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相师》 大河边上有人家 陈国强瞪大一双眼睛,盯着面前那个姑且称为女人的人,内心奔腾过一万匹****卧槽,这也能叫小三?这真的是全镇传了15年的某某老板的情妇?” “老板我到底可以上去了吗,你到底不放心什么?”声音有点粗,女人不白皙的手不耐烦的敲着桌面! “噢噢,抱歉刚盘的店不清楚”陈国强摸摸脑袋,配上他壮硕的农家汉子肌肉以及小马尾,一点都不憨厚。 女人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转身就挥手让镇上接活拉客的小伙子把几个大箱子行李包往楼上送。 陈国强赶紧坐到木桌也就是所谓的服务台后面,点根烟压压惊“那某某老板到底多重口啊找这么个情人” 从三年前陈国强到这大北方的小镇盘下这个旅店开始,他就期待起这个传说中的某某老板的情妇! “我跟你说,201人家包年的高价,你至少在这不会饿死,还有一楼几个空房间都是做仓库的,那情妇是某某大老板指派来的,封山的时候偶尔会在,收的药材都搁那,包年包年,你小子要发财的”来自旅店前老板 会不会发财陈国强不知道,但是至少不会饿死是真的,他就一个退伍多年没有什么大抱负的俗人,在这么个镇上没有什么大压力,偶尔兄弟朋友还可以过来唠唠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偶尔来几个大学生赚点床铺钱,基本收入还是要靠那些进山收货和出山贩货的人。这些人长年在这,旅店中间牵线的好处费总是少不了的。从三年前以为这是个旅游冷门点开始到如今也算财源稳进,陈国强也是慢慢摸清门道干的也算有滋有味。以至于对这个201的客人更加好奇。个中原因就要从这大河镇说起。 这大河镇紧靠大荣河,大荣河穿行大荣山,最熟悉门路寻货郎们都沿着大荣河进山出山,不然十有八九有进无出。大荣山位于国家的最北面,一到十月就开始大雪封山,整个山林就是一白茫茫的无人区,平日里游客过来所谓深度游也是外围走走,用民家的小弓箭射射兔子吓吓鸟。所以这种长达将近半年封山时期都住在镇上收货的女人更是稀奇,寻货郎们都是心狠手辣的糙汉子,收货的也不是好人,这种地方除了土生土长的妇女,哪个外地女人呆的住,而且一当15年的情妇呀,那多牛逼!陈国强把这个情妇想象成了港台片里的大姐大,墨镜一摘,头发一撩,满满的风情。 所谓幻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刚刚见的那个情妇,除了一头长卷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够得上是“女人”,更别提妖艳的“情妇”了噢,如果国内流行小麦色皮肤也算的话?一马平川的身材在黑色的棉质运动衫的包裹下更加惨不忍睹,单眼皮,淡眉毛,稀疏的睫毛,薄薄的嘴唇,说是个小男孩还差不多。对!小男孩,都说这人15年前就来过了,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十七八的样子,对于货郎们是不兴看登记身份证的,无从证实,懊恼的大汉陈国强继续抽闷烟,顺便在手机上微信群里发牢***的老子好失望,好奇果然害死猫”。楼上的地板被几个来玩的大学生踩的咯咯响,烦不胜烦“你们几个轻一点,地板踩坏要赔的啊”“知道啦老板”回应他的是娇俏的年轻女孩的声音“啧啧”陈国强两下一对比那粗哑的女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强哥看上了哪个背影美人?”群里老赖最先跳出来回应。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美人?那个15年盘踞此地的某某情妇来了,哎哟哥的小心肝噢”陈国强懊恼的抓耳挠腮“亏老子期待三年” “哦哦哦?大失所望”“来照片啊”“我们帮你证实”一听八卦,群里几个老兄弟也跳出来凑热闹“不是说不封山不来的吗?”好歹还有个问问题比较不骚气的大西 “鬼知道,脾气也够差,眼睛都没瞟老子一下,这才6月中。” “我还说过两天遥遥放假了带她过来玩玩的,看来要黄”遥遥是大西的小女友,跟大西一起活生生被老牛吃的嫩草。 “多大的事儿,只管来,他们这些人的事,我们管不着,不搭理就行。隔壁餐馆管饭呢”前面说了,陈国强是个俗人,呼朋引伴这种事情最适合俗人!陈国强又不由自主的瞄了瞄上楼的就楼梯“嗤”了一声。 “老板老板,有房间吗?”卧槽美女,“必须有啊”,陈国强立马殷勤的站起来,那紧身黑短袖包裹的大肌肉吓得美女往后一挪“四人间50,十人间30。” “4…4人的”小美女貌似被吓的不轻 “身份证,小妹子别害怕,我好歹一退伍军人,也是一身正气的。”陈国强挠挠头,努力露出憨厚一笑 小美女更害怕了,颤巍巍的递上钱和身份证,把巨大的背包往怀里紧了紧“大,大叔,没有单间么?” “唔,张雅菁,名儿怪好听,我们这都没有单间的,唯一一个被人包年了还是自个儿改的装修,唔,206只住了一小伙子,还有三空床,人少点你要不要住,另外都女孩的都住了三个人”陈国强翻了翻登记簿 “不,不不”女孩脸都白了,连连摇手“就就女孩子的” “哈哈哈,妹子别紧张啊,我们这对游客都很善良的,民风淳朴,出去玩都有地陪导游,别一个人出去乱晃,别大半夜不回来” “谢,谢谢大叔”张雅菁听他这么说,终于缓和了脸色“我朋友过两天才来,到时候会不会床位不够呢” “放心吧,我们这常驻的客人多”说着指指大门左边“都住那边呢,这楼里都是游客,一个房间留不住,一张床还怕留不住么?那些常驻客人那边你就别过去了,探险队麻烦多啊”陈国强再一次感叹自己作为曾经的军人到底热血啊,一切以人民群众利益当先 小美女上楼了,伴随着楼梯的咯吱声,陈国强眯着眼往门外看,刺目的阳光下一辆辆越野车轰鸣而过,那是大河边,要进大山的人们 大河边上有人家2 张雅菁是在哗哗的流水声中醒来的,同屋的三个女孩子还在蒙头大睡,轻手轻脚拿了洗漱用品去房外的公共厕所,强忍着冷水洗了脸,又轻手轻脚的下楼,准备出去逛逛顺便按从网上找的攻略所说的去吃一顿美味早餐。刚下楼一拐楼梯差点吓一跳,一个纤长瘦削的身影靠在门框上吸烟,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面孔寡淡分不清男女,只能从那头长卷发判断性别“男人也有卷发呀”张雅菁腹诽 “嗨,早”张雅菁笑着打招呼。 此人正是被陈国强在内心骂骂咧咧一通的情妇 那人侧过半个身子,看着张雅菁娇美的笑脸,不自然的扯扯嘴角,嗓音沙哑“早” “我叫张雅菁,你也是刚来玩的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看到年纪差不多的人,总是比对着陈国强那样的糙汉子亲切大胆。 “来过很多次”那人弹弹烟灰 “那你也是大学生吗?看起来我们差不多大” “呵…”那人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没有作答,看了张雅菁一眼。 小姑娘突然红了脸,看着那人转不开眼“我,我,你你叫什么呢” “叶策”。声音很轻,张雅菁探了探头,好歹听全了。叶策捻了烟头往外走去。 “哎哎哎我们一起吧,我有看攻略,这里有个早餐店很受推崇的”张雅菁一边小跑跟上去,一边偷看叶策的侧脸,啊,好像比我高半个头多,想到这又红了脸。 叶策歪了歪头,轻笑了一下,在路边一老婆子处买了几个包子,递了两个给张雅菁,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哎…”张雅菁懵了,这几个意思?只好跟上。 水声越来越响,想来是往大河方向走去,待看到汹涌的大河,叶策就在路边的大石头坐下,看张雅菁拿出纸巾仔细垫着,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石头天天有人坐,不脏” 小姑娘恼红了脸也不答话,只管啃包子。小说上不常有这样的桥段嘛,一起看大河汹涌奔腾,顿时豪情万丈什么的,怎么到她这就扭扭捏捏了。小姑娘啃完包子扭头想说什么,瞪大了双眼,又不敢置信的揉揉眼,人呢,怎么就不见了,赶忙回头,到旅店是一条直线,也是不见人,小姑娘吓呆了,匆匆忙忙就往旅店跑,一进门被撞了一个倒仰,抬头看是陈国强,顿时松了一口气,从没有觉得这汉子的脸那么可爱“大,大叔” “你这是哪儿来啊”陈国强看张雅菁白着一张脸,有点不忍心,毕竟这山疙瘩几年看不见一个美女,想养眼都艰难 “我我我好像见见鬼了”整个人结巴的不行,断断续续讲了一遍事情 听到情妇的名字,陈国强让小姑娘坐下又给倒了杯茶,不知道怎么跟这单纯的丫头片子解释,挠挠头“放心啊,是我们一个客人,你估计发呆了忘记时间” 小姑娘抚着胸口好似还是一阵后怕“那,那就好” “今天天气不错,你可以跟那几个大学生一起去转转,山里空气好,都是城市里看不见的景色”陈国强怕小姑娘打听叶策,赶紧转移话题,小小年纪和收货人还是远着点好,而且叶策在陈国强心里还是挺“烂”的一个阴阳不分的“女人” “唔~”张雅菁明显有点不在状态,嘟着嘴“我和朋友说好了等她来了再一起去景点,她今明天就到了的,等会我再打电话问问” 陈国强摸摸耳朵,看着张雅菁的小女儿姿态感觉耳朵有点发热,不禁感叹“容貌的重要性” 如果是那个情妇做这个动作“啧啧” 陈国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楼上的地板开始响起,陆陆续续有人下楼,有人笑着和陈国强扯皮,有人自顾自匆匆往外跑,“啧啧”陈国强喝了一口茶,在群里发了一句“在这开个破旅店,最大的收获就是看不同的人的脸皮” “大清早发这感叹,强哥你是寂寞了,我现在去接遥遥,明儿个和老赖汇合就往你那去,等我到了帮你扯人脸皮啊”大西回的飞快 “得嘞,接你媳妇儿去吧”陈国强点起一根烟,颇有一种老子八卦无数无人分享的感叹。透过烟雾看张雅菁,觉得她就像一个仙女一般,特别是有某人对比。 大河边上有人家3 陈国强非常苦恼,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颇有基本道德的正义人士,所以对叶策就颇看不顺眼,可惜群里的老兄弟们儿都说如果叶策是个大美人保管陈国强不是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更可惜的是叶策根本对他的态度无视,一个眼神也欠奉。 这天陈国强开车去市里接老赖大西三人,等到镇上天都擦黑,刚到旅店门口车都没停稳就听见一阵阵撕裂般的哭声,旅店所谓的大堂挤着好多人。 “什么情况,都挤着干嘛”陈国强一扯嗓子喉,人堆就散了个道,看着都是旅店的游客,中间两个女孩哭的稀里哗啦。 “她们一起的小姑娘掉河里冲不见了”一个男学生回答,陈国强转头看了看,是住楼上的一个大学,叫徐立“怎么会掉下去的?”压根就不问找人救人什么的,大荣河那样的激流水深,又多石头,一个小女孩掉下去必死无疑,找尸体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说是拍照,突然就往后仰着下去了”见那两个女孩还是哭哭啼啼无法说话,徐立推推眼镜,轻咳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在哭声的映衬下总觉得自己平淡的语气有点冷漠。 陈国强摸了摸鼻子“你们联系她家人了吗”这就是问那两个女孩了,哭哭啼啼实在头痛。 “联系了,说…说明天就过来,不知道…明天到还是后天到,让我们报警,说嘉嘉要要找到…”女孩哏咽着断断续续交待,嘉嘉,也就是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年轻女孩。 大西并遥遥老赖站在人群外围,遥遥挽着大西很紧,感觉到她的不安,大西西拍拍她的手。对回过头来的陈国强使了个眼色先把遥遥送到陈国强的房间,让老赖陪着遥遥,自己去看看陈国强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大西全明沈西,和陈国强在部队是一个班出来的,一条命的交情,这会儿自然得陪着陈国强安排事情,毕竟旅客里死了人,事情说大不大,与店家无关,说小不小,毕竟开门做生意。打算到门口抽根烟等大堂人少点再说。才出门就看见一个瘦高个背对着站那抽烟,从脑后的低马尾看应该是个女人,只是个子真是有点太高了。 “刚刚说话那个女孩儿活不过明天中午”嗓音嘶哑,没有什么音调起伏,话的内容却叫人不寒而栗,沈西打火机抖了下差点没点着“你说什么”发现自个儿声音有点抖 那嘶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嘶”沈西猛吸了一口烟“为什么”没有当笑话置之不理,也没有当疯子转身就走,而是问了句为什么,这态度似乎让那背对着的他的人有点讶异,只见那人转过身来,却是叶策“她们犯了煞,必要都死了才能结束” 沈西眯了眯眼,看了那人寡淡却异常年前的眉眼,与那嘶哑的嗓音完全不能搭到一块。“这位…”…不知道男女,女的吧?长得也太…普通了,想了半天也就这么一个形容词“,你从哪看出来?还会死多少人?” “那堆人里就那一个女的”叶策指指还在哭嚎的两个女孩中的一个。 “另一个呢?没有解决的办法?”许是作为一个看书专业户,各种盗墓迷的他第一时间竟然有些相信面前这个人的话,可是却见那人嘴角扯了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进大堂拐右边上楼去了。沈西追上前几步,还是停下了,他看了看还在哭的女孩儿,又看看陈国强,摸索了下下巴,终是上前拍了拍陈国强,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去了门外。 两人也不是头一遭对号,陈国强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烟,叹口气也往门口去,那神情要多无奈又多无奈,要多哀伤有多哀伤。 沈西看他那德性,却是省不起调笑的性子,把刚的事情与陈国强一说,陈国强却是弹了弹烟“和你说话那人就是那情妇”满意的看着沈西惊愕的脸,心头终于爽快了“鬼知道她想什么呢。现在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刚刚那几个孩子说了,镇上的警察安排了搜救什么的,反正一派官话,这些咱也别想别参与,等明儿个死者家属来了再说,至于那个”指指楼上“咱不去听那些事,反正不是一路人”说罢还厌恶的撇撇嘴。 沈西却是皱起眉,踩了烟头“毕竟是一条人命,如果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国强拍了下肩“兄弟你是不是这几年正派的都忘记了,不管什么事,咱就当不懂不知道,何况那人说的什么我们还真不懂”摆了摆手“早点休息赶了那么远路。一切明儿个再说” 沈西却是一激灵,平日的他那会儿管这些听这些,自己刚刚就好像有点魔怔,狠拍了下头也进了屋去。总算是在哭声中搂着媳妇渐渐睡去,也在哭声中醒来。那个叶策所指的女孩儿真的在睡梦中死去,死去的女孩儿叫叶晨,早起准备叫人的一起来旅行的同学并张雅菁吓的尖叫不止,于是就有沈西在哭声中醒来的那一幕了。 沈西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安抚了遥遥一会儿,走出门去,看到陈国强已经在那出了人命的屋子门口,一个女孩趴在他胸前,陈国强看到沈西无奈的撇撇嘴,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示意他报警,这种麻烦事情,报警自己还少一点麻烦。 沈西摇摇头,感觉眼皮狂跳,终是打了电话报了警。 挂了电话绕道死者房间看了看,死者表情惊惧,眼球突出,双手呈现一种极其用力的状态狠狠抓着被子,饶是沈西这种特种部队出来的人看了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赶紧退出房间,门口写着205的木牌上红漆刺目。边上陈国强仍是美人在怀不亦乐乎。沈西对其不论何地都心大的粗神经也是佩服无比,长长的走廊给两人黏在一起的身躯也添了一份诡异。摇了摇头打算到楼下好好思考下怎么和死者家属沟通,毕竟老板正主忙着泡妞估计没空用脑。刚下楼梯却又见那个年轻却“不美”的情妇悠哉地坐在靠背椅上看书,褪了色的老旧书皮上没有写字,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人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吗” 女人翻了一页书“昨天那堆人都不会死” 沈西几乎被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搞跳起里“那还会有人死的意思吗?你知道原因难道不能阻止吗?” 女人嘶哑着笑了一声,被书挡着的脸看不清表情“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女人放下书,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沈西“至于煞气这种说法是几年前镇上就有这个说法,在这里的老人都知道,你可以出去问问” “老人?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吧,这样年轻,稀奇古怪的本地传说倒是知道不少”沈西仿若不在意的随口聊开 不想女人只是摸了摸脸颊“看来美容院保持皮肤紧致什么的确实有一套~”沈西看着女人那张寡淡的脸,听着那嘶哑的嗓音差点被气笑,猛一转念头:这女人倒是不露痕迹地避开问题同时让人完全顺着她的想法了,仿佛只是无心感叹的爱美女性一般,可惜这张脸实在让人无法认同这是一个在意容貌的人,啧啧,那双粗糙的手。 女人看沈西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看的什么书?”沈西一副好奇的闲聊模样“你不想去楼上看看?警察来了肯定也是要例行询问的,毕竟昨天你还告诉了我” 叶策却是喝了口水混不在意“~啊~然后那女孩儿被我吓死了” “那你昨天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个”这才是沈西奇怪的地方,两人互不认识,按思路来说也是不可能对自己说这一遭。 “呵~”又是难听的笑声,沈西开始皱眉“迟早会知道,由我来说还是别人来说没什么不同” 这下沈西更糊涂了,对叶策语气的冷漠有点愤愤“警察问你的时候你也这样回答?” 叶策笑的前俯后仰“警察应该比较奇怪我们素不相识我怎么会对你说这些” 沈西完全理解不了女人的笑点,吸了一口气“你总能告诉我为什么是这个人而不是别人有,有那什么煞气吧?” 似乎对方气急的语气取悦了自己,叶策颇耐心的喝了口茶“啊~她印堂、鼻尖、两雚都出现黑色,俗称三日难过,加上镇上过去经常发生这种事情,都是第二日就暴亡,我就装一把神棍,没想到还乱说对了”语气颇为自得。 沈西狠狠一拍桌子,怒瞪对方,转身就上楼,看着还在安慰小姑娘的陈国强更是烦躁,不顾走廊里各房看热闹的八卦人士,把两人连带边上被吓傻的另外个同屋女孩一起拉到陈国强房间,看着两个女孩苍白的脸,还是压了压火气问了问事情经过。 张雅菁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另外个叫于文的是两个死者的同学,这会儿战战兢兢地描述了一番“昨个我帮她们两个在河边那个写着大荣的石碑那拍照,正准备按快门的时候嘉嘉往后看了一眼,就突然往后倒下去了,那个护栏才到腿,她就~就这样下去了”于文又有点开始哏咽“不过很奇怪,她当~当时还往后看,好像在看能不能顺利掉下去一样”女孩搓了搓手臂。沈西不语,瞄了瞄陈国强。 陈国强看了看张雅菁“你们先住我房间,等警察来过我再帮你们去拿行李”便和沈西到老赖的屋子听沈西开始讲“和情妇不得不说的故事” 大河边上有人家4 陈国强听完却是坐到炕上连着抽了两根烟,等着沈西,把老赖给吓得发毛“强,强哥这这是什么事啊?怪吓人的” “咳”陈国强拍了下桌子,还是瞪着沈西“你别去问这些事了,那娘们儿再耍你,他们这些人、这些人哪会乱说什么” 沈西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多年的兄弟总还是能够互相了解一些“接着说” 陈国强却又点起一根烟,神色有些慌乱“若不是我祖母,我也是不能在这开旅店的”面对两位战友的疑惑却没有继续说这个“大荣镇这个地方,除了游客和一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全是货郎”陈国强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声音也有点哑,面上仿佛露出凄苦的神色,好半餉没有说话,待烟灭了才又道“货郎全是男人,说是女人属阴,进大荣山会被吓离了魂。每年封山的时候就能看见货郎们进进出出,什么大雪封山都是狗屁,每年进去很多人,出来不到一两层。也没见人报警,都是不了了之,这个地方,没有法律,要安稳,就是要当个聋子,瞎子,只要不涉及进山的事情,没人管你,所谓游客进山,都是外围地陪带着走,独自进深山的,没有一个出来的,怎么失踪的也没人知道。货郎们寻的什么货也没人知道,只是他们出山的时候,身上就没一块好肉。” 沈西和老赖互看一眼“那那个情妇也是女的,也能进山?” “不知道是男是女,也没有见他进山,我盘下这个店后三年来第一次出现,听以前的老板说是每一两年就会来” “原先的老板没有说别的吗?” “来不及说了,他进了山再也没有出来”陈国强拧了拧眉心,瞧着有些脱力“不过你刚刚说的煞气什么的我倒是没有听过。估计那女人逗你”。 气氛有些凝滞,却听有人敲门,是死者的那个同学“警察,警察来电话,路上有滑坡,地方实在太偏,要,要等好几天。” 陈国强彻底无奈了,又送了女孩回他房间,顺道安慰了张雅菁,才又回到老赖那“这下好了,出不去进不来” “不是正合你意嘛,温香软玉在怀”也就老赖还能开开玩笑。 “嘁……”给两人分了根烟又盘腿坐下“按那不男不女的对你所说,那堆人里面没人会死,这句话有很多种说法” “确实”沈西皱眉“意思有可能是外面的人,或许是旅店里当时不在场的人包括我们,不过我偏向后者,不然他没必要特别突出那堆人里不会有人死,摆明了让我们去猜,如果是外面人,我们猜不猜又有什么意义?” 老赖吓了一跳“哥,大哥你们两个别吓我,我还没有结婚呢” “瞧你那出息”陈国强撇了老赖一眼“不过肯定是大西认识的,不然和大西说个屁,娘的,人不男不女,办的事也不阴不阳,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我还是去问问”沈西站起来,陈国强也没有拦他,这事情确实有点蹊跷,看看那死人妖打什么主意也行。 沈西走到楼下,大堂已经很多人在那聊八卦了,叶策还在老位置看书,运动服的袖子拉扯到手肘,露出一串碧绿的绕了很多圈的珠子和一根红绳。沈西坐下来她也不惊讶“怎么,正义人士来找神棍了?”语气调笑,如果声音不那么难听就更好了。 沈西稳了稳情绪直奔主题,省的被气死“下一个会死的人是不是我认识?” “嗯”叶策答的那么爽快倒是让沈西噎了一下。 “有救吗” 这下叶策终于把书合上,看了沈西好一会儿“你做我的保镖跟我进山,一月内出山,我救他” 沈西盯着叶策,咬牙切齿“谁会死!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说” “啊,那算了”叶策不以为然 “你”沈西猛的大吼,整个大堂的人都朝他看过来,压了压嗓子“谁” 叶策却是不说话了,又翻开书看起里,沈西怒不可遏,一把攥住叶策的衣领“别装神弄鬼” 叶策面无表情的看着沈西也不说话,却听见陈国强在楼上大吼“大西,遥遥昏倒了” 沈西狠推一把叶策“遥遥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说完就奔楼上而去。叶策理了理衣襟,舔了下嘴唇,也跟着上楼。 “刚刚我去洗手间就看她晕倒在那,我就跑去叫陈老板了,这才把人抱回房间”发现遥遥的人是张雅菁。 “谢谢”沈西看着遥遥僵躺在床上,正准备下去找叶策,回头却看见叶策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的看着他,似在向他挑衅,再也压制不住火气,一拳就挥过去,唬了陈国强好大一跳:乖乖!赶紧格挡住沈西,劝“叶小姐我这兄弟气性比较大您多包涵啊”又把沈西隔开“你还要不要救人了,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叶策把陈国强从上往下扫了好几遍,把陈国强看的都发毛了“叶…叶小姐?” “啊,我看你身材不错”把陈国强气了个倒仰“那女人要死就要找我算帐吗?” 沈西又要跳起来被老赖死死抱住,只能大吼“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国强赶紧让张雅菁先出去,把门关上“叶小姐,咱有话好好说不是,出门在外的。” “在外吗?没有呀”陈国强打算闭嘴,省的对牛弹琴。 沈西却突然坐到遥遥边上,替她掖了掖被子,轻声说“什么时候进山,什么时候救人” “你疯了吗,那地方你去了还能回来吗?你难道把自己搭进去不成?”陈国强可算听出了点这遥遥晕倒和这事情有点关系了,都想把这小子打晕。 “你家女朋友一个月内没事,我可没有害她,我明日就出发,你好好考虑这个保镖做是不做”叶策说完就走,现在这情况陈国强也不敢拦,巴不得人赶紧走他好问问沈西什么情况。 大河边上有人家5 话说叶策走后屋里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还是陈国强看不下去干咳了一声““大西啊,她是个女人不能进山的,这一去不定怎么样,说不定遥遥明儿个就醒了呢”” “目前为止她说的话确实印证了,遥遥现在浑身僵硬,哪像正常的样子,她跟我一起,我居然连起码的安稳都给不了她,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沈西眼眶泛红 陈国强和老赖也知道这人颇为重情,也不知道怎么劝,老赖叹了口气“大家兄弟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们也许把进山想的太玄乎,得嘞,哥陪你一道走,好歹哥也是会几下拳脚,多个人多份力” “不用,老赖留下帮我看店,待会儿我去找打扫的大娘帮你一道照顾遥遥,没个女人也不行”说着朝沈西和老赖挥了挥手“你们也别说不行什么的,寻货郎们对我至少是个熟面孔比较好说话,再者等路通了要有人来还得老赖帮着疏通” “强哥…”沈西说不出话来,在部队时陈国强就是班长,照顾着他们几个毛头小子,这会儿还是…“多谢,我…” “行了磨磨唧唧的”陈国强严肃的说“进山要好好准备,时间有限,我这只有几把货郎们淘汰的旧弓弩和95军刺,别的东西是匀不过来了,既然进山明儿个不可能就那娘们儿一个人,待会儿我去问问,不然就带个军刺弓弩咱两直接进山喂狼的好,哈哈”调了会气氛才道“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野战”,哥不会让你娇嫩的肉体被摧残的”如此几人才稍稍有心情说笑。 看两人松懈下来,陈国强舒了口气“我得去那娘们儿那打个招呼”走出门却看见张雅菁站在走廊“有事么?又害怕了”语气已经是带着调戏。 “不…不是的强哥”张雅菁红了红脸“你们要进山吗?”又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来着,想问问什么时候通路……就…” 瞧着张雅菁满脸羞红,陈国强心情大好,原来那点紧张的心情一碰见美女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没事没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听嘛,我们大概要去个把月,住宿费就不收了,你别吓着了就成,你看着啥时候走?” 张雅菁拍了拍红通通的脸颊,镇定了一会儿“路堵了朋友要过几天才能来了,我也跟你们一块进山玩玩可以吗” “这可不成”陈国强立马收了笑脸“听好了,你千万不能进山,边上玩玩就得了,我等等给你找个放心的地陪,我还有事,晚上你们两个小姑娘就住我那,我和朋友挤一挤,那房间我看你们也不敢住了,以后可别哭鼻子了哈哈哈哈”掐了掐张雅菁的小脸蛋往201去。小姑娘在糙汉子的大笑声中羞红了脸,跺着脚跑了。 “叶…小姐在吗”陈国强关于先生和小姐的称呼委实纠结,想了想还是按着原先那老板的称呼敲门。 叶策开了门,仍旧上下扫了陈国强一通“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也不等回家,门一敞转身就走进去。把陈国强气的胸口起伏默念:忍忍忍。 “我那哥们儿答应明儿个和你一道走,我也一块吧,你看我这块头,一准儿比他适合当保镖”看叶策转过头来还颤了颤胸肌,只见叶策目光又在他胸腹流连,赶紧缩了缩身子“怎么样?” “噢,胸不错”嘶哑的嗓音又让陈国强缩了缩,恨不能打死这个不男不女的,赶忙深呼吸“多个人也多份力,我祖上也是在大荣讨生活的,你看你那小身边多个保镖多实在” 叶策又瞄了瞄他“我不沿河走” 这下陈国强沉默了,考虑是不是回去劝沈西抛弃小媳妇来得实在。大荣山不沿大荣河走,十有八九出不来,一切定位指南什么的都没用。半餉才道“方向上叶…”又挠挠头“怎么称呼比较好?妹子?兄弟呵呵”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叶策”叶策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至少没有把那付死人脸贯彻到底“就这样叫吧,方向上这些你就别管了,该准备准备,野营总会吧?”万分鄙夷的又扫了陈国强一眼。 “啊?那是答应一起走了?行嘞,明儿个见。”说完飞快带上门就走,那眼光好像把他扒光了一样,立马想起一个时髦的英文“gay!!!” 还好大荣镇这个地方,货郎遍地,一张熟面孔只要要求不高配些野外装备还是简单,陈国强出门就往靠近镇边的几个货仓熟门熟路的绕了过去。旅店里的旧弩和军刺就是来自这边货郎的淘汰品。因着经常给货郎们拉生意互相介绍,故而也算熟悉。 “阿二阿二…”一到货舱外看见个赤裸着上身的干瘦中年男子在抠脚,正是陈国强找的人。 “哟,小强啊”阿二弹了弹指甲“什么风把你这重量级吹动了” “额…说了多少次别乱叫阿,我一大老爷们儿叫什么小强,明儿个要进山来帮朋友淘点货。” 阿二也不问别的,直接领他进仓库,推开几个大纸箱子,又进了一小门“现在不是封山期,啥货都有,不过熟归熟,你也知道进山九死一生,要付全款的阿” “得嘞,兄弟懂行的”陈国强掏了掏耳朵。 阿二掀开一个木箱,开始兜售买卖“美军lc-2军用背包,里面除了食物和武器,基本东西我都帮客户配齐了,方便客户随到随买随走,呵呵”得意的斜了陈国强一眼,然后开始介绍配齐的物品“攀岩绳20m、锁扣,指北针就不用了,你进去山里就知道了完全用不上,怕你新手不相信免费赠送一个,橡胶底加防刺钢板的丛林战靴,名字威武不,哥这都是好货”陈国强头大,这人真是买卖好手,说话不带停。 “照射距离都超50m的电筒和荧光棒,啊对了防水的绝对超过30m,哨子,哦最重要的手表,防水夜光,外带气压气温高度测量,建议医疗包……” “行了行了”陈国强实在是不耐烦,部队出来的哪耐烦听这些“给我两套,直接看看硬货。”硬货在大荣镇说的就是热武器了,毕竟要去山里搏命,多一份好货多一分保障。 阿二有点懊恼被打断的侃大山,感叹下顾客是上帝“对不住了兄弟,硬货是不能出给老行外人的,我不能为你坏了规矩,我可以匀你两把99式空降兵伞刀,再多没有了要么”说完还摊摊手。 最终陈国强无奈扛着两个大包外带两把伞刀回去了。心里腹诽不断“行规行规,什么狗屁,”瞬间又思维跳跃,那不就是证实人妖是男的,不是行规女人不进山嘛,切! 大河边上有人家6 话说陈国强到了旅店,这糙汉子已经把给张雅菁找地陪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和沈西两人在小仓房里配置物品“强哥,刚刚叶策来过,说食物不用担心,带着万一情况下必备的就行,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沈西把物品按照自己的习惯安置好,他感恩陈国强对自己的帮助,也痛恨自己的无能。 陈国强顿了顿,还是拍了拍兄弟的肩“是男人就别说这些,等回来给我找个媳妇比什么都强” “强哥还是老样子”沈西压了压眼眶的酸涩感… 这一夜沈西躺在遥遥身边久未成眠,反之心大的陈国强呼噜震天,让老赖苦不堪言,第二天瞪着硕大的黑眼圈送二人出门。 旅店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路虎卫士90,叶策还是一身黑色运动服帆布鞋靠着车抽烟,只比往常多了个鸭舌帽,陈国强和沈西互看一眼,看来这次保镖之行相当不轻松,就这样一身打扮居然要“野营”一个月。 叶策示意两人上车,驾驶员是一个黑的不行的光头男人,看着很是瘦小,边开车边对着两人招呼“我是给大家引路的,叫我阿三就行了车会开进三十公里,是进山的集合点,到那把需要的东西归置好。负重要减轻,你们带的东西太多” “多?这是精简后的必备品”陈国强撇撇嘴。 “我们路上有很多补给点,负重越轻越好” “不是说进山不沿着河都会迷路吗?怎么还有补给点” 阿三却是笑笑不答话,只开始和两人扯皮。 “两位兄弟只管放心跟着我走,你们保我平安,我保你们安全回家” 沈西看向叶策,却见他老神在在带着耳机听歌,真是心大。一个急刹车打断沈西的神游天外,只听陈国强一声“卧槽”以及阿三一句骂娘的话,车子前挡着个背着包的小姑娘吵嚷着要上车,把陈国强惊的不行,这人不是张雅菁是谁,阿三看了看叶策,见她闭着眼,于是示意张雅菁可以上车,陈国强根本思考无能,为什么人会在这?为什么要一起去,等他回神车已经开出去好一段,姑娘也已经坐在他身边对着他笑了,怒了“你脑子坏了啊?” 小姑娘却是委委屈屈的搓着手“我,我听到你们说危险,我想和你一起,我,我…” “闭嘴”陈国强打断他,又对阿三说“兄弟能送他回去吗?” “当然不能,而且”阿三又看了看叶策,见他没有示意,就接着说“我们已经上了货路了,没有我们带着她可回不去,半路被“做”了可不好” 陈国强只听明白这姑娘怕是现在不能离开了,却犹不死心“那集合点那她可以带着吗?” “不能”干脆利落的拒绝“而且人家在镇口子等着你,兄弟你好福气啊” “我我只是担心”张雅菁红了眼睛。 “算了算了,等到地方我帮你看看带了些什么,你一定要跟好我”陈国强压着声音凶巴巴的警告她,小姑娘听着却开心了。 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幢小平房,下车后陈国强感叹“这新世纪居然还有如此简陋的水泥屋”一个屋子里只有一个扔在地上的大铁锅,里面还有木灰。 还不等陈国强参观,又两辆越野车带着尘土停在水泥房前,有一辆副驾上跳下一个少年,对着叶策就飞扑过去,口里直喊师傅,把陈国强几人唬得一愣一愣。 少年被叶策撮了额头在那直傻笑,后面下车的人显然都和阿三极为熟悉,都开起少年的玩笑来。阿三给陈国强两人介绍,少年叫叶河森,也就十来岁的年纪,关于为什么是儿子一说大家都不提。抛开少年还有五个猛男!一个猛女,没错,就是猛男猛女!肌肉猛男猛女,连陈国强都对自己的肌肉产生了自卑。 “行了,理东西”阿三拍拍手,从车上拎下两个空包给陈国强和沈西“除了一日的食物,水,以及不可丢弃的,全部扔车上去,每个人就带…”说着还用手指指那个小书包“嗯,就这点大,你看着装,补给点该有的东西都有,我们每个月都有人进山存货的,你俩安心吧,饿不死的。现在开始步行了负重越轻越好”说完还蹦了两下觉得自己颇有幽默感“你看刚刚上车那位小妹子,带那么小一个包是多么的聪慧”换来所有人的嗤之以鼻。 几位猛男们估计都是跑熟了的,身上都一个小背包,很是轻便,直到一个叫阿刀的板寸男从后来的越野车上托下一个大包,沈西二人终于惊着了,陈国强率先跳起来“卧槽!!!!mp9军用反恐狙击弩!!卧槽!!!qsb91式匕首枪!!卧槽……”被河森踹了下小腿“你c个没完了,速度速度,你们两人没有,数量没有预算”陈国强心疼的摸了下弩啧了一声开始理东西,抬头的瞬间却看见叶策挺直着背站在门口,背着驽包并一个背包,一个小腰包墜在后腰,腰包带上扣着一把匕首,全身依然是没什么东西:啧啧,果然雇主只管轻松嘛,瞧瞧那几个猛男东西带的少,可是全身上下装备也是齐整不缺的。 于是乎一番忙碌后,阿三带着叶河森领路,沈西和叶策稍后,陈国强和张雅菁在中间谈情说爱,猛男们垫后,一行人开始向大山深处步行,只有叶河森跑向队伍前端时注意到叶策左手的小指勾了一勾! 大山之中有大河 一行人跟着阿三不紧不慢的往山里晃悠,颇有点郊游的感觉,陈国强和张雅菁走在队伍中间一边颇有点意外这个姑娘体力真好,一点不像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边聊边走都不带喘,一边又担心掺和在这事中不知该怎么收场,看着她娇俏的脸心脏像被擂了一拳:一定要护着她安全出山。 走在前面的叶河森落后阿三几步到陈国强边上,也不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弄的陈国强感觉二人世界受到了打扰好不尴尬“叶小弟,你不粘住你师傅老在我边上晃悠个什么劲” “我师傅不爱说话,在你边上听你们扯皮比较热闹”多么理直气壮反驳无能的话啊! 陈国强差点绊倒“难道你不知道电灯泡很讨人厌吗?” “啧啧”叶河森却嗤笑着不答话,他年纪小,声音透着一股少年特有的轻快,让人生不起气“不过等过了前面的天堑,你们也没空卿卿我我了” “喂喂什么卿卿我我”看着张雅菁又红了脸陈国强挠挠头。 叶河森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这重点抓的真好,得蠢成什么样啊。“看见那边土疙瘩没有” 指了指前面不远一排方方正正的像是泥垒起来的土块“那后面就是天堑了” “你们是有多无聊,才把泥垒成这样坐地标啊”陈国强揉揉眼“这么长一排垒了不少时间吧” 叶河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加快步伐走到阿三边上去了。 等城陈国强走到“土疙瘩”那才知道天堑真的是天堑,土块方方正正大小均等有序的横成长长一排,一站到边上前面的成片树林突然不见了,脚下突兀的就是深渊,底下和对面都隐藏在浓雾之中,陈国强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眼前又是一片茂密的老林,进进退退数次“这,这,幻觉?”再看边上的沈西和张雅菁也是惊恐的神色。 “强,强哥”张雅菁攥紧陈国强的袖子。 陈国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与沈西对视了一眼,强压心神,看向阿三“这是怎么回事?接下去呢?不是要爬下去吧” “啧”阿三嗤笑一声“爬下去?不,是爬过去”在其中一块土块上不知摸索了什么,一根粗大的铁锁无声无息地从土块中突兀地扎向前方浓雾之中,不知通向何方,阿三指了指对面“呐,是爬过去”又指了指下方也被浓雾挡住视野的深渊“可千万别“爬下去了”不然可上不来了”满意的看完陈国强脸上恐惧的表情后对猛男一组招呼“阿克你先和老板过去”光头猛男二话不说在叶策腰上扣上安全索,两人一前一后攀着铁锁就往前去渐渐就在浓雾中消失了,陈国强和沈西不由又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慎重。 阿三看了看手表,摸索了一下铁锁“徐子”又点了陈国强“你们两人去吧” “不行,她要和我一起过”陈国强拉了张雅菁的手腕“不然她这什么都不会的怎么过去” “是吗”众人顺声回头,却见叶河森把玩着驽对着张雅菁和陈国强“两个选择,要么你先过去,要么我先杀了这位姐姐,然后你再过去。”少年声音清澈,眼神纯粹看着二人。 “不可…”陈国强话还没有说完,一根弩箭已经紧贴着张雅菁的鞋子扎在她脚边。 “别浪费时间,我比较性急”少年还是轻快的语调,陈国强差点就飙脏话,被沈西一把拉着,沈西对叶河森到“那一会儿张小姐有人带着过去的吧” 叶河森靠在土块上“那是当然,就算她不会爬,我们拖都会安全的把她拖过去的,沈大哥放心啊”少年诚恳的神色仿佛刚刚要杀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强哥你先去吧,这种事情你别担心,我运动神经很发达的”陈国强看着姑娘逞强的笑脸越发心疼,却也无法,只能和叫徐子的猛男上了铁锁,却意外的发现铁锁并不晃荡异常容易攀附,加之铁锁特别粗大,就更加轻而易举,也对后面要过来的沈西,特别是张雅菁放下一大半心来。没过一会儿眼前浓雾突然消散,阿克叶策突兀的站在面前,脚下的浓雾也不见了,变成了土地,这情景出现的委实太过突然,吓了他好大一跳,只见前面的徐子解开两人间的安全锁,翻下铁锁踩到地上才确定是到了,又见这铁锁这头也是连着一个土块,想上去摸摸,却被徐子一掌拍掉,干笑两声耐心等起要过来的人。 接下来过来的却是沈西张雅菁和阿三,看着三人突然出现在铁锁上,陈国强觉得看特技一般,对现实产生严重的怀疑,却见张雅菁一下铁锁就扑进他怀里,心大的糙汉子脑细胞又不够用了,哪还能思考这“特技” 沈西却走到叶策身边一副贴身保镖的作态“叶老板这铁索过的挺容易的,不像看起来那么艰险”语气怪莫怪样,叶策却不生气。 “嗯,今天特别容易”叶策这人每次说的话就是拐三拐也拐不到正点上,沈西果断放弃。 等最后叶河森一行人过来后,阿三又摸索了土块一番,铁锁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看的几人忧思更深,担心哪怕安心出山,这么大的秘密他们能不能被容得下还不知道。 这边几人忧心忡忡,那边阿三却又下了重拳“再步行不远就到第一个补给点了,也是我们这次行程中唯一的可以安全休息的地方,也是唯一安全的一个夜晚,各位养精蓄锐,明儿个就真正要进山了”说完就招呼众人出发。 叶河森又蹦蹦跳跳的走在陈国强身边,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陈国强看这残忍的小屁孩没半点好感,只是用弩的熟练手法却让他有点惊讶,这么个小孩在外边还在读初中吧,他这却就在山里了。由此对叶策也越发不满,什么屁师傅啊,教的什么鬼。突然灵光一现,对叶河森扭头“叶小弟,你师傅教你什么的?” 叶河森也笑眯眯地看着陈国强“教我读书写字啊” “…”陈国强噎了一下,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却也挑不出错,简直反驳无能,只能强行转移话题“刚刚阿三说除了今晚以后的夜晚都很危险?” “国强哥你好笨啊?他的意思明明就是这有这段路是安全的明天开始进山后就过了安全区呀”外带鄙视的眼神。 陈国强再次噎住,对着叶河森天真的眼神赶紧深呼吸继续套话“我们现在不是就在山里吗,为什么说明日才进山” “…”叶河森却一转身超过阿三跑掉了,把陈国强气个半死,一抬头却看见叶策回过头摆着一副死人脸看着他:这师徒二人简直!简直气人!却见张雅菁挽着他“强哥,别担心,我从小和叔叔练的,身手好的很呢” 看着姑娘担忧的眼神勉强的笑脸陈国强觉得好熨贴,揉了揉她的脑袋:今天天堑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自己都缓不过神,何况这小姑娘呢,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山之中有大河2 所谓补给点就是一对憨厚的中年夫妇看着的两间小木屋,大的木屋里间一箱箱堆着东西,外间是很长的通铺,边上散落着折好的折叠床,小的木屋里倒是厨具灶台俱全并一个中年夫妇住的小里间。 那对夫妇显然对阿三和叶河森极其熟悉,一见面就聊的热火朝天,一会儿关切的问叶河森最近怎么样一会儿又说知道他们今天会来昨天打了野味今天要给他补补什么的,叶河森则讨喜的在一旁笑着答应。待夫妇二人出去准备吃食叶河森就跳到陈国强身边笑眯眯盯着他,陈国强浑身发毛“你你你一天到晚跟着我干什么呢” “我觉得你四肢挺发达的” “是吧,还行吧”陈国强不明白这小子突然夸他做什么。 “噗………哈哈哈哈”叶河森已经捧着肚子打滚“确实!!!哈哈哈哈”阿三几人也是笑的不行。陈国强终于反应过来再说他头脑简单,被这小子磨的没了脾气,挠挠头“别笑话我了,总得和我说说路上怎么安排吧,我也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不想叶河森却真的不笑了反而老老实实对他说了起来“怎么说呢,深山老林嘛,总是会闹鬼的,你什么都别管,只要集中精神保命就行啦”突然对陈国强伸手在他手背拍了一下“唔,人长得高手也大”陈国强被他跳跃性思维弄习惯了直接忽略,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真的闹鬼吗?那我们是来抓鬼吗” “真的想知道吗”大眼睛眨巴眨巴 “是啊,叶小弟就说了吧,咱们一路人不是”陈国强“诚恳”地问,沈西也竖起了耳朵。 叶河森爬到通铺上盘起腿坐到叶策边上真“师傅,要告诉他吗” 陈国强一看叶策和叶河森两张丑美极端分化的脸就噎了一下,却听叶策难听的声音从出发以来第一次响起“把那女人手脚剁了就可以说,毕竟是外人,搞不好警察卧底什么的对吧?”叶河森率先瞪大眼却道“哇师傅你说了好多字”换来一枚白眼。 陈国强警惕地把张雅菁拉到身后怒视叶策:娘的这死人妖没一个地方让人看得上眼“乱说什么,她才几岁” 叶策撇了陈国强的左手一眼,不再说话,带上耳机躺下闭目养神。搞得陈国强不上不下,还想再说什么被沈西瞪了下“强哥你最近脾气太冲了”陈国强只能撇撇嘴不说话。 “都是玩笑大家有个度就行了”阿三出来打了个哈哈“反正两位兄弟只管负责老板安全就行别听河森乱说,鬼来了哥第一个灭了它” 叶河森撇撇嘴也靠着叶策躺下,几位猛男自称团体,坐在地上靠着墙休息,沈西对陈国强使了个眼色率先往门外走去,陈国强正准备跟上却被张雅菁拉住,看着她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陈国强定了定心神“乖,我和兄弟去方便,马上回来”才不敢回头的跑到屋外。 沈西看他出来也就点了烟慢悠悠往林子里挪了挪,待陈国强也点起根烟才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国强却一改平时傻大个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把戏,神神叨叨的”又郑重看着沈西“如果真的不可收场,你一定要保住命,那…” 话不用说完沈西也知道陈国强的意思是真到那一步就放弃遥遥了,拳头紧了紧“我知道,强哥”又有点不甘心“早知道不如在旅店我绑了叶策,逼一逼” “绑个鬼”陈国强等他“你前脚绑了他后脚就有人杀了你和遥遥” 沈西踩了烟头“反正不管是妖还是鬼,我们只管平安出山,他们寻什么货都与我们无关,以后我们也别打听了” “行嘞,就是这小丫头莫名其妙牵扯了进来,他们还让她跟着实在奇怪”陈国强搓搓下巴的胡渣“你说他们是不是用她来制着我” 沈西看不下去他一脸得意的浪模样,直接走了,陈国强嘘了一声又往深处走了走放了一大发水,才慢吞吞走回去,却见屋里地上已经架起了两张折叠桌,上面摆着几大碗菜,通铺上也放了张矮桌,叶策师徒二人也从闭目养神回过神来,和阿三一起坐在矮桌前吃了起来,几个猛男坐了一桌,叫lisa的猛女凑到了沈西这边,那黑色体恤下虬结的肌肉让陈国强食欲都降低了,坐下扒几筷子就停下看一会儿猛女,把lisa看的不得不停下筷子操着一口港台腔“你看上我了?” “噗!!!”整个屋子里的男人一起喷了“不,不是” “那你老盯着我做什么,等出山了你有兴趣可以来服侍下我,在山里你还是别想了,省的丢命” “噗!!!”陈国强再喷一次:这么自信的话竟然让他无法反驳,只能埋头吃饭,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张雅菁的小眼神都无力理会了,第一次被调戏,居然还是这样重量级的。阿克去打饭时还安抚的拍拍陈国强,顺便递上可怜的眼神。 介于晚餐有这样一出戏,大家彼此间气氛缓和了好多,陈国强还和阿克徐子几人斗起了地主,颇有一种哥两好的感觉。陈国强赢了几把,把晚饭时失落的心情转移了回来,加上张雅菁一直在边上给他端茶点烟的,把他心里暗爽的不行。 反观叶策却好像千年没有睡过觉一般躺在大通铺最里面,伴着男人们吵杂的声音已经保持很久姿势不变了,瞧着已经睡熟,叶河森也粘在他边上带着耳机玩psp,总之今晚是一个安稳和乐的夜晚! 大山之中有大河3 天刚擦亮,阿三嘱咐众人带上几日物资,用过早饭便在中年夫妇的送别中真正的进山了。阳光穿过老林斑驳的洒在地上,山路和之前完全不同,遍地杂草残枝,不多时陈国强就全身冒汗,还时不时扶着身边的张雅菁,确实是一名很称职的护花使者。只是却也不复昨日谈情说爱的光景,只因发现昨日似郊游的行路,除了仍然一身运动装帆布鞋还戴着耳机的叶老板和娇柔的张雅菁,每个人都持了匕首或弩在手上,聚精会神的边走边注意周边。这让第一次进山的沈西和陈国强也被带动的精神紧张不已,正要叫走在前面领队的阿三一下,却突得脑后一凉,反射性一偏头,一丝红光擦着头皮从眼前一绕窜入右边的林子里不见了踪影,陈国强只觉得汗都下来了,颤着声“你们看到了吗” “我说强哥这只是开始,都让你注意集中精神别只顾泡妞”叶河森回过头打趣。 “行了继续走”阿三似乎对陈国强突然出声十分不满“不到万不得已都别说话”打了个手势队伍继续前行。 陈国强只觉得疲惫非常,脚步越来越沉重,视线也模糊起来,只能感觉到张雅菁冰凉的手搭在腕上。lisa稍加快脚步冲着陈国强后脑狠狠一拍,陈国强懵了一下,视线却清晰起来,感觉手脚也轻快了,就是再无知也知道刚刚情况不大对劲了,冲lisa笑了笑以示感谢。继而攥紧军刺不敢再分心。却见阿三突然蹲了下去,把手掌贴住地面,又回头看了看叶策,叶策摘下耳机,见阿三飞快的比了一连串手势,只点了点头,又戴上耳机,拉着叶河森顺着边上的大树一转身到了树后,不过一瞬,就听头上轻微一声响,显然人已经上去了。沈西本一直站在叶策边上,因不明白阿三什么意思愣了下的瞬间叶策师徒二人已经上了树,抬头看看起码五六米无枝桠的树干完全不知道二人怎么上去的,而且特意绕道背面显然不让他人看见,正待出声就听阿三对着众人分别指了指,又比了个手型,沈西只觉手腕一紧整个人一腾空,被人使劲一带,当回神时已和阿三一起蹲在了树桠上,视线正对着底下站着的几个猛男和张雅菁。而陈国强则被lisa和徐子按在对面的树冠中挣扎不已。沈西有点疑惑,看向阿三,却见阿三一脸肃穆看着下面几人,不,应该说是看着张雅菁。 下方四个男人呈对角围着张雅菁,小姑娘吓得脸色惨白“你,你们干嘛,强强哥你在哪,救我” “雅菁!你们要干什么”陈国强有点骇然,虽然自己被扯上树可是一直在挣扎,又喊了张雅菁几声,却发现对方似根本听不见一般,只把柔软的身子蜷在几个男人中间的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嘘”徐子拍拍陈国强,又指了指下方几人,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别说话,省的引来别的东西,你仔细看” 陈国强稳了稳心神,却见底下几个男人站在原地不动,却满头大汗,面容涨红。而张雅菁蜷在中间哭的声嘶力竭却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此时张雅菁身下一块和天堑那一样的石块从地底凸显出来把她托起,小姑娘惊恐的站起来想走出去却是被什么挡住一般。陈国强有点等不住,却被lisa和徐子死死压住动弹不得,陈国强听着张雅菁开始嘶吼不忍去瞧,沈西也有点担心,转头看向边上那棵树,叶河森一脸蠢蠢欲动的兴奋表情蹲着看向下方的张雅菁,双眼发光,就如一只正待捕狩的小兽一般。而叶策则是戴着耳机靠在那!!闭目养神!!沈西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神一样的对比是什么情况!! 正要开启吐槽模式就见叶河森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咬破手指往弩上抹了一下,对着张雅菁比划着,对面的陈国强显然也看见了,开始愤怒的比划起来,要不是被压着,显见着就要往下跳去。叶河森见了又把弓弩抬了抬,瞄准了陈国强,陈国强一愣,差点被气晕过去,这什么倒霉孩子。不过想来不是真想下手,也是松了口气。没想气还没松散,那边叶河森却突然弓弩往下一沉对着张雅菁就过去了,伴着沉闷的一声弩箭入骨的声音,张雅菁后仰了一下却没有掉下土块,陈国强惊恐着看着肩部中箭却神色狰狞状若癫狂的小姑娘,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叶河森,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叶河森对其笑了笑又指了指下方,陈国强机械的向下看去,四个猛男双眼圆瞪,血泪涌出,肌肉颤抖,而中间的张雅菁却平静下来猛的把肩部的箭一折,愤愤的丢在脚下,却一丝血液也没有。叶河森见此从树上跳下,一丝缓冲也没有就平缓的站在地面。慢悠悠的走到张雅菁面前,啐了她一口“还真当我们傻呀,你看,现在你要找的东西就在你脚下,你要不要自己拿呀”狠戾的神情与少年漂亮的面孔组合在一起显得无比怪异。 张雅菁愤怒的瞪着叶河森,五指如勾想扑上去却好似被禁锢了一般只发出“嗬嗬”的咕哝声。 叶河森却在张雅菁脚下的土块上摸索了一番,又摆摆手让四位猛男退开,几个猛男松了口气退到一旁直喘气。 叶河森歪着头对张雅菁笑的很是得意“小爷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自以为是利用他人一头撞上陷阱还死不悔改的人”说着又咬破舌尖往土块上啧了丝血,只见土块吱吱作响,张雅菁却惨叫着挣扎起来,一边对着叶河森叫骂不已,一边又喊着“强哥”,陈国强再也受不了喊道“放开我。”lisa和徐子对视一眼,松了手,陈国强抱着树干滑下去几步冲到叶河森边上,揪起叶河森的衣领大吼“你们不是来寻货的吗,现在是要杀人吗” 张雅菁看着陈国强,又哭喊起来“强哥!强哥救我,好痛,真的好痛。” 陈国强胸口一紧,就要把手伸向张雅菁,猛的被叶河森一把拍下!讽刺道“放心吧,死不了人”话音刚落就见红影一闪,叶河森身形一晃就喷出一口血,捂着胸口蹲下身来。 “喂,小子你怎么了”陈国强扶着叶河森:刚刚那个红影好像就是先前。。。 “强哥!”张雅菁却打断了他的思路对他伸手“强哥!你救我出去,他们要杀我” “雅菁…”陈国强被她一喊不知怎的便想把手递向小姑娘那去,再两手即将相交的一瞬间却脑中突然被刺的一阵剧痛,然而也亏的这一瞬间陈国强收回手捧着头蹲下,就见那红影擦着他的头皮冲进了张雅菁的体内。陈国强缓过神来赶忙站起来想去拉张雅菁,一抬头对上张雅菁却傻住了“雅…雅菁” 此时的张雅菁双目混沌,脸上青筋暴起,瞪着陈国强身后,陈国强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去,却见叶策不知何时下了树来,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看着这边。 “哈”张雅菁惨笑一声,指着叶策看向陈国强“强哥,杀了那个人,救我!杀了他!!!啊”小姑娘边惨叫边身上皮肤破裂鲜血淋漓,早已不复娇媚的容貌,陈国强惊恐的扑过去,却连张雅菁的衣角都没抓住,眼睁睁看着她化作一片血雾。 愤怒之下毫无理智的陈国强举起拳头冲蹲在地上的叶河森挥去,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的阿三扯住“你冷静点,刚刚我们站了地支十二的方位,若不是你吵吵嚷嚷心智不宁,那小女孩哪里会被血噬这样惨” 陈国强打开他的手“你们杀了她现在还在说风凉话”说完又待动手,却被沈西拉住,往土块那指了指。只见叶策已经站在那已被血染红的土块边上,在血中摸索了半天不知拿起了什么放进口袋中,向阿三点了下头。 “货已到手,返程”阿三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只有沈西完全摸不着头脑“不不不是说要一个月?” “那小怪物和你们住一起,不这样说她怎么放松警惕呢?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第一天动手吧。” “那为什么要我来?我好像没帮上任何忙沈西皱眉:这保镖的任务未免来的太过容易了一点。 “本来就不指望你,凑个阵脚罢了。可你不来你朋友怎么会来,你朋友倒是派上了大用”阿三指指陈国强“那小怪物为了跟踪给他下了一线香,不然怎么会乖乖跳进陷阱”说完还啐了一口“还想跟着我们来偷剑,倒是胆大” 沈西这会儿已经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强压住了陈国强,一边迷茫的问“这就算完了?那张雅菁?” “本就没什么张雅菁,走了走了”绕到后面一掌打晕了陈国强道“省的路上不得安宁” 大山之中有大河4 待陈国强醒来之后已经是在自己的旅店里了,揉了揉眼,对着在眼前晃荡的沈西和老赖嘟囔“围着老子做什么”又愣了一下,突然揪着沈西“那个死人妖呢?我要宰了他” “你要宰了谁呢强哥,我给你说道说道先可好?”不待沈西说话,叶河森的的声音便先响起,陈国强撑起身子,见叶河森站在床尾看着自己,叶策也坐着椅子上看着自己,只是那份要死不活的表情让他手痒的恨不得撕了去才好,愤愤道的指着叶策“要你说什么?让他说!我看他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编故事?我师傅不喜说话,我来说吧”叶河森说着也拉了一把椅子凑上前坐着“你是觉得我们杀了张雅菁?” “难道不是?在我眼前你!对就是你射了她一箭!” 叶河森摊摊手表示很无奈“那你喊着杀我师傅做什么?就因为那小怪物叫你杀他?” “若不是他授意你们,你们…”陈国强还没说完叶策就打断他“行了行了你够了啊,真要杀人你现在还能活着?你看看你兄弟多聪明”叶河森又指指沈西“你也看到她死前什么样了,那能是人?何苦那怪物还没死呢” “那你们是什么?道士?茂山?抓鬼?啧啧…”陈国强气恼不已,只是虽然进山那么短的时间,见到的奇怪的事也不少,可是这也解释不了好端端张雅菁盯上自己是做什么,何况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化做血水,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太玄幻了。 叶河森再接着打击他“人家要真实娇滴滴一小姑娘看上你做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喜欢你这样魁梧的大叔?啊!师傅你干嘛”叶河森摸了摸被叶策打了一下的脑门子。 “你犯戒了,回去教训你。说正经的。” “知道了”叶策气鼓鼓的等着陈国强“接着说正经的吧那就,罪魁祸首是他女朋友”说着指了指沈西。 “他??”遥遥沈西瞪大双眼显得十分惊讶,“这又是哪跟哪儿,遥遥明明是受害者” “受害者?那两个死了的女大学生都是因为她才死的节奏哪来那么大脸说是受害者啊。”叶河森鄙夷不已“要不是那怪物给强大哥下了一线香师傅又不能出手,身上又恰好有我们要的货,你以为我们会顺带救你女朋友?”这番话把沈西噎了个半死,感情自己就一凑数的,却还是问“为什么说是因为遥遥?”经过山里那些诡异的事情,沈西的世界观收到了严重的打击。 “走了”好死不死叶策这时候打断叶河森“他们只要知道我们杀的不是人就行”说完就拉着叶河森走了。 陈国强张了张嘴“这?这是吊胃口?”又对着沈西挠了挠头“大西,这些人脑回路和我们不一样,我怎么觉得毛哒哒的整个人”说着想起张雅菁又是叹了口气“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说是妖怪我是不信的,我觉着他们给咱两下了药?而且说是一个月,又是准备武器什么的,真的是引诱雅菁吗?” 沈西搓了搓下巴也很疑惑“看着不像” “好像就从我看见那红影开始就突然改了主意一样,不过太快了实在没看清” “嗯,开始和结束都太过突然,算了,事情过去就不去想了,和这些人接触不是好事,强哥,说真的,离开这里吧,不管他们找的是什么,杀的是什么,都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沈西有点担忧,对方有种故意拖自己几人下水的感觉,完全有一种试水的用意。又拍了拍陈国强“我去看看遥遥,刚醒很虚弱,这些事别和她说。” “嗯”陈国强却很失落,那般美好的年轻女孩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在自己面前消失,实在是惊恐又难忘:想起叶策在血沫之中摸索,大荣镇上,难道每个进山的寻货郎们,寻得都是生命惨死之后的那些“东西”吗?他们找的是什么?那些收货的,收去的是什么? 此时叶策切突然推门进来“人都走了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陈国强侧过头,不太想理他,毕竟现在看起来这个人妖也是促成他桃花惨死的人。 叶策也不恼“你最好劝劝沈西,离他女朋友远一点” 听到这陈国强由不得他不在意,认真的看着叶策,粉刺道“怎么,她是你们盯上的下一个货物吗?” “不管你信不信”叶策似乎在斟酌用词“刚刚沈西在,我才打断河森,那两个女孩因她而死是真的,是叫遥遥对吧,她父亲身上起码背了数十条人命,不知她本人做过什么,但是就凭她身边绕了那么多怨气,便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若不是她,你也不可能被选中下了一线香,沈西和她一起,命不长的。我之所以让他跟我一起进山,就是想到天堑台证实我的猜测”说完又认真盯着陈国强“记着我今天的话,我们等会儿就离开,再会”说完便留给陈国强一个背影走了,全然不顾刚刚一番话给陈国强多少打击。 “再会?再会你老母!一辈子,不,下辈子也不再会!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人命?遥遥父母都是正统教师!哪来几十条人命!我呸!”陈国强咒骂一通自顾自睡下:谁把人妖的话当回事,打定主意要把201以后给别人住。再不接待这些疯子! 摘不下的铜钱1 等到陈国强睡到日上三竿,叶策几人早就不知去了哪,只让沈西带话说以后201用留着了。陈国强啧啧两声“走了好,声多少麻烦。”又吐了几个眼圈“不对呀,人从哪走呢,路不是还没通嘛?还有和死者一块来的女大学生呢,没有问起张雅菁?” 沈西坐在陈国强对面,脸色不太好“她根本记不得有张雅菁这个人,一再认定她和两个死者是三个人住一间。” “怎么会别的人呢?路没通,人都没有走,不可能没人记得吧?” “都不记得了,或许可以说是,大家都觉得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是别人看不见她还是记忆被消去了?这是两种情形,前者证明张雅菁太过诡异,后者证明叶策那伙人也不见得是人,按他们满嘴的怪物说法,或许他们自己才是怪物呢?不过也不排除第三种情形,原本的张雅菁是存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代了传统”沈西撑着下巴分析道“不过,既然没人记得了,你也忘了吧,有些事情,不好奇才能活得长” 陈国强听着沈西安慰他,心里挺不是滋味,一方面张雅菁的事情其实对她没什么打击,只是觉得叶策等人用妖怪这样诡异的借口来敷衍自己就像耍猴一样,还不如拿枪指着自己威胁来的爽快。一方面又想起昨天叶策单独来说的话,虽说心里不信,可要是与沈西说了,到时间遥遥要是知道该怪自己不安好心了,想了想还是放下,笑着说“得嘞,这才多大点事,就当过去了,等路通了,和你家遥遥回去吧”陈国强拍拍沈西的肩。 沈西还是担心“强哥,能的话把店盘出去吧,这地儿太乱” 陈国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说会解决的,就扯着嗓子喊老赖和遥遥去小饭馆吃饭,沈西跟在陈国强身后却一点也没有宽心,那么多年的兄弟,他太明白陈国强刚那意思就是不会离开的意思,有什么必须在这的理由? …我是分割线… 待到警察来象征性的转了一圈后,沈西与遥遥也紧接着一道走了,反而老赖留了下来,说要再蹭吃蹭喝一段时间,其实陈国强知道老赖是有些担心自己,心里实在熨贴的很,特地整了一桌酒菜到自个房间。 陈国强惬意的抿了一口酒,感叹着死者同学走了,他终于也能归巢了,好歹自个屋子是个单间不是。 “我说强哥,我听大西说了点,我看你不愿意走,那你自个儿在这要多留点儿心眼”老赖和陈国强碰了一杯“有啥事喊兄弟一声” “得嘞”陈国强觉得今天的酒好辣,辣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忙掩饰着给老赖夹了一筷子菜“吃菜吃菜”这时候陈国强就觉得叶策还有那么点用处,至少在退伍之后还再次感受到了浓浓的兄弟战友情! “哎呀强哥借双筷子呗”陈国强的感慨还没发完,便无情的被小兔崽子打断了,来人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直接一屁股坐到陈国强边上,笑眯眯的冲对面的老赖打了个招呼。 老赖愣了愣,明显不知道闹哪出,陈国强却一把扯起来人的衣领“叶河森,你还敢单独来找我!!!” “哎哎哎你先放手,我可是好不容易看师傅要出远门一段时间才赶着来找你的”叶河森赶紧卖萌,语气真诚的让老赖都来劝陈国强先放手再说,气的陈国强差点背过气去。“你说你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修理你” “啧啧,难不成我要跑你还能追的上不成”叶河森嘟嘟囔囔。 “小兔崽子你又念叨什么呢” “我说我这好不容易等着师傅不在来找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呢”叶河森气鼓鼓的样子特别灵气可爱,可惜陈国强没有这个“萌”的神经。 毫无怜惜之心继续毒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河森“切”了一声“我师傅是不是单独来找过你?是不是说了一线香的事情了呢?” 陈国强盯着贼兮兮的叶河森“你耍什么小心思呢?” 叶河森瞬间坐正身子“我是来和你交换秘密的,互助互利而已。”又撇了下陈国强的左手腕“把我师傅说的事情告诉我呗……你告诉我的话我就…” “等等!”陈国强赶紧打断他“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师傅?或者我应该这样问,你师傅为什么不告诉你?” “啧啧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用得着搞得像警察破案一样嘛”叶河森撇撇嘴“镇上的货郎们哪个不知道啊,要出人命的事情师傅都不许我沾边的,说是因着我师兄就是帮我师傅顶了天罚横死了。” “你把详细的事儿都说说,后面你再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陈国强是典型的披着羊皮的狼,千方百计的想先套话。 叶河森看着陈国强笑了笑“我知道你想知道些事情,不用套话,我今天就是来给你说故事的,毕竟我们会经常有缘的”似乎说了什么笑话一般,自己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喘着气道:“强哥你先说说,你觉着我几岁?” 陈国强对他突然的跳转话题显得十分不满,强压了压火气“差不多十来岁吧,初高中的样子,怎么?你想告诉我其实你年逾花甲,只是因练神功返老还童?……” “停停停,说什么呢,那你在说看我师傅几岁?” “十七八九?或者二十?看着挺年轻,不过长得一般啊,别人都说她那啥那啥十五年了,镇上人都这样说啊,是不是他家姐妹姑嫂??”说到这个陈国强倒是八卦起来。 “情妇?”叶河森倒是毫不避讳“我比较好奇为什么是情妇,我师傅是男人啊!” “我就说你师傅是男人吧,可为什么都说他给人做情妇?你看过那什么什么???” “你真是无礼!我一身相术全拜师傅所传,这是传男不传女的,你以外谁都和你一样天天想着那些个龌蹉事!”叶河森听陈国强臆测师傅也是急红了脸。 陈国强也觉得有点不妥,忙道“行行,你接着说,你师傅几岁了?” 叶河森说到这个一脸神往“我小时候是师傅捡到的,至今十七个年头,我听说,在这之前师傅收过一个小孩做徒弟,也就是我那横死的师兄,不知道他几岁跟着的师傅,但是我看过他在一本书上留下的一句话,写着:从师三十九年有余,当时吓的我腿颤,细想之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师傅变老,你说是不是我师傅是神仙?” 叶河森声调越说越高,许是秘密藏得太久,心中又有点惧怕和神往,好不容易能一吐为快,自是亢奋非常。 陈国强理了好久思绪“你师傅不会练的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吧” “我呸!你敢辱我师傅” “开玩笑的说正事,和你找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可是真的让我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赞同,我也想知道了!”老赖还为陈国强点赞。 叶河森看了看两人,深吸一口气“好吧,反正现在还不急,我慢慢说给你们听这个我也是听来的故事,不,应该是梦里来的故事!” ……我是分割线…明天同一时间见 摘不下的铜钱2 叶河森的眼神在陈国强的吞云吐雾中显的有点迷茫,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我有记忆以来,师傅就总是忧伤的看着我说:你和过去的我太像了,你师兄要是能有你半分机灵就好了。那时候的我不懂师傅在悲伤什么总是洋洋得意,想着师兄肯定是没有我聪明,学不会师傅的一身本领。但是师傅只教我相人之术,后来被我缠的没办法了才又让阿三教我爬壁功,就连避煞这样的小把式都是跟别的货郎学的。每次我粘着师傅想学掌仙一脉的绝学,师傅总是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却又像是透过我看着别人。偶尔也听那些老寻货郎说起过我师兄,说他是一个天才,却也是一个懦夫,我再要往下问,却是没人愿意告诉我了。有次阿三大哥带我进山,事情挺棘手,那次…” 说到这里叶河森嘴角突然诡异的抽了一下,死死盯着摊开的双手,又舔了下嘴唇,声音变得异常尖利“那是我最快活的一天,心脏在我手中跳动的触感,鲜血在口中涌流的滋味,骨肉在利刃中摩擦的快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叶河森猛的抬头看向陈国强和老赖,两人唬的齐齐往后靠了一下,叶河森却是不在看他们,又低下头“那天我们五个人杀了别人三十七人,满头满身的血,那滋味真是永生难忘。那种兴奋的感觉我太喜欢了,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为此而生,我想我的师兄一定不敢,所以别人说他是懦夫,我师傅一定一定是为他的懦弱而悲伤!师傅也说我像他,所以我等不及要和师傅分享我的快乐我那么像他,他一定会开心的对不对!”叶河森像是在问陈国强两人,却更像陷入回忆不可自拔,陈国强这样的糙汉子面对着叶河森这样狰狞的面孔都感觉后背冷汗直冒。 叶河森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声音哽咽起来“可是师傅不高兴,他很不高兴,转身就要走,我好害怕,我抓住师傅,一直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师傅突然转身抱了我一下,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就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这不是什么武功之类能做到的”讲到这里叶河森突然平静下来,有点傻傻的比划了一下才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师傅和现在一点儿都没变,但我知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因为师傅身边有个男人,恭敬的叫他师傅。” 叶河森平静的情绪又开始躁动,右手紧紧攥着椅子的扶手“在梦里我终于明白了师傅说的我和他像是什么意思了。梦里的师傅生性嗜杀,帮别人杀那些妖物,自己却也像妖物一样杀人,饮血。他每杀一个人,总是把人心剮出来往天堑边上画咒符,把人头斩下来放在那些土块上风干,任何人,只要违逆了他的意思,就把人全身骨头弄碎,肉一片片剮下来,在大荣山里,他比林间精怪,石阵鬼物还可怕!你们不知道石阵吧,再大荣山深处,每个寻货郎都想去的地方,梦里的师傅在那一天杀了七十二个人,就用那双手,将他们活生生剮心而亡,又毁去了阵外的天文,那时候天上雷云虬结,师傅就那样望着天,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期待的神情,就像在等什么一般,可他什么也没有等到,我看见雷云散去,师兄躺在师傅脚边,双目失明,血泪蜿蜒。师傅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兄。梦里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最后,师兄五感尽失,躺在床上,用那双早就看不见的眼睛“看”着师傅,直到师傅点了点头,师兄才闭上眼睛,就那样去了。后来我哭着清醒过来,师傅坐在床边看着我,我搂着他大哭说不会了让他别丢下我,师傅听我这样说却突然笑着推开我,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会的。师傅说的没错,我果然和他很像”说到这里叶河森叹了口气,问陈国强要烟,陈国强抖着手把烟递过去,强压着情绪“叶……叶老弟,你讲故事真他娘的生动形象!” 叶河森跟见鬼了一样看看陈国强,又看看老赖,“敢请我这故事是白讲了的。不过你们别担心,我师傅现在可是一心向善呢”说着嘴角还露出颇为讽刺的笑“说我师兄神魂不宁,要赎罪!反正我是不信”像是想起了什么呕心的神情,赶紧打住话题问陈国强“现在轮到你说了,我师傅和你说了什么?” 陈国强闷了口酒,粗鲁的用手背抹了抹嘴“说我那兄弟的女朋友她爹身上背着很多人命呐,让我兄弟离远点,不过我没当回事,遥遥那娇滴滴的样子哪里……” 这边陈国强话还没有说完,那边老赖就满嘴喷酒“真,真的假的!” 叶河森却是一脸凝重“我师傅果真这样说?那事情大条了,按正常来说,不是很麻烦的事情我师傅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而如果和你说了那么多话就证明事情不是很麻烦,而是麻烦的不得了。唔,你兄弟应该比较危险” 陈国强正要跳脚就被叶策一把攥住手臂一番,“果然,你中了方印” 陈国强顺着叶河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腕,一枚铜钱纹样的印记在自己右手腕内侧,好奇的用手抠了抠“这什么呀,哪来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你想的倒是挺美阿,这是那个小妖物送你的大礼,你不帮他杀人,他就让你每月受剮心剔骨之痛”叶河森笑眯眯的情绪高涨的样子让陈国强气的要死,又因为知道面前这个是个不要命的赶紧稳了下情绪“杀,杀什么杀,蚊子咬的个包,大惊小怪,估摸着过两天就退了” 叶河森拉开凳子向门口走去“后天就是十五,过了那天你再来找我,对了,我住师傅原来住的201,当然了,你也可以忍着不来!拜拜强哥”叶河森得意的挑衅完陈国强,瞬间神清气爽,晃悠悠的走了。 待叶河森一出门,陈国强马上换上衣服郑重的神色,看着老赖“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 老赖深吸口气,颤巍巍的说“估摸着十之八九吧,这孩子绝对是个杀人魔,强哥你跟我走吧” 陈国强把手腕摊到老赖面前“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且等十五看看怎么个剮心剔骨法在做究竟吧”。说着又是一大口酒,不愿意承认自己也被叶河森唬住了,赶忙吐槽:什么倒霉孩子啊,血腥的要死,精神分裂吧。想了想一拍桌子“卧槽,咱哥俩儿被那小子给唬了吧,真真假假先下个套,还说梦境什么的,说的活灵活现,那叶策要有这杀人狂本事,他能收徒弟?进山还要带人?啧啧”于是陈国强鄙视了自己和老赖一番才作罢。 摘不下的铜钱3 陈国强提心吊胆的度过了十五的整个白天,一直没有遇到叶河森说的情况下,纵然不信邪也是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在登记了两个新来住宿的驴友之后,就招呼老赖去隔壁的老饭店喝一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僵直的往后倒了下去,把那两个驴友吓了一跳,帮着抬着人就往大堂的沙发上放,却见陈国强惨白着脸咬着牙冲老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201。 老赖一惊,知道那死小子说准了,赶紧就冲楼上去拉了201的叶河森下来。 叶河森看着僵直在沙发上的陈国强,不厚道的笑了,咬破右手食指往他手腕上画了个怪苻,好半餉陈国强才舒了一口气,在老赖的搀扶下做了起来,感觉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喝了口热水才赤红着眼对叶河森有气无力的说“谢谢叶老弟帮着了” 叶河森笑了笑“谢早了啊强哥,这可是还没解,我只能帮你这一次,再下个月这招可就不灵了。” 陈国强咬了咬牙,终是松了口“你要我去做什么?” 不想叶河森却愣了下,半餉才反应过来“强哥你误会我了,这个我是真帮不了你,要解了这个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呢你去杀了我师傅,成全那小妖物的怨念,第二呢去看看那煞气的缘由,想想有没有办法给解了。不过不能保证成功”说着又调笑了一番“当然选第一条如果成功的话是能保证解开的” “呸”陈国强啐了叶河森一口,想起叶策那张寡淡的死人脸和叶河森骗自己的那场梦,不由得颤了一下:“咱可是活在党的光辉下的解放军,别忽悠老子,说说第二个办法,也说说你小子有什么目的,我可不想欠人情!” “强哥好爽快呀。”叶河森假作扭捏了一番“那啥,其实师傅是让我来帮你压制这个的,他去查这个事情了,但我想……” 陈国强怕被气死赶紧打断“行了行了什么破孩子,反正我也不想欠你们人情,直说怎么做就是了个。” 叶河森搓搓手:“带我去你朋友那边,不用见他们,我就边上走一走。” 陈国强诡异的看了看他,总觉得这孩子有点怪,能突然那么实诚?想了半餉却不知怎么反驳,僵着头皮应下了明天出发,换来叶河森欢呼着蹦跳着走了。 感觉被算计的陈国强啐了一口,要不是刚被痛的虚脱恨不能扒了他皮。老赖忙拉着他,好说歹说,才扯住了不提。 大荣镇地处偏远,次日陈国强又是交代了平时打扫卫生的老婆子好一番才出发,等到了大晚上也才堪堪到了市区,好不容易登机飞去沈西所在的京市,已经累的不行,几人随意寻了宾馆开了两间房,一觉睡到大天亮。 陈国强洗漱一番就听见门被拍的啪啪作响,边开门边骂“叶河森你小子被鬼催了吗,那么急吗” 声音嘎然而止,叶河森还维持着拍门的姿势,后面却站着一脸寒霜的叶策“你,你怎么来了。”又想起叶河森骗自己的那个梦,心里还真是有点毛毛的,又鄙视自己胆怯,便让开身子让两人进门。 却不想一关门叶河森立马对自己鞠了一躬道:“强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不该哄你来京市。” 陈国强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叶策,总算有点回过味来,忙说:“这算什么,我自己也正想来看看我兄弟。”还拍了拍叶河森的肩膀以示亲厚。 不想却见叶河森挤眉弄眼,而叶策居然嘴角挂起讽刺的笑意。 叶河森看他一脸懵懂也是无奈解释:“我本来想着偷偷来,只要师傅不爻卦看我们在哪,我们就能好好自己查查了,可既然师傅都算出来了,我们编的那些谎话就没用啦,早被揭穿了。”一番话说的颇为沮丧。 陈国强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啥叶策,多大点事情,要不你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我好歹也算个当事人,要有个数不是?” 叶策点了根烟,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陈国强:“怎么回事,那张雅菁不是和你说了?叫你杀了我?” 陈国强不由自主颤了颤身子,干笑两声:“呵呵,哪……哪能呢!” “我曾立下誓言,再也不管这些事,只是如今你这事原是我过去种下的孽果,既连累到你,我总不能让你替我背了这番因果,你且放心便是。” 陈国强第一次见叶策这样耐心的样子,有点接受无能,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问:“我那兄弟那边是不是真有不妥?” “倒是无妨,死点人罢了”陈国强发誓,刚刚叶策脸色有一瞬间是发绿的,不由菊花一紧:“能不能不死人啊?” “不能”叶策十分肯定:“那么多冤鬼找他们索命呢,我既立过誓言也就不能轻易破了,给那些冤死的一个报仇的机会而已!” “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假的叶策一般!”陈国强又挠挠头“可能你平时不说话突然今天话那么多我不习惯哈哈哈哈”他这边打着哈哈,却没有见到一旁的叶河森眼神闪了一下。 叶策咳了一声“你把沈西叫出来谈谈吧,毕竟事关他女友,总是出来好好说到一番合适。” “也对”陈国强颇为认同省的见了遥遥也是尴尬,立马打了电话过去给沈西告诉他自己到了京市,报了地址让他直接过来。 “大西说一会儿就过来。你们正经和我说,我大西兄弟真不会有事吧?” “本身呢是不会有事的,师傅给你们二人布了禁法,如果你不主动联系沈西大哥,我们是找不着他的。”叶河森乐呵呵的解释。 “嗯,呃??”陈国强有点懵,却猛然见叶策像雾一般渐渐从空气中消散去了,又看了看叶河森,还不待发问就被老赖一把攥开:“强哥,我们好像被这小子算计了!”说完就掏出手机要给沈西打电话。却手腕一疼,身体突然就不能动荡,陈国强见了大惊:“臭小子,你又使的什么妖法。” “强哥别担心,你们都会没事的,我只是要你把沈西,引出来,我好借他找到他那个亲亲女友的父亲。”叶河森弹了弹手指“我师傅愚蠢心善,我可不同,你们要是不听话动什么歪念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我可多得是。” 陈国强内心惊惧,老赖也算是军中的一把好手,居然连被下了什么手都不知道,这小子果真邪门的很,又是一脸的狠戾,倒是走一步算一步稳妥些。 实则是陈国强想起了在山中时这小子玩起弓弩射人眼都不眨一下,又结合他说那个梦境时癫狂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直觉叶河森精神不正常,不能随便惹到他。必须出其不意一击即中才行。 不提陈国强这边花花肠子绕啊绕,待沈西来到酒店,叶河森又是笑眯眯的开了门,见到老赖和陈国强互相“依偎”着坐在地上还觉得颇有几番惊奇:“我说你俩这断背山呐!” 老赖都要呕血了,还不待提醒沈西,就听轻微的“咔”一声,中招倒了。 叶河森不慌不忙的掏出沈西的手机,笑眯眯道:“他女朋友父亲很有一手,不用这招我是断断私下里找不到她的,你们也别怪我”几人就像看电影一般。见叶河森掐着嗓子咳了几声,等那边电话接通时,已经是变成了沈西的声音,随便忽悠了两句就敲定了遥遥一会儿过来的事实。 而陈国强虽然对自己这方现下的处境感到不安,却也不由得对叶河森夸赞一番:“叶小弟你这一手也是神乎其技了。” 叶河森也是颇为友善的表示了感谢:“我这是跟一个货郎学的,听闻我师傅更是精通,且能改头换面,相较之下我这只能是雕虫小技了。”叶河森似乎约出了遥遥心情大好,开始侃了起来:“你们也别怪我,我师傅现在中邪了似得不愿下狠手,我作为他的弟子理当帮忙不是?且那什么遥遥是不是好人还两说。” 此时沈西已晃悠悠的清醒过来,又听得叶河森这番论调,想上去抡一拳却是发现浑身无力,不由骂道:“什么好人不好人轮得到你这个不是人的来说?” 叶河森却也是不恼:“沈西大哥这可是说错了,我虽不是好人,却百分百是个人。”一番理所当然的论调把沈西噎了个半死,半天说不出话。 “不过”叶河森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这番话你和我说说也就罢了,你可千万别对我师傅说不是人这话,不然我保证你真的做不成人了。”小小少年漂亮的面孔上,却布满了认真的神色。沈西不由沉默了下来:在大荣山的时候叶河森这人虽然狠戾却也没伤害过自己和陈国强,此时这般却是为了遥遥,到底是要做什么。 此时的却是响起了敲门声,沈西一想到女友立马大惊:“遥遥快走!”正准备开门的叶河森转头看着沈西,笑了一下:“啊,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这房间布了界石,她在外面可是听不见的。”说罢笑眯眯的开了门,一把拽了遥遥甩在沈西身上,那力道在叶河森那绝对称不上健硕的身板印衬下显得有些莫名,叶河森看着沈西有些发颤的身子以及遥遥惊恐的脸,依旧是那张带笑的萌脸:“怎么?我力气太大吓着啦,别怕别怕。这不还得等人呢。”说着走上前,托起遥遥颤抖的手,瞬间两指成钩贯穿了掌心,待遥遥惨叫出口的时候,沈西犹自睁着呆愣的双眼看着遥遥的手:怎么可能……又恨自己现下的无能为力,只能倾拥着遥遥“叶小弟,你别……”对上叶河森发光的眼却突然说不出话,那孩子脸上是一副异常兴奋的神色,他现在,绝对思绪不正常,再说下去说不定遥遥的命都会没。他却不知陈国强和老赖比他更是惊惧,两人互看了一眼,见对方白着脸,颤抖着双唇,想着那天叶河森所说的过去,本以为是吓唬两人,现下看见他伤了人见了血那副兴奋不已的神色,想来那番话恐怕……… 叶河森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满脸舒爽:“师傅不在我都觉得自在了不少!那么,小美人,我们来讨论讨论你美味的血液如何……” 摘不下的铜钱4 遥遥惊惧的尖叫在嗓子里绕了绕,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看着面前自己被洞穿的手掌,只觉得嗓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一般!痛吗?痛!却又来不及痛。少年漂亮的脸对着自己真诚的笑着,一手托着自己的手,一手缓缓拔出,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鲜血染上他的唇显的那么妖艳,她只能听见少年笑着说:“你们看,她的父亲多么爱她,这就不出血了,想死都不容易来着!” 众人又浑浑噩噩的顺着少年所说看向遥遥的手,果真,被叶河森两指洞穿的手已经不在有血液渗出,原本的涌出的血液也是渐渐凝固,沈西沙哑着声音充满无力感:“叶~叶河森,你会放了我们吗?”他已经不想去问要怎么样才能放了自己的朋友,在这样诡异的力量面前,说这些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意义才是。 叶河森看了看沈西,居然很真诚的说了一句:“沈西大哥,你是好人,你不是看出来了吗,你女朋友不对劲,我这人虽然十分钟爱滥杀!却从来不滥杀无辜!不然我做什么千辛万苦一边要瞒着师傅,一边又要哄着你们?时间对于我来说,比你们更加宝贵,而且失败的后果我也承担不起,就像你们死了,也就死了,什么都不记的。而我们这种人死了,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所以沈大哥你别担心,什么都不用做,你们都会好好的。”说着说着叶河森居然调笑起来“哎,到这种时候我也不由不感叹做个好人还是好的,至少我不会杀了你们不是?”说完自己还干笑了两声。 也许是叶河森说话温和,也许只是过了恐惧支配身体的阶段,遥遥终于能发出声音了,虽然仍旧有点颤抖:“你~你~为什么?” “如果真要解释的话?替天行道?”叶河森一本正经的说着,只是很不给面子的被人打断了。 “替天行道?小子大言不惭,你这种满身人命的家伙也能这样说?”房间里突兀的环绕着低沉的男声。 “爸爸~~”遥遥也顾不得诡异与害怕,身体便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我真想说你放了我女儿,我就让你走,不过我今儿个想学学你替天行道!”几人只觉得身体忽然可有动弹,而叶河森身体却被诡异的红线缠满,其身后一面白无须的矮小中年男人右手掐着诀立在那。 “爸爸!!”遥遥一见来人便扑了过去,男人将遥遥推到身后,又看了看她的手,神色间有点愤怒:“看来这替天行道的过程中可以加点特殊的照顾。” 叶河森却不慌不忙,仍是那副笑脸:“怎么的,郭启郭大师这是不跑了呀?我以为你躲了七年都变成缩头乌龟了呢!” 郭启愣了愣,绕到面对着叶河森的地方,像赶苍蝇似的让沈西几人退开,沈西还得了句不中用的评价。郭启看了看叶河森的脸,严肃着一张脸似乎想了许久:“你到底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谁派你来的!” “想来郭大师贵人多忘事,是不是以为离了大荣山你就能逃离了货郎的身份了?”少年抬起头瞪着郭启“不过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没人来找你?为什么你还活着?别说什么你本事强,你看,我若不是要和你见面谈谈,像个办法让你直接死了倒是简便。”红线随着少年的话慢慢脱垂,郭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少年看了也不鄙夷,只是笑了笑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我也不和你耍花枪了,他们在用你养魂,十年一到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郭启脸色瞬间铁青:“你到底是谁?” “我是叶策的徒弟,大概从前我太小你不记得了,我找你也只是谈谈交易,谈得拢么最好,若是谈不拢~呵呵~~”叶河森笑着摇了摇头, 陈国强分明看见郭启听见叶策名字的一瞬间腿颤了颤,不禁疑惑不已。 “叶~老板~她~” “这次事情师傅不知道你放心,正因为师傅对这几人下了咒,我才从他们这儿来找你,时间不多,现在可以谈谈了么?毕竟今天在这的如果不是我~~” 郭启长吁一口气:“你要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放了我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郭瑶瑶在一边惊恐着看着郭启:“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不明白!” “遥遥~” 郭启还没说完就被叶河森打断:“闭嘴吧,我没时间听你话家常,郭启,给你两个选择。我要一半的人魂,现在就要!不然我就把你女儿给祭了!”说着右手顺势往后一擒一折,就见沈西的右手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却也是硬气的没有发出声音,只额上的冷汗显示着极致的痛苦。叶河森笑了笑:“沈西大哥一向是个好人,不过你不太了解我,我能谈条件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不然~你不会想知道的~啊,强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又没有残废。”又转头看向郭启:“郭大师,我掌仙一脉要做的事情,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商量,若不是得担着我师父那边,我今天连谈都不用和你谈!你决定吧!” 郭启惨白着一张脸,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扯了上衣,只见其做胸膛一朵碗口大的紫色山茶花颇为艳丽的半绽放着。叶河森见了不禁赞了一声。郭启右手食指一勾,在茶花中央划了一道,却见流出却是淡紫色的液体,郭启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颤声道:“来吧!” “郭大师做事就是爽利。”说罢也不见其如何动作,只见金光来回一闪,郭启便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冷汗瞬间直淌而下,而叶河森指甲之上嗡嗡作响,一道金色的影子极快的震动着, 郭启看了一眼更是大惊失色:“你!你!叶老板把这个给了你!!不可能!!”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剩下三年郭大师可得好好将养着,我这就告辞了!对了”叶河森又回头看着沈西几人“多谢诸位相帮,强哥你且放心,那腕上的铜纹想必以后也伤不到你了,不用谢我。”说完笑着开门,自在的走了出去。 陈国强手脚僵硬,愣了许久才蹲到沈西面前,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巴掌,糙汉子也流下了泪:”大西,哥对不住你。你!你就~~“ ”说啥呢强哥,被个小子给耍了是咱俩本事不到家,以后离开大荣,城里苦一点也能过。嘶~真他娘的疼,这小子邪气的紧!” “哼~说别人邪气,你要不是好死不死带遥遥去那鬼地方能沾上这麻烦?”郭启在遥遥的扶持下勉强靠在了墙边,又瞪着遥遥叹气:“看什么看,我现在就给你解释,哭哭哭就知道哭!”说完却还是无奈的摸摸女儿的头!“大荣那边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你们几个也算是走了运道,还能好生生的在这!以后~~只要没真进过山咳咳那就可以远远的离开!再不要去那了!那些人!那些东西!和你们不是一条道!咳咳~”郭启咳出一口血,换来遥遥一声尖叫,忙压下:“嚎什么,这咳出来了才没事晓得吧。”见遥遥只机械的点点头又遥遥头。只能叹气,接着对沈西说:“我纵是一生自负,对着大荣那群怪物也只得认栽,但我家遥遥无辜,你是个好孩子,你可能帮我照顾她?” 沈西毫不犹豫:“当然,您放心,今天要不是我你也~” 郭启挥挥手打断:“和你无关,想来那小子是怕他师傅发现,若不然用不上你他也能用秘法寻到我,那要先找你这样麻烦!你也别多想,只要能好好待遥遥,我也~~”郭启突然抹了一把脸:“行了。你的手去医院瞧瞧吧,过了下月初一,我会把遥遥送来”说罢颤着双腿强拉了一步三回头的遥遥走了。 郭家妇女一走,沈西便瘫倒在地嗷嗷大叫:“娘的小兔崽子疼死老子了。”直把陈国强和老赖给喊笑了。 沈西轻踹了下陈国强:“我说强哥,离开那!” “嗯!离开!”陈国强和老赖架起沈西走向门口,又喃喃了一遍:“离开!!!” 摘不下的铜钱5 吊着一只胳膊的沈西迎了陈国强与老赖两人住进了自个儿的两居室小屋,天天过着吃外卖的日子,商量着等沈西胳膊好一点了三人一道去大荣镇帮陈国强看看怎么样能把旅店给盘出去。 这日三人又叫外卖送了点小菜,配着小酒侃起大山来。陈国强一下灌了大半杯酒下肚,发起牢骚来:“你们说叶河森那小子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大的邪性,他这年纪别人家的孩子都还在学校里面做小霸王呢。” “不说那些邪门手段,就那几下功夫也是硬的,咱们也算身手过得去的人了,和他还真是比不了。”老赖也是插了句嘴:“那日把大西就这样一下就给拧了,连头都不带回的。” 沈西脸都白了:“能不能不提老子丢脸的事,你是没有进山不知道,那好几米高的大树,那小子就这样跳下来,直直的站在了地上,太诡异了。一个下蹲的弧度都不带的。” 陈国强听到这来了兴致:“还记得上次那小子说的梦嘛,他又那么怕叶策,会不会叶策真的像他说的梦里那样凶残。” “叶策凶残不凶残我是不知道,叶河森那小子简直就是虐的很,你瞧给遥遥手上那一下的力道,我都怀疑小说里的一指禅是不是真有这劲道,他这叫啥?二指禅?啧啧~”几人聊的正起敬,门便被拍响了。 “啧啧来了来了~”老赖正要开门却被陈国强一把拽住“别~咱们外卖早送到了,最近邪门的事儿实在太多,小心点!”又捅了捅沈西。沈西会意,清了清嗓子“谁啊~” 却是没有人回话,三人互相看了看,俱都露出警惕的神色,只是不待三人想着怎么办,门已经是自己幽幽的打开了,露出叶策那万年不变的死人脸:“抱歉,没人开门我只能自己进来了。门没坏。” “我勒个去!”陈国强实在受不了那一本正经却像在说笑话的调调“你来做什么?”言语间却不动声色的挡在老赖和沈西的前面。 叶策看了看几人,自顾自的到桌前坐下,三人都是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 “看来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这话是看着陈国强说的,陈国强一下反应过来是让沈西离遥遥一家远一点的话,顿时火气上来:“怎的,你徒弟伤了人你现在是怪我们跑的不够快不够远了?” “虽然你们本事差了点,不过河森却是错了!我是来告诉你不要想着离开大荣镇了,你们三个都得回去,别的事等封山时日过了再说。” 陈国强几欲吐血:“我们这是被你牵扯进来的,你能不能不要理直气壮的样子!” 叶策却是摇了摇头:“你们是被别人扯了进来,我只是在救你们,听我的,至少你们呆个大半年,过后也就没事了。若是不回去,一封山便是必死无疑。” 沈西嗤笑一声:“你当初怎么说的,进了山就救遥遥,结果呢,你的徒弟跑出来伤了遥遥和她爸。” 叶策颇为奇怪的看了看沈西:“哪不对么?”三人俱是惊愣,反驳无能,却是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哪里都不对。不待他们说话叶策就又接着往下说:“河森行事手段确实不太好,不过针对的人却是没错,郭启十恶不赦,非死不可,他女儿嘛~算了这个以后再说,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呸,什么都是你们自说自话!你今儿个倒是说说看,谁把我们扯了进来,我看你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陈国强猛的一拍桌子,震的酒杯弹起又落下在桌上滴溜溜转了个圈。 叶策却是看着他诡异的笑了笑:“我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能怎么样呢,你看,河森要杀你们多容易,他动手了吗?你看,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我更是来救你们的。” 沈西看着叶策实在有些无力,叶策这人实在不适合交流,他对着陈国强摇了摇头,才对叶策道:“叶老板,暂且就算你说的属实。那能否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叶策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在乎你们信不信,你们若不去大荣,我就把你们敲晕了送回去,回去也不老实就把你们绑起来,终归就是麻不麻烦的问题吧了。救你们只是为了赎一场罪罢了。你们好好考虑,明日决定了告诉我!”说完便走进了卧室把门带上。 陈国强张了张嘴,眼睛疼的溜圆,半响才骂道:“卧槽!他他他他这个死人妖进了卧室!!那我睡哪!” 老赖,沈西两人不由的佩服他的粗神经,现在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吗? 断掌1 正直夏季的大荣镇是旅游旺季,靠着深山大河的北地最是凉爽不过。是以陈国强三人外加一个叶策回到大荣镇旅店的时候,就是见得满满的登记册,四人间,十人间都是一张床位都没有剩下,瞬间把陈国强在京市的坏心情填补了一大半,如果没有叶策站在身后的话:“你不是说再也不住201了吗?不是不住我店了吗?那你快走啊。”许是叶策的瘦弱外表或者是对几人的和言细语都让陈国强无法把叶河森口中的叶策和面前这个死人脸的人联系在一起,自然也不惧怕,特别是在厌恶占了上风的时候,更是开口只图痛快。 “好。”叶策也是爽快,转身便走,陈国强远远看见边上饭店的老板娘迎了她上楼,奇怪了,又不是开旅店的至于嘛。不想饭店老板一会儿便冲进来指着陈国强骂了好一通,都快把他鼻尖给撮透了,他摸摸后脑勺:“不至于啊大姐,我又没怎么的!” “你知道个屁!”饭店老板娘依旧叉着腰不依不饶:“你以为大荣镇那么多老婆子小皮孩儿怎么活的那么安稳的?你以为那么多游客怎么活着蹦蹦跳跳的玩的?你以为你这种外来户怎么那么自在的?你知道个屁!还不让住了?哟!瞧把你给稀罕的。~~”一番真真假假的话说下来,陈国强终是被半逼迫的去迎了叶策回来。 “真的要我住你那?” “真的!” “一定要这样求我?” “求你!” “我不回去不行?” “不行!” “这样诚心?” “百分之一万的诚心!” “好吧!走吧!” 陈国强心中如同奔过一万只羊驼,这一定是叶河森变戏法儿出来的假叶策,真是见了鬼了。不过,很快就如了陈国强所愿,他真的见了鬼了。 “这!!!这是什么!”刚醒的陈国强惊愕的看着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只断掌,断掌齐根斩断,有残存的血液顺着手掌,沿着手指滑落,滴落在陈国强的脸上。此时他居然还很冷幽默的想,难怪梦里下雨了呢。不想居然下起了红雨来,倒霉! 习惯成自然,于是陈国强很自然的跑去找昨儿个被自己千辛万苦找回来,千求万请住回201的叶策。扯了他到了自己屋子,指着断掌:“叶老板,你说罢,这次又是什么?” 叶策皱皱眉:“你们几个这次见了郭启女儿的血,这是别人闻着味儿来寻人了。” “会怎么样?死人?” “不会,只会砍了你们的手!你去镇上转转,帮我找个游客儿的团或者私车,要去洪日峰的。” “我们几个呢?”陈国强觉得自己真是被部队害惨了,该死的团队精神! 叶策似乎很奇怪他会这样问:“关我什么事,难不成你开店的工作还要我管?” 于是陈国强很机灵的领会到,人家这是不让他参与了,顿时那个喜悦之情满满溢出,压根儿不想管叶策死活,潜意识总是告诉自己,这样恶心巴拉的事情一旦叶策一死便会结束了,所以私心反而是求着叶策去死。待给叶策找了一去洪日峰的私车后,就回旅店和沈西,老赖分享希望叶策求死的私心,不想居然获得了极高的赞同票,不禁大笑:“果然那死人妖很没人缘啊,” 不想沈西却解释了一番,他希望叶策死只是觉得叶河森那样疯狂的人说不定叶策死了他就断了这邪气歪歪的样子了。而老赖则是有点相信叶河森那个所谓的梦境,谭若梦境是真的不如让叶策赶紧死掉算了。 待到次日,被众人期待寻死的叶策依然是运动服,鸭舌帽,帆布鞋,一身黑的只背了个小包上了台越野车,车子是外地自驾游的游客,两辆车六个人,在大荣镇补了四个客人,当做填补油费。于是两辆车一行十人出发驶向洪日峰。 叶策抱着小背包在胸前坐在车子的后排左侧,压着帽子,大家都当他是刚考上大学出来玩的小少年。后排中间坐着个下巴上都是胡渣的大学生叫冯加,一路上特别能侃。迅速和同车的人建立了基础的友情。司机和副驾驶的美女是车友俱乐部的人,出来拍拍纪录片,走走看看,可见生活多姿多彩。坐在后排右边靠窗的是为驴友大姐,一身冲锋衣正歪着头睡的呼噜作响,把大学生笑的不行。 车子行了半程,大伙下车休息,司机陶远见叶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抽烟,愣了一下,也坐到他边上借了火:“小孩儿就学抽烟呐!” “我不是小孩儿!”叶策吐了个眼圈,对着远处连绵的山后下沉的夕阳难得又闲情逸致说话:“看起来小。” 陶远愣了下,这声音真是不好听,这小男孩变声期,于是有点不高兴了:“看起来个屁,你这阶段抽烟小心今后嗓子就这样了。” 叶策明显有点发懵:“我这嗓子都几十年了,有次事故被火熏坏了。” 陶远看着叶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有点懵,想来是真的不小了啊!娃娃脸真是好,于是便尴尬的笑了两声,正巧副驾驶的美女陈晨过来,便分了根烟跟美女说起行程安排,好掩饰刚才的尴尬。好在叶策也不介意。又带起耳机先钻到车上闭目养神去了。 一路上陶远与陈晨互相换着开,因着天黑路生极是缓慢,直道天都蒙蒙亮了,才道了洪日峰的山脚,每个人乍一下车都是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另外两车下来的倒是三女两男,全身娇娇小小的,男的比女的还漂亮,叶策分明听见冯加咕哝了一句小白脸。 山上雾气大,要天亮才能上去,于是几位自驾游老手便从后背上箱取了工具坐起早饭,驴友大姐王青乐呵呵的拿着摄像机给大家录像,气氛着实不错。叶策几个搭车的也是蹭了顿热乎的早饭,舒爽的很!待太阳升起,雾气渐散,大家相视一笑便出发。 断掌2 众人顺着山间小路鱼贯而上,显见经常有游客来,小路虽小,却很平整,众人还能边走边聊,呼吸着凉凉的清新空气,能感觉到精神都不再混沌。陶远与另一辆车叫做晓晓与胡浩的情侣显然极熟,走在众人前头聊得不亦乐乎,还说起洪日峰来:“相传洪日峰是大荣的一大奇景,不管哪天,都能在峰顶见着日出,日出之时不管什么再大的雨啊,雪啊的都是会停下,待日出之后方才继续,专家都说了,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可想而知,世上的奇闻趣事还是挺多的。” 晓晓却呸了一声:“在山间还敢乱说话!和奇闻搭在一起的大多可不是趣事而是鬼话好不好!”话刚说完就被胡浩轻捏住耳朵调笑了一番,情侣间独有的甜蜜看得众人都不由的被感染了笑容,陶远感慨了一句青春真好被众人啐:“就你老!”不由哈哈大笑! 陶远见叶策眼眶微红,觉得奇怪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叶策眨了眨眼:“想起了家乡罢了。” “咦,你不是大荣人吗?找我们来搭车的说是本地人呀?没有来过?” “没有,我是南方人,我的家乡有许多山,幼时也曾和同学们一起登山春游。洪日峰是我第二次来,只是上一次不像这次一般有心情好好看看风景。”若是陈国强等人在这一定会惊掉下巴,叶策居然有这样温和说话的时候,甚至眉眼间都带出真诚的笑来。 “啊,晓晓她们也是南方人,你老家哪儿的呢?”到山顶的路很长,闲着也是无聊陶远便也和叶策聊了起来。 “在浙江的山区。” “啊,浙江是个好地方,听说那边的人比较有钱,做生意很是精明。”陶远挠了挠头,对着这张过分年轻的脸,要当做同龄人聊天还真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叶策又笑了笑,还饶有兴致的摊了摊手:“很明显我不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不然也不会在大荣一呆那么多年。而且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家乡还算是浙江最贫困的地方。” “浙江还有穷地方啊?”胡浩也不由侧头接了一句,因在国人心中,浙江这个沿海省算是相当的富裕了,浙商在全球也算出名的了。 “当然有啊,我记得以前那边全身盘山公路,老家都是老式的茅厕,抽水马桶什么的,全镇都是没有的,只有供电所有那种水泥糊着的蹲厕。” 众人都瞪大了眼:“不会吧,我去过浙江很多地方,都是很富裕啊,都想象不出来,那现在呢?” “现在啊,大概好点了吧,听说正在建告诉,准备弄什么旅游县市。”今天的叶策话特别多,与在大荣众人眼中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旅游好啊,你老家有什么出名的景点吗,年底我们准备去浙江的古镇走走,若是好的话可有去你老家看看山区风景。”陶远显然对南方很有兴趣:“南方的江南小镇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那是少数民族,景点什么的倒是不知道,只记得小时候山里的瀑布都能冻成冰凌,映衬着满山的竹子倒是漂亮的很。”叶策眼中也现出怀念的神色:“我也想回去看看。” 陶远笑了笑:“回去还不简单,现在高铁飞机什么的方便的很。”话音刚落便见叶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有点蒙:“怎么了?” “没事,有点冷。” “早晚温差大,大家走快点,暖暖身子。”陶远不疑有他,招呼众人走快一点。叶策也慢慢落在了后面,冯加与他并排走着:“昨晚在路边休息时听说你年纪很大了啊。” “还好。”叶策侧过头看着冯加,对他的问话有点奇怪。 冯加干咳了一声:“因为你看起来别我们都小,好奇而已别生气啊。”说着还摆出个拜托的手势来。 叶策撇撇嘴:“这倒不会。”顿了顿又问道:“你有事?”实在是人莫名其妙跟在自己边上突兀的问这话有点难以理解。 “没事没事,我就是怕你掉队哈,”说着便冲到队伍前面去了。叶策盯着他的背看了好一会儿,也便不紧不慢的跟着众人慢慢前行。 中途路过一湾水潭,小小的,直径都不到三米,周边围着碎石,陶远立马停下对众人说:“攻略上说的龙眼是不是就是这个呀。”说着又翻出手机查看,无奈没有信号连不上网络,便把手伸进去搅了搅水,却被一股力道往后一扯差点摔倒,回头一看却是叶策,有点生气:“做什么呢你,吓我一跳。” “这水很深,小心。”叶策的语气很严肃。陶远却不以为然:“这都能看得见底下的石子,能深到哪去,我可不是旱鸭子。” 叶策不擅长劝人,很是有点无语,走到边上扯了长长一截树枝:“不信你试试。” 陶远接过来往水里直直捅下去,嘴上扔在喃喃:“你是不知道,深的水眼色瞧着便是浑深浑深的,可不是这样~子~咦。”陶远惊讶的扯出树枝,难以置信的比划了两下,又扯出登山绳,捡了块石头绑了丢了下去,只见绳子极快的被往下扯去,而不是石头到底的那种缓缓漂浮着上下的样子,而看向潭底却仍是那副清晰可见的样子,这下惊呆了:“卧槽,这什么情况。”边上的人也是惊讶的围着:“太神奇了。”赶紧拽了登山绳上来,冯加又捡了块石头丢了下去还,大惊:“这不是幻觉吧,怎么水那么清,石头一丢下去也看不见它往哪儿沉去了,潭底还静静的,水都没搅动一下似的,石头去那儿了?”似乎把自己给吓着了,又捡了石头来试,还是如此,边上众人也来了好奇心,都丢了丢石头,都是丢下去就不见了。这时胡浩脸色有些差,喝止了众人:“别闹了,快上山吧。”说着拉着晓晓便往山上继续走去,众人也只得跟上,只说下山的时候再来试试。待走出去挺远,胡浩突然一屁股坐下,把大家吓个半死,陶远挤上来:“你不是生病了吧?”胡浩白着脸越过陶远的肩往后看去,许久才收回视线大出一口气,声音颤颤巍巍:“刚刚水塘那儿,我们的来路那站在一个人,就看着你们在那丢石子,一直在笑。” 陶远有点莫名其妙:“这山上有人奇怪吗?又不是就我们几个游客。” 胡浩瞪着他,:“我是第一天出来自驾行吗?你看过林大神的电影吧。”说着把凑近陶远耳边:“僵,僵尸的牙!牙好长,又站在我们的来路上,却是一脸怪笑,不然我肯定往山下去,怎么会往上走,” 陶远锤了下他骂道:“你傻啊大白天的,现在什么时代谁还没点穿衣癖好,你见着清朝衣服了?啧啧”说完还嗤笑了一声。胡浩被他这一搅浑倒是冷静下来:“这倒没有,许是我在山里有点胆小。”说罢便哈哈笑着站起身来,晓晓给了他一个白眼。大部队继续往山上走,倒是冯加往后看了一眼。 断掌3 待得众人登上山顶已是日上中天,雾气散尽,从山顶望下去,成片的绿铺面视野,壮丽非常。陶远安排大伙儿扎起帐篷来,见叶策只一个小包,颇有些懊恼,这人知道来洪日峰难不成以为当日便回的?“叶策你帐篷什么的都没有准备么?晚间便与我挤一处吧。” “不用了,我不习惯。” 陶远以为他是不习惯与人一道,只能摸摸鼻子:“那你怎么办,山上寒气重,你要呆一晚非感冒了,你该不是以为当日便回镇上的吧,我们几个帐篷都是按人头算好的,你要是不打算与人共用一个可是匀不出多余的。你一大男人总不能和小姑娘挤一处吧。”冯加也笑嘻嘻的上来道:“你是不是嫌陶远大哥是个大老粗,那你和我一个帐篷呗。” 叶策对这群让自己回忆起儿时记忆的人实在摆不出冷脸,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晚上要看星星。” “噗嗤!”晓晓听了不禁笑了一声:“叶策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说笑话,攻略上说了,这晚上可是很冷的,你要看星星看成冰块吗?我只听过望夫石,没有见过望星石呢。” 叶策摇了摇头又把耳机带上坐一旁抽烟去了。陶远颇为无奈,打定主意晚上冷了直接拖进来就是了。反正又不是女孩子,没有那么多讲究。可待众人支好帐篷,用酒精炉弄了点食物准备午饭时,叶策却不见了,陶远在周围叫了几声都不见答应,便有点焦急,陈晨只说是不是自己跑去看风景去了,带着耳机听不见。无法只能留了份吃得。可等大伙儿吃完又休息了会还不见回来才真急了,洪日峰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着实不小,又人迹罕至,迷路了可是麻烦,便留了胡浩和女人们在山顶等,陶远带着冯加与另外辆车上的阿凡与陈宇去找人,边喊边走都不见回应,直到走到路上遇上的水潭“龙眼”那才见一穿着黑衣服戴着棒球帽的人蹲在那。陶远气急上去一推便吼道:“你怎么回事,都不与人说一声便自己跑出来了。”不想那人跌在地上一抬头却是一个漂亮的少年,那人揉了揉屁股:“我说老哥你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吓死人了。” 陶远忙上前扶起少年:“对不起啊,你穿的和我们一道的朋友很像,这荒山野岭的都没想到还有别人哈哈。”说完还干笑了两声。 “嘶~一个人就不能来玩了呀。”少年撇撇嘴。 “对不住,对不住,你有没有看见有人经过这,也是穿着一身黑,带个帽子的。”陶远比划了一番“呃,比你高一些。” “没有,我在这好一会儿了,除了你们还没见着人呢,攻略上不是说了吗,就一条道,难不成还会迷路呀。” 陶远几人也是奇怪,这洪日峰虽然游人不多,但也有老驴常来,每隔几日也有些人组了团过来,是以上山的路也算清晰可见,这么大一人还真丢不了,可这少年上山没遇上人,自己几人下山也没遇着,难不成没顺着路走,那可难找了。 众人正犹豫间却听哗啦一声,水潭里钻出个人来,不是叶策又是谁,不待他爬上来陶远已是走过去把他一把拽了上来大吼:“你神经病啊你。”还不待叶策回话刚刚被推到的少年也是大吼:“卧靠,大仙啊,我在这蹲了那么久你哪儿冒出来的。” 众人听了也是大惊,只听那少年又说“我在上面没见下面有人啊。” 叶策却是脱了鞋侧搭在水潭边的碎石上,声音更为嘶哑:“下面很宽。” “原来是这样。”少年吸口气又惊叫:“不对啊,我在这儿呆了那么久你怎么没淹死。”虽然少年的话不好听,陶远几人也是惊的不行,不说这少年,就自己几人在这都好一会儿了,是个人早淹死了。叶策却不答话,只看着陶远:“快去把人带下来吧,马上下山。” 几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还是冯加尴尬的咳了一声低声问:“叶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策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我好好的干嘛不舒服。” “呃~~~~”无法交流,冯加选择闭嘴。 陶远气的不行:“走!怎么走,你一个人走回去吗,我们按行程得看了日出再走。你这说变就变的,既然出来玩现在就是一个团队了,怎么走呢!” 叶策愣了一下,团队啊,呵,生死之死真的还有人会管这些么,念及此冷声道:“我话说了,你们听不听随便,太阳落山前你们不走就走不了了。”说完便低下头,盘起腿来不说话了。 那独自一人的少年见双方都沉着脸,便撮了撮离自己最近的冯加:“你们很多人吗?我晚上与你们一同在山顶行不?” 冯加点点头,又指了指叶策,轻声说:“我们山顶还有几个女孩子,这不来找这祖宗了,一声不响就跑了。” “我叫徐佳多,你们这打算怎么办呢?”少年伸出手,冯加与他握了一下:“我叫冯加,我听陶大哥的。”说着指了指陶远,又道:“要是真闹着要走倒是不好办了,总不能那么远叫人走回去。” “唔我倒是开了车,可是~~”不用徐佳多说完冯加也明白,大家萍水相逢可以偶尔互相帮个小忙,再多却是不能了。果见陶远深吸了一口对叶策说:“你若真要走我也不拦你,可你这会儿下山连回去的车都没有,这山疙瘩你难道还能指望路上搭个顺风车?” 叶策摇了摇头,沉默的陶远要受不了时才抬头看着他:“我说真的,再不走,你们就走不了了,我出来不开玩笑。” 陶远看着眼前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却震了下,他能听出叶策话里的认真,张了张嘴,半响才听见自己有点沙哑又不可置信的声音“为什么。” “不干净。” “呵~~呵呵~~”陶远干笑“哪~哪里不干净。”活到自己这岁数,小时候也是被老人家的故事吓大的,不干净的东西没见过总也是听过,只觉着鸡皮疙瘩一阵阵。 叶策却是指指水潭认真的说:“几十年前就不干净,后来好了,现在又不干净了。”边上的人听得也是毛骨悚然,阿凡搓了搓胳膊:“小兄弟你可不带这样吓人的,老人都说了在山里可不能乱说的知道不。” 叶策正要说话却被冯加抢了先:“你别是说我们上山的时候站在我们后面的那个啊?你被吓到了啊,那个和徐佳多一样是游客啊。我一开始瞧着也以为是个长着尖牙的,后面仔细瞧了瞧只是打了环啊,阳光一照反光。” 叶策皱着眉,不打算说话了:“爱走不走”。 陶远见他这样说话也生气了,留下一句“随你”便转身走了,众人互相瞧了瞧,也只得跟了上去,徐佳多左右看看也还是跟上了大部队。叶策见人走了也不恼,只往后靠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幽幽叹了口气。 断掌4 待得陶远一行骂骂咧咧的回到峰顶已是日头偏西,胡浩急匆匆的迎上来:“怎么了,人没有找着么?” “找着了,说了一堆胡话,说要回去。” 胡浩愣了下:“该不会~咦,这不是回来了吗。”陶远回过头去,果见叶策落在众人身后,不由得撇了撇嘴:“我说叶老弟,你这是逗我们玩儿呢?” 晓晓忙上来劝:“回来就好,你午饭都没有吃,我给你留了点。”说着便要将叶策车过去,叶策却站着不动,只是看着陶远:“我本来以为是峰顶有不妥,这才一开始跟着你们上来,找了一圈发现不对才又倒回去龙眼那处,可是你们不信我说的话,我只能跟着你们上来了。” 陶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被叶策这理所应当的语气又挑起来了,指着叶策吼道:“那我倒是谢谢你了,简直不知所谓你~”胡浩见了忙把陶远拉开:“左右不过一晚,你生的什么气。”陶远听了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胡浩人都要毛起来了,声音有些发颤:“不,不是真的吧。” 陶远瞧不得他不争气的样子:“冯加说了,那是游客打着唇环呢,阳光一反你看迷了眼,真是扫兴,头一次遇见这样儿的人,明儿个回去镇上,再找进山的人搭伙可要注意了,这样的大爷可伺候不起。”说完还瞥了叶策那边一下,却见人家老神在在的坐在地上,不由更气。 冯加见几人骂骂咧咧也是郁闷,看看日头便帮着晓晓升起火来,又想着气温渐降,叶策又刚水里爬出来别冻着了便走过去:“我这带了换洗的衣服你要不要把湿的衣服换~咦你衣服怎么干了?”冯加大奇,就这一会儿时间总不能就干了吧,这山里可不是正午的太阳下。 叶策却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并不说其他,冯加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只好悻悻走开。 “怎的,碰了一鼻子灰。”陶远没好气的嘲讽。 冯加干笑两声,正要说话却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陶远见了便也扭头顺着冯加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颤颤的树叶,莫名其妙看了看冯加:“你也装神弄鬼吗。”冯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揉了揉眼:“没事,眼花了,我怎么瞧着老驴大姐歪着头跑树丛里去了。” 陶远啐了他一口:“说什么呢,那下面是峭壁。”话音刚落却见冯加面色惨白,左右看了看便跑那树丛处仔细看了看,果见下方是峭壁,不由颤着声:“陶!陶大哥!这,这有血,大姐也不见了,这!这!” 陶远听了也是大惊,周围一打量果然不见了,又走到冯加处看了看,果然有一小片浅红,还未凝结,显示刚流下不久。心中骇然,与冯加对视片刻,忽的站起身走到叶策面前一把揪住叶策的衣领:“说,怎么回事。”却见叶策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半响才慢悠悠的道:“你说的谁?” “你装什么傻,在车上时坐在冯加边上那个大姐。”陶远只觉得怒气冒头,恨不得现下就揍死这倒霉孩子。 “哪有这么个人,你逗我呢?”叶策不紧不慢的声音彻底惹毛了这个大个子,陶远一拳便挥了上来,却不想被叶策的细胳膊轻轻巧巧的握住了,只感觉叶策无神的眼睛毒蛇一般的盯着自己:“你不信我便要动手?” 陶远愣愣的看了看叶策,又看了看他的细胳膊,只觉得冰凉的可怕,甩了甩却没甩掉,胡浩与晓晓却已是赶了过来拉开陶远:“怎么回事,怎的说着说着要动手了。”陶远咬了咬牙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番,不想胡浩二人均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满脸迷惑:“是没这个人啊,叶策说错了吗?”这些轮道陶远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又看了看冯加,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半响还是冯加先问了出来:“你们真没见过那个大姐?” “什么大姐啊,你们一车不就四个人吗?中邪了不成?”晓晓没好气的说道。中邪两个字重重的敲在冯加与陶远的心上,陶远先受不住忙叫来陈晨问,陈晨却是很肯定的说有这样一个人,这下才松了一口气:对晓晓道:“你们没注意吧,这下人不见了可怎么办,不是掉下去了吧,还有血。这山上没信号,是不是得下山报警去。” “老陶哥你是不是傻了,都说了没这么个人,你报警找谁啊。”胡浩也是有些不爽快,这一个两个不见的是怎么回事。陶远反驳无能,看了看冯加,冯加也是一头雾水,叶策却走到冯加说的地方瞧了瞧:“这不是血。” 陶远也顾不得先前的争吵,靠上来问:“那是什么?” “脑浆!” “噗~!”还不如不问,陶远气的倒仰:“你开什么玩笑!”反而换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我没开玩笑,脑浆就是这样的!”一本正经的神色让陶远吐槽无力,半响才觉着不对,指着叶策:“你见过啊你!” 叶策淡淡点了点头:“没见过我怎么知道?”陶远顿觉反驳无能:“你是法医还是医院工作的呢,难怪一副死人脸。”吐槽完陶远觉得心里舒服了几分,又过得片刻方才觉得骇然:“等等,你说这是脑浆是怎么个回事?” 因着两人声音不大,另外几人也是没有听清,这下陶远突然大吼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挤上前来问,因着天色渐暗,晓晓还提了户外灯过来,陶远硬着头皮把灯挪过去,不想陈宇大惊:“这,这真是脑浆!” 这下陶远就如被雷劈了一般,他可以不信叶策,却不能不信陈宇,陈宇是搞刑侦的,脑浆这种东西在场的除了他还真没人见过。还不待缓过神便又听陈宇说:“这瞧着还是刚留下的,什么动物摔下去了吗?”冯加听了便又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陈宇也是大为不解,因着自己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又担心陶远的暴脾气上来,只得干咳了几声对叶策道:“叶老弟怎的也晓得这是脑浆。”本是为了转移话题,缓解气氛,没想到叶策却一本正经的给他解答:“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把陈宇噎了个半死,只得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我们这车是没见过这么个人,不过你们车上的都说见过这个人,还从这掉下去了,那就不是小事了,大家收拾下下山吧,出了人命还得报警,就我们这几个人也不可能下去找人,说不定早点还有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宇这车的几人也只能无奈点头,却不想叶策却又出声了:“不能下山。” 陶远真恨不得打死这人:“怎的?开始说要下山的人是你,现在怎么又不下了,你怎那么多事呢?”叶策看也不看他:“我先前说了,太阳下山前下山,现在~”说着叶策还指了指快落山的太阳:“现在你来得及吗?” 陶远嗤笑一声:“我们带着电筒呢,难不成见死不救?” 这下叶策真是死死盯着陶远了:“见死不救?死都死了怎么救?”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冯加忙上前劝:“叶策别这样说话啊,先前你不见还是陶大哥一定要来找你的,这人命关天的你~少说几句吧!” 听冯加这么说叶策却是看着陶远叹了口气,语调第一次有了些起伏:“可能我平时不怎么会说话,只是现在不是下山的时候,这样吧,你们不放心我就下去看看。”这话一出口冯加都要抱头了,真是不会聊天,果见周围人都一副傻眼的表情,陶远更是气得直骂:“下去看看?你怎么下去?跳下去吗?”不想刚说完叶策真的手往边上一搭,一扭身子真下去了,只见树叶晃了两下,人却是已经没影儿了。陶远犹自张大了嘴和面前几人面面相觑,半响才冒出一句:“卧槽!”赶紧趴到崖边,崖上又都许多杂树,根本看不见下方,徐佳多捂着嘴低低说道:“这!这人不是神经病吧。这是不是死了啊!”换来冯加一个白眼,正要说话,却又听见树枝扯动的声音,叶策一只手已是搭在了崖边,在场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叶策已经轻巧的饭了上来,把一个东西往陶远脚边一丢:“说了不信,这下信了吧。”陶远只觉得今天受得刺激太多,只愣神的往脚下看去,不待做出反应,身边已是一片的惊叫声,那缺了头盖骨空荡荡的脑袋正对着自己的脸,陶远抬头木然的看着叶策,只觉着被掐着嗓子一般,发不出声来。 断掌5 陈宇一把攥过犹自怔愣的陶远道身后,一把户外匕首横在胸前,死死盯着叶策,叶策只是莫名的看着他:“你们不是要救人?我只是告诉你们救不了了而已。” 陈宇不说话,只是看了看地上的人头,把众人拦在身后又往后退了退。倒是一开始震惊的陶远先开了口,恶狠狠道:“你不是说没有这个人?你怎么知道是她?”不待叶策说话陈宇却又扯了陶远一下:“确定你车上的是这个人?” “没错,她下巴上那样大的一颗痣!” “可瞧着不是刚死的样子。”陶远一听也愣了,顾不得恶心又仔细瞧了瞧,果然有些微腐烂,更加莫名了,转过头看了看冯加与陈晨,两人也是惊骇的瞪大了双眼,知道低低问叶策:“这~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一开始不就说了,车上没有这个人。”叶策似乎也有点不明白。陈宇见状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虽觉灵异但至少心神定了定,便指了指人头:“叶策,这种事我们还是得报警的,现在先下山怎么样?”叶策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走了。有可能的话~明早走几个吧。”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冯加人小鬼大,憋着不去瞧那可怖的人头,往边上移了移问叶策能不能详细说说。 叶策颇为纠结的皱了皱眉:“我总觉着我们走错了路,我记着我头次过来洪日峰不是这个样儿。”说着又顿了顿看向胡浩:“我总觉着在龙眼那走错了路。” 胡浩见叶策与自己说话第一反应便是后退了几步,半响瞧着自己这方人多势众便强打底气道:“怎么可能,那便只有一条道。” 叶策自顾自走到火堆旁坐下,又看了看马上要落下去的太阳:“我那时心思都在龙眼上,便也没多想跟着你们便走了,到了洪日峰才觉得不妥却也没多想,只以为那东西不在这,待下去龙眼又重新上来才觉着或许真是来错地方了。你~可能是被迷了眼了。” 胡浩正要反驳却是被陈宇拦住了,陈宇把匕首收好才道:“你来找什么东西?又为什么说要太阳落山前下山?你总得要和我们说说吧,不然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叶策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不善交流:“我告诉你你也不懂,先前听我的下山都还能好过,这会儿到明早能活下几个都还不知道。”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陶远更是指着叶策大骂不知所谓,陈宇也是头疼不已,好不容易安抚住陶远才又接着说:“那就按你说的,趁有时间好好从头到尾说一说,让我死也个明白吧?”陈宇只是说着玩笑话,毕竟有个死人脑袋在这,说不定能从叶策这得到什么线索,到时破起案来也轻松几分,哪想叶策却把他的话做了真,倒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以前的事儿我就先不说,就从咱们到龙眼那说起。我那时正想着龙眼的事情,他~”说着指了指胡浩:“突然嚷着便走,大伙儿不都跟上了么,我也下意识的便跟上了,待听见他与陶远说的什么僵尸才反应过来,可那时都已经上了这路便想着走下去再说,等到了洪日峰才觉着与头次来的时候大不一样,百思不解就自己下了龙眼去,呃~龙眼的事与你们无关就不说了,反正你们说的僵尸的事情也差不离,估计那东西使了手段把你们引到这路上,因着白日那东西无法伤人,我才让你们日落前下山,也别怪我不说,说了你们也不信,你瞧着他一开始与陶远说,陶远也不信~” “等等!等等!你怎么听见的!”陶远咋呼起来,你偷听啊。 叶策摊了摊手:“听力好的不止我一个。”说着还指了指冯加,换来后者一个白眼。 陈宇忙打断陶远,这人关注的重点怎么和别人都不一样:“那么按你所说就是今晚我们会遇袭?” “噗!”许是见叶策只是说说话没有出格的举动,边上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们这是借着那个人头说起鬼故事了?那现在我们要怎么样?组团?刷boss?“此话一出带起一片哄笑声。陈宇瞧着便也闭了嘴 叶策摇了摇头,对陈宇摆出一副,你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瞧着没人信自己叶策也是见怪不怪,只是对自己因着一时冲动上来想救人的想法有些后悔,自己赎罪多年也不是这一两条的人命就可以摆平的。念及此却见徐佳多挪到自己边上坐了下来,少年对自己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从小就喜欢听这些故事。” 叶策瞧着他不禁想起了那个不听话的徒弟叶河森,便叹了口气:“我从来不讲故事。”说完解下右手上穿着三枚铜钱的红绳给他系上:“送给你,不要摘下来。”徐佳多也是笑着道了谢:“能辟邪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邪,也不知道什么是辟邪,不过能让你看见日出。”叶策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说话间太阳落了下去,众人都离了人头远远的地方坐着,这种时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下山却是不是稳妥的事,众人便也不提。徐佳多从背包拿出两个面包,递了一个给叶策:“谢礼。”叶策也是接过,随便啃了几口便放下了,盯着崖壁边的黑暗处,徐佳多顺着看过去,没有东西,又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说着起身便要过去,却被叶策一把攥住,徐佳多也是听话的站着不动,只掏出手电照过去,却是后退数步跌坐在地,手电也摔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陶远见他瞪大双眼满目惊恐以为被叶策欺负了,一边嘟嘟哝哝的念叨叫你犯傻坐他边上,一边却是走到他边上要扶起他,却是被徐佳多牢牢抓住手腕,陶远能感觉他颤抖的很厉害,忙问到怎么了,又叫了陈宇过来。 徐佳多半响说不出话来,只牢牢盯着那处,没了电筒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可刚刚那副景象却是清晰的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陶远扶自己的手就像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便攥着不放。待陈宇也过来后终于渐渐平静下,徐佳多看向叶策,见他仍然盯着那处,心下便有些恍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捡起手电筒对陶远与陈宇道:“你们看!”便把手电筒照了过去。“陶远与陈宇也是顺着看了过去~怪异!是两人的第一印象,很漂亮的人,如果不是嘴边的血迹确实很漂亮,惨白的男子单手悬挂在极细的树枝上。陶远与陈宇对视一眼,终于知道哪里怪了,那极细的树枝别说折断连弯曲也无!且那“人”对着电筒的强光眼睛反而很自然的瞅着,眨也不眨!陈宇心下大惊,看向叶策,后者仍是那副死人脸,此时也不是吐槽的时候,有些想法一旦串联起来便挥之不去,只得低声问:“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东西?我们要怎样?” 陶远对陈宇这样快的接受叶策之前的言论有些惊诧,却更是疑惑树上那“人”便也撇撇嘴不打断。 “不是!”谁知叶策说的却是另外的答案。不待陈宇继续发问,已是有女人的惊叫传来,显然是有人也顺着电筒看了过去,陈宇只觉头痛不已:“你说罢,接下去我们怎么办。”叶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怎么办?这不是等着嘛”说完又盯着那“人”去。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 许是那单手挂在树枝上的“人”半天没动静,女人们也是挤成一堆安静下来,只是好几把强光电筒对着那处。 徐佳多拉了拉叶策的袖子:“我们一晚上这样看着他吗?” “你可以~“话未说完叶策却猛地转向左边那挤成一堆围着火堆的三个女人。随着叶策的转头那边正巧发出”噗“的沉闷声,徐佳多也瞧过去,却是除了那沉闷的声响什么也看见。不及问话便见叶策牵了自己的手对陶远陈宇二人低声说:“你们别回头,听我说。”正看着那“人”的两人背脊一直,便是点了点头。 “和我们一辆车的那女的~”眼睛陶远要回头叶策送开拉着徐佳多的手,制住了陶远的头:“说了别回头!你要害死别人吗?”陶远不禁有些脚软,这人说害死别人,是不是意味着陈晨已经~~他不敢想,不愿想,却被迫要听下去。叶策嘶哑的声音依然平稳的传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别踏出脚下的界限。”徐佳多站在叶策身边,瞧得分明。叶策褪下左手的一串长长的珠子,一抖手珠子便散了去规规矩矩的在几人脚下围城了一个圈。不及惊愕却又听叶策道:“别想着救人,先想着护住自己的小命,记住不要走出去。”说完便轻轻巧巧的往女人那边走去。 断掌6 叶策走向火堆,陈晨坐在晓晓与另一个女孩儿中间,低垂着头,火光映衬下的双眼一眨不眨,倒是边上的冯加看叶策过来反而招呼了一声。叶策却是不理,对上猛然抬头的陈晨,只猛地把晓晓一扯甩向冯加。边上女孩也是惊恐的往后退去,只见陈晨耳鼻之中缓缓流出浅红色的粘稠液体,陶远看不清情形,只能听见身边陈宇低低的自言自语:“~脑浆~”陶远猛地一惊,便要跑过去,徐佳多却是攥住他:“叶策他说~”却是被陶远一把挥开手:“他说什么鬼话你都信?”虽这般说着陶远却是下意识的朝诡异男子悬挂的地方瞥了一眼,却见那“人”仍然“挂”在那,便也放心的跑向陈晨那跑去,却不待近前便停了下来,神情也变的惊愕,只余下嘴中喃喃:“陈~”却是原本坐在火堆旁的陈晨不知何时已是站在他面前一口咬在肩部狠狠一扯,连衣服带肉的撕扯出来,若不是叶策趁这瞬间拉开,怕是第二口又要上来了:“你出来做什么,看不清形势吗?”叶策不由分说提溜起陶远便丢回陈宇那,陈宇尚且来不及震惊叶策的力气,另一个女孩已是被咬破喉管,瞬间冯加,晓晓与陈凡似乎明白了什么都挤向陶远三人所在的圈中,叶策瞧了却也是不语,只对正要说话的徐佳多轻轻摇了摇头。 被咬破喉管的女孩发出“嗬~嗬~”的声响在地上抽搐,叶策却也不管,只拦在胡浩身前,死死盯着满面是血的“陈晨”。陈晨却是看不见叶策一般,只直勾勾盯着陶远那边,吓得晓晓缩着头直哭,此时却也没人嫌她吵闹,只巴不得多一些声音冲淡心中的惊惧。 “叶~叶策~我是不是也~也过去那边~”胡浩本就是比较信神神鬼鬼的人,此时生了这种事也顾不得男人不男人,只躲着叶策背后颤着身子。叶策却也不笑话他,只摇了摇头:“没用的,离寅时还早得很,那边~”说着指了指陶远那边“只能坚持不待一小时,而去人太多了,你若是再过去,你女朋友就得死。放心吧,你暂时安全。”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听自己暂时安全胡浩也是大松一口气。 “喜欢吃女人脑髓的蛊虫而已。”叶策轻声解释,却仍是盯着陈晨,胡浩能清晰的看见叶策的指节青筋凸起,正待再问,却见叶策猛地扯住自己侧身一翻,扬起一阵灰尘,随着“砰!”的一声碎石的地面上一个手掌印清晰可见,胡浩大惊看向陈晨却仍是愣愣的站在原处。只不待他平复心中的惊惧叶策又是攥着他的肩膀往边上一提一抛,待滚落在地才见叶策身子撞向身后的山壁猛的颤了颤,是了,背靠山壁。不丢出自己还能怎样。只是这次叶策的面前却站着陈晨,陈晨的右手掌还贴在叶策的胸口,甚至可以看见空缺的犹自带着粘稠血液的后脑。胡浩不知道陈晨用了多少力,只觉心下酸涩,自己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思及此也不知哪里来的一番勇气,边不停的告诫自己陈晨已经不是人,边抄起火堆旁的铲子砸向背对着自己的陈晨。奔跑中他却能看见叶策瞪大的惊恐双眼与陶远的凄厉嘶喊,只是他却停不下双脚,只能眼睁睁看着透过自己胸口而出的手掌,自己遗留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可笑的是:我还算个男人吧~ 与此同时被击中胸口的叶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兀自睁大着双眼看着那个一脸黄忠却奋力举着铲子朝自己这儿本来的男人以及透过他胸口的那只手掌:上一次有人愿意救自己是什么时候?时间久远的记忆早就渐渐模糊,可这一刻,眼前这人的面孔却与记忆中那张脸死死的结合了在一起,叶策只觉一阵腥甜涌上喉咙,一口喷在陈晨的脸上,众人的惊呼却卡在了喉咙,只见陈晨捂着抽搐着趴在地上,渐渐不动。叶策却是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只径直走到胡浩倒下的身躯前,蹲下,干涉的眼中似有水雾。许是刚刚情形过于骇然,这会儿陶远他们才注意到,胡浩被人击了个对穿,除了船穿胸而出的手掌外,却是连个人也不见,手臂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截断掌~ 晓晓踉踉跄跄的挥开边上阻拦的人,蹲下身,轻轻抚上胡浩的脸,看着他那圆睁的双眼,终是嚎哭出声。叶策心中涩然,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只抚上心口,抬头,漠然的看向那单手挂在细枝上的“男子”那男子似也在看着这边。叶策慢慢走过去,把众人的呼喊都抛在了耳后。那“人”似乎也是看着叶策,不见如何动作,下一刻却已是直剌剌的僵立在叶策面前,徐佳多从陶远身后看过去,甚至能瞧见那人缺失的左手掌,他瞧见叶策举起左手,右手食指勾起在左手腕上轻轻一划,却带出大片鲜血。燃烧的火堆,尚存体温的尸体,在这画面的映衬下,叶策惨白的手腕显得蜿蜒淌下的鲜血更是红的刺目,徐佳多觉得眼睛酸痛,手腕上带着的铜钱也发烫的厉害。喉咙也是一阵阵的抽搐,这种害怕让他全身僵硬,他想闭上眼。却仍然清晰的看见那“人”裂开粘着血渍的嘴,俯身贴住叶策的手腕,贪婪的咽下那血。似是感觉到徐佳多的目光,叶策望了过来,却是对徐佳多笑了笑,接着便是回头把手腕推得离那“人”更近一些,右手攥上了那人的左手猛地用力,两“人”一同往悬崖下坠落去。徐佳多似乎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奔了过去,呆愣的众人也是不及反应,待他奔向崖壁,才发现什么都看不见,还是陈宇拿来强光电筒,可是山间雾浓仍是什么也瞧不着,徐佳多抬头看向陈宇,只觉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谁说的要世界末日 待的火堆渐渐熄灭,待得电筒耗尽电池,待得东方渐渐亮起,洪日峰顶的几人犹是僵硬着坐着,地上陈晨的尸体诡异的维持着抽出的姿态。陈宇吐出一口气,搭上陶远的肩膀:“下山吧,我们得去镇上。”陶远双目满是血丝,压了压翻滚的愤慨:“该怎么是。”陈宇知道他是问昨晚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及~人命~ “照实说,不然我们的麻烦大了。” 待得一群人萎靡的回到镇山报了警已是日落之时,陈宇与陶远将事情告诉帮叶策牵头来搭车的人时,那人却是一脸平静,将陈国强的旅店指给了两人,两人无奈只能又硬着头皮去找陈国强。不想陈国强却是愣了半天来了一句:“你是说叶策掉下山崖了?死了?” 陈宇不想这人对那些诡异的事情一点不上心,只得又解释:“山崖太高,我们不熟也不知道怎么绕过去。” “哦~”陈国强却是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陈宇只得又说:“我们得在这等警察过来,你这有空房吗?”有生意上门怎么可能拒绝,立马手脚麻利的给人安排了房间,便溜去找了沈西说了一通:“这什么情况,那叶策不是一早就跟阿三送回来了么?我瞧着只是昏过去没有受什么伤啊,怎么看也不像坠崖的,还像他们说的舍己救人?我怎么觉得要吐了。”沈西还不及说话就觉着一阵剧烈的晃动,陈国强怪叫一声与沈西神速的跑到院子里,老赖比他们还快一步,接着陆陆续续旅店里的人也奔了出来,几人看着镇上人也是乱糟糟的奔到空地上》“地震?”陈国强喃喃道,这地儿没听说过有这个啊,刚说完又是一阵晃动,还持续了颇久,待震感散去,满院子的人都是满面是灰的趴在地上,好在旅店还坚韧的屹立不倒,只是多了几条裂缝。陈国强吐了一口灰,便见刚刚也匆匆跑出的陶远见鬼一般指着旅店门口说不出话,陈宇也是一脸噎住般的表情,陈国强啐了一口,果然是叶策与阿三站在那,半响才走过来,盘腿在地上一坐,看着颇为吃力的样子,不及陈宇两人发问便冲沈西道:“你给姓郭的女朋友去个电话,叫她和她爸说一声说龙眼空了。别的一会儿再说。”沈西近来也是怪事见多了心理素质提了一大截,立马执行。叶策又看了看天上巨大的满月转向陈宇:“昨个你们也看到了,世上很多东西涌科学也解释不了,这洪日峰里的事情先不提,你们如果要回家就现在启程,再晚就~”话没说话却是有一阵巨震,陈国强都觉得天上的月亮被震碎了一般也跟着晃了晃,待平静下来却听叶策嗓音更是嘶哑,攥着阿三的手都爆出了青筋:“已经来不及了·” 陶远被这一番变化搞得满头雾水:“你~你说清楚,你不是掉下去了?这说的又是什么。”叶策却没说话,只是往大荣山的方向一指,众人顺着望过去,霎时瞠目结舌,原先的大荣山在大荣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巍峨非常,可是~可是也不该是这样,巨大的大荣山不知是不是在雾气缭绕下显得朦朦胧胧,却是直上天穹,看不清顶端与边际,连平日里游客进山游玩那条清晰的路在闪烁的路灯下也不见了,似乎与山一同隐秘了踪迹。 叶策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陈宇大惊,昨天他们是看见叶策为了推开胡浩被陈晨一掌打在胸口的:“你~你没事吧。”叶策摇了摇头,转向陈国强:“先前的事情你们可能对我有所误解,其实我们是真的只想救你们,只有保住大荣山,才能保住~”叶策顿了顿却是话题一转:“当初那个妖~小姑娘是为了引你们破阵。”陈国强知道她是顾忌着在场的人太杂不好说,心里却明白他说的是张雅菁,便也撇了撇嘴:“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叶策听了居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本来若不是你们的事情在先,河森的事情在后,等那郭家小子人魂养满十年,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现在的大荣山~~算了不说了,你们都可以离开大荣镇了,现在就走。不过,多带点食物衣服,路~会很远~”所有人听得都是一头雾水,倒是陈国强毕竟经历了前面的事情,倒是不太慌:“我说叶老板,人都说就算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你不说清楚点我这全部家产就这一笑旅店,总不能说抛下就抛下吧?” “哈哈~”边上的阿三笑了起来,猛地一拍陈国强的肩膀:“你这小子还真是~我来说吧,用你们可以理解的话来说,这大荣山在地球上就相当于人类的心脏一样,现在相当于心脏被毁了,懂了?”这话说了没说一样,只是说了事情的严重性,就像是小说明明有起因经过结果,结果上来就砸了一个结果一般什么都不清楚,陈国强却是难得的没有发问,只是撩起袖子给叶策看,叶策知道他什么意思便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这事一了结你身上这个倒是没什么要紧了,你们该回家的都回家吧,再晚路上就不好走了。” “必须连夜走吗?怕是地震会有滑坡什么的。”沈西打完电话回来正听见最后一句。 “嗯走吧,以后世道就不太平了,用句现代化的洋气词语,世界末日要来了!”阿三嬉皮笑脸的接上一句。 “呸!说的怪玄乎。”陈国强啐了一口:“叶老板不走吗?” 叶策摇了摇头:“要走的,只是得再去一次龙眼。” 陈宇听着懵懂却仍是问了出来:“上次不是去了?” “一个人不行,这次去了顺便就从大林关那边出山了。你们也快些走吧。” 陶远从头到尾听得都是怪异至极,再也忍不住:“走!走!怎么走!出了人命不等警察过来还走!你倒是轻松的很!”陈宇忙扯住他:“陶远别说了,叶策还救了~” “救个p,你没听刚说的神神叨叨的,保不齐事情还是他带给我们的。” “你要这样说叶没错,爱信不信,现在再不走,你可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陶远还要再说却是被边上突然想起的喧哗声给打断了,几个旅店里的大学生举着手机惊叹不已:“快看新闻啊,所有的大山都直上云霄啦。” “会不会像电影魔豆一样,爬下来巨人啊~~”各种或惊叹或惊恐的声音此起彼伏,也把陶远的情绪泼了一盆冷水,只木然的转向叶策:“接下来呢?不会真的还有什么怪事吧?” 叶策摇了摇头:“我也知道的不多,有些不好说,你们快走吧,记住越靠近山越危险。”说完便在阿三的搀扶下往仓库那边去了。陈国强与沈西互看一眼,立马下了决定拖上老赖跟了上去:开玩笑,真要危险谁那有叶策的那些军用装备多。 叶策看了看厚着脸皮的陈国强三人也是默认了,毕竟这两人也算是因着自己猜又到了镇上,不然此时还在京市呆着,冲阿三耳语了一阵,阿三便让陈国强跟叶策先一道去仓库,自个一溜烟跑远了。 “我会把你们送到京市,剩下的就你们自己决定了,我得往南方去。” 陈国强显然没想到叶策这样好说话,忙点头:“那你说的那么危险,那些镇上别的人怎么办?” 叶策颇为迷茫:“我难不成是菩萨?我带着你们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因果,我得解了这个果!别的别问了,我很累。”叶策说完便往仓库门口的木凳上一坐不再说话了。陈国强几人也只能看着满是木箱子的仓库眼馋,一边又想着会不会是上次进山时见着的那些军用装备,对于军队出来的他们来说,这些无疑是最能引起兴趣的。 文章真正的开篇 阿三是开着越野车回来的,车上满满当当的堆了不少东西,扶了叶策就上了副驾,又丢了把钥匙给陈国强,指了指仓库边的另一辆越野车让他们三人上去,陈国强挠了挠头:“那个~”阿三也是不客气:“该有的车上都放着了,这仓库里对着的都是山珍啊兽皮,你要?”陈国强闹了个大红脸也不说话了,直接上了车跟着阿三出发,经过旅店的时候陈国强下了车对旅店的客人说了番现在地震了大家要早点回去,众人本就心神不宁,只随意符合了下就不理陈国强了,陈国强也是压下来心里的罪孽感又上了车,果然人心都是自私的,自己居然因为前几次的诡异事件就跟着叶策丢下旅店走了,想到这孟垂了一下头,沈西瞧了只点了根烟不说话,他们是军人,现在却在情况未明之下做了这样的决定,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 “后面有车跟着~”老赖提醒两个神游天外的人。 陈国强瞧了眼后视镜:“跟着也好,不管他。” 夜里开车本就比白天慢上许多,今夜不知是不是因为地震更是比平时慢的多,等正式上了山路居然天都亮了起来,陈国强不由抱怨起来。沈西却是眉头深皱:“不是开得慢,是路变的远了。” “大西你鬼扯什~”话说到一半陈国强却是说不下去了,近来遇到的事情哪一样不和鬼扯搭上边?而且路变的远了确实也是有这个说法,洪日峰陈国强虽然没有爬过,但是送旅客过来倒是时常有的,这段路不说闭着眼睛能开,起码哪到哪还是有数的,这开到现在刚进山确实怎么也说不过去,可瞧着前面阿三那辆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好不容易等到日上中天阿三才停车示意休息。陈国强几个赶忙下车活动僵硬的身子骨,后面跟着的车也尾随着停了下来,陈国强一瞧:“哟呵,还是熟人。”下车的正是陈宇,陶远与徐佳多。 “我说兄弟几个怎么跟来了,你那另外些朋友呢?” “他们要等天亮走往市区那条道。”陈宇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人生地不熟,跟着你们可能靠点谱,毕竟这山一夜之间都长天上去了,再出点什么事还说不准呢。”陈国强听了也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自己几人又何尝不是抱着这种想法,却见年纪明显小上许多的徐佳多跑到叶策那辆车边上,对着副驾不知道说些什么,陈国强对陈宇挤眉弄眼了一会儿,陈宇也说不上来两人熟不熟,只得摇了摇头,陈国强便也走上去和在车下抽烟的阿三扯起皮来:“阿三哥,咱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啦,你直接跟哥们儿说说这路是不是有问题?” “是啊,路变远了,以后还会越来越远,山也会越来越高吧~”阿三显然兴致也不是很高,一脸忧色。陈国强偷偷瞅了瞅在副驾上没有下来的叶策,显见的人很虚弱,歪着头和徐佳多在说些什么,便又问阿三:“叶老板这是悬崖上掉下去受了重伤?这样赶路没事吧?” 阿三摇了摇头:“不清楚,老板说没事我就不问了,他终归是有数的。出发吧,多浪费时间路说不定更远了。” 这阿三明摆着不愿多说的摸样,陈国强只得回车上去,与沈西换了做自己好睡会儿,这一睡就睡到被沈西叫醒,揉了揉眼:“到了?这天还亮着啊,那么快?”沈西没好气的啐了一声:“叫不醒你,这都第二天了,他们要上山,我就在这睡着了,累死我了。” 陈国强忙起身下车,果见阿三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正要跟着叶策上山,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不想后面车的陈宇也跟了上来:“多个人帮个人也好,这山上~”陈宇话没说完,众人却是心有戚戚然,山上的事多少听说了点,陈国强搓了搓手,加快了脚步。 到了龙眼,阿三与叶策却是就地坐了下来,阿三猛灌了一口水:“我与老板要下去龙眼一趟,如果一个小时没有出来你们就下山开着车直接走。”说完就开始拆包,居然是潜水装备。陈国强与陈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份凝重。 陈国强瞅了瞅叶策惨白的脸:“叶老板你现在这样能下去吗?”叶策眼皮的都没有掀上一掀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陈国强有点懵,每次见叶策虽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死人脸,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略显瘦弱,和虚弱真是达不上边的,可此时他却分明从叶策身上瞧出分外虚弱的样子,感觉一丝力气也没有。不由叹了口气,踟蹰半响终也只能说出一句小心,话刚出口却是又傻眼了:“叶~叶老板你的潜水装备呢?”叶策却是不答了,站起身往龙眼扎了下去,阿三也潜水镜一扯跟了下去,陈国强的手还摆着伸出的姿势,僵硬着转过头看向陈宇,陈宇也是一脸骇然,把上次龙眼叶策从水下钻出来的事情与丢石头不见底的事情说了一说。陈国强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嘟囔道:“和这家伙扯上总是怪事一箩筐。” 时间渐渐过去,龙眼边上的两人都越加急躁起来,陈国强是因为两人扎了下水就不见了影,显见的下面极为宽阔,而现在一小时却是快到了,而陈宇除了时间外则又是因为想起山里的怪事让他毛骨悚然。他是经常负责刑事案件,各种血腥的现场看的也不少,可活生生的和诡异的如何能比。正当陈宇沉浸在幻想中时,龙眼“噗”的一声,两人忙扑过去,就见一个大木箱被顶了上来,慢慢斜了下去,两人忙帮着拖出来,却是入手极沉,好不容易挪到边上的空地上,大吃一惊,这哪里是大木箱,分明是一个大棺材。来不及惊惧就见阿三与叶策手搭在龙眼边上的碎石上,又去把搭把手拉了两人出来,陈国强抹了抹手:“叶老板你的手跟冰块一样。”叶策也不答话,自顾自的走到棺木边上摸了一圈,陈国强瞧着他那摇摇欲坠的样子都不由心提到嗓子眼:“你这是要带下山?”叶策正要答话却是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陈宇大惊,从镇上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叶策却是毫不在意的用手抹了抹:“不带下山,来帮忙起开,我现在使不上劲。”说完便脱力般坐到了地上。 这下陈国强算是明白了,不是叶策突然愿意和自己说话,感情是要帮忙来着,嘟囔了几句却仍是上前帮忙,这边阿三换了衣裳掏出一堆榔头起子来给二人,便忙活起来,棺木却是半天也撬不开。叶策瞥了眼阿三:“你脑子这是被谁浸傻了?”阿三一拍脑袋干笑一声,右手无名指往口中一咬,呔了声往棺木上不知道画了什么,喊了声继续,这会儿居然轻轻松松把棺盖上的钉子给起了开来,叶策也起身走了过来,声音哑的不行:“居然是子孙钉,呵呵,好大的笑话,开棺吧。”阿三遣开陈宇陈国强两人,捂着口鼻推开棺盖,几人却都是一愣,棺材里只有一只左手掌,肤色莹白手指修长甚为漂亮,只是这情形实在是赞美不出来。倒是叶策从阿三包里掏了快布把手掌一包就招呼众人下山。陈国强向来胆大心大,忙追上两步:“这是上次那个什么断掌的说法里的手掌吗?” “是也不是。” “手的主人呢?” “那日我与他们~”叶策指了指陈宇继续说:“遇到的那个就是,只是跳下崖后我犯了旧疾。它也趁机跑了,先离开,我们得抓紧上路了,路太长了~” 陈国强头皮发麻,现在对路长倒是颇有心得了。 天翻地覆 从洪日峰出山前往京市要经过四九城,本是半日的车程,一行人却是硬生生的开了一天半,途中直插云霄的大山连绵而去,让人看得颇为心惊,阿三看着近在眼前的四九城,一边握紧方向盘一边看了看副驾上闭着眼的叶策:“老板你现在的状况可是不太好,真还要送他们去京市吗?” “送吧,欠着因果只会让我越来越虚弱,天地异变,我怕是时间不多了。”阿三听了脸白了白,却还是莫要再说话,到了四九城的服务区,众人正好进去加油吃饭歇脚,陈国强下车时往车门上锤了一下:“这车坐的老子全身都僵了~~”结果却是愣在那不会动了,车门上赫然一个凹印,陈国强指着车门叫沈西:“大~大西,我是不是眼花了?”说着又锤了一拳,赫然又是一个凹印,沈西瞧了皱了皱眉:“看来网上的消息是真的了,自从下山有了信号就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些消息,全球山河巨变,有不少人身体就像进化了一般,体能大幅度提升。”陈国强握了握拳头,脸色却没有欣喜的神情,现下只看见好的方面,可若是持续下去谁知道会发展什么样,若是自然灾难加上个人能力超群的一天来了,社会秩序也是迟早会崩坏:“先不管了,等到了京市接到遥遥他们再说。就算要乱,京市作为首都也是乱的最晚的。”沈西也是这样想。一行人加了油又买了一堆食物将车开进四九城,今夜得好好休息一番。可惜天不遂人愿,进了宾馆睡到半夜又是被巨大的震动惊醒,跑到楼下却发现黑夜亮如白昼,远处的高山上全是雷光环绕,将天空印的发白,甚至能听见兽吼嘶鸣,周围全是人们惊恐的喧嚣声。沈西打开手机,网络也是一片哗然,这种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景象总是让人心神不宁。关了手机沈西看向叶策,却愕然发现一直面无表情的沈西看向远处的面上露出哀伤的神情,好半响才收回目光,沈西犹豫了下还是向叶策与阿三走过问问情况,不想阿三却是摇摇头:“我们知道的也不比你们多,现在就出发吧,困了就轮换开车,离大山越远越好。”一行人便又马不停蹄的出发,只是比进城却是困难了许多,城里的人们也是被这番情景吓坏了,又没有官方消息出来回应,便只依循着本能想要原来电闪雷鸣的诡异大山附近,出城的路上挤满了汽车,行进缓慢的很。 陶远摆弄了一番手机叹了口气:“这世道真是变了,嘶~” “伤口又疼了?”陈宇也是握着方向盘叹气。 “还好~”突然车身一晃:“余震吗?”却见叶策突然扯开陶远的车门,口气有几分急迫:“快下车!”说完转身就朝路边跑去,陶远与陈宇经过山上的事情对叶策也是有了几分信服,下意识就下了车跟着叶策跑,这才发现陈国强他们已经和阿三跑在前面,与此同时震动也是愈发剧烈,许多人都下了车焦急的观望,许是不在建筑内,路上又比较开阔,也没有造成什么慌乱,可陶远这边一群人跟着叶策却是跑出去不带停,猛地一阵雷声炸开,陶远吓了一跳,伴着惊叫声往后一看,却是刚刚出城的路上车龙都被震得晃动起来,地面居然裂开了口子,且由近及远越裂越宽,人群的惊叫声中已经有车辆坠落下去,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人挤人的往边上跑去,远处也有高楼倾塌带起漫天的烟尘。陶远只觉的自己的身体发僵,只不由自主的随着叶策他们奔去,许久才在震动渐止时停下,陶远扶着陈宇的手大口喘着气,眯着眼看向远处,却都是烟尘,什么都看不清,只得嘶哑着声音:“陈~陈宇~你没事吧?”陈宇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呛了两口:“没事~咳~”两人扶持着到叶策边上坐下,神情呆愣::刚若不是下意识的顺着叶策的意思跑开,只怕自己二人已经是~ 待得东方日头升起,烟尘渐渐散去,众人才发现自己已经是站在郊区的田埂旁,远眺而去本是繁华的四九城此时已满是残根断壁,仍旧屹立着的少数房屋也是裂痕满墙,远处的哭号声断断续续,陈国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环顾一圈,大伙儿都是灰头土脸,只觉手脚无力:“还好~人都没少。”又见老赖捂着左腿瘫在地上忙跑过去:“老赖你腿怎么样》”昨夜匆忙跑动间只知道老赖摔了一跤,自己也是不管不顾拽起他接着跑,具体有没有伤到却是不知的,老赖嘶了一声撩起左边的裤腿,极长的一道血痂自脚踝至膝盖,陈国强大惊:“这~这~。”若说没事,这显见是个大伤口,若说有事,却是结了茄,这才过去多久,这样长深的口子。怎么着也不可能愈合呀,沈西过来瞧了半天下了定论:“想来是网上说的体质增强什么的之类吧,总之没事就好。”说着又看向叶策:“叶老板接下去该怎么办?我看了手机也没有网络,不知道就这是这样还是全世界都~” 叶策头也不抬,只有闷闷的声音传过来:“呵~谁知道呢,总之答应了你们,就会送你们去京市的,不过现下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女朋友了。” 沈西也是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又看了看满是裂痕的地面,可是却又比城中好得多,难不成震源在城内?这也太奇怪,四九城并不在地震带上,毫无头绪只得打消念头:“我们得找车和食物,尽快离开,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只是四九城还好,若是别的地方也差不多,那国家救援什么的我们就不要太期待了。”陈宇也是认可,不是他们不想救人,眼前这种情况也是有心无力。在天灾面前,人类还真是无力的可怕~ 难难难 陈国强几人本来就是退伍下来的,加上陈宇这个做刑侦的,在天灾面前也算有那么点经验,环视一圈发现只有叶策和阿三背着包,自己几人都是两手空空,咦,陈国强惊讶了一下,拍了拍徐佳多的肩膀:“小子不错,还知道背着包!有食物和水?”徐佳多却不理他,挪到叶策面前打开包递了罐矿泉水过去,叶策摇了摇头,冲阿三低语了几句,阿三便也打开包给在场几位熟面孔都递了一小瓶水:“省着点喝,你们仔细边上翻翻有没有什么东西,我得去找辆车才好!”说完便又往靠近城内的方向奔去。陶远不禁感叹这人的身体素质实在过人。 徐佳多见叶策不吃不喝的,纠结了一伙儿掏出一袋小面包给众人分了,几人谢了随便吃了点便让徐佳多一人留下照看明显脸色不佳的叶策,便分了头去受损较轻的地方翻东西去,没有食物没有水,要去京市简直是做梦! “我还能回家吗?”徐佳多靠在叶策边上,眼眶有点红。叶策摸了摸他的脑袋,毕竟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遇上这样的事不慌不忙的那都是故事里的人:“别怕,你和家里联系过了吗?” “我家只有一个姐姐,只是从地震开始就联系不上了。”徐佳多一说起这个眼泪就掉了下来,忙抬手就抹,本就灰头土脸,这下可不得了,脸上怎一个狼狈了得,叶策叹了口气,掐了个手诀,两人身上顷刻间便干干净净,徐佳多虽是因着洪日峰那晚有了些心理准备,此刻却仍然惊讶不已,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叶~叶哥~你~你是仙人吗?” 叶策头一次被人用这样崇拜的目光盯着,颇不自在,摇了摇头:“不是,这是很简单的道术,相门里的小诀罢了。”徐佳多听了却目光更是火热:“我能学吗?”叶策又是摇头,左手紧握,这辈子自己怕是再也不能也不想再收徒了,此时此刻,河森又是在哪儿呢!徐佳多见叶策脸色不好也是不再多话,想来这种绝学的传承必然很严谨的,自己与人家不过也是萍水相逢,怎么会答应! 待陈国强几人分别抱了一堆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物件儿回来的时候,阿三已经是开了辆j杯的大面包车等着了,几人都是大为惊叹。这不大一会儿这是哪里弄到的,却想着这人神神叨叨的便也不多问,只兜着东西就上了车。不想又是被惊了一下,除了前面给几人留出的位置,后面全都塞得满满当当!陈国强咂舌:“阿三你这哪儿搜刮来那么多东西。” “先前在这边有个仓库。”又指了指座位顶上行李架上的几个帆布包:“一人一个,世道不太平了,不寻思着伤人,得思量着自保!”说完见叶策在副驾上又闭上了眼便发动了车。 陈国强与沈西对视一眼,他们进过山自然是知道阿三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急急一人拎了一个包下来,果不其然!反恐狙击弩,安达略mk 3海军军刀。“咦~”陈国强讶异了一声,问阿三:“科伦比?谁会用这个?”阿三从后视镜里看了下:“你这个包是我的。”陈国强瞥了嘴给阿三装好递过去,反正科伦比这种需要特殊技巧才能使用的奇特军刀,自己也用不了:“库克里~哇……”陈国强在自己包里看见这个类似狗腿刀的东西简直要流口水了。阿三却浑不在意:“每个人都有,万一用得上呢。” 沈西三人对在特种部队对这些东西也是了解,也知道在国内弄到这些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考虑到当下除了面前的满目疮狼的四九城,对外简直一无所知,便也理所应当的收下东西!陈宇与陶远却是一脸惊骇的对视一眼,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陶远又看了看一脸无知无觉的徐佳多,心下感叹,无知是福啊! 阿三通过后视镜倒是把众人的神情摸了个透:“出山的情形大家也看见了,去京市的路上到底会发生什么,路途到底有多远,谁也不知道!该休息的休息,五个小时轮流开车!。”众人都是点头应下。 越远离四九城,受灾的程度越轻,时不时也能瞧见车辆行人,虽说都瞧着不太整洁,至少还是活着!整洁?陈国强想到这个不由瞧了瞧阿三叶策与徐佳多!一番话在心头转了转却还是选择闭了嘴!反正到了京市就分道扬镳,还问个什么问! “卧靠!”陶远突然一声大吼把陈国强吓了一大跳:“鬼叫什么啊!” 陶远指着窗外:“这~这是平庄?我记得这!上个月还来过。”陈国强也瞧了瞧路边房屋毁了大半的小镇:“来过就来过,嚷嚷啥呢?” 陶远指了指手表:“不是!我们从四九到这开了将近四个钟头,平日半个小时不到就能开到这了!这~这~路真的变得远了!我原先想着只有山里是这样,没想到出了山还是这样,那岂不是地震也~”陈国强听了也不说话了,是了。地震如果也这样,京市的情况想来也好不到哪去。透过车窗远远望去。一座座的山峰通天接地,在阴沉的天气映衬下显的如同鬼蜮一般,煞是吓人。陈国强咽了咽口水,不说接下去还会有什么别的天灾人祸,哪怕就这地震时不时来一下,就都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且还有远处时不时传来的呜呜声也让人头皮发麻的紧,陈国强实在忍不住拍了拍阿三的肩:“你听到了吗?还是我有幻觉了?” 阿三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听见了,所以我们要远离大山。” “不~不是幻觉?那~那是什么?”陈国强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巴不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也不知道,山精鬼怪?飞禽猛兽?哈哈。”阿三颇为自得的点了根烟,递给叶策,自己又点上一根,语气一转:”不管是什么,难道你想去看看?” “怎么~怎么可能!老子跑路都来不及,叫的那么大声,块头肯定也大!”阿三这回倒是给了个鄙视的眼神:“那你问个什么劲!咱这是在带着你跑路!” 陈国强立马垂头丧气的缩回了脑袋,握了拳头,自己力气大了又能如何?保家卫国?现在想来自己当兵时的誓言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京市? 随着渐渐靠近京市,众人的心也是越发担忧!京市是首都,若是京市都出了问题,那也就没什么能够指望的了。好在许是京市远离大山,倒是仍旧一派繁华景象,手机也有了信号,阿三打开广播,果然也是能够收到频道。 “据前方最新消息,近来全球各地均是频发各种难以用科学来解释的超自然现象,目前官方尚未对突然呈现诡异形态的大山给予明确的解析。有确切消息表明,越靠那些绕着闪电的大山,地震所造成的伤害越是严重。目前对于救援~~~~” 车上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国家机制还在正常运作,至少说明情况还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哪知叶策这时候却是说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没用的,这只是个开始。”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给众人当头一浇! 沈西联系了郭家父女,对方让一行人不要进城,直接在国道出口边上等候,也不解释原因便挂了电话,沈西有点不好意思,要让一车人陪着自己等,阿三倒是爽快的说道:“老郭那话是说给我们听得,他人魂在身,很多东西反倒比我们清楚,你就安心呆着就成。”果不其然,老郭父女不知道让了谁开了车送到了出口,直接就上了阿三的车,让沈西把郭遥带到后排,自己就坐在了驾驶者后面,叶策回头看了眼郭遥的手,见还缠着纱布:“还没好吗?河森下手不亲啊。” 老郭叹了口气:“那孩子戾气太重,这个~”老郭那眼神示意了身后一圈,阿三心领神会,对后面几人道:“我们这是要南下了,你们几位是要这下还是要一起?” 沈西几人自然是跟着老郭,徐佳多要跟着叶策,陈宇与陶远则是担忧家里,可不能再南下了,便在这里告别了众人。待两人下了车,老郭瞧着剩下的都是熟面孔才开了口:“本来想着再过上三年就能安稳段日子,哪想到河森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下了手,现在事情功亏一篑!” 叶策摇摇头:“我前些日子遇见“它”了,还取了断掌!只希望还来得及吧!” “时也!命也~京市也安稳不了几天了,我今早连着爻了几卦都是明日大凶,若真是生了什么事,也~”叶策打断他:“算了吧,现在自身都难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阿三开车吧,过了今晚可就没个安稳日子了。”这便是认同了老郭的话,阿三也是知道这几人的本事,直接开车上了路!到了夜间也不敢找地方休息,直接路边的小镇加了油随便吃了点又是连夜上路。果不其然,次日一早,随着剧烈的震动,遮天蔽日的闪电交织在头顶,分不清白日黑夜。几人都下开了车,震惊着抬头,只觉着世界犹如玄幻一般,叶策伸手朝天,神情哀伤,这个角度看过去,闪电仿佛和手掌相连,满布冷意! 阴阳列车 雷电交织的天空随着一声闷响霎时变的一阵通红,众人都是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陈国强最后的印象就是下意识的往叶策那边看了一眼,只看见他双眼睁得很大,不复往常的无神,映衬着天空显现出满脸狰狞的神色! 再度回复意识的时候陈国强只以为在做梦,周围人声嘈杂,环顾四周,老赖与沈西站在自己左右也是满脸震惊,叶策与阿三也是在对面皱着眉毛。这是一辆正在行驶中的老式绿皮火车,车厢里挤得满满当当,有些人如同自己一般站着惊讶的环视周边,更多的则是一副长途坐车的疲惫神情,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陈国强瞧着瞧着只觉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座位上,沈西与老赖哪怕经历了最近的诡异事情此时也是吓得不轻,坐下后只盯着叶策,仿佛看着他就能得到答案一般。叶策也是叹了口气和阿三坐下,声音一如往常的嘶哑:“别看我,如你们所见,我也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幻象,还是时间线的重叠。只能等了。而且,郭家父女不在这。” 隔了几排座位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与陈国强方才的神情如出一辙,显然也是突然出现在列车之上的人,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女人走过来:“打扰一下,我叫张丽裎,刚看你们也是站着~呃~一脸惊讶的神情,我想问下是不是也是突然出现在这?” 陈国强点头:“我记得天空的闪电一瞬间都变成了红色,接着就在这了。” 女人倒是一脸惊奇:“红色闪电吗?我正在带着学生们春游,只听见很响的雷声,接着就是在这了!” “春游?”这下众人都不淡定了,沈西眼下一头雾水,也顾不得去找郭家父女:“这种时候你们还有心情春游?” 张丽裎对众人的表现颇为不解:“春天学校组织春游很奇怪吗?呃~不过这里好像是冬天。”说完还指指窗外,果然窗外一片茫茫雪景! “我们来之前~明明是夏天~而且~刚刚大范围的地震,怎么会有春游~等等”沈西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你们来这之前是哪一年?” 张丽裎听了也有点惊慌,对方与自己这边明显不是一个地儿来的:“1994年。” 沈西冲叶策几人摆了下手:“晕了,我们是2017.”说完把手机上的日期显示给张丽裎看。张丽裎连话都结巴了:“这~这个是什么?”沈西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正要解释后面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插进来:“哇~你这是什么型号啊?”众人回头,是个憨憨的胖子,双眼闪光的盯着沈西手中的手机,还把自己的给掏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真是的,我们才刚出i4s。” “兄弟你心真大!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好吧!”老赖拍了拍胖子的肩。隔着过道的几个妇女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这边吵吵嚷嚷的几人,胖子忙干咳了几声压低声音:“谁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游戏还差一半通关了,可惜手机没信号拨不出去了,连报警也不行,咦对了!”胖子一拍脑袋向过到隔壁坐着的一个妇女卖了个笑:“大姐,这下一站该到哪儿了?”陈国强为胖子默默点了个赞,这话问的好,不问现在在哪或者什么时候,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还是安稳为好,果然那妇女收起了看神经病的表情:“小伙子睡过头了吗?这车刚过医疗站,下一站就是终点站坟地了!呃~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时候到了列车就停了。”妇女说话时的表情很正经,仿佛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一般,不说眼前几人,张丽裎带来的那几个站在远一点的学生已经是一脸惊恐,其中两个女孩子眼泪都掉了下来。胖子也是双手捧胸,僵硬着回头看向这群人中最为强壮的陈国强:“大哥!我是不是最贱,应该不问的?”那妇女哼了一声低声骂了句神经病。胖子却没心情理她,只一脸希冀的看着陈国强。陈国强被这小眼神看着一时忘记了惊恐,只尴尬的招手让他凑近点:“我觉着咱们这是见鬼了还是做梦了,不然我打你一拳看看会不会醒过来?”胖子忙摇头:“我刚听你们说你们来之前地震啊闪电什么的?”陈国强点头,胖子又说:“那你们会不会就像小说一样穿越了?不对啊,我还好好玩游戏呢。”又指指张丽裎:“人家还春游呢,咱们并没有什么共同点啊!怎么会到一起的呢?啊!会不会是书上写的无限流?”这几人里张丽裎一群人来的年代太老还不流行网文。而陈国强这边只有老赖会看看这些小说,忙简要的解释了一番,众人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老赖尴尬的挠挠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吧!” 胖子却是持了肯定态度:“你瞧啊,这位~”说着赶紧压低声音:“这位大姐刚刚说的地名那么恐怖,不就是像无限流小说里的恐怖情节吗?说不准待会儿就会有系统提示我们~”“各位旅客朋友们~”突然想起的声音像是要映衬胖子的话一般响了起来,众人都是吓了一大跳“由于大雪天气,列车要延迟到站,由于大雪天气,列车要延迟到站~” “啧啧!我以为是系统消息什么的呢。”胖子嘟囔到。 “行了,别瞎猜了,运气还不错,至少包都还在!”阿三实在听不下去,插了句话。因着防着在四九城那样突发地震的情况,众人下车时都背着包,先前过于震惊都没注意,此时被阿三一提醒才发现背包还在,俱都松了一口气,有少量食物和兵器在,好歹是壮了壮胆!胖子与张丽裎都是疑惑的看向几人与几人手里的包。陈国强忙傻笑了下:“现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现在我看就两个方法,第一去别的车厢看看或者找列车员问问!第二嘛就是等着了,等着到坟地看看也许是名字比较可怕~或者等着等着一道闪电过来我们又回去了!” “切!”胖子鄙夷的看着这个四肢发达貌似头脑过度简单的家伙:“我还是觉着是无限流,那我们现在至少是安全的,我不管了,人生地不熟,我就做你们这了。”说着自来熟的往阿三边上坐下。还感叹了一句:“还好是老式火车能够挤挤,这点比动车好。”张丽裎则是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有几分确定这几人与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年代的,虽说~还是过于玄幻,忙招了招手把学生们都叫了过来,也不管别的就在过道坐下了。那几个学生明显是被吓的不清,既然几人都是突然来到这里,总是比和那些本来就在车上的人让自己放心点~ 阴阳列车2 “把能防身的东西拿上,背对着我们转过去。”陈国强几人只听见叶策独有的嘶哑的声音响起,下意识的看向他,却只见叶策没有开口,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上,手上拿着把匕首,只是那声音已经传进耳中:“徐佳多,钻到座位底下呆好不要出来。”徐佳多倒是颇为听话,一声不吭的就钻了下去。胖子和张丽裎几人想必是没有听见,呆愣愣的看着徐佳多一番动作。陈国强几人到底是多了点见识,对叶策也是比较信服,只得此时不是开口的时机,又见阿三已经两手握着科伦比背过身去,便也是在背包中一摸索就举着匕首背对着叶策转过去面向身后的一车旅客,沈西则是面向过道,陈国强还颇有闲心的想了想,貌似找回了些在部队的感觉。胖子见几人猛不丁的动作都是心下惊骇,这几人什么人呢,这还随身带着管制刀具。被这架势吓的便身子靠里缩了缩,叶策瞧了他一眼便往里挪了挪,阿三也不客气挪到了最外围正对着在过道上坐着的张丽裎与几个学生。说来话长却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却也是惊动了车厢的旅客,瞬间乱糟糟了起来,边上的妇女也是靠着车窗挤,只是奇怪的是旅客虽是都惊骇的看着几人,却是没有一人跑向别的车厢,本来车厢间相连的过道处也渐渐弥漫上了看不清的浓雾,张丽裎几人是彻底慌了,其中个学生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尖叫着就想往沈西身后挤去,张丽裎正待去扶却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刚仍尖叫着的学生身子一下瘫倒在地。张丽裎僵硬着回过头去,刚才还挤向车窗一脸惊恐的妇女手五指成爪,上面沾满了鲜血,而倒在地上的学生背后则满是血迹。妇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血,尖啸一声双目圆睁便扑了上来,这动作仿佛一声讯号一般,方才还观望的旅客们都不约而同跳上座椅朝着几人扑了过来,坐在过道上的几个学生瞬间便被拉扯出去,靠在最里面的张丽裎手僵硬的朝着学生伸去,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动荡不得,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有鲜血迷漫,甚至粘稠的血液一次次的溅上来,头上,身上,腿上,浑身战栗的抬头,只见沈西几人背围着这方小小的座椅对蜂拥而上的“人”!也许是人吧!一下一下的挥舞着手上的匕首,又有血低落到头上,抬头,阿三也是全神贯注解决着边上靠上来的人,自己就在他脚下,不能动!爬进去!爬进去!向刚刚爬进座位底下那个少年一样!张丽裎不停的告诉自己,却是控制不住手脚!突然一张补满血迹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却好似突然拧动了她身上的发条一般,张丽裎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个猛推,身子便飞快的爬进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下,一动不敢动,视野中除了鲜血什么也看不到! 陈国强几人也是心下叫苦不迭,如果不是一开始便背对着围城一圈,这突然冲上来的人笃定一会儿就能把几人给冲散,手臂也是越发沉重,陈国强手臂机械的动着,瞥了眼靠着过道的沈西。全身都是血液分不清受没受伤,心下焦急大吼一声给了面前扑过来的人一刀!看清后却是腿一软,被扎中的是个水嫩嫩的小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陈国强,裂开的嘴尖牙满布,发出一阵阵的怪叫。陈国强哆哆嗦嗦的拔出匕首,~霎时不敢想自己~自己是用了怎样的力道扎进去的!直直往后倒去,却是腰被一顶撑住了,回过头,却是叶策那张仍旧没有表情的脸。叶策把陈国强往自己的位置上一丢,一脚踏上椅背,一个借力便跃了出去,带起一串血液的同时扎进了人堆里,左手攀住一人的脖子右手一扎眨眼便解决了一人,腿部却是同时在空中一个怪异的扭动拧断了另一人的脖子。陈国强嗓子说不出话来,在各种嘶吼尖叫声中却分明能听到颈骨断裂的清脆声。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待回复意识时第一眼便见老赖粘着血的大脸对着自己,露出个怪异的笑容:“醒了?醒了就好!” 陈国强撑着头坐起来才发现自己靠在胖子的腿上,猛地一个激灵站起来,不是梦!满目的残尸!满车厢的血!甚至车厢顶上此时还有缓缓滴落的血液!抹了一把脸扫视一圈,沈西正在给张丽裎包扎手臂,徐佳多一脸木然的靠着叶策,阿三站在过道上,张丽裎目光呆滞,抱着膝盖坐在满地的鲜血上。似乎!似乎!似乎一切看起来还好!人~至少都还活着!看了看自己的手!陈国强突然眼角一酸,自己~杀人了! 陈国强几人虽是部队出身,在这种和平年代不管把自己的身手吹嘘的多么厉害,却是实打实的没有拿刀子捅过人~更何况杀了那么多!哪怕是不正常的人!陈国强现下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情!他只知道,要活着离开这里,或许自己这双手,再也洗不清了。 沈西瞧着陈国强的状况还是选择了闭嘴,心理上这关,没有谁能帮他。于是看向叶策:“我们还能回去么?”叶策点点头:“只要活着,总会回去的吧!”沈西仿佛对叶策的话确信无比,大大松了一口气,望向车厢交接处的浓雾,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眼眶有些发红:“遥遥~如果我没有去接她~”只觉肩膀一沉,抬头却是阿三:“兄弟,活下去!再去想!”沈西猛地脑子一清:是啊!活下去,遥遥也一定在努力的活下去!想到这冲阿三用力的点点头!也冲陈国强重重锤了一下:“振作!”陈国强呆愣的看着沈西,又看看周围,是啊,自己的兄弟还活着,都没有放弃,咱可是叫嚷着要保家卫国的军人!难不成先把自己吓到了不成!念及此眼神也是渐渐清明,握紧了拳头。 阴阳列车3 老赖对现场的血腥适应的出乎意料的快,前后瞧了瞧便对叶策说:“还是叶老板厉害啊,提前就预测到了。” 叶策摇摇头:“见得多了,对危险有些敏感罢了。”话音刚落原本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的张丽裎反而握紧拳头满脸狰狞的瞪着叶策:“你们这样厉害为什么不救我的学生!为什么那么残忍眼睁睁的看着!”叶策不置可否,徐佳多却是冷哼一声:“为什么要救?自个儿没用还硬要别人拉一把?”陈国强几人都是面上赫然,自己几人确实是顾不过来,张丽裎却已是反驳道:“没用?你这个只知道躲在座位底下的有资格叫嚣?凭什么你能活下来别人不能?” “嗤~”徐佳多嗤笑一声:“我是知道自己没用,躲起来省的分了大伙儿的心,但是下次我也会拿起刀,你呢?你凭什么活着?”张丽裎看着少年郑重的眼神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是啊,自己凭什么活着?就凭离着几人近凑巧活了下来?呵呵~张丽裎干笑一声。陈国强有些不忍:“先别吵了,能多活下一个就是个好事。”又转向叶策:“叶老板,接下去……”话还未说完便被冷淡的女声打断。“各位旅客朋友,前方即将到达终点站坟地,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车准备!前方即将到达终点站坟地,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车准备……”众人听了下意识便朝窗外看去,透过车窗上斑驳的血迹瞧见外面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心下有些茫然,原本瘫着的胖子也坐了起来,呆愣半响冲阿三说:“能不能给我一把……”眼神往阿三手上的匕首瞧了瞧。阿三转向叶策,见其点头便从包中取了一把大白腿给他:“这个比较长,对于生手比较能使上力!好好保护自己!”胖子郑重接过,仍是看着窗外,渐渐能看见零零散散的木房,不禁吸了口气:“绿皮火车的年代难不cd是这种房子吗?看,这是村落吗?”随着胖子的说话声列车也是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止,列车交接处的浓雾也散了去,前后车厢的人也开始安静的下车!是的!安静!对这节满地残尸血迹的车厢视而不见一般,安静的下车!不见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嘈杂的交谈声。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情况很不对头,“要不要下车!”老赖看向叶策,叶策点头,众人便也起身,实在没有落脚地只能踩着尸体缓缓向车厢的交接处走去,陈国强回头看去,张丽裎也是扶着座椅跟了上来,不禁叹了口气,这姑娘若是一直这般倒是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此刻的陈国强已经不是抱着一定要回去的念头了,反而是活下来成了此刻的信念。 众人下了绿皮火车,冬季的寒风一下灌了来,几人都是瑟瑟发抖!眼前的终点站却与坟地这个阴森的地名搭不上边,只是一个简陋的村落罢了,全是木头与黄泥打造的房子,有几间房子的烟囱甚至冒出了缕缕炊烟,一派闲适的乡村风光。下车的人非常多,都向村落涌去,完全不符合常理,这样一个一望到头的村落不应该有这样多的人,众人不禁回头看向绿皮火车,却是诡异的绿皮火车连带着铁轨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许是这几日的诡异现象已经经历的够多,大伙儿的神经都已经变得异常坚韧,老赖甚至哈了口冷气开起来玩笑:“啊哈哈~想来这趟列车还真是不能搭回去了。”陈国强点了根烟,还饶有兴致的发了一圈,除了张丽裎与徐佳多两人,倒都是接了过来迫不及待的点了上,沈西搓了搓胳膊:“太冷了,道那堕一会儿?”几人顺着沈西所指的方向看去,岗亭?这什么鬼,一个窄小的木屋!外面赫然写着岗亭二字,还有穿着绿布服,带着大毡帽的中年男人一脸呆滞的站在窗前!众人却是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开玩笑,难不成站在原地冻死了!进屋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畅,带大毡帽的中年男人对于沈西可否进屋的问询只是点了下头便是开了门让几人进来,自己则是出了去往村落里走去! 沈西扫视了一圈屋子,除了一张老旧的木桌木椅便只有一个大火盆,于是趴在窗子朝外望去:“奇怪,那么多人进了村子,这才多大一会儿就不见了?我刚刚就在注意,似乎都是没有目的性的往村子里走,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奇怪?”陈国强猛吸了一大口烟:“你能不能说点不奇怪的事情,这一路上你倒是说件不奇怪的看看,就说我们这满身的血哪个人注意了。”沈西噎了一下,确实如此,只得叹了口气看向叶策:“我们该不会要在这一直呆着吧?” “不知……”叶策刚吐出两个字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满脸铁青的捂着胸口,把一群人都吓了一大跳,阿三更是右手抚上了他的背半天不动,“运功疗伤?”老赖调侃的话在阿三的怒视中还是没有继续下去。半响叶策才缓了过来,嘶哑着声音道:“不知道!事情早就已经失去了控制,我们能做的只有活下去!回去!南下!” “为什么一定要南下?”陈国强掐了烟,至从第一夜的地震开始,叶策就一直在说这个!叶策掀了下眼皮瞅了瞅陈国强:“取剩下的断掌,这是唯一的生机,全部人的生机!”陈国强听了就不说话了,只是皱起了眉头,其实整件事情他参与了不少,却是一件也整不明白,各种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确实到现在为止他能弄清楚的只有一件~活着! 阿三瞧见众人迷茫的神情,又看了看渐渐昏暗下去的天色,看了看手表,时间与眼下的天色完全搭不上边,终于还是开了口:“像火车上的那种事情我想只会更多,包里的水食物都节约着分一分,今晚想来就在这呆着了,要轮着看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与沈西上半夜,老赖与国强下半夜,先度过去再说,别的等明天天亮进村子看看!如果!今夜能够安稳度过,想来明天到村子里还是会安稳一些……” 众人都点头答应,陈国强甚至还给胖子与张丽裎分了点吃的,真的撇下不管他还真的做不到。 只是……真的能一夜安稳么? 坟地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不用值夜的几个人精神紧绷了一整日已是沉沉睡去。阿三叼着烟靠着窗边朝外看去:“整个村子一点光也没有~真是有趣!”对着窗简直毫无意义,窗户反而模糊的反射着被火盆印着的屋内情景。沈西不理他话里的嘲讽,看向缩在角落一身血污的张丽裎,轻叹了口气:“阿三哥,这个女老师~” “嗯,没人能帮得了他,这种时候能靠的只有自己!” 沈西听了只能点点头,又瞧了瞧靠墙盘着腿闭着眼的叶策,压低了声音:“叶老板身体……”这时却是不待阿三答话叶策就睁开了眼道:“撑不了多久,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所以你们更得狠下心才是,别闲着就盯着那些只会怨天尤人的!”沈西冷不防叶策会突然来了这样一长串的话,瞬间哑口无言,一时也分不清是真假还是吐槽。角落里缩着的张丽裎反而咬紧了牙,愤愤的握紧拳头:这些日,这就是要丢下自己了吗? 阿三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比了个1字,沈西明白这是指有一个人,便轻轻移动至门后。不多时便有敲门声响起,阿三也没有出声问询,只对沈西点了下头,沈西会意右手执着匕首,左手迅疾拔了插销往内一扯,老旧的木门咯吱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门外赫然是原先在岗亭里的带着大毡帽的男人。男人首先瞧见的便是对着门方向坐着的叶策与靠近门一脸警惕的阿三,却倒似浑不在意的样子径自走了进来,还好整以暇的带上了门。大喇喇的在火盆前坐下。沈西想过去却被阿三一把攥住,又瞅了瞅瘫着脸的叶策:算了,真要有什么事估计自己还帮不了什么忙!遂收起了匕首走到边上众人睡着的地方。男人搓了搓手才摘下大毡帽。一头油腻腻的头发也分不清多久未洗,胡子拉杂的脸瞧着比叶策神色还要木然几分。男人却抬起头看向沈西:“人?”声音沙哑的厉害,仿佛许久为说过话一般。沈西愣了下,瞧着他直接坐到叶策对面,不想却来问自己:“呃……嗯……”男人微不可见的松了松身子:“我也是!”沈西听了更是一头雾水,这男人的话不管是问是答都透着一股诡异感。不提睡着的人,就说这里三个人坐着,问自己一个“人”字,又答自己也是“人”!怎么想都不对,难不成别人都不是人不成。沈西有些回答无能,只得干巴巴的看着男人不说话。男人却是自说自话起来:“我来了好久了,终于又瞧着人了。能带着我回去吗?”男人突然语调快起来,一副激动不已的神情。沈西立马匕首一横,神经紧绷起来,这人太是奇怪。阿三却是满不在乎的走过来压下沈西的匕首:“他是人,我闻到了,不用紧张。”阿三这话沈西听着也怪却是没有反驳。男人听了反而瞬间收起方才的神情,反而摊了摊手,一挑眉,语调也变得轻快:“啊呀,不能让我多逗他一会儿吗!”沈西又是一愣,他发现自从和叶策一群人接触以来,到处都是这种摸不清的情况。阿三瞥了男人一眼:“难不成你带着个帽子进来,然后背对着我摘下我就认不出你那平的要死的后脑勺?许平!” “啧啧啧……”叫许平的男人摸了摸脸:“你们刚下车的时候不就没认出来。呃……老板认出来了吧?”许平又看向叶策。叶策却不答,只盯着许平,许平搓了搓手臂,语调却低沉下来:“老板别这样看着我,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就不能给个表情嘛。” “呵……”叶策嗤笑一声:“说吧……”许平显然极其了解叶策,也就不再废话:“我都不记得多久了,得有个几年了。睡了一觉醒了来就在这岗亭里,试过很多方法,都走不出去,以那条每日会到的火车与村子尽头的秋亭为界,只能在这个范围内走动!且……我爻了几次卦,都是空卦!什么线索也没有,混吃等死了只能。不想把你们给等来了。” 叶策也不对他这话发表什么看法,对阿三使了个眼色,阿三心领神会接上话题:“时间断层了吗?我记得和你分开也不过几个月。”沈西听到这心下便是一阵警惕,阿三瞧着与这人极熟悉,却是连基本的怎么过来的也没有提起,明显不对劲! 陈平却似能感受到沈西的情绪一般朝着沈西扯了下嘴角,给了个诡异的笑容又回头与阿三闲扯起来,只说好好休息,反正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等明日天亮了带几位去村里认认脸熟。见阿三应了便也走了。沈西迅速插上门靠过去。阿三笑了笑:”别听了,你是听不见的。你倒是听机敏的。”沈西脸红了红,还真是帮不上忙:“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还是这个村子的问题?” “都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罢了。不过看他这样说,基本上晚上是不会有问题了。”阿三倒是浑不在意。沈西却是有些不安:“会不会是诈我们,来个夜袭?” “放心吧,他不会把我们当傻子,得把我们带入陷阱才是!多亏了他我们可以睡个安稳觉!”阿三说完便是倒头就睡,沈西叹了口气,却听叶策嘶哑的嗓音悠悠传来:“睡吧,别担心……”声音带着股催眠的意味,沈西只觉眼皮沉重,渐渐的便失去了意识!原本躺下的阿三此时却是坐了起来,清明的眼神哪有半分睡意:“老板现在倒是越发心软了。”叶策扯了扯嘴角:“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话多还碍手碍脚!”阿三不知可否:“许平这身上人味很浓,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中了招!我在他身上下了香,现在跟上去瞧瞧么?” 叶策却是摇头:“现下入了阵,我身子还没缓过来。你还是别独自涉险的好,明日一道去瞧瞧也无妨!”说完左手一抖落下一条翠绿手持珠,咬破食指往上滴血,血珠却诡异的渗入了珠子,缓缓拨了拨又道:“嗤~大凶啊~镇上的货郎们倒是出了不少叛徒!” 阿三脸色青了青:“人心难测!”叶策听了却是真的笑了:“是啊!做什么人呢!” 雪地藏尸 这一夜倒是都睡了个好亮,陈国强被窗外透进的强光给刺的眯了眯眼,猛地坐了起来,锤了锤脑袋:“日哎,昨儿个不是轮到我值夜嘛,怎么就给睡过去了!”众人大笑,还是沈西过来解释了一通才作罢,陈国强的黑脸都能瞧得出红晕了:“那就是说,原来和我们一个地方来的人也是在不同的时间线?算了,不说这个,我文化低说这些头晕。阿三哥的朋友说今天带我们进村里看看?” 阿三点了点头:“许平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他都被困在这里了,想来事情很棘手,你们把该带的东西都带着!”阿三说完随意灌了两口水,瞅了瞅缩在角落一晚未动的张丽裎:“都没什么食物了,呆着哪都不去你们就得饿死了!”沈西这下听了没什么同情,倒是那种怪异感又莫名其妙的升了起来,这几日阿三话里的点真是太奇怪了,你们?人?饿死?各种听起来没问题,一分开略略细究却是很奇怪,似乎把自己与其他人都隔了开来。想了想却仍是没有头绪,只得拎着弩插上匕首跟着出了门。瞧着叶策两手空空:“叶老板?是不是我这样拎着进村不太好?”说罢挥了挥手上的弩。叶策眼神有些茫然:“不好?哪里不好?再好不过!”沈西一向对与叶策的交流不抱指望,不过也算得到了答案便也只当听了个明白,正要问阿三为什么不在岗亭内等却是赫然闭了嘴,叫许平的男人带着个大毡帽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阿三面前。沈西甚至能听见心脏在胸膛剧烈的跳动,昨夜隔着门听不见人来,自己还能找些理由囫囵过去,今日这简直就是在眼前凭空出现一般,委实太过诡异!,叶策似看出来沈西的心思一般,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都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你眼睛瞧见的当的了真吗?”沈西僵着脖子看过去却发现叶策嘴都没有动一下,只得讷讷的低下头。 许平与阿三有说有笑的朝着村子里走去,因着今天飞风雪实在大的很,众人瑟缩着身子不一会儿就迷了眼,再抬头就失去了两人的身影,只不远处还能隐约瞧着村子的轮廓。徐佳多跟在叶策身边却是腰板直直的,似乎并没有受到风雪的影响,仍是那件运动薄外套,把几个自诩健壮的大老爷们看的尴尬不已,更别提踉踉跄跄的张丽裎了。几人只当阿三二人走在前面避着风雪等自己几人,便也不心慌,只沈西偷偷瞅了瞅叶策的脸色,见没什么变化便也稍稍安心,手却紧紧握住弩。陈国强倒是大条的很,走到徐佳多边上:“啧啧看不出体质这样好,老子都快冻死了!”陈国强拼命的搓手臂:“不过也是怪了,风大雪大,也是冷!可是没有想象中那样冷,哥还穿着短袖呢!”徐佳多也是一愣,却不答话,只是摸上叶策在洪日峰给自己带上的那个红绳铜钱:确实,不是那种真正寒冬的冷,倒是像…… “啊……”随着张丽裎的尖叫众人都回过头去,只见她不知被什么绊倒在雪地里,却惊恐的四肢着地往边上挪去,还犹自尖叫不停!老赖与陈国强对视一眼立马跑了过去,都是眼神凝重,绊倒张丽裎的是冻得僵硬的尸体,被雪浅浅的埋覆盖着,显见着倒在这也不久,老赖干咳了两声,扶起张丽裎,沈西在尸体边上又绕了一圈,竟然又是一具尸体。仍是干瘦的不像话!“啧~”沈西回头,见叶策站在自己边上,脸色居然浮现起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不由心下大骇:叶策这种面瘫出现这种神情……诡异……太诡异……不想这还没有结束,叶策嘶哑的声音继续传入耳中:“有趣!有趣!六魂阵啊!真是好久……好久不见了!”沈西这下甚至不敢去看叶策脸上的神情,只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穿过一只手,抚去了尸体面上的冰霜,只见尸体面容安详,双目紧阖,眉间却有一道黑色的痕迹,叶策的手甚至还在上面留恋了一方才离去。沈西只觉牙齿都不由自主的战栗了起来,不正常,叶策现在很不正常。 “走吧!继续!”沈西现下几乎是随着叶策的声音而僵硬着动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或者在兴奋上面!他回过头去看着自己身后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六魂阵1 陈国强几人踉踉跄跄的跟在叶策身后挤进了一间木屋里,屋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胖子张望一圈:“我有种在梦里的感觉,昨天那么多人今天一个都看不见了。” 沈西点头:“叶老板,什么是六魂阵,要我们做些什么帮你吗?你的身体……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说吧!” 叶策瞧了瞧沈西,倒是颇为赞赏,适应的越快,活下去的机遇倒是越多,遂解释道:”我们入了六魂阵中的六四阵!若是估计的没错,村子里应有一千零八十具尸身对应,意为十法六界,对应六四之数。” “什么是十法六界?这样多的尸体该不会和昨天一样!”胖子有些惊悚了。 “六道轮回听过么?十法界就包括迷的六界,地狱,恶鬼,畜生,修罗以及人间与天上,后四界则传说是圣悟者的世界,声闻,缘觉,菩萨与佛界!”叶策解释。 老赖不解:“咦?我只听说什么六道轮回是地府判罪什么的十八次地狱?” “哈……”叶策难得被逗笑:“哪来那么玄乎,地府里的各种精怪自己都是十恶不赦,怎的判别人,只凭一己喜好杀人罢了!”话音方落,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瞧着叶策,陈国强更是支支吾吾的撇了撇嘴道:“呃……老板,虽然平日你玄乎的事情做多了,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啊,说的好像你是地狱跑来的一样,怪渗人的,你继续说,现在的情形我们该做些什么了。还有阿三,我们不用去找他?” 叶策也不再围绕着方才的言论,只道:“暂时不用担心阿三,眼下只有一条路,方才的尸身都瞧着了吧,眉心有处黑色印记,把其划破,有黑血渗出就行了,否则日落以后,尸身就会来寻你们了!” “擦!”陈国强一吼就要跑出去被沈西一把攥住:“你干嘛!” “我对叶老板无语了,那刚刚为什么留着那两具!”叶策嗤笑一声:“都让你看见!”倒是胖子颇有主意:“昨天我们下车到天黑跟正常时间根本对不上,所以我们现在所说的天黑前,实际上是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时间,而且外面的天气是这种情况,这事说起来容易,实际上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们必须得分开!而且必须在冻死前回来?” 沈西瞧着叶策皱着眉不语,只得接过话题:“瞧这村子也是寻不来御寒的东西,而且我前面说过了,其实这冷归冷,但是也冷得有点奇怪,按说我们这断袖薄衫的早被冻僵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现在在这里蹦跶!” 叶策打断沈西:“有些东西没法解释,布阵的人没想到我们会带着好物件进来,总归记住,你们若是不想着天寒地冻,也就不会觉得冷了,呃……不知怎么解释,就跟幻觉差不多吧!只是真实的可以让人生死罢了!沈西分分组吧,速战速决!我现在走不了。若天暗下去了,不管成功与否,你们都回来!”说完瞥了一眼沈西。沈西也不知有没有领会进去,只点点头分了分人手:“老赖与强哥带上徐佳多,胖子跟我再……呃……张老师?” 张丽裎听了抱着头惊恐的看向沈西,活生生似对方要自己去死一般:“我不去……不……凭什么这人可以留下!我不去!我要留下!”说完还阴狠的看着叶策。叶策嗤笑一声:“行了,她愿意留下就留下吧,帮不上忙的人留着等死好了。”说着便不再说话,靠着木墙走了下来,沈西几人见了便也不再多说,各自出门,张丽裎盯着叶策瞧了瞧,猛然想起昨日在火车上叶策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只觉着一阵反胃,忙又缩到角落去! 沈西几人出了门便分开一左一右而去,胖子倒是已完全抛开了昨日受惊了的那副模样,精神抖擞的跟着沈西,两人一左一右,边在地上细细探看边缓缓前行,果不其然,尸身都是埋的极浅,沈西不由又对叶策所形容的幻觉一事更为笃定几分,瞧了瞧边上的胖子也举着匕首在尸身眉心划了划倒是有点乐了:“行啊小兄弟,有几分保家卫国子弟兵的模样!”胖子挠挠头:“这不为了生存嘛!再说了,谁没有看过几本末日流什么的,怕什么!沈哥你们身手这样好,是做什么的呀,呃……我得记着数,你2我1.” 沈西一边招呼胖子继续寻找一边道:“我与强哥,老赖是部队上下来的,老板与阿三哥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以前他们与强哥在一个镇上。” “啊又一具,哎这尸体都像被吸干净血了一样……呕……”胖子饶是神经大条也是不禁有些反胃,赶紧绕过干尸的话题:“我瞧着阿三哥与叶老板身上比你们还好,昨天在火车上哎哟妈呀,那刷刷几下子我这个外行看了都看功夫大片似的!” 沈西被逗的哈哈一笑:“是啊!高手在民间嘛!你瞧,我们聊我们的是不是就不冷了!”沈西甚至还觉着浑身暖洋洋的! “是啊……嘶……咱继续聊天,你一说我就又想那边去了,又冷飕飕的!”胖子赶忙搓了搓手臂,又卖力的在雪地上摸索起来,沈西赞叹不已:这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倒是活命的好人选。 那边老赖几人也是采取了排雷法,仔仔细细的摸索前行,陈国强至从地震过后体力渐强,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倒是影响不大,却瞅着比自己还要快的徐佳多咧咧嘴:“佳多啊,你要找仔细记着数啊。”徐佳多回过头有些愣愣的:“强哥,我很仔细了呀!”说完又回转过头脚下不停。陈国强还要说些什么却讶异的拍拍老赖指指徐佳多的脚下,老赖看过去,徐佳多身后的脚印也是极其的浅,老赖不禁回头看自己与陈国强的脚印,却是在雪地上深深印着,不禁也是骇然,体重差距也不会到这地步吧,心下有些多疑:难不成又见鬼了。不及多想陈国强那边却是已经大喇喇的问了出来:“佳多啊你这脚印怎么回事啊?练了轻功?” 徐佳多也回头去看,却是咧嘴一笑:“哈哈肯定是老板送我的这个。”说着颇为得意的挥了挥手,露出一截红绳:“喏,那日在洪日峰送我的,保平安的。怪不得我一直不觉得冷,甚至手腕上的暖流一阵阵的传上来!” 陈国强与老赖对视一眼都是松了口气:“啧啧,好命的小孩,继续继续!”徐佳多应了声,却觉着心头更暖,活命的恩情啊…… 玉指 陈国强与沈西兵分两路的排雷,效率也是不低,一边记着数一边在雪地上摸索,只是亮堂的天色却募的阴沉沉下来,沈西有些担忧:“不会突然天黑了吧!”胖子也是心碎:“可不是!我们要不要先回去,不过现在才91具尸体,你呢?” “137,再坚持会!”沈西看了看天色,心下不安,但愿天黑的慢一点吧! 这边陈国强三人比沈西两人效率要高一些,总合有四百多,只是离着1080还是差着远了,眼看着绕着村子都大半圈了,天色又暗沉下来,也是心有戚戚,陈国强手下不停,语调却也不再坚定:“大西那边比我们少了一个人肯定更慢,不然还是回头?我总觉得如果突然天黑了在死人妖身边会安全点!” 徐佳多瞪了陈国强一眼:“说什么呢你,还死人妖!你才死人妖!不然咱们分开吧,我往那边去!”说着指了指另外的方向!老赖却是坚决不许:“几个人在一起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再加把劲,再往前推一点就回去!叶老板一个人在那我也是有点担心,那张老师可是派不上用场!”陈国强也只得应下,突然觉得脸上发痒,用手背抹了下,又往尸体眉间划去,却瞧见手背上一片嫣红,愣了下换了只手背又蹭了下脸,一看傻了忙叫老赖:“我脸上有血嘛?”老赖皱着眉瞧了瞧:“你别吓我,有个鬼啊有!”陈国强怔愣了片刻,四周瞧了瞧,却发现一切都正常的很,只自己两只手背上嫣红一片煞是吓人,定了定心神:“我们现在就回去!立刻!”老赖瞧着陈国强一脸肃然也是心下微泠招呼了徐佳多便随着陈国强往回走,自己这兄弟平时瞧着不着调,其实也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眼下的情形还真是得细细思量。 因着回途不用摸尸倒是不多时就回到了小木屋,叶策就如几人走时仍保持着一样的姿势,见几人回来也是惊了下:“这样快?”陈国强摇头,把手伸到叶策面前:“五百都不到,我脸上摸了摸发现手上都是血,担心有事赶紧回来问问你,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你比较清楚。你瞧的见吗?”叶策听了皱了皱眉,看着陈国强的手摇了摇头:“这六魂阵是佛门叛贼练的毒阵,许多细处我并不清楚。”叶策神色有些不好,又瞧了瞧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张丽裎,起身走过去扣住她的肩膀,张丽裎身子一颤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叶策,声音尖利:“你个杀人魔你要做什么!”叶策不语,手下快速卸了张丽裎的胳膊,随着对方尖叫倒下又是利索的卸了她的腿,才对陈国强几人道:“我去看看沈西那边,看好这人!”说着便走出去,徐佳多也跟着跑出去指了方向被叶策又推了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你就呆在屋子里,别靠近那个女人知道吗?”徐佳多知道叶策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赶忙点点头关上门,却见陈国强阴沉着脸被老赖攥住,徐佳多疑惑的看向老赖,老赖撇撇嘴:“我这兄弟实诚人,最见不得女人这样。”说着还干笑了两声:“不过我觉着叶老板虽然神神叨叨,但是做事情也是有分寸的,咱们先看看吧!”虽然徐佳多点头认可,陈国强却是仍是愤怒不已:“我们一道来,总是能多活一个是一个吧,这样毫无缘由的……万一有点什么事……还是个女人啊!这死人妖以前就……”老赖听陈国强与沈西说起过在大荣山的事情,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叫张雅菁的姑娘,只是却也评说不了,只能劝道:“真有什么事我们护着不就行了,现在这种鬼地方悠着点啊兄弟!” 陈国强叹了口气:“我就把她胳膊接上,这样也太惨了……一个女人……”徐佳多却是不等陈国强说完就厉声打断:“叶大哥才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他什么时候主动害过人了!” 陈国强听着个小孩子也冲自己嚷嚷,压下去的火气又噌的跳了起来:“哟呵!叫的真亲!连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来的东西这都就叫上大哥了!”徐佳多漂亮的脸涨的通红!指着陈国强的手指颤了颤:“你!你别胡说……” “我胡说?你去镇上问问!别人都说她是做人情妇的,偏偏一张男人的脸!同性恋还是人妖你倒给我说说?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真要是个好人会备着这样多的管制刀具?”陈国强也是想起张雅菁心头火大张嘴便骂,老赖瞧着不对忙来打圆场,徐佳多却也是不依不饶,他只知道叶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往边上的放着的背包翻了翻,取了弩对着张丽裎比划:“你要是敢去给她接胳膊我立马杀了她!” 陈国强与老赖都愣了下,这样个漂亮孩子一路上都比较沉默,没想到一发作就这样,老赖忙把陈国强往身后推,舔着脸对徐佳多笑了笑:“佳多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强哥就一刀子嘴豆腐心的,这可不是玩具你快放下,误伤了就不好了!”徐佳多却是神色蓦然,手上却是不动,仍是把弩对着张丽裎:“强哥别折腾就行了,我们就别给叶大哥拖后腿了成不成!这个……”话未说完却是屋里突然一片漆黑,徐佳多手颤了颤,却仍是坚定的不动,老赖两人倒是立马取了电筒便打开来,四下看了看,声音有些惊惧:“这是……天黑了……他们……我们去找找?” 徐佳多借着老赖手电的光也从背包里取了个电筒立在地上冲着木屋屋顶打开,如此做法倒是整个屋子都能瞧着分明了,老赖赞许的点了下头,真是聪明的孩子,此时的情形对着一处照着倒是没什么用:“要不要去找?”这是问徐佳多了!这是个冷静的孩子!徐佳多摇头:“叶大哥说了,让呆在屋里!每次他对我说的总是有道理的,都救了我几命了。”语气肯定!陈国强与老赖相视一看:确实!叶策倒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陈国强终是重重坐在地上,不忍心回头去看痛苦呻吟的张丽裎,长长叹了口气,点上烟。老赖摇摇头,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几人各怀心事,却没有注意到张丽裎愤怒的双眼闪过一抹血色! 字 陈国强手背一阵发痒,借着手电的光看过去却是瞪大了双眼,嫣红一片渐渐变做了字,右手背:“杀了叶策,你们活!”左手背:“不杀!你们死!”陈国强心虚的把手往裤兜里插进去,他有点担心,不是怕自己怎么样,而是字上的“你们”二字,这显然是包括了老赖和沈西!自己是相信叶策还是这莫名其妙的字?其实有时候陈国强总是不由的想,现在发生的一切麻烦是不是都是叶策造成的,哪怕不是他造成,总也是他带来的!自己安心退伍后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却是被卷进这一串诡异的事情!从唯唯诺诺却美好的张雅菁,再到沈西女朋友被洞穿的手掌,以及旅店里死去的大学生,更别说现在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的处境!陈国强眉头紧皱!是不是真的杀了,一切都能回到原点?右手背又是一阵发痒,陈国强举起手瞧了瞧,就好像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一般,手背上的字又有变化:“杀!如你所愿!”如你所愿?杀了他就能回到以前安稳的日子?手背上的字终是化作一个字:“是~!”陈国强长长的叹了口气,两只手握了握拳,也是拿起了弩,对向门口!徐佳多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啧啧小子担心什么?”陈国强哼了一声:“万一有什么进来我好动手!”徐佳多想想也是,只举着弓弩对着角落哀嚎不已的张丽裎。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来,陈国强进狠狠的一缩,手有点抖,外面传来沈西的声音,木门被推开,果然先进来的是沈西,接着是胖子,最后跟着叶策,陈国强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弩箭就已经射了出去,后坐力让陈国强的右肩颤了下,眼前却见叶策的头一侧弩箭砰的一声扎在了门框上。满屋静寂,却还没完,陈国强手中的弩箭还在继续,却是眼前一花门边的叶策已是不见,只觉手腕剧痛,弓弩不受控制的滑落下去,落在地上在手电昏暗的光亮下带起一阵灰。陈国强僵硬着脖子抬起头,叶策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左手边,低头瞧着自己。众人被这一幕惊到愣神,沈西先反应过来,上前拦在叶策与陈国强之间,厉声质问:“强哥你做什么!”陈国强低头不说话,呵呵能说什么呢?说自己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字?提示自己想活命就要杀了叶策!沈西有点恼火,这种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以叶策的性情肯定是要找陈国强的麻烦的。不想却听见叶策嘶哑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收到了字!”众人迷茫,陈国强却是猛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叶策也不怕陈国强再起杀心,只把弓弩往沈西身后踢了下,自顾自关上门坐下对陈国强说:“我原想着是个六魂阵,也就是些定了阵眼的活尸罢了,直至刚刚路上遇上胖子与沈西,问了尸体数量才觉着不对,想起刚刚你说的手上的事才理清思路!” 陈国强还是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叶策,沈西无奈只能继续站在两人之间,以防陈国强爆起来。老赖瞧了瞧两人,沉吟半响:“叶老板的意思是强哥看见了一些字?字的内容是冲着你来的?”叶策点头:“等阿三回来,这些与佛门乌糟事有关的东西还是他来说吧!” “嗤!”陈国强嗤笑:“回来?从天亮到天黑,你也没有提一句去找他的话!这还指望着人家回来?”沈西忙阻止:“说什么呢强哥!”叶策却是不恼:“我认识他多少年?难不成你们更熟?他的本事我放心!”沈西脸有点红!如果不是自己几人,或许就阿三和叶策两人活下去的机会大得多,自己几人明显有拖后腿的嫌疑,结果自己兄弟却还……陈国强也是脸涨得通红!幸而阿三适时回来,只是却不见了许平的身影,阿三浑身都是血迹,人也显的有些脱力,直接往地上一坐,对上叶策只道:“带我绕了绕,找不着人,放了血才回来哈哈!”阿三挠挠头,扫视一圈屋内,瞧见众人神色不对,又见角落被卸了四肢关节哀嚎的张丽裎,有点疑惑,沈西只得红着脸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说,道了声抱歉。阿三笑笑:“国强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哈哈!” 沈西不想阿三如此好说话,更是惭愧。却听阿三接着道:“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这个伪装的六魂阵,字这一说也是确有其实的,杀了老板确实你们就能出去了,问题是杀不了啊哈哈哈哈……”屋内众人都是面色僵硬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是徐佳多瞬间就跳起来护在叶策身前:“我不许!我不许!”叶策嘴角扯了个弧度拉着徐佳多坐下,阿三也笑:“小子慌什么!每个人都能瞧见字,时间问题!不止一条路,谁能有这样大本事!不过眼下!先把多余的尸体解决了才是!”阿三话落瞬间收起玩笑的神色,举起匕首一跃而起对着木门!众人神色凛然!是了!天黑的太快!尸体远远不够! 沈西怒叱陈国强::“不管什么事,先解决眼前的!”陈国强不语,却是捡起沈西身后的弓弩,郑重的点了点头!徐佳多也要上却是被叶策拦在身后!:“呆在屋里,看着她!”徐佳多知道叶策指的是张丽裎,便也点头,阿三挥了手:“紧张什么,你们留在屋里,等他们闯进来你们再动手,我和老板出去,外面黑漆漆的你们出去也帮不上忙!”说完便与叶策开了门出去,又重重的关上了门!屋内又安静下来,什么也听不见!沈西又是有点不解:外面黑漆漆,自己几人帮不上忙!意思就是他们两人能看见?“大西快看!”沈西被老赖打断思考,顺着老赖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木屋的墙壁上此时赫然出现几排血字:“杀了叶策!人活!”所有人都怔住了,沈西惊慌的看着陈国强,却见陈国强低低的喃喃:“我之前看的是杀了叶策,我们活!”沈西按住边上要跳起来的徐佳多:“有诈!这字不管是什么,它是以叶老板不在为前提才出现的,是冲叶老板去的,而且什么叫杀了老板,人活!而不是我们活?难得我们这里还有不是人的吗?”沈西话音刚落,众人还不及理清思路,墙上又多了一行字:“有鬼!找!”胖子声音都颤抖了:“什……什么鬼!……” 相师 接着不管众人再有何疑问,墙上的字迹也不再见变动,几人都是有些焦虑,先不说这些字所包含内容的真假,就这内容也是令人一头雾水! 屋内众人焦头烂额,屋外漆黑一片中却是传来铁索抖落的声音,叶策轻笑一声:“怎的,匕首用不惯了!”又是一阵轻笑,黑暗中阿三的声音传来:“到底是老伙计称手不是,你现在神魂不稳,就在这等着我吧!”最后几个字已是渐渐远去。叶策扯了扯嘴角,腰背笔直,右手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施了个无畏印,左手自然下伸,指端下垂,手掌向外,施的是与愿印。霎时只觉脚下白雪微震,身形带着身后的木屋渐渐隐了去!待得远方的鬼哭嘶吼渐渐消散,阿三回来之时,好容易才寻到巍然不动的叶策,不禁大笑:“要是让那些老东西瞧你结佛门的无畏印定是要惊掉眼珠子不可!”叶策不理只转身回了木屋,进屋一入眼便瞧见了墙上的血字,倒是有些失笑,盘腿而坐,以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众人只觉耳边一声急促刺耳的嘶叫,墙上的血字瞬时消失!边上的胖子失声大叫:“触地印?!”一众人都回头莫名的瞧着胖子,叶策也是一愣:“你居然认得?”徐佳多也是晃着脑袋:“触地印是什么?” 胖子挠挠头:“触地印是佛门的一种手印,也叫降魔印对吧?那是不是说这些血字是魔?”阿三失笑:“小子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什么魔不魔的倒是曲解了,不过是些人弄的旁门手段。呃……”阿门猛地转向角落的张丽裎,正对上她沾满血污的脸,倒是一惊,转向叶策:“我这算不算和你混久了也瞧得出一丝门道了?这人脸都脏成这样了我居然还能瞧她青气字发际而下直至人中?”叶策大笑,众人又惊,这叶策不说脾气如何,至少也算的上面无表情了,何曾见过他此般模样!徐佳多莫名其妙:“叶大哥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阿三哥看相是个半吊子!” 徐佳多又问:“看相?叶大哥你们是看相的?”叶策失语,阿三笑着拍了拍徐佳多脑袋:“这什么俗气的说法!你叶大哥是个相师!”徐佳多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就是给人看相算命的呗,我晓得的!”结果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却是叶策:“确实俗气!相术一门自古以来已是万般变化,还看相的,算命的,真有本事的人听了非得撕了你这张嘴不可!”陈国强等人听了也是支起了耳朵,往常只觉着叶策诡异,以为是个妖怪或者手染鲜血的人什么的,不想却是个看相的,沈西也是摸摸鼻子:“我倒是听说港岛那边有很多风水先生!” 阿三点头:“是了,也算是相师一派的旁学了,风水之术本是根本,学的精了倒也算是个本事了。”阿三瞧了瞧一个个精神的很的样子也是无语:“今夜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了,都支着耳朵做什么。” 陈国强挠挠耳朵,有些尴尬:“不如……不如说给我们听听,我被弄怕了,怕以后还被误导!”一个糙汉子这般说了也算是歉意了,阿三叹了口气:“误导也说不上,执念而已!” 陈国强递了烟给阿三与叶策,两人倒也是顺手就接过点上,陈国强越发鄙夷自己的气量:“呃……阿三哥与我们说说这青气字发际而下直至人中是什么意思?”阿三吐出个烟圈:“我本事不行,说说理论倒是通的哈哈……这意思就是说她的面相了,活不过七日!”众人冷抽一口气,陈国强却还是问道:“我咋什么都瞧不出,能救么?” 阿三给予一个白眼:“瞧不出你这个大老粗还是个多情种呢!”陈国强脸色通红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觉着……” “可怜?”阿三鄙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天下谁不可怜呢,现在还不知能不能救,明日再说了!”见陈国强还要再说沈西也是对兄弟这执拗的性子无语,忙拦住自己插口问道:“相师所学便是相术吗?” 阿三答:“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流派甚广,你要我细细说来说它个三天三夜也是说不完的,瞧你们精神的很,我便给你们随意说点吧!”众人忙点头,倒是徐佳多嘟囔:“这样你也不怕我们偷师吗!”阿三听了又是大笑:“你这孩子真是可爱,哪有这般容易学的,若是这样这世间哪来的高人呀!”胖子忙不迭的点头:“就是!我们那的镇山寺外很多摆摊看相算卦的老瞎子,收钱贼多,也没听说准的不行的!不过我外婆说了,瞎子比不瞎看的准,两只都瞎的比半瞎的看的更准!”阿三被这实诚孩子噎了下,干咳两声:“这有两种说法,一种呢是最普遍的说法!但凡能有通天彻地,逆天改命之人,必定命理五弊三缺,五觉散失倒也寻常!不过这种人也不会到寺庙门口摆挂摊了哈哈!还有一种呢倒是多了,这就得提起《盲人流口秘诀》了,听说过吗?”众人又是摇头,一头雾水。阿三见了也便细细说起:“《盲人流口秘诀》又叫江湖金口诀,一直在盲人派,江湖派中流传,由来已久,特别是盲人多以口口相传,不传明眼之人,视为秘法。是以渐渐便有了江湖相士这一说法。江湖相士在民间流传已久,相术与其余的学门术士一般,都有良銹之象,早时相理都为学者担纲,可是民间因为良銹之象利用相术行走江湖行那骗财骗色之事,渐渐便演化出了派别! 江相派是相却不是相术,相士,相师的意思。而是江湖中自恃有宰相之才的门派,奉刘弟温为祖师爷,更代代自设领导阶层与领导者,更有领导之尊称头衔及师门传承,传授术与法。平日里依靠相术得财,且多为不义之财!江相派传承第一代拜洪门五祖之一为开山祖师,第二代传承四个徒弟,分干、坤、坎、离四大房,取天地父泰,水火相济的意思,却是与洪门门规已经出了千八百里了。直至民初时之江相派领袖则被称四大寇之一,还以悬壶招牌掩饰!而且江相派的阶层制度与官场差不多,什么宰相,大学士,状元,榜眼,探花,翰林,进士,举人之类的,我刚知道这些的时候差点没有笑个半死!”阿三说着说着还真笑了,叶策也插两句嘴:“不洋不土,真是屈了你的才了!” 阿三接着说:“江相派的领导人对外还自称大相士呢,真是不要脸,说白了就是神棍,弄些诡异的的世间自称神迹,不然哪会被行内称什么江湖之狐呢?可笑!那些行内黑话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别啊阿三哥!别吊着胃口!”胖子迫不及待:“我最喜欢听这些神神叨叨的了!眼下这处境你得给我转转注意力啊!” “啧啧!那你可听好了!一称流、二称月、三称汪、四称则、五称中、六称神、七称星、八称张、九称厓、十称足、百称尺、千称丈、万称方、元称皮锦、毫称星、金子称黄。父称天、母称地、兄弟姊妹称比、夫称七、妻称八、儿子称追、男人称七路、女人称星枝、和尚或道士称老念、房东称琴头、商贾称子孙、官使吏称拖尾、密探称蜂仔、顾客称一哥、暴发户称发家、娼妓称花底。眼睛称招子、蠢材或笨蛋称帝寿、死称瓜、……” 众人听得头晕目眩,叶策打断:“行了别卖弄了!”又回头对众人说:“他就能口上花花,真要来个行内的他就变钜嘴葫芦了,得了吧,江湖下九流的弯弯绕绕倒是知道的不少!” 阿三闷笑不已:“是了是了,你是祖师爷哈哈……不过简而言之,就是大多数自称相师的瞎子都是我所说的第二种,也就是盲人一派!呃……或许是有些本事,但是难免带着的一些行骗手段!”胖子哀嚎:“我外婆可是给寺庙门口的卦摊丢开了不少钱呢!” 众人大笑,徐佳多抬头看叶策:“我瞧着叶大哥就是真本事的!那以后会不会……“叶策瞧着少年漂亮的脸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怕什么!人各有命!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放宽心!” 徐佳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叶大哥真是豁达!”叶策听了却是露出一番苦笑:“豁达吗?我可是一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如果不是我的大徒弟,我早该瞎了!”徐佳多抱了抱叶策:“叶大哥别怕,不过你真的好有本事,这样年轻就有徒弟了,还大徒弟,那有几个呀!” “两个!”叶策摸摸脸:“呃……我这张脸虽然丑了点,不过倒是显得年轻了!”沈西听了一惊,不敢抬头:这张脸……这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总觉得什么事都与叶策本人无关一般! 这张脸 沈西想的多,徐佳多年纪小,又对叶策神神叨叨的手段极为信服,口比脑快的问了出来:“叶大哥还有别的脸吗?”一语即出,满室寂静,只有张丽裎隐约的呻吟声,叶策笑了笑:“有啊!小时候挺好看的,长大了越长越丑!”说着还捏了捏徐佳多的漂亮脸蛋!徐佳多嘟起嘴:“又逗我!不过墙上的血字还会出现吗?” “我可没有神通广大到无所不知的地步!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们再说!”随着叶策的话落沈西又能感觉到那种无力的感觉,随着渐渐合拢的双眼,沈西分明能瞧见叶策望向自己的幽深双眼。阿三瞧着叶策合拢交握的双手啧啧两声:“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能细看呀……我刚刚分明瞧着你交叉了三次!这药师如来的根本印我都能背的下来了”果然如阿三所言,这瞧着简单的交握却是双手内缚,两食指并竖,手腕相距二至三寸。叶策笑而不答只面向唯一清醒的张丽裎:“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占了具躯体,偏偏不能动荡!啧啧!”阿三也笑:“多少年没有见你这落井下石的功夫了!” 角落的张丽裎突然没有了呻吟的动静,只是侧着头瞪着叶策两人:“二位还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呀!”嗓音粗厚,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阿三却是丝毫不见惊异:“你布下这六魂阵,借着了那天地异变引了天雷印我们入阵,昨日我们在村落外你无法上这女人的身子,于是白日又携了我四处转动拖延时间,借十二天支削除了我们手段!又因那陈国强的心念不定想诱其射杀叶策,你倒算是聪明,知道这人身负天罡阳气,只要伤到叶策一丝分毫便能阻了他的气门,如此就只能受你摆布!所以杀死叶策一说只是诱因,你只是想伤着叶策而已!啧啧,多年不见你手段倒是多了些!” 附身于张丽裎的人桀桀怪笑两声:“什么多年不见!明明几月而已,你还自持本事高超,难不成真被我昨晚的几句话给忽悠了过去!啧啧!不过如此!”阿三听闻大笑不已:“几月?你真的认为那几年是我们?许平?” 原来附身张丽裎身上的人却是那许平,听了阿三的话怔愣片刻!吼道:“不对!就算是这样,白日里你是怎么算准时常,我刚刚……只要……” “刚刚什么?刚刚摆脱了我,挑了这张丽裎神魂最弱的时候附身上去就被叶策恰好卸了胳膊?只要再给你片刻我们就察觉不到?还能帮助陈国强下手?”阿三抚掌大笑,不能自已:“你这是太高看自己了吧!真以为摸透了我们的底?” 许平瞠目欲裂:“不……不可能!明明!” 叶策阻了还欲讽刺的阿三:“明明?明明河森都与你交代清楚了,也把一身本事摸了个透,怎么还会有此疏漏呢?真是可惜!河森的确资质上佳,可惜我这一生本事可不是都适合人学的!,也是枉你一番苦心在我思念大徒儿之际寻了资质如此上乘的婴孩放置于大荣山里,又恰好被我捡了来!这十多年也亏你忍了下来!” 许平张了张嘴,却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断不成句,满是惊恐:“什么……人……人……” “是啊!人!”叶策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说了吗?我死!人活!” 阿三瞧着许平把张丽裎的惊恐脸色演绎的维妙维俏,更是大乐:“真以为以你和叶河森那小子就能摸了我们的底,也不知是你过于自信还是对我们太过于低看了!”说话间阿三手掌一翻,瞬间居然将七根桃木钉钉入张丽裎身子的七个气门:“许平,把这张丽裎的身子当做棺材,给你来个孝子七魂钉,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许平不由嘶吼起来,声音男女转换,煞是可怖:“叶策!你不怕遭天谴吗?你忘了他……他是怎么死的!” 叶策神色瞬间大变,狰狞的很:“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惧怕杀人了!不!我本来就是为了杀人而生!”说罢靠着木墙闭上了眼不再言语。阿三见其无事便又蹲在了许平面前:“你既然如此喜欢附身于这个女人!那就呆着吧!”说完右手一张,赫然出现一根细长的锁链往张丽裎的身子上一鞭!许平的嘶吼声便断了,只瞪着双眼,张合着嘴却是再无动静! 相师不是万能 待到次日众人醒来见了张丽裎的摸样都是惊恐万分。胖子结结巴巴指着张丽裎道:“这……这该不会是棺材钉吧?” “小子真是有见识!”一旁的阿三夸到。胖子却是哭丧着脸:“这也叫有见识?多看几本恐怖小说随便乱猜一下!谁知道只得说中了,你……你是怎么随身带着这鬼玩意儿!” 阿三哈哈大笑:“确实是个鬼玩意儿,若不是这鬼玩意儿我们可就麻烦了!准备下走了,今天应该能够出去了!”众人都不免露出惊喜的神情,只陈国强瞧着张丽裎,脸色神色不明,沈西瞧了只得问阿三:“阿三哥,我也不问这什么情况了反正我们也不懂,只问问这人还有救吗?” 阿三瞧着叶策,叶策也是叹口气,这就是人类的怜悯心啊:“有救,不过得断了左掌!得她自己拿主意了!”阿三听了便走到张丽裎面前,咬破手指施了个与愿印记点在张丽裎的额头上,只听得凄厉的男声响起,刺耳非常,半响方止!接着响起的便是略带着颤音的女声:“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阿三瞪大双眼:“两个选择,一,你的左手掌给我们,你活命,二,死在这里!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过也无所谓了,做选择吧!”张丽裎表情扭曲,嗤笑一声:“说的好像去选择死你们就会给我留个全尸一样。”阿三搓搓下巴感叹一声:“真是聪明人。”话落手起刀落,利索的斩下了张丽裎的左手掌抛给叶策,叶策伸手一捞丢进背包。一串动作连贯异常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半响胖子才指着张丽裎未曾流血的断臂:“阿……阿三哥她怎么不流血啊!”阿三笑了:“你这小子倒是有前途,别人不是应该关心我们手段残忍或者人没事吗?你倒好!”胖子挠挠头:“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不然你们也不会……” “你们能不能别顾着聊天,先把我身上的孝子钉给拔了?”张丽裎的声音幽幽响起,丝毫不见昨晚被卸了胳膊的嘶嚎模样,仿若方才斩断的不是自己的手掌一般,叶策低垂的双眼红光一闪,却是巍然不动,阿三见其无动于衷便利索的起了钉子,随着咖嘚的关节交接声张丽裎的四肢被接了回去,众人都是一阵鸡皮疙瘩,陈国强犹豫了半响终还是走上去问了句没事吧?张丽裎扯了扯嘴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可以的话给我卷绷带。”说着举起了被斩断的左手毫不在意的晃了晃。陈国强点了点头,知道背包里有绷带便去取了给张丽裎包扎上,沈西摇了摇头,转向叶策压低声音:“他这样没问题么?”叶策有些诧异:“你问谁?陈国强还是女老师?”沈西也是一愣:“都问,不是要一起走吗?” 叶策干笑两声:“是!一起走啊!都有问题又能怎么样呢,终归是谁也不能少!不是吗?不过我欠你们的,这次为止就还清了!”沈西不说话了,叶策说这次,那就是说嘛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必然还是有下次!下次,凭着自己几人还能活下来吗?“下次,我们会是在哪里?遇见说嘛?” 叶策摇头:“说嘛也看不见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就算说嘛都看见能爻卦,能排算,我也不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我算不清人心!”沈西被说的云里雾里,只能低头沉默不语!阿三瞧着便招呼众人离去,一打开木屋的门,原本被茫茫白雪所覆盖的景色却是不见了,只余下荒凉的黄土,胖子兴奋的搓搓手臂:“太好了!终于不怕冷了,阿三哥,我们接着往哪去?” 阿三对这胖子的确是感兴趣,笑道:“我们往生门去!” 胖子奇道:“八卦?”阿三笑着摇头:“想什么呢还九宫八卦,我说的是八门,八门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以它们落宫状况,即与所落之宫的五行生克和旺相休囚来定吉凶、断应期。我虽不如叶老板,也不至于找个生路还不行!”胖子凑近阿三低声道:“你这是要做我老师吗》”阿三乐得不行,却也不拒绝:“看你天分了。”胖子立马喊了声阿三师傅:“那些多出来的尸体呢?昨晚怎么没有来找我们麻烦!” 阿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师傅可不能乱喊,偶尔教你些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确定要学吗?那些个尸体什么的可是全都被我给吃了的!哈哈哈哈~……!”随着阿三的大笑,胖子立马跳的远远的!众人随着阿三竟然又是走到了岗亭的地方,被吓到了的胖子又蹭了上来:“不会这就是生门吧?那我们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两天?害我吓个半死啊!” 阿三拍了下胖子的脑袋:“说什么呢?你以为生门就在这等你来找的?不破克眼,你找到生门也无用!喏车来了,还不上车?”胖子回过头去,果然绿皮成无声无息的停靠在岗亭边上,只是相比众人来时的血腥,此时的车上空无一人,阿三率先走了上去,众人便也不再多疑立马跟上,胖子走在最后,迟疑着看着岗亭,被绕回来的阿三一把攥上了车,胖子指着岗亭看着阿三张了张嘴,阿三凑近胖子耳边:“嘘!看到什么也不要说!走吧,还没有结束!”胖子低垂着头跟在阿三身后,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整个空无一人的村子,那个岗亭里分明还有下车时见过的那人,只是却是双眼空洞,分明的被挖去了双眼,只是那人却面对着众人登上火车的方向,仿若犹能看见一般!胖子又是不由抖了抖一身的肥肉转开眼去不敢再看。待得火车募的冒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向前驶去,方才大松一口气! 游戏捉不同 列车轰鸣着向前驶去,窗外荒芜的景色渐渐被浓浓的白雾裹住,徐佳多趴在窗前:“我瞧着倒不像能回到我们那个正常的世界!”老赖笑道:“我们那地儿也不算正常了,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话音才落,广播那没有欺负的女声又突兀的响起:“旅客朋友们请注意,前方即将到达此行的终点站,大圆桌,请旅客朋友们做好下车准备……”徐佳多嘟着嘴:“叶大哥,这列车说此行的终点站,是不是还有下一次行程?”徐佳多诡异的事情见多了,直接忽略了怪异的终点站站名,倒是心大的胖子在一旁还感慨了好一番。叶策摸了摸徐佳多的脑袋,又瞧了瞧他手腕上串着红线的铜钱,这才轻声道:“不管什么事都别怕,=。总会回去的。”徐佳多点了点头,又趴回去窗前,却见浓雾渐渐散去,列车停了下来,依旧没有站台,只有一桩别墅突兀的立在那,既然是终点站,又有了上次的经验,众人自然依言下车。待众人下了车,火车又是悄无声息地的消失了。沈西将背包往上提了提,问阿三:“阿三哥,这是不是又有什么阵法之类的!”阿三却是摇头:“我也不知,进去看看再说吧。”众人便向别墅走去,周边景色却是突兀的一转,一派春意黯然的模样,只是来不及惊叹,那别墅内就走出一西装革履模样的中年人,冲众人鞠了一躬:“八位总算是到了,快随我进来吧。”说完便转身在前领路。一行人自然随了进去,却见大堂内一张硕大的圆桌,围着坐了许多人,别的家具是一个也无,中年男人引了几人在空位坐下,便走出别墅带上了门! 圆桌上除了叶策一行还坐三男三女,都在悠哉喝着茶,其中一个留着板寸的青年男人冲叶策这边道:“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晚,再两分钟就迟到了,害的老子小心肝乱跳,以为这奖金没有着落了!”沈西愕然:“什么奖金?”青年男人嗤笑一声:“别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警察抓贼的游戏呀,你们不知道怎么报的名!”沈西还欲再说,不知装在哪的广播就募的响起,吓了众人一跳,广播传出好听的女声:“玩家齐了,游戏开始前,先讲一遍游戏规则,有不明白的玩家可以提问。”先前就在的人中顿时发出一片哗然,俱都是对说明游戏规则的嗤笑:“这种游戏还要说规则吗?”广播待众人安静下来又继续响起:“此次规则有较大改动,请各位玩家仔细听好,游戏名为“捉不同”,在座十四位位玩家中有人,鬼,尸,请各位玩家在游戏时间内找出来,只要找对其中之一便算胜出,每位玩家有三次提问机会,胜出者可离开此处,失败者将失去生存机会!若是人鬼尸被半数玩家猜中则将处死!”在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其中一个长发女人嚷道:“奖金呢?没有了吗?” 广播回:“没有!”长发女人一拍桌子:“老娘过五关斩六将到了这没有奖金了?我出去告你们啊!”说着便起身离开了桌子,往门口走去,只是手还没有握上门把手脑袋便募的咕噜噜滚了下来,空落落的脖子喷出一道血柱,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原本有几个跟着站起来的人也都脚软的重新坐了回去!广播再次响起:“剩余玩家十三人。”沈西注意到,现场除了自己八人,以及死去的女人外,另外几人中确实有一头雾水惊恐不已的人,却也有镇定的人。先前说话的青年男人颤巍巍开了口:“请问……按你说的有人鬼尸在我们当中,是真的……有……还是像原先警察捉贼的游戏一样是随即阵营!” 广播响起:“是真的!” 青年长长出了一口气,又问:“那人鬼尸岂不是只要猜中自己就不会死!他们本身就能胜出?” 广播答:“他们不能猜自己!好了,游戏正式开始,现在开始,每一位玩家的任何提问都将记入三次提问中,请珍惜使用机会,第一轮,请各位详细的介绍自己,每位玩家面前有三张纸一支笔以及一个身份牌,身份牌上的数字对应玩家,例如你猜1号是鬼,你就在纸上写1,鬼。三次机会用完仍未猜中的玩家将失去游戏资格。若是介绍不够详细或者虚假,广播会提示玩家。第一轮,请各位详细的介绍自己,由1号向13号顺序开始!” 广播结束众人忙将桌上的身份牌转向自己的方向,沈西一愣,自己的身份牌是一号,便瞧向阿三,阿三点了点头,沈西便压下惶惶的心,既然阿三他们都来参与这个游戏,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先进行着,挠了挠头对桌上众人道:“我叫沈西,今年32,退伍军人。家中独子,未婚,现在无业游民……呃……好像没有什么好介绍了!” 沈西说完广播适时响起:“1号完毕,请2号开始自我介绍。”2号是徐佳多,徐佳多倒是不害怕,在一群老爷们中脸蛋最是漂亮,在座几人对着他比对着沈西的目光温和多了:“我叫徐佳多,今年17,刚刚参加完高考,我有一个姐姐,呃没了!” 广播接口:“2号完毕,请3号开始自我介绍。”三号是叶策:“我叫叶策!”说完半天没说别的,众人都俱是不解, 广播却是又道:“3号完毕,请4号开始自我介绍。”在场众人俱是一脸莫名,有人不忿:“这都可以!”广播却是重复方才的话:“3号介绍完毕请4号开始自我介绍。”4号是阿三:“我叫阿三!”又是极短,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的信息,阿三对面的短发女人憋不住了:“这样说了跟没说一样也叫自我介绍吗?” 广播又响起:“4号完毕,请5号开始自我介绍!”这下没人有疑问了,只是都把叶策和阿三列为了关注目标!5号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我叫柳眉。”现场冷却半响广播响起:“5号介绍不完善,请补充。”柳眉大声道:“他们为什么可以,我就不行!”广播答:“5号使用一次提问机会,答案是与你无关!”柳眉暗骂了声卧槽却是只得继续,毕竟方才被砍了头颅的一幕太过吓人:“我叫柳眉,今年37.离异,服装店老板,有一个女儿!” 广播道:“5号完毕,请6号开始自我介绍!”6号是一个年轻女学生,显然被吓得不轻,面色惨白:“我……我……我叫许东青,今年19,大二,学舞蹈的,独……独生女!” 广播道:“6号完毕,请7号开始自我介绍!”七号便是一开始沈西几人进门时说话的年轻男人:“我叫陈嘉以,今年23,大学刚毕业,现在是个电竞选手!” 广播道:“7号完毕,请8号开始自我介绍。”8号是个戴眼镜的文弱青年:“我叫黎临,今年27,自己开了个外贸公司。已婚无子!” 广播道:“8号完毕,请9号开始自我介绍,9号是个胡子拉杂的中年男人:”我叫张腾跃,今年46,在大学教历史,有个女儿,前年得了病过世了。” 广播道:“9号完毕,请10号开始自我介绍。”10号是张丽裎:“我叫张丽裎,今年27,是一名班主任,未婚,前些日子出了点事情,左手手腕被叶策与阿三斩断!”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惊愕,沈西这边是惊她此时说出这话,明摆着是想借机弄死叶策二人,另外的玩家则是惊愕叶策二人残忍,瞬间起了疑心! 广播道:“10号完毕,请11号开始自我介绍。”11号是陈国强:“我叫陈国强,今年34,退伍军人,未婚,家中就我一人,开了个小旅店!” 广播道:“11号完毕,请12号开始自我介绍。”12号是老赖:“我叫赖永春,今年32,退伍军人,已婚丧妻,开了一家保安公司!” 广播道:“12号完毕,请13号开始自我介绍。”13号是胖子:“我叫陈邦,今年22,应届毕业生,还没有找到工作,宅男一个吧!” 这回广播好一会儿才响起:“接下去是提问时间!”众人有一堆话想问关于张丽裎被斩了手掌的事情,却又是珍惜机会,以至于一时冷场。柳眉嗤笑一声:“我刚刚已经问了一个了,这会儿可是不愿意浪费,这轮我不问了。”话一说完广播就接到:“5号放弃本轮提问,请剩余玩家抓紧提问!”众人顿时明白弃了提问权本轮就无法提问了。 中年男人瞧了瞧叶策问道:“你为什么要砍了她手?”这问题把所有人的心声都问了出来,立时满场寂静。叶策笑了笑:“因为她鬼上身,我会点这方面的本事,当然得保平安了!”张丽裎当即反驳被广播喝止不得吵嚷!话题又诡异的回到了张丽裎的头上,众人更加迷糊了。黎临又问阿三:“她说是你们两个一起干的,3号说为了除鬼,你呢?”阿三答:“我们两个师出同门,一样!”黎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没人会傻得把问题全放在这一轮。年轻的女学生许东青纠结的看着众人,终于还是问了叶策:“你会这些是不是能看出人鬼尸都是谁?”又一个直白的重点,只是叶策却是摇了头:“那我还不如把这装神弄鬼的直接给做了,何必这样麻烦在这里玩游戏!”许东青叹了口气,自此众人却都是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提问了。 沈西的思索! 见无人再提问,广播便再次响起:“游戏第二轮,请各位玩家描述至今为止所见的最为可怕的事情!” 照例是沈西先开始,沈西思索了一下道:“我见过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女朋友在我面前手掌被穿透,而我却毫无阻止的能力!” 广播:“1号完毕,请2号开始叙述!” 2号徐佳多瞧了瞧叶策才说:“我见过最可怕的是10号被砍了手一滴血都没有流!”这话一出口全场哗然,张丽裎则是瞪向徐佳多,仅剩的右手死死握着! 广播:“2号完毕,请3号开始叙述!” 3号叶策:“呃……没有见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广播:“3号完毕,请4号开始叙述!” 4号阿三:“最可怕的啊……大概是很多年前我老板跑的找不见人的时候吧!”说完还点了根烟,沈西瞥了阿三一眼没做声! 广播:“4号完毕,请5号开始叙述。” 5号柳眉:“就是明明是来赢奖金的……刚才那人被……被……头不见了的事情!”众人都是颇为赞同,却是可怕。 广播继续让下一人开始,却是自此到9号为止,每个人都与柳眉一般,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广播倒是没有像第一轮一样说不符合规则。轮到10号张丽裎却是冷笑一声手往叶策那边一指:“我见过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这几人在火车上杀了一车厢的人!”这话一出大伙儿倒是都明白了这两方怕是有过节了。 广播却是不理会众人的百般心思:“10号完毕,请11号开始叙述。” 11号陈国强纠结了半响:“我见过最可的事情……是自己有些喜欢的女孩在我面前化作了一滩血水!”语调很平,胖子与徐佳多不明所以倒是奇怪了会儿! 广播:“11号完毕,请12号开始叙述。” 12号老赖:“我见过最可怕的……就是大地震了,死了好多人!” 广播:“12号完毕,请13号开始叙述。” 13号胖子陈邦:“我见过最可怕的就是在火车上一群人变得和丧尸一样扑过来就要咬人!吓死我了。”说着还拍着胸口,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广播:“现在进入提问环节!提示,提问完毕,将进入选择人鬼尸环节。”众人一惊,这是要进入最后轮了。 沈西想了想,原本在这的几人貌似都十分正常,只是就是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自己几人满身血渍的进来,对方几人都没有惊恐,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了,而第一轮环节中广播还指出柳眉的描述不完整,意思就是广播可以判定在场几人所说的是否是事实,若是不是事实广播会予以提示,刚除了自己几人之外另外几人第二轮都是一个答案而广播没有打断,那就又说明对方的答案是真实的,这该怎么判断?而叶策与阿三在坟地那个村子的言语上来看这两人倒是都可以赌上一赌,那人呢?自己可以确信自己是人,可如果真有那么多人存在,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义呢?!念及此沈西出声:“第一个问题问广播可否出具在场所有人的每分钟心跳次数!”广播立马同意,墙上出现一块投影,也不知广播从何何来的数据。投影显示的赫然是每个人的心跳次数,可怖的是:1号95/分,2号102/分,3号0/分,4号0/分,5号0/分,6号112/分,7号91/分,8号0/分,9号300/分,10号0/分,11号99/分,12号88/分,13号0/分。数据一出全场哗然,胖子惊呆了:“我不是现在是做梦其实已经死了吧?我怎么会是0!叶策笑了笑,我还3次可以提问,现在帮大家问一句吧:“这个数据可是属实?”广播:“确实无疑!” 沈西更加疑惑了,除了人以为,尸肯定是没有心跳的,可是在场那么多人都没有心跳,正常人也很多,难不成那300/分的是鬼?鬼的心跳特别快?问题自己也没有见过鬼呀。想到这不由看向叶策,对方却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和阿三耳语。攥紧了拳头,自己边上坐着的是胖子和徐佳多,是以便对二人低声道:“我会提一个问题,这里不能作假,你们可以跟着我问,我们把次数算好!”两人不解,沈西却是不管不顾的问了:“第二个问题问5号,你什么时候死的?”满场寂静,柳眉瞪向沈西,半响却是颓然的低下头:“5年前!”这下众人惊呆了,胖子和徐佳多有点明白沈西的意思了。沈西再问:“你是鬼还是尸?”广播刺啦一声打断:“此问题不符合规则,请重新选则@”沈西干笑一声:“果然不能这样问啊,那下一个问题问3号叶老板吧,你什么时候死的?”叶策笑着看了看沈西:“你脑子转的挺快,不过我还没有死呢。”这下大伙儿倒是不惊,惊的是沈西,沈西潜意识里断定的是叶策不是尸就是鬼的,这下麻烦了。只是更大的麻烦立马就来:“1号提问完毕,请写下答案!”老赖与陈国强立马看向沈西,没想到是问题问完居然立马要作答,沈西也是一惊,自己的策略错了,本想着大家问一圈可以用个排除法,这些……广播又催:“1号请在一分钟内作答。”陈国强立马要拍桌子理论,沈西斥:“别吵,耽误我时间!”陈国强知道时间紧迫,不敢再说,沈西已经拿起笔来,这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上了马赛克一般,在座所有人都看不清沈西,徐佳多还奇怪的伸手去摸了摸,却是穿了过去,不由惊讶的叫了一声。 沈西暗自数着时间,却是毫无头绪,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便是豁了出去,第一张写了10人。选择张丽裎为人第一是因为今天两轮叙述实在是对那些人毫无头绪,而张丽裎在火车上出现时却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而心跳的数据广播那么轻易的给了想来也不能作为事实依据!而自己觉着自己是人,作为答案肯定也不行,那么简单的话自己这边几个人不少都简单的可以过关了?眼下考虑别的也来不及只能赌了。第二张写了3尸。第三张写了4鬼。这就是随便写了,毕竟叶策说自己没有死,可是在坟地那一站他和阿三的言语中很明确的把自己两人排除在了人之外!那些玄道自己不懂,也是一个赌字了,起码比别人希望大!三张纸一写完纸便消失了,沈西也是眼前一黑,再能看见的时候却是到了别墅外,手上拿着一张车票:“过关,请等候!”沈西无奈只得就地一坐。心下却是苦涩,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哪一个答案是正确的,现在连给别人提示的机会也没有! 而别墅内也是响起了广播的声音:“1号玩家作答正确。“陈国强见沈西募然消失了的声音大惊:”他人呢?” 广播:“11号提问,1号玩家在别墅外等候,11号剩余两次提问机会!”陈国强放了一半心,却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不明所以的答案 广播:“由于已经有玩家作答,现在开始进入答题环节,请2号作答!”全场哗然!那些手上保佑问题权利的人也都傻了眼,陈国强拍桌子:“你一开始没有说明规则!” 广播:“请2号作答,过时视为失败!”徐佳多急的抓耳挠腮!根本毫无头绪,看向叶策,却见其只说了一句:“随便写,时间快到了!”这话一出就像定心剂一般,徐佳多立马安下了心,提笔就写:5号鬼,人都说自己5年前死了能不是鬼吗?人的话就写自己,自己是不是人自己难不成还不知道吗?尸的话张丽裎被斩首都不流血,只有尸体才会这样吧!徐佳多一作答完毕只觉着眼前白光一闪,在看清的时候只有沈西在自己面前,两人答案一对比都傻了眼,答案不同,两人却都活了下来,正名两个人的答案都是正确的!那证明什么?起码证明这群玩家里面人鬼尸不止一人,或者就是个套路?可惜前面被就地抹杀的玩家又是怎么回事? 不提这两人莫名其妙,还在进行游戏的几人收到徐佳多成功作答完毕的人却是满面纠结,是答案太简单还是两人都看出了各人身份的问题?不过广播显然懒得考虑玩家的心情:“2号玩家作答正确,请3号玩家开始作答!”叶策倒是毫不犹豫,立马作答:人2号徐佳多,鬼4号阿三,尸10号张丽裎。 广播:“3号作答正确,请4号玩家开始作答。”节奏太快,又是3人都作答正确,气氛一度紧张,阿三写了与叶策一般的答案,也是正确脱离游戏站到了别墅外,徐佳多与沈西正准备问叶策答案便见阿三也出来了,几人一核对沈西傻了眼,这三人答案徐佳多都是人,尸都是张丽裎,这两点重合,证明这两个答案中有一人是正确的,可自己的答案与他们三人却是都不一样的,那就起码证明了答案不是唯一的! 轮到5号柳眉作答,就有人嘲笑:“你都是死了的人了,随便写呗,难不成死了的人还怕死?”柳眉一看却是老赖,也懒得理他,只顾着作答,可是答案却很骇然:人5号柳眉,鬼10号张丽裎,尸3号叶策。又是完全不同的答案,却也是作答正确来到了别墅外,沈西不解:“你不是已经死了5年了吗?怎么又写自己是人。” 柳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说是让我参与各种游戏,成功赢过108次就可以复活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三次了。” 徐佳多凑过来:“啊我知道了,这就是小说里面的无限流!各种参与挑战什么的加技能什么的?你有什么技能加成的呀?”柳眉不解:“技能?加成?这是什么!?”徐佳多懵逼脸:“呃……也许我是误会什么了!” 叶策笑着摸了摸徐佳多的脑袋:“也许死亡什么的都是幻觉呢?别瞎想!”徐佳多只得吐吐舌头作认可状! 外面几人聊得开心,别墅内的玩家却是一头雾水,轮到作答的6号只觉得轻松不少,或许随便答答也就可以过关了,他是参与奖金挑战的人,是以在人上面选择的是自己,难不成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鬼则是想不明白,胡乱写了3号的叶策,既然10号不停的提起那人的残忍,肯定不是个人,之所以不写柳眉则是因为对方与自己一般是一起参与这个游戏的,已经好几轮了,说什么死了几年了,这鬼话谁信!尸则是写的是张丽裎,被斩了手还能不是个尸?那包扎手上的绷带也一丝血迹也没有。作答的6号只觉得信心无比,只是三个答案一写完,广播冷淡的声音就瞬间摧毁了他“6号玩家作答失败,答案人6号,鬼3号,尸10号!就地抹杀玩家6号!”众人只觉着眼前模糊的6号瞬间清晰起来,随着一阵血雾,6号失去头颅的尸体往一旁倒了下去,把7号吓得尖叫!不过总算是有个答案提示了,轮到作答的7号提笔:人当然是自己了,鬼的话那柳眉作答成功,虽然说死人是不是还能再死还不知道,却还是写下了鬼是5号,尸的话根据6号的答案来说不是10号,那就只能在10号描述中行为嘴残忍恐怖的3号4号里面随便写了,犹豫半响还是卡着时间写下了4号。紧张万分中广播响起了:“7号玩家作答成功,请8号玩家作答!”7号陈嘉以看着别墅外几个人抚了抚胸口,听了几人答案后又说了6号被抹杀的事情,也是一阵迷茫,这下好了,答案都不一样了。 8号却是扯了扯嘴角写了个:人3,鬼2,尸,1,还大声说了句人生玩的就是刺激,我就按着顺序来个321倒计时哈哈!你们这游戏做的挺刺激,什么特效……只是话未说完,头颅也是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 广播:“8号玩家作答失败,答案人3,鬼2,尸,1,请9号玩家作答,” 9号玩家对8号有点无语,压根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只得靠自己摸索,不过作为年纪除了那什么都没有透露的两个莫名其妙的3号4号之外最大的参与者,看的事情还是比年轻人全面,不论广播这杀人是真是假,就凭着那两人作答可以隐瞒就说明广播对两人有忌讳,把这两人考虑为人还是不好,但是6号作答鬼写的是3,却被抹杀,那就把3号列为尸了“尸3号,人9号,鬼5号!果然广播提示作答正确! 轮到10号张丽裎,这答的比谁都快:人10号,鬼5号,尸3号。自然也是通过了比赛。来到别墅外还冲叶策挑衅的一笑,叶策不说话,阿三却是直接右手掐上了她的脖子:“怎么的?活着出来了就能活下去了?”张丽裎用仅剩下的右手去掰阿三的手指,对方却是纹丝不动。沈西瞧着张丽裎脸都憋紫了,眼球冒着血丝忙上前去劝,却是被阿三一掌挥开,沈西退了好几步,惊愕异常,这阿三的力道也太大了。阿三把喘不上气的张丽裎甩到一边,点起一根烟:“我不杀你,我要瞧瞧你怎么活下去。”说罢还干笑两声!徐佳多有些疑惑:“阿三哥,这人在游戏里面故意歪曲事实,所以你这样生气吗?”阿三又笑:“哪儿能呢,我是嘴讨厌别人说实话了!”众人只当阿三开玩笑,总算是气氛不像方才一般紧张了。 别墅内作答继续,11号陈国强在犹豫,若说自己进来见过的事情无一件不是诡异非常,若是说叶策与阿三不是人的话,他们从进山到地震,都是有躲有攻的,不是人不至于这样吧,再说那叶策还吐血呢,鬼或者尸体的话也没必要吐血,养伤什么的吧?再说十几个玩家人鬼尸算3个,那剩下的不可能都三者都不是呀,那就说明各个都有很多?越想越糊涂,陈国强瞧着时间不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人自然写的是自己,鬼则是5号柳眉,尸的话……陈国强想起了木屋里痛苦嘶吼的柳眉,尸不会这样,会不会作答失败的人反而掩人耳目呢?陈国强还是写下了癫狂的随便作答的8号,耳边最后的声音却是:“11号作答失败!就地抹杀!”陈国强最后的想法居然是:就地抹杀?自己这就要死去了吗? 中止的记忆 陈国强的记忆终止广播声中,就这样死去了吧的想法中却是眼前又是一阵清晰,伴随着轰隆隆的铁轨行进声。陈国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又回到绿皮火车上了?随后却更是骇然,没错,确实是绿皮火车,可是却又不对,眼前自己却是身在软卧,下意识一个翻身,却是脑袋狠狠的撞到了火车的天花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陈国强捂着脑袋还不待呻吟出声,就听对面一个男生疑惑的问道:“强子做恶梦了?” “强子?”有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了?陈国强抚着额头眯了眯眼,对面软卧上男人的身影清晰起来,陈国强的声音骇然的有些发颤:“王……王哥?”对面软卧上的人,王子鸣,正是陈国强在特种部队时被命名为“猎鹰小队”的队长,可是……这人分明在十年前的缉毒行动中牺牲了,这又是那诡异的绿皮火车进行的什么第三次任务吗?陈国强想到这里在上铺探出脑袋看了下被拉上门的这个软卧舱,对面下铺的人身形纤瘦,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脸,自己下铺却也是曾经的战友徐敬国,这人不是退伍后分配到地方机关了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徐敬国见陈国强一脸震惊也是问道:”强子你这是梦见什么了,脸色难看成这样?你小子不会是梦见鬼了害怕吧!哈哈哈哈……“ 不对,哪里都不对,陈国强没有回答徐敬国,颓然的瘫下身子,所有人都不见了,难不成自己死了才见到这些人?死后的世界就是在火车上?这也太奇葩了!陈国强猛然又坐了起来,转向王子鸣,又探出头往自己下铺的徐敬国仔细打量了一番,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了,王子鸣就算了,留在自己记忆中的印象除了牺牲时满脸的污血,平日里确实是眼前的面容,可徐敬国就是大不一样了,虽说退伍了战友会却还是开过多次的,在机关混着的徐敬国早就发福的挺着个啤酒肚了,眼前的这个徐敬国却分明是在部队时候的模样,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的确担得起当初在部队猎鹰一朵花的外号。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国强只觉得脑子不够用,却是看见了铺边的蓝白相见的手机!神色更是惨白,颤抖着手伸过去拿起手机,往上一推,手机屏幕亮起,这分明是多年前自己跟潮流买的诺xx的一款滑盖手机,手机屏幕上2007年4月27日的日期显示刺的陈国强眼睛有点发涩!这是自己死后的记忆,还是自己就如同张丽裎或者胖子一样被投到不对的时间里来了?陈国强合上手机,又看了看王子鸣,不过不管如何,能看见曾经的队长,也算是一种奇迹了。许是陈国强的表现过于奇特,王子鸣终是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一本书:“强子到底是怎么了?” 陈国强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王……王队……你怎么在这?” 这话一出口,王子鸣与对面下铺的徐敬国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瞧到一丝凝重:“你这是睡迷糊了?我们这是要到昆明去啊,马上就到站了,广播刚响过,你不是睡了一天一夜傻了吧?” 陈国强一懵,记忆中猎鹰小队最后一次任务是去丽江进行缉毒行动没错,自己三人从杭州的任务结束直接上了火车到昆明转出去丽江与其余队员汇合,因着列车杭州到昆明要整整40个小时,而这次机密任务又是极其危险,是以第一夜自己就豁出去干了两斤的稻花香,醉的睡到快到昆明才醒,可是按照张丽裎和胖子几个来看,自己这又到列车上,不管时间线是哪个时候,应该马上就要遇见说嘛诡异的事情了才对:“王……王队,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王子鸣这下却是认为陈国强压力有些大,自己醉死过去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影响到任务了,于是做了几个手势才道:“没什么,你睡昏头了,到昆明再说吧。”说着又指指车窗外:“天都蒙蒙亮了,你要不要去洗个脸提提神?”陈国强明白队长那几个手势是指示有外人不方便说话的意思,下意识又是瞧了瞧自己对面下铺的看不清脸的人,便也点了点头,翻身下了上铺,自己出去打探打探也好,如果只是那诡异火车的阴谋,那就证明至少王子鸣与徐敬国这个时间线里至少是活人!等自己这任务结束说不准两人还能好好活着?沈西,老赖他们,跟着叶策几个至少比自己孤身一人要安全的多。穿上鞋子,拿了小毛巾转身准备出去,瞥眼间瞧见在上铺时看不清的人,居然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孩子,想来也是快到站的缘故,女孩没有睡着,而是盘着腿靠坐着玩手机,见陈国强看过来也扯了扯嘴角给陈国强了个微笑,陈国强有些担心这人会和自己头一次绿皮火车的诡异事件中一样来个变异什么的,手往背后摆了个手势给徐敬国,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徐敬国却是一愣,这让自己小心对面的女孩子是要干嘛,不是先前就调查过了,只是普通的旅客而已! 不管徐敬国怎么想,陈国强却是拿着小毛巾疑神疑鬼的往两节车厢中的漱洗的地方走了过去,这种长途列车,车厢之间都有个单独的洗漱的地方。因着快到终点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这洗漱了,瞧着神色有些疲惫,倒是瞧不出一丝异样,陈国强迷茫中也是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一切都太正常,正常到让他觉得完全不正常,杭州?昆明?地名也正常!不像什么坟地,大圆桌之类一听就诡异的不行的地名! 陈国强浑浑噩噩的走出洗漱的地方朝隔壁车厢看去,是一节硬卧,窗外天亮起来,看过去倒是瞧得分明,也是瞧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车厢,王子鸣已经坐在了下铺徐敬国身边,大大的行李包摆在窄小的餐桌上,自己的包也被拿了下来放在地上。见陈国强回来王子鸣还说:“你检查检查东西别漏了,我也去洗个脸提提神!”说着就走了出去。陈国强还是满脑子迷惑,却也是坐到王子鸣方才做的地方,捡起地上的包检查了起来,一看却是傻了眼又立马合上了包,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这……这分明是过去出任务的装备!这分明是上头打了报告带上火车的!只是出现在这里对他来说却是怪异非常了。难不成自己出现在这个时间线里,东西也是存在的吗?那这个时间线里此时的自己呢?想到这里陈国强猛的站起来把舱门来了起来,软卧的门后面都是有个巨大的镜子的,陈国强一看却是彻底的傻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没有胡子拉杂的沧桑面容,分明是多年前年轻的自己!陈国强僵硬着坐了回去!不对!太不对了!这和张丽裎与胖子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自己哪里是时间线不对!人都分明不对了!这是小说啊难道?穿越?这也太玄乎了! 云南缉毒-活着是第一目标 待得下火车时,陈国强深怕又出现前几次那种诡异现象,神情紧绷的四下环顾,王子鸣见了干咳两声:“强子你这是怎么了?精神太紧张可不好!” 陈国强回头正要说没事,却见火车上坐在自己对面下铺的漂亮姑娘擦着王子鸣的肩膀走了过去!人群比肩继踵的站台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知为何在陈国强眼中就是诡异的很。王子鸣见他又愣住了直在他眼前挥手:“强子你到底怎么了?这种状态我可要向上级报批了!” 陈国强哪敢说不好!再说自己那诡异的事情现在连自己都不信了还指望说出来谁会信不成,忙晃晃脑袋:“空气太新鲜不习惯哈哈哈哈,没什么事!”王子鸣见他还有心思插科打诨,倒是安心了不少。到了站外几人按照原地机会从火车巴士转到汽车站坐汽车道丽江。在巴士上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陈国强看着窗外长长出了一口气,彼时的昆明到丽江还没有火车,汽车要做八个小时,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陈国强整颗心都吊在一起,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王子鸣和徐敬国却也是说不出口,自己能救下队长?还是这又是一个妖魔鬼怪的世界?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边上座位往下一陷,陈国强转过头去,来人给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尴尬笑容。陈国强心下一咯噔:又是这人。面上却摆起一副憨厚的模样:“哟,巧了,妹子也转车呐!”前排的王子鸣与徐敬国听见其这套路倒是真正放了心:是嘛,这才是熟悉的强子!任何时候,身边不管是谁,都不放松警惕!却也不会被紧张的情绪所压垮! 来人把行李包往脚下踹了踹:“是啊!”说着把脖子上的耳机扣上,直接来了个闭目养神。陈国强将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嗯~长得不错,视线下移~就是太平~嗯手腕上这珠子成色不错~啧啧~一个年轻小丫头穿着死气沉沉的黑色,真没趣~咦?陈国强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活生生的蹦出了叶策的模样。陈国强甩甩头,真是见鬼,那死人妖!可不论陈国强怎么样告诉自己!现在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不是叶策!可那个念头一起却是再也抛不开去!盯着人直接来了个目不转睛,喃喃道:“叶策?”声音很低,连前排的王子鸣与徐敬国都没有听到,带着耳机的女孩却是睁开了眼看向陈国强,满面都是疑惑,陈国强也是一惊:“你耳机没声音、” 这般白痴的话题一出口倒是惹得女孩笑了笑:“恰好两首歌有个停顿!听到有人叫我!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此奥,还真是……陈国强满脑子都是神兽!这个诡异的世界名字相同倒是正常,什么都不正常自己猜会觉得正常,只是绝不可能是那个死人妖就是了!那个连笑都渗人的人!陈国强挠挠头,眼珠子一转:“啊……列车员查夜登记身份证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我是想问问到了汽车站要不要叫你,怕你误车!”前面的王子鸣也转过头瞥了陈国强一眼:这谎话说的,喝的连睡了一日夜的醉鬼也好意思说!多亏了登记身份证这真事!好在也叫做“叶策”的女孩没有多想,立马的点了点头,继续闭上眼! 陈国强也回过头继续看向窗外,握紧的拳头却汉湿了手心:看来,这趟也不仅仅是回到过去那样简单!随着巴士停停走左,陈国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细细回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这次任务,当时自己三人转车到了丽江与其余队员汇合,对啊,三人!那时候的有身边这个女孩吗?卧铺里记得也是空了个铺位!果然是不一样了,那是不是证明这次所谓的回到过去只是一个任务?单人任务?那就不用管了,反正迟早会有什么诡异的提示来的!想到这陈国强也算真正的放下心来,自己也没有怀揣什么拯救世界的梦想!平凡人嘛!活着就是第一目标! 云南缉毒2 迷迷糊糊间巴士终是晃到了汽车站!陈国强推了推身边睡着的姑娘:“到了!”姑娘睁开眼,看着陈国强,呆愣愣的半响才摘下耳机,意识到是到站了身边这人要下车,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忙笑笑起身拿起座位下的背包先往车下走去。陈国强三人也方跟着下了车去。几人环顾间却没有进站买票,陈国强发了一圈烟在站外的台阶上坐下。不多时就有一个黑瘦黑瘦的中年男人在几人面前走了过去,王子鸣扯了两人灭了烟跟着这人绕到了路边停着的客车上,车上此时空无一人,三人便也大喇喇的坐了下来,王子鸣摘下鸭舌帽冲中年男人笑说:“老朱还是路子那么管,省的我们打报告了,万一内里有人就麻烦了!” 被唤作老朱的黑瘦中年男人也在一旁坐下:“要不上头怎么能派我给王大队长搭伙呢!” “路上都安排好了?这司机师傅没事吗?趁着这会儿旅客都没上车,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王子鸣问。 老朱翘起一条腿:“这边儿不像大城市,查着不严,半路上车都多的很,不买票的人多司机还高兴呢,这赚的都是外快!待会儿旅客们上车之后就出发。别的人都在古城里等着了,等汇合后你们就跟着散团一道过去,后面的事情那边的线人会安排下去,我就不清楚了!” 王子鸣点头:“辛苦了。” 老朱伸出手:“老规矩!”王子鸣三人哈哈一笑都把手机交了上去。老朱接过:“等你们平安归来!”说完便跳下了车。徐敬国瞧着老朱走远也是笑:“这交手机倒也是个吉利的事情,也算有个盼头了!” 陈国强没有那样多的感叹却也符合着点头,正要说话,却又有人上得车来,瞧过去一看是那个也叫做叶策的漂亮姑娘。却是不再惊骇,反而觉得这样才对,就是要有诡异的地方,才显得反而正常。倒是王子鸣有几分怀疑,照理说车都还没有进站候车呢,怎么还会有人上车,便起身说:“这位小妹妹是不是上错车了?” 也叫做叶策的姑娘看着王子鸣笑:“没有呀,外面不写着去丽江吗?” “可你应该从车站买票检票上车……” 姑娘打断他:“和几位一样,私下买票便宜!”说完就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再理会几人! 王子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对先前陈国强关注这个人有了几分赞同,遂闭嘴不再谈论。不多时司机上了车问几人收了钱,显然这事情做的极为习惯,把钱往口袋一塞就开车进站载客出发!许是快到五一生意极好,一车塞得是满满当当!此时陈国强与王子鸣坐在一起,嚷着要睡觉的徐敬国坐在两人后排,边上坐着个画着浓妆的美艳女人。陈国强撇撇嘴,这点事情倒是不记得了,却还是嘟囔了一句:“看不出还有这艳福!”王子鸣浅笑:“人家长相斯文,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这块头出去直接吓到一片!” 陈国强心下鄙夷:再受女人欢迎十年后也便成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哪像自己,保持身材十年如一日:“啧啧啧,都说丽江是艳遇之都,可惜咱们这也算是出差了,无福消受啊!”陈国强忘了自己当年也曾经是纯洁小青年一枚,这吐槽让王子鸣侧目:“咱们强子这也是开始思春了?怎么了?艳遇就算了吧,还是准备退伍了回家结婚去吧!” 陈国强一噎,挠了挠头:“我奶奶在一个特乡下的地方,都只剩下一堆老妇女,回家跟谁结婚去啊!” “呃……”王子鸣不知说什么,做他们这一行的和杀手也差不多,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也许艳遇什么的,还比结婚成家要靠谱,只是作为队长他总不能鼓动队员们去那啥吧:“等任务完成,给你们申请个假期去……啊艳遇去吧……” 陈国强再次噎住,印象中的队长一直都是温和的没错,可也没有好说话道这地步呀!不禁伸手在王子鸣面前晃了晃,王子鸣也觉着自己的言论有些过不禁尴尬的干咳几声,惹得陈国强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能见着故人,真是太好了! 云南缉毒3 中午时分,司机估计是有抽成,在国道边的一家饭馆停了下来,车上的人基本都是去古城旅游的,也不在乎这顿比高速服务器便宜的饭钱,基本都下车给司机“捧场”。陈国强几人反正也是有公费报销,也一人交了十元端着一荤两素的餐盘找了一张方桌坐下,正准备开吃却又有人插了座。这种情况下拼桌子正常,但单独一个小女孩往三个大男人的桌子上钻倒是奇了,何况位置多的是,这个时间也只停了几人乘坐的这一辆车。王子鸣眯了眯眼,可疑,着实可疑,卖的?艳遇?还是奸细来打探消息的,一时间脑子转了又转:“小妹妹……”不想话没说完,漂亮的小妹妹开口打断了:“我叫叶策,不是小妹妹,帅哥你头发干枯直立,难过15日!可要求破解之法!?” 王子鸣简直要吐血,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妹妹居然是个骗钱的神棍,奈何人民守卫者军人的身份作祟,只得把火气往下强压,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小妹妹居然是算命的!叶策正待答话却被陈国强打断:“她不是算命的,是相师!”看着叶策惊愕,难以置信的表情陈国强内心极具膨胀:呀哈,以为换张脸老子就认不出来了?可惜这是10年前,看着一贯装b的脸上露出现在这种表情真是让人爽快,哪怕一直以来吃瘪的都是自己也认了。正待为自己队长的生命讨一份保障时,就见那张惊愕的漂亮面孔突然冷了下来,把面前的餐盘推开,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死盯着陈国强。王子鸣一瞧这气氛以为小姑娘被胡乱一说不爽快了,忙打着圆场:“小……呃……叶妹妹别生气啊,我兄弟说话不过脑子!” 叶策吐出一口烟:“我没有生气,我是奇怪你兄弟眼神好!不过一般眼神好的人结局都不太好。”说完转向陈国强:“我瞧着你煞气缠身,想来不久之后定会因着你害死自己的身边之人!” 陈国强只觉着背后冷汗直冒:哪怕时间过去再久,自己也忘不了队长是怎么死的!可是~过去并没有叶策啊!如果这只是又一个“任务”,那叶策是不是因为自己变年轻了不认识自己?王子鸣瞧着陈国强脸色不好,而叶策又身份可疑,再加上几人身上任务的特殊性,也不由板了脸:“这位叶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这胡言乱语有何目的,如果你再……“陈国强攥住王子鸣的胳膊阻止他,反而对叶策说:“我叫陈国强,叶策,你认识我吗?” 叶策露出疑惑的眼神:“你见过我?” 听叶策这样说,陈国强却又有点疑惑,毕竟相貌声音什么的都天差地别,难道只因为都会“算命”?挠挠头:“你知道大荣镇吗?我奶奶……”不想叶策不等他说完,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丢下烟头就回车上去了。陈国强张大嘴看了看两位战友,苦笑着摇了摇头:“很像我奶奶家乡的妹子,哈哈,大概不认识了吧!”王子鸣与徐敬国对视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下却是腹诽说不准是怎么招惹得罪过人家呢! 丢失的记忆1 待几人回到车上又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尴尬行程后,终于熬丽江,陈国强几人自有安排的人过来接车,直接住进了木府边上的一家客栈。 王子鸣有些担心:“光明正大的住客栈不太好吧,万一……” 接车的人把几人往里面推:“大伙儿都在里面等着呢,这店不对外营业,说满客了!” 王子鸣这才安下心,做他们这行的最怕祸及他人! 一行十三人整装完毕也没有给王子鸣三人留下休息的时间,一到古城宵禁的时间就直接越墙进了木府中的一间院子,里面倒是灯火通明。出来个发须花白的老人与王子鸣握了握手,亲切的笑道:“辛苦你们了,时间紧迫实在是耽搁不住!” 王子鸣则说职责中事,不谈辛苦…… 陈国强看着“亲切”交谈的两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辈子任务结束后就是这个被称作吴老的的高层领导面色不改的把责任都推到了牺牲的队长王子鸣身上,陈国强搓了搓胳膊,有点反胃。进了院子的屋子里,与记忆中一样是个地道口,官方说法是可以通向毒贩的制毒窝点,只有陈国强知道不是,但是记忆中直到最后一刻,他依然不知道顺着地道下去的他们到底是为国家寻找什么! 地道口有几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直到外面随着雷声阵阵下起的瓢泼大雨其中一个大胡子才放下手中的记录本向吴老点了点头。吴老见了立马振作了精神冲王子鸣指了指这人说:“王队长,这位是这次的领队李教授与他的两个学生。三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王子鸣应是,虽然对这样的人员配置有疑虑却还是照样的没有多问,只是招呼队员准备下地道。 外面却忽然传来吵闹声,半响就有士兵压着个人进了来,王子鸣三人瞧了一愣,陈国强更是惊呼一声:“叶策?!”记忆中这人完全没有出现在这次任务好吗~ “怎么,你认识?”吴老问陈国强。 陈国强有些尴尬,怎么回答呢?说对方神似十年后的人?半响还是决定遵从现实:“那个~我们路上遇见的人。”吴老显然不是十分相信,又看向王子鸣,王子鸣便将几人巧遇的数次经过讲述了一遍,吴老犹豫半响才靠近两人低声说:“将人带到地道下面,等你们出来前,杀了。” 王子鸣与陈国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张着嘴却都发不出声音,国家所谓的高层处事是这样的方式吗? 吴老却仿佛没有看见两人的惊愕一般:“此事事关国家,请两位尽到自己的职责!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根本不需要调查,显然就是有问题的吧!” 王子鸣与陈国强对视一眼,终是垂下头去,由一名队员压着叶策下了地道。陈国强跟在叶策身边,这人从出现开始就不挣扎不反抗不说话的,太不正常,他有些怀疑这人要突然跳起来自己可得拦着,危险人物啊! 地道里都安了灯,这样的设施毒贩不是早该察觉到并且逃之夭夭了吗?记忆中的自己是有多蠢!瞧那个教授不顾劝阻大大咧咧的走在最前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王队长,前面还要走出很远才会到下个道口,这中间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几十次了,放心吧。”李教授显然对于这群无知的士兵也是有苦说不出! 沟通数次无果,对方又显然知道些自己不知的事情,王子鸣也只得败退,招呼过陈国强压低声音:“这人你……没问题吗?不是老家的妹子吗?” 陈国强知道队长这是担忧自己,忙摇摇头:“是有些像,可能也不是,而且从开始她就没有说过话,这表现太不正常,我们想给她说情都没地方说去。”说真的陈国强是真的不担心,如果这人是那个死人妖的话,哪里有那么容易认命死掉,如果不是的话,自己就更加懒得管了,自己唯一想尝试的只是救下队长罢了。想到这里陈国强突然就好奇了,凑到被士兵压着的叶策边上,正要仔细观察观察,就见那个李教授的一个学生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开了口:“小妹妹,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你的家人呢?在哪?等我们上去哥哥送你回去!别害怕啊!”陈国强听了撇嘴,这么烂的套话手段,谁会理你! 可惜人家还真就开口答话了:“你送我回去?找我的家人?” 显然那学生也没有想到这人这样爽快的回答了他,笑的更加真诚了一些:“是啊,你先告诉哥哥你家人叫什么在哪里,哥哥先帮你去通知他们,省的他们担心啊!” 一直垂着头的姑娘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学生,陈国强心里一咯噔,这样的表情他实在见过太多次,基本不会蹦出什么好话,果然…… “送我回家?你们现在不就在送我回家吗?不然我跟着你们做什么?还有别叫我小妹妹!我身高比你高,年纪比你大!至于家人什么的你更不用去通知了!” 陈国强听了直扶额,那问话的学生脸色也不好看,只当做这人在说疯话,丢下一句自己找死便扬长而去。 只有陈国强心下一惊,这种说话方式,诡异的程度,就算这人不是叶策肯定也和他有关系。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人说的是玩笑话,记忆中这地道的尽头便是一座石门……再进去……那些诡异的事情……虽然最后被迫退出!也许这人说的回家还真是回家吧!不然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被荷枪实弹这样压着的时候还能摆出这样的姿态?普通人石门的才是说笑吧! 陈国强接过压着叶策的活,待原先的士兵往前走去就凑到叶策耳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叶策,但就先这样叫你吧。你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吧?有办法阻止队伍前进吗?” 被叫做叶策的姑娘这才回头仔细瞧了瞧陈国强一眼,声音中没有了那种轻快的感觉:“看来你认识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人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陈国强摇摇头,只知道危险,确实不知道别的。 姑娘扯了下嘴角:“我身受天罚,如果我阻止了你们那么多人,那就是改命了,到那时我可得赔命了!你觉得这样不划算的买卖我会做吗?真要这样直接在外面就把你们杀光了还等现在?” 陈国强全身寒毛直立,声音却压的更低:“那为什么这地方会被别人发现!” 姑娘不以为意的垂下眼:“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地方,他们总要吃要喝的吧!” 这回答有些莫名其妙,可不知为什么陈国强就是觉得这里面的吃喝指的是人! 丢失的记忆2 通道蜿蜒而下,灯火通明,众人一路走来完全没有缺氧,陈国强摸了摸干燥的道壁:完全不是刚打通没有多久的模样啊。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 果然不多时通道就到了尽头,巨大的石门出现在众人眼前,被束缚着双手叶策也抬起头来看过去。 “李教授,这里面是制毒的地方?”王子鸣有些难以置信,哪个毒贩子那么空做一扇这样巨大的门?还发挥艺术细胞搞这样精美的雕工? 李教授的目光隐藏在镜片下,偏过头去:“你们的任务是配合我们,请记住。”说完对两个学生点了点头,几人立刻在石门前摸索忙碌起来:“各位可以先休息会儿,我们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打开这门。” 王子鸣心下不愉,军人的使命却仍让他坚守,挥手示意队员们就地待命,自己则走到陈国强边上压低声音:“强子,你们等等走最后面,如果有什么不对,你带着这姑娘直接后撤,我感觉很不对。”王子鸣经过的任务中,自己这种无法形容的预感无数次的救过自己的性命,这次感觉更甚,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这个小姑娘恐怕真是误打误撞进来被牵扯了。 陈国强自然知道后面的事情,当下甚至有种冲动说出来,可是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谁会相信?根据记忆,门打开便是瞬间的黑暗以及……。 “门开了~”李教授兴奋的声音传过来,陈国强不着痕迹的挡在了王子鸣与陈休的身前, 做好防备的准备,没想到,随着渐渐打开的石门,门内情景竟然清晰可见,满目的古朴青砖在四周的青铜油灯的光映下显得苍凉无比。陈国强瞪大双眼,不对!记忆中没有这一幕! “喂强子!”王子鸣推了推陈国强:“走了,你发什么呆!”陈国强回过神来,应了声复又压着叶策朝着石门走去,能清晰地听见前方李教授有些癫狂的声音:“王队长,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的秘密,国家的财富!希望你能尽心尽责!” 王子鸣没有再问毒贩的事情,这只是国家的一个借口而已。不!不是国家!也许只是上级!自己能说什么呢?看着李教授几人的身影印在通道的石壁上,不禁叹口气:真是有些狰狞啊! “把那女人带过来。”李教授的声音很冷漠,在场的军人却都是一愣,果然后面一句话就是:“一起带进去!” “李教授,这里就这么点地方,一眼就能看到一清二楚,没有这个必要吧,绑着她让她等在外面就行了?”陈国强有些接受李教授理所当然的作为! “一清二楚?你不是以为就是这么点地方了吧?这里我们来过无数次,机关,暗道,所有你能想到的都有,你想不到的也有,也许我们会从别的地方出来呢?总不能让小姑娘一个人留在这吧?她会害怕的。”话说的很温和,如果面上的表情不那么冷酷的话。 陈国强还要说话,却被王子鸣制止,叶策也站起身向李教授走去,李教授笑了笑:“你看,她也不愿意留下呢。” 叶策点点头:“我不愿意留下。”过分配合的态度反而让李教授不安:“押着她的人呢?” 陈国强正要上前,王子鸣却另外指派了士兵过去:“强子走后面!” 陈国强呆愣愣的跟上队伍,如果说先前还有些面对危机的兴奋与惧怕,现在却是只剩下迷茫,对于未知的迷茫! “小姑娘,不要想着跑,会遭罪的。”李教授显然对于如此乖乖听话的叶策不放心,但是却没想到叶策此时居然抬头看向他:“跑什么?你可别跑啊?要遭罪的。” 李教授一噎,迅速回想叶策出现至今的事情,深深的觉得违和,不禁沉下脸来:“你知道这个地方?或者你来过这个地方?” 此时众人已经鱼贯而入,叶策回头看了看,站直身子:“是啊,不仅来过。”话音落下,石门阖上。 士兵们倒是没怎么惊慌,只当做是李教授几人操作的,李教授却是脸色铁青,这石门只能从外部开阖,阴沉着脸问走在最后的士兵:“后面有人跟着吗?” 士兵满头问号,摇了摇头。 叶策转过头面对快要抓狂的李教授幽幽的开了口:“李教授是吧,后面没人哟。” 李教授错愕的看着叶策:“你……你说……什么……我们研究过,这石门……只能从外部开阖!” “你们只能从外部开阖,倒是没错!”叶策手臂活动了一下,原本缚住的绳子软趴趴的滑落到地上。 “唰~”士兵们瞬间枪械上膛对准叶策,就连陈国强也不例外,眼下的前景在记忆中从未出现,既然不确定的是,继续下去自然就知道了。 “怎么?你们这群肆意闯入别人家中的人,现在这样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是为什么?”叶策活动了下手腕:“要开枪吗?” “不许开枪!”率先出声的是李教授:“开枪会造成坍塌……” “不会的!”叶策打断李教授的话:“试试,绝对不会!” 一群士兵被突发状况搞的摸不清头脑,李教授却很快镇定下来,对于他来说,弄清这里的来由比什么都重要:“你说这里是你家?” 叶策配合的回答:“是。” “那后面该怎么走?机关什么的你都知道?”李教授有些激动的问。 “自然。” “那你带给我们带路,结束后放你离开。”李教授已经压抑不住兴奋,王子鸣却是警惕的提醒:“教授,一个女孩子说家在这里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你不能……” “住口!”李教授却喝止:“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这才说的通~没错。”李教授神色渐渐癫狂的看着叶策:“你……你和棺中人……你们是一样的对不对!” 陈国强一直注视着叶策,分明看见李教授说完这话叶策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抽动。他看见她张了张嘴,吐出毫无情感的声音:“是啊!他回来了,你要去见他吗?” 陈国强能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他希望李教授拒绝~可是~ “好!带我去见他!”他听见李教授这样说。 丢失的记忆3 随着叶策在大殿四处摸索,严丝合缝的石壁居然从中间移开,露出狭长向下的甬道。陈国强看着疯癫的跟着叶策的李教授,只能无奈的随着队伍跟上,与记忆中此时已经没有几个活人的场面相比,此时简直是和谐的不行,姑娘的声音从最前方传过来:“带你们过去,我是要报酬的李教授,把断掌给我。”所有士兵一头雾水,只陈国强心脏砰砰直跳,断掌,他第一次知道断掌是叶策从棺材中取出的时候,十年前的这时候,断掌会出现在完全不同的地方? 李教授笑了笑,收起疯癫的神色,完全没有否认断掌的存在,只回头对两个学生:“小姑娘,这次可没有报酬!” 两个学生对视一眼,均从衣服里掏出枪对着叶策,王子鸣等人在旁却没有阻止,吴老既然让这几人做主还允许带枪,自己的话肯定是完全不能起作用了。只陈国强完全不担心,这人名字与叶策相同,说的也是奇奇怪怪的话,又知道断掌,这认错人的几率也太小了,是叶策的话,这种情况保证自己安全什么的太简单了吧。 果然叶策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笑了笑又看向李教授抽了抽鼻子:“我鼻子一向厉害,我能闻到断掌就在身边,所以……”说着叶策四周瞄了一圈:“所以终归是在你们当中,不然我跟你们进来做什么呢?” 这话说的所有人又是一头雾水,李教授倒是半响才开口,却是对其中一个学生说的:“药剂什么的带齐了吗?” 学生哆嗦了一下:“齐……齐了……” 李教授满意的抬起了头,开口:“打断她的腿。” “住手!”学生回头,看见说话的是陈国强也是莫名其妙,李教授也是对王子鸣投去疑问的眼神:“你的下属可是不太听话。” 王子鸣有些尴尬,一方面不赞成李教授的行为,一方面又担心陈国强惹祸,陈国强哪里想那么多,他是担心叶策开启杀人模式,只得挠挠头:“不……这样不……不好吧!” 李教授嗤笑一声让学生继续,学生很直接的动了手,枪装了消音器,只发出“咻”的一声轻响,命中叶策的膝盖,叶策却仍是笔直站着,命中的膝盖也只颤了颤,开枪的学生与周围的士兵都有些惊恐,李教授却是拿过学生手上的枪对准叶策的腿部连发数枪,叶策却只是腿弯了弯,随着子弹掉落的声音开了口:“别闹,把断掌给我。” 王子鸣率先反应过来,举枪将李教授几人护在身后,陈国强无奈也只得站到队长边上开了口:“叶小姐请站在原地!” 叶策倒是没有上前,只对李教授伸出手声音冷冽,面部的皮肤如同融化的蜡一般滑落:“把断掌给我,还是你想害死全部人?”随着话音落下,甬道入口厚重的石门也阖上了。整个甬道陷入一片死寂,只陈国强呆愣的看着叶策:“你……你果然……果然是他!” 王子鸣也是呆愣的看着叶策化掉的面孔下显出的男人脸庞:“你真的认识他啊,强子?“ 叶策也是疑惑的看向陈国强,见其仍在发呆干脆又转向李教授:“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陈国强只把现在当做与坟地一样的什么幻觉之类,也就把队伍的规矩什么的丢到一旁,赶紧一把攥住恼羞成怒的李教授对叶策道:“断掌不是在龙眼的棺材里吗?怎么会在这里。”不管说些什么,把现在剑弩拔张的气氛缓和过来才是最重要的,这叶策是个怪物,真要动手自己这边说不定就和记忆中一样的死光了。 叶策奇怪的看了陈国强一眼,撩起左手的袖子,右手食指中指一并往左手小臂上一划,血液立时淌下,陈国强有些惊惧的后退一步,他知道这个自称相师的人妖肯定要搞什么幺蛾子。 果然,淌落在地的血液诡异的形成一个诡异的图形,叶策冷笑一声手指一抹一弹,一滴血珠落在陈国强眉间。陈国强只觉脑中一片刺痛,惊愕的用手背抹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你……你个死人妖你做了些什么?” 叶策撇了他一眼:“你从哪里来?” 陈国强歪着头只做不懂,叶策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你既然知道我,那你一定会相信一句话。” 陈国强顾不得队友与李教授等人的诡异神情,连忙问道:“什么?” “我至少能算出你的灵魂不应该在这儿,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一定会把在场的人全部杀光!然后……让你的魂魄灰飞烟灭!”叶策的声音很平和,在场的人却全部抽出枪对着她,毕竟每个人都对方才子弹无效的状态惊诧不已。 陈国强却知道这人绝对不是说谎,不过……机会千载难逢啊:“如果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的话,我一定把全部都告诉你!” 叶策倒是很诧异这人会提出条件,却还是答应。 陈国强大喜:“你是人还是鬼还是尸?”陈国强对这个答案真的是太好奇了,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错在哪从而回到了记忆中的世界,而且叶策诡异的能力用一句大相师就带过去也太难以置信了!开玩笑!算个命就连子弹都失效了那还穿什么防弹衣! “喂!强子!”王子鸣扯了下陈国强,陈国强却只看着叶策,这个答案太重要了。 叶策也是露出惊愕的表情,半响笑出了声:“小家伙你真是有趣,人,鬼,尸?好问题,我也不清楚,不过尸的可能性倒是最高吧!轮到你了。”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叶策的话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只陈国强点了点头,想来自己却是答错了:“嗯,老子自然说话算话。”陈国强挑了些重点说了说,把李教授几人都给说懵了,只摇着陈国强的肩膀:“你别是开玩笑吧,世界末日说懵的!” 陈国强晕头转向的还是叶策替他解了围:“既然你说出了世界末日,那倒是能和你的情况对的上了,失去了镇魂石地转星移是必然的,我确实是来取走断掌带往大荣山的!十年后……那我得把你送走了!” 陈国强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十年后太危险,可自己留在这……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叶策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你的疑惑!可我无法解答,要我说的话,执念吧,你对记忆的执念!回去吧……” 执念! “啊~~”猛的坐了起来,整个后背淌满了冷汗,梦?前世?不,2017世界末日?哪怕是真的自己也不可能是陈国强那个三十出头的退役特种兵吧?梦中梦?梦中回了十年前?按自己现在的年龄到了明年2017,也不可能变成陈国强那个年龄。先知?嗤~ 男人点了根烟靠倒床头,顺手拿过手机:2016年1月16.是啊,自己确实是周同,一个普通男人,普通的长大做了个编制内的小警察,一夜之间变成有预言能力的人?开玩笑玩笑,做的什么怪梦啊!?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尘世风光~”周同看着手机上李恪的来电连忙接了起来,这个跟着自己的新人警察这是催自己上班吗?今天调休啊:“喂~小李~” “周队~陈新宇的案子出了点线索~那~” “见面说~”周同毫不犹豫挂了电话神速洗漱,陈新宇是本市著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因着家族有钱有权,上周意外身亡的他自然引起了多方重视,既然案子落到了自己手上,肯定要好好探查的。 此时的h市第一医院住院部。 “林医生,夜班啊昨天?还不回去吗?天都大亮了啊。”两个小护士冲着走过来的人打招呼。 来人笑着把白大褂搭在手腕上:“换了衣服就走了。”说完挥挥手就走进房间关上门,隔着薄薄的木门仍能清晰的听见走远的两个护士议论自己的声音:“呐,林医生年纪不小了吧?为什么还不结婚呢?陈医生都追那么久了。” “男朋友跟流水似儿的换,跟谁结婚去啊?陈医生那样儿的她可看不上。” ”不会吧,陈医生可是我们医院的院草啊!这还看不上!” “人家长得漂亮有资本挑呗!工作能力又强,一个人也能养活自己,啧啧女强人啊!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啊!” “呸!就医院那工资能养得活她?全身上下哪件不是名牌?上个月不是又换车了?听护士长说她每换个男人就换一辆车?估计是看陈医生没什么钱!”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林莎揉了揉耳朵,把那些声音过滤掉,从柜子里取出大衣套上,拎了包走出门去。 “林医生?”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人喊住了,林莎侧过头看向叫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带着眼镜,看着很斯文,身后还跟着一个很强壮的小伙子:“你是?”林莎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人。 男人掏出证件晃了晃:“周同,有点事想询问下。”说着又指了指身后的健壮小伙子:“李恪,同事!” 林莎眯了眯眼,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了点:“去我车上说吧,外面太冷了。” 周同点点头,随着林莎走到停车场钻上了车,暖气一打暖和了不少。周同将车窗打开一点,点上根烟将烟盒递过去,周同摇摇头:“林医生还抽烟?” 林莎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周警官不抽烟?” 周同一愣,转而失笑,四处打量了下,车内很新很整洁,没有挂件,没有香水,更没有女车主冬季最爱的毛绒靠垫:“新车?” “嗯,我喜欢新东西。”林莎很配合周同的问询。 “关于你的男朋友陈新宇,近来有没有奇怪的举动,或者提到些什么?” 林莎弹了弹烟灰,想了一会儿:“没有,我得强调下,是前男友。” “前男友?”周同的口气微微强硬:“你的前男友上周刚为你全款购买了这辆suv,怎么就成了前男友?” “呃?车都买了不分手留着过年?”林莎说的理所当然,将烟头丢出窗外,无视周同两人,自顾自的开始化妆。 周同看着女人抹上暗红的唇膏,实在有些不解:“林医生夜班后不休息还化妆是有约会吗?” 林莎从后视镜里瞥了后座的周同一眼:“不约会岂不无聊?” “你知道的吧,陈新宇已经死了,你这么快……” “快?”林莎嗤笑一声:“说了吧,只是前男友!” 周同深吸一口气:“请问上周六晚林医生在哪?” “不记得了。”林莎答得很快。 “请仔细想一想。” “想不起来了。”林莎看看手表:“两位请下车,我约会要迟到了。” 周同叹口气与李恪下了车,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李恪有些不解:“这林莎医生从头到尾没有配合的意思啊。不过她这种只为了钱和那些二世祖们交往的女人,杀人什么的倒是没有什么可能吧。” 周同却没有附和这点:“我却觉得嫌疑很大,她太冷静了,不管是看到我们的证件还是听闻陈新宇的死讯,这很不正常。”周同没有说起自己的梦,梦中那个叫叶策的脸在诡异的熔化之前,就是林医生这副面孔,如果自己不是见到值夜班后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对着大浓妆说不定都认不出来,可是这么玄幻的事情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自己现在也只当做一种巧合,也许是陈新宇死后看那些接触过的人的资料导致的? “周队?周队?”李恪看见周同发呆赶紧叫了两声:“是想到了什么线索吗?” “啊?哦,没有。”周同揉揉发疼的额头,做个梦搞得跟宿醉一样:“林莎的资料调出来了吗?” 李恪点点头将手机递给周同:“科室刚刚发过来的,看资料这人没什么问题。” “嗯。”周同接过手机:“还是个海龟学霸啊~呃,本科在国内最好的医学院,毕业后去了美国~可以问一下她的同学同事,双亲早逝~亲戚那边也可以问询一下,总之附和规定的都做一下,我有预感,这个人很有问题~”当然~对上那张脸问题更大~ “好的。”李恪点头应下:“一分手陈新宇就死了,这也太巧了。” “呃~嗯?“周同侧过头看向李恪:“是太巧了,毫不忌讳富二代男友送车,还直言车到手了就分手,直白的让人不敢相信她与这事有关呢~学历高,工作好,长得也不错~这种条件男朋友换的快一点似乎也没什么,至少表面看起来~” 货郎 “周队,验尸结果出来了……” “好,知道了。”周同挂下电话,面色难看的不行,李恪瞄了瞄,低声询问了一番:“周队,怎么样?” “和前面那几起案子一样,心脏都没了,外表却是无损!”周同烦躁的不行,李恪立马脸色剧变,这事儿一直对外封锁消息,他恨不得自己也是处于不知情的人群中:“那个~周队~那这案子~没法查了吧?” “去锁台路!”周同咬了咬牙上了车。 锁台路位于城郊,周边基本都是些外来务工人员,白天都在外讨生活,整个锁台路死气沉沉,一到傍晚却是变得热火朝天,各种路边摊都冒了出来,瞬间为锁台路增添了人世的喧嚣。 可惜周同与李恪来的时候正逢早间,一片萧索的住房街道,合着刚得知的诡异验尸情况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李恪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看着周同:“周~周队~那啥~我们来这干啥啊?” “找人!”周同领着李恪穿过长长的街道,到一老旧的门面前走了进去,李恪看了看外面的招牌,硕大的一个当字,不禁更是疑惑。 门面不大,区别于普通当铺的玻璃柜台,当铺里就一个高高的旧木高台,可若说是复古却又比古代的要低了许多,后面坐着个皮肤白皙的年青人,手上拿着这个年代年轻人绝对不会翻看的报纸,看着两人进来头也没抬一下。 周同四下环顾了一番开了口:“你好,我找顾长风老先生。” 柜台后的年青人闻言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了周同一眼:“找我父亲有事?他去了加拿大度假,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李恪差点被口水给呛了,这么破旧的街道,这么惨淡的店铺,这老板还一度假就往国外跑,难不成私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同显然也很意外:“可以给我联系方式吗?有些事情不得不请教顾老先生。” 年轻人仔细的将周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你是谁介绍来的,我从没见过你。” “以前警局的前辈,张德江!” 李恪大惊!张德江是谁?原重案组组长,各种疑难案件一经他的手,就没有破不了的~如果没有因为意外…… “张德江啊~我知道~。”年轻人垂下头不知在柜子里翻出了什么,口中念念有词:“97~99~02~04~08……嗯,我叫顾江,说吧什么事,我可以全权代表!”说着指了指柜台边上的两张破木凳:“坐吧~” 周同犹豫了半响还是坐下开了口:“几个月前开始频发他杀的案件,最近的是上周,尸体外部没有任何伤痕,心脏却是无故缺失!” 李恪震惊的在一旁不敢说话,这种内部消息周队怎么能与这人透露,无奈做人下属该闭嘴的时候还得闭嘴。 顾江支楞着脑袋叹口气:“嗯,张德江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这儿的规矩。” 周同想起他死前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摇了摇头:“他只来得及说遇到解决不了的~就来这找~我当时陪他来过一次找顾老先生~” “好吧!第一是钱!第二是学会闭嘴!能做到的话在这里签字!”顾江递过来一张老旧的黄纸,李恪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却是鬼画符一般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规矩!签了字,如果违约的话就得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顾江阴测测的一笑:“那得看什么有用了,眼睛啊~舌头啊~看情况需要!” 李恪吓了一跳却不太相信,周同不知如何想却还是拿笔签了下来,顾江又将纸递给了李恪,李恪迷茫的看了看顾江:“我?我也要签?” 顾江点点头,李恪只当这是个类似合同的玩意儿便也签上了,顾江将签了两人名字的纸往空中一抖便诡异的燃烧起来,这下李恪可吓坏了,指着顾江说不出话来,顾江却是吹吹手坐了下来:“根据你所说的情况,这事儿我得找货郎来办,这会儿通知,周先生你看可行吗?” 周同点点头:“我也不懂,具体你看着办吧!” 顾江立马拿起电话快速拨了号,那边过了许久才接了起来,一直冷淡淡的顾江却是态度热诚的不行,将这边的情况细细的描述了一番得到了对方的确切回话才挂了:“货郎说了,这些天就会派货郎过来取货!” “货郎?货?什么意思?”李恪只觉得走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顾江指了指门口:“学会闭嘴!留下联系方式,二位好走不送!” 李恪还要说什么却被周同攥住,留了号码便离开了这诡异的当铺! 知道离开了锁台路,李恪才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周队~这事儿是不是有点不太靠谱啊!” 周同没有否认:“这次的案子太过诡异,我只能依着张队当初告诉我的~试试看了!” “那林医生那边?” “继续查查,我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劲,面对分手没两天的前男友意外死亡过于冷静,不,应该说是情绪毫无波动!哪怕是见惯生死的医生,这点也于情不通!” 遗体上的香味 “周队,我是顾江!” 周同握着电话,声音透出几分急切来:“顾老板,事情怎么样了?” 顾江倒是不急不缓:“货郎到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见个面。” “现在就可以,去你店里吗?”顾江那边应下周同立马一把攥起办公椅后的大衣招呼李恪出发,直到上了车周同依然有些兴奋,开车的李恪更为不解:“周队,你那么相信那人吗?” 周同却摇了摇头:“你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吗?谁能从完整的人体里取走心脏呢?” “可上头不是派了特别组过来吗?” 周同沉默了,所谓特别组李恪不知道,他却很清楚,过去跟着张德江办案的时候也接触过,确实是一群奇人异事没错,可那群人的法律意识却很淡薄,一点不像是系统里的人,各种诡异的案子是解决了很多没错,可也连累了很多无辜的生命,周同是真不愿与那些人打交道:“先见见那被称为”“货郎”的人再说吧。” 两人到了锁台街的当铺,店里除了顾江之外还坐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个男人显得很健壮,矮个的却有些瘦弱,周同神色有些异样,这个矮个男人和自己梦中那个叫做叶策的人十分相似。 顾江神色有几分拘谨的站在高个男人身边介绍道:“这位是阿三哥,这位是叶老板,你们运气好,他们刚好在附近的城市,接到电话便飞过来了。” 周同了然的看着两人,只觉得和梦中相似却是突然想不起梦中的细节来,只得漠然的点着头,李恪见他神色恍惚忙攥攥他的袖子,周同才反应过来上前对两人握了握手:“我是周同,具体情况顾老板和二位说过了吗?” 叫做阿三的男人点了点头:“除了你们还有人介入吗?” 周同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了系统内有安排特别组的事情,不想阿三倒是了然的点点头:“这种案子他们确实也应该会出现,不打紧,我们也接触过,说不定来的人也认识,什么时候能看看尸体周队长安排下。” 周同没想到对方路子这么广与上头也认识,不过也舒了一口气,这样安排起来也许不会那么困难:“特别组的人倒是已经看过尸体,最近都在四处走访,等晚点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受害者的遗体。” “遗体放在哪?”叶老板突然开口,周同愣了会儿才答话:“因为这案子诡异尸体还安置在法医鉴定中心的技术室里。” “解剖尸体的法医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周同不妨叶老板问这个问题一时答不上,倒是李恪开了口:“参与这个案子的法医有两人,我有联系方式,是不是要去问问情况。” 周同没答话,只疑惑的看着叶老板,叶老板笑了笑:“你就直接问他们是不是心口前的皮肤上有红斑出现。” 周同也意识到情况更加诡异便冲李恪点头示意,小伙儿立马窜了出去打电话了,周同便也看着叶老板问:“有什么具体说法吗?” “如果出现了红斑那法医估计也没救了,但是犯人抓起来会比较容易。如果没有出现的话那我们就得慢慢查看了。” 周同等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说话语气云淡风轻的矮个男人:“没救?没一点机会?” “有啊!”叶老板无神的双眼落在周同面上:“只是对我有损,我为什么要去救呢?” 这种话对于正义人士周同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面上立马染上了愤怒的神色,还不待质问李恪就窜了进来:“心口没有红斑,腹部有青斑!徐法医说也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撞淤青了。” 周同神色更加难看,因为他看见阿三与叶老板对视一眼,面上的神情也凝重了几分。不禁收敛火气问:“这是什么个说法。” “等我们看了尸体再说,现在说不清楚!”阿三直接拍板,阻了周同再问。 说是晚点,却是晚的有些过火,几人到了午夜方才来到了鉴定中心,阿三与叶老板细细的看过每一句尸体,叶老板更是靠近尸体颈部嗅了嗅,看的李恪是毛骨悚然,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叶~叶老板~你闻出~看出什么了吗?” “没看出什么。”叶老板又是抽了抽鼻子:“倒是闻出了什么!” 周同心一纠:“什么?” “这几个人死前都接触过同一个人~” “闻~闻出来?”李恪愕然。 叶老板笑了笑:“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特别组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周同摇摇头:“就算有也不会和我们说吧。” “查一查这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共同认识的,或者死前接触的应该能找到线索,尸体上看不出别的了。”叶老板舔了舔嘴让李恪直接吓得直接躲到了周同身后,周同有些无奈却还是指出:“每具遗体左手腕上都有诡异的一圈勒痕,你们没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啊~如你所说~就是个勒痕罢了!” 周同总觉得叶老板说的话总透着一股敷衍的味道,未免有些不喜:“叶老板,我们合同上可是说明了我付钱你们……” “我们办事~可是钱呢?” 周同老脸一红:“这是悬赏……” “所以说嘛!”阿三笑笑接上:“等结果再说,我们可以先回去了吗?这里可是不能再呆了!”说着就因着叶老板往外走去。 “为什么?”李恪很疑惑,四下看了看却还是搓了搓起了汗毛的手臂追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叶老板却是舔了舔嘴唇低声喃喃道:“再呆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 阿三无奈的看着老板叹口气低声道:“回去再说啊我说!” 叶老板低低的笑两声算是应下了,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楼里更是添上了几许诡异,李恪的脚步也走得更快了一些,直到与周同上了车看着叶老板二人打车离开才长舒一口气:“周~周队,我总觉得那两个人不太正常啊!” “呵呵~”周同干笑两声:“正常的人也破不了这种案子吧!回去找机会联系下特别组的人,我也不太放心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桂花香尸 “尸体上没有遗留的灵魂!”叶老板看向坐在桌子对面周同身边的一男一女,习惯性的抽了抽鼻子:“只能闻到很明显的桂花香!” “桂花香?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周同不解,自己在案发现场都没有闻到的,尸体冻了几天反而闻出来了?:“这么明显的味道不可能会忽视!” 周同身边的年轻男人笑了笑:“周队长有所不知,叶老板所说的桂花香可不是普通人能闻到的,道上话,桂花尸,兰花魔,僵尸带着春桃香,梅花鬼,玫瑰魂,狼虎人带翠竹芬。意思就是不管死后变成什么,或者是活着的异类,都有独特的气味,不过能闻到这种气味的人一定也不是正常人。” 叶老板毫不介意的吐了个烟圈:“就像开了天眼的人身上总有一股子菊花香~” 年轻男人收起笑容盯了叶老板许久,起身伸出手:“特别组c组组长方泰连。叶老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叶老板也伸出手握了握:“叶策!”“阿三!” “咳咳~既然都认识了大家还是言归正传。”周同干咳两声:“说案子吧!再说说这个香气的问题!桂花尸和僵尸有什么区别?” 既然提到了香气叶策自然要解释一番:“方组长毕竟不是我们这行的,说的只是一种笼统的说法,尸分太多种了,桂花尸指的三魂七魄均失的的尸体,僵尸呢分的更多了,就不说了,现在就说说这几具桂花尸吧,但凡仍留有一魂半魄的你们也可以沟通沟通!呃~也许周队长误会了,这尸体有桂花香是没错,但我说的不是这尸体是桂花尸,而是这尸体的三魂七魄被桂花尸给带走了!” “你是灵媒?”周同左手边的女人低呼一声:“我叫许岚,我也是!” “我不是啊!”叶策笑了笑:“你身上有月季的香味儿,这味道是特殊存在于行走于阴阳之间的人身上特有的。”说到这叶策又抽了抽鼻子:“藤本的兰月亮?藤本属于灵媒,兰月亮的话~你不是国人嘛?怎么用的吉普寨人的手段?这样很不方便啊!你们组长至少是个阴阳眼,你这可是不带着镜子就是个睁眼瞎!” 许岚惊叹的看着叶策:“真是厉害!我是家传的!那三魂七魄都没了的桂花尸怎么杀害了那些人?又怎么取走了他们的三魂七魄?” 叶策问:“不,桂花尸一般是被控制的,但是不一定是凶手,而这些被夺取了三魂七魄的与心脏的尸体有两种用途,一种是做成新的桂花尸,不过眼看着要火化可能性不大,二就是借心脏夺魂勾魄!你们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方泰连摇摇头,所有死者的房屋附近都没有任何灵魂出没的痕迹,说明死者的三魂七魄被杀害当场就被剥夺的非常干净!或者……“ ”或者是连同心脏一起被移走了!“阿三接口道,周同露出惊骇的神色来:“心脏从哪儿取出来?可以不损坏躯体的情况下?” “方法太多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是不说这个!几位死者生前有联系吗?或者接触的人有联系吗?” “有。”周同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被害者都是当地数得上的富二代,私下不论是家里生意还是朋友往来都有接触!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林莎,都与这几人有过关系,对外都是前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在每个受害者死前几日便均被林莎提出分手,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与案件本身有关。” “女医生?生辰八字呢?”叶策摸了摸下巴:“把死者死前接触的人的生辰八字都能弄到手就好了!” “生辰八字?要这个做什么?”李恪已经稀里糊涂了一整天!完全处于大脑放空的状态! 阿三干咳两声,和这些不专业的人合作可真是麻烦啊:“生辰八字,亦称“子平术”,也就是四柱八字,是应用来推测人命运休咎之法。用天地天干地支表示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合起来是八个字。找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应该会比较有利于我们调查!” 方泰连皱起眉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聚魂?” “方组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是聚魂的话死者应该是阴人!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而我们拿到死者第一手信息的时候就查过了,完全不是!那就只能推测第二种,炼魂!” “喂喂!各位谁能给点解释,完全不明白!”周同感觉自己完全被剥离了警察的身份!加入了灵异社团! “这么说吧!”阿三继续解释:“如果杀人犯是阴人的话那就是为了炼魂了,那样的话还会……” “等等~这说不通!”叶策冷哼一声:“为什么都对富二代下手呢?为了钱?真要炼魂什么的要钱没用吧?方便联系林医生面谈吗?” “恐怕林医生不会乐意。”周同双手交握:“不过~走吧,现在就去看看!” 方子 “我们不是说要找林医生谈谈吗?为什么转变成了跟踪?”周同有些不解,同时有些懊恼阿三抢了自己的驾驶权! 阿三从后视镜确认了特别组的人跟上来后解释道:“那个女人就是个正常的人啊,能谈出个什么来?” “那还跟着做什么?” 阿三哈哈一笑:“自然是叶老板闻出点特别的味道来了,这人肯定与那些特别的人有过接触。不跟着怎么找出来。” “还真是特别的能力,不过没什么自保能力啊!有什么事跟在我身边吧!” 叶策扫了周同一眼,露出好笑的神色来! 周同有些尴尬:“那……可是这都已经开出锁台街了,上国道往乡下……哎?林莎的车呢?”因着越开越偏,路上没什么车辆,突然跟丢什么的事情完全不应该存在,而且边上都是树丛啊,还能开进去不成? “障眼法而已!”阿三一个急刹车方向盘一打就往边上的树撞了过去,周同被唬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吼出声就见眼前场景一便赫然出现老旧的村镇来。村镇就一条主干道,一眼便可以看清全景,路上有稀稀落落的人在闲聊,村镇口子上硕大的槐树下甚至有打牌的,下棋的人,看起来仿佛就如同平静的乡下一般。 周同揉了揉眼,终是叹了口气,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是听多了没错,可猛然参与其中还是只觉着背后汗毛直立,不禁搓了搓手臂:“总觉得每一个人都不正常啊!” 阿三笑着接口:“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也有林莎这种不知什么原因来到大荣的正常人。” “大荣?”周同这是那场莫名其妙的梦之后,在现实中首次听见这个称呼:“大荣山不是在北边吗?” “你说的那个是大荣镇边上的那个吧?周队还知道这个?不过我们圈里把这种使用障眼法存在于正常人类生活环境中的地方凑统称为大荣!”阿三显然也是很意外能从周同嘴里听到关于大荣的事儿! 周同愣了愣还要说些什么,跟在后面的特别组的人也将车开了进来:“吓一跳啊~突然消失了,还好我当机立断冲了进来!”方泰连将车停好裹紧大衣钻了出来:“啊这就是大荣啊,听别的组的人提过,没想到我也有机会来一次!” “这地方养老不错!”阿三说着招呼大伙儿往林莎停车的地方走去:“唔,停车吃饭?这招牌真是写的够直接!简直就是国道边的特色嘛!” “特色?”周同悚然,他觉得自己已经离严肃的队长身份越来越远,张德江过去就是在与这些人打交道吗?好粗大的神经:“那是在正常的国道边上才正常吧,这地方哪里会有什么人来停车吃饭?” “周队这话错了!”阿三挠挠头笑道:“根据八字轻重误入此地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当然了,长期定居的也不少。”说着阿三便推开了门进去,街道上的安静瞬间被店内喧杂的人声给冲散,只是不大会儿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店内的人都回头看向门口的阿三一群人,目光刺的李恪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阿三倒是毫不在意的找了张空桌就自顾自的坐下招呼:“老板老板有什么吃的?”众人绝倒,却也是配合的没有吱声。不多时便有个打扮妖艳的丰腴女人扭着腰肢过来了:“哟~生面孔儿~打哪儿来啊,这个点只有啤酒花生米~” 阿三撸起袖子点了根烟说:“按人头随便来个几份,只是我这几个朋友喜静,如果能有个包间雅座什么的,再好不过啦!” 女人眼珠子在阿三露出来的胳膊儿上的串珠上转了转说:“雅间太小,只能坐下三个人。” “这样啊~那老板带上周队与方组长走一趟!”说着又对美艳女人献媚一笑:“拜托老板娘啦!” 女人点了点头:“我叫方子,跟我走吧!”说着招呼服务生给这桌上了茶便依旧扭着腰往楼上去了,叶策几人自然默契的跟了上去。 这雅间有些破旧,也确实是不大,不过挤下方子外带周同几人倒是还很宽敞,方子细细打量了几人一番问:“打哪儿来?” 周同与方泰连正要说话却是被叶策给截下了:“大河的源头。” 方子表情纠结了下:“大山……” “大山之下有大河,大河边上有人家!”叶策笑:“我是来淘货的!” 周同分明看见随着叶策的话方子搁在桌上的手抖了抖:“那个叶老板,你说的是什么?淘货?淘什么货?” 叶策奇怪的看了周同一眼:“知道越多的人一般都不长命的。”说着又对方子说:“桂花尸被驱使夺了四人的心脏,七脉同心咒还差三人,事情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方子神色更是难看起来:“与我们这儿有关?” 叶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们跟着带有“气味”的女人她就来了这儿,车还停在你们店外!嗯对了,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方子握了下拳:“最近确实是有些奇怪,往常的确是会有偶尔误入这里的人,不过最近倒是多了很多普通人的回头客,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晚上在这儿住下,这儿有些住民得晚上才能方便见你们。” 叶策倒是不介意,周同却是对于诡异的事件暂时都处于道听途说上面,说信嘛不太信,说不信嘛偏偏今儿个又诡异的来了这么个地方,不问清楚怎么也不甘心啊:“那个~晚上才方便是个什么意思?” 方子瞧了瞧叶策,又看了看方泰连,见两人都没有说话便嗤笑两声:“这位小弟弟没有看过电视?小说?” 周同被小弟弟三字给噎了一下:“我……” “哈哈……”叶策似乎看出了周同的想法闷笑两声:“方子叫你小弟弟还是给你面子了,我要是她就开口叫你一声孙子!” 周同面上涨得通红,方子笑着拍了拍周同的肩膀:“我既然是这儿的老板娘,那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了,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林莎的背后 周同终于明白了白天不方便见面是什么意思了,晚上,依旧是这个小雅间,除了老板娘方子之外还来了三个男人,一下将原本有些富余的空间堵了不少。领头的长发男子面色苍白,双目狭长,对方子点了点头便坐下直接开口:“我是程祥,方子大概和我说了下情况,外面停的那辆车的主人是一个七宗罪的转噬者!时而会来这里,大概有将近一年了。如果不是夏天的时候看见她背部的血纹,我也不会发现。你们知道的,圈内规矩,我们并不会过问其余类别的……呃……人类!” “转噬者~什么意思!”不仅是周同,就连方泰连这个“圈内人”也是完全不明白。 叶策叹了口气:“人性~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转噬者是被人性所操纵的普通人类,用生命来燃烧人性!这样一来,幕后的人可怖好找!” 周同更加迷糊:“那林莎来这里是做什么?操纵林莎的桂花尸在这?” “天下大荣相通,那桂花尸可以借由大荣之间“气”的相同来汲取林莎带由的七宗罪!既然林莎是个转噬者,那么基本可以确定那几个死者死前必定是与她有过接触的!警方查探过后怎么说?” “消息还没有过来,可是光明正大的接触的话必定会被列为嫌疑人,她不担心?” 叶策嗤笑一声:“**控,被引诱的人哪里会想这些,她的任务就是尽快的将人凑齐!不过还有个问题我们毫无头绪!为什么挑选的人都是富二代!”说着叶策右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腕:“你们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程祥垂下眼脸叹了口气:“我们聚居在大荣,并不想惹上麻烦!” “桂花尸已经将麻烦带到了这里,你避不过去的!”叶策说。 程祥摇摇头:“如果不是方子提到了与你们同来的人身上有尸纹,我连七宗罪的事情也不会说!” “噢?”叶策扯了扯嘴角,右手食指弓起,顺着左手腕轻轻一划,血液便滴落下来,周同一惊正要动作却是被方泰连按住,对上对方严肃的神情终是作罢。 低落的血液顺着木桌诡异的聚集在中心,渐渐形成狰狞的图腾来,站在程祥身后的两个人男人与方子都是猛地往后大退一步,程祥虽是未动,撑在木桌的手却是青筋暴起,半响才长吐一口气:“没想到是千面妖尸亲自来了!” 周同对这种道上的封号不以为意,只是见程祥额间渐渐浮起与木桌上相同的图腾,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变戏法?哪有这样的戏法啊!又猛地去看叶策的左手腕,却是早已不见血迹,只余缠绕成数圈的木槵串子。 “我这个礼送的够不够大?”叶策吹了吹染了血渍的食指,看向程祥。 程祥也看着叶策,急急喘了几口气,待额间的图腾散去才点了点头,起身深深的鞠了个躬:“多谢,只是我知道也不多,只她每次会在这里呆上整整24小时!就在这对面楼顶面朝东方跪着一动不动!” 这句话周同除了诡异听不出什么,叶策与方泰连却是听出很多信息,叶策点点头:“虽说报酬有点少,不过你既然是大荣的人,也就不算什么!多谢了。”说着便起身,程祥将人送到楼下:“我可以想办法多拖住他两天!不管背后是谁,都不会发现,要再长的时间确实是做不到了!” 叶策侧过头看了看这人,终是笑了:“这么会做人,你窝在这里不就是浪费嘛!” 程祥抿了抿嘴:“关键是你的礼给的太重!人情债不好还啊!” “行了,这因果两清,两天!成交!”说完叶策便于侯在楼下的阿三等人离开了这停车住宿的破店。只身后程祥长长的舒气声隐约传来。 周同不解:“他怎么好像放下一大桩事儿似的!” “那是当然!”方泰连解释:“我们圈内最重往来,因果嘛有因必有果!叶老板给予了对方~呃~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显然对方是欠了人情的,此时还了两日时间,若是叶老板不应下,来日所取肯定更为难办,所以叶老板应下说因果两清,那程祥才长舒一口气!” 周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待上了方泰连的车离开大荣还是迷迷糊糊的,过了许久才猛然道:“我怎么在这车上?” 方泰连也是头疼:“我怎么知道,你就自己跟上来了我还能赶你下去?” “啧啧~我也是昏头了,对了千面妖尸是叶策的外号?慎得慌啊!” 方泰连也是认可周同的说法:“大概没错了吧,我只在特别组的档案里看过一次,他算是个相师吧!不过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说有多强什么的倒也不至于,听说人脉特别广?大荣山那一带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周同嘟囔了下:“倒不像算命的,像黑社会啊!” “哈哈!确实像!”方泰连也是哈哈大笑:“不过这次来大荣也算有了线索,我们欠他个人情!” “是~现在就等着局里关于死者死前是否与林莎有接触了吧?” 方泰连点头:“是的,我们还得细细查查死者都有什么共同点,不然怎么找到下一个会死的人?怎么引出幕后的人?光抓住林莎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当然如果提前找到下一个遇害者,我可以当时就看见三魂七魄的去向!”说着方泰连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能看见!许岚也有特别的追查能力!到时候让你也看看我们特别组的能力!不然事都让叶策几人给办了,我们回头可得被别的组笑话了!” 周同尴尬的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出来,如果说要被笑话,自己现在不就是最大的笑话吗?从那个诡异的梦开始,接着就是各种诡异的人与事接踵而来!作为系统人员!破案都开始借助封建迷信的力量了!能不丢人吗! 名字很土的西餐厅 “别告诉我这是叶老板你的根据地?”周同看着大学城边上这家叫做大荣西餐厅的店:“店名有点土啊!生意这样差不会倒闭吗”确实,这会儿可是饭点啊!又是在人流量很大的大学城,一个客人也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 ”没看暂停营业的牌子吗?“叶策将几人迎进去在靠窗的位置:“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在这儿,和孩子们离得近点沾点活力!你们整理下那几个死者的资料,我去洗个澡就来!”说着便转进吧台后的门上楼了。 不多时就有长相异常清俊的服务生端了咖啡过来,阿三一副老板派头的模样挥了挥手:“试试口感,或者要吃些什么?” 资料什么的得等叶策一道说,周同与方泰连便一人叫了一份意面填肚子,时间紧迫,案子虽说牵出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实质上却还是没有进展,真是舍不得浪费。 等两人吃完正说着叶策还不来,便有为纤瘦的长发女人坐在了两人对面,熟练的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久等了,说说几个死者吧!” 周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叶策,沙哑的声音没错,变脸了也还好说!千面相师嘛!不变脸对得起这外号嘛?可这肤色,这水汪汪的眼神,这瘦而有肉的身材,这年轻的面容!最重要的是!从男人变成女人?这也是能改变的?“缩骨功?你是女人?”周同不禁脱口而出。 叶策愣了愣方才笑道:“旁门左道而已。” 周同仍是瞪着眼:“你这脸是真的?” “呃~这是秘密!”叶策好笑的扯了扯嘴角:“说正事吧,谈谈死者的情况!” “还是请方组长来说!不是托他的关系,这些资料可是不能带出来!” 方泰连到底比周同的接受能力强,已经从对叶策改头换面的本事里回过神来,干咳两声开了口:“第一个死者叫张文,27岁,刚从英国回来没多久,家族经营着纺织业,在四位死者中是年龄最大的。第二个死者张云正,26岁,去年从英国回来,父亲是银行高层,母亲是加工业的经营者。第三个死者张成,也是26岁,去年韩国留学回来,进了他母亲的公司,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养子。第四名死者陈新宇,23岁,美国辍学回来的,也是个富二代,他的父亲陈森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本市的房地产大亨!根据资料来看,相似点的话都是留洋的,年纪都比林莎要小,三名姓张,托监控的福与验尸得知的死亡时间来看,这几人死前并没有与林莎有直接接触,且都于死前几日便于林莎分手,通讯记录来看几名死者都单方面的拨打过林莎多次电话,不过并未接通,几位死者的死可以说是突然间发生的,办公室,酒会,车上,餐桌上,从正常人类的理解上来看完全都是处于猝死,排除他杀的范围,当然,前提是如果几位死者的心脏都没有消失的话!” 叶策曲着手指边听边轻轻在桌上扣了扣:“听起来完全都没有相似的地方啊,什么姓氏,海龟这些对于炼魂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吧!” 方泰连认同点点头:“这只是官方资料的说法,我们组里得出的相同点只有两处,一,四位受害者的尸体,舌头处都有褐红色的图腾。”说着方泰连将几张照片放到叶策面前:“这是当初警方拍下的,次日便从消失了!第二个相同点是死者的身高都为177cm。” 此话一出饶是叶策见多识广也是愣了愣:“什么时候这些邪术也和身高挂钩了?” 周同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叶策这惯来说好听点属于微表情,难听点冷漠脸的人这是在说冷笑话? 方泰连也是干咳两声打了个哈哈:“别的细小的事情我给a组的组长看过,都没有什么有用的,剩下的就这两点了,会不会是林莎的个人爱好?或者是背后桂花尸的个人爱好?” “唔~要不要联系下林莎过去的朋友同学同事之类的?校友什么的也可以,初恋啊,校友恋爱啊,是不是都这身高哈哈!不过这些死者都迷恋一个比自己大许多的女人,也是奇葩!”方泰连对着周同问。 “这个已经让下面人去查了,只是时间不多,我不确定来得及!”周同叹了口气,对于方泰连的吐槽也是颇为无力:“24小时加上48小时,现在只剩下60多小时,事情不好办啊,对了,你们还没有说超过这个时间会怎么样?” “大荣相通,林莎是去~用你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是将死者的三魂七魄通过“气”的方式传递给背后的桂花尸!等她出来就该死下一个人了。对了,说到这个倒是查查她的现任男友?” “这个世界玄幻了,这个倒是有别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周同拍拍脑袋:“桂花尸的话,是尸体吧?要不要查查长时间没有火化的?” 阿三听不下去啧啧两声:“想法太死板了周队长,带着尸字不一定就是尸体!桂花尸可是可以活在人群中的!说不定你身边的哪个人就是……” “停停停!”周同忙阻止阿三:“不要提这种了!慎得慌!总之就先这么着吧,你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方组长沟通下鬼魂什么的?” “什么沟通鬼魂啊!真要这样破案什么的简直无往不利啊!我还不如当个神探什么的!”方泰连简直被周同的想象力给刷新了三观:“那么正派的周队怎么想法如此新奇!” “我是这几天被你们折腾出神经病了!”周同撸起袖子狠狠的喝了一口咖啡:“我很怀疑我现在的想法是否现实!” “咦!”叶策扯过周同的手:“你这怎么回事?” 周同看向自己被攥住的手掌心:“一颗红痣啊。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等等,你不会是说我中邪了吧?” 叶策摇摇头,只是翻过周同的手看向手背,手背也有两颗红痣:“三星择木,你的阳气很重,中邪之类的事情一般来说与你无缘!不过……你倒是被入梦了,这是断梦令!你的预言被强制抹去了!” 周同虽是听得迷糊却也毛骨悚然,还要问什么却听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有一群年轻人带着寒风进了来,打头的年轻人搓了搓手冲了过来拦住叶策肩膀:“我看外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你人又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诡异的女友 “这几位是?”年轻男人将头靠在叶策头上,疑惑的看着周同与方泰连,甚至是阿三。 周同更奇怪了,居然也不认识阿三,还不待回过神叶策已经是开了口:“嗯是我远方堂兄,周同,方泰连。很久没见了过来看看我,这不就暂停营业了。嗯这位是我男朋友,医学院的李修远。”说着又指了指另外着的几位:“那几位和修远都是校排球队的。” 周同震惊了,这叶策瞬间变脸成女人就算了!这还变成娇俏小女人外加和个正常人类谈恋爱?他多丰富的看人经验呀,叶策这样清晰的解释分明这人就是个普通人啊!说破天周同也不会相信叶策这样的人会找个小男生谈恋爱!而且经过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很肯定叶策不可能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试问!一个对着尸体闻来闻去的小女人存在吗?哪怕法医也不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情吧! 李修远对几人打了招呼倒是就回到队友那边点了餐开吃了,周同凑近叶策压低声音问:“真是男朋友啊?普通人吧?你也下手?” 叶策啧啧两声:“你没有结婚难道平时就不找女人运动运动?” “咳咳!”周同尴尬了,说的这么直白的铁定不是纯情小女生了,活脱脱老妇女的口吻啊:“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结婚!” “我看了你的手相,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可怎么混?”说着叶策一笑:“关于断梦令的事情我得抽时间好好给你细看才能说的清楚,没什么害处你别担心!现下我们还是先考虑案子!有什么消息再联系吧。”说着指了指李修远那边,摆明了是送客的意思! 案子本就保密,周同,方泰连两人的身份也不好摊开来说,便识相的离开,顺便带上了阿三。 叶策则是笑眯眯的坐到了李修远边上:“周末练球?” 李修远扒了口饭到嘴里点点头:“你堂哥他们走了?我还想请他们吃个晚饭什么的!” “不用你操心!练你的球去,晚上看电影去?!” “好!” 叶策又随便与李修远的队友聊了几句,便走到吧台和服务生小陈交代了几句就上楼去了。李修远却是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深。 “修远~喂喂喂!!!至于摆出恋恋不舍的目光吗?撒狗粮啊?”说话的是李修远的队友兼室友刘杰:“麻烦体谅下我们单身狗的玻璃心。” 李修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吃起来。吃完后却是推了练球独自到了宿舍趴到床上发呆,他觉得自己的女朋友有些奇怪,叶策今天说的远方堂兄,偏偏其中一位叫周同的他认识,不!应该说是经常看新闻的人都认识!分明是h市很出名的警员,自己在电视上看到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土生土长的h市人,哪里来的远方堂兄?而且叶策经常人动不动就不见人影,又手机关机什么的,这段在别人看来的美妙的恋爱各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修远也是h市人,父母都是外企高层,自己又是上了出名的医学院,人生至今也可谓是一帆风顺了,直到遇见叶策…… 叶策的这家西餐厅在大学城非常出名,饭点生意不好的原因却是因为其高昂的价格,虽说名字土气可下午茶却很受周边白领的欢迎,而家世良好且零花钱富余的李修远便也在巧合之下成了这家西餐厅的顾客,每到周末总是会带校友过来搓一顿。学生吗,年轻活泼,难免对于漂亮女生会多看几眼,只以为是附近大学来打工的学生妹一来二去便也偶尔会聊上几句。 而长相好,家事好,运动好的男生向来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颇受女生追捧,李修远也不例外,各种类型的女生走马灯似的换,是以当总是运动服又素着脸的与身边花枝招展的女生们都不同的叶策出现时,他便难免的心动了! 若说一开始是冲着食物来,那么后来再来西餐厅便是冲着人了!在同学的攒所下便也冲动的对人表白了、在一起之后李修远才对叶策有了深刻的认识,在店中永远清汤挂面的朴素学生妹叶策其实是西餐厅的老板,这也没什么,有点家底的人也不是开不起,关键是楼上大面积的空间被改作了她的住宅,那些当季的昂贵崭新的衣裳,包包,饰品之类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他甚至看到一块与她表姐相同的手表,得上个好几十万了。再加上时常的失踪,是以李修远便起了疑心,包养之类的念头更是止不住! 他想过查看手机,自从恋爱以来叶策也不反对他来店里住,只是手机却是永远锁着不让他碰的,屋子里甚至有多个保险箱,每当他问起一些私密的事情,叶策便不会回答,只笑盈盈的让他离开!待过几日李修远再出现时便当做没有发生过那回事一般的又好好的在一起! 各种诡异的事情冲突在一起,李修远觉得心都快揪在一起了,他是想过和叶策结婚过日子的~可如果对方真是被大款包养了……想到这他狠狠的锤了下床铺!他一定要弄清楚!他得知道她失踪的时候!到底去了哪儿! 包养? 李修远在傍晚时分又来到了西餐厅,只有寥寥无几的客人,领班小陈依旧在吧台后无所事事的玩着电脑,见李修远来也点了点头:“叶老板出去了!” 李修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介意的摆摆手自己走到了楼上。房间如同过去自己每次来的时候一般很是干净,只今日红木茶几上摆着个巨大的老旧罗盘,李修远好奇的凑上去,只当是叶策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玩意,上面的文字自己也看不懂便也作罢,只四下在房间逛起来。巨大的衣帽间,卧室,浴室~李修远一间间走过去,除了柜子间那些打不开的保险箱,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哦~是有问题的~床头柜上的手机,虽然解不开锁可最后一条没有打开的信息却是能看见,时间是七点二十七:发件人方泰连,在你店对面车上等你,请尽快,八点前要赶到香水佳人,已经请人和周谢维约好。 李修远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七点四十五,显然叶策刚出门不久。李修远觉着心里有些难受,香水佳人是h市最出名的一家夜总会,夜总会这种地方被命为最出名无法就是装修最豪华,酒水最贵,服务最好,当然~小姐得最漂亮。自己和那群公子哥儿以前也不是没去玩过,而周谢维自己就更知道了,h市富二代的圈子就那么点大,自己父母虽是外企高管,与那些家族企业的二代不一样,但是父亲却是世界五百强中的亚太ceo,这与富二代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这周谢维自己也有过几次接触~那人啊~和自己当初走马灯似的换女人也是一样的。年轻人不懂事的时候,总幼稚的把这些当做荣耀。 李修远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点起烟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半响终是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拨了过去,那边倒是很快接了起来,倒是很年轻的男声:“修远啊~居然给我打电话了~怎么说!” “陈森~帮我个忙吧~” 当李修远走进香水佳人的时候,面色难看的不行,陈森跟在一旁幸灾乐祸:“我说兄弟,到底怎么个事儿啊~不是大事就算了呗,这可是我家的店啊,砸归咋,别伤到人啊~” 李修远点点头:“我就想看看那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陈森戳着下巴笑了两声,前面已经有领班过来了:“梅子,888今天几个人,点了几个妞。” 梅子是个三十多的妇女,画着浓浓的眼妆笑了笑:“三个男人,没叫妹子,自带了一个漂亮妞,倒是周少爷叫了七八个,你也知道,他每次来都是这样的。也不要公主帮着点歌,至于后头还有没有外面带的我就不知道了。”自带是这个夜场的行话,意思是不是场子里叫的妞,至于是别的场子来的还是别的什么的就没人知道了。 陈森看了看脸愈发黑的李修远笑的不行:“进去看看?” 李修远推开梅子就往前走,陈森笑着拍了下梅子的肥臀:“把外面的人赶远点,哥今儿个跟去看看热闹。”说着就颠着肥肉跟了上去。 李修远在888门口深吸了口气把门用力的推了开,却呆愣愣的站在了门口,跟在后面的陈森把人往里一推:“来了傻站在门口干啥?”话没说完已经被人揪着衣领扯了进来,门也阖了上去。 “哎哟,干什……”嚷嚷的陈森话还没说话就咽了回去,脖子上凉飕飕的架了把匕首,哪里还敢再说话,只傻愣愣的看着。 李修远虽然没有被架着匕首,却也是惊吓不已。包厢的大灯全部打开,蹬着棕色高筒马靴的叶策翘着二郎腿坐在正中,七个场子里穿着小礼服的小姐靠墙蹲着,方泰连并那个瘦削的今天在叶策店里没有介绍过的男人都靠门站着,周谢维白着脸蹲着叶策面前,周同站在周谢维身后,根本没有注意闯进来的李修远二人,神色很是难看:“叶老板,你可没说过采取这种方法。” 叶策没有回答,只看着白着脸的李修远:“为什么来这里?” 李修远看着那张漂亮的面孔,心跳如鼓,不知是庆幸没有发生什么包养事件还是被吓得不行,半响才终于开了口:“我~以为~你~我来找你~” 叶策噗嗤笑了出来,满场压抑的气氛一松,陈森哭丧着脸道:“嫂~嫂子~我是陪修远来的,能不能~能不能把这玩意儿拿远点。” 叶策看着胖子的脸对阿三点了点头,胖子屁颠儿的跑到李修远身后,双腿发软。 叶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李修远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了过去:“那个~他~是我~朋友~” 蹲着的周谢维捂着肚子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说:“李~李修远?不会是你让这娘们儿来揍我的吧?”话没说完背后又挨了一脚,整个人趴在了地毯上,周同愤怒的转过身看向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的阿三:“我说你们够了!这是查案!你们这种手法~简直~” “简直?周队!有什么等事情结束再说,阿三将周队请到那边沙发坐下。” 周同还想说什么只觉得背部一麻,身体就僵硬着不能动荡,连带着也发不出声音,惊恐着被阿三架到了边上的沙发上。 叶策又看下方泰连:“守着门一个也不放出去,做得到?” 方泰连尴尬的挠挠头:“正常人的话没问题,万一~” 阿三笑着回到了门口:“有我看着,老板放心!” 叶策点点头,起身走到周谢维面前,轻巧的勾起他的下巴:“我再问一次,我有问题问你,你要不要回答呢周先生?” 周谢维想要张嘴骂却想起方才叶策走进来也是问了这么一句,自己不知骂了什么就肚子上挨了一拳,顿时忘记了开口。看着叶策的脸怔愣间却见她手一翻,一冰冷的东西就顶住了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可能这个东西对你比较有用~现在回答我!你可想清楚了,你如果答应了回答我却乱说的话可是会死人的,但是如果你执意不答应的话我只会让你半死不活,自己选吧!我可是很重承诺的!” 审问 周谢维只觉得裤裆一热,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哪里来的疯子啊,绝对不是李修远这人可以请的来的。 “阿~阿策~你~你别冲动~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我来和周谢维谈~”李修远看见叶策掏出枪也是馒头冷汗~这是要做什么啊:“这~这是犯法的!”、 “对对对~这位~美女~你出了这门我保证什么都当做没有发生!” 叶策呵呵一笑:“你就是到处说又怎么样?”说完众人只听见一声闷响,周谢维已经是抱着左腿鬼哭狼嚎起来。靠着墙的小姐们却都是捂着嘴闷声哭,不敢叫嚷。 叶策吹了吹枪口复又抬起周谢维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叫的再大声也没用,别指望外面有人听见,现在,回答我,你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周谢维哪里敢说不,连连点头:“姑奶奶~姑奶奶你问~我什么都不说!” “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叶策却是执拗着重复了一遍。 周谢维哪里敢吐槽这人的神经质,忙不迭的说:“答应,答应!”只是话音刚落左腿的剧痛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疑惑的看去血也止住了。 叶策复又坐回了沙发:“别好奇,现在我问你答!” 周谢维连连点头:“姑奶奶只管问!” “你和林莎第一次上床是在什么时候?” “啊?”周谢维脑子一闷,他想过万千问题就没有想到这是杆子事情。叶策却已经不耐烦的又转了转枪,立马把周谢维飞散出去的斯文拉了回来:“七~七天~不对,是上上个周日!” “周日~”叶策靠着沙发闭了闭眼,左手诡异的掐了个诀,半响才睁开眼继续问:“最后一次呢?一共睡过几次?是做完就走还是一起过夜?” 脚不痛的周谢维回答问题顺溜了很多:“最后一次是三天前,这娘们儿从不过夜,一共睡了六次。” 话音方落叶策猛的呕出一口血,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强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一下吓了所有人一跳,阿三动了动脚却还是站在了门口,倒是李修远战战兢兢抖着手扶了上去:“阿策~你~你没事吧!” “哈~真不知说你聪明还是蠢!”叶策弯了弯嘴角,想将李修远推开些,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周谢维却已经举了枪对准了叶策:“臭娘们!给我坐那儿别动!”说着往后退了退,枪在叶策与阿三之间来回比划。 李修远一惊忙挡在叶策身前:“周谢维你别乱来!这事一定有误会!” “误会个卵!老子挨了一枪你跟我说是误会!” “总之你先放下!” “放个卵!让老子出去!门口的让开!” 阿三纹丝不动,只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方泰连倒是往阿三身后缩了缩。 “呵呵~”叶策冷笑出声,彻底惹火了周谢维:“笑个卵啊笑!等我出去不弄死你!” “修远让一让!”叶策拍拍神情的李修远,李修远却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你别怕~呆~呆着别动!” “哈~”阿三笑的不行:“老板你这小男朋友性子不错!” “那是!”叶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将李修远往沙发上一扯,自己向周谢维走去:“伸出舌头来。” 周谢维想骂人的!却诡异的发现自己控制不了的张开嘴,手还用枪指着人呢,竟然就傻乎乎的吐出了舌头,心下一横便扣了扳机!结果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叶策撇了撇嘴:“忘了告诉你了,只有一发子弹,已经在你身上用掉了!还有~我的问题问完了!” 周谢维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枪,缩回了舌头!却随着叶策的话音落下左腿刺骨的疼痛再次传来,不由的跌坐到地上捂着腿,惊骇的看着叶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我是你姑奶奶啊~”叶策坐回沙发翘着腿看向方泰连:“过来对照下!” 方泰连点点头走过来掐住周谢维的双颊看了看舌头:“没错,就是这图腾!”说完拍了拍周谢维的脸:“你个傻蛋,这是在救你!你再和那女人睡一晚命都没了!自己看看舌头!” 周谢维本就今晚的各种诡异吓的不行,自然接着镜面的果盘架子吐出舌头,这下把自己与对面的陈森和李修远也吓了一跳,胖子陈森抖着声音问:“周谢维你是去泰国了,这是被下蛊了吗?” 周谢维干嚎一声抱住方泰连的腿:“大师!救命啊~~~~~” “滚你娘的蛋!放开老子的腿!”方泰连无奈扶额:“不过叶老板的言灵还真是厉害,警察局要是有这本事,审犯人还不手到擒来,谎话根本没用啊!话说a组也有这样的人……”话没有说完就止住了,因着坐在沙发上的叶策不知从哪里取了把短匕首往自己呕在地上的血抹了一抹,方泰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僵着脖子不敢动弹,只觉着颊边一寒,匕首已经越过自己射入了身后,随着一声倒地的闷响方泰连才摸着额头转过身去,被匕首扎入心口倒在地上的一位小姐渐渐化作尘埃消散而去。方泰连不禁心中狂跳:还好自己知道点这些秘术,对付普通人叶策绝对不会用上心血! 别说方泰连了,在场的除了阿三所有人都是呆愣着说不出话来,半响居然还是胖子陈森先咽了口水开了口:“修远~嫂~嫂子真猛啊!” 叶策扯了扯嘴角:“背后的人好大的手笔!有什么事回去说吧!”说完起身便走了出去,李修远与陈森对视一眼也连忙扶着尿了裤子的周谢维跟上,阿三往周同的方向弹了弹手指,对身体麻木的周同说:“周队可以动了,麻烦与方组长去外面等我,我得处理下剩下的!” 周同不知剩下的几位小姐是怎么个处理方式,却也只能僵着身子照办,这种诡异的事情根本不在自己的处理范围内! 匪夷所思 “阿~阿策~周谢维是不是应该先去看医生!”李修远几人在大荣西餐厅楼上有些坐立不安,倒是陈森满脸兴奋。 叶策已是洗了澡换了运动服,安然着翘着腿抽烟:“就点皮外伤,那都是障眼法,好了,修远~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过时不候噢!” 李修远见叶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心下也松了口气:“你会功夫?” 叶策愣了愣点了点头:“还有问题吗?” 李修远抿了抿嘴,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下去吧,以后别再来这儿了!” 李修远闻言猛的抬头看着叶策,面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也知道吧,我们是不同的,过去就算了,现在你既然都知道了……” “叶策!你~过去~过去都是假的不成?” 叶策愣了下,半晌笑着摸了摸李修远的脸:“这个倒是无关真假,不过知天命之人向来应了五弊三缺的说法,我们本就没有将来。” 李修远看着叶策毫无波澜的眼神,心下酸涩,又被五弊三缺的说法给迷糊了脑袋,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我不走的,我可以帮你的。” “帮我?”叶策的笑容真诚了几分,也没应下,只侧头看向陈森:“你们会所那几个小姐……” “啊啊啊没事没事,都没有用身份证的,人不见了也……”胖子连连挥手摇头。 “啊我的意思是阿三改了记忆,他们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叶策对这人的脑回路也是有些无语,复又看向周同几人:“明日去接了林莎回来,今晚那桂花尸冒险出手,明日我们便好好会会他,看看是什么来头!” 方泰连作为半个专业人才提出专业的问题:“怎么找他?” 叶策右手一番,一些诡异的飞灰从指甲缝里落到了案几上的罗盘上:“他敢冒险动手,我自然能抓出些货来,周谢维是第七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说来也是运气不错了!” “老板!有人找!”小陈在楼下的叫嚷声打断了楼上的谈话,叶策应了声便对周同道:“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明天人带到我店里来,我这会儿得照顾照顾生意?” 能从叶策嘴里说出生意二字显然不会是西餐厅的生意,便也都起身告辞,叶策也不避讳的一道下了楼,吧台边上站了个裹了白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孩,见着几个人惊的往后一跳。 叶策摆摆手让周同几人先走,自己则是往吧台边上一坐,施施然伸出手。 女孩踟蹰半响终于还是从口袋里取了张名片大小的黑色纸张递了过去:“上面说了,只要付出代价来这儿找叶老板就能心想事成?” 叶策勾了勾嘴角:“这也不尽然,得看什么事,或者你能付出什么代价了!” 女孩看着叶策年轻漂亮的侧脸,心下对这事更是失去了几分信心,要不是这卡片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家中,她根本连尝试也不会来。 “乔羽?” “阿?李修远!你怎么在这!”女孩惊讶的看着吧台后开门出来的人。叶策也给了个莫名的神色。 李修远抿了抿嘴:“叶策~我~我朋友,乔羽,我们是高中同学。你来这儿有事吗?” 乔羽看了看叶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叶策倒是不介意,反正出了这个门,说出去的事情谁会相信?“哦,你这位同学来找我办事,那么乔小姐说说吧,什么事,然后我们再谈其他!” 乔羽在叶策与李修远间神色徘徊,半晌终于咬了咬牙开了口:“我要找一个人,私下也托过私家侦探,却没有结果。如果你能帮我找到……” “等等乔小姐!”叶策打断乔羽的话:“现在开始我问你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乔羽不觉得如何便说了答应,李修远却是紧了紧拳头,这明显是叶策很看重的一个环节,方才在会所也是这样对周谢维,貌似对方只要答应了便说不出谎话,言灵?真的那么厉害吗? “乔小姐,你要找的人和你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乔羽话一出口自己倒是愣了愣,这答话的好像有些太顺了,不该啊! “名字!” ”不知道!” “好的,说具体的!” “我要找的人带走了我的哥哥,不~应该说是把我哥哥换了个人?不,感觉这样的说法也不对,就是我哥哥至从被那人带走后,回来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我是说我哥哥还是那个人,但是却又不是原来的哥哥,你能明白的我意思吗?” 叶策点点头:“就好像别的灵魂进了你哥哥的躯体一般对吗?” 乔羽连连点头:“我想找出那个带走我哥哥的人!一个人不可能全部习惯都消失,连同记忆一起,只记得我与父母的称呼!这不可能!就算哥哥回不来,我也要问问那个人是为什么!” “知道了!这事我接了!现在来谈谈条件!当然,是在事情结束后才会收取报酬!”叶策打了个响指,李修远在侧门清晰的瞧见青衣的手指颤了颤,回话也不复方才的迅速:“报酬的话,你收多少钱?只要在我能承担的范围!” 叶策细细的从上到下看了乔羽一遍,直至后者头皮发麻才笑着说:“我要你的左眼!” 乔羽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李修远也是毛骨悚然的看着自己的“前”女友:“阿策……” “闭嘴!”叶策侧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世界上所有的人,事都是公平的,有因有果!我帮她解决事情,收取等价的报酬!很公平!” 乔羽讷讷的看着表情平淡无波的叶策,此时说不上信任这事,只是莫名的胆寒:“如果,如果你做不到……” “我相信如果不是事情诡异你也不至于找到我这!相应的我这黑色卡片也不会出现在你那儿!顺便一提,你哥哥的左胸口一定有一朵紫色桃花!你决定了就在黑卡上签下名字!不接受的话,门在那边,请便!噢对了,我这儿做生意可是不能反悔的,你如果签了名,你的眼睛我可是一定会收走的,当然,是在我将事情办妥的前提下!” 乔羽看了看叶策,又看了看李修远,无奈后者满脸震惊,显然不会比自己知道的更多,许久!女孩咬着牙说:“我签!” 无关情爱 李修远是在浑浑噩噩之下回到宿舍的的,他不敢再去问叶策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这种社会还会有带枪去俱乐部,要人眼球的事情吗? 太诡异了好吗?道士?超能力?鬼?啊啊啊啊~李修远揪着头发烦躁不已,和这种人~还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谈恋爱自己居然现在还活着?自己居然第一次被人甩了? 李修远在床上打了个滚坐了起来,再明白不过自己这只是想要说服自己离开叶策,可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哪里那么容易抹去: “阿策,你又出门了好久,我来找你好多次都不在!去了哪里啊~” “秘密哟!” “阿策,你的西餐厅能赚那么多钱吗?这表很贵的!” “钱不就是拿来花的吗?” “阿策,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啊,别乱想!” “阿策,你在和谁打电话?” “你不认识的人。” “阿策……” “阿策……” 李修远叹了口气,至少她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不是吗?掏出手机犹豫半晌还是发了消息过去:睡了吗? 消息倒是回的很快,显然对方空的很,李修远立马拨了过去:“虽然有点晚了~我能和你当面聊聊吗?” 叶策很爽快的应下,李修远长舒一口气便寻了过去,一切都很顺利,如果能忽略心底恐慌的情绪的话。好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见面的那一刻就被抛到了脑后。李修远看着面前那个穿着家居服素着脸的女人时,只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想法,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见鬼去吧。 叶策拍了拍李修远的背:“修远,你搂的我太紧了啊!” “怕放手了,你就不见了!”闷闷的男声在叶策的耳边响起,感受到肩膀的湿润叶策倒是惊讶了下,安抚性的轻轻拍打李修远的背:“这不是还在吗?你要说什么?我们坐下说好不好?” 李修远倒是乖乖坐到了沙发上,看着面前温和的女人实在无法把在会所那冷酷的摸样联系在一起:“那个~周谢维与陈森,回去了?” 叶策摇摇头:“让阿三带他们去酒店了,明日还有事。” 李修远沉默了会儿,暗骂自己扯的什么话题,干咳两声看着叶策道:“不分手可以吗?” “呃?”叶策显然有些惊讶,与她来说,爱情哪里是奢侈品,简直就是在生活中不存在的玩意儿:“你今天看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面,我面对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徘徊在生死之间,而且你的将来呢?我不会在这个城市停留太久了,根据卦……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接完你同学的这个单子,我就要离开了!” 李修远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叶策会离开这个城市,他也不可能不顾及父母的意思四处游走,至于徘徊生死什么的,确实是不信也不理解,今晚的事情对他来说更像是变戏法,毕竟周谢维后来并没有事情,所以下意识的就将叶策的行为归结到了警方破案动用了小手段上面,周同不就是警察吗?所以叶策是卧底之类的?想到这李修远松了口气,至少不把事情往神神鬼鬼上面去想,而乔羽的事情来的那么巧,是配合分手? “不分手!”李修远的口气很坚定! 叶策抿了抿嘴,视线在李修远俊朗的面孔上转了转说:“过段时间我要去xh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一起吧!”李修远仍然很坚持:“实习期,无所事事啊!” “哈~”叶策笑了笑,显然也明白李修远不信自己,倒不是舍不得这人,只是那落到自己肩上的眼泪过于灼烫,或者是在会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过于感人?叶策叹了口气,去吧,去了也好,等那边的事情结束就让他忘了自己便是:“好!” 李修远愣了愣,面上好半会儿才露出喜悦的神情,将坐着的叶策扑倒搂的更紧了些:“太好了!太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xh那边是贩毒的事情吗?我不怕,好歹我运动神经很出色啊!” 叶策将压着自己的人推开了一些,毒贩什么的,这小子到底脑补了什么啊?捏了捏李修远的脸说:“别到时候哭爹喊娘的就好!” 李修远点了点头,摸了摸身下人的脸庞,笑了起来:“如果你哪天真的要离开我了,一定要和我说一声,别偷偷摸摸的就不见了人啊!” 这点叶策倒是很迅速的应下,偷偷摸摸什么的,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见叶策点头李修远只觉得胸中阴郁一扫而空,俯身含住叶策的唇轻轻吸允起来。叶策心中微动,便也回搂住他慢慢回应。许是察觉到对方的接纳,李修远只觉浑身燥热,手便探进了衣服里去,只不知肉眼难见的阴影缠住了两人,渐渐的从他身上往叶策哪儿汇聚而去! 房车 李修远目送目光呆滞的周谢维与林莎离开大荣西餐厅,回过头来却见叶策手上晃荡着个锦囊正在与周同,方泰连两人说些什么,等人散去了才对李修远招招手:“下午就出发,你有问题吗?” “那么快?”昨晚才说到离开,这就走?“乔羽那边?” 叶策倒是叹了口气:“你朋友今早被发现尸首,就在xh。” “这不可能!”李修远倒抽一口冷气,xh距离这里……:“难道她昨晚上离开这里以后立马就去了机场?” 叶策抿了抿嘴角,事情有些棘手,但是却无法与李修远解释说明:“事发突然,我既然本来就要往xh去,会顺便去看看你同学的事情,要不你就先在这……” “我也去!”李修远有些落寞的垂下眼:“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咳~别露出这样的神情嘛。”叶策有些尴尬:“那你要不要回学校去收拾下。” “不用不用!”李修远上前抱了叶策一下立马往楼上跑:“留你这儿换洗的带些就好了!” 叶策颇为哭笑不得,倒是在旁的阿三丢了根烟过来:“带上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后生,你也不怕被拆的骨头都不剩?” “哟,阿三也发善心?多少年了,只要在我身边呆着的人,你见过能好好活下来的?”说着露出个不知是解脱还是嘲讽的笑来:“准备的怎么样了?” 阿三倒也没有与叶策继续开玩笑:“都差不多了,人为的可能性占了多少?和桂花尸有联系吗?” 叶策笑着将锦囊抛给阿三:“尸灰都在里面,等到了xh不就知道了,多准备些有备无患嘛!不过方泰连就算了,那个周同怎么也跟着去?现在国家系统那么好说话?” “他们去也是好事,有些地方毕竟有些正轨身份比较好说话,这次另有些什么研究人员之类的?我们只是打擦边球!你别忘记!我们现在所做的只为断掌!别的事情!不要多管!” “喂喂喂!我是有多爱管闲事让你这么叮嘱我啊!” 阿三笑着盯着叶策说:“你这张脸用的有点久了,不换吗?” 叶策没好气的将阿三的手拍开:“我乐意,等这次事情结束先吧,开车过去还是?” “飞过去,方泰连在前头顶着你带些什么也无所谓,xh那边安排好了接机,我们直接往山里去,有我安排你就放心好了。不过你记着啊,有什么事尽量使用热武器!好歹珍惜下你这条命!” “呵呵!死人一个珍惜个什么!”叶策无所谓的挥挥手也往楼上去了,看着正在收拾衣服的李修远,神色有些不明:“我们乘飞机过去,你看看要不要带些什么零食?这次我们在山里呆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 李修远奇异的产生了一种旅游的感觉,合上背包与行李袋便又往楼下去了。叶策轻叹一口气在床沿下方摸索了一阵,电视墙就诡异的往后撤了撤,露出后方隐蔽的空间来。 各种热武器与玄门用具诡异的成列在一起,毫无美感。叶策脱去上衣,左手腕间串着三枚铜钱的红绳异常显眼,从墙上抚过取下几串木槵子持珠佩好便只提了墙角的一个手提行李袋合上了这个“密室”。 面容印上电视墙的镜面倒是有些诧异的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的主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去机场的路上李修远倒是与周同坐了一辆车,原因嘛~叶策那边有些私事。 周同看着李修远年轻的面庞也是有几分唏嘘:“我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你也有些想不明白吧?” 李修远愣了愣:“你也不明白吗?这不是警方一起安排的戏码吗?” 周同肝疼,什么鬼啊!比起自己一知半解来说,这小子一头雾水真是太幸福了,他此刻无比怀疑叶策是不是心理压力过大所以找了这么个“傻白甜”来放松放松? “不过周警官,你去xh是外调吗?” 周同只得掩饰性的干咳两声:“啊,不是,是协助协助,嘘~” 李修远立马摆出一副我明白的神色来:“放心!我会协助警方!” 作为警方的周同心中泪流满面,毛的协助警方,这明明是警方在协助非法分子~啊不对,这去xh倒是顺便协助叶策他们,主要是为了国家。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协助警方,也没错嘛! “不过,周警官,你们系统好有钱啊,出差还带配置私人飞机的?”周同的好心情在登机后被李修远无情的戳破!放屁!私人飞机!连飞机都不带的好吗? 一行人在暴雨下的xh降落,冒着雨上了早已候着车辆,李修远与叶策单独一辆,带着墨镜的驾驶员回头对叶策打了个招呼:“叶老板。这就往山里去吗?” “许飞啊,居然是你,那直接走吧!”叶策说着便脱下湿透了的外衣与裤子,从行李袋里取了件薄浴袍披上。李修远见叶策在外人面前那么大胆也是傻了眼,半响才讷讷道:“把头发也擦一擦吧,毕竟是冬天,你这样不冷吗?” 叶策好笑的捏了捏李修远的鼻子摇摇头:“接下去一段时间我们都住这房车上了,你可以理一理东西,把你那一大箱子零食可藏好哟,嘴馋的时候那些大男人来抢我可不会护着你的!而且你别太顾及那些有的没的,山里嘛,怎么方便怎么来!” 李修远露出个懵懂的神色来,这是在解释吗?心情却是好了不少,也便打量起身处的房车来,这款改装的福特旅居房车李修远过去倒是见过,什么太阳能电池板,内饰配置都是极好的,只是眼下这辆比起未改装前的还要精细许多。 驾驶座上方的双人床顶上开了可开启的大天窗,只原先在车尾还有的一张双人床却是变小了许多,墙边加了许多贴合的柜子,床底的储物空间变成了金属密闭的质地。中间的桌子边是对立的两张双人座椅,此时叶策便裹着浴袍坐在这将行李往外整理。李修远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现下的心情,度蜜月的感觉吗? “想什么呢?不换湿衣服别冻着了!”叶策没好气的对着看着自己发呆的李修远翻了个白眼。李修远忙哈哈两声:“我在想都挺好的,浴室空间也不错,只是洗菜池有用吗?你会做饭?” 叶策无所谓的嗤笑一声:“这种事都要自己做吗?你就当野外娱乐好了,不怕冷或者够奔放的话,我记得这车还有配备户外淋浴器的,你可以在外面裸……” 李修远捂住叶策的嘴,拜托,车上还有驾驶员在,什么话能乱说嘛!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刚刚在外面雨太大看不清,都是房车吗?” “哪儿能,先行的那些改装的拖挂估计已经到了山里了,我们这几辆就两辆房车,剩下的车上全都带着设备!”说话的开车的许飞:“山里有房子,只是我们配了设备,想来还是住车上好,所以很多拖挂被改成了房车。” “山里有房子?”叶策愣了愣:“改地方了?” 许飞叹了口气:“临时出现点意外,是显露于人前的大荣镇,虽然是在山里,却是在通往风景区的必经之路上,居民还不少!离我们原本的目的地也就一条河的跨度!要不是那些普通人看不到,早就捅了大篓子了!” 人到深山 “啊还有老板,刚河森来电话,那边准备了新的房车,考虑到这次取货的时长,物件也准备的多了些,这车不够,到时候分配给别人。”许飞侧过头笑了笑,叶策便也无所谓的点点头,倒是方才兴奋的四处打量自己“蜜月”房车的李修远叹了口气。 叶策好笑拉他过来坐下:“换车也好啊,省的我经常要跑来跑去,换个大的我也轻松些,你平时在车上活动也不会束手束脚的!” 进了山雨是越发的大了,李修远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叶策推醒:“到了,快起来咱们换车了!” 李修远揉揉眼睛看着仍旧穿着薄浴袍的叶策愣了愣:“这是冬天啊,还下着雨你就准备这么出去啊?快换上衣服。” 叶策笑着摇了摇头:“快走吧,换了车再说!东西已经叫人搬过去了,你快些!” 李修远无奈脱下外套给叶策披上,打了伞护着人便下了车,结果一下车傻了眼。方才在车上又是刚醒模模糊糊的没有注意,这哪里是个深山小镇啊,分明是个房车营地嘛!因着天色渐暗已是打上了探灯,方眼看去密密麻麻的房车与越野都不知排到了哪边去了。 两人跑到了面前的一坐砖房屋檐下,早有个裹着羽绒服的美女侯在了那指了指边上的改装大巴:“叶老板,我是陈亚这车是上面特别安排的,您的东西河森与阿三哥都送上去了!您可以先上去~呃~换上衣服,这砖房是临问镇上租借的用作小会议室,特地将您的车停在这,有什么事情商量起来比较方便。”说着陈亚便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叶策点头接过便与李修远上了大巴。李修远在外看只觉得的大巴被挑高改装的很特别,上来一看才是真正的傻了眼去,影音设备,网络,厨具,洗浴,卧室空间都很足,嵌入式的壁橱以及一切可利用的空间都安上了储物箱一类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咂舌不已:“真是有钱啊……” “有钱人太多了!科研人员尤其!”叶策不置可否的坐到桌旁看起文件来,半晌拿了一张递给李修远:“认真记着位置哦,别出去了找不到“家”哟!” 李修远狐疑的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营地的平面图,看来确实是大手笔,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什么武装基地吧,指挥部?所以这次缉毒行动是绝对的大手笔吧?居然还能带上自己这个编外人士,叶策难不成还是有话语层的高层?:“咦?食堂?这也行?也是巴士改的吗?” 叶策不由晒然:“哪儿能啊,估计是搭建的搭帐篷吧,车是用来休息的,如果不是现在寒冬腊月的,估计咱们也得睡帐篷去!” “河对岸画了个叹号是什么意思?” 叶策凑过来瞧了瞧:“噢,任务地点咯,这些车辆过去那边估计不方便,以后我会很忙,你要无聊了可以上网打打游戏什么的,或者找周同,对了,周同住这!”说着指了指自己大巴边上的位置:“就是我们来时的车型。” 李修远愣了下:“周警官也很空?” “明天之后他都很空。” 李修远觉着叶策这话有歧义,却也知道不方便再问,只扯住叶策浴袍的衣襟将人拉到怀里低头使劲嗅了下:“真好闻,不过虽然打着暖气你这样也会冻着的!”说归说,手却是已经从浴袍下摆探了进去。 叶策不由发笑在李修远脖子上轻轻啃了一口:“我怎么觉得你还嫌我穿的多了点?” “嗯……”李修远闷闷的应了声将人拉近车厢尾部的“卧室”里,一解浴袍塞到了被子里,自己隔着辈子搂住了人:“好像度蜜月啊~将来我努力赚钱,咱们每年都来个房车旅行才好,将全世界的海岸线公路都跑完!” 叶策看着男人阖上双眼的温和面容愣了愣,半晌低叹一声:“目标有点远大!” 李修远笑着拿头蹭了蹭对方便起身取了带过来的行李里的衣物整理起来,一开衣柜却傻了眼:“这~这是什么啊~” “哈~作战服?作训服?反正差不多就那玩意儿,标配吧,虽然我不怎么用!” 李修远尴尬的挠挠头,拨开满柜子的迷彩,好不容易挪出点空间将自己带来的强制塞入,又抛了件长袖t恤给叶策:“自己起来找,实在不知道你穿什么!” 叶策便也顺着套上爬起来跳到柜子前打量,李修远站在一旁抽着鼻子看着穿着自己t恤的女朋友只觉得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恰好遮住大腿根部的黑色衣服下摆更是引人遐想,忙哼了声扭过头去。 叶策挽起袖子侧过头看向李修远,半晌低笑出声:“年轻人啊……” “年轻人?你不懂年轻人吗?”说着便又搂着人闹到了床上狠狠吻了一把:“不然咱们继续下昨晚的事儿?” “一边去!”叶策拍开李修远的爪子:“我还要带你去认认路,好歹把去吃饭的路给摸熟了,不过如果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想去的话车上应该也准备了些东西可以解决,定时也会有的补充的,哦,平面图上显示了镇上也有小卖部之类的地方,也得找找路。” 李修远倒是对解决吃饭问题不太在意:“我看咱们这营地刚好横在了河与镇子之间,镇上的人会不会有意见?还有你与许飞子啊车上说的大荣,什么意思?” “大荣啊~这个得证实了再说,走走,带你吃饭去!” 李修远无语的顺着叶策起身:“说了你换了衣服再去啊~” “不用不用,我不怕愣……” “听话!”李修远却是板起脸来,庆幸自己也理了点叶策的衣服,他实在怀疑叶策根本没有带什么换洗的东西:“脚伸出来!” 叶策倒是乖乖的抬起脚,见李修远将长筒袜给自己套上不禁笑着勾了勾脚丫。李修远无奈的一把握住挠了挠脚底心:“别闹。”说着将人拉起来又裹上超大超长的羽绒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叶策哭笑不得的又被套上雪地靴来:“感情这成了国宝了,这外套你的吧,也太大了,影响活动啊!” “女人保暖是很重要的!” 叶策听了却是垂下眼脸来,女人,保暖~这种话听了还真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旧人 裹得熊似的叶策站在所谓的食堂前也傻了眼:“啊~犯错误了~以为是帐篷呢!看来是镇上的房子!” 后边跟上的穿着军大衣的年轻人笑着说:“二位新来的吧?这是镇上的农家乐,被包下来了,咱们带的厨子做的饭,河那边与营地都是24小时不间断的供应食物。” 李修远忙将叶策往里推,笑着对年轻人道谢:“那挺好,不用赶饭点了!希望口味也不错!” 年轻走在两人前头,一副导游的模样:“何止是不错,你瞧瞧这种类!对了我叫常青,跟着陈组长。” “李修远,这我女朋友!” 常青挤眉弄眼的凑到李修远边上:“兄弟真是好福气,这出门做任务还带亲属的!” 李修远尴尬不已正想解释叶策却是攥攥他的手拿起托盘挑食物去了。 “哎哎~李兄弟一起吃啊……”常青倒是自来熟的和两人拼了桌,和李修远东拉西扯的气氛倒也算和谐,叶策随意喝了口汤便放下了勺子对着门口招了招手,边上常青更是起身敬了个礼:“组长!” 门口的男人点了点头便走了过来坐下,抛了根烟给叶策顺便递上火机:“叶老板好久不见啊~” 叶策就着男人的手点上烟,悠哉的吐出个烟圈:“陈冬青,几年不见,一点也没变啊!啧啧,这身军大衣还真是适合你,多了些阳刚的意味。不过你这脸不论怎么看还都是那么妩媚!” 常青一惊筷子都快握不住了,谁不知道他这位组长虽然长得美艳,啊不,是俊俏,却是嘴讨厌别人说起他的相貌,完了完了,要翻脸了! 那些陈冬青却是全然不在意,反而调侃的:“羡慕我这张脸?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别客气,只管拿去用!” “嗤~你这张脸惹下的桃花债太多,我可不敢用!” 陈冬青笑的不行,常青在一旁都傻了眼,自己的冷面组长会笑?还会开玩笑?这个不是别人的女朋友吗?什么情况?前任?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常青的八卦心,问出了敏感性问题:“这位是?” “哦,男朋友,李修远!” 陈冬青打量了人一番,丝毫没有打交道的意图,只看着臃肿的叶策说:“难怪你穿成这样,刚才在门口猛地一看都没有认出来,这里的饭菜你估计也没兴致,别浪费时间直接开会去,我叫人准备了酒!” 叶策鄙夷了陈冬青一番却也是应下:“修远我这边先去开会,吃完饭乖乖回去等我噢!”“要打包吗?你只喝了口汤啊!”李修远有些不高兴,陈冬青立马再添一把火:“叶老板不太爱吃这些。” “不用,先走了啊~”转过身的叶策却是毫不客气的拧了陈冬青一把:“恶劣!” “嘶~”陈冬青一把揽住叶策的肩膀亲昵的凑过去:“这次上面光明正大的安排了不少人,小心点!” “用你说!” 常青傻愣愣的看着走出去的两人问李修远:“兄弟,你这女朋友什么人啊……我们组长平日里可不这样!” 李修远狠狠扒了口饭没好气的回道:“如你所见,女人一个!你这组长是什么人啊~” “你不知道?”常青惊讶不已:“你不是系统里的人?研究院的?没道理啊,军人?” 李修远摇摇头:“我陪我女朋友来的,你们这不都是警察吗?” 常青倒抽一口冷气,这次的任务先不说自己至今也知道的不多,可到底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执行类似的任务,多少知道些那些特别的人是会私自带些帮手的,难不成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也是旁门左道的高手? 看着常青数变的脸色李修远也觉得有些不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常青忙摇头,他那女朋友能与自家组长勾肩搭背,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自己还是长点心与人交好吧!任务什么的,对方迟早比自己清楚不是,都说了才到营地嘛!难免!当下便扬起笑脸来:“我们也算是警察系统的,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小两口还来这深山里度假,这里除了这个小镇,再往里走可就没有人烟了!” “呃~我女朋友工作比较忙,我不来的话就不知道要分开多久了,而且,我有个同学昨天才在h市见过,今天白天却得到消息却在xh发现了她的尸体,我想过来看看,想知道大概是个怎么回事!” 常青愣了愣,随即决定卖个好:“你同学叫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问问。” “乔羽。” “乔羽?你说你昨天见过?”常青惊呆了:“可是法医说尸体已经死亡超过十五天,只是现在冰天雪地的又是在户外才保存的不错啊!” 这下轮到李修远惊呆了,叶策完全没有提过这个,还是她也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可是十五天什么的,又是玄幻事件?“你没有说笑?我昨天真的才见过乔羽,我女朋友也才在场!” “那可能是鬼魂事件!”常青好整以暇的分析起来:“你知道我们特别组虽然隶属政府,可是却是黄钻门解决那些通过正常途径破不了的案子!当然我只是下面的帮手,我们组长就会道门神通!乔羽的案子就是他接手的!” 李修远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所以眼前这人是来挑战自己的科学三观的?李修远决定抛下这人回房车理理思绪,哪想还有人在等着继续毁他三观! 周同正站在叶策的房车门口:“李修远,我想和你聊聊……请问,你知道叶河森吗?叶策整过容吗?” 事发 “整容?”李修远有些不高兴,不管有没有总不希望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周同显然明白李修远误会了,忙拉人上车解释:“那个~那天在会所你也瞧见了~我以前也不信这些~不过我做了个梦,具体想不起来,但是梦里确实有叶策这个名字,还有那个叶河森~你见到了吗?他们杀人啊~杀人~” 周同说着越发激动起来,李修远却是吓了一跳:“杀~杀人~这~这和阿策整容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方才见到的叶河森与梦中的一样,可是叶策的脸对不上!” 李修远捂着胸口大舒一口气:“做梦而已!周警官想多了啊!” 周同攥着拳,半晌才开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吗?你知道河那边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没将李修远给问晕,结结巴巴的说:“你们~不都是警察吗~这种事情我也不好问吧!” “你要是不信的话!跟我去看看!” 李修远有些犹豫,这是叶策私事,自己能介入吗?可是她到底是做什么呢?不是警察又能是什么? 周同实在等不住,攥着李修远下了车,不多会儿就掩在夜色中过了桥:“叶策现在在开会,我们抓紧!” 李修远只沉默的跟着,不知该说什么?不想知道?才怪!“你这样打着手电筒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周同却是摇摇头:“没有外人会往这里来,镇上的人都收到防山底滑坡的灾通知离开了,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所谓的科研人员!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上一个案子牵扯,叶策与特别组的方泰连他们说要在这诱抓犯人,结果过来后发现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了不得的事情!” 说话间两人已经靠近打了大探灯的地方,周同早早就关了电筒与李修远摸了过去。李修远简直要发懵了:“这么吵,电钻?”还有那敞开的帐篷里那么多的显示屏又是做什么? “盗墓!” “盗墓?为什么不能是考古?科研?不是有军人吗?你不是警察吗?” 周同面色惨白:“方泰连是我们系统的另一个机关,专门……” “专门解决那些灵异案件?又是这说法!呵~” “我曾经也不相信,我虽然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得弄清楚,如果他们是打着上头的名义却做着违法的事情,我要记录下来上报!” 李修远傻眼了,这周同正义感爆棚为什么要拖自己下水?正要反驳周同却指着帐篷里的白胡子老头继续说道:“那是科研院的人,你总不希望事情结束后那些人过河拆桥把叶策抓去研究吧!毕竟她不是特别组的人!更别说她还私下储备武器,这是什么罪名你可以自己去查查。” 李修远只觉得脑子震得发疼,后边周同还在说些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直到浑浑噩噩回到房车上仍旧满心思的不安,如果要说至今为止他仍然感觉不到叶策一丝不正常那还真是假话,但是分开?说穿?他也确实没想过,所以要劝走她?还是配合周同?啊~简直要抓狂。 “修远?怎么了~”叶策刚进房车就见李修远抓着头发的懊恼模样。 “啊~没什么!”李修远起身接过叶策手中的羽绒服:“要吃点什么吗?车上倒是东西很多!” “不吃了,倒杯咖啡好了!” “咖啡?这么晚了不休息吗?”李修远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忙活着去泡上。 叶策接过杯子捏了李修远的脸一把:“老娘要运功打坐!羽化登仙!” “嗤~这吹牛不打草稿!” “明天我要出去一整日,你想做什么随意,只别离开营地,有可能不回来过夜!视情况而定。车上网络电脑都配有,你不是喜欢打网游嘛?自己打发时间哦!” 李修远看着女友明媚的笑脸,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整容的痕迹,而且,明天就要去盗墓吗?“呐阿策,这营地都是军人吗?” “也不是。”叶策有些疑惑:“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一个人在这儿呆着,有些~有些~” “害怕吗?”叶策笑的不行:“那么自己选个称手的!”说着将电视柜一个横拉。 李修远傻了眼,各种种类的匕首,枪支,这是军火库吗?叶策瞧着傻乎乎的李修远不禁好笑,眼底却是带着丝伤感:“这只是一部分,不过给你也很够用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特别是枪!你根本不会啊!” 李修远咽了咽口水:“你这些哪来的啊~我用没事吗?”没事个鬼!自己在明知故问些什么!“那个,阿策~你明天~会有危险吗?” “呃?”叶策摇摇头,上前搂住李修远:“你乖乖呆着,我会回来的!” 李修远叹口气,回搂住难得主动的女友轻巧的放到床上蹭了蹭对方的唇:“你好轻啊,这么细的手臂是怎么拿枪的。” 叶策愣了愣哈哈一笑:“神的力量!” 看着女友的笑脸李修远只觉得胸口的压抑瞬间就散开了,手便不受控制的探进叶策的衣裳,顺着软腻滑了开去:“别离开我……” 下洞穴 河那边的密林中叶策鄙夷的看着陈冬青:“这是你们打的洞?当我白痴啊!” 陈冬青打了个哈哈,两人面前巨大的地洞深数十米下透着些光:“在下面大东呢,太硬了,钻头也不太好使!只能从这下面过。”说着凑到叶策耳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在这下面。” “这里有桂花尸的气味!”叶策抽抽鼻子一抬手,阿三就把那锦囊交到叶策手中:“两种可能,一!我们引来了桂花尸。二!桂花尸借机引来我们!如果是第二种,啧啧,看来可是要死不少人!甚至h市那一系列的事情只是个幌子?” 陈冬青面色也难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下去!” “不,你得呆在这,上面是别人的话我不放心,难不成你还怕我死在下面?” 陈冬青冷笑一声,正还要在说些什么却有军人压着两个人走了过来,陈冬青给了叶策一个诡异的眼神;“你这小男朋友这是想偷偷来跟踪?” 叶策不置可否的勾起嘴角,倒是被押过来的李修远尴尬的很,女友紧身黑色薄衫,迷彩裤与军靴,偏偏此时此地李修远只想问他冷不冷。 叶策没有理会李修远,只走到周同面前:“有疑问?想跟踪?那就一起下去好了!”说着挥手示意军人放开二人。 周同揉着手倒是乐意非常,李修远张张嘴却是说不出话,陈冬青凑近叶策:“你要他们俩去送命啊!” “呵~好奇害死猫?” “吴老院士来了!”常青匆匆跑过来,瞧见叶策愣了愣:“叶~叶~” “叶你个头,叫叶老板!”陈冬青没好气的给了常青肩膀一下。常青再二愣子对于叶老板这称呼也是如雷贯耳,特别组a组里谁人不知这个圈内奇人:“叶~叶~千面妖相~叶老板·~??” 叶策点点头看向随后而来的几人,打头的老者虽然满头白发,却是精神奕奕,显然是个注重养生的人,后面跟着两个学者四个荷枪实弹的军人,不禁皱眉:“枪就不用带进去了,坍塌了可就麻烦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枪械!”吴老院士笑着打量了一番叶策:“竟然安排了这样年轻的人,陈组长能否给换一个?” 老头说话不客气,叶策便也嗤笑一声:“可惜陈组长管不了我,我也不是安排给你们的人,另有事要办,你们不想同我一道也无妨,等我回来了你们再去好了!” “哈~是啊是啊~”少年拍着手从几人身后钻出来跃到叶策身边对着吴老院士做鬼脸:“一把年纪还这样的坏脾气,那么怕死别下去啊!” 叶策摸了摸少年的头:“河森东西可都带齐了?” 河森点了点头:“那咱下去啦?我瞧着下面也打的差不多了!”见叶策应下便直直王洞穴一跃,众人瞬间一阵惊呼,吴老院士更是探出头去,只见河森在洞穴的石壁上如履平地,东蹿西跳的一会儿就到了底下:“嘿,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叶策回头对阿三与陈冬青眨了眨眼便将腰间绳扣一搭滑了下去。 阿三无奈的叹口气只得认命为周同与李修远查看了下身上装配:“她不让你们去是为你们好,不过既然你们心意已决,到时候就别怪别人!好好保护自己!”说着招人递过了两个背包分发过去:“食物与水以及一些必备物品!” 周同接过谢过,辅助完全处于迷茫状态的李修远利用绳扣缓缓滑下洞穴。 洞穴底部比上头洞口瞧来要宽阔许多,早有军人打着探灯在钻打,见几人都下来了一个打头的过来说道:“空气测试结果里面应该是相通的,氧气含量也是充足!不过这洞口打通之后是往下的深塘,根据超声波探测,确实是通往那处的洞穴,只不过先前没想到会这样,潜水设备有些不足。” 吴老院士皱起眉:“有几套?” “噢数量倒是够的,氧气不够,只够九人过去,已经出山去调了,届时会派专业人士送过去,各位不用担心回来的事情!只是您的身体,是不是……” “担心?我不担心这个,我潜水经验很足,体力也很好!倒是人数多了些~,哪个人放弃吧?”说归这么说,吴老院士与两个学生的目光却是在叶策身上打着转。 叶策抽了抽鼻子挪动下脚:“那就你们用吧!河森一个人和他们一起在水下不害怕吧?” 叶河森笑着摇摇头:“我会照顾好你男朋友的,你快点跟上来!” 叶策笑着拍了拍河森的肩,对上李修远不安的目光只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说:“我自有办法!” 李修远只当她另有准备,只周同却是面色发白,梦中另一张脸的叶策潜水水中良久托起棺材的一幕简直是可怖非常! 几人陆续从穴壁打通的洞钻过去下水,钻洞的军人对着叶策抱歉说:“那老头儿和我们合作不是一两次了,就那臭脾气,要我说姑娘你不下去是好事啊!这次的事情上头都说危险的很呢!” 叶策笑的很是温和:“谢谢,他们下去多久了?” 军人看了看手表:“快十五分钟了!” 叶策点头问军人借了对讲机对上头的陈冬青道:“你和阿三照旧,我先下水了!”说完将对讲机还给军人便直接钻过洞跃入了水中,惊得军人直到入水声传来仍傻愣在原地许久才惊呼:“跳~跳下去了!” “叫什么叫!人家有自己的办法!特别组的人什么怪事没见过!”对讲机里传来陈冬青不耐烦的声音,军人挠挠头嘀咕着:“这么奇怪的事情确实没有见过啊,还能半个多小时不带换气的?” “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冬青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切了频道。军人忙将牢骚咽到肚子里,果然臭脾气的组长才是正常的组长啊! “陈组长,那个真的是叶老板啊?这这这也太年轻了吧!” 陈冬青没好气的瞪了常青一眼:“管你屁事!” 常青尴尬的撇过头,心底却是一样的想法:臭脾气的组长才是正常的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