨轩的臂膀,将他从回忆之中唤醒。 回去吧,他已经不如当时那般弱小了。 “抬起头。”皇帝下达命令,他被炙热朦胧了无感,一切变得不真切,没有反应出那句话是对他说的。将军见他没有立即做出反映,狠狠的用手在他的小腿上拧了一把。 那层将他包裹在内的薄膜瞬间破掉,排山倒海般的压抑蔓延向他,他虽未抬头,就能够察觉到将军的目光实质化狠狠的刺在他的脖颈。 抬起头,却不敢直视皇帝,目光飘渺到一侧。 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遇到绿洲,那双眼眸仿若阳光照亮了黑暗。 一时间竟然定神了,于此同时感受到内心深处深深的自卑情绪在作祟,他是战败国派过来的质子,对方位于太子的尊贵身份。 “嗯,带下。”侍卫将他扶起,从将军身旁带走。那双明亮的眼眸也离他而去。仿若一点点脱离光亮,再次陷入无尽的黑夜当中。 “主子恕罪!”青云目光死死的低着地面,大气不敢出,暴风雨即将来临。调遣所有部下并未查出四号关于那个男子的消息,令人惊异的是,连着少年无迹可寻。 这两人仿若凭空出现一般,没有流下丝毫蛛丝马迹,旁人只道这二人关系甚是融洽。这等无关紧要之事,只会彰显他们效率低下,能力废柴。 明眼都可看出这二人关系不一般,那亲昵交流句子,随意的调侃姿态都像是认识许久。 那个穷酸书生不好探寻,少年的范围小,本意先从他哪里下手,就可知晓书生的身份。 只知少年处处做派都像是富贵人家子弟,只要年龄相仿全部打探一遍,并未有一人符合。 “恕罪?”毫无波澜的声音微微上扬,质问多于疑虑。 “是属下办事……” “滚!”随着这声暴怒,一抹白色影子飘过,细嫩的面庞瞬间划出一掉血痕。血珠如同老蚌吐珠缓缓渗出。 “属下告退!” 青云跪安之后带着爪子死死抓着衣领的雪貂从屋内走出。将房门轻轻关好向自己房间走去。 不知离开多远,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衣领处雪貂的小脑瓜,这个时候这个小家伙身体才不处于紧绷状态。 她也知主子不喜解释,失职就是失职。 这注定是一个无人安眠的夜晚。 敲门声响起,瑶光睁开惺松的睡眼,她看到窗外的阳光早已日上三竿,心中浮现浅浅的不安。她自从放纵开始,依旧许久没有早起训练了,不知当时学的拳脚功夫是否生疏了?只是她不便在外展现。 即使处于毫无拘束情况之下,依旧需要小心翼翼,所有暴露身份的东西需要极力避免。拳脚功能功夫,都有着特定的一招一式,若是被问起,支支吾吾总会惹人生疑。 “进。”瑶光整理好衣衫,呼唤门外的人进入。 来的人瑶光并不陌生,正是青云。 “姐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瑶光见到青云并不差异。只是奇怪她这种小事都需要亲力亲为。 “主子派我来请你。”青云神情并不如昨日见面时那般充满生气,刻板的开口,一字一句生硬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牵连。 “我同你前去。”瑶光点了点头,习惯性拍拍肩膀不纯在的灰尘,跟随青云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就见到了墨轩早已在门外等候着,他神情还算淡然,仿佛大家对于昨天所有发生的事情都翻过去。生活就应该向前看。 瑶光和墨轩跟在青云身后,两人眼神交会在一起写满疑惑。 ‘你知道干嘛去?’瑶光轻轻皱眉,用轻轻的比划着。当着青云的面小声讨论有些不给面子,只能够用申请交流。 墨轩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根本而就没有注意到瑶光在这里又是皱着眉,又是用手指胡乱的比划。 瑶光眼见自己比划半响身旁的人没有丝毫应答,有些不满意的用手狠狠的拍了那个神游四海家伙的后背。 本就不满,下手没清没重,墨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时间差点将“朕……”这种标志性代词给讲出来,刚刚张开口就意识到不对,赶紧闭上嘴,只是发出沉闷的一哼。 墨轩看着身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胸口堵着一股气,要不是不能暴漏身份,就冲他此等越矩举动。早就冠上诛九族的罪责了。 ‘干嘛?’墨轩眯着眼睛,一副随时暴走的模样看着那个还处在气鼓鼓的家伙。 “你说叫我们干嘛?”瑶光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的做着口型。 第十二章 墨轩摊摊手,他怎会知晓?明明都是同一时刻到来这里,明明大家所接受的消息都差不多,为什么瑶光会觉得他知晓的事情会更多呢?难不成在这个家伙潜意识里面,他就是懂得更多? 墨轩虽然心中有着这样的疑惑,但是他绝对不会问出口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做着小动作来到了晏函呆的地上。 两人走进房间之后,收敛了之前一路打打闹闹的状态,一个个直直的站立着,端庄的姿态和刚才幼稚的情况完全不同。 “主人他们来了。”青云弯着腰,无比尊敬。 瑶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青云为何突然变成这般姿态,明明昨日还是十分嚣张姿态。 “退下。”晏函轻启朱唇,挥手示意她下去。 青云离开的步子,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完全相同。 随着青云的离开,房间里陷入死寂,没有人先开口,大家都在暗地里死死的较量着,仿佛谁先口谁就失去了先机。 瑶光不太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手里的小动作轻轻的揪了揪墨轩的袖子,奈何广袖长衫,瑶光本就动作幅度小,再加上墨轩专心致志和晏函较量,根本就没有在意到瑶光的小动作,此刻瑶光暗暗在心底吐槽:‘太没有默契了。’ “不知道将我们叫来有什么事情?”瑶光眼见没法指望墨轩,自己开口打破这样的安静气氛。 “我听闻你们二人也是打算去鸣宁谷,不知此番前去,是否为了争夺桂冠?”微微扬起的语调,充满挑衅。 墨轩不曾想过晏函会毫无遮掩的将这话给问出来,大部分人即使有着天大的胆子,也将野心藏于心底,绝不会吐露出来,这个家伙毫无遮掩。 那般自信满满的姿态,仿佛在表示,即使目的相同,对他来讲不过是增加了一场比赛。 好胜心腾的一下在心中点燃,原本看着还算平易近人的晏函,突然萌生出了敌对心思。 “是的。”墨轩平静的接下晏函的话。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重,一触即发。 “既然大家都是一起,不如剩下的路途结伴而行,好在有个照应。”眨眼间晏函收敛了气势,带着东道主的热情姿态邀请着墨轩一同前往。表情上的温和笑容找不出瑕疵,却给人怪异的情绪。 瑶光此刻并未开口说话,她又不是稚嫩到连这点不对劲都察举不出。 事实上,此刻瑶光已经存在愧疚之情,若不是之前她一时间头热选择了这条船,也不会陷入此般僵持状态。 从上船那一刻开始,就察觉到不对劲,每一次都有人在守着,他们虽然隐于暗处,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出,那种目光停留在身上的感受。 时时刻刻都处于被监视的状态,况且已经上了这条船,船早已发动,距离靠岸短则四五天,长达十几日。 在这段时间当中都要处于这种被监视状态,为了不暴漏出实力,还不能够表现出被监视的不适。时间开始变得煎熬。 十天都无法忍受,更别提,去往鸣宁谷的剩下时日当中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这样的情况不是她期盼的。 更别说是她让局面变得如此被动,她再开口误事不妥。 墨轩也开始陷入两难之中,若是再次拒绝,这人要是突然翻脸不认账,他们二人很难应对这整条船上训练有素的成员。 墨轩在思量一个刻意搪塞过去的话题。 晏函自然看出墨轩的不情愿,他并没有点破,而是饶有兴味的盯着墨轩看他能够想出什么样的借口。 “不了,我们去道萳商晚几日才去鸣宁谷,我还要和宿呆子去游玩呢。据说萳商的庙宇十分灵验……”瑶光自顾自的说着,眼中闪烁着光芒,仿若已经想象到了当时的美好景象了。 晏函没有想要那个在一角沉默的的瑶光竟然化解了,这个少年,开口时机恰到好处,灵动的眼中有光彩在流动。 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一种是假装。需要多深的城府才能做到以假乱真。 看来他不能够小看这个少年。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想去看看。”晏函没有放过二人的意思,继续一步步紧逼。好不容易发现了好玩的事情自然是应当尽兴。那饶有兴味的模样,不知几分是对于寺庙的好奇,几分是对于两人窘态的欣喜。 “不了,你带领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和我们一起,不会玩的尽兴的。”墨轩神情严肃。 “哦。”晏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新酝酿的点子已经含在口中。 “若是只因此时将我们叫来,那便告辞了,已到了膳点了,不知此处有何菜品。”墨轩自然是没有给他开口的意思,晏函能够感受出无法进行下去交谈,只好作罢。 传来青云去准备菜肴,招待丝毫没有怠慢。 晏函并没有一同吃饭,无人知晓他去往何处,也没有人敢过问。 下午瑶光和墨轩在房间中对弈,穿上自然比不上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唯有一成不变的流水,和东升西落的太阳。 青云前来拜访。 “青云姐姐,你怎么来了。”瑶光见到青云过来,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欢快的迎上去。 墨轩看到此情此景,叹息摇头,他仿佛忘却了。瑶光虽说是个十三四的少年,本质上是个男人,见到貌美的女子自然是比他这个男人要热情的多。 他百无聊赖地研究者棋盘上下一处下往何处。这个家伙刚才和他在棋盘上厮杀,棋技与他伯仲不分。 青云看到瑶光脸上的笑容,内心的忧郁散了两分。 青云关上门窗,屏息查看一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才开口:“青云在此处劝你们二位。下船之后,不要于我们主子有任何交际,能可得罪离开,不可勉强留下。” 这番话青云思量整宿,下定决定告诉瑶光二人。 她明白这番话的带有反叛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个念想希望能够保住少年。 第十三章 下传之后与晏函一行人拜别,就算青云不主动过来嘱托,墨轩也绝对不会和这样的家伙过分接触。 他们二人有着相同的野心,敌对者身份已成定局,交好是不可能的了,最后要在一起角逐桂冠,做了朋友反倒不如路人更能毫无芥蒂的较量。 相同青云主动相告并不能够获得他的任何好感,一个连自己主子都能够背叛的人,怎么能够轻易相信。 瑶光二人选找一处客栈,休息一晚,采购物品,直奔鸣宁谷。 “主子。”来着一声主子,可谓是惊住了屋内的二人。 “主子?”瑶光率先反映出来,反问对面同样面露震惊之色的人。 “你……”墨轩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突然凝固在面容上,他怎会忘记了这个家伙呢?现在完了该怎么解释呢?偏偏于飞飞此刻也在身旁,要是解释不清楚搞不好两边都不好应对。 要原本的计划当中,他来到此处之后,与凌希会和。这个家伙与其他人不同。虽然将主任这个称呼挂在口边,却丝毫不见半分尊敬的意味。 这人是外公给他的人,虽说能力强大,但这个家伙从心底认为他不过是个空有野心的小子,从不尊敬他。虽说不尊敬,但是忠心是不容置疑的,能力极强。 “宿呆子,你……”瑶光听到男子的话瞬间炸毛了,这个家伙处处瞒着她,一直以来以穷酸书生自称,结果倒是个隐藏的大佬。 “你可以听我解释?”墨轩看了一眼那个丝毫不自知的假话,镇定自若地站在房间内,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就知,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他最近变得越来越容易情绪波动了。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骗我是吗?”瑶光看着墨轩 “我……”墨轩何时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家伙了。就连站在一旁的凌希也从事不关己的状态,将目光放在了瑶光身上。 凌希看到坐在凳子上某个表现出气鼓鼓模样的家伙,有种熟悉感,那英气的美貌,微微挑起的丹凤眼,菱唇。 模糊的面容浮现在脑海,如同雾里看花,越是想要看真切那人的面容,越是朦胧。焦躁感层层叠叠。 “你这个家伙,竟然利用我的同情心,半个月以来在我这里蹭吃蹭喝。”瑶光气呼呼的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落在座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墨轩本就做好坦白的准备了,没想到瑶光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生气的,就只有这件事情?”墨轩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然呢?你知道我为了你少买了多少吃的吗?生怕……”瑶光自顾自的说下去。她能够怪罪的点只有这一处。她何尝不是在隐藏着身份。 身份差点被爆出之际处于紧张兮兮状态,生怕让他们二人之间心存芥蒂,并不曾想这个想来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竟然关注点全然在吃食上面。 还有这个家伙哪里有因为他存在半分苛待过自己,在街上喜欢的东西看中就买,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但是如同流水般的花销,哪里像是苛待自己的样子。 他虽然有着装穷的迹象,墨轩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瑶光将花钱的事情全都推卸给他。 “主子用了多少银两。”凌希插入两人话题,一张银票直接放在桌上。瑶光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之间上面赫然写着一千两。 “怎么?这是想要用银两来收买我。告诉你我的感情可是无价的。再说银票有什么用,只要不兑换,它不如一张白纸作用大。”瑶光一副我懂得很多,你不要欺骗我。 事实上刚才那一番话,不过为了缓和墨轩的尴尬状态,银两她不需要,当初离家出走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本就不需这么多,要了只会掉价。 凌希直接将桌上的银票收好,余光六载瑶光身上。 瑶光并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家伙,说了不要,目光不在银票上。凌希对于瑶光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毫不在意,变成初具好感。 只是那个浮现在记忆中的面容看不真切,无法挥散。 “青禾几日后会来。”晏函品着茶水,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青云,身体突然僵硬了。 他还是知道了。 “是。”青云应答,不起波澜的语调。 “你这做姐姐的也不惊讶,我乏了,不用陪在我身边了。”晏函说着,芊芊玉手腌唇仿佛真的困倦了。 “是。”青云点了点头,退下。 关上门的瞬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冒出,内心在疯狂地颤抖。青云竟然要被扯进来。眼泪在疯狂流淌,只是面容依旧平静。仿佛眼泪只是水渍罢了。 晏函缓缓地从椅子上坐起,躺回榻榻米。 “姐姐。”同样暖洋洋的笑容,同样微微扬起的语调。青云看着面前的少年,满心复杂。 “姐姐,这是不欢迎我来吗?我之前像主子征求了无数次,主子都不同意,前几日突然得知消息,主子准许我来,便快速赶来,我连水都没有喝,就是为了跑来见你”微微堵起嘴巴,亲昵的挽着胳膊撒娇。 这本是温馨的场面,心底在一点一点的凉,他还是知晓了,一切不过是个警告。 青云缓缓地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晏函,面带笑容的看着这边的景象。仿佛这温暖相聚的场景勾起他温暖的回忆了。 青禾絮絮叨叨的话再耳边不绝于耳,她无法听的真切,凉意已经席卷整个身体,再也感知不到外界了。 “姐姐。”青禾见到青云神游在外的样子,不满的拉了拉青云的衣服。青云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站在外面做什么?赶紧进屋吧,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一定累了。”晏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青云刚刚舒缓的心再一次绷起。 “谢谢主子。”青禾开心的对着晏函谢道。青云如同跌入深谷,淹没了希望。 第十四章 鸣宁谷比想象之中繁华热闹,鸣宁谷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唯一的进出口是两岸狭道之间的河流。温暖湿润的气候让此处生物种类繁多,土地富饶。再加上药王大赛带来的名气,大量的外地人员涌入,促进经济发展。 船桨支着小船荡起一层层涟漪驶入鸣宁谷。 随着一点一点的探入鸣宁谷内部,瑶光的内心变得越发沉重,她渐渐的解开了在梦中无数次梦到的地方,除了兴奋更多的是沉重和惶恐感。 她在担心药王大赛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精彩,鸣宁谷没有幻想之中那般美妙。怕期待的太美好,现实却平淡的让人觉得有些乏味。 高耸入云的石壁给人以压迫感,向天望去只见到一条细细的裂缝,幽暗的光线让她惶恐感变得愈发强烈。 自从身旁有了凌希存在,墨轩开始有意无意地与瑶光疏远,凌希不是他的心腹,虽然办事能力强,但终究是父亲身旁的人,他用着不趁手。 他不能和瑶光表现出亲近,这样会让人抓住把柄,他理应是高高在上断绝一切情感的帝王,朋友这种奢侈的情谊他不能够拥有。 这也将使牵绊他走向成功之路最大的障碍。 好在瑶光也因为有了凌希的存在,多了一丝陌生感,也开始无意识的与墨轩接触变少。 两人心照不宣的持续着疏离,陌生的关系。瑶光此刻的细微的情绪波动,墨轩自然是并未在意。 “到了。”支船的人突然开口,随着一道刺目的光芒到了一处开阔的地带。随处可见的桃花,心生错觉,误以为到了人间仙境一般。 男耕女织的景象,树下嬉戏玩闹的孩子,房屋下对弈的老人,给人安详的气息。 想象之中也不过如此。 支船的少女,将船只停泊在岸边,指引着路线。:“顺着这条路往往前走,将会见到引路人,他将会带你去比赛地点。” 少女嘱咐完,支着帆船脱离了两岸的束缚,再次向谷外驶去接待那些在外界寻找不到入口孤独流浪的人。 “你们是来参加药王大赛的吧,谷主早已为各位安排了住处,请随我来。”面对瑶光与墨轩明显稚嫩的面庞,并没有丝毫怠慢。 传闻之中这一届神医的关门弟子将会过来,每一个青春年少的人,实力可能深不可测。有时候天赋比长年累月的训练更加重要。 行走的步子不紧不慢,美景尽收眼底。 瑶光一行人只是看了几眼便不在东张西望了。三人静默无言各怀心事。领路的人并未因为三人的兴趣缺缺,而停顿了他的讲解。 领路人娓娓道来的故事全都充当了背景音,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前方。领队人这一路都在观察者接待的三人。 瑶光作为队伍之中最为年少的成员,自然是磨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几秒。一路上情绪并无欺负,面对他的讲解礼貌地应和着,只是冲着这样的修养,保持这样的秉性在药物上又一点天分,就会走得很长。 领队人将他们三人安排好住处之中,告诉各位城主晚上将会为大家接风洗尘。 “于弟。”瑶光对于这个随口编造出来的名字并不敏感,本就处于低迷状态之中,并未听出墨轩在呼唤他。 “于飞飞。”墨轩提高了声调用手轻轻的拍着瑶光的肩膀,将神游四海的瑶光给唤醒。凌希主动退隐,他这一路上直直过来保证墨轩的安全,只要不是伤及性命的事情,他不会理会。 与其说凌希是外公那边的人,不如说他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在契约之内尽忠尽孝,契约之外,即使这是前任主子,依旧毫不留情。凌希有个怪癖,跟任何一人签署契约绝不会超过一年。 但他实力强大,几乎没有什么对手,即使是天价身价,依旧让人们趋之若鹜。 “何事?”瑶光下意识地扯处一个恰到好处的小琼,只是空洞的眼神让那个笑容看起来那么的虚假。 “你还好吗?”十几日了,这是第一次主动询问状况,关切的情绪由于许久为说出口变得陌生。那种关心的语调不像是从嗓子里发出。 瑶光眼神之中的光渐渐焦距,眼眸之中印出了墨轩的影子,她并未开口。 这几日她开始变得焦躁起来,那日晏函消瘦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与齐泽落寞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已经摒弃在一旁的重任,此时像是一块巨石再一次的压在心口,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情绪不受控制的变得越来越低落。她本知,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就该走下去。一切是她所求的。只是那种压抑感挥之不。 瑶光不知该怎么做,不知有什么是她能做的。 她本就情绪低落,更能够感受出,墨轩有意无意地在疏远,她只能够默认这一切。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如何消除最灿烂的笑容,表示没有事情,也知晓该又什么样的话能够缓和现在的气氛,也知晓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僵持,更知道一句我有事对方也不能够帮上什么忙。 他们两人的友谊是互相建立在欺骗之上,想要获得帮助,就需要坦白一切,她不能够,也不可以。 瑶光久久的静立,过了很久才平静的说句:“我没事,便转身离开了。” 房门被直接关上了,仿若将关心拒之门外。 墨轩站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离开。 瑶光没有走远,此刻的她将全身的重力倚靠在门上。她听到了那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没有动,保持着相同的姿态。 明天是新的一天。 瑶光曾想过,再一次玩消失,去到一个陌生的地地点。 为了那几个不如意的事情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点,真的比不上站在原地拼劲全力的去解决事情吗? 到了一个新得地方,认识了新的人,有了新的事情存在。循环往复,一味逃离。 瑶光就那样静默的站着,很久。 第十五章 “你带着他有什么打算?”墨轩回到房间,发现有人早已经站在门前等待着他的回来。那人开门见山,没有铺垫,没有尊词。 平铺直叙的言辞丝毫不见半分尊敬。 “不管你的事情。”冰冷的目光直射凌希的面容上。 “要记住,只有医治好宰相的女儿,才有可能获得他的支持。”凌希顶着墨轩散发出的威压一步步走进。 “这件事情我很清楚。”墨轩冷哼一声。 “你不应该拥有朋友,更何况像他这样离家出走,没有见过世面,不知人间险恶的人。他这种人不适合做朋友,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凌希嚣张的继续开口。劝让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九五至尊,是皇帝。 “逾矩了。”墨轩久久的盯着面前这个肆无忌惮的家伙,不知过了多久,干涩的嗓子才发出声音。 凌希的举止何止是逾矩,根本就不将墨轩给放在眼中。墨轩即使只是傀儡皇帝,那他的身份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个平民站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简直藐视王法,无视阶级差距。 墨轩看向凌希的目光多了几分杀意,自他登基以来,还未受到过这样的轻视。 “我只是提醒你。我叫你主子,只是给你面子。”凌希丝毫不在乎墨轩看向他的眼神,而是径直从墨轩面前走过,丝毫不给他一个眼神。 关门声响起,墨轩的暴怒一触即发,手中的白釉瓷杯裂成一块一块,锋利的边缘没入掌心。血液顺着掌纹滴落在桌面。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墨轩开始思考凌希的去留了。 他不知刚才萌生出的怒火,究竟是因为那个人情迷的语气,还是他对另外一个人的看不起。 这般错综复杂的情感他理不清。 不可意气用事,他需要凌希的帮助才能够稳拿桂冠。 夜晚如愿而至,瑶光听到房门被敲响。 “谁?”瑶光询问。 “是我,宿晗。”墨轩开口回应。凌希在不远处露出讥讽地笑容。 “何事?”房门并未开启,隔着门询问。 墨轩感受到一股无力感,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距离感已经产生,难以填平,甚至找不到问题的根源,悄无声息的慢慢拉开,想要靠近,发现二人之间距离遥不可及。 “谷主邀约前往大堂……” “抱歉我现在状态不佳,无法陪同前往。”瑶光打断了墨轩的话,开口拒绝。 墨轩对于耀光的回答疲软无力,他不知该如何应答。现在状态的瑶光和初次见面迥乎不同,那般开朗活泼的模样不复存在,却不知晓导致变化的根源。 他猜测不出,也无法靠近安慰,对方决心将他挡在门外,隔着门。 明明每天都是在一起的,却没有发现的变化。 所有的好换都是在一点一点的变化,不是突然出现。他忽视了过程只见到了结果。 “那我先去了,你若是想去,我在哪里等着你。”墨轩想要留下来陪着瑶光,只是这是一个结交的好机会,他没法错过。 在几番犹豫之后,墨轩还是纂紧了拳头突然放下,往楼下走去。 跟随在墨轩身后的凌希突然开口:“你果然不适合有朋友。明知对方心情不佳,却将他搁置一旁,结交更具有利用价值……” “闭嘴。”墨轩训斥了凌希一声,凌希并没有因为墨轩的话而改变心情。嘴角依旧微微扬起。 凌希站在角落之中,看着墨轩上前攀谈着,双手环抱着剑。 百无聊赖,看向四周,碰巧看到瑶光从楼上走下,她神色平和步子缓慢的贴着边角离开了热闹非凡的大堂。 四处寒暄的墨轩并未见到往外出走的瑶光。 凌希只是在角落之中观察到这一切,并未挪动不发,依旧伫立在原地。 瑶光心想出去散步,没想不知不觉到了来时船舶停靠的港湾。撑船的少女此刻坐在船上休憩。 “公子,这是要出去吗?”少女见瑶光目光炯炯地看着溪水的流向人不知询问道。 瑶光这才反应过来少女与她交谈,瑶光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这一连串的动作,将少女给弄得糊里糊涂,迷茫的看着瑶光。 少女见过太多心怀野心的人来到这里,也有些初尝比赛萎靡不振。 就在少女思量新话题之际,瑶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出来。瑶光这才想起,她今天陷入嘀咕之中忘记了吃饭。 “公子,若是不嫌弃,莲儿倒是可以为你准备些粗茶淡饭。”莲儿面楼笑容的说道。 这里民风开放,并未有着三纲五常的束缚。不会因为少女为瑶光准备饭菜,引起街坊说三道四。 瑶光眼下也没有更好去处,只是默默地跟随在少女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薄纱笼罩月色,星光璀璨闪烁。 瑶光安静的细嚼慢咽。莲儿在一旁看着瑶光安静吃饭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不安分的手,轻轻的戳了戳瑶光鼓起来的腮帮。瑶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目光呆滞的看着莲儿。 莲儿看到瑶光如同仓鼠的模样,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你这人着实有趣,明明狼吞虎咽,却比其他人看着秀气多了。” 瑶光听到这话。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如果她没有忘记的话,她现在像外人展示出的是一个男孩子的模样,形容一个男孩子用秀气这种词汇,总会觉得那里有些别扭,就是找不出证据。 “我还没有听过你说话,你是不是个小哑巴。”莲儿突然转移话题,瑶光面对这样的追问有些措不及防,她着急解释,只是口中含满了饭粒,急着咽下却不小心噎住,卡在喉咙上下不得。 瑶光的脸瞬间憋得通红。莲儿察觉到异样,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瑶光。 “我会说话。”少年一字一句的认真解释。他的嗓音如同他的面容一般雌雄莫辨。 莲儿对于瑶光男生女相并不诧异,她每年撑船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她还是记得多年前她随着父亲,见过一位更加貌美的公子。 第十六章 当宴会结束,墨轩从厅堂离开,回到房间,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突然折返,不放心的去敲了敲瑶光的房门。这两日疏离的关系,让他总觉得欠缺一个可以畅谈的时刻,可以借机打开心扉,恢复往常状态。 “瑶光,你睡下了吗?”轻轻的扣了扣房门,房内无人应答。 墨轩站在门外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话语,叹息准备起身离开。凌希不知从那里冒出,突然开口。 “你要找的人,在你结识新友人的时刻,出去了。”凌希衣服看好戏的模样站在墙角,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墨轩原本焦躁的心理,因为这人的话上升到顶峰,他之前说服留下此人的理由,瞬间全部被推翻。 “我告诉你,适可而止。我可是……”墨轩才刚刚开口,就看到楼梯转角处出现的瑶光了连忙止住。只能够用狠辣的目光看着凌希。 凌希不以为意的从他身旁走过。 墨轩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他怕克制不住,下一刻就挥到凌希的脸上。 这种被人轻视,不以为意的的状态让他厌烦。 瑶光处于半颓废状态,突然看到墨轩站在她房门前,下意识地往回走。 脚刚刚抬步,就听到墨轩的声音:“瑶光。”心底咯噔一凉,她讨厌的时刻即将出现。无意义的交流即将开始。 “陪我去吃饭如何?”墨轩用微微上扬的语调说道。 惊愕的目光对上暖暖的关怀。 腹中还有撑涨的感受,只是不便再次拒绝,她将对方阻隔在外一次又一次,关怀却四面八方的涌来,不便拒绝,不能拒绝。 僵硬的点了点头,墨轩仿佛没有看到她别扭的情绪,亲切的搂着瑶光的肩膀。浑身僵硬,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那人一次又一次的忽视着对方的不适,强硬的将自己融入对方的世界之中。 宴会已经结束,大厅之中还有着三两为群的人交谈着。两人从大厅里面出去,寻找吃食。 鸣宁谷虽说是个闭塞的地方,但是酒馆客栈随处可见,为的是迎合外人的需求。 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上了餐桌,诱人的勾着味蕾,只是饱胀感还未消散,瑶光只是用筷子轻轻的点了点碗中米饭,并未有将它送入口中意思。墨轩也知交谈不可急于一世,于是默默的吃饭,他是真的而来,宴会上的忙着拓宽人脉,周游于各种人之间,除了些酒水之外,并未摄入其他饭菜。 瑶光想要找人交谈,只是让她心烦的事情,撤出各种各样的秘密,牵一发动全身,她不能说。只能让事情带给她的烦闷感一点一点的消散。 一人在想着心事,一人默默的吃饭。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墨轩笑着摇摇头,将瑶光手中的碗筷拿掉,无奈的说道。 “对不起。”瑶光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墨轩诧异。 “没事。”墨轩拍了拍瑶光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瑶光轻轻的点了点头,随着墨轩离开了酒馆。 两个人沿着溪水一前一后地走着,倒影映在水面,碎成一片一片。 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涌入谷中,从一开始空旷变成了热闹繁华的地段。灯火通明的夜晚堪比帝都。 药王大赛也如约而至。直直令墨轩诧异的是,迟迟不见晏函一行人出现,他可还记得之前嚣张的态度。 瑶光与墨轩二人之间的关系,并未有太大的改善,瑶光仿佛绕到了死胡同,意志消沉,状态低迷,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互相吃饭。 安静乖巧的让人想不起那个对着陌生人都能够喜笑颜开的少年。 “爹地……”少女轻轻的拉扯着谷主的袖子,灵动的双眼示意一般往门外看去。 “你个古怪精灵的丫头,说,又想去干什么了?”男子并不买账,故作严厉的询问着撒娇的少女。 少女听到父亲佯装生气的模样,就知晓父亲这是间接同意了。不再保持着刚才粘人的姿态,而是站直身子欢乐的往外走。 走了两步突然响起什么突然之间转身。“就不告诉你。”少女对着谷主涂了涂舌头,直接转身离开。 “莲儿已经长大了。”为谷主整理衣衫的夫人突然之间开口。 “她这样的性子还不是你惯的。”谷主笑盈盈的说着,丝毫不见语气之中的埋怨成分。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手中的动作依旧那般细致。 “你跟着她,别出了什么事情。”谷主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角落说道。 无人应答,只是角落中不起眼的暗卫消失不见,不知出现在哪处。 夫人突然开口:“夫君,莲儿已经长大了……” “就是长大了才需要管着,要是不知道被哪里开的野小子给勾走了……” “夫君呀,她可是从小就接触你这样才貌双全的人,莲儿不知道眼光会高到什么地方。”复燃打趣着。 谷主听到夫人的话,甚是买账,眼睛笑得迷成一条缝。 “我若是不优秀,又怎会追求到夫人这样的美人呢?”谷主一边说着一边将夫人直接抱起。突然之间腾空,夫人怕的紧紧的搂着谷主的肩膀。 “郎君快放我下来,还有人等着你呢。”夫人柔柔的声音响起。 谷主不以为意的说道:“让他们等着,哪有夫人重要。” 谷主朗声大笑,莲儿本来打算折返,将她最爱的佩剑给待在身边,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无奈的摊摊手,看来她是没有办法带着佩剑出门了,现在不是回去的事宜。 韶莲就这样混入人群之中,她打算去见瑶光。那个看起来呆呆的家伙。 韶莲那日闲来无事,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感受了一下船公的工作。 她本想借机跑出去游玩,奈何刚刚出谷就见到瑶光一行人,她不能让人察觉,只好带着他们进来。撑船本就是一件及其乏味的事情,在无趣情况下,偷偷的观察了那三个人。 一个志在必得怀揣着雄心壮志,不敢兴趣,这种人功利心太强了。 一个冷冰冷的大侠模样坐在角落,不感兴趣,冷冰冰的无趣。 第十七章 当韶莲将目光移到瑶光身上,多了几分兴致,这个家伙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睁着迷离的双眼,注视着湖面。 这和她见过其他的人不太一样,要知晓来这里的哪一个人不是抱着夺冠的心思。这个家伙明显不在状态,这一多瞅,就看清楚瑶光的模样了。 瑶光虽然继承了母亲容光皇后倾国倾城的美貌,那双英气勃勃的眉毛,即使她女扮男装也不会让人一下子拆穿。只是觉得这少年男生女相。 韶莲原本盯着瑶光的侧脸一动不动,那只盯着水面的瑶光突然之间转身,一下子跌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其中的温柔让人一下子沉溺其中。她能够感受到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忘记了扭头,最后是瑶光转头的。一路上韶莲沉浸在异样的欣喜之中,她没有再观察要光了,开始强迫自己专心致志的撑船,好转移注意力。 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情绪当中,想要转身,又怕被发现,煎熬着。 那条漫长的路仿佛很遥远永远无法到达尽头,又好像很短,还没有来得及平复心情就已经到岸了。 到达目的到底之后,韶莲叫住这几人本来打算为他们指路,好多呆一会儿,哪想余光看到了父亲身旁的管事的了,她连忙用其他的话搪塞过去,跳上船直接撑船走了。 韶莲直到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转身已经看不到那几个人的身影了,懊恼之心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也不知道刚才落荒而逃的模样会不会再瑶光心目当中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可是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了。 不知不觉韶莲就已经到了谷外,她原本计划出去游玩的心思没有了运动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有人主动攀谈她都选择了漠视。 太阳落山之后,她坐在船上将双脚伸入水中,感受着水流轻轻拂过脚面。 “公子这是要出去吗?”语调微微上扬,多了几分打趣,完全掩盖了与其当中的颤抖,还是再见面了,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愿望了。 如她期盼的一般,瑶光停下了脚步,韶莲站在穿上,瑶光站在地面,两人这样对视着。在朦胧月色下,模模糊糊的能够看到瑶光的面容,那双眼眸仿若潭水,将人困在其中。这一刻若是能够长久的停留那该多好。 …… 韶莲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瑶光极其斯文的吃相,笑意浮现在她的面容上,眼中都带着欣喜。她又可以见到他了,不知晓她是否还记得,她可是带着他去了她的秘密基地了。 肩膀感受到有人拍,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没有看到来人,瑶光有些疑惑,她并没有认识什么人,特别是这种能够关系好到可以开玩笑的。 随着瑶光面带疑惑的转身刚好看到韶莲笑盈盈的站在她面前。 “你还认识我吗?”韶莲问完这句轻轻的嘟着嘴巴,视线看向其他地方,仿若你要是不记得的话,我当场就生气给你看。 不好哄得那种,哼! “莲儿。”瑶光轻轻的念出韶莲的名字。明明直至一个十分普通的名字,明明只是很平常的叫法,但是通过他的口中叫出,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态,她仿佛可以听到那铿锵有力的跳动。 无法言说的羞涩即将溢出。 韶莲得意的挑着眉毛说道:“算你识相,还能够记得住我的名字。” 瑶光面带微笑地看着韶莲,是那种从内而外的愉悦,就连眼中都是柔情。瑶光觉得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女,仿佛为她黑暗的世界带来一束光束。虽然改变不了黑暗,却告诉她还有光明存在于人世间。 暗处的暗卫看到这一幕,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他萌生出不想站在暗处的念头,站在她面前。只是他是暗卫。 “我带你去个地方。”韶莲牵起瑶光的手,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可是……”瑶光对于这种热情有些烫手的想要收回躲藏,只是那双柔弱无骨的手紧紧的攥着。她不想掌心的茧子划伤对方娇嫩的手。无力的挣扎之后妥协了,跟随着韶莲。 “你根本不用着急,谷主还好很长时间才会出来。”韶莲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说着。 她父亲要是不和母亲腻歪一会儿,才会觉得奇怪,有的时候就是不太明白,明明都已经老夫老妻了,天天说着情话也不嫌腻歪。 瑶光没有问韶莲为何知道,只是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 韶莲自小就生活在民风开放的谷中,一个敢于大声表达自己感情的地方,再加上父母亲之间的熏陶。瑶光本就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没有那么多别扭的情绪。 这边墨轩在和他前几日结结识的友人搭话,这些人搞好关系,以后就是具有价值的人,他自然是尽可能地发展着人脉势力。 当他刚刚和一个人寒暄完,准备回到瑶光身旁看到瑶光被一个少女牵着往外走,这几日处于低谷每日混沌抑郁的瑶光,此刻看向少女的目光充满了柔情,那少女笑着和瑶光交谈,瑶光点了点头,表示听着。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往外走,墨轩不知内心突然出现了一股无名火,他觉得这样的场景无比的碍眼,不知是少女不知羞耻的拉着少年的手,还是说在他面前冷漠的少年对着少女时带着温柔的神情。 不知原因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无比的碍眼。 “你的朋友好像走了桃花运,我瞅着这少女相貌娇美,定会出落的貌美如花。”凌希添油加醋的说着,仿佛看不懂墨轩脸上蓬勃而出的嫉妒情绪。 墨轩听到身旁这个家伙不合时宜的开口,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的刺向凌希,凌希坦然的看着墨轩,仿若这样的眼神对于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你都结交了很多人,他遇到一朵桃花不是很正常。”凌希每句话处处踩在墨轩在意的点上面。 墨轩突然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低迷的看着地面。好像也没有错。 第十八章 “于弟”墨轩径直走向刚刚回来的两个人面前,叫住了瑶光。他就这样强势的插入两个人中间。 “有什么事情吗?”比起前几日毫无起伏的语调,此时的声调多了几分波动。墨轩明显察觉出语调的不同,不满的情绪变得浓烈,让瑶光重新开心起来的不是他。 “我有话想要跟你说。”墨轩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韶莲,意图很明显想让这个碍眼的家伙赶紧离开。韶莲仿佛看不懂一样还是站在原地,看向一旁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墨轩。 两个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都这样死死的盯着对方,不做退让。 瑶光挪动了身子,侧着身子站在两人之间开口:“莲儿,你先去一边等我一会儿。等我交谈完就去找你。” 墨轩听到瑶光这话,更加狂暴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只配陪一会儿,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一开始是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现在怎么就不同了。墨轩只是看到了瑶光开始疏远他,却忘记了是他将哟啊光一个人放在角落之中,他去结识更多具有价值的人。 这个时候所谓的不悦状态,并不是又多么在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变得疏远。而是突然之间改变变得不舒服了。 一开始他是瑶光唯一的伙伴,现在瑶光有了其他的朋友,他不再是第一顺位,这样的变化让他变得不适应了。 韶莲不满的嘟着嘴巴,用手轻轻的扯着瑶光的衣袖,小声的说道:“等你哦。”瑶光安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韶莲才放下心的走到一边。 韶莲一部三回头,每一次瑶光都是站在原地对着她流露出温暖的笑容。 “有什么事情吗?”瑶光看到韶莲走远了,这个时候才转过身对着墨轩说道。 这句问话让墨轩结舌,他不知怎么开口,只是单纯看不惯那个丫头粘着瑶光,只是这话说不出口,而且两个男人之间这么说话太别扭了。 可是除此之外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话题了。 就这样看着瑶光。他突然发现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两个人平静的对视了,瑶光好像距离第一次见面长高了,一开始勉强到他的下巴,现在隐约到了嘴唇的高度了,好像微微低头就能够亲到他的额头。 这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之间出现在墨轩的脑海之中,他害怕的摇了摇头,这个念头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不能够,冒出来这种想法。 瑶光没有催促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墨轩,平静不起波澜的眼眸映出墨轩有些窘迫的面容。 “你好像长高了。”过了很久墨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瑶光听到这句话笑得眉眼弯弯,面对瑶光这样灿烂的笑容他是怎么都看不够,这个独属于他的笑容,他看不够。 “你刚才这么着急的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吗?”瑶光眼睛里充满了狡黠。 墨轩呆呆地点了点头,如同初见的宿呆子。 “欸,大冰块,你说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他笑得那么开心。”韶莲自己都没有察觉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几分不满。 凌希看到他身旁这个丫头神神叨叨的不理会,这种小丫头一点都不好玩,开不起玩笑,十分嚣张,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反正妥妥的难搞的大小姐类型。 情绪全靠猜,实在是太麻烦了。凌希继续看着一边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仿佛没有听到韶莲刚才说的话。 韶莲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一句像样的回应。有些气闷的抬起头看向那个事态之外的家伙。 凌希保持着环抱佩剑的姿态,根本就没有分一个眼神给韶莲,韶莲开始生气的鼓着嘴吧,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她干嘛自讨没趣试图和一个大冰块交流呢,这么一对比还是飞哥哥好,温柔对她很好。 站在阴暗之中的暗卫看向凌希的目光变得极度不友善。凌希敏锐的察觉能力自然是注意到了暗处的人,只是他不懂声色,想要看看暗处的人进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韶莲就这样无聊的等着瑶光和墨轩两个人在交谈。就在她无聊的准备主动去找飞哥哥的时候,谷主姗姗来迟,他站在二楼的围栏处,俯视着下面的人员开始讲解比赛的话规则。 比赛还是那样的俗套,抽签选区分组。筛选出的胜者再次筛选。直到选出最优异的人员才会有资格跟上一届的药王比赛。 谷主讲述玩俗套的开场白,毫无新意的比赛规则之后,结束语的时候看到了韶莲和站在她身边的凌希。脸上温和的神情差点没有保持住,当场暴走。想要下去将凌希给揪出来质问一番。 凌希本来无聊的看向四处,察觉到头顶上宛若刀子一般狠厉的眼神,抬头的瞬间与谷主对视。 凌希当场就懵了,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前几日见面的时候,谷主根本就没有在意到他这种无名小卒,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就恨上他了。 凌希疑惑的时候余光刚巧看到他身旁的韶莲,瞬间就明白起来,他好像是被误会了。 话说韶莲这种小丫头片子是他最不可能喜欢上的类型,难伺候脾气大,要是他选择绝对会选择那种温柔贤惠的类型。貌美如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完美。韶莲这种真没有兴趣。 韶莲百无聊赖的盯着瑶光那边,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爹处于暴走状态,心里面全部都是在想着等一会儿,怎么去跟瑶光聊天呢。并且赶走那个明显让她觉得烦的家伙。韶莲充满怨念的盯着墨轩。 墨轩扭头看着站在他身侧的瑶光,温柔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瑶光则是十分认真地听着谷主的交谈。安静认真,如同学堂中夫子最偏爱的学子那样,聪敏好学认真听讲。 站在远处的晏函注意到这一连串的关系,仿若发现了好玩的事情了,食指划过貂儿的背脊。 第十九章 貂儿自然是感受到主子的动作了,柔软的皮毛此刻根根竖起。晏函虽然觉得没有平时手感那么好,去没有过分计较他发现了更加好玩的事情了。 貂儿很快就注意到了,它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可知内心的恐惧,让它的皮毛赶紧顺下去。它很熟悉主子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每一次他做出这样的动作总是会有人或者事情遭殃了。 瑶光还不知晓她被很多人给盯上了,就算知道她又能够怎么样呢?再一次选择逃避么?每一次发生事情的时候都是选择逃避。就算换了地方又能够怎么办呢?只要和那些人熟悉起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各样难预料的事情出现。 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躲避。 晏函主动走向猎物,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轻盈,眼神又是那样的坚定,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他动摇。 墨轩正在盯着瑶光的时刻,突然感觉到身旁的光线突然之间变得暗淡起来,就在他有些奇怪的准备转身的时刻,就看到耀光的肩膀上面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陌生人的胳膊。 瑶光很认真的听着谷主的讲话,再加上他身旁还有着墨轩在,放松警惕,所以没有注意到有人突然之间靠近。 瑶光感觉到见班上突然之间多了胳膊,有些无奈的扭过头,同一时刻她开口说道:“别闹,那语气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 扭过头的瞬间瑶光忘记了尖叫,在她身侧被放大的面孔不是她所熟知的墨轩,而是很久都没有见过的晏函,距离她很近的除了晏函那张被放大的面容之外,还有在趴在晏函肩膀上探头探脑的貂儿。 貂儿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可以如此靠近晏函的人,而且还是他主动接近的。就连墨轩最亲近的青云最近也只能够呆在三米之外。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瑶光是卡着晏函的底线。 瑶光感觉到晏函的食指轻轻的点在她的嘴唇上发出嘘的声音。 虽然一切行动都是在无声的情况之下进行的。只是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到悄无声息。晏函惊为天人的艳美绝丽容颜,怎么可能让人忽视呢? 他刚才走过的路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晏函。晏函的绝美与瑶光雌雄莫辨的的少年感是不同的。一个是美丽充满毒液,一个混合着少年的单纯。 无法去比较哪一种才是最出色的,只能够说各有各的美好。瑶光和晏函两个人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站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墨轩无安全被忽视了,这两个人的美貌衬托之下,一切变得黯淡无光。 晏函自然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他能够感受到臂弯之下的哟啊光浑身僵硬,和貂儿害怕时候一样的状态。 晏函狠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那些人连忙低下头,或者看到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谷主缓和着气氛开始讲话,其他人也假装听谷主讲话。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墨轩想要将晏函给赶走,只是他没有将那个碍眼的胳臂给拨下去的理由。他甚至不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究竟是从哪里开的。 但他只知晓一件事情,这样的不受控制的感受需要尽早地解决了,越早的结束,他测i能够安心的比赛。 墨轩强迫自己看向一旁,每一个细微的扭头动作都是做出了极大的决定。 “好久不见,想我了吧。”晏函故意贴近瑶光的耳朵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刚好卡在谷主停顿的那一瞬间,刚好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紧紧握着的拳头,想要砸向那个碍眼家伙的脸上,但是他只能够克制。 瑶光被晏函这种热情给弄得十分迷茫,她有些不明白这个家伙在抽什么风,她要是回应不想岂不是让他很失面子,毕竟对方免费请她坐船,还包吃包住,强硬的说出不想不太合适。 可是说了总觉得很奇怪,觉得十分奇怪,却找不到可以证明的地方。 “松开我,重。”少年颦蹙起好看的眉头,想让人用手抚平。 “姐姐,主人和这个人的关系很好呀!”青禾语调十分感叹的和身旁的青云说着。青云没有立即应答,如果站在她面前可以看到她的瞳孔缩小了。 “是的。”过了很久,在青禾有些迷茫抬起头看向青云的瞬间,才听到那声仿佛从很远地方飘来的一句感叹。 青禾有些不明白的鼓起腮帮,欸,无所谓了,主人开心就好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插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瑶光和晏函的两人身上。许多女眷看到这两个人的组合,有些自愧不如。 这是哪里来的妖孽,一个足以让她们不好受了,还一次性出现两个人,如此大的冲击力,真的是愤愤不平,两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那需要是那么级别的美人才能够站到他们尚庞不黯然失色。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比赛从明天开始。”谷主说完这句就率先离开了,他要好好去会一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去勾搭他的女儿,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 如果但看外形的话,勉强过关,有他年轻时候的一半的风度吧。 凌希要是知道了谷主韶华的想法,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翻个白眼给他,什么叫做勉强有他年轻时候一二的风度。 也不觉得说大话的时候不怕闪了舌头,就冲现在锦服都包裹不住微微鼓起的小肚腩哪来的勇气说出来这样的话。 事实上谷主年轻的时候,是少见的美男子,他和瑶光那种雌雄莫辨的少年,和墨轩那种温文儒雅的书卷气息,和晏函那种绝美的类型都不相同。 风流倜傥的公子类型,虽然喜欢喝花酒调戏美人,不过属于那种口头上过过瘾就行了,并不是那种流连于温柔乡,早早掏空身体的人。 他当年可是将一大票女眷迷的不要不要的。刚好在恰当的时机遇到了现在的夫人,收敛了玩闹的的性子。 第二十章 已经够过去了四天了,瑶光的身边永远有个晏函,两人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一副外人无法插足的模样。 就连目眩晚上蹲点守在瑶光的房门前,准备等瑶光回来的时候好好聊一聊。第一万瑶光很晚才回来,他刚刚出现在瑶光面前,看到对方片面的申请,他有些与新不然,只好作罢。第二日下定决心一定要交谈一番。 真的走进房门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瑶光用手支着脑袋,眼睛早已经紧闭,不是的点头。面对这样的情景,墨轩怎会忍心让他陪着自己秉烛夜谈。只好作罢。 如果前两日瑶光只是深夜才归来,那么今日瑶光就直接不回来了。左等右等不见瑶光的踪影。眼看夜色过半。 “我看不需要等下去了,明日可是你与他人比拼的日子,若是连个无名之辈都比不过,岂不是让人笑话。”凌希看到墨轩没有休息的意思,忍不住多嘴提醒。 “退下。”凌希的话打断了墨轩的思索,这才察觉房间内还有人。 凌希听到墨轩的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许久不说句关心的话,还被人给嫌弃了。洗染是心情不甚愉悦的从房间中退出。 关上门的瞬间见到一个模样甚似瑶光的少年走来。 “请问这是宿晗的房间吗?”少年独有的清澈嗓音响起。凌希上下打量了一翻,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青禾被凌希这一套动作给弄得有些迷糊?什么叫做是,又转身离开了,难不成不想理他?他明明这么讨人喜欢。 青禾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并未听到里面的传来应答的声音。他等了两三秒,疑惑里面的人是否休息了,毕竟深夜了。 夜晚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姐姐给叫醒。 “干嘛?”青禾揉了揉眼睛,发现漆黑的房间不像是早晨,于是翻了身继续睡下。 “主子叫你呢!”青云叹息一口气说道。 她刚才看见主子将睡着的瑶光给抱起放在他的床上。她跟随主子多年怎会不知主子的性情,就连她也必须跟主子保持三米的距离。 这次主子跟着了魔一样,对这个才见过几次的少年流露出如此亲昵的姿态。这样的情况以前不敢想现在却真真切切存在。她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 “主子,你叫我有什么事?”青禾站在走进门口询问道。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瑶光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晏函用手轻轻的为她抚平,安抚的用手掌拂过发丝。 这才起身从屏风后退出走到青禾面前,示意他跟上。青禾跟上主子,脑袋里再胡思乱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放着房间不用,出来说话。’他即使颇有异词也不敢说出,只能乖巧跟随。 “你去给宿晗带话,就说:不要等了,人已经在我这里歇下了。” 青禾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满。这种传话的事情,为何非让他来做。明明醒着的人那么多。但他只是一个奴才,即使有了一些关爱也无法改变本质上的事情。 回忆到此,青禾还是没有听到里面的人有回应,于是又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等了片刻依旧没有见到人来开门。 青禾有些不满地在心里面控诉:“还让他专门过来通知,别等了,人家本来就没有等的意思,会不会刚才那个走的人才是宿晗。”但是他有没有什么证据。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被打开了,墨轩打开了门。 充满星光的眼眸,在看清来者的瞬间暗淡下去。 “你是谁?”语气也变得不友善,充满敌意的看着青禾。 青禾对于这样迅速转变的状态半响没有反应过来。他明明是人见人爱的,怎么今晚不仅被多次嫌弃,还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他现在跑还能来得及吗?墨轩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小鬼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原本不善的目光此刻变得更加冰冷。寒意从心底冒出,不由得吞咽口口水。 “主…主子,让、让我过来,说、说……你不用等了,你等的人已经睡下了。”青禾由于紧张变得结结巴巴,但是当他抬头不小心对上墨轩的目光,大脑空白了两秒,突然快速的把话传达完,转身就逃跑了。 准备砸向门框的手,在落上的前一秒放下了。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夜已深了。 瑶光这几日在晏函出,只是每日在研读那些关于药物的著作。 “晏兄,你不用陪着我。”瑶光说这句觉得话。这是她能够相处最不伤人的婉言拒绝的词语了。 “没事,我本来就是闲来无事。”晏函仿若听不出言外之意一般,继续跟在瑶光身旁。 瑶光仿佛看到了她的未来了,既然没有办法拜托,只好接受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瑶光将目光已到一旁正处于对决的二位,两人之间没有像武功那样有着花里胡哨的招式,而是面对着各种草药仔细辨别着,斟酌的选取。 面对这样的对决瑶光觉得有些乏味,比赛之人处于紧张对决之中,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冗长而又乏味的过程。在瑶光原本幻想之中的紧张刺激,现实中却只有乏味。 配药煎药不过是一个套药方的过程。谁脑海之中牢记越多的药方,谁就是最终的胜者,面对这样没有新意的比赛,瑶光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坐在角落之中的病人不断地呻吟着。 “右边那人必输。”晏函突然开口道。 瑶光猛地扭头看向晏函,眼中的疑惑。没有错,那人抓取的药方没有错,丝毫误差都没有。她甚至有些惊叹那人只是凭借着双手就能够取出精准的剂量。比起两外一边用仪器称量,这边更为出彩。 “不会,和药方一样,剂量相同。”瑶光忍不住反驳。全神贯注煎药的人,似乎听到了晏函的话,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 晏函并未反驳,只是提醒瑶光:“你看那病人。”瑶光这是才将注意力从比赛人员身上一开看向病者。 第二十一章 蜡黄色的面容和发紫的唇色表达着病人中毒颇深。这样的剂量不足以将毒素给逼出。只是…… “不可加大剂量。”瑶光看到参赛者仿若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手再一次伸向药物处,她忍不住发出声惊呼想要阻止对方的行为。 虽说病人中毒颇深,只是他长期处于中毒状态之中,气血空亏。加大剂量能过够有效的将病人体内的毒素给清理出,但是对方的身体也会垮下来。 瑶光的惊呼,引来其他人侧目。众人的目光之各色各样,占最大比例的是嫌弃。 他们作为旁观者,不得已干扰台上比赛人员的任何一个决定。即使在一侧讨论也是小声开口。像瑶光这样毫无修养的在台下大声喧哗,是让人所不齿的行为。 瑶光被众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有些羞愧难当,她明白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当,只是她不希望为了比赛残害一个人的性命。 晏函用锋利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将呆愣状态之中的瑶光从赛场外围给拉出来。瑶光有些惶恐不安地跟在晏函身后,她知道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当。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后半生就这样病弱的度过。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 两个人走了很远,已经远离了赛场紧张的气氛,晏函停下了步子,瑶光停顿下,小声的像晏函道谢。 虽然她不喜晏函这几日的骚扰,但是刚才她确实被晏函从刚才窘迫的环境之中解围。 “谢谢你,刚才……” “你是不是觉得若是那人加大了剂量,病人会烙下病根。” “是的。” “那你知晓那些病人都是自愿的吗?” “怎么可能会有人自愿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会没有呢?为了钱财,为了活命,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理由。” “不会的。”瑶光不信,怎会有人为了活命自愿当作实验品呢。刚才那人虽说抱着必胜的决心,即使摧垮病人的身体,也将毒素给派出。但是参赛人员不乏有着忘记药方,粗心大意用错药物的。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很有可能就直接丧命,为了活命就是要先活在随时都会丧命的前提之下,这样的理论她不相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晏函看出了瑶光的不信。 “我不相信。”瑶光十分坚定的回应。刚才晏函的理论,只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能够自愿被当作实验者的人,都会是什么身份,贫穷是他们迫使他们参加的最大促成因素。 “在意外的情况之下中毒,本就勉强维持生计的状态之下,哪里来的钱财去看病,即使凑足了钱财去看病,也买不起药品。”晏函仿佛回忆起什么,眼神有些飘渺。 瑶光找不出反驳的话与,刚才参赛者使用的药品,有几样虽然谈不上珍贵,但是对于一个勉强维持生计的人来讲,着实困难。 “可是……”瑶光可是了半响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承认晏函的话没有错。只是这般残忍的现状让她心情复杂,难以接受。 晏函看到瑶光复杂的神色,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那些能够被选上的,只能够说症状比较特殊,具有挑战性,还有一些想要这个资格都没有。 晏函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瑶光的神情,他有些好奇瑶光下一秒将会做出何种应答。 过了片响,低迷状态的瑶光突然鼓足了干劲。 “你这次来可否带了医药类书籍。”瑶光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晏函有些懵了。 “带了。”晏函如实回应。他带了,带了很多,这是他打法无聊时光唯一的消遣了。 “带了就好,能否借我借阅。”瑶光一脸期待的看着晏函。 “为何突然决定看书。” “我觉得,与其在这里处于困窘迷茫的状态之中,不如多多看些医药类的书,最起码让那个被我救治的人,能够最小的受到伤害。”瑶光自信满满的说着。她觉得悲伤彷徨就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晏函看着瑶光这样自信的面容,与记忆之中某个人的面孔重合在一起。一样的自信。但是两人又是不同的。 晏函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领着瑶光回到他的住所。 在接下来的日子当中瑶光每日挑灯夜战,细细的研读着书籍,她知晓这么多天不能够取得很大的进展,医术也不可能会做到突飞猛进,只是希望每当她多看一眼,多背会一个药方。多记牢一个药物的属性。就能够她的病人减轻一份痛苦。 她甚至在思考,很多药物之间都有一些共同性。 那么在药房上做一些调整,让那些评价易见的药物代替,千金难寻的,让更多的病患能够得到救治。 这样的念头在瑶光心中萌生出。 她不知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胆大妄为,要知道。在很多守旧的人眼中这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破坏老祖宗留下来的药方。 瑶光觉得她想要改善药房,让药物变得亲民,需要更多的实地考察。从中选取最优的价格。 一个希望在她心中萌生出。让她越发的有干劲来翻阅书籍。 晏函只是坐在一旁并未打搅,手中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貂儿。他想要看看这个人究竟会坚持多久。枯燥的书籍,翻阅两三页就会放在一旁,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只是不去做该做的事情。 一天下来,瑶光头都没抬,小声的念着药方,用纸笔将重要地方抄阅几遍,认真的模样让晏函刮目相看,这个丫头比他想象之中要厉害得多。 没错就是丫头,晏函早已知晓瑶光女儿身的事实。虽然她处处掩藏的很好,但是只要不是事实就会有破绽露出来。很少会有人注意这些小细节。 他有些好奇这个丫头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有着多么大的毅力,会完成什么样的成就。 手指挑起一缕墨发轻轻的手中把玩,光滑如同丝绸一般的顺泽让人爱不释手。发丝滑过他的手指,随着重力乖巧的躺在她的脸侧。 第二十二章 已经做好打算,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隔离在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瑶光第二日带着倦容回到住所,刚好与准备外出的墨轩对视上。 “早!”如同很久之前,脸上是明媚的笑容,仿若暖化一切。只是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述说着身体主人的疲倦。 “嗯,早!”礼貌而又疏离的问好。无论是嘴角扬起的弧度,还是双目对视上的瞬间,里面充斥着平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表达着两个人之间有着比陌生人更亲近谢谢的关系。很和谐,又觉得不适应。 瑶光敏感的感知到二者之间的气氛变化,只是她不知如何人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互相对视看着彼此的双眸。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彼此妄想从对让的容颜上看到破绽,又保持自己的常态,就这样伫立在原地。 “于弟,我还有比赛先行告退。今日于弟甚是疲倦……”墨轩仿若放弃了,先开口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让瑶光注意到时,这句话已经说出口。 她觉得近几日都忙碌在书籍上,有些疏远墨轩,想要挽救一下。就算是再牢固的又一也经不起一点一点的疏远。 关系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人长久不联系,本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交流,当时当再次主动联系时,却消耗在很多时间在思考开场白。 “不用了。看起来你挺困的,好好补个觉,等我比赛结束之后再来找你。”墨轩昨夜思量许久,准备放弃,却因为对方一个主动联系就放下了所有的顾虑。 心不受控制的偏向了那个人身上,这样怪异的情绪,只存在过一次,虽说只有一次…… 瑶光想要坚持,但嘴刚刚张开,就感受到墨轩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仿若哄孩子一般开口说道:“乖。” “哼,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子。”那般别扭的情绪,仿若回到了不久之前刚刚遇见的时候。别扭的表达关心,手指不自觉地抚摸上腰间的玉佩。 “嗯。”嘴上应着,手指再一次抚摸上瑶光的头顶。 瑶光直接往后退,捂着脑袋,佯装生气的说道:“哼!” 直接转身离开,往后走了很多步,突然转过身,扮鬼脸。 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下来,刹那芳华不过如此。墨轩或许自己没有感知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种发自内心不是敷衍迎合的笑容。 他赞叹的瞬间,也惊艳了对方。 瑶光这一次直接落荒而逃,再也没有转身。关上房门,依靠着门,安静的房间之中充斥着她由于疾跑而变得不均匀的呼吸声。 脑海当中一次又一次浮现出刚才的笑容,所有的情感,仿佛是一瞬间爆发处,又好像是一点一点的叠加,只是恰巧到了一个临近点罢了。 这种乱糟糟的感受,不知晓改用哪一种具体的情感来表述。小鹿乱撞的心跳,不停闪现的影像,最后都停顿在那张笑颜上。笑容逐渐白纸话。就在此刻房门被敲响。 …… “笑什么?这么开心。”凌希看到一路上墨轩脸上不时流露出掩藏不住的笑容,有些揶揄的问道。 墨轩经过凌希这么一提醒这才意识到他的脸上流露出笑容,即刻收敛,和平时一样冷冷淡淡的神情。仿若任何事物都无法入他眼眸之中,只是眼底时掩藏不住的温柔。 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或许是因为心情也如此灿烂吧。 “哼!”面前娇蛮的少女,直接冲到凌希面前狠狠的踩了一下凌希的脚。 凌希和墨轩两人参加完比赛,在归来的路上。这突然之间遇到了拦路人。青山绿水的悠然气氛,因为这为带着怒火出现的少女,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凌希被少女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十分迷茫。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个娇蛮的大小姐,究竟是抽的哪门子的神经,过来踩他一脚。 好男不跟女斗,凌希虽然有些气闷,但是他并没有做出其他事情出来,而是忍住了内心的狂躁,绷住快要因为疼痛扭曲的面容。 “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神经?”凌希就连跟墨轩说话的态度都是那么大逆不道,更别说韶莲这样,不过是一个谷主的女儿,自然是丝毫不客气的直接怼回去。 “我抽神经?你是不是跟其他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现在我爹都误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哼!都是你害的,我好几天不能出门,连件一眼于哥哥的机会都没有。”韶莲双手叉腰,气的嘟起嘴巴。 气鼓鼓的模样好像让人用手轻轻的戳一戳。 “我说了什么话?哇!你这个人不要造谣好不好,就你这样的,还真的不是我的菜,又娇蛮,脾气又大,三两句不顺你的意思,就会发脾气。”凌希说话句句带刺。 韶莲就算再怎么大大咧咧,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也面容也变得难堪。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墨轩站在一边看好戏一般看着这边的两个人互动。他可是很少见到凌希吃瘪的样子,虽然凌希现在逞口舌之快,事实上,仔细看的话,能够清楚地看到凌希耳朵已经因为窘迫红了起来。 “哼!你也别在这里偷笑了,我告诉你,你根本就得意不长久,于哥哥也是,为了等你也不跟我出来玩。”韶莲将目标给转移了。 凌希仿佛也意识到了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毕竟韶莲不过是一个女孩子,他在寻求一个恰当的实际,试图用一些话来挽回刚才。 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当你不在意的时候,就算是打断其他人的交谈插嘴说一两句刺人的话都觉得无所谓,当你处于讨好性的准备接话的时候,会发现,在这场交谈之中,你早已经成为了局外人了。 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其他人,一问一答的衔接十分完整,你的存在就是多余的。这样的认知突然出现,莫名心中有种异样的悲凉。 第二十三章 墨轩站在门口很久,都在思考敲门之后交谈的话语。 “你根本就得得意不长久……他为了等你不跟我出来玩……”这句话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之中出现,一遍又一遍。 墨轩不傻,不然也不会在叔父的严格看管辖能够掌握三分之一的势力,能够从皇宫这种地方出来游荡。 反倒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他在意的东西太多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忽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就比如这一份心意。 如果再用第一个朋友这样推辞或许还能搪塞过去,那个在心底呐喊了千万遍,这就是喜欢,这个小人吧。只是……只是……喜欢好像真的喜欢上了。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甜甜蜜蜜的情绪蔓延在心底。 他为了推脱了和其他人玩耍的机会。明明上一秒还沉浸在这样的快乐之中,下一秒又开始思考,会不会只是因为单纯的疲惫,才拿他来当作借口。 明明这样的想法让他难过才会,但是一想到对方用的托词是他,想到的是他,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墨轩久久的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敲门,他有些确定自己的心意,又有些不太确定,他不敢想太多的因素,不敢想瑶光男儿身,不敢想朝野上众多臣子会不会同意。 他不想要将瑶光给藏起来,那是他的人,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又害怕,怕被别人知道之后瑶光要面对很多的流言蜚语。 很奇怪,当你遇见一个人,开始幻想和对方的余生时,余生就开始了。 八字还没有一撇,那人不一定和他是同样的情感,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很奇怪,他时皇帝,却在意这种最为不屑的儿女私情。 很奇怪,当这些情感出现之后,好像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只是安安静静的和那个人坐在一起都可以。 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许诺,若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不如试着慢慢的去了解对方,或许你会越来越爱呢。 “你来了。”就在墨轩犹豫要不要敲门之际,瑶光开门了。 那张因为憔悴而变得惨白的脸出现在面前,黑眼圈越发的明显,即使如此,也掩藏不住那美丽的容颜,只会让人心生怜惜。 “现在有没有觉得身体好点了。”过了几秒,只有这句如同日常问候的话语说出口。他想说的话太多了,比如我发现我喜欢你,比如我要是决定和你在一起要面对很多阻碍,只是到了这一刻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说了一句你还好吗? 这些事情,这些问题都不应该强加在对方身上,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一切。 “我本来就没有病,而是缺少睡眠。”瑶光听到这一句关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人,轻声的说道。 那浅淡声音如同透明的樱花,下一秒就会消散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明明这么累,而我却站在门口让你说话。”墨轩想要问瑶光为何会缺少睡眠,但是又心疼就这样让瑶光这样站着很累。 “是我忘了邀请你进来。”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好!我扶着你。” “我真的没有生病。” “乖!”墨轩整个语气都变得轻柔,早已经做出作势搀扶着瑶光,不只是拗不过这一番好意,还是说那一个乖字,说进了心底。 将身体的一重力全部都倚靠在另外一人身上。那种放心可以依赖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安心。仿若……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相对无言的状态之中,默默的行走着。只是在远处注视二人行踪的眼眸之中,仿若平淡。 “主子?” 墨汁滴答在洁白的宣纸上,印染了大片的墨色。这一张写了一半的的纸张算是废了。事实上从第一划开始就已经废了,心已经不在上面了。 “何时?”神色淡然的将那张已经晕染的宣纸从桌面上拿下,事实上内心早已慌乱,衣袖不小心碰到了还未干涸的宣纸上,染上了点点墨迹。 温风虽说看在眼中,却没有开口。毕竟他只是一个奴才。 “何良前来拜访。”温风为难之后,还是把何良拜访的事情告诉了齐泽。 “就说我不在。”齐泽心情杂乱,不想去应付何良,于是再次让温风将他给打发走。 温风听到胡子的话,脸上为难的神色更加浓郁了,不是他不想拦着,都知晓何良将军武力高强。门口那些侍卫应付寻常三脚猫功夫的人,应对自如。对于何良只能说是班门弄斧。他进来通禀的时间也是那些士兵胡搅蛮缠来的。 说不定现在何良将军已经到达门口了。 “好一句不在,何某不知,这不在的人为何能够下达逐客令。”何良直接破门而入。原本阴暗的房间,被强行进入的何良带来刺目的光芒。就连桌上的白纸,一瞬间变得夺目。 “温风,将修门的费用记在何将军身上。”齐泽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何良听到齐泽的话,气不打一出来,他这是好心来看望,结果某些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还有别忘了那些侍卫看病钱,何将军不差钱,补品选好的。”齐泽仿若想到什么,再次开口。 “……”何良萌生出所有的关怀之心全部消失不见,全部被一种咬牙切齿的气愤给代替了。 齐泽这一瞬金才抬起头,将目光停留在何良身上。 “你究竟来这里想要做什么?”齐泽仿若才刚刚想到这一件事情一般。 “我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何良没好气的说。 何良不知为何总觉得面前这个人极度欠扁。想要将他暴打一顿的想法愈演愈烈。 “何将军,这句话说的有问题了,我跟你不是很熟悉,你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齐泽一副我跟你不熟,你别来套近乎的模样。 不知为何,想要将对方暴打的心情愈演愈烈。 齐泽没有再一次开口,而是用十分平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第二十四章 “你准备什么事情都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吗?”何良看着面前这人,一副平淡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齐泽被这个家伙的一番话给弄得有些迷茫了,他用无奈的口吻说完之后,在此铺上一层宣纸,用镇木压好纸张,手中再次持笔。 “那小子已经跑了一个月了,你敢说你不知道他的行踪?”何良被其责不起波澜的态度给掀起了无名火,他直接气冲冲的走到齐泽面前,手掌直接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响声。 “我确实不知道他的行踪。”齐泽面对某些人的故意骚扰,只是微微抬起眼眸,撇了这个急急躁躁的家伙一眼,开始准备书写。 “你说这话,是打算维护着他吗?”何良直接将那个家伙手中的笔给夺了出来。 “我看你不最好还是不要练字了,练字讲究的是心平气和。你敢说你现在没有一丝浮躁吗?”何良丝毫不打算给齐泽面子,直接扯破他现在强装的冷静。 事实上就算何良不把他的笔给夺走,他也会在一阵挣扎之后,将笔再次放到一边。 现在心已经乱了。 齐泽双手支撑的桌子上,半响没有其他的作为。他这般沉默的态度,刚才处于盛焰当中的何良,看到齐泽处于这样的状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事情了,他不过只是一个少年。其他孩童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父母膝前撒娇。” “他从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就该这般艰辛。”何良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拂袖离去。 他作为好友才会过来劝说齐泽,太子消失的事情已经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四处逼供,希望得知太子的消息。太子在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大家只是知晓他在,知晓太子每日处在艰苦训练之中。太子对于军队的策划,对于人员的部署,并没有直接参与。 他在的时候不过是一个象征,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让所有人都知晓它的存在。如果大家不知晓,瑶光逃离这件事情的话。大家还是处于按部就班的状态,每日整理大同小异的事情。 现在知晓瑶光逃跑了,相当于主心骨不见了。 有些人,有些事情。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他,但是当你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就会处于慌乱之中,尽管你此时此刻并不需要他。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用到它。 何良走了很远之后,齐泽从桌前离开,他自顾自地走向庭院当中。 往常这个时候,瑶光早已开始每日刻苦钻研书籍了。 齐泽这么久的时间不曾去过问,也没有派遣人员去搜寻瑶光的行踪,因为他知晓瑶光是一个时时刻刻有着明确目标的人。无论她现在在做什么,那一定是她想要得到的。 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放手,让他一个人出去闯荡,就不会食言。 墨轩和瑶光二人,走着走着,在一个转角便进入了桃花源。漫山盛开的桃花,树木丛丛叠叠,相互交错,枝头上的桃花开的糜烂。 原本正沉浸在欣赏美景之中,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你们二位也得以闲暇时光,来此处欣赏桃花。据说鸣宁谷的桃花,是谷中最大的盛景之一……”那人不请自来的介绍着。 墨轩本就不喜这家伙,现在不请自来,烦扰他们二人的独处时光。对他的印象更是差到极点。 “你来作甚?”墨轩本就清冷的声音,此时结满了冰渣。 晏函彷若听不懂这言辞之中的厌恶:“我也恰好来此处欣赏美景。” 墨轩才不相信他这番托词,若是这个家伙比他们先出现在这里的话,这句话更具有信服力。明明是他们刚到这个人就后脚跟上。已经纠缠了瑶光这么长时间了,真是一刻都不愿意放弃。 瑶光又不是傻子,怎会感觉不出来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只是让她有些诧异的是,这两个人好像没有太多的接触吧。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了敌对关系?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而是如何摆脱这样的状态。 “既然晏兄来此处欣赏美景,我和宿晗就不打搅你了。此处桃花开的正是灿烂。”瑶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墨轩原路返回。 晏函本来想说的话,全部都卡在喉咙。他若是决定跟随下去,过于明显,刻意了。说不定还会惹得瑶光厌烦。 让另外一个家伙吃瘪,他倒是十分开心,只是…… 晏函用愤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墨轩,墨轩能够感受到某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深深的刺在他的后脑勺上。他不以为意反倒沾沾自喜。 两个人就顺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如同来时那般安静。可是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来的时候内心是充满了悸动,那么此刻更多的是甜蜜。 无论说是一开始,韶莲去邀请瑶光一同出行游玩,还是说后来晏函强行插入其中。 这两件事情将要发生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生怕瑶光就直接放开了他的手,选择了其他人。 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对待这一份感情也太珍重了。 “刚才真的是谢谢你了。”墨轩把内心的那种感动给说了出来。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我要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为什么突然之间谢我呢?”瑶光本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突然听到身旁的人说出感谢的话语,让他有些迷茫。 “因为,你选择跟我呆在一起了。”墨轩微笑着解释,现在他脸上的每一分笑容都是那般的真实,也更容易让人感染。 “我觉得如果先答应一个人的话,就算后来发生任何事情,也应该遵循一开始的约定。毕竟先答应了对方。”瑶光十分认真的解释,她为什么会选择和墨轩待在一起了。 “你呀……”墨轩被她如此认真的态度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被以为他这般变相的表白一定会收到十分良好的反馈,结果…… 即使这般,他还是很喜欢面前这个人。 第二十五章 与瑶光惊醒对决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此人见到瑶光上场,鼻子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 瑶光文弱的少年郎模样,再加上锦衣华服,这般装扮在那些年过半百的人眼中,不过是个奶娃娃。或者是那个一个大家族里面没有见过世面,还未经受过挫折的玉面小生罢了。 从心底就对瑶光少了几分重视,就算天赋异禀,跟他这种有着几十年实操经验的人来说,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奶娃娃实力微不足道。 瑶光自然是明白对方那一声冷哼从何而来。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轻视而不痛快,年龄在这里放着被看很正常, 瑶光弯腰鞠躬:“晚辈在这里给先生请安” 那位前一秒还在轻视瑶光的老者,看到瑶光懂礼节,轻视立即降下,多看了几眼,虽不及赞赏有加,最起码没有刚才那般轻蔑的态度。年少轻狂他倒是见过不少,如此懂得尊卑之分的少见。 台上的谷主看着瑶光嘴角勾起嘴角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明明知晓,莲儿对他芳心暗许,还要为难他。”复燃站在谷主身旁,自然是注意到夫君面容上的神态变化,忍不住开口。 前几日谷主误以为韶莲是被凌希给勾跑了,直接让手下将凌希给邀请过来,表面上是想要结识有胆有谋的勇士,事实上就是故意在刁难对方。 谷主竟然在凯文凌希药理的时候,将韶莲给唤来,让她看看她心许的小子,就是一个空有皮表没有内在的莽夫。 韶莲本就对凌希无感,谷主将她叫来,她也并无表现。凌希也是个不买账的人,面对谷主的提问,他直接开口:“凌希,对于这些药理并无喜爱,谷主怕是找错人来切磋了。” 谷主韶华本想是让女儿看看凌希不过一介莽夫,结果反倒是让自家女儿看他吃瘪的模样了,对于这个小子的印象梗不佳了。 凌希本就不在意,韶莲也无感,只有谷主暗暗不爽。 这件事情本就这样揭过去了,随之韶莲出门被谷主拦下。 “爹,你这是做什么?”韶莲正欲出门,结果侍卫将她拦下,她直接怒气冲冲的直接踢开了谷主书房的门。 “无礼。”谷主训斥道。 “我无礼,你将我囚禁在家里,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了。”韶莲气到祭奠上,全然不顾及,她究竟在说什么。 “莲儿,怎么这么跟爹爹说话,身为女儿家……”夫人正在一旁为谷主磨墨,见到女儿怒气冲冲的样子,在一旁劝诫。 “母亲。”那拖长的尾声,蓄满了委屈。 “你就惯着她。”夫人见到韶莲委屈的模样,埋怨的目光看向谷主,谷主气的将手背在身后。 “母亲。”韶莲仿佛感受不到父亲生气了,委屈的将脸埋在夫人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从胸膛处传来,委屈意味所指明确。 “你将她困在家里作甚,她这般年纪爱玩是天性。”夫人轻柔的用手抚摸着韶莲的头发,一边训责着谷主。 谷主听到夫人这话也觉得十分委屈,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他才不承认,是因为昨日吃瘪。 “不用理会,你爹,你就告诉侍卫,为娘准许了。”夫人开口,韶莲立即在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冲着谷主做鬼脸。 “她不可以出去。”谷主板着面孔说道。 “你说她为何不出去。”夫人的声音全然没有放在那般轻柔,就连丹凤眼,此时也微微眯起,厉色在其中流转。 “你问问她。”谷主直接将锅甩给了韶莲。 韶莲被谷主这种完美的甩锅方式给弄得懵了,她有些迷糊,哈珀想最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呀。难不成父亲这是间接性抽风吗?虽说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却不能够说出来,不然就是在火上浇油,父亲别说不让她出去玩了,以后…… “我,好像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韶莲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谷主总不便将他本想在女儿勉强,打压一下他的意中人,却不想吃瘪的事情说出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夫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是不说,莲儿又怎会知晓她错在何处。”夫人看到女儿可怜兮兮的眼神,心又一次软了。 …… 思绪回到此处,谷主看着站在中心那个彬彬有礼的少年,对他倒是多了几分期许,希望他女儿看中的人并不是一个没有才学只是依靠着脸蛋的人。 “我这怎回事在为难他,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个小子真正的实力。”谷主十分坦然的说道。 “你这,那里是在试探……”夫人怎会不知谷主偷偷做了手脚,她心中只是微微有些为少年担忧,并不生气丈夫的做法,虽然这次难题对于常人来讲是个困难,希望女儿看中的人会有些不同。 “星武木,虽说少见,但是真正对于药理研究通透的人,怎会不知晓。”谷主的话,也进一步打消了夫人的忧虑。 “是,就问你,那药篮之中的一截星武木可否肉痛。”夫人叹了一口气,调侃谷主。既来之则安之,她的忧虑不能为少年的测试轻松半分,倒不如在一旁观看,说不定会见到精彩之处。 “哼……”谷主轻哼一声,那星武木,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虽说药篮之中只是防治了小小的一截,却也让他肉痛万分,若是能够证明少年才能,倒也无妨。 瑶光走进病者,看到病者面色红润,跟她前几日见到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员来比,着实不同,她并未流露出惊慌之色,经过仔细的端详之后,而是让病人举起手腕,将食指中指放入脉搏处感受对方的脉搏。 这一测,瑶光那副淡然神色不见了,她无法感知到病人的脉搏,瑶光觉得问题处在于她这里,无论是和病人的交谈,还是说红润的外在表现注意说明病人此时的状态都处于极佳状态,怎会如同死人一般感受不到脉搏。瑶光再次屏息闭目隔绝外界一切,凝神感受她指尖的触感。 第二十六章 微弱的脉搏跳动从指尖传来,她观察过前几轮比赛,所有的症状虽然不好医治但都是有证可循,她一时间无法判断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瑶光内心的焦灼感在一步步增强。 她原本信心满满的参加此项比赛,却不曾想第一道关卡就将她给拦截在外,眼睛不自觉地想要瞄向对手,窥探对方的操作,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丝丝灵感。 瑶光心口刚刚冒出这样的念头,瞬间强行熄灭,遇到困难想要逃避,作弊这种行为不适合。就算不被其他人所差距,获得胜利也胜之不武。 瑶光此刻处于焦灼状态中之中,而她的对手却气定神闲的,询问病人出现的症状,按部就班的去主要,整个流程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中间也没有卡顿的现象。相比之下瑶光这边反倒是停滞不前。 瑶光站在原地,久久没有下一步的意思,看客们在下方议论纷纷。 “你说他半天不动,是不是不会……”微微扬起的语调有些不确信。 他能够胜出这般疑惑,主要犹豫瑶光年幼,若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站在此处,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胡须,一边冷静的打量着病人。不会有人觉得不妥,反倒觉得这样才有气势,越是有能力的人架子越大。 只是瑶光尚且年幼,很难给人信服力,再加上她此时焦灼感,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用的手轻轻的抚过眉毛。 “现在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好高骛远……”人群中刚发出不和谐之音。有人微微皱起美貌,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开口的人,那人却不自知的的仰着脑袋做出得意状。 那些面露鄙夷之色的人,是在嘲讽这人不懂非要揣着明白,瑶光不贸然下手是正确的。 别看瑶光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奶娃娃,他们这些年过半百的人也有些纠结,虽然从外相上,瑶光和另外一位的病状相同,只是仔细辨别却能够发现不同。老者那边的人。虽然面色红润。 不过老者病人的红润,仿若回光返照一般,人在强弩状态之中会出现短暂时间的好转迹象,仔细看能够看出,比起瑶光病人的那白里透红的皮肤,老者病人的那微微蜡黄的面容足以说明了一切。 越是看不出中毒迹象的毒越是厉害。 它会一直蛰伏在你的体内,不会发作,只待一声令下,触发了机关,会直接要了你的命,根本不给你丝毫的治疗机会。 “我刚才见他彬彬有礼的模样,不和你口中那些人相同。”站在那位夸夸其谈身旁的人,看见了大家的神情,试图提醒。 “就算彬彬有礼又如何,没有真才实学和那些草包有何不同。”那人冷嘲热讽。 墨轩听不下这些话,直接走到这群人的身边开口道:“阁下自认为自己才学八斗,不知能否说上了七八分,还是说只是在这里看热闹。”语气从一开始的礼貌转变为针对。 那人本就是看热闹,虽然来这里的人多少有些才能,不例外有看热闹的,恰巧就是其中一员。 这个时候,他本想通过大声喧哗,混淆视听结果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停留在他身上,有些惊慌了,他不懂,只是一个看热闹的,平时遇到瑶光这般年纪的人,他说过同样的言辞,总是会得到相同附和的声音。 这些附和的声音让他渐渐的沉迷于这样的话语当中,能够得到套多的关注,还可以贬低这些年少就有所成的人。不曾想这次碰到铁板了。在羞愧难当之中他选择假装看比赛。 有人再惊异,这么尴尬的状况之下竟然没有萌生出逃离现场的冲动了。 瑶光在慌乱之中,回想起当初安荷姑姑的话:“这个世界上很多毒,都不是你所见那些摧毁人的身体,让你一步一步走向下坡路。” “那还有什么呀?”年仅五岁的瑶光手臂交叠在一起放在安荷的大腿上,歪着脑袋枕着手臂,灵动的双眼在忽闪忽闪的眨着。 “有些就像要你的命,让你瞬间一命呜呼。”安荷突然扬高了声音,俯下身子,捉弄般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瑶光的鼻尖。 瑶光轻轻皱了皱鼻子,咯咯地笑着。 “不过没有毒能够顷刻之间要了你的命,所以会在你身体内蛰伏,短时间之内看不到任何状况,却时时刻刻伺机行动……”安荷的声音逐渐降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瑶光灵光乍现,她知晓该如何让这些蛰伏在体内的毒素给凸显出来。 瑶光一边在心里面回想着药方,一边走向药篮那边,谷主看见瑶光走向药篮,意味这个小子准备自暴自弃了,随意抓药,但是随着瑶光自习辨别药草从中挑选出所需要的药物的时刻,谷主渐渐的对瑶光的态度有所好转。 他一开始心存私信,在给那位七旬老者和瑶光分配的病人不相同,不过单纯的看表面很容易给人误导。谷主一开始有打算,瑶光若是一头雾水的时候,会不会偷偷地看想老者那边,然后比葫芦画瓢。 本来瑶光这边的病人处于面色红润,富有活力的状态,但是只要瑶光调配出和老者相同的药物给病人饮下,病人瞬间吐血暴毙。 谷主看到瑶光宁肯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顶着下方众人议论纷纷,也不肯偷瞄对手一眼,这样的状态给谷主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虽然结果很重要,但是一个人获得成功的手段和人品更为重要。 瑶光注意到了墨轩的行为了,于是偷偷递给墨轩一个微笑,示意他现在很好。墨轩收到了这个笑容回应给同样的温柔。 韶莲刚好站在墨轩身后不远处地方,由于一直注视着瑶光,刚好看到了瑶光这个笑容,开心的小声说着:“于哥哥在看我!” 韶莲小声的惊呼被凌希听到了,这个家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呀! 第二十七章 无论是当初刹那间对视,清风朗月下的初识,后来接触中的温柔,都足以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沦陷其中,所以期盼美好的爱情瞬间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颗心全都放在了地方身上。 站在不远处的晏函看清楚了瑶光与墨轩二者的互动,一瞬间萌生出防守,他晏函不强人所好,二者虽然并未表露心迹,但照目前的模样早已互生情愫,他的介入只会促进二人的感情升温,他倒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没有外力的推动之下能够走到那一步。 坐在厅堂之中的人,神情自若地品味着茶水,仿若丝毫不被周遭冗杂的声音所烦扰,温风站在角落之中,满目忧心的看着仔脚主子,这是风雨骤来的前兆。 “我怎不知晓这里,齐将军转行做了买菜老翁了。”何良还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嘲讽的声音便已经传入。嗡嗡作响的众人怎会不知之这充满讥讽的话语究竟是在针对谁。 有人先出风头,从座椅上起立,老气横秋的说道:“今日若是不将太子的下落说出,休怪我打扰贵府。” “难不成,项将军不知自己这已经是打扰的行为。”何良微微眯起双眼,微微嘲弄的余光留在项和将军身上。 “你……”项将军听到何良的话,气的坐回位置上,气闷的看向一旁,不是他不愿争吵,而是他一介武夫怎能争吵过,这些舞文弄墨的文客,句句话拐弯抹角转空子。项将军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不想在这种正事上因为一时间气恼耽误了。 何良并无争执下去的意思,直接做到项将军身旁的椅子上,对厅堂之中饮茶的齐泽抛去一个得意的笑容,齐泽没有接收到,依旧用盖子轻轻的划过杯沿对于外界停止的争论,并不关心。 项将军看到何良落座在身旁,冷冷的哼了一声。 “齐将军,你今日要给我们一个说法。”项将军再一次沉不住气,站起身子询问道,其他人连声附和。 “什么说法。”沉默许久的齐泽突然开口,让发出疑问的人不之该如何接下去。 “太子跑出去游玩,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爱玩是天性。” “他是太子。”项将军说完这话,自己也呆楞了两秒,他想起家中那个孩子心性的儿子,昨日因为凡事,还被他训斥一顿,关在家中不许外出,他那调皮的儿子比太子的年龄还大上一两岁。 重任与身份的加持让人忘记了原本的身份,太子还是个孩子,他还小。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若是太子没有了,他们这些人就没有集结在一起的必要了。 想他当年的丰功伟绩,锦衣玉食,现如今一切从简,在此处卧薪尝胆,为何?紧紧只是为了忠义,为了报答先皇的知遇之恩。 太子作为凝聚力,一个象征,他若是出事了,他们这些老臣没有存在的必要。 齐泽听到项将军的话,表情凝结了几秒,他明白瑶光所要承受的压力,只是这般赤裸毫无掩饰的直白说出,让人心凉。 “他是太子……我会尽量寻找。”久久地叹息之后,是敷衍的应道,也不过口头上答应,他从开时就在心中许诺过,要给瑶光三个月,这才仅仅过去了一个月,一切要撑着。 项将军怎会不知齐泽的话,是在应付,儿子贪玩的模样在脑海之中闪过之后,卡到嘴边的一个月的期限,硬生生改成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要见到太子,出现在这里。”养精蓄锐多年,眼见就是厚积薄发的时刻,原定计划当中三个月后攻占萳商。三月之后,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况,新的谷子还没有产下,旧的即将吃完。 打仗需要大量的军饷供应,这个时候皇帝想要迎战,就必须征集军饷,百姓们勉强果腹状态,哪里来的军饷供应。 萳商作为鱼米之乡,定会是征收的重点地点,怨念越大越容易攻破,若是错过了这个时间之后,下一次就是明年了,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士兵们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操练当中变得机械化,时间的增长不会带来效率。只会磨损士气。 或许是刚才项将军在潜意识当中拿太子和自己调皮的儿子做过对比之后,一想到太子即将带兵打仗,而他儿子还老是惹事生非,心中忍不住浮现出一股气闷,这种元年谁都不能够责怪。看他回去怎么收拾那个皮小子。 项漠还不知晓,等会儿等待他的不是什么好果子,爬墙头的动作,突然停顿了几秒。突然有些不敢翻墙出去玩了,但是与同伴约好的斗蛐蛐,怎能轻易爽约。 齐泽没有开口,两个月的时间够了, 何良看到齐泽神游四海,无奈地摇摇头,他这个兄弟,就是太多的事情总喜欢一个人藏着,哪怕作为他十几年的朋友,也无法等他主动开口寻求帮助。 何良起身离开,其他人见到项将军也走了,他们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要了一边摇头一边走。 作为太子,需要承担的太多了。 温风见到众人散去,而自家主子依旧坐在原地,品着早已凉掉的茶水,有些忧心忡忡,自从太子消失之后,主子经常发呆了,他作为一个奴才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没有办法分担。只能在这里默默的心疼着主子。 瑶光此时此刻正在屏息在一旁静默的等待着,病人出现转变。她刚才将星武木磨成粉末,加入药剂当中,病人才刚刚饮下,瞬间从刚才面色红润与常人无异的状态,变成倒地口吐鲜血浑身抽搐。 她准备在药剂当中加入星武木的时刻犹豫许久,星武木对于那些潜伏在体内毒药是最好的催化剂,能够让它浮现出,但同时它药性大,掌握不好剂量,解药变毒药。大量的鲜血从病人嘴角吐出,黑褐色腥臭的血液,让观看着阵阵反胃,却移不开目光,期待转机。 第二十八章 鲜红色冲开了黑褐色渐渐的向周围蔓延,曲折的线路宛若怪异的图腾。破碎的喘息声如同疾风穿过嶙峋怪石,凄厉呜咽。 青禾踮起脚尖往前探了探身子,微微眯起双眸带着沉思。他仔细打量这个让主子心生兴味的少年,除了对方那张雌雄难辨的绝美面容之外,好像并无过人之处。对于药理的认知程度,与他相差无异。 “走。”晏函优雅的转身,对身后还沉浸在思索之中的青禾,丢下一个字。青色衣衫,暗纹在日光的照耀下在其中流转,随意披散的青色,仅仅在末端用一尾丝带松松散散的扎着。柔顺的发丝,让人萌生出一种错觉,丝带随时都会滑落,让人揪心的丝带,保持着该有的状态。 美人的一举一动都仿若画卷,让人忍不住屏息凝视。 就连晏函怀中僵硬缩成一团的貂儿都让人艳羡。 青禾收起了打量的视线,连忙跟上主子,他最在乎的当然是主子了。 晏函不喜自己在意的事物,引起他人的兴趣,就连青禾也不可。脑海中浮现出,某人丝滑的发丝轻轻拂过指尖,嘴角微微扬起。本就有着极强存在感的晏函,这一笑更是让人移不开实现。 “我的眼睛。”凄厉的喊叫声响起,打破了刚才如画的场面。那人死死的捂着眼睛,血水从指缝之间缓缓渗出。躺在地上满地打滚,衣衫沾满尘土,脸上的血水混合着尘土,在男子松开手的一瞬间。 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布满污渍,如同街边乞儿,俨然不见之前得体的模样。 从地上爬起,想要抓住身旁的人询问他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模样,旁人鼻避他如猛兽,一个个下意识的往身后褪去。他人的目光中有可怜,有心疼,更多的是嫌弃,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早已消失,嘴边是嘲讽,虽然没有弄瞎他的眼睛,最起码这几日的瘙痒疼痛在所难免。 青禾转身看向那个鬼哭狼嚎的青年,目光之中是一眼望到地的冷漠,只是扫视了一眼,继续将目光定向台上雌雄莫辨的少年,兴味在眼中流转。 病人喘息许久之后,吐出一大块血块之后,从地上缓缓地爬起,大量的失血让男子面色惨白,只是眉宇之间不再有阴云萦绕。 男子踉踉跄跄的走向瑶光,瑶光看向对方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连忙快步走过去,搀扶对方。那人一个步子不稳,直接将重力全部都倚靠在瑶光身上,嘴角艳红色的液体蹭在瑶光立领的衣衫上,瑶光身着深蓝色的衣袍,艳丽的色彩并不明显,融入衣衫上,仿若溅上一块水渍。 “谢谢。”虚弱的道谢声,在瑶光耳边响起,嘴唇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瑶光的脖颈。瑶光忍耐着不适,将对方给扶正,在大家看不见的角度,那人极其不正经的冲他眨眼,那动作太快,误以为是错觉。 瑶光才刚刚走下台,韶莲就快速的围上去,想要靠近有着亲昵的动作,最终还是碍于礼数,用充满信息的目光,盯着瑶光。瑶光感受到了韶莲那一份欣喜敢,用手轻轻的揉了揉韶莲的脑袋。 韶莲嘴边的笑容快速绽放,眯着眼睛。 凌希看到韶莲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墨轩才是最气的,他有些极度瑶光用手轻轻抚摸韶莲的动作,可是他不能说出口,更别提,瑶光比他还要矮上班头,摸头杀什么之类的好像不太现实。 明明心生气闷,却不能够表达出来。 “莲儿的眼光靠谱,又在生何闷气。”夫人看到谷主气的甩袖离开,迈着碎步追上,柔声询问。 “哼。”谷主听到夫人的声音,放缓了脚步,只是依旧头也不表达他在气闷之中。 “难不成是因为台哦不出来毛病,才这么生气。”夫人打趣道。通过刚才事件,虽说不能看全瑶光整个人也从其中窥探一二品行。 无论是德行还是医术都是让人满意的,若是强行挑刺,那便是年龄,年少有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我……”谷主,仿若被踩了尾巴的猫。 “谷主怎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夫人眼眸之中时柔情万分。 “只是那少年,年少有为,定会有着崇高的志向,怎会愿意留在谷中。” “欸……”这次换作夫人有着浓浓的惆怅之心,莲儿是一介女流,眼光又高,谷中的人定会看不上眼,谷外的人又怎会愿意拘泥于这谷中。 “夫君……真是为难你了。”长久叹息之后夫人感慨万分的说道。 “怎会?能和夫人修得一世是我韶某此生的幸福。”谷主握住夫人的手,柔情万分的说道。若不是遇见夫人,说不定还在这世间漂泊,哪曾想当年一眼便是一生。 墨轩看到瑶光与韶莲两人及其融洽的互动,在一旁不满的想要强行插入其中。 “我听闻明日谷外不远处将会有集市,不如出去看看。” “对呀,于哥哥好不容易比试完,适合好好休息一番。我经常跑出去玩,很熟悉的。”韶莲仿若邀功一般看着瑶光,期待的目光能够让人轻易的读出其中的期待之情。 “正巧我也无事可做,不知可否一同前往。”凌希也不嫌弃事大一样提出建议。 墨轩脸上的笑容即将维持不住,如果他手中要是有个狼牙棒的话,绝对将这几个人给一棒子打晕,直接把他们打到失忆,他想出两人可以独处的办法,这些人过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很烦吗? 可是那几个人自顾自的说着,并且将目光都看向这个仿若有着决定权的瑶光身上,完全忘记了建议的提出者。墨轩妥妥的受到了冷落,只是他没有办法, 墨轩也将祈求的目光看向瑶光,只是他的祈求和其他人不同。 “嗯呐,好呀,一堆人在一起一同出完热热闹闹的。”瑶光笑着答应下来了。她笑得时那么的灿烂。让墨轩心生不出拒绝的话。 第二十九章 孤独冷漠的时光在一点一点的被驱散走,她可以拥有朋友,虽说三三两两不多,只是那种有人陪伴在身旁,少了期盼,少了责任,能够十分平淡的呆在一起。 说一些无意义的话,平淡的坐在一起吃饭。这种只是在梦境之中存在的事情,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身边,只是需要抬手就可以触碰到的真实。有亮闪的水光在瑶光眼中悄悄地打转,她真的很开心。也很喜欢大家。 “他怎么跟过来了?”墨轩发现原本四人的队伍,突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对于此人没有丝毫影响,仿若凭空出现一般,不过好在相貌平平无奇,让他得意安心一些。 “我这不是身在异乡,一个人过于孤单,想到救命恩人出行,想要陪伴在身侧,说不定就有需要我帮忙的地处。”那人面露坦然之色,认真的不会让人误以为,有其他不轨之心。 墨轩虽然觉得对方这胡搅蛮缠的话好像有一些道理,不过丝毫不影响他想要将这个家伙给丢到一边的冲动。 “我想着大家一行结伴出去,多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所以就将他带在身边了。”瑶光察觉出墨轩此刻好像不太开心,于是连忙解释。 “没事。”墨轩觉得他不能够表现出很小气,毕竟太特异独行不可。 “我要和于哥哥一条船,而且,你干嘛跟我抢,你又不能够撑船。”韶莲专门挑选了小巧的独木舟。那独木舟勉强能够装下两人。 那条独木舟,谁要是乘坐那条独木舟,就相当于能够和瑶光在这条水路当中,和瑶光享受单独时光了,自然是这一群人趋之若鹜的最佳选择。 那一堆人对着船只疯狂强的时候,瑶光不知晓什么时候一只脚踏上了旁边的帆船了,瑶光事实上有些怕水,相比较那种狭小的独木舟,随时都会有侧翻的可能,倒不如这种相对给人安全感的帆船。 瑶光坐在船上,悠闲地吹着海风,那边争论的人停止了,转身看到瑶光早已经踏上帆船,自然是转身投奔了帆船上。 韶莲一开始十分霸道的抢占了独木舟,导致她撤离的速度都比不上其他几个,手中的桨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其他几人就已经摆好了姿态了。 “你们……”韶莲气的手叉腰,不过那几个人完全忘记了什么叫做绅士风度,也可以说完全忘记了韶莲还是一个女孩子,谁让她在这个队伍当中比瑶光还要嚣张几分呢。 韶莲还没有来得及赌气从船上跳下来,就感觉到船突然往下面一沉,然后她面前出现了一个足以遮挡所有实现的人物。 那人还十分坦然的坐好,根本就没有一分外人的姿态。 “喂。”韶莲有些不满的冲着凌希吆喝。 “怎么了?那边位置已经满了,我去不合适。”无论是平静的语气,还是说平静的模样,仿佛都没有任何问题, “你……” “我怎么了?” “我是一个女孩子,你就准备让我撑船对不对。”韶莲气鼓鼓的说着,明明如此娇蛮的姿态,却意外的有几分可爱。微微鼓起的腮帮让人萌生出想要用手指戳一戳的冲动。 “来的时候,也是你撑的呀。”凌希反问道。 韶莲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好像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错吧,来的时候确实是她在乘船,不过这两种情况不一样。 凌希,虽然这么说着,却站起来身子,从韶莲手中将船桨给拿走,并且示意韶莲可以坐下,韶莲坐下的瞬间,没严重都是暖暖的笑容,全然不见之前嚣张的模样。 凌希好像对于某一种人的认知,有着一点点的改变,在他原本印象之中,大小姐就是娇蛮难以伺候的类型,却让他意外的是,在他面前的少女单纯的有些可爱,是否是因为这里的风土人情,所以让她变得有些率真。 面如桃花,面颊上的红晕朦胧而又美好,让人有些着迷。别过目光专注于手头上的事情。 瑶光这边的三人,意外有些和谐,瑶光安静的坐在甲板上欣赏风景,墨轩和某个口口声声叫着救命恩人的家伙都保持着沉默。 “恩人,我听闻集市上有处糕点滋味不错。”那男子没过几分钟就开始打破此刻平静的气氛。 “兄台还未自报家门呢。”墨轩直接强势出席,打破一切某个厚颜无非的家伙一切搭讪的行为。 “在下沈柯。”那人丝毫不含糊的曝出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姓名的真实,毕竟你连真面目示人的勇气都没有。”墨轩在刚才听到沈柯姓名的瞬间,如同一道响雷在胸口炸开。 沈柯,是蛮荒国的七王爷,能够知晓他的名字,自然是被这个家伙及其英勇的事迹所闻名,他是见过这位王爷的,定然不适面前这般模样。 不过也没有几个人敢用他的性命,若是他自己使用,那就是易容了。 “有这么明显吗?难不成被我不同凡响的气质给认出了,我本该想到这般普通的面容与我及其不相符,若是一开始挑选一个帅气一些的面容或许具有可信度。”沈柯仿若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墨轩听到这个家伙这一番话,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快要抑制不住,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如此自恋。 “没事的,每个人出门在外都会有一点点小小的修饰,毕竟都会有想要隐藏的东西。”瑶光开口解围,事实上瑶光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了。 他不也是再用于飞飞这中傻里傻气的名字。 “还是于弟懂我。”沈柯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的将胳膊架在瑶光的肩膀上,摆出亲昵的姿态,这样的状态。 墨轩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无比碍眼,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多家伙阻拦他和瑶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光呢。无论是一开始机器没有眼色的晏函,还是说那个只会咋咋呼呼仗着自己性别优势的韶莲,还是说此刻面前这个及其自恋的家伙。 好碍眼。 第三十章 “不知蛮荒国的七王爷,怎会化身成落魄需要免费医治的病人。”墨轩好不遮掩的揭露出沈柯的身份,不带丝毫掩饰,就这般直白的说出口。 瑶光被韶莲给拉到一边去了,凌希不知道突然犯了什么神经,开始喜欢跟随着韶莲了,刚才那个丫头还有些气闷的让凌希不要跟随在身边,只是那个家伙跟没有听见一样。 韶莲更够做的事情,只有嚷嚷几句,就默认了现状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极其不对盘的两个人呆在一起。 让他们这两个随时都会冒出来火花的两人呆在一起,不就是想要看争吵场面吗? “更令人惊异的是堂堂北炘国傀儡皇帝怎会出现在这种偏远地处。不是应该乖乖的做你的傀儡皇帝吗?”沈柯一点都不示弱,并且在傀儡两个字的地方,格外的咬重了。 “你……”墨轩是真正的被这个家伙给气到了,凌希虽然说话句句没有分寸,不过跟这个家伙比起来简直是天籁之音,他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人。而且这个家伙同样有着尊贵的身份。虽然名义上次于他,事实上所享受的尊贵要比他高得多。 “恼羞成怒了?还是说被我戳破了身份,宿呆子。”沈柯看到墨轩哑口无言的模样,立即乘胜追击,丝毫不示弱。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故意给墨轩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我告诉你不要有什么手脚。”墨轩懒得理会这个家伙的恶趣味,他才懒得管这个家伙来这里就是什么目的。只要是不影响他的计划,不会让瑶光受伤,那么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已经有手有脚的了,哪里还需要其他什么手脚。”沈柯挑了挑眉,佯装不解的说。 墨轩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给他,懒得这这种胡搅蛮缠的家伙计较,要是真的计较的话,真的是会被气死的。 “你说,我唯一掩饰的不过是相貌,最起码用的是真名,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而你暴漏出的话,会不会……”脸上的笑容肆意妄为,那未完全吐露出的话,所指十分明确。 “不知晓,什么时候七王爷变得和老妈子一样操心了。”墨轩冷冷的瞥了一眼沈柯,就直接快步离开了。 神色平静如水,内心风涌云起。 沈柯成功把墨轩给气走之后,松了松肩膀,他来这里能够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某个将他拒之门外的家伙了,只是不知晓这么久的事件过去了,某个家伙是否已经消气了,他可是为了对方被死死的关在家里三个月,连房门都没有出。 要是被忘记了怎么办?要是真的被忘记了那就让对方再一起想起,只是希望这一次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开场。 沈柯离开了这个五人的队伍行列,准备去另外一个能够偶遇某人的去处, “你就这样淡定的坐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何良眼见已经过了三两日了,齐泽每天还是坐在书房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不仅自己如此安静就算了,还没有派遣士兵前去探索的意思。 “主子,每日都有管理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物。”问分忍不住为主子打抱不平了。而且他的主子正再忙碌,怎会是何良口中所谓的闲散,何时都不操心的模样。 “我和你的主子聊天,你插什么嘴。”何良觉得他仿佛是在扮演一个坏人一样。 “你没有事情的话,可否……”齐泽故意拖长了尾音。 何良怎会不知这个家伙究竟是在打的什么鬼主意,根本就是让他去操练士兵 “我有事情,我真的有事情。我有一大堆事情,还有我不过是一介书生,麻烦不要将训练士兵这种事情交给我。 “是吗?”齐泽用不确定的口吻询问道。 “真真切切。”何良脸上书案件浮现出讨好的笑容。 “每日在我这里耍耍嘴皮子,不如多阅读些书籍,跟着士兵一起操练,强身健体。”齐泽完全岔开了话题。 “我是真的在为你操心,项将军给了你两个月事件,虽然你没有让你立即将太子给找回来,总归有所作为,难不成两个月之后太子就会凭空出现了?”何良根本不想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立即回到原本的话题当中。 无论何良在哪里苦口婆心的说什么话,齐泽根本就没有下一步的意思,依旧十分平静的翻阅着桌上需要检阅这大大小小的事宜。 何良真的是被完全给无视了。 何良察觉他被某个人完完全全的无视了,然后气哼哼的从门口冲出去了。 何良实在是太生气了,根本没有看清楚来人,直接和面前这个家伙迎面撞上了,何良比起墨轩这种表面上假装文弱书生,事实上暗藏武功。他完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书生。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自然是招架不住,直接摔倒在地上,何良本就心怀怨气,再加上被某个不看路的家伙冲撞在地上,自然是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对方。 这样的一幕在项漠眼中全然不是,何良本就有些男生女相,相貌属于清秀,经常会有人被他那清秀的外貌所欺骗,事实上完全就是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分分钟能够把人给气死。 泪眼婆娑,眼神迷离,一副孤独无助的模样坐在地上,欲语还休。 直接戳中了内心。 “姑娘!”项漠有些愧疚的喊出这个称呼,一边蹲下身子,准备将何良给扶起。 “姑娘?”何良被这一句姑娘给气的直接破音了,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了。 项漠听到何良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为何这个姑娘的声音不和其他人那么柔柔弱弱的,不过没有什么了。 没有几个人是完美的,只是声音步那么悦耳没关系的,很有可能是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惊吓到了对方了吧。 何良要是知晓项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一定是会直接捶死这个家伙的,他的声音怎么就不好听了,还有姑娘是什么鬼? 第三十一章 瑶光看着面前这两位,宛若欢喜冤家一般一直吵吵闹闹。她只是静默的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向四周。 笑容浮现在面庞,那人就在不远处站立着,仿若等了很久,又好像恰巧到达此处。瑶光从原地离开,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向他靠近。 “你怎么过来了?”瑶光忍不住问出口,不过当他开口说完这些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脑袋,都是一起来的。 “想你了。”直白毫无掩饰。 在以往他最无法做的的事情,就是将内心真正的想法给表达出。他每一次作出的反应,都是情景需要场合需要,在日积月累的过程当中,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了,一切都变得天衣无缝,下意识地反应速度早已超过了真实情感到达的速度。 但,若心属他人,需要让对方知晓,无论结果如何总该表现出。 这或许是墨轩第二次向一个人传达出内心的真情实感,只是那个人不知晓究竟在何处,是否将他记在心中。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墨轩询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她给弄蒙了,为何会突然提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起这个话题?”瑶光完全从刚才温馨的气氛中挣脱出,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呆滞起来。懵懂的眼神盯着墨轩,内心急切地等待他下一句的解释,能够将她从目前尴尬的局势中解脱出来。 “我是发现最近有一处茶楼,我向他人打听,里面的说书先生仿佛讲的还不错。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墨轩看到面前这个小家伙,迷茫的神色,也不打哑谜了。 “你就不怕我悄悄的对比吗?”瑶光眉眼中浮现出狡黠。 “不是我跟你吹嘘。再说书这方面可没有几个人超越我的。”墨轩整个身子往前倾,趴在瑶光的耳边轻声的对她,距离近在咫尺。 “瞧你这自信满满的样子,我这还没有来的及夸赞,就开始自我吹嘘起来了。”瑶光看到他得意洋洋的神情,就忍不住想要打断。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我可以带你去茶楼中,让你好好的做一下对比。”墨轩说完这些话之后,十分自然地牵起瑶光的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本就是相貌出众的人,再加上如此亲密的姿态,如同一块石头扔向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瑶光因为年龄本就身材娇小,再加上他雌雄难辨的容貌,对于那些毫不知情的人,若是将她判定为女,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或许就没有这样的误会。瑶光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威严的气势,再加上她极其冷漠的神情,只是认为他男生女相。 只是现在是两个人结伴而行,现在民风还没有这么开放,很少会有两个男人这样毫无遮掩的走在街道上。 有些事情都是相对而言的。 “都怪你。”韶莲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瑶光在他们二人争执期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韶莲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凌希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找对方的毛病。明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也是很平常的语句。但是只要是对方做出来的,从对方口中发出,她就会莫名其妙,有些不喜。 也没有到达讨厌这个程度,就是总忍不住想要找对方的事情。 “怪我什么呀?”凌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怪,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才停息的争吵,这又是什么事情引起的? “我要是不在这里跟你争吵的话,或许就会发现于哥哥离开这件事情了。” “那你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跟我争吵呢?” “我……”韶莲哑口无言。她总不好意思承认,她就是在找事者。 凌希对面前这个只会嚣张叫嚣的丫头已经失去了耐心,本来还以为她会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遇到事情只会把责任推给其他人。 就在凌希失去耐心,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听到出乎他意料的话语。 “对不起。”韶莲开口道歉。 娓娓道来的声音,吸引着众多看客,放下杯中的茶水,仔细侧耳倾听。 “你觉得这说书先生跟我当时比起来。究竟谁好?”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充满了陷阱。”瑶光听到这样的问话,装模作样地把手中的点心给放到一边,举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然后端正姿态,坐好。 “何出此言?”墨轩面含笑意的看着瑶光,看她怎样编下去。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要是说你好的话,我感觉你就会极其自负。在接下来的比赛当中。没有办法沉稳下心,对你比赛极其不利。”瑶光张口就来,好像说得头头是道,要是真的相信了就鬼了。 “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你要是夸这个说书先生给我讲的好,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墨轩歪着身子,支起脑袋,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墨轩。 “如果我夸你的话,你就会及其自负,那么反之,我要是夸说出先生的话,你就会变得十分自卑了。有了这样自卑的心情,怎么可能在接下来的比赛能够正常发挥呢?”瑶光说完这话,手就开始不自觉的声响旁边的点心盘子。 说完话的一瞬间,将整块点心全部给塞在嘴里,整个腮帮鼓起来,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小仓鼠。 “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墨轩故意迎合瑶光的话。 瑶光十分得意的点点头,然后张嘴准备说话,这才想起来她嘴里面塞满了吃的。 刚才为了避免话题继续下去,故意塞这么多吃的,营造出我很想跟你说话,但是,我口中的东西太多了。 现在终于遇到一个感兴趣的话题,却不能够一起交谈。瑶光有些颓废的耷拉着脑袋,气闷的喝水。 第三十二章 纵观整条街区,南方由各类吃食所占领,北面多为日常用品, 瑶光喝光了茶壶中的水,口中的点心早已咽下,突然露出傻笑。 墨轩看到瑶光脸上的傻笑微微的皱起眉头,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动一些,摆明了:“我和这个人一点都不认识。” “谢谢你。”瑶光突然说道,依旧是灿烂的笑容,只是多了几分傻气。 “为何?” “原以为离家出走之后,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四处看看,没有想到会认识一堆朋友,并且身边还有你的陪伴。”瑶光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墨轩疑惑地问,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耀光的时候,在他身边那位和他争执的青年。 只是那位青年从始至终都背对着他,背影给人以熟悉感,只是乃亥中并无此人的印象。 瑶光还未想过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晓于墨轩的熟悉程度是否到了可以透漏身份的程度了,内心深处的警觉让她无法坦白。 墨轩看到瑶光凝在面容上的笑容,心里暗暗自责,有些事情需要等到对方愿意主动提及,而不是步步紧逼的追问。 长久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面对瑶光时更多来自于内心的直观感受。 “抱歉,我不该提起这样的话题。”垂下的眼眸之中满是愧疚。 “没事,是我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和那说书先生口中的俗套故事并无太大区别,无非是不满意家中的安排,选择逃出来。你呢?别用什么穷苦书生的话来搪塞过去。凌希这样身份的可不是谁都能请的起。”瑶光直接制止了墨轩搪塞的机会。 “那你可别不相信。” “有的时候,人要是想要对方能够对自己袒露心声,首先自己应该做到诚恳。”沈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毫不客气地拉了个凳子给自己,一屁股坐下来,毫无顾虑。顺手就捞起茶壶准备给自己倒水。 奈何这壶中的水已经被瑶光给喝完了,壶都已经立起来了,只是滴落三两滴在杯中,浅浅的一层还盖不住底部。 “小二来一壶新的茶水。” “好嘞,客官。” 一壶新的茶水上来,沈柯给自己倒了一杯,三两口就解决了,再次给自己满上,他还未举起茶壶,墨轩就死死的压着茶壶,沈柯这才抬起头和压制着暴怒情绪的墨轩对上眼睛。 “怎么这是觉得我付不起钱吗?放心吧。”沈柯笑着说。 瑶光往角落处挪了挪,小心翼翼不敢出声,总觉得下一秒面前这两个人可能会打起来,她作为一个外人,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就在瑶光思考该怎么打破目前这种局面的时候,韶莲两个人刚好找来这里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来了?” “这不是转身的功夫发现你不在身边了。” “我看你们两个人玩的挺开心的,就不好意思打搅了。”瑶光有些抱歉的说,她才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不想夹在两个人中间。 “这两个人是又吵起来了吗?”韶莲问道。 瑶光转过身看了看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动作,谁也不肯让步,怂了怂肩膀,结果显而易见。 “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去?”沈柯看到瑶光和三人离去的背影连忙起身,也不跟墨轩斗了。 墨轩眼见瑶光都要走了,自然是快步跟上去了,沈柯才刚刚起身就被直接拦下来了。 “拦我作甚?”沈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说道。 “爷,刚才您说今日的帐算到您身上。”小二唯唯诺诺的把话给说完了,不敢不要帐,又怕惹到什么大人物。这个时间段出没的人物,都要小心对待,说不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性命给丢掉了。 墨轩不怕事大一样,在转身离开的瞬间,给沈柯一个挑衅的目光 “多少。”沈柯不耐烦地问,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小二。 “一共是十文钱。”小二快速应答。 “给你了,不用找了,剩下的都是赏你的。”沈柯摸了块碎银直接扔给了小二,就起身将小二给拨到一边快速离开。 急急忙忙的跟上渐行渐远的队伍。 沈柯急急忙忙出门,由于太着急没有看周围,直接迎面撞上了从侧面过来的人。 “抱歉。你来了……”本来满怀愧疚的道歉,余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晏函,语气立即变得轻柔许多。 青禾被撞倒在地,整个人都蒙了,然而当他意识清醒过来的瞬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关心他到底怎么样了。更别说,某个貌似罪魁祸首的人,正在努力的根主子搭讪。 “疼……”青禾发出疼痛的呻吟声,想要唤起某个人的良知结果不起任何作用。 可是他都已经表达的这么明显了,某个人还是没有察觉到,就这样的反应,竟然根柱子搭讪,没有一点同情心,再加上长相这么普通,不会奏效的。 “青禾,没有事情吧。”晏函根本就没有想要打理沈柯的意思,在看到对方的瞬间,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明显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没有事情主子。”青禾听到主子呼唤他的名字,连忙应答,心里面喜滋滋地,主子心里面还是有他的。 “没有事情就赶紧站起来,地上很舒服吗?都不愿意起来了。”下一秒晏函毒舌的话就接踵而至。 长久跟随在晏函身边的青禾瞬间就注意到了晏函的不对劲了,以往晏函永远都是及其冷淡的态度,能够说一个字,就绝对不会用两个字来表达。 这一次主动开口说这种充满讥讽地话语,实在是有些反常,所有的变化都是围绕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青禾对沈柯的注意力多了几分,耐心地上下打量,明明相貌平平,没有一处出彩,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可能就是这个身高了,和掩藏不住痞痞的气质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他仿佛想起了站在面前这个人是谁,怪不得主子变得有一些反常。 第三十三章 时间的纵然消逝,让一切的辩护有些应接不暇,昨日欢闹的场景时刻在眼前浮现,恍惚间以为半响之前。 会有人一直保持着持续的热情去做一件事情吗?不眠不休,不乐不悲,机械的一步步往前走,永远不看向身后。 麻木不仁,毫无情感,这样的往日时时刻刻浮现在眼前,牵引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狂兽。今日的美好幻象,压制住所有的情感,一切都变得轻松快乐。 无论是每日照旧的暖暖阳光,还是景色宜人的环境,更或者是陪伴在你身边的伙伴,都让你渐渐的从过去淡化出。 甚至是一个人缓缓地往前走,到达一个临界点时,一分为二,一个向前,另一个停滞不前。 当你快乐时,全身心的投入到快乐之中,脸上的笑容还是从心底涌现出的愉悦都全部填满了所有的一切。当你悲伤时,站立在原地的小人,占据了所有,它并未前进,停滞在原地,所有的快乐都不曾感受,就连你也将它一人留在原地。 或许从未真正开心过,真正的自己只是站立在原地那个孤单的人,四周被黑暗笼罩,融为一体。 时时刻刻需要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填补空缺,空缺的时间,空洞的内心。 闭上双眼犹如堕入漆黑之中。 那日玩乐归来之后,瑶光重新投入书籍当中,书本翻开,却没有翻页,定格在那一页。她开始变得有所迷茫,按部就班,等到比赛来临,战败对手,获得胜利,所余人将她包围在人群中心,耳边充斥着欢呼。 循环往复,一个又一个被打败的对手,一次又一次感受着他人的热情关怀。明明是件快乐的事情,却变得烦躁。 每日以研读书籍为理由将自己困在房门之中,拒人千里之外。 墨轩站在门前准备敲门,犹豫很久手举在半空当中迟迟没有落下,即使门内有人应答也是拒绝进一步交谈,他有些迷茫,明明那日出去游玩只是气氛融洽,能够感受其中有着别样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流转。 紧紧过了一晚一切变得不同,对方将他拒之门外,连正常的交流都没有,一大段话只能唤来对方轻轻嗯一声,在继续交谈下去,门内传来疲惫的声音:“你走吧。” 不只是当事人身心俱疲,还是说隔着厚厚的们帮让声音变得沉闷起来,或许不过是自我安慰寻找的另外一个借口罢了。 突然转变的关系,无从下手,无法扭转,不知究竟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仔细回想当日的言谈,仿佛都合情合理,都平淡无奇。 犹豫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显得格外空旷,将瑶光从恍惚之中给唤醒,她只是用迷离的眼神看着门,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瑶光,我知晓你在里面……”墨轩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哟啊光出来,只是将编好的话语才说了一个开头,令他以外的是,瑶光竟然回应了。 “我在。”这两个摸不着头脑的话,让墨轩不知愣了。 犹豫几秒才继续说下去:“长久闷在房间里面也没有办法。外面天气那么好应该出来晒晒太阳,走一走……” “不想。”直接拒绝,没有拐弯抹角的推辞,没有类似于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 “可是……” “走吧。”想要继续劝说下去,里面已经下达了逐客令,不容拒绝的严厉。 墨轩不放心瑶光一个人呆在房间之中试图破门而入,强行撞门。内心充满不甘总觉得瑶光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毕竟一个人。距离那次归来已经过去了两天了,这两天之中,瑶光就只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不出门不予外人交谈。 除了他每日过来询问,就真的没有交流了,小二放在门口的吃食,没有动过,只是在下一顿端过来的时候,将上一份早已经凉了的饭菜给收走。 茶楼已经有着很长的年份了,随着墨轩每一次撞门,能够感受到照射进房间的光线在颤抖。瑶光这才有了反应,墨轩再次试图撞门的时候,久久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你不是想看看我究竟怎么样了?我问你现在看清楚了吗?如果看清楚的话,你是不可以走了。”不是以往狡黠的笑容,眼睛里面也没有明媚的阳光,只有冰冷充满攻击性的话语。 墨轩对于瑶光突如其来的转变态度给弄懵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诶!”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瑶光意识到她现在状态不对,不适合交谈下去,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让她根本不想与外界有任何交谈。 所有的不对劲都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借口,这是对其他人恶言相对的资本。 “抱歉,我现在状态不好,你现在已经看完我了,我也没有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放心了。”瑶光地催着眼眸,平静的说道,自己分辨可以听出来她呼吸的不平稳死死的压制着狂躁感。 “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墨轩有些心疼的对要光说,他知道瑶光隐藏了很多事情,他也愿意等待,等瑶光能够对他敞开心非,慢慢地等待着这样的日子。 “我和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咱们二人的关系,往亲密方向说,是君子之交,从另外一方面来看,不过才认识了一个多月,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泛泛之交。”瑶光嗤笑的回应。 “可是!”墨轩想要解释,却什么话哦都没有办法说出口,瑶光说的没有错,他真的没有用真实姓名,他不使用是因为有一些顾虑,怕说出来了,就有着很多隔阂?这是他怕的。 “可是什么?我不敢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你不敢把我的名字告诉我,我们二人的坦白成都还比不上沈柯,他最起码敢用真实姓名。”瑶光看到墨轩延伸至中纠结的痛苦,继续说下去,有个人能够陪她一i去难受,让她舒服多了。这样病态的情感。 第三十四章 瑶光知晓沈柯的真实身份,知晓晏函是神医的关门弟子,知晓安荷姑姑是沈姨的女儿,她知晓,全都知晓。 虽身在家中,对于这时间所有数得上名号的人物了解一二。 那日墨轩问她为何从家中离开,这个墨轩随口体积的问题,让瑶光思量许久。她不敢暴露真实身份,她怯弱。 沈柯敢爆出真实姓名,她不敢。这天底下有几人还记得她的姓名叫做第五瑶光。安荷姑姑离世了,母妃走了,所有知晓的人全部离开了,她从那日进宫便只是耀光了。 就算不叫做于飞飞了,也是在用另外一个假名,她不敢提起身世,她不敢暴露出性别。 即使每晚睡梦之中,也将胸前的绷带缠绕的紧紧的,无法喘息的束缚,才让她有安全感。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齐泽将她作为希望,从火海之中带出。她是三万日夜操练士兵的希望,她是陪她受苦老臣的希望,她却不是自己的希望。 漆黑看不到丝毫光芒。 她怯弱,无法对任何人吐露,即使离开了齐泽,即使离开了三万操练的士兵,即使在这世外桃源的幽谷之中,她如同牵丝木偶一般,从未挣脱过束缚。 知晓墨轩不过是寻找话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无法做到对视自己,她无法袒露一切。将天真活泼开朗作为虚伪的外衣,来包裹早已千疮百孔时时刻刻处于煎熬之中的内心。 愤怒或者来源于对自己的不满,瑶光垂下眼眸,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缓缓地吐出心口的浊气。 “你回去吧。”说吧缓缓转身,将房门关上。 墨轩眼睁睁的看着瑶光将门关上,他却鼓不起勇气开门,瑶光说的没有错,他不敢暴露真实身份,是因为害怕。 如果说一开始的遮掩,不过是担心有人想要利用他的身份。那么现在的掩藏是害怕失去一些东西。 门关上了,就如同完全阻断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这一次转身离开之后,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比赛还在继续,瑶光消失不见了。 仿佛遇到了问题就只会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宁可远走高飞,也不忍停留在原地直面问题。茶楼之中,说书先生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站在台前讲述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看客们每一照例拍手叫好。 阳光照射进房间之中,将瑶光从噩梦之中唤醒,走进恐惧的现实当中,拖着疲倦的身姿从楼上下来,角落之中,叫上两盘点心,一壶茶水,一泡就是一天,没有去其他地方走动的意思。 身体也因为长久懒散的状态而变得疲软。 她只是再一次困惑了,并且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回到齐泽身边,不可好不容易出去,这是她所渴求的一切。 重新回到鸣宁谷,却不知晓该如何应对墨轩,那日的无理取闹依旧让她难以释怀。 困惑?恐惧?胆怯? “你在这儿?”某个家伙,一如既往十分自觉地坐在队面,顺手的给自己倒上茶水,这种不见外的态度,在今日却让人意外淡然接受。 “嗯!”瑶光点了点头,死水一般没有波澜。 “我记得比赛名单上,明天第一场可是你,现在不回去吗?”沈柯看了一眼四周,用威压压制住在暗处伺机行动的人员。 “还早。”瑶光看了窗外被猩红色笼罩的天空,轻声感叹。 “既然觉得郁闷,为何不喝酒?宿醉能够让你大脑放空,茶水只会带来饱胀感。”沈柯夺下瑶光送向嘴边的茶水,给放到一边。 “七王爷!”压制的情绪,仿佛出现了一处破口,有些尖锐的声音从瑶光口中发出,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就那样脱口而出,不计后果。 “我就知晓,本次比赛的人物都是卧虎藏龙。”沈柯看到瑶光不安地用指腹不停的摩擦着杯沿,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有些羡慕你。”瑶光听到沈柯半是应下的语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羡慕我?被众人耻笑是个断袖,我有地位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议论罢了。何必在意?”沈柯抬眼看向他处,嘴角是不屑的笑。 “嗯。”瑶光低垂着眼眸看向桌上点心,并未注意到沈柯的自嘲。 “你是不是羡慕我,敢做敢当,洒脱无拘无束。”这不是问句,而是笃定的陈述。 “嗯。” “我羡慕你……”那句羡慕被某个人喜欢的隐藏话语,只能藏在心底。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你羡慕的人或许同样羡慕你,你渴望拥有他人的某些特性,而你……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算了,要喝酒吗?有些话说不出口可以趁醉了说出口,而我也醉了,明日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沈柯的话太具有诱惑力,瑶光动心了,她好想找一个人倾诉,又害怕说出这些话会有什么负担。 “好。”瑶光脸上露出浅笑,阴郁被挤在后面。 “不过,你要等我一下!” “嗯?” “既然已经被你识破了身份,那我自然是将脸上这层伪装给卸掉,露出我帅气的面容。”沈柯依旧痞痞的笑着。 瑶光却觉得这样的笑容很暖,她心情十分的平静,没有那种时时刻刻压抑的感受,没有到达如数重负,却让她得以喘息。 血红色天空颜色变得越发浓郁,最艳丽的瞬间,迎来漆黑的夜晚。 瑶光不过十三岁,身高自然比不上作为成年人的沈柯,这个家伙十分自然地将胳膊放在瑶光肩膀上,瑶光身材娇小,仿若被挟持一般在沈柯的臂弯之中。 “你这个家伙个子娇娇小小,一定受不了我们北方的烈酒,我们就试一试此处盛产的竹叶青酒。”关照的总是在细节之中表现出。 “嗯。”瑶光应了一声。 “据说着竹叶青酒,香甜适中,柔和爽口,具有浓郁的水乡特色。”沈柯自顾自喋喋不休。 或许还未饮酒,就已经醉了。只是缺少一个理由,一个借口。 第三十五章 是否被上天眷顾过,哪怕只有一刻。或许没有,毕竟过于渺小,没有存在感上天不曾知晓你的存在。 或许不奢求什么才对于得失不在意。 韶莲这几日跟随着父亲学期如何管理这谷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之前一直将她当作孩童,给他无尽的宠爱。自从得知她情窦初开,韶华这才明白,那个总喜欢在他膝前撒娇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 有了喜欢的人,说不定过上一段时间就要开始准备嫁衣,哭哭泣泣离别的场面,仿若近在眉睫。作为一个父亲心中五味杂凉,盼望这样的场面,却又害怕离别。 一整日的忙哭,让得以休息的韶莲,并无出去游玩的想法,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在床上翻滚了四五圈之后,韶莲突然想起什么叫道:“韶歌!” 隐藏在暗处的少年出现在韶莲的面前。少年带着银质面具,遮挡了姣好地菱形唇,只露出从左侧额头向下延伸穿过山根消失于面具之中。少年笔直的站着,眼眸始终低垂,阴郁气息在周边弥漫。 韶莲坐起来,托着下巴说道:“你帮我去看看于哥哥现在做什么?” 韶莲原本想让韶歌将瑶光给带来,总觉不合意,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看看。 韶歌得到命令,转身离开,利落的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韶莲见他往外走,突然叫住了:“别去了,去了也没有什么用,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少年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没有转身,没有回头,保持着不动的姿态。 曾经只有彼此,现在我只有你。 …… “主子。”嘶哑的嗓音响起。 “韶歌,我将你安排在莲儿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严厉的质问。 “保护好小姐。”半响沉默之后,压制着苦涩。 “莲儿适合更好的人。”浓浓的叹息,他知晓这话的伤人程度,只是,他作为一个父亲请允许他自私。 “嗯。”平静的鼻音,仿佛默认了事实。 “毁了婚约之事,我们韶家有愧于你,只是……” “我知晓。” 此次与瑶光对决的是个年龄四十的中年人,对方早已到达地点,瑶光作为一个后辈却迟迟不见踪影。 看客们已经翘首以盼了,前几日瑶光作为十几岁的少年,竟然可以战胜年过半百的老者。要知晓对方,可是比他多了几十年的实操经验。 虽说天才代代都有,碰到时还是不免惊讶了一些。 瑶光出场之时大部分并不看好,只当做她是初生牛犊,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才会前来参加这种比赛。人群中也有着贺倒彩的人。 看到她开头表现出惊慌的姿态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有些情况让人觉得很奇怪,你自己不肯努力却不愿意接受那些比你优秀些的人。对于那些比你优秀太多的人,你却怀着病态的心理,不允许她们出错。 “是不是临阵脱逃了?”已经到了定下的时间了,瑶光不见踪影,有人发出疑惑。 “说不定当时能够胜出,多半是侥幸。” 墨轩听着这些话却没有最初那种想要打抱不平的勇气了,虽然心中对于这些口出狂言的人多了一些愤慨,却不能表达出他的感受。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有那个资格,他都不清楚还是不是朋友。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瑶光不知何时到达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理会那些人,心平气和的为病人望闻问切。 中年人看向瑶光的目光,充满了阴狠。 前几日耗费心机的往食物之中下毒,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绝食,枉费了他配制的毒药。 瑶光没有看到中年人狠辣的目光,她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又是一个人坐在远处默默观看,这不像是你。”沈柯完全卸下了伪装,将真容给展现出来。他露出出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然而晏函根本没有理会他,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目光停留在瑶光身上。 沈柯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看来晏函是铁了心不打算理他了。当初做错事情的是他,需要求得原谅的也是他。就算是满腹委屈也不能够表露出来。 “哪有我这么好的人,明知道对方是情敌,结果还在对方失意的情况下,去安慰她。”沈柯可没有打算在这里安稳下去,他重新提起一个新的话题。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晏函脸上仔细注意他的神情。 “你这个人好生聒噪,没有瞧见主子对你并无好感。但凡有些失去的,早已离开我,你反倒死皮赖脸的继续留在这里。”晏函还没有说什么话呢,在他身边站立着的青禾有些不耐烦的想要驱赶沈柯了。 “尊卑之别你可知晓?我同你主子说话,你作为奴才,怎有插话的资格。”沈柯和青禾交谈的时候完全没有刚才,他死皮赖脸找话题的模样了。 语气冰冷,看向对方的目光也满含严厉。 青禾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余光看像晏函,揣测主子的意思。晏函已经不悦的眉头皱起,下面就可能将这两个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家伙给驱赶到一边。 “退下。”晏函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青禾就算平日里受到更多的照拂,也不敢肆意妄为的违抗晏函的命令。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沈柯退到后面去了。 沈柯十分嚣张地冲他扮鬼脸,这样幼稚的行为,完全不像是从四角高墙走出来的七王爷。 “你也退下。”沈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得瑟呢,就晏函冷冷的声音。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沈柯假装没有弄明白晏函言简意赅的言辞,而是把喜悦里沉浸在晏函终于对他说话这件事情上。 晏函算是对这个家伙没辙了,无奈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真的没有一丝办法吗?或许在无形之中就已经容忍了了对方的存在。 瑶光专心于自己的事情,没有第一次的慌张,多了几分沉稳。或许是有些事情已经想明白了,少了那种压抑的沉闷感。 第三十六章 “于哥哥,今天晚上,我爹要请你们几个人吃饭,你晚上可否会来??”瑶光刚刚从台子上下了,韶莲就快速地围了上去,如同往日一般,拉着瑶光衣袖宛若撒娇一般。 “我们几个人,人这么多的话,我就不便打扰了。”她不是在担心是否打搅到,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轩。 如果参加的话就一定会碰到他,难免会有所交流。当时她那般任性地将对方给赶出去,碰面的时候怎么会不尴尬呢? “这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呢?我爹既然要请你们吃饭,那么地点肯定够宽敞呀。你可知晓之前,他可是宴请所有的参赛人员。”韶莲这几天都被关在家里,根本就不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不明白瑶光和墨轩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些小摩擦。她还以为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呢。 “宿晗,刚好你也在这里,对了,我有事情要告诉你。”韶莲看到墨轩站在不远处,于是兴冲冲的跑到他身边。 瑶光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条件反射般猛然抬起头,空气中刚好与对方四目相对。她有些尴尬的想要低头,但是这样明显就流露出躲闪的意思。只好作罢,保持着自然的姿态冲墨轩微笑。 这个笑容让墨轩有些震惊,他这两天状态其实都有一些不好。 每天晚上睡前都被一个问题给困扰着。就是他之前的举动是不是真的那般惹人厌烦。 他从未拥有过这般交心的朋友,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论着琐碎的小事。没有地位差距,也没有勾心斗角,就是平淡而又朴实的情感。 或许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感受,所以他不懂得之间的度是什么样的?这几日的自我反思中,他在思考着,是不是因为他过于靠近了? 所有的胡思乱想,在看到对方笑颜的那一瞬间全然忘却了,脚步不受自己的控制的往对方身边靠近。往前走墨轩和靠近他的韶莲两个人刚好完全错开。 韶莲有些气闷的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某些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开口。 “怎么?这么主动?”在凌希眼中韶莲就是像他奔过来。 “要不是我爹告诉我,还要叫上你,真不想跟你交谈。” 凌希听到这话就不开心了,什么叫做不想和他交谈,他虽然冷了些,可是有很多人争着抢着想要嫁给他,还不愿交谈,可笑。 凌希不想理会这个丫头,直接从她身侧走开,快步跟随上墨轩。 “欸,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等等我。”韶莲看到暗影从她身上掠过,刚才还在她身后的凌希早已经走到了前面,她连忙跟上去。 …… “那个……” “抱歉,是我之前状态不好。” “我也不对,我明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要过去烦扰,真的是很抱歉。” “欸?你们是在说什么呢?我这两天没有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不用管!” “为什么不管呢,跟于哥哥有关,于哥哥,你要是心情不好了,可以来找莲儿玩,莲儿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韶莲欢喜的说着。 “好的。”瑶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点了点韶莲的额头,韶莲脸上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 凌希说不上理由,总觉得韶莲脸上的笑容太碍眼。 “好呀。”笑着应对。 墨轩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 韶莲也不适刨根问底的人,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之后,那就过去吧,现在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就坐在一旁看着,不过去吗?”沈柯盯着晏函,晏函的目光紧紧的锁在瑶光脸上,无论是她面对对决时沉稳的态度,走下台的淡然,看向韶莲时脸上的那一份宠溺,都紧紧的锁定,一刻没有偏移。 沈柯意味晏函不会回应他了,他已经在这里刷存在感有半个时辰了,一直到在自说自话。 “你会不跟着吗?”晏函出奇的回应了沈柯的话。 “那怎么了?”沈柯耸耸肩膀,他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晏函做他的事情,他就只是在一边安静的呆着。不一定安静。却会跟着。 “她太像一个人了,那双眉眼和一个人一模一样。”晏函喃喃自语,他之前直至觉得瑶光的面容带给他熟悉感,却一时间记不起来,直到前几日为瑶光翻找书籍的时候,从出里面翻到了旧时的画像。 “谁呀?”沈柯问道,他并不觉得晏函会回答他,但好奇心驱使他问出口。 “姐姐。”晏函的回答让沈柯充满意外。 “与其在此处,困惑倒不如开口询问。” “不能问。”晏函摇了摇头。 “我帮你调查。”沈柯拍拍胸脯。 晏函转过身看向沈柯:“你是觉得我人脉没有你多,还是觉得我实力比你弱,我调查不出吗?” 晏函着一连串的问题,沈柯有些尴尬的笑着:“我这不是想帮忙,多一个人就能够快些。”沈柯连忙改口。 沈柯虽然露出尴尬的笑容,手上的小动作可没有断过,他在用桌子上的水果逗弄者晏函怀抱中的貂儿,故意在它能够看到的地方乱晃。 貂儿想要扑食,但它没有忘记过主子得性子,它若是敢乱窜,它能够成为桌子上的美食,但是水果诱人的清甜香味钻进它的鼻子当中。 貂儿气闷的冲着沈柯呲牙咧嘴。 沈柯事实上知晓晏函对他的忍耐力,比起其他人要高上很多。 瑶光殊不知,她后脚离开太子,跟她比试的中年人就跟了上来,只是韶莲出现的太快,那个人来没有来得及跟上,就被韶莲直接截胡。 若是其他随便的人员跟上来,那个中年人还敢过去攀谈,但是来者是韶莲,若是出现差池,韶莲沾染上了毒,可就不妙,瑶光这种无名之辈敢对抗,韶莲得罪了,就是得罪了谷主,就是与半个医药界为敌。 他不想,冒着这样的风险,于是急忙转身,急忙转身。 只是他不曾知晓,这一切所作作为,全都让远处观察的晏函给全部看在眼中。 “青禾,给我好好调查一下跟于飞飞对决的人。”晏函发号施令。 青禾领命退下。 第三十七章 “姐姐。”退下的青禾刚好与前来复命的青禾碰了个照面。 青禾很久没有见到姐姐了,自从来到谷中之后,姐姐仿佛消失一般,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他虽然平时的举止有些任性,却不敢真正的放肆起来。主子的意图万分不敢噶谈,那日姐姐半夜之中将他从睡梦之中叫醒办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青禾明白主子经常会安排事情派遣他们姐弟二人去做,虽然不见姐姐有些想念,但潜意识里面觉得姐姐是安全的。 青云抬起充满倦意的眼眸,看向青禾,点头示意她听到了,就没有过多的交谈,直接从他的身侧过去。 青禾想要叫住姐姐,有许多的话想要询问,这样会耽搁她,最后选择了沉默 青禾目送着姐姐离去时充满疲惫的身影。 谷主还未正式于瑶光交锋,前几日忙于教导女儿整理谷主繁琐的事物,瑶光也恰巧不见踪影,闲来得空,他决定好好会一会瑶光,看看此人的品性。 女儿心属的人,除了能力,也要在品性上把关,之前出了差错,误将凌希给邀请来,结果挑刺不成反倒是憋了一肚子气。 这次只是简单在侧观察。 很自然,瑶光和墨轩走在同一直线当中,韶莲和凌希两人跟在身后,通过刚才的拌嘴,这两人互相生闷气的将头扭向一边,有些幼稚的举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 安静的并排走着,很安静,只是这样就觉得很美好。 “恭喜你。” “也祝愿你明日比赛当中,旗开得胜。” “嗯。”有些事情发生过,不会消失不见的,即使假装忽视,那份疏离感还在其中流转。 墨轩不再搭话,瑶光也寻找不到话题。 昨日墨轩见到沈柯将迷醉状态之中的瑶光给送回来,对方已经醉了根本不了解照拂她的人是自己。 “把他交给我吧。”墨轩守在住处的门口,对前来送瑶光的沈柯说道。语气没有太大的波澜,却鉴定不容置疑。 “可以。”沈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将驾着的瑶光给墨轩。 墨轩没有料到沈柯会这么爽快,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从差异之中反应过来,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瑶光整个人就扑进他的怀抱之中,混杂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脖颈,唤醒了意识。 “人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好生照料,对了明日他可是早晨第一场对决,记得不要让他迟到了。”沈柯丢下这些话,宛若甩手掌柜一般,直接转身离开了。 沈柯即使再神经大条,他也能够感受出,墨轩看向瑶光时,眼眸之中的神情,除了炙热的情感之外,更多的是克制,这种感情他太熟悉了,因为在真切地感受着。 墨轩点了点头,沈柯没有看墨轩的保证,就转身离开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这两个人好了。 当沈柯走了之后,墨轩还久久的伫立在原地,感受着被泪水打湿的衣襟。 墨轩轻轻的用手拍了拍瑶光的后背,没有过多安慰的话。 等瑶光哭够了之后,瑶光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墨轩:“如果说,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就离开我,我不知道会不会,可是我担心。” 这或许是瑶光第一次吐露出内心的真实感受。 “不会。”他同样担心。 “不,你会的。”瑶光摇了摇头,踉跄的脱离了墨轩的怀抱,墨轩想要伸手扶着瑶光,瑶光将他伸出的胳膊给打掉了。 “你不用扶着我。” 墨轩没有答案,他的手虚晃的在一边护着。 “我不去探究你的身份,你不去了解我,就这样保持着这种状态,平淡的点头之交。”瑶光倚靠着门,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笑得有些疯癫。 “不行。”墨轩强势的走向瑶光,手支着门。 将要说出的话卡在嘴边,充满水雾迷离的看向墨轩,懵懂,迷茫。 墨轩看着宛若受惊的羊羔一般的瑶光,叹了一口气,或许逼得太狠了。 “我不会逼着你说出你不想说的话,但是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等你愿意说。”墨轩说完这一番话,为瑶光轻轻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将瑶光给扶回房间。 瑶光没有反抗。 墨轩喂了瑶光醒酒药,就走了。 墨轩不知昨晚迷醉的瑶光是否真的听到了他当时的那一番话。无论是否知晓,他都愿意一直陪伴在身边。 谷主准备了较为丰盛的晚餐,就连不常露面的谷主夫人这一次也出席了。 “爹爹,母上。”韶莲见到父母亲就欢乐的扑上去。 夫人用手指轻轻的点点韶莲的额头示意她还有很多人,在一边看着呢。韶莲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晚餐还算和谐。 瑶光在有陌生人的环境之中,总是会有些拘谨,她只是夹一些面前的饭菜,远一点的就放弃了。沉默寡言。 谷主看到瑶光沉默寡言的只是品尝着饭菜,墨轩还会不时的和谷主聊几句,勉强维持着不算尴尬的气氛,谷主本来就是一个自持金贵的人,平时都是别人主动过来巴结他的,不过凌希那一次算是一个意外。 他自持身份的清了清嗓子,其中的意味,夫人一下子都明白过来,只是没有帮助的意思,然而他的这些小动作根本就没有得到瑶光的一丝回应,瑶光依旧沉默的吃着饭,小口细嚼慢咽,举止得体。 当谷主第二次清理嗓子的时候,韶莲忍不住说话了:“父亲,你这是生病了吗?嗓子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让药堂送些药过来。” 韶莲这一番话差点气的谷主没有吐血,夫人不怕事大在一旁回应韶莲:“你父亲,那是是生病了,他就是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 谷主面对夫人毫不留情地拆台,气的说不出话,更别说这种话还是夫人说出口的,他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勉强的笑着。 “原来是这样呀。”韶莲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点了点头。 谷主在心里悱恻着:“你个丫头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呀?” 第三十八章 “于飞飞家中几人?”夫人虽然打趣谷主,不过还是照拂谷主的心情主动开口询问瑶光的家庭状态。 瑶光听到夫人的问题,筷子停顿在半空中,其他人等待着瑶光的回答,一个个屏息等待。本就勉强维持的和谐气氛瞬间陷入沉寂之中。 不知过去几秒,瑶光才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温和的笑容完美的展现在面容上:“家中十几人。” 这般含糊的回应仿若没有错,夫人只是询问家中几人,却没有将问题确切的停留在仅限于血缘关系,加上仆人管家足足有十几人。 “不知可否有兄弟姐妹。”夫人继续追问着,在夫人眼中,这些问题仿若谈及家常一般。她不知道的是,这些问题犹如步步紧逼,一步步的攻破着瑶光心理防线。 瑶光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她必须要保持着淡然的姿态。 “家中兄妹有八个。”原本皇帝的子嗣极为稀薄,再加上这后宫之中,本就是母凭子贵,自然是从根源上断绝,极力打压。 瑶光清楚地记得在王朝覆灭之际,这后宫子嗣仅仅只有八个。 “于哥哥,那你在家中排第几位呀?”韶莲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十分好奇的追问。 墨轩没有开口,当他听到瑶光表示家中兄弟八人之时,脑海中闪过一些想法。 不过随即便自顾自地摇摇头,觉得这些想法不太可能。在他模糊的印象当中,兄弟姐妹八人的只有…… 现在就差一点了,只要对方说出那个数字,他就十分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你觉得我在家中排第几?”瑶光将问题反抛给韶莲,她不想撒谎,也不想暴露出太多的信息。 “会不会是老大,于哥哥这么温柔,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特别会照顾人的。平日里一定对弟弟妹妹十分关爱。”韶莲有些羞涩地回答。 红云已经爬上她的面庞,娇羞的少女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似水的柔情。 瑶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而不语。 谷主听到自家女儿这一翻话,就有些坐不住了。虽说在这谷中中民风比较开放,但身为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要懂得矜持。 谷主为了提醒自家女儿开始刻意的清着嗓子。 “咳咳。” “爹爹,你是又在再起人的注意,还是说嗓子真的不舒服?”韶莲情绪完全被自己的父亲给打断了,有些不悦的说道。 谷主觉得今天这饭菜他是没有办法继续吃下去了,他早晚会被气死的。 话题被引到其他地方,瑶光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坐在她对面的墨轩正在盯着他看。 瞬间如坐针毡,想要快速的逃离。她有些厌烦这种被窥探的感觉。 原本想要更多的去了解瑶光,夫人眼看这话题越来越远,就放弃了。 有的时候,想要了解一个人不是,听对方怎么说的,而是仔细地观察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习惯,爱好,感觉都会从中展现出来。 这场饭局很快就结束了,此时正是午时,太阳在头顶炙烤着大地上所有的一切,热浪扑席。 韶莲原本想要跟着,瑶光一起离开,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就被谷主给叫住了,今日放她出去玩儿半天,可不是让她这般状态一直继续下去。 韶莲已经长大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教导她,时间不是很长了。 “爹,我就出去玩一会儿,我保证会早点回来。”韶莲撒娇的晃着谷主胳膊,平时这个动作,绝对能够让谷主心软下来。 可是今天不可能了,这个小丫头三番两次在饭桌上给他找事情,是不可能轻易的将她给放走。 “你还没有跟我学习如何管理账单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没有时间用来玩了。”谷主义正言辞的说。 没有半分可以谈判的余地。 韶莲有些委屈的撇着嘴,此时的谷主可谓是铁面无私,无论韶莲有什么样的小动作,根本就不能够让他心慈手软半分。 韶莲试探性的用她充满悲伤的语调来唤起谷主,心中那点仁慈。可惜没有成功。 “等你学好了再同我们一同出来,我还需要在这儿谷中停留半个月,还有时间一同。”瑶光安慰的劝解着韶莲。 “好,那你可要答应我,要抽出来一整天的时间跟我呆在一起,并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瑶光应下了。 墨轩有些嫉妒的盯着那个,笑得极为灿烂的姑娘,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瑶光的保证呢。 他甚至现在都有些怀念没有来到这谷中之前的日子了,虽然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般亲密,但是当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极为融洽,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可是往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这个丫头是真的有些碍眼,可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站在一边观望着。 “我觉得你现在缺少一面镜子。” “嗯?”墨轩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突然之间听到,站在他身侧,这个极为没有存在感的家伙突然开口。 “你现在一副怨妇的模样,谁人都没法猜测到,你真实的身份。”凌希不忘再继续补刀子。 “你,请你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就算地位再高,本质上还是一个奴才。”墨轩露出狠厉的姿态。 凌希回想起前几日彷徨失措的墨轩,和此时此刻如同蓄满力量的饿狼,简直天壤之别。 他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恼羞成怒,反倒是十分爽朗的笑着。 墨轩没有,因为这个家伙突然出现的神经质般的笑声,而被弄得心烦意了,而是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面前这个人。 凌希笑着不笑的便不再发出声音了,或许是这几日墨轩表现出的随和姿态,让他有些忘却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他不单单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且在某个人的暴政统治之下,依然手中握着属于自己的事情,并且有能够跟对方抗衡的实力。 他太过于放肆了。 第三十九章 他只是更加清晰明确想要的,才会不受更多事物的羁绊。 事实上他在乎的事物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他唯一能够称得上在乎的,除了地位和权力之外,就只有瑶光了,若不是想要跟瑶光建立好关系,才不会和这些人,有着这般亲密的关系。 他会接触韶莲但不会像现在这般相处模式,那只是怀揣着利用之心,不加杂任何感情色彩。 现在如果需要对付韶莲的话,或许会有一点愧疚之意。 这样的感情不适合出现他的生活之中。 凌希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他对自己的态度能够收发自如,他好像感觉出站在他身旁的青年,比起往日,内在早已发生改变。 事实上,瑶光不在的这几日他思考了很多事情,除了确认会永远的守护在瑶光身边,等待对方能够敞开心扉,向他讲述所有的事情。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情已经阻挡他最原本的目标。 墨轩是一个对自己都十分刻薄的人,他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可以完全摒弃自己的感情,现在他决定拿下第一名的想法愈发强烈。 他需要在这场比赛之中脱颖而出,拿到他所需要的药材。只有将这个药材交给宰相,才能够获得对方的支持。 宰相的女儿魏书萱长久拖着病弱的身体,在传闻之中,身体娇弱的无法长时间行走。长年累月都卧在病榻之上,需要靠着大量的不要了吊命。 仙渺草对于宰相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其药物的珍贵程度百年难遇。 他这是在拿着一个父亲的爱来做赌注。不过本就是互利共赢,各取所需罢了。 “无视便可退下。”墨轩审视了一下这样子他身侧的男人,用极其高傲的态度说道。 凌希退下了,没有什么对质。 瑶光走过来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凌希平时都是一副较为自信的态度,双手环抱胸前,下巴微微挑起。虽然不曾到达傲慢,不过也相差无几。 而此时此刻的他十分端正的站在墨轩的身旁,一直都知晓致两人是主仆关系,却没有像今天这般,表现的这么明显。 “那我们现在走吧。”瑶光不想过分探究别人的私事,她提议一同离开。 现在的队伍模式,瑶光和墨轩两人走在前面,凌希刚在这两人身后,原本就有些寡言的他,现在变得更加沉默了。 “宿兄是明日参加比赛吗?”瑶光内心有一些小小的愧疚,所以面对现在这般尴尬的局面,有些想要补救。她突然想起明日墨轩会参加比赛,于是连忙抛出一个话题。 “许久不曾交谈,连称呼都变的这么疏离了。”墨轩绕过了对方的话题,而是用略带伤感的语调说道。 “抱歉……”瑶光本就愧疚的心理变得更加强烈了,她有些尴尬的笑,着实有些窘迫。 “你我之间何须说着这些客套话。”墨轩打断了瑶光道歉的说辞,停下脚步。 瑶光也跟随着停下了脚步,墨轩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瑶光。 “其实没有什么的,明天我参加比赛,不知你可否得空来观看。”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眼中却流露出渴求的目光,瑶光愧疚的心理即将到达了顶峰。 “我……”瑶光开始变得支支吾吾。 墨轩知道,现在就是插一两句话的力量。 “如果不想来就算了,不需要找借口,我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你若是不欢喜,我定不会强求。”墨轩开始以退为进,用极其失落的语调说道。 “嗯”瑶光连忙应下。 “那你的意思是不过来了吗?不过没有事情,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比赛罢了,不值得观看”墨轩填了一把火。 “我没有说我不过来呀,你明天比赛我一定会去观看的。” “那明日等比赛结束之后,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呀。” 或许是因为愧疚,所以带着想要补偿对方的心里。也或许是被刚才一句又一句充满渴求的话语所感动,所以才会十分爽快的答应。 墨轩已经逐渐的摸清楚瑶光的性格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一番交流,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没有之前那般疏离,两个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凌希只是跟随在身后看着这两个人交谈,凌希发现他好像有些小看了这个小子了。 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前几天这两个人闹矛盾,可是二人之间一句交谈都没有,现在能够这般轻松愉快的交谈。 这个小子好像真的有所变化,他就连感情也一步步的算在其中,如果真的任由这样般发展,他…… 瑶光不知晓,她这份愧疚的心理,也在对方的计算之中。 或许聊天技巧真的可以获得对方的好感,这般会长久吗? 或许会?谁又得知呢? 瑶光回到住处,茶饭有人在她住处徘徊着,顿时心生疑虑,墨轩率先走过去打探情况。 “不知这位先生在这里徘徊,可否是有什么要找的人。” 那人看到墨轩以及他身后,神情冷漠的凌希,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我家主子想让我请于飞飞。” 那人看到瑶光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即使回应墨轩的话,也是盯着瑶光。 “何人?” “我家主子……车旷。”那人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主子的名字,慌张变得更加浓郁。 瑶光第一次听闻此人名字,没有丝毫记忆,事实上对于谷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曾知晓,现在令她差异的是,为何这人会突然过来邀请她,总怀疑这会是一场鸿门宴,只是贸然拒绝怒合适。 “请我前去有什么事情吗?”瑶光从这人名字中判断不出事情,于是继续追问,仆人变得更加支支吾吾的。 “主子的心意那是我这等奴才能够知晓的。” 瑶光变得更加犹豫,她想要决绝,只是…… 墨轩察觉到瑶光的为难,插入话题之中:“不知我们可否一同前去。” 第四十章 那奴才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本就畏畏缩缩的性格,遇上墨轩强势的姿态,对方更是不敢说话。 他躲闪的神色向四周乱瞄,本该拒绝,却无法说出。 瑶光本就心生蹊跷,若是将此事放在平时,她定会说出劝解的话,让此时紧张的气氛变得有所缓和。 她对于这个不明而来的人有些怀疑,墨轩没有听见瑶光说出反驳的话语,认为其默许了这样的情况。 “主子只是请了他一人,我这做奴才的也不方便。” “既然你都说了这样的话,那我们自然是不该强求。”墨轩话语到了此处,那个奴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算是碰到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不然真的胡搅蛮缠的话,他定然不会占上峰。 “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就说他多有不便,无法,随你一同前往。”墨轩直接开口替瑶光拒绝了这种邀请。 这本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前来比赛的人员鱼龙混杂,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着高尚的品德。 虽然不能轻易的用恶意来揣测他人的意念,但是多有防备,也是人正当保护的一种措施。 墨轩态度坚决的说完这些拒绝的话,他表面上十分淡然,内心却惶恐不安。他没有询问瑶光本身的意愿就直接代替他说出这些话,墨轩的目光与瑶光碰撞在一起的瞬间。 无法从对方的眼眸中获取更多的情绪,如往常一般,平静如水将所有的感情全部内敛其中。 那个奴才完全没有想到墨轩会说出这样的话,着急的抓耳挠腮,此时再说出可以邀请他一同前往,反倒像是出尔反尔。 心里面进行一番挣扎之后,奴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灰溜溜的离开了。 那个奴才走了之后,瑶光才开口:“多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这没有什么的,毕竟身为朋友,互帮互助是应当的。”墨轩只是平淡的复述,没有进一步强调的意思。他想用这些具有迷惑性的词语,让瑶光放松警惕。 他没有想要伤害瑶光,只是不想将对方逼得太紧,先以朋友关系相称,再一步步的靠近。 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等到对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逃离不了了。 瑶光点头笑了笑,站在门口跟,墨轩告别,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就各自转身离开了。 瑶光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刚刚进入口中,有一股微微的涩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只当做自己太渴了,没有在意那么多。 两杯水进入肚子,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视线变得迷离,景物开始晃动。 瑶光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连忙站起身,准备走向门外,向墨轩求助。 刚刚站起来就感受到身体一阵疲软,直接倒在桌子上,在眼睛闭上了一瞬间,看到有一道暗影从角落里闪现出来。 她防备心理还是太弱了,千算万算,没有算的,竟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招到暗算。 事实上,那个在门外转悠的人,不过是在把风而已,所谓的邀请不过是一个托词。 正常人看到前来邀请的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一定会心里面起疑,十有八九都不会跟过来,若是个真的跟过来,要不就是心大,要不就是有强大的实力作为他任性的支撑。 一个在外不吸引注意力,一个在内部布局。 瑶光就算没有桌子上的那杯水,还有其他陷阱在等着她去触碰。不过这个人准备的陷阱并不是充满了什么剧毒,而是单纯的将瑶光陷入昏迷之中。 那人见瑶光皱着眉头,趴着桌子上。仿佛睡着了与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人脸上带着有些痴狂的笑容。 手指伸向瑶光的脸蛋。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就听到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那人直接将瑶光架起,背在自己背上,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墨轩这个时候前来敲门,他敲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墨轩才不会愚蠢到认为瑶光状态不好。刚才他回去之后总觉得发生了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明明很符合一个畏畏缩缩的仆人形象,无论是一言一行还是懊恼的神态,都无比贴切。但总给人怪异的情绪。 墨轩开始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回放那个仆人行为举止,他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那个仆人有两次都将的目光看向瑶光的房门,虽然只是很快的闪过,但这真实的记在脑海之中。 他推测这房门之中一定有什么东西,墨轩没有直接闯入,他怕自己的推测存在误差。宁肯出现误差,也不想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墨轩没有得到回应,开始直接撞的。心慌的情绪在一步步的扩大,他觉得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提起神医,脑海中闪过的词语都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这种具有正面意义的词汇。 但是当人们提起他的师兄时,总是会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在最初,神医和他的师兄二人均由步兴弦这位学识渊博的医者教导。 不过这两个人,一个偏好于用医术治疗受苦受难的病人,另外一个喜欢研究其毒性。 本就兴趣偏好有所不同,再加上两人的理念完全不一致。 后来步兴弦的暴毙之后,神医和他的师兄两个人之间彻底决裂,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至此步兴弦离世的缘由也成为一个传说,没有人会知晓真相是什么,也无从得知。 有传闻讲,神医的师兄不听从步兴弦的教导,在对方三番两次的劝解之下,一时间恼羞成怒,将其…… 传闻又有几分是真的,大部分都是根据自己的猜测和臆想编造出来的。 不过神医的师兄,和步兴弦二人关系不好的事情已经坐实。 人们都只道他们二人关系不好,却不知晓两人是父子关系。一个人的本性需要多么恶略才能够做出来弑父的行为。 真相无人知晓,谣言四处遍布。 第四十一章 瑶光睁开双眼,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变得清晰。她看清楚了周围所有的布局,却不知晓身在何处。 “你已经醒过来了。”伴随着调侃的声音,车旷走入瑶光视野当中。 “把我带到此处为何?”瑶光从床上坐起,看着在他面前的人,十分冷静的询问,丝毫没有歇斯底里之态。 瑶光无比冷静的态度,让车旷萌生出戏弄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我觉得你在药理方面十分有天赋,会影响到我夺冠。所以将你绑架过来参加不了比赛,自然我就会获得第一名。”车旷十分坦然的说道,那般坦荡的态度,很难让人不相信。 “呵!”瑶光发出讥讽的笑声。 “怎么?这是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人见瑶光发出嘲讽的笑声,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这些说辞不过是他临时诌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参加比赛的人比我有才华的大有人去。若是依靠这种歪门邪道来获取胜利,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下来了。若是真的觉得我阻碍了你胜利的步伐,怎会大费周章地将我绑来,自然是直接处死。”瑶光直接就反驳了那个人的话。 “你这是在教导我。”车旷听到瑶光的话,有些乐了。 “没有。”瑶光摇了摇头。 “我倒是有些疑惑,你一个小姑娘家假扮成男人行走在这江湖之中,是担心……”那人有些好奇的问。 在他最原始的猜测中,瑶光或许是因为。长相的问题才隐瞒自己的性别。不是夸赞,瑶光这般模样,可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她更加出彩,除了他师伯的关门弟子,男生女相。 “你是如何看出的?”瑶光被知道真实性别慌了一下,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暴露出来姓名,那么下一步暴露出来的就是身份。她不可以暴露出来身份,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掩藏下去。 她可是前朝的余孽,她一个人被牵扯出来,最多不过一死。怕的是其他的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就不怕,我刚才的话只是幌子,为了套出你的真实身份。”车旷能够感受到瑶光刚才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瑶光没有正面回答那个人的言语,只是大笑着。她真的害怕了,她不害怕死亡,不畏惧唾弃,害怕的是那些无辜的人,而被她牵连。 “若是想要用笑声来掩饰内心的惶恐,你大可停止了。”那人一眼就能够看出,瑶光内心深处不安的情绪,他本来就不是擅长安慰人的人。 “不是,我只是惊叹竟然会有你这样的奇人出现。”瑶光开始转移话题。 车旷能够感觉出瑶光想要转移话题,就顺着这话说了下去。他准备要好好的玩儿上几天,不能够就现在把对方的精神给整崩溃了。 车旷最起码感受到一样的东西,瑶光害怕提起她的性别。与其说是害怕被提及性别。倒不如说委屈隐藏在背后的事情被抖露出来。 “奇人算不上,只是多了些观察而已。虽然你行为举止,没有一处可以看出女子气息。不过有些本质上的东西是无法掩饰的,对于懂得药理的人而言,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来。”车旷简单地说道,完全掩饰了他刚才通过把脉才发觉瑶光真实性别这一行为。 “嗯。”瑶光点了点头。她现在克制自己想要说话的冲动,说最少的话有最少的肢体动作,就能够最大程度地掩藏住自身的秘密。 “没有什么话想问的吗?”车旷可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了今天的话题。 “我问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要做什么?”瑶光把话题引到最开始的地方。 “我不过闲来无事,想要看看这个掀起大片风波并且不自知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车旷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锁定在瑶光身上。 “这话说的有些饶舌。” “既然已经醒了,不如站起来活动活动。暂时你是回不去了。”车旷能够明显感觉出来,瑶光想要避开所有谈论关于自身的话题。既然如此,那就放弃了。 “嗯。”瑶光一边点头一边从床上下来。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果断勇敢。”车旷再次感叹,他对瑶光的行为感官不错。 “没有大声呼救,没有惊慌失措。”瑶光用平静的语调陈述。 车旷点了点头。 “我若是这样做了,怎会引起你的兴趣,能够多留我几日,好抑制我身上的毒。”瑶光说完这些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个人。 车旷听到瑶光说的话有些诧异,他自认为对自己此次研究出来的毒药很有信心。它能够长时间的潜伏在人体内部,初期人类的活动根本不受到它的影响,可是一旦发作,每日便是煎熬。 车旷以为瑶光会在三日后毒发之时才察觉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怪不得能够在整个鸣宁谷掀起不小的风波。 “你何时发现已经被我下毒了。”车旷忍不住询问。 “在我快要苏醒时,发现有人给我把脉。我猜测你发现我是个女子,也是通过把脉吧。”瑶光说这话时目光灼灼的看着车旷。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出色。”车旷再次感叹,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对面前这个人稍微起了兴趣,那么现在已经有一丝丝的敬佩了。在他印象之中的女子,即使是谷主的女儿也没有办法做到瑶光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半分。 “我身上的毒何时给我解掉。”瑶光询问道。 “我这里有上好的医药,你若是想解毒,大可自取。”车旷直接丢下这句话,他本来就是想要考验一下瑶光究竟是真有真正的实力,还是纯粹靠运气? “嗯。”瑶光点了点头。 “我本猜测,我多年研制的毒药怎会被人轻易的察觉出,没想到都是我自己暴露了。”车旷忍不住说了句。 “彼此,你还把我想要隐藏的性别,给揭露出。” 车旷算是明白了,他没有办法在瑶光这里占上风。不过也不枉费他费心将这人给抓过来了,比他想象中要好玩儿的太多了。 第四十二章 墨轩撞开房门之际,看到一道暗影,从窗户跃下。墨轩急忙冲向窗户,探出身子向下观望。没有看到意料之中,惊慌逃窜人员。 这客栈本就建立在繁华地带,瑶光的位置更是靠着街巷,可是从窗户往下面看,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卖东西的小贩照旧的吆喝着,客栈门口的小二在招呼着客人往内进。 一片祥和的气氛,唯独没有那抹突兀的影子。墨轩四处观望,试图寻找可以匹配的人员。看谁都是比较正常,看谁都像是犯人。 最后墨轩从窗口退回,开始在房间里面寻找关于瑶光的影子。他四处打量,除了简单的桌椅家具之外,没有他想看到的身影。 本来异常冷静的墨轩此时此刻变得无比惊慌,他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对方将瑶光给带走的理由是什么? 会不会这根瑶光不愿意提及的身世有关系。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却不敢去证实。 瑶光站在架子前,看着篮子里一种又一种的药材,思索着。 整个房间到处摆满了像瑶光面前这种架子,各种各样的草药气息混合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气息。瑶光没有贸然尝试,而是站在这里,辨别药物的属性。 “我这里珍藏的药物有没有你需要的?”车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突然出现,这个家伙就是喜欢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对于身上的毒,现在处于探索状态,不敢轻易试药。”瑶光没有遮掩,直接把现在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车旷听到瑶光说的这话,对对方的好感度直接降了好几个档次,本以为对方是他想象之中勇敢果断,没有想到这么惜命,年轻易尝试药物的胆子都没有,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没想到这么惜命。”车旷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满满的都是嘲讽。他甚至开始怀疑开始的决定了,想要直接把这个惜命的家伙给直接丢出去了,他实在是讨厌这种没有胆量的人。 “这不算是惜命,之前你提及这个毒药时,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豪,我觉得这个毒一定不简单。我要是贸然尝试的话,说不定和我服用的药物混合在一起形成新的毒药。”瑶光能够感受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她回应对方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漠。 本以为车旷会因为她如此冷淡了这一番话而变得更加生气,但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车旷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态度有所好转。 “你倒是说中了几分。”或许因为喜悦,语调都开始微微上扬。 “嗯。”瑶光态度依旧冷漠。 “你可以先把手头上的事情给放到一边了,我这里有人前来拜访想要见你。”车旷反倒兴致不减。 “嗯。” “你不好奇来的人是谁吗?”车旷看到瑶光兴趣泛泛的模样有些惊讶,虽然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平和,不过没有忘记了瑶光是被他掳来的。 他刚才这一番话,可是相当于在透露,有人已经知道她在这里。这等同于有人过来救他。 “我过去便会知晓。”瑶光视线终于从架子上转移,停留在车旷身上。 “无趣,我看你根本就不像二八芳龄的少女,而是个老气横秋的老者。”车旷目光撇向别处。 虽然嘴上说着无趣,却对面前这个家伙变得更加好奇了,想要了解这家伙的身世,看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才能够塑造出这样的人格。 “着实是让你失望了。”瑶光毫无歉意的话说出口。 瑶光在走向来访客人的路上一直在猜测,究竟是谁过来探望她。并且知道她在这里。在内心深处,她有一个小小的期盼,希望对方会是墨轩。 或许除了对方,她也实在想不出会有其他什么人了。韶莲虽然古灵精怪,不过心思却不像一般的少女那般细腻,察觉她不在房间,定会以为她是出去游玩了。 凌希没有几分交集,平时说话都很少,更别说对方主动关心他了。 好像数来数去,能够知晓他消失不见,并且,可能会过来的,就只有墨轩了。 她看清楚过来访问的人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晏函。事实上她已经快要忘记你这个人了,自从上次说了几句不太友好的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了,甚至没有看到过这个人的身影,所以渐渐的将他淡出记忆当中。 “看到我这是惊讶还是有些不开心呀。”晏函看到对方从诧异变成失望,又快速恢复成平静这样情绪起伏波动,有一点小小的伤感。 “我只是有些诧异你会过来。” “嗯。” “师兄,怎么着也应该给我个眼神吧,从头到尾就一直盯着我旁边的这一位。” “说吧,怎么样才能够把她给放了?” “我可没有故意留着她,你看他现在好好的,还能够跟你交谈,足以说明我很好的伺候着她。” “你要是没有对她下毒的话,这一番说辞倒是有些可信。” “我这新研制的毒药究竟是有多么差劲,能够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看到就发现了。”车旷颓丧着喃喃自语。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在制毒药方面有没有天赋。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够看出来。 “我发现你下毒只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关于瑶光被下毒这件事情只是,根据对方品性的猜测。 这个家伙每次看到感兴趣的人,就会将自己研制出最新的毒,下到对方身上。晏函猜测这个家伙把瑶光给抓过来一定是因为感兴趣。既然感兴趣,那么一定不会免俗。 “师兄这么关心在乎我,对于我的性格一清二楚。”车旷用兴冲冲的语气说道。 “我劝你收回师兄这一个称呼。”晏函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人,声音从唇齿之间挤出,带着威胁。 “师傅和师伯反目成仇,不代表我们二人不可以相亲相爱呀。”车旷仿佛没有感受到晏函不悦的心情,依旧自顾自开心的着道。 “行,我收回这句话。”车旷眼见师兄一直对他冷眼旁观,只好无奈的妥协了。 第四十三章 “我知晓,我在你这里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若是想要成就大事,就应该看清当前的局势。你若是想要调遣人员去寻找于飞飞的去向,我并不会阻拦你,只是当前的部署,只要出现一个缺口就会被击溃。”凌希听到墨轩发号的施令,连忙劝阻。 墨轩潜伏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实力依旧薄弱,即使赢得了这场比赛,拔得头筹。和宰相建立合作关系,也仅仅能够和摄政王抗衡。 所有的人员各司其职,堪堪维持当前的局面。若是从中调遣出一部分人员用来寻找于飞飞,是能够快速将对方给寻找到,与此同时,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被摄政王发现,很有可能会面临一网打尽的风险。 即使能够鱼死网破,奋起一搏,不过是延长了挣扎的时间罢了。 凌希能够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多么想要摆脱被控制的局面。想要成就一番伟业,有些东西必然将会舍弃。 凌希这一番话完全是墨轩的心声,只是他冲动大于理智,他更想要支配出来一部分人去寻找关于瑶光的线索。 他已经在暗处匍匐这么多年,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就等同于将这个位置给拱手相让出去。他不甘心怎么做? 可是瑶光怎么办? …… 在台上比试期间,墨轩多次向台下望去,昨日归来的时刻,瑶光曾在路上答应过他,明日比试她一定会到场,在一旁观看。 已经到了约定了时间比赛。即将完成了一半,瑶光却迟迟没有到场,虽然内心已经知晓,她根本就不可能到了,墨轩也试图在各个地方打听有没有人得知瑶光的消息。 他明白自己的所做行所为,只是在打草惊蛇罢了。可是除了这些事情,他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了。 他不能够临时从其他地方调钱出来人员去搜寻关于瑶光的消息,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自己亲自出来询问。 可是通过这种行为获得的消息寥寥无几。 墨轩曾在一段时间有过自负的倾向,他觉得自己能够在舒服的严加看管下,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就眼前的局势看来差的太远了。 他甚至想要去寻找他所在乎的人,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不知晓之前的自负倾向从何而来? 无数次往台下探索的目光,终究以失望结尾。他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 距离瑶光已经消失的日子过去了三天了,焦躁的心情完全被无力感所取代了。 在这期间,韶莲完全被各种各样的琐事给缠身,能够躺在床上休息已经是奢望了。根本没有精力跑出来找瑶光玩。 凌希也没有闲着,搜寻所有相关的线索,找到瑶光。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查找到将瑶光掳走的人员。 瑶光就只是站在一边看着车旷和晏函两个人一言一句的交谈,她现在越来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仿佛是毫无存在感的无关人员,只是站在遥远的角落,看着其他人交谈,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她站在原地没有走动,但是当她没有跟任何人交谈的时候,意识便会游离很远。 远到连面前的人都会变得模糊,不过这种状态很快就会被人打断,从她被人发现的那一瞬间。 “我能不能够将她给带走?” “这要看她愿不愿意走了,我这里拥有各种上好的药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就算是随身携带了很多,也比不上我多年的库存。”车旷虽然嘴上说着,对方想要带走就可以带走,可是紧跟着的话都是在打消对方的念头。 车旷已经在这谷中隐居了三年了,各式药材都喜欢收集,就算不是很多也会比晏函征集得来的多。 “你要不要跟我走?”晏函这句话是对神游四海的瑶光说的。 瑶光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意识立即回笼。她怔怔的看着晏函,缓慢的摇了摇头。 晏函没有想到瑶光会拒绝他的心意,晏函先想再一次重复他刚才说的话,或许是因为对方没有听清楚才会拒绝。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话语再次重复了,可是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晏函没有询问瑶光为什么会不跟他走,他觉得即使问了也不能够改变对方的心意。或许…… “师兄,你可是听清楚了,她不愿意跟你走。”车旷上扬的语调充满了喜悦。 晏函忍不住瞥了一眼身侧这个聒噪的家伙,他要是青禾早就被罚出去干活去了。 晏函转身离开了,没有继续说服瑶光改变主意,也没有停留在此处听某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在那里碎碎言。 事实上瑶光没有离开这件事情让车旷也十分诧异,是生怕这是个圈套,还是说他这里有更好的东西吸引了对方。 不过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呀。 瑶光拒绝的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她不太想要跟着晏函走,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不过是不想要跟任何人培养亲近的关系吧,她不敢靠近任何一个人,一旦亲近,她就会忍不住将他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这是瑶光不想要看到的情况。 与其最后坦白的时候,会接受到失望,或者说看着对方满是惊恐的目光,倒不如此时此刻决定不要靠近任何人,就这样孤单的一个人。 或许是这样的,也可能是因为过来迎接了他的人,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她在最深处的渴望,过来带她走的人会是墨轩。 …… 墨轩知晓瑶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那一刻完全震惊了。他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细节。 当时瑶光追问那个畏畏缩缩的仆人主人是谁的时候,对方曾经说出来过一个名字,叫做车旷。 或许是因为那个,害怕状态中的仆人声音颤抖的原因没有听清楚,也可能是觉得他就是在扯谎,所以没有在意。 导致了他错失了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晚了几天知晓瑶光究竟被带到哪里了? 第四十四章 “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只在我这里待几天,只有人接二连三的前来探望。”车旷看着正在耐心煎药的瑶光出声打趣。 “我在这里待了没几天,你就完全忘记了我是被俘虏来的。”瑶光已经摸清楚这个家伙的脾气了,你若是好生跟他说话,他反倒觉得你无趣。明明上面还在说话,下面就可能甩袖离开。 反倒是这种充满讽刺的话语才能够让话题进行下去。 “我原本邀请你了,是你不同意。我那么想要见你,自然是换一种方法了。”车旷一点都没有生气。 瑶光不想理会这个歪曲事实的人,目光始终未离开煎制的汤药。 “那你见还是不见呢,要不要我给你个提示你再做决定。” 瑶光一点都不想理他,任由他在这里自言自语。 车旷看着那个自顾自煎药的家伙,不知为何觉得只是站在这么近的距离,并且交谈着,却有一种很遥远的距离。 是无法突破的隔阂。 “看来真的不感兴趣,可我偏要给你提示呢。今天来的这位呢,就是前两日非要跟你一起过来的那个。这个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行动要慢了太多了,好像实力也不怎么样。” 即使瑶光背对着他,他还是看的瑶光突然僵硬的躯体。 他讨厌这种动容,十分讨厌。只是没有资格讨厌。 “是不是听完我的提示,突然就起了兴趣……”车旷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那个弯腰煎药的人,直了身体,转身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你这个丫头真的是一点都不矜持,这么着急做什么,反正他又不会跑。”车旷在瑶光身后碎碎念。不过瑶光已经完全被胸腔处澎湃的情感完全给支配了。 仅仅只是给了一个提示,就完全猜测出来的人是谁,本以为不在乎对方,可是脚已经不听话的往外面走去。 她比自己想象之中更加在乎对方。 瑶光站在门口,目光怔怔的看着房门内的墨轩,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往前挪动半分。 墨轩用余光看到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只匆匆地向门外跑来。 “感觉怎么样?”墨轩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搭在瑶光的肩膀上,上下打量着瑶光,若不是还有所顾忌,说不定想要出手检查了。 虽然瑶光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谁知道将她掳来的这个家伙背地里会不会是一个变态。在无法看到的角落,做着非人的行为。 只是看到面前这个人就已经很安心了,看到他为自己惊慌失措,脸上露出心疼的姿态,就有一种异常的满足感。 “何必摆出这么心疼的姿态呢?你若是想要知晓她究竟过的怎么样?我完全可以告诉你。现在她身上有我下的毒,今日傍晚就是毒发之时。你若是心疼,大可在毒发之前研制出来解药,让她免受毒发折磨。”车旷一脸戏虐的看着墨轩。 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心意。 墨轩难以置信的询问瑶光:“这话可是真的。” 瑶光点了点头。 车旷没有继续留在房间中,他直接离开了。一点都不害怕墨轩将瑶光给直接带走,留下是两个人在房间里交谈。 车旷一开始将瑶光给抓过来的目的很简单,瑶光在比试过程中优异的行为给大多数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有的人觉得他是百年不遇的天才,觉得他在这方面有着天赋异禀。自然也有人将它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想要把她给除去。 瑶光这样的人很难不招其他人嫉妒,有着良好的品性,就单单一方面而言,在初试当中,跟瑶光比赛的七旬老者,仗着自己有着多年的经验,对瑶光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老者的不屑与瑶光彬彬有礼,形成了两种对比。 就当当这一点就可以表明她的品性十分良好,出色的外表是有目共睹的,良好的交际关系能够让瑶光与谷主在私底下结为好友。 谷主虽然表现出来了十分和气,之前在宴会上,对所有的人态度都极其一致。 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情,谷主对一个人的真正认可是将对方邀请到家中吃饭。一开始都还在猜测,今年会被谷主邀请家中的是何人? 谁被邀请加呢?就间接被承认此人的医术十分了得。结果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邀请了一位在这方面毫无认知的凌希。 不过在后来了解过程中,大家发现邀请凌希,是因为凌希经常和韶莲待在一起,一下子就明白了谷主的意图是什么? 那么能够第二个被谷主邀请的人自然是有所期待了。 瑶光本就是此次参加比试中最年少的一位,再加上第二次谷主邀请人员里面有瑶光。 人类可以认同一个人的优秀,但是绝对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处处完美,有一种病态的思想,总是想要给那些看起来十分完美的人,找出来缺陷,从另一方面麻痹自己:某些人即使十分优秀,但是对方在某些方面依旧不如我。 只是看到了某些人的不足之处,却没有在乎到他们的优秀之处。 这种病态的思想可怕吗?它时时刻刻地都存在于人心当中。 瑶光谦逊的品质,年少有为,出色的外表,可以出现一处,但不可以全部都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就好比,一个人可以相貌出众,但是伴随他的总是生活上的糜烂。一个人有着长乎常人的才能,但是这个人骄纵。 瑶光表现得很完美,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也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瑶光不知晓,她成为了很多人想要除掉的目标,或者说从某些方面将她垮掉,让她变得不优秀,不完美。 瑶光绝食的那几日,食物里面永远都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毒药。若是被毒死了,或许在某些人的眼中,她不配称之为年少有为,连食物里面的毒都不能发现,连解毒都做不到。 什么样的才是好的,什么样的才是人们渴望的。 他们能够认可一个原本就存在的神,却不会认可一个原本和他们一样平凡的人,通过他们所没有的毅力脱颖而出。 第四十五章 是否真的有一个人可以优秀到让其他人恐惧,想要早早地除掉,哪怕不惜一切代价。车旷想要看看,瑶光究竟是获得了过高的赞誉,还是名副其实。 房间里面,晏函如同网易,静静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每一页都看得十分仔细,全然不在乎房间中某个乒乒乓乓稻谷东西的晏函。 青禾的位置从晏函身旁随时待命,变成了站在门口守候着,沈柯是完完全全将青禾的位置给占领了,即使被晏函给使唤也乐不知疲,哪里还有王爷的架势。 青禾可是满肚子怨言,以往总是觉得主子坐着他站着有些累,现在才发现以前的时光是天堂,自从某个家伙完全取代了他的存在滞后,主子就直接将他派遣在门口等待着,一日两日还好,这几日过去之后,他整个人完全黑了一圈。 他一个男孩子总部能够抱怨在外面晒太阳晒累了,要是说出来多丢人。 青禾只能够在安迪里面对沈柯咬牙切齿,他希望这个家伙再一次惹到主子,被直接赶走,实在是太讨厌了。 沈柯完全就是在一步步的试探着晏函的底线是什么,他在哪里噼里啪啦的整理东西,晏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不只是沈柯是累了,还是觉得太无聊了,于是将手中的东西给扔向一旁,然后厚脸皮的坐在晏函的身边,虽然两个人之间间隔了两米,总算是近了一点。 “你不打算将地址告诉那个家伙吗?”沈柯嬉皮笑脸的看着晏函,和往日一样没有形象,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能够看到沈柯紧绷的神经。 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正常,事实上,晏函已经运作内力,想要将身旁这个烦人的家伙给直接震走。好在沈柯虽然是个不着调的王爷,但是在武功上十分下功夫,勉强的坐在原地与晏函持平。 晏函抬起眼眸,冷冷的撇了一眼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然后就低头看自己的书了。 沈柯有些抓耳挠腮,他还不容易想到的话题,竟然只有一个充满的鄙视的目光。看来一但是得罪了面前这个人再想挽回不太可能。 晏函不喜欢墨轩,他觉得墨轩配不上瑶光,他能够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野心,一个人应该用有野心,它能够让你时时刻刻保持着上进的状态,让你勇往直前,让你不会迷茫。 但是当一个人为了野心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任何事物只要阻碍了都会被清扫。 墨轩属于后者,他太具有野心了,瑶光总会有一天被墨轩给伤害了。只是他不过是个从未陪伴过瑶光挂着名义的亲人罢了。 他即使不喜欢瑶光却不能阻碍,明明知晓瑶光会因此受伤,却不能够出来阻拦,有些事物你越是阻拦越是能够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关系十分的杂乱,或者说有些错综复杂。 容光皇后,是众多女子心中的传奇人物,仅仅依靠一人,没有任何娘家的仰仗,能够从一介小小的嫔妃,爬上皇后之位。这是多少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据说当年,先皇狩猎,丛林深处,遇上猛兽,马儿受惊,跌入马下,最终受伤。 被一位少女所救治,那位少女就是容光皇后。不只是当年长达半月的细心照顾,还是少女惊为天人的容貌,让先皇将少女带入宫中,纳为嫔位。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农家少女直接晋升为嫔让多少后宫女子咬牙切齿。 或许从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后来的悲剧。 入了这深宫之中,渐渐的消失了所有的人性。 无休止的争斗陷害,只为了获得那个那个万人仰仗的人的宠爱,无论是精心勾勒得黛眉,还是说细致描摹的眉眼只是为了得到那个人的凝视。 或许让容光皇后从头选择,会拒绝面前那个儒雅尊贵男子深情话语。哪怕余生或许会后悔,总比失望要好。 想象之中的举案齐眉,现实当中拥有的只是,一夜又一夜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镜子中姣好的容颜,随着烛光的摇曳阴影在面容上摇晃。 无数次面对冰冷的长夜,以充满后悔的叹息结尾。 回宫之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比不上林中半月的相处。 那是只有二人,无关政治,无关外务,只有感情,真挚的而又简单。 纵身一跃的挡箭行为,多少是真心想要救下曾经深爱的男子,多少是想要从这个混乱的世界中解脱出来。 安荷姑姑在一个夜晚,浑身是血出现在瑶光身旁,不停吐出的鲜血沾湿了瑶光的衣衫。羸弱的用最后的力气说道:“你绝对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瑶光在同样冷寂的夜晚,将安荷姑姑葬在了花园当中,她没有能力待安荷姑姑走,只能将她葬在她最讨厌的地方。 那天瑶光和荣光皇后两个人站在翻过的泥土面前,两个人久久的站立在哪里,没有人先开口,最后瑶光感受到母后将手轻轻的搭载了瑶光的肩膀上。 瑶光没有哭,或许是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资格了,明日还要去国子监研读史书,她的眼睛绝对不能肿。 嬷嬷走的时候,母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然后,就是容光皇后的离世。 荣光皇后走了之后瑶光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人,她谁也不能够相信,对谁也不能够表现出真实的情绪。 瑶光将所有的感情全部都隐藏在她营造出的完美人设当中,对待夫子谦逊有礼,对待兄弟温和,对待父皇恭敬。很完美。 夫子欣赏瑶光对待诗书有着独到的见解,不愧为未来的皇帝,皇帝对他很满意,没有过于明显的狼子野心,却也不能让人小觑。 瑶光不相信任何人,孤独的活着,直到别国送来质子,那日朝堂之上第一次与对方对视,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或许与他同样孤单的人。 她相信了他,父皇因为她走了。 瑶光渴望能够拥有普通的朋友,只是简单的交谈着毫无意义的废话,只是平和的坐在一起,能够不必表现出很完美,但她早已经建立起防线,自从她成为耀光那一刻,她就披上了那层外壳。 第四十六章 你还记得最后快乐的瞬间吗?或许时时刻刻都不需要过得很快乐,才能让自己没有压力,虽然不快乐,但是不延误,不讨厌,只是这样就可以了。 每天醒来,沉浸在快乐还是悲伤之中,有什么不同,无论是表情还是说举止和昨日并无不同。 很多人想要巴结瑶光,只因为她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无上尊贵的身份。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能够让她免受很多疾苦,却也拥有他人不曾体会的悲痛,比起心灵上的,更多时候宁愿选择身体上的。 虽然最后都会变得麻木了。 容光皇后被追封的事件,让大家一直津津乐道,在众人言语当中都是传奇人物,经历令人艳羡。谁知这宫闱之中的冷漠,谁知每日活在恐惧之中,除了长夜为伴,就什么都没有了,容光皇后放弃了挣扎,选择了离世。 车旷没有阻拦墨轩将瑶光给带走,瑶光也任由那个人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步伐坚定,另外一个步履漂浮。 瑶光走到一般,突然停下了脚步。墨轩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东西。” “我不是在利用你,我只是……” 抬起头与瑶光充满悲伤的目光对上,解释的话卡在喉头,胸腔深处的感情即将蓬勃而出,无法抑制。 “我只是喜欢你。”墨轩第一次将真实的情感表达出来,若是这件事情,放在一个多月之前,放在他在丛林之后偶遇瑶光的那一刻,断然不会信任。 瑶光没有想到对方会冒出来这么一句,她承认对面前这个人有感情,只是,她…… 层层包裹的内心,即使喜欢对方也难以将真实的情感给表露出。根源是害怕,怕对方只是在说笑,怕当她毫无畏惧地将整个心为对方双手奉上,回报的只有舍弃。 毫不怜惜,毫不在乎。 时间在流逝,墨轩依旧没有等到他期盼的那一句,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恰巧的事件,你喜欢的人刚好对你有感情。 瑶光感受到紧握的手在一点点地松开,感情在一点一点的被抽走。 在彻底松开的前一秒,瑶光将右手紧紧的覆盖在墨轩手上,狠狠的攥着:“我也喜欢你。” 毫不含糊,直接走上前,将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给紧紧的搂在怀里。 被人紧紧的拥入怀抱,能够感受到真切的体温四面环绕,这是以往所没有的,这是不曾经历的。 或许是情感过于脆弱,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车旷看着那两个旁若无人在他院子中相拥的二人,目光停留了几秒,就坦然地路过了,仿若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又有什么事情。”齐泽看着某个怒气冲冲进来的家伙,看了一件紧紧跟在何良身后的温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示意温风可以下去了,何良真是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好不容易安生了几日,今天又怒气冲冲地过来找事,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明前几日刚刚答应这个家伙一定会派遣人员确认瑶光的去处。 “你将项漠安排给我想做什么?” “我这不是看你过于清闲,给你找些事情做。” “你将我一个文弱的军师,安排的军营里面。看到了一群大老爷们儿每日操练,已经算是折磨我了,令我更加纳闷儿的是,你将项墨安排给我究竟是几个意思?” “我看你和像将军不和,将他的儿子安排给你随意差遣,明显是为你着想,反倒冲我发脾气。” “我怀疑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莫非发生了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是吗?这么看来你装的倒是挺像的,果真不知晓。” 齐泽没有着急回应面前这个家伙的问话,而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坐等着后文。 何良算是快要被逼疯了,他又不能够将实情给完全说出,他真是不明白,明明有着七尺身高,却被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看成了女子,若不是他有着较高的涵养,说不定当场把这个家伙给削了。 才不是因为实力远远不及对方,说不定拼尽全力还不能伤及对方半分。 齐泽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原地看着面前这个家伙,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他也不打算开口,就只是听这个家伙发一会儿牢骚,依旧照着之前的决定给安排下去。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话,你倒是吱个声呀。”齐泽这才发现不对劲,面前这个家伙只是看着他说话,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已经安排下去了,临时改动是不可能的了。” “我才不肯相信你这些鬼话呢,只是换个人需要多大的功夫。”何良已经急了,一想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和项漠有大量的时间需要相处,就觉得头大。 “已经安排下去了,没有办法改变。”齐泽虽然义正言辞的说着这些话,其实就是想要看面前这个家伙吃瘪。换人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情,可是能够让这个总整天挂在骚扰他的家伙,变得没有精力发泄。可算是为自己往后的清净日子做了一个铺垫。 “我算是已经明白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对不对?”何良要不是忍耐的胸腔中的怒火,这一拳头早已经挥向齐泽的脸上。 齐泽用极其挑衅的目光看着何良。 何良最后气的直接甩袖离开,他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真的怕被气死。 何良怒气冲冲的离开之后,齐泽这个时候才把一直待在门口候着的温风给叫了进来。 “以后再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根本不用拦着,直接让他进来好了。” “可是,主子。”温风一脸内疚的看着齐泽。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若是论武力值的话,他完全能够将何良这个强行入内的家伙给直接打趴下,但是对方有着尊贵的身份,并且与齐泽关系交好。 他只能够任凭对方闯进了。 “你又不敢拦,和我直接应允有什么区别?”齐泽带着笑意的看着温风。 第四十七章 许诺给对方一片天空,或许你处在忧心状态,思虑对方是否能够过得很好,事实上,对方已经全然忘记了,以为本就该这么快乐。 齐泽多次试图去派遣人员寻找瑶光,获得他最近的情况,不过思量多次之后选择放弃。既然已经做下决定,给对方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经历,那么这种背地里的小动作也应该停止,并且他相信瑶光能够应对各种各样的意外状况。 如果说他连那些小小的状况都无法应对的话,或许真的不适合作为将来的一国之君。 墨轩牵着瑶光的手两个人从院子中往外面走出去,虽然以往也有这般亲密的行为,不过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只是站在一起,互相对视。就会有甜蜜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那个家伙说在你身上下毒了,你可否难受?”墨轩不会被眼前的幸福给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刚才车旷所说的话语,那个家伙的话,他可是记在心上,事关瑶光,就算是再小的事情,也会留心的。 “我说你可千万不要小看我,不要忘了我可是在两次对决之中轻松的解决了各种问题。”瑶光微微挑起眉头,一脸狡黠的目光看着墨轩。 默轩听到对方还能够跟他打趣,心中的沉重感轻缓了许多,就算是对方所说的话,不过是威胁,他也不敢放松警惕。唯恐是真实发生的。 “我当然没有小看你了,只是有些担心你。”墨轩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宠溺的看着面前这个面露得意之色的瑶光。 “嗯,没事的。”瑶光轻描淡写的回应。 她一直都在等待着毒发的那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这毒的危害,才能够正确的下药。她一点也不怕死,只是希望能够一次药到病除,而不是服用了过多的药物之后,在体内产生新的毒药。 “对了,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墨轩想起一件事情,一脸愧疚的看着瑶光。 墨轩觉得还是趁着现在瑶光心情还算不错,把发生的事情直接告诉我瑶光。不然等瑶光回去之后发现,原本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房门,现在被两块儿还未刷上红漆的,边缘还有些粗糙木板给代替,心情会十分不美妙的。 “什么事情?”瑶光思考能够让面前这个家伙面露难色的,看来不是一件小事呀。 “我那天准备去你的房间探望你,然后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与感觉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墨轩内心惶恐不安的不是们已经有了变化。 其实换成什么样的房门都无所谓,只是不经过对方的阴影,直接破门而入,这件事情才是让人愧疚的。 “然后呢?”瑶光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墨轩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了。 “所以我就直接破门而入了。”墨轩快速的把后半段话给完全说出来,然后紧张兮兮的看着瑶光。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在一起了,那么应该做到坦诚相待,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认错。 “我的已经离开这么多日了,总归房门已经修好了吧。”瑶光还以为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呢,没想到只是撞破了房门。 不过仔细一想,他会这么做,当然是从内心紧张她了。都是情有可缘的,甜蜜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对方呢? “肯定修好了,只是觉得有些愧疚。” “没有什么事情的,反正你是为我而着想。你若是不把门撞破,又怎会发现我消失不见了事情。”瑶光反倒安慰起来墨轩了。 “嗯。”墨轩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既然瑶光已经主动将这个话题给结过了,那么就不耗费在这个话题上更多的时间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互相讲述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路上的气氛情况又活泼,没有丝毫的尴尬之处。 “你所谓的把门给修好了,只是做的不透风而已,对不对?” “不单单是这样,新的门比之前的牢固性更强。” “是的,两块木头放在这里,看起来主要是比之前的门要笨重许多。” “额……”墨轩完全说不出来反驳的话语,在没有真正的和瑶光回来之前,在他印象中,这两扇门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木块儿,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但是当两个人真正站在这里仔细观摩的时候,却发现,比他想象中要难以启齿的太多了。 横切面的毛边还没有修干净,如果把手掌放在上面儿的话,还能感受到上面凹凸不平的凸起,说不定还能扎刺。 “我明天一定会寻个木匠,让他好好的给这,两扇门做个修整。保证会让你满意的。”墨轩连忙说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他最近这几日的时间都忙于去寻找瑶光了,对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墨轩自己看着门上凸起的木刺就有些心惊,突然觉得找个木匠的时间也不算,很费事情。这一不留神就满手的木刺。 “算了,看着也挺结实的,就这样,先凑合一下吧。”瑶光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开门。 她一个不留神,手掌就扎入了木辞,完全没有防备,直接惊呼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墨轩愧疚的捧起瑶光的手,看到手掌一片通红,上面还有几根突出的木刺,觉得整个心都揪在一起了。 墨轩觉得找木匠的事情不可一拖再拖,他立即转身去找凌希,让他去寻个木匠。 瑶光十分迷茫的站在原地,这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她手实在是太吓人了,把对方给直接吓走了吗?刚才还是一脸心疼的捧着她的手,这下一秒转身离开是几个意思。 瑶光站在原地呆愣了几秒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打开,看来你只能自食其力的挑刺了。 墨轩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他把瑶光该留在原地自己先走了,转过身想要解释,只是看到了瑶光即将离开的背影,回去追的话就不能找木匠了,不回去的话,眼见把对方给抛弃了。 第四十八章 “明日可否有空?”韶莲晚上的时候突然过来敲门,事实上准备过来之前的犹豫了很久。 觉得这么晚打搅会不会不太合适,她只有明天才终于得到空闲,刚好明日瑶光没有比试,她害怕如果今晚不提前约定的话,明日过来敲门,发现房门内没有她,等待许久的人。 “我也知道,我这么晚过来打搅有些不太合适,可是我明日好不容易才得空,于哥哥不会嫌弃我吧?”韶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瑶光其实现在处于迷茫的状态,她刚才刚为自己泡好了一壶茶水,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于是将茶壶放在桌子上连忙走向门口。 此时的房门已经经过修整,刷上了朱红色的油漆,整体看起来还算和谐,还未完全干涸的油漆颜色比周围经过岁月风化的色彩要明艳的太多了。 “先进来喝杯茶。”瑶光看出面前这个少女的窘迫,于是将她邀请入房间。 “嗯。”少女听到喜欢的人邀请她进来,步调也变得轻盈许多。 “我虽然很想答应你,可是我明天答应和宿晗两个人去周围转一转。” “那加上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对这里的地方还比较熟悉,可以为你们做导游呀。” “不用了,我已经答应他是我们两个人,所以只好抱歉了。” “真的加我一个人不可以吗?”韶莲语气已经变成了乞求,她开始察觉到事情变得有些陌生了,按照以往的情况,她只要装可怜于哥哥一定会答应她的,可是这一次无论她语气有多么可怜,态度有多么诚恳,可是面前这个少年只会拒绝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最近比较烦忙,没有来得及参与活动,就仿佛错过了很多事情。明明之前对她呵护有加的于哥哥,也开始变得拒绝了。 “真的很抱歉。”瑶光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瑶光觉得她已经和墨轩两个人在一起了,两个人才刚刚在在一起了,而且还约了一起出去玩,如果带上其他的人的话,肯定不合适。她虽然很少接触风土人情,不过对于这些常识还是拥有的。 她不喜欢独属于自己的时光,会有其他人打断。 “于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已经不太喜欢我了?我真的不会特别碍事,我只是只有明天才有时间,所以想多跟你待一会儿。就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韶莲你开始变得喃喃自语。 她有一种浓重的无力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从她手中流失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瑶光听到韶莲充满哀求的语调,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变得左右为难。但她还是有一点点的自私,想要拒绝。 “我……” “我好不容易才有的时间,就真的要拒绝我吗?”明明上一秒还处于哀求状态的少女,现在瞬间像炸了毛一样直接站起来,没有刚才的乖巧,声音也变成了咆哮。 韶莲看着她面前呆愣的瑶光,整个人开始慌张起来。最后无奈的坐下。 韶莲已经没有脸继续待在这里了,她想起刚才不受控制的情绪,站起来,跑了出去。 韶莲不知道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忙得团团转,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曾经活泼开朗的性质,现在也变得容易焦躁和暴怒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困扰着自己,她已经没有脸面继续跟瑶光见面了最近这一段时间。 她一想到刚才低声下气的祈求,可是得到的回应还是拒绝。这种无力感让她真的很难受。 她不明白自己变得焦躁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融入过到这个集体当中,已经错失了太多的信息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加入了,曾经无比亲密的人现在也开始变得陌生了。 韶莲跑出去没多远,就站在原地。她以为瑶光会跟出来,转过身回望了一下后方,没有看到她所期待的人的身影,以为是自己跑的太快了,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跟上。 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所期盼的身影,最后选择了放弃,她不该有太多的奢求,搞得自己总是会失望。 瑶光现在也自身难保了,当韶莲跑出去之后,她连忙站起身,准备追出去。 瑶光也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了,明明对方兴冲冲地过来邀请她出去,结果搞得不欢而散。 或许她应该答应面前的韶莲,毕竟以后和墨轩待一起的时间会很长,根本不差这一两天。 但是韶莲不一样,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空闲,结果却拒绝了。 瑶光刚刚站起来,身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就直接倒地了。 韶莲跑的太快了,并且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身上,没有听到身后那轰然倒地的声音。 瑶光忘记了,她身上还中着毒呢。一开始为了应对这种读,通过自己的猜测,研制出很多种药丸,准备等到读发的时候,忍着剧痛,根据症状选择合适的要玩。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毒药的性质太猛了。她没有扛的过。 就在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意识,瑶光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墨轩突然有一个特别好的想法,决定带瑶光深处打猎,这谷外的街市已经逛了很多回了,桃花林也去过了两三回。周围的风土人情也体验了七七八八,总觉得没有什么新意。 想起来不如趁此机会到谷中深处打猎他在早些时候已经向其他人打听过了,这谷中深处有一处瀑布,算得上是一处美景。 墨轩有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有些坐不住了,想要与瑶光分享一下他的打算。 墨轩兴冲冲地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害怕之前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他也不顾及油漆有没有干涸,就往房门上撞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一下子就开了。 他看清楚房内的景象,瑶光倒在地上,正对着门口,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将躺在地上的瑶光给抱上床,将窗户给打开通风。 第四十九章 段落 即使处在睡梦当中,疼痛也让浑身处于抽搐状态,墨轩将昏迷之中的瑶光紧紧的搂在怀里。 慌张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的能力,像是一个无助的患者一般,等待着医生的判决。 “你醒了,我见你过于痛苦,给你服用了些止疼的药物。”墨轩听到了那边的懂静,砖头看向瑶光躺着的地方,手中轻轻摇动的扇子没有停下。 药罐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房间之中弥漫着药草的苦涩味道,却不让人厌烦。 “谢谢你,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了。”瑶光试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疼痛让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处于疲软的状态之中。墨轩将手中的扇子给放下,起身扶着瑶光坐起来。 对于现在这般疲软无力的状况,让瑶光有些厌烦,她没有依偎他人的那种甜蜜感,只有对自己无力无用的讨厌情绪。 “其实不必自责,谁都有生病的时候。”墨轩看出瑶光的别扭之处,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为瑶光到了一杯水。 “嗯。”口干让她没有客气地拒绝,顺从的扶着杯子喝水。 墨轩伸手摸了摸瑶光的头发,转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照看着药罐。 两个人之间再一次陷入尴尬之中,一个人没有主动问起为何对方选择了逞强,另一方也没有多嘴,就这样平和安静的共处同一个房间之中。 “瑶光。”说出名字的那一瞬间觉得胸口一阵舒畅。放入哟心口的巨石被移走了,除了轻松之外,还有一些空洞。原来说出口没有想象之中这么可怕。 墨轩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心一惊,连手指触碰到罐子的沿口都没有察觉。疼痛将他唤醒。 “我说我叫瑶光。”瑶光见到墨轩呆楞的瞬间,以为他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再一次重复。说出来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可怕,再次重复比第一次破口而出轻松很多。 面容上轻松的笑容,仿佛是在谈论着什么愉悦的话题,在房间的另外一段,墨轩完全处于呆滞状态,浑身僵硬,如同衣衫中灌满虫子,却无法抓痒般的揪心。 墨轩不知该如何开口,瑶光自顾自的说了几句之后,意识到了目前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她停止了絮絮叨叨的言语,房间如同死寂般,楼道之中踩踏楼梯的吱呀声在作响。 到了无法言说的尴尬状况。 瑶光想要起身离开,是她多想了以为到了能够互相表明身份的关系了,是她多想了,只是说了一个名字就开始这么尴尬了。笑容从凝结到消散,最终转化为自嘲。 墨轩从思绪之中逃脱,听到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顾及已经烫的发白的手指,连忙站起身走向床铺。 “你这是要去哪里,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墨轩想要将瑶光给按回床上。她本来就浑身没有力量,根本就不需要墨轩动手,只是挣扎几下就已经没有力气了,疲软的抬不起手指。只想躺着。 瑶光只是冷笑的看着墨轩,一言不发。 “我刚才只是惊讶。”墨轩自己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他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 “惊讶什么?”瑶光只是看到墨轩摇头,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这个世界这么小,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能够遇见。”仿若自我感叹一般喃喃自语。 “?”墨轩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让瑶光有些懵了。 “对了,药已经煎好了。”生硬的转移话题。 墨轩明白瑶光能够坦然说出名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知晓他的身份。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那么小,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没有想到的是,不仅能够再次见面,并且深深的喜欢上对方。 仿佛早已铺好了线路,你以为的每一次自我选择,或许是对方给你的契机,让你误以为一切都在自我掌控当中,事实上就是沿着命运铺好的线路,慢慢的行走。一步一步的迈向终点。 “那么烫根本就没法喝,还有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刚才在说什么,麻烦解释清楚。”瑶光当然能够明白,墨轩是在转移话题,她根本不肯放过。 “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面。”墨轩没有逃避,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瑶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堂堂沧澜国皇子,做出欺负弱小的行径。”孩童独有的清澈声音响起,一字一句充满指责。 瑶光站在不远处,目光冷漠的看向这边,小小的身体当中,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威严,只是孩童就已经察觉出势不可挡的气势。 那些皇子,连忙退向一边,墨轩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出声的人,只是已经被打得红肿的眼睛,只能看出明黄色的身影,那是象征着尊贵的颜色。 瑶光只是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没有伸出救援的手,仿若刚才的出口相助只是一时兴起。 低贱到尘埃之中的墨轩,只能够躺在地上,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无法道谢,无法靠近。 那道身影渐渐的离开了视线。 “五皇子?”伴读小声的叫着五皇子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态度,似乎在打探着五皇子现在的性情,还有几分愉悦。 “走呀,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连声音都不出无聊。”皇子满是幽怨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用脚提了踢地上的墨轩,没有想象之中的痛呼,只有沉默,少了几分趣味。 “是的。”伴读再一旁连忙应和着。 “不就是当上太子,整天板着一张面孔。这种身份,是用母亲的死换来的。”五皇子突然加大了声音,仿佛是在故意给还没有走远的瑶光听的。 “五皇子。”伴读诚惶诚恐地喊着五皇子的名字,示意他小声一点,这皇宫之中,要是有人拿着这句话作为的话可就不和仪了。 即使这是人人知晓默认的事实,也不可以说出来。 瑶光依旧走着,没有回头,神色没有变化,不知究竟听进没有? 第五十章 浑身脏兮兮的墨轩忠于在最后一刻进入教师当中,即使最大限的整理了头发和衣衫,掩藏不住的尘土,让衣服变得灰扑扑的。 墨轩走进门见到夫子满眼复杂神色的看着墨轩,墨轩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瑶光坐在第一排,夫子面前的位置。低头翻阅着书籍,目不转睛,仿若没有注意到墨轩的到来。 墨轩顶着夫子复杂的神色,肇事者低头窃喜,其他人漠不关己的无视,走向最后一排,乖巧的站在后面,原本桌子的位置堆满了杂物,不许多想就知晓这是何人所为。 墨轩并不害怕这种宛若恶作剧般的行为,这对于他来讲只是每日必经的行为,只是换了个人做这些事情。 夫子最后选择了漠视,开始讲课。墨轩的目光总是停留在瑶光的后脑勺。 那个人笔直的坐着,认真听讲,墨色的头发垂下柔顺光滑,随着每一次低头的动作,发丝顺化而下。痴迷的目光突然收回落到了脏兮兮的衣袖…… 所有的情绪变化都在内心之中。 墨轩从不在乎外表,他不在乎身上的伤口,不在乎啊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在乎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号,各种各样的责辱。这一刻让他感受到了差距,所谓的云泥之别,所谓的差距在一刻才注意到。 “谢谢你。”墨轩站在瑶光面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想要道谢。 “大胆奴才,竟然冲撞太子。”紧张感让他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他是太子,他不过是个质子。 “退下。”清润的声音响起,刚才还在呵责的太监这个时候退向一边,临走之前充满警惕的看着墨轩生怕他造次。 墨轩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少年比他还要低一头,有着极为精致的无关,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是平静。毫无波澜,不是将墨轩当作死物,而是这世间万物都不入他的眼睛,他看到不看到都一样的略过。 那句谢谢卡在喉头,半响无法说出,瑶光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墨轩开口,没有催促,没有不耐烦,平静。 “谢谢。”墨轩猛然低下头,感谢之词喊出。 仿佛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就会减轻紧张感。 “没事。”瑶光留下这句话,就带领着太监转身绕过墨轩离开了,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件只是回去的一个插曲罢了,同样不放在心上。 瑶光是太子,是不能能够有喜好的,无悲无喜是他该有的姿态,这样才不能让某些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 先帝不止一次赞叹瑶光是未来的帝王之选,她将所有的感情都处理的太好了,无可挑剔。 是的,瑶光已经舍弃了所有变作了无悲无喜之人,自然一切合乎要求。 不能拥有喜好,自然不能对任何人表现出感兴趣,她今日救下墨轩之事恐怕晚上就会传到先帝哪里,不于墨轩交好事实上,是在拯救对方。 越是完美的像个机器越是不会被人在意到他的喜好。 墨轩抬起头看向没有走多远的瑶光,笔直的身影,稳健的步伐,让人忘记,他比自己还要低一头。 或许回忆该到此处戛然而止,却无法控制回想,仿佛提坝破开了个口子,里面的洪水宣泄而出。那些压抑在深处的记忆,再也不受控制的冲出,胸口的感情多了几分实质性,所有的一切搅合在一起让人渐渐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 再一次见面那种充满悸动的单纯爱慕,还是将混杂的记忆搅合在一起,灰暗与光明混合一切的发杂情愫,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面前这个人的情谊变得更加浓烈。 他不笑话,命运兜兜转最后回到了原点,反倒多了一些庆幸。 墨轩那日与瑶光交谈之后,人生并无变化,每日依旧有各种各样的恶作剧围绕在身边,耳边充斥着各种得逞的放肆笑容,墨轩并没有对瑶光怨恨,他从不将希望寄托给另外一个人,他只是希望那些人能够在瑶光面前的时候有所收敛,或许瑶光看见了能够在意,心疼。 墨轩不知何时有着这般近乎病态一般的感情存在,他不知晓在期许些什么? 本以为这样乏味的恶作剧生活会持续很多年,直到遥不可期的回归之日,换成了另外一拨人。 那天他来的路上,出乎意料没有人拦住他,没有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折磨他,就连学堂之中的座椅也十分整洁,墨轩惊异万分,课上多次将目光看向五皇子,对方只是躲闪,潜意识告诉墨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久的让墨轩以为只是一个长梦。 除了每日的欺负不见了,食不果腹的日子结束了,虽然每日送来的都是清粥小菜,比起之前隔很远都能够闻到快要馊了的饭菜,已经很好了。 这般平淡的日子,让墨轩以为是梦。若是母妃见到了会不会?以前遥不可及的幻想,有一日成了现实,只是不知晓是谁的作为。但愿是那个人……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皇!”瑶光走进房门知州,先行礼 “将研磨事情交给耀儿。”皇帝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瑶光接过,缓慢的研磨。 “儿臣对于心有疑惑。” “这是耀儿第一次向我询问。” “嗯。”瑶光低垂着眼眸,脑海之中在思量着词汇,斟酌着句子,该如何开口。 “若是在意一个人,可以尝试保护对方,可以表现出偏好,关键是是否有能力保护好对方。”先皇活了那么久早已知晓少年在忧虑什么,更别提,他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嗯。”瑶光陷入沉默。她不太懂究竟该怎么般,母妃一直以来教导她,情绪不可外露,不可相信任何一人。 只是…… “虽然你将会是未来的君主,但是同时不要忘记,你还是一个人。生而为人,就会有很多弱点。”先皇停下了手中的笔,沉重的目光停留在瑶光身上,一对父子第一次推心置腹。 “父皇,你或许也会孤单吧。”瑶光抬起头看向先皇,四目相对。 第五十一章 长久的等待没有得到回应,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放在瑶光的头顶:“是的,等你到了这个位置上,就会知晓。” “嗯。”瑶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先皇看向瑶光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他时常惊叹瑶光表现得不像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神智,只是呆在这个幽暗的皇宫之中,哪一个不是渐渐的被磨灭了人性的那一面。连他最爱的荣光皇后也未曾免俗。 “太子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还未见到来人,就已经听到这一声禀报,墨轩连忙跪在地上低下头。 衣衫摩擦在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余光之中,面前的暗影变得越来越浓郁,暗纹的鞋子出现在面前。 “起。”寡淡的言辞。 墨轩一边行礼道谢,一边缓缓地站起,只是头一直低低的,他不敢抬起头,不敢与整个人对视。 那双漆黑的眼眸,极深的墨色,融入不进一丝杂质,即使你看向对方,也无法留下身影。 视线刚好停留在精致的下巴,简洁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抬起头。”那双眼眸在梦中见过数千次,都不及这次对视这般惊心动魄。 呼吸停止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明日起,你便是本宫的伴读。”明明是通知的态度,却在墨轩这里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善言谈的瑶光碰上,不敢言语的墨轩,气氛进入了尴尬的状态,就这样静默的站着。 瑶光忘记了该如何与他人交谈的办法了,除了每日在厅堂之上应答夫子的问题,或者是在傍晚时分,到御书房里面听取父亲讲授的帝王之术,每日的交谈到此为止。 自从来到这宫中瑶光完全舍弃了当年那个活泼的性格,她需要从里到外,将自己想象成瑶光,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其他内在的表现,完全将本性掩藏在另一个躯体之内。 原本容光皇后还在宫中之时,她有时能和母妃说上两句,现在除了必要的时刻就不再开口了。 瑶光忘记了如何与他人交谈,因为仆人只需要发号施令,父亲和夫子,只需要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瑶光直接转身离开了,太监快步的跟上即将离去的主子,阴冷潮湿的房间内只留下墨轩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刚才所有发生的一切,墨轩认为,这如同梦境一般。 墨轩将放在冰水之中,已经变得温热的药汤给瑶光端到床前。 “你把这喝完我就告诉你,我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 瑶光一脸狐疑的将药给端起来,忍着药汤的苦涩,两口给喝完了。她才刚刚准备张口,蜜枣塞进瑶光的口中。 瑶光气鼓鼓的看着墨轩,这是根本就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他国送来的质子,你是朝堂之上众人都想要巴结的太子。”墨轩缓慢的将这句话给说完,平和的态度,不被人轻易察觉的苦涩。 墨轩的话,吓得瑶光将手中的碗给直接下掉了,碗掉落在地上的瞬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瑶光完全崩起的心脏,和这碎裂的碗无几差别。 墨轩蹲下身子将一片片残骸给捡起来。 墨轩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缄默,什么样的言辞都可能会刺激到瑶光。 刚才巨大的信息量给瑶光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一句话暴露了两个信息,她最想掩藏不住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 无论他们两个哪一个人将自己的身份给表露出来,可能掀起轩然大波,没想到这两道惊涛飓浪竟然凑到了一起。 “你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吗?”已经从刚才的震惊缓过来了,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恢复成往日般波澜不惊的状态。不过很快瑶光就有些不爽的询问。 她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十分巧妙,怎会让对方显揭露身份呢?瑶光突然想起之前,在被询问身份的时候无理取闹,现在仔细想想,有哪个人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身份? 墨轩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面前这个气鼓鼓的家伙自报姓名,他绝对不会猜测出来瑶光的身份,就算有这一些端倪,也不会往这一方面想。 毕竟时隔这么久不曾相见的故人。 “我是从你告诉我名字的那一瞬间起才发现的。” “这么说来,我隐藏的也算好。”瑶光得意洋洋的说道,她隐藏身份的能力确实比其他人都要强,不然当其他人揭露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处于坦诚相待的状态了。 而她即使说出了身份,也只是被对方不认为油,故意将那个字给读错了音。 “要下来走一走嘛。”墨轩开口询问。 “嗯。”瑶光应到。 不知道究竟是,身体经受了这么大的折磨,亏损了元气,整个身体处于疲软状态,还是说毒里面掺杂了其他不明的元素。 瑶光觉得有必要出去走动一下,记录浑身无力,一切不受控制的感受。让她有些厌烦。 两个人就这样,直接忽视了刚才交谈的话题,仿佛承认身份这件事情,对于二人不仅没有使他们的感情变得薄弱,反倒变得更加深厚了。 现在的萌动和往日的情分拧在一起了,变得更加牢固。 “你已经醒过来了。”墨轩这次发现他现在躺在床上,身上是刚出了大汗的粘腻感,墨轩只记得他落入湖中,忘却了后面那记忆。 或许是最近的悠闲时光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对于那些人都开始不设防备了,没有想到中招了。 在这深冬之中,刺骨的寒水大量的涌入棉衣,寒意瞬间侵蚀整个躯体…… “谢谢。” “将这些药水喝下,很快病痛就能消除了。”瑶光让太监将汤药给端进来。 苦涩的药水灌入口中,蜜枣早已摆在面前。 再次道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瑶光就已经站起身子离开了。 随行的太监对墨轩投以不善的视线。墨轩能够感觉出这个太监对他的不喜。 第五十二章 太监自然是不喜欢墨轩,自从容光皇后离开人世之后,他便担负起照料太子的职责。 在他照料的这么长时间,没日见到太子的时候,他电视一个人孤单的坐在书房里面,捧起书籍研读,或者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前,目光懵懂的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景色。 每天同样的时刻,待在同样的地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他虽然从心里面知道这个少年的孤单,也从心里面希望太子有所改变,即便如此,他不希望那个打破常规生活的人是墨轩。这个他国送来的质子,说不定怀揣着狼子野心。 即便如此,他不过是一个太监,根本无法左右组织的决定,能够做的事情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望着。 瑶光和无数个早晨一样,走在同一条路上。只不过今日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前几日在大堂之上所见到的质子,现在在顽劣的皇子霸凌之下,蜷缩在地,身上沾满了灰尘。 她本可以和其他日子一样,从旁边绕过,假装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是平静许久的日子遭受的波澜,也可能是太过于孤单,一瞬间同情心爆棚。说出阻拦的话语,让处于霸凌之中的皇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恶趣味遭受到打断也失了兴致,在他阻拦之后,那几个人也离开了。 瑶光并不认为她做了什么好事,或许是不希望这充满黑暗的宫中,一次又一次上演着相似的场景,才会出声阻拦。 那一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端罢了,她平静,毫无波澜的生活出现了一点点的波动,虽然说那个质子在最后一排,可是每天充满恶劣行径,让她从来都不关心他人生活的人,也渐渐的注意到。 瑶光有的时候在想,如果被欺凌的人能够萌生出反动的心思,能够稍微坚强一点,或许这种事情就不会出现了。 不过他没有这么单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身份之间的阻碍给掐灭了。对方不过是一个他国送来的质子,只要不死,别的国家也不能够怎么样。 事实上他送过来的那一刻。已经不在乎对方的死活了,活着不仅毫无价值,死了反倒能够被利用作发起斗争的一个事端。 他只能够忍受着其他人的七点,却不能够主动还手,若是主动还手,反倒是话柄。 一切事物的所有开端,大概是从在意开始的,从在对方那一刻起,就会想要去了解关于他的事情。了解的事务越多,越是能够明白对方的那种悲哀。 瑶光有的时候在幻想他是不是和这个人是一样的。虽然她有着极其尊贵的身份,所有的人都在巴结着她,想要去讨好她。 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了解她已经荒芜的心迹。 瑶光决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助这个人摆脱眼前的困境,她想要这么做,但是有一些害怕。 瑶光不知晓这种行为究竟是否正确,她从进入这宫中的第一课便是,绝对不可以表现出自己的任何情绪。 她若是想要帮助这个人就是相当于暴露出她的喜好。 “现在就收拾东西,距离整场比赛结束还有半个多月,现在莫非也太早了吧。”沈柯这一大早都不打一声招呼,直接窜进晏函的房间。看到某个人在收拾行囊。 沈柯已经完完全全了解这个人的脾气了,他最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明明有着那么多的仆人,却很多事情要亲力亲为,他自己的东西根本不允许其他人碰,所以某些私人物品的收拾需要自己来完成了。 沈柯只能乖巧的站在一边,不去打搅。 “明日便是最后一场对决。早做打算不必那么匆忙。”晏函看来是心情比较好,回应他了几句。 “让我想一下你明天对决的人是于飞飞,怎么没有信心能够赢得了他?”沈柯是一点不经不起别人对他好。晏函只是今天的搭话句子有些长,他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我明天会直接认输。”晏函没有生气依旧平静的聊天,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颠三倒四的话语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的作为呀。”沈柯听老师的话有些诧异。直接认输,照这个人的性子不把对方虐惨,就不是他晏函的作为。 本以为在面对于飞飞的时候,最多手下留情,结果直接认输。 “直接认输不算什么大事。桂冠的奖品我一点都不稀缺,一个名号有什么大不了的。” “够洒脱,是我喜欢的性格。”沈柯一边说着,这手中的动作就开始有些不老实了,一点儿都没有自觉性的,准备将手臂放在晏函的胳膊上。 完全忘记了,他调戏的人,可是有的种种森严的规定。沈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它整个身子就着地了。 背部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柯也极其没有形象的泪眼汪汪的看着晏函,仿佛是在控诉他。 晏函一点儿都不在乎躺在地板上的那个人,直接毫不留情的从他身上跨了过去。那笔直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的情绪。 “青禾,送客。”晏函对,站在门外的青禾发号命令。 “不知您是打算在这里躺一会儿呢,还是说赶紧走呢?主子已经下达了让您离开的命令,希望您不要为难了奴才。”青禾虽然说的话句句都是客气的,可是语调却极其不友善,那微微扬起的调子充满嘲讽。 沈柯就这样躺在地板上,口中发出呻吟的声音,他真的是一时间得意忘形了。这几天总总被纵容的行为,让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诶,都怪对方太宠他了。 晏函要是听到某个躺在地板上的家伙得出来的结论,一顿宴会,气得立即折返过来,将地上那个家伙狠狠地给抽一顿。 让他真正的知道什么才叫宠爱。 青禾就看着某个躺在地板上的家伙,死皮赖脸,根本不愿意走。 第五十三章 风吹动发丝,胸口的烦闷感消散几分。 “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 “我本为女子。” 瑶光说这话的那一瞬间,身边的人还没有什么大反应,只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到地面,瓷器破碎的声音。 瑶光缓缓地转过身,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韶莲,对方满脸惊诧的模样,已经把刚才的话全部都听到了。 瑶光觉得只是她把自己隐藏的太好了,所以才没有被大家给发现。以为韶莲只是普通的惊异态度,于是她慢慢的走向对方,询问为何这么碰巧的见到她。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走上几步,就听见韶莲仿佛在压制着什么般声音:“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因为行走江湖不大方便,所以才会……” “你的意思是你是女子。”韶莲直接打断了瑶光接下来的言语,说出自己的询问。 瑶光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地解释道:“我……”她没有察觉出韶莲都情绪已经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或许是因为生病,敏锐力下降了很多,没有察觉出韶莲此时的状态。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会儿。”面对瑶光向她靠近的步子,她一边摇头说着拒绝的话,一边再一次跑走了。一点都不顾及摔碎在地上的饭盒。 韶莲这两天已经在家里好好反思过了,她觉得当时的行为有些过分,并且从凌希那里听闻道瑶光生病的事情,于是在家里好好跟母亲学习厨艺,精心为瑶光做饭。母亲还夸赞她已经长大了。 由于是第一次做饭,不知道手上烫了多少个包,也不知打湿了多少碗筷。饭菜一次又一次做糊了。即使这般她还是又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希望能够做成完美的饭菜给瑶光端过去了。 再去往这条道路上是甜蜜的,没有想到在道路的尽头,竟然是苦涩的果实。 若早点知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是否踏向终点的步子还会亲你? 韶莲再一次的跑开了,瑶光现在士兵弱的身子根本就追不上韶莲,她想要呼唤对方的名字,可是虚弱的发音,那个快速逃走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瑶光有些神伤的站在原地,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韶莲为什么会跑走?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那个姑娘对于她的爱意。 墨轩这个时候突然开口:“我真的好开心呀。”墨轩已经完全被喜悦给冲昏了头脑,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瑶光会是女孩子。 当还是孩提时代的,两个人有长达两年的伴读时光。这么长时间的陪伴,从来没有发现过瑶光本为女儿身的身份。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不应该吐露出来,谁敢想象当朝的太子竟然会是女儿身。这个消息若是被爆了出来,上上下下会引起轩然大波? 皇帝的颜面也将放在何处? 墨轩有些心疼,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姑娘,对方真的隐藏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即使这般她还是坚强的撑了过来。 墨轩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在以后的时光一定要对瑶光好,绝对不可以辜负他。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了,往后的日子,所有的风雨将由他来扛着。 韶莲回到家中,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泪眼汪汪的冲向母亲的居所,刚好谷主因为有事情要做,所以不在家中,她也正是因此才得空出去找瑶光。 夫人见到韶莲满脸泪水的模样,心疼的将女儿揽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部。 夫人没有着急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等她将所有的情绪给平复下来之后,等对方主动说出来。 “母亲,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还一直在你身边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应该知晓我喜欢于哥哥,只是发现一直以来喜欢的人,他竟然是个女子,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韶莲的话让夫人开始不淡然了,甚至有些惊异自己的判断,她虽然觉得瑶光长相有些男生女相,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是个女子。 因为从行为举止方面,没有一处像,若对方是的女子,即使掩饰的再好,也会在一些细节方面给暴露出来。 可是夫人所不知晓的是,瑶光从小到大便是以男儿的方式生活,仅仅依靠的行为举止是无法判断出来的。 “你真的很喜欢她吗?”夫人能够明白女儿内心深处的煎熬,谁曾料到,一直以来喜欢的人竟然和自己一个性别。 若是其他的感情挫折,夫人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些忙,但是这种情况。 喜欢同性这种事情,在民风较为开放的谷中也是惊涛骇俗的世界,更别说面向世间。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夫人先将内心的惊诧给平静下来,然后继续询问女儿。 “她不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比较好。我真的很喜欢她一点都不想要放弃,可是我……” 谷主还没有走进门呢,就听到里面传了女儿哭哭泣泣的声音,他女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说过打骂过,虽然嘴上总是说一些威胁的话,却没有任何实际行为。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受到这么大的委屈,站在门口听了大致的内容,原来是为情所困。瞬间火冒三丈,房间里面的其他话语根本就听不到脑海里了,心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立即折返离开,准备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狠狠地教训一顿,他女儿究竟是有什么地方不好,这个小子竟然敢拒绝,能够看上他绝对是他的福分。 瑶光还不知晓,谷主已经向这边赶来了。 瑶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将自己的身份给袒露出来,能够丝毫不掩饰的,每天不必想的如何隐藏身份,就这样普普通通的活着。 当这样的时刻真正出现的时候,她很开心。 她已经开始在心理面计划,以后的事情了。 “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墨轩吻了吻瑶光的额头许诺着。 第五十四章 走到一半的时候,谷主就没有来的时候那般气势汹汹,他你的思想已经冷静下来一半了,其实在感情这方面,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或者究竟谁才是优秀的。 凭心而论他女儿大多数女子比起来是要优秀的多,首先继承了他有着出色的外表,其次,在性格上虽然古灵精怪,但是识大体。不会在重要的场合,乱发脾气。 谷主自认为自己教导了一个较为优秀的女儿,他你从未想过女儿在感情这方面竟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谷主气势汹汹的来到瑶光的住处,一个人一旦不顺畅的话,事事都觉得有些堵心。他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想了一大堆理论的词汇了,可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根本就不在房内。 敲门的声音咚咚响,已经影响了旁边的住户了,其他人打开门想要,训斥这位影响休息的人员,结果打开房门之后,困意全部消散干净。 这站在门外的人竟然会是谷主,平时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好不容易可以搭话的时候,他身边已经被其他人给团团围住,根本就没有办法近身。 现在这好不容易可有可以交谈的机会,可是看样子对方十分气愤,他还是选择退回房间。 谷主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开开门往外面看了一眼就关上门,退了回去。他还有些迷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凶神恶煞的状态。 瑶光和墨轩两个人在外面吹了吹风,散了散步,最后就回到住处,这两个回去的时候刚刚和已经完全消散怒气的谷主打了一个照面。 谷主看见瑶光和墨轩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回来,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女儿会哭的那么伤心?原来他你要根本就不是因为不够优秀,所以才没有赢得对方的爱。而是因为这俩人是断袖。 “谷主这是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到了你比试的时候,所以过来慰问一下。”谷主本来准备十分爽快的回答没有,但是仔细一想,越是这么果断,越是容易让人生疑。所以随意的扯了一个理由。 瑶光听到这话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根本就没有心大的认为谷主没有任何事情,只是过来探望一下。毕竟刚刚在不久之前韶莲跑开了。 她当时有想过去追对方,可是身子太弱了,刚往前跨了,没有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了。这样病弱的身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追,所以最后选择了放弃。 瑶光觉得韶莲状态还算不错,毕竟走的时候神情还算正常,所以没有在意多少。 而且他单纯的以为只是因为隐瞒了对方这个信息,所以才会被生气。觉得过一段时间就缓和过来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件小事就会牵扯到谷主过来,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瑶光不着痕迹的和墨轩渐渐疏远一些,墨轩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瑶光只是对他袒露了身份,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遮掩一些的。 “明日你将会和晏函对决,希望你能够有所把握。”谷主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欲掩弥彰的意思,忍不住再一次解释了。 所有的分组都是由抽签决定的,谷主当看到瑶光对决的人员竟然是晏函吃了一惊。 晏函可是神医的关门弟子,无论是在药理方面的时间还是天赋方面,都可以说远远的超过瑶光。 一个是众人期盼的新星,而另外一个则是穿的神乎其神的关门弟子,面对这样的对决,大家心里面都有几份期盼。 谷主一开始在想要不要调整一下,可是仔细想了一下。既然都已经是命运的安排了,他又何必再从中阻挡。 如果说一个人真正有实力的话,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能够轻松的过五关斩六,将一路走到结尾,拿下桂冠。 就算是现在将两个人给拆开了也能不保,在之后的对决会碰见。谷主最后决定顺其自然,就这样安排了。 瑶光已经昏睡了很久,差一点就忘记了明天是她对决的日子了。 她一想到明天对决的人是晏函,心里面就没有那么多把握了,毕竟之前是跟对方学习讨教的,虽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说辞,但也不会是分分钟就能见到效果的那种。 “谢谢您的提醒。” 谷主一开始来到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找茬,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于是示意性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谷主回到家中,韶莲已经从之前的悲痛状态给缓和过来了。 “父亲你回来了。”韶莲见到父亲回来了,下意识的用手触碰了自己的眼皮,希望能够遮挡已经哭肿了双眼。 “嗯。”谷主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韶莲很少见到谷主,一脸凝重的神色。虽然平时也比较严肃,但是现在明显能够感觉到状态比较低迷。 谷主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去找于飞飞了。”谷主最后还是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韶莲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跟他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夫人的腿上哭的那么难过,我就决定把那个把你弄伤心的小子给好好的教训一顿,所以我过去找他了。” 韶莲听到父亲说的这些话,立即就惊慌了,她在思考究竟应该怎么解释才好。 “不过我虽然去的时候十分生气,不过等到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谷主看到女儿紧张的神态,把发生的过程给完整的说了下来。 韶莲立即松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你一点都不是你的错误,你在我心里是很优秀的。”谷主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韶莲的肩膀。 好不容易已经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么说的话。父亲虽然一直以来很纵容他,却从来没有夸赞过她。 第五十五章 瑶光如约的上了战场,她面色惨白,嘴唇微微发紫,步子有些虚浮。那摇摇欲坠的感觉,想让人上前搀扶一把,省得他下一秒摔倒的在地上。 晏函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看着,瑶光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来,他知道那个家伙的性子,若是出手帮忙定会闹别扭。 别看平时温文尔雅是事实上好胜心极其强烈。不过这样也好,人应当是有追求的。 “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晏函看到瑶光虚浮的模样,忍不住关心询问。 自从得知面前这个少女和他之间的真正关系之后,看向对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带谢爱怜。事实上隐忍了很多次了,想要和对方直接认了身份。 却总觉得这样贸然行动是不正确的,万一对方还没有准备好,万一他有很多事情需要隐瞒。他这样做就是相当于强行撕开对方所有的伪装,把最本质的给暴露出来。 他厌恶别人这样做,自然也不会自己这样,这样做。所以只是站在较为遥远的地方,默默的关切着所有的一切。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瑶光,或许是血浓于水吧,即使素未谋面,当见到对方的时候,对他忍耐力也比其他人要强的太多。 “还好。”瑶光只是很冷淡的回应,事实上,他对于面前这个人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因为交流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渐渐的从对方的世界里面疏远出来,你至于再次相见的时候,即使亲切的打着招呼,也觉得有些陌生。 “嗯。”晏函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也明白这种疏离感,本来过来参加比赛,只是能够正面和瑶光道别。现在人已经看到了,所以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直接转身离开了。 瑶光有些惊讶,他面前这个人走的方向,这个方位是下台! “比赛即将开始,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瑶光诧异的询问。 “我看你今日极其疲乏,无法发挥正常水平。”晏函转过身,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到其他话题上。 本就是绝美的长相,即使带着温暖的笑容,也有一种魅惑力,让人无法自拔的想要陷入其中。 “这是直接让给我吗?”瑶光不确信的询问,如果不是让给自己,那么下台是什么意思? 瑶光所有的注意点都在输赢这一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对方那种心意。 “若是日后有闲暇时间可以去找我,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对决。”晏函俺就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无论瑶光强调多少次,他还是选择了绕过。 瑶光也明白一直追问根本就没有结果,事实上她现在连站着都需要很大的力气,如果真的比赛的话,恐怕根本就赢不了。 她甚至还想如果输了的话,等到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去找晏函挑战。说到底还是不愿意轻易服输。 晏函十方坦荡能走下台。 现在已经到了决赛的期间了,不再像以往那样,给相同患者医治,看谁用的时间最短,并且副作用最小。 这个阶段是互相给对方下毒,看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身上的毒给解掉,晏函不想让瑶光经受再次折磨,所以直接认输了。 从头到尾,瑶光都不知道晏函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晏函途经台下,路过墨轩的时候,狠狠地看了一眼墨轩,目光之中尽然都是威胁,跟觉得值得消息,瑶光已经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了,即使他反对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他作为一个外人…… 只是希望这个人不会负了瑶光,不然就让他知道得罪他晏函的人究竟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瑶光最终还是晕倒在了赛台上,甚至有人在暗处小声议论,为何晏函会这么早人数,若是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只是那是别人的决定,他们作为一个外人,只能够静静的看着罢了。 墨轩余光看到瑶光晕倒了连和晏函算账的想法都没有,连忙跑过去将瑶光直接公主抱起来,经过人群,往住所走去。 晏函作为一个外人只能够站在不远处观看着。 晏函所有的举动全部都落在了沈柯眼中,沈柯没有打搅晏函,只是站在一边安静的呆着。 “我们走吧。”晏函收回了视线,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了,那么自然是不去干扰。 “我们。”沈柯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晏函我们两个字,一直以来都是他对晏函各种死缠烂打,虽然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他有着很高的忍耐力相比于其他人。虽然他发现了这一点,但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之中。 毕竟没有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就是很大的区别。 这或许是很久以来第一次晏函离开的时候,不是他厚脸皮的跟上去,二十那个人回头对他说了一起这样的话。这怎叫沈柯能够平静下来。 “聒噪。”晏函嘴上说着聒噪,若是仔细看能够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沈柯快速的跟上去,想要向往常一样说着没有营养的话题,但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脸上只有傻傻的笑容。 晏函用余光瞅了一眼沈柯,发现这个家伙及其没有想象的傻笑着,内心忍不住出现嫌弃的情绪,连忙加快步子,真不想让人知道呀认识这个人。 沈柯早已经习惯了追逐晏函,只是加快步子,对于深刻来讲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两个人极其幼稚的一个加快步子,一个立即跟上,两个人谁也不示弱,哑然变成了比试轻功了。 他们两个人倒是在前面幼稚的比着赛,但是青禾可就苦了,他本来武功就不行,而且还完全被遗忘了,只能够费力地在后面快速的跑着,可是他那两条腿跑得再快,也比不上那两个人。 更别提身为仆人也不敢提出来意见,比如:主子,跑慢点,我跟不上。 这种话对于其他性格较好的主子来讲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晏函,他还是要小命吧。 不过主子最近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没有像往常那样喜怒无常了。 第五十六章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好与坏,或许没有什么区别。 世间的芸芸众生,不在意上位者,朝代的更迭,对于平民百姓,真正切身的是战争的惶恐。 接下来的比试一帆风顺,瑶光养好了身子,只是除去身体总是处于疲倦之中,做任何事情,很容易感觉到困倦,只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毛病。瑶光虽然知晓这样的症状才不是什么好现象,只是内心的自尊心不愿意让人知晓,她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毒。 并且加强锻炼能够将这种习惯的症状给压制下去,而且她最近明显觉感官上比之前好的太多了,所以没有放在心底。 既然瑶光已经调养好了身子,自然是将出去狩猎的日子安排上了行程。他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林中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虽然会有一些毒虫,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医药师来讲,根本不在话下。 那些毒虫见了他们应该害怕才是,若是被捉到了很有可能就成为明天的药引子了。 今日正是这二人整装待发,准备奔走深处的日子。 瑶光以为已经将身子给调养好了,这才刚走了没多久,就有一些气喘吁吁了。她扶着旁边的树木,将气息喘匀。 墨轩聊着聊着,突然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了,转身一看,发现瑶光站在身后很远的地方,扶着树,墨轩知晓瑶光最近的身体重口不太好,所以一路上故意放慢了脚步。 即使这般瑶光还是累的够呛,他有些心疼地往回走,心里面暗暗的埋怨着自己。为什么不在再两日呢?好让瑶光的身体能够恢复的好一点。 墨轩像瑶光伸出手示意,她可以牵着自己的手,毕竟后面的路途还很长远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到时会很快的。 “呐”瑶光直接把她肩膀上唯一的包裹给递了过去。墨轩看着瑶光举在半空中的包裹,有些呆愣。 “怎么你说帮我拿只是说说而已嘛。”瑶光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巴,仿佛生气了一般,狠狠地把递出去的包裹给拉拽回来,然后气闷的放在肩膀上。 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疲惫的感觉了,气哼哼的走在前面。 墨轩连忙跟了上去,直接牵起瑶光的手,瑶光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虽然脸上保持着嘟嘴气萌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甜蜜的氛围让她暂时忘记了疲惫感,墨轩也顺手把瑶光肩膀上的包裹给挂到自己肩上,其实包裹很轻,里面就只有一点点的点心,相比较他肩膀上的木箱,着实轻了不少。 瑶光也知道她现在身体比较弱,根本就拿不了这种东西。看到墨轩直接背了一个木箱,并且里面放满了这一整天需要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物。 她有些心疼对方,所以假意胡搅蛮缠的表示,一定要把点心背在自己身上才比较放心。 墨轩当然知道她是好意,所以就不坚持了,而且得养型也比较轻,不用害怕,真的累到对方。 一开始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会有很大的隔阂,毕竟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悦的事情,不过现在看了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瑶光一旦对一个人完全放松了警惕之后,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会嘟嘴生气,也会眉开眼笑,所有的情绪不再隐藏于心中,而是全部都表现的展露出来。 不是那种为了赢得一个好的态度而故意假装的欢乐,而是发自内心的。 四个人横成一排,坐在溪边,一个个举起鱼竿儿钓鱼的,看起来十分悠然自得。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够稍微低调一点?”韶莲看到她身边这两位动不动就凑到一起咬耳朵,忍不住发出评价。 她今天绝对是脑子一抽才会答应四个人一同出去游玩,本来以为就像往常一样,其实更多的只是想要证明她已经完完全全放弃了对瑶光的喜爱,证明即使待在一起也能够坦然应对,所以才会同意。 结果没有想到过来就是找虐的,从开始到结尾,这两个人就好像有永远说不完的话一样,凑在一起。明明是四个人结伴出行,她和凌希就好像这两个人的保镖一样,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 韶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希对待她的态度异常冷淡,虽然说之前也不见得有多么热情,但是现在的交流不只是简短。 “这是怎么了?我们明明就只是单纯的站在一起聊个天而已,刚才你不是也跟凌希在交谈,大家都是做相同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们低调一点。”瑶光也没有以往那么拘谨,反倒是打趣。 “我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差距了,以往你对我是那么的关心,现在呐,这眼里心里就只有旁边这个人了。”韶莲假装哀嚎。 “可惜某些人就只有吃醋的份儿了。”墨轩依旧添油加醋的说。 以前他只能够作为一个外人看这两个人,任由韶莲在瑶光面前刷存在感,有的时候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可就成了韶莲只能远远的观望着。 “是呀,人不如新。”韶莲十分配合的做出悲伤的神情。 瑶光只是笑着看着两个人,在这里互相打趣。凌希表情和之前一样凝重,没有缓和几分,完全没有融入这个话题之中。 凌希从始至终就如同一个外人一般,并没有怎么交流,他一直以来都知晓自己不善言谈,感觉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 没有什么在意的人,即使不交谈又怎么样?以前不在乎,现在发现短板始终是短板。 凌希心里面憋着很多的话,想要找个日子能够和她旁边这个笑的无比灿烂的姑娘,能够推心置腹的把心中的感想给全部表达出来。 可是几十张了张嘴,要不是觉得场合不太合适,要不就是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说起。 最后即使对方主动过来搭话,也只是嗯了两声。 第五十七章 不知晓为何,是因为懂得对方的那种心情吗?即使看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也能够明白她内心是不快乐的。 那虚假的弧度,即使再灵动的笑声,也无法掩藏住内心的悲凉。 “我钓上了。”瑶光感受到手中的钓竿有向下拉拽的力道,欢喜的说着,连忙向上拉拽。墨轩也不管自己手中的钓竿儿,连忙凑过去,仿佛钓上的是一条大鱼,那狠狠拉拽的力道,让瑶光欣喜逐渐加深。 那边欢喜的等待着成果,韶莲停止了做戏,脸上的笑容逐渐收回,变成了无表情,低下头盯着自己手中的钓竿吗,一副无神的状态。 或许是感受到了身侧有人盯着她看,于是转过身,想要礼貌地露出笑容,当笑容拉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好像不需要,就这样半凝固在面容上。 “有事吗?”乱七八糟的思绪,真的到了嘴边只有一句毫无相关的话语。 “我这不是在钓鱼,而且你不是也在做这件事情。”韶莲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了。明明慢慢地带着嘲讽的意思,却是真是情绪的流露。 “等会儿请你吃饭。”凌希神情淡然的说到,是事实疯狂像啊哟锤死自己,这都是什么话呀,他明明更是关心韶莲现在情绪的变化,为什么突然扯到了吃饭,并且现在这个时间段很尴尬,刚过饭店还没有一会儿,吃什么饭呀。 凌希内心的独白,已经将他思绪给全部夺走了。 “我告诉你,山珍海味,我已经吃腻了,你若是真的想要请我吃饭,我呢现在就是想要吃这溪水里面现捕的鱼。”韶莲半是玩笑的说道。 韶莲说的是个玩笑话,可是凌希已经当成了事实了,他直接站起来,就往旁边的林子里面取下佩剑砍了一节柱子。 平日里面凌希最爱胡德就是他这一把剑了,每日闲来无事就是对这把剑擦拭,剑就相当于他的灵魂,一把所向睥睨的剑是一个人斩断一切的依仗。今日暴殄天物一般用来砍竹子。 韶莲有些呆楞的看着凌希一连串的侗族哦,砍下柱子之后,凌希取出匕首,将竹子削成他想要的形状。 “我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韶莲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跟她天天唱反调的家伙,今日竟然把她的一句玩笑话给当真了。 “我当真了。”凌希一边说道,一边将竹子在手中颠了颠试了试手感,就往水下走去。 韶莲没有拦着,反倒是充满兴趣的看着凌希。 凌希一插一个准,不多时他的叉子上已经穿成了一串,那边瑶光二人组,为钓上了第二条感到欢喜,这边已经开始考虑做成什么样的饭菜了。 韶莲本身就有一定的厨艺,前两日又跟母亲学习了,虽然比不上名厨,但是料理这几条鱼算得上绰绰有余。 “我说你们两位可以结束了。已经足够晚饭了。”韶莲一脸骄傲地走到瑶光那边,对着哟啊光他们说道。 瑶光扭头看到韶莲身后跟着的凌希,举着竹竿,上面串成了一串的鱼,在看看自己鱼篓里面只有那么两条,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至少我们是活的。”墨轩当然瞧见了瑶光的不自在,连忙找了了优点。 韶莲听到墨轩的话,忍不住发呢另一个白眼,连这个都要比。 墨轩很自然的将鱼篓背在自己背上,那熟练的动作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娇贵的皇帝。 晚上韶莲作为整个队伍当中,厨艺唯一点亮的人员,自然是指挥者两外三位打下手。很悠闲很快乐,好像会一直这样。 蜜枣的甜味冲淡了口腔之中的苦涩,墨轩看着面前这个无论何时镇定自若的少年,自卑情绪在无限爆棚。 “躺下继续休息,晚饭时光,我便会让刘公公叫你。”瑶光丢下这些话便要起身,她还是不太擅长与人交际。或许对方根本就不想让他留在这里。 墨轩今日之所以会被那群家伙给明目张胆的推下池子,只是因为最近安贵人得了盛宠,每日皇帝日日流连在安贵人的寝宫,这宫中之人都在纷纷议论,照目前这个势头,会不会很有可能,皇帝被突然之间迷得失了心智,废了瑶光,改为五皇子,毕竟太子已经没有了母妃。 五皇子本来就被安贵人宠的无法无天现在,安贵人又重新得了盛宠,自然是更为嚣张。 前几日,五皇子在瑶光的打压之下安分几日,只不过是表面上安分罢了,事实上背地里暗搓搓这小手,寻找个日子能够好好的教训墨轩,他最然嚣张,又不是没有脑子,自然知道太子动不得。 瑶光只能狗尽可能的维持着平衡的状态,最初以为只是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出来完美,让每一个人满意就可以,就可以让她过得很好,让她想要保护的人能够得到保护,现在看来不可能的,毕竟很多事情的变化不可能受到她的控制。 “能陪我一会儿吗?”墨轩看着瑶光离去的动作,鬼使神差一般的突然被开口询问道,话说出口,意识到刚才有些失礼,他对话的人是太子。 “是我无礼了。”墨轩惶恐万分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起身给瑶光行礼,瑶光将墨轩给按回了床上,瑶光虽然比瑶光高了一个头,但是他现在身体十分虚弱,根本就反抗不了,只好作罢,乖乖的躺好。 “可以。”瑶光同意了。 瑶光重新坐下来,让刘公公取来一本医药类的书籍来,她找了一处安静的看着书。 偶然间的抬起头看到对方躺在床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瑶光想起什么,站了起来,从桌前走到墨轩的床前。 “需要我给你读书吗?”瑶光轻声询问。 墨轩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他怕一秒的迟疑会让瑶光改变主意,又怕点头的动作太过于猛烈,就从这个幻觉之中清醒过来。 明明是枯燥无味的医药书,明明毫无波澜的语调,但是从那个人口中读出,让他没由的心中充盈着喜悦。 第五十八章 如果真的想要快乐,就不祈求每一日会有多么的快乐,每一日都在得过且过的生活之中,没有了奢望,便会 或者每天都假装很快乐,最终你会忘记了你是在假装。 流言蜚语什么时候都不会停止,只会不断的更新。之前风光无限的安贵人势头已经完全下去了,先是皇帝不再去往安贵人的住处,再者那些宦官,宫女对待安贵人的态度明显下降。 “太子,求求你对皇上美言几句,五殿下,是你的哥哥,我可以死去,但五殿下是无辜的。”安贵人死死的抓着瑶光的裤腿,哀求道。 炎炎烈日汗水不住的从面颊往下流淌,手指早已沾满了汗水,混合着血液抓在明黄色的裤腿上看起来格外的扎眼。 曾经高傲的坐依偎在帝王身边,魅惑苍生的容颜里是不屑。 瑶光低下头看着凌乱发丝被汗水粘黏在面颊上的安贵人,眼眸之中是祈求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的疯狂。 “究竟是不是五殿下还是另外一回事。”毫无波澜的语调说着这样的话,将安贵人最后一丝疯狂给激发出。 安贵人不再安分的跪在这炎炎烈日之中,祈求着房间之中的皇帝能够对她侧目,能够聆听她的悲痛,能够为她洗刷冤屈,找出陷害她的人。 直接站了起来,长跪让她失去了平衡,几个踉跄勉强保持着平衡。膝盖早已经被尖锐的石子给擦破,血液从伤口处渗出凝结与裙衫粘在一起。 每一个大幅度的动作,都是在撕扯着伤口,汗珠划到伤口处。 瑶光站在原地,看着飞蛾扑火一般的安贵人,平静的眼眸之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树大招风,这种浅显的道理怎会不懂,站在顶峰之上的快乐尝受过,又怎会让人甘愿平庸。 “皇上,明明臣妾是被陷害,你为何不肯见我,听我的解释。他人的各种一面之辞,难道比不上信任。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安贵人踉跄的走到御书房门口,忍着疼痛爬上台阶。 安贵人一步步的靠近门口,侍卫不敢上手阻拦,不敢靠近,只能任由安贵人靠近御书房。 “娘娘,不要难为我们这些侍卫。”侍卫只能虚晃的拦着安贵人,根本就不敢靠近,即使现在安贵人一时间受到了陷害,那也不能够代表以后,要知晓这宫里面多少的妃子,从冷宫里面出来。 他们只是群奴才。 “我为难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屋里哪位充耳不闻的人,是不是在为难着我。”发出癫狂一般的笑声。只是眼角在流淌着泪水,泪水饱含着绝望。 “成何体统?”一直闭门不见的皇帝,最终忍受不了此时房门之外的闹剧,终于露面。 “体统?我还有所谓的体统,恐怕这全国上下都知道我安贵人最没用体统可言,做出通奸的事情,还是在最得盛宠的时候……”安贵人每一句都是在讽刺皇帝。 在位多年怎会不知这些计量,只是他不能…… “退下!”那个已经有些苍老的皇帝,依旧有着王者气势。 瑶光站在远处看着所有的一切,只是在一瞬间与安贵人目光对上了,瑶光看到了那个女人背水一战的勇气,看到了托孤的寄予,看到了…… 两人一眼不发,就这样任由视线交会。最终瑶光还是点了点。或许是想到了自己。 “我不在乎你的看法了,贤儿也会不愿他母妃受尽各种折辱。”安贵人抽下身边拦着她的侍卫的佩剑,直接架到脖子上自刎。 血液溅在侍卫红色的盔甲之上,两种艳红色相撞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血液还是盔甲艳丽,只是那美艳的容颜,渐渐的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平日里就比较高傲的安贵人,离世的时候也是轰轰烈烈的。 鲜血顺着嘴角一点点的流淌,浓艳变得浅淡。 只是可怜了五皇子,养成了娇纵的性子,却没有支撑他娇纵的仰仗。 瑶光虽然点头,只是她能力太微弱了,她恐怕做不到安贵妃所期盼的一切。 瑶光没能保护好五皇子,那边的消息又不滞后, 虽然在平日里嚣张惯了,但是他能够察觉到最近的势头已经偏转到其他人那里了,自然是收敛的多了。平日里跟他跟随他一起闹事的那位,或许是因为孩子心性,不像大人那样把利益看的过多重要。 即使已经察觉到了当前的局势有所变化,也没有完全抛弃了五皇子,依旧每日跟随在他身后,只是两个人相比较之前都变得沉默。 五皇子和玩伴结束了今日的课堂之后,只是在御花园里转了两圈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就决定各自回到各自的住所。 五皇子发现处处比以往更加荒凉,虽然说最近安皇后闹了那样的事情,宦官宫女一个开始摆脸色,不过表面工作还是做的很好的,最起码还是会呆在这宫里面的。 不过现在放眼望去,根本不见一个人影。前几日门庭若市,拜访者一个个追着赶着,都是为了拜见他母妃,现在…… 五皇子看到这份荒凉的景象,心中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 五皇子慌忙跑到母妃的住所,有东西狠狠地办了,他衣角一点都不顾及,跌跌撞撞,只是为了见到,那个人平安的面容。 只是……他看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他揪心的那一张面容。 五皇子瘫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双眼空洞的看着门外,他不清楚该怎么办比较好。 “五皇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安贵人现在在御书房门前跪着呢,你快点儿过去给皇上求情,求他网开一面……”平日里安贵人的贴身宦官李公公慌忙的跑过来。 看到五皇子坐在地上,慌张的解释着。 “你是说莫非在御书房门口?” “对呀,安贵人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小殿下,快去求情吧。”李公公已经老泪纵横了,他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年幼的小殿下了。 第五十九章 或许有的时候就不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究竟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绝望。 安贵人将五皇子托付给了瑶光,那是她垂死挣扎时刻唯一一个想到可以寄托的人,因为整个宫中只有瑶光凭借着一己之力在这宫中活下。 五皇子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跟在急匆匆的公公身后,对方将所有的阳光给遮挡住,他呆在巨大的阴影之中。或许是母子连心,他突然感受到心脏一阵绞痛,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液滴落在青色的石子上。 五皇子不肯再往前走,已经没有人在对面等待着他了。公共感觉到在他身后跟随的人突然停顿了不发,连忙折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对方,口中含有大段振振有词的话语。不敢开口数落,只能够痛心疾首。 刘公公内心极度痛苦,娘娘现在危在旦夕,皇子过于年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这里不徐不慢的走着,万一娘娘若是真的有个闪失,以后殿下一个人可该怎么办。 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太子那样可以…… 公公还未走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五殿下唇下的鲜血,和衣襟上的血污都是在提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公连忙跪在地上用衣袖擦拭着五皇子胸前的血液。 “你不用擦了,走吧……”预期其为平淡,仿若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还有什么好在乎。 “殿下万万不可,殿下需要换件衣袍,这般穿着是会冲撞了皇上的……”李公公跪在地上的双膝盖,与地面急促的摩擦着,只是为了移到五殿下面前阻拦五殿下继续前进的步伐。 “你在这里跪着。”五皇子命令道。 公公即便想要开口阻拦,已经不可以了,他跪在原地,充满沟壑的脸上满是眼泪,浑浊的双眼已经被悲痛给霸占了。 他知道五皇子,只是为了保他一条命,只是他已经老了,根本就不怕死了。 皇帝本就在气头上,又怎会…… 他…… 一样的姿态,倒在同一个地点,堆叠在一起。瑶光站在一旁看着这场如同闹剧一般的悲剧,过了很久,瑶光才将目光移向父皇身上。 对视的一瞬间,瑶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悲痛,以及眼底的泪水,那浅浅的水光很快消失不见了,快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父皇,你有喜欢过母妃吗?”瑶光走入房间之中,看着依旧在练字的父皇,站立许久之后突然之间开口询问。 “有。”皇帝沉重的目光看了一眼瑶光开口说道。 “是呀,你爱者万千子民又怎会不爱着母妃,只是母妃已经没了。”瑶光看着皇帝,紧紧的盯着,生怕错过了一点的深情变化。 只是她错过了皇帝已经由于加紧力道发白的指尖。 “你若是日后成为皇帝,就会知道。”皇帝能够懂得稚子的质问,只是很多事情不到那个阶段是没有办法懂得的。 五皇子死去之后葬礼风光大办,这后宫之中安分了很久,没有人惹事,皇帝也很少来到后宫之中,每一日便在养心殿休息。 只是不知晓这安分会维持多久? 很久?或许只是假象,所有的黑暗交易依旧在持续着,只是不再明目张胆了。 安贵人唯一在这历史上遗留的一笔,就是有五皇子生母这一个了,其他的记载全部消失了。 “这鱼肉比想象之中要鲜美的多。”食物冒出热腾腾的白起,鲜美的味道勾动着味蕾,让人无法无法忽视,凌希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送入口中,还丝毫不自知的夸赞着韶莲的手艺。 这可是把正准备往外面端鱼汤的韶莲给气到了,若不是还有一点点的自制力,绝对想把鱼汤直接给扣到那个家伙的脑袋上,让他好好地感受一下自己的怒火究竟有多么的强烈。 墨轩忍不住说了句:“谁让你动筷子了,还没有上齐呢?” 事实上是因为他的威严已经完全受到了挑战,平日里的部下,这个时候竟然嚣张的在他前面吃饭。看完是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完全忘却了之前各自的身份了,如同真正的朋友一般。 也不知晓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 “做饭的人还没有坐下来。”瑶光也忍不住帮衬的说道,她长久以来接受到的观念就是必须等到,最尊贵的人享受饭菜之后才可以动手。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是朋友身份若是论起谁是最珍贵的人那当然是做饭的人了。 “谁再动筷子,你们就生啃筐里面的鱼鳞去。”韶莲郑重的把装鱼汤的罐子给狠狠地摔在桌子上之后,用手直接拍了一下凌希后脑勺,并且放出来狠话。 她很有可能会真的这样做,凌希连忙把筷子放到了一边。 他可是体验过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么强悍,一点都不敢想象被强行塞鱼鳞的情况。 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画面,浑身一阵恶寒。 “怎么刚才不让你动筷子的时候这么积极,现在开始吃饭了,又在这里装矜持了,是大小姐我做的饭不合你口味吗?怎么一点都不赏脸呢?”韶莲坐下来之后,发现凌希根本就没有再次动筷子的意思,就那样呆愣的坐在原地。 “我现在不饿,刚才吃鱼鳞吃饱了。”凌希顺嘴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平日里极其注重仪态的瑶光这个时候也有些忍不住捂嘴轻笑,墨轩胸腔处发出沉闷的笑声。 “吃饭。”韶莲给凌希夹了一大块肉放进他的碗中。 凌希也不管那两个人笑的有多开心了。自顾自的低下头,品尝着某个人的手艺。 碗边还多了一碗熬制的鱼汤,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瑶光和墨轩就算是神经再怎么大条,也反应过来了,这边儿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明显就有一些猫腻。难不成…… 瑶光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开始对墨轩咬耳朵 第六十章 五皇子这才刚刚离开人世,大办的葬礼还没有过去几日,原本他待的地方已经被其他人给占领了。平日里陪伴着五皇子尚书家的儿子,此时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面。 已经少了嚣张的头目,那手下的喽喽自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瑶光自然是讨厌这种作威作福的姿态了,毫不客气的走到三皇子的位置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人才刚走了没多长时间,位置就已经被占了。” 事实上在这宫里面的皇子,除了五皇子因为安贵人有着宠爱,所以平日里比较傲慢。不过他那种傲慢,和安徽人一样,是在明面上,绝不会在背地里使什么手脚。 他对一些人的折磨也只是表面上的捉弄,而这个三皇子完全就不一样了,他和他的母妃一样,平日里总是喜欢使一些下作的法子。 各种阴狠的手段都会使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她有着魅惑的容貌,皇帝总是被她迷的不要不要的。 所谓的母凭子贵,换一种说辞就是,谁的母妃在这宫中得宠,谁的地位就比其他人要高一等。 除了瑶光这个用生命换取稳固的位置。 要是其他人在三皇子面前这般嚣张,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并在私底下让对方好好指导他的手段。 可是打抱不平的人竟然会是瑶光。 一开始的时候,母妃就曾经教导过他,在这宫中最不应该得罪的两个人就是五皇子和瑶光。安贵人的宠爱她不及,五皇子可是作为未来的诸君,能做的就只有巴结,要是真的得罪了,日后瑶光若是成为诸君,她们母子两个人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不过好在瑶光油盐不进,在这宫中不与任何人交好,所以只需要在他面前说说安分一些,不得罪就可以了。 三皇子每日听母亲数落这些话,已经完全厌烦了,而且瑶光极其嚣张的在众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让他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三皇子还是没有压制住胸腔内的怒火,直接给怼了回去:“你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算什么?” 瑶光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如果对方要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他大概也会用相同的礼貌回应给对方。在这里跟他叫板只能够硬碰硬。 瑶光那时才年仅六岁,浑身散发的帝王的气势,虽然有些微博不过,足以慑服一个孩子了。“这平日里被压制着,怒气都不敢发出来。现在,到时少了那种鸭子敢跟我叫板儿了,对不对?” “你……”三皇子已经开始变得结巴了,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从来没有想过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瑶光是一头沉睡的雄狮,这样的气势,他只在父王见过。 三皇子表面上还能维持着镇定,事实上他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仔细看的话可以察觉到微微的抖动。 三皇子还能够做到与瑶光对视,而他身后的那些人已经低着脑袋,瑟瑟发抖。生怕吸引到瑶光的注意力。 “尊卑之别,难道不懂得吗?看来你母妃没有教到你这些品德呀。”瑶光继续说道,那冰冷的语气如同三冬般寒冷。 “你……”三皇子除了一个你字之外,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了。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我可以饶恕,你不必在这里吞吞吐吐的。” “我现在就换。”三皇子直接选择了妥协。除了妥协,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墨轩就这样在一边看到了全部的景象,他没有被这种情况给吓到,反倒是看到瑶光威严的模样,内心在窃喜。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欢喜的什么,或许是因为,这种区别对待吧。 瑶光转过身与墨轩对视,从对方的眼眸之中,没有看到他不愿意看到的害怕以及疏远,而是崇拜和心血,不由得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她未来是要做诸君的人,现在只不过是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兄长,而在日后,他需要管理的是整个江山和子民,到时候他的双手会变得不干净,会沾满鲜血。 如果说对方只是因为现在露出冰山一角,而害怕,恐惧他的话,那么就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意义了。 两个人对视几秒之后,墨轩就连我收回了目光,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为质子的身份,他不能够与地位极其尊贵的瑶光对视。 瑶光走向尚书家的儿子,并且柔声对他说:“你可以做到你原本的位置上了。” 尚书家的儿子,抬起头,对瑶光道谢,看到对方眼眸之中蓄满了泪水。瑶光小小的心疼了一下。 她事实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不能够给对方提供完好的保障,她仅仅能做的事情就是,抢回原本属于他的座位。 “我可以当你的伴读吗?”尚书家的儿子,在瑶光转身的一瞬间,把话给说了出来。 他不是这么快就放弃以前的玩吧,也不是不在乎以前的玩伴,小孩子的感情还是比较真挚的,之前父亲一遍又一遍的强调,让他不要再跟五皇子继续玩下去了,应该跟太子这样富有前程的人。 只是他一想到若是五皇子离开了,他该会孤零零的一个人。五皇子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些主动靠近他的人,他会不屑一顾,当他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用自己的孤傲来掩饰内心的冷漠。 他从来不敢告诉父亲他的想法,只是每一次嘴上说硬。但是,最终都是跟随的太监,走到五皇子居住的地方,与他一起去夫子那里学习。 现在五皇子没有了,他本应该表现出万分悲痛,并且沉浸在过去之中,可是,他也害怕自己是孤单的一个人。他已经为了能够陪伴五皇子,忍受了父亲这么长时间的呵责,那么或许他这一点点的自私能够被原谅吧。 瑶光听到对方声音之中的哽咽,瑶光转过身,看到对方隐忍的泪水,开始变得纠结起来了。 她或许比想象之中要心软的太多了。 第六十一章 没有人会是天生的冷血无情,大多只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与绝望之后,最后选择了放弃。 放弃了与其他人交流,变成了独居者。一个人的孤寂要比都勾心斗角强的太多了。 “嗯,你若是为了生存,选择与我为伍大可不必,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你了。”瑶光静默的站在原地,看了面前这个人很久。 她任何人都保护不了自己,就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法确保。 尚书的儿子没有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子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尊贵程度仅仅次于皇帝。现在他竟然会直接表露出来,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眼神之中的悲伤和寂寥,让人有些心痛。 晚饭过后,瑶光和墨轩两个人沿着溪水散步,月色碎了整个溪面,随着水波,一道一道向外扩散,最后隐藏于黑暗的角落。 本来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着,可是瑶光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加快步子走到墨轩面前一下子就拦住了墨轩。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心里面打算的什么不可报告人的算盘。 瑶光宛若好奇宝宝一般询问:“我有些好奇,你究竟和韶莲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不对盘呢?” 墨轩听到这个问题就有些乐了,他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那个丫头根本没有一点遮掩自己想法的意思,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语言方面,都已经展现出她对瑶光的喜爱了。 若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经了解到,面前这个人对感情上的了解有多么的迟缓,就真的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了。只想要听从别人口中说出,她是多么受欢迎这件事情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知小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呀。”墨轩有些无奈的说道。 瑶光听到了墨轩的回答,惊讶的张大嘴巴,双手捂着面颊:“你和他什么时候成了情敌了?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 瑶光猜测才刚说出来一半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她虽然在过去一直假扮的是一个男孩子,不过内在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同性在一起。 虽然说在某些贵族之间都流行断袖这种爱好,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 瑶光有些惊慌的连忙摇了摇脑袋,不过很快就恢复成平静了。 经过墨轩这么一点名,好像有些明白之前的情况有些不动劲了。韶莲你真的很多次都将感情表现的十分明显,只是他没有想那么多,才没有发现而已。 “某些人根本就不自知自己魅力究竟有多大,小时候跟你待在一起了,那身边可是跟随了一群膜拜者,要不是因为我作为你最早的伙伴。不知道要吃多少醋。”墨轩说着说着,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埋怨了。 在沧澜国还没有灭亡之前,瑶光可是作为太子,平日里巴结他的人可是随处可见。 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还没有那么明显,毕竟在当时的众多皇子里面,分为两大派支持。 一派就是太子这一边,这是皇帝任命的,下一位诸君。不仅在品德,还有教养方面都优秀于其他人。 你即使这一帮也不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他会成为下一代的皇帝。因为当时安贵人正处于盛宠阶段,皇帝十次翻牌子有九次就是前往安贵人的住处。 安贵人不仅本身得到皇帝的宠爱,而且早已旦下皇子。母凭子贵,只要能够生下皇子,这往后的日子就好多了。 另一派人员支持的是五皇子,五皇子虽然性格比较傲慢,在学识方面也不如太子那般优秀。不过胜在母妃正得盛宠,你做事哪一天皇上一时兴起,废了太子,而改为立五皇子,众人也不会太过于惊讶。 毕竟这后宫里的所有事物都是皇帝一人说了算。 虽然在这皇宫里面有着众多皇子,不过其他人根本就算不上名号了,母妃没有得到盛宠,也不是皇帝最看好的皇子,他们最多安安分分,只求能够得到一个亲王的称号罢了。 后来安贵人被抓到与其他人私通,不知道这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不过以后安贵人很难再获得盛宠。 安贵人当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刎在御书房面前。五皇子也因为受不了母妃离去,同样自刎在母妃的面前。 那些支持五皇子的一派,没有想到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些原本支持五皇子这一派的人在五皇子死后纷纷转向太子。太子已经成为大家默认的人选,你毕竟安贵人离世之后。皇帝很少来到后宫里面,每日都是在养心殿休憩,而其他皇子在采取方面都不如太子这般优秀。 即使他没有母妃的庇护,那也是皇太后认可的人选,只要皇太后在一天就没有人敢动太子一下。 瑶光事实上每天都会去皇太后那里请安,自从母妃离世之后,他很少能够有说上话的人了,有时候父皇太过于忙碌,即使他在御书房待了很久,也没有插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他可以交谈的时候也都是被,皇帝询问今日的功课,久而久之,瑶光要不在谈论自身的感情变化了,不过去皇太后那里就不一样了,或许是已经位居高位,没有什么可以争夺的了,在对待她的时候,总是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虽然母妃从小就教导她,不可以相信任何人,但是每一次到太后那里,可以很平静的聊一些家常,不必担心说错话,也会有人关怀她。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好。 思绪重新回到现在,瑶光看着面前这个人打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从小时候就对我……” “你可曾发现呀,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没有办法逃脱灭门之灾。”墨轩苦笑着说道。 墨轩这突如其来的话,让瑶光脸上的神情凝结了。 第六十二章 瑶光突然凝结的神情让墨轩意识到刚才的话让人有些反感,仿佛他是在特意邀功一般,让对方注意到他所付出的一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九九用尴尬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瑶光。他想要告诉对方,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 “我当然知道呀。”过了很久瑶光才主动开口说话,她当然能够明白因为对方的原因,所以她才能够保住性命,才能够苟活到现在。 若不是对方提及,她都快忘记了覆灭王朝的惨案。 当初墨轩被作为质子送到沧澜国的时候,北忻国发生了史无前例的争执。整个国家的大臣分为两个队伍。一方面是主张奋起反抗,而另外一方则主张修生养息,毕竟已经经受了长期的战争,现在百姓都处于疲惫状态,不适宜大动干戈。 征收大量的腹水用强盛兵力方面,不应该就一直妥协下去,永远成为沧澜国的附属品。每年到了节日的时候都应该上缴一些曾珍贵的供奉。 若是将这些金钱用在锻炼士兵上面,又怎会打不过沧澜国。 当初两军交战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因为一时间的失误,导致北忻国惨败。 是他们选择错了交战,竟然会选择在夏季,北忻国位于北方,冬天寒冷,夏季凉爽,他们耐得了高寒的冬日,却并没有怎么经受过沧澜国内陆湿热潮闷的夏季。 炎热让士兵们渐渐失去了斗志,他们一个又一个,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没有良好的斗志,就没有办法持续高昂的激情来战斗。 再加上节节连败,最终北忻国签下了屈辱的条款,不仅答应每年在节日的时候上缴供奉,并且派遣皇子作为质子抵押在北忻国。 两大派持续斗争了很久,当时的皇帝不愿意让人民再一次陷入疾苦之中,于是选择安守现状调养生息,等到兵力充足的时候。再来一站。 亲王墨景本就骁勇善战,性格也比较火爆,他自然是站立在主攻打那一方的。 皇帝多次劝解自己的弟弟,不要那么好斗,让他打消这样的念头,不过多次交涉之后根本就没有改变。 不仅如,皇宫里面本就稀薄的姿势,也开始一个个遭遇不测了。皇帝看向亲王的目光也变得不对劲了。 他已经明白只是他弟弟在逼他做出决定。 瑶光当然知晓是对方救了他,也明白要不是因为墨轩他可能就跟父王一样。陷入长眠之中。 只是…… “等他这次比赛结束之后,你是不是就要回到宫里面了?”瑶光最终选择了岔开话题,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争论下去的必要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历史既然选择了往前走,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嗯。”轻声应了一句之后,墨轩开始在心里暗暗的苦恼,他究竟还是在纠结这些什么。就连被刚才他的话给伤害到的瑶光,有为了缓和现在的气氛,主动选择岔开话题,他反倒是有些扭扭捏捏的。 “等我回到宫中,我一定会扳倒皇叔的势力,到时候将你迎娶回宫,我答应你了。等我娶了你之后,一定不会再纳入其他的妃子,就永远只有你一个人。”墨轩将一直以来心里面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你可能忘记了。你是当今的皇帝,哪一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瑶光事实上并不相信墨轩的话,即使成为了皇帝。也不能够随意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即使是当时的父皇,明明知道安贵人是被陷害的,他不仅不能够表态去安抚对方,还要克制原本的心意疏远。 父皇教导她应该要保护他所要保护的人,只是父皇却没有这样做成功过,我非这样的时候。父皇为了避免母妃因为获得盛宠而被三宫六院的排挤,所以故意疏远他。 母妃每日活在郁郁寡欢之中,直到最后,她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所以选择了离世。 或许是从母妃这件事情上,父皇学到教训。所以面对安贵人的时候,没有过分刻意的掩藏自己的心意。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保护好安贵人,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当然是相信安贵人呢,只是这所有的信任没有证据的依据下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墨轩走到瑶光面前,双手覆在她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一定会用我自己的行为来证明我所说的话。” 瑶光只是一边无奈的笑的一边摇了摇头,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若是寻常的大户人家。别说只是娶一个妻子,就是不娶。也要忍受一些闲言碎语罢了,而且还有来自各方各面的阻挠。更别说作为皇帝,有太多的顾虑,需要烦扰了 墨轩以为瑶光是不相信的,于是站在她的面前,准备发毒誓向瑶光证明,瑶光拦住了某个人这样的的动作。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都相信。”瑶光满口应着。 只是这说出来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还待考究。 “等有空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钓鱼呀。”瑶光和墨轩离开了,最后只剩下韶莲和凌希两个人,两个人把房间给整理一下之后,韶莲你锁上了房门。 这是她第二次带领其他人来到自己的秘密基地了。 “你确定我们是钓鱼呀?我看到时候场景,很有可能变成你在溪水里面插鱼,而我单单坐在溪水边观看罢了。”韶莲听到这个家伙的建议,就忍不住打趣起来。 她可是还没有忘记今天下午的时候,某个人是直接撩起裤腿,挽起袖子,拿着自制的鱼叉,就直接跑入溪水里面。 “那也很好,只要你在我身边看着我,就很好了。”凌希直接就把心里面给想的说了出来。 韶莲没有想到平日里这么冷情的家伙,说起来情话竟然也会这么撩人。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发烫的面庞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转身,直面她身后的那个家伙。 第六十三章 如果说既然两个人已经决定在一起,那么人与人之间应该做到坦诚。 毕竟很多事情即使现在不说,日后也会被发现了。 墨轩为了消除瑶光长久以来的障碍心理,先把他日后的计划给完全的讲述出来。他觉得如果想要走进对方的心里,就应该自己先敞开心扉。 这一天墨轩站在瑶光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开了房门。瑶光看到拜访的人是谁之后,就连忙招呼墨轩进来。 按照往常的相处模式,墨轩进来之后会毫不客气的坐下,根本就不需要瑶光一再的发出邀请。 墨轩走进房间之后,他就只是站在门口,明显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瑶光虽然看得出来,但是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她就是要等到对方忍不住的时候自己主动说出来。 “有些话我觉得我必须应该现在告诉你。”墨轩在来这里之前,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真的开口的时候,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扭捏了。 墨轩察觉出来自自己这样子,有些拘束,连忙让自己,深吸一口气,腰杆挺直了。仿佛刚才那个抓耳挠腮,一脸纠结面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瑶光看到了这些变化,也是假装没有看到,而是神色淡然的开口:“你说。” 墨轩看到瑶光的反应有些平淡,心里面就开始有一些微微的不乐意了,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把要说的话给说完,于是只好把态度上的变化给放到一旁了。 “从一开始我来到这个谷中,就不只是为了历练这一件事情。” “嗯。”瑶光自然是知道的,从袒露出来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 若是寻常富贵子弟,单纯为了历练,还能够说得通。他这种需要时时刻刻待在宫闱之中,每时每刻都要参与在勾心斗角之中。怎么可能会分出来闲暇时间单纯的历练呢?除非是在几番思量之后,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需要拔得头筹,因为这次的米赛奖品是仙渺草。我现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是让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我想要扳到皇叔的话,就必须获得大量的支持。”墨轩整理了一下思路,还是将他现在的近况给完全说出来。 墨轩太想要扳到皇叔了,受儿时的记忆影响,他觉得只有作为最尊贵的皇帝,才能够不随意的听从其他人的调遣。才能够自由自在,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来把控。 “嗯。”墨轩所讲述的这些道理,瑶光全部都知道,她点了点头表示在听。 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不知晓,墨轩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所有的政治权力全部都掌握在亲王墨景身上。 即使这般也没有几个人敢小看墨轩,毕竟他能够持恒住对方,这么多年能够让对方一直保持着摄政王的身份,没有直接将他杀害掉,也是他的本事。 要知道亲王墨景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呀,当初为了获得政权,他对待墨轩的父亲和兄弟姐妹的时候,可一点儿都没有心慈手软。那些人一个个死于非命,而且都恰到好处,让人无法追查。 相同血缘关系的唯一苟活着的,就只有墨轩一个人。 “宰相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他的女儿了,可是宰相的女儿天生体弱多病,并且曾经有医生诊断过。她活不过20岁。”瑶光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墨轩说完这些话,她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照这个方向去做吧。”瑶光听完这一一番话,给予肯定的回答。 “嗯,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清楚,是觉得……” “你觉得我是一个外人,还是觉得我不太懂得这些道理?”瑶光看着墨轩突然又转变成吞吞吐吐的状态,忍不住开口调侃。 “我拔得头筹的原因是为了救宰相的女儿,虽然说要做的理由是为了能够获得在想的支持。但是你想到我毕竟全也就是为了救另外一个女孩子……”墨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他一开始觉得告诉自己的计划有些难以启齿,不是因为他做这些事情都显得冷血无情,而是为了救另外一个女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你一下表现出来生气呢?” “不不不,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我也不过只是这么说一下。”墨轩连忙摇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瑶光竟然会这样反问她。 “那我要是不配合你一下的话,不就白让你这么紧张了吗?”瑶光由于兴奋,语调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调侃的笑意,根本就掩藏不住。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而且我哪里紧张了。”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平时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是已经微微泛红的耳后跟暴露出了他的情绪。 “是吗?可能是我看错了吧。”瑶光眼连忙就见好就收了。她要是继续这班打去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把这个人给直接气走了。 “有些事情即使你不仅是我也是会相信你的,每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对对方坦诚。可是只要在根源处,我们是一条心的。只要你不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其实不想说出来也是可以的。”瑶光不像刚才那样开玩笑了,而是十分认真的说道。 即使是她,她也没有办法做到百分之百对面前这个人坦诚。现在她既然选择了和面前这个人在一起。虽然说,她面临的是背弃齐泽这么长久以来对他的教导,那些人对她的期望。 但是他她一定会找出来一个折中点。能够较为美好的解决完这所有的矛盾。 只是她现在,暂时没有想出来合适的办法。也不太能够确定会真的和墨轩走到最后。 她喜欢身边这个人是不容置疑的,只是面对的阻碍实在是太多了,她有应对这些阻碍的决心和能力,但是很害怕一件事情,就是所有的努力变成了一相情愿。 其实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也是尽力回避的场景。 “嗯,真的很感动,你能够理解我。” “瞧瞧你这话说的,突然把我弄得想要无理取闹了。”瑶光用打趣来缓和此时较为紧张的气氛。 第六十四章 最让人嫉妒的事情莫过于,那些年少成名的人员了。有着太多的有点,年轻,有魄力,实力强大。 每一项有点都可以通过大量的努力来你不之间的不等,但只有一样是没有办法磨平的,那就是年龄,并且指挥变得更加年长。 很多人多次猜测,不曾想站在终点的竟然会是,两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少年,稚嫩的面容展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着冷静。 这两个人宛若两匹黑马,从未听闻过相关传闻,从未得到任何信息,就这样凭空出现,多少人都是在暗中调查,希望能够拉拢,毕竟这样的旷世人才,前途不可限量,一旦拉拢了,就算只是拉拢到这一个人,也有着巨大的收益。 更别提,这两个人所展现出的贵气,小家根本就培养不出这样的气质。 也有人想要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将他们直接扼杀,在暗处密切观察的晏函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之前曾经想要陷害瑶光的障碍扫除干净。 所以在瑶光眼中只有车旷哪一个不讲道理的家伙,丝毫不征求人的建议就直接将瑶光给掳走。 那种行为若是对寻常子弟一定会被吓得魂不守舍,意料之外竟然…… 踩着石子小路,穿过层层叠叠的竹林,在一个转角的瞬间,突然进入一片空旷的地处。童颜鹤发的老者,细致的翻弄着簸箕之中的草药,及其细致温柔的动作,仿若在呵护什么宝贝一般。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提示了老者有人来访,老者并未转身,只是轻声问道:“归来了。” 晏函没有拉扯加长,二十恭恭敬敬地跪在老者的渗透,头狠狠的低着,没有修饰,没有解释,直接坦白。 “弟子有错。” 老者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向晏函,他缓缓地走向晏函。 “何错之有。” “将桂冠拱手相让。”晏函低着头回应。 “为何?”神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他明白弟子做的每一件事情一定不是随意决定的必定有他的道理,只是让他有些差异,有谁能够左右他的决定。 “我见到姐姐的孩子了。”晏函的话说出口的一瞬间,神医将故事的前因后果已经脑部出了。 神医将他认错的弟子给扶起来:“不必自责,不过一个名称罢了。” “只是?”晏函已经被愧疚之意填满了,此时即使神医已经表示出不在乎的态度,但是着对于晏函来讲并没有缓解他内心的煎熬。晏函没有起来,愧疚之心沉沉的压着他。 已经接连二次输了药王比试了,一次可以用失误来解释,两次,简直辱没了神医的名号。 “哪里有那么多的只是,舟车劳顿,可否觉得困乏,下去歇息好了,过几日陪我出诊。”神医打断了晏函的话,将话题转移在其他地方。 放在肩膀上的双手,充满了力量,抬起头看向师傅,支付严重没有半死责备,只有慈爱,晏函不想辜负了师傅一片苦心,缓缓地站起。 弯腰鞠躬作揖。 师傅抚着下巴的胡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晏函眼见这里没有他的事情了,于是转身准备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来什么事情,转过身看向神医:“师傅,我带了他人来到谷中。” 神医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对自己的徒弟可是极为了解,平日里容颜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所有人都要去离他三米远之外。 即使再亲近的人也只能靠近他一米。刚才他伸出手安慰自己的徒弟,表面上态度十分平静时,内心无限波澜。 这般亲密的触碰,若不是因为多年师恩在这里,说不定已经被他掀到一边了。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刚才那般震惊了。徒弟不是已经提及他遇到了姐姐的孩子很有可能将对方给带过来了,需要安排住处,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这般说服自己之后。 “来着便是客,你安排便是。”神医平静的说道。 晏函得到回应,转身离开。绕过层层叠叠的竹林,那个人就站在道路的尽头。 “在这里等着做什么?青禾没有给你安排住处吗?他果然没有青云那么细腻。”青云被晏函安排在暗中保护着瑶光,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她交给那个小子。 “是我要求站在这里等你的,我跟随你归来,为的不就是能够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变长。而且我一个人在住处等你,多无趣呀。”沈柯解释道。 “走呀。既然不是说等我人,你已经等到了不走,是想要干什么呀?”晏函听完他的解释,便走在前面带路,不过他走了好多步之后,发现好像少了个人。转身一看,那个家伙还呆呆的愣在原地,忍不住询问道。 沈柯是觉得晏函的反应太过于平淡了,他明明说了那么撩人的话,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反倒直接转身离开了,让他有些小小的不嘛。 沈柯快步的跟上。 神医现在脑海之中一片混乱,为什么理想和现实之间差距都这么大? 虽然已经提前听到晏函会带一个人回啦,他脑海里面想象出来的人物是晏函多年不曾见面的姐姐的孩子。 神医是这样推测的,所以坐到桌前之前,他设想的人物,要不是一个奶娃娃大小,要不就是青葱年少的少年郎。可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沈柯:什么情况?什么叫做五大三粗?他明明身材保持的很好,而且肌肉十分匀称,哪一点算得上五大三粗。) 难不成皇宫里面的伙食比较好,所以才会让人如此茁壮成长,一年能够让人长出两年的量。 沈柯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从刚才吃饭开始到现在。神医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能够明白对方只是在嫉妒他和晏函关系很好。不过至少可以收敛一点,这般明显的目光,让她他有些寝食难安。 他也不好意思和晏函说:“你师傅在一直盯着我,看你能不能让他看向其他地方。” 第六十五章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当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就开始变得急转直下。或许当你觉得眼前的生活已经难熬到无法活下去的时候,然而生活会告诉你可以变得更差一点。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无尽的循环,一点一点的试探着你的底线,看看你为了能够生存会做到那一地步。将所有的理智蚕食殆尽,最后只剩下一个虚无的空壳。 瑶光消失不见了,和每一次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都选择小时一模一样,好像她真的能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然后再也不用去面对那些事情一样。 每一个相同的循环,一次又一次的孤独的呆在一个荒凉的地处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见到世人,不会听到任何乱七八糟的传闻,不会让这些事情勾起痛苦的回忆。 一次又一次选择了逃跑,每一次都给予自己无尽的理由,从内心说服那个软弱不堪早已选择逃避的内心。 或许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一切的一切。每一次结束都代表着这是一个新的开端。 全国上下都在庆祝着皇帝的喜事,皇帝娶了宰相的女儿魏书萱,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作之合,一个少年皇帝,另外一个是大家闺秀,传闻之中宰相的女儿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两位郎才女貌可谓是天生一对。 无论是贵妇人家还是说寻常百姓五一不是在谈论着这是天作之合。了解内幕的或许会说墨轩现在的状态如虎添翼。 半个月前,正是最后一仓比试,瑶光站在赛场上,直接将名额拱手相让,她能够明白墨轩想要争夺第一的希望,能够以明白第一名的奖赏对于墨轩来讲会有多么的重要。再者晏函直接认输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 晏函若是知道了瑶光的想法,一定会气不过的将这个家伙给狠狠的暴打一顿。 什么都学我,我让给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外甥女,我失去了第一名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况且我的实力根本就不用这个名号来拘束,再者我来参加不过是来体验生活。 你让出去什么情况?这是打着我的名号,做出来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事件。 这两样根本就不是一件情况啊!只是瑶光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眼里心里就只有墨轩一个人。 在瑶光的世界当中,若是喜欢一个人可以将天下都交付给对方,她从一开始决定跟墨轩在一起的时候,脑海里面一直以来都是在回荡着一个决定,就是如何说服齐泽那一群人,想要劝服他们,她和墨轩在一起,虽然不是跟期望一般得到二零皇位。 不过依旧可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职位,她和墨轩在一起了,那么这一点要求墨轩也不是不会同意。 或许是年少时受到的都是父皇的影响,明白了父皇的薄情寡义,明白了父皇的利益至上,所以瑶光一直以来都决定让自己不要学习父皇。 若是她要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予对方最好的。 所以瑶光站在台上,当台下的人一个个都屏住呼吸以为能够展现出一场完美的厮杀呢,结果这两个人静静的站立着看着对方,然后突然一个人认输了。 他们以为是自己眼拙,现在的用毒对决已经强大到所有的毒药都在呼吸之间传播,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架势,而是站在那里就能够感受到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们才会什么事情都没有看不出来。 以为时代已经变了。 事实上这一次比赛有着太多的戏剧性,墨轩拔得头筹,赢得了与上一场擂主比试的资格。 让人意外的是墨轩选择了防水,事实上私底下墨轩早已经找过擂主,他要找个虚名没有用,不如赛台之上防水,让元擂主直接认输,只是仙渺草他要定了。 擂主听到了墨轩大言不惭的话,自然是震怒,心里面想这个矛头小子在说什么大话呢,他准备站起来拂袖离开,然后发现自己全身麻木根本无法动弹,已经说明了他中毒了,他竟然会疏忽到这一步, 擂主也明白这个小子真的有那个实力,他还没有做好放弃现在荣华富贵的准备,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也明白仙渺草根本就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对于命悬一线的人能够吊命,或者改善那些先天体质虚弱的人。 仙渺草只是稀少,并且功效有些狭隘,对于需要的人这是救命的良药,这是千载难逢的的机遇,遂于不需要的人,它和普通的草药没有太多的区别罢了。 他真是不需要,不如做个顺水推舟地人情,直接给了墨轩,反正荣华富贵在,草药什么的只要实力在什么会没有。 瑶光不知道墨轩私底下和擂主达成了这样的协议,还在安慰墨轩,并且表示能不能和擂主商量一下重金买下。 墨轩为了享受瑶光的安慰同意,并且和擂主上演了一场,稀才,为人比较宽厚大度,愿意拱手相让的。在原本就已经达成的协议表面上,安上一个美名。 瑶光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擂主的反映有些过激。 只是这些细小的变化没有一个让瑶光以为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背地里已经标好的筹码,或者说谁愿意相信,你爱的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家伙。 或许…… 或许瑶光应该很早以前就知道,在那个大火即将燃烧的夜晚,墨轩没有选择和他两个人一起逃出这个高高城墙围成四四方方的地方,二十通过她的信任喝下那晚有着蒙汗药的茶水,最后在齐泽的后背醒过来的那一日…… 或许早该明白,或许…… 或许应该长记性了。第二次在同一个人身上上当,墨轩即将迎娶宰相的女儿传入了闭塞的谷中。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学会长记性。 哪里都是在讨论着着传闻,哪里都是在讲述着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如虎添翼…… 第六十六章 可供选择的太少,变幻的太快,稍有犹豫,稍纵即逝。一切都开始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一切的一切变化太快,能做的除了静立原地哀叹之外,就是顺从着河流缓缓地前进。 那群老家伙中原难不住满腔元气,再一次找到了齐泽。 “眼见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太子殿下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相关音信。”一位老臣率先发言,打破沉寂的氛围。 “不是我项某在这里找事情,我们所有人着几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所有的一切。他若是不见了,我们也没有集合在一起的必要了。”项和收起了蛮横不讲理的态度,用平静语调讲述出现状。 “我们不怕隐姓埋名,不怕吃苦耐劳,只求太子能够见到我们的忠心,体谅我们的苦心。眼见开战日期即将逼近,太子……” 齐泽也觉得到了该把瑶光给叫回来的日期了。 他已经在这里撑了三个月,给了她三个月的自由时间,相信已经能够做出决定了,是决定放弃所有的一切,选择隐居山林,还是说坦然的接受他身上的重任。 已经能够完全做出不后悔的决定了。 “我已经派遣人员去调查他的行踪了,得知具体位置为一定会亲自把他给带过来的。”齐泽安抚的劝慰着众人。 那一群人没有想到齐泽会这么干净利落的给出回应,原本以为你会像往常一样,只是沉闷地坐在原地,既不给出回应,也不打算接话。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好不容易集结在一起的一群人也没有办法继续嚷嚷下去了。只是直接解散吧,有些不甘心。 有些人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嘟囔着:“嘴上答应的这么利落,谁知道不是口头上答应。” 齐泽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生气,目光不再转移的盯着面前这个人。齐泽充满审视的目光,让那个人心里面毛毛的。他不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赶紧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太过于慌张,接连不断的不小心碰到了他人,在众人的哎呦声之中挤过去。 齐泽是时候把某个贪玩在外的家伙给叫回来了,以往某个人总表示他的命运被其他人完全给掌握住了,现在彻底放手了,他倒要看看过的怎么样了。 晏函坐在那里陪同的师傅一起饮茶,突然见到平日里极为冷静的青云,今日反倒有些反常的,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这山雨欲来的架势,让晏函已经在思量这个消息有多坏? “主人。”即使再怎么慌张,该有的礼数也没有忘记。青云直接跪在举例晏函不远处的地方,腰板挺得直直的,头埋得低低的。 晏函没有往日那般平静,而是唰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他派遣青云在暗中保护着瑶光,现在他如此慌里慌张的样子,就表明发生的事情一定和瑶光有关。 当年姐姐进攻的时候,他一年又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姐姐出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出现。 现在这个世上就只剩下瑶光一个亲人了,若是她还出现什么事情,恐怕这后半生就要在悔恨中度过。 “快快讲述。”晏函如此消极的态度,让他面前的师傅吓了一跳。 自从他这个徒弟出谷一次之后,在很多方面都发生了今天复地的变化。 “主子,当今的皇帝即将迎娶宰相的女儿。” 晏函听到这句,怒火已经占据了所有的理智。不在乎坐在他面前的是否是师傅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很早之前就觉得那个小子有些不靠谱,虽然是这样觉得。却一直对对方抱有期望,希望对方能够狠狠的驳回他的想法。 没有想到却是在证明。 感官上觉得墨轩是一个太注重利益的人,觉得瑶光这种,在乎一个人就会奋不顾身对一个人好的性格放在一起不合适。 因为墨轩会因为一些利益选择了和瑶光重新做朋友,也会因为一些事情最终会放弃了她。晏函有的时候在心里面想,或许墨轩能够被瑶光那种不顾一切的性子给打动了,或许两个人只是在某些事情上需要经历一些挫折,最终的结果是相同的。 坐在那里喝茶的神医,现在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浑身不自在了,他像要离开,可是喝茶的地点是他的地处,离开这里又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合适。 他最不明白的是,他家土地出去的的时候是不是和当今皇帝,还是说宰相家的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宰相家的女儿,好像从小体弱多病,足不出户,但是不影响他家土地突然之间抽了风,想要去看看这位在外界描述中国色天香的女子。想要通过救治对方然后获得芳心。 想到这里神医自己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因为这次他家徒弟出去之后,带回来了个客人,平日里这个男客人对他徒弟态度极其亲昵,经常见到毫不顾忌的直接贴近他的徒弟。 他徒弟就算是和这两个人其中一位有了感情纠缠也应该是会是皇帝,而不是宰相家女儿。 难道这一次出去发什么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已经察觉到了秘密的味道。 别看平日里神医表现出仙风道骨的模样,事实上很八卦明知是很多时候都被对方那张毫无波澜的申请给欺骗到了,所以不知道他心里面已经上演了一场大戏。 晏函临走之前还是没有忘记坐在哪里一动不敢动的师傅,道歉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神医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事实上,他刚才可以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让他有些手脚发麻,只有脖子还受控制。 青云紧紧的跟在晏函身后。 “你回来了,谁保护着瑶光,别告诉我你将她一个人丢到哪里。”晏函已经变得慌乱了,说话也不讲究简洁明了了。 “属下斗胆,将她给带回了。”青云一副请求责罚的模样。 晏函拜了拜手,示意没事,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完全不在乎了。 第六十七章 当你选择遗忘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做的事情有什么,控制不去想与对方相关的事情,或者说其他的办法。 任何办法都不如你的回忆当中恶意的筹划对方来得更加实际,当切切实实的讨厌对方的时候,或许那个人就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的难以割舍了。 不过也怕会出现其他的事情,那就是你舍不得,对方给你留下的记忆十分的美好,对于你来讲或许是人生当中最为美好的一部分,如果刻意的丑化对方,等同于完完全全的串改了记忆。 本就灰暗的人生,将最后一部分闪光点给舍弃了,或许真的就什么没有了,重新回到最黑暗最让人无助的过去了。 或许…… 如果在最开始没有遇见对方那么所有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了。或许不会,即使历史再一次上演,你还是无法克制的重蹈覆辙,再一次,无法克制住那一股吸引力对于你的作用。 再一次发生,难道就会不孤单了,难道就能够完全隔绝一切,或许不是对方,也可能是另外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晏函焦急的走向竹林之外,青云紧紧的跟在晏函的身后。 瑶光此时此刻坐在亭子下面,被某个家伙纠缠着,她已经表现出了不想说话的姿态了,可是某个家伙跟看不出来她很不开心一般一个劲的在她身边说话,她甚至有些怀疑,沈柯什么视乎养成了自虐倾向了。 对方越是表现出来高冷,他越是想要凑上去。 事实上,瑶光的猜测也不算错误,沈柯确实是这一段时间经受住了晏函的考验,养成了无论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多么的冷淡,他总能够感受不出来额尴尬的与对方交谈。 是事实上,凭借着沈柯这个七王爷的身份,身世后沦落到要去讨好别人,其他人见到他可是端足了架势,只是沈柯在意的是那个关心瑶光心情的人。 沈柯虽然这一段时间里,一直以来都是待在这谷中,可是他有大量的暗卫,在外面探测消息禀告给他。所以不至于这么闭塞。 他从很多天前就已经知道当今皇帝在策划着,与宰相女儿接亲的事情。皇帝娶亲,这可是众多百姓都在乎的一件事情,自然是一个个表现的极其热切,而且消息也散播的很快。 沈柯自然是知道某个人究竟有多么在乎瑶光,那可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要是听到这个消息该有多证明,恐怕会直接杀入宫中,将某个负心的家伙给碎尸万段。 他一点儿都不在乎那个小子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他只是担心自己的美人脏这双手,若是他真把那个家伙给杀死,恐怕以他的力量没有办法能够保住晏函。 他一直都在思量着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开口比较合适,这左思右想就到了这般地步。 瑶光直接被青云给带回来了,恐怕他也不用在这里继续纠结下去了。 “我说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吗?我现在心情有些不好。”瑶光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亭子令一角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明摆着就是一副想要找事的态度。 “心情不好的时候才需要有人陪你说话呢,你再说。不就是你喜欢的人娶了其他人。”沈柯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依旧坐在原地,并且,用充满哲理的话去劝解对方。 瑶光心情烦躁,所以根本就听不来这些大道理,她只是在听了两个字,胸腔积攒了一堆怨气。 她冷笑的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感叹这世间知道我们两个人私定终生的人不多,不然岂不是被这天下看了笑话。” 这句话何尝不是在嘲讽自己,墨轩你即将娶了宰相的女儿,这在天下面前是天作之合,是金玉良缘,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在半个月之前,在一个夜晚,两个人坐在溪边看星星。 就是在那一天,墨轩向她保证,他这一辈子只会娶瑶光一个人。等到他带着仙渺草回到宫中之后,等他救治了宰相的女儿,获得了宰相的庇护,推翻了叔父的统治,就一定会娶瑶光,而且就只有她一个人。 虽然这样的话,墨轩说了一遍又一遍,不过那一次她是真的相信了,而且脑海之中一直在回荡的就是如何回去劝解齐泽。 “其他人喜欢嚼舌根子,你一点都管不了。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去听那些流言蜚语罢了。”沈柯收起了刚才玩笑的态度,用无比认真的口吻说道。瑶光听进去了,不过她现在心情不好,就是想要耍无赖。 “嗯,不过我现在心情还是不太好,总觉得两个人待在一个亭子里面闷得慌。”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讲一点道理,明明是我先待在这里的,就算是要离开也是你应该离开才,凡事应该讲究个先来后到。” “我现在心情不好一点,都不想讲道理。”瑶光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一点都不做出退让。 “你……”沈柯冷哼了一声。 “算了,我就让给你吧,谁让你是某个人最重要的人呢。”沈柯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上下打量瑶光的话意味不明。 虽然嘴上说着这话,不过还是站起身来,站到了亭子外面,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瑶光。 瑶光满肚子疑惑,她什么时候成了其他人最重要的人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错过了什么剧情? “你把这话给说明白……”这句话不是瑶光说出来的,而是刚刚赶到这里的晏函给说出来的。 刚才,晏函在走过来这一路上心里面想了很多事情,虽然一开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某个家伙给千刀万剐,随着一步又一步靠近瑶光,一点点给驱散掉了。折磨那个小子的事情自然是让瑶光自己来做。 他希望能让瑶光放弃对那个人的喜欢,或许在感情里面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卑微,他不赞同瑶光你一开始那种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的做法,仔细一想,谁喜欢一个人不是拼尽全力。 第六十八章 对于任何事情都能够保证百分之百的热情吗?或许任何事物,在一开始充满了新鲜好奇,最终的走向都是充满了义务与无趣罢了。 晏函突然冒出来的一句,事实上是想要打断沈柯吐露实施的速度,因为他觉得他没有在瑶光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年不曾有过交往,现在却突然之间冒出来攀关系。 他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脸面。 沈柯注意到晏函语气之中的不友善,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为勉强。绅士已经在思考现在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他要是敢逃跑不解释清楚,很有可能以后就算再怎么死皮赖脸没不可能在靠近晏函。 “什么把这话给说明白呀,我刚才好像什么话都没有说呀。”沈柯一边说着一边冲瑶光挤眉弄眼,让瑶光稍微配合他一下,他还想要在晏函面前表现出完美的姿态呢。 不巧的是他没有碰上一个好时候,瑶光偏偏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到了叛逆期,就喜欢作对。 “是吗?”瑶光跟不嫌事大一样,用揶揄的口吻说道。 沈柯瞅见瑶光这个态度,整个人心情开始变得不太美好了,他真相吧瑶光给揪起来暴打一顿。但是目前这个局势有贼心没有贼胆呀。就冲着晏函这么护着瑶光的态度,这说话的语调重了都不行,要是真的暴打一顿…… 恐怕后半生都不会幸福了。 “是的。”沈柯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这句话。 瑶光也知道不可继续追问下去,要是真的将对方给惹毛了,就不合适了。 “你来谷中的日子有些不凑巧,今日我要和师傅一起行医,没有闲暇时间陪你,你是选择呆在谷中,还是和我一同出行就诊。”晏函说道。 晏函直接选择了不谈论,瑶光和墨轩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相信这个丫头有自我解决的能力。他们晏家的人要是连这一点点的事情都解决不了,那么枉费了这个姓氏了。 “我与你一同前往吧,我一个人呆在谷里面你放心吗?” “虽然这附近尽然是些带毒的花草,不过我相信,你能够自己研制出来解药,至于其他的,想拿走随意,只要是能够带的走。”严寒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好像比起来瑶光的开心其他一切都不在乎一般。 跟随在晏函身后出来的的神医,听到徒弟的话,瞬间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后头出现一股形腥甜,要不是多年修养放在这里,很有可能,现在直接冲到自家土地面前,揪着这个家伙的耳朵,喊他败家子了。 什么叫做随意,切不说其他地方了,就单单只是竹屋门前的那一小片药草都是有市无价的,且不提草药房里面那一批了。 即使在内心里悱恻半天,也不敢直接开口说出内心的不满。他现在算是摸不清楚自己徒弟的脾气了,平日里只知道他,永远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即使是从小养到大的貂儿,在他怀抱里的时候,永远都如同惊弓之鸟。 可是这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一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在家里待了两天,又不知道从哪儿领回来一个小姑娘。只是听到对方要来,就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知道他徒弟在外面经历比较丰富,但是就眼前这局势来看,可不单单只是丰富。 “他若是没有两分真本事,带出去,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虽然不敢悱恻,不过不代表不能够在其他方面怀疑。最起码在艺术方面,他可是具有很大的权威。 “能够让你徒弟输给对方的人,我觉得是有这个本事的。” “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你之所以输给我,难道不是因为让我吗?” “那也要有真才实学,我让你才会赢。”晏函直接用含含糊糊的说辞盖住了原本发生的事实。 瑶光已经听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口中所说的,让这个词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瑶光想要解释,却被晏函强行把话题给绕到一边儿了。 “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一定要十分疲惫,我让青云给你收拾出来一间房间,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等到晚饭的时候,我再让他去叫你。”晏函安排道。 瑶光真的有些困乏了,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神医看到瑶光跟随着青云离开了,现在就剩下他和晏函三个人了。他看了看那两个人已经凑到一起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准备去竹屋那里看看自己的药草长得怎么样了,他已经老人家了,可不想在这里吃狗粮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瑶光看着青云走在前面挺拔的身姿,突然想起了什么,唤起对方的名字“青云。” 青云保持着均匀的步子,及时应答“在。” “你有没有过喜欢的人?”瑶光突然问道。 “有在乎的亲人,但是还没有那种,想要共度一生的恋人。”青云没有思考,下意识的回答。 青云最在乎的亲人恐怕就是青禾了,她有的时候为了让他更少的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所以把很多职责揽在自己身上,青禾平时接触的任务大多都是待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 而她所接触的很多都不敢说出来,即使这样,也从来不觉得这样不好,只要那个人能够安安全全的,他就很放心了。她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天真,她一个人失去就够了,这或许就是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事情。 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奢望会有爱情,因为这样的东西对于她来讲太不现实了。她即使遇到一个让她极为心动的人,也是不可能有进一步的作为的,因为不敢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追随那一个人。 “嗯。”瑶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个人走在前面,另外一个人缓缓的跟在后面。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次开口,直到走到目的地。 或许有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态度已经决定了所有的一切。 第六十九章 快乐与不快乐之间之间的界限是多少,如果一个不开心的人,只要表现得足够感染人,或许就能欺骗自己了。 “有什么喜欢的吗?全买了。”晏函见到瑶光站在摊铺前面,小心翼翼的神情,一只手放在身侧,另外一一只手停在半空之中,仿佛是想要触碰那一个但又充满了顾虑。 晏函的话打断了瑶光的神游,充满惊慌的目光看向晏函,嘴角连忙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过很快就回归了淡漠,摇了摇头。 不知应该如何应答,她看到摊铺上,有一枚游鱼形状的玉佩,虽然没有当初她送给墨轩那个具有创意,但她看到的一瞬间忍不住想到对方。 所有的人避免她难过一直以来都刻意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很多相关的字词都避免,所有的人都表现得十分贴心,她不想辜负了那些人的愿望,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大概就只有克制,克制。不去想念。 可是很多时候,意识都是在无意识之中发生的,等她注意到的时候,那个念头都已经出现了。她想要克制,只是意识不听她的话,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受着思想的支配。 她无法开口解释,不是她想要封闭内心,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提起会让其他人厌烦。 “这发簪你觉得如何?姐姐当时最喜欢制作这些小玩意了。”晏函知道瑶光闭口不言的内容,知道她克制内心想法用了多大努力。 晏函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在瑶光头上比划,卖饰品的小贩,从刚才瑶光走进的瞬间就已经呆滞了,他长这么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生怕发出声音,惊吓到对方,又怕打破了这一瞬间的美好。 晏函靠近的瞬间,小贩感觉快要昏倒了,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身边都是好看的人,平日里,相貌姣好的很少见,这次顶级的人儿一次性见到两个。 “好看,只是我佩戴不合适吧。”瑶光摇头拒绝,她虽然明白晏函不曾点漏不代表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只是她没有想过换回女装。自从换上了男装那一瞬间,就没有期望会有一日恢复女儿身,即使当时和墨轩在一起的时候,也直穿着长衫。 “怎会。”晏函一边说着,一边将碎银放在摊铺上,小二连忙从呆滞之中回过神,利落的将东西打包,将找零放在包裹上面,墨轩只取了包裹,表示找零不要了,然后拉着处于呆滞之中的瑶光离开了。 做事麻利果断根本就不给瑶光犹豫的机会,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瑶光就这样任由晏函拉着她一点都不反抗。 “你刚才提到了你的姐姐。”瑶光跟在晏函身后,任由晏函拉拽着她的衣袖,就这样缓缓的跟在晏函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人群当中,人流向他们身后溜去,快速的看不清面容。 “嗯。”晏函轻轻的应了一声。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听不到任何的喧闹声,耳边只有晏函那一声轻轻的应答。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瑶光询问道,好奇心油然而生,她竟然有些想要知道晏函的姐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种下意识的好奇心。 “有着惊鸿一现的容貌。”晏函抬起头在仿佛透过天空上层层云朵看向很远之外的其他人。 晏函都长着让众人痴迷的面容,不难想象她姐姐什么样的姿色。 “有了好看的发饰,自然是需要精美的华服。”瑶光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到了店铺前,绫罗绸缎让人挑花了眼。 瑶光站在门口,任由晏函拉拽不肯往里面迈进一步要狂看向晏函的目光充满了祈求。 晏函最后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既然对方不愿意,那就不要强求了。 “算了,我们与师傅他们汇合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晏函转移了话题。 “好的。”瑶光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生怕慢了一秒,晏函就会改注意,拉着她回去再次买衣服。 她不敢。 “你们两个人终于回来了,我和青禾两个人忙着为师傅收拾东西,你们不知道去哪里逍遥自在了。”沈柯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眼神之中充满了幽怨。 青禾听到沈柯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哪里来的大言不惭,什么叫做他们两个人收拾东西,明明从头到位是他一个人忙来忙去。 这个家伙明明坐在那里和神医一起聊天,这说大话一点都不怕闪腰。 沈柯看到了他旁边的青禾在翻白眼,一点都不会惭愧,反倒是十分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得意的冲着青禾挑眉。 青禾气的咬牙切齿,但是他又没有办法。 “是吗?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你连药材都认识不齐全,怎么分拣。”晏函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沈柯的话。 沈柯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意思,直接凑到晏函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道:“家里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晏函快要被这个家伙给弄得没有脾气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到,此时此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瑶光算是明白了之前她和墨轩在一起的时候,韶莲他们是什么心情了。感觉吃了一嘴狗粮,连过一会儿逛一逛小吃街的想法都没有了。 “咳咳。有什么话在房间里聊就可以了挡着这么多人的面上不合适。”瑶光忍不住提示倒。 晏函从未被人这么调侃,耳后一红,沈柯冲瑶光露出赞许的目光,是一个很好的助攻。 神医惊叹瑶光果然在晏函心中的地位完全不一样,这种话都敢说。 夜晚瑶光躺在一叶扁舟之上,任由小舟顺着溪水漂流,这种漂泊的感受让她有些怀念。什么都不用去想,不想究竟去向哪里。 更主要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这样的感觉很自在,思想放空,什么都不去想,那个人也不会进入到脑海中。 瑶光突然脸上露出苦笑,咬着舌尖,让疼痛驱赶所有杂乱的想法。疼痛让她一瞬间清醒许多。 第七十章 晚上瑶光回去之时,已经是到深夜了,躺在一叶扁舟之上的她完全陷入了那种惬意之中,结果在小舟上睡着了。 瑶光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个人,虽然说这在深山老林里面,平日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但是这突然站了一个人,还是让他倍感意外的。 “白日里带你去那些店铺,看到你一副兴趣泛泛的样子。我想起我还留了姐姐年少时的衣着,翻看的时候发现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保存的十分完整。就是衣服样式有些旧,所以我给你带过来了。”晏函与平日里生人勿进的模样完全相反,反倒是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快快进来吧,站在外面也看不清衣服的花色呀。”瑶光看到门外那个人满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有的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从一开始形同陌人,到后来那个人能够站在你面前,会因为你的情绪变化而感到紧张,会因为你细小的动作而关心留意。 那些是你从他旁边擦肩而过之时,从来不曾想象的。连更深一步的交流都没有期盼过,现在却真真切切的站在你面前,触手可得的距离。 晏函走到房间之后,有些拘束的站在门旁边,拘束感让他没有办法往门那更跨一步,衣服搭在胳膊上,青白色的衣裙,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泛黄泛旧。 可见保留衣服的人对他是多么的爱护,平日里是那么的呵护。 “我之前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过你的姐姐,为何最近这几日总是提起?我这样的话会不会多有冒犯?”瑶光将椅子直接搬到门旁边,示意晏函坐下。 姐姐这个词语在晏函这里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仿佛一把尖锐的利器,直接戳破,层层包裹在晏函外侧的屏障,什么拘束,什么冷么,通通消散不见。 一瞬间展现在瑶光面前的就是最真实的晏函。 晏函走到桌子面前,将搭在胳膊上的衣裙,给摊在桌子上,在灯光的照耀下,能够看到其中的暗纹。做工的精致,让人赞叹,忍不住去遐想,究竟是多么美妙的少女,穿上这样的罗裙。 揭开面纱的一瞬间,你仿佛看到了惊鸿一面。 “你想要听关于她的故事吗?”晏函坐在凳子上,手指轻轻的拂过精美的绣花上,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已经引人走向了过去。 “想。”一切可以让她抛弃脑海里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她都愿意。那些记忆不是不美好而是应该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了。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出落成,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美人胚子。”晏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过的夸赞。 瑶光现在面临的选择是,回到门口把那个凳子给搬回来呢,还是站在原地听这个十分漫长的故事呢。 瑶光脑海之中的快速的思考几秒之后,还是选择了走到门口,把凳子给重新搬回来,然后她坐在晏函面前。 容光皇后在世的时候,安贵人即使再怎么得宠,风头也从来没有抢过容光皇后。她是不多见的美人。免得憔悴时是个病弱美人,华服繁饰不会争夺容光皇后的美丽,反倒是衬得她更加的贵气。 不过在更早之前的时候,容光皇后他还是有自己的姓名,那个时候的她,名字叫做晏姝。 晏函出生的时候,晏姝已经十二了,所有关于晏姝的故事全部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年龄之间的差距已经注定了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一方已经离开了家庭,另外一方还没有长大,并未拥有一个独立的人格,很多事还不了解。 刚刚拥有记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你对他的模糊印象只能从她留下来的衣物,口口相传的话语,和那朦朦之中温暖的双手。 “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阿爸说。”那应该是晏函五岁生日的时候,那个时候家族还没有灭亡,那个时候父母还陪伴在身边。那个时候的姐姐还在朝廷之上,做上了尊贵的妃子。 “我可不可以让,姐姐来参加我今年的生日。”晏函乖巧的站在父亲的面前,将他内心隐藏许久的期盼说了出来。 “你是从哪里听说到的?”父亲义正言辞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如同指责一般。 晏函想了想乖巧的回答:“我我那日见你从柜子里拿出珍藏的衣物,那少女的装束,绝对不可能是母亲的衣服,如果不是我还有一个姐姐,我就猜测不出来会是谁的了,毕竟那衣服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破旧感。而且,在模糊之中,我记得有人曾经抱过我。” 他才五岁的年龄就已经从细小的事件之中,发现了这么多东西。只是他的智慧仿佛用错了地方。 “你根本就没有姐姐。”父亲脸色铁青的回答。 在晏函父亲的眼中,他已经没有姐姐了。当年晏姝根本不听从父亲的劝阻,一意孤行的打算嫁到皇宫。他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隐世家族,就是为了躲避朝廷上的纷争,不参与勾心斗角之中。晏姝行为仿佛是把他们百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嗯。”晏函没有争辩,也没有反驳,他知道如果对方不愿意承认的话,那么说什么话都已经没有效果了。 与其去争论一个毫无结果的对话,不如就直接应了了对方的回答。 晏家虽然是一个隐世家族,不过还是与外界有着一些联系的,其中联系最深的就是神医,晏姝从小就表现出她在医学方面有着天赋异禀的才华。晏函父亲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儿家,就让她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大家闺秀。 反倒是十分支持的将晏姝拜神医为师。 晏父十分相信自己的女儿,所以平日里也没有过多的约束。他也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不会肤浅的,因为所谓的爱情,而变得飞蛾扑火。 他女儿的眼光确实很好,只是看上了当朝的天子。 第七十一章 晏父得知这样的消息自然是不同意的,他没有办法做到将家族的基业给完全舍去,嫁入皇宫表面上听起来风光无限,事实上背地里会有多少的酸楚。 晏姝从小就是手中的宝贝,晏父知道他女儿的心性,也知道她女儿的傲气,这些放在其他地方都是吸引人的,唯独在宫中,这些都可能会招来灾祸。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出现,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受到太多的委屈。 “你若是真的想要嫁入宫中,今日你与家族将会一刀两断。”晏父看着祠堂里面跪在地上的女儿,他终究还是将狠话给说了出来。只是在说出的那一刻,觉得心口有些疼痛。 这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现在要从家族上除名了,再次相见的时候,就只能形同路人了。从最亲密的关系到最陌生。 他心很疼痛,可是他不能用家族来冒险。 “好。”那回应十分的果断,没有一点的迟疑。 果断的让人感觉到心碎,只是还有很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呢。 “你可知道,若是没有背后的势力,你将会在这宫中寸步难行。说不定你永远的只会做一个小小的答应。其实凭借着再多的努力,也只能是一个嫔妃罢了。”晏父依旧不死心的劝解着自己的女儿。 晏姝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切都在宣誓着她的态度。 晏父依旧不死心的等待着,只是回应他的只有直直的背影。 “看来你已经心意已决。”晏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宣布。 晏母在祠堂之外,手紧紧地捂着嘴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落下。她很痛苦,但是却不能走进去阻拦着丈夫的做法,她只能在外面看的全部,晏母牙齿紧紧的咬着手,希望肉体上的疼痛能够舒缓心灵上的悲痛。 当女儿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就不再是女儿了,她明白自家丈夫的脾气,她也不想阻拦女儿的愿望。 她只能够作为一个旁观者。 除名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就算是过程再怎么复杂,也没有办法拖到等这一份情感变淡。 晏姝从祠堂里面走了出来,走向了皇宫。 她最后做到了,父亲只是说她最高不过是一个嫔妃的位置。但是她已经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后宫女人都在争抢的位置,皇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这是用生命换来的。 晏父明明表现的十分冷酷,但是却总是在夜深的夜晚,总喜欢拿出女儿走之前的衣物,他让仆人精心的呵护着,那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像新的一样。 只是只能够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背地里偷偷这么做。晏父你要面上警告所有人,不能够提及晏姝的名字,但是自己却次又一次的破例。 晏父以为他的儿子会和寻常人家小孩一样的躺在地上又哭又闹,直到他把真相给说出来。 他的小儿子有着易于常人的体贴,或许是明白父亲的难过,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有些沉重的将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面,或许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期,他就会将这些事情给全部说出来,儿子太小了,还不是开口的时候。 瑶光从晏函刚刚讲述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开场白有些好有趣,但是听了几句之后,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她在很小的时候,听过安荷姑姑讲过关于母亲的故事,因为小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所以对于安荷姑姑讲的那些故事,她总是百听不腻。 晏函看到瑶光已经了然于心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懂她在说些什么事情吧? 他只是没有停顿,而是趁着这个机会,把之前的故事给一次性全部讲完。 “明明有那么多的裙子了,她人已经走了,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带走的,无论是穿过的衣服,还是玩耍过的玩具。或者说留给人的记忆,这些她都没有带走。”晏函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讲述着。 “也不是一直好奇,你有一个姐姐吗?” 晏父说这句话的时候,晏函十二岁了,这个年纪刚刚好和晏函出生的时候,晏姝十二岁重合了。 “嗯。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个差不多了。”晏函根本就没有掩藏他这么多年的调查。 虽然晏父不主动开口,但是发生了事情,就算掩藏的再怎么好,也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再加上他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人,已经帮他调查到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并且他也知道,那个它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离开了人世。在年华最正好的时候离开了。 “嗯,是呀你已经长大了。” “如果说你知道今天的结局。会不会?一开始的时候,不会十分果断的和姐姐断绝了关系。”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这样结局。”晏父说道。语调之中充满了无奈,这宫中真的是太杂乱了,就算你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阻挡人心的险恶。 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思考如何陷害你。每一天都如同生活在地狱里面一般,晏姝能够用这样的死法死去,其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或许太自私了,只是他不能够让家族来陪葬。 “嗯。” “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你姐姐生前的衣服,我都已经珍藏好了,你若是想要留个纪念,就留下吧,如果是不想要的话,可以随意舍弃。”晏父说道,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一点都不在乎。 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开人世,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变得看淡了。 “嗯。” “只是那一件青色的裙子,还是应该珍藏着。毕竟,那是你母亲生前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即使那个时候晏姝已经被从家族里面出名了。”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引导的时候。一瞬间都没有办法将她和本人对上号。 那一件裙子或许承担了更多人的感情,它不是晏姝的遗物,却胜是。 第七十二章 她跟随母妃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比起弟弟,只有短暂的两年光景。 她知道母妃的容貌姣好,一直盛宠常在,只是母妃一直以来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就算是询问起,母也你总是会摇摇头,一副没有什么事情的模样,她怎么会相信呢? 只是除了相信,也好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明明知道她不会开口做出解答。 其实她从来都不恨母亲,一开始将她送出宫外,也是被迫的选择,身为人母,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襁褓之中。 谁知道一个偌大的王朝,竟然会有这样的迷信想法。认为妃子诞下龙凤胎是灾祸的象征,必须将其给处死,才能够缓解灾祸。任其发展下去,王朝会覆灭。 究竟是历史过于巧合,还是说一切的发展验证了那些传说。当年母妃因为过于爱子,所以才将她送到宫外,作为一个平民抚养长大,本来一切就照着这样的发展,她或许成为一个普通的少女,有些娇羞,幻想些爱情。 只是历史没有照着那个轨迹发展,弟弟因为母亲一时间没有照顾得到,竟然被其他人给毒害死,虽然过后揪出来了罪魁祸首,也通过一些手段将他得到应有的处罚,只是弟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将来的一生也只能依靠着这个身份存活下去。 或许那个传说是真的吧,因为她和弟弟的诞生,王朝才会灭亡。 难道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出了岔子,第一反应不是错误发生的自己身上,而是思考着如何推卸责任吗? 王朝的灭亡是由各种因所组成的,当年父皇因为年老,身子不如之前那般强壮。各种各样的疾病也开始缠身。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一个无法改变的走向,父皇没有选择研制一些延年益寿的药品,也没有选择加强锻炼身体,保持身体健康。 而是相信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相信那些长生不老的法子。请来那些号称道教,能够研制出长生不灭的药丸,他开始不理朝政,痴迷于这些。 或许是不是应该把罪责推卸给安贵人离开人世,皇帝失去了自己最宠爱的女人,性情大变。 什么责任都可以推卸给其他人,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从来没有想过错误的是自己,而不是这个世界。 帝王不理朝政,百姓怨声载道,很多事情没有得到及时的解决,而变得扩大化。 瑶光在过八岁生辰的时候,那天举办了十分盛大的宴会,她还是如同一个外人一样,虽然坐在最中心的地方,却与这个世界都隔离了。 白日里的宴会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晚上的时候,他被父亲叫到御书房,以为是例行一日的教导 或许作为一个太子,从小得到在父亲方面的关爱,比其他人要多的太多了。其他的皇子见到父皇的几率,可以说一年没有几次,每一次见到也只是考问一下学习上的见解。生活上的琐事一概不过问。 但是作为一个太子,被父亲叫到御书房的几率大大增加。再加上无论是从夫子那里得到的反馈,还是其他人的意见。瑶光永远都是完美无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完美呢?只不过是伪装的太好了。 “你已经八岁了,应该懂得去如何尝试管理一个国家。”皇帝双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这已经是病症的开始。 明明在半年之前,在父亲还会相信所谓的长生不老之前。他是一个健步如飞的中年男子,现在竟然手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瑶光听到父皇这样的话,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跪在地上,一副毕恭毕敬模样。 “你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来到御书房,学习如何批改之奏折。”这算不算是打着教导的口号,直接把任务推给瑶光了。 那年瑶光才刚刚八岁,寻常人家八岁的孩子说不定还在湖边嬉戏玩水呢。而这个年龄的她已经需要每天在御书房里面批改奏折。 先皇好像忘了她的年龄一般,下达的这样匪夷所思的任务。瑶光才刚刚八岁,站起来的高度还没有桌子高,这个年龄需要去练习批改奏折。 就连站在一边的刘公公都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太子虽然天资聪明,但是年龄还是过于幼小,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来不得。只是他不过是一个公公罢了,就算是最贴身的那一个,也没有什么发言权。 “遵命。”瑶光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她作为皇子只能唯命是从。 这看是一个极为荒唐的决定,事实上这是先还经过深思熟虑得下的结论。 大皇子虽然早就过了弱冠的年纪,而且已经娶妻生子了,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么的奇怪。有的人白白长了这么大的年龄,在心智和见解方面根本就不如一个孩子。所谓是糊涂了一世。 挑挑拣拣的这么多,大皇子虽然年龄合格,但是为人老实木讷,如果让他过来批改奏折,绝对是惶恐万分的给拒绝了。 二皇子虽然比大皇子圆滑了不少,但是做事并不尽心尽力,只是敷衍了事。 三皇子过于势力,若是让他过来批改奏折,不知道会犯下多大的过错呢…… 挑挑拣拣了一通,最后又是把名额定为太子身上,太子作为这其中最小的皇子,却相比较他的几个哥哥,优秀的太多了,只是年龄太小了,有的时候年龄真的是一件好事,又是一件坏事。 年龄过小,它证明你的未来有多种可能性,但同时也限制了你现在的发展。 皇帝没有想到,他省去了大多数的口舌,太子一下子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的先皇虽然有些糊涂,但是还没有到达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后期当北忻国开始攻打的时候,皇上已经开始变得神志不清了,在很多事情上,开始错误连连。 或许在晚期时候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将批改奏折交给了瑶光,让国家是因为抵抗不了外地而灭亡,而不是因为统治者的昏庸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