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仙王传记》 第1章 张三丰飞升了,我自由了! 玄武仙境修道五百年。 一代太极宗师张三丰,终于看破天道,决定破碎虚空,羽化飞升。 玄武仙境,悟道崖之巅。 张三丰一改数百年邋遢形象,一身白衣道袍,身姿魁梧,鹤发童颜,双眸深邃,威严霸气。 大风掠动,他长发纷纷,衣袂飘飘,宛如真仙临尘,流露着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张三丰九次踏碎虚空,即将飞升,但却又在最后一步驻足,不愿飞升。 一念成仙,一念永生。挥天道斩尘缘,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仙道漫漫,缥缈无尽,往后余生岁月,注定是要与孤独为舞。 放不下! 朔回流光,时间飞雨,红尘世间种种,一幕一幕如同古老的幻灯片,闪烁回放在张三丰的眼前。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年少轻狂热血热,快意恩仇龙争虎斗,纵横数百年,天下谁与争锋? 看今朝百年孤独路,红粉枯骨挚友作古,爱徒天殇白发哭,看破天心道,飞仙长生何如?! 何如? 何如? 何如? 放不下! 九碎虚空不往,红尘驻足留念,放不下! 放不下当年的红颜知己,而今红粉枯骨! 放不下旧时的兄弟挚友,而今风流葬黄土! 放不下昔日爱徒传人,天殇陨落白发哭! 放不下千古武当峥嵘,而今衰败式微路! ………… 心中万千悲戚苦楚,凭谁与诉? 凭谁与诉?! “轰隆!” 突然,天穹异像惊变,混沌雾霭弥漫,雷云滚滚,电闪雷鸣,万象般若。 “轰隆,轰隆!” 狂风大作,如惊涛拍岸般的混沌雷云间,传来一道道惊天巨响! “嗡!” 整个天穹在颤抖,整个玄武仙境在颤抖! 悟道崖下,三大妖尊白离、赤渊、黎光,仰望着悟道崖山巅之上,那道如真仙一般的身影,流露出无比尊敬的神色。 他们都是昔年张三丰云游四海时,从一些自命清高,以降妖除魔为借口的伪君子手中,舍命救回的大妖。 张三丰不但救了三妖性命,更是将其带回了武当山圣地玄武仙境修行,并且悉心指点他们修仙之道,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张三丰的半个弟子。 虽然张三丰并未承认三妖弟子身份,但却也默认。 故此,一直以来三大妖尊都对张三丰尊崇有加。 而今,张三丰即将破碎虚空飞仙而去,三妖心中亦然万般不舍。 ………… 张三丰猛然回头,看着悟道崖上一道年轻的身影,充满了无尽宠溺之色,更多的是欣慰。 这是他在人间界收的最后一个真传徒弟——鹿昭阳。 在张三丰倾囊相授传道下,秦御风展现了震古烁今的盖世天资,仅仅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以武入道,从肉体凡胎之境,一跃跻身为金丹大道巅峰境界的绝世高手! 乃是人间界修仙界万古岁月中,人族最强第一人! 被张三丰誉为武当山未来的希望! “轰隆!” 天穹上,异像万千,仙道气息弥漫。 张三丰终于下定决心,挥天道斩尘缘,破碎虚空羽化飞仙! “吾去也……” 张三丰豁然转身,凝视天穹,双眸爆发出两道犀利的剑芒,破尽无尽混沌雷云。 “轰隆!” 张三丰头顶太极玄图,步步生莲,有仙雨自天穹洒落,有大道仙音梵唱,神圣气息弥漫。 张三丰飞升了! “恭送尊主!” 三大妖尊神色躬身施礼,恭送张三丰! “嗷呜……” “啾…………!” “……” 玄武仙境,所有仙兽灵禽啼鸣嘶吼,为张三丰送行。 “糟老头子飞升了!” 鹿昭阳立身在悟道崖,仰望着天穹,神色平静,轻声呢喃。 这一站,就是七天! ………… “张三丰这个邋遢老头子终于飞升了!我鹿昭阳终于重获自由了!!哈哈哈……” 七天之后,悟道崖上传来一声惊天长啸,惊动了玄武仙境一的三大妖尊和一众仙兽灵禽。 鹿昭阳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过着惨无人道的修仙日子,不禁泪流满面。 三大妖尊黑着脸,嘴角一阵抽搐。 一身白衣飘飘,超凡于世的妖尊白离道:“大哥,我好想揍他!” “我也是!”赤渊道。 黎光也叹道:“我也想啊……哎……” 突然,天穹劈落一道神雷,将毫无防备的鹿昭阳劈了个正着。 烟雾散去,鹿昭阳头发炸立,衣衫褴褛,全身黢黑,他惊骇地吐了一口烟圈,终于明白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一千古名言…… 一道仙光刺破天穹,没入秦御风的眉心。 与此同时,一声仙音响彻玄武仙境! “云阳徒儿,汝仙道修行已有所成,所谓艺成闯天下,须当除魔卫道,济世救人,此乃武当千古门规是也,万不可作出危祸苍生之大逆不道之举,否则为师定不轻饶!” 那竟然是张三丰留在人间界的一道神力,此刻在鹿昭阳的神识之海烙下了一道印记。 “徒儿云阳,谨遵师命!” 鹿昭阳黑着一张脸,朝着天穹叩拜! “活该!” “报应!” “心情大好啊!” 三大妖尊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嗷呜……” “啾啾……” 玄武仙界,一众妖兽灵禽欢呼雀跃…… 数日后,鹿昭阳从悟道崖走下,与玄武仙境三大妖尊和一众妖兽道别。 “我此番回归红尘,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玄武仙境就拜托三为尊上了。” 鹿昭阳神色真诚,行礼而道。 “小尊主,您此番入世红尘,定要多加小心。虽然而今人间修仙界步入末法时代,但是修仙界从来都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尤其是如昆仑、蜀山、瑶池、蓬莱这样上古修仙圣地,恐怕当世仍有不弱于老尊主一样的超级强者蛰伏……” 妖尊白离认真告诫,道。 赤渊取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鹿昭阳,道:“小尊主,这块玉牌,我已布下了传送法阵,危急时刻,将之捏碎,我等三人会在第一时间救援。” “多谢前辈,我会谨记的。”鹿昭阳点头,收起玉牌,道:“此番回归尘世,昭阳如果发现武当山有不错的修仙仙苗,我会安排他们进入玄武仙境,届时就劳烦几位尊上指点授道了……” “小尊主放心,我等必然殚精竭虑而为之。”三大妖尊回应。 “再会。”鹿昭阳点了点头,衣袖一挥,破开阵法,决然而去。 妖尊黎光凝视着秦御风离去的地方,突然神色有些落寞,怅然一叹:“哎……” 白离问道:“大哥为何如此怅然一叹?” “是啊!”赤渊也不解。黎光道:“想我等自神识初开,踏上修仙之道,已然过了近五百载之久。后承蒙尊主不弃,让我等玄武大帝飞升之如此仙家圣地修行,又数百载匆匆而逝,方才堪破大道,跻身虚神之初,再回首,竟然已过去近千载了。可此子,才来玄武仙境三月之久,便从肉体凡胎之境,修炼到金丹大道巅峰境界,哎……” “是啊,如此这般妖孽的修仙天赋,绝对是修仙界万古无双的盖世天骄人杰!”赤渊神色有些怅然,道。 白离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三大妖尊的神色复杂到了极致,凝视着鹿昭阳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语。 “哎!” “哎!” “哎!” 最后,三道叹息之声,响彻玄武仙境,三大妖尊化作三道仙光,消失不见…… 第2章 武当圣地,岂容尔等宵小放肆?! 世间谁能长生不死? 任你风华绝代,艳冠古今,到头来不过红粉枯骨。 任你帝王千古,威震八荒,终究难逃黄土掩风流。 ………… 武当胜景,紫霄宫下,云蒸霞蔚,仙影朦胧漫漫悠长的古道。 遥遥传来一声浑厚,宛如跨越了千古岁月带着无尽沧桑的喟叹。 与此同时。 在通往紫霄宫的古道上,一袭青衣道袍的鹿昭阳,漫步登高,引得无数游客纷纷侧目。 他伫立在那里,负手而立,凝望着眼前的武当胜景。 风一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超然于世的气韵。 鹿昭阳心驰神往。 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嘉靖帝…… 多少千古人物穷尽一生追求长生而不得,空留传奇写人间。 白云禅老张云庵、丘真人、火龙真人…… 多少先贤前辈难以躲过天命劫道,化为漫漫岁月长河中的浪花。 武当七侠、张松溪、谷虚子…… 多少武当天骄人杰天殇大道桎梏,纷纷走在了张三丰的前面,坐化作古。 ………… ”哎……“ 鹿昭阳一声轻叹,顺着漫漫青石古道,朝着山顶的紫霄宫登高而上。 鹿昭阳走得很慢,闲庭信步,像是一位世外高人,流露着一股超然于世的气息。 ”快看,那人竟然如此英俊飘逸……“ ”只是有些孤冷了……“ ”明明那么年轻,为何却突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沧桑的气息?“ ”难道是武当山的某位得道高人……“ ”……“ 世人的目光眺望鹿昭阳,疑惑、惊诧、好奇…… 但是,在武当山上,也有一些睿智者。 一名身着唐装,须发如雪,精神矍铄,面色微微红润的老者,深邃的眸光,凝视着登高而上渐行渐远的鹿昭阳,轻声呢喃:”这年轻人……好生奇怪,从他的身上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 突然,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 ”世间哪来的仙神哟……“ 但良久之后,老者轻然一叹,拄着龙头拐杖,慢慢悠悠离去。 ………… 登上紫霄宫,破开武当山护山阵法,进入到武当山修仙圣地,紫霄仙宫。 这里天地灵气充沛,山岳剑阁峥嵘而崔嵬,宫阙殿宇连绵,恢弘磅礴,仙云缭绕,神秘而缥缈。 一条青石古道扶摇直上,尽头有一恢弘大气的山门座落。 门庭顶上,悬挂紫金大匾一块,其上镌刻着四个苍劲如烛龙的大字:紫霄仙宫!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处寻?” 鹿昭阳凝望着眼前这山水泼墨不染尘世的人间仙境,心中不由得悠悠喟叹。 尘世外的紫霄宫,只是一个福泽大众凡尘香火的俗地。 而此间的紫霄仙宫,乃是武当山的修仙圣地,是武当山屹立修仙界的根基所在。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有云泥之别。 鹿昭阳叹罢,凌虚踏空而上,须臾之间,便来到紫霄仙宫门庭,发现偌大仙门圣地,竟然没有守山弟子。 他眉头一皱,径自前往紫霄大殿。 ………… 紫霄大殿前,一尊高达数十丈的巍峨石像伫立。 石像容貌龟形鹤骨,大耳圆目,须髯如戟,身姿伟岸,气壮山岳。 这是武当山创派祖师——张三丰! 石像前,乃是紫霄仙宫演武场。 此际,修仙界三流宗门青苑宗、纬清门、点沧派三派掌门,携门下真传弟子,拜访武当仙山。 随三派同行的,还有当世修仙界九大修仙圣地之一,天玄道宗的三长老,天灵子。 演武场外,正席之首,武当山紫霄仙宫当世掌门虚道子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 其右天玄道宗三长老天灵子,好整以暇,悠然品着仙茶。 三派掌门如沐浴春风,心情大好。 几人时不时眸光瞥向虚道子,嘴角噙着一抹嘲讽与挑衅。 而在演武场上,武当弟子正与三派弟子论道。 “砰!” 一道身影倒飞,被轰出演武台,那是武当山当世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他捂着胸口,哇得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心中羞愤交加。 “师兄……” “师弟……” 有武当弟子惊呼,将他扶起,递上一枚疗伤丹药。 “哈哈……武当山上,年轻一辈还有谁?敢与我点沧派翟源一战?!” 演武台上,点沧派真传弟子翟源,趾高气扬,仰天大笑,蔑视武当! “翟源师兄威武,一人便横扫武当真传十数人!” “翟源道兄,真乃人中龙凤!” “翟源师弟不愧为点沧派传人,有年少王者之姿!” “…………” 演武台下,天玄道宗及三派弟子呼叫呐喊,气焰极其嚣张。 对方只出一人,便横扫了武当山紫霄仙宫当世最强大的十大真传弟子。 这让一众武当弟子羞愤难当,一个个咬牙切齿,睚眦欲裂。 观演席上,天灵子悠悠然品了一口茶,道:“虚道兄不要动气,气大伤身,这才多大点事儿……” 点沧派掌门杜点沧笑道:“是啊,年轻一辈切磋嘛,总是要伤筋动骨的……现在流泪流汗,那是为了将来在仙道路上不流血嘛……” “点沧道兄所言甚是。只可惜,而今如武当仙山这般修仙界的巨擘,年轻一辈竟然如此……哎……”青苑宗宗主穆青苑装腔作势,摇头叹息。 “看来,一年后的仙武大会,我等三派也有望跻身修仙圣地前十啊……”纬清门门主段纬清笑道。 四人说着,眼角余光相视,有意无意轻笑。 “砰!” 武当掌教虚道子面色铁青,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杯子轰然捏碎。 其余几位武当张老,神色亦然十分难看。 突然,一声冷哼,响彻整个紫霄仙宫。 “哼!武当圣地,岂容尔等宵小放肆!” 一道青衣,带着滔天怒火,从天而降。 一股如汪洋大海般的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砰!” 那嚣张无比的翟源,像是被一座山岳镇压而来,恶狗扑shi一般,五体投地匍匐在张三丰的石像下。 动弹不得,口吐鲜血,惊骇欲绝。 鹿昭阳太生气了。 一个凝元中期、三个凝元初期的修士,带着一群人,当着鹿昭阳的面,就在张三丰的神像下,嘲笑与挑衅武当之威。 而令鹿昭阳盛怒的是,面对四方宗门的欺压与挑衅,武当掌教虚道子与一众张老,竟然选择了忍让。 曾几何时,武当仙山之名,何等超然! 而今,却被修仙界几个三流宗门,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3章 弹指镇魍魉! 气氛一度沉寂。 武当山一众弟子神色惊诧,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武当掌教虚道子、两大长老虚元子、虚堑子、以及一众传功长老也摇头相视。 疑惑为何从未见过此子,为何会此子施展的仙力有着那一抹熟悉的感觉? 而天灵子四人却是神色深为惊诧,身在凝元初中期的四人,在修真界也称得上顶级高手。 但是,他们竟然看不清鹿昭阳的真实修为。 这让四人神色顿时十分凝重,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但却一闪而逝。 “在下天玄道宗三长老,天灵子,敢问道兄何方神圣?”天灵子神色凝重,问道。 “武当弟子,道号云阳!” 鹿昭阳神色平静,风轻云淡。 话音一落,整个演武场都沸腾了起来。 在武当山弟子眼中,虽然这个不知这个自称武当弟子的神秘人,来自何处,但是他的强大莫名地让武当弟子目光灼灼,昂首挺胸,傲视四门之人。 虚道子等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天灵子四人眉头深皱,段纬清目光一瞥,他身旁一个年轻弟子心领神会,登上了演武台。 ”纬清门少门主,段贝山,请赐教!“段贝山施礼,祭出一把大刀,严正以待。 鹿昭阳点头,神色平静。 ”哼!“ 段贝山冷哼,施展出一套刀法,杀将而来。 鹿昭阳轻轻吹了口气,顿时一道恐怖的气浪轰在了段贝山的胸前。 ”噗……“ 段贝山口吐鲜血,刀毁人受重创,如炮弹倒飞了数百米,装在一堵墙上,生死不知。 惊骇欲绝! 不可置信! 充斥在众人的心间。 轻轻一口气,就重创了仙府后期境界的修仙高手。 这得需要达到怎样的至强境界? 在虚道子低头沉吟疑惑之际,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鹿昭阳有意无意间露出的,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枚通体白玉润泽的扳指。 ”武当弟子,道号云阳!“ ”轰!“ 虚道子心中突然像是有着惊雷炸响,整个人从座椅上滑落,身子一颤,双腿一软,向着鹿昭阳就要跪下。 ”给老子绷住!!“ 鹿昭阳眸光一凛,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传入虚道子耳中,令其神魂皆颤! ”掌门师兄!“ ”你怎么了?“ 一旁的虚元、虚堑两位长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虚道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坐下,身体本能地颤抖,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敬畏,是对武当山字辈森严门规的惊恐。 武当山,自张三丰开始,以玄、云、空、悟、灵、真、虚、青、明、浩、圆等字辈而排。 ”武当弟子,道号云阳!“ 道号云阳,云字辈。 掌教信物乾坤玉扳指。 那他么不就是祖师爷张三丰的真传弟子,而今整个武当山的‘祖宗’级别的大人物?! 虚道子此刻的心情难以描述……。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竟敢在我武当祖师爷的面前,如此这般羞辱我武当山?”鹿昭阳王霸之气尽显无遗,睥睨蔑视四宗门之人,声音如千年寒冰,凛冽彻骨:”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一起上吧!“ ”你!“ 天灵子神色一变,有些阴翳摄人,拦住了四宗门的弟子。 他没有想到,武当山年轻一辈之中,竟然走出了如此这般天赋超然的仙苗。 在如此年纪,竟然已经修行到了至少凝元中期之境,顿时心中一寒,化作一道流光,闪现在演武台上。 “天灵子,尔贵为天玄道宗四大长老之一,竟然恬不知耻,以大欺小,真当我武当无人了吗?” 虚元子长老岂会不知天灵子心中算计,顿时勃然大怒。 ”方才,是武当山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公然挑衅前辈威望,既然虚道兄不忍出手教训,那我便替虚道兄好好管教管教,尊师重道的规矩!“天灵子冷笑道。 “你!”虚元子怒喝,正要动手,却被虚道子拦住:“不可!” “师兄!”虚堑子长老也坐不住了。 “退下!”虚道子冷眉一皱,喝道。 三人说话间,只见那天灵子亦然施展攻击,杀向了鹿昭阳。 数招过后,天灵子心中震骇,自己已经施展了七分功力,竟然奈何不得此子半分。 ”砰!“ 一道劲风,将天灵子震得气血翻腾,蹬蹬连退十数步方才止住。 “还在看戏?!”天灵子黔驴技穷,目光瞥向杜点沧三人,一声怒喝。 穆青苑三人闻声,相视一凛,倏然出现在演武台上,将鹿昭阳四方合围。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神色平静的鹿昭阳,嘴角突然划过一抹冷笑。 方才一战,强大如天灵子这般的顶级高手,竟然丝毫沾不到一丝便宜。 天灵子祭出一面宝镜,仙光璀璨。 杜点沧祭出了一柄漫卷河山扇,气壮山河。 穆青苑从嘴里显化出一柄三尺飞剑,凛冽萧杀。 段纬清则是手中宝光一现,祭出一把雪亮大刀。 “哼!狂妄!” “无知!” “不知天高地厚!” “受伏!” 天灵子四人冷喝一声,将修为提升到了绝巅,各自施展出最强神通,出手毫不留情。 天灵子手中宝境一晃,扫除一道神光,神威骇然。 杜点沧扇子一扇,一座数百丈的山岳显化,夹着恐怖的威势,镇压而来。 穆青苑三尺飞剑化作一柄十数丈的巨剑,斩出一道滔天剑芒,当头劈来。 段纬清施展神通,劈出一道十字月光斩,杀将而来。 武当上下,除却虚道子,都在为鹿昭阳担心。 四宗门的人,幸灾乐祸,四大顶级高手联袂,绝巅战力攻伐他一人,何以将当?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现场所有人永生难以忘的一场战斗! 古井无波、神色平静的鹿昭阳,双眸突然一凛,一股惊天动地的至强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席卷四周! “duang!duang!duang……” 天灵子四人的绝巅攻击,被鹿昭阳轻描淡写化解,分崩离析,化为虚无。 “跪下!” 鹿昭阳一声怒叱,天灵子四人竟然同时感觉神魂俱灭,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一股惊骇欲绝的恐慌,充斥在四人心中。 “嗤嗤嗤嗤……” “砰!砰!砰!砰!” 四声响彻这片的巨响,天灵子四人宛如炮弹一般,从半空砸落,齐齐整整,五体投地匍匐在张三丰的石像前。 如果说,天灵子四人是那魑魅魍魉。 那么鹿昭阳便是那弹指镇压魑魅魍魉的真神! 如此那般神威盖世,唯我独尊! “金……金丹……大道境!” 天灵子不可置信,气若游丝,口吐鲜血轻言,音落昏死。 ”天灵子,你大爷的!“ “这个沙比天灵子,不是说武当山没有金丹大道境界级别的绝世强者坐镇吗?” “老子真的是信了你们三个沙比的邪了……” 而身负重伤的穆青苑三人,肠子都快悔青了,将天灵子在心中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一百遍又一百遍! 第4章 祖师爷下凡…… 这一刻。 武当弟子,神色振奋而激动。 四门弟子,面如死灰心胆寒。 鹿昭阳散去威压,众人如释重负! 他冷冷扫视了四门弟子一眼,道:“给你们十息时间,带着他们永远滚出武当山!” “哗啦啦……” 四门弟子齐展而动,带着天灵子四人,朝着鹿昭阳行了大礼。 正准备灰溜溜逃离,却听得鹿昭阳冰冷的声音悠悠传来。 “给天玄道宗带句话,不久之后,武当山弟子云阳,必登门拜访!” “噗嗤……” 穆青苑三人闻言,顿时齐齐吐了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他们知道,鹿昭阳所说的‘登门拜访’,拜访个鬼啊! 这是要去天玄道宗算账! 到时候,天玄道宗那个老不死的,必然会拿自己等人推出来当炮灰…… ………… 在四宗门之人走后,武当山众弟子纷纷向鹿昭阳围了过来。 ”师兄,你是拜在哪位长老门下,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是啊,师弟刚才你真的是威武了……” “师兄,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 鹿昭阳神色平静,淡然一笑。 此刻,虚道子惶恐至极,从主观席上连滚带爬来到鹿昭阳跟前,正要行大礼跪拜。 “砰!” 突然,一道流光闪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颤颤巍巍抢在虚道子前面,跪拜在鹿昭阳跟前,嘭嘭磕头谢罪:“不孝徒孙灵字辈灵清,叩拜老祖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整个紫霄仙宫演武场的一众武当张老、弟子,一脸几何懵逼。 “老祖宗?!” “???” 那个老者是谁? 那可是,无限接近金丹大道境界的绝世顶级高手啊! 当世武当,已经足以称作祖师爷般的存在了。 然而却在此刻,朝着一个年轻人,行三拜九叩大礼。 并且还称其为老祖宗…… “我刚才好像叫他师弟来着……” “我好像还拍了他肩头一巴掌……” “…………” 方才与鹿昭阳说笑的几个弟子,很难受,香菇。 “拜见老祖宗!” 此刻,虚元子、虚堑子两人如梦惊醒,扑腾一声跪在虚道子身后。 祖师爷口中的老祖宗,来头很大啊…… 武当一众传功长老…… 武当数百弟子…… 哗啦啦齐齐跪拜在鹿昭阳跟前! ………… 准金丹境界的灵清、凝元中期的虚道子、凝元初期的虚元子、虚堑子、仙府后期、中、初的数十位传功长老…… 仙府中、初期的几大真传弟子…… 炼气一片的武当大众弟子…… 鹿昭阳神色有些失落,终于明白,为什么当世武当山,如此衰败式微! 连所谓的太上长老,也仅仅只是无限接近金丹大道境界! 如果不是武当山自张三丰创派七百多年以来,皆是以武入道,生死大战中同境界战斗力爆表! 鹿昭阳有理由相信,武当山估计早就被修仙界其他野心勃勃的门派踏平了。 “都起来吧……”鹿昭阳衣袖一挥,一道仙力如清风拂来,将众人扶起。 而后,鹿昭阳展示张三丰传下了武当掌教信物,乾坤玉扳指。 虽然武当弟子不认识,但是传功长老以上,在破入仙府之境后,其师尊长辈便会告知,有关武当掌教信物‘乾坤玉扳指’的事宜。 拥有乾坤玉扳指,才是真正武当山掌教! 这与现今的掌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理念。 鹿昭阳神色平静,道:“贫道云阳,乃武当山祖师爷张三丰座下最小真传弟子,今修道有成,奉师命出关历练。” “咕噜……” 话音一落,武当众人心中宛如有惊雷炸响,久久难以平复! 难道武当山创派祖师爷,尚在人间?! 鹿昭阳将一切尽收眼底,淡然一笑,道:“尊师依然尚在,只不过半个月前看破天道,破碎虚空飞升仙界了。” “???” 破碎虚空,飞升仙界? 信息量太大了,众人一时间难以消化。 ………… 半晌后,紫霄大殿。 鹿昭阳大马金刀坐在首座,一股威严王霸之气展露,看向灵清问道:“你是太和三仙之一,还有两人呢?!” “回老祖宗,一百年前天道大战,灵旋师兄为了守护武当一脉,在那一战中与大魔同归于尽,仙逝作古。而我也守了重创,伤了道基,从此断了仙道。”灵清说着,神色有些神伤:“灵风师兄为了治我的伤,四处寻药已经五十几载没有回来了。” 鹿昭阳点了点头,令他上前,为其查探了伤势,发现灵清的仙府布满了裂痕,似乎随时蹦碎。 鹿昭阳皱了皱眉,从乾坤戒指中取出一枚金光灿灿的仙丹,屈指弹给了灵清:“这是一枚上品混元神丹,不用我过多赘述,你亦能知晓它的功效,暂且先收好。” “谢老祖宗赏赐!”灵清捧着混元神丹,老泪纵横跪谢。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或许灵清早已死了千百遍。 混元神丹,乃无上宝药,服之必入金丹大道境界。 甚至有着一丝机缘,堪破金丹大道,步入元婴真道之境。 是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神丹宝药。 无数灼灼的目光看向灵清,羡慕嫉妒恨。 继而转向鹿昭阳。 “己力不殆,勿贪远高!天道酬勤,证己仙道!” 鹿昭阳神色平静,古井无波。 但其声音却是十分浑厚,宛如大道仙音,震人心魄,令众人迷茫中开窍,顿有所悟。 “谨遵老祖宗法旨!” 众人跪拜。 “虚道子,你且吩咐下去,明天清晨开始,我会在紫霄崖开昙,传道授法,但凡武当仙门弟子,都必须听道……”鹿昭阳点了点头,道:“另外,替我找一个经常在世俗走动的弟子,我只有安排。” “谨遵老祖宗法旨……” 虚道子回道。 ………… 此后一个月,鹿昭阳在紫霄崖开坛授道传法。 在鹿昭阳的仙丹和修仙真法的狂轰乱炸下,武当山的整个修仙实力得到了质的提升。 鹿昭阳传下几部仙法、无数神丹宝药、炼丹宝术。 并且回玄武仙境采集了不少灵草仙泉,为武当山炼制了数百枚神丹。 最后留下一句狠话,带着武当山世俗紫霄宫掌门座下三弟子,俞念舟扬长而去。 “都给老子认真修行,下一次我回武当,要是哪个不突破至少一个境界以上的,就给我滚出武当山!尤其是我钦点的明字辈真传弟子、虚道子三人……” 紫霄仙宫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二脸面逼,几何懵逼…… …… 第5章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紫霄宫古道上,一片断崖前。 鹿昭阳负手而立,眺望眼前这片山水泼墨的人间仙境。 心中情绪万千。 三个月前。 和相濡以沫谈了五年恋爱的女朋友被分手。 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996超亚健康状态,在颠倒黑白的工作生活里,在披肝沥胆恪尽职守的工作第一线里,遭人设计陷害,被公司分手…… 和那些平凡而不平庸的人一样,一直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有钱有车有房有妻有子女。 结果却被现实狠狠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然后被现实分手…… 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没钱没车没房没妻没…… 跌落在了人生最黑暗的深渊…… 或许正如那一句话说的一样。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开了一扇窗。 在绝望与黑暗的冲击下,鹿昭阳独自在孤独这条路上踽踽独行。 穿过人潮人海,跨过山川大河。 在追寻信念的路上,自我救赎。 在冥冥之中,受到上天眷顾。 鹿昭阳永远无法忘记。 第一次遇见张三丰的情景。 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 一座清幽深远的山间道观。 一个邋遢不堪入目的糟老头。 一个自我救赎的落魄失意青年。 一顿堪堪果腹的素斋。 一次简单却又深远的对话。 “世人皆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世人皆叹神仙妙,红颜枯骨空寂寥。世人皆道神仙好,回首挚友作古了。世人皆道神仙妙,贪痴嗔欲怎忘了……” 面对张三丰的喟叹,鹿昭阳却是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世间谁能长生不死?任你风华绝代,艳绝古今,到头来也不过是红粉枯骨,徒添悲戚;任你一代天骄,九五之尊,如画江山不过过眼云烟,留下千古悲叹……肉体凡胎何强求,仙道缥缈莫争渡。红尘历劫堪天道,修得真我胜长生。” 雨渐渐停了。 鹿昭阳告别道观主人和张三丰,踏上了旅途。 而张三丰看着那个青年渐渐消失的身影,嘴角划过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 从那以后,鹿昭阳自我救赎的旅途上,总是会出现一道邋遢不堪的身影。 在苍劲的原始古森林里…… 在波涛奔涌的江河古道上…… 在孤僻清幽的山间道观…… 在雄伟壮阔的万里长城…… 在喧闹繁华的都市之中…… 在安静悠远的清幽小巷…… 在武当圣境的玄武仙境…… ………… 鹿昭阳因张三丰而改变了命运。 从一介失意落魄的凡人,走上了神话中的仙道。 虽然与张三丰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在鹿昭阳的心中,师恩重如山,亦如海。 振兴武当! 这是鹿昭阳肩上的责任,亦是他心中的信念。 毕竟,自己现在武当仙山的真正掌教…… 任道而重远啊…… 鹿昭阳怅然一叹,将一些往事尘封于内心深处。 而后带着俞念舟下了山。 ………… 武当山下。 鹿昭阳坐上俞念舟安排的车子,看着他叮嘱道:“你自己去忙你的事,有什么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但是,修行也不要落下,我会定期检查……” 俞念舟神色恭敬,道:“谨遵老……先生教诲!” 鹿昭阳点了点头,乘车绝尘而去。 看着鹿昭阳离去的身影,心中五陈杂味。 作为昔年武当七侠俞莲舟之后,四十左右岁的年纪,后天巅峰境界的实力,虽然在修仙界比不上一些仙根超凡的后代弟子,但是在世俗中来说,已经是超越人类极限的顶级强者了。 而对于张三丰一直活在世间,并在不久前飞升仙界,以及鹿昭阳这样的师祖级别的人物出现,俞念舟内心深处惊骇的情愫,久久未能平凡。 而令武当上下最难以接受的是。 鹿昭阳今年才二十三岁。 踏入仙道才三个月…… 然后已然位列金丹大道巅峰境界…… ………… 西城市,西城区,驰名远扬的中医诊所——悬济堂。 “一年多不见了,也不知道阿姐最近过得如何了……” 鹿昭阳眺望着窗外,思绪飞驰,心中呢喃。 在司机的提醒下,鹿昭阳从怔忡中走出。 付了钱,背着背包,下了车,鹿昭阳老远就看见悬济堂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鹿昭阳颇为好奇地挤了进去,只见悬济堂门口的街道上,停着一辆崭新的天蓝色玛莎拉蒂grancabrio。 引擎盖上,九十九朵鲜红的玫瑰铺成一个心形,心形中间,摆放着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 车旁,一男子西装革履,乍一看,轮廓颇为英俊飘逸。 仔细一看,一副万花丛中过,气虚阳衰貌。 他手中捧着一捧玫瑰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着实令人‘讨喜’。 “我靠……这是……玛莎拉蒂aifier,两百万起步的豪车啊……” “那花形中的钻石戒指,怕是得值几十万吧……” “天啊,哪个这么幸福……” “如此浪漫阔气的表白,怕是没有谁能抵住……”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尤其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子,恨不得立刻跳上去,和那个男子来一个浪漫的法式长吻…… 鹿昭阳也有些好奇,在他印象中,悬济堂没有什么天香国色的美女…… 当然,除了自己阿姐。 但是那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咳咳……” 那男子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朝着悬济堂喊道:“鹿清月,我爱你!嫁给我吧!” “???” 鹿昭阳闻声,顿时一脸黑人问号,十分懵逼。 要想生活过得去,还需头上有点绿? 那个未来个姐夫还没来及煮饭,就要被人抬飞碗? “庸俗!俗不可耐!” 鹿昭阳心中低骂了一声,正打算出手教训一番。 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从悬济堂传出来。 接着,一道美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身影,从悬济堂走了出来。 “我卡……难怪这个阔少动心,竟然是如此一位美丽绝尘的佳人。” “我去……这身材……这脸蛋……这容颜……极品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千古真理啊!” 在众人被鹿清月的美貌惊艳之际。 听得这位冰山美人冷声喝道:“西门轻,我已经告诫过你多次,我已经订婚了,不要再来纠缠我。你三番五次这么骚扰我,到底还有完没完,是不是非要逼我动手?!” “月儿,我对你的爱,日月作证,天地可鉴!更何况你和他只是订婚,又没结婚。就算是有了夫妻之实,那又如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可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追求你!” 西门轻拍着胸脯,一本正经说道。 “哈???” “月儿?!” 鹿昭阳顿时一脸几何懵逼。 见过犯贱的人,但却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犯贱之人! 第6章 人贱自有天来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古之真理,无可厚非。 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西门轻将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鹿清月柳眉紧蹙,冷声道:“请叫我名字,鹿清月。还有,我和我未婚夫已经准备下个月结婚了。我们现在很恩爱,请你以为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西门轻笑道:“月儿,你不觉得你编这些话,毫无意义吗?我来之前,已经认真查过,做好资料了,你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分手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的未婚夫抛弃了你,和别人结了婚。但是我不嫌弃你,我愿你一辈子爱你,保护你!月儿,这辆车grancabrio和这枚钻戒,就当是见面礼物,只要答应我,结婚之后,我再送你两套别墅。月儿,你就考虑考虑我吧。” “这到底是哪家阔少,竟然出手这么阔绰……” “别说是哪家阔少了,但凡是个男人都想啊……” “…………” 人群发出了一片惊叹。 “轰!” 可是,西门轻的话,却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在鹿清月戳了几下。 痛! 痛不欲生! 鹿清月突然神色一变,心中宛如有惊雷炸响。 她双眸陡然泛红,双手紧握,指甲都快嵌进手掌。 她身子轻轻然一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月儿……”西门轻惊呼,大步流星前来,眼看就要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砰!” 突然,一道身影莫名出现。 在扶住鹿清月的同时,一脚将西门大少踹翻,倒飞出去翻了好几个轱辘,撞在那辆玛莎拉蒂。 “昭阳……” 鹿清月一抬头,看到鹿昭阳那张笑如春风,英俊潇洒,坚毅的脸庞。 安全感! 鹿清月从未感受过得安全感! 即便是当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感受过。 鹿昭阳神色温柔,道:“阿姐,没事儿吧。” “我没事……”鹿清月红着眼眶,故作镇定。 鹿昭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从小鹿清月什么都让着自己,是个宠弟狂魔。 而今当着自己的面,鹿清月被人这般欺负,这让鹿昭阳心中泛起了一丝‘杀机’。 龙有逆鳞,触之必殇。 “哎哟……是哪个王八锤子,敢打我西门轻?!知道小爷是谁不?!” 西门轻捂着肚子,痛得虚汗直冒,骂骂咧咧起了身,目光凶戾。 鹿昭阳神色凛冽,声若寒冰,道:“以后离月姐远一点,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西门轻看着鹿昭阳那萧杀凛冽的神色,顿时感觉背脊一凉,如坠深渊。 片刻,他回过神来,自己可是当今西城市三大商海钜亨之一西门集团的大公子,老子怕过谁? “不放过我?!小子,你他么算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知道小爷是谁不?!”西门轻牛气冲天,得意洋洋,道:“你看我送月儿的是什么?价值十万的钻戒,两百万起步的grancabrio!在看你,一身几百块钱的地摊货,你敢和小爷抢女人?!” 西门轻话音一落,众人爆发了一阵哄笑声。 “是啊,医仙美女,你又何必执着,要选也要选一个金龟婿啊……” “好好考虑考虑吧,爱情在现实的面前,只能被打败!” “…………” 鹿昭阳正要开口,却见鹿清月嘴唇轻咬,神色坚定,挽着鹿昭阳十分亲密,挺起胸膛,道:“我所说的未婚夫,并非是他。而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昭阳先生,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西门大少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如果西门大少实在过意不去,那这辆grancabrio和这枚钻戒,就算是我和昭阳的新婚贺礼。届时结婚之时,我和我未婚夫会亲自登门送上请柬,邀请西门大少!” “??????” 众人一脸黑人问号,这是个什么剧情? 鹿昭阳完全石化,心中一阵苦笑,自己这个挡箭牌来得真是及时。 但是,鹿昭阳的心中更多的却是苦涩与疼惜。 他知道,这一年来,鹿清月过得是有多么痛楚。 “昭阳?!未婚夫?!” 西门轻失声,道:“不可能!月儿,你不要和我编这些谎话了,你身边都有什么人接触你,我可是查得一清二楚。” 西门轻不信。 众人将信将疑。 然而,鹿清月接下来的,一个恩爱亲密的吻。 让一众吃瓜群众错愕、惊诧。 让鹿昭阳一脸懵逼,不可置信。 让西门大少气得心肝疼,气得难受香菇。 “不!混蛋!放开我的月儿!” 西门轻瑕疵欲裂,冲上来就要挥拳招呼鹿昭阳。 “美若天仙的鹿清月,是我昭阳的未婚妻,诸位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鹿昭阳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周遭众人却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威严感。 他顿了顿,冷眼盯着西门轻道:“尤其是像某些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不幸中了‘大病’的人,更是不要出来害人了!” “你他么说谁得病了?!”西门轻闻言,神色巨变,怒火中烧,吼道。 鹿昭阳道:“我没有说你,你激动什么?!难道说,西门大少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怪病?!” “你……”西门轻语结,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失态。 “你……你什么你?!西门大少难道做贼心虚,欲盖弥彰?”鹿昭阳冷笑道。 “你个王八蛋,竟敢血口喷人!”西门轻咆哮着,心中十分惶恐,走到那辆grancabrio旁,正要开溜! 却听得鹿昭阳若有深意,道:“西门大少还是要管住自己的生活,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兴许下一次就会中大招!” “哐当!” 西门大少闻言,腿肚子一软,摔在驾驶室,下吧磕在车门上,哐当作响。 “哎哟!你个王八蛋!给老子等着瞧,我西门大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西门轻痛得大呼,扔下一句狠话,就要上车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数道紧急刹车的声音传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奔驰、宝马、宾利…… 七八辆豪车突然停在悬济堂门口,哗啦啦下来几波身穿黑色西装革履的人马。 像极了八十年代的道上人物。 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草他妈的,西门轻那个狗杂碎在哪呢?给老子滚出来?!” “哪个找到西门轻那个王八蛋,先给我打残了再说!” “…………” 几声暴怒之声传来,吃瓜众人退开,让出了路。 只见得,三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哭哭啼啼而来,身后随行着十数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大哥……就是那个王八蛋,骗钱偏色……你要为我做主啊!” “二舅,就是他!那个负心汉!你要我主持正义啊……” “……” 三个年轻女子同时指向了grancabrio的西门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按在地下摩擦一百遍! “???” 鹿清月一阵发蒙,鹿昭阳笑得若有深意。 众人感觉脑回路太短,有些转不过来。 这一天天都是什么剧本? 旋转!跳跃? 但是,此刻的西门却是吓得魂不附体,那是他的苦主来了…… 西门轻一脚油门到底,原地转了个圈圈,夺路狂奔! “吗的,别让这个鳖孙跑了!” “给我上车追!” 三波人马哗啦啦上车,尾随而去。 “真是……人贱自有天来收啊!” 鹿昭阳看着逃跑的西门大少,轻然一叹道。 只是,鹿清月双眸微眯,弯成了月牙儿。 莫名之中,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小弟,似乎和以前有些与众不同了…… 第7章 往后余生,我来守护你! 在周遭围观群众的羡慕中,鹿清月与鹿昭阳联袂进入到悬济堂。 “皮卡皮卡……皮卡……啾……” 鹿昭阳的手机传来一道信息声,他摸出手机,打开一看,是俞念舟发来的信息:“老祖宗,按照您老吩咐,已经查到了……” 这,竟然是一份关于西门轻的详细背景信息资料。 鹿昭阳简单看了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弧度,回了条信息:“你自己看着办,走正道,我只要结果……惨不忍睹……” “遵命!”俞念舟回复。 ………… 而此刻,悬济堂对面的马上,站着一对年逾古稀的老夫妇,目光盯着进入悬济堂的陆昭阳两人。 “啪。” 老太太扇了老头一个响亮的耳光,道:“看见没,十八年前我就说,这俩孩子天生就是一对,你还不信!现在清楚了吧,人家两情相悦,终身已定。” 老头捂着脸道:“这个臭小子,隐瞒了这么多年,气死我了!” “哼!你说你介绍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嗯?”老太太说着,越来越气,扭着他的耳朵,十分愠怒:“要不是昭阳这孩子及时英雄救美,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哎哟,老婆子,我知错了还不行吗?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给我这老脸留面子啊……”老头吃痛,哀求道。 “留面子?我那么好的外孙女,差点被你祸害了……”老太太越说越气…… 两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秀了一波‘气管炎’的病状,惹来不少单身狗诽腹。 ………… 鹿清月请了个假之后,便和鹿昭阳出了悬济堂。 “昭阳,我们去哪?回家吗?”鹿清月问道。 “我想先去看看咱妈。”鹿昭阳道。 鹿清月道:“好。” 两人联袂而行,去了纸火店,买了些拜祭的东西,来到了西城市西环郊外,一处墓园。 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山涧上,纸火烟雾袅袅。 鹿清月在一旁烧纸。 鹿昭阳跪在墓碑前,三拜九叩行大礼。 “妈,儿子回来看你了。” 墓碑上,鹿夕瑶的名字,让鹿昭阳看得眼眶湿润。 他磨砂着,而后跪在墓碑前,对着鹿夕瑶说了很多话。 其实,从八岁那年开始,鹿昭阳就知道了,自己并非鹿夕瑶的亲生儿子。 可是,鹿夕瑶却将他视如己出,从小宠溺无比,有什么吃喝穿戴,样样优先于他。 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掉…… 就连鹿清月也十分爱护自己,和欺负自己的小伙伴干架,和那些辱骂自己有妈生没爹养的坏人唇枪舌剑,大战四方…… 虽然一家人生活过得甚为清苦,但却十分幸福融融。 只是,在鹿昭阳十八岁那年,鹿夕瑶因为多年积劳成疾,走得十分突然。 关于鹿昭阳的身世之谜,也随之而尘封。 鹿昭阳说到自己哽咽难语,说得鹿清月泪眼婆娑。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联袂下了山。 西城市,古城区,一座不算太的院子。 推开门的那一刹,鹿昭阳的情绪有些难以抑制住。 鹿清月心情不错,亲自下厨为鹿昭阳做饭。 鹿昭阳回到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心里没有来的一种充实而幸福的感觉。 在鹿夕瑶的灵位前上了香,鹿昭阳来到厨房,帮助鹿清月打下手。 看着鹿清月忙碌的身影,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光,回到了那段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岁月。 生命,真的是脆弱。 经不起病魔的折腾。 有些人看似坚强,其实那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就像当年的鹿夕瑶…… …………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月光皎洁,群星璀璨,微风怡人。 院中,摆上了一桌好菜,三副碗筷。 尽管鹿夕瑶已经走了五年了,但是这却成了姐弟俩的习惯于眷念。 仿佛,鹿夕瑶从未离开过。 而菜肴,都是鹿昭阳喜欢的,红烧肉、五花肉、糖醋排骨…… 鹿清月还取出了一瓶红酒。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鹿昭阳笑道。 “在家嘛……不会也会了……反正喝醉了有你啊。”鹿清月莞尔,斟满了酒。 “第一杯,敬母亲。” 鹿清月举杯,道。 “第二杯,敬我们逝去的那该死的爱情!” “第三杯,祝我们往后余生皆遇良人!” 三杯下肚,两人开动。 好像是回到了往日时光,每当有好吃的时候,姐弟两总会在饭桌上抢得不亦说乎。 家还是原来的那个家,不大但却很温馨。 饭菜依旧还是熟悉的味道,不胜山珍海味,但却味绝天下。 只是,人不在原来的人了。 风卷残云,饕餮大餐。 鹿清月吃着喝着,突然哭了出来。 鹿昭阳知道,她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是控制不住了。 无言,相伴。 喝酒,聊天。 两个被爱情分手的孤单人。 两个怀念已故母亲的孩子。 …… 这一晚,鹿清月喝得酩酊大醉。 鹿昭阳将她抱回了卧室,铺盖好了被子,神色安静坐在一旁,端详着美如天仙的鹿清月。 鹿清月梦呓之中,眼角挂着伤痛的泪珠。 回忆凶猛,气势如惊涛。 突然想起鹿清月宠溺自己,从年幼到至今。 突然想起母亲重病离世时对自己的嘱托。 突然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 鹿清月那心碎的呼唤,让鹿昭阳心中莫名一痛。 如果他早一点遇见张三丰。 如果他早一点学会修仙之道。 如果他早一点…… 也许,鹿夕瑶就不会走得那么痛苦,而是会长命百岁…… 可是啊,人生就是这么坎坎坷坷,没有如果。 如果不是因为相濡以沫深爱五年的她决然离去。 如果不是因为在公司遭受小人设计陷害,而迫不得已辞退。 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张三丰,从此踏上了神话传说中的修仙路。 自己也不会有如今之修为,如今之地位。 鹿昭阳运起一丝仙力,将自己眼角的泪水蒸发。 而后十分疼惜,微微笑着为鹿清月拭去眼角的泪珠。 “月姐,往后余生,我来守护你。” 鹿昭阳的声音很轻,但是却万分坚定,掷地有声。 他退出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却在此时,从鹿清月口中传来一句回应。 “好呀……” 也不知道,那是鹿清月听到了鹿昭阳的话,而作出的回答。 还是在回应梦里梦呓的那个人的回应…… 这一夜,无梦。 第8章 世态炎凉,何须悲伤(上) 翌日清晨。 鹿清月睡眼朦胧,来到客厅,发现鹿昭阳已经做好了早餐。 牛奶面包加鸡蛋。 “月姐,早安。”鹿昭阳笑道。 “早安,昭阳。”鹿清月微微莞尔,美得惊人。 她洗漱一番,来到餐桌前,刚刚坐下,吃得一口面包,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鹿清月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而焦急的声音:“清月,你在哪里?快点来济世堂,出大事儿了?!” 鹿清月放下筷子,眉头一皱,道:“莲姐,出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 电话那头的莲姐,道:“你赶紧先来济世堂吧,今天早上突然来了一个急诊,坐诊的医师都束手无策……” 鹿清月闻言,柳眉深皱,虽然她与段贝杉在医术上有着本质上的矛盾分歧。 但是,悬济堂,是母亲的老师一手创办的,多年来一直对鹿清月一家恩重如山。 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而学医之道,济世救人,是鹿清月的信念。 她,还有一个伟大的梦想。 那就是振兴中医之道。 无论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昭阳,你自己先吃吧,济世堂出了个急诊,我得赶紧过去……” 在挂了电话之后,将桌上的牛奶一口喝尽,和鹿昭阳说了一句,鹿清月便起身回了她的卧室更衣。 鹿昭阳风卷残云,迅速解决战斗。 鹿清月出来时,他早餐打包好,递给了鹿清月,道:“车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去……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如给你当个司机兼职保镖……” “好!”鹿清月愣了愣,接过早餐,将车钥匙丢给了他。 ………… 十分钟后,鹿昭阳和鹿清月来到了悬济堂。 诊疗室里,一对年纪二十七八的年轻夫妻,正在哄着一个嘶声竭力哭闹的小男孩。 那孩子五岁左右,在年轻女子的怀里疯狂挣扎着,哭的嘶声力竭,伴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症状,还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鹿昭阳眉头微微一皱,双眸一凛,竟然看见那孩子的天灵之上,萦绕着一道虚无缥缈的黑煞之气。 顿时,他嘴角划过一抹弧度,心中有所计较。 “鹿医生,您终于来了,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年轻夫妇看见风火驰援的鹿清月,焦急中带着一丝哭腔,就要跪了下来。 鹿清月将两人扶起,让其把孩子放在了病床上。 而后探了探孩子额头,又号了号脉象,安慰两人,道:“放心吧,孩子没有大碍,只要扎几针就好了……” 鹿清月说着,请一旁的莲姐帮忙取来针袋,和一针镇定剂药。 就在莲姐正要为孩子打镇定剂时,却突然听得鹿昭阳开口说道:“莲姐,不能给孩子打镇定剂,这不是一般的受惊吓,如果按照以往的诊治方法,加重孩子的病情事小,恐怕还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众人闻言,纷纷朝鹿昭阳看了过来。莲姐愣住,看向鹿清月,问道:“清月,我……” 鹿清月眉头一皱,道:“昭阳,可不能乱说……” 鹿昭阳笑了笑,看向夫妻两人问道:“你这孩子,以前患过隐疾,差点丢了性命。虽然治疗过,但却一直没有断根。并且,你们今天来的时候,去过阴地……” 鹿清月、莲姐以及此刻的一众医师,都十分惊诧,又看向年轻夫妇求证。 年轻夫妻闻言,顿时一愣,片刻才回过神来。 关于自己孩子患过隐疾之事,他们从未提及,而今早来之前,也的确去过阴地。 但是也没有跟谁提及,可这个眼前的年轻人,又是如何知道? 年轻男子看着鹿清月,问道:“鹿医生,这位是……” “我弟弟……鹿昭阳……”鹿清月道。 “他也是一位中医吗?”年轻男子道。 “中医?他要是中医,我就是华夏第一神医!” 没有等鹿清月回答,一旁一个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昨天鹿清月两人的话,让他对鹿昭阳满是嫉妒与仇恨:“他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前女友抛弃、被公司开除,现在走上了吃软饭的三无游民……” 他话音一落,两道杀气陡然朝他看来,鹿清月冷冷看着他,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对你不客气!” 眼镜男嘴角一阵抽搐,有些畏惧了。 鹿清月转身,看着鹿昭阳道:“昭阳,你先出去吧,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你!” “好!”鹿昭阳应了一声,便出了诊疗室。 此时的莲姐在鹿清月的授意下,孩子注射了镇静剂。 那孩子顿时安静了下来,鹿清月给施了几针,看着年轻夫妻二人,道:“好了,不用担心,一会儿孩子醒来,就没什么大碍。等下我再给孩子开几味安神养身的药剂,按时服上一个疗程,慢慢就恢复了。” “谢谢鹿医生!” 两人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着了地。 两人话音未落,突然,那孩子瞪的一下坐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弧度,随后面目狰狞,哭得凄惨瘆人。 年轻夫妇顿时慌乱,看向鹿清月哀求道:“鹿医生,你快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年轻男子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问道。 鹿清月顿时吓得俏脸一阵煞白,额头汗珠如瀑,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状。 而此时的孩子突然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双眸翻白,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休克过去。 一旁众医生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要是出了人命,恐怕真个悬济堂都得遭受前脸啊…… “钰儿!钰儿!你快醒醒,别吓妈妈啊!” 年轻妇人眼见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哭。 “鹿清月,你倒是救救我儿子啊!”年轻男子也慌了,失去了冷静! 鹿清月不停地做着心肺复苏的紧急救护。 然而却回天乏术,那孩子面色铁青,深沉如黑墨,气若游丝,眼看就要断了气。 “钰儿!”年轻女子悲呼,昏了过去。 “草拟吗!鹿清月你这个狗屁庸医!老子弄死你!” 年轻男子这一刻终于失去了理智,冲上前来,就要打鹿清月。 莲姐前来拉架,反而被男子一脚踹开,摔在一旁疼得眼泪直流。 鹿清月双眸噙着泪水,心中愧疚万分,没有躲避,咬牙接受。 第9章 世态炎凉,何须悲伤(下) 半晌,那男子挥舞的拳头,迟迟未到。 鹿清月一睁眼,发现鹿昭阳不知何时进来,擒住那男子的拳头,使之动弹不得。 “想要你儿子活命,就给我闭嘴!” 鹿昭阳甩开他的拳头,冷声道。 “这个庸医,害死了我儿子!”年轻男子嘶吼着,通红了双眼。 “嗯?!”鹿昭阳瞪了他一眼道:“你再废话,就是在看着你儿子死去。” 那男子闻声,顿时歇了菜,但是依然睚眦欲裂:“好,我让你治,治不好!我要她陪葬,不,我要你们悬济堂陪葬!” “昭阳……”鹿清月泪眼朦胧。 “没事,放心,有我在!你先去看看莲姐。”鹿昭阳微微一笑,安慰着她。 “嗯!”鹿清月颔首轻点,去将莲姐扶了起来。 鹿昭阳来到病床前,左手一把将小男孩倒提了起来,右手屈指成剑,在他后背点下几个穴道,而后掌中微微渡出几道灵气,啪啪在小男孩后背拍了几下。 顿时,一道只有鹿昭阳看的见得黑雾被排除孩子的体内,接着被鹿昭阳抹灭。 “你干什么!快还我孩……” 从昏迷中醒来的孩子的母亲,见到孩子被如此对待,心如刀绞,恨不得所有的痛楚都有自己来承受。 她嘶吼着,冲过来想要从鹿昭阳手中抢过孩子。 然而下一刻,整个诊疗室里变得十分安静。 “咳咳咳……” 原本气若游丝生命堪忧的孩子,突然剧烈咳嗽,哇的一声,咳出一口像是果冻一般,浓烈而腥臭的块状物! 此刻,有人看着那地上的东西,腥臭的味道使人忍不住反胃。 鹿昭阳又运起灵气,从孩子的喉咙顺着按到胸前,那孩子瞬间呼吸渐渐顺畅起来,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鹿昭阳抬头看向鹿清月,道:“月姐,针袋借我一用,再给这个孩子扎几针,就可以痊愈了。” “好!”鹿清月闻言,就要将银针袋递给鹿昭阳。 却见那小男孩突然醒来,从病床跳下来,躲在年轻妇女的身后,十分畏怯地看着鹿昭阳,拉扯着年轻妇女的裤脚,委屈又可怜,哀求道:“妈妈,妈妈,钰儿已经好了,钰儿不想打针,打针屁屁疼!妈妈带钰儿回家吧。” “好好!钰儿乖,咱不打针,妈妈带你回家!” 女子喜极而泣安慰,男子也走了过来,深情抱住母子二人。 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健康,更加值得高兴与欣慰了。 这时的眼睛男脸色十分难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异物卡住这茬呢? 鹿昭阳盯着那孩子,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虽然你儿子现在看起没什么大碍,但是为了根除病根,最好还是要以中医针法扎几针。” 男子冷冷扫了鹿清月一眼,冷笑道:“就你们这样的权威中医?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的庸医,我还感让你们医治我儿子?” 鹿昭阳眉头一皱,有些生气了。 世风日下,也别这样过分…… 那男子又接着道:“你们应该庆幸,我儿子没什么事,不然,我绝对让你们陪葬!” 说罢,男子带着母子俩就要离去。 却听得御临风冷声道:“我救了你儿子,你没有一丝感激之心,反而态度如此恶劣嚣张,出口妄断别人生死。你记住,这是一个讲法律讲法治的时代,哪怕你权高位重,上海钜亨,也不是你一个人只手遮天的天下!善恶到头终有报!而我本着医者仁心提醒你一句,你儿子的病不简单,非一般的医疗机构可以治疗。如果你现在不治疗,今后病情复发,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 话音一落,眼镜男一声冷笑,道:“怎么,你见不得别人家儿子好,这还没出门,就诅咒人家?” “草拟吗,你这是在诅咒谁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那男子此刻突然青筋凸起,就要暴走,却被那年轻妇女拉住。 “哼!我们走着瞧!我姐夫是西城市卫生厅厅长,你们悬济堂草菅人命之事,等着被查吧!”男子冷哼一声,带着两人,摔门而出。 然而,就在一家三口走出门时,那个孩子竟然转过头来,冲着鹿昭阳挑衅地笑了笑。 那么阴翳而冰冷。 鹿昭阳心中轻笑,他知道,这个孩子沾惹上的脏东西很不一般。 但那已经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了。 一场风波平息。 世态炎凉,人世冷暖,不外如是。 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做的问心无愧了,但在别人眼里,却怎么都是错的。 尤其是医生这个职业,这种人世冷暖的事,太常见了。 世间多少医术高超的医生因为这样的‘冷暖’,乱了医道之心,从此一蹶不起…… “什么人嘛!简直太可气了!” “就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是啊,别人救了他儿子的命,不但不感谢,反而口出狂言,要这个要那个陪葬!” “真是气死人!” 诊疗室里,一众医师怒不可遏。 鹿清月为莲姐处理完伤势后,一一言不发,神色有些委屈。 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终于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鹿昭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走到她身旁,安慰道:“月姐,别往心里去。世态炎凉,何须悲伤……因这种而委屈自己,不值得!” “我知道…………”鹿清月拭去泪水,莞尔一笑,而后问道:“对了,昭阳,你之前说,那个孩子的病不简单,是不是与那块散发恶臭的果冻块状物有关?” “是的。”鹿昭阳回道。 鹿清月沉思了片刻,问道:“昭阳,连我都没看出来,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孩子以前患过隐疾的?” 鹿昭阳笑了笑,道:“呃……因为,我是个神仙啊,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 “???” 鹿清月一脸黑人问号,怔忡了片刻,随手拿起一本书,丢向了鹿昭阳,愠怒道:“好啊,你个臭小子,一年多没有好好收拾你,皮痒痒了是吧。” 鹿清月说着,扬着粉拳,冲了过来。 “月姐饶命啊!”鹿昭阳求饶:“我真的是神仙啊!” “你还说……”鹿清月掐得更用力了。 第10章 悬壶济世亦有道 整个上午的时间,鹿清月拿着鹿昭阳开的方子,抓了药,熬成了药膏,给莲姐处理伤痛之处。 那药膏刚一敷上,莲姐顿时觉得自己小腹传来一阵酥麻温热的感觉。 仿佛那种痛楚也随之慢慢消逝。 “清月,你这药膏还真管用。现在都感觉不到疼痛了。”莲姐惊讶道。 “这是昭阳开的方子……”鹿清月莞尔,道。 “昭阳?!他以前学过医吗?”莲姐惊诧,问道。 “他要是继续修行学医之道,恐怕现在早已成为驰名远扬的神医了。当年我妈得了癌症,到了弥留之际时,连西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号称抗癌专家都束手无策。可是昭阳却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愣是让我妈多活了一年之久。可是,当昭阳外出寻药归来之时,最终我妈还是走了。从那以后,昭阳心中便有了魔怔,也就不再学医了。” 鹿清月说着,双眸泛起了雾珠。 “清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往事……”莲姐致歉。 “没事。人总要学会面对。”鹿清月笑了笑,道。 “莲姐,月姐,你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人正说着,鹿昭阳已经从外面买回了午餐。 鹿清月道:“我们啊,正在给你物色女朋友呢……” “是啊是啊,我记得我表姑家的七姨妈家的三姨夫家有一个女儿,俊俏可爱,年纪与你相仿,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莲姐也打趣道。 “…………”鹿昭阳嘴角一阵抽搐,将午餐放在桌上,道:“吃饭!” ………… 而此刻,西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人却是乱作一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五楼,icu重症监护室外。 之前扬言要整垮查封悬济堂,张扬跋扈的曹上飞和他的妻子刘媛。 此刻没有了那种嚣张的气焰,而是宛如犯错了的孩子一样,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畏惧地站在一旁 曹上飞的父亲曹三石,曾经西城省公安厅厅长,位及权重,虽然三年前退了下来。 但是那种戎马疆场数十载的威严之气,依旧令人心生敬畏。 他在听着曹上飞诉说自己宝贝孙子曹钰,今日在悬济堂就诊的事。 “那个什么狗屁的鹿医生,简直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庸医,就是她将钰儿害成这个样子的!” 直到现在, 曹上飞依旧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曹钰现在的情况,是悬济堂的鹿清月一手造成的。 曹三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神色冰冷而萧杀地凝视着重症监护室。 曹三石相信自己的孙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挺过难关。 要知道,刚刚进入重症监护室的医生,乃是西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赵玄心。 这可是一位国内知名权威的名医专家。 但凡能够请得动他的人,在整个西城市乃至西城省,屈指可数。 然而,赵玄心进去没多久,便火急火燎神色难看,跑了出来,看着曹三石,道:“曹叔,请恕我无能为力,这种病我平生未曾见过,钰儿……恐怕是……保不住了……请节哀……” “轰!” 刘媛和曹老太太闻声,心中宛如有惊雷炸响,顿时双腿一软,六神无主,倒坐在身后的等候椅上,痛哭流涕。 “不可能!不可能?!”曹上飞一下窜上来,怒火冲冠:“你不是号称西城市第一专家吗?!如果你治不好我儿子,你这个院长就别干了!” “曹上飞!给老子住口!”曹三石怒喝一声,强忍着悲痛,看向赵玄心问道:“小赵啊,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你可要救救我这个孙子啊。” “曹叔,不是我推卸,我也想救钰儿。然而,单凭我们医院现在的医疗条件,最多也就能让钰儿这孩子多撑上两三个小时。”赵玄心神色严肃,掷地有声。 他的眼下之意,十分明确,即便现在想转入京城,也只是远水,无法救急近火罢了。 曹三石心知肚明,如果说连赵玄心都束手无策了,那么转到别处也是白搭。徒添波折而已。 “爸,我知道怎么救钰儿。” 此时,痛苦中的刘媛站起身来,将悬济堂中鹿昭阳的方法大致说了一遍。 赵玄心闻言, 即刻重进病室,按照刘媛的所述方法,却依旧只是徒劳无功。 曹钰的气息更加虚弱了。 这让众人一阵惊慌。 “这……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我的钰儿……”曹上飞不可置信。 刘媛突然想起临走前,鹿昭阳提醒过的那番话,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曹上飞,在此危急时刻,也不顾不得曹上飞之前的嘱咐。 来到曹三石身前,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不落地娓娓道来。 “混账!王八蛋!”曹三石一听,顿时怒冲斗牛,一脚将曹三石踹翻。 “老子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不要以为你身在权贵之家,就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这是法制社会。不是你曹上飞的天下!” 赵玄心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问道:“刘媛,你刚才说的可是悬济堂的鹿清月?那个年轻人可是叫鹿昭阳?!” 刘媛沉思了须臾,回到:“是的!” “哎,你闯大祸了!”赵玄心看着曹上飞叹道:“原本你的儿子或许还有救,可是你自己却断了后路……” “小赵,此话从何说起?”曹三石问道。 “鹿清月,在当今西城市中医界年轻一代中,虽然算得上是一代天才翘楚……但是,和她的弟弟鹿昭阳比起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啊……”赵玄心说着,将鹿昭阳的往事大致说了一番,尤其说到他竟然用古中医之法,为自己身患癌症的母亲续命之事时,众人的神色一阵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癌症,一直以来都是世界医疗机构无法逾越的难关之一。 虽然当今有着医疗手段可以缓解病情,但是化疗的过程却是十分痛楚。 而鹿昭阳却是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不仅抑制缓解了其母的癌症病情,还能与平常人一样正常生活。 鹿昭阳之医术,可见一斑! 要知道,那一年的鹿昭阳才十八岁…… “悬壶济世亦有道,这是鹿昭阳的医道信念,他想治病,无论贫穷认识与否;他不想治病,哪怕你权贵滔天,商海钜亨,也不会出手。”赵玄心幽幽一叹。 “小赵,只要能请到他,钰儿是不是就有救了?”曹三石焦急问道。 “既然他已经知道钰儿的病情,也说出那番话,那应该问题不大……”赵玄心说着,看向曹上飞,道:“只是……上飞已经把他得罪死了……鹿清月对他来说,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第11章 剧本令人猝不及防 “小赵啊,既然你认识这个年轻人,老头子我恳请你帮我这个,请他救救我孙子,此恩我曹三石没齿难忘。”曹三石说着,就要行礼。 “曹叔,万万不可。”赵玄心一把将他扶住,道:“此事玄心必当竭尽全力!” “好!那就麻烦你了!” 曹三石应了一声,而后又朝曹上飞踹了一脚,怒道:“赶紧,给老子滚去悬济堂,跟人家赔礼道歉!今天要是救不了钰儿,你就去陪他吧……” ………… 当曹三石一行人来到悬济堂时,发现这里竟然被卫生厅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带队执行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婿张文武。 而此刻,悬济堂的众人正与卫生厅的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张文武看见来人竟然是自己老丈人和小舅子,不仅面色一喜,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向曹三石邀功! “爸,您来得正好,我接到上飞的举报,这家悬济堂涉及非法行医,滥用药物,正准备将这里查封,将涉事人员带回调查。” “啪!” 曹三石原本心中就很烦燥,一听自己的女婿要抓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扇了张文武一个大嘴巴子,而后来到众人前面,道:“敢问今日早晨,是哪位神医替我孙子钰儿诊治过病因?” 悬济堂一方,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指着鹿昭阳,看向曹三石阿谀奉承,道:“曹老您好,就是这个没有行医证的假医生。不仅没有治好您爱孙的病,还出言诅咒。” “对对对^……曹老,就是他,这一点我可以佐证。您可要将这种不学无术的假冒中医绳之以法,还我悬济堂一个清白啊。”悬济堂的掌柜甄锋也献媚道。 曹三石没有看两人,而是看向鹿昭阳,道:“小友你好,鄙人曹三石,我孙子钰儿而今命悬一线,还望小友济世医心,我曹家上下,感激不尽!” 曹三石说完,看向张文武和曹上飞两人怒道:“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给鹿先生赔礼道歉!”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神色千变万化。 鹿清月、莲姐等人惊诧而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而眼镜男和掌柜却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他们知道,今天这个马屁拍错了地方。 此刻的张文武一脸懵逼,虽然心中又怨又气,但是老头子的话就是圣旨,他不敢忤逆。 曹上飞则是气得脸铁青,咬了咬牙,和张文武联袂来到鹿昭阳跟前,行了一礼。 “鹿先生,对不起。” 鹿昭阳笑了笑,道:“对不起?你不是说了,要让整个悬济堂的人陪葬吗?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了,我为什么还要救你的儿子?” 他顿了顿,看向了眼镜男和掌柜甄锋,道:“再说了,方才你们都听见了,悬济堂的掌柜和这位权威专家,都说我是一个不学无术非法行医的骗子,而卫生厅张厅长也要了抓我问罪。一个罪人,何以担得‘医生’这一神圣职责?!我!不!救!” 鹿昭阳的话,极尽讽刺。 尤其是最后那三个字,鹿昭阳明显带着冰冷的怒意,令人心中莫名生气一种敬畏。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好几年不见,脾气长了不少啊!不过老头子我喜欢~哈哈……” 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道声音,热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赵玄心陪着一个须发如雪,身穿古代唐装的老头,悠哉悠哉而来! “孙景山……”曹三石看得来人,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 “哈哈哈……”孙景山大步而来,大笑道:“哈哈……臭石头,你也有今天啊!” “哼!”曹三石冷哼一声,不想理他。 “孙……孙老……”张文武颤颤巍巍打招呼,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连这样的大人物都出动了? 孙景山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甄锋道,神色有些愠怒,道:“小锋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孙老……我……”甄锋一脸怅然,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医者仁心,你以背离了初心,悬济堂已经不适合你了……”孙景山字句透彻冷意,不在看他,继而看向了鹿昭阳姐弟两人。 “孙爷爷!” 鹿昭阳和鹿清月两人走到孙景山近前,行礼问道。 “啧啧……真般配啊……”孙景山目光如炬,心中一阵窃喜。 “孙爷爷,您怎么来了?”鹿清月莞尔,问道。 “我要再不来,臭石头家个小小臭石头,就真的变成了臭石头了……”孙景山笑道,目光满是宠溺。 “老孙子,你嘴巴放干净点!”曹三石闻言,顿时气的吹胡瞪眼。 “嗯?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救你孙子了?!”孙景山闻言,顿时眉头一挑。 “你!”曹三石马上歇了菜,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从方才鹿昭阳姐弟两人对孙景山的态度,就知道,两人对这个老孙子十分尊敬。 孙景山看着鹿昭阳道:“救不救?!” “呃……”鹿昭阳摸了摸鼻头,道:“不救!” “嗯?!”孙景山眉头一皱。 “是不可能的……”鹿昭阳笑了笑,道。 “……” 众人一阵无言。 虽然这个剧本有些令人猝不及防。 但是张文武在看向鹿昭阳的神色中,则是一脸敬佩,莫说西城市,就是整个西城省,敢拿孙景山这样的大人物开玩笑的,估计也就是他一个了。 ………… 当鹿昭阳众人风风火火感到第一人民医院,五楼重症监护室的时候。 此刻病床上,曹三石的孙子曹钰,正处于发狂症状。 他小脸铁青,扭曲狰狞,翻着白眼,哭得凄厉渗人,疯狂抓挠、撕咬着一旁的医护人员。 在鹿昭阳的示意下。 整个治疗室此时除了那孩子,就只剩下鹿清月、曹三石、孙景山、赵玄心、张文武、曹上飞、鹿昭阳等人。 “……呵呵……哈哈……呜呜……” 而此刻,那孩子突然从床上站起来,似哭似笑,声音尖锐,面目狰狞,双眸凶狠阴翳盯着鹿昭阳。 “哼!”鹿昭阳突然冷哼一声,喝道:“大胆,本座已经给过尔机会,可尔竟然不识好歹,非要做此伤天害理之事!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现在收手,放这孩子一条生路,我可以送你往生投胎,重新做人。如若不然,本座定打得尔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鹿昭阳的话音,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第12章 我鹿昭阳不是你们曹家高攀得起的人! 鹿昭阳的话,让鹿清月张文武几人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曹三石心中虽然惊骇,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 曾经身为西城省公安厅厅长的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孙景山须弥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鹿清月也不思不得其解,仿佛这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小弟了。 而此时,听得一阵渗人的声音,从那孩子口中传来,而后一道黑雾缓缓飘出孩子的额头,显化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顿时吓得张文武几人魂不附体! “呵呵呵,哈哈,你说放手就放手?你他妈算老几?你知道老子受了多大的痛处?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光要弄死这孩子,老子还要弄死他全家!哈哈,我看你怎么救人……” 那孩子突然嘲讽地笑看着几人,凄厉的笑声令人背脊发凉,而后突然冷不丁朝着自己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钰儿!” 曹三石父子异口同声惊呼,正要前往救助,却被孙景山拦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既然如此,休怪本座手下无情!” “给我滚出来!!!” 只听鹿昭阳突然一声断喝,宛若惊雷炸响,晴天霹雳! 一股如神灵般的绝对威压,令得曹三石众人惊骇欲绝! 仿佛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朵浪花一般,如此那样渺小。 而此刻,一道黑影,带着阴煞之气,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呼啦啦一声被轰出那孩子体内,飘荡在房屋一角,神色惊骇欲绝地看着鹿昭阳。 鹿昭阳双眸一瞪,有一股天地浩然正气流露,那黑影顿时被冲击得烟消云散,化为一个五寸大小清晰透明的小胖子。 “尘归尘,土归土。念你前生不易,死后还受如此大辱。前世今生已成过往,天地正气送你过奈何,愿你来世生在富贵人家。” 鹿昭阳看着那小胖子,最终还是不忍心下手。 半空中的小胖子,漂浮到鹿昭阳跟前,痛哭流涕不断拜谢鹿昭阳。 “去吧……”鹿昭阳神色淡然,拂起一股清风,那小胖子便化作一缕晨曦,飞出窗外,消失不见。 而此刻,治疗室里,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曹三石几人的世界观!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吗? 那是人死后的模样吗? 还有,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鹿清月轻掩朱唇,美眸紧紧盯着鹿昭阳。 孙景山发愣,这小子,还是当年那个被誉为中医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千古奇才吗? 赵玄心不可置信,他真的只是当年那一个普通的小医生吗? 曹三石双眸虚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文武和曹上飞瞠目结舌,神色呆滞。 鹿昭阳风轻云淡,将孩子平躺安置在病床前。 而后向赵玄心借来银针,按照张三丰那里传承的“医仙圣典”中的记载,给孩子施了一套镇魂针法。 几分钟后,那孩子神色恢复如初,脸色微微红润,呼吸顺畅,各种生命迹象恢复正常。 鹿昭阳看着孙景山,神色平静道:“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接下住院观察几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鹿先生大恩大德,我曹三石没齿难忘。“ 曹三石激动得泪目,朝着鹿昭阳深深鞠了一躬。 但是,令孙景山众人一阵石化的是。 他竟然没有扶住曹三石??? 剧本不应该这样写啊! 鹿昭阳竟然受住了曹三石那一拜…… 鹿昭阳神色凛冽,道:“谢孙爷爷……” “???” 众人一脸黑人问号,片刻才反应过来,纷纷忍俊不禁。 只剩下鹿清月一人不明所以,看着鹿昭阳,又看看孙景山几人。 “哈哈哈……” 而此刻,孙景山则是放声狂浪大笑,嚣张无比,还不时地朝曹三石挤眉弄眼。 这让曹三石气得嘴角一阵抽搐,强忍着心中怒火。 多年在权位上摸爬滚打的曹三又怎么会不明白,鹿昭阳说的这四个字,看似轻描淡写,但却一语双关,狠得不行。 道谢孙景山呢可以,大不了咬着牙屈着骨,认输一次! 但是道谢孙爷爷??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曹三石犯了难,只好尴尬赔笑…… “哈哈,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少年!”孙景山大笑,看着鹿昭阳的目光十分赞赏与认可。 鹿昭阳看了一眼一旁的曹上飞,道:“曹老,其实您孙子现在虽然度过了难关,但这件事还不算完。” “这……小友你这从何说起啊?那个脏东西已经不是被你消灭了那?”曹三石诧异,问道。 “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此乃天理。您的孙子今日遭逢此劫,完全你儿子之前种下伤天害理的恶因,方才有今日无妄灾难之恶果!” “还请小友指点迷津!”曹三石问道。 “这个您问问您儿子就行,要给人家风风光光办一场盛大的法事,超度往生,祈求事主原谅,方可解一切因果”鹿昭阳顿了顿,道:“最好要披麻戴孝……” 鹿昭阳话音刚落,却听得曹上飞红着眼怒道:“披麻戴孝?你刚才就应该他妈的将那东西彻底消灭……解决后患!” “啪!” 他话音一落,只见得曹三石忍无可忍,抡圆了给他一大嘴巴子,怒骂道:“你这个不成气的混账东西,还不给老子闭嘴,一会再收拾你!” 而后,曹三石笑着,正要向鹿昭阳赔礼道歉。 却看得鹿昭阳神色冰冷而凛冽,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有些闷得慌。 孙景山眉头一皱,神色也微微一变。 鹿昭阳冷声道:“我两次救你儿子,你不心存感激就罢。反而三番五次诋毁冲撞与我,将一个医生的尊严和职业操守,践踏得一文不值!你算是什么东西?遇事就只会乱犬乱吠的狗?如果不是看在孙爷爷对我恩重如山的份上,我绝对不会救你儿子一命!” “或许你曹家在西城市或者西城省,有着常人不可企及的能量!但是我鹿昭阳不是你们曹家高攀得起的人!!” “曹家耳,一文不值也!” 鹿昭阳离去了。 带着无尽威武的王霸之气,带着鹿清月翩然离去! 只剩下孙景山几人,呆若木鸡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