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锦集》 追逐繁星的人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 这里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是脚下的路。 我奔跑着,因为我着急,寻找着所谓的出口。 这里可能有出口,可能没有,而我除了奔跑没有选择。 然后,我摔倒了。 只要有一丝亮光,我就能从泥沼中爬起,但同样,只要有一丝威胁,我就深陷其中。 而这,就是我恐惧的,因为我的命运,很可笑地并不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上。 我不走出去,我就只能饿死在这里,或是病死,或是其他。 而令我恐惧的,仅仅只是这中未知感,和丧失了的危机感。 “躺着也挺好啊,爬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死在这里,躺着还舒服呢!”我似乎听到有人这样和我说着。 “你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你以前跑的,不都白费了吗,跑啊!”我似乎听到另一个人这样说着。 后来,我被泥沼腐蚀了一部分肢体,我知道,这个泥沼,我不能在里面待太久,可是,我想着爬出去的艰辛,和无尽的孤独,又使我退缩了。 “我能怎么办呢?”我问我自己。 “路都只能你自己一个人走,别人都只能拉拉你,至于能不能出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已分辨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了。 躺着真的很舒服。即使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一点一点地下陷进去,任由恐惧和空虚感吞噬我。 “过去的我很辉煌的。”我这样安慰我自己,“至少,我看到过光,我奋力追逐过。” 可是,我不甘心啊。因为,明明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偏偏在我已经跑了这么久的时候,我跌倒了,这是我不曾有过的痛,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从泥沼中爬出。 我仍然记得,你在我奔跑时候说过,只有在你找到出口的那一刻,奔跑的意义你才能发掘到,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成定数。 我点点头,微笑着抬起头,而我只看到一颗星星,原来,这个地方除了我以外,什么人也没有。 我恍然大悟,那个说话的人,是我自己。 我感受到孤独感蔓延到我全身。 “那个……有谁,有谁能陪陪我,我真的好孤独。” “不不不,只要和我说说话就行了。” “不,只要让我看到个人影也好呗!” ……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准确地说,这也只是我的感知而已,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时间,我就是时间本身的缔造者。 而我也终于认清了这条路上,没有人能陪我一直走到黑暗的尽头。 多可悲啊。可是,我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人而已,这里以前或许有许多人和我一样,或走出去,或死在这里,没有人能指引我到底该往哪走,到底要走多长时间,我只能爬出去,走起来,跑起来!不停地跑,拼命地跑,哪怕还是会跌倒,哪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出口。因为我除了跑,别无选择。 然后,我抬起头,望着那颗星星,因为你说过,只要追逐星星,就会看到希望。 可你要知道,我想追的不是星星,而是你啊。 然后,你终究还是不知去向,剩下我一个人,继续朝着星星奔跑着。 我知道,我会变成更好的人,我会等到我走出去的那天。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尽头,会不会有你的到来。 杀戮的世界/等车/云锦山 【杀戮的世界】 我在的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杀戮,是我存在下去的唯一方式。 如果,我不杀死别人,那么,死掉的人,就会是我。 “我……对不起,其实,我很爱你的。”我把那个人杀死,然后泪流满面。 “你一直这么做,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老韩?” “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要知道,规则从来都不是我订的。” 然后在我说话间,她捅了我一刀。 “干嘛?你是准备杀死我这个多年老友咯?”我眯起眼睛笑了笑。 “不是,我要离开你会,我不想让你忘记我啊,所以我要让你痛会,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呀!”她也笑着说。 越亲密的人,是越危险的人,所以我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我不断地杀戮,为的只是生存下去。 而站在万人之上的你告诉我,还不够呢。 你这个在所有人低端的废物。 再多杀戮些吧。 心要狠,手段要足够残忍。 然后,你给我指派了个杀戮对象,然而,我爱上他了。 那天,我躲在远处,偷偷监控他,没想到,他先被人给捅了。 呵,我的猎物,怎么能让你给先干了? 而后我冲上去,就在我准备捅死那个捅死他的人的时候,他捅了我一刀。 “妈的,想捅我是吧,啊?” 不,不是这样的啊。 “捅不死你!”接着又是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朋友出现了,我心想,太好了,你果然还忘不了我啊。 又是一刀。 后来我神志不清,昏过去了。 很神奇的是,我还是活下来了。 我想退出游戏,我已经累了。 可是,还是得继续。 只要我有一丝松懈,那么,那个倒下的人,就是我。 那么,我还是做一辈子的恶人吧。 因为,我要活下去。 那天,你告诉我说,你很孤独,你想要有人陪你。 我捅了自己一刀说,没事,我会陪你的。 因为,我爱你啊。 【等车】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韩梦雨在车站等一班车。 站牌上写着“这辆车可能会来,可能不会,但你要等。” 尽管如此,等了许久,车还是没有来,她幻想了许久,来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不论如何,这对于她来说解决了燃眉之需。 但马车吱呀吱呀,不经用,马车夫说:“站台到了,该下车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再多走一程吧,这马车挺好使的。” “嗯,但风也大,睡上一觉再赶路吧。” 第二天清早,马车不见了。在远方似乎有一辆马车,但那又似乎只是幻影,又似乎是真实的。 韩梦雨朝着马车奋力狂奔。 马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韩梦雨继续坐在车站,也许,下一辆会好些吧。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云锦山】 雾散尽了。 我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才发现遍地的尸体。我在地上看到了熟悉的脸,心里一阵抽搐。 49天前 「云锦山,你们晓得吗?」陈云如吧唧吧唧吃着饭,说道。 「那是……啥地方?」我问道。 「嘻嘻,这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哦,只要你许愿,它就会以幻觉的方式让你获得。」陈云如嘿嘿一笑,「嗨,我只是瞎说说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记住这句话,四处打听云锦山的下落。 傍晚 「我去云锦山了。」 「喂喂,你真要去?幻觉的获得是有代价的。」 「我,还是要去。」 后来,深入了森林,四周一下子雾气弥漫,看不清路,四周也看不清了,再后来,雾散去了。 一位美少年站在了我的眼前。 「让我们一起前行吧,这边的路充满荆棘,我会全力保护你。」他说道。 一路上繁花似锦,十分美妙,而我也爱上了这个地方,几乎一有空就来这地方。 再后来,美少年说:「时候到了,我要走了。」 「为什么!」 「因为时候到了,以后你会有你的生活,我也会有我的生活。」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我试图抓住美少年的手,但已经和雾气融合。 再后来,雾散去了。 陈云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去了云锦山,许了个愿……」 我吧唧吧唧吃着饭,说道。 失恋这件小事 时至今日,我领教了一种奇幻的魔法,那就是一种老套的方法,读懂人心。 我不知道韩梦雨她是怎么破案的,至少,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作为她的朋友,我每天的任务就是接电话、打电话。 今天我又失恋了,韩梦雨坐在我的身边,拿起酒杯,「我知道你千杯不倒,但是好歹节制一点儿,你现在年轻,还有的是身体好挥霍。」 「那你呢,你那么英勇破案,挥霍的是什么?在我这得意地说这些,你也还不是在挥霍。」说着,我又斟上一杯。 「这么说吧,我会看透人心,这有助于我办案,但远远成不了证据,又譬如说我能看出来你现在很伤心但我并不能做些什么。」 「那你办案去吧,用你的魔法去吧,我先走了。」我起身,朝门口走去。 「唉,别走,这个拿着。」她递上一个护身符。 我噗嗤一笑,「唉,你当我什么啊,我不信佛教的,你忘了吗?」 「带着吧,我总不会坑你的。」 我拿走了,转身,下了楼,似乎和任何一个电影的桥段不一样,那天没有发生特别的事,譬如说是我被车撞了,譬如说了又天打雷劈了,亦或者说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很平静。 我又走在街头,忽然她出现在我眼前,「好些了吗?我就跟你说,这人间不值得,自己几斤几两没点儿数不。」 我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过几天我离开上海,你要不送送我?」 「成。」 后来我来到了浦东机场侯机楼,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如他那天离开我一样,像是无数中的一个,没有狂风暴雨,甚至我希望那天好时间停住,但并没有,我就这样一点点地看他排着队,消失在人群中。 「那都几年前的事了,你们人呐,就是这样。」她笑了笑,「你还很幼稚,以后自然会明白。」 再后来,她去了某个国家,又是在某张报纸上看到「现世神探韩梦雨!又破一案」,我自然是不想打电话给她,这样只显得我谄媚。 电话铃忽然响起,我接通了,「喂,唉,老虞,你的护身符还戴着不?」 「能不戴吗,您老这么多年了忽然打电话就问这个吗?」 「你没打开看看里面吗?」 「没。」 「你打开看看。」 我掏了掏护身符里面,一张纸,「几年后,我将会刊登在报纸上,题目为现世神探韩梦雨!又破一案」 「你特妈有病不,这么无聊,几年前就策划好给自己写个传记啊?」 「不是呀,你不觉得这很神奇?」 「神奇个鬼,我没空跟你说,我挂了。」 「别别别,咱们吃个饭,好久不见了,我回上海了。」 就这样,我们见了面,连同那年我失恋的人一块带来了。 「咋地?你这是老卵了,把某些不该带来的也带了?」 「哎呀,这不。我新发明的影像机,您想看见啥就能看见啥的,这说明你还没忘了他。」 「少吹糊,你,你他妈来干嘛?」我看向了他。 他不说话,只是递给我一个本子,那是我多年前弄丢的一本日记本。 我一时尴尬,「你……都看了?」 「我不看,韩兄也会告诉我的。」 「怎么,还想叙旧不成。」 「你这一句话写得挺好,寒风肃起,我想起了你。夜间的蝉鸣,都好像你,当我抬起头,这夜空都恍然是你,才知我也孤身一人。」 「唉,小时候不懂事,写上几句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合上了书,说,「诚然,你孤身一人,但回忆不变,寂寞一人,有回忆可堪回首,方然释怀。我结婚了,这是我的请柬,我和老韩结婚了,还有谢谢你。」 我脑中一片混乱,一下子想起以前的事,叫我少喝点,给我护身符,消失,忽然的电话,成名,这一切……我脑子嗡嗡作响。 「那恭喜啊,我会去的,给您包个大的,我走了。」卧槽。此时的我心中一把火。 就这样那天我包了个大红包,把我一个月近乎三分之一的钱都包了,作为伴娘的我,穿得一身白更显得我尴尬,我拿起话筒,唱了首张震岳的再见,全场热烈掌声,「有请我们的新郎新娘。」 这时候该咋整呢,扔屎还是西红柿,而我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我又喝了很多酒,这次,我醉了,我踉踉跄跄,准备回去的时候,那男的又来了,「虽肝肠寸断……」 「寸断你妈!滚滚滚滚远点,老子要回家!我还要开车呢,司机,taxitaxi!wait!」 好了,人生是一场悲剧,这天我又拿着护身符,端详很久,我仿佛看到了青涩年代,笑着的老韩和他,又仿佛是看到了无数的电影桥段重演,我真的希望来一辆车,砰一声把我撞飞。 依然没有。 秋风又起,人生一世,要做一个纨绔子弟,我终究是一个痴人,想起那时候某位好兄弟在台湾的夜雨中哭着唱冰雨,我恍然明白是什么成就了今天的他。 我作不来什么诗,就任由这雨下着,等一个奇迹,让一切都好。 轮回蛊术 连绵的阴雨过后,我决定探访我的一位朋友,韩梦雨,我知道这世间有一种病是心病,这心病难治,相对起身体疾病来说,也非常地可怕,而我探访她的原因并无什么,只是兴致来了,便想去下,当然探访不能空手,中国人讲究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韩兄,您好。」我进了门便称呼道。 「这么客气干什么,坐。」她收了礼,端上一杯茶。 「您知道的,以前流行一种瘟疫,从非洲传来,差点进我们内地。」 「嗯,记得,那是好几年前——怎么了?」 「虽说心理学,在我们这有专门的学科,但人们的心理似乎都还是处于亚健康的状态。」 「嗯,是的。」她泯了一口茶,说,「虞兄,您平日看书吗?」 「不太看,看的也是鬼吹灯那种,不上层的。」 「这没什么,少知道些未必不是好事。对了,您看新闻了吗?说是有小行星偏离轨道,预计会五个月后撞击地球,伤亡会很惨重。」 「不会的,那年世界末日还记得吗?不也没什么事,玛雅文明灭迹,总有人想拿它做文章,现在文盲多得很,呵,譬如我们。」 …… 这次我们谈了很久,似乎是从早谈到晚,这样闲暇至此的日子不多,很多事也只是饭桌上的谈资。 然而,就在五个月后,小行星真的撞击地球了。 而我也去了她家中,发现她被人杀了,桌子上留下了神秘的暗号,是韩语中的韩国二字。就这样,我被要求做笔录,也经历了很长一段的悲伤。 后来似乎是有机会了,我去了韩国,在有一家店里发现了她的遗像,问起来,是她在韩国的亲戚。 小行星撞击,突然的死亡……这似乎有些突然,幸好,内地是躲过一劫,我也相安无事。 然而从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做一个噩梦,那就是她拥抱我,把一种诅咒传给我,接二连三的是,我又把它传给亲近的人。我惊醒,笑自己幼稚,上次梦魇也是很久之前了。 然而这竟然成为了现实,我确实中了一种蛊,是在我去海南的时候,见了当地的人,接连几天我头晕目眩、吐血,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来,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下的蛊,直到我请教一位高人。 「您需要将这种蛊给根治,需要去看一种叫做穿杖的祭神仪式,这种蛊很罕见,是我们当地的文化,不能让它失传,您有什么恨的人吗?」 「没有。」 后来他念了一堆咒语,我晕了过去,醒来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家,似乎什么都并没有发生,而后,我从朋友那里听到,一位同学中了一种奇特的蛊,头晕目眩、吐血,却无法查出来是什么疾病,而那个人和我有过一样的经历,小时候见过些脏东西,长大好了。 我自然是不敢联系她,虽说良心上欠缺,但还是命重要。再后来,她死了,桌子上也写着韩语的韩国两个字,死的样子和和韩梦雨一样。而我这些自然是听来的,我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再后来,我去韩国的时候找不到那家店了,似乎韩梦雨还有那个人的秘密就这样埋藏了。 几年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韩国某大型犯罪团体利用神秘的蛊术杀人数百人,现已攻破。 攻破?我庆幸之余还是有些不安。 也就是这种不安,我周围又有人中了蛊,而这次她没有死,她找上了门。 「您中过蛊吧,求您帮帮我吧。」她跪了下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心一阵抽搐,我知道救了她,我很可能会死。 「其实,我知道,我认识一个人精通这方面的,就在上海,我过几天带您去看。」我显然是说谎了。 「真的太谢谢您了。」她磕了三个头,我连忙把她扶起来。 法师?我可不认识什么法师。我只得托一位精通梵文的人,帮着我一起骗她。 就这样,她死了。 我又做起了当年梦魇时候的梦…… 十年/村庄 【十年】 十年过去,我还是没变。 曾记得十年的梦,是要摆脱这样的生活。 我依然记得那天我为他跪下,他依然决绝地离开。 这一晃就是十年。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结了婚,份子钱也逐渐变多。 而我还是一个人。 “你啊,你看同学都结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人家男的会等你啊,你现在再不找只能找二婚的啦。” “……” 十年。我不但没有摆脱贫穷反而欠了一屁股债,每天工作到凌晨两三点,别人问我为什么不安安稳稳找个工作做,非要逞能去做这些不符合我性格需要每天笑脸相迎对着别人低头全国奔波的工作。 而他们不知道我有我的理由。 “我们结婚吧。”我从梦中惊醒。 再后来我又去了咱们走过的地方,那边也早已变了模样,高楼林立,已经和以前郊区的样子截然不同,而他在的那个小区听说80%都是合租干着不正当的行业。 再后来为了父母满意,我还是去了相亲。 “你还欠着债?我再有钱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十年你没找过一个男的?骗谁呢?” “姑娘,做个安稳点的工作我会考虑和你。” “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 再后来我年纪已经35,终于公司周转了过来,欠的债也还清了,一年能赚个40万。 我开始在松江大学城买了房子安定了下来。 “您好,是……韩女士吗?” “是。” “杨程先生想见您。” “几点哪里。”我带着陈述性的口气问道。 (餐厅)“您好,韩女士。” “您好。” “我是带着一个孩子的,不知……” “没事。” 脑中回想起老母亲的来回讲的别挑三拣四啦赶紧找个嫁了。 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地同居。 让我回想起了十年前。 “你就不能为我放下他吗?” 到最后我们还是不欢而散。 40岁。我的公司已经有十家了,几年间这个行业飞速发展也有了商机。 就在某一天。 我在餐厅里吃饭。抬起头。 “是……是你吗。”他颤抖地问道。 “是。” “不好意思,失态了。”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是上海晨曦有限公司的……” “别说了。我记得。我现在旗下十家公司,40岁,未婚。” “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我这样……” “你知道我……” “我孩子已经17岁了,妻子是我在你之后找的……对我很好。” “嗯,挺好的。” “啊,我还有事,保重。”他急匆匆地走了,拦下了一辆的士。 二十年只为等这一天,但他还是就这样离去了。 我也没有追上去。 再后来我结婚了,婚后生活平淡,孩子是他的。就是先前那位怪我还没走出来的。 “你还想他吗?” “想,那又怎样呢?”我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着说道。 【村庄】 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村庄。那个村庄也渐渐在我生命里黯淡了。 倘若那天我去那村庄走一走,兴许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但我忙于流离奔波,最终还是没能见上。 其实我也不是为了逃避债务才离开这里,只是时间推移很多事情再也没有那么地印象深刻了,甚至让人去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我就是这样被她抛弃在荒原中。 那天,狮子冲向了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幸存下来的,但那一次着实把我惊吓到了,也无法确定她为何恶意报复我将我置于死地,而我又怎样地幸存下来。 那天我从村庄通向城市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 在车站,我坐了下来。 我思索了我在村庄的每一天,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落得如此地步。 但我还是必须得去生活。 时间它不等人。 我渐渐地苍老,却又依然一无所成。我知道我如此拼命的理由很简单——我不希望再看见身边的人像她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即使她置我于死地。 但最终我依然无能为力。 甚至更为落魄。 再后来,我在另一个村庄看到了很像她的人。但我不能去接近她,因为这样我会有意无意地将她置于死地。 后来,在荒原中竖起了一块墓碑,我也不愿去揣测又有谁死去。 只是这漫漫人生。 终究是孤身一人。 我拿起酒壶,我已是肝癌晚期。 缘/前赤壁/狗村/深夜 【缘】 我不是江湖上最优秀的人。 这是故事的起因。 为了能和他一起习武,我作了很多的努力。 我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他太过完美。后来他去了别的武道场,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是啊,我就是这般懦弱,宁愿承受最痛苦的惩罚也不愿说出那三个字。 后来,在武术大会上我意外地拿了第一。 “不赖。”他走到我面前,说道。 为了这一刻,我每天从早到晚练习。 后来,我成为了所有武道场最强的人,也成为了下一代掌门人。 只是今年,他没有来。 我知道,我注定要难受了。 我提着酒,坐在山坡上,想着他和别的人的场景,竟笑出了声。 “我不来,你就这么开心吗?”他走到我身后,说道。 “不。是想到你幸福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一直在等你。” “我也是。” 【前赤壁】 夜色中,我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我梦到我失去的都回来了。 生命有点长,百无聊赖才生了歹念。 那天我走在街头,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她,长发飘逸,给我唱这歌,再想想也已经是多年以前。 我时常装作自己是个恶人,但总有人看穿我的把戏。 只是我坐在江边,还是有些看不清,不知道是眼睛生了雾还是这夜色太美。 “你喝多了,别这样罢,故了的人和事,就作故事了罢。” “我为什么总是抓不住呢?” “因为它本不属于你而你却强求。你看,苏轼在《前赤壁赋》里说过,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我们创业吧。” 再过了些年,生活起色,以前疯狂想要得到的也轻易得到了,只是我更怀念那个时候的无助和彷徨,和那种想得到却总是得不到的痛苦。 “你只是想太多了。”我们又坐在当年的江边,说起这些年。 “有梦就够了,浪迹天涯,何必再这样为难自己,去追求那些本不属于的东西?” “因为苏轼在《前赤壁赋》里说过的清风和明月,我们有缘相遇,却无缘停留。” 【狗村】 从前有一个村庄,叫狗村。 这个村庄不大,只有皇甫狗带(哈士奇)、皇甫呵呵(皇甫狗带的弟弟)、轩辕红红(威尔士柯基犬)还有狗大实(中华田园犬)。 这天,红红为了去见大实,翻山越岭,总算到了大实种地地方,而大实却有事不在不能见她。 「我改名了,叫上官嘿嘿。」 「可我还是喜欢你叫大实。」红红哭着说。 红红其实不乏追求者,整个狗村的狗都喜欢她,而她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狗带、呵呵、大实都只是喜欢隔壁莲花村的推土机。 「我劝你别再接近红红了,红红是我的人。我稳了,兄弟,你呢?」皇甫呵呵说道。 「你不是隔壁莲花村哈士奇的儿子吗,鸡,你太美,竟然也敢来跟我抢红红!」大实说道。 「我和她忘年之恋!像极了爱情,问题不大。」 而如今,轩辕红红却说:「我不懂,我没有,我不认识你。」 莲花村的推土机喜欢喝酒,这天狗带把酒浇在了推土机上,推土机才晕晕乎乎地说也喜欢红红。 「阿机,你为什么要喝酒,是推土不好玩了吗?」 「我希望你能对感情认真一点。」推土机说道。 这天皇甫呵呵听说推土机也喜欢红红,坚强的他这天却哭着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那辆推土机,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红红?」 推土机颤颤巍巍,发动机熄灭了准备自杀,因为它知道红红不会多看它一眼,但它不想说谎,说自己不喜欢红红,皇甫呵呵冲上去趴在了推土机上阻止了他自杀。 「虽然我们是情敌,但你不能死!」 其实皇甫呵呵和轩辕红红有过一段过往。 那天皇甫呵呵带着轩辕红红去宠物医院就诊,却发现轩辕红红的孩子是他哥哥皇甫狗带的。 「我可是高贵的威尔士柯基犬,皇甫狗带不过是我的侍卫。」 「可报告上写得一清二楚。」 「好吧,那天,我喝多了......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皇甫呵呵冷笑了一声,「我都记得,那天你跟我说出去买点东西大半天没回来我还很担心呢!原来是跟人偷情去了!」轩辕红红冷笑着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