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菜的神奇日记》 关于第一卷 第一卷白色世界,一开始是一篇独立的短篇小说,是一个少年寻找遗失的希望的故事,而自连载以来,《阿菜的事情日记》已决定为长篇,所以在整个故事的结构上做出了很大的改变。原来的故事现在看来已经支离破碎,不过开篇并未做出较大改动,所以白色世界这个故事的风格原本也如开篇那样。但为了之后故事的铺开,做出的改变正如正文,现在主要给大家说说原本的故事。 白色的世界,实际上便是失去了希望的世界,在开头提及的向日葵象征的事希望,在90年代的下岗潮下人们过着艰苦的日子,正如吞掉了“希望”的穗阿姨那样。失去了希望,正如失去了色彩,世界陷入了白色,接下来便是尚未儿童的阿菜,在男主角几叔叔,是的几叔叔是主角,的帮助下,寻找失去的色彩的故事。 当然原来的一些内容,可以算是废案吧,比如市政府,在雪地里行走(最初的白色世界下着雪。)等被删除,而种子也是在幼儿园教室里找到的,同时也没有了阿菜错过回家的班车,不得不回到老院子的情节(在老院子才遇到方大爷)也没有了。另外值得一说的是,废案中阿菜和几可只有三岁,在积雪中行走的情节里本有一段,就是阿菜和几可以及其他小伙伴(孩子们都尚存希望)找到了文字线索,其他孩子都不认识,只有阿菜读了出来(毕竟三岁开始写日记)。 当然正文也换上了不少新的内容,考虑到长篇连载,第一卷只算个开头demo吧,主线内容将会从第二卷开始。大家还请多多指教哦。 进入白色世界之前 总有一些事,是永远忘不掉的...... 第一件事还是我小的时候,一个至今也不会忘记的事儿,我难以用一个大家都熟悉的词来形容,不过也算奇妙......还是荒诞呢?总之我也到不明白。 在这之前,请各位看官老爷扔掉自己的常识,或许你会回忆起同样的事儿,也在你的身边悄然发生着。 就在刚才,我找到了我当时的日记本,也许是我在自夸,童年时期我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大概是3岁左右,从2岁开始学写字儿的我已经能够简单的写些日记了。前几日准备回学校,刚好遇上了老城区拆迁这杆子事儿,搞得我匆匆忙忙的赶回了老家。这一来是想代替老爹讹一笔拆迁费,二来是准备把小时候的东西能带走的全带走,还记得搬家时不小心把小时候的玩具给扔了,现在想想也是后悔。 现在我坐在我的老书桌前,它正对着窗户,外面有一棵杉树,小时候坐在桌前写日记时老喜欢伸手去抓一把树叶,然后想着想着就有了思路。我的日记便是在书桌左下角找到的,过去还特意按时间顺序整理过,这些日记本除了有股霉味儿,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翻开了摆在最上面的那个老红旗拼音本。 “灰灰的......” 拍了拍本子上的灰尘,我的第一篇日记,用铅笔如此写着。1999年11月7日,我第一次记录我的一天,也就是那件事发生的那天。我望着窗外,仿佛记忆带着我又回到了过去...... “灰灰的,太阳公公收起了微笑。” 我趴在书桌上,今天是阴天。 “星期天,明天要去幼儿园。”我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幼儿园,哪里的阿姨最可怕了。 楼下突然吵闹起来,我爬上桌子向外一看,院子里又吵了起来。在我们单位,每当有人吵架,周围的邻里有事没事都会凑上前来。说来还有点意思,这一个个平日闲的没事儿的邻居在这种时候总会在单位篮球场围成个大圈儿,把吵架的两个人堵在圈儿内。这时没人会劝架,尽管都是过去一起工作过的熟人,还是想图这个乐。 不过这次有一点不同,吵架的双方是单位老干部方大爷,和挺着大肚子的穗阿姨,平时有说有笑的邻居们都躲着两人,也没人上去凑这个热闹。 “这都是你的错!” 穗阿姨扯着方大爷的衣领,瞪大了双眼,方大爷不敢直视穗阿姨,慌张的看向四周,这次真的出事儿了。眼泪伴着血划过穗阿姨的脸颊,她更用力得揪住了方大爷,方大爷什么也没说,甚至不敢直视穗阿姨肿红的双眼。 “什么也不用说了......” 方大爷就像失了神,他仿佛觉得有什么将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至始至终没敢看穗阿姨一眼。 穗阿姨突然放开了方大爷,双手不停颤抖着,红胀的双眼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明。此时方大爷才回过神,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到最后也没看穗阿姨一眼。穗阿姨白生生的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头发乱的像枯藤野草,她晃悠悠的走到屋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拔掉了花圃最后一根向日葵,从叶子开始,再到茎,花根。 向日葵被穗阿姨全给吃了。 这下,事情大了,院子炸开了锅,邻居们都急了。方大爷也急了,他总算是看向了穗阿姨,不,是狠狠得盯着:“你都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妈妈把我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快去洗脸刷牙,睡觉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外面渐渐又喧闹起来,隐隐听见警铃越来越近。 “警察叔叔来了。” 太阳已经落山,余晖照进了我的房间。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可妈妈依然执意让我上床睡觉。 夕阳西下,余晖洒向我的双眼,我......我真的回到了过去?我看着手上捧着的日记本,已经合上了一半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太过于情感化,在自己的大脑中将往事像走马灯一样放了一遍,直到我再次翻开日记...... 方大爷, 穗阿姨, 还有向日葵...... 果然,这一切太过真实了,我真通过这本日记,回到了过去。不过有一点让我感到害怕。在进入日记的“世界”时,我会忘掉现在的事,没错,我成为了,这篇日记里的一部分,我的意识被吸进去了。就拿刚才来说,在刚翻开日记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提醒过自己只是在看日记而已,但是随着内容的进行,原本的意识会逐渐消失。不过,在意识还穿在的情况下,我依旧可以控制自己在现实的双手合上日记本让我的意识回到现实,虽然要这么做的确不容易。 现在我对这些日记知道的情况如下: 1.它可以让我进入日记亲临日记中的内容; 2.它会逐渐剥夺我的意识,直到我的意识完全融入日记; 3.我可以通过合上日记来让自己回到现实; 4.不确定其它日记本也有这样的能力; 5.不确定一本日记能同时带走多少人的意识; 6.尚未知道在一篇日记结束后意识是否会回到现实; 7.尚未知道日记与现实有何种联系; 8.日记到底是怎么产生这些能力的; 9.之后写上的事儿是否有用; 10.在确定第9条成立的情况下,写下别人的日记还能生效; 11.与第10条相对,别人看我的日记是否也会产生这种效果; 12.前三点是否值得完全相信。 也就是说,我在回忆自己儿时的事儿时,又碰见了一件奇事儿。这激发了我不小的兴趣。 不过,现在还不是再一次翻开日记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可能会有危险,现在需要一名助手,而助手的最佳人选是...... “叮叮当当咚咚锵锵,葫芦娃......” 是我可爱神奇机智无敌的手机铃声...... 我打开手机,我老妈给我打来了电话。 “死娃子你跑去搞啥子了!你不是说今天就回来?”我妈在电话那头有点生气,她肯定以为我又跑出去鬼混。 在我妈说下一句话时,我先把我的问题给问了出来:“妈,你还记得,穗阿姨妈?” “穗阿姨?”老妈有点懵。 “就是以前单位的。”我接着说道。 “不记得......”老妈犹豫了一会儿,“你说那个疯婆子?早就死了,死了10多年了,你问这干嘛?” “那方大爷呢?”我接着问道。 “方大爷,哦,方大爷,前几天还陪你爷爷打麻将呢!今天你问这些干嘛?” “没事,妈,谢啦。” “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你最好......” 老妈还没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说实在的,现在的我有点兴奋,首先第7点可以证实,日记和现实有一定的联系。不过联系的多少还是不清楚。 穗阿姨......方大爷......在日记的帮助下,这两人的形象总算回到了我的脑海中。 现在想想,小时候发生的事,有可能很多细节都和现在脑海中的映像有所不同,之前我算是忘了方大爷这些人。不过说到最让我兴奋的,还是我能够重新体验过去的事,在我的记忆里,还有很多奇妙的回忆。 现在应该做些正事了,围绕这些日记我想做一些小实验。 首先,我先把刚才的假设给记在了我的手账上。 “接下来......” 我坐在椅子上撑了个懒腰,第二件事,去找到助手。 要说探索童年,那人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的童年好友几可。因为搬家后很久没联系过,所以现在基本已经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现在家在哪里。 我一口气冲出了老楼房,打了个滴滴就去了我外婆家的那个院子。好久没见到几可了,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他奶奶家和我外婆住同一个院子,小时候我们一直很要好。“今天要给他一个惊喜。”我现在是这样想的。 “啊,他回家了,今天还回这儿吃过中午。”我赶到了几可奶奶家,几可奶奶这样告诉我,原来几可还是会常常会他奶奶家,感觉上几可一点没变啊,“你可以记下几可的新电话。” 几可电话号码get,看来这一趟没白跑,为了省些夜宵前,我赶上了巴士,同时打开了手机,拨打了几可的电话号码。 “喂?”对面传来了朝气的少年般的声音。 “喂?几可?”我象征性的问道。 “阿菜!你小子竟然舍得给我打电话!”几可一瞬间认出了我的声音,“我在你搬家的时候在你书上留了我的电话号码,结果你好几年都没给我联系。” 貌似真有这事,看来我还是白跑了一趟。 “总之,你晚上有事吗?”我问道 “没事,约么!” “约啊!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来我老家找我,我把钥匙藏老地方,没问题吧。” “嗯,再一起去吃点宵夜。” “嗯嗯,不过来之前,帮我把我桌上的日记本合上。” “奇怪的请求。” “......” 助手就决定是你啦!几可! 接下来,我回到了家中,再次坐在了我的老书桌前,拿出了刚才翻开过的日记本。 “要再一次翻开了。”我提醒自己,“我只是回到过去而已。” 紧接着,我翻开了日记...... 白色世界(一) 明天还要去幼儿园。 事情总是这么突然,我睡在床上,望着外面的杉树,太阳也没了最后的一丝光芒。我望着窗外的杉树,绿色的杉树,在此时,渐渐变成了白色。我睡不着,太早了,就只能在床上打滚儿。 不知为何,我不敢看我窗外那棵变成了白色的杉树。但睡意始终未到,我只能事儿睁开眼睛,时而又闭上。正如蛇等待着春天,我等待着天明。 就这样,渐渐,渐渐......我迎来了第二天。 我来到窗前,弥漫在空气中,婉如白色的薄雾,薄雾下是白色的天空。杉树也是白色,紧接着还有白色的屋顶,白色的球场,白色的车棚,以及白色的,人。 从小没见过雪的我,差点以为是下雪了,知道我打开窗子,一股犹如施工现场扬起的灰尘搬刺鼻的问道被我吸入,我忍不住大声的打了几个大喷嚏。 看来这一次,我来到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现在是星期一,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睡着,不过得去幼儿园。妈妈给我套上了件橙色的针织毛衣,可我依然在意着外面的白色世界。 刷了牙,洗了脸,就准备出门了。我一闻到外面的味道就很难受,于是找了一条围巾把脸给蒙上。可奇怪的是妈妈就像平时一样,感觉就像闻不到这个味道一样。 平时单位门口会有两个买早餐的小贩,其中一家卖的玉米馍馍,如果家里没准备早餐,妈妈都会买一个馍馍,和我一人吃一半。今天早上走得急,妈妈正准备去给我们买馍馍,但这“薄雾”下并没有卖馍馍的小贩,而另一个小贩,推着小车,里面依然用那锅不知使了多少回的老油炸着油条。一般来说,妈妈是不会准我吃油条的,今天铁定会是个例外。 由于是老顾客,妈妈总喜欢在卖馍馍的小贩那里赊账,这次自然也是忘了带零钱。“阿菜,快回去给我拿点钱来,就在卧室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我有点激动,埋着头就往家跑,就连捂着鼻子的围巾都散开了。妈妈要给我买油条了! 我一路跑回我家楼下,也就是单位篮球场,正好碰见穗阿姨走过来。 “穗阿姨!” 我给穗阿姨打了个招呼,穗阿姨也是面带微笑,但依然是那副满脸皱纹,憔悴的样子。 “给你瞧瞧,小宝宝,昨天晚上才生出来的。” 穗阿姨的小宝宝终于出生了,可我心里想的还是油条。 “阿姨不用了,我还要......”没等我话说完,穗阿姨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她抓住我的手,同时将手中的婴儿递过来。 我向穗阿姨递来的婴儿望去,不,这哪是什么婴儿,连人都不是。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坨淡黄色的粘液,而且这粘液颜色深浅不一,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变得更加显眼。 “穗阿姨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惊恐的看着穗阿姨怀里的东西,“快流下来了。” “可爱吧?”穗阿姨将这被布裹着的粘液硬生生的塞给了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委屈。眼看这黄色,散发着恶臭的粘液离我越来越近,便随本能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随意,穗阿姨此时脸上的笑容依然扭曲。眼看手中的“婴儿”随惯性飞了出去,穗阿姨的笑容更加扭曲,她向着那堆粘液落下的方向扑了过去。 “嘿嘿嘿......” 穗阿姨接到了那堆粘液,突然笑出了声。 “嘿嘿哈哈......” 而且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 “嘻嘻嘿嘿嘿......” “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这一瞬间,婉如积满白色如雪般的尘埃的地面,正如张开血盆大口一般裂开,周围的什么晾衣杆,三轮车,自行车,篮球架,长椅,路灯乃至楼房,都随着穗阿姨一同跌入这突如其来的天坑之中。而我,被吓得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但这只是开始,大地接着颤抖。 “咯咯......” 穗阿姨的笑声从地底传来。 “咯咯,咯咯......” 随着大地的颤动,这从天坑中传来的笑声更加诡异。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声,同时又越来越模糊,这是笑声吗?不,这是哭泣,不,这更像是某人的低语......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站在这怪声之中,心智,精神,乃至肉体都不受控制,我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怪声不断刺入我的双耳,我的神经,我甚至想到了死亡。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妈妈!!!!”我放弃了一切思考。不断的求救,却越来越绝望。脑中变为了空白,求求谁来救救我,不管谁都行。 怪声还在不断加大,我的呼救声也越来越大。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我已近忘了嗓子有多疼,只管一直求救,想要逃跑,却练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雾越来越浓,世界是剩下两个东西,一个是从地底传来的怪声,还有就是我的嘶吼。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 “..................” 有什么东西来了,它即将出现在我的面前,从我面前的大坑里面爬出来,我不敢想这到底是什么。“我要来了,我来了......”我确实听见了这样的讯息,但这并不是我能够理解的语言,我甚至不能重复这个讯息,但我知道,它来了。 突然,一股未知的力量,婉如把我拽走一般。 “阿菜!” “阿菜!” 有人在叫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怪声也逐渐消失。 我不熟悉的是这张细长的脸颊,圆框眼镜,而我熟悉的是脸上的双眼,鼻子,嘴巴...... 几可,几年不见。 只见我手中的日记本被合上。夕阳洒向我的双眼,几可就在我身旁。 谢谢你伙计。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欢迎老朋友的方式。”看几可的脸色,似乎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几可,你变瘦了。” “你一点也没变,如果刚才只是恶作剧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刚才?” “我刚进门,看见你坐在椅子上,我叫你你一直没有反应,于是便走到你面前。” “然后?” “接下来我不是很想回忆,你知道的吧,这是恶作剧吧。” “不,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你的脸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就像一具木乃伊!而且你的双眼都凹陷下去,对,我就在你面前,甚至看不见你的双眼,你的嘴大大的张开,里面是一片漆黑。你刚才就像一具尸体你知道吗!” “那我现在?”我开始有点不敢相信,“你应该拍下了,发在微博上肯定会火。” “我就说你是在吓我,我突然想起你让我合上你面前的日记,我照做以后你马上就变成了原样。就像之前的‘你’,不存在一样。好吧你是怎么办到的。” 几可看上去是被吓到了,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骗人,可我还是问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几可没有回答,就盯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看来几可没有说假话,我的确在这本日记的影响下变成了一具“干尸”。 “听我说,几可,你可能不信。”我接着说到,“我手上的日记并不是普通的日记。” “你果然没变,阿菜,你从小就喜欢讲一些不真实的故事。” 我把日记递给几可:“你翻开看看,就看第一页试试。” 几可一把夺过日记,照我说的,翻开了日记第一页。 “灰灰的。” 我坐在几可对面,尽量避免能够看见日记内容。 过了一会儿,几可就在我的眼前,就如蒸发一般,身体开始冒烟。又过了一会儿,正如几可所说的,我的面前坐着的是一具“干尸”。 现在由不得我惊讶,立马把几可手中的日记给合上,随即几可立马恢复了原装。 “这,这,这都是什么啊......”几可的双眼除了不可思议,更带有一丝恐惧。 “你看见了什么?”我立马问道。 “黄色的,那是什么,还有,还有,求求你别让我在回忆起这些了。” 看来几可和我看见了同样的场景。我立马掏出手账,在刚才列出的12点后补充道: 第10条,别人看我的日记会产生同样的效果,而且会以我的视角进入日记的世界。 “这到底是?”几可的声音甚至有点颤抖。 “你还记得我过去常常给你讲过的那些故事吗,就是你不相信的那些,这些日记上写的就是这些事情。很显然,这些日记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了。” “好的,我这一次相信你阿菜,那......” “先不管这些了。”我打住了几可的话,“好久没回来了,我现在想的全是单位门口那家串串。还没吃饭吧。” “好吧,先去吃饭。” “嗯,待会儿再和你细说。另外,几可,好久不见。” 白色世界(二) “妈,”我靠在路边的电线杆前,“我先在老家住一天,明天晚点回来。” 今天下午,我在收拾旧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我小时候的日记,但这些日记就像有了神力一般。 “日记里的世界啊。”我自言自语道。 现在我和我的童年还有几可在单位门口的串串吃完饭。 “再拿两瓶纯生。”我打完电话,顺便要了点啤酒便回到作为,“想不想整点白的?” “得了吧,”几可把瓶子里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完了,“你才叫了啤酒吧。” “你变了,”我打趣的说到,“那会儿读初中的时候你还往我的水杯里掺二锅头。” “人是会长大的。”几可说道,“你呢。” “犯了些事儿,”我吃了串牛肉接着说道,“我才大二。你听说过愿望实现机吗?” “你一点没变,”几可扶了扶眼镜,“我们长大了。” “我们本来应该是同级的,你大四了。” “我在读研一。” 老板递来了两瓶打开了的啤酒,我顺便去冰柜里捡了些荤菜,“老板放辣点。” “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吗?读书呗。” “你都22了。你女朋友呢?” “你知道的,我......” “我们已经8年没联系过了。” “嗯......” 聊天聊死了。几可掏出了手机,而我默默的吃着串串。 “今天晚上,你有事吗?”我问道,“那个日记......” “我要回研究室。”几可看着手机说道。 “那,日记......” 接着加的串串好了,我和几可默默的吃着,期间也有一些谈话,大多数都是小时候的回忆,不过也不是很投机,每次我都笑的很尴尬,我想几可也是。 “你的故事,小时候我可能还会相信......” “你今天不是也看见了吗?那本日记,还有里面的事。” “老板结账。”几可站起身来,默默的把账给结了,“今天这顿你先欠着。” 我走出店面,望着夜空,一旁的路灯一闪一闪。几可拦下了辆的士,“阿菜,快去把日记拿下来。”转头又对司机说道,“等等,不好意思。” “干嘛......” “快去!” 我一路小跑,把一大叠日记装我包里拿了出来。 “快上车,”几可再次催促道,“你陪我去研究室,我想让我的导师看看。” “你是?” “我读的物理,不过我和我导师一样,喜欢怪事。” “你对这些奇怪的事情感兴趣?” “我可不打算相信你的那些天方夜谭。” 的士载着我和几可一路穿过了老城区,过了架在新老城区之间的桥,走过了新城区,进入了新建的卫星城。这一代相对冷清,四周只有孤单的路灯。的士停在了xx大学前,现在还在放暑假。 我背上装满日记的背包,紧跟着几可进入校区,经过了寂静的球场和教学楼,来到物理楼。几可他们的办公室在负一楼。 我们来到负一楼,里面那间实验室的灯还开着。我跟着几可走了进去,里面有个秃顶了的中年大叔坐在电脑前看着球赛。 “番教授!”几可打了个招呼。 “教授好。” 接下来,我,几可,番教授三人便坐在这实验室中。这是番教授专门的实验室,而几可正好是番教授的助手。实验室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它们全都整整齐齐的成列在实验室的各个角落。几可向番教授详细阐述了今天我们两人所看见的,以及这些日记的事。番教授几番点头,听得是饶有兴趣,正如几可所说,番教授对奇怪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日记呢?”番教授问道,神情中充满了兴奋。 我把包里的日记全给抖了出来,几可顺便把都出来的日记一本本收集起来。 我找出了我的第一本日记:“教授,我和几可今天看的便是这一本,其它的那些还不确定也有这样的状况。”说完,我便把记了我12个猜想以及补充的手账递给了番教授。番教授逐条看完后,会心一笑:“小伙子还挺有科研精神的,不过,你的猜想不够全面。” “那教授,接下来......”几可问道。 “来小伙子,这边来坐。”番教授招呼我道,“我给你连个装置。” 我按照番教授说的,坐在了墙边的一个椅子上。几可在我的太阳穴周围接上了密密麻麻有粗有细的导线。 “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搞了几时年的科学研究,想那些牛鬼蛇神,最终都找到了科学依据,但你这事儿,我倒是闻所未闻。”番教授越说越收不住他的笑容,“现在先给你装上脑电仪,看看有什么发现。” 番教授解释完毕后,我再一次做好了翻开日记的准备。说句实话,我现在还是挺激动的,如果这些日记可以让我回到过去的话...... 翻开日记,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光点,并逐渐扩大,我慢慢恢复了视野...... 我瘫坐在地上,周围只剩下一片白色。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 “妈妈......” 我忘记了我为什么瘫坐于此,记忆有一丝模糊。缓缓站起来后,我试着环顾四周,可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我自己。 虽然这让我感到害怕,但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只能试着四处寻找。一开始小心翼翼,因为怕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我看不见东西是因为视线太小。不过渐渐地,我发现我错了,这里是一个开阔的地带,是一望无际的白色的世界。 我开始急了,开始不停地疾跑,开始大声的哭泣。一种强烈的孤独涌入了我的心头。 白色的“雾”,不,白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大地形成了一体,我也跑不动了,我不知道在这个只有白色的世界里,我该何去何从。白色的世界开始下降,面前一栋建筑若隐若现,仿佛向我指引方向一般。现在,一个灰色的水泥台阶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是我唯一可以前进的地方。 开始还有一丝犹豫,但还是毅然走上了台阶。从底部完全看不到台阶的顶端,婉如直达天际。我时而慢走,时而快跑,向着台阶上方不停得爬啊爬。现在我是即看不见台阶低,又望不到台阶顶。 不知道又怕了多久,终于,台阶的重点进入了我的可视范围。我揣着粗气一口气爬到了顶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扇青色的防盗门,我还没来得及把门推开,它便自内而外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绿色卫衣,胖嘟嘟的小男孩儿。 他用一只手懒洋洋得捞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就像刚起床一样。 “你终于来了,阿菜。” 我面前的这个男孩,是我最好的朋友几可,看来我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几可家。 “叔叔告诉过我,他说你马上就会来。”几可看上去很开心。 “阿菜你来啦。”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20来岁,英俊高挑的年轻男子向我走来。 “这就是我的叔叔!”几可骄傲得说到,“他是一名警察。” 几可向我介绍的时候,叔叔总是面带微笑,几可的叔叔就叫他几叔叔吧。几叔叔现在在厨房里为我们准备早餐,而几可站在沙发上把几叔叔的警服给穿上了。 “别玩了几可,当心把外套起了皱子。”几叔叔在厨房提醒道,“来,快把牛奶给阿菜端出去。” 几可的玩劲儿也没了,从沙发上跳下来,又跳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看见几可端着装着牛奶和烤面包的盘子一摇一晃的走了出来,“牛奶是热过的,面包先别吃,待会儿还有各种蘸酱。”说完便把盘子放在了茶几上。 “好温暖......”我捧着手中的牛奶。 “阿菜你怎么才来?”几可问道。 “我......”为什么我会来到几可家?我也不清楚。但现在我确确实实正坐在几可家的客厅,这间客厅有着相当棒的采光,因为客厅一侧是一面及地的飘窗,尽管现在窗帘被拉上,但外面的阳光还是毫不吝啬的撒满整间屋子。 “真的,好温暖。” 我和几可两人坐在茶几旁,几可随手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再演《圣斗士星矢》,“天马流星拳!”几可模仿电视里星矢的姿势,嘴边还留了一圈儿白色的奶胡子。 “快好好吃饭。”在我们看动画片儿的时候,几叔叔还递上了各种各样的丰盛早餐,沙拉,意面全都端上了茶几。几叔叔在的话真是幸福。几可把番茄酱全都倒进了装意面的盘子里,搅着搅着。而我一直吃着烤面包,试着沾了各种酱。 饱餐一顿的几可望着窗外,突然划的一声。几可拉开了窗帘。 你看的见吗?几可望着我,他仿佛这样问了。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到现在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几可家。但,还是呆呆的望着。 “几可,”我的喉咙微微颤抖,“几可,我感觉到了,好温暖。” 这里和外面不一样,这里有沙拉,面包,有阳光。我依旧看着窗外,还有这篇一望无际的麦海...... 白色世界(三) 再一次确认,我的确是第一次来几可家,尽管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阳光,这里和外面白色的世界不一样,这里有牛奶,面包,沙拉,意面,这里还有阳光。我望着窗外,这片风景映在我的脑海中,这片麦海,我曾见过。 窗外全是金色的小麦,好似海洋,微风轻浮麦海,掀起一层层“海浪”。 我曾来过此地,不远处应该还有一座风车,风车对面有一幢半球形房屋,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我,我的父母,以及最初的家。 “前面有一个风车,”几可说到,“我还没去过呢,不过你可以用我的望远镜看到它。” “几可阿菜,快来把早饭吃了吧,待会儿你们还得自己去老院子不是吗,快快!”几叔叔在茶几旁催促到,脸颊依然挂着微笑。 可我的双眼依然注视着这片麦海。 “我去不了,因为过不去,就算打开窗户,我也去不了,去不了,我去不了。”几可站在窗前,两眼中映出的是期待,也有失望,他如此默默低语着,“妈妈看不见这片麦田,可是我真的看见了,这片金色的麦田。” 所以才这么温暖吗?我想道,看见这片稻田真的感到十分幸福。 阳光撒满整个客厅,就连木地板也被阳光晒得格外暖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轻轻捧起牛奶杯放在嘴边,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有点甜,”我也在嘴边留下了一道奶胡子。 “我要去上班了。”几叔叔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记得把茶几收拾下哦。” 我回忆着上一次来到这片一望无际的麦田,这淡淡的金色我永远也忘不掉,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甚至能够在心中想到那遥远又纯粹的蔚蓝色天空…… “阿菜,我们走吧。”几可眼中泛有一丝泪光,“去老院子吧,我想我妈妈了。” “妈妈应该也在担心我吧。”我想起了妈妈,她让我回家拿零钱买油条。 此时几叔叔已经走了,我和几可把茶几上的被子盘子捡进了厨房。 出发吧,去老院子,我这样告诉自己,我预感,妈妈肯定在那里。 再见,我的麦田,风车,半球形房屋。对了,还有风车旁隐约的木屋,我从没进去过,但也再见了。 我和几可离开了洒满阳光的客厅,在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便又一次回到了这白色的世界。 环顾四周,这一次,我看清了周围的事物,我们站在一座喷泉旁,同时本该通往几可家的门也不见了。这里是我家单位门口,卖油条的小摊就在我们不远处,可是小贩却消失不见了,妈妈也不在。 我突然想起妈妈之前交代的话,回家把柜子上的零钱拿出来,就算现在妈妈不见了,我还是毅然决然拉着几可跑回了单位。紧接着,我们便来到了我家楼下的篮球……前……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篮球场,而是一个生不见底的填坑。 “咯咯咯,咯咯咯……” 到此时我才想起来,之前为何瘫坐在地上,为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那个,那个,”我神情变得慌张起来,“要出来了,出来了,走!” 几可还在一脸疑惑的时候,便被我又拉着跑出了单位。 回不去了,家已经回不去了,我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我和几可只能直接去老院子了。 老院子是我家单位原先的地址,是我外婆家所在的地方,同时几可奶奶家也在那里,是的,老院子就是单位老员工住的地方。原先老院子在城郊,单位搬进了城区,但之后城郊处兴建了新城区,所以单位就有了新址在老城,旧院在新城的局面。 我和几可一路前行,来到了老城的广场,这里是老城的城中心,原先这里是老城最热闹的地方,白天有老人在这里乘凉,孩童在这里玩耍,晚上有一家人在这里散步,也有情侣在这里约会,广场总是给人一种人来人往的感觉。但现在广场上静悄悄的,如废弃一般,甚至有像经历了地震一般,周围建筑都产生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更何况还涂上了一层,白色,完全失去了人的气息。 要去老院子,广场是必经之路。但自来到广场以后,我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广场的南面,是一条不小的河,在河上架起的桥,是我唯一知道的,连接新老城区的道路。 站在广场让我感到不安,我和几可匆匆穿过广场,可正当我们两人来到河前时,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几可,你看见了吗?”我问到。 几可摇了摇头。 本该出现在我俩面前的,穿过河流的…… “桥,断了。”我在说出这句话时,心中还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几可双眼泛起了泪光,但我却毫无办法。 “那边的小朋友……” 声音从河边桥庄下传来。 “嘿……” 我和几可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秃头,穿着汗衫,胡子花白的老爷爷。 “我在这里……”老爷爷接着呼喊道,“想要过河……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我和几可没有一丝犹豫,跳上了老爷爷的木船。 “哈哈哈哈哈哈。”老爷爷见我吗俩着急的样子,不仅大笑起来,“年轻人,你们的人生还长着呢,别急,别急。” 我和几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不停地点头如捣蒜。爷爷见我们俩,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开船啰!”我和几可两人在船上做好,爷爷便把船推出岸,随即一手扶船,一手拿桨。 “加把劲儿哟,啰嗨!”爷爷没划一下,就唱一句号子。我们看着爷爷粗壮的双臂,布满了年轻的汗珠。 “再来嘛一下啰,嘿!”号子声宛如从白色世界以外传来。“哈哈哈哈哈哈!”爷爷又笑了起来,木船匀速驶向对面,丝毫没有减慢的意思,爷爷真如有这使不完的力气。 水下有黑影,几可完全没有发觉。 “几可,爷爷!”我正要提醒两人,湖中的黑影窜出湖面。 好一条大鱼! 大鱼张开它的大口,锋利的牙齿展露无疑,只见它一口吞下半个小船,我和几可飞出船外。 “爷爷!爷爷!爷爷!” 在我们飞出船外的一瞬间,爷爷被大鱼一口吞了下去。此时我和几可两人落入湖中。我从没下过水,更别提游泳,水面淹过我的双眼,不敢睁开双眼的我陷入了黑暗。这让我陷入了危机,什么也做不了的我只能不听晃动四肢,用双手拍打着水面。 “阿菜,阿菜。” 我听见了几可的呼喊,“阿菜,睁开双眼!” 我试着照几可说的那样,睁开双眼后,我正安然无恙的浮在水面,几可也是如此。 我会游泳了?!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们周围又钻出不少黑影,正如方才大鱼吞掉小船时一样。 离对岸很近了,如果我们小心翼翼的话。 “小心点几可,别惊动它们。”我小声告诉几可,几可向我点头回应。 就这样,我和几可一点点向岸边移动。 可刚游了一步,黑影便“咚”的一声钻入河中。 在一秒不到的宁静之后,三条不可名状的生物飞出河面,它们上身像蛇,下身像鱼,全身上下黑漆漆一片,呈光滑的柱状,它们没有双眼,却长着一张仿佛不满鲜血的血盆大口。 它们扑向了我和几可,我和几可卯尽全力也逃不出它们的魔爪。就在命悬一线之际,刚才的大鱼一口气讲三条怪物全部吞噬,与此同时,我和几可也勉强游上了岸。 “哈哈哈。”从大鱼口中传来了熟悉的笑声。 “是爷爷!”我和几可同声说道。 “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哈哈哈。”爷爷的声音继续传来,“快去吧,前面就是老院子了。”话音刚落,大鱼便调头钻进河中,同时激起千层浪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加油啊,年轻人!” 就这样,我和几可成功过桥,来到了新城区。 前面就是老院子了。我和几可刚才在水中用了全部的力气,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就只能缓缓走向老院子。 “几可,你说我妈妈在那里吗?” “不知道,我妈妈在那里等我,我想你妈妈也在那里。” “嗯。”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前进,周围依然是毫无生机,白色的世界。 就这样,我们总算到了目的地老院子。进入老院子,外面是原来单位办公处,现在已经全部搬走了,走过办公处便是住宅区,住宅区从外到里,楼房越来越新,外婆家换了新房子,所以住在偏外面的地方。 “我先回外婆家。” “嗯嗯。” “过会儿再来找你。” “嗯!” 我和几可分别后,便径直走向了外婆家。妈妈一定在这里等着我吧,我告诉自己,带着一丝期待,我敲响了外婆家的房门。 “谁啊,阿菜?”房门内传来外婆的声音。 “是我,外婆,快开门啊!” “噶……”门缓缓打开,外婆给我开的门。 “妈妈,妈妈!” 本来充满期待的我,突然迎来了失望。 妈妈不在。 白色世界(四) “妈妈?” “别叫了,你妈妈走了,她就知道你会来。”外婆从厨房里端来了玉米馍馍,“你妈给你买的早饭,快吃了。” 可我已经吃过早饭了,几叔叔为我和几可做的丰盛的早餐。 “我不饿。”我对外婆说道。 “小孩子不许撒谎!”外婆训斥道,“谁教你说的。” 我难得见外婆发脾气,平时外婆总是满满的慈祥,所以突然地训斥让我很紧张,不知所措。更何况我没有说谎。 “吃不吃!”外婆继续训斥道。 “我吃了。”我拼命摇头。外婆见我正向后退,一把揪住我的胳膊。 “来,你今天吃也是吃,不吃也得吃。”说完就把馍馍往我最里塞。 “我不......吃......饱了。”我被馍馍呛住了,只见外婆表情十分严肃,五官就像拧在了一起。这样的外婆,就如失去了感情一般...... “快,”外婆的呼吸有一丝急促,“吃!” 被馍馍呛住的我就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好在馍馍吃完了,外婆放开了我,我慌忙拿着桌旁的陶瓷杯,跑到茶几前。 “啊呀!”在我倒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这应该是刚烧开的水,被噎着的我倒满了水,什么也没思考就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好烫!好烫!”虽然我这样吼了出来,可好在把刚才的馍馍全吞进了肚,所以还是感觉好了不少。 “别浪费时间了!”没有感情的外婆再一次揪住我的胳膊。“快走,上幼儿园!” 差点忘了,现在已经是星期一了。 “你忘了妈妈给你交代的事了吗?”外婆一边拽着我一边说道。 本来今天和妈妈出门,吃了早饭便会去幼儿园。刚才吃完了妈妈买的玉米馍馍,今日的安排也该重回正轨。话虽如此,可我一看到外婆可怕的面孔,就想要逃走,我的直觉总告诉我,幼儿园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 “连你妈妈的交代也忘了?”外婆打开了房门,门外的“薄雾”进入屋内,害得我不停打喷嚏,也没了力气。“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外婆对我吼道。 没了力气,也就没了办法。我放弃了抵抗。 我就读的是当地的公办幼儿园,建于新城区,所以离外婆家很近,就在老院子出门右拐不远处。 此时我跟着外婆,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尽管我没有反抗,外婆依旧死死扯着我的胳膊。 紧接着,幼儿园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外婆把我向前用力一推,自己却向后退,消失在“薄雾”之中。而“薄雾”阻挡在我的面前犹如一道白色围墙,让我无路可退。 前几年,有个雕像爱好者插手了新城区的建设,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打动了当时的政府和百姓,在新城区大肆修建自己的雕像群。就拿幼儿园周围来说,他和他的工人们在这里修了一大片风格各不相同的雕像,幼儿园门外的围墙上雕刻的全是文艺复兴风格的浮雕。并不是说这些雕像不够精美,令人讨厌的是这些雕像全是胡乱陈列毫无章法可循。就比如幼儿园门外还是欧式浮雕,一进大门全是中国古代民俗形象雕塑。据说在以前这里就祭有牛鬼蛇神,但这全是新建的然后做旧。 当然这不是我说的话,阿姨们常常这样说,父母们也怨声载道,我听得多了,也些许记得些他们的谈话。 当然,在我眼里,雕像和幼儿园以及重合了。在我眼里就像一座古寺,里面全是些不讨喜的形象。迎接我的是站在幼儿园大门两边的牛头马面。好好的幼儿园被规划成了阎王殿,这也是我妈妈说的。 穿过牛头马面的凝视之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小型的迷你城堡,城堡有两层,说是城堡,实际上只是幼儿园的围墙,加厚,然后涂上花纹,再加上大人钻不进去的门,窗,梯子以及很多滑梯,所以是真的迷你。站在“城堡”2层望去,本可以看见远处,用我爸爸的话来说,可以看见远处有座咖喱味十足的湿婆巨像,马上从中国风又转向了印度......当然现在是看不见的。 “城堡”一侧是游泳池,但除了夏天,这里是永远不会放水的。泳池旁的墙上也被加厚,并刻上了大闹天宫的故事。悟空在中间挥舞着金箍棒,四周有哪吒三头六臂,太上老君,托塔天王,二郎神等等,再最外面是四条龙,应该是四海龙王,两条在上面,还有两条在下面,张着嘴巴,泳池的水就从这里流出来。 穿过游泳池,就是幼儿园平时上课的地方。“芳阿姨!”阿姨在教室外等我。 “阿菜,你妈妈交代的事儿做了吗?” 我没有回答。 “那就好。”阿姨又说道,“快进教室吧。” “阿菜!”在座位中间,是几可在和我打招呼。 “几可,你怎么来啦。”我和几可本来不是一个班的。 “阿姨说教室没了,所以带我们来了。” 原来是教室没了,不过我也没在意。今天芳阿姨没有往日可怕,但,也不是平常的芳阿姨,她收起了往日的严厉,如今面无表情。 今天芳阿姨给我们上的是美术课,教我们画鲜花。 “小朋友们都想画那些鲜花呢。” “菊花。” “梅花。” “桃花。” ............ “向日葵!”我说道。 全教室,小朋友们,芳阿姨,甚至几可,都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就像要吃了我一样。 我被吓惨了,每个人的脸都是惨白的。 “玫瑰?”我试着说道。 这下每个人的脸又恢复红润,同时也面露微笑,芳阿姨甚至鼓起掌来,“那么我们就来画画吧。” 我拿起桌前的蜡笔,在图画本上,的的确确画下了向日葵,还用不同颜色的蜡笔涂上了各种各样颜色。 由于刚才的那一幕实在太可怕,我没有给其他人看我画的向日葵,而是随意画了一朵小花。 没过多久,幼儿园放学了。 “你妈妈来接你吗?”几可趴在桌子上问道。 通常情况妈妈应该在教室外等着我了吧,我如此想道。 “马上就来了。”我告诉几可。 几可看上去有点失望,“那好吧,”几可说道,“我回家了。” 眼看几可一个人回家了,我还在教室里坐着。妈妈可能会晚一点,我告诉自己。 等了一会儿,妈妈还没来。 连芳阿姨都离开了。我独自在教室里打转,透过窗子,似乎看见后面的教室确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正在修建的雕像,是一个立像,但外面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我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永远也不想看见黑布下的雕像。 “阿菜?阿菜?回去了吗?” 只听教室外有个老爷爷在叫我的名字。 “阿菜,今天我接你回去。” 我跑出教室,定睛一看,“怎么样,阿菜?今天是我来接你。” 来接我的竟然是方大爷。 “阿菜啊,妈妈交代你的事儿做了吗?” 我依然没有回答。 “好孩子。”方大爷笑着说道,眼睛已经眯成了缝。 还没等我注意,方大爷就牵着我的手向门外走,他的手掌很大,但却十分消瘦,就像皮包骨,然而却很有力,紧紧捏住我的小手,实在很不舒服。 方大爷一步步,步子迈的很大,我有点更不上,老是一扯一扯的。一不注意,便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怎么这么不下心?” 然后又一个不小心,我刚才藏在裤兜里的,我画的有各种颜色的向日葵的画掉了出来。 一瞬间,方大爷脸色变了,他收起了笑容,向我逼来。我见状转身就跑。正当我要逃出大门时,芳阿姨拦在了我的面前。我被困在了幼儿园大门。 听妈妈说过,那个喜欢雕像的家伙一直在研究着什么东西,据说是可以变化的雕像。我一直好奇着,今天让我看见了,不过我却再也不想看到。 大门的牛头马面,围墙上的浮雕全都死死地注视着我。 “咯咯,咯咯,咯咯咯......” 大地再次开始了颤抖,再次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在“众目睽睽”下,我又一次陷入了无法行动的困境。 这些雕像的眼神越来渗人,又越来越真实。 紧接着,一个个人影从雕像周围浮现出来。 是单位里的那些人,就像平时单位里吵架那样,我被团团围住。 不过这次这些人没有看热闹,而是冲着我来的。这下不仅是狠狠盯着我,更是拿手指着我。 “激励瓦拉,嘎嘎积极,果果嘎嘎......”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但实实在在的可怕渗人。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地下的怪声越来越近。 就如上次一样,我瘫坐在地。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于是放弃了思考。 可尽管如此,无限的恐惧依然向我袭来,我想逃走! “你没大没小,没有家教。”这是我听懂了的,站在方大爷向我训斥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并没有搞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祈祷,只能祈祷,有一双温暖的手,救我脱离此地...... 白色世界(五) “几叔叔?”我望着几叔叔。 就在刚才,几叔叔将我于保卫中救出,在那一瞬间,四周包围着我的邻居们化为烟尘瞬间飞散,而我失去了知觉,直到刚才,我才张开双眼,自己正躺在几叔叔怀里。 “总算是醒过来了,”几叔叔那我抱在怀里,见我醒来后,便把我放了下来,“刚才真是危险。”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把阎王殿修在幼儿园里的人。”几叔叔苦笑道,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几叔叔便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还好,你还在。” 我并没有听懂几叔叔的话的意思。几叔叔紧接着说道:“别忘了,听妈妈的话。” 妈妈早上叫我回家拿钱,我记得,可是,我回不去了。 “我进不去,那里,你知道吗?”几叔叔向雾深处指去,这下我才发现,我的四周再一次被“雾”给包围。“拜托你了,我,不能过去,所以拜托你了。”几叔叔把镶有警徽的帽子扣在了我头上,“那是个危险的地方,那是你不想去的地方,不过,拜托你了,皆是你会发现我希望找到的东西,我在老院子等着你。”说完几叔叔朝我敬礼,严肃而有认真。 几叔叔小跑离开了,而我站在原地,思考着,几叔叔话的含义。我朝着望不见的那头走去,头上戴着几叔叔的帽子。一步步,一步步,一步步......挡在我面前,白色的“雾”开始变迁,如幕布般向两边拉开。这的确是一个危险之地,牛头马面弯腰驼背地站在我面前,我又回到了幼儿园。而奇怪的是,这里就像没人来过一样,就连一切生物的气息都难以察觉。 顺着道路一路前行,危险的地方,是幼儿园吗?我如此想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个裹着黑布的未完成雕像前。 危险的地方是幼儿园,那这里一定就是我不想来的地方,我望着前方的雕像,作好心理准备,我深深的了一口气,便掀开了黑布。 “噔,噔,噔噔噔......”正当我进入黑洞内部,就如欢迎我的来到一般,一排电灯一个接一个,从上至下点开。是的,虽然黑布下是一尊塑像,可却是难得一见的中空结构,四周连掩饰都没有,打个比方,就像一座亭子。而亭子中央被挖一个坑,周围有螺旋状的梯子可以下到最深处,方才点亮的路灯为我指明了去路,是的,坑底。 坑并不是太深,我可以望见里面藏着的东西,那是一个柜子,我认得,更是熟悉,这就是我家的柜子,妈妈装有零钱的柜子。 我小心翼翼沿着梯子,来到坑底,打开了柜子,里面的的确确放着妈妈让我拿来的零钱。我拿出零钱,有一个小球状的物体开始闪闪发光。 “快来人!快来人啦!”坑外传来了,毫无感情,机械无情的男人的声音。 “有人溜了进去。” “是那个小鬼吗?” “快,别让他出来。” “对,把他埋在里面吧!”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突然,面孔惨败的男人们围满了坑口。他们没有说任何话,便敲碎了上面的梯子,梯子正如多米罗骨牌般一阶接着一阶塌坏,不仅如此,这些人更是不停向坑里倾倒沙子,仿佛要将我埋葬于此一般。 倾倒的沙子越来越多,淹过了我的腰,可上面的倾倒更没有结束。如瀑布般流下,我陷入走投无路之际,就在此时,我右手拽住的零钱的闪光越发强烈,一瞬间,整个光迸发出来,如一道光束般射向上空,它射穿了雕像,黑布,直至撕裂天空。紧接着,这束光将我全身包裹,此时我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了的,我这样想着,并用力一跃,此时,我变成了光。 此时,我不敢相信,我真飞在高空。 可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想把我埋在坑中的男人们也飞了起来。见对方那么多人,我吓的向反方向飞去。 “阿菜,别怕!你只要想着,打败他们就可以了。”温柔的声音突然传到我的耳中,是几叔叔,那声音?绝对没错,是从帽子里转来的。 我照几叔叔所说想着,打败他们,并迎面冲向对方。 万万没想到,对方向我回来的拳头,仿佛慢动作般,我只需随意移动身体,便悉数躲开,对方的攻击完全不会奏效! “现在轮到我了!”我学着电视机里动画片主角的太次,三拳两脚,一个个敌人全被我轻松打倒,就像没头苍蝇般坠到地面。 这就是几叔叔让我找的东西,我可以确定,现在是时候回到老院子了。我朝着老院子全速飞去,可就在此刻,新城区的各种大的小的,东方的西方的,所有雕像全动了起来,它们全体出动,如大军般压来。 “好家伙!”我摆好架势准备迎战。现在没人是我的对手。 “吃我一招!天马流星拳!”我模仿着今天在几可家看的动画片里的姿势,朝着雕像大军飞去。 “小心!”几叔叔提醒道。 我在空中来了个急刹车,一道红色光线瞬间从我面前闪过,差点打中。我松了口气,太危险了。 对面毕竟人数占了优势,这群雕像可以从眼部发出射线攻击,而且攻击十分密集,光是闪避就应接不暇,就这样陷入了被动。 “这种攻击的话,你也能做到!” 是吗?原来如此! 我朝着雕像群,将手高高举起,“哈!”一道金色广播从我手掌射出,轰的一声,三五个雕像炸毁了。 有用! 我抬起双手,一边后退,一边朝着雕像们发出广播攻击,雕像一个个跟着爆炸,原本黑压压一片,不一会儿变少了一半。 我开始尝试不同的攻击方式,我将光集中于指尖,光线向十方散去,我乘机改为旋转飞行,闯入雕像中央,就如割草般,全部是对手。一下就来到了雕像大军的中央,我立马将手举向天空,“散射!”光波一小块一小块飞出手心,一声连续巨响,雕像大军被我轻易全数消灭。 “阿菜,别大意!” 我回过头去,是一个大家伙!那个巨型湿婆像朝我袭来。 我朝着它连续射出光波,可雕像纹丝不动。 “这下有点棘手,阿菜,接下来听我指挥。” 好的,我准备好了!湿婆像其中两只手臂都持有武器,可以展开不同攻击,盘在手臂上的蛇可以召唤新的雕像,另一只手持三叉戟,射来射线。 “先攻击蛇!”我将火力集中攻击持有蛇的手,轰的一身便炸毁了,“成功了!” 突然,湿婆像双手合十,从中射来粗壮的难以夺过的破坏死光。 “快躲开!” 与此同时,雕像额上的第三只眼缓缓睁开。 我被死光大众,还好在光的保护下躲过一劫。不能再挨第二下了,我集火有打坏了两只手,只剩下最后一只了,就是手持三叉戟的那一只,这下雕像放弃远距离攻击,挥舞着巨大的三叉戟向我袭来,我从侧面夺过了雕像的全力一击,并瞬间出拳打碎了最后一只手。 “快打坏它!”几叔叔催促道。 眼看第三只眼即将睁开。我将双手合拢,力量在手中聚集。 “龟!” “快打倒它!” “派!” 力量在我的手中愈发膨胀。 “气!” 第三只眼逐渐睁开。 “功!” 我将全部力量射向雕像。 光穿透了整个雕像,使其从内而外瓦解。一艘飞碟从睁开的第三只眼窜出。 “休想逃!” 我控制这光波,扫向飞碟,一声巨响,被击中的飞碟随着瓦解的雕像一同摧毁。 “帅呆了!”我欢呼道。 世界恢复了平静,我战胜了敌人。 是时候去找几叔叔了。我全力飞向老院子。 “几叔叔!”几叔叔果然在老院子大门等着我,我降落在叔叔面前。 “干得不错。”几叔叔看上去也十分开心。 光逐渐从我身体周围消退,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打开手掌,是一颗种子。 “快,我们去结束这一切吧。”几叔叔说道。 我把种子交给几叔叔,几叔叔紧紧抓住种子,便带着我来到了院子最深处。 “咯咯,咯咯咯。” 那恐怖压抑的声响在度想起。 “别怕!”几叔叔安慰我。 最后我们来到了老院子最里面。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仿佛从天而降的房屋的废墟,这些房屋,篮球架,真是今天早晨陷入探坑中,单位里的建筑。 “咯咯。咯咯。” “别东躲西藏了!怀特星人!你的计划已经随着刚才的飞船一同摧毁了!”几叔叔朝着废墟叫到。 “咯咯,咯咯咯。”奇怪的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那黄色的粘液...... 穗阿姨抱着那黄色的粘液缓缓走出废墟。 本不成形状的黄色粘液,现如今以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婴儿的样子。而穗阿姨的身体却渐渐柔滑。 “觉悟吧!”几叔叔将手中的种子抛向怀特星人。种子在怀特星人头顶破壳发芽,刚才围绕在我身旁的光在度迸发。 “咯咯,咯咯,咯咯,咯......” 渐渐,“雾”,散开了...... 结束了 几叔叔抛向空中的种子在迸发出巨大光芒后,渐渐变为一朵七彩的向日葵。 向日葵缓缓上升,直至高空,此时强光一闪,整个世界的色彩一一归来。白色世界结束了。 望着远处,是缓缓上升的朝阳,几叔叔在阳光下格外闪耀。 “谢谢你,阿菜!”几叔叔说道。 “这,是真的吗?”我有一点懵。 “你觉得呢?巧合下帮我找到了遗失的小猫?还是想要一个奇妙的故事?”几叔叔反问道。 “我想要一个奇妙的,难忘的故事!”我毫不犹豫得回答。 “很好,很好,很好!”几叔叔脸上露出了由心的微笑。 我们两人一同走出院子。 “阿菜,阿菜!快!”几可坐在巴士上,朝着我呼喊到。 眼看巴士停在我的面前,可我身上没有钱,正当我手忙脚乱时,巴士开走了。 “快来啊,阿菜!”几可继续呼喊到。 我回头望着几叔叔,几叔叔轻抚着我,“去吧,给你的故事画上圆满的结局,还有,收好我的帽子。” “嗯!”我毫不犹豫的答到。 望着渐渐消失的巴士,我阔步追了上去,谢谢,几叔叔。 在阳光下,故事中的人们都来向我道别,方大爷来了,穗阿姨也来了,他们没有吵架,关系十分和谐。 “记得别挑食!”芳阿姨向我道别。 “听见了吗!别着凉啦!”是外婆,她向我递来了围巾。 快看不见巴士了…… “来不及了!等等我啊。”我慌张的围上围巾,全力奔跑。 快啊,加油啊,你行的。 此时河上的桥已经修好了。 一条大鱼跃出水面,那是老爷爷! “在加把劲儿!年轻人!” 渐渐的,巴士不见了,我回到了单外大门口,仿佛又是新的一天。 “去上幼儿园了!”妈妈就在我身后。 我回到了妈妈身边。 ………… 我相信七彩的向日葵。我想要有故事的童年,有故事的日子……这都是真实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又一个回忆 列车疾驰。阿菜正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的,青山,白云,桑田,真是个好天气。本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今后也是如此,可阿菜的思绪却繁芜杂绪,在他的脑海中,“故事”太多了。 前方山脉密集,山洞一个接着一个,是整个车厢忽明忽暗。所谓“承诺”究竟有多重?阿菜心中想到,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将来也一样,可不到一会儿,心中的思绪再次涌上心头,车厢依旧光暗交错。 “你多考虑考虑未来吧。”这是2天前几可在研究室向阿菜说过的话,他的语气就仿佛家长一样。 “恩......”阿菜看上去漫不经心,可这句话,阿菜听进去了。 当晚,在番教授的帮助下,三人细致的将日记再研究了一遍。尤其是番教授,整个晚上特有精神,就像捡了宝。一直严肃的几可也有了兴致,忙活了大晚上,至于当事人阿菜,当然是作为研究的“志愿者”。 “你总算是醒来了,”番教授将戴在阿菜身体上的仪器依依拿走,“感觉怎么样?” 阿菜想到了当天下午,自己和几可亲眼看见的景象,婉如干尸一般的自己,每次想到,依然会头皮发麻。 “刚才看了你的脑电波,”番教授接着说道,他指向脑电图“从这一段开始有了显著的差别。” 阿菜伸长了脖子,确实,那差异实在是显而易见,在进入日记的世界之后,脑电图异常密集,远远看去,整张试纸就像被生硬的涂成了黑色。 “你的大脑运动在那个时间段异常活跃。”几可解释道。 “你的身体结构也有改变!”番教授似乎突然想到,激动地说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 “你又变成了干尸。”几可赶紧接着番教授的话,“不过之后又变了回来。” “可能是我看到的东西不同。”阿菜终于插上了话,番教授满脸认真听着,“我看见了,我飞了起来,最后和外星人战斗,对了,还有你!几可!” “小伙子,你看见了什么?”番教授对阿菜说的话抱有一丝丝怀疑,尽管他对阿菜身上发生的事儿充满了好奇,但作为教授,也不失一丝研究者的严谨。 “就是我的童年,之前我还不确定,直到看了日及之后,我才敢确定,千真万确,这都是发生过的。”阿菜有些急了,他对自己的童年深信不疑。 “你的童年,几可没少给我讲,”番教授突然淡定,“是吧几可。” 几可突然脸红,却也没有否认。阿菜感到有些许不可思议,而几可也感受到了阿菜投来的目光:“只是今天罢了。” 见几可的反应,番教授只是笑笑,也没有多说话。 “对了,”阿菜突然想到,“这次再次翻开日记,并没有从头开始,至于是否接着上一次,我也不敢确定,但没有重头开始,我今天四次进入日记,有两次是从头开始,但接下来就像有了存档一样。” “又有了新发现。”番教授说道。 阿菜接着说道:“我想,可能是时间间隔,在我第二次和第三次翻开之间,有出过门。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 “需要记忆时间!是这个意思吧。” “我也进入过日记,我看见的画面是从头开始的,应该是这样。”几可补充道。 “记忆因人而异!” 就如番教授所言,这也是两个新发现,阿菜赶忙在手账上添加了新的内容。 眼看夜深了,三人也有了丝丝睡意。 “今天就到这里吧!”几可提议大家早点休息。阿菜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以及是凌晨2点了,从晚上9点到实验室以来,阿菜在日记的世界中大约度过了4个多小时,但显然,在日记里绝不仅仅是四个小时。 番教授显然是意犹未尽,但也熬不住困意,就这样,三人也各自回家。至于日记,除了最后一本以外,全留给了番教授。毕竟三人中,番教授的兴趣是最高的,当然能力也是。 就这样,阿菜在家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天,直到返校那天也没有在翻开过日记。回忆到此结束,阿菜依旧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心事不断骚扰着阿菜的大脑。 “好好考虑吧!” 几可的话让阿菜又想起了那些事儿,本来已经忘记了。 今天万里无云,窗外的田野一片青绿,不过却不是一望无际,因为此时在群山之间,列车驶过,仿佛是田间唯一的声响。 眼看离学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阿菜拿出了自己留下的日记,看完全篇日记,就会从日记里回到现实,阿菜再回家后突然想到这点,但没有告诉番教授,尽管留了电话。始终不擅长和老师一类沟通,阿菜这么想道,就算没有自己,番教授也能够发现。 周围的乘客大多睡的死死的,而自己刚好坐在角落,阿菜有丝丝犹豫,毕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变成干尸,这样铁定会引来不少麻烦。但旅途的冗长打败了阿菜的顾虑,他拿出了最后一本日记,里面只有一篇关于小时候的回忆,是一件不想长大后忘记的事儿。 翻开日记后,就如事先预计那样,阿菜再次进入了其中...... 世界失去了光芒,这时在一间空无一物,漆黑的房间中,有一个小孩儿慢慢醒来,这边是阿菜,3岁半,幼儿园小班。 阿菜丝毫没有慌张,只是呈现出睡眼朦胧的感觉。在黑暗中,一丝光亮突然出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至于说了些什么?也不重要了,光是从门缝间传来。阿菜穿着睡衣,光着脚丫,推开了门,光彻底照进房间,原来这里是阿菜的卧室。走出房间,这里是外婆家,刚才的交谈是外婆外公。 “阿菜,怎么不穿鞋?快把拖鞋穿上。”外婆停止交谈,帮阿菜穿上了拖鞋。外公也停止了刚才的话题,去厨房煮了小口面条。 “快吃,吃了带你出去玩。”外公说道。 阿菜用勺子卷起面条,一口吃了进去:“好辣!” “辣还不吃快点。”外公说道,原来外公为了让阿菜吃饭快点,总会加点辣椒。 “待会儿去医院哦。”外婆温柔的告诉阿菜,可阿菜被吓了一跳,一说到医院,阿菜立马想到的是打针,眼看着眼泪快要流出来了,外婆赶忙解释道:“不是让你看病,是去看小宝宝。” 原来是爸爸同学家生了小宝宝,大家一起去医院庆祝。听到此,阿菜才松了一口气。 全靠外公的奇招,阿菜两三口吃完早饭,便跟着外婆去了医院。天气有点阴沉,不时还下着小雨。不过还好一出老院子便是站台,也算是十分方便。紧接着到达了医院妇产科的房间中,小宝宝正安静的躺在床边。 “小宝宝好听话。”阿菜感叹道。 “没有的事,刚才小宝宝可闹腾了,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说话的是阿菜的爸爸。“阿菜,跟爸爸来个地方。” 阿菜好久没见过爸爸了,十分开心,跟着爸爸跑出房间,可爸爸跑的太快了,一路追到了医院阶梯,爸爸仿佛等着阿菜,他靠在扶手前:“阿菜!快,试着追上我!”说完便向楼上跑去。 “爸爸!”阿菜紧跟冲上楼梯,到了二楼,灯光变弱了,甚至电流不稳定,老是一闪一闪,前面的天花板在滴水,地面积了大滩水。阿菜怕黑,因为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这不,黑暗中走出了一位护士姐姐,吓得阿菜直冒冷汗。 “快上去,你爸爸才跑上去。”护士姐姐说道,“小弟弟怕黑吗?” “我是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阿菜嘴上说着,可身子依然打着抖。没办法,阿菜闭着眼睛,向楼梯上方跑去。 “真可爱。”护士姐姐微微一笑,“以后再见时要更勇敢些哦。” 阿菜一口气冲到了台阶顶层,推开顶层的大门,等待着阿菜的并不是阳台,而是一条小路。 回家 这是一条陌生的小路,周围揭示破败残垣,阿菜放慢了脚步,他看着四周,心中有些许顾虑,或许是更丢了爸爸让阿菜产生了丝不安。 “阿菜,来,来。”说话的是一个没见过的老奶奶。 不和陌生人交谈,阿菜心中有如此想法,但四周无人,只能听老奶奶的话。见着老奶奶一身黑衣,满头白发杂乱无章,甚至遮住了双眼,这老奶奶好是可疑。 “你爸爸在那里,”这老奶奶牵起阿菜的手,“跟着我,带你去找爸爸。” 她一路带着阿菜,走到了一幢大开着门的老楼房前,“你爸爸上去了,”老奶奶说道。阿菜一把甩开老奶奶,跑上了老楼房。 接下来,阿菜便继续顺着阶梯向上爬。从底部开始,一共爬了大约四层。每层两套房,里面都住着一位老太太。 “阿菜,你去哪里?”“阿菜别跑的太急!”“阿菜快来家里玩儿一会儿!” “对不起奶奶们!”阿菜丝毫没有听下脚步的意思,他一手抓着扶手,大步跨过一级级阶梯,“我要追上爸爸!” 在最上层,只剩下一根梯子,它直接通往楼顶。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住在四楼的奶奶向我说道,“你没爬上梯子,而是重重的摔下来。你哭了好久。” “爸爸在上面是吗?”阿菜问道。 奶奶点了点头。 “那我不怕!”阿菜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登上了梯子。 奶奶在一旁为阿菜鼓着掌。 爬上楼梯,阿菜显得十分开心。但环顾周围,除了一个小菜圃,周围什么也没有。 “后面,后面,那个塔里面!”奶奶在楼下提醒。 在阿菜身后,一座显眼的塔楼就像突然出现。推开塔底的大门,阿菜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整个塔楼趁圆柱形,由下至上越来越窄,链接底部与顶部的是长长的螺旋状阶梯。 又要继续往上爬,上面究竟是什么?阿菜没有一丝疑惑,因为爸爸就在上面。 不知走了多久,离塔底也越来越远,前方的道路也越来越狭窄。紧接着,到达了塔楼顶层……又是一个梯子,阿菜鼓足了气,爬了上去。 这里是一个半球形房间,四周没有窗户,不,有一扇,不过那是天窗,在天窗前又架起了一个梯子,不,这梯子是吊在天窗上的。而梯子胖有一张软绵绵的大床,床头挂着爸爸妈妈的结婚照。 阿菜站在入口,这里原本上了所,很明显,有人打开了它。 “阿菜,快上来。”爸爸的声音,是从天窗外传来。 看着这不稳当的梯子,阿菜自然有些害怕,不过又想到已经两次爬上梯子,再爬一次也没关系。 这是最后一关了。因为梯子由铁链链接,摇摇晃晃,阿菜爬的十分艰难,一级,一级,一股扑鼻的香味飘过,眼看就要爬出天窗。 然而,阿菜毕竟还是孩子,终于耗尽了全部力气,双手一滑。 “啊!” 阿菜跌了下去。他害怕得闭上眼睛,但在他没察觉的时候,健壮的手臂抓住了阿菜细小的手臂。 就这样,阿菜在爸爸的帮助下,爬出了天窗。 眼前的景象,让阿菜大吃一惊。他和爸爸正坐在半球形建筑,就是刚才塔楼的楼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简单,朴素的木质风车,它轻轻的,轻轻的转动着。有微风拂过,且格外的清晰,甚至能够观察到风吹过的痕迹。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包围着风车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 真美,真安逸,真舒服…… 微风轻抚麦海,麦穗随风漂荡,散发着淡淡清香,一支支密密麻麻的摆在期间,宛如波浪一般,这不只是田,更是海,名副其实的麦海。 在麦穗之间,阿菜仿佛看见了一间小木屋,端端正正,藏在稻穗之间若隐若现。阿菜能够想象木屋内的景象,屋内铺着地摊,中间有一套手工桌椅,桌上有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装在里面的是妈妈最喜欢的百合花。 在屋内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没有书籍,而是写有父母姓名的日记本,想必,里面记载的肯定是辛福的故事,除了日记,上面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相框,里面的照片,肯定是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挂在脸庞的欢乐的笑脸…… “阿菜,欢迎回家。”爸爸的话,就如麦田一样,格外温暖。 “我回来了。”阿菜也感到了幸福,所以回答得甜甜的。 两人没有进入麦田,而是坐在楼顶。阿菜虽然很想去木屋看看,但也没有过去,只是陪着爸爸,坐在屋顶,望着远方,以及眼前的一切。 “阿菜,走了。”爸爸起身说道。 阿菜点了点头,即便对眼前景象不依不舍。 在爸爸的帮助下,阿菜轻松回到了塔楼内。在下来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梯子却瞬间化作沙砾,渐渐散开。 阿菜傻了眼,对爸爸说道:“爸爸,我再也不能回去了吗?” “是的,阿菜,”两人并坐床边,“不过没关系,那些美好的事,将永远留在你的心中。”爸爸语重心长。 阿菜似懂非懂,但没有一丝眼泪。 “嗯!”阿菜回答道。 “真是好孩子!” 之后,阿菜不记得了,回忆也到此结束。 就这样,阿菜在现实中醒来了。旅途依然没有结束,列车呼啸而过。 阿菜合上了日记,再次看着窗外,列车经过山间,山坡之间不满的是级级梯田,夏天的阳光有一丝刺眼。 离目的地还有好几个小时,阿菜显然有些无事可做。 手机也没电了。 “我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这样你会死吗?” 车厢另一边似乎在吵架。 “我也没说过不让你?买了坐票就了不起了!” 阿菜的思绪被打破,本闲的有些无聊的他凑上前去,倒不是说阿菜是个喜欢没事儿找事儿的人,只是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 吵架双方是一个大叔,与一个女生。 大叔全然无法还嘴,显然是女生站了上风。 阿菜本认出了女生,但她却是一个陌生人。女生头发不短不长,简单的扎上了马尾,发色微红,身材有些许偏瘦,好在穿着一身运动服,显得不是那么禁不起风吹,当然,她的气势十分之强,反观大叔,40来岁,啤酒肚,秃顶,普通的马上就会忘记。 “如果不嫌弃,”阿菜开口说道,“我的旁边刚好空着。” 女生抬头看了眼阿菜,有一丝不屑。 “你谁呀?” 阿菜看见女生的脸庞,忽然一愣。 “我叫……我叫阿菜。” 小不小气? 女生名叫嘉儿,和阿菜就读同一所学校,现在正坐在阿菜对面,距离列车进站还有几个小时。也正因为如此,阿菜得以仔细看清女生的无关,女生应该是素颜,实际上,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精致,但她的双眼却如钻石般,深邃,神秘,眼中似乎是整个宇宙。在这个世界上,如此令人难忘的,不可思议的双眼,阿菜的记忆中,只有两个人。 两人相对而坐,阿菜看着嘉儿,嘉儿望着窗外,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个,”阿菜决定找些话题。 “嗯?”成功引起了嘉儿的注意。 阿菜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就像一个普通男生第一次搭讪时那样,阿菜甚至感觉到了空气的凝固。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比如,打游戏?”反而是嘉儿提出了话题。 “以前玩过魔兽世界,但那时很久以前了。” “你是暴雪爸爸的儿子啊,我最近一直在玩那个,守望。” “守望先锋啊!” 两人似乎找到了话题。 “上次那个源氏,笑死我了,刚刚开大就死了。” “这太尴尬了。” “最近开了pve,有没有玩啊。” “完了完了,不愧是暴雪爸爸,有t有输出,就像mmorpg一样,要是以前那个学校,寝室里肯定都在开黑。” “现在呢,怎么?一个寝室学霸?” “总之,没有以前那么有意思了。” 尴尬的气氛瞬间退散!看上去嘉儿和阿菜一样,不聊静如止水,聊则动如脱兔,生龙活虎,两人这下看上去就像自来熟。 眼看着,阿菜和嘉儿聊得越来越投入。 “刚才你说以前的寝室很有意思。”嘉儿都快趴在桌上了。 “那是,想不想听我们寝室里面那群奇葩。” 阿菜想起了不少故事,现在两人算是聊熟了,也不害羞了。 “你见过最抠门的铁公鸡小气到什么程度。”阿菜打开了新的话题。 “......额,”嘉儿想了下,摇了摇头,“快快,你先来讲讲。” 阿菜见嘉儿听得那么认真,兴致也来了。 “这家伙就是以前对面寝室的,他脸上痘痘很多,我们都叫他老虚。” 接下来,阿菜给嘉儿讲了个故事,发生在阿菜以前的大学寝室。 那是2年前左右的事...... 当时阿菜寝室一共四个人,住的六人寝,有两人因故退学,这对寝室另外四个人打击不小,当然最后四人也退学了,不过那是后话。 到最后,寝室里唯一的寄托就是mmorpg,当然不限于一个,只要是当时出名的,新出的,都在玩儿。什么魔兽剑三,狒狒激战,都有试过,不过有个问题却摆在这里,游戏不断更新,配置却跟不上。没办法,掉帧,差画质,当然大伙儿也没想过去网吧,也就是能玩就行。 可能对于大学男生来说,集体依赖感大多都较强,要不全体出动,要不全体龟缩寝室。 当然,上面这些问题,不单单是阿菜寝室的男生,隔壁,对门,都是这种情况。不过,mmorpg,果然还是人多才有意思。满满的,一起玩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当时的《天涯明月刀》算是刚出来的热门的网游,但奈何腾讯优化做的太渣,配置虚高,阿菜一伙儿电脑哪能抱得动,全开的最低特效。 但就在这时,没错,在这种时刻总有人不一样,对面寝室的老虚,不去网吧?不去就不去,不知怎么攒了些钱,在他寝室里按上了台式电脑。 这下可好,我们这里是最低配置,而他玩上了高配,这样一对比,差别真的出来了。虽然阿菜可能永远不会承认天刀画面有多好,但这样一对比,就感觉从像素时期进入了次时代。 当然,老虚安电脑这事儿,托他自己的福,在阿菜等这帮宅男知道了。就不说他电脑刚到时,阿菜等住5楼,他就搞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就像结婚一样,当然对于学校来说,寝室放炮,可是重罪。这不是爱开玩笑,他真的在楼下放了鞭炮,敲了锣,打了鼓,都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儿。 最无语的是,他电脑还没买,就在阿菜他们住的那一层发传单,传递什么信息?还不是那个台式。 反正对于阿菜来说,老虚被抓去学生处时没少嘲笑他。 好的,电脑到了,阵势也有了,梗也有了,大家就算不想把“我老虚买了新电脑”这茬放在心上也不行,果不其然,电脑刚把忘给连上,就被好几十个男生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要问最高兴的人?那还不是非老虚莫属。 “这电脑不错啊。” “厉害了我的哥。” “羡慕。” 不管大家说这话是否由衷而发,反正老虚笑的合不拢嘴。但竟然你都这样给大伙儿宣传了,怎么能不借给别人玩玩? “借我玩玩吧。”果然有人就这样问道。 有了第一个,立马有了第二个,接着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借我玩玩儿。” “借来玩下啊。” ...... 就这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却是一件事。老虚一看就是不情愿,摆出了副苦瓜脸,有什么办法了,现在下不了台了。从他的脸色来看,不知道做了多艰难的心理挣扎。 “好吧,当然借给你们。” 就从那一天开始,老虚寝室热闹了,每天有人来玩电脑,甚至还有人排队,不过阿菜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总之,寝室变集市,每天早中晚,好不热闹。当然就这样,连老虚自己都玩不成了。 一天天过去了,来找老虚借电脑的人没见少过,说实话,换谁谁都受不了,但老虚好面子,也不好当面说,怎么办?慢慢劝呗,这游戏笔记本带的动,你用笔记本不就行了么? 就这样,老虚来一个说一个,虽然没直接说,但明白人都懂,所以来找电脑玩儿的慢慢变少了。到最后就只剩几个顽固分子,这几个人大多都没买电脑,舍不得去网吧又游戏上瘾,当然啦,这确实挺让人心烦的。 有一天,有个叫木鱼的,霸占老虚电脑一上午。 “快回去,回去!”老虚一看就不耐烦。 “再等等,等等。”木鱼这小子这样说了一早上,最气的是他那笑容,笑的理所当然。 叫不醒,老虚一心想,木鱼这小子贪财出了名,从裤兜掏了100扔给木鱼。“给你100,别下来了。”老虚说道。 木鱼一看钱,眼都红了,拿着钱就塞兜里,但依然不愿意走,“最后一把,”说完又开了一局。 这下老虚懵了,这可是100元啊,心疼的要命,再来,老虚火了,这木鱼小子得寸进尺,二话不说,朝着木鱼脑袋就是一拳。 挨了揍的木鱼也笑不出来了,但也气不过,不就玩了下你电脑么,好的,这两人打成一团。出于形式,阿菜他们也要装装样子,至少要把两人拉开,哪知道这两人打的难舍难分,老虚还念念有词,一拳一个,还老子100,木鱼也是,一拳一个mmp,mmp。 不知道这两家伙打了多久,才总算平静,不过到最后木鱼也没有还老虚那100块。 也从那天开始,没人再找老虚借过电脑。 但是这事儿还不算完。有天晚上,大家上完晚课正回公寓,见老虚站在公寓门口大骂: “不就是想玩我电脑吗?想玩不知道买吗!他妈的谁在敢动我电脑劳资就打谁。” 进去一个骂一个,就连不认识的也一脸懵逼的被骂了一顿,见脾气冲的,老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猛锤,闹得整栋公寓不得安宁。 前几天还在心疼老虚的人都不爽了,也没人去给老虚说过话,再说,这么多天更本没人碰过他的电脑。 又过了几天,在也没见老虚寝室开过门,有人去问过老虚室友,说是老虚怕人动他电脑,故意把门锁上,甚至不许其他室友给别人开门。 又过了几天,老虚他们寝室关着门都听得见又大动静,又是东西摔碎,又是敲床敲桌子,窗子碎了,椅子折了,各种声音清晰可辨。 直到第二天上课,看见老虚和他一个室友脸上身上紫的左一块儿右一块儿。阿菜这就纳闷儿了,想老虚寝室的人,性格都还好,怎么打的这么厉害。一打听才知道,老虚非说室友动他电脑,在寝室里一个个的挨着骂了一顿,但更本没人碰过他电脑,谁受得了这气,这不,一哥们儿和老虚打了起来。 就因为一电脑,老虚不到半个月就大家无数,学生处没少请去喝茶,不仅如此,整栋公寓也彻底没人想和老虚交往了。 前几天有人传出老虚给自己电脑设了几层密码,又过了几天,他把显示器,鼠标,键盘全锁柜子里,再然后,连主机都给锁柜子了。 当然,大家也不是穷,就一破电脑,想玩的都买了新电脑,连木鱼都悄悄买了个台式机装寝室了。 当然,大家光明正大的把电脑摆桌上。 “完了?”列车中,嘉儿问道。 阿菜兴致一来就讲个没玩,“当然没,他是我见过的最小气的人。” 合体 “快说,别卖关子了。”嘉儿有点着急,看上去以及被阿菜的话题给深深吸引了。 “别急别急,”阿菜刚才一口气讲了太多,感到有丝口感,他喝了口矿泉水,“继续。” 回到当时,老虚看上去就更疯了一样,就算把电脑锁柜子里也没有放心,按他自己的话来说: “肯定有人玩过我的电脑,肯定有。” 总之他就是如此确定,可用屁股想都知道,谁会去借一个好似发疯了的电脑?而且大多数都有了自己的台式。不过,老虚可不会管这么多,只要是觉得你玩了电脑,就对你拳脚相向,打的踢的抓的咬的,能上的全上了。最后他的室友受不了了,联名申请让老虚换寝室,不过学生处那边给的条件十分简单,有人介绍老虚去他们寝室。这几个哥们儿一听,老虚发疯以及全公寓皆知,谁会让一个疯子和自己住一起。 于是呼,这几个哥们儿心灰意冷回到寝室,见老虚坐在电脑桌前,他们几人刚进们,就听老虚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别再玩我的电脑了。” 这不,老虚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众人瞬间蒙蔽。因为更本没人动过他的电脑,就算想,也打不开老虚的一重重锁。 就这样,老虚哭了一夜,又是一个早晨。阿菜等人都去上课了,老师站在台上,通往日一样点着名: “老虚?老虚?” 老虚看样子没来上课,他们寝室的人也不清楚。总之,联系也联系不上,最后也没了办法。 直到大家上完课,回到了寝室,发现老虚就在寝室,床上全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铁丝网,全是带刺儿的。见有人回来,老虚从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嘴中念念有词:“叫你玩我电脑!叫你玩我电脑!” 总之,这下对面寝室全搬走了,就算出去租房,挤着住也不愿意回寝室了。而阿菜等人,也再也没见过对面寝室开过门,也没见过老虚。 不知过了多少个星期,对面一哥们儿回寝室拿东西,才再次把门给打开,这没打开没事儿,一开门简直被吓晕。 门刚打开,就问见一大股恶臭扑鼻而来,马上出现在眼前的,是老虚的电脑,以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自己铁丝固定在电脑前的老虚。看上去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吃过东西,全身惨白,大便小便全拉在生上,看上去就如全身僵硬般,还发出一股股令人窒息的恶臭。 “他......他这事死了吧......”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围在老虚面前,就在这时,老虚突然望向大家,他的脸和之前一样,而且面容红润,与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总之,老虚似乎以奇特的方式,与电脑合体了。 “这不可能吧......”嘉儿不敢相信。 “不知道现在这家伙活的怎么样。”阿菜倒是坚信。 “按你意思说,他和电脑合为一体,但照生物学来说这......这怎么可能。那之后呢,你们怎么办的?” “我们也没通知学生处,也没管它。”阿菜仿佛又回忆起了某事,“毕竟同学一场。” 嘉儿思维似乎有点混乱。 “总之,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列车疾驰 “大家都进来吧。”老人如此吩咐,一旁的侍者将前方的大门打开,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们相继进入,这是一间等级分明的会议室,这里没有窗户,漆黑一片,四周各有一尊雕像,他们手持蜡烛,将房间微微照亮。 会议室不大,前后坐了大约7人。老人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到场人数: “都到齐了。” 听见此话,一旁的侍者匆忙向前,在墙的一端,ppt就这样投影在上: “我们发现了,一些日记,这些正是在座诸位长时间来所寻找的......” 转眼间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阿菜把自己的行李给准备好,即将下车。嘉儿对之前阿菜讲的故事念念不忘:“你说,都没人碰过老虚的电脑,但为什么......” 阿菜转生看向嘉儿,脸上露出了谜样的微笑:“说是被玩电脑的鬼给盯上了呢?” 嘉儿吓了一跳:“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女生啊。” 就这样两人到站了,既然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自然交换了联系方式。“那个,我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嘉儿说道。 “好啊,”几可叫了辆出租,“下次开黑的时候再给你讲。” 列车继续前行...... 在那间黑漆漆的会议室中,侍者放完了最后一页ppt,“以上就是今天会议的全部内容。” 老人挥了挥手:“散会!” 众人纷纷起身离场,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面孔缓缓走出来。 列车呼啸而过...... 番教授离开了列车中的会议室,悄悄拿起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是几可: “几可,你听着,日记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已经被知道了,老人想要那个东西。” “您意思是?” “把实验室的日记全带走!” “了解了。” 列车依旧疾驰。在不知不觉中,另一个青年与阿菜一同下车,他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地......而阿菜却浑然不知。 空降 到达学校后,阿菜与嘉儿道别,独自一人回了寝室。 一进寝室便听见键盘敲击的声响,阿菜怀疑自己听错了,走近一看,室友三天在玩儿游戏。 “我放假回去的时候,”三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器,“买了电脑,上啊!” 看着三天玩儿游戏如此专注,深感欣慰。 “这学期我们一起玩。” 三天刚说完,阿菜简直热泪盈眶。安利 了一学期总算成功了一个。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寝室大多数人还没来,此时只有阿菜,三天两人。 他们两人四目相视…… “开?” “开啊!” 阿菜迅速拿出自己去年才换的新电脑:“今天就嗨一晚上!” “不许睡!” 就这样,两人在寝室里面打了一整夜的ow…… 大约是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阿菜刚进入梦乡,一阵分不清男女的惊悚的尖叫传来。阿菜惊醒,脑子也慢慢清醒。原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转身一看,三天在对面睡得跟猪似的。阿菜起身接了电话,电话对面的声音格外熟悉:“快来,教学楼楼顶。” 几可? “我,这里,等你!” 很明显,电话对面信号并不是很好,阿菜听的迷迷糊糊,不过,既然是几可,有必要去看一下。 当然,如果真的是几可的话。 换上衣服,阿菜满满走出寝室,看了下时间,还没到9点。阿菜感到有些饿,“先去教学楼看看吧。”阿菜想到。 因为离开学还有几天,教学楼还处于“暑假”状态,后勤阿姨没来上班,楼道大门也全上了锁。 当然,这都是阿菜意料之中,刚放假时,阿菜曾和室友一起爬进去过。 阿菜学校的教学楼,总的来说由两幢组成,它们前后相连,前面的是主楼,后面的是别楼。就从前往后看,主楼被锁的严严实实的,楼道也在楼里面,就和一般的办公楼一般,没点儿贼本事还真进不去,不过别楼就不一样了,首先,相对主楼小了整整一圈儿,但教室面积,数量都和主楼一样。是的,和主楼相比,别楼少了室内楼道。当然,这种结构本就不符合标准,一幢楼怎么能没了梯子?校方之后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教学楼一侧,增设了楼梯,但这是室外的。 阿菜穿过主楼,来到别楼梯子前。虽然梯子前的大门被关上了,但毕竟是室外的梯子,阿菜从梯子一侧爬了上去,当然还是有一丝困难。 “站住,小偷!” 阿菜刚翻上楼梯,还没站稳,就被身后传来的身音吓了一条,当然,阿菜只懵了一秒,但这一秒的代价就是,阿菜摔了个狗吃屎。 “那个……我不是有意吓你……” 阿菜爬了起来,女孩正站在楼梯下方,是嘉儿。 “吓了我一跳……” “对不起……” 短暂道歉之后,嘉儿马上问道,“这飞檐走壁的是要干嘛啊。” 阿菜一愣,不过想想没什么要紧的,便把电话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嘉儿。 嘉儿听完后,再一次对阿菜燃起了迷样的兴趣。 “现在让你去教学楼顶的人也是个神奇的家伙,”嘉儿挽起袖子,“难道和飞机合体了吗?” 话音未落,嘉儿朝着楼梯侧一跃,她的身体在她跳起来的一瞬间,感觉无比轻盈,给人一种差点飞起来的感觉,她伸出右手朝着梯子扶手微微一撑,紧接着抬起双脚,越过扶手,整个动作感觉有力,待全身都跃过时,身体有变得轻盈起来,落地时也格外安静。 “我陪你一起上去吧。”嘉儿看上去十分轻松。 “嗯……嗯。” 两人顺着楼梯一路爬到楼顶,可楼顶一个人也没有。 “你快给我讲飞机人的故事!”嘉儿逗了下阿菜。 可就在这时,噪音突然接近。 “阿菜!” 噪音中仿佛有人正在叫阿菜…… “阿菜!” 噪音越来越大,两人回头一看,直升机正在接近。 “阿菜!” 阿菜定睛一看,直升机中的人,正是几可。 变脸 那年,阿菜6岁,几可5岁。几可喜欢动画片,喜欢跑,喜欢跳,就和其他小男孩一样。而阿菜呢,有一丝丝区别,不爱跑,也不爱去院子玩儿捉迷藏,他喜欢的是电子游戏,电影,喜欢收集玩具,喜欢拉着爸爸去街上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在那时,各种各样的街机,美国影片儿,各种变形机器人,都成了阿菜的童年回忆。 还记得当年,街上到处都有卖面具的小贩,这些各式各样的塑料玩意儿总是吸引这阿菜的注意,这便是阿菜当时最喜欢收集的东西。关于这些面具,在那一年的日记里写了很多…… 现在,阿菜,嘉儿以及几可三人正在一间空教室之中。 “这也是你的朋友?好厉害,就像大明星一样。”嘉儿十分激动,仿佛见到了大人物一般。 “这是几可,我发小,但他既不是成功人士,也不是大明星。”阿菜也没料到,几可以这样高调的夸张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切还要等几可自己来解释。 “番教授派我来的。” 说完后,就再也没透露什么情报。 看上去几可并不觉得这样出场有何异常。但对于阿菜来说,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乘坐直升机。 “来做些有意思的事儿吧。”几可又说道,因为感觉自己再不说些什么会有一些尴尬,“接下来由我们来研究。” 嘉儿听得不明不白,但她敢肯定,这将十分有趣,所以她决定留下来: “我叫嘉儿。” 几可拿出自己带来的背包,阿菜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的日记吗? “番教授把这个交给我们了。” 除此之外,几可什么也没说。 “我叫嘉儿!” 几可没有在意嘉儿。 “她是嘉儿。”阿菜赶忙介绍,“她也喜欢有趣的事儿,让她加入我们。” 几可看上去有点懵,他看着阿菜,过了大概一秒,他点了点头。 “太棒了!”嘉儿欢呼道。 “你的手帐还在吗?”几可问道,阿菜找了找自己的口袋…… “嗯……?” “忘寝室了吧。”嘉儿提醒阿菜。 “不见了?”几可也问道。 “看上去在寝室。我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阿菜说道。 “就像你手帐上写的,我想这道日记的规则。”几可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实验的目的。” “我们现在有三个人。”阿菜说,“我们两人一起进入吧。” 几可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阿菜从日记里挑选出了一本: “‘剧本’就用这个吧。” “这是什么?我要看我要看。” 嘉儿想看,阿菜并没给他。 “听着嘉儿,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帮我们把日记合上。”阿菜向一旁的嘉儿说道,嘉儿点了点头。 “我翻开了。”几可提醒阿菜。阿菜比了个大拇指以示准备完毕。 “3!” “2!” “1!” 两人一起翻开日记,日记中仿佛一道白光闪过,两人的意识一同进入日记的世界之中。 ………… 再过不久,这个城里的所有男人都将得到蜕变…… 阿菜从睡梦中醒来,午前的阳光透过窗,轻轻撒在阿菜的脸颊上。真是一个懒洋洋的上午,因为是周末,阿菜是自然醒,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回想起了自己的梦。 梦中,爸爸出差归来,给自己买来了新的面具,这幅面具和街上小贩卖的比起来精致不少,颜色十分突出,对比鲜明,是一个涂上蓝色颜料的人的面具,这张人脸无关突出,质地十分精致,包括脸上黑色的纹路,以及五官周围雕刻的花瓣图案,简直就是艺术品。 阿菜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面具,十分开心,不停拿在手中把玩。 当然,是在梦里。 梦醒后,对于面具的记忆渐渐有一丝模糊。 妈妈在厨房做早餐,阿菜便起床洗漱,顺便打开了电视,大多是前一天节目的重播,阿菜一个个得换频道,前一天放过的电影《变相怪杰》《永远的蝙蝠侠》,昨天重播的综艺节目《假面舞会》,还有不停迅播tv11《空中剧场》…… “快来吃荷包蛋。”妈妈说道。 阿菜坐在餐桌上:“妈妈带我出去吃面嘛。”显然每天相同的早餐,阿菜有一些吃腻了。 “等你爸回来让你爸开车载你去。” 妈妈一说,阿菜才想起来,爸爸出差了,刚才是在做梦。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阿菜感觉爸爸肯定会带礼物。 “大概下周。”妈妈给的答复不是很清楚。 可阿菜觉得,就是今天,就是不久之后,爸爸一定会回来,就像梦中一样,他把家门敞开,爸爸回来就不用让他在外面等了。 “阿菜,快回来!”妈妈有点不耐烦了,“把蛋吃完!” “我等爸爸回来,带我去吃面!”阿菜不听话,妈妈便从茶几下抽了条苍蝇拍,朝着阿菜就是一拍子抡了过来。 “哒,哒,哒……” 拍子还没挨阿菜肉上,楼下穿来熟悉的脚步声和口哨声,吹的是经典的《好汉歌》。 爸爸回来了,就连妈妈也没想到,跟在爸爸身后的还有他的同事南叔叔。 本该是这样…… “孩子他爸,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哦,小南也来啦,进来,坐,坐。” 那个不是爸爸,虽然是爸爸的声音,爸爸的衣服,但,脸,不是。 南叔叔也不是。 阿菜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还死死抓住妈妈的衣角。 “怎么了,阿菜?”“爸爸”问道,他向阿菜走来,阿菜躲在妈妈背后,小心翼翼看着,“爸爸”脸。 蓝色的脸,浮在上面的,有黑色的纹路来回蠕动,五官突出,眼眶中一片漆黑,仿佛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嘴是死死合上的,鼻子扁平,鼻孔朝天向左右展开,脸上还充满了花瓣型的伤口。“爸爸”身后的“南叔叔”也是如此,只不过主题颜色不同,他的脸是黑色的,上面一杠杠的纹路又是红色。 他们一步步走进家门,走近阿菜,阿菜越来越害怕,妈妈好像看出了阿菜的神情,说道: “孩子他爸,你把孩子吓着了!” “哦,哦。”看来爸爸明白了,“阿菜啊,这是你最喜欢的面具啊。” 这个蓝色脸皮的爸爸把阿菜抱在怀里,摇头晃脑,嘴中念起了咒语。 “叽里咕噜,咕噜叽里……” 阿菜没有听懂爸爸念得什么,但是,那层蓝色的脸皮,带着纹路一起消失了。 就这样,爸爸在阿菜的面前完成了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