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 第一章 大唐房二 烈日炎炎,夏天从来都是让叶辰人又爱又恨的季节。年仅20岁的叶辰坐在价值上千万的兰博基尼跑车的主驾上。叶辰启动跑车刚行驶没几分钟,一辆大货车迎面疾驰而来。 次日,各大媒体疯狂报道,亚洲首富叶适独生子叶辰于昨日上午驾驶一款全球限量版兰博基尼跑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当场死亡,据传叶适本人听到消息后当场昏倒。 叶辰从来都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舒服过,唯一不爽的就是叶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大笑声传来,叶辰感觉到有人在弹自己的小雀雀,睁开眼一看,一个满脸胡茬穿着古代官服的中年大叔正在逗弄自己的小雀雀,顿时大怒,一发声,清澈的哭声传遍整个房间,叶辰顿时就蒙了,不信邪的又喊了句“谢特”发出的声音却还是一阵婴儿啼哭声,叶辰表情变换的动作可萌坏了中年大叔。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叔弹的更起劲了,一句名言从叶辰脑海中一闪而过—“弹jj弹到死”。好吧,叶辰认命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叫房俊,正在弹自己小jj的猥琐大叔就是自己的老爹房乔房玄龄,是的,没错就是房玄龄,唐初时期名相,自己到底是被那辆该死的货车撞死了,可是老天,你为什么要把我丢进历史?丢回一千多年前?这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以房二的身份?这家伙不但被带了绿帽,最后更是造反被砍了头。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一个身着唐装的美**人从大叔手中接过叶辰笑着问道。 “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未上早朝,老夫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哈哈哈~~”旷工就旷工吧,还自得意满的发出这么恶心的笑声。叶辰把头转向妇人,决定不理会这个缺乏工作责任的老头儿。 叶辰看着*****这应该就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了吧,叶辰清楚的记得自己开着跑车被一辆大货车撞死,可是现在自己又活过来了,不,应该说是又出生了,难道是奈何桥边孟婆忘了给自己灌那什么汤?好吧,这些现在都不是叶大少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上一世连母亲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不知道母亲去哪里了,那时候家里很穷很穷,每一次问父亲关于母亲的事,父亲都会抱着自己温柔的诉说着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最后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证母亲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自己长大了就会回来的。当自己长大后,才明白母亲确实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再也回不来了,那一次自己哭了,对父亲发了很大的火,只记得自己当时指着父亲暴怒的喊着骗子,而父亲没有辩解一句,只是痛苦的蹲在地上不停的抓着自己不多的头发,那时候父亲已经是亚洲首富。 往事不堪回首,一旦回首就会像叶辰现在这样,房夫人指着大唐一代名相破口大骂,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就跟老不死的拼了。 不知道哪里请来的中年大夫,一身灰色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往那一站,怎么看都像江湖骗子多过医生。 “房相、房夫人不必担忧,令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听到前两句,两人松了一口气,但是两个字一出又把两人的心提了起来。 道士说到这,不停的摆弄双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但就是不往下说了,人精一样的房玄龄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要钱啊,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面上却一副和善的笑容,唤过管家,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仆役端着一盘银子走了进来。“袁道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收下。”房玄龄笑着对道士拱拱手。 中年道士旁边一个年轻的道士上前接过盘子,轻轻掂了掂,嗯,分量挺足,隐蔽的朝中年道士点点头。 中年道士看到小道士点头这才悠悠的说道:“只是,令郎是因为情绪过于激烈伤了身体,才昏睡不醒,可刚满一岁的孩童,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中年道士皱着眉头说道。 “老爷,这是哪里请来的道士,该不是江湖骗子吧?”中年道士带着小道士走了之后,房夫人捅了捅自己的丈夫悄悄问道。 “别瞎说,袁道长说来也是熟人了,陛下还未登基前我们就打过交道,虽然是个坏种,不过信誉还是有的,只是俊儿才一岁,怎么会因为情绪过激伤了身体呢?”房玄龄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心理成熟并不代表身体成熟,不是都说往事如烟么?为了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儿,也为了这一世的父母少被无良道士敲诈几回,那就让他随风而逝吧,这一世我是房遗爱,大唐名相房玄龄的二儿子,简称房二,貌似伟大的天可汗李世明也是家中排行老二,要是能当着他的面叫他李二一定很有趣吧。 十五年后。“俊儿,慢点,小心别摔着!”房二回头看着优雅漫步的母亲,叹了口气,照这速度,还去串哪儿门子的门儿啊。 今天是杜相大寿,作为通家之好的房家早早就收到邀请,房二知道后死缠着母亲带上他,房二迫切的想要了解大唐这个令后世人魂牵梦萦的朝代,汉唐雄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要知道房家在兴化坊,而杜家是在平康坊,这中间可隔着十里地呢。 脑门儿上挨了一巴掌,“人小鬼大!快上车吧!”房夫人走到房二身旁看到房二学着大人叹气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对着房二脑门儿拍了下。马车上,房夫人看着房二掀开遮布,不停的东张西望,看到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就会问自己,耐心给他解释清楚后,他总是一脸开心的继续看其他事物,房夫人不知道他因何开心,民妇洗衣用的皂角有什么好开心的?房夫人有时候真想不通房二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从房二五岁开始就慢慢给家里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谁家吃饭待客不是跪坐在榻上?房二说跪久了膝盖痛,然后一个人写写画画就发明了桌子椅子,家里的管家接到这份出自房二手笔的制作图时,激动的打摆子,赌天发誓的对房夫人说这个发明好啊,经营得当的话,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当听到管家说是至少能赚5万贯时,房夫人也激动的跟着一起打摆子。 房玄龄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清廉了一辈子,对家事从不过问,哪里知道房夫人为了维持这个家的经济开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家里连打赏下人的闲钱都没有,光靠地里那点产出,还时不时的遭点灾,庄户要是把租子交了,连饭都吃不起了,这还收什么啊,今年房家庄子上遭了灾的庄户租子全免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心是金子做的,庄户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不干了,不为什么!就因为房家是好人家,咱不能学恶户老想着占主家的便宜,房家老爷官大吧?当朝宰相,你说官大不大,那么大个官平日里在庄里遇见庄上的老人都知道扶一把,即便家里半大的小子不小心冲撞了都一笑而过,要是搁其他大户庄上,拉出去毒打一顿都是轻的。 于是在庄上老人的带领下,齐聚在房家门口,要求主家早些把租子收了,今年地里确实遭了灾,收成不好,按往年的份交的话庄户确实是活不下去了,于是庄户们商量着今年先交一半,剩下的一半明年一起补上。 房二牵着房夫人的手在门前看着这些勤劳而朴实的庄户,一股暖流涌上心间,房二默默的在心里发誓,再过几年,一定要让这些庄户的生活好起来,房二不认为这是件困难的事,来自后世一千多年的经验就不信不能改变一个庄园的生活水平。 第二章 唐朝恶少 唐时的长安城相比其他朝代要显得繁华的的多,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吆喝声,叫骂声让房二第一次产生了后世的都市感,眼神都开始迷离,十几年来,房二一直试着努力融入古人的生活,可总被残酷的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吃饭要跪坐着,保持贵族应有的礼仪,饭菜像猪食一般难以下咽,每次吃饭房二感觉自己的脸就抽的厉害,没有牙刷、没有香皂,最可恨的是拉个屎居然用什么竹筹。房二在5岁那一年,家里专门给房二请了私塾先生,很不幸的是,老夫子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自己走了,走时房老爷、房夫人陪着老夫子,一个劲的道歉,仆人端来一盘银裸子,房二很希望老夫子拒收这盘起码得有100两的银子,现实再一次证明,就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老夫子狠狠的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去,老夫子身边的老仆面无表情的从小厮手中接过那盘银子后撒丫子狂奔着追向老夫子而去。房老爷、房夫人回头看看小儿子,叹了口气,房二无辜的说了句:“那盘银子至少得有100两呢?”房夫人摸着额头,一阵无语,而房老爷则气的一甩袖子大叫一声“孽子!”而后随手扯下一截树枝满世界追着房二要动家法。房二觉得很委屈,自己也没做啥啊,不就是夫子在讲古人卧冰求鲤时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嘛,这是一种sb的行为,没错啊,观点很正确嘛,后世谁要是跑去这样干,那一般都是直接往精神病院送。之后家中又请过数位先生,无一例外,都被房二挨个挨个的气走了,所以,直到现在,房二已经16岁了都没有正式的进入学堂读书,房玄龄为此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唯一让房玄龄欣慰的是二儿子虽然学问不长进,但为人还算正直。 人在思考时,不管正在思考的事重要或是不重要,一旦被打断,就会暴跳如雷,比如现在,房二正想着如何让未来的物质生活变得丰富起来,外边传来一阵叫嚣声打断了思绪。 “小姑娘,别怕,只要你跟本少爷回家,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一个猥琐的声音传来,掀开窗帘一看,房二乐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屁孩正对着街上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进行**,熙熙攘攘的人群竟没有一人上前阻止,看来背景不小,这货不仅声音猥琐,连人都长的猥琐,房二正幻想着自己冲过去大喊一声:“放开那女孩儿!”小姑娘一定会被自己感动的泪流满面吧。 “张慎微,你个小淫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放开那女孩!哥哥今天当做没见着你!不然!哼哼!”谁啊这是!本少爷正准备学学古人风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连这种事都要抢着做!哪儿来二货! 一个皮肤黝黑,长相粗狂半大的小子,敞着胸膛指着小淫贼骂骂咧咧,身边也跟着几个护卫,不用说,这俩货都是传说中的官二代,平常护卫可不会带着制式的横刀。 “程处默!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别怪本少爷不客气!”小淫贼嚣张的叫嚣道。程处默?这名字挺熟的啊,对了,这货好像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程妖精的长子吧,原来半路杀出来的不是程妖精,是他儿子,还真是一脉相传的。 “他奶奶的!好小子,今天不把你揍成猪头,你爷爷就不姓程!”程处默一把撕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这货就是个人型野兽,十七八岁的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胸毛,一身爆炸型肌肉,房二估计着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张慎微的哪儿来的信心去挑衅他。 就在程处默走过去时,身后出现三人,一个箭步冲到程处默前面,其中一个猛的把一把粉末砸向程处默的眼睛,另外两人上前把他按在地上。程处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眼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其发狂,无奈双手被制,使不上劲。护卫们冲去过想要救下自家少爷,却被张慎微身边的护卫给拦住,一时脱不开身。 “嘿嘿,程处默,你也有今天,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我!你不是很嚣张么?你起来啊!起来再揍我啊!”张慎微搂着之前调戏的年轻女子,走到程处默旁一脚踢向程处默。 “还不去把程处默救下来!”房二对着马车外边的护卫叫道。 “是!少爷!”护卫头子看到房夫人对着自己轻轻点了下头,便带着其他护卫过去救人。房二一把跳下马车,也跟着走了过去。 护卫们冲上去三下两下拉开正在痛揍程处默的三人,房二上前一看,抽了抽脸,对着程处默说道“程兄,您是不是抢了那小子的女人了?往你眼睛里撒生石灰,这得多大仇啊?” “这位兄弟,说什么呢?哥哥在这谢了,不过你还是走吧,他是勋国公张亮的长子,我倒是不怕,就怕连累了你,哥哥心里过意不去。”程处默一头雾水,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眼睛又睁不开。 房二一下就对程处默好感上升,这货憨傻的外表下居然还有细腻的一面,倒是挺有情义,这种情况下,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想着事后张慎微会找别人的麻烦,这种人才是可以结交的朋友。像后世,当面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背后白刀子进红刀出的多了去了。 “大哥不必担忧,小弟虽然文弱,但也不是泥捏的,勋国公的名头,还吓不住小子。”房二笑道。这时候,程家的护卫抽身赶了过来,程大看到自己少爷眼睛处全是灰,多半都进眼睛里了,顿时就怒了对着其他护卫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水来!”对于程大的忠心,房二是持肯定态度的,对于程大的无知,房二是持愤怒的。狠狠的踹了程大一脚:“你这是救你家少爷还是害你家少爷呢!”程大很委屈,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伤害自家少爷的事儿。 “那小子往你家少爷眼睛里撒的是石灰粉,用水去洗,眼睛不瞎也得坏!得用麻油去把石灰洗掉,再用水洗!那小子今天是有备而来,专门整你家少爷来的!”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程大惊了一身冷汗。 “兄弟,你是说姓张的今天是专门设局来整我?”程处默问道。 “你以为呢?那女子这会儿正躺在张大少爷的怀里撒娇呢!”房二瞅了眼正躺在张慎微怀里娇喘吟吟的女子。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坏了本少爷的好事!给我记住了!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张慎被怀里女子挑拨的欲火难耐,这会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蹂躏她,春风楼的女子果然是个个极品,下次得多光顾,放下狠话转身就带着一群爪牙找地方泻火去。 “兄弟,这次多亏你出手相助,俺老程记下了,哥哥得先回去了,今天有事,不能陪兄弟好好喝一杯,下次补上。”程处默话说的豪迈,人走的潇洒,可你特么好歹把你手下打烂的东西赔了再走啊。房二不知道程处默是真的不拘小节还是腹黑,反正房二今天觉得挺亏的,平拍无辜惹了个麻烦,还赔了几贯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拍了拍脑袋,回头问护卫头子:“我今天是不是很傻?” “公子不傻,公子心细,见不得百姓受苦,这种情况除了公子能想到给这些受了无妄之灾的苦哈哈赔些银钱,其他世家公子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护卫头子答道。 “哦,原来不用赔的,那我能不能把钱要回来?”身为一个现代人,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房二问道。护卫头子一阵无语......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三章 杜府晚宴 回到车上,房夫人对房二刚才的表现表示肯定,一高兴就赏了房二几两银子,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那啥了,尴尬的看着窗外,堂堂国公夫人,给儿子点赏赐居然才几两银子,长安市上同样是国公,其他勋贵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看的房二心酸不已,同时也愤怒不已,上次把现代家具弄出来,结果管家拿去就赚了3万贯,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我有功、我有大功的欠揍模样。房二恨不得上前给老管家那张二百五一样的脸上来上一拳头。房二有次经过自己家卖家具的门口正好看到掌柜的在交易,一个长安城的小官扭着掌柜的要用300贯买一张红木的桌子、还要配套的几张座椅,旁边一个胡商扯着大嗓门喊着出一千贯要买下那套红木桌椅,结果老掌柜任他吼叫,就在那跟个从七品的小官磨叽,结果从七品以300贯的超低价买走了市价800贯起步的红木桌椅,心满意足的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胡商被老掌柜气的一甩袖子,怒冲冲的跑了,房二调查后才发现,老管家卖东西只要是唐人购买,基本跟白送一样,成本100的东西一般就卖110贯,如果是官员购买,80贯90贯都在卖,如果是胡人富商购买,500贯1000贯都要看心情,这特么要是在后世,得赔的内裤都当出去。回去把这事跟母亲说完后,母亲居然还夸老掌柜做得好,不为什么,就因为从七品是大唐人还是官员,卖份情义,将来好见面。 房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个时代的唐人是骄傲的,深入骨髓的骄傲,即便是乞丐,也只会向唐人乞讨,宁愿饿死也不吃外族人的施舍,听起来很可笑,细想起来,却不得不为汉唐雄风而自豪,唐朝之所以能成为历史上极尽辉煌的时代,或许就是因为唐人心里这种不可磨灭的骄傲在作祟吧! 今天是杜如晦的寿辰,作为杜如晦的长子,杜构今天必须在大门迎接为父亲祝寿的亲朋好友以及朝廷的同僚。“房氏夫人到!”听到房家来人了,小杜带上笑容立马跑过去:“婶婶,小侄在此等您多时了,这位就是小公子房俊吧,房叔父与家父已经在前厅等候宾客上门了,小侄带您去后院,家母正等着您呢。” “呵呵,那就辛苦构儿了,俊儿,这是杜公的长子,构哥儿,你们俩以后得多亲近。”房夫人笑着说道,杜构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贵族气质,言行举止就跟以前家里请的夫子教的礼仪规范一模一样,温文儒雅,房二叹了口气,后世虽然身为富二代却养成了**丝气质,现在是改不过来了。 “婶婶哪里的话,咱俩家的关系,不说两家话。”杜构笑着应道。 “卢国公到!”就在杜构准备带路时,礼官的叫声吓的杜构一哆嗦,苦笑着对房夫人告了声罪,吩咐下人带房夫人去后院,拍拍脸就上前迎接大名鼎鼎的程妖精。 “程公,家父正在待客,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里边请”。杜构绷紧了神经,一有不对劲立马得跑路,响马出道的程妖精实在惹不起,动不动就喜欢拍小辈的肩膀,一巴掌下去,肩膀得疼半天。 “小杜啊,不是我说你爹,你说程叔叔跟你爹好歹也是同僚,还都是国公,你爹不出来也就算了,请柬也不发,啥意思啊,是看不起你程叔叔还是看不起咱武将啊?”程妖精骂骂咧咧的,说话间一巴掌拍在杜构肩膀上,看到杜构龇牙咧嘴的样子,顿时就开心的哈哈大笑。 小杜疼的脸都抽了,到底是没躲过程妖精的魔掌,心想“叫上你们,吃个饭都得冒着生命危险,武将有几个好鸟,喝醉了打架斗殴,餐盘乱飞,甚至拿刀砍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程公哪里的话,家父不喜张扬,本来只打算叫些亲朋好友自家人热闹下就行了的,哪知道弄的诸位叔伯都知道了,仓促间,也就未能给程公及其他同僚送上请柬”。 “哦,原来不是看不起俺老程和武将同僚,那正好,俺老程今天特意与其他同僚一起来为杜相祝寿,杜家小子,前面带路。”程妖精大手一挥,身后顿时涌出来一大堆人,小杜看着褒国公段志玄、夔国公刘弘基、鄂国公尉迟敬德以及其他武将从黑暗处互相恭贺着走出来,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些老货有哪个是好鸟,小杜现在很想跑路,想起今晚会发生的场景就打了个冷战,有气无力在前面带路。 杜如晦远远就看见自己大儿子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身后一大群武将勋贵,段志玄、刘弘基、尉迟老货,为首的就是程老匹夫,捅了捅房乔,对着前面指了指,示意房玄龄往前面看,房玄龄疑惑的转过视线,顿时脸都抽了,悄悄对杜如晦说道:“看来这老货是来给你添堵的。” “哎~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上次程老匹夫向户部申请一批军费购买战马,国朝初建,到处都需要用钱,秋税才刚过,户部就所剩无几,老匹夫那里的战马确实已经到了要更换的地步,但是战马更换所需钱财数目太大,我不敢批啊。”杜如晦无奈道。 “这确实难办,战马总伤蹄子,时间久了,数量大了就得补充战马,可惜能充当战马的品种全在胡子那里,价格昂贵。可程老匹夫才不管你户部有钱没钱,他只知道你不给他钱。”房玄龄也哀叹着说道。 “算了,随他闹吧,大不了就是构儿遭些罪吧,谁叫我是他老子呢。”杜如晦看的很开,要钱?没有!其他随便老匹夫咋闹。 “玄龄,走吧,一起去会会这老匹夫。”杜如晦起身并肩与房玄龄走上前去。 “杜相,俺老程家别的好东西没有,就是好酒多,今儿个特意带来50坛俺老程自制的极品美酒给您祝寿来了。”程妖精一挥手,一群仆役扛着酒坛子摆在杜如晦面前。 “是啊,杜相,老程这可是十足的诚意啊,我们哥几个想去他家讨口好酒喝,那都磨了他半年多,他才拿出一坛子分给我们,老程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鄂国公尉迟老货说道。 “杜相,您先忙着,不用管我们兄弟,我们自便就好。”程妖精话说完就带着一群老货离开,径直坐上了席位。 杜如晦与房玄龄面面相觑,这是闹的哪出啊,哪儿有人祝寿送酒当寿礼的。这老货从头到尾就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反正杜如晦今天是没指望着能过个好寿辰了。 房二随着母亲来到杜家后院,一见面杜夫人就跟房夫人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这是你构哥儿的母亲,快叫婶婶。”房夫人对房二说道。 “俊儿拜见婶婶。”房二行了个四不像的弯腰拱手礼,谁告诉你行礼时动作要快而敏捷还畏畏缩缩的,谁家行礼弯腰要弯到这个弧度的,房二行完礼就知道完蛋了,这下得沦为笑柄了,没办法,你让一个**丝去学古代贵族礼节,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杜夫人及其他女眷看着房二行的礼都快笑抽了,笑就笑呗,就**丝的厚脸皮你还笑不穿,全场只有两个人没笑,一个是行礼的房二本人,另一个就是房夫人,房夫人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太丢人了,无奈的对房二说道:“还不去前厅见你父亲,还不嫌丢人的。”房二应了句“哦”对着杜夫人告了声罪就往前厅走去。 “让妹妹见笑了,俊儿从小到大,就古灵精怪,家里请的夫子全被他气走了,久而久子也没有哪位先生愿意教授他礼仪学问,以致到现在还是孩子心性。”房夫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姐姐哪里的话,我看俊哥儿处处透露着灵秀,将来一定非比寻常。”杜夫人笑着说道。 “房姐姐,听说在家里连房相都要听您的,是不是啊?”杜如晦的一个表亲女眷一脸八卦的问道。 房夫人一听有问这个的,立马就来劲了,开始跟众多女眷讨论如何驾驭男人。听到精彩处,连杜夫人都在一旁不时的点点头。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四章 群魔乱舞 后世的高档宴会,房二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回,对于古代的高档宴会,房二很好奇。跟着下人来到前厅,还未进门,肩膀挨了一巴掌,“兄弟,原来你也在这,正好,今晚咱得好好喝一杯,哥哥给你介绍些朋友,都是青年才俊。”程处默一巴掌拍在房二肩膀上,然后搂着房二就向一边走去。 “程兄,咱能不这样勾肩搭背么?万一被人误会了,有损咱哥俩的形象”房二揉揉肩膀道。 “行!听兄弟的。走走走,别让其他兄弟等急咯!”程处默放开房二催促道。 “嗯?玄龄,那不是你小儿子么?怎么跟程处默在一起勾肩搭背了?看这架势,关系不错啊。”杜如晦眼尖,一眼就看到程处默跟房二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了过去。 “嗯,这小子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房玄龄也满心疑惑。 “呵呵,算了,小辈之间只要不走马章台的,多个朋友,将来的路也好走些,不要学我们,活成独夫就好,走吧,玄龄,寿宴要开始了。”杜如晦笑了笑,起身对房玄龄说道。 “克明说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走吧,今天是你的寿辰,不说这些沉重的话。”房玄龄笑着起身随杜如晦往走上宴席。 “诸位,今天是老夫的寿辰,老夫本打算自家人关起门来乐呵乐呵就行了,哪想传的诸位都知道了,既然都来了,老夫就在这谢过诸位了,宴席开始,诸位请吧。”杜如晦对着在场的人一拱手,就上了席。 “杜公,祝寿怎可无好酒,俺老程今天带了一百坛美酒,除去50坛给您当寿礼,俺这还有50坛子美酒,这就叫人搬上来,好叫大家尽性”程妖精跳出来大手一挥,扯着大嗓门说道。 杜如晦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明白了,这老货今晚是准备来灌醉所有人的,顺带着发发酒疯,就程妖精特制的酒,一坛子就能灌倒一片片的文臣,作为大唐帝国的宰相,今天基本都是文官前来祝寿,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去管它。灌就灌吧!就是把陛下灌醉了也休想从老夫这拿到一个子儿! “程兄,不知道你家特质的美酒味道咋样?程公这是闹的哪出啊?”房二一脸八卦的问道。 “小俊,程兄家里的美酒,那可真是人间极品,哥哥还是跟着俺爹才能品尝到那么一回”说话的是鄂国公尉迟老货的儿子尉迟宝琳,还做出一脸我很享受的恶心模样。这家伙充分继承了他父亲尉迟老货的基因,人丑脸黑。 “宝琳说的没错,程家美酒在长安城那是出了名的,就是程兄忒小气,让他给兄弟们带几坛子出来尝尝鲜,都不干,忒没义气!”褒国公段志玄的幼子段德,长的还有几分人样,不像其他武将勋贵的子嗣,长的歪瓜裂枣,凶神恶煞的。就是为人跟他的名字一样,段德段德,这不五行缺德么? “行了你,上次俺从地窖里偷偷带了一坛子出来,大部分可都进了你的肚子!事后我被老爹揍了个半死!好了!兄弟们,别忘了,咱今晚可是带了任务来的!一会谁要是先躺下了,说好的东西可别舍不得拿出来!”程处默挖了挖鼻孔,挖出老大一坨鼻屎,随手就弹飞了,房二看的一哆嗦,不知道这坨鼻屎进了哪个倒霉鬼的餐盘。 “任务?什么任务?”转过头来,房二问道。 “噢!瞧我这记性,兄弟,刚才忘了给你说,这时候说也不晚,俺老爹这次给咱哥几个交代了任务,老帅们今晚准备把老的全灌趴下,让我们务必把小的也全部给灌趴下。”程处默一拍脑袋。 尼玛!这是上了贼船啊!房二这时候就感觉自己很二,不明不白的就上了贼船,想跑,可是段德那狗日的与尉迟小货有意无意的堵着房二。哀叹一声,算了,认命吧,但愿今晚还能站着回去。 这时候,程妖精的五十坛美酒已经搬到宴席上,正在分酒,谁家酒坛子有半人高,这尼玛分明就是酒缸还差不多。“哟,长孙大人也在呢,来来来,兄弟给您满上,老程敬你一碗。”程处默扯着大嗓子,众目睽睽之下亲热的帮长孙无忌把酒杯换成了两个大碗,满上后,自己先一饮而尽,然后把另一碗递倒长孙无忌面前,豪迈的一塌糊涂。长孙无忌有点小胖小胖的,弥勒佛般的笑容,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要不是房二从历史中了解到这货就是个大阴货,还真得被他的外表迷惑。 长孙无忌笑着接过程妖精递过的酒碗也一口下肚,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尼玛,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堂堂国公又是递碗,又是倒酒的给足了长孙无忌面子,要是自己不喝,不用说,这仇是结下了,这老货今晚想干嘛?就不怕杜如晦发飙?没时间多想,程妖精一碗一碗的灌,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三大碗酒下肚后,已经开始晕乎晕乎的了,长孙无忌现在很后悔,早知道就派长孙冲来就行了,自己来做甚,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听见盘子打碎的声音夹着娘如老子的喝骂声,然后砰的一声倒在桌上,下人上前抬着长孙无忌就走。 房二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开席多久,老辈席上已经是一片狼藉,武将个个赤着膀子,有划拳的、有赌钱的、有拼酒的,更有甚者还打架斗殴的,当真是群魔乱舞;文臣已经到了一大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到处逃窜。 “诶,张公,原来你也在啊,小弟鸿胪寺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尉迟恭看到唐俭,正要上前灌他几大碗,谁知道这货滑的很,随便拉了个绿袍小官,安上个张公的名头就溜走了。尼玛!堂堂从三品的鸿胪寺卿会对一个绿袍小官久仰大名?狠狠地骂了句老货,转身就看到杜如晦与房玄龄,杜如晦不能灌,今晚就是来给他添堵的,要是把他灌醉了,就失去意义了,不过房玄龄可以灌啊,反正文臣武将本来就不对路。 “梁公,梁公,别跑啊,来来来,今晚可是杜公大寿,咱俩一起敬他一碗,杜公,今晚您大寿,您尽兴就好,咱哥俩先干为尽。”房玄龄眼看着尉迟老货抓着两个大碗,一路小跑着跑到面前,话说的漂亮,酒喝的干脆。武将喝酒的方式简单而粗暴,端着酒碗一口就喝干,虽然会洒下那么一点点,但是绝对不会多,哀叹一声,跟着主角也得遭劫啊,也不多说,拿起酒碗,就学着尉迟老货一饮而尽,至于酒顺着嘴角流下多半这种小事就不在尉迟老货这种二百五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好!兄弟今日才发现梁公还有如此豪爽的一面,来来来,咱们接着喝。”尉迟老货看到房玄龄一干而尽,不由得大声叫好,文官少有能喝酒的人,自以为今天终于在文官中找到一个还算对胃口的老家伙,尉迟老货大为高兴。 房二看到尉迟老货正在灌父亲,不由的担心起来,文官不比武将,大多身体孱弱,经不起武将那种猛烈的喝酒方式,趁着程处默与段缺德他们不注意,小跑着跑到房玄龄面前,期间躲过无数枪林弹雨,尼玛!扔餐盘就算了,谁特么把鞋子也乱扔。 “俊儿拜见父亲,杜伯父,尉迟将军,祝杜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房二拱拱手算是见礼了。 “哈哈哈,玄龄公,想不到啊,老夫大寿之日,有程老匹夫给老夫添堵,如今又有令公子让老夫开怀,真是悲喜交加啊!”杜如晦发出一阵大笑之声,房玄龄想明白后也跟着大笑,只有尉迟老货与房二一脸茫然看着俩老头大笑。 第五章 给马穿鞋子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俊儿有心了,这八个字是老夫至今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寿比南山,《诗经》上有云‘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只是这福如东海,与寿比南山字字相扣,相得益彰,却不知出自何处,这两句话出自不同出处,组合在一起,却是最适合在祝寿时说的话,玄龄公,您这个小儿子可不简单啊。”杜如晦又是一阵大笑。 “哪里哪里,犬子一点小聪明,让克明见笑了。”房玄龄也发出一阵大笑,嘴上损着,可脸上却露出一副我很骄傲的表情。房二发现一个怪现象,但凡老家伙说话,都会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房二认为这是病,得治。 “回杜伯父,这福如东海就是小子瞎琢磨出来,就是希望杜伯父福气像东海一样浩大,像南山一般长寿。”房二心里已经快笑抽了,这句话在后世都烂大街了,谁家老人过生不得收到无数的诸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祝贺词,至于咱根本就不知道寿比南山出自那什么《诗经》这种小事就不必说出来了。 尉迟老货很受伤,明明有四个人在场,却只有三个人听懂了交谈的内容,想走又感觉很没面子,人还没灌趴下,自己怎么能走,要是被老兄弟知道了,不得笑话死自己,一时之间踌躇不定。 当一个国公放下脸面,又是倒酒又是敬酒的,基本上没人敢驳了他的面子不喝,程妖精不知道灌趴了多少人,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越喝越精神,看到尉迟老货杵在房玄龄杜如晦那儿,旁边还站着个小娃娃,还以为尉迟老货要把玄龄公也灌趴下,结果看了半天,另外三个人说的火热,尉迟老货就杵在跟前,像空气一样,这就怒了,一把抄起酒坛子,走到跟前。 “玄龄公,杜相大寿,今晚咱俩可得好好的赔杜相喝一碗,他能随意,咱可不能随意啊,是不是,敬德兄?”程妖精大刀金马的坐上席位。 “是极是极,知节说的不错,来来来,快快满上。”见程妖精过来解围,尉迟老货大为高兴。 “程伯父,家父身体孱弱,不能多饮,上阵父子兵,就让小侄代父亲陪您喝吧!”房二见俩老货开始灌房玄龄,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俊儿,不可。”房玄龄大急,程老匹夫这种酒桶级的人物,喝死房俊也拼不过啊。 “小娃娃不错,知道心疼老父,哪像俺家里那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想方设法的偷家中好酒,不好好读书,不过小子,你确定要代你父亲跟老夫喝?”程妖精欣赏的看着房二。房二很想回一句程处默要是兔崽子,那你是什么?老兔子?考虑到后果,果断的选择把这话咽回去。 “父亲不必担心,俊儿自由分寸,程伯父,一会儿您要是醉了要不要小侄派人送您回去呢?”房二之所以敢这么大口气就因为刚才跟着程处默灌那群公子哥时,尝了下这所谓的程家美酒,心里顿时一万匹***奔腾而过,这特么的也叫酒?连后世啤酒的度数都远远达不到的也能叫美酒,饮料还差不多。 “好小子,有胆,来来来,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老夫今儿个就陪你这小娃娃玩儿玩儿,来,喝酒!”程妖精说完就端起一碗酒顺着喉咙就下去了,还发出“咕咕”的吞咽声。 “程伯父,请了。”房二也端起一碗大口大口的吞咽。 三碗、六碗、九碗......程妖精脸上越来越难看,自己已经开始有点发晕,房家小子,却还看不出半点要醉的模样,反而越喝越起劲,还举起酒碗朝自己晃了晃了,咦?怎么两个碗在晃?。杜如晦、房玄龄以及尉迟老货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小伙怎么这么能喝?”尉迟老货惊叹,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喝酒上面拼过程大酒桶的。 “哈哈哈,好小子!好酒量!老夫喝不过你,俺老程今天是服了你这小娃娃了。”程妖精放下酒碗,发出一阵大笑。 “程伯父承让了,程伯父之前跟其他叔伯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倒让小侄捡了个便宜。”房二笑着说道。 “输了就是输了,就那群文官,还影响不了老夫,杜相,老夫且问你,没有战马你让战士们拿什么驻守边疆!”程妖精对着杜如晦怒吼道。 “知节,当年老夫也随陛下上过战场,如何会不知战马的重要性,可国朝初见,到处都要用钱,今年关内还遭了重灾,需要大笔钱粮,老夫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个用,秋税才刚过,户部已经所剩无几,勉强能撑到夏税开始,我也明白,马掌经常被地上的硬物所伤,可你现在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十万贯?”杜如晦无奈道。 “你们这些道道,俺老程弄不明白,也不想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反正你要么给我十万贯,要么给我解决马掌的问题!”程妖精开始耍混。 “程伯父是说马蹄踩到硬物受伤?这不简单么?给马穿上鞋子不就行了。”房二很无语,原来这老货就为这个跑来大闹杜如晦的寿辰。 “小子胡闹,给马怎么穿鞋子?”程妖精还没发话,尉迟老货抢先开口。 “嘿嘿,尉迟将军,要是小子能解决这个问题怎么办?”房二嘿嘿笑道。 “小娃子,要是你真能解决这个问题,老夫带着今天到场的所有武将给杜相他们赔罪。”程妖精看了眼房二。 “闹都闹了,赔罪有什么用,要是小子解决了这个问题,尉迟将军,您只需把您腰间的玉佩送给小子就行了。”房二瞅了眼尉迟老货腰间的玉佩,就房二的眼光,这是十足的羊脂白玉啊,要不是周围人太多,房二都得流口水了。响,也就我们这些刀里来火里去的杀才镇得住,只要你能解决马蹄的问题,老夫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到时候被杀气侵蚀,迷了心智。”尉迟老货郑重的说道。 “尉迟将军不必困扰,小子自幼心志坚定,非常人能及,您就准备好割爱吧”房二开心道,老货,真当我是16岁的毛孩子?那么好骗呢! “好小子!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解决马蹄的问题?”尉迟老货叫道。 “诸位叔伯,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大家想想为什么我们要穿鞋?当然是为了保护脚掌不受地面的伤害,同理,马掌被硬物所伤,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给马也穿上鞋子呢?布的不行,那铁的还不行么?”房二笑着对周围的人群说道。 “俊哥儿,说的容易,可是给马穿上铁制的鞋子,马还怎么跑?”房二转过头才发现,程处默、段缺德一干小辈也挤了进来,说话的就是段缺德。 “谁跟你说要用铁做鞋子了?只需依照马掌的大小,做一个半弧形的贴片钉在马掌上不就行了?”用铁做一双包着马蹄的鞋子,这得有多二才能想到这种方法,难道你还要让一匹马蹲下来系携带?房二的话一说完,周围的人群都直勾勾看着房二,异常震撼。是 “小子,老夫征战数十年,这块玉跟了老夫至少十余年,沾染的杀气无法想象,常人佩戴多容易被其内敛的杀气影啊,多么简单有效的方法,自春秋战国以来,一千多年的时间,为什么就没人能发现这么简单的事呢? “哈哈哈!好!想不到困扰了上千年的难题,今日有幸被我大唐子民破解,玄龄,你有个好儿子啊!”一名身穿白龙鱼服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名少年走了进来。 第六章 大唐天子李二 在场的人见到中年男子后皆躬身行礼,在整齐的“见过陛下!”声中,房二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则显得十分突出。 中年男子明显一愣随后大笑道:“哈哈哈,这话听着新鲜。”咦?难道口号不是这么喊的?电视剧里不都这么写的么?见到皇帝陛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准没错么?看这架势,这口号还没有在唐朝流行起来,坑爹的电视剧。 “朕听闻今日是克明的寿辰,晚间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啊,好好的晚宴竟变成群魔乱舞一般的场景,成何体统?知节、敬德,你们说!这是谁的主意?”李二怒道。 “陛下,是俺老程的主意,您给来评评理,长孙大人前几日向户部申请二十万贯,杜相眼都不眨一下就批了,俺老程不过想要十万贯购置一批战马,杜相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批,您给评评理,杜相这是看不起俺老程还是看不起咱武将呢?”程妖精想都不想就承认了,理直气壮的回道。 “胡闹,国库紧缺,户部钱粮调拨皆需慎之又慎,如今关中灾情紧急,无忌调拨的二十万贯是用于赈济关中灾情,战马虽是军备,但如何能与百姓相比!”李二最喜欢的就是程妖精这种二百五的武将,有啥事儿从不藏着掖着,只要问话,无所不答,哪像李靖之流,什么事儿都要琢磨一番,权衡利弊后在出给个似是而非的回话,说的多,可只要一细想,你就会发现,他说的全是屁话。这也是李二能够容忍程妖精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原因,同样的错误,在程妖精身上,李二顶多训斥一番,可只要发生在李靖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训完程妖精李二接着说道:“房家小子,你师父是谁?能教出你这样聪慧的徒弟,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啊?哦,小子房俊,见过陛下。”正在内心世界大骂后世无良制作人的时候,李二的声音把房二拉回了现实,至于李二问了什么,谁知道呢?“额,陛下,您刚才问什么来着?”房二尴尬的问道,众人一阵无语。敢在大唐皇帝陛下面前出神,还让皇帝陛下说第二遍的,整个大唐就眼前这一人,找不出第二人。 “孽子!陛下问你话!你怎可走神?陛下,微臣管教不严,请陛下降罪。”房玄龄气的须发皆张,抢先站出来说道。房二第一次看到房玄龄发怒,惊讶的发现父亲发起怒来,居然比母亲还可怕。不信你看!皇帝陛下身边的少年明显的哆嗦了下,下意识的抓住了李二的龙爪。 “哈哈哈,房卿不必如此,令郎还未到弱冠之龄,烂漫了些,实是情有可原,不过...”李二有些伤感,承乾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儿小,这种性格出现在其他任何皇子身上都行,但绝不能出现在李承乾的身上,因为他是大唐皇朝的太子殿下!感受到儿子手中传来的不安,李二暗自叹了口气,随后对着房玄龄说道。 听到前几句,房玄龄以为李二不打算追究,不过二字一出口,不禁又提起心来。房二实在是讨厌古人说话,前半句尽说些场面话,后半句重点非要以不过、但是吊起别人胃口才开口,像遇到姓袁的这种无良道士还得出点血才能知道下半句,话说回来,姓袁,还是道士,难道是大名鼎鼎的大唐第一神棍袁天罡? “不过,房家小子,敢在朕的面前走神,你就不打算给朕一个宽恕你的理由么?”李二吊足了众人胃口后接着说道。 “回陛下,小子正想着方才说的解决马掌问题的方法是否可行,一时出神,犯了大不敬之罪,请陛下降罪。”房二跪着说道,当然,至于自己想过尉迟老货什么时候把玉佩送过来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不需要向伟大的李二陛下说了。 “好小子,这谎话编的天衣无缝,不过,算了,朕没打算追究。小子,说说,你师父是谁?能教出你这样聪慧的徒弟,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李二说道。 “额,皇上,这个这个,要不,您猜猜看?”师父?小时候倒是有几个,不过给气跑了。 “孽子!老夫今日非打折你的狗腿!陛下在此!怎可如此随性!”房玄龄今天是被气坏了,这孽子平时胡闹也就罢了,今天陛下在此,也如往常般胡闹,虽说不及弱冠之龄,陛下不会介意,可事后这事儿要被有心人知道了难免要拿到朝堂上说事。 “哈哈哈,玄龄,不必如此,平常小辈即便是长孙冲见了朕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房贤侄倒是不一样,这才是一个16岁少年应有的模样,想朕当年,在这个年纪,可是皮的很呐!”李二大笑道。李承乾对房二充满了好奇,父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时不时的开怀大笑,而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叫房俊的少年,跟自己差不多大。李承乾以前也跟房二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当父皇亲手杀死大伯一家的那一刻,李承乾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为什么?明明是血脉交融的一家人,为什么非要刀剑相加?李承乾想不明白,皇位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可以让父亲不顾血脉亲情,狠心杀害大伯一家。自那一刻起,李承乾开始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皇位狠心对付自己的亲兄弟。 “陛下,孽子平时胡为也就算了,今日陛下与诸多同僚在此,竟也如此般胡闹,实在胆大妄为,还请陛下念在犬子年幼的份上,恕他大不敬之罪。”房玄龄跪拜着说道。 “哎,玄龄,这江山是在座的诸公与朕一起打下来的,为何现在变得如此生分了,不说房俊尚不及弱冠之龄,即便是真的做错了什么,看在你的份上,朕也不会深究。”看着跪拜在地上的房玄龄,李二感到很受伤,想当年,自己结实天下英雄时的那种亦君亦友的关系再也不复当年,除却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老臣还保留着当年的风姿傲骨,即便是无忌也快被这安逸的生活磨灭掉最后的雄心壮志。 “陛下,君是君,臣是臣,即便年幼也应当知礼而守礼,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臣平日忙于公务,对犬子疏于管教,以致今日在陛下与诸公面前如此无礼,既是犬子的过错,更是臣的过错,但大不敬乃大罪,非小罪,除陛下外,无人可赦免,臣斗胆恳请陛下念在臣跟随陛下多年的份上,恕犬子大不敬之罪。”房玄龄再次拜倒说道。 “好,既然玄龄这么说,那这样吧,房家小子,你刚才不是说了解决马掌的问题,你要怎么才能证明你说的方法切实可行,若你能证明你方才所说方法真能解决问题,朕不仅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还会重赏,但如果你不能解决或者证明,两罪并罚。”李二大袖一挥,这就算定了。 “爹,放心吧,孩儿自由把握。”房二拉着正准备说话的房玄龄说道。 “胡闹,困扰兵家几千年的事岂是你几句白话就可以解决的!”房玄龄急道。 “哎呀,爹,放心吧,从小到大,孩儿什么时候自大过,我说能解决就能解决,放心吧。”房二笑着说道。 “你...唉,也罢!也罢!你自去吧。”房玄龄见事已至此,也不多说。 “陛下,要证明小子方才所说方法其实很简单,小子马上画个图出来,您只需找个技术老到的铁匠照着这个形状,随便找匹马,根据马掌的大小,制作出来,钉在马掌上,然后让其在艰难的地段跑上几个来回不就行了。”房二对着李二说道。 “知节,你觉得如何?”专业的问题就得咨询专业人士,李二做事情从来都是先征询专业人士的意见,在综合考虑之后在下结断。 “陛下,这方法可行,不过这路段得由老程来挑选。”程妖精仔细想了想。如果这方法真能解决问题,钱倒是能缓一缓。 第七章 春风楼被抓嫖 “好,既然知节也觉得这方法可行,那你们明日就去试试这办法行不行!若真能解决马掌的问题,房家小子,朕自有重赏。”李二说完话就带着李承乾离开,临走前还警告程妖精不准在闹下去。 跟程妖精约定好,明天去实践后,房二就被程处默、段缺德拉向一边儿。“房兄,海量啊,哥哥刚才可是在一边儿看的清清楚楚,处默他爹都差点被你灌趴下了。”段缺德一脸兴奋的说道,啥人啊,处默他爹被灌趴下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儿,跟打了鸡血似得。 “兄弟,怪不得不把张慎微那小子放在眼里,原来你爹是梁国公,这下哥哥放心了。不过俺爹那是出了名的酒桶,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能把俺爹给灌趴下。”程处默也插嘴道。房二有点感动,程处默在这看到自己,多半以为自己只是一名平常官宦子弟,这才想办法把自己拉到他的圈子里,混个脸熟,将来若是张慎微想报复自己,也得考虑同时得罪这么勋贵的后果。 “诸位,先别管我酒量好不好,刚才陛下可是明令不准在闹下去了,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呢?”房二小声说道。 “嘿嘿,这还用说?难得今日我等俊杰聚首,春风楼不可不去。”段缺德给了房二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春风楼?听名字就能猜出是什么地方,连国公之子说到春风楼都一脸憧憬的恶心模样,看来这春风楼还是一处高档场所。后世身为一名标准的富二代,到了20岁居然还是处,房二深以为耻,今日难得诸多俊杰聚首,嗯,有必要走上一遭,房二找了个借口说服自己。 半推半就着跟着程处默等人来到春风楼,还未进门,**子就笑开花似得走了过来,金猪来了,当然笑的开心,看来这群禽兽还是常客。 “哎哟,段公子,您可是许久未来我这春风楼了,今日总算是把您盼来了,红珠绿柳可一直嚷着您是不是把她们给忘咯。”很奇怪,**很年轻,也就30岁左右,长得很妩媚,高耸的胸前,苗条的身材呈s形曲线,风情万种,这要是在后世,不红都难。 “比起红珠绿柳,本少爷可更想柳妈妈。”段缺德大笑着伸出手,想去搂**。 “段公子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如何能进段公子法眼,还是让红珠绿柳来服侍您吧,不知您的这些朋友是自己选还是?”**不动声色的躲过段缺德的猪蹄,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而后说道。 “这几位都是贵人,好生挑选几个脸蛋儿漂亮点的送到房间来,我们就先上去了。”看着段德急不可耐得带着众人上楼。房二不禁感慨,古代社会就这点好啊,出门嫖妓都光明正大的。 “诸位兄弟,多亏了小俊,哥哥今日才能在此和你们说话,来来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进了房间,刚坐下,程处默就站起来说道。 “处默,刚才匆忙只听你说张慎微那小子今天暗算你,被俊哥儿给救下了,具体咋回事儿,现在好好给兄弟们说说。”喝完酒,尉迟小货问道。 “玛德,这小子上次被教训的还不够,竟敢这般不折手段,要不是小俊路过,怕是处默眼睛不保,他就不怕程公上门生撕了他?”程处默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后李崇义大怒道,他老子是河间王李孝恭,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随父亲上过战场,感受过军人铁血后便再也看不起文人,一头扎进军方,跟军方大佬的小辈打得火热。 “哥哥倒是无所谓,明的暗的哥哥都接着,就是怕他事后找小俊的麻烦,不过小俊他爹是房相,张慎微应该不至于胡来。”程处默说道。 “不必担心,他要是不惹我就算了,要是敢来招惹,小弟自有办法给他上一课。”房二半躺着说道。 “段公子,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奴家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早把我们姐妹给忘了呢。”只见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扭着细腰带着另外几名女子进到房间,说话就不能好好说么?嗲的让房二直冒鸡皮疙瘩。 “哈哈哈,本少爷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俩。”房二发誓,这就是一群禽兽,刚才还是一本正经的公子哥,见到美女立马抛开伪装,露出色鬼本质。段缺德已经开始左拥右抱的上下其手,其他人也不停的逗弄着怀中的女子。 “哈哈哈,原来小俊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段缺德看到房二一本正经的端坐着,对旁边的女子不管不问,不禁大笑起来。 “施主,少年人戒之在色,我辈俊杰,怎可被这十丈软红所累,为国征战、开疆辟土、马革裹尸让我大唐威镇寰宇,才是我辈俊杰应做之事,房俊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愿提三尺青锋,血战沙场,扬我****神威,因此小弟一直严于律己,今日只是恰逢其会,陪诸位到此一游罢了。”段缺德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房二这是抽哪门子疯。房二有苦难言,从门上纸质的窗户,房二分明看到房玄龄、程妖精等人一脸怒气的往房间走来,这尼玛不会是来抓嫖的吧?本少爷才刚刚进来,便宜都还没沾,就要被抓嫖?当然不行,得先把自己摘出去才行,因此,房二故意大声的说出那些话,生怕外边的人听不到,至于其他人就不在房二考虑的范围内了,有些时候,兄弟就得拿来卖。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混账东西,整日里游手好闲,不上进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到这风月场所厮混,还不给老夫滚回去!”话说的声色俱厉,不过任谁都能看出房玄龄脸上挂着我很自豪的笑意,看来刚才说的话起作用了。晚宴快结束时房玄龄看到小儿子跟着程处默等人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心中起疑,便也跟了上去,路上正好碰到程妖精等人,便决定一起去看看几个小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去了,谁想一路跟着马车竟然到了春风楼,程妖精等人还好说,虽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往这些场所跑,可是自己的种是个什么德行,都清楚,只要别被自己逮到也就算了。可是房二不一样啊,在房玄龄的印象中,房二可从来没有这个嗜好,于是怒气冲冲的径直闯了进去,**是个有眼力的人,一眼便看出这些人非比寻常,阻止了想要上前拦截的打手。还未进门,房玄龄便听到房二的声音,心里松了口气,心想本应如此,我的种怎么可以跟程老匹夫的种一个德行。 程妖精等人现在心里特不是滋味,同样的少年,看看人家房二,再看看自己家的种,天差地别啊,刚才房二的话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越看火气越大,火气一大就忍不住动手,程处默、段缺德等人一人挨了一脚,垂头丧气的跟在几个老头后面,李崇义他老子河间王今天没来,本以为躲过一劫,谁想正得意间,屁股上挨了一脚,差点来个狗吃屎。“杵在那儿做什么?是不是要你老子来请你!”程妖精看到李崇义杵在那儿发呆,想都不想,过去就是一脚,军方大佬有几个好脾气的,踹小辈从来就不看他老子是谁,皇子都敢踹,更何况程妖精这种粗人中的粗人。来时意气风发,趾高气扬,去时焉了吧唧、垂头丧气的模样,让房二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来找回场子,这尼玛得多背,第一次出来嫖,就被抓现行,还好这是古代,**不犯法,房二深爱之。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八章 入军营 “俊儿,你给我跪下!”回到家中,房玄龄把房二叫到书房厉声说道。 “爹,来来,您喝茶,消消气儿,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跪着。”房二一进门就看到房玄龄脸上的胡子无风自动,这是要发飙啊,看来今天老头儿气的不轻啊,连忙上前倒杯茶给父亲端上,至于自己,打死也不喝唐朝的茶水,前世房二就喜欢喝茶,可是自从尝过唐朝的茶后,房二杀人的心都有了,当茶水中加入猪油、葱姜等调味剂时,那滋味真是欲仙欲死。 “哎,俊儿,你已经十六岁了,有些事一定要自己把握好,你大哥太厚直有君子之德,这是好事,可是做学问还可以,但绝不适合官场,他分辨不出官场上利害,所以为父拼着这张老脸让他跟随陆元朗学习,将来继承爵位后,即便不能发扬门楣,至少还能守住祖业,可是你不同,你是次子,不能袭老夫的爵位,所以你的将来要靠你自己去打拼,因此,凡事你都要多加注意,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胡闹,你可明白?”房玄龄对这个小儿子实在头疼,在房俊面前,房玄龄是打不得骂不得,这小子把他母亲哄得团团转,只要风向稍有不对,就会扯着嗓子喊救命,房夫人立马就会出现,然后大唐名相就会在老妻面前落荒而逃,小儿子聪慧异常,房家要想长久富贵下去,多半还得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实现,可这小子偏偏是个疲懒货色,居然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经,把房玄龄气的不轻。 “爹,您就放心吧,孩儿并没有根大哥争爵位的心思,大哥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我们都是您的儿子,血浓于水,您想想,等大哥继承爵位后,孩儿顶着梁国公的名头,在长安街那都得横着走。”房二实在无语,老头子竟操些闲心,总害怕自己会跟大哥争夺爵位,一有机会明里暗里的就会试探一番。 “孽子!你就不能上进点!以后不准在跟程处默等人厮混,还不滚去给你母亲跪安!”心思被揭穿的人都这样,无他,恼羞成怒尔。 房二坐在窗前,望着挂满星星的天空,一阵出神。后世的夜晚只能看到灯红酒绿,哪里能看到这样美丽的星空,唯一相同的或许只有万古不变的寂静与漆黑,十几年过去了,房二始终茫然,自己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大唐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争霸天下?亦或是抄袭前人做一个潇洒风流的才子?虽然都很诱人,可是房二清楚这些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很奇怪,十几年过去了,想起这些,还是会伤感,眼泪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每个人从出生到成人都会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角色,可是自己就像是被抛弃的孤儿一般,努力的寻找自己应有角色,却总也找不到。再一次对着天空竖起中指,鄙视这满天神佛,这种无聊的举动房二不知道已经坚持了多久,反正很久很久。 “少爷,少爷,您怎么还在睡呢,这都叫您几次了,程国公等您半天了,这都快未时了。”作为房家二少爷的贴身小厮,每天早上叫醒自己的主子,对房泽来说,一直都是一件艰辛的事儿,这才刚叫醒,说好了马上起来,转个身的功夫,人又倒下了。要是叫急了,惹得少爷脾气发了,还得挨几脚,不过在房泽看来,这几脚挨的千值万值,挨的神清气爽,不为别的,就为了其他下人看到少爷踹自己的时候眼中总是流露出的那种羡慕的眼神。在房府谁不知道房二少爷只对自己亲近的人才会动不动就踹上两。习惯了后世阿拉伯数字的时间,在这里,房二实在分不清什么辰时午时到底是多久,所以房二向来以太阳高照为起床的时间。 程妖精进房府就像黄鼠狼进鸡窝一般热闹,还未进门大嗓门就嚷嚷着叫房家后生来见,老管家很迷惑,房府与程府素来都没有什么往来,程妖精亲自来房府指名道姓要二少爷去见他,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看程国公的样子倒不像是来问罪的,想不明白之下,只得好生招待着。 “哎呀,程伯父,您怎么亲自来了,随便派个人来支会一声就行。”房二起床脸都没洗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厅,还未走进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 “嘿嘿,小子,老夫可不只派了一个人来,老夫派人来了三次,每次回报都说你稍后就到,老夫从辰时等到午时,你都还未到,这才亲自来过来请你,少年人也不知道节制!晚间竟这般胡闹,这都快未时才起来,身体怎么受得住,还如何手提三尺青锋!三尺白绫还差不多!”程妖精斥道。 这就怒了,这老货居然以为本公子晚上干那事儿干多了,才导致起不了,可是细想一下,却不怒了,老家伙是真把自己当子侄辈在看啊,换个人就是再怎么样关他程咬金何事,抓住骂个狗血淋头就是了,哪会说这些话。 “伯父哪里话,小子自幼修习少林寺独家秘传童子功,需保持童子之身。”房二胡扯道。 “哟,什么秘传童子功,还扯出少林寺来了,这秘传童子功就是把人练成鸡崽儿?”程妖精不屑道,说话间还一巴掌拍在房二肩膀上。 “好了好了,程伯父,咱还是先去办正事儿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房二疼的脸都抽了,揉了揉肩膀,这巴掌得记在他儿子程处默身上,有机会多拍他儿子两巴掌,不亏,你敢拍我,我就拍你儿子,房二自我安慰的想着。 “程伯父,咱能换个方式么?”房二无奈道,坑爹啊,怎么就没人告诉自己程老匹夫有这种嗜好,房二与程妖精走出房家大门,正奇怪怎么只有一匹马没有车时,程妖精一把抄起房二就上了马,就跟拎鸡崽儿似的行云流水一般,毫无违和感,房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发现,自己已经横趴在马背上。马儿在听到程妖精“驾”的一声后,撒丫子就狂飙而去,房泽看的目瞪口呆,这时候老管家急急跑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喘了口气嘀咕道:“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老管家走在路上突然想起,程老匹夫粗暴的带人方式,连忙往门外跑去想提醒下自家少爷,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告诉房泽不必担心后,背起双手,施施然的就走了,没赶上就算了吧,又不会有什么事儿,留下房泽一脸茫然。 “少废话,老夫已经迫不及待了,受着点儿,一会就到了。”程妖精道。 “吁~”军营营口,程妖精叫停了胯下宝马,把房二放了下来,对着守将通了名,出示令牌后,守将看了看房二,拿出一卷文书,让程妖精签字,房二瞅了一眼,程妖精的字应该有后世小学3年级的水准吧,只低不高,尽管心里已经笑抽了,脸上却得憋着,不敢露出一丝笑意,万一惹的老家伙恼羞成怒就得不偿失了,守将看到程妖精签完字后,才放行让房二通过。 第九章 痞气初显 军营中,士兵正在操练,房二看了看,跟电视剧上写的没啥区别,拿着各种兵器练习劈、砍、刺等动作,房二并不认为这种训练能有多大用处。 “哈哈哈,小子,如何,能在这里操练的可都是我大唐的精兵悍将。”程妖精见房二不停的瞅着训练场,一脸骄傲,一脸自豪的说道。 “呃,程伯父,他们这是在训练什么呢?”房二无视老头儿的恶心模样,谦虚的问道。 “嗯,自然是在训练战场上杀敌致胜的手段,给你说了你也不懂。”程妖精一脸鄙视的说道。 这就怒了,不想说就算了,居然还敢鄙视本少爷,房二决定今天好好的给古代的土鳖些上一课,“程伯父,就这种训练跟小孩子玩儿似得,要是您肯把您腰间的玉佩送给小子,小子给您的军队制定一套训练内容保证比您这些训练管用多了。”房二撇了撇嘴,老货,身价不菲啊,腰间挂的双鱼玉佩居然是上好的墨玉,难道不知道本少爷最见不得好宝贝在眼前晃啊晃的,这是赤裸裸的诱惑,房二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经得住诱惑的人。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毛都没长齐居然敢质疑我左武卫的练兵方式,小子,要是你真有比我左武卫还好的练兵方式,别说一个玉佩,就是十个一百个老夫也给你!”程妖精觉得房二就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 “此话当真?”房二追问道。 “自然当真,我程咬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程妖精肯定道。 “好,有程伯父这句话,小侄就放心了,咱们快点把马掌的问题解决了,趁着刚好在军营,一会儿小子先给您说几种保证让您满意。”房二开心道,这趟军营来的值了,虽然受了点罪,不过看在墨玉双鱼佩的份上,房二决定大度的原谅这老货。 “难道这小子还真有不成。”程妖精嘀咕着。 “敬德,我把房家后生带来了,带上家伙咱这就去城外试试效果。”程妖精带着房二进了营帐对尉迟老货说道。 “哼!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倒要问问,房玄龄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尉迟老货未发话,旁边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大汉一脸怒气的说道。 “你谁啊!我父亲怎么管教我,用的着你来管!你以为自己是谁?小子疲懒,你说我怎么着都行,可是你敢拿我父亲说事,这就过分了!本来小爷今天打算让你们这群土包子开开眼,见识下什么才叫练兵,不过现在,除非你当着整个军营的面给我赔礼道歉,否则想都别想!”房二这回是真的怒了,你要是说我自己怎么说都行,可是你居然拿父亲来说,那就过分了,也许老天是为了补偿把自己丢到一千多年前的大唐,才安排了房玄龄这样一个慈爱的父亲,朝堂上房玄龄是大唐的名相要是真跺一跺脚,百官都得颔首,可是回到家,房玄龄在老妻面前基本就没有人权一说,在子女面前从来都是一名合格的父亲,他可以很好的区分开工作与家庭,房二虽然喜欢瞎折腾,可是打心底敬爱着这一世的父亲,决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过错。 “大胆!来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中年大汉闻言大怒,气势陡然攀升,自尸山血海中磨炼出的沙场戾气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死死地盯着房二。 “瞪什么瞪!再登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小爷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不当着全军的面给老子赔礼道歉,除非你今天把老子打死,否则明天老子就把练兵之法交给右武卫,最多两年!老子倒要看看唐唐左武卫被右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是有多废物!”房二大吼道,老家伙欺人太甚,逼得房二**丝痞性彻底显露,言辞粗俗,语气恶劣。 “好胆!军法官何在!给我拖出去行刑!”中年大汉暗自点头,对自己从尸山血海中磨炼出的煞气有着绝对的自信,平常勋贵子弟,即便军方小辈,也没几个能承受住自己刻意散发出的戾气,这小子,居然能无视,只有一种可能,他有着一颗无惧的勇者之心。 “诺!”帐外走进几名甲士架起发房二就往外走,尼玛!不会真打吧!房二有点后悔了,五十大板打下来屁股安在? “哈哈哈,进达,尉迟,这小子如何?”程妖精明白老友牛进达是存了考教的心思才恶语相加,看着房二被甲士拖出去后,程妖精大笑着说道。 “不错,能在老夫的气势下无所畏惧,还敢对老夫大吼大叫,很好!不过,他真是房相的儿子?就刚才那痞性十足的混账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房相。”牛进达也笑着说道。 “确是房相之子无疑,不过刚才那副嘴脸,老夫也是第一次看到,不过老夫看着倒挺喜欢的,有血性,到现在可都没有开口求饶,哈哈哈”尉迟老货也大笑着说道。 “尉迟说的是,不过这小子似乎见不得宝贝,先是在杜府讹去了尉迟的羊脂白玉,刚才可是又想着讹我身上这墨玉双鱼佩,眼睛贼尖。”程妖精郁闷的说道。 “哈哈哈,尉迟的羊脂白玉这下算是入了虎口,房小子说的法子,早间已经派人试用过,在布满铁钉的地面上都能奔跑,走吧,咱们去看看那小子吧,顺便问问看,他说的练兵法是否确有其事,两年时间就能让右卫打的我左武卫毫无还手之力,要是真有这样的练兵之法,老夫就随了他的心意,当着全军的面给他赔礼道歉又有何妨。”牛进达起身说道。 房二拉耸着脑袋,靠在木头上,神情悲切。完了,这下小爷的名声算是毁了,老货,你要考教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给点儿时间准备下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来自后世的痞气全被这群老货小货看完了,这是要坑死爹啊。甲士拖着房二出了营帐,其中一名凑到跟前小声说道:“房兄,太有种了,居然敢对着牛魔王大吼大叫还威胁他,小弟...小弟..小弟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房二这才发现这货居然是段缺德,不禁纳闷儿,段缺德怎么会变成左武卫军法官了?要是这货成了军法官那还有军法么?想到这里一股不祥的预感的笼罩着房二,明白了,这就是个套啊,这群老货多半是想考教自己才来的这一出,掐着段缺德的脖子威胁他不准把今天发生的事儿泄露出去,否则自己会灭口,段缺德瞅瞅房二的小身板,不敢反抗,当然不是怕房二灭口,是怕自己一反抗万一把房二伤着了,连忙答应着。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十章 赏赐是东宫进学 “小子,看出来了?”程妖精扒拉下房二拉耸着的脑袋笑着问道。 “看到段缺德,小子就已经完全明白了。”房二有气无力道。 “诶诶诶,小俊,你怎么知道哥哥外号?是不是程处默那兔崽子给你说的,你可别听他乱说。”段缺德急了。 “房二听完段缺德的话,就转过头去不忍观看。”尼玛,当着程妖精的面叫他儿子兔崽子,房二也就心里叫下而已,像段缺德这种在程大妖精面前叫他儿子兔崽子的二百五行为,房二表示勇气可嘉!。 “段德听令,去围着校场跑20圈儿,没跑完不准走!”程妖精抬了抬眼皮,看都不看他一眼,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段缺德面如土色,临走前磨磨唧唧的不想去,程妖精上前就是一脚。 “小子,大唐三位国公看的上你,那是抬举你!”程妖精拍拍裤腿开解道,土匪窝子出来的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 “能劳动三位将军起了考教之心,小子深感荣幸,不过咱还是先把马掌的事儿解决了吧”房二欲哭无泪,被人耍了还得装出一副我很荣幸的模样,房二只觉得此时自己脑袋上涨了两个大大的驴耳朵,哎,万恶的大唐,没长大没人权。 “这个老夫与敬德早就试过了,还等你,少年人就是贪恋红软,还以为能说出手提三尺青锋、血战沙场的少年郎是个多么不凡的俊杰,没想到竟是这种痞子货色,真是令人大失所望!不过就马掌的问题,办法不错,能解决问题。”牛进达看着房二就像在看一坨大便。天呐,难道起的晚就一定是晚上干坏事去了?这是哪门子道理,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房二大恨。 “房小子,你刚才所说的能在两年内让右卫打的我左武卫毫无还手之力的练兵之法是否确有其事?”程妖精满怀希翼的问道。 “程伯父说什么呢?刚才是小侄失心疯,口不择言,怎能当真,就左武卫的练兵之法小子虽然未能得窥全貌,不过就单展现出来的这些内容,就让小侄深感佩服,小侄才多少岁?上哪儿去找比左武卫更好的练兵之法,更别说能让右卫在两年之内打的左武卫毫无还手之力,对了,尉迟将军,既然马掌的问题已经确认了,您看您的玉佩是不是...”房二正义凌然的说道,老货,把本少爷当猴耍了一遍,还想顺走一套练兵法?做梦去吧,小爷不玩儿了,找个机会把现代特种兵训练法给右卫的头子讲讲,到时看你左武卫打不过右卫如何自处。 牛进达与尉迟老货点点头,本应如此,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惊世的练兵法,看来是自己关心则乱了,只有程妖精深邃的盯了房二一眼,这小家伙是心存怨恨,不肯说实话啊,难道今天做的过了?程妖精本来也是不相信房二有什么好的练兵法,可是虽然跟房家小子仅仅接触了几次,却发现这小子处处透着灵性,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又不惹人生厌,刚才房二说话时虽然恭敬,可是程妖精还是从房二眼神中看出了讥诮,没错就是讥诮,难道这小子真有什么惊世的练兵之法么? “哼,老夫说话自然算话,拿去!”带了多年的腰佩,眼看着就要易主,尉迟老货心中虽万般不舍,却还是自腰间将玉佩扯下,递给房二。 “嘿嘿,多谢尉迟将军。”房二带着贱贱的笑容,接过羊脂白玉,立马揣怀里,生怕尉迟老货反悔似得,程妖精看着房二的嘴脸心里就来气,好好的一个聪慧少年,为了一块好玉,竟露出这幅贪财的可恶嘴脸,心中大怒,上前对着房二就是一脚踹过去,谁想房二正好转身,程妖精一脚过去没踹到房二,自己险些来个狗吃屎,尉迟老货、牛进达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人差点没笑的喷出来,尽皆背过身去,努力的压制,可是颤动的双肩怎么也停不住。 房二转过身看到程妖精差点摔个狗吃屎后,迅速的凌空扑倒在地,揉着屁股说道:“程伯父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小侄竟连您的脚风都挡不住,佩服佩服。”尼玛,这是要活活坑死爹啊今天,三位国公,其中一位准备踹人,没成想,人没踹到自己险些来个狗吃屎,这一幕恰恰被两个老基友给看了,丢脸丢大发了,房二果断的选择自己受点委屈给老家伙圆了场子,否则后果堪忧,房二自己都被自己的行为感动了。 结果房二站起来后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老家伙恼羞成怒,甩给房二一块牌子,叫房二滚蛋就算完事儿了。房二不敢多说,恼羞成怒的老家伙千万不能招惹,这是经验之谈。走出大帐还没来的及感概,迎面走来几个太监,其中一个喊道:“陛下口谕,房俊接旨。” 在确定没听错后,房二跪下高呼:“草民接旨。”宣旨太监见房二跪下接旨后才接着说道:“今有房氏之子,房俊献巧技与军队,经证明的确奏效,特赦房俊前日不敬之罪。” “皇后懿旨,今有房氏之子房俊献技与军队,有功于国,念房俊天生聪慧,却无名师教导,以致行事无礼,特赐房俊即日起随太子殿下东宫进学。”宣旨太监阻住了想要起身的房二,接着说道。 别了,我的懒觉、我安逸而舒适的生活,房二泪流满面的谢恩。皇宫进学,在别人眼中是难得的荣耀,可是在房二看来,这纯属受罪。这才是真的起的比鸡早,要知道东宫进学说的好听,可是你特么想过没有,兴华坊离东宫至少得5公里,在这个没有高铁、没有的士的年代,即便马车也得跑上半个多小时,骑马倒是快,可房二自打出生起除了鸿翎急使就没见过哪个二百五敢在长安城纵马狂奔的。房二实在想不通,伟大的皇后娘娘长孙氏怎么会惦记上自己。 房二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得归功于大唐的太子殿下李承乾,一向胆小不喜言语的李承乾,昨日回宫后在给母亲长孙氏请安的时候,长孙问话时,李承乾多次提起房二,绘声绘色的描绘出了当晚房二在杜府的表现,长孙氏见向来不喜言语的承乾在提起房二时竟说了这么多,夜间便在李二那里问了几句。 “这小子就是个混账东西。”这是李二的原话,不过长孙很奇怪,李二虽然在埋汰房二,可是自己丈夫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掉,夫妻多年,长孙氏当然明白,李二心里对此子是好感居多,问及原因,李二笑着说道:“这小子将来肯定比他父亲房玄龄要强。”长孙氏心中不由的大惊,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李二怎会如此看重。 “观音婢,你可知这小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房俊的原话,早在长安城里传开了。”李二也不多说,就大笑着说了这么一句。长孙听后,不禁莞尔,于是在跟李二商量了下,把自己想让房俊到东宫陪承乾学习的想法说了出来,李二听后,想了想,也觉得不错,便答应了。 第十一章 东宫进学第一日(上) 回到家中,房氏听说房二被皇后娘娘特赐东宫进学后,激动不已,这是天大的恩典,你看别的勋贵,有几个能有此殊荣的,,也就长孙冲之流能入东宫进学。絮絮叨叨的在房二耳边说个不停,明天是第一天该穿什么衣服,行为举止要得体,不要在像平时这般无礼,上学时要用功,可不敢在把夫子气跑了...房二朝父亲挤挤眼睛,希望父亲能解围,结果房玄龄给了房二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打了个哈欠,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走了,房玄龄本来还打算敲打下房二不要得意忘形,结果看到老妻唠叨病又犯了,不敢打扰,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咋办。 “少爷,该起床了,今天可是您第一天去东宫学习,可不敢迟到。”房泽掀开房二的被子,把房二拉起来。房二睁开惺忪的眼睛想到接下来的生活,不禁悲从中来,这尼玛不知道得坚持多久,后世上学的时候最早也是七八点起床,房二看看天外,这特么绝对都没到六点钟,房二不禁怀念起后世的中学生活,迟到、旷课、打架、泡妞这些现代中学生必备的技能,房二怕是再也用不上了。 果然如房二所料,从兴化坊到皇宫就跑了半个多小时,入了广远门,就不准在坐车,得步行穿过半个东宫才能到达上课的地方崇文馆,房泽没资格进东宫,早在广远门就被禁军撵了出去,告诉他晚间来接房二。 带路的甲士是个好人,路上给房二提了句,告诉房二已经迟到了,见房二满不在乎的样子,心想,这是哪儿来的牛人,瞧着满不在乎的模样,太子都不敢无缘无故的迟到。 “报告。”崇文馆内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夫子正在讲解经义,很专注,竟然没有发现房二在门口站了许久,房二偷偷瞅了一眼,下面端坐着一片皇室子弟,跟着夫子的节奏摇头晃脑,如饮琼浆。当然,败类不管在哪儿都存在,比如房二、比如房二看到的正趴在桌上睡的流口水的程处默、比如正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段缺德,房二发现到哪儿都能看段缺德的身影。 作为大唐一代大儒兼名师,孔颖达一向以正直古板著称,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房二这种勋贵败类,程处默、段德之流按理是不能到东宫求学的,无奈他们俩都有个无赖的爹,撒泼撒混厚着脸皮烦了陛下一月有余,陛下忍无可忍之下才下令让二人可到东宫求学。虽然学问不行,那也是天资所限不能全怪他们,但是房二这种上课迟到的行为,孔颖达绝不能容忍,板着脸说道:“昨日宫中传来消息说今日房相之子会来崇文馆就学,老夫甚为欣喜,以为得英才而育,没想到汝第一天进学便迟到,实在不可轻饶,把手摊开。” 房二对着老夫子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伸出手,没办法,孔颖达的名头即便在后世都是叫的响名号的人物,身为大唐一代经学家,《五经正义》就是这位所著,连李二都曾经在他名下进学过,房二惹不起,不敢惹,也不愿意惹,这样一位正直博学的老大人即便古板严厉了些,又什么好计较的呢。 老大人结结实实的打了十个板尺,疼的房二都快叫了出来,本以为胡子花白,都耄耋之年的老夫子应该没多大力气,结果当板尺落下时,房二才知道什么叫老当益壮。“念在你今日初到崇文馆,老夫就不多责罚与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好。”老夫子打完人把板尺往袖里一揣对着房二说道。 房二左手肿的像猪蹄一样,无视了使劲朝自己眨眼睛的段缺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看着左手,叹了口气,这肿的,还不知道得几天才消的下去。 左边是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充满好奇,小屁孩儿一个,房二直接无视之。趴在桌上,右手撑着脑袋,看着口若悬河的夫子,恍如隔世,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场景,只是换了人、换了物。 每到一个地方,总有那么几个贱人或者骚货,段缺德无疑是贱人中的贱人,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凑到房二身边,早先坐在房二身后的少年不知被这货给弄哪儿去了。 段缺德捅了捅房二小声说道:“小俊,想不到啊,你小子也来东宫进学,要我说啊,这哪儿是来进学啊,纯粹就是来受罪的!” 就这一句,充分说明段缺德是个聪明人啊,房二大为欣喜,东宫进学,在别人看来是荣誉,在聪明人开来,那就纯属受罪。“缺德兄所言甚是,小弟也这么认为,可是娘娘懿旨都下来了,小弟不敢不来!”房二无奈道。 “忍着点儿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要人命的生活!还好不是每天都得来。”咦,程处默的声音怎么传来了,房二往旁边一看,尼玛,左边那个活生生的漂亮小姑娘竟变成了程处默这货。 “房俊,站起来,学堂之上,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孔颖达板着脸问道。 “回先生,房俊初来东宫,不知先生所讲内容,因此,询问了下周边的学友。”房二起身答道。 “嗯,即是如此,那你来说说你对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的理解。”孔颖达想了想说道。 “回先生,小子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君子和小人每天心中惦记的事情是不同的,君子每天在牵挂的就是自己的道德,我的道德又修缮的怎么样了;而小人怀土呢,每天就惦记自己家的房子、土地,他不会想到大蔽天下寒士,每天就在算计着衣食居住,计较物质生活。当然这也没有太大的过错,但是如果人心就居囿在这么一点点利益上,而没有道德的话他就很危险了。它会导致什么结果呢,这就是下一句。 所谓“君子怀刑”,而“小人怀惠”。君子从来是尊重法制的,这个“刑”就是刑法。也就是说一个国家的规矩、尺度,所以君子怀刑就是因为他心中始终有一份规矩、法度,不得超越,他尊重这个社会的制度,心中有一份正直的道德底线,虽然多少会对自己带来一点限制,但是这点限制让你在一种尊重制约的前提下,可以形成一种社会默契,尊重他人,保障自己的安全,这就是君子怀刑。 但是小人是干吗呢?怀惠。这个惠是小恩小惠,小便宜的意思,也就是说,钻小空子、占小便宜,一次两次,这里面潜藏的危机肯定要吃大亏。所以什么是小人呢,就是没有大眼界,抢占眼前小便宜的人。”还好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网上关于君子小人的论述,如过江之鲤,不计其数。从老夫子摇头晃脑的动作就能看出老夫子对这篇来自网上的论述是非常满意的。 “嗯,难得!难得!听杜相曾言汝自幼顽劣,以致没有哪位名师愿意教导你,但老夫今日即兴考教你一翻,你竟有如此见解,难得!难得!老夫希望你能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这番话,将来不要被红尘所惑,失了最初的本心,你且坐下吧,好好听讲。”孔夫子带着笑容说道,房二有点内疚,因为房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做不成君子,肯定得辜负了夫子的一片好意,深深的对着孔夫子施了一礼,这就是一位纯粹的学者、老师。 段缺德、程处默偷偷的对房二竖起大拇指,打死段德也不相信房二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在段德的映象中,房二应该是那种扮猪吃老虎,表面温文儒雅,实际满肚子腹黑的角色,从房二设套骗走了鄂国公贴身腰佩这件事儿就能看出,房二就是个爱财鬼。 第十二章 东宫进学第一日(下) 孔老先生讲课不像他的为人,古板严厉,反而轻松诙谐,他总能以一些细小幽默的例子将你带入他的思维,跟着他一起解析先人留下的经验与道理。 不知不知就到了午时该吃饭的时间,房二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想继续听老先生讲下去,前世一到上课就想睡觉的人,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坚持听了一上午的课,还没听够,房二大为惊奇,把自己的想法给程处默及段缺德说了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段缺德一脸鄙视的说道:“小俊,孔老先生授课那是出了名的,教过两位皇帝、三位太子,更是孔子的第31世孙,整个大唐但凡有点儿学问的都以在孔老先生名下进学而自豪。” “那你们还不好好上课!整天就知道睡觉!”狗日的段缺德,敢鄙视本少爷,是谁在课堂上睡得差点鼾声如雷,要不是本少爷及时掐了你一把,早就板尺伺候了。 “小俊,你爹房相跟你母亲卢氏都是出自书香门第,看得出来,你又充分继承了他们的血脉,在学问上有过人的天份,可是我和缺德不同,我们的父亲早年间就是响马出身,是跟着陛下一路自尸山血海中走出来,这才有了如今的封爵拜将,父辈只教会了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征战,血染沙场。没有教会我们如何应对朝堂上的风波,你见过将士们在战场上浴血杀敌,奋不顾身的场景么?这些不重要,身为大唐军士,从主帅到士卒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赢得一次次的胜利,可是胜利之后呢?将士们得不到应有的荣誉!朝堂上的诸公眼红将士的战功,文官要压制武将,御史台铺天盖地的弹劾奏章,你知道么?一个士卒战死后的抚恤金就是一头骡子,就tm一头骡子!你让他一家老小如何过活!我tm算是明白了,我们战败是耻辱!战胜是应该!唯独战死是活该!流完血之后再流泪也tm是活该!这下你明白我父亲跟缺德的父亲为什么要厚着脸皮缠着陛下把我们送到这来了吧?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天资,这几年下来,连字都还没认全。”程处默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带着泪水自嘲的说道。 “多大点儿事儿,看把你激动的,缺钱就跟兄弟说,兄弟可是天上的财神爷转世,晚上春风楼走着,兄弟让你们开开眼界!”多大点事儿,不就埋汰了一句么,说那么多废话,还害得自己跟着掉眼泪,前世房二就对军人报以崇高的敬意,更别说在大唐这个年代,是他们以血肉镇守边境,才换得了长安城的繁华景秀,想不到大唐的军人如此凄惨。 不知道该说两个小货是天生贱人还是神经大条,前一分钟还多愁善感,听到春风楼,立马露出色鬼本质,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道歉。 “春风楼?那是什么地方?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么?”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过来问道。房二看着有点面熟,这不就是杜府那晚李二身边那个少年么,不知道是哪个皇子。 “殿下要去当然行。”段缺德露出贱贱的笑容。 “对了,咱忘了去拿饭,狗日的厨子,晚点了可不给饭吃,走走走,快吃饭去。”程处默一拍脑袋。 堂堂皇宫难道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房二不解。“这是母后订的规矩,凡是在东宫进学的,不管是皇子还是勋贵,任何事都得亲力亲为。”李承乾见房二疑惑的样子,便解惑道。母后?,这家伙生母是长孙皇后?那他是李泰还是李承乾?来不及细想就被两个吃货拉着跑了。 吃的东西还不错,一只鸡腿,一碗白米饭,一盘子素菜加一个汤就是午餐。就味道而言,皇宫的东西的确比外边儿的味道好些,不过还是达不到后世的水平。看着身边俩二货狼吞虎咽的样子,房二往边上挪了挪,丢人啊,没见别的学子都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么。 “房兄,皇宫的饭菜可还可口?”少年跟着来到房二身边问道。 “嗯,马马虎虎,也就这样吧。”房二说的实话,虽然跟外边比要好多了,不过对于后世吃惯山珍海味的房二来说,大唐就没有能满足房二口腹之欲的东西,就此时在皇宫吃的东西也仅仅只是能入口而已。 段缺德与程二货听完房二的话,理都不理,只顾埋头吃东西,两人认定房二就是在装。少年明显不服,梗着脖子问道:“你居然说皇宫的饭菜不好吃,难道这天下还有哪里的饭菜比皇宫的还要好?”段缺德与程二或也在一旁起哄“是啊,小俊,其他的你装一装,兄弟们就当不知道,不过你这回可装大了,看你上哪儿找比皇宫还要好的饭菜出来。”程二货一边儿吞咽一边说着。 这就怒了,一群土包子,房二认为有必要让这群古代土鳖尝尝才叫美味。“本小爷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美味,厨房在哪儿。”房二怒道。 在白衣少年的带领下,房二与段缺德、程二货来到东宫的厨房,房二进去看了看,不愧是东宫,卫生还不错,一脚踹开了正在忙碌的厨子,看了下食材,真是琳琅满目,看的房二口水直流,燕窝、鱼翅之类的就算了,要是堂堂东宫缺少这些常见的名贵食材才是怪事,可是碗口大的蟹、三十多厘米长的海参...天呐,在没有飞机、没有快船的年代,他们是怎么把这东西活着从海边运到长安城来的。房二决定了,今天就做一大盆子葱爆海参,让这些土鳖尝尝什么叫人间美味。 房二还是低估了两人的无耻,一大盆子葱爆海参端上后,段缺德、程二货看着黑乎乎的海参,实在不相信锦衣玉食的房二公子会做什么美味佳肴,看着卖相就不想是什么好东西,矜持的试着尝了一口,全当给兄弟面子了,不过海参一入口,立马舒爽的直哆嗦,连后世家常菜都没尝过的人,更别说葱爆海参这种美味,吃了十几年的猪食,乍一尝到这种美味,两人都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感情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猪食。 两位大唐开国郡公的儿子,互相争抢着食盆,你一拳我一脚,只为多抓一把海参往嘴里塞,房二与白衣少年看的目瞪口呆,房二是震惊俩人的无耻,平时好的跟穿同一条裤子似得,一盆子海参居然让俩人打成这样。 白衣少年是见惯不惯了,只是震惊房二做的东西真有那么好吃?不行!在这么看下去,两个贱人得把东西抢完了,于是站出来说道:“住手,把东西放下,要是让夫子看到了又要责罚你们!” 两个人贱人见白衣少年有些恼火,立马停了下躬身道:“是,太子殿下。”原来这货就是李承乾,那个搞基的皇子?看着温文尔雅的样子,性取向不像是有问题的人啊。 在大唐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几人重新坐好,开始拿着筷子品尝美味,只是段缺德、程二货两个贱人,筷子动的飞快,恨不得双手都用上。房二还好,只是尝尝鲜,可李承乾就不一样了,李承乾发誓,皇宫的厨子做的最好吃的东西都比不上房二今天随便做的这道海参,羡慕的看着两人飞速夹筷子的贱人,奈何自己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比不上两人的动作。一大盆子葱爆海参,一大半都进了程二货与段缺德的肚子,两人剔剔牙齿,心满意足的说道:“味道不错,就是量太少,吃的不爽快,小俊,下次大气点儿,整的这么点儿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想吃?可以!就刚才那盆子大小1000两一盆!童叟无欺!”房二拍拍手。 “一千两?小俊,你不是想钱想疯了吧?”程二货摸摸房二额头,一脸担心的说道。 “一边儿去,你觉得这价钱很贵?你不知道海参这东西只有大海里才有,这东西运输不便,最多半天的时间就会缺氧死亡,想要活着把这东西从海边运回来,嘿嘿,不知道得花多大的代价!现在你觉得1000两算贵么?”房二拍开程处默的手一脸讥讽的说道。 “房兄,你是说给我听的么?你是想告诉我东宫有人为了迎奉我,劳民伤财把这东西从海边运过来是么?房兄放心,此事承乾定会彻查,如无事也就算了,可如今国库紧缺,父皇都在勤俭节约,承乾如何敢如此铺张浪费,若真有人为了曲意逢迎,劳民伤财,承乾定会依律严惩。”李承乾略一思索说道。 咦?难得啊,这小子挺聪明的,自己只不过发了发牢骚,就能见微知著,跟史书上所记载的完全不同。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房二只是发了发牢骚,也没想那么多,既然太子殿下这样误解,房二觉得这是美丽的误解,不需要解释太多。 今天一天都是孔老夫子的课,午间除了午饭时间,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段缺德、程二货选择了练武打发时间,其实就是两人互殴,房二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李承乾在温习孔老夫子上午讲授的内容,这就是个好孩子,温文尔雅,勤奋好学,可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可不应该这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皇室的教育生生的把一个本该活泼开朗的少年变成了这副模样,可以说温文尔雅,可是对于这个年纪又何尝不是一种沉重、压抑呢?也许史书上记载的李承乾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压抑的太久,以致爆发出来时就失去了控制,成了那副模样,房二看的不忍,走到李承乾身边小声说道:“太子殿下,下午要是还想有精神好好听夫子讲课的话,现在最好小憩一会儿,午间睡上半个时辰,午后才能精神充沛,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别忘了,晚间还要去春风楼。”房二说完也不管他反应,径直找了好地方闷头睡觉。 第十三章 顶撞 李承乾对这位敢在父皇面前撒野的少年非常感兴趣,听到房二说午睡有诸多好处,决定试试看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下午,房二精神抖擞的继续听着孔老夫子讲述的历史事件,孔老夫子的教学的确有独的一面,他总能从另一个层面去剖析那些历史事件,以新奇有趣的讲故事的方式,来告诉学生各种各样的大道理,还不会让人感到枯燥乏味。 而后世的教育制度,所注重的几乎只有分数二字。各种各样的补习、花样百出的教学方式,归根究底只是为了在考试的时候取得一个好的分数,后世的教学老师若都像孔老夫子这般讲课时诙谐幽默,生动有趣,前世也不至于一周七天要逃五天课。 程二货与段缺德俩人午间互殴了半个多时辰,此刻正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倒在书桌上闷头大睡,至于老夫子讲了什么,谁知道呢? 李承乾感觉很神奇,午间睡了半个时辰起来后,用凉水沾了下脸竟十分清爽,下午听老夫子讲课一丝睡意都没有,众所周知,午后犯困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李承乾决定要把这件大事儿告诉自己的父皇。 父皇虽正值壮年,但每日批阅奏章非常劳累,李承乾经常看见夏日的午后,父皇哈欠连连的翻阅奏章。 孔老夫子对房二非常满意,这孩子有股子灵性,有礼有法,看待事情能从不同的角度剖析出不同的结论,虽有狡辩之嫌,但细细想来,却又的确在理。 至于程处默段德等人,老夫子从来不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只是单纯的把他们当成朽木在雕琢,至于最终会雕成什么样子,老夫子向来都不会考虑,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孩子能对它们抱有什么幻想? 因此,当老夫子看到俩人鼻青脸肿的的在那儿打瞌睡时,只是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就不再管他们。 但李恪身为皇子却也不学无术的闷头大睡,这是老夫子所不能忍受的,命周边的同学将其叫醒,颤巍巍的取出戒尺,结结实实的打了十个板尺,李恪疼得眼泪的快出来了,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孔老夫子的戒尺不是谁都能挨的,有读书人的尚方宝剑的美誉,孔老夫子的这把尚方宝剑打过两朝天子的的手板。 “李恪,你身为皇子,怎可自甘堕落?”孔颖达恨铁不成钢。 “先生,李恪知错。”李恪对孔夫子施了一礼。 “先生不公,房俊不服!”房俊这时站了起来,学堂内的学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范二的少年,敢这么对孔夫子说话,这家伙肯定不想混了! “嗯?有何不服,且说来听听。”孔颖达收回戒尺意外道。 “先生因何对程处默与段德二人不管不问?反而对李恪如此严厉?”房俊开口,孔夫子的这种做法与后世的老师没什么区别。 对学习成绩好的便青睐有加,纵使严厉了些,那也是出于对学生的关爱之心。而对程处默与段德这等调皮捣蛋的基本上保持着放养的教学方式。 这样一来,即便日后他们走上歪路,也可以一脸嫌弃的说着当年上学时他们便是班上最不听管教、最调皮捣蛋诸如此类的风凉话。 房二认为;为人师者,便要传道授业解惑,所谓因材施教并非将学生分为好坏两种,分等级对待,而是根据学生的不同情况施以不同的教学方式,但绝不是放养。 “程处默与段德二人资质不够,来此进修只是陛下恩宠,但老夫所讲学问不曾有丝毫保留,何来不公?”孔颖达笑着回道。 “敢问先生,程处默段德二人在学堂之上打瞌睡,为何睁眼不见,任其荒废学业,反而严惩李恪同学?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房二继续逼问,程处默与段德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兄弟抽什么疯,最近也没得罪这位吧,这是当着俩人的面打小报告逼着老夫子惩罚俩人! “哈哈哈~小子无礼!今日就到这儿!”孔颖达听完房俊的话大笑不止,随后抽了房二一戒尺背着双手颤巍巍的走了,留下众人继续膛目。 “小俊,你可真不够意思!咱俩好好的没惹你吧!你居然就这么当着咱俩的面打小报告。”程处默与段德跑到房俊身边急道。 “你们俩个憨货!不识好人心!”李恪摇了摇被打的生疼的手掌,丢下一句话后,施施然的走了。 “房俊,你完蛋了!”李承乾这时候凑过来皱着眉头说道。 “嗯?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房俊不解。 “崇文馆发生的事儿,母后最迟今晚就会知道,你这样公然质问师长,还是孔颖达夫子,母后必然震怒。”李承乾道。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说的不错,这孔颖达老夫子可是皇后娘娘百般恳求才来到崇文馆教学的”有人回道。 “是么?那伟大的皇后娘娘是不是会将我臭骂一通,然后逐出崇文馆?”房俊有些激动,终于可以继续过上猪的生活了,不用在起的比鸡早。“可能吧,但是你也别担心,我会向母后求情的。”李承乾安慰道。 “别!太子殿下,您可千万别,小弟已经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了最为深刻的检讨,如果皇后娘娘真要把小弟逐出崇文馆,小弟心甘情愿受罚!”啥人啊?求什么情?这不坏人好事儿麽! 李承乾很奇怪,房俊似乎特别想要母后将其逐出崇文馆,能进崇文馆进学,当朝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将子女送进崇文馆,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 孔夫子走了,学堂内的这群官二代欢呼一声之后便一哄而散,三三俩俩的出了崇文馆,也不知准备去哪儿浪。房俊与程处默段德一同前往春风楼,准备商议赚钱这件头等大事儿,李承乾也跟着一起,程处默本不想带上他,无奈房俊极为热烈欢迎太子殿下的参与。 第十四章 春风楼股东大会 “先说好,这可是股东大会,只能由我们这三个股东参与,不准叫女人进来!”进了春风楼的包间后,房二先向两人打招呼道。 “行行行!听你的!小俊啊,你可快点儿,这可是太子殿下,要是陛下知道咱几个带着太子殿下来春风楼,还不得扒了咱们的皮!”程处默坐在地上有些急躁,悄悄对房二开口道。 “咳咳!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小弟准备成立一个集团公司,名字就叫房氏集团!我们要….”房二话未说完便被段德打断。 “集团公司?那是什么?”段德疑惑道,李承乾与程处默也茫然的看着房二。 “别急!集团公司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将来会涉及诸多领域,首先我们要赚的第一桶金就是酒水产业!”房二开口道。 “这卖酒能赚几个钱?”程处默开口道,众人有些不屑,李承乾也略带怀疑的看着房二。 “我这酒分为三个等级,最次的三品售价至少十两银子,二品售价五十两起步,至于最上品的一品少于一百两想都不要想!”房二不理会这几个喝了十几年马尿的土包子,继续道。 “小俊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一坛子酒你卖一百辆?”段德吃惊道。 “房兄!一百辆真贵了!”李承乾也开口道。 “贵么?等哪天我带点儿样品给你们尝尝,我们在讨论贵不贵的问题!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出钱划分股份的问题。”房二道。 “这出份子哥哥还是知道,这股份又是个什么玩意儿?”程处默与众人都不解。 “就是根据你们出的份子钱来分红!这些过几日我会出个章程,到时候你们都看看,没问题的话咱们签字画押,一人一份!”房二解释道。 “哟!我说是谁呢!在这儿嚷嚷,原来是程兄、段兄,走走走,今天可是花魁月姑娘挑选入幕之宾的日子!”一个长相俊美,声音猥琐,穿着绫罗锦缎的贵公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长孙冲?你怎么在这儿?”程处默认出来人开口道,来人正是长孙家的长子长孙冲。 “太..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儿?”长孙冲走进房间,认出李承乾后大惊道,心中念头急转,正要往回跑,离开这里,段德这货一个箭步冲上前,勾肩搭背的把长孙冲给按了回来。 “长孙兄,许久不见,哥哥甚是想念啊!”段德勾着长孙冲的肩膀,宛如许久不见的知己一般笑着开口道。 “段兄、程兄!你们怎敢带太子殿下来这种地方!还不赶快走,今日之事,我就当没看见,咱们就此别过,后悔有期!”长孙冲一脸正气,说话间就要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群二货,长安城内什么事儿能瞒过陛下,更何况事关太子殿下!说不得此刻陛下已经知晓太子殿下正在春风楼。 “诶!长孙兄!你这是什么话?不是咱们一起带着太子殿下来的么?”段德一把勾住长孙冲,一脸茫然的看着长孙冲。 “你!段兄!程兄!还有这位兄台!咱们还是快走吧!说不得陛下已经出宫在赶往春风楼的路上!”长孙冲心中已经在骂娘,狗日的段缺德,这是要把自己拉下水,跟着一起担罪。 “砰!”长孙冲刚说完话,门就被踹开,一名精壮男子面无表情,怀中抱着一把宽背长剑走了进来站在一边,随后一前一后跟着进来两人。 “走什么走!朕才刚来,往哪儿走!”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正是大唐天子李二陛下,身后跟着的便是长孙冲的老子长孙无忌 “参见陛下”房俊心中大骂,这特么什么情况,回到古代,两次进青楼都有人来抓嫖,古代也扫黄? “参见父皇!”李承乾低头不敢直视李世民,李二陛下心中叹息,这孩子胆子实在太小,上青楼怎么了,少年人走马章台又如何?想当年自己还是秦王时不也经常跑去青楼买醉。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二陛下虎目一扫,除房俊外,程处默、段德、长孙冲尽皆低头,不敢直视,心中忐忑,长孙冲此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没事儿乱窜什么,惹得一身骚。 “回陛下!此事怪不得太子殿下,前日房俊在外听说有种粮食,亩产能达到两千斤甚至更多,太子殿下今日得到消息后,本着一颗为民为国的赤子诚心,急着问询真相,不顾众人阻拦,来到这春风楼找到草民询问这事儿是否属实,您看,这房间里可全都是一群大男人,没有女子。”房二一脸正气道,三言两语就把李承乾进妓院的事儿塑造成了为国为民,身陷污秽场所的有为青年。 程处默与段德、长孙冲目瞪口呆,这是有多不要脸,这假话说的义正言辞,几人虽然不通农事,但亩产两千斤这种天方夜谭亏他房俊说的出口! “哈哈哈~房家小娃娃,你这谎话编的忒假,要是说个亩产一千斤倒是天衣无缝,两千斤?蒙谁呢你!”牛进达大笑。 “承乾,房俊所言是否属实?”李世民看向李承乾,目光深邃,房二一个劲儿的朝李承乾打眼色。 “回父皇,房兄所言,句句属实!”李承乾低着头,不敢看李二陛下的目光。 “嗯,房俊,那你倒是说说这亩产两千斤的粮食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可以找到?若真属实,你功德无量!如若不然!哼哼!”李二陛下恶狠狠的盯着房俊。 “回陛下,草民所言千真万确,这粮食的名字据说是叫土豆,是一个海客亲口所言,据海客说,这是他在海上漂泊时,在一处不知名的岛上看到的物种,自己亲口尝过,可以实用,而且味道不比大米差。”房二刚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李承乾扛不住李二陛下的银威。 “哼!海客?不知名的岛?那好!此事就交与你办了!务必把那个海客找出来问清楚!世间是否真有亩产两千斤的粮食!”李二陛下开口。 “草民谨遵圣谕!”房俊回道。 第十五章 诗词惊四座 “长孙冲!你刚才说什么花魁挑选入幕之宾?前面带路,朕倒要看看你们一天都在干些什么!”李二陛下开口。 “看什么看!还不前面带路!”长孙无忌看着犯楞的长孙冲,怒气直往脑门儿上窜,本来只是打算来看看房玄龄的笑话,谁知到了才发现自己儿子也掺和在里面,越想越是气,上前狠狠的踢了长孙冲一脚,长孙冲都快哭了,逛个窑子把陛下都招来了,这是做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自己。 房二放下心来,大步流星的跟着众人去看所谓的花魁,只要这关混过去,就好说了,至于上哪儿找土豆种子,房二早已想好,西市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商贸中心,不信找不到,至于海客,当然是出海了呗! “陛~”长孙冲将众人带到春风楼内院后正要开口,腿上又挨了他老子长孙无忌一脚。 “陛什么陛!叫二爷!”长孙无忌发飙。 “是是是,二爷,父亲,就是这里,今天有诗会,就是这位花魁月姑娘发起的。”长孙冲连忙道。 “回避下!冲兄…”房二正要开口,便被李二陛下打断。 “你是不是想说长孙冲勤奋好学,来这儿只是为了参加这场诗会!别无他意?”李二陛下道。 “陛下慧眼如炬!”房二心中腻歪,得了,李二陛下这是压根儿就不信自己说的这些。 “哼!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能做出什么好诗来!”李二陛下瞟了长孙冲一眼。长孙冲心中忐忑,幽怨的看着房二,兄弟,解围的心意心领了,可是哥哥根本就不会作诗啊! “诸位公子都是饱学之士,今日月姑娘在此举办诗会,以文会友,若拔得头筹,便能进入月姑娘的闺房,下面就请月姑娘出题!”内院有个临时搭建的台子,一名男子站在台上开口道。 台上男子说完话后,楼上走出一名白衣女子,身躯娇小、体态轻盈,以白色面纱遮面,让人看不清面容。 “我告诉你们啊,我有幸见过一次月姑娘的长相,那叫一个美啊!”旁边有人开口道。 “这位兄台,一般只有丑的见不了人才会把脸遮住,不让人看见!”房二小声回道。 “今日诗会,诸位公子可以随意挥毫,自选题材。”白衣女子似乎听到了房二的话,转头看了房二一眼,随后开口道。 “无忌,咱们也有些年头没有吟诗作对了吧?”李二陛下开口唏嘘道。 “是啊,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现在又是国朝初建,百废待兴,实在没有时间。”长孙无忌回道。 “正好,今日咱们便在这里做几首诗,看看这学问可有长进。”李二陛下道。 “房兄,你可害死我了,哥哥就只会吃喝玩儿乐、遛狗斗鹰什么的!吟诗作对什么的,我哪儿会!”长孙冲凑到房二身边叫苦。 “这有什么,反正又没有题材限制,我送你首诗,你就说是你作的不就成了!”房二道。 “这..这也成?这学问还能用送的?房兄,要不还是算了,大不了回去被我家老头抽一顿就是了!”长孙冲有些不好意思,这是赤裸裸的剽窃,随即怀疑的看着房二,房家二公子房俊什么德行自己还是有所耳闻的,七天气走八个夫子的人物,他能作出什么狗屁不通的诗词。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房俊见到长孙冲怀疑的目光,也不解释,随口念出李白的行路难,长孙冲听得目瞪口呆,虽然自己学问不行,但是房俊这首行路难一听便知是能够刘芳千古的佳句。 事实证明,长孙冲与程处默等人毫无差别,脸皮极厚,之前还义正言辞的拒绝的自己的提议,此刻正在人群中得意的大肆宣扬这首行路难如何如何,并将版权冠在自己名下。 长孙无忌目瞪口呆的看着在人群中炫耀的儿子,自己的种什么德行,自己一清二楚,这小子根本就不是吟诗作对的料,可这首行路难的确是难得的佳作,足以流传千古,一时间惊疑不定。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气魄!”李二陛下大笑,说话间瞟了房二一眼,正好看见房二畏畏缩缩的缩到一边,靠在柱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邪火上头。 “房俊!你来!做不出比这行路难更佳的作品,就等着挨宗人府的板子吧!”李二陛下开口道。房俊翻了翻白眼,也不知为什么,李二陛下似乎看见自己就来气,算了!以后见着他还是有多远绕多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房二随口便把苏轼的水调歌头念了出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这首仙气十足的词曲不愧是传世之作,房二念完整首词后,满场寂静,月姑娘隔着面纱,泪光隐现。 李二陛下心中的邪火在这首词念完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无尽的惆怅,冷哼一声,再无心情在此停留,带着冷面抱刀护卫独自回宫。 “年轻人在一起多交流交流,冲儿!早点儿回家!”长孙无忌的小眼睛转来转去,盯着房俊瞅了半天,最后拍着房俊的肩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腆着肚腩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看得出,这老头似乎挺高兴。 “陛下,这是哪位大儒的新作?这词仙气十足,堪称传世之作!”立政殿中,李世民穿着睡袍,正在挥毫写墨,一手漂亮的飞白体,写的正是房俊剽窃的水调歌头。 “词是好词!就是这人…”李世民欲言又止。 “这人怎么了?”长孙皇后不解。 “这人不像是能做出这种极具仙气的词曲之人,而且是即兴发挥,就是房玄龄家的小儿子房俊!”李世民道。 “皇后,朕也不知为何,每次看见这小子的疲懒样,朕这心中就有团无名火在冒!”李二陛下开口道。 “看来臣妾要去替房夫人好好管教了,陛下可知,这小家伙今天在崇文馆干的好事?”长孙皇后笑道。 “哦?他在崇文馆又干了什么?”李二陛下疑惑道,长孙皇后把今日发生在崇文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