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归一》 何谓道 道是何物？自道统大陆浮现以来就备受争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万物皆有道。 “你的道是什么？”“嗯？” “问你话呢？”只见一贼眉鼠眼的褐袍中年从讲桌边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然后用他那长着长指甲的手一把拎起围在你脖子上的朴素围巾，这围巾虽说朴素，但它对于你来说，不，应该是对于你身上你东一补丁西一补丁的衣服来讲，显得格外夺目了。 你的名字叫做陈雁，是一个偏远山村的少年，家里时代为农，虽是为农，但对于道统大陆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倒数第二的职务了，至于倒数第一，那便是家奴。 自十岁那年，一白发道人路经你家，驻足为瞥了你一眼，自走自说道：“小子有悟道潜能，为农实属可惜了，可惜了。” 在你一旁劳作的老父一听，神情霎变，连道：“道长留步，道长请留步。”便大步流星的跑向白发道人。 白发道人若有所思，便停了下来，老父停不住脚，竟撞向了道人，临撞之际，只见道人白袍一挥，老父竟被轻而易举的推道在地。 你连忙跑去扶老父，嘴里还愤愤不平的嚷嚷道：“你推我爹干嘛。” 只见道人抚须道：“小家伙，这黑不溜秋的男子撞向我这等身份的人，莫说是推了，没有半残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你”，你刚想说什么，但却被一旁的老父打断了，“道长说得对，道长说得对。”老父在一旁附和道。 “爹!”，你不大满意父亲对道人的样子，但还是忍了下来。老父见道人神情稍缓，便道：“道长刚才说吾儿有悟道之能，不知是真是假？” “嗯，你在质疑我？”道人稍缓的神情一时间又变得严厉起来，“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质疑道长呢，只是想让道长为我等指点迷津。” “哼，你就这样对对你指点迷津的人？”道人嘴里嚷着，指尖却轻搓了起来，“哦，道长，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说着，老父便把一旁鸡刚生下来的蛋递给了道人，道人见状，手又一挥连人带蛋摊到在地上，“够了，贫道没时间和你们磨蹭，想要激发这小子的潜能，就先到归道镇道悟馆学学吧。”道人不耐烦的说道，然后一时间竟消失不见了。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爹，他不仅打烂了咱家的蛋，还三番两次的推到你，你谢他干嘛。” 老父一边用手轻抚你的头，一边说道：“孩子，你想不想成为悟道真人。” 你眼里泪珠闪闪烁，似乎把一切真相都已映入你的眼里了。 “道吗？我的道就是让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让我爹。”“够了，肤浅，肤浅，你给我出去，把道经抄十遍再回来。”中年男子对你大吼道，你慢步走出教室，但神情不以为然，因为你认定那却是你的道，“朽木不可雕，朽木，真是朽木。”教室里中年男子仍对众学徒训斥你道。 “何谓道？这便是你的道吗？”教室里一红衣女子轻语道，还不时向教室外的你望去。 同道者 教室外，鸟鸣阵阵，你望着树上小鸟被大鸟用嘴除蚤的样子，又想起了那个亲切的面孔。 蹄哒蹄哒，牛车在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车正是老父和你。 “爹，你真的要送我去哪个什么学堂吗？”你抬起头，看向老父，眼里尽显难尽之意。 “儿子，鸟总是要有自己飞翔的一天，更何况你是雁呢？”老父调侃你道。 “高飞的一天吗？”教室外的你喃喃道。 突然一颗石子飞向了你，正中你的肚子，你捂着肚子，叫道：“谁啊？” “是我。”一男子身着高贵华服，向你不紧不慢得走来，手里的折扇还不时挥舞着。 “嗤，你这家伙，我惹你了吗？”你有点生气的说，但华服男子仍慢吞吞的说道：“没有。”男子话锋又一转看向身边的身着红衣的女子，那衣服虽不算华贵，但女子秀丽的脸蛋配上着一身红衣竟显得艳丽动人。 “你竟斗胆勾引我家家奴，要知道她是本少爷的。” 你一时感到十分疑惑，什么勾引，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你可从来没跟她谈过话阿。但因为刚才石子打你的缘故，你冲着华服男子说道：“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强求，我们情投意合，关你何事？” 女子脸颊一红，连道：“不是的，少爷，我...”女子话还没说完，男子就把扇子往女子脸上丢去，还说道：“好你个家奴，你给我记住，你身是我家的奴，死也是我家的，我家的鬼奴。”男子一时竟显得如此生气，看来是挺重视这个女子，毕竟也没见几个家奴还能穿得如此得体。 “唉！”女子看着远去的男子，不禁叹道，然后看向了你，自语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我们是同道者，可现在看来...”女子欲言又止，连忙跟上男子远去。 同道者？！你不眉头一锁，似有所悟，“看来是我做错了吧”嘴里喃喃道。 男子这边自然是对女子一顿怒斥，但觉得不解恨又将其禁入柴房，所幸的是没有对女子做什么齷龊之事。 咕咕，女子显然是肚子饿了，但男子仍在气头上，加之女子只是一个家奴，没有去理会她。只是柴房窗边传了异响，女子回头一看，原来是你在翻窗，你一手做着噤声的动作，一手小心翼翼的拿着用布包裹着的馒头，进来后递向了女子。 女子对你的举动一惊，笑着对你说了声谢谢，然后吃起了馒头，你也微微一笑，尴尬的是这个时侯，你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你不禁怪罪起这个不识时务的肚子，女子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馒头掰成两半，把大的给你，小的留给自己，你不好意思的一笑但没有拿大的一半，而是夺过小的，笑着道：“这点就够了，然后吃了起来。” 女子也微微一笑，但这时好像想起小的那一半被她咬过，脸颊一时又红了起来。“怎么了吗”你问道，女子连忙摇头说道：“没事，没事。” 外头的鸟声依然不停的叫着，只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和谐的鸟叫声。 无名 柴房内，你听到了这阵脚步声，意识惊起，急忙躲进一旁的草堆，女子也连忙整理自己的仪态。 碰的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来者正是华服男子，但身边却跟着一个身着艳服的女子。 是她，你心想。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你正蹑手蹑脚的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屋舍周围打转，这时一个妩媚的女子向你走来，仔细的打量着你。她的目光令你产生一阵恶寒。 “哪来的小乞丐阿，我们现在可没空施舍你。” 你听到这话，面色微变，反驳道：“你才是乞丐呢，我是来找人的。” “哟，就你还认识我们府上的人，莫不是在白日做梦吧。”女子呵呵笑道。 “嗤，这你管不着。”你一边说道一边转头就要离开。 女子眼珠一转，对着你的背影说：“姐姐今天就行行好，帮你找人。” “当真？”你急忙转身一问。 “珍珠都没那么真，说吧，你找谁？” “她没告诉我她的名字。” “哦”女子露出冷笑“那他长什么样子？” 你听到这话如遇到雪中送炭般描述起她的样子。 “没想到阿，还是个女的，让我想想，哦，是她”女子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走吧姐姐带你过去，不过，现在你不能大摇大摆的见她，要翻窗进去” 女子对你说道，然后就把华服男子软禁她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你。 时间回到这时，华服男子气冲冲的对着红衣女子吼道：“好阿，你这个贱女人，竟敢在这里幽会情郎，他人在哪里？快说！！” 红衣女子听到脸色咋惊，一旁的艳服女子说道：“少爷不必为了这个卑微的家奴那么生气，她的情郎肯定在这个房间，我们现在只需要让下人搜一遍自然知晓。” “好，来人，给我搜。” 你在草堆里听了这话一时竟不知所措。 随着下人的步步逼近，红衣女子脸色愈发惨白，“难道你就那么信这个女人，不信我吗。” “大胆家奴也敢在少爷面前放肆。”艳服女子毫不顾及形象的骂道。 面对红衣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华服男子仍毫不留情说道：“你只是个家奴，家奴永远是家奴，只是改变不了的。” “是吗？！！”红衣女子回道，眼里却如大海般波涛荡漾，但却抬起头，不让这片大海海浪打出一滴。 “你好，我叫王豪，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没有名字。”一个小女孩胆怯的回答道。 “为什么”一个华服小男孩继续追问道。 “因为我是一个家奴阿，家奴是无名的。” “家奴吗？管它什么狗屁家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妹妹。” “妹妹......” “对了，无名，不如你就叫无名吧。” 红衣女子脑海浮现出昔日的种种，很是向往，但却无法回去。 “王豪，你真的就这么看待我吗？”面对红衣女子的质疑。 华服男子一时竟无法说出一句话。 “呸，就你衣家奴也敢呼少爷名字，真是不耐烦了。”艳服女子继续吼道。 此时，下人们也愈发接近你藏身的草堆了，虽然很想逃，但你却无能为力，因为在学堂的这几年，讲师并没有让你学上什么，反而是总是以各种理由赶你出去。 非常道 王豪短暂的沉思并没有拖延多长时间，就算可以，凭你的身法也难以脱离这个小柴房，在下人的搜查之下，你还是被抓了出来。 “疼疼疼，轻点，我自己出来。”你嘴里嚷嚷着，但下人仍是不为所动，依旧用木棍死死的架住你。 王豪越发恼怒，一巴掌扇向了无名。 无名不知怎的，也没有半点反抗的举动，也许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导致亦可能心中的愧疚造成。 看着你和无名狼狈的样子，艳服女子不禁冷笑了出来。 “贱人，这下你不认也得认了吧。”女子得意的说道。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王豪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你打断了。 “都是这个女人搞得鬼，我们之间没什么。”你指艳服女子愤愤的说道。 “哟，敢做不敢当，到这个时侯还想当狗反咬一口，果然是什么样的女人配什么样的男人。”艳服女子冷声说道。 “够了，把这对男女押到采矿场去当劳工，”王豪不想继续听那女子说话，气冲冲走了出去，女子急忙跟上。 柴房里只剩下你和无名，还有几个准备押你们去矿场的下人。 在去往矿场的路上，你不时看着无名。 “哪个，你叫什么？”你低声向无名问道。 无名抬起头看了看你“无名” “好奇怪的名字阿。” “奇怪吗？陈雁。” “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无名听到你这话扑哧一笑“我跟少爷一直和你同个讲室，怎么可能不知道。” “啊，这个我不清楚。” “也是啊，你一直在课堂捣蛋，被讲师罚走，” “捣蛋？？？明明是他们故意针对我。” “也是，毕竟这是看身份的世界。” “哼，以后我学成归去，一定要改变它，我要向世人证明我的道是对的，” “或许吧，不过你对道的感悟真的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吗？世人把道分为文道，武道，文武中又有许多分支，但从来没有人说出你那样的道，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庸俗，肤浅的道。” “是吗，不过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走非常道。” “非常道吗？那算上我一份。” “好，以后我们就志同道合的好道友了。” 你与无名边聊边走，夜色渐渐降临，而矿场的大门也映入了你们的眼中。 “进去！”卫兵把你们重重的推入矿场。 你和无名走入矿场，看到到处都是瘦骨嶙峋的男人们，他们有的瘫坐着，有的还在推着采矿车。 “这就是矿场吗？” “嗯，进入矿场的人要么是犯了错，要么是被你贩卖到这，因为几乎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督工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只要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就要把你榨取完为止。” 在无名的解说下，你仔细的审视了周围，似乎也正如无名所说的那般。 “喂，你，就是你这个傻小子，你的编号是85623。”督工指着你说道。 “哈？”你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道。 “哈什么哈，赶紧去领衣服和工具，然后过好你这一生最后一个安逸的晚上，哈哈哈。”督工边说边对手下下指示。 卫兵们把你从无名身边推走，你望着无名，无名望着你，直至互相看不到彼此。 启道石 你被卫兵推入了一间小房中，房子十分简陋，但并不是给劳工们居住的地方，是用储蓄劳工工具与衣物的地方。 你打开了卫兵告诉你衣物所在的柜子，忽然，几只老鼠从柜子里爬了出来，你大吃一惊，连忙甩手，把柜子里的衣物都甩了出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卫兵听到异动之后，进屋查探了起来。 “有老鼠啊。” “老鼠？哼，那对你们来说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啊。” “美味？” “你晚点会知道的。” 你对卫兵的话感到疑惑，但卫兵仍一副你会知道的样子。 “赶紧挑好你的衣服，不要耽误本大爷的时间。”说完就径直地走了出去。 衣服吗？你看了身上多处补丁的衣服和地上劳工的衣服若有所思，然后从地上挑起适合你那瘦小身躯的衣物，换完后把自己的衣物折好，看了看房内的摆设，过了会儿，走向了一个看上去比其他柜子更结实的柜子，打开抽屉想要把自己的衣物放进里面。 就在你打开柜子的时候踩到了一颗石头不小心滑倒了，胳膊肘着地，伴随着咯的一声，你知道自己的手受伤了，虽然很痛但你还是忍着，毕竟引来了卫兵你可就没有放置衣物的机会了。 你把衣物放好后，又看向了地上那颗污浊的石头，你拿起了，“都怪你，害得我摔个半死。”你准备扔了它的时侯，卫兵进来了。 “你在干嘛？”卫兵以为你要拿石头扔他十分恼怒的说道。 “我，没想干嘛。”你听出了卫兵的语气，把石头放进了兜里。 “走吧，别耽搁时间，大爷还准备待会去乐呵乐呵。”卫兵用脚踹了你的屁股说道。 “嗤。”你虽然不满但知道得罪了他没有什么好下场，就跟着他走向了矿工休息的地方。 所谓的休息场所，就是由两块破布，几根木棍搭起来的三脚帐篷。 “喂，你们几个，这小子是新来的，好好关照关照他一番。”卫兵趾高气昂的说着，然后转头离去了 在你面前共有3个男子，一个看上去十分苍老，预估怎么着也得五六十岁了，至于另外两个，一个正值青年，一个和你年纪相仿。 “那个，新来的，你有带什么吃的进来吗？”青年问道。 “吃的？没有。” “是吗？那算了。”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矿场的？”哪个少年有些好奇的问你。 “我吗？怎么说呢，算是被你冤枉进来的吧。” “这样啊，看来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老者开口说道，“想当年我也是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被父母的仇家冤枉进来的，现在算起来已经有差不多四十年了！” “四十年？！！这里难道不可以出去？” “出去，傻小子，来到这里是出不去的。”一旁的青年用力拍了你的肩膀说道。 “出不去？！！怎么可能这里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人反抗吗？” “反抗？你又在说笑了，卫兵看上去是没那么厉害但他们又武器，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位修武道的三品道者！” “道者？”虽然你在学堂学习的时候常常听到这个词，但了解并不深。 “看你这样是不知道什么是道者吧，道者啊，就是通过启道石激发心中之道加之身体，但并不是人人都能用肉体承受这份力量的，更何况启道石这玩意对我们穷苦人家来说根本不可能得到。” ‘启道石吗？要守护身边的人，我一定要得到它。’想到这里，你的拳头不知不觉就握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