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衍纪》


 第一章 繁星闪耀

    大陆上三千部落，人口数十万的部落有两个。分别是部落俞和部落骁，俞和骁便也是他们部落首领的名字。


    除了这两个大部落，还有林林总总的中部落和小部落遍布在大陆各地。


    人们通过参拜部落图腾来获取力量，图腾是前人对奇兽奇物的精神描绘，一代又一代人的描绘使图腾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部落骁拥有大陆上力量最强的图腾——十爪神龙。而部落俞则同时祭拜四个图腾，最终四个图腾兽力量交织轮回，形成繁杂多元的四圣图腾力。


    白启所在的部落是个人口堪堪过两千，在大陆的边陲地带，依靠着原始森林打猎野兽生存。因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所以部落没资格以首领的名称命名，所以在世人口中，部落被称为西极部落。意为在大陆的最西边，再向西，便是无人深入的西极森林。


    西极部落的图腾是一把粗糙的长矛。部落里的青壮年挥舞着长矛，以图腾之力，能轻易地撕开飞禽走兽的血肉之躯。然而，西极森林更深处，有令人类为之恐惧的存在，那里是人类的禁区，荒兽、恶虫层出不穷，连植物也有巨大的危险性。


    然而三天前，西极部落的食物开始短缺，在西极森林外围的狩猎也都以失败而终，偶尔捕获的几只小兽也是杯水车薪。


    仿佛约好了似的，森林里的走兽一夜之间消失地毫无踪迹，甚至连刚出生的小兽也不管不顾。


    临近人口多的部落已经不堪重负，宰食猎犬。甚至把武器以低廉的价格向中原地区换取食物。


    最终，依靠西极之地狩猎为生的三个部落聚集了起来，召集了一批强壮和有经验的人。向西极森林深处探寻。


    行动定在了第二日上午，依照部落里老人的说法，深处的某一尊荒兽正处于饱食消化状态。


    当晚，白启一行人在西极部落进行准备。西极森林的深处已经十多年无人探寻，三个部落里的老人将各种信息一股脑全部告诉白启一行人，无论是确有其事还是道听途说。因为从深处带回的信息从来没有第二次验证。


    白启听着老人讲述着从瞳孔中映出的恐怖，一行人都明白这次前去凶多吉少。


    西陲部落的首领适时地从一边插话：“大家此去不必有过多恐惧，你们的目标并非和荒兽作战，只需要探寻深处的环境即可。若是环境改变，不像以往的凶险也是很有可能的，外围的走兽通通消失而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它们是自主前往深处，弱小的走兽可以在深处生存，你们也可以。”


    西极部落的首领怜元脸色阴沉，许久才开始说话：“大家也不必有什么顾忌，我这次也一同前往。”


    远燕部落的首领马上大声附和，压下西极部落众人反对的声音：“魁首当真英勇，此去必然马到成功。你们一行人之间有个领袖对这次的探寻也是很有帮助。”


    众人仍欲反对，怜元抬高声音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白启见众人最终同意，心生悲凉。他如何看不出来三位首领早已达成约定，作为三个部落中最弱小的部落，参加这次探寻的代价便是部落最强的怜元一同前往，如果怜元没有回来，那怕是西极部落从此消失于三千部落之列。


    在谈论过后，白启等人正欲睡去。迷糊之间竟恍见窗外星光大亮，一时间有如白昼。


    而在千里之外的中原怒江边，部落俞中的某处角落，占卜师手上拿着荒兽骨念念有词。在星光闪耀之际，兽骨寸寸而裂。


    占卜师的眼睛如星光般闪烁，脸上的彩妆映衬着占卜师的笑容，显得神秘而恐怖。


    “阴阳轮转，木趋于东，圣趋于西。四时并立，江河倒流，神龙将堕，盛世将生。”


    。。。。。


    次日清晨，白启，怜元等18人分为两组前往西极森林深处。


    在简单的饯行之后，这18人带全部落的希望进入西极森林，森林的外围同前四日时一样，死一般的寂静，偶尔几处刚出生还无法走动的小兽也早就被人们抓走充当食物。


    外围与深处并没有明确的划分，部落里的青壮年们从昨日就为搜寻队探路，尽可能地探明深处情况。


    最后，搜寻队走到了走得最远的青壮年面前。此刻，距离平时的狩猎区已经过了一个山头。树木完全遮蔽阳光，只有火把发出微弱的光。地上潮湿的树叶散发腐烂的味道。


    两个青壮年看到了搜寻队，轻声地对他们说：“祝你们好运，这里很邪乎。我昨日于伙伴来探查，不过向前一步，回头便找不到伙伴踪影。赶紧向回跑竟跑了十多步才找到。”说着，他脸上还闪现着后怕。


    另一个青壮年脸色凝重，直直地盯着众人。


    怜元转过身对众人说到：“我们便在此分开，以两条路前往探寻，遇到不可抗的危险立马发出预警，并。。。”


    西陲部落的一个青壮年打断了怜元的话：“知道，昨天我们便知晓了，无需多说。”


    说罢便领着8人离开。


    怜元脸色铁青，低声说了句：“走。”前往另一条预定路线。


    路上的草丛高过膝盖遍地都是，而草丛又是部落老人千叮万嘱要小心的地方。因此，一行人前进的速度非常慢。


    走在最前面的人依照老人的方法，在前路撒上血肉草药研磨成的液体，静候十数秒，再继续向前。


    就这样走了四五小时，布袋里瓦装的液体只剩一半，到了约定好返回的地方。可是至此除了草木越长越密，植物越来越奇怪之外，什么都没有遇到。没有荒兽、没有恶虫、没有死尸、没有粪便。一切证明此地曾出现动物的痕迹都没有。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应该回去又不应该回去。大家都看着怜元，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怜元坚定地说：“山肖，你回部落里报信，说明情况。其余的人，继续前进。”


    随后，8个人继续向深处前进。过了不久，怜元腰间的兽骨突然裂开。


    众人都清楚，这是山肖的预警。山肖返回，研磨的液体并没有给他。此刻怕是凶多吉少，而他们也一样，返回的路上，液体也已经不够。


    怜元手拿长矛，好像丝毫没有受此事影响。命令先行者继续向前。


    先行者咬紧牙关，向前滴下液体。十数秒后，他一如往常地向前走，忽然之间一个黑影从他脚踩的草丛钻出，刺破缠在腿上的麻布，咬在了他的脚踝。


    先行者大喝一声，展现西陲部落的图腾，灵蛇的图腾之力赋予了他轻快的身姿和抵抗毒性的能力。然而不过3秒。先行者便以了无生息。


    而在旁观者看来，先行者不过突然展现图腾之力然后莫名地死去。


    众人都充满了源于未知的恐惧。但是长期的狩猎本能告诉他们，他们现在需要镇定。


    怜元用长矛挑起先行者，将他翻了个身。在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众人还未看清先行者的死因，先行者便由脚至全身开始发黑，并迅速地腐烂发臭。


    白启就在先行者身后，目睹整个过程。同时想起怜元在前一天晚上独自对他说的话：“你在队伍里别走在最前面。老人见识地多但未必对。人类进入森林深处没有几次，十多年过去，他们的东西也未必有用。凡事小心。”


    不论白启见到了什么，现在都出现了两难的抉择。前进还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