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没有你》 转角遇到你 陈清骑着自行车,有些漫不经心,手指紧紧摁着车把,可是眼神已经迷离到了不知何处。 嘭。 终于惨剧还是发生了,陈清看到急速转来的一辆自行车,下意识已经松了把手,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男生的面色划过惊恐,使劲按了刹车,自行车与地面摩擦而出的刺耳的声音无疑在说迟了。 两个人,两辆自行车以万分狼狈的姿态栽倒在地上,车轮还在打转。 陈清捂着后脑勺,下意识地准备站起来,头发却被身下的男生的拉链狠狠挂住,又是一声低低地怒吼。 男生不知何故笑得异常高兴,陈清瞪了他一眼,却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已经窝在了男生怀里,从侧面看上去,异常唯美。 头发算是挣扎出来了陈清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地上的男生。男生红着脸,陈清却不合时宜地问到:“你脸划了?” 男生啼笑皆非,“扶我一把。” 陈清拽住他的衣袖,却被男生起来时的惯性带到了怀里。 她一下子很不自然,一把推开,正了正脸色:“很抱歉。” 男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眨得让人心尖尖动荡:“我转学第一天来就出了这事,你说咋办吧?” “你几班的?”陈清语气已经克制不住地带了刺儿。 “高三489。” “……”陈清心中翻涌起来,摊上事儿了,她也是489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闹上这一番,怕是尴尬出境界了。 “说话啊。”男生上前了一步,认真地看着他。 “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一下子被男生深思海的眼睛看得慌了神。 看着女孩慌张的样子,男孩似乎看出了端倪,微微走上前去,一点点靠近,最后看着她的脸,“你不会是489的吧?” 陈清速来是个冷清不爱说话的主儿,如今一个男生站在面前,还把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放到面前,她一下子异常僵硬,一把推开,推起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男生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挂起了笑,扶起自行车,准备赶上去,却发现,车根本骑不了了。 …… 陈清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冷静在这样一个男生面前全毁了。她从来没有被人靠得这样近过,还是个男生,心下有一丝恐惧。此时耳边吹过的和煦的风却也刮得脸颊发烫,背后却有几分寒意。 明明是春天,心里却冷岑岑的。陈清加快了骑车的速度,最后飞奔似的冲进了教室,回到座位时还不忘扭头看看那个奇怪的男生有没有追上来。 还好,没有,不过想到迟早都要再见面,心里就开始哀嚎起来了。 陈清,如今高三的学生,马山就要高考了,可是日子过得还异常轻松。虽然说表面看起来挺好相处,其实嘴冷心也冷,跟着律师妈妈学会了察言观色,却学不会真心以待。能在每个人面前装出健谈的样子,可是转过身来就是满脸的不屑。 可是她可能不知道,一个人的热情,遇到了对的人,总会散发出来的。 就在她沉思时,那个男生走了进来,班里安静了,看了这个陌生的男孩几秒,然后都凑上前去忙不迭询问。昨天老师就说过会来新同学,但是从未说过是个这么帅的新同学啊。 陈清看到男生探寻的目光投了过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这人不会记仇吧?然后放下挡在脸前的书,佯装淡定地准备从后门走出去。 却被一个声音喝住:“同学,我自行车坏了,你得陪啊。” 陈清差点就准备撞墙了,深呼了口气,脸上挂上了完美的笑容:“我一定赔你,只不过不是今天。”然后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同学们有些惊讶地看着二人,纷纷询问:“同学你和清清什么关系啊?”“你俩认识吗?”男孩点点头,神秘地说:“各位慢慢就知道了。”这样的遮掩反而越描越黑,让更多人觉得这俩人不一般。 在询问中,大家知道了男生叫李尧木。至于其他的问题,全被男生神秘的微笑回复了。 放学后,班里的人都走了,陈清值完日走到接水处,把杯子狠狠扔到了水台上,却异常淡定地拿起,接着接水。因为李尧木走了过来。 看着女孩有点孩子气的掩饰,李尧木嘴角的弧度咧大了些。陈清准备从他身边经过时,本想装作不认识,却被男生拽住了胳膊。 陈清还是那个完美的微笑:“同学,松手好吗?” 男生笑得很明朗,“第一,我叫李尧木,不要总叫我同学,第二……”他拽着陈清到了死角里,把她圈在两臂之间。 陈清尖叫,准备拿着水杯就往他头上砸,却被男生把住了手腕,嘴被捂住。陈清颤抖着,用另一只手狠狠捶打他的手臂。 李尧木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慢慢贴近她,最后嘴唇几欲碰上她的耳朵,最后轻轻出声:“怎么办?我看上你了。” 陈清虽然平日里和男生关系很好,可是从来没有被如此直接地对待过,脑中警铃大作,推男生却怎么也推不动,反倒是越靠越近。 陈清一下子被逼出了眼泪,男生却用两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看着那张翕张的红唇,喉结忍不住动了几下。 手轻轻环住了陈清纤细的腰,毫不犹豫地就要吻上去。陈清歪脸,男生却步步紧逼,她尖叫着,“松手!你给我松手!来人啊!”却无人问津,最终被男孩暴躁地扭正了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陈清的眼泪一下子决堤了,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交给一个陌生人了……她拼命挣扎,却让彼此更是毫无间隙。 自己的唇被火辣辣地含着,时不时轻轻地碾压着。男孩认真地吮吸,两只大手抚上女孩细嫩的脸颊,最后将娇小的女孩紧紧抱在了怀里,手轻轻搭在腰上,细细地嘬,甚至舌头准备撬开她的口…… 女孩还是坚持地捶打着男孩的胸膛,却没有半点反应。 突然感觉到脸上的湿润,他松开了女生,女生一下子挣开了他,踉踉跄跄地准备跑出水房,身后传来男生悠悠的声音:“陈清,你跑不掉的。” 陈清心慌了,连自行车都没骑,生怕再碰见他。她承认自己怕了,看着男孩笃定的样子,她怕了。走到半路,走到一棵树下,再也隐忍不住,哭了起来。女孩微微抖动的肩膀再傍晚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万分让人怜惜。 树影的斑驳圆点在轻轻晃动着,蓝色的校服下包裹着的瘦弱身躯似乎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倒下。陈清的嫩白的小手因为扶着树而不小心擦破了,先下已经翘起来皮,还露出微微的血红。 陈清在害怕,浑然没有感觉到身后幽深的眸子在注视着自己。突然被拦腰抱住,眼睛被一双大手捂住,陈清下意识去拨,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震在当场,“陈清,你怎么哭了?” 又是李尧木!陈清气得银牙咬碎,毫不犹疑用脚去踩,却被男生机敏地躲开,陈清突然无奈地发现,自己在这个男生面前永远没有“赢”这种可能。 她平静下来,“请你松手,我家就在前面,麻烦你注意形象。” 男生这回乖乖地松开了,看着低着头的女孩,心里终是有几分愧疚自己的急躁。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哭红的眼眶里还盛着几滴清澈的泪水,欲流不流。一双准备拽开自己手的小手破了皮,让人看着心里不禁拧紧。 他握住她的手,陈清下意识去拽,却根本拽不开,一向家教极好的陈清一巴掌就甩到了李尧木脸上。 李尧木的脸微微扭转,虽然一个女生的劲儿不大,估计也是第一次打别人脸,下手并不重,可是从未想过她性子烈,会烈到打人的程度。他扭过脸,面色平静,眼前的女孩比他低一个头,却拧着脖子似乎想要把他比下去。 他很镇重地开口:“陈清,我很认真,我知道你从未有过爱情,可是你不愿意尝试吗?当一个真心实意喜欢你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要错失吗?” 陈清冷哼了一声,“呵,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想法。”转头遍走了。 “陈清……” “咋了,有话快说,我不想看见你。” “你的手没事吧?”这样的话因为女孩恶劣的态度梗在喉里,讪讪地说:“没事。”就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吞没在了黑夜中。 他郁闷了,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孩,为什么因为四年的别离而变了个人呢?无所谓地笑了笑,却似乎是志在必得。 居然是邻居 陈清回去后郁闷了一晚上,回到家后连饭都没吃就钻进了被窝,紧紧地把自己抱住,母亲蒋言敲敲门,“清清,吃饭了。” 陈清疲惫地说:“妈妈,我今晚不吃了。” “难受的话我给你拿点药吃?” “没事不用。” 直到母亲走路的声音逐渐消失,陈清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抱住自己的双膝,将脸深深埋了起来,不一会儿,裤子上就都是泪水。 陈清的家庭很好,母亲康墨很开明,父亲陈邢昭也是个脾气好的主儿。一家人的生活还算富裕,所以陈清总是对生活质量追求很高,当然除了做饭。 自然也与母亲律师,父亲警察的职业有关,陈清总是理智胜过感性,当然整个学校谁不知这陈清是标准的“笑面虎”?上一秒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下一秒却是面无表情,当然坦坦荡荡是陈清最大的优点,因此她总是有着很好的人缘。 …… 陈清今早是顶着黑眼圈出来的,眼睛有些红肿,但是她并没有很在意,就浑浑噩噩地开了门。 正当她准备下楼时,听到了对门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似乎准备出门,心里有些奇怪,这对门一直空着,啥时候住进来人了? 却还是顾及时间紧,打断了好奇心,匆匆跑下楼梯,“陈清,你是我对门!”有些兴奋的声音让陈清一下子僵了,停留了几秒,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李尧木怂了怂肩,迈开长腿追上去,握住她的胳膊,“陈清?说话!” 陈清和躲怪物一样甩开他,沉着脸半句话都不想说。 男生似乎是生气了,语气重了几分,“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至于吗?” 陈清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脸上又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哦,没事,那烦劳您让开。” 李尧木笑得邪气,不似往前的暖心,“清清啊,有一,肯定有二,还有无数,你这辈子注定逃离不了我,所以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嗯?” 陈清定定地看着他,最后却“噗嗤”笑了出来,“哦,然后呢?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让我觉得你很有魅力?” 李尧木这时才看见她红肿的双眼,走到他们那时碰车的拐角,李尧木一下子拽住女孩的腰,往墙上狠狠一钉,精准捕捉到那张咄咄逼人的小嘴,品尝起来。 陈清眼角狠狠跳了几下,开始挣扎,可是男生的舌已经趁她不注意钻了进去,含住她的重重地吮吸,大手也不安稳地掐了掐她的腰,然后向后一步步放到臀上。 陈清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后悔挑衅了这个男生。她的泪水似乎点醒了男生,男生起身,将女孩抱在怀里,女生悲恸的哭声从胸前传来,怀里软软的身子在不停地抖动,哭了一会后,陈清碍于害怕被熟人看到,准备一把推开李尧木。 “你再躲我我可以让你有第三次。”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抓在手里轻轻揉着。 陈清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李尧木,你不是东西,我们才见第一面你就这样对我,我不要喜欢你,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说罢,准备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离,无奈男生却握得更紧。 他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苦笑,“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吗?” 陈清一下子愣住,男生松了她的手,背影落寞。春风还是那般柔和,卷起了陈清的碎发还有男生的衣襟,似乎在笑着多情之人的痴傻。 …… 到了学校后二人没有再交谈过,陈清心下放松了很多,又开始了“伪装”的一天,纵使陈清有些“表里不一”,大家还是喜欢和她说话,她总是很好脾气。 “清清,你知道吗?李尧木他家可是一家子军人,据说他将来是要报考国防的。” “清清,李尧木好像对你有意思,他的眼神总是往你这瞟。你和他挺配的,两个都是从政,多好。” 陈清心底很厌烦这类话题,微微一笑,声音微微有些凉,“是吗?” 大家都知道这是陈清生气的节奏,就讪讪地离开了,人一散,陈清脸上的微笑迅速抹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昨天班主任没来,今天才正式介绍李尧木,“大家好,我是李尧木,热爱政治,因此读文,我原本是一中的学生,今年19了,由于一些缘故,到香樟中学就读。” 满脸的笑容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总是无意间给人温暖,陈清还在打盹,突然被同桌摇醒,“清清,我感觉他好帅,我要恋爱了。” 陈清微微一笑:“我觉得你和他挺配的。” “是吗,我给他准备了份礼物,听说你和他是邻居,能帮我转交一下吗?” “可以啊。”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是转念一想只要他喜欢上别的女生就不会打搅自己了,就接下了。 …… 晚上回到家后,陈清才发现自己父母全出差了,只好拿出方便面准备泡,却发现门铃响了,急匆匆撂下手上的活,从猫眼中看到是李尧木,又猫着腰悄悄回了屋,却听到屋外的男生大力地敲着门,最后大吼到:“陈清,你最好快点!” 陈清无奈地把门咧开一小条缝,悄悄窥着他,“怎么了?”声音很小,还有几分怯弱。 “借我点泡面。” “哦。”说罢转身去取,可是回过头准备给他时,他已经大喇喇地走了进来,坐到了沙发上。 “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啊。” 陈清一下子后悔了自己的大意,却想到同桌让她转交的东西,转身去房间拿去了。 “喏,有人让我给你的。” “哦,谁?”李尧木看着包装精致的盒子,原本的笑容一下子逝去,有些慵懒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双莹白的小脚光着踩在地板上,短袖的家居服刚好漏出一截藕臂,白的让人想戳一下,一双大眼纯真地看着他,最主要是白净的小脸上的红唇,好看得想让人尝一口。 “我同桌张欣怡,她挺喜欢你的,要不了你考虑考虑。” 男生脸上一下子笼罩了阴云,一步步向她紧逼过来。 “你要干什么?”陈清真的是害怕他干出什么事儿来。 “你说呢?你把我当做商品往外推销,不应该给我点工资吗?” “对啊,我在推销你,把你送出去我就自由了。你要干什么?你爸妈还在隔壁,你,你别,啊!” 男生一下子把她扛在肩上,大掌覆盖在她的翘臀上,随意地走到一扇门前,一脚踢开走了进去。 “我一个人住,你爸妈也不在,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不,你要干嘛?你起开,不,不!” 男生把她扔在床上,高大的身躯压了上去。陈清害怕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孩脱掉衬衣,露出六块腹肌,隆起的弧度显得异常美妙。陈清完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准备逃脱,却被男生用衬衣捆住了双手。 “不,你混蛋,你混蛋,你就知道欺负人!”男生丝毫不理会,唇已经烙上了她的细颈,每到一处,都是一个红红的印记,使了劲地吸。她尖叫,捆着的双手使劲推他。 男生没有罢休的意思,解开了她家居服的一个扣,唇继续向下,大手将下摆撩起,抚摸着她腰侧的嫩肉。 女孩突然没了反应,脸已经偏到了一边,泫然欲泣的小脸犹有泪痕。 他有些不忍心,于是缓缓起身,对着她的小嘴轻轻啄了两下。温柔地把她的扣子系上,解开了手上的节,纤细的手腕上青青紫紫,心里有些懊悔,就连原本嫩白的脖颈上泛着暧昧的红。 女孩哭着,却没有任何声音,最后她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男孩就复杂地看着她,手想要抚摸她因为挣扎而漏出的嫩白的肩膀,刚刚触及,“起开!”女孩尖细的声音中带着颤音。 “对不起,刚刚是我冲动了。” “李尧木,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对我了,我不想要这样,我只想好好上完高中,我不想和你这样……” 他一把把她摆正,“看着我,清清,我永远爱你,不是一见钟情。” 陈清似乎是不想看他,歪着头闭着眼,眼角滑下无声的泪水:“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男生抿紧了嘴,最后还是松开了手,“嘭”得一声巨响,世界陷入沉默。 喜欢你永远不会忘记 李尧木走后,陈清陷入无边的梦魇中,起起伏伏。闹钟响时,陈清感觉身上疲乏得很,连动动手指都很困难,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漱,想必发烧了。 最后还是坚持去学校,刚打开们,男生也刚刚出来,看了一眼她,最后还是低着头走了。 陈清怔住,苦笑,挺好挺好,男人么,都是这样三分钟热度。她迈着异常沉重的步伐,却看见本来走得很快的男生才刚到门口,眼皮有些重,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 陈清感觉到身后那束炽热的目光,加快了步伐。 …… 前两节课陈清都昏昏沉沉的,第三节课体育,陈清有些无奈。 好友梅然前几日没来,今天刚到,看见她脸色红得不正常,“陈清,你是不是发烧了?体育课别上了。” “没事。”她摇摇头,把脸埋在胳膊里。 “别逞强啊。” 梅然和她从小就认识,两人一个温婉,一个大方,一个会盘旋,一个善交谈,命中互补,一拍即合,陈清的真心朋友也只有这一个。 “陈清,你娘的这发烧了?跑这么快。” “跑完就可以结束了。”陈清的头发随着风微微起伏,空气里混着好闻的草香,陈清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 她最后还是偷偷溜了,一步步走向水龙头,眼前愈发模糊起来。班里的男生路过的还和她打招呼,她还强打精神微笑回复,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咚”,陈清心想:终于可以睡了。 李尧木把手里的篮球一下子丢掉,跑过来看着那张潮红的小脸,“清清,醒醒!”毫不犹豫将女孩打横抱起,就往医务室飞奔过去。 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这陈清和李尧木?是怎么回事? …… 男孩注视着睡得香甜的女孩,潮红的小脸显得疲惫。医务室的窗户外面别人还在嬉笑打闹,而床上的女孩却似乎没了生气。有些抱歉,如果早晨察觉到她的异样,或许她也不会晕倒吧。如果不是自己天天纠缠她,她也许就不会心烦,也就不会动不动病倒吧。 可是自己还是放不下,放不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又把毛巾重新润湿敷了上去。 “清清,清清!”梅然闯进了医务室,看着男生,愣住了,“李潞?” “我现在叫李尧木。” “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请假那几天。” “我怎么没注意到你来。” “……” “她还好吗?” “刚吃了退烧药,不是很好,如果退不了烧只能打点滴。” 梅然看着李尧木关切的目光,手肘一下子顶上李尧木的手臂,“你是不是喜欢清清?” “这件事你早该知道了。”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梅然无奈地摇摇头,“四年前你不告而别,清清郁闷了有半年,后来调整好了心态,却不知道为啥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记忆,她的鹿哥哥她可不起来了,避免她伤心,我们谁都没再提这件事。” 男生的眼眸变得温柔,“不用告诉她,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喜欢她。” …… 李尧木就陪了她一中午,他看着病床上安静的女孩,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喃喃自语:“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多好。” 下午四点的时候,陈清悠悠转醒,想起今天下午学校放假,看了看四周,医务室没有人。身上还是软绵绵的,刚下了床,眼前瞬间冒出金星,她摇了摇头,虚浮地走出去。 迷迷糊糊看到李尧木走了过来,他怎么在这?一定烧糊涂了,却不料被男生抱起,放到了病床上。 “你干啥?”陈清的声音有点哑,还带着浓浓的警惕。 李尧木勾勾嘴角,陈清一下子慌了,每每他露出这个表情,准没好事。他轻轻啄了啄她的嘴角,看着她紧绷的样子,用头顶住她的头,“还在烧,明天输液吧。” 陈清一下子曲起腿,准备下床,“不,我不要。” 李尧木笑了,没想到多年后她还是那么怕疼。男生的笑好看的有点晃眼。 陈清愣了几秒,别开了脸,很平静地说:“李尧木,我和你谈谈吧。” “嗯,你说。” “我不喜欢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男生一下子沉默了,整个病房静得可怕,“清清,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你,这个决定谁都改不了。” “可是你有尊重过我的意见吗?” “之前的事我和你道歉,是我莽撞了。” “可是我不想再有之后了。” “不可能!”男生答得异常坚定,“我李尧木这辈子,不可能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要你。” “那你先走吧,我一个人静静。”陈清无奈地笑笑。 男生难得乖顺得离开了病房,准备给她去打点水。女生的眸子里染上泪花,想要一个人生活,为何这么难。 教学楼里已经停水了,只能到操场上去,等李尧木回来的时候,陈清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字迹很娟秀,“李尧木,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给我难堪。你逼迫我做的一切事情都让我惶恐万分,我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了解,甚至我对男生有难以磨灭的恐惧感。感情要的是彼此尊重和两情相悦,我不会爱上一个强迫我的人。所以求求你,放手好吗?” 李尧木捏着纸的手一下子收紧,颓废地倚靠在门旁,说不出半句话。 …… 陈清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家,手机的铃声惊醒了她,接起。 “喂,清清,还好吗?退烧了吗?” “好像没有。”陈清摸摸额头说道。 “那可得趁着放假去医院挂点滴啊,别耽误,我陪你去。” “我不想去。” “你就知道逞强,我带你去不成,我就是王八。” 说罢就挂了电话,陈清听着滴滴的声音,无奈地摇摇头,哎,这梅然,总是风风火火的。 父母这次是协同去国外办理案件,所以出差时间很长。 好在陈清足够独立,当然除了做饭这件事情——又得吃泡面了。 这时门铃响了,陈清以为是梅然,叨念着:“这么快就过来了。” 一开门,本来好看的笑僵在脸上,最后变得面无表情,这李尧木当真阴魂不散。 “你不会做饭吧,别吃泡面了,我给你做饭。” “不用了。”陈清准备关上门,却被男生把住,高大的男生硬生生挤了进来。 陈清一脸震惊,“你个赖皮,出去!” 你把我变成男人 男生侧目看她,学着她微笑的样子,“对啊,我就是。” 陈清气得差点背过去,走到厨房把正在找食材的男生往外推。可是男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自己却因为身上不舒服怎么也推不动。 男生却一把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抵到冰箱上,把头顶着她的头。 陈清的脸更红了,男生此时高挺的鼻子和自己的碰在一起,额前的刘海因为出汗黏在一起,而李尧木呼出的气让她感觉燥热无比。 “松开我的手!”陈清冲着他吼。 难得的是男生松开了,“看在你还病着,不欺负你了,病好的时候补回来。” 陈清万幸,“那你回你家。” “……你不会做饭。” “我会不会与你无关。” “是吗?”男生冷笑,言罢,一步步朝她走来。 “是的,我说过我不需要你,这是我家,拜托你走开。”陈清的嗓子本就有些哑,如今一喊更是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弯着腰,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男生见状,赶紧过去看她,她涨红的小脸惹人怜爱,李尧木帮她拍背。 “砰砰砰。”陈清咳着去开门,从猫眼中看到,一下子愣住了,是张欣怡,他看了一眼李尧木,连忙把他往厕所推,然后关上转身去开门。 张欣怡脸色不是很好,“陈清,我的礼物呢?” “他拒绝了。” “拒绝了?我看你根本没给吧!”说罢一把推开陈清。 礼物赫然还在桌子上,从未开封。张欣然冷笑,“连包装都没开,你有脸说你给了?” 陈清连忙解释,“他确实没有拆封。” “别以为你是名人,学习好就啥都能做。”说罢,一把推开陈清。 陈清本就发着烧,身子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茶几上,一下子逼出眼泪来。 张欣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环胸,“呵,还在这装可怜。” 突然,厕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陈清心里大喊不好,李尧木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宛如风暴,“你是谁?” 张欣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一下子没有考虑为什么这人在陈清家,高兴地说:“我叫张欣怡。” 李尧木微笑,“哦?”说罢,扼住她的脖子,“看到了吗?我在陈清家,不用我解释了吧?还有陈清只有我一个人能欺负,其他人敢动她一下,我让你知道做监狱的感觉。” 连推带搡地把她推了出去,重重关山了门,扭头看着坐在地上沉默的女孩,“起来吧!脑袋没事吧?” “你走吧,我都这样了,拜托你能走吗?能别打扰我了吗?” 男生冷笑,“过来。” 女孩不起身,盯着地板,感觉有阴影撒下,下一秒身子腾空被放在了琉璃台上,男生从她的双腿处挤入,两手放在她身旁。 两人对视了一会,男生毫不犹豫地低头,擒住那张嫣红的嘴儿,开始反复捻磨,在里面翻起惊涛骇浪。 “唔。”陈清突然羞红了脸,这哪是自己的声音,身上更是软的几欲滑下去,好在男孩把着腰。 陈清去推他,却被他抓住了手。 李尧木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扣。 “不,别!李尧木,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陈清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和在云端上一样,飘飘浮浮。 男生却丝毫不理会,看着她高领毛衣下泛着红的脖颈,又一遍遍吮吸,一点点向下,最后大手彻底伸进衣服里。 “嘎嘣。”内衣的扣被解开,男生抚上她光滑的背部,嘴在娇小的肩膀山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陈清开始尖叫,被扼住的双手不安地动着,身子准备往下滑,却被男生狠命抵住。 她一下子咬上他的手,眼前却模糊起来,终于牙口一松,虚弱地倒在男生怀里。 李尧木面色一紧,知道她心下不好受,拍拍她的脸,“清清?” 陈清睁开了眼,吐出一口气,“好难受。” “怎么了?” “我难受。” 男生立马把她抱起来,“去医院。” “别,去我房间。” “去医院。”男生执着地重复。 “求你,别,我不想去。”女孩眼里含着泪。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 他知道女孩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只好把她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陈清慢慢睡着了,可是并不踏实,身上忽冷忽热。 “喂,您好,香樟小区12号楼4号,发烧了,脑袋有点磕伤,谢谢您了医生。”模模糊糊听见男生在说话,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哑得说也说不出来,索性又沉沉睡过去。 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手上的针已经拔了,贴了几条绷带。李尧木好像走了,桌子上有一张字条:好好休息,给你熬了粥,买了面包,我去军区一趟,中午回来,不舒服给我打电话,xxxxxxxxx。 陈清站起身来,不像昨日的绵软,脑袋后面好像涂了药,已经不怎么疼了,勉强吃了几口饭总归还是吃不下去太多反而剩下不少。可是身上黏黏的很难受,于是打算去洗澡。 一个小时后,陈清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却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李尧木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看见陈清,眼眸变深。 陈清一下子愣住,现在才九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忙不迭准备回屋,却被男生从后面抱住纤腰,抵在墙角,翻腾不得。 陈清露出的肩膀微微颤动,“起开。” 女生好闻的玫瑰清香蛊惑着他,漏出的脖颈和肩膀上还留有昨天的痕迹,看着清纯又魅惑。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诱惑我吗?” 最后似是克制不住,从背后咬住陈清的肩膀,吸出一道道红印。 陈清声音变得卑微,似乎有些生无可恋,“李尧木,你别这样,可以吗?” 男生松开了她,女孩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面上的情绪,逃也似的奔向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男生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女孩几分钟后开了门,先是开了一道缝,悄悄看他。 “你就这样看我?”男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陈清最后打开了门,换上了修身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盘起,脸蛋还有些红,“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 “你桌子上放的。” “还给我!”女孩踮起脚去拿。 李尧木坏坏一笑,把钥匙举得老高,看着陈清气急败坏,上跳下跳的样子,爽朗地笑了。 女孩柔软的身躯几次贴近他结实的胸膛,李尧木感觉逗她非常有趣,大手搂住她的腰,紧紧贴上自己的胸膛,女孩扭过身去掰他的手,“你干什么,松开!” 男生好看的脸靠近她的脸,陈清可以清楚看见他脸上微微竖起的汗毛,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男生最终松开了她,把钥匙递给她。 陈清气得脸颊通红,“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李尧木斜着眼睐她:“哦?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轰,陈清的脸更红了。 “还是说你想做我的女人,然后把我变成男人?” 吃醋 出血来,“李尧木,你个流氓!” “哈哈哈哈……”男生一把把住女生踢起的长腿,直接环在腰上,抵到了墙上。 陈清吓得惊呼,“李尧木,你别天天动手动脚!” 李尧木不听,低下头去吻陈清,陈清用手别开男生的脸,语气很不好,脸色也很气愤:“你有病吗?能不能顾及我的感受?” 李尧木最后松开了手,两人沉默了很久,陈清缓缓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轻轻碰上了门,整个家,陷入了寂静。 不一会,大门的巨响也告诉了陈清——李尧木走了,陈清吁了口气,似是放心了。 这时手机铃响了,陈清忙去接,是梅然。 “走,输液去。” “我已经好了。” “快算了吧,你不是怕疼吗?” “我真的好了。” “是吗?” “是呀。” 梅然听着她声音轻快,便没有多想就挂了电话。 陈清突然想起东西还在学校,便准备回去取,所以给年级管理打了个电话,管理却说他们班因为是考场,所以东西已经都被拿走了,陈清狐疑地挂断了电话。 思前想后,想到怕不是李尧木拿走了,可是自己刚刚还拒绝了他,再问起来蛮尴尬的。 但是踌躇后还是起身去了。 敲过门后,男生阴沉着脸开了门,“怎么了?” 陈清被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吓到,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的书包在你这儿吗?” 男生转身拿起沙发的书包撂了出来,书包里的书也砸出来不少,堪堪砸到陈清脸上。 陈清一下子愣住了,脸被砸得有些发疼,但只是沉闷地捡起了书包。 李尧木居高临下地看着捡书包的女孩,无名之火突突地冒起,最后嘭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陈清满腹委屈,这个男生别说天天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还总是阴晴不定。突然感觉耳际有些疼,一摸,原来是划破了,血珠沁了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书包回家去。 她怎么会知道,男生一直在猫眼里看着她,看到她手指尖的血迹,内心惭愧无比。 …… 回家把耳朵做了处理,问了作业,开始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写到多会了,肚子开始叫嚣,无奈只好去煮泡面吃,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学学做饭,如今只能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一抬头已经下午三点了,想到今天是周六,一下子大呼不好。 因为今天下午还有一节数学课是三点半的,现在收拾怕是晚了,陈清赶忙开始整理书,然后随便穿了双鞋,飞奔出家。 陈清最后是打车到的,所以还不迟,过去坐了一会喘了口气,老师刚好到。 这时才发现身旁的空座位突然有了人,抬头一看,额……不认识。陈清素来不喜欢和陌生人坐到一块,一是因为懒得交集,二是因为打扰她,不过看着身旁的男生安静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 老师的头发地中海的让人想笑,可是他却特别喜欢调侃自己,所以课堂还挺有趣。 “同学们,今天咱们班来了位新同学,是我儿子哈。”然后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可是老师,他头发比你多啊。” 陈清忍不住嗤笑出声,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男生,他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表情。 全班开始大笑,老师也佯装要打他的样子,接着往下说:“鉴于我平常比较忙,没法单独辅导他,所以请大家一块关照他。” “现在介绍一下我儿子,他叫穆夜楠,没啥了。” 全班都回过头去看穆夜楠,“这穆夜楠长得好标致,尤其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 ”我更喜欢李尧木,偏爽朗的那种,鼻梁很高,眼睛略带桃花,迷死我了。” 前面两个女孩议论着,陈清冷哼出声,穆夜楠扭头看她,“你在哼什么?” 陈清愣住,一脸的震惊,他在和我说话?“额,没什么。” 男生没再看她,自顾自地往下说:“据说李尧木家里三代从军,他爷爷可是将军级别的。最近在香樟中学就读,还和一个叫陈清的有一腿。” 正在喝水的陈清一下子憋着,咳嗽起来。 男生皱了皱眉,在顾盼间发现女生真是漂亮得可以,清丽脱俗。 “没事吧?” “没事,你说的什么李尧木的事儿从哪儿知道的?” “我是香樟中学488的,是理科火箭啊,他俩是文科火箭,再说这事学校论坛已经转疯了,还有当时陈清晕倒,他抱她的图片了。” 然后突然皱眉,“你就是陈清?你和她好像啊!” 陈清讪讪地笑,“我叫陈清。” 穆夜楠沉默了,自己本来对女孩有好感,结果计划破灭了。 …… 陈清一节课都漫不经心地听着,有些浑浑噩噩,身边的男生似乎看出了她状态不好,没有再说话了。 最后陈清提起书包,有些慌乱地冲出了教室,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她心里自然是怨恨于李尧木的,毕竟她想做低调的陈清。 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穆夜楠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怎么了?陈清。” 陈清被吓到,可还是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没事儿啊。” 转身又是面无表情,坚强得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 穆夜楠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因为什么想不开,女孩不说,他也不询问什么。 一直目送她上了楼,沉沉地看了几眼,又转身回去了,他并没有注意到楼上男生幽沉的目光,陈清回到家打开门,看见李尧木坐在沙发上,惊呼:“你怎么又进来了。” 李尧木笑得邪佞:“找人配的。” 陈清觉得家里有些低气压,低着头说:“你出去吧,别老进我家,万一哪天我妈回来了。还有前几天照顾我的事儿谢谢你了。” 男生冷哼,“呵,怎么?我回家你把那个小白脸领回来?” “什么小白脸?”陈清猛的抬头,想要听他解释。 李尧木渐渐逼近她,最后把她猛的往身前一揪,手已经放在她的臀上,紧紧贴着他的…… 陈清感到分外难受,下意识地去掰他的手,男生却趁她不注意,咬住了她的嘴,狠狠地撕咬蹂躏,尖利的虎牙咬住她的小舌。 “疼!”陈清委屈地推他,可男生坚如磐石,怎么也推不动。 男生已经从衣服下摆深入,如同蛇一般在她身上游走。 “不,你要干什么,我还没有成年!”女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男生靠近她的耳朵,然后细细地咬。 “啊!”陈清脸涨得通红,这感觉太奇怪了。 陈清已经开始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唇已经肿了起来,她摸见身旁的手机,准备给人打电话,却被男生一把拍在地上。 陈清觉得眼前的男生无比陌生,她该怎么办?最后男生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抿着嘴看着已经被吓呆的陈清,陈清没了倚靠,摊坐在地上,手颤抖着去整理衣服。 李尧木掐住她的下巴,陈清觉得颌骨几近破裂,一嘴咬在李尧木的虎口处。 李尧木松开了手,“陈清,这次换我和你谈谈吧。” 我和你谈 “清清,你可以正视我的感情吗?” 陈清抬头看他,看到从未见过的哀伤。 “我爱你几年,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足够爱你吗?” 陈清低头沉默,男生确实对她挺好,单说生病就足够尽心尽力,他那时的焦急也不是装出来的。 男生接着自顾自地说着:“你若是真不喜欢也就算了,可是你根本没有勇气去尝试。” 陈清一下子和小刺猬一样,“对不起,我不想尝试,你可以走了。”说罢,便推着男生往门外去。 男生执拗地继续问:“你还记得李潞吗?” 陈清怔住,“你怎么认识他?” “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慢慢想起来不少。”陈清慌张地别过脸,不敢看一脸认真的男生。 “你想见你的鹿哥哥吗?” “我不想,你走,就算你知道这些又怎样?”说罢,推着男生往屋外赶。 男生定住,“陈清!你给我住手!听我说完!”他抓住女孩的手,看到女孩已经满脸的眼泪,又心疼又无奈,只好轻轻擦去。 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失忆呢?” “其实没有,只不过我不想接受现实而已。其实我也没有失忆,只不过装的。”陈清再也抵挡不住男生认真的眼神,道出了实情。 “那李潞你记得吗?” “与你无关。”陈清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冷。 “陈清,我就是李潞。”男生此时的表情认真得可怕。 “别开玩笑了。”陈清颤抖着去推男生,声音里也带着颤音。 李尧木握着陈清的手更紧了,“清清,不要逃避。” 陈清其实一开始就怀疑李尧木是李潞了,他的桃花眼,包括他鼻侧的痣,都似乎告诉陈清这是李潞,但是李尧木从未提过,再加上陈清总是躲闪,这个秘密似乎已经永远成了秘密。 陈清的眼泪一下子更多了,她推开男生,慌张地跑到了卧室里。 七年前,陈清十岁,李潞十一岁,因为陈清家世代法学,而李潞家又是军政大家,所以两家关系还不错,不过由于李潞爸爸的提升他们一家在四年前搬离了原居住地。 李潞与陈清也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李潞早已栽在了陈清手上,而陈清却只是把他当做朋友,离别时也是朋友似的悲伤。 陈清最后还是打开了门,眼眶红得像只小兔子,怔怔地看着李尧木,“鹿哥哥?” “嗯,我回来了。” 陈清却苦涩一笑,是啊,14岁她受人欺凌时他在何处?她给他打电话,他关机,直到她被打得几近昏过去的时候,电话响了,里面传来的却是:清清,我走了,来生再见。 陈清吸了吸鼻子,“李尧木,我们还是少联系吧,你知道吗?现在学校论坛上都是咱俩的事儿,我不想做什么名人,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拜托您能放过我吗?” 李尧木皱眉,哪个家伙发上去的,他只是坚定地和陈清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不可以。” “……” …… 小长假总是这么快,高考似乎也越来越近了。陈清总是陷入忙碌中,而李尧木就显得较为淡定了。 开学后不久便是二模,陈清总觉得还欠些火候,就只好开始了临阵磨枪,每天早晨总是早早地到学校开始背,有时候背着背着就忍不住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清晨的阳光总会斜斜洒进教室,照着酣睡的女孩,显得格外和谐。 二模考试过后,还没有出成绩,陈清却莫名的自信,所以这几天又懈怠了下来。 学校里的论坛已经很少有关于陈清和李尧木的帖子了,但是大家还是会在背后说,甚至梅然都会调侃她。 翌日早晨,陈清早早到校了,天气有些热了,陈清把头发盘了起来,穿上了七分袖,修长的脖颈总是让她显得十分清丽。她随意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翻着手中的资料,远看近看都似一道好风景。 “陈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你是?穆夜楠?” “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穆夜楠微笑着,显得特别友好。 “哈哈,记性不好。” “我看是贵人多忘事吧。”说罢,两人愉快地笑了起来。 李尧木看见了,脸色变得阴沉,经过陈清时,直接擦着陈清的肩走过,陈清险险跌倒,多亏穆夜楠扶住。 李尧木却看也不看地走进了教室。 穆夜楠一脸疑惑:“你俩不是男女朋友吗?他刚刚怎么那么凶?” 陈清扶额,“我俩不是男女朋友。” 穆夜楠突然眼前一亮,“你俩不是男女朋友?那为什么学校论坛上……” “捕风捉影罢了。” 两人聊了聊,陈清便进了教室,李尧木的座位在她的后面,所以她看见李尧木的时候心里有些发毛,因为李尧木的眼神和要吃了她一样,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可是他一副大爷姿态,把她的位置挤得和条缝一样,陈清把她的桌子往后移移,可是正当她准备坐下时,男生又把桌子往前推,以至于陈清的腰一下子磕在了桌子上,眼泪都疼得逼了出来。 “李尧木,你神经病啊!”陈清揉着腰,愤愤地看着他。 “是啊。要不了怎么配的上你?”李尧木勾唇一笑,笑得邪佞。 班里人看着这对欢喜冤家,都姨母笑了,还有大胆的吹起口哨来,大喊着:“在一起。” 陈清不再理他们,只是怕腰上已经黑青了。又转念想起张欣怡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前几日家门前的恐吓信倒很像她的手笔,只能无所谓地笑笑。 …… “今天和大家说件事,张欣怡同学转学了,所以陈清旁边的位置空了,梅然坐过来吧,别总是在最后一排坐了。” “好嘞,老师您可算想起我来了。” 全班笑炸。 梅然过来就捅了捅陈清的腰,“嘿,清子,想我没?” 陈清差点吼出来,她刚好不好地捅在有黑青的地方,真是钻着心的疼。 “没有,一边去。” “小没良心的。” …… 晚上放学后,陈清去了趟厕所,掀起衬衣的一边,看见白嫩的腰上已经有了几块黑青,叹口气,自己天天这是造孽了还是怎么了。 一出门,就看见穆夜楠在昏暗的灯光下站着,白色的衬衣显得他绅士又修长,地上长长的影子衬得他多了几分神秘。 “穆夜楠,你在等谁?” “啊,等你啊。” “有什么事儿吗?” “一起回家吗?” “嗯,没问题。” 两个人便一块出了校门,陈清喜欢和穆夜楠聊天,他很幽默,脾气很好,总是显得很绅士。 可是刚出门,就看见李尧木站在那儿,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他倚着栏杆,邪肆的样子有些可怕,眼睛紧紧追随着陈清。 陈清抚平情绪,装作没看见,继续喝穆夜楠说笑。 李尧木一把抓起陈清就跑,他腿长,陈清很难跟上。只能冲着穆夜楠大喊:“穆夜楠,你先走吧,别管我了。”陈清也知道,他准吃醋了。 穆夜楠呆愣地看着男生拽着女生跑出了自己的视线,攥紧了衣角。 …… 另一边,陈清就没那么好受了,被拽着的手腕几近断折,陈清身体本就不好,跑了这么长时间,到楼底下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她有轻微哮喘,根本不敢剧烈运动,男生不管不顾地跑了这么久,她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半蹲着捂着胸口。 李尧木看着她,“别装了。” 陈清心里越发堵得慌,没有理他。 “我说你别装了!”男生一把抓住拽起他,看着他发白的脸,警铃大作。 “清清,你怎么了?” “没事,你先松开我。”陈清的声音有些不稳。 过了一会后她直起腰来,“有事吗?” “给我解释一下你和穆夜楠怎么回事?” 陈清诧异地看着他,“你认识他?” 男生冷哼,“理科班第一,就你不认识吧?” 陈清心下更堵了,“和你无关,我要回家了。” “你喜欢上他了?”男生一脸阴云。 陈清恼了,口不择言:“对,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他比你强多了,比你温柔,比你好说话,比你会关心人!” 李尧木又露出了戏谑的笑:“他的吻技比我好吗?她能让你爽吗?” 陈清气得跺脚,两更是涨得通红,“你个混蛋!” 男生正了脸色,拉住陈清扣住她的腰,把衣服一撩。 陈清忙抓住他的手,把衣服往下拽,最后还是敌不过他。 男生看着她腰上的黑青,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抱歉,今天是我不对。” “哼。” “但是今后别和别的男生走得太近。” 陈清更气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啊。一把拍开男生的手,跑上楼去。 看着陈清的身影,李尧木笑了。 娃娃亲 大概过了两周,陈清的父母回来了,两人都很疲惫,而且心情不是很好。 陈清只是端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她明白,这次案件真的很棘手,甚至动用了军队的力量。在轻城这边,军队力量一般不协同办案,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出动。 但是老妈还是坚持给陈清做了饭,她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铁定天天吃泡面。“清清,你怎么又瘦了?” 陈清嘿嘿一笑:“这不是太想您了吗?” “别废话。你还记得李潞吗?” 陈清沉默,然后缓缓回答到:“我想起来了。” “嗯,他从阳江搬到轻城了,据说就在咱们对门,你有见他吗?” “见到了,还是我同学。” “那你俩蛮有缘的。” 陈清恼火地捶了她一下,“妈,你咋回来了就老瞎说呢?” “他家四年前就是为了这起案件不得不搬到轻城的。谁知道李潞那孩非要回来,最后跟他妈闹僵了,这不,自己搬回来了?” 陈清心下有几分震荡,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都陈年老案了,贩毒团伙,怎么也捣毁了不了窝点,这都跑到海外去了,反倒是你爸手底下的人牺牲了不少。”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呢?” “我啊,局长邀请,不可不为啊,本以为可以抓到罪犯,然而呢?” …… 第二天,陈清还是在半路遇到了李尧木,看着男生在前面走,她下意识地躲到了拐角处,吁了一口气。 “干什么了?”刚松懈下来的陈清身子一僵,扭头一看,是穆夜楠,一下子松了口气。 “这是在躲谁?”穆夜楠看出了端倪,还是孩子气地问到。 陈清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邻居。” “最近放学也不见你,是有什么事儿吗?有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谢谢喽。”陈清心里却暗自神伤,要不是每天下课李尧木疯狂拽着她走,她才不会见不着踪影。 “一块上学吧。” …… 到了学校后,陈清看见李尧木趴在桌子上睡觉,便小声走到自己座位上,把书包放下。抬头,却看见一行大字:穆夜楠喜欢陈清。 陈清脸一下子黑了,大步走上讲台,用黑板擦擦去,质问到:“这是谁写的?” 可是众人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这穆夜楠平日里很少接触女生,唯独对陈清照顾有加,放学还常常来等陈清,这不异常明显吗? 梅然看到后,忙大笑起来,“哎呀,我家清清人缘真好,桃花也这么多,不是有魅力是什么?” 众人笑了起来。 台下睡觉的男生似是听到了声响,抬起头来,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这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 没人敢再接茬,谁都清楚,这李尧木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跟陈清一个德性。尤其是在陈清的事情上,更是说一不二。 梅然向来会圆话:“我说陈清丈夫,你就睡你的吧。” 全班都笑了,唯独陈清涨红了脸,恼怒地把梅然推到了一边。李尧木的眼神深了几分,他其实也听到了,只是克制着不找这个小女人算账,可是如今看来,他好像太纵容她了。 …… 周六的时候,陈清的父母还是照常出去上班了,因为走得早,给陈清点了外卖。陈清素来爱睡懒觉,听到门铃,暗暗咒骂:“这谁呀?打扰我睡觉,哼!”于是打着哈欠去开门。 本以为是送外卖的,可是看见门口高大的男生,陈清瞬间睡意全无。 李尧木一把撑住门,阻止陈清合门的动作。“你父母呢?我来拜访一下。” 陈清嘟了嘟嘴,不满地回答道:“他们去上班了。” 这时陈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转身去接。 “喂,清清啊,妈妈听说李潞要来找我们,你把电话给他。” 陈清很诧异地把电话递给李尧木。 “潞潞啊,我是清清的妈妈。” “嗯,阿姨好。” 陈清撇撇嘴,不禁暗自想:这李尧木真是两面三刀,在老妈面前多礼貌,却对自己动手动脚。 看着女孩的表情,李尧木却很是愉快,一把搂住她的腰,然后陈清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在男生怀里。 陈清气急,去捶他。却被一把抵在墙上,男生的膝盖紧紧压着自己的,动弹不得。 “嗯,阿姨,我会照顾她的,毕竟咱们两家是有娃娃亲的。” 陈清一下子愣在当场,什么娃娃亲?她怎么没听说过。说罢,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陈清下意识挣扎,去抢电话,却被男生搂着腰坐到了沙发上。紧接着,一个轻巧的提拉,陈清坐到了李尧木的腿上。 陈清下意识地轻呼。 “怎么了,潞潞,出啥事儿了?” “阿姨,没事,清清摔倒了。” 陈清怒目圆睁,却被李尧木嘬住了唇,细细地啃着,手下是男生坚硬的腿部肌肉,滚烫得让人心悸。 “嗯,阿姨再见!”李尧木挂断了电话,眸色深了几分,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染上了情欲,泛着邪肆的光。一个翻身将陈清压在身下。 女孩真的是撩得不行,刚起床的皮肤就水灵灵的,小手被自己紧握着,却还不住地想要挣脱。短裤下修长的腿被压着,不安分地乱动。头发还有些凌乱,扭动中总是盖住惊恐的大眼。 陈清一下子僵硬了,因为男生的手一步步向下,摸到了自己大腿上。下一秒,李尧木的吻疯狂地扑来,骨节分明的手端住了自己的脸,吻得有几分急躁,细细地描摹着女孩的唇形,暧昧的温度逐渐升高。 陈清觉得浑身发热,身子软得和水一样。却最后还是找回了理智,“不要,李尧木,你别这样。” 李尧木恼怒地起身,有些埋怨自己的鲁莽。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 陈清先开口了:“李尧木,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娃娃亲吗?” “你不知道吗?你妈早和我家商量好了。” “我可以不服从吗?” “你觉得呢?”男生的表情已经有几分恼怒了,陈清素来知道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只好讪讪地闭嘴了。 不哭了 看着陈清沉默的样子,李尧木终是叹了口气,说:“四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我很抱歉,清清,我回来晚了。” 陈清冷漠一笑,没搭声。然后使了劲把他推到门口,像风一样碰上了门。 陈清摊坐在沙发上,两行清泪流出了眼眶。可是门外迟迟没有人开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清清,你开门好吗?” 陈清本打算不理会,可是男生的执着让她最终还是开了门。 他一把抱住陈清,陈清终是克制不住大哭起来,眼泪浸湿了男生胸前的t恤,小手也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揉得皱巴巴的。 最后,陈清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哭声。从李尧木胸前缓缓抬起头来。李尧木盯着陈清,桃花眼里是满满的关爱,“不哭了?” 陈清尴尬地扭过头来,没再说什么。 …… 经历过高考的陈清终于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她还是很“幸运”地和李尧木进了同一所大学,当然由于这是一所综合性大学,所以穆夜楠也考了进来,但是并不和他俩在一个系,此外还有一名名不见经传的男生。 这所大学叫阳江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大学。 陈清第一天报道的时候,碰见了穆夜楠,穆夜楠经过一个暑假又长高了不少,陈清现在看他感觉都可以治颈椎病了。 “陈清,你好啊,你在哪个系了?”虽然穆夜楠早知道陈清的情况,却还是问了一下。 “政法系。”陈清微笑着回答。 “我是物理系的。” “理工男,惹不起,哈哈。” 穆夜楠微笑着,看着让人格外舒服。 “做什么呢?”李尧木走过来,把下巴抵在了陈清的脑袋上,还搂住了她的肩膀。 几时,这个家伙也又长了点,陈清本来和他就差一个头,现在似乎差得更多了。 陈清有几分不适应,下意识地挣扎,却被男生更紧地扣住。 穆夜楠眼中闪过一丝晦涩,却还是保持着微笑:“李尧木,好久不见。” “是啊。”李尧木慵懒地回复道。 两个男生实在长得过分好看,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潇洒邪魅,再加上陈清更是清丽得像个瓷娃娃,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李尧木搂着陈清转身,朝宿舍走去,陈清低声对他说:“李尧木,松手啊,人这么多。” “你可是我未来老婆,我凭什么松手。” 陈清扶额,这娃娃亲可真麻烦啊。 …… 李尧木暑假基本没待在轻城,而是去了潞黎,父亲被告知可能有危险,所以一大家子都不得不大迁徙,从阳江搬到了潞黎,怕犯罪嫌疑人实施报复。 还是那起案件,倒是由于军方的参与有了很大进展,抓捕了不少人,可是还是有遗留势力。终于在八月初的时候,直击犯罪窝点,掀了他们的老巢。 老妈如今可是高兴地趁陈清走了,开始做珍馐大餐了,陈清想想都觉得这怕不是亲妈。 在进阳江大学之前,李陈两家已经办了订婚宴,陈清和李尧木算是已经敲了半锤的音。陈清试图和母亲说过,可是母亲却说这是陈清欠他的。 她陈清,何时欠李尧木什么了?反倒是他在四年前将她抛弃了。 回忆起四年前的事情,陈清还是后怕。 陈清从小就漂亮,自然追求者不会少,当时班上的人都是情窦初开,陈清就成了重点对象。 当时有一个叫费蔓的女生因为她暗恋的人和陈清表白,放学后便把陈清逼到了厕所,开始狠狠地打,陈清还记得自己抱着头,弓着身子,嘴里是腥甜的感觉,哪里都疼得和针扎了一样。 也就自从那时起,陈清变得冷漠,难以接近,最后陈清从轻城一中转到了香樟中学的附属初中。 可是心里的阴影,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地散去?当时她在迷糊中手机跌出了口袋,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鹿哥哥,陈清费劲地点开了通话,却听见的只是一声通知:我走了。 从此,鹿哥哥石沉大海,陈清伤心过,痛苦过,最后还是变得坚强。 …… 同宿舍的人大眼瞪小眼,因为好像都彼此认识。 陈清知道那个头发卷卷的是阳江一中的赵云栖,个子很矮可是脾气最暴躁的是满城的佘余余,当然还有一位睡在床上,拿书盖住自己的,谁呢? “那是茂言五中的沈文佳,我跟她熟得很,别看她现在挺沉默,其实是个沙雕女孩。”赵云栖一本正经地和陈清说。 陈清和赵云栖是很熟悉的,赵云栖的母亲和妈妈是同事,都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两人小时候很热络,后来见面虽少,可是情意不减。 陈清收拾了一下东西,却被佘余余吐槽洁癖严重,陈清还是一副微笑,“嗯,我怕有什么细菌让我长不高。” 一下子将伶牙俐齿的小余余不知道说些什么。赵云栖却看好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佘余余,让你平常牛,遇见对手了吧?你还想闹陈清,她男朋友你都不敢惹。” “哇,赵云栖,你瞎说什么?”陈清拿起鸡毛掸子就开始追杀。 赵云栖一看情况不对,撒腿就跑,佘余余则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去,怎么这么吵?”刚刚睡觉的女生烦躁地拿开了书,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清,“不认识。”便又转身去睡觉。 陈清扶额,“四年呢,我相信你的记忆力。” “切,就她,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佘余余从上床滑下,拿了瓶水,略带嘲讽地说道。 陈清开始哀嚎:这都什么极品舍友?! …… 反观李尧木就好多了,没一个认识的。李尧木性格带些自来熟,便一个个问了姓名。却发现,自己的人网真大。 其中那个比他还高些的男生叫苏步云,他是老爸部队大院里的常住家属,由于他特别喜欢文科,和父母闹了一场,高考时更是私改了志愿。 这兄弟,也怕是个极品。 当然要说牛的还是张羽,村子里的穷小子,凭借实力完美考上,简直就像神话一样。 有一个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直不在,怕不是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管他呢,自生自灭吧。”苏步云一脸的无所谓。 李尧木靠在椅子后背上,“倒也是。” 张羽就显得很沉默了,很少说话。 勾心斗角 陈清端着一部分书准备送回宿舍,可是心下有些漫不经心,李尧木的纠缠,还有穆夜楠不可言说的态度都让她已经心烦意乱。 “砰。”陈清惊呼,手里的书一下子砸了出去,自己也因为和人相撞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对面的男生也是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看到陈清,眼里多了几分玩味,“陈清?” 陈清怔怔地坐在地上,有些慌神,“嗯……抱歉,我不认识你。” 男生抓住她的手,陈清下意识地甩开,却被男生已经拽了起来。陈清和拿到烫手山芋一样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脸上挂上了完美的微笑:“谢谢。” 可是心里却是:妈呀,我的手呀,这回去得洗多少次。 男生耸耸肩,“你撞了我,怎么办?” 这话似乎和一年前的某一幕似曾相识。 陈清无奈,缓缓蹲下身,把书捡起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不需要怎么样。” “哦?” 陈清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根本看不到男生的眼里的饶有趣味。 …… 第二天上课时,陈清去得有些迟了,因此只好坐到稍后面一点的座位,周围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女孩静悄悄地坐在那儿,抱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长长的睫毛时常抖动两下,在阳光的剖面显得静谧美好。 “别看了。”李尧木坐过来拿开了她的书,课还没有开始,还有大约十分钟。陈清看着男生拿了自己的书,一下子有些气闷,只好沉默着又往后移了一排,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撑着下巴看窗外。 李尧木却还是不要脸地靠了上去,抓住她的小手,全班都开始惊呼。 有些人知道陈清和李尧木,可是大多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真的是天仙配。 陈清想要挣脱,李尧木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说道:“不要逼我干出什么事儿来。” 陈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呵,这就不地道了,陈清根本不想你这样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全班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男生用帽檐遮着自己的脸。然后起身,摘下帽子,一张比李尧木还要阴柔几分的脸让陈清心头一惊,这不是早晨那个男生吗? 班里的女生有的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都直了。 “我叫付文,你没忘了我吧?”男生勾唇笑了笑,两手插在裤口袋中,一双桃花眼含着浓浓的兴趣看着陈清。 陈清皱眉,他这么一说,反倒越描越黑了。于是淡淡地笑笑:“自然记得,毕竟你帮了我忙还没有求回报,初次见面就给我留下了个好印象。” 这一番话既是说付文与自己只是一面之缘,又反向地说了付文人品好。 李尧木就显得冷漠很多,看着女孩巧笑嫣然地应付,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陈清皱眉,可是没表现什么。 李尧木起身,看着付文,伸出手,“付文,好久不见。” 付文看了看,与他握手,什么都没说,只是嘲讽地笑了笑。 陈清看得出来,他俩是认识的。 …… 晚上,男生宿舍。 苏步青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用浴巾堪堪裹着下半身,漏出诱人的腹肌和人鱼线,“还没回来?” 李尧木回答:“没有。” “那床到底是谁的?”边穿衣服边问到。 “好像是付文。” “付文?就那个付少?他不是学经融管理的吗?” “他好像从政了,你没去上课?” “没有,没意思。” 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付文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李尧木身上,把钥匙潇洒一甩,坐在凳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李尧木?阳江军区司令长的孙子,久仰。” 李尧木没做声,反倒是苏步青笑着去打了个招呼,“我叫苏步青,阳江军区的常住人员。” 付文点点头,“都是军区的,无聊。”然后走到张羽旁边看着他,“你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生呢?” 那双眼勾人得可怕,若不是对面是个男生,真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来。 张羽面无表情,“张羽。” 付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转身一脸挑衅地看着李尧木,“怎么办,我看上陈清了。” 李尧木眼中似有风暴略过,然后怒极反笑,起身,一把拎起付文的衣领,付文已经很高了,可是和李尧木比还差一点,不过他还是笑得很灿烂。 “我不管你动谁,唯独她不可以。”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 苏步青忙上去拉开两人,“各位都一个宿舍的,何必争锋相对。” …… 初秋的校园里已经开始飘叶了,正所谓一叶知秋,陈清抱着书走在操场上,已经能感受到耳边的风呼呼而过,有些凉意,下意识裹紧了衣服。最近要竞选学生部长和系管理员,陈清的喊声很高,所以她要准备好竞选的工作。 这时肩膀上突然一暖,一件羊毛衫搭了上来,扭头一看,是付文。 陈清差点就想打人了,最后还是浅浅一笑,“付少,有什么事儿吗?” 付文还是吊儿郎当地笑,可是看着很温柔,“看着你穿得少。” 陈清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然后取下衣服,递给付文,“付少,谢谢您了,我不觉得冷。” 付文硬是又将衣服给她重新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清一脸无奈,只好寻思着哪天还给他。 …… “老李,为什么这个付文似乎总针对你?你俩认识?”苏步青问到。 如果说这个寝室里李尧木是笑面虎,付文是公子哥,那么苏步青绝对是老油条,说话不漏,总是能混得如鱼得水。 “我爸拦截过一批货物,是偷运出境的,由于破坏了付家一大批货,据说是和一家国外大公司合作的,导致当时付家一下子经济链断了,亏损了一大把,这也是付家前几年走下坡路的原因。可是他家也准没干什么好勾当。” 付家如今还是阳江一带最大的集团,只不过不如前几年,近几年才开始逐渐复苏。 “也难怪,付家世代经商,偏偏这付文要从政。” 李尧木点头。 苏步青突然笑得很是奸诈,“不过你那小娇妻倒是挺受欢迎的。” 李尧木突然薄凉地笑笑:“哦?是吗?” 苏步青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垂头丧气地没再说什么。 付文这人 苏步青和李尧木走到物理系教学楼处时,李尧木声称有事,急匆匆上去了。 苏步青只好自己往教室走,恰好不好地看见了付文给陈清衣服的场景,心里不禁感慨:李尧木啊,你情敌真不少。 可是也觉得有些难对付,付文是阳江一带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家中管不到他,打架、撩妹、出入酒吧,不大不小的事儿都做过,因此这付少和李尧木一家更是比肩的。也不知道何缘故来学法学,想不通。 苏步青见付文走开,便走到陈清跟前,“陈清,你和付文很熟吗?” 陈清一脸疑惑:“请问你是……” “我和李尧木和付文都一个宿舍的。” 陈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然后把衣服拿出来,一脸祈求:“那你能帮我把衣服还给付文吗?” “这……”苏步青一脸为难,谁不知道李尧木那脾气,要是让他知道陈清委托给他事儿,估计得一拳捶死他。 于是只好讪讪地笑笑:“你让李尧木给吧,我和付文不熟。” 陈清眉头皱了皱,心里真的不想和李尧木有过度接触,于是微笑着说:“那你转交给他,让他给付文吧。” 苏步青心里哀嚎:这都什么事儿啊。只好接过了,反倒如此想到,自己给了付文算了。 …… 付文没来上课,班里的女生好多挺失望的,付文长得阴柔却也是美极了,虽比不上李尧木的明朗和苏步青的坚毅,却也显得较为有特点。 陈清照常到了角落的地方,直到上课也没见李尧木的影儿,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最终只是摇摇头:想那个人干什么。 …… 苏步青端着男生的衣服回了宿舍,一把扔在付文床上,仰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越发搞不懂这两人的关系了。 苏步青自知自己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人前装得人模狗样,人后家里虽说没什么过分的勾当,但是黑白两道多少都有涉猎。 苏家是军区三家中历史最长的,自建国就一直在大院中生活,苏步青自然也有军人的刚毅,只不过母亲是政局里的人,察言观色也耳濡目染了不少。 要说这法学系的人里,背景简单的少之又少,唯有佘余余和沈文佳,还有不吭声的张羽可能比较透明,其他的都是不好惹的。 晚上,李尧木回来了,钥匙被扔在床上,他站在窗边,烦恼地揉了揉头,然后进了浴室去洗澡了,苏步青也不知道他为何看起来如此烦躁,便没有多问。 “老李,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哦?”他撇了他一眼,用毛巾揉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付文和陈清。” “……”李尧木的动作顿住,“继续。” 苏步青便把剩下的事儿交代了个清楚。 李尧木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重,最后穿好衣服起身,“给我留着门。” 苏步青总有种不详的预感:陈清小姐姐,我对不起你啊。 …… 李尧木在学校谁都不能拦,直接上了女生宿舍,敲响了陈清宿舍的门。 “谁啊?”赵云栖纳闷地问到。 “开个屁,让他接着敲。”佘余余撇着嘴,不屑地说道。 陈清看书的动作顿住,“还是去看看吧,别有什么急事儿。” 便走到门处,“请问您是?” 李尧木声音重得可怕:“陈清,你迅速给我开门!” 命令的语气让陈清一下子打了个冷战。 四个人面面相觑,沈文佳从文章中探出脑袋来,“嘿嘿,清清,你男朋友来了,快去开门,别让他冷着。” 佘余余噗嗤笑出声儿来。 唯有赵云栖似乎看出了端倪,“清清,你去开门吧,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们帮你。” 陈清点点头,开了门,一个大得差点把她腰折断的力气扯住了她,陈清努力扶住门框:“李尧木,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三个女生一下子变了脸色,赵云栖过去对李尧木说:“李尧木,你别太过分了!” 李尧木笑了,笑得邪佞,“赵云栖是吧,你妈好像在军区事务所工作吧,你今天要是敢拦我,你妈明天就能兜着走!” “你!” “七七,你先回去,我没事……” 还不等陈清说完话,李尧木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关上了宿舍的门,连拉带拽地把陈清带回了男生宿舍。 苏步青已经很识趣地走了,张羽估摸着还在图书馆,付文又很少回来,整个宿舍只有陈清和李尧木两个人。 黑暗中,陈清看见了李尧木卷着风暴的眼睛,吓得下意识就准备逃,却被男生摁在了付文床上,身下是付文给她的那件衣服。 此时陈清脸朝下,以一种过分屈辱的姿势趴在床上,她脸色变得惶恐:“李尧木,你要干什么?” 李尧木的声音毫无波澜,而是凑近了她的耳朵,一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厮磨着。 陈清浑身战栗,听到耳边男生的低语:“清清,我怎么发现你这么贱呢?” 陈清怒吼:“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男生抚着她的身体曲线,“我没有,谁有呢?”然后眼神一狠,把的衬衣退下,陈清昏昏沉沉,开始大喊:“李尧木,你他娘给我起开!” 这是陈清第一次骂脏话,声音都在颤抖,可是没有任何作用,男生已经掐住她的腰,伏在她身上,解开了她的…… 嘴唇流连在她的肩头,带着咬的意味,大手掐着腰的力气越来越大,陈清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可是男生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下一秒,男生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裤子拉链上,陈清眼一下子红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 她往外跑,刚出门就撞上一堵坚硬的墙,是苏步青,红着眼头也不回地跑了,笼住自己的衣服,风吹得眼睛愈发干涩了。 …… “老李,你太冲动了,她只是个女孩子,是需要呵护的。” 李尧木烦躁地揉揉头,他自以为自己的自控力足够了,可是面对陈清,还是会忍不住……吃醋。 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苏步青走到他跟前,“陈清本来就比较倔,今天估计是怕你知道,就让我归还了,她可能对你多少有些抵触,可是今天你不上课,她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她不懂自己的心,可你不懂吗?” 李尧木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漫不经心?” “嗯,是啊。” 两个人的旅行 陈清回到宿舍,还是浑浑噩噩的,“你怎么这么贱?”这样的话浮上心头,禁不住拧着疼,最后苦笑了一下。 赵云栖担心地看着她,佘余余也是一脸凝重,沈文佳则就有些怒火冲天了:“我去,什么人啊!” 赵云栖亦是已经看到了她肩膀上青紫的痕迹,过去拍拍她的背,陈清一把抱住她,小声抽噎着,“我做错什么了?” 赵云栖什么都没说,只是摸着她的头。 佘余余叹了口气:“陈清,想哭就哭吧。” 陈清还是咬着下唇,小声哭泣着。 沈文佳最终忍不住了:“老娘找他去!”说罢就准备夺门而出,佘余余忙把她拦下:“你冲动什么!” 三人只好静静地看着陈清。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看着陈清空空的座位,李尧木心下咯噔一跳,忍着心绪听了一节课,刚下课就跑出了教室,赵云栖忙追上去拦住他:“李尧木,你能不能有点道德了?” 李尧木脸色沉重:“昨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和她道歉去。” “你觉得她会给你开门吗?” 李尧木没有话说了。 “你最好这回给我老实点,别欺负她,否则我给你好看。”赵云栖恶狠狠地说,然后把钥匙扔到了他手里。 李尧木看着手心里的钥匙,喉结动了动:“谢谢。” …… 宿舍门开了,陈清正在发呆,“你们上完课了?” 没有人回答。 陈清回头,瞳孔一下子缩小,拿起床头扫床的笤帚,“你干什么!出去!” 看着女孩惊惧的样子,李尧木心里很不是滋味。 “清清,对不起,昨天是我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陈清冷哼,“我也说声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给我出去。”推着男生出去,最后关上了宿舍门,终于身子不受控制,倚着门跌倒在地上,攥着衣角:我陈清再也不会做你嘴里的贱人了。 李尧木深深地明白,这回怕是难解决了。 不一会儿,赵云栖回来了,看见陈清本来就发红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叹口气:“你也真是的,稍微动点心吧,人家都陪了你多少年了,你怎么就和没有感情的似的。” 陈清心下悸动,李尧木对自己确实足够尽心尽力,自己却永远不敢迈出一步。 …… 第二天,陈清决定拉下脸和他说话,快到教室的路上,陈清看到李尧木和苏步青在说话,左右犹豫,还是走了上去。 “李尧木……”她轻声唤他。 李尧木有些惊异,就怔怔地看着她。 “早上好……”陈清脸憋的通红,最后硬生生挤出来一句,然后就跑了? 就跑了?苏步青和李尧木面面相觑。最后苏步青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喂,李尧木大爷的春天儿到了!” 李尧木瞪了他一眼,苏步青乖乖闭嘴,妈呀没人性了,谁让他是总司令的孙子呢? …… 后来陈青和李尧木的关系就莫名不再针锋相对了,陈清也习惯了李尧木的存在。 但是,自己老妈就有点过分了,陈清看着桌子上的一张机票,扶额,“头疼啊。” 佘余余伸着脖子看过来:“这是咋了?” 陈清坐正,看着满脸好气的三个女生,“我妈定了机票,让我和李尧木去满城玩。” 三个人一脸的奸笑。 沈文佳看着佘余余,推了她一把:“佘余余,你不是满城的吗?快去啊。” 佘余余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愿意当电灯泡你去啊!” 三个人笑得很厉害了,唯有我们的陈清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说什么。 …… 机票是放假第一天的,由于一些学生没有订到机票,有暂住学校的。陈清看着空荡荡的宿舍,黑眼圈浓重啊。她想了一晚上,怎么想都难为情,虽然自己和老妈自己强烈要求,最后都被一口回绝了,自己一个女生和男生出去,回来估计谣言都要飞上天了。 麻木地洗漱,推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打盹…… 突然,眼前黑了一片,“李尧木,松手!”陈清气得牙痒痒。 “啧啧啧,看来挺了解我的。” 陈清恼火得脸红。 看着女生眼底下的黑眼圈,还有疲惫的小脸,李尧木皱眉,“昨天干什么来?没睡觉?” 陈清冷哼,推着行李箱就往前走,李尧木笑着追上去。 上了飞机后,陈清更瞌睡了,只可惜乘务组还不让打开小桌板,陈清就迷糊开了,脑袋一下一下地低下去,最后“砰”,“啊!”陈清低呼,这下彻底清醒了,眼泪都出来了。 李尧木低低地笑着,然后揉着她的额头,陈清愣了一瞬,然后下意识地去把男生的手拨下来,结果却被按在椅子上。 李尧木看见陈清的耳根微红,笑意深了几分。 …… 到了满城后,两人订了酒店,陈清执意要一个人住,李尧木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订了两间房。前台的小姐看着年轻的两个人生得一个比一个好看,笑了笑,然后说:“先生女士,我们这里不允许有空人的房间,因为人比较多,所以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陈清扭扭捏捏,只好答应了,走进房间差点晕过去——这就一张大床,咬牙,指定这前台耍了她。 于是生气地把行李箱撂倒,坐在沙发上。李尧木看着女孩气鼓鼓的可爱模样笑了笑,去了浴室。 陈清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脸颊忍不住发烫:妈呀,我这是少女怀春了吗?然后摇摇头,乱想些什么啊。 李尧木裹着睡衣出来了,一双桃花眼显得愈发迷梦,就直愣愣地盯着陈清。 陈清拿起衣物和毛巾,故作镇定地走进了浴室,然后软磨硬泡了一个小时,才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看见男生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吁了口气。 然后蹑手蹑脚地拿出自己带的一次性被褥,“去哪了这是?”小声抱怨着。 突然身子一凌空,陈清尖叫,然后就摁在了床上,面前是男生的喉结,硬硬的胸肌顶着自己,陈清感觉不舒服,去推,男生的身子愈发烫,低沉的小声传入耳朵:“别摸了。” 陈清立马收回了手,她看见了男生充满欲望的目光,讷讷地说:“那你睡着,我去沙发上。” 可是男生扣紧了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腿也侵略性地搭在她的大腿上。 陈清的脸瞬间爆红,头顶却传来男生爽朗的笑声:“怎么办?清清,我想吻你。” 陈清抬头,挣脱开自己的手,捂住嘴:“你敢!” 李尧木知道她在虚张声势,却也不拆穿,抱紧了几分怀中柔软的娇躯,喃喃地说道:“睡吧。” 跟个冰块似的 早晨起来的时候,陈清先醒了,第一眼看见的是男生的胸肌,李尧木的手臂还紧紧缠着自己的腰,陈清想要挣脱,撑着男生的腹肌,李尧木就幽沉地看着女孩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陈清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看李尧木,然后撇过脸。 李尧木的桃花眼里是藏不住的欲望。 “你松开我。”陈清轻轻说。 这时一个火热的吻落在了陈清的脸颊,陈清心悸,下意识去推李尧木的脸,“别闹。”声音有微微的颤动。 李尧木乖乖松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冷了几分,“没事,我不碰你,你去收拾去。” 陈清心里拧着疼了一下,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 两人一路上无言。 12点,是团友集合的时间,游满城的团比较人杂,所以都是自行订机票来的。大巴上的人阳江人偏多,好多飞机上似乎还见过,轻城和叠言的也有几家。 陈清和李尧木之间一直保持着谁也挨不上谁的友好距离。 导游开始点名:“陈清和李尧木!” 李尧木喊了声:“到。” 导游开始笑:“军人吗?喊得这么铿锵有力?” 李尧木耸肩:“你可以去阳江军区找我爷爷,去潞黎找我爸。” 全车寂静,因为大家似乎都知道了这李尧木是李家的少爷,那这陈清就是轻城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了。 导游笑了笑,点完了剩下的名儿。 “我看了一下,来满城的多是情侣,没错满城是浪漫之都,满城的女孩和男孩性格截然不同,女生偏火爆直言,男生偏温润一些……” 陈清脑海里想到了佘余余和穆夜楠。不过话说,好久没有见穆夜楠了。 …… 冬天的满城总是偏冷一些,刚到朱雀桥不久,就飘起了雪花,陈清跺着脚站在湖边,厚厚的围巾裹着纤细的脖颈,帽子更是让本就小的脸儿显得更小了,小手已经冻得通红,只好揣进兜里。 湖边的柳树枝儿只能被动地飘着,最好看的还是黛青色的远山,因为雪的铺盖显得缥缈若仙。 李尧木斜着眼看身边的女孩,已经冷得眼都红了,却按捺住心下的怜惜,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这座桥。 “这是朱雀桥,传说只要能牵着手走过的人就能天长地久。桥下的湖是月理湖,意思是月月理会彼此,关于月理湖有一个传说……” 导游讲完后就让自由活动了,陈清想上桥去,于是小步地走到桥底下的台阶处,却一下子滑倒了。 冬天的湖边总是有厚厚的冰层,陈清虽然说穿得不少,可是脚是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只好从口袋里伸出手,撑着要起来。 这时身子突然腾空,李尧木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站好时,李尧木把她冰凉的小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陈清觉得难为情,小声说道:“李尧木……” “你要是想再摔跤你就尽管走。” 陈清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试试,还能走吗?” 陈清在他的搀扶下走了几下,钻心的痛啊。 “好像不行。” 李尧木只好掺着她,和她上了桥,手一直握着她的手。 “李尧木?” “嗯?” “你身上怎么这么暖和了?” “谁像你,天天跟个冰块似的。” 陈清不高兴地哼哼。却一想,他是在说我无情吧,便没有做声。 …… 游览完后,上了车,陈清脱下了雪地靴和棉袜,看了看脚裸,已经肿起一个大包了。男生握住她的脚裸,小脚冰凉,陈清脸微红。 “现在还有时间脸红?” “你,嘶——” 就在准备说他时,脚上传来一阵剧痛,陈清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胳膊。 “你干什么?” “正骨。” “……” “穿好袜子和鞋。” …… 陈清就这么一瘸一拐地玩完了一天,虽然说后来确实好了点,可是还是不能剧烈运动,走得时间长了都会痛。 回了酒店,陈清疲惫地躺在床上,这回虽然不是大床房了,可是还是单间,无奈啊。 这时她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堵塞,不是吧,这是要感冒的节奏吗? 不是熟人 摇摇头,自己这么大了,身体抵抗力应该不错,就没有多想,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李尧木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看着陈清畏缩在厚厚的被子里,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凉?这都开着空调了。” 男生温暖的温度从掌心传来,陈清愣神,忙不迭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李尧木听着她吸鼻子的声音,脸色微沉,转身从包里拿出来感冒药和一杯热水,“吃了,快点。” 陈清推他的手:“真的没事啊。” 李尧木直接捏住她的脸颊,把药放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把水递给陈清,“自己喝。” 陈清只好不情不愿地喝了药。 陈清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着了,手机充着电握在手里,李尧木把她的手机抽出来,然后把她抱到了自己床上,盖上被子,女孩乖巧地窝在自己怀里,嫩白的小脸恬静又可爱。 估计是觉得怀抱太暖和,陈清用脸在李尧木胸膛上蹭了几下,李尧木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陈清早晨看着眼前光裸的胸膛,推拒,“李尧木,你神经病啊,你大晚上干什么来?” “干你啊……” 陈清一张脸红得滴血。 …… 今天要去满城的西平山,路上难免有些颠簸,陈清颠得就想睡觉,脑袋就一下一下磕在玻璃上,李尧木连忙扶住。 陈清就这么靠在了李尧木的胸膛上,睡得很甜。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陈清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起身,脖子疼得和别了一样,李尧木扣住她的脖颈,轻轻地揉,眼神也是异常柔和。 陈清的脸微微有些红。 谁也没想到,下车会遇到穆夜楠,穆夜楠还是和付文出来的。说来也有些巧,穆夜楠的父亲虽然是位数学老师,可是母亲是从商的,家里标准的妻管严,所以商业方面和付家是交好。 穆夜楠看着李尧木搂着陈清,眼里闪过一丝疼痛,最后还是微微一笑,“清清,好巧。” 李尧木的手锁紧,尽管冬天的衣服蛮厚的,陈清还是感觉到了。 付文颇为有趣地看着陈清:“陈清,你要是不愿意和李尧木一起,可以跟我们啊。” 陈清瞬间感觉这西平山的雪景索然无味了,李尧木更是冷酷地笑笑:“对不起,她很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陈清尴尬地笑笑:“不论我愿意与否,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比较自然,我与付少还没有深交,自然会扰了你们的雅趣。” “无妨啊,就是多接触才会深交啊。” “不必了,付文我们也不要强人所难。”穆夜楠忙着为陈清开托。 陈清吁了口气,和他俩说了再见,便去游西平山了。 西平山的雪景是以清隽为主的,比较有古诗中的感觉,就算是冬天却也可以听见鸟鸣的声音,还有小动物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雪有浅有深,若走的地方不对,很有可能陷进去半条腿。 陈清小心翼翼地沿着脚印走,李尧木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再摔倒。 我有喜欢的人了 陈清和李尧木走到半山腰时,李尧木突然停下了脚步,“陈清,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陈清抬起脸怔怔地看着她,沉默。 男生哼笑出声:“行了,没事了,我和你本来就不熟。” 然后回头就走了,突然转身,“陈清,六年前的事情我真是不该觉得愧与你,毕竟你根本不知道,你还活在你安逸的日子里,你本来就是一个无情的人。” 陈清大脑一下子放空了,安逸?无情?自己已经面对这个男生时没有了最初的决绝,而他却这样说…… 男生自顾自地走了,陈清苦笑地继续走着,去哪呢?反正哪都能到达山顶。 雪飘了起来,夜色也渐渐黑了,陈清意识到自己好像迷路了,她告诉自己:镇定,会慢慢出去的。 山间的小路越来越难走,刚痊愈的脚裸发出阵阵的疼痛,终于陈清摔在了雪地里,撑着想让自己起来,却无能为力。 最后绝望地挪到树旁,身子渐渐冰凉,她裹紧了衣服,颤抖着拿出手机,却根本没有信号。对啊,自私的陈清啊,终于不必扰乱别人了。 这时恍惚间陈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陈清!” 好像是穆夜楠,陈清被他抱起,“陈清!我是穆夜楠!醒醒!”穆夜楠轻拍着她的小脸。 陈清缓缓睁开眼:“我好冷。”纤长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上面落满了雪花,红唇微微泛白。 穆夜楠脱下大衣给她披上,“马上就好了,我们去医院。”他握住陈清的手给她温度。 陈清苦笑了一下,“真是麻烦你了。”就睡着了。 …… 等再醒来的时候,入鼻的是浓重的消毒水味儿,还有白花花的天花板。 旁边的沙发上,李尧木还在睡觉,陈清掀开被子,身子和灌了铅一样沉重,只好撑着下了床,眼睛突然感觉一花,差点跌坐在地面上。 发出的声响惊动了男生,李尧木起来扶住她,“清清……” 陈清抬起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怎么了?” 李尧木欲言又止,“没事。” 陈清甩开了他的手,笑着看着他:“穆夜楠呢?我得先去谢谢他啊。” “他在隔壁的休息室。”李尧木本要说不知道,却也明白他已经做错了太多。 陈清走到了隔壁,敲了敲门,付文和穆夜楠在里面聊天,看见陈清来了,穆夜楠担忧地看着她,就连一向冷情的付文也显出了隐隐的担忧。 “昨天谢谢了。”陈清微微一笑。 穆夜楠走到她面前,“陈清,我想和你说件事。” “你说。” “我喜欢你,以后让我照顾你好吗?”穆夜楠的脸微微有些红,可是还是一样的真诚。 “对不起,我喜欢上李尧木了。”陈清轻轻起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正准备过来的李尧木听到了这句话,顿下了脚步,心中升腾起的喜悦让他差点准备冲到那边把陈清抢过来,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昨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看着穆夜楠的沉默,陈清微笑着开了口。 “昨天我原本想找你聊聊天,结果听李尧木说你不在,已经很晚了我就去找你了。”穆夜楠抑制住心中的如洪水般的失望,还是温柔地回复了陈清。 “如果以后他对你不好,你会看看我吗?”李尧木梗塞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陈清低下头苦笑。那个男生从如今看来怕是戏弄自己为真吧,总是意气用事,阴晴不定…… “如果他对你不好,我随时等着你。” …… 陈清走后,穆夜楠再也忍不住了,摊坐在沙发上,浑浑噩噩,付文在听到陈清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时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