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娇妃》 第一章 醒来 清晨,江秋风一袭蓝色锦绣长裙,早膳后坐在窗前看着手里的竹简,专注的眼神不曾从竹简上移开,寸寸如幕青丝垂在身后。 一个淡粉色的婀娜身影出现在门口,轻轻地敲了门,江秋风随着敲门声望去,一个纤细的粉嫩少女缓缓走进了房间,身后跟随着一个丫鬟,正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木案,上面放着一个砂壶。 江秋风随手放下手里的竹简笑着站起身,走上前去,拉着来人一起坐下来。来人正是自己的庶妹,四姨娘的女儿江碧婉。 芍药行礼道:“芍药,见过四小姐。” 江碧婉温柔地笑着挽起江秋风的胳膊,一边打量着芍药:“多日不见,芍药姐姐真是越来越美丽了。倒是应该考虑选个好人家了,要不可不辜负了这们美丽的女子。” 芍药低着头羞涩道:“四小姐说哪里的话,奴婢只是一个丫鬟,莫要折煞了奴婢。况且二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奴婢怎么能舍三小姐而去。”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四妹温柔的笑容,倒是人如其名,温婉端庄,倒是一个大家闺秀。身后丫鬟行礼后,将木案放在矮桌上退了下来。 江碧婉见身旁的江秋风脸色略微苍白,担心道:“三姐,不知你的身子可曾好些了。昨日,我在园子里遇到了二姐,听二姐说三姐昨日已经醒了。想着平日里三姐的身子本就虚弱了些,一时还受了伤,妹妹今日一早特意为姐姐准备了枸杞燕窝羹。妹妹听闻这枸杞燕窝羹最滋补身子,恰巧三姐身体还很虚弱,此时服用这个羹是最好的。”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江碧婉柔和的双眸,心里微微地平静了些:“难为四妹有心了,三姐一定会好好享用的。” 江秋风望着江碧婉站起身,缓缓走到矮桌前,弯下婀娜的身子,将枸杞燕窝羹倒进一个瓷碗中。 当江秋风望见精致的白色瓷碗中血红的燕窝羹,不觉感到一阵的心悸,想是前世自己过往的经历。自己对如此色泽鲜艳的食物,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江秋风不觉望着眼前的江碧婉,想是江碧婉不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怎么说也是庶妹的一番心意,而且又是亲自下厨:“多谢四妹的燕窝羹了,四妹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呦,这不是江府里很少走动的四妹江碧婉嘛。今天这是什么风,竟然将四妹吹到了这里,真是稀客!” 江秋风抬头就看见门口处一个橙黄色艳丽身影,江毓秀快步地走进了房间,身后的的丫鬟灵儿也端着一个木案。 芍药见来人立刻行礼:“芍药,见过二小姐。” 江毓秀望着自己身前的芍药不悦道:“免礼,还不快接过木案。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真不知道如此蕙质兰心的三妹,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奴婢的,连一个奴婢也管教不好。芍药跟在三妹身边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懂规矩。” 芍药连忙站起身来,接过放着紫砂壶的木案,轻轻地放在矮桌上,站到江秋风的身后。 灵儿看见房间里的江秋风、江碧婉行礼:“灵儿,见过三小姐、四小姐。”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灵儿倒是很机灵:“灵儿,免礼。不知二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江毓秀望着眼前的江秋风不耐烦道:“这是我娘命人熬制的汤药,三妹真是深受别人的爱护,连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四妹都亲自为三妹做了这么名贵的枸杞血燕羹,恐怕连我都未曾品尝过,三妹真是有口福了。” 江秋风想着江毓秀平日里对自己一贯刻薄,如仇敌一般。今日倒是很听大夫人的话,却是有点反常,反常必有奸诈,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江秋风望着身前的枸杞血燕羹不觉漏出明媚的笑容:“劳烦二姐特意为妹妹送来汤药,妹妹真是感激不尽。秋风不知二姐今日前来,也未曾准备什么,若是二姐不介意,妹妹这里有尚好的燕窝羹,想和二姐一起享用,不知二姐意下如何?” 江碧婉见江秋风竟然将自己做的血燕羹送给了江毓秀,却是意料之外,心里一阵惋惜。 江碧婉望着眼前的江毓秀,突然双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觉笑道:“妹妹也听闻这枸杞燕窝羹最滋补身子,枸杞本是补气血的中药材。而这血燕更是我舅舅商旅途中特意带回的滋补珍品,可以说是美容养颜的极品,我想即便是天生丽质的二姐,也不介意让自己更加的妩媚动人。” 江秋风想这江碧婉还真是个如此温婉动人的女子,难怪在她娘眼里也挑不出一丝差错,今日真是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巧舌如簧。 江毓秀听见江碧婉夸赞自己美艳,不觉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算她有眼光。江毓秀望着眼前的江碧婉白皙的肌肤透着粉嫩,果然是血燕滋润的结果,不觉心里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立刻品尝这人间极品燕窝羹。 江秋风看着江毓秀满眼的贪婪,放着光的眼眸不曾从那碗色泽浓郁的燕窝羹上移开,江秋风笑着将江毓秀眼里的欲望尽收眼底。想到既然江毓秀如此珍爱燕窝,那自己不如趁机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将燕窝羹分给二姐一碗。一来,还是不要和二姐发生正面的冲突,自己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二来,自己既然是主,当然应当尽地主之谊。 江秋风站起身子,伸出修长白皙的小手轻轻地端起了矮桌上的那碗燕窝羹,缓缓地向江毓秀走去。 江碧婉、江毓秀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秋风手里的那碗枸杞血燕羹上,江秋风缓缓地走近江毓秀,刚要将手里的瓷碗送到江毓秀的身前。 江秋风感觉到身后的长裙被人踩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弯下了身子,双手顺势轻轻地一甩,手里的那碗枸杞血燕羹瞬间飞出,江秋风‘咣’的一声跌倒在地。 只见整碗枸杞血燕羹顿时扣到江毓秀的头上,一个巴掌大的燕窝正飞到了江毓秀的头上,打掉了江毓秀头上的玉簪,落到地上摔成五瓣,声音清脆悦耳。如红色丝绦般的燕窝羹正紧紧地黏在江毓秀的发丝上。颗颗枸杞飞到了江毓秀的脸上,血红色的燕窝羹更是黏在婴毓秀的脸上,顺着细长的脖颈慢慢滑落下来。江毓秀的脸上、身上都是的血红色燕窝羹。浓稠的汤汁飞溅在江毓秀的橙黄色絺布长裙上。 江碧婉、芍药、茉莉望着身前的江毓秀狼狈的样子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灵儿更是愣在当场,回过神后慌忙地走上前张开手扯掉江毓秀身上的羹汁。 灵儿刚一拉扯江毓秀发丝上的燕窝羹汤汁,江毓秀尖叫起来:“呀,轻点,你扯到我的发丝了,你怎么笨手笨脚的。你若是弄痛了我,我就将你变卖了去,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灵儿听到江毓秀的话心里毛毛的,甚是胆怯。连忙小心地扯掉江毓秀发丝上的汤汁:“是,二小姐,灵儿会小心的。” 灵儿越害怕弄痛江毓秀就越慌张,越慌张就越手忙脚乱,就更用力地的拉扯,江毓秀的脸变得更加扭曲狰狞了。“好你个灵儿,你竟然跟她们一起捉弄我,看我不将你变卖了,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 芍药忙推了身旁的丁香,丁香跟着芍药走上前来一起扶起跌倒在地的江秋风。 江秋风从江毓秀的身前慢慢站起身,江秋风只闻到身后的不远处江毓秀的身上隐隐约约一阵血腥味,不觉伸出手捂住了口鼻。 江秋风刚转过身,就看见身后的江毓秀早已淹没在血燕羹里,血红色的燕窝羹更是汤汁浓稠,色泽艳丽,江秋风不觉感到一阵恶心。 江毓秀抬起血红色的手刚想给江秋风一个巴掌,江秋风一抬手,用力抓住了江毓秀的手,冷笑道:“二姐,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凭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江秋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江毓秀看着眼前的江秋风眼中的冷煞,不觉冰到极点:“看来你是存心和本小姐过不去了,好,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只见灵儿的手上沾染了燕窝羹,越发地黏,又听到江毓秀要将自己变卖了,只能更卖力解救江毓秀。不觉更加用力地拉着着江毓秀的发丝,江毓秀的也跟随着灵儿的拉扯全身颤抖着。 身后的丁香扶着芍药,都快笑弯了腰,江碧婉也是笑得满脸通红用拍子遮住了脸。 江秋风见到灵儿一时更加手忙脚乱了,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来,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怎么说江毓秀也是自己的客人。若是坐视不理,岂不是怠慢了客人,江秋风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江毓秀不知道江秋风想要做什么,慢慢地后退,眼中闪现恐惧:“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江秋风抬起自己的娇小白嫩的手,轻轻地抓着江毓秀脸上的一个枸杞,枸杞早已粘到了江毓秀的脸上,江秋风一个用力,只听见江毓秀惊叫一声:“江秋风,你还不放开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碧婉刚想用力地推开江秋风,江秋风轻轻地附在江毓秀的耳边,露出最明媚的微笑:“二姐,秋风当然是帮二姐将枸杞拿掉,你知道秋风对二姐一向都是很好的。若是现在不拿掉,恐怕以后会更加的困难了。” 第二章 压迫 江毓秀听见江秋风说的在理,便放开了手,静静地站在江秋风的身前。想到若是自己这个形象走出房间,将会成为全江府的笑柄,她才不要让江秋风得逞。 江秋风镇定自若地看着江毓秀脸上的另一个枸杞,微微用力,只见这个黏着更牢固,江秋风不觉更加的用力地一拔,江毓秀瞬间皱着眉,全身猛然一颤。 江毓秀在江秋风放下手的一刻捂着眉毛大骂:“你这个杀千刀的江秋风,你扯掉我的眉毛了,你还不住手。” 江秋风很是无辜道:“二姐,你可不要怪秋风,秋风也是为了你好。你可知道若是你这个样子走出房间,被人看见,你将颜面何存。我也是为了二姐以后在府里的面子着想,难道二姐不应该感谢秋风的细心周到。” 江毓秀顿时怒火中烧,心痛地抚弄着自己的眉毛,心里在默默地滴血:“江秋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燕窝羹泼我,还拔掉了本小姐的眉毛,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看你从悬崖上跌下来,不是跌破了腿,而是跌破了头罢。” 江秋风本想辩驳,可是不觉用丝质的帕子捂住口鼻,淡然道:“谢二姐的关心,秋风无论是腿还是头都没有受伤,而且比你还安康。” 江毓秀愤怒地拉扯着身上的汤汁:“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竟然将这么名贵的血燕羹分给我,那你也用不着泼我罢。你知道我身上的绸缎长裙并不是用普通绸缎做的,你觉得你赔得起嘛?” 江秋风不以为意:“二姐,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也是听闻四妹说这枸杞血燕羹对滋润皮肤有特殊的功效,也想给二姐一个惊喜。如此名贵的血燕羹,秋风连喝都不舍得,都涂到了二姐的脸上,可见妹妹对二姐的一片心意。二姐岂不是错怪了妹妹,二姐你不要担心,过个二、三个时辰,你用清水清洗一下,我想你的皮肤一定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美丽动人。” 江毓秀顿时哑口无言,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愤怒。 江毓秀气得全身都颤抖了,凤眼圆瞪:“江秋风,你是故意的,你安的是什么心,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地戏弄我,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江毓秀微笑道:“二姐,我想你的措辞有误罢,这可是你自己要品尝的,怨不得别人。这么名贵的血燕羹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好心地分给了你,你竟然反咬我一口,真是不可理喻。不知道平日里聪明睿智的大夫人是怎么教育二姐的,竟然如此不明事理。不过,这倒也怨不得大夫人,若是论及二姐的资质,任谁也是束手无策,我想某些人还不如父亲带回来的外人明事理。” 江毓秀顿时感觉胸闷气短,不觉捂着胸口,不甘示弱:“你竟然将我和那条野狗相提并论,江秋风,算你狠。你别忘了野狗终究还是野狗,无论怎么温顺,也改不了畜生的本性。” 江毓秀还是一样的狗眼看人低,前世对父亲突然间带回的江波澜十分的苛刻,处处为难他,要不是江秋风暗中处处保护他,他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江秋风只是感慨,没想到江毓秀对江波澜一贯的苛刻。 江秋风望着江毓秀云淡风轻地笑道:“二姐,你难道不知道有的人在我眼里连畜生都不如,要不要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江毓秀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江秋风:“你敢说我是畜生?” 江秋风轻轻地摇摇头,甚是无奈:“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是畜生。天下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畜生的,恐怕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你说是不是啊,二姐。难道二姐疯了不成?” 江碧婉、芍药、丁香此时都快笑弯了腰,江碧婉柔声道:“如此明艳的二姐自然不会是疯子了,这还用说?” 江秋风慢慢转过身,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哦,二姐原来不是疯子啊,难道二姐是……?”江秋风故意将最后那个字拉长道。 江毓秀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上隐隐约约有一阵血腥味,不觉感到一阵恶心,顿时弯下身子。“江秋风,你给我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 江毓秀只觉得一阵胸闷,眼前一阵黑暗,顿时晕了过去。 江秋风若无其事,望着江毓秀倒下后,立刻走上前去,担心地大惊道:“灵儿,还不将你家小姐扶回房间。芍药,你去请医司过来,给二小姐诊治一下。” “是,三小姐,芍药这就去找医司。”说毕,芍药就帮着灵儿一起扶着江毓秀走出了房间。 江碧婉走到灵儿的身旁一起将江毓秀扶出了房间,留下地上狼藉的一片。 当丁香整理着房间里的狼藉,微微有些担心道:“三小姐,您今日惹恼了二小姐,恐怕二小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您可是捅了大篓子了。大夫人知道后不知道要怎样责罚小姐呢,不过这个二小姐还真是太过分了,对三小姐一向刻薄,不给她一点教训,连丁香都看不过去了。” 江秋风知道玉镯想要说什么,可是自己又何尝不知,今日踩了自己长裙一脚的不是别人,正是江碧婉,想是江碧婉也对二姐心怀不满,想借自己的手给二姐一个教训,这只是表面。 若是真的如此,为何四妹不亲自教训了二姐,而借自己的手。无非是想让自己和二姐不和,江秋风知道大夫人一直视自己如眼中钉,经过这次的事情,恐怕是彻底和大夫人撕破了脸。即便自己不责罚二姐,恐怕大夫人也会借此大做文章,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的。 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铤而走险,借此杀杀二姐的锐气,也省得身边的人在府里任二姐欺凌。 江秋风刚送走江毓秀,望着眼前的血燕羹,全无喝下去的欲望。想到自己回到府后,还未曾给江波澜一点见面礼,便命丁香将剩下的血燕羹送给了身子一向娇弱的六弟江波澜。 江秋风正喝着芍药为自己熬制的参汤,若有所思,想着从今以后自己在府将永无宁日了。 即便并未曾发生今天的一幕,难道自己真的可以安心做江府的庶出三小姐,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罢。 江秋风看着窗前的随风摇曳的朵朵曼陀罗花,只见一个深红色婀娜的身影穿过了曼陀罗园,踩踏着曼陀罗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江秋风望着大夫人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全无平日里的端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 江秋风微微地叹息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江秋风见高夫人走了进来,行跪礼道:“秋风,见过大夫人。” 刚回到房间的丁香,连忙也行跪礼:“丁香,见过大夫人。” 大夫人走进了房间,不问青红皂白,就狠狠地甩了丁香一个巴掌,顿时玉镯的嘴角流下了鲜血。 大夫人目光冰冷狠辣:“丁香,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私自偷窃了秀儿的玉簪,难道你不想活了。” 大夫人回想起看见江毓秀的那一幕,不觉感到一丝心痛。自己的宝贝女儿江毓秀全身沾染了浓稠的汤汁从江秋风的房间被抬了出去,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恨不得剥了江秋风的皮,抽她的筋。自己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江秋风,看来自己若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都不知道谁才是府里的女主人。竟敢在我的头上动刀子,我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既然她将我的秀儿气昏了过去,我一定要给秀儿出了这口恶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跪在地上的江秋风轻轻地拭去丁香嘴角的血滴,瞪着高雅冷冷道:“大夫人,不知道你可有证据在手,你不会也相信那些无谓的谣言罢。” 大夫人望着眼前的江秋风不觉感到一丝的差异,想着以前江秋风对自己都是唯唯诺诺任凭自己责罚。这还是第一次反驳了自己,却是有些意外。看来她是原形毕露了,这也好,省得看着她那虚伪得让人恶心的嘴脸了。 大夫人望着眼前的玉镯,目光深处停留在江秋风身上,喝道:“丁香,别以为我不知你做的事情,你以为你瞒得了别人,也能瞒得过我。秀儿的玉簪一定就在你的房间。来人,给我搜。仔细地搜!”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江秋风握着丁香有些发抖的手,丁香只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偷窃过大夫人的东西,这次有什么意外。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大夫人此次来肯定是有备而来。 大夫人表面对待她们这些庶出的女儿宽容大度,私下里很是严格,四妹虽然娇弱的些,可是大夫人却对她很是宽容。可想而知她在江府里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可是前世她的结局也不是很好,大夫人只考虑她的利益,根本不会考虑她的幸福。 第三章 出府 大夫人身后高大的黑衣侍卫正搜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丁香不禁扶着身前的江秋风颤抖着。江秋风轻轻地握住丁香微微发抖的的手,示意她没事的。 一个黑衣侍卫在矮桌后面搜到早已摔碎了的玉簪碎片递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拿起手里的玉簪碎片狠狠地摔到丁香的脸上,怒斥道:“好你个贪慕虚荣的奴婢,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秀儿的玉簪你也敢偷。” 丁香立刻辩解道:“大夫人,这玉簪真的不是丁香偷的,丁香是清白的。” 大夫人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俯视着江秋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哦,那是谁偷的,难道是你家三小姐偷的。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来人,还不将丁香捆了押下去。” 江秋风拦住了丁香,望着眼前的大夫人。想是大夫人是为了江毓秀报仇,故意借题发挥,诬陷丁香。 江秋风突然意识到当年好像是有人偷了玉簪,然后就无故消失了,原来是丁香。江秋风突然意识到前世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相继消失并非偶然。 芍药失足落水,玉簪失踪,连照顾自己的老妈子也不知去向,身边只有大夫人派来的珍儿了。 即便自己向大夫人解释,大夫人也不会相信的,确切说她根本不会听自己解释的。无论真相怎么样,她都会咬着丁香不放的。因为她就是想借此除掉丁香,给自己一个警示。 丁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伸冤道:“大夫人,丁香真的没有偷二小姐的玉簪,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请大夫人放过丁香罢。” 大夫人眼中的冰冷变得阴森,想到秀儿全身沾染了燕窝羹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卧榻之上昏迷不醒不觉更加的气愤。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出三小姐为秀儿报仇。 大夫人望着眼前的江秋风,想到今天就不要怪她无情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她当然不会白白地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倒是要看一看,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秋风看见丁香的额头早已磕出了血,拉起了身旁早已泪流满面的丁香:“丁香是无辜的,放了她。” 大夫人的眼中闪现一丝戏谑露出一丝鄙夷,都自身难保了还不死心,真是自不量力:“怎么,她是无辜的,那这玉簪又是谁偷的。有人可是亲眼看见她偷了秀儿的玉簪,难道不是丁香,会是你?” 江秋风望着眼前正等着看好戏的大夫人,衣袖里的玉手慢慢收紧。 怎么办,她到底应该怎么办,看来大夫人是有备而来,那丁香岂不是难逃此劫了,她还是连累了丁香。大夫人是在逼迫自己承认偷窃了玉簪,逼迫自己就范。 江秋风望着额头染血的丁香,有一种想要承担一切的冲动,可是冷静一想,若是她承担一切。大夫人也会将丁香当成帮凶一并惩治了,到时候连救她们的人也没有了。看来只有暂时先委屈丁香了,而后想办法救出丁香。 大夫人将江秋风此时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看来她也无计可施了,以后她行动起来也就更加方便了。 丁香这个小丫鬟还挺粉嫩的,若是嫁给某个权贵做小妾,那岂不是还能得到好处,看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么一个大便宜,还真是一箭双雕,不觉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大夫人威严道:“丁香偷窃了二小姐的玉簪人赃并获。来人,将她押入柴房。” 江秋风缓缓地侧过身低声对丁香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丁香拭去眼角的泪珠,缓缓起身被两个侍卫带走,进了柴房。 大夫人缓缓地走近江秋风甚是无奈:“三小姐,你不要怪本夫人不顾及三小姐的情面,你可知道在这江府里偷窃了东西的下人是何下场?” 江秋风瞪大眼睛望着眼前正笑望着她的大夫人,笑得越发地肆意。难道她想。 大夫人摸着手上的翡翠指环冰冷道:“男奴充军,女奴变卖。” 江秋风在听见大夫人的话时,感觉心里猛然一震,看来这次时间不多了。江府里的守卫是出了名的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柴房,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了,自己只能是伺机而动了。 当天渐渐暗下去,一轮明月爬上寂静的夜空,江秋风将芍药留在房间以应对来人,自己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江秋风刚走到一棵树下,就见两个人正将丁香从柴房里拉出来,随后上了一辆马车。江秋风在远处悄悄地跟着,只见马车在后门前停了下来。 江秋风躲在一棵树后,看见后门有两个手握重兵的侍卫把守着,马车上的人亮出令牌,侍卫随即放行,马车便出了江府。 江秋风来到后门,刚要走出后门,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了。 江秋风见两个侍卫正交叉着长刀,将自己拦住,冷喝:“放肆,你们连我也敢拦,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侍卫恭敬道:“见过,三小姐。” 江秋风听闻后,厉声道:“知道就好,还不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府。” 另一侍卫满脸的为难:“大人出府前特意交代,三小姐没有大夫人的允许是不能出府的,除非。” 什么,江秋风在听见此事的时候,不觉有些失望了,想起自己以前总是偷偷地溜出府玩,看来父亲早有所防备。 江秋风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出双手刚想拉开长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前。江秋风抬头望着眼前的追风,一身黑衣綌布长袍修长的身姿,俊逸出尘,身下的黑色骏马更是威风凛凛。 追风喝道:“你们连三小姐也敢拦,还不让开。” “可是,宋管司?”一个侍卫迟疑道。 “可是什么,你们没看见我和三小姐有事要出府,还不放行。” “是,我们即刻放行。”两个侍卫在看见追风的时候,收起长刀。 追风修长的大手伸向了江秋风,江秋风轻轻握住那只大手。只见追风一个用力将江秋风拉上了马,坐在自己的身前,策马而去。 两个侍卫看着深夜里二人共乘一马,身后留下一片沙尘飞奔而去,相识一笑。 晚风清凉如水,轻轻地吹拂着江秋风淡蓝色的轻纱绸缎长裙,轻薄的纱裙轻轻地飘荡,如墨的青丝在身后随风摆动,柔顺的发丝缓缓掠过追风的身前,追风轻轻地环过江秋风的纤腰,手握缰绳消失在黑夜里。 江秋风见追风正跟着眼前不远处的马车,正是自己想要追寻的方向,不觉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追赶那辆马车?” 追风望着身前江秋风清秀美丽的侧脸,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三小姐应该是赶去救马车上的人,没错罢?” 江秋风点了点头,想到追风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很是叹服。转而一想好像并非偶然,江秋风突然感到危险的气息正包围着她。 江秋风眼神冰冷不悦道:“你跟踪我?” 追风清冷的眼眸望着前方淡然道:“嗯,是大人的命令。” 江秋风顿时默然无语,父亲竟然给她派了这么一个侍卫,不知是应该感谢父亲,还是应该埋怨父亲。他还真是诚实而又直白。 追风身下的黑风在黑夜里疾驰,江秋风只觉得身旁的风猛烈地从自己身旁吹过。 过了半个时辰,黑风在一个灯火通明的酒楼前停下,追风一跃而下,伸出手扶着江秋风下了马。 一个三层楼高深红色灯火通明的精致小楼毅立在黑夜里,江秋风抬眼望着大门上方悬挂的牌匾上刻着三个钢筋有力的字,‘望穿楼’。可见出自名家之手,想是这望穿楼是贵族名门的聚集地。 望穿楼是江城最大的酒楼,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秋水巷的尽头,灯火阑珊处。一楼是大厅,供客人用膳,二、三楼是房间,供客人休息。这里不仅有全颖谷最名贵美味的菜肴,更是有颖谷色艺俱佳的美人,更有最舒适奢华的房间供商旅中的人休息。因此,望穿楼是颖谷繁华景象的象征,更是郑国西部奢华生活的缩影。 虽然很多绝代佳人在这里登台献艺,可是她们大多是只卖艺不卖身,只有当她们遇到自己的心仪之人,才会将自己委身于他。因此,许多贵族对一些女子只能是一睹芳容,而无法染指了。 江秋风跟随着追风走进望穿楼,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追风和江秋风:“二位客官,是要用膳还是住店?” 江秋风和追风异口同声道:“住店。” 江秋风听见追风在同一时间说出的‘住店’二字时,默然无语。 店小二热情道:“这位客官,我们这有尚好的浓情雅阁一定会令客官满意,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江秋风见店小二一脸的殷勤甚是无奈,抬眼望着身旁的追风。 追风眼里闪现一丝厌恶:“我们要两间房间,她住二楼的房间,我住三楼的房间。” 第四章 遇见 店小二微微一笑,望着眼前的俊逸男子又望了一眼旁边明眸皓齿的丽人。戏谑道:“这位客官,又何必白白浪费了一间房间,明天还不是要退掉一间。” 追风刚要亮出手里的铸剑,店小二立刻会意道:“客官请随我上楼,这边请。小缸儿,带这位姑娘去西厢房。” 江秋风跟着一个小伙计沿着回廊,向西面的房间走去。 追风跟随着店小二走上三楼,问道:“不知你可曾见到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面容清秀的少女?” 店小二望着二楼刚要转过回廊的江秋风,感叹道:“客官,刚才的女子小人觉得已经够清秀美丽了,客官竟然还没看上,客官的眼光真是高啊。” 追风想到望穿楼人满为患,女子更是众多,他又怎会记得清楚,只好自己慢慢地找了。 江秋风在小伙计离开后,独自走出了房间,沿着回廊一间一间的找,却丝毫不见丁香的身影。江秋风的心里很着急,一定要尽快找到丁香才行。 江秋风走到北面回廊的尽头,微微有些紧张,这是二楼最后两间房间了,也不知丁香会不会在这里。 江秋风不觉有些紧张,屏住呼吸,刚抬起纤纤玉手,想要戳破窗户上的薄纸。 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突然划破寂静的夜空:“放开我,救命啊!” 江秋风在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的一瞬间,望着立在门口的扫帚,握在手里,冲进了刚刚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 只见房间里漆黑一片,朦胧的月光照在地面上,远处的卧榻之上帘幕轻垂,一个朦胧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厚重的帘幕后。 江秋风手里拿着扫帚轻轻地撩开了帘幕,挥动着扫帚使出全身的力气朝那个黑影打去。 就在江秋风刚要落下扫帚的一刻,卧榻之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打掉了江秋风手里的扫帚。将江秋风一下子拉进帘幕,一个转身,将江秋风压在身下。 江秋风这时听见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阵惊恐的声音,“放开我,谁来救救我。”是丁香的声音。 江秋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听见了喊叫声就冲进了房间,竟然跑进了隔壁的房间,真是大错特错了。 那这个男子又是谁,自己还是离开赶紧去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丁香罢。 江秋风刚抬起头,就看见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眸正专注地望着自己,深邃如潭水的眼眸带着巨大的漩涡好像要将自己的席卷其中,让人不觉沉沦迷醉。江秋风刚想挣脱男子的怀抱,可是被男子重重地压在身下,无法动弹。 萧梧叶在江秋风进入房间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原以为自己的行踪足够隐秘,只有极少数随行知道,可是没想到刺客还是无孔不入,自己这才刚回到江城,还未回到江城就遇到了刺客。还是在自己的卧榻之上,可见有人并不想让自己回到江城。 萧梧叶仔细地打量着身下的江秋风,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明眸皓齿,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眸泛着涟漪好像能一直流进到人的心里,娇小的嘴唇微微地喘息着。 萧梧叶的眼神变得冰冷,想是江城的刺客竟然这么张狂,直接追到住处,还真是匪夷所思。看来有人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真是一刻也不让自己休息。 江秋风望着男子如刀刻般锐利俊逸的脸庞在朦胧的月光下,如同黑夜里的鬼魅一样魅惑迷人,不觉望着眼前的男子有些出神。 男子望着身下的女子眼中满是沉醉痴迷,不觉眼神更加的冰冷,缓缓地贴近女子。 江秋风望着男子慢慢靠近的脸,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跳加速,微微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我走错房间了。” 萧梧叶不觉望着身下正狡辩的女子,眼中露出一丝鄙夷,她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会相信她的鬼话。放开她,真是笑话。 萧梧叶冰冷凌厉的眼眸带着一丝寒意:“你爬上了我的卧榻,难道会走错房间,还想让我放开你,真是痴人说梦?” 江秋风望着男子冰冷的眼神不觉瑟瑟发抖,刚要伸手去捶打身上的人,萧梧叶一把抓住了江秋风的手腕,摁在卧榻之上。 萧梧叶明知故问道:“你在找人?” 江秋风瞪大眼睛,他竟然看穿了她。低声道:“你怎么知道?” 萧梧叶冰冷的眼神闪现一丝怒意:“你知道他就在这里?” 这时江秋风听见隔壁的房间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夹杂着东西破碎的声音,江秋风知道一定是丁香在反抗。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人冷冷道:“你放开我,我真的有急事。” 萧梧叶什么样的刺客没见过,比她会演戏的女子他见得多去了,他会愚蠢到放过想要伤害他的人,真是笑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深知这个道理。更不会让刺客活着离开,绝不。 萧梧叶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放过’这个词,他的生命里只有‘拥有’,而他也从未放过眼前的一切。既然这个女子这么想要杀害自己,自己更是不会放过她。想到刚才的一幕,萧梧叶还心有余悸,若是自己正熟睡中,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萧梧叶轻轻地附在江秋风的耳边,冰冷的声音如同万年的寒冰带着丝丝寒气:“我会放过你的,下辈子。” 江秋风望着眼前男子俊逸非凡、深邃迷离的眼眸让人离不开视线,笔直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更是贴近自己。江秋风想着自己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抓住,为今之计也只好。 江秋风无奈道:“那你可别怪我。” 江秋风想到自己被重重地压在身下,双手更是被他钳制着,无法用力。江秋风抬头望见了萧梧叶俊美的脸庞,暗暗地狠下心。江秋风张开自己的嘴唇,慢慢地贴近男子,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下去,萧梧叶一阵刺痛,放开了江秋风。 “你敢咬我?”萧梧叶摸着自己的脸庞,怒目而视。 “是你逼我的。”江秋风嗫嚅道。 江秋风一溜烟地跑到了房间门口,刚想溜出房间,就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门口,竟然不知男子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前。 男子抬起深不见底的眼眸望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的纤细身影冷冷道:“你动了本公子,还想走?” 江秋风知道此时丁香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可是眼前的男子就是苦苦纠缠,江秋风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冰冷。 江秋风不以为意,缓缓地走到门口,只见男子挡住自己的去路:“我为什么不能走?” 萧梧叶望着月光下江秋风纤细娇小的身影,薄薄的轻纱絺布长裙在朦胧的月光下更显得飘逸柔媚,明亮璀璨的双眸带着一种坚毅与决绝,冰冷圣洁。月光下,如黑色丝绸般的闪亮的秀发,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庞更显清丽脱俗。 萧梧叶还是第一次见到刺客是这个打扮,而且还是手无寸铁。 萧梧叶一只手抚摸着刚才被江秋风咬过的地方,不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不是来刺杀自己,怎么这么急着走,难道是事情败露了想全身而退。亦或是她只是先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再通风报信。她以为自己会给她机会逃脱,会给她再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萧梧叶缓缓走近身前的美丽倩影,狠狠地抓住江秋风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你动了本公子,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江秋风瞪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听男子说负责。不觉惊讶打量着眼前欲言又止的男子,还真是个世间少有的人。“负什么责?” 萧梧叶摸着脸庞,只见一排整齐的牙印落在俊逸的侧脸上,萧梧叶微微有些脸红:“你碰了我,就得嫁给我?” 江秋风见眼前的男子苦苦纠缠,可自己是真的没有时间和他纠缠,不觉甩掉了男子的手。一时情急:“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萧梧叶见眼前的女子竟然拒绝了他,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目光变得凶狠。北郑的女人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他身边挤,可是她却拼命地想要甩掉自己,不自觉对江秋风产生了兴趣。 萧梧叶笨拙道:“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咬了我。” 江秋风甚是无奈:“我说这位公子,难道我咬了你,就要嫁给你。难道狗咬了你,狗也要嫁给你?” 萧梧叶听见江秋风的话后,眼神冰到极点,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在江秋风的周围。 萧梧叶缓缓地靠近江秋风:“你竟然将我和狗混为一谈,你就别怪我无情了。” 萧梧叶狠狠地握着江秋风的手腕,逼视着眼前的江秋风。萧梧叶对于侮辱他的人,一刀毙命。萧梧叶知道她会是那个死得最惨烈的一个。“你知道碰过我的人会怎么样?” 江秋风顺口反驳:“你难道会反咬回去?” 萧梧叶步步紧逼:“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江秋风见眼前的男子百般纠缠,根本无法脱身,这么纠缠下去,丁香不是更加危险了。想到这里,江秋风抬起自己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快速地跑出了房间。 萧梧叶一边皱眉,一边揉着自己的脚。刚追出房间,就不见了女子的踪影。 萧梧叶回到自己的卧榻之上,睡意全无,感觉到自己的背下有东西。 萧梧叶缓缓地从身下拿出一个白色娇花的玉佩,借着月光望去,晶莹剔透不带一丝杂质,想是一块象征着身份的玉佩。萧梧叶想若是知道了这玉佩的来历,就可以找到她,这下她跑不了了。 萧梧叶纳闷,难到江城的刺客不用令牌表示身份了,而是用玉佩了。看来若是知道了玉佩代表的含义,便能抓住这个刺客了。 第五章 救丁香 当萧梧叶追出房间的时候,江秋风刚好站在门后。萧梧叶离开后,江秋风才走进隔壁的房间。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江秋风猛然瞪大了眼睛,冲进了房间,眼中闪现一丝恐惧,难道丁香已经被带走了。顿时心里一阵冰冷、眼神黯淡,不自觉跪坐在地上。 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此时,一只纤细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跪坐在地上的江秋风,江秋风突然全身僵硬。 江秋风警觉地转过身去,丁香突然冲进了江秋风的怀里,抱着江秋风泪流满面。 江秋风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追风,竟不知他是何时走到自己身后,想是自己刚才沉浸在痛苦中,没意识到有人走近自己。 江秋风安慰受了惊吓的丁香:“丁香,都是我害你受苦了。你不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们这就回府。” 丁香梨花般洁白的脸庞闪着泪光,抽泣着:“三小姐,你不知道。若是宋管司晚来一步,丁香就,丁香真是不想活了。” 追风脱下身上黑色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丁香的身上淡然道:“没事了,丁香,我会保护你和三小姐的,我们走吧。” 江秋风扶起丁香,走出房间,沿着回廊走下楼去。 刚要走出一楼膳堂,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拉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粗野地拉着女子正想走出望穿楼。 江秋风眼中满是厌恶,想着今日怎么这样的男子都被自己遇到了。江秋风立刻挡在男子的身前。 一脸横肉的男子满眼都是被酒色熏染的模样,见眼前的人坏了自己的好事。破口大骂:“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坏爷的好事,还不给爷让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江秋风正义凛然,望着眼前女子正奋力挣扎:“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理法了?” 男子顿时笑得全身乱颤,俯视着眼前矮自己一头的江秋风不屑道:“理法,真是好笑。我告诉你,爷就是理法,爷就是这江雨国的理法。怎么样,你能拿我怎样。我告诉你,爷想怎样,就怎样。谁敢坏了爷的好事,爷就让他去见阎王?” 江秋风闻到男子满嘴的酒气,不觉皱起眉捂起嘴:“又是个纨绔子弟,我劝你还是回府多学一学理法罢,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男子见围观的客人都笑望着他,感觉很没面子,不觉愤怒。刚想伸出手狠狠地甩江秋风一个巴掌。见江秋风冰冷出尘比刚才的美艳女子更有一番冷艳美,不觉露迷蒙的眼神望着眼前的江秋风。 男子的眼神满是痴迷,望着星辰白皙美丽的脸庞,双腿有些发软地走近江秋风,“小美人,我知道你最懂得理法,爷突然很想学,不如你随爷回去,我们慢慢地研习可好?” 江秋风望着眼前被色欲迷失了心智的男子,真是无可救药,眼中满是厌恶。 男子刚想将江秋风搂进怀里,江秋风抬起娇小的手狠狠地甩了男子一个巴掌。 “放肆,你连本小姐也敢碰,真是不想活了。” 男子顿时捂着被打肿的半张脸,眼中笑得更猥琐:“呦,小美人还挺泼辣的,不过爷我还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美人,我一定要将你抓回去当我的侍妾,好好的疼你。哈哈…。” 男子缓缓地伸出黝黑的手刚想抚摸江秋风的脸庞,追风一个抬手就握住了男子的手腕,轻轻一甩,男子就飞出了望穿楼。 “三小姐,可不是你这个畜生可以染指的。” 追风跟随着江秋风走出了望穿楼,顿时望穿楼里一片哗然。 江秋风走到瘫软在地的男子是身前,冷冷道: “我劝你还是多学一学江雨国的诗书礼仪罢,想是这望穿楼是江雨国江城最文雅的酒楼,别让自己成为全国的笑柄。” 围观的人见一个高大的男子被一个年幼的少女说得哑口无言,又如此狼狈至极,看着眼前的好戏议论纷纷。 男子的手在追风抓住的瞬间断掉,钻心地刺痛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男子的眼中满是戾气。可是身体却紧贴着地面,咆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江雨国的赫赫有名的孙大人的嫡侄,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周围的人都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觉为这个少女的命运担心,想是得罪了孙大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江秋风听闻男子的话之后,缓缓地转过身,眼神如寒冰一样发出森森冷光:“哦,我看你才应该小心一点。你还不滚回府去,你不仅丢了自己的脸,更是丢了孙大人的脸,还不知醒悟,真是无可救药了。” 男子在听见江秋风的话时,眼中满是嗜血的怒意,怒吼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江秋风走近瘫软在地的男子,微笑着望着身旁的追风:“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我的侍卫还未用全力。难不成你想领教一下他的力气到底有多大,正好我也想看一下我的侍卫到底有多厉害。真是让人期待啊!”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追风眼中冰冷凌厉,一身黑衣更是俊逸出尘,瞬间觉得这个侍卫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太冲动了。可能是户主心切罢,这个下流的人是应该教训一下。 江秋风刚上马车就听见愤怒叫骂声在身后响起,他的手是彻底的废了。 追风为江秋风和丁香叫了一辆马车,自己骑着黑风跟在后面。 马车上的江秋风正想着如何向大夫人解释,不觉有些出神。若是自己无法还丁香清白,即便救出丁香也是徒劳的,恐怕大夫人也会借此大做文章。 丁香望着眼前陷入沉思的江秋风,担心道:“三小姐,一定是为刚才的事情担心罢,想是孙氏可是江雨国的显赫权贵,今日失手打伤了孙大人的嫡侄。孙大人不会就此罢休的,恐是三小姐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江秋风的思绪被丁香的柔声打断了,淡然到:“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想是他强抢民女,目无法纪受到责罚是应该的。” 江秋风只是担心回府后,该如何平息此事,救人是小事,可是之后的事情却是难事了。 午夜,马车缓缓地驶入江府后门,一如往昔的寂静。江秋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当马车驶进了昏暗的曲径后,还未到自己的秋风阁,就被一列手握明晃晃火把的侍卫围住了。 大夫人眼中满是得意,我看你这次是百口莫辩了。 江秋风缓缓地走下马车,行跪礼道:“秋风,见过大夫人。” 丁香紧随其后也跪在地上,眼角噙着泪珠:“丁香,见过大夫人。” 追风下马行礼:“追风,见过大夫人。” 江秋风追着马车离开江府后,江毓秀便来到秀雅轩向大夫人报信,大夫人一点也不意外。 大夫人想到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江秋风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丁香的,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江秋风救回了丁香也就承认了她释放了犯人,恐怕就不是偷窃了玉簪那么简单了。 晚膳后,大夫人听江毓秀说江秋风出了府,想这江秋风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私自放跑了偷窃的犯人,看来真是天遂人愿,既然她这么配合自己,那自己当然不会辜负她的好意。 大夫人望着江秋风威严地喝道:“江秋风,你竟敢私自放跑了偷窃的犯人,该当何罪?” 江秋风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却无言以对。 大夫人望着沉默不语的江秋风道:“我看你是理屈词穷了罢,你是故意放走丁香的,难道你是主谋,你怕丁香将你供出?” 江秋风不知道如何还丁香清白,自己还是没有将丁香救出困境,反而让自己也陷进泥沼了,江秋风默然无语。 大夫人欲言又止,语调轻柔,推测道:“秋风,你也太糊涂了,怎么能教唆自己的丫鬟偷窃了玉簪。你可知道主子可是比丫鬟的责罚更重的。难道你不知道理法,竟然如此胡作非为,就怨不得本夫人无情了。来人,给我将三小姐一并押下去!” 身旁的追风挡在江秋风的身前,目光镇定自若。 大夫人望着眼前的追风,眼中满是不屑,想是这追风真是离谱,竟然看上了江秋风,还真是痴心一片。若是追风亲手将江秋风送进了柴房,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那只能怪你咎由自取,若非你处处维护江秋风,我怎么会想除掉你。看着追风对江秋风的一片真心,还真是让人感动。本夫人偏不让你遂了心,一定让你断了念想,省得以后坏了本夫人的好事。 大夫人见江秋风一阵默然,眼中闪动着幸灾乐祸的得意。这回就算插翅也难飞了,看我怎么责罚你,你知道我不会心慈手软的。谁让你惹恼了秀儿,就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了。 大夫人眼中闪烁着一丝阴险的笑容走近追风,柔声道:“追风,你做得很好,这么快就将江秋风带到我面前,真是不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在大人面前好好地夸赞你一番。” 第六章 回府 芍药走出房间,扶着江秋风,一脸的担心焦急:“三小姐,你可回来了,我听说你和丁香都被关起来了,正为您担心呢。” 江秋风望着眼前的芍药满眼焦虑,淡然道:“没关系的,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 芍药这才看见目不转睛望着江秋风的追风,忙拉着丁香去院子里打些水来梳洗。 追风想起昨天大夫人的话,每一句话都好像钉子一般深深地扎在自己的心上。想江秋风一定恨透了自己,不会再见自己了。可是自己很是担心,还是来到秋风阁。 “宋管司,我想你也一夜未眠罢?” 追风望着眼前的江秋风,满是惊讶,难道她知道了自己在秀雅轩外跪了一夜,刚想开口。 江秋风淡淡道:“宋管事,不必为大夫人的话介怀,我想若是宋管事果真如大夫人所说,有意陷害秋风,又怎会为秋风担心,一夜未眠。” 追风听见江秋风的话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她的心思如此细腻,连自己眼中的血丝也看在眼里。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她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 追风的心里如沐春风,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江秋风的如凝脂般的脸上,晶莹剔透的脸庞不带一丝尘灰,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眸更是荡漾着微波流进人的心里,滋润人的心田。 追风缓缓收起疲惫的目光,想到江秋风也是一夜未眠:“那三小姐好好休息罢,追风就不打扰了。” 江秋风望着追风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清在清晨的阳光下,原来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关心自己。 江秋风的心微微一沉,看来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芍药见追风离开后,将装满水的脸盆端进房间,随丁香一起为江秋风梳洗,之后换上了干净的长裙。 江秋风刚想躺在卧榻之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弥补昨夜的睡眠不足。 一个粉色的纤细身影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了秋风阁,是四妹江碧婉,明媚的脸上绽放着微笑。 江秋风望着明媚的阳光下粉妆玉砌的丽人,眼中闪过一丝冰冷,随即缓缓地拉着江碧婉笑道:“四妹,想是多日未来看望姐姐,姐姐倒是想要去看望妹妹,不知四妹竟然来了,还真是心灵相同。” 江秋风想对于一夜未眠的人来说,任谁都知道,不应该此时来打扰。 芍药、丁香行礼道:“见过,四小姐。” 江碧婉轻柔道:“免礼。” 江碧婉昨夜在看见追风拉着江秋风上马的一瞬间,立刻跑去秀雅轩回禀了大夫人,本以为大夫人会立刻抓住江秋风,重重地责罚她,没想到竟然让她逃过一劫,心中很是不悦。 江碧婉今早刚要用早膳,就听江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宋管司追风在秀雅轩外跪了一夜,哀求大夫人放了三小姐,然后大夫人就放了三小姐。” 江碧婉还不相信,一早便来到了秋风阁,想要亲自确认一下。江碧婉刚走到秋风阁门口,就看见追风目不转睛地望着江秋风,江碧婉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江碧婉望着江秋风清澈如水的眼眸泛着灵动,不施粉黛的脸庞依然美丽清秀,果然是清丽脱俗、楚楚动人。难怪追风会爱上她,只可惜了在江府里这种爱情只能是被人利用的把柄罢了。 江碧婉望着窗外追风黑色高大的身影,微风拂过黑色的长袍,黑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更显高大挺拔。 江碧婉转过眼望着江秋风,柔声道:“三姐,你可知大夫人为何将你放出柴房,难道你不好奇吗?” 江秋风一直很好奇,大夫人昨夜兴师动众地将自己关了起来,今日一早就将自己发放了。那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将自己关起来,这其中很是蹊跷。 江碧婉想虽然可以看得出追风倾慕江秋风,可是不知江秋风的心意。若是江秋风对追风也动了心,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江碧婉可不会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江碧婉声情并茂地讲述道:“昨夜,宋管事在大夫人秀雅轩外跪了整整一夜,求大夫人放了你。你都不知昨夜寒风冰冷,而宋管事只穿着单衣在寒风中一动不动。连大夫人都不忍再看下去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三姐你,因此大夫人才一时不忍,将三姐和丁香放了出来。” 江碧婉一边添油加醋地说着,一边看着江秋风的反应。 江秋风听见江碧婉的话,眼中满是震惊,难怪追风一脸的憔悴眼中布满血丝。追风在江府里只听我父亲的命令,虽然对大夫人以礼相待,可是在他眼中将军夫人只有我母亲一人。追风竟然为了自己向大夫人低头,真是难为了他,追风还真是一个称职的侍卫。 江秋风望着追风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感叹:“父亲果然很有眼光,追风确实是个很好的侍卫,尽职尽责。” 江碧婉见江秋风对追风的真心不为所动,转而仔细一想。这江秋风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装傻,我倒是要看一看,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追风。 江碧婉轻轻地拉着江秋风的手,声音如莺鸣:“我的好姐姐,不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你难道看不出宋管事倾慕你?” 江秋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稍纵即逝,随即恢复了平静。 江秋风知道江碧婉此刻在秋风阁里说的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刻意提起追风仰慕自己。虽然江秋风并没有门户之见,可是此刻江碧婉正期待着自己回应这段感情,不知道她又在谋划着什么。 江秋风深知这种感情并不会带给自己幸福,反而会成为他人利用的把柄,不觉眼神变得冰冷。想是江碧婉此次不请自来的目的,是想亲自确认一下自己对追风的感情。看来这江碧婉还真是用心良苦,恐怕是让她失望了,自己当然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 这是与爱情无关的事情,而且此刻也不是谈爱情的时候。 此生,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江秋风想着要如何回答江碧婉,自己从未曾想到连追风也成了这阴谋中的被算计的一部分,看来也是无法避免了。 江秋风的思绪被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打断,这才抬头。见大夫人、带着一列侍卫、丫鬟风风火火地走进了秋风阁。 看这架势,要将秋风阁夷为平地,江秋风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秋风将丁香拉过身后,望着眼前的一干人等,不觉缓缓起身。行跪礼道:“秋风,见过大夫人” 芍药、丁香连忙跪了下来:“芍药、丁香,见过大夫人。” 江碧婉行跪礼道:“毓琬,见过大夫人。” 大夫人想,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真是笑话,放你出来只不过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罢了。 大夫人望着瑟瑟发抖的丁香,不觉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轻轻地拉过丁香的手道。“丁香,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女子,跟着如此胡作非为的三小姐倒是可惜了。本夫人就知道你是个乖巧的女子,看来以后你就不用跟着三小姐做丫鬟了。我早已为你觅得一份良缘,你跟着三小姐整日也是胆战心惊,还不如从此离开三小姐,好好地过生活。哈哈哈…。” 江秋风望着大夫人脸上肆意的笑容越发地狰狞,不觉握紧了手里的拳头。 丁香的眼中转动着泪珠,拉着大夫人长裙的裙摆,言辞恳切:“大夫人,奴婢只想陪在三小姐身边。丁香从未奢望可以过上好生活,也不敢奢望,请大夫人成全。” 江秋风知道大夫人并不会就此罢休,她用自己威胁追风在秀雅轩门外跪了一夜,无非是让全江府的人知道,追风对自己的深厚感情。世间如此珍贵的感情在大夫人眼里竟然也被拿来算计,难怪父亲这么多年都没有爱上她,真是可悲。 江秋风想着丁香被变卖的事情,不觉毛骨悚然,此时更不知大夫人要将丁香嫁给哪个贵族做小妾,真是迫在眉睫了。若是再想不到办法,丁香就真的回不来了。以丁香的个性断不肯嫁给别人做妾的,万一丁香一时想不开,自己岂不是害了丁香。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办? 大夫人见江秋风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不觉露出一丝得意。悠然道:“这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见到秀儿的发簪就心生贪念,偷窃后还藏在房间里,人赃并获无从抵赖了。” 江秋风眼中满是坚定,咬着牙握紧衣袖里的双手:“求大夫人放过丁香罢,丁香还未及笄,并未到论及婚嫁的年纪,秋风谢过大夫人的美意。” 大夫人望着苦苦哀求的丁香和早已无言以对的江秋风,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江秋风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低头求我的时候。怎么你也知道害怕,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好戏还没上演,主角就退出了呢。 大夫人凤眸微微弯起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走近江秋风。 “我这也是为丁香着想,想是三小姐触犯了江府里的规矩,将偷窃之人放出柴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本夫人也是为了着江府里嫡三小姐的未来着想,想让三小姐到乡下祖宅学习一下诗书礼仪,特命自己当年的教引妈子刘氏为三小姐讲解礼仪,不知三小姐意下如何?” 第七章 波折(1) 江秋风听闻了刘氏的名字后,突然想到了江府里刻薄出名的刘氏,因当年失手打死了婢女,被我母亲遣送到乡下。若是她来指引自己,自己休想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一想到自己将要受到她的管教,瞬间血液开始凝固。 江秋风的双手扶着微微颤抖的双腿,大夫人见江秋风眼中的恐惧不觉感到一丝畅快,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大夫人见江秋风无计可施了,心想,好戏上演了。 大夫人望着眼前的江秋风,想到当年自己的贴身婢女刘氏被大夫人遣送乡下,自己曾向大夫人苦苦哀求,可是大夫人却无视自己的哀求,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江秋风也听闻,刘氏为人刻薄狠毒,母亲怕有更多的婢女遭她的毒手,遍将她遣送到乡下的祖宅。可是没想到多年的事情了,大夫人依然还记得,想是在大夫人身边尽心竭力为她办事的人被我母亲一手除去了,对我母亲恨之入骨罢。 大夫人见自己胜券在握,不觉摸着头上的玉簪感叹道:“这也怨不得我,你可知那玉簪并不是普通的玉簪,而是手工打造的玉簪。想当年老爷镇守西鄙,西鄙大王送给老爷一块稀世美玉,打造了此玉簪。当年老爷对本夫人也是宠爱有加,可是有些人就是那么不知趣,总是以江夫人的身份强留在老爷身边。 江秋风听见了大夫人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自己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真是太好了。 大夫人想着此时江秋风早已溃败,不觉向江秋风炫耀一番。 江秋风也曾听母亲说过,父亲当年特意为母亲夫人打造一只玉簪,可是却被大夫人抢走了。从此大夫人每次都用这玉簪刺痛母亲。 看来事情有转机了。 大夫人眼中满是得意厉声道:“来人,将三小姐、玉镯一并押下去。” “是,大夫人。”一列侍卫齐声回答。 “慢着!”江秋风喝道。 江秋风目光清冷凌厉,这回大夫人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还能不能走出星辰阁。 大夫人望着江秋风,眼中满是轻蔑,漫不经心道:“怎么,你害怕了,你可以求我放过你啊。只要你承认了这个玉簪是你偷窃的,我就放过玉镯。玉镯本就是你的丫鬟。你不是要保护身边的人,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还能救得了谁?” 江秋风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稍纵即逝。 江秋风恢复了平静:“不知大夫人的玉簪可曾摔断了?” 大夫人道:“是又如何。难道你觉得你的罪名还不够想再加上一条。毁坏玉簪,这下三小姐可满意了?” 江秋风清澈如水的眼眸微微带着忧伤道,语调柔弱:“大夫人,星辰真是为您担心。您难道都不害怕父亲知道您将他亲手打造的玉簪摔成碎片,您觉得他会不会迁怒于您?” 大夫人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尚书大人舍不得本夫人的。” 江秋风望着大夫人一脸的得意,故意拉长声音:“若是那玉簪是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 大夫人听见了江秋风的话,心脏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中,身子轻轻地颤抖:“不会的,尚书大人不会怪我的,明明是你摔碎的。” 江秋风淡然道:“我为什么要摔碎大夫人的玉簪,没有理由啊。可是大夫人就不同了,母亲随父亲镇守西界,大夫人难免想起母亲时时刻刻陪在父亲身边,更怒火中烧,一时摔碎了父亲亲手打造的玉簪。这应该是合情合理,我说得没错罢?” 大夫人身子有些不稳,勉强镇定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江秋风见大夫人在害怕,害怕父亲对她仅存的好感就此消失,原来她也有所顾虑。 江秋风轻描淡写:“我想若是父亲知道,您嫉妒他和我母亲伉俪情深,故意摔断了他的玉簪。您觉得父亲对您的好感还会剩多少。不过,您倒是可以试一试。” 江秋风原本只是猜想,故意刺探一下虚实,可是大夫人全部默认了。见大夫人眼里的恐惧,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看来好戏就要上演了,终于可以为母亲、玉镯出一口气了,真是爽快。 江秋风将眼中的得意深埋眼底,自己当然是要给大夫人一个有力的回击,挫败她的阴谋。 江秋风淡定道:“我想深爱父亲的大夫人,断不会为了一个破碎的玉簪,破坏了大夫人在父亲心中的美好形象。难道大夫人想亲手破坏了多年来精心维护,高雅端庄的形象。江秋风倒是不介意到乡下修养一番。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您觉得他会如何看待大夫人。他会不会觉得您在他的身前都是演戏,背后是个嫉妒心作祟的怨妇?” 大夫人微微有些迟疑:“不会的,你说的不是真的。” 江秋风环视了围在星辰阁里外黑压压的侍卫,默默地感叹:“大夫人,您可知谎话说了一千遍,可就成了真话了,您想试一试。您知道颖江府里到底有多少侍卫、婢女,您应该最清楚不过罢。我想每个人只说上几次应该就够了,而且流言蜚语更是越传越离谱。难道大夫人不相信,星辰可是深有体会。莫非大夫人也想亲自见识一下,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厉害?” 大夫人知道了若是江府里传言自己摔坏了玉簪,有些人更会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越描越黑,那就无法收场了。不觉眼中的焦虑更浓。 江秋风不以为意,眼中闪烁着光亮:“大夫人的办事效率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试问您有多少能力可以堵住这悠悠众口。您可以将我一人处置了,您难道还能将江府里的所有人都处理掉。我想大夫人,这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大夫人眼中满是惊恐,一时颓废,瘫软在地上。 江秋风见大夫人果然相信了自己的话,无言以对,眼中满是喜悦。想当年父亲打造了精致的曼陀罗花玉簪,母亲脸上一定是幸福的表情,一想到后来竟然被大夫人抢走了戴在头上,不知母亲默默流了多少眼泪。自己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就会,让大夫人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么软弱可欺的。 江秋风感慨道:“大夫人真是心胸宽广,连父亲送给他挚爱的发簪都能戴在头上这么多年,真是可惜了。” 第八章 波折(2) 珍儿扶着大夫人缓缓站起:“江秋风,你还想怎样?” 江秋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悠然道:“父亲本来为大夫人准备了一个产自戎山脚下的红玛瑙牡丹雕花手镯,可是大夫人偏偏看上了那只廉价的玉簪,真是可惜了。母亲手腕上红玛瑙手镯鲜红欲滴,连一个牡丹花瓣实属昂贵,那整个手镯更是价值连城。” 大夫人回想大夫人手腕上手镯色泽莹润,看来真是失策了,顿时觉得有些心痛。 江秋风见大夫人一脸的失落,柔声道:“大夫人别急着走嘛,难道大夫人不想知道此手镯的下落?” 大夫人道:“当然是在你母亲的手上了,这还用说?” 江秋风突然一惊到:“大夫人,母亲临行前将丁香留给了秋风,秋风在湖边玩耍,一不小心,…..” 江秋风见大夫人眼中满是惊喜,望起双眸,微微一笑。 大夫人想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夫人乏了,回秀雅轩。” 江秋风低下头恭敬道:“秋风,恭送大夫人。” “芍药、丁香,恭送大夫人。” “江碧婉,恭送大夫人。” 丁香轻轻地扶起江秋风,江秋风一个不稳跪坐到地上。 丁香担心道:“三小姐,你怎么了?” 江秋风双手捶着腿道,刚才真是好险,还好自己沉得住气,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江秋风望着自己手臂上的另一双手:“四妹,可愿意陪三姐一起用过午膳再回毓秀阁?” 江碧婉心里满是红玛瑙手镯,不觉柔声道:“三姐一夜未眠,碧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三姐。” 江秋风见江碧婉正急着离开眼中满是温柔:“那也好,改日姐姐再去碧琬阁看望四妹。” 江碧婉走出了秋风阁,想是也赶去湖中捞手镯罢。江碧婉听到玛瑙手镯的时候眼中满是希望。江秋风笑了笑,突然感到一阵困意来袭。 江秋风走近卧榻,躺了下来,一身疲惫。 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江秋风闭上了沉重眼的皮。 当江秋风从睡梦中醒来,芍药扶着江秋风起身。江秋风望着窗外夕阳下的曼陀园,金色的阳光将白色曼陀罗染成了淡黄色,娇艳欲滴。 江秋风想起一些事情,在芍药的耳边轻语。芍药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两人随后走出了秋风阁。 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芍药扶着江秋风漫步下金色阳光铺满的小径上,往凌波湖走去。 刚走过一棵高大的杨树,珍儿正站在湖边光着脚仔细地搜寻。“大夫人,你说三小姐说的是真的吗,那玛瑙手镯真的在这里?” 大夫人望着湖边的棵棵淡黄色水仙花,伸出纤纤玉手剥开水仙花,仔细地查看。“以她的性格是会做出此事的人,你再去远处找一找?” 珍儿的手已经已经泡白了,“大夫人,我们都找了两个时辰了。” 大夫人不以为意:“那又怎样,若是找到了,两天也是值得的。” 江秋风刚想离开,见一个粉色的身影走近了大夫人,是四妹江碧婉,江秋风停住了脚步,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江碧婉满眼的遗憾,刚才在秋风阁也是勉强忍下来。不知道大夫人为何在最紧要关头放了江秋风。“大夫人,您怎么轻易就放过江秋风,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若是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恐怕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 芍药听了江碧婉的话,双眸圆瞪,难以置信。 江秋风将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芍药点点头。 江秋风拉着芍药低声道:“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吗?” 芍药眨眼道:“三小姐,芍药都记得。” 江秋风望着大夫人和江碧婉正在找寻着手镯,看来她们上钩了,很好,好戏就要上演了。“那好,该我们出场了。” 江秋风绕过了高大的杨树,避过了大夫人,沿着湖边,走上了湖中心的一座小桥。 江秋风望了一眼远处的大夫人和江碧婉还在寻找,时机刚刚好。 随即抬眼望了一眼芍药。 芍药清亮的嗓音回响在湖面上,“三小姐,您确定手镯真的掉到这里?” 大夫人和江碧婉寻着声音望去,见石桥上江秋风赶紧拉过芍药,柔声道:“芍药,你小声一点。若是被人听见了,那么贵重的手镯可就没了。” 江秋风瞥了一眼远处的人,一手轻轻地环住石桥上的桥柱,微微地向下倾斜了身子,另一只手伸向湖面身去,刚弯下身子,芍药就抱着了江秋风的身子道:“我们还是去请侍卫来帮我们一起捞丁香罢,小姐的手臂太短了。” 江秋风点头道:“好吧,我们去请人来帮忙。” 两人相视一笑,从另一端走下了石桥。 大夫人、珍儿、江碧婉、翠儿一起往湖中央的石桥上走来,大夫人俯视着湖面中央飘荡着棵棵水仙花,淡黄色的水仙花挡住了大夫人的视线。 珍儿一手环抱着石柱,另一只手伸向湖面,可是还是够不着。江碧婉正望着珍儿吃力地伸向水面,心中有了主意。 江碧婉提议道:“不如这样罢,我和翠儿抱着珍儿,珍儿将身子弯向湖面,双手可以一起捞,我想这样或许可以办到。” 大夫人心想这倒是个好办法,“好罢,珍儿你再往下一点,四小姐和翠儿会抱住你的。” 珍儿开始附身弯向石桥,伸出修长纤细的玉璧伸向了水面,身后的江碧婉和翠儿紧紧地抱住珍儿的腰。珍儿慢慢地往下捞去,手轻轻地剥开水仙花,捞寻着。 珍儿见湖底一个红色的影子随着水波荡漾,惊喜道:“大夫人,我好像看见手镯了。” 大夫人眼中立刻放出光亮:“好样的,本夫人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 石桥的另一端两列的婢女、侍卫正向石桥上走来,大夫人望着来人感到一阵喜悦,这些人定是帮自己一起捞手镯的。 可是下一秒,大夫人还未开口,所有的婢女、侍卫都涌上了石桥。 第九章 顺水推舟 江秋风高声道:“大夫人说了,若是哪个婢女将我的手镯捞起,就顶替玉镯嫁给权贵。” 大夫人身子一个不稳,眼中满是吃惊,可是石桥上的婢女双眸放着光了,已经有懂水性的婢女跳下了石桥,还有一个拉着一个往湖里捞手镯的。所有的人一瞬间乱了次序,根本没有人在意石桥边缘的大夫人,越来越多的婢女都往石桥上拥挤。 大夫人被挤到石柱上,腰间的玉佩早已不知去向。发丝更是在众人的拥挤下杂乱了,头上的玉簪早已被人刮掉了,所有的人都在伸手捞玉镯。 站在桥下的江秋风更兴奋道:“我看见刚才大夫人的玉佩跌落到湖里了。大夫人说了,若是哪个侍卫将玉佩捞起,就将珍儿嫁给他。” 一个身材粗壮皮肤黝黑的侍卫冲开了人群,走上前来。高大粗壮的身子正望着前方,根本没看到在石柱旁边的珍儿,用力一压,只听见珍儿一个尖叫,全身瘫软地跌落到水里。 身后的江碧婉在壮士冲撞下,头撞到柱子上,昏了过去。婢女翠儿更是被壮士挤进了人群,不知道身在何处。 大夫人凌乱的发丝,起皱的长裙,狼狈不堪。壮士一甩,大夫人跌落到一个全肥膘侍卫脚下,肥硕的侍卫被绊倒,重重地压在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一时呼吸困难,求救无援,一阵眩晕,倒在了石桥上。 石桥上的人越来越多,湖里更是人满为患,有的人拾起了大夫人的玉佩、玉簪,还有水仙花。 醒来后的追风见到院子里空无一人,感到奇怪,走进院子。见到凌波湖石桥上的一幕,顿时有种头晕的感觉。 追风快步走上石桥,拔出长剑怒喝:“沙尘剑在此,一分钟内消失。” 只见众婢女和侍卫一溜烟消失了,凌波湖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追风望着石桥边早已弯下腰的江秋风,默默地摇摇头。 江秋风震惊道:“还是你有办法,我还在想怎么收拾这局面呢。” 四皇子别院。 萧梧叶第二天醒来后,刚走进一楼膳堂,侍卫青松望着萧梧叶脸上的红印,不觉露出一丝笑容,推了推旁边的青柏。 青柏见萧梧叶棱角分明俊逸的侧脸上赫然一个小小的红印,感叹道:“原来昨夜的尖叫声是从四皇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青松附和道:“原来四皇子早已心有所属,属下真为四皇子感到高兴。雪姬若是知道了四皇子有了心仪之人,也免得为四皇子到处物色夫人了。” 萧梧叶眼中闪动着戾气,紧紧握住手里的竹筷。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就算翻遍整个江城也要找到她。 她毁坏了他的清誉。 黑夜里江秋风落荒而逃,萧梧叶没有看清江秋风的容貌,只依稀看得出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子。 青松很是好奇:“不知是哪位绝代佳人可以得到四皇子的心,属下很好奇。令四皇子情难自控的人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萧梧叶低下头无奈道:“我没看清楚她的容貌。” 青松嘴里的饭粒顿时喷出,青柏的竹筷上的菜掉到地上。 青松望着萧梧叶脸上鲜红唇印,见萧梧叶魂不守舍的样子,想着二人真是太热烈了。 萧梧叶见二人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摸着脸不自然道:“很明显吗?” 青柏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双眸放光:“真是难以想象,四皇子也有热情似火的一面,连女子的容颜都没看清楚,还真是热烈啊!” 萧梧叶的心里顿时一块淤青,一只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狠狠地咬着牙。双眸如嗜血的野兽,闪着熊熊怒火。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刺客,一雪前耻。 萧梧叶厉声道:“若是谁敢将昨夜的事情说出去,我就让他尝一尝墨雪剑的厉害。” 萧梧叶听见临桌的人正议论着:“你听说了吗,江城司寇上官沽的儿子上官霹,被人废掉一只手。” 另一个人瞪大眼睛惊道:“是啊,听说打伤他的人是一个十岁的女子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一个身穿深灰色葛布长袍的男子低声道:“现在整个江城都传得沸沸扬扬,打伤她的人正是江太守的庶出三小姐,没想到这个三小姐还挺厉害的。” “我看这三小姐可是捅了大篓子了,上官霹的伯伯可是南雨国的上官将军上官仁,他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深灰色轻纱絺布长袍男子道:“听闻上官霹回到上官府后,他的父亲上官沽满腔怒火,向哥哥上官仁怒诉,二人一起告到了国君那里。此事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我倒是听说这上官霹,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又沉迷女色,是该教训一下。只是碍于他父亲是江城司寇,他的伯伯又是上官将军,更是无人敢管。” 萧梧叶静静地嚼着嘴里的菜,深邃的眼眸望不见底。 江秋风连忙命人将大夫人、江碧婉、珍儿、翠儿一起扶回了各自的房间。 之后的两日,江秋风颇为悠闲地翻阅着竹简,喝着茶,感受曼陀园里的芳香。大夫人这两日卧床休息,江碧婉更是昏迷不醒。 第三日,江秋风刚用过早膳,在曼陀罗园里给开得正浓烈的曼陀罗花浇水。 江秋风拿着木盆盛着水刚泼洒了一列曼陀罗花,就看见一列身着黑衣的颖卫随着大夫人走进了曼陀园。 江秋风刚盛满了水,轻轻地闭上眼睛,随手的一泼,水滴就飞到了大夫人的脚下。 大夫人眼中满是怒火,刚要走到江秋风的身前,江秋风又是一泼。 大夫人气急:“江秋风,你是故意的,你害得我们白白捞了两个时辰。本夫人身上的伤都是你害得,本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秋风轻挑着眼眉,望着脸色有些暗淡的大夫人,想是昨日那肥硕的颖卫那一压还真是让大夫人受了不少苦。大夫人眼中弥漫着想要将江秋风撕裂的杀气。 江秋风收回眼眸,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大夫人,您难道不想知道谁捡到了您的玉佩,他可是想立刻娶珍儿为妾的。” 江秋风望着大夫人,眼里满是期待。 “你想怎么样?” 第十章 又遇见 江秋风想到丁香现在还经常从噩梦中醒来,身上还有伤,就握紧了手。“大夫人应该知道您的玉佩价值不菲,可是高氏祖传的玉佩。难道大夫人宁可为了珍儿,放弃这枚玉佩?” 江秋风知道大夫人肯定回想尽办法找回玉佩的,而大夫人一手调教的珍儿从此就离开了大夫人,真是痛快! “我当然要找回玉佩,它在哪里?”大夫人心急。 “可是大夫人已经答应了将珍儿嫁给他,大夫人可不能反悔。” 大夫人立刻否决道:“我何时答应了?” 江秋风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回想着:“这个嘛,大夫人问一问江府里的侍卫、婢女便知了。” “你!”大夫人指着江秋风,无言以对。 大夫人只觉得心里不甘心,她这么多年悉心调教的婢女,就这么白白地送给了侍卫。 大夫人身后,一个身穿黑色淄衣通传使走上前来。 身前的淄衣通传使打开手里一个绸布,宣道:“江氏之女,江秋风接旨。” 江秋风行跪礼道:“江秋风接旨,国君万福。” 通传使威仪地念着绸布上的字:“江氏之女江秋风,在江城望穿楼打伤了上官将军的上官霹。瑕司寇据理力争,国君宣江秋风入南宫面圣,次日启程、不得有误。” 通传使望着眼前的江秋风,露出一丝谄媚:“江小姐,老臣也听说了此事,还请江小姐次日前南宫面圣,老臣也好向国君交差。” 江秋风缓缓地站起身接过谕绸道:“江秋风接旨,次日启程。劳烦通传使远道而来,请去膳堂用些茶点罢。” 通传使微笑着道:“谢过三小姐,那老臣就不打扰了。” 江秋风接过谕绸,命芍药领着通传使去膳堂用些茶点之类。 大夫人将眼底的怒气深敛,转而露出一丝担忧。 江秋风心想这大夫人翻脸的速度比翻竹简还快,很是佩服。 大夫人又开始演戏了,“晨儿,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冲动,为娘平日里都是怎样的教导你,你真是太让本夫人失望了。” 大夫人将江秋风搂进怀里,故作担忧道。 江秋风伸手用力推开了大夫人,望着大夫人一脸虚假的关怀,不觉感到一阵恶心。 次日一早,江秋风一身淡蓝色银色丝绒绣花轻纱锦布长裙,简洁大方,江秋风颇为满意自己的装束。 江秋风回想起追风拦着自己的一幕。 “请三小姐允许追风一同前往郑宫。”追风的眼神坚定、执着。 “你不后悔?”江秋风抬眼道。 “绝不。”追风一贯的坚定冰冷。 “那好吧!” 真是个固执的人,自己根本劝不动他,只好由着他了。 江秋风、追风各骑一马,追风骑着黑风跟在江秋风的白麟马后,一列侍卫紧随其后,离开了将军府。 江秋风的马通体雪白,一眼望去,犹如一片白色云朵飞快地在林间穿行。 多年前的一幕深深镌刻在追风的脑海里。 ‘我会保护好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当年,江大人晟将他带回来到时候,他就是这么承诺的。 夜幕降临,乌云笼罩着夜空,清冷的夜风吹过。 江秋风和追风刚转过杨树下的大路,走上了一条小路。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握着长剑从高空中快速落下,刺向追风。 追风瞬间拔出追风剑,腾空而起,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黑衣人的剑法极快,招招致命,刀光剑影之间。随后的几个刺客更是武功高强,江秋风的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江秋风的心跳停滞。 这些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又熟悉自己的行踪,难道是。 大夫人的动作还真快。 一个黑衣人正手握长剑向江秋风飞来,江秋风在来人飞来的一瞬间弯下了身子,一个不稳,跌下马去。 一个高大的深蓝色挺拔魁梧的身影突然飞出,接住了跌落的江秋风。 江秋风被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抱在怀里,宽阔的胸膛紧紧地环绕着自己娇小的身子,男子浑厚的气息将自己紧紧的包围。江秋风全身僵硬,心跳开始加速。男子尖锐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带着漩涡般深邃迷离的眼眸,好像要将自己席卷其中。薄唇更是性感魅惑。 追风分身乏术,心中顿时一怔恐惧。 一个黑衣人正握着长剑刺向江秋风的后背,糟糕,来不及了。 追风出剑砍倒了黑衣人,身后的黑衣人见事情败露、落荒而逃。 不远处,五个身着綌布长袍的人正手握着长剑走来。 江秋风缓缓落地。 他们是谁,难道想要赶尽杀绝。 江秋风的心猛然间悸动,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全身僵硬。 “你看够了吗?”郑墨潭冰冷俯视着女子,眼眸深不见底、薄唇轻起。 江秋风收起眼眸,底下头。男人干嘛这么美,真是让人无语。 来人收起刀剑站在男子身后。原来是自己人,虚惊一场。 “小女江秋风,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这个男子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真是个美男子! “无妨,不知姑娘此去何地?”萧梧叶目光停留在白麟马上。 “南宫。”追风见江秋风发呆,代替回答道。 “在下也前往南宫,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江秋风望着男子深邃的眼眸、满是漩涡,痴迷地望着男子,没有听清萧梧叶的话。 “什么?”江秋风嗫嚅道。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一同前往?”萧梧叶轻挑浓眉,深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青松全身一颤,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若是在南方,让萧梧叶说第二遍的人都没了耳朵。 “既然我和少侠此去同路,当然愿意。”江秋风眼中闪过惊喜。 真是太好了,他和自己同路。为什么喜悦,真是美色误人。 男子一路无语,江秋风不觉好奇道:“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江秋风望着身旁的人正快速地驾马,感到好奇。他好像也急着赶到南宫,好像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 萧梧叶望着身着淡蓝色轻纱锦布长裙的纤细少女,身后的高大黑衣男子,如此深夜的孤男寡女。追杀,难道是私奔? “在下萧梧叶,小姐可以叫我萧梧叶,请教小姐芳名?”萧梧叶抬眼,冰冷的眼眸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小女,江秋风。” 果然人如其名,萧梧叶,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潭水一样,深邃魅惑。 “好巧,望穿楼也有一个姓江的小姐,废了上官瑕的一只手。”萧梧叶戏谑道。 “什么?”江秋风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