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物太子后被疯批读心了》 第1章 穿书成废物太子 消散的意识聚拢,楚乐琂猛地睁眼,全身的剧痛愈发清晰,他的身体仿佛被人拆开了一般,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乐琂咬紧了唇,艰难地翻身坐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森,姣白的月色下,凉风吹过,林中的树叶发出瑟瑟的声音,静得可怕。 楚乐琂心中迷茫,他不是死了吗? 这绝不是他出车祸的地方。 还没缓过神来,脖颈那处一片冰凉,身后响起寒森森的声调,“还没死透?” 凉意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没死透? 楚乐琂下意识地探测脉搏,虽说心跳微弱,他的确还活着。 你tm的才死透了! 他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当然,如果没有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话。 喉间滚动,楚乐琂咽了一下口水,哑着嗓子开口,“这位……大哥,这刀这么锋利,伤着你就不好了。” 身后那人嗤笑一声,那刀锋又离楚乐琂又近了几分,鄙夷地说:“我们阁主说了,若是没死,待剜了你的心,曝尸荒野,等着豺狼来分食。” 什么鬼?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医学生而已啊。 “我本来想着没机会亲自弄死你,还得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那黑衣人举剑,兴奋地看着楚乐琂白皙的脖颈,终于能杀死狗太子了! 剑离开脖颈时,楚乐琂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要活着!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楚乐琂猛地躲开那锋利的刀锋,滚出去几米远。 剑落空,黑衣人心生不悦,提着刀,朝着楚乐琂走去,在楚乐琂看来,死亡朝他逼近,宛如死神。 黑衣人发出桀桀笑声,“作为大周朝的太子,你是逃不掉的,想要你命的,可不止我一人。” “等等!”楚乐琂喘着气,伸出尔康手,转移注意力,“既然要死,我总得死明白,你是谁?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楚乐琂算是明白了。 他穿越了,穿成了一个被追杀的太子。 等等…… 大周太子、剜心曝尸。 这剧情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楚乐琂还没来得及捋剧情,耳边传来机械的声音。 【滴……恭喜宿主绑定穿书系统444,只要宿主苟到大结局,就可以解锁一次重生机会哦~】 系统?444?是死死死吧! 楚乐琂躲过攻击,忍不住爆粗口:“滚,忙着呢!” 楚乐琂骂了一句,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用剑指着他,“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楚乐琂:“我没骂你。” 黑衣人:“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去死吧!” 利剑再次攻击而来,楚乐琂蓄力躲过攻击,黑衣人被惹怒,更加密集地去刺楚乐琂。 楚乐琂:“……” 我***! 月黑风高,一个人逃一个人追。 原主的身体刚被重伤,加上楚乐琂刚刚重生,对身体的掌控不是那么熟练,体力快要耗尽。 这时,444继续诱拐楚乐琂:【宿主,现在还要人家滚吗,你现在快被砍死了呀~再问一次,宿主要绑定吗?】 再一次躲过攻击,楚乐琂:“绑定!绑定!那你赶紧帮忙啊!” 黑衣人武功谈不上高强,以前在面对菜鸡的时候,一砍一个准,但眼前这个楚乐琂太过滑头,逃跑路线毫无章法,他就是无法攻击到。 黑衣人怒火中烧:“狗太子!我要你死!” 周围狂风乍起,楚乐琂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喘着气,模样十分狼狈。 晦气,一穿越就遇到疯狗,而且他马上就要被疯狗一剑刺死了。 【已成功绑定苟命系统,宿主可以叫我444,绑定系统期间,宿主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否则死路一条,最后祝宿主玩得愉快~】 【正在为宿主发放新手大礼包。】 【新手大礼包建议:宿主躺平装死。】 楚乐琂:“……” 444系统? 这是在咒他死吗? 还有,当真只要躺平装死就可以了? 444:【宿主照做就可以了。】 楚乐琂:“……” 我觉得并不是很靠谱。 这时,凌厉的攻击戛然而止,最后却是那黑衣人胸前插着一柄长剑。 新出现的人实力强劲,一招就弄死黑衣人,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听系统的吧。 楚乐琂瞬间躺平:安详。 江俞深从黑暗处走出来,他身着黑色夜行服,脸上戴着鎏金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眸底闪着幽冷的暗芒,眼神扫过楚乐琂。 “韩于,看一下死了没有。”他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查探鼻息之后,韩于恭敬地禀报,“阁主,死了。” 楚乐琂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陌生的声音忽而在江俞深耳边闪过,他先是警惕地探查四周的动静,最终眼神落在楚乐琂的身上。 江俞深眼底划过一抹阴冷,指尖拂过楚乐琂的鼻息,身体僵住。 完蛋了。 很快,他听到江俞深说:“的确没了呼吸。”???.23sk. 声音里藏着浓烈的寒意与杀意。 阴婺的目光扫过楚乐琂,方才是他听错了,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很快,江俞深耳边又响起声音:[那什么阁主,还不赶紧走,没呼吸就没有呼吸,我都已经成尸体了,你还想鞭尸不成?] 再次听见这声音,江俞深便确定这声音的来源。 楚乐琂的心声。 这废物太子居然还懂屏息术? 还有,他怎么会听到这个人心中所想? 江俞深心中冷嗤,眼底翻涌着幽暗的情绪,冷漠地开口:“不过……带死人回去鞭尸也不错,韩于,吩咐人把太子的尸体带回腾凰阁。” 他改变主意了,能听见太子的心声,他就可以完全掌控大周朝的太子了。 楚乐琂吓得一抖。 [艹!你这变态真这么想的!] [我错了,你何止变态,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啊,连尸体都不放过!说是变态都太抬举你了。] 江俞深眸色愈发深谙:“……” 呵,灭绝人性?变态? 很好,他觉得很贴切。 瞥了一眼韩于,寒声说:“动手。” 韩于有些同情地看着地上的楚乐琂,堂堂太子殿下,遇到了阁主,死了也不得安宁。 心里吐槽,可韩于还是一把扛起了楚乐琂的“尸体”。 无女主+文笔、逻辑废,慎入 第2章 被疯批盯上了吧 一路上,楚乐琂已经捋清楚了情况,他穿进了一本叫《君临天下》的书里。 书中他只是一个开局就嗝屁的炮灰。 废物太子楚乐琂为了讨好皇帝,出宫寻找得道高僧求平安符。 求符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问问他能不能登上皇位。 高僧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原主忘乎所以,殊不知自己早被江俞深盯上了,最后被江俞深挖心喂狗,曝尸荒野,死得无比凄惨。 原主死后,本不涉朝局的男主楚缊玉开始查清楚原主死因,最终查到腾凰阁阁主江俞深身上,而江俞深杀原主是为了搅乱朝局,让皇子们自相残杀。 得知这件事的男主当然不能让江俞深得逞,他明面上开始夺嫡稳定朝局,暗地里追查江俞深的下落,誓要为兄长报仇。 阴谋被戳穿之后,他开始联合其他国家,挑起天下纷争,天下大乱。 男主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保住了大周朝,之后,男主一路直上,成为太子入主东宫,最后成为皇帝。 成为皇帝之后,男主楚缊玉一路开挂,统一三国,成为千古一帝。 说起江俞深,作者描写江俞深的时候,用得最多的词就是“暴虐成性、疯子”,他只有一个目的:无理由和男主作对。 看书的时候他没少骂江俞深神经病。 现在,他落到江俞深手里了。 等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江俞深马上就要挖了他的心喂狗了!? 楚乐琂只觉得胸口一疼,简直坑爹啊! [你说你一个太子,知道自己是个香饽饽还到处乱跑,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现在好了吧,被神经病盯上了吧。] 车上,江俞深睁眼,幽深的眸光落在楚乐琂的脸上,神经病是什么病?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这变态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不会真要把我带回腾凰阁折磨“尸体”吧。] [我总不能一直装死吧,装死要怎么逃?] 江俞深周身气息瞬间骤冷,还想逃? 444系统突然出现:【提醒一下宿主,装死技能只能维持1个时辰,现在快到了哦~】 楚乐琂:【你不早说!】 444无辜地说:【宿主你也没问。】 444:【距离装死还剩下五秒钟,倒计时开始,3、2、1……】 楚乐琂:“……” 我去**! 楚乐琂胸膛的起伏恢复,江俞深森冷的眸子盯着胸膛处,面具下的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眼神颇有意味地在他身上逡巡。 怎么背后有点凉? 屏住呼吸,楚乐琂憋得两眼通红。 “呵。”凉薄的声音响起,吓得楚乐琂呼吸一滞。 “太子殿下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 [听不见听不见!] 江俞深声音低沉:“不过无碍,活着刨心,喷出的血液更绚丽。” 楚乐琂:“……” 绚丽个屁! 你当放烟花呢! 眉睫轻颤,睁开双眼,见到江俞深时,他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害怕又茫然地看着江俞深,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江俞深端坐着,语气很轻,却都透着丝丝杀意:“太子觉得呢?” 楚乐琂看不见江俞深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气息阴冷,吓得他往后缩了缩,说出的话毫无攻击力:“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子……” 他记得电视剧里的炮灰太子就是这样威胁要杀他的人。 这样总没有崩人设吧。 现在硬碰硬,只会死得更快。 江俞深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动作,慵懒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本座杀的就是太子。” 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从容,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更加兴奋了。 楚乐琂弱弱的问:“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我放了。” [你总不能变态到要我以身相许吧。]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修长的手指摸索袖子,看得楚乐琂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总觉得大变态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来折磨他。 下一秒钟,江俞深阴沉地说:“本座要太子的命,太子给吗?” 楚乐琂寒毛耸立,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被吓死。 他都要被吓尿了好吗! [你想屎吃!不给!] 江俞深眸色深沉,话音一转:“本座改变主意了,太子若是做本座的贴身侍从,本座可以考虑考虑。” 楚乐琂眼睛一动,像是动心了,“你说真的?” 内心里—— [我可谢谢你了,还喜欢玩主仆游戏,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行叭,苟命最重要,只要不让我挡剑,怎么做都随你。] 江俞深的眼神微挑,苟命? “看你表现。” 江俞深阴沉着脸开口,楚乐琂吓得一颤,无辜地看着江俞深,他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啊。 [阴晴不定的狗东西,我可什么都没说,难不成你还能听见我的心里话?] 江俞深:“……” 这时,马车忽然停下,楚乐琂的身体被惯性一甩,落入一个怀里。 鼻尖传来清香,楚乐琂的指尖抓着丝滑的绸缎,身体完全僵住,心脏猛地跳动。 完蛋了,这下真的要去见阎王了。23sk. 楚乐琂还未想好应对策略,韩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阁主,有刺客拦住了去路。” “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楚乐琂头顶上传来宛若阎罗的声音,让楚乐琂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寒意。 韩于立刻领命:“是。” 霎时间,外面刀剑碰撞以及痛苦的呻吟声夹杂在一起,鼻尖隐约传来血腥味,不停地刺激着楚乐琂,让他反胃。 楚乐琂呼吸急促,脑子里一片空白,就那么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在医学院上课时的接触过尸体,但这样血腥的场景他真的接受不能! 凝视着楚乐琂害怕的模样,江俞深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下楚乐琂的手指,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 他凉声问道:“太子还想抓多久?” 江俞深冰冷的声音点醒了楚乐琂,楚乐琂猛地反应过来,抬头就看见那鎏金面具下的幽光。 作者详细写过江俞深杀人虐人的样子,眼前这张脸和文中的疯子江俞深重合,楚乐琂能想到那面具下是多可怕的一张脸。 楚乐琂脸色煞白,瞬间松开江俞深的手。 总觉得下一个被抹脖子的就是他! 第3章 我喜欢看你害怕的样子 江俞深神情莫测,看着受惊的楚乐琂:“太子害怕本座?” 楚乐琂小声回答:“不怕。” 鬼都怕你,我怎么就不能怕了!你比鬼还可怕! 江俞深轻笑一声,玩味地说:“那真是可惜了,本座很喜欢太子害怕的样子,颤抖时像极了幼兔,真的很软。” 楚乐琂:“!!!!” 可惜你妹啊!还很软! 爷很硬!特别硬! 楚乐琂震惊到了极点,这是什么变态喜好! 你倒是喜欢了,我很不喜欢! 还幼兔! 望着楚乐琂战栗的样子,江俞深忽然上前倾身上前,楚乐琂下意识地要逃,却因身体的疼痛无处可逃,最后被掐住了的下巴。 霎时间,冰冷的气息包裹着楚乐琂,“太子最好说实话,究竟怕不怕?” 楚乐琂眼角泛着水雾,一双杏眼疼得迷离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不怕……” 他的声音很小声,软软的,像是在欺负舔舐伤口的小兔子,江俞深更加兴奋了。 江俞深更加用力,楚乐琂痛呼出声,他双眸赤红,白皙的脖颈顺从地仰着。 江俞深眼神阴翳,手指松开下巴,指尖轻轻地拂过楚乐琂的脖颈,全身一阵酥麻,好像被电击了一般。 那双阴沉沉的眼神盯着楚乐琂的脖颈,不明意味地眯了眯眼睛,楚乐琂的眼神刚好撞进了那冷冽的深渊中,心跳都慢了半拍。 艹,太吓人了! 楚乐琂害怕的样子让江俞深十分满意,他轻柔地揉了揉楚乐琂的软发,“真乖。” 楚乐琂咬牙,乖你妹! 你要是敢继续,我就咬死你! 放开楚乐琂,江俞深说,“这就对了,从今日起,你便不是太子殿下,而本阁主的侍从,做本座的侍从要心口一致,不然哪天本座一个不高兴,就把你扔给腾凰阁养的狼群。” 这个他知道! 当初男主派了刺客闯进腾凰阁刺杀江俞深,最后被反杀,尸体就是被扔进狼群里分食了! 楚乐琂缩在角落里,试探性地问:“那请问阁主,如果我害怕一点,你心情一好,会不会放我离开?” 想到楚乐琂心里的吐槽,江俞深不确定地说:“不一定,说不定你哪天本座忍不住就动手了。” 楚乐琂无语到了极点:[言而无信的狗东西!毁灭吧!来吧!同归于尽吧!] 江俞深青筋暴起,强忍着杀人的冲动。 不能动手,杀了他就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侍从了。 江俞深眼神阴郁地看着楚乐琂,血液里的暴虐在翻涌着、沸腾着。 “阁主,全部解决了。”韩于的声音传了进来,引起马车内两人的注意。 楚乐琂身体一颤,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俞深余光瞧见楚乐琂的动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着,眼神似有似无地看向楚乐琂,眼眸宛若深潭。 楚乐琂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立,总觉得江俞深肯定又在憋什么坏,一颗心就那么提着,不敢去看江俞深。 下一秒钟,江俞深扔给楚乐琂一把匕首,眼神里写满了看戏,语气十分轻柔“阿琂,会用匕首吗?” 阿琂是什么鬼称呼? 叫得这么亲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楚乐琂欲哭无泪。 到现在也不是纠结称呼的时候,下颌处的冰凉让楚乐琂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咽了咽口水,楚乐琂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阁主,我能说不会吗?” 江俞深正襟危坐,语气平静,无形中给楚乐琂一股寒意:“你觉得呢?” 楚乐琂蔫巴了,生无可恋地咧开嘴笑,“阁主,我现在会了。” 脸上笑嘻嘻,心里:内心:[狗东西,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弄死你!] 江俞深危险地眯着眼睛,匕首拿开,眼神示意楚乐琂接着,深沉的眼神中带着探究,看着楚乐琂战战兢兢地接过匕首。 匕首不重,但在楚乐琂看来,这匕首比千斤还重。 现在撞晕还来得及吗? 毕竟我受重伤了。 这时,江俞深笑着说:“阿琂,外面有几个蝼蚁本座不太确定死了没有,劳烦你检查一下,若还有气,阿琂顺手补一刀吧。” 哐当—— 楚乐琂手里的匕首掉下,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而楚乐琂如遭雷劈,一脸震惊地看着江俞深,身体一阵寒凉。 心里愤愤地骂江俞深: [混蛋!你当玩游戏抢人头啊!又不是大白菜,你说补一刀就补一刀,那可是人命啊!] [不补!打死也不补!] 江俞深双眼眯着,漆黑的凤眼仿佛深渊,让人捉摸不透,“阿琂不会的话,本座可以帮你一把。” 楚乐琂眼睛一亮,抬起头望着江俞深的眼眸,一脸希冀地问,“真的?” 江俞深忽然一愣,神情变幻,眼神把楚乐琂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在楚乐琂身上流连,看得楚乐琂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被这么一看,楚乐琂方才一点点的欣喜化为泡影。 江俞深:“本座可以把着你的手,慢慢地教你补刀。”天籁小说网 楚乐琂嘴角抽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多谢阁主慷慨相助?” 江俞深:“应该的。” 应该的?楚乐琂心里愤然: [滚犊子!你个神经病,等找到机会,一定要离你远远的,永生不见!] [我就知道不靠谱,他会这么好心帮我?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不可能,我可真天真。] 听见心声,江俞深凤眼眼底划过狠厉,冷冷地开口:“本座答应屈尊帮忙了,阿琂怎么还不把匕首捡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楚乐琂磨磨蹭蹭地捡起匕首,抬眸望向江俞深,眼神幽怨。 江俞深换了个姿势,楚乐琂吓得一抖,立刻垂着眸,不敢去看江俞深。 江俞深心想:你心里不是骂得挺欢的吗? 指尖摩挲着,江俞深眸色沉沉,双眼平静地盯着磨蹭着不肯下马车的楚乐琂,语气阴沉:“废物。” 楚乐琂垂着眼眸,一脸顺从,心想:[我特么可以当个废物,你管得着吗!] 赶紧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江俞深神情忽地变幻,来了一句:“你真的是太子?” 在腾凰阁的情报中,大周朝太子楚乐琂虽然废物,但他野心勃勃,对皇位势在必得。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当废物。 难不成是装的? 楚乐琂心猛地一颤,很想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说不定这变态还会放过他。 不,狗改不了吃屎。 下一秒钟,444也给他泼了冷水:【如果否认,系统判定人设崩坏,宿主会被惩罚哦~】 第4章 这没法玩了 楚乐琂皱眉:【惩罚是什么?】 444:【不管反派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只能服从,时间系统待定。】 楚乐琂第一个反对,凭什么要无条件听反派的,我不服! 444:【宿主愿意做的事情,怎么能叫惩罚呢。】天籁小说网 楚乐琂嘴角抽动,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楚乐琂脸上变幻莫测,江俞深的眼神幽深,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楚乐琂。 察觉到目光,楚乐琂叉腰说:“阁主,我当然是太子,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人。” 大反派冷哼一声,反问:“呵,是吗?” 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楚乐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当然!”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这一个答案。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许久,神幻莫测。 他记忆中的大周太子可不是这样的。 江俞深神色一闪,忽而勾起唇角,改变了主意,抬手打开马车的帘子,扫了一眼外面,朝韩于扬声说,“韩于,去碧剑山庄。” 韩于听了,立马回答:“是。” 听见江俞深的声音,楚乐琂如释重负,这算是蒙混过去了吧。 马车里安静下来,楚乐琂身上的疼痛愈发明显了起来。 他缩在角落里,眼神悄悄地打量江俞深,江俞深坐在那里,精致的鎏金面具下,他闭着双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神秘又危险。 楚乐琂忽然想起,系统说他不能崩人设苟到大结局就可以获得重生机会,《君临天下》的大结局不就是男主楚缊玉登基称帝?! 楚乐琂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明,只要他那八皇帝楚缊玉登上皇位,他就可以离开啦! 回去就向皇帝请旨废了他这个太子,他就可以回家了。 444好心提醒楚乐琂:【哒咩,宿主不可以崩人设,文中太子虽然废物,但他很想登上皇位!所以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不想做皇帝的想法,否则系统将对宿主进行惩罚。】 楚乐琂:“……” 那给男主创造机会总行了吧。 说到这个楚乐琂就觉得无语。 他只知道大结局,后面好多剧情都不知道就被车撞死了,后面好多剧情他都不知道。 楚乐琂:这没办法玩了(╯‵□′)╯︵┻━┻ 让楚乐琂崩溃的不止这一点。 * 睁眼时,他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四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凉风吹过,他眼睁睁地看着江俞深穿着一袭黑袍,手里拿着死神镰刀,眼神里发出幽冷的光,对他阴恻恻地说:“楚乐琂,该上路了。” 说着,慢步朝楚乐琂走来,楚乐琂想逃,他逃啊逃,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江俞深的镰刀越来越近,楚乐琂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抱着,躲在那黑影的身后,躲避追杀。 眼前忽地一闪,梦魇醒来,楚乐琂浑身都是汗,发现自己处于马车中,这才松了口气,喃喃地说:“原来是梦啊。” 原主受了重伤,加上有江俞深在身边,身体上的折磨,加上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终于撑不住,在马车上昏睡了过去。 不过…… 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太对? 刚刚醒来,楚乐琂还很迷糊,丝毫不知道还有一双阴翳的眼眸盯着他。 “小侍从想把手送给本座砍着玩就直说,何必投怀送抱。” 头顶传来江俞深的声音,楚乐琂这才发现,他正跨坐在江俞深的腿上,双臂紧紧地抱着江俞深的腰。 这姿势…… “还不起来。” 江俞深声音中藏着怒气,就算隔着面具,楚乐琂可能猜到这人的脸色有多难看,吓得楚乐琂浑身发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楚乐琂立刻跳了出来,扶额尴尬地解释:“失误失误。” 梦里被江俞深追杀,梦外抱着江俞深举止暧昧…… 很富有戏剧性。 这都是什么事啊。 江俞深冷冽的视线看过来,楚乐琂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腹诽道:[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么小心眼,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清醒的时候,我抱狗都不抱你。] [而且,要不是你梦里追杀我,这种事情能发生吗?] 江俞深的阴冷气息愈发浓郁,弄得楚乐琂浑身发凉。 梦里追杀他? 江俞深视线落在楚乐琂脸上:“方才楚侍从睡觉,忽然大喊一声,直接扑了上来,本阁主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楚乐琂摸了摸鼻子,“抱歉啊,梦里被一只狗追着跑,太吓人了。” 江俞深脸色难看,手指按着腰间的匕首。 很好,居然将他比作狗。 这命也不必要了,江俞深想,只要这匕首划过脖子,楚乐琂如玉一般的那处便会喷射出艳丽血液。 刚要拔出匕首,楚乐琂特违心地补了一句:“还好阁主把我叫醒了,否则我就要被弄死了,阁主可真是‘好人’。” 心里悲戚:[呸——我这张嘴不干净了!] 楚乐琂一双杏眼灵动清澈,乌黑的青丝如瀑,扬起白皙的脖颈看着江俞深,满面真诚。 对上这双眼神,江俞深忽然垂眸,扫了一眼楚乐琂,冷哼一声:“闭嘴。” 满嘴谎话的骗子。 楚乐琂乖巧闭嘴。 瞧见楚乐琂这幅模样,江俞深心想,若不是能听见这人的心声,他或许真能被这美好的模样骗到。 江俞深莫名来了兴趣,“阿琂,当真觉得本座是好人?” 楚乐琂乖巧顺从地说:“嗯嗯,阁主是好人。” 江俞深挑眉:“不过……本座怎么觉得阿琂在说谎?” 楚乐琂忙说:“没有没有!” 你自己是不是好人,心里没点数吗? “呵。”江俞深颇有意味地看着楚乐琂,低声问了句:“阿琂身处皇宫,熟读各类书籍,可曾听说过读心?” 楚乐琂惊讶:“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术法?” 江俞深:“哦,阿琂真没听过?” 楚乐琂立刻否认:“没有!” 心里想着:[你管我说不说谎,苟命最重要!] 江俞深若有所思地看着楚乐琂良久,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沉,像是深渊,望不见边际:“阿琂,说谎下地狱可是会被拔舌头的。” 第5章 小兔子吓得一颤一颤的 作为新世纪现代人,楚乐琂不信鬼神,可被江俞深那么盯着,楚乐琂的心莫名一颤,一股凉意扑面而来,身体僵住,被定在原地。 楚乐琂心虚地开口:“阁主,真没说谎。” 见楚乐琂这幅模样,心知这人是真不知道读心的事情。 冷冽锐利的目光扫过他有些惨白的面容,吓得楚乐琂一颤,江俞深心道:真是废物。 小白兔吓得颤抖,缩成一团,江俞深刚收敛冰冷的眼神,下一秒钟,他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他听见楚乐琂在心里吐槽:[你才是地狱使者吧,这么吓人,我活着还用下地狱?所以活着最重要!] 鎏金面具下,江俞深神色微变,欲言又止:“你……” 楚乐琂抬头望着江俞深的眼睛,眼神十分无辜。 良久,江俞深摆摆手:“乏了,你跪安吧。” 说完还真的靠着马车,眼睛闭了起来。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 所以……就这? 路上,江俞深有良心地找来大夫给楚乐琂治了伤。m.23sk. 楚乐琂心想,这人真想让自己给他当侍从? 大反派的脑回路,他这种正常人果然看不懂。 一路上,楚乐琂装成乖巧侍从,对江俞深言听计从,心里时常亲切问候江俞深全家,而江俞深浑身的气息愈发阴冷,眼神更是阴沉无比。 快到碧剑山庄附近的小城时,楚乐琂一行人在客栈落脚,江俞深不知所踪,韩于被留下来“照看”楚乐琂。 说是照看,不如说是看守。 韩于是江俞深的心腹,对江俞深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凡是江俞深交代的任务,韩于拼死也要完成。 因此,江俞深离开之后,韩于可谓是寸步不离。 楚乐琂吃饭,韩于跟着。 楚乐琂喝水,他还是跟着。 就连楚乐琂出恭,韩于依旧形影不离。 终于,楚乐琂忍无可忍,“我说这位……大侠,我现在要睡觉,你该不会想着与我同睡吧?” 韩于闻言,怀抱着剑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你尽管睡,我不打扰你。” 说完,他便靠着床边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楚乐琂:“……” 这还不打扰? 真不愧是主仆两人!被你这样盯着,手里还抱着凶器,这谁睡得着! 楚乐琂气得牙痒痒的。 楚乐琂打不过,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韩于,默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真是疯了才会去看那本小说,而且他还没有看到大结局。 令人头大。 …… 与此同时。 负着银白色的霜,一抹黑色的影子悄然落在碧剑山庄房顶之上,他负手而立,鎏金面具下的眸子闪过幽光。 身形一闪,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听见声响,正要睡下的葛宸海皱眉,转头看向窗户,发现窗户打开了,走到窗前,望着平静的院子,并没有大风的迹象。 没有吹风,这窗户是怎么打开的? “葛庄主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啊。” 正疑惑,身后响起声音,那声音慵懒中带着阴冷,似乎来着不善。 葛宸海眸眼一闪,身形矫健,利索地将不远处的利剑拔了出来,向闯进来的那人攻击而去。 碧剑山庄以剑法出名,葛宸海剑式凌厉,招招要命。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不分胜负。 葛宸海与那人拉开一段距离,这人身穿黑色长袍,面上带着鎏金面具,功力深厚,倒是和有一个人挺像。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腾凰阁阁主江俞深!” 江湖上鬼阎罗江俞深的大名让人闻风丧胆,他怎么来碧剑山庄了! 江俞深,“答对了,有奖励。” 他的眼神瞬间凌厉,手里聚集内力,霎时间,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葛宸海瞬间被震飞出去,后背砸在书架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葛宸海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震碎了,勉强撑起身体,不甘地问:“碧剑山庄与腾凰阁无冤无仇,江阁主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碧剑山庄!” 江俞深一步一步走进葛宸海,像是地狱里的阎罗,像是为索命而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葛宸海,慢悠悠地说,“我听说葛庄主以前也是为朝廷效力的人,有些事情想问问葛庄主。” 葛宸海心中咯噔一声,创建碧剑山庄之前,他的确是朝廷人。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但江俞深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来者不善啊,但他也不傻。 葛宸海冷哼一声,“江阁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我从来没有为朝廷效力过。” 江俞深见状,也没有生气:“既然葛庄主不承认,那我只好去问问其他人了。” 闻言,葛宸海瞳孔一震,大怒道:“你想知道什么,要是动了我妻儿,我就跟你拼命。” 江俞深幽深的眸子盯着葛宸海,轻蔑地一笑,“这简单,江某想知道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葛庄主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 江俞深心狠手辣,若他再隐瞒,惹恼江俞深,自己的妻儿必然会惨遭毒手。 最后,葛宸海咬牙切齿地说:“你问。” …… 次日醒来,楚乐琂睁眼时,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一抹修长的影子,随后,他立马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假装没醒。 江俞深向来警觉,在楚乐琂翻身的时候,他便发现楚乐琂已经醒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想着昨晚从葛宸海那里得知的情报。 这时,他脑海中又传来楚乐琂的声音。 [我*!这个祸害怎么在我房间里?每天早晨醒来第一问:江俞深这个祸害什么时候嗝屁。] 江俞深攥紧了拳头。 [第二问:我什么时候能摆脱恶魔。] 江俞深眉头皱得更紧了。 很好,想摆脱我是吧。 偏偏不让你如愿。 “知道你醒了。” 楚乐琂身体下意识地一颤,他并没有醒过来的想法。 [只要我不起来,你就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真机智,傻子才听你的!] 也不知江俞深有没有信,楚乐琂没有再听到江俞深的声音。 正得意时,头顶传来恶魔般冰冷的声音:“阿琂,你是要继续装睡,还是我帮你清醒?” 楚乐琂:“……” 第6章 放你回京 [绝不能让这变态知道我是在装睡,否则我就完蛋了!] 楚乐琂一声不吭,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见状,江俞深抿唇,一时间也愣住了,他们大周朝的太子殿下比想象中的还要怕死。 漆黑的眸子轻轻转了转,轻笑一声,叉着手,“我还说放阿琂离开的,看阿琂这幅模样,是舍不得离开了。” 信你我就脑子有大病。 你可是全文最危险的一个! 楚乐琂完全不咬江俞深扔下的鱼饵:[傻子才听你的,你绝对在憋什么坏呢。] [就是不理你,你能怎么着?] 江俞深眉眼微动,还挺了解我。 钓鱼不成,江俞深换了个方式,也没再继续。 正当楚乐琂以为自己逃过了的时候,江俞深忽然喊了一句:“韩于,你进来。” 韩于开门,站在门口,冷着脸回答:“属下在。” 江俞深漆黑的眸子划过楚乐琂的脸颊,眼底划过一抹深意,开口说,“虽说这几日太子殿下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有些暗疾需要处理一下,你去开几副补药回来。” 韩于狐疑地看了一眼楚乐琂,他们不是来杀太子的吗? 怎么阁主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现在还让他去帮太子买补药? 阁主的心思我不懂。 “还不快去?”江俞深语气冷了下来,熟悉江俞深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江俞深惹不得。 “属下这就去。” 韩于走后,楚乐琂吓得浑身冒汗,不为别的,他满脑子都是:大郎,该喝药了。 江俞深为他特意买补药? 怎么可能? 就算是真的补药,绝对在里面藏了穿肠毒药! [不喝,打死都不喝!我要是喝了,那就是傻逼!] [难不成江俞深还真的看出来我在装睡了?] [不可能啊,我最擅长的就是装睡。] 听着楚乐琂心里的话,江俞深莫名来了兴趣,这废物太子心里想的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他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旁边的桌子,就那么看着楚乐琂。 察觉到江俞深的目光,楚乐琂后背的凉意一阵一阵的。 [江俞深怎么还不走,这是和我耗上了吧,那就看看谁耗得过谁!] 最后,是江俞深赢了。 直到韩于买药回来,再把药煎好,江俞深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股中药味慢慢弥散到楚乐琂的鼻尖,他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而江俞深的声音像是给他判了死刑。 “太子也睡够了,该醒了。” 江俞深的声音传来,楚乐琂:“……” 我觉得我还能再睡会儿。 楚乐琂不动,江俞深便给韩于使了个眼色,韩于瞬间明白。 他走到床边,将腰间里的剑拔了出来,听见拔剑的声音,楚乐琂瞬间睁开眼睛。 瞧见韩于,楚乐琂假心假意地说:“韩公子,剑是好剑,我觉得好剑应该放在剑鞘里面比较合适。” 韩于抬了抬下巴:“喝药。” 楚乐琂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眉头皱得很紧,又不敢直接拒绝:“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 江俞深抬起药碗看着楚乐琂:“补药。” 楚乐琂不信:“阁主,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我,真的很健康!不用补!” 说完,楚乐琂从床上跳了下来,很努力地蹦跶了几下。 “你看吧,我……” “喝完放你回京。”江俞深打断楚乐琂的话,说道。 楚乐琂心动了,只要能离开江俞深,哪里都是安全的。 他试探性地问:“真的?” 江俞深说:“真的。” 但江俞深的话不可信。 楚乐琂又问:“里面不会加什么别的东西吧?” 江俞深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楚乐琂瞬间闭嘴了。 “没有,喝不喝随你。” 江俞深把药碗放在桌上,一副任君抉择的样子。 楚乐琂望着桌上的药陷入了纠结,两个小人在楚乐琂的耳边不停地争吵。 [江俞深会这么好心,要送我回去?] [他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你是太子,他杀的就是太子,怎么可能放过你。] [就是,你别这么天真!] [万一他真是这么想的呢?] [前几天还让你做他的侍从,这才多久就放你回京,他有其他的目的。] 听着楚乐琂的心声,江俞深眸色晦暗,面具下的唇角勾起。 这太子也不傻。 “阿琂想好了吗?是继续做我的侍从,还是离开这里?” 楚乐琂俊脸拧成一团,但这是逃离的唯一机会。 随后,楚乐琂抬头,十分认真地说,“我觉得做阁主的侍从挺好的。” [才怪!] 江俞深是个为了皇帝不择手段的疯子,他这个太子活着,对江俞深没什么好处,甚至还有威胁。 他怎么可能放太子离开。 江俞深眯着眼睛,轻笑一声:“看来你也不傻。” 楚乐琂歪头,笑嘻嘻地说:“多谢阁主夸奖。”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好没有祸!] 江俞深看了一眼韩于,随即看向楚乐琂,笑着说:“虽然阿琂猜到了,但……” 语气瞬间变冷,“没有奖励哦,阿琂必须喝了这药才行。” 楚乐琂猛地瞪大眼睛,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按照他的想法,他在江俞深这里示弱,再装个乖,江俞深总不能逼着他喝吧。 事实证明,反派终究是反派。 韩于走近他,一手端着药,另外一只手提着剑。 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要是不喝,我这里就手起刀落。 楚乐琂看了一眼江俞深,发现江俞深正襟危坐,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楚乐琂欲哭无泪。 他刚穿书没几天就要嗝屁了。 真是悲催。 认命地接过药,闭着眼睛喝了进去,在心里使用了无数句国粹。 对象是江俞深。 喝完之后,楚乐琂生无可恋地走回床上躺着,等着毒发,等着等着…… 他还活着。 江俞深:“阿琂的戏不错。” 听见江俞深的声音,楚乐琂瞬间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一时间得意忘形:“原来你真的没有下毒啊!” “谁说没有下毒?” 江俞深的话瞬间让楚乐琂跌入谷底。 “我下的是腾凰阁新研制的毒,必须每三个月服用一次解药,阿琂若是不听我的就拿不到解药。” 楚乐琂:“……” 这熟悉的梗。 第7章 我俩住一间 每三个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药,这不是以前看小说经常看到的剧情吗? 穿个书,他居然变成了被下毒的那个。 楚乐琂笑得勉强,小心翼翼地问:“你是逗我的吧?” 江俞深:“你看像吗?” 虽说看不到江俞深的表情,对上那双阴翳的眼睛,楚乐琂悟了。 江俞深绝对没有开玩笑! 现在把解药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果然是444系统,干脆改名死死死系统吧。 楚乐琂欲哭无泪。 [就知道玩不过你这个大魔王,给我下药,还不如直接弄死我来得痛快。] [江俞深不杀我,是想把他当成棋子不成。] 楚乐琂的心声就那么全部传到江俞深的耳朵里,漆黑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深意,但也不是那么废物。 这时,楚乐琂嘴硬:“我还是不信。” 江俞深:“殿下不信也罢,不出几个时辰,殿下就会腹痛难忍,最后呕血而亡。” 楚乐琂再次悟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俞深绝对能做出下毒这种事情。] 江俞深:“殿下可能不知道,你被人暗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了,若你再不回京,你就变成一个死人,太子之位就要易主了。” 楚乐琂撇嘴:“我……” 也不是那么想要。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444打断了:【宿主,你这是想崩人设吗?】 楚乐琂话音一转,用太子的语气说:“我……只要本宫活着,他们休想坐上太子之位!” 444:“……” 不得不说,这台词狠狠得二到了。 江俞深却很满意,“既然殿下这么想要,腾凰阁必然会倾力相助。” 楚乐琂指了指自己:“既然阁主愿意倾力相助,为什么给我下毒?” 江俞深:“当然是怕殿下以后过河拆桥啊。” 楚乐琂:“……” 你说得有道理。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太子来把控朝局!]23sk. 江俞深:“那殿下不想回去?” 楚乐琂咬牙:“回,当然要回。” [等我手握大权,第一个搞的人就是你。] 江俞深望着楚乐琂:“殿下被我下了毒,应该不会想着卸磨杀驴吧。” 楚乐琂咧嘴,笑容纯真,伸出手去:“当然不会,既然我答应了,解药总得给我吧。” 江俞深:“……” 满嘴谎话的骗子。 楚乐琂一双桃花眼弯着,澄澈的目光盯着江俞深,被那双眼睛盯着,江俞深怔住片刻,随后给韩于使了个眼色。 “去拿解药。” 韩于的冰山脸有那么一瞬间崩住了,被江俞深瞪了一眼,随后拱手说道:“属下这就去拿。” 离开房间后,韩于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哪里有什么解药,不就是加了点大黄和番泻叶吗?” 阁主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大黄、番泻叶,有泻热通便之功效。 大周太子也真笨,就那么被骗了。 * 阜城,是大周朝的京城。 进入阜城,绿瓦红墙之间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商贩叫卖。 一辆马车停在飘香楼门前,车内,楚乐琂好奇地掀开帘子,刚刚动手,耳边便传来江俞深的声音。 “把帽子戴上。” 一路上,江俞深都不允许露脸,只能戴着帽子,用帽檐上的纱巾遮住脸颊,楚乐琂撇嘴,“又要戴?” 这东西娘们唧唧的。 江俞深:“我没记错的话,你遇刺的那天晚上一共有两拨人,你说另外一拨人会不会就在阜城里?” 想到那晚,楚乐琂身体一颤。 [你不也是其中一拨人!] 江俞深又说:“当然,殿下想出去做诱饵的话,我不会拦着,不过……这几天我不想动手,要是真被追杀了,那只能说抱歉了。” 楚乐琂咬牙,一把将江俞深手里的帽子抢了过来。 戴就戴! [又威胁我!] [你干脆把那玩意儿焊在我头上好了!] 戴好之后,楚乐琂立马就跨出马车。 命都在你手里,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照做了。 下了马车,飘香楼的小二就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韩于立马上前:“住店。” “三间上房?” 这时,江俞深发话了:“两间。” 说着,江俞深一把将旁边的楚乐琂拉了过来,“你跟我一间。” “客官这边请。”小二一愣,又恢复了笑脸。 对于小二奇怪的眼神,楚乐琂已经习惯了,回京的一路上,江俞深像是怕他跑了,每次住客栈,他俩都是住一起的。 刚开始楚乐琂还是会顽强反抗,两个大男人住什么一起! 多次拒绝后,还是江俞深赢了,楚乐琂直接摆烂了。 楚乐琂没有想到的是,江俞深直接当着他的面算计他,刚刚进房间就听到了江俞深对韩于说:“把太子回京的消息散出去。” 楚乐琂忍无可忍,愤怒地扯下帽子,一双桃花眼带着怒意,自以为很凶地警告江俞深:“姓江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还不是把我扔出去当诱饵了! 他是太子,刺杀他的人绝对有宫里的人,在还没有回宫的情况下,被谁杀了都没人知道。 反正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死人”。 江俞深把他回京的消息放出去,这不是把他当枪使吗? 楚乐琂越想越气。 [江俞深,上辈子我无恶不作,这辈子才遇到你这个神经病!] 在江俞深看来,楚乐琂一双眼睛微红,隐约能看到微红的眼底有些惧意,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奶凶奶凶的,一点攻击都没有,反而起了其他的心思。 “殿下,我这是为你好。” 楚乐琂满脸问号,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这张嘴,真想给你几巴掌,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没点13数吗?] 江俞深把玩手指上的扳指,轻飘飘地说:“你马上要回东宫做太子,在荒城刺杀你的人,你不打算找出来?” 楚乐琂怔住,文中提及太子,都在暗示杀太子的人是江俞深,可听江俞深的意思,那天刺杀的人除了腾凰阁,还有其他的人,还是京城里的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江俞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俞深笑了,他的确不是好人。 既然如此,那就坏到底:“殿下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稳坐太子的位置的。” 第8章 被大魔王算计了 楚乐琂才不信江俞深的话,果断地拒绝江俞深的提议:“阁主大人,太子之位固然很好,但我这是一点功力都没有,这消息一出去,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铁定弄死我,这事就不能商量商量?” 你这混蛋就是想让我去当诱饵。 想得美! 江俞深面色不变,他早就料到楚乐琂会拒绝。 “太子殿下忘记了,我这是帮太子解决麻烦呢。” 楚乐琂捂脸:“这事怎么能劳烦阁主,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你这魔王会这么好心?我才不会相信你,要是真的听你的话去当那什么诱饵,非死即伤啊,我是脑壳被门挤了才会去,很危险的好吗?] 更何况,隐居不是更安全吗? 这京城还是你绑我来的! 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楚乐琂瞬间觉得自己的背后发凉,仿佛被寒冰冻住了一般,吓得僵住了身体。 江俞深:“看来这段时间本座对阿琂太好,让阿琂忘记了身份啊。” 完蛋,生气了。 楚乐琂模样乖巧,善解人意地说,“没有忘记,只是我不会武功,怕拖阁主的后腿。” [忘记我是谁都不会忘记你是个大魔王,杀人不眨眼!你要是皇帝,铁定是个暴君!] 江俞深面色一凝,周身的气息凌厉肃杀,像是修罗一般,这威压靠近楚乐琂,像是要将楚乐琂撕碎一般。 你楚家人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 是留你不得了。 察觉到杀气,楚乐琂心中大惊,他这是把江俞深惹怒了。 楚乐琂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江俞深,颤抖着说:“阁主,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咱们好好说,你别生气啊。” 再不哄哄这大魔王,小命都没了。 江俞深冷眼扫过楚乐琂的脸,周身的压迫感还没消失,更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负面情绪。 大魔王和原身不会有仇吧。 按照书中所说,大魔王一生都在针对大周皇室,只要是皇室的人,完全不留任何情面。 [大魔王难不成真的和大周皇室有仇?] 江俞深眸色一变,大魔王说的是他? 变态,大魔王。 看来这太子殿下给他取了好几个绰号呢。 还有,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眼眸扫过楚乐琂的脸颊,他满脸疑惑,眉头紧锁,还没有拨开疑云。 江俞深心中冷笑,这人笨的要死,怎么可能猜得到,应该只是猜测。 “好吧,既然太子殿下这么不想帮忙……” 楚乐琂闻言,露出星星眼:“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江俞深勾唇:“太子觉得可能吗?” 楚乐琂瞬间蔫巴:“没可能。” [你要是会放过我,太阳从东边出来,母猪都会上树了。] 自从猜到江俞深与大周皇室有仇,他更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楚乐琂趴在桌上,像极了一只泄气的猫,乖顺可爱,任人摆布也不会炸毛。 见状,江俞深恶劣一笑,“也不是没有机会,太子殿下和我打个赌,若是太子赢了,这事就听太子殿下的,若是我赢了,太子就任我处置,如何?” 楚乐琂立马坐直了,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江俞深,“换个赌约,我赢了就放我走。” 江俞深冷哼。 意思是:你做梦。 楚乐琂泄气地说:“好吧,听阁主的。” 江俞深眸色更深,幽幽地说:“就赌太子殿下等会儿会乖乖听我的话。” 楚乐琂:“????” 江俞深:“据我所知,今晚有人要来杀你,你怕吗?” 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江俞深和韩于。 楚乐琂瞪着江俞深,“你把我回来的消息放出去了?” 千防万防,身边这个贼最难防。 从荒城回阜城这段时间,他每天乔装,遮住了他的脸,没想到还是被江俞深坑了。 [大魔王没有心!反正都是死,要不然同归于尽吧!] 江俞深冷眼一扫,楚乐琂瞬间怂了,打不过啊。 “我说不是我放出去的消息,你信吗?” 楚乐琂:“……” 你说呢? 这话从江俞深嘴巴里面说出来,怎么都很奇怪。 看楚乐琂不信,江俞深眸色深邃,漆黑的眸子宛若深潭,看不清楚情绪。 “太子殿下不信也罢,后宫里的妃子为了自己儿子,会允许太子活下去? 朝堂上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依附皇子,为了帮主子夺取太子之位,成就九五之尊,你觉得他们不会动手? 江湖之人虽表面上不参与朝政,但金钱会让人变得贪得无厌。 想要太子殿下命的人,何止只有几个,太子自求多福吧。” 楚乐琂也清楚他的处境。 江俞深说得没错,想要太子命的人,何止只有几人。 表面上这三个势力没有任何的联系,朝堂和宫里有些事情不方便出手,便会和江湖上的组织勾结,让江湖上的人去动手。 如今的他,无从依靠,还不知道哪些人对他动手。 楚乐琂头都大了,还是好好苟命吧。 “好吧,阁主你赢了。” 江俞深起身,留下一段话:“既然如此,今晚我会护你周全,还有,太子殿下要乖一点,这样或许能活得更久一点,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让你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楚乐琂面色严肃,叫住了要离开的江俞深:“我有个问题想问阁主,你让我回东宫,也有你的目的吧。” 江俞深:“太子殿下忘记了,你是我腾凰阁的侍从啊,你坐上至尊之位,于我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楚乐琂仔细回想江俞深的话,他今天是被江俞深算计了,江俞深从来没有打算把他的消息散播出去。 而是想警告他。 江俞深想告诉他,他被掌控了。 无论是朝堂、江湖,都有人想要他的命。 如今的他,就是砧板上面的鱼肉。 任人宰割。 说白了,就是演戏给他看,让他认清楚现实,只能靠他活着。 楚乐琂垂眸,脸色复杂,不愧是文中冷血无情的大反派。 [你这是把我当成夺嫡的工具,所以才会给我下药,让我只能听命于你,真是好手段,就不怕我反水吗?] 江俞深一顿,楚乐琂也没那么蠢。 至于反水,他能听到楚乐琂心声,完全能掌控楚乐琂。 若不是有这用处,楚乐琂早死了。23sk. 韩于忽然上前提醒江俞深:“阁主,时间到了。” “嗯,去看看,你保护他。” 说着,江俞深没了影子。 —— ps:前几天拔了两颗智齿牙疼没更新,现在会慢慢恢复的。 第9章 夜袭 夜晚。 “哎。”楚乐琂躺在床上第n次叹气。 生活不易,怨种叹气。 楚乐琂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大怨种。 作为一个现代大学生,一个不小出了车祸,再一个不小穿书了,还被大魔王盯上了。 这个大魔王还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搞不懂江俞深的想法。 真是夭寿了! 现在只能卧薪藏胆、忍辱负重了。 楚乐琂:【去死系统,后面的剧情是什么?】 444:【抱歉宿主,现在系统还没有开发剧情介绍功能,请宿主自行体验剧情,还有,我不是去死系统,叫我444,四大爷就行。】 楚乐琂翻白眼:【你取名444,又让我在江俞深手下苟命,不就是让我去死吗,或者去死更接近符合你的气势,叫你废物系统也可以,连剧情都不知道,你就不能学学同行吗?】 这话说得有道理,但是…… 444沉默片刻:【如果你在江俞深面前也能这么虎的话,我会很欣慰。】 你死了的话,我就能换个宿主了。 楚乐琂被系统噎住,他要是真敢在江俞深面前这样,他的脑袋立马搬家。 摸了摸发凉的脖子,楚乐琂翻身闭眼睡觉。 444:【就不怕杀手现在进来动手吗?】 楚乐琂:【怕啊,但我打得过吗?】 不怕才怪! 夜晚有些清凉,但客栈中隐约有些热气,楚乐琂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 444:“…….” 看来是真的怕了。 * 深夜时分,客房里很安静,床上那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这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前奏。 黑衣人身轻如燕,翻身进入客房之中,只看见床上的被褥,转眼一瞬,他已经站在床前,白光乍现,拔剑向床上刺去。 下一秒钟,床上那人翻身拔剑,两把剑交锋,发出声响,趁此机会,一股强大的内力汇集在掌心,向黑衣人的胸口处攻击而去,震得黑衣人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是楚乐琂!” 江俞深早已端坐在床边,姣白的夜色照在他的鎏金面具上,只露出一双阴翳的眼睛,让人胆寒。 “自然不是。” 黑衣人打量眼前这人,他宽肩窄腰,身着一身黑色衣衫,上面绣着金色云纹,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 云纹黑衣、鎏金面具。 这人是腾凰阁阁主江俞深! 腾凰阁江湖第一大帮,江俞深实力更是强劲,只是这人从不露面,每次出现都戴着鎏金面具,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黑衣人收敛气息,将剑收入鞘中:“不知江阁主为何拦住在下?” 江俞深:“江某做事向来都随心所欲,这太子殿下是江某的人,阁下若是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江某不客气了。” 黑衣人拔剑而出,指着江俞深:“那么江阁主是执意阻拦在下了?” 江俞深眸色一凝,一股内力如同巨浪一般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黑衣人捂着胸口,一口血卡在牙腔之中,那威压惊人恐惧。 “既然太子在江阁主这里,在下告辞。” 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说完,房间里里只剩下一人。 面具之下,江俞深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 被江俞深那么一弄,黑衣人受了点伤,夜色之下,他身轻如燕,凌空而起,从房顶逃离。 今日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江俞深不在客栈之中,是他被人出卖了?还是中了江俞深的计谋? “这位公子,我家阁主说了,你不能走。” 韩于立于房顶之上,双手叉腰,怀里是他从不离身的剑。 “江阁主我是打不过,可你就不一定了。” 黑衣人拔剑而出,那长剑生出一股剑意,它凌空而上,瞬间化作千柄剑,凌厉锋利。 韩于拔剑,瞬间破解这剑意,没了影子。 “秋水剑法,原来是秋水山庄的人,下次再打。” 黑衣人这才明白,江俞深并不是派人拦着他的,而是让这人来试探他的。 江俞深果然阴险狡诈! 这事必须告诉主子才行。 几个时辰之后,一名绝色女子收到了传信:太子未死,身份暴露。 韩于回到客栈,将方才的事情全部告知江俞深,听完,江俞深沉默片刻,说道:“让风雨楼查。” 韩于拱手:“是。” * 一夜好眠,楚乐琂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完好无损。 江俞深不是说有人会来刺杀他吗?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俞深又骗我!哪里有人来追杀我?分明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吧!] 一定是的! “你醒了?”低沉嘶哑的声音出来,楚乐琂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是江俞深的声音!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江俞深,“早啊,阁主大人。” 只见陆俞深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那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戏谑,好似在看猎物一般,充满了攻击性。 楚乐琂心想:[我刚刚也没有说什么啊,怎么感觉又惹到这个大魔王了?] 他翻身起来,转移话题:“阁主,这天也不早了,不如去吃点东西吧,都饿了。” 江俞深敲了敲旁边的凳子,示意楚乐琂坐下,“不急,有话跟你说。” 楚乐琂沉默了。 [你该不会又要搞我了吧!] 江俞深挑眉:“太子害怕了?” 楚乐琂挺起腰:“怕?阁主如此善良,我怎么会怕呢。” [我说这话你信吗?在我面前跟个阎罗似的,怎么可能不怕?] 阎罗?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他又多了一个外号。 楚乐琂磨磨蹭蹭地坐到江俞深的对面,那是离江俞深最远的一个位置。 江俞深问:“太子殿下是怕我吃了你,离我这么远?” 楚乐琂又慢蹭蹭地挪进了一个位置。 [说不定你还真的会呢!] 江俞深语气冷了下来:“三……” 楚乐琂瞬间乖巧地坐在江俞深的旁边。 江俞深轻轻地抚摸楚乐琂的发丝,柔声说:“太子别害怕,我暂时不会杀了你的。” 靠近江俞深,那股寒意由脚底蔓延到全身,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在江俞深触碰的一瞬间,楚乐琂的身体颤抖,像是受惊的兔子,想要逃离。 越是做出这样温柔动作的大魔王,越是令人胆寒。 第10章 你到底是谁? 听了江俞深的话,楚乐琂欲哭无泪。 [暂时不杀我,就不能一直不杀我吗?] 江俞深一愣,这次听到的心声,他察觉到了这话里的一丝委屈。 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楚乐琂。 楚乐琂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陷入了沉思。 这是喝还是不喝? [万一有毒呢?] 江俞深:“太子殿下放心,水里没毒,就算有毒,你体内已经有一种毒药了,还怕被再次下毒吗?” 楚乐琂认命地喝下茶水。 也对,他已经被江俞深下了一种毒药了。 “阁主,找我有事?” “昨夜有人来袭,是秋水山庄的人?” 夜袭? 昨晚他没听到一点声响。 难不成…… 楚乐琂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应该是江俞深昨晚与他换了房间。 至于秋水山庄。 他记忆中好像记得书里有这么一个山庄,只不过是谁的帮派,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既然阁主能查到秋水山庄,自然也能查到秋水山庄背后的人吧。” 江俞深:“自然,不过……太子觉得想杀你的人是什么人?” 楚乐琂:“还能是谁,皇子皇孙呗。” 要杀他的人,肯定是争夺皇位的人。 他就不明白了,那位置这么多人觊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有什么好的。 江俞深:“太子倒也没传闻中那样蠢笨。” 楚乐琂:“……” 呵呵,那个蠢笨的太子死了。 说他蠢笨也不为过,居然信高僧的话,把自己嘚瑟死了。 “那敢问阁主,秋水山庄后面的人是谁?” 江俞深:“在查。” 楚乐琂:“……” 那就是不知道了。 刚起床的楚乐琂还未束发,青丝披肩,如瀑布一般,他垂眸思考着,眉头微微皱起来,他侧脸白皙,轮廓分明,曲线柔和,没有攻击性,更像是温润如玉的公子。 江俞深望着楚乐琂,如果不是见过太子的模样,他都要怀疑这人是假的太子了。 “昨夜我为太子赶走了刺客,太子就没有什么表示?” 楚乐琂回过神来,江俞深这是在向他讨要报酬呢。 楚乐琂摊手:“阁主,你与我换了房间,救了我一命,我也很想报答你的,只是吧,我现在身无分文,还真的没办法啊。” 江俞深玩笑似的说:“这简单,昨夜动了手,筋骨有些不适,就请太子帮忙按摩一番。” 楚乐琂:“……” [你倒是不客气,让堂堂太子为你捶背,真会享受!] “太子不愿意?”江俞深冷声问。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愿意啊! “这就难办了。”江俞深苦恼地说,很快,他又轻快地说:“既然太子不愿意,那么阿琂是愿意的吧,毕竟阿琂是本座的侍从啊。” 楚乐琂无言以对,他倒是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好吧,你去那里趴着。”楚乐琂指着床说。 江俞深沉默不语,没有要动的意思,脸色也沉了下来。 本来是想逗弄一下楚乐琂,添一点乐趣,没想到楚乐琂还真的答应了,他倒是想看看,楚乐琂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江俞深起身,趴在床上。 “阿琂知道自己打不过,千万不要悄悄动手哦。” 楚乐琂翻白眼:[你当我是你?卑鄙无耻?] 转念一想:[如果能逃命的话,卑鄙无耻好像也挺好用的。] 江俞深心中冷笑,就凭你现在? 楚乐琂穿书之前是学医的,课上学过针灸推拿,也在医院里面实践过,手法虽说不是特别好,但对比其他人来说,倒也看得过去。 很快,江俞深便发现了不对劲。 太子养尊处优,只有别人服侍的份,哪里学的这么熟练的手法????.23sk. 刹那间,楚乐琂被翻身压在床上,脖子被人掐住,那人就是江俞深。 江俞深双眸阴冷,凝视着楚乐琂,那眼神像是要把楚乐琂看穿一般。 “你不是真的楚乐琂,你到底是谁?” 他绝不是楚乐琂! 纵然他还有用处,他也要杀了这人!居然在他面前装疯卖傻!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睛看得他无处遁形,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剧情怎么不对啊,怎么忽然就被怀疑了? 楚乐琂憋得脸颊通红,双眼氤氲写水雾,可怜兮兮的,任人宰割。 江俞深这人还真的是说变就变。 在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 他抓着江俞深的手,呼吸急促,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出来。 “放手……” 楚乐琂气若游丝。 [你他妈倒是放手啊!我掐着你的脖子,你能说出话来吗?神经病!] 听见心声,江俞深的手这才松开了。 刚松了口气,冰凉的匕首便横在了楚乐琂的大动脉处。 “说,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俞深的语气阴冷,里面还带着怒意。 楚乐琂急促地呼吸着,等平稳一些,这才说话。 “阁主,之前我就说过了,我就是楚乐琂,也是大周朝太子,当初我被追杀的时候,不也是你认定我就是太子吗?” 江俞深:“本座不信。” 楚乐琂闭着眼睛:“阁主若是不信,动手便是。” 楚乐琂在赌,赌他还有利用价值,江俞深不会杀他。 江俞深在等,等听见楚乐琂的心声,但他一无所获。 良久,江俞深放开了楚乐琂。 “用不了多久,有人会来接你回宫。” 说着,江俞深没了影子。 楚乐琂:“……” 你真的有毛病! 而之后的几天,韩于一直在楚乐琂的身边,形影不离,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江俞深消失后的三天,阜城传出消息,太子殿下还没有死,而且还回到了阜城。 客栈中也有人讨论这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没死。” “不是说太子在荒城被刺杀,死无全尸吗?天子都已经下令了,怎么忽然又活过来了?” “这我们老百姓哪知道,说不定是刺杀未果,太子藏起来了。” “那太子嚣张跋扈,重新选一个太子也没什么……” …… 楚乐琂听着这话,原身不怎么受欢迎啊。 他问前面的人:“你们把这消息散发出去的?” 韩于没回答。 楚乐琂:“不是说不把我当靶子吗?” 韩于:“阁主说了,那晚的刺杀的确不是我们把消息散发出去的,没说之后不用,太子可以回东宫了。” 楚乐琂:“……” 是我太天真了。 第11章 太子还活着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中年男子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上面是金盘龙纹样,他手里拿着奏折,看到上面的内容,眉头紧锁。 这人便是大周朝皇帝楚青玄。 楚青玄旁边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位老者,眼神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一言不发。 看完内容,楚青玄放下奏折,漆黑的目光划过底下的男子,不威自怒。 “你说,京城里太子没死的流言传开了?” 礼部尚书赵瑞立即回答:“回陛下,三天前,有人自称见到了太子殿下,并且已经回到了阜城,事关皇室,请陛下定夺。”3sk. 楚青玄垂眸思索,他这太子是皇后的儿子,有皇后宠着,太子自小娇纵惯了,吃不得苦,又胆小怕事,四书五经一概不通,吃喝玩乐倒是很擅长。 这太子之位,大臣多次谏言,要废除太子。 但他是天子,太子的位置,他想给谁就给谁。 只有太子…… 还有用。 他冷冷地看着礼部尚书赵瑞,“李公公,传顾将军。” 李公公就是一直站在楚青玄旁边那人,听见楚青玄的吩咐,立刻回答:“是。” * 将军府中,顾槐在书房中听着属下报告京城里的情况,太子的遇刺的事情是他去查的。 半月前,皇帝命他严查太子遇刺之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快马加鞭赶到荒城,只看到现场一片狼藉,在遇刺的不远处找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尸体穿着太子的衣服,早已经看不清楚样子。 找到太子尸体后,他回京复命。 这才刚刚回到阜城没几天,太子还活着的事情便在京城传开了。 如今皇帝已经昭告天下,太子薨了,并令礼部准备葬礼。 太子若是还活着,便涉及到皇家颜面,他也有渎职之罪。 顾槐面色阴冷:“去查!我倒是要看看,我们的太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刘副将说:“将军,若是太子真的还活着,陛下那边……” 顾槐说:“如果我没猜错,陛下恐怕已经派人来将军府了。” 顾槐话音一落,便听见了院里响起了阴柔的声音,“圣旨到,顾将军接旨。” 李公公带着好几个太监浩浩荡荡地来到顾槐府中。 顾槐闻言,急忙领着妻儿跪在地上领旨,李公公看着顾槐,眼睛眯成一条线,“陛下有旨,让顾将军进宫觐见,顾将军就跟奴才走一趟吧。” 顾槐接过圣旨:“臣领旨。” 拿着圣旨,顾槐一路跟着李公公,神情严肃。 陛下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 如今之际,只能从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打听一点消息了。 李公公服侍两代帝王,先帝去世之后,现在的大周皇帝登基之后,将李公公留在身边重用,是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 顾槐笑着问:“李公公,不知陛下诏我入宫,所谓何事?” 李公公:“回将军的话,圣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揣测的,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至于陛下召将军入宫,奴才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顾槐面色一沉,望着笑眯眯的李公公,脸色略显难看,这老阉人果然是只老狐狸。 但他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人。 他虽有军功,难保这人随便在陛下耳边说几句,他就被安上不敬的罪名了,得罪这人可不划算。 更何况,他辅佐的那人,今后还有可能用到这人。 “李公公说得对,作为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不过……圣上忽然诏我入宫,可是因为边关出了问题,倘若真的出了问题,我也好早作谋划。” 李公公听出了顾槐的试探,说道:“也没有特别大的事,此事和太子殿下有关。” 顾槐装傻,有些遗憾地说:“太子殿下的死令人痛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太子殿下的人,将他带到陛下面前,让陛下治他的罪!” 李公公目光扫过顾槐的脸,没有接顾槐的话:“顾将军可谓忠勇啊。” 顾槐尾随李公公来到宸乾殿,李公公进去禀告楚青玄,一路上,顾槐都在套李公公的话,这人嘴巴十分严实。 不过,顾槐套出了一些话。 这人表面上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实则隐约透露一些消息出来给他。 真是一只老狐狸,既不背叛陛下,又卖了一个人情。 良久,李公公从宸乾殿里出来宣召:“顾将军,陛下有请。” 宸乾殿是天子处理政务的地方,顾槐一进门便看到了他的死对头礼部尚书,两人一见面,分外眼红,眼神交锋,只是碍于楚青玄在场,谁也没有办法。 “臣顾槐参见陛下!” 楚青玄看着顾槐,不威自怒:“爱卿可知,今日朕找你来,所谓何事?” 顾槐:“臣不知。” 楚青玄大怒:“好个不知,半月前,朕收到太子薨逝的消息,哀痛之际,命你严查太子遇刺之事,你从荒城带回了太子尸骨,如今朕已经昭告天下,太子已死,如今城中流言四起,说太子还活着,你来给朕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楚青玄一吼,顾槐立刻跪在地上,放低了身体,半点不敢放肆。 “回陛下,臣找到太子时,尸体已经看不清楚了,不过那尸体上的衣服的确是太子服饰,所以臣便认为那人就是太子,请陛下恕罪,或许城中那些传言是假的。” 顾槐额头冒汗,陛下是想要一个活的太子,还是一个死的太子? 他目前还看不出来皇帝的想法。 楚青玄凝眸,望着跪着的顾槐,冷声说:“那就去查!究竟是谁拿太子的生死开玩笑!” 顾槐跪地:“臣遵旨。” * 半个时辰之后,飘香楼被官兵包围。 顾槐腰间佩戴着利剑,扫了一眼飘香楼,命令道:“给我搜!” 当初太子的尸体是他找到的,他倒是想看看,太子真的能活过来不成? 笑话。 官兵一拥而上,惊扰了客人,也引来看戏的路人。 掌柜的这时上来,小心翼翼地说:“将军,我们这里做的清白的生意,可不曾犯事啊!” 顾槐常年征战,浑身都是戾气:“太子还活着的消息就是从你们这里传出来的?” 掌柜的吓得一抖:“将军,小人不知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人怎敢妄论皇家之事。” “管你敢不敢,把那人交出来!” 掌柜的被吓得腿软,直接跪了下来。 他哪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啊! “顾将军好大的威风,本宫还活着的事,哪里是谣言。” 众人抬眸,只见一白衣少年。 第12章 大皇子帮忙 听见声音,所有人都看向二楼。 看到楚乐琂的一瞬间,顾槐脸色有些难看,太子果然还活着! 少年身穿白衣,他青发如瀑,明眸皓齿,他站在二楼,举止慵懒,杏眼轻蔑地扫过顾槐的脸,“顾将军,你真的不认识本宫了?” 有了原主的记忆,楚乐琂一眼就认出了顾槐。 顾槐拔剑指着楚乐琂,阴恻恻地说:“说,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太子!” 就算他真的是太子又如何。 太子已经死了。 反正都是他去陛下面前复命。 楚乐琂翻白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顾槐将军是二皇子的人,而二皇子和原主最为不和,对皇帝之位更是虎视眈眈。 二皇子想要得到帝位,他这个太子是最大的拦路石,自然不希望他还活着。 楚乐琂:“顾将军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冒充太子,也就是太子。” 顾槐冷笑,这废物倒是聪明,知道先下手为强,率先将刺杀太子这样的大罪安在他的身上。 “当初本将军听到太子被刺杀的噩耗,到达荒城的时候,亲眼看到了太子的尸体,那尸体穿着的就是太子的服饰。” “太子已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可知,冒充皇嗣,是诛九族的大罪!” 楚乐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顾槐,忍不住说:“顾将军,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顾槐冷笑,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出来。 楚乐琂轻咳一声,说道:“神秘面纱的背后,或许是你所不知道的真相,当时本宫被人追杀,为求自保,和刺客换了衣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 顾槐被楚乐琂气得满脸通红,他一个统领千军的将军,居然被看不起了! 顾槐:“放屁!太子敦厚,哪里想得出这般主意!更何况,本将军见过太子,除了这张脸,你没有一点像太子的地方!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太子!” 太子常沉迷酒色,身上时常穿艳丽的颜色,这白色,他最为不喜。 眼前这位男子,肯定不是太子! 楚乐琂:“……” 这也行? 还有顾将军那句话,说好听点是敦厚纯真,说难听一点,就是蠢了。 你这还真的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不过换衣服这件事,还真不是他去做的。 他那时怕江俞深怕得要死,哪有精力去做那些事,应该是江俞深让韩于去做的。 “我就一句话,我就是楚乐琂!” “废话少说!给我把这贼人拿下,本将军把他的皮扒下来,看看是不是太子!” 士兵立刻拿出兵器,朝楚乐琂跑去。 楚乐琂一愣,顾槐这狗东西来真的!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太子,顾槐是铁了心要除了他啊。???.23sk. 楚乐琂大喊:“你再不出来帮忙,我可要被杀了。” 话音一落,黑衣男子凌空出现,三下两除二解决了上来的士兵。 楚乐琂躲在韩于的背后,心中得意。 江俞深还算有良心,把韩于留下来保护他。 我打不过你,韩于还打不过你吗? 韩于一人可敌百人,顾槐的人逐渐落了下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疼得嘶哑咧嘴地嚎叫,一点也不敢上前。 顾槐死死地盯着楚乐琂,像是要把楚乐琂撕碎一般。 死了就不要出现,废物没有资格成为太子,不管这人是不是太子,出现得都不是时候。 楚乐琂看顾将军的样子,顾老贼是铁了心要杀他了。 “顾将军,你才这么急着杀人灭口,刺杀皇子可是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444:【你这吓唬人的样子,真是狐假虎威呢。】 楚乐琂咬牙切齿地说:“好好说话!” 444:【嗝~】 顾槐闻言,下令道:“来人,将冒充太子殿下的贼人拿下,本将军亲自了结他!” 听见这话,楚乐琂往韩于的方向凑了凑,小声说:“韩于,若是这老东西真的敢动手,你拉着我就逃。” 保命要紧。 韩于:“·····” 楚乐琂猜到回宫不会很简单,没想到这么困难。 这位顾将军三代从军,在边疆立下了汗马功劳,前几年被皇帝召回阜城,掌管京城中护军,维护都城安全。 这位将军拥护二皇子,认为二皇子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后面还把女儿嫁给了二皇子,文中,他伙同二皇子给男主下了不少的套。 不过配角是斗不过男主的,为了让女儿的夫君坐上帝位,让女儿成为皇后,顾槐起兵造反,最后满门被灭。 现在他这个正牌太子回来了,对二皇子造成了威胁,顾槐自然不会放过他。 江俞深这是把他往火坑里面推啊! 顾槐再次下令,命令手下的人,一定要将楚乐琂活捉,移交大理寺。 如果不是去见皇帝,那就完蛋了。 他绝对不能去大理寺! 几个回合下来,飘香楼早已杂乱不堪,双方依旧还在对峙。 楚乐琂站在韩于身后,着急地说:“韩于,再不逃,顾老贼的救兵来了,我两都得完蛋。” 韩于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明白顾老贼说的是谁。 他抿了抿唇,冷漠地说:“不必,马上就到了。” 楚乐琂:“????” 谁马上到了? 这时,顾槐手的人损伤了大半,他沉了沉脸色,拔剑而出。 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太子! 他咬牙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移交大理寺了,本将军将你就地正法了!” “慢着。” 顺着声音看去,男子站在门前,他一身蓝色的衣衫,手里拿着折扇,姿态儒雅清朗,举手投足之间又带着贵气,仿若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顾槐瞧见人,立刻行礼:“参见大皇子!” 这人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和世家公子吟诗赏月吗? 楚乘风摆摆手,“我听说顾将军找到了太子,本皇子过来看看!” 瞧见楚乐琂,眼底带着欣喜,立刻上前行礼:“参见太子!” 楚乐琂愣住片刻,这人应该是站在他这边的? 不过,在原文中,这位大皇子和男主关系挺好的。 “大皇子看清楚了,这位可不是真的太子,他只是个冒充太子的贼人!” 第13章 果然是假太子 楚乘风早已站在楚乐琂身边,指着楚乐琂的脸,怒道:“闭嘴!顾将军看看这张脸,这不是太子的脸是谁?难不成本皇子连自己的弟弟都能认错吗?” 楚乐琂摸了摸脸。 就是,他这张脸就是太子的脸。 对上楚乘风的眼睛,楚乘风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楚乐琂觉得暖暖的也下意识地笑了笑。 “你放心,皇兄不会让他伤了你的。” 楚乐琂微微点头。 真是好人啊! 顾槐却说:“大皇子,如今飘香楼里面也没有人了,这京城中的百姓谁不知道,太子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气焰嚣张,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你看这人完全没有太子该有的样子!” 眼前白衣胜雪,眼眸清澈明亮,浑身没有一点戾气,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如同流水一般潺潺。 他绝不是太子! 不能让他坏事! 楚乘风反驳:“太子在外受了苦,难免被磨了性子,收敛了锋芒,这是好事。” 楚乐琂顺着楚乘风的话乖乖点头。23sk. 就是,他都快被江俞深整出毛病了,哪里敢发脾气。 “就算他真的是太子,下官还有一事不明,太子殿下既然没有死,为何不回东宫,而是在这飘香楼住着?” 楚乐琂翻白眼,还不是因为江俞深! 他不给我回东宫啊! 说什么东宫也不安全。 我看江俞深才是那个最不安全的人! 楚乐琂说:“顾将军,本宫回京的这段时间经历了好几次追杀,你说我回东宫,安全吗?” 顾槐被噎住。 牙尖嘴利,太子哪里有这么聪明。 这货果然是假的太子! 但楚乘风铁了心认为楚乐琂就是太子,既然如此,只能交给皇上处理了。 他垂眸,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楚乘风:“既然如此,那就进宫面见陛下,让陛下来定夺。” 楚乘风眯了眯眼睛:“那就进宫吧。” 楚乘风看向楚乐琂,“太子觉得呢?” 楚乐琂点头:“听皇兄的。” 如今之际,只能这样了。 楚乐琂随同顾槐进宫,马车上,楚乘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乐琂,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容,仿佛能把楚乐琂看穿似的。 被楚乘风盯久了,楚乐琂浑身觉得不自在,整个耳朵都红了。 看什么看啊! 倏地,楚乘风忽然轻笑一声,说道:“难怪顾将军会认为你不是太子,你这样子,的确不像世人印象中的太子,不过,太子的脸真红。” 他的话中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听出楚乘风话里的调侃,楚乐琂侧头看向楚乘风,佯装镇定:“我这是太热了。” 楚乘风:“外面的确有些热,不过换做以前,太子可不会这样。” 楚乐琂叉腰,故作凶巴巴地模样:“所以皇兄想被本宫凶吗?” “噗嗤。”楚乘风掩嘴笑出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像是一汪清泉,柔软舒适。 “太子出去这一趟,乖巧了不少呢。” 楚乐琂:“????” “放心,方才也瞧过了,太子耳后有一颗痣,你耳后也有。” 楚乐琂摸了摸耳后,发觉自己耳朵滚烫,像是要熟透了一般。 还好是魂穿,要是身体穿过来,真的要完蛋! * 楚青玄下令之后,便打发礼部尚书离开,没过多久,皇后便带人来了宸乾宫求见。 他皱了皱眉,摆摆手说:“宣。” 皇后只带了宫女过来,一进来便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楚青玄立刻察觉不对了。 “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掩面小声哭泣,哽咽道:“陛下,臣妾听说太子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楚青玄瞧见皇后这副模样,下来扶着皇后,让她坐在一旁,柔声安慰说:“朕也不知道老四是不是还活着,只是市井流言罢了!” 皇后哭着说:“臣妾知道太子不一定还活着,但他是臣妾的孩子啊!如今他死了,还有人打他的主意!” “皇后安心,朕差顾将军去查了,若是真的有人敢骗朕,朕绝对不放过!” 皇后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当楚乐琂一行人到达宸乾殿时,皇后还未离开。 李公公站在宸乾殿门口待命,瞧见楚乐琂的脸时,微微一愣,很快便隐藏了情绪,“参见太子殿下、大皇子、顾将军。” 楚乘风说:“李公公,劳烦通报一下,我们要见父皇!” 李公公笑着,脸上的皱纹很明显:“奴才这就去通报,正好皇后也在,若是皇后知道太子还活着,定然很高兴。” 楚乐琂笑了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本宫也很想母后。” 这位皇后是原主的生母,皇帝的第二任皇后,父亲是镇国侯,如今不在京中。 皇后的孩子除了原主,还有男主楚缊玉,原主和男主是一母同胞,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后面男主才会拼了命地找凶手。 在原主的记忆中,皇后待他是不错,什么都由着他,但他觉得,皇后和原主之间,似乎隔着什么东西。 不似母子那般亲热。 还是说……皇家都是这样的? 楚乐琂是孤儿,他也不懂这些,或许是他想错了吧。 楚乘风看着楚乐琂思索着什么,他凑了过去,在楚乐琂耳边低语,轻声询问:“太子在想什么?” 耳边被这么一弄,楚乐琂瞬间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赶紧躲开楚乘风。 “没什么!” 楚乐琂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在楚乘风眼中,楚乐琂耳尖绯红,白皙的脸上慢慢爬上红晕,白里透红的,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有些委屈地看着楚乐琂说,“太子殿下,皇兄只是凑近那么一点点,你就这般躲避皇兄,看来是真的不喜欢皇兄啊。” 楚乐琂侧头看向楚乘风,瞪大了眼睛。 喂喂喂! 你不要骗我! 你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分明就是在逗我玩! 表面上正经,实际上就是只带笑的狐狸,过分了啊! 被这么一瞪,楚乘风轻咳一声:“李公公应该快出来了,这次就放过太子了。” 楚乐琂松了口气。 下一秒钟,楚乘风又说:“下次再和太子谈生说笑。” 楚乐琂:“……” 大可不必! 看出楚乐琂的拒绝,楚乘风叹气,弟弟是变可爱了,但不亲近兄长! 怎么办,在线等! 第14章 皇后的维护 楚青玄刚哄好了皇后,李公公便进来,看两人鹣鲽情深的样子,果断打断两人的浓情蜜意:“启禀陛下,顾将军带着太子回来了,大皇子也在外面侯着。” 一听说太子回来了,皇后立马激动地跑过去拉着李公公的手,美眸里闪着泪光:“李公公,你说什么?你说太子真的还活着?” 李公公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奴婢看着那张脸,和太子殿下一模一样。” 至于是不是真的太子,那就不知道了。 而皇后没听出李公公话里的意思,欣喜地提着裙摆往大殿外面跑。 楚青玄还算冷静,他看了一眼李公公,凉声问:“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太子?” 李公公回答:“回陛下的话,的确和太子长得一模一样。” 深邃的眸眼划过不明的情绪,照这样说,太子真的还活着。 良久,楚青玄摆摆手说,“没你的事了。” 李公公站在一旁,微微欠着身子。 皇后一路跑出宸乾殿,还未踏出殿门,便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她冲了上去,直接将楚乐琂抱在怀里。 她喜极而泣:“我的孩子,太好了,你还活着。” 楚乐琂正在应付楚乘风,被人忽然抱着,楚乐琂手足无措地看向楚乘风,一动也不敢动。 这人应该是原主的母亲,大周朝的一国之母了。 他是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温暖的怀抱,有种异样的感觉在胸膛那处,酥酥麻麻的,好像要从他的心里蹦跶出来。 那种情绪,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瞧见来人,楚乘风行礼:“参见母后。” 顾槐咬:“参见皇后娘娘。” 顾槐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楚乐琂,十分不甘。 不要以为你有皇后娘娘撑腰就可以躲过了,是山鸡,永远不可能变成凤凰的! 他还有底牌! “孩子,让母后好好看着你,我的孩子受苦了。”皇后双手捧着楚乐琂的脸颊,犹如珍宝一般。 到这个时候,楚乐琂才谈清楚皇后的容颜,她的长发被梳成碧落髻,点缀着白玉簪,没有雍容华贵的半点模样,更像是一位和蔼的母亲。 细腻地掌心抚摸楚乐琂的脸颊,第一次这么亲近一个人,楚乐琂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不过皇后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又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的,整得楚乐琂整个人的僵了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楚乘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楚乐琂,一脸的看戏。 无意间瞥见楚乘风的表情,楚乐琂满脸黑线,你这样子就过分了啊! 顾槐是个不怕死的人,硬是出来打断皇后的动作:“皇后娘娘,这位……的身份还没有查清楚,臣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太子,还需要陛下来决断!” 皇后一听,不乐意了,她握着楚乐琂的手怒斥道:“放肆!顾将军,他是不是本宫的太子,本宫还不知道吗?” 掌心传来温热,暖到楚乐琂的心里去了,瞬间觉得自己有了依仗。 楚乘风也说:“是啊,我也觉得这位就是太子,可顾将军就是不相信太子活着回来了,难道……顾将军知道什么隐情?” 顾槐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大皇子这是给他扣刺杀太子的帽子了。 楚乐琂也觉得顾槐有问题。 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皇后两手握住楚乐琂的手,“放心,母后定会护着你的。” 楚乐琂点头:“多谢母后。” 顾槐自知不能说服皇后,只得作罢。 如今之计,只能等陛下定夺了。 而这时,一道圣旨让他的计划泡汤了。 李公公笑着站在宸乾殿门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传陛下口谕,顾将军找回太子有功,但尚未查明太子身份,带回不明尸体又过,功过相抵,从今日起,顾将军可在家休息三月,不用上朝。” “是,臣遵旨。” 顾槐跪着接旨,这道圣旨已经很明白了,陛下承认了这人的身份,至于他,明面上是让他休息,实际是要关他禁闭! “顾将军愣着干嘛,可以回去了。” 顾槐这才灰溜溜地离开,连楚青玄的面也没有见着。 说完,李公公又看向楚乘风,“大皇子,陛下问你,今日殿下可曾教国子监的学子读书习字了。” 楚乘风:“儿臣这就去。” 随后,他转向皇后和楚乐琂两人:“母后、太子殿下,臣先行离开了。” 离开之际,楚乘风朝楚乐琂放了个电。 楚乐琂:“……” 这让我怎么评价才好? 油腻啊。 李公公看向楚乐琂:“至于太子殿下,请跟奴婢进来。” 楚乐琂点头:“麻烦李公公了。” 李公公一愣,给楚乐琂让开一个位置:“请吧,太子殿下。” 皇后紧跟其后,被李公公拦住:“皇后娘娘,陛下只见太子一人。” 皇后不愿离开楚乐琂:“李公公,本宫自己去跟陛下说,不要拦着本宫!” 李公公依旧拦着,“皇后娘娘,请不要为难奴婢,陛下说了,只见太子一人。” 楚乐琂笑了笑,安慰说:“母后,儿臣没事。” 皇后:“我在外面等你。” 宸乾殿中,楚乐琂慢慢走上前,抬头便看见一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他居高临下地看下楚乐琂,浑身散发着不威自怒的气息。 这位应该就是原主他爹,大周朝的皇帝了。 他走上前去,一时间忘记了行礼。 楚青玄皱眉,不悦地看着楚乐琂:“怎么?太子离开京城没多久,就忘记怎么行礼了?” 楚乐琂这才慢悠悠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今日可安好。” 楚青玄:“太子可知,朕找太子所为何事?” 我哪知道你找我来干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楚乐琂乖巧地说:“儿臣不知。” 楚青玄:“慧禅大师死了。” 慧禅大师,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可楚乐琂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人是谁。 楚乐琂满脸苦恼。 楚青玄问楚乐琂:“太子当真不知道?” 楚乐琂正要回答,444提醒楚乐琂:【你要是回答不知道,皇帝会把你砍了的。】 第15章 熟悉的窒息感 444:【慧禅大师就是开局那个得道高僧,原主见了就嗝屁的那个人!】 楚乐琂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原主得知慧禅大师占卜了得,暗地里到了荒城,让慧禅大师为他卜了一卦,卦象中显示,原主会成为一国之主。 结果…… 原主出了禅院就嗝屁了! 真是一点也不准呢。 迷信害人不浅啊。 楚乐琂依旧还跪着,他悄悄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儿臣听说慧禅大师画的符十分灵验,这些日子父皇身体不太好,这才去找慧禅大师,求来平安符。” 楚乐琂是按照原主的意思说的。 原主可真是个大孝子呢。 说是去求平安符,暗地里想夺位。 看来,皇帝真可怜的。 楚青玄盯着楚乐琂的脸,想要从楚乐琂的脸上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令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出任何谎言的痕迹,反而看到了一丝可怜的表情。 不是楚乐琂表现得可怜,而是他这个太子在可怜他。 等他再去探索的时候,又没有看出任何的情绪。 “既然是求符,那么太子求的符呢?” 原主的符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楚乐琂哪里拿得出来啊。 他撇了撇嘴,尽量表现得像原主一些,清澈的眼底慢慢漫出水雾,声泪俱下得说:“父皇恕罪,儿臣的确从慧禅大师那里求来了平安符,可儿臣一直被追杀,儿臣虽拼死护着,可平安符还是不见了。” 这演技,楚乐琂差点自己都信了。 他真的太委屈了。 楚青玄见状,心软了下来:“朕知你孝顺,慧禅大师的死你当真不知?”???.23sk. 慧禅大师死了? 楚乐琂怔住,瞪大了眼睛,这个慧禅大师真不是是因为算错了卦,被人找上门灭口的? 楚乐琂摇头:“不知,儿臣离开的时候,慧禅大师还活着,至于他为什么死,儿臣更是不知道了。” 楚青玄锐利的目光盯着楚乐琂,最终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既然这件事与你无关,那就回东宫歇着吧,回去之前,去你母后宫里看看,这些日子为了你,她可没少哭。” 听到这里,楚乐琂一怔。 真好啊,原主这么不争气,还有这么多人帮他。 哪像他。 被车撞死了也没人收尸吧。 走出宸乾殿,皇后便立刻上来拉着楚乐琂的手,嘘寒问暖地:“琂琂没事吧?” 楚乐琂摇头:“没事。” “跟母后去凤鸾殿吧,母后让宫人们准备了糕点,许久没有吃饱了吧,你都瘦了一圈了。” 许久没有吃好倒是真的。 自从江俞深下毒之后,他每次吃江俞深送来的东西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江俞深再给他下毒。 说到下毒,他身上还有毒没有解呢。 真是头大。 好在江俞深还需要他帮忙做事,还没有要杀他的想法,他还能苟一段时间。 之后,楚乐琂在凤鸾殿里住了好几天,皇后为他准备了各种吃食,几天下来,楚乐琂发觉自己胖了一圈。 在这些天里,楚青玄昭告天下,太子楚乐琂未死,念其死里逃生,特准许太子在东宫休养,不必参加朝会。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人自然是和楚乐琂敌对的人,还包括楚乐琂。 太子不参与朝会,太子之位名不其实啊,所有人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要废太子了。 皇后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楚乐琂的脑袋:“琂琂,你还在吃,你父皇要是真的废了你的太子,你可怎么办?” 楚乐琂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摇晃着,顺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地磕了起来。 “废就废了吧,当米虫……” 也挺好的。 这时,444冰冷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崩人设,正在发放惩罚,必须对反派江俞深言听计从半个时辰,惩罚将在下一次宿主与反派见面时执行。】 楚乐琂:“……” 这也行!楚乐琂嘴巴里的瓜子壳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我就随口一说,而且不是在反派面前,这样就崩人设了!我怀疑你是故意整蛊我的!】 444:【宿主,我并没有整蛊你,从我诞生起,我的数据从来没有错过,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这样回答。】 接着,楚乐琂就听到444机械的声音。 【母后放心!儿臣是大周朝的太子,谁也抢不走那个位置!】 【本太子记住那些人了,等本宫登上帝位,第一个废了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宿主,记得有感情地说这些台词。】 听着444提供的太子,楚乐琂满脸黑线,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羞耻了! 这都是什么脑残中二台词,作为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他才说不出来! 皇后见他呆住,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琂琂这是怎么了?瓜子不好吃吗?” 楚乐琂纠结好半天,慢慢收起瓜子,捂脸缓冲许久,这才正色说:“母后放宽心,儿臣心里有数,是儿臣的,他们抢不走的。” 我根本就不想抢啊! 还有那惩罚,他都改过来了,能不能取消啊! 444冷漠拒绝:【不能。】 因为有好戏,谁不想看呢。 皇后听了楚乐琂的话,这才松了口气:“琂琂说得没错,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方才听琂琂的意思,还以为琂琂不要太子之位了。” 楚乐琂心里滴泪:“没有,太子多好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也是最危险的职业。 穿过来之后,被刺杀两次,身边还有一个定时炸弹。 他真的只是想苟命啊! 皇后说:“今后琂琂千万不要说那样的话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琂琂又要陷入危险了。” 楚乐琂点头。 只要他是太子一天,他就没有一天是安全的。 “好了,母后听说东宫已经收拾好了,你也该回东宫了。” 楚乐琂虽然舍不得那些吃食,但皇后发话了,他也该回东宫了。 不知道他回东宫,会不会又有刺客呢。 楚乐琂的车撵驶入繁华地段,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外面,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 看那样子,是江俞深。 楚乐琂心中咯噔一声,像是压了千斤巨石一般,恐惧感慢慢萦绕着他。 那次感觉到的窒息还很清晰。 第16章 恭喜宿主惩罚增加半个时辰 楚乐琂满是惊恐地关上车帘,脸色惨白,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江俞深掐住他脖子的场景。 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整个身体都颤抖着,仿若那只手还掐着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来。 江俞深综合症有点严重啊。 楚乐琂很奇怪,不止一个人想杀他,但每一次遇到江俞深,他每次都怕到不行,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 他攥紧手指,督促前面的人说,“走快点。” 赶紧苟完剧情,立马就离江俞深这个瘟神远一点! 马车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停了下来,楚乐琂翻开前面的车帘,他原本的车夫已经晕倒,现在驾车的人是韩于。 看见韩于,楚乐琂诧异地问:“韩于,怎么是你?” 楚乐琂四处看了一下,他被带到了无人的巷道中。 这是……要做什么? 韩于沉默了一下,回答说:“如果太子想见的人是阁主,还需稍等片刻,阁主很快就会来找太子的。” 楚乐琂伸手拒绝:“不必!”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江俞深这个大魔王! 更何况,他的惩罚只要见到江俞深就会开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江俞深再也不见。 可惜。 这是奢望。 韩于凝视着楚乐琂,短短一点时间,韩于就在那张脸上看到无数表情,真是很精彩。 上一秒钟还是害怕的样子,下一秒就恶狠狠的,像是想到了仇人似的,没过多久,他又蔫吧了。 韩于觉得很奇怪,这位太子表情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这时,楚乐琂看着韩于说:“韩于,你家阁主这段时间在京城吗?” 韩于皱眉,不悦地说:“注意用词,你也是阁主的侍从。” 楚乐琂噎住,行吧,我打不过你,你说了算。 时隔半月,他又见识到了韩于对江俞深的忠诚。 “行吧,我换个方式,咱们阁主在京城吗?” 韩于撇开头:“主子的事情,底下的人无权过问。” 楚乐琂瞬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造成一点伤害值。 真是对牛弹琴啊。 他咬牙切齿地问:“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韩于看了一眼楚乐琂:“保护你。” 保护? 这哪里是保护,更像是监视好吗? 我宁愿不要这份殊荣。 “我既然回了东宫,自然有护卫保护,不必劳烦韩大侠了。” 身边有个江俞深的人在,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韩于冷毅的脸上倏地露出一抹笑,楚乐琂硬是在那张向来僵硬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他心忽然跳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什么,太快了,他没抓住。 下一秒钟,韩于凌空而起,耳边是金属碰撞的叮当声,这里面掺杂着金属刺进肉里声音、以及有人濒临死亡的哀嚎声。 周围弥漫着血腥味,楚乐琂捂着鼻子,可那些味道始终消散不尽。 他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想让那些声音消失。 越是这样,死亡的气息愈发明显。 周围一片寂静,直到头顶上传来声音:“已经处理完了。” 楚乐琂睁眼,抬头便看到那把银色的剑上面布满血液,顺着剑的锋芒流下来,滴在马车上。 霎时间,楚乐琂只觉得眼前都是血色。 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了。 上一次,是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那是晚上,他除了知道韩于在外面杀人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他这一次看到了。 韩于的脸上还残留着血珠,楚乐琂怔怔地看着韩于的脸,胃里一阵翻腾。 见楚乐琂脸色惨白,韩于皱眉问:“你没事吧?” 楚乐琂摇头,往车里面退了几步,退的太急,差点摔倒。 韩于上去扶,被楚乐琂躲开了。 他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在医学院时看过尸体,研究过尸体。 可真的有人死在他面前时,即便那些人是来杀他的人,他也没有办法面对。 韩于的手抓了个空,尴尬地抽回手,然后坐在马车外面擦剑。 “这段时间来刺杀你的人不少,你自己注意。” 楚乐琂抿唇,没有回答,他明白了,如果他不强大一点,真的会死在这本书里! 不会被人杀,也会被人吓死。 他可真的太难了。 怎么就让他穿书了呢。 就因为他叫楚乐琂吗? 真是好气哦! 马车朝行使,最后在东宫面前停下,楚乐琂下车,抬眸看着东宫两个大字,气势磅礴,仿若游龙。 东宫金顶红门,门口放着两尊麒麟,往房顶一看,飞檐上面的游龙惟妙惟肖,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整个东宫金碧辉煌,十分耀眼。 这住处的确不错,可楚乐琂依旧满脸愁容。 这可是用命换来的啊。 楚乐琂长长地叹了口气。 韩于站在旁边,听到楚乐琂的叹息声,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楚乐琂垂头丧气的,丝毫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 他怎么觉得太子并不是很想进去? 两人现在一起,心思各不相同。 “殿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楚乐琂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影子一个滑跪,跪在楚乐琂面前,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声泪俱下。 楚乐琂愣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他扯了几下,纹丝不动。 而抱着他那人还在哭:“殿下,奴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抱着他的这个人是原主身边的小太监天羽,原主对他十分信任,而天羽对原主也很衷心。 了解情况的楚乐琂扶额。 天羽自小入宫,与原主一起长大,两人一起干了不少缺德事,每次原主要干坏事,天羽都会拦着,只不过原主三言两语就能把天羽策反,然后帮原主打掩护。 这难道不是天羽笨吗? 楚乐琂又扯了好几下大腿,依旧拔不出来,他好声好气地说,“天羽,你先把我放开。” 天羽怔住,眼泪兮兮地看着楚乐琂,奇怪地问:“殿下,你以前这个时候都会骂我的,你这是怎么了?” 楚乐琂:“????” 好好跟你说话,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444的声音出现:【恭喜宿主,惩罚又增加半个时辰,宿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楚乐琂算是明白了,回宫时候,他是要装纨绔太子是吧。 第17章 太子的发丝,能杀死人吗 楚乐琂深呼吸一口气,一用力,把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他叉腰,怒斥天羽道:“你这狗奴才!让你放手你听不懂吗?要是再抱着本太子,本太子就废了你!” 旁边看戏的韩于:“……” 一路上楚乐琂都是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乐琂。 有点传闻中的太子那味了。 被骂的天羽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嘻嘻地爬了起来,站在不远处,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讨好:“殿下,奴才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为你接风洗尘。” 楚乐琂:“……” 你是m吗? 这样对你,你居然还高兴? 回东宫被刺杀,被吓得要死,回来又被天羽的哭声吵得头疼。 听到天羽准备了好东西,他有些烦躁地说:“不必,准备洗澡水就可以了。” 转头的一瞬间,楚乐琂便看到了韩于,不久前在巷道里发生的事情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楚乐琂皱了皱眉,神色复杂,看到那张脸,他也觉得毛骨悚然的。 楚乐琂撇开头,吩咐天羽说:“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给他安排住处,就让他住隔壁的偏房。” 他虽然害怕死亡,害怕杀人,但韩于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且从今日的情形来看,韩于是唯一一个会保护他的人,他是江俞深的人,只要他还有用处,韩于就会保护他。 其他的人,他一个都不能相信。 包括宫里的那位。 天羽为楚乐琂准备了热水,原主干啥啥不行,享乐第一名。 他花费重金,在房间里修了一个浴池,只用来洗澡。 楚乐琂看了,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字:壕! 他正要褪去衣衫,忽然,房门被打开,楚乐琂吓得赶紧裹住了自己。 这什么情况? 穿着绿色官服的女官一窝蜂地进来,然后将楚乐琂围起来,女官之首将手里的花瓣放在桌上,靠近楚乐琂。 “殿下,奴婢为您宽衣。” 宽衣? 楚乐琂风中凌乱,一群女的看着他洗澡? 原谅他接受不能。 雾气之中,楚乐琂整个人都是绯红的,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害羞的。 楚乐琂没动,红鸾见状,伸手上去脱楚乐琂的衣服。 以前没有服侍好太子,她们都要被惩罚,轻的时候被打几下就算了,要是太子真的怒了,她们几个月下不了床也是有可能的。 手指刚刚触碰到楚乐琂,楚乐琂像是被针扎到似的,惊恐地问:“你在干什么?” 红鸾立刻跪下求饶:“太子恕罪,红鸾不敢了。” 旁边的女官也顺势跪下:“太子殿下恕罪。” 楚乐琂扫了一眼在场的女官,她们个个都战战兢兢的,有几个甚至怕得发抖,只有红鸾还镇定一些。 天羽也听到了楚乐琂的声音,跑了进来,见跪了一堆人,跑上来问楚乐琂:“殿下,老规矩吗?” 楚乐琂疑惑地问:“什么?” 天羽理所当然地说:“全部拖下去打啊。” 楚乐琂汗颜,原主还干过这种事情? 他轻咳一声,“你让他们下去,本宫今天想一个人待会儿。” 天羽:“那这些女官……” 楚乐琂摆摆手:“你自己处理。” 要是这个时候放过这些女官,会不会崩人设? 444:【会,你要崩吗?】 444跃跃欲试,话里都是兴奋的意味,楚乐琂总觉得像是故意在看戏,甚至很想看看他被江俞深奴役。 楚乐琂翻白眼:【呵呵,我又不笨,我又不是蠢,为什么要听你的。】 444遗憾地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楚乐琂:“???”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等他还想去深挖的时候,444有没影子了。 褪去衣衫,楚乐琂把自己泡进浴池里,浑身被温热的水包裹着,驱除一身的疲惫。 慢慢地,他的意识变得幽远,开始模糊起来。 梦里,身边的人不停地喊着他,那些声音不断刺激他的神经,放大他的恐惧。 “你杀了我,我要报仇!” “还我命来!” “你去死,你去死!” 他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只记得一身黑衣,慢慢地,他感觉身上一阵咸腻,楚乐琂低头一看,他整个人被血水淹没。 殷红的血水逐渐淹没,像是要将他的呼吸也掠夺。 “啊!” 楚乐琂猛地醒过来,他整个人陷入水中,差点被水淹死,他捧了几把水往脸上送,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他仰着头闭着眼睛,想着梦里的场景。 韩于今天给他的冲击太大,他一时间没有消化,居然做噩梦了。 楚乐琂嘲讽一笑,“真是弱爆了。” “看来太子心情不太好啊。” 听见熟悉的恶魔声,楚乐琂猛地睁开眼睛,瞪着眼前的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此时他正躺在浴池中,而江俞深坐在浴室旁边,穿着一身黑衣,黑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珠光下,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依旧那么阴冷。 他还记得江俞深上次离开时,还掐着他脖子的感觉。 [你这阎罗王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能过几天消停日子呢。] 江俞深眉眼一挑,太子还是那么无情,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江俞深:“太子似乎不欢迎在下?”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怎么会,你派韩于保护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这张嘴啊,我对不起你!] [你说得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请让我大声说一句:江湖无缘,再也不见!] 深邃的眸子盯着楚乐琂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温水,然后将楚乐琂的发丝卷起,“可在下觉得,太子的眼神可不是这么想的。”m.23sk. 发丝被卷成绳索的模样,楚乐琂脑袋里一片空白。 [糟糕,他不是想我的头发当绳子勒死我吧!] 江俞深手里的动作忽然僵住,旋即,他眼里慢慢爬上一丝令人胆寒的笑意。 太子所说的那个方式还不错。 江俞深将用楚乐琂的发丝卷成的“绳索”绕过脖颈,楚乐琂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耳边传来恶魔的低语:“太子,你觉得这发丝,能杀死人吗?” 第18章 惩罚开始 楚乐琂未束发时,他脖颈处能清晰的感觉到发丝的触感,现在,那触感无限放大,像是地狱里的锁魂链,要将他的魂魄剥离。 “阁主,冷静。” 他知道,若是江俞深真的想要他的命,他无论如何都是逃不了的。 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江俞深心里想的是什么。 清澈漆黑的杏眼布满了恐惧,他惊恐地看着江俞深,江俞深对上这双眼眸,薄唇轻轻地勾起,轻嗤一声:“太子胆子可真小啊,这不是你的头发吗,怕什么?” 听着江俞深这话,楚乐琂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完全被江俞深的话整无语了。 [我虽然胆小,但也不至于害怕自己头发的地步,你也不看看,你究竟做的是什么变态的事!] [有本事你把手放开啊!神经病!] 江俞深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狠厉,他觉得力度还不大,太子还敢骂他。 他眼眸扫过楚乐琂的身体,将一片白扫入眼底,然后皱了皱眉。 趁江俞深失神之际,楚乐琂一把抢过自己的头发,随便拉了一块布遮住自己,然后往外面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拜拜了您。] [就你那眼神,我总觉得我要被你弄死。] 刚跑了几步,楚乐琂忽然撞上了一堵肉墙,由于惯性的原因,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那处疼得龇牙咧嘴的。 楚乐琂抬头,看到的就是江俞深。 他生无可恋地捂着疼痛那处,心里暗骂。 [江俞深这个变态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偏偏就爱上我了,你都已经快一统江湖了,盯着我这个废物干嘛!] 废物? 江俞深轻呵,你对你自己的定位还很明确。23sk. “太子殿下,你跑什么?” 楚乐琂翻白眼:[我不跑的话,等着被你弄死吗?怎么可能,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江俞深深邃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楚乐琂,楚乐琂只披了一件白色的布,遮住关键部位,他坐在地上,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再往上看,他发丝凌乱,那样子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小猫,看起来很是狼狈。 江俞深心想,果然是废物,连逃跑都不会。 他蹲了起来,低声询问楚乐琂:“太子躺在地上,是想让我把你扶起来吗?” 楚乐琂立刻拒绝:“不必劳烦阁主了。我可以!” [我还是自己来吧,谁知道你会怎么整我,你一点都不靠谱!] “还算聪明,不过……” 江俞深眼睛又扫了一下楚乐琂的样子,“不过,太子真的能自己起来?” 楚乐琂一听,不乐意了。 我这是被看不起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 楚乐琂使了好大的劲才起来那么一点点,谁知他的手也受了伤,支撑不住,一屁股又坐在地上了。 刚刚受伤的尾椎骨二次损伤了。 瞧见楚乐琂这样,江俞深并不打算帮忙,他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了一根凳子,正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楚乐琂看了,直呼真绝。 [还好你武功高,要是和我一样没有武功,都不知道被打死多少次了,这么能拉仇恨值。] 楚乐琂挣扎了许久,怎么都起不来。 最后,他直接躺平了。 “好吧,你赢了,说吧,阁主你要什么才肯放过我?” 江俞深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他对刚刚楚乐琂的表现很不满意,他还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呢。 “既然这样,太子就先回答一下刚刚我问的问题。” 楚乐琂一愣,他刚刚问了什么? 江俞深抚摸手指上的扳指,语气轻飘飘的,隐约散发着冷意:“太子殿下似乎忘记了。” 楚乐琂:“……” [我要是回答不会,江俞深不会试验给我看吧?] [要是我回答会,那他会不会借此来杀了我?]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听着楚乐琂的内心,江俞深双眸冰冷,在楚乐琂的眼中,他还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啊。 他换了个姿势,粗糙地将楚乐琂提了起来,扛在肩上。 被这么一弄,楚乐琂十分想爆粗口。 但他只敢在心里骂,骂得十分有激情。 江俞深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越过院子,径直来到楚乐琂的卧室门口。 韩于正在楚乐琂卧室盯梢,看见有人扛着人停在院子里,瞬间警惕起来,当看到是江俞深的时候,他瞬间收起了剑。 “阁主。” 江俞深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和太子有话要说。” 韩于:“是。” 楚乐琂:“……” 真窝囊啊,他堂堂太子,在东宫里面被江俞深反客为主了。 事到如今,只能苟了。 楚乐琂被放在床上,江俞深随手一扔,将衣服扔在楚乐琂的脸上,随后背对着楚乐琂。 “把衣服好好穿着。” 楚乐琂这才发现,以及什么也没穿。 他懊恼的将头埋在被子里,恨不得找个地缝埋进去。 楚乐琂赶紧把衣服穿好,穿衣服时,他还在疑惑,明明在浴池也有衣服,为什么把他带到卧室来? 真是奇怪。 江俞深:“太子殿下,我送你来东宫,是有条件的,你还记得吗?” 楚乐琂:“记得。” 你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么,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转身望着楚乐琂。 楚乐琂:“……” [所以,你真的想让我做一个傀儡太子。] 江俞深勾了勾唇,还不算太笨。 楚乐琂:“我能问阁主一个问题吗?” 江俞深:“问。” 楚乐琂:“如果拒绝会怎么样?” 他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当傀儡。 江俞深的指尖轻轻拂过楚乐琂的脖子,笑了一声说:“太子尽管试试,我的剑了不会罢休的。” 楚乐琂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444机械的声音。 【惩罚开始,宿主必须对反派言听计从,否则抽离部份生命值。】 楚乐琂攥紧了拳头,444的话让他处于冰窖之中,他像是跑进了死胡同,无法逃脱。 江俞深来得真是时候,他是逃不过了。 第19章 太子有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楚乐琂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回答说:“我答应你。” 除了答应,他现在无法动手。 对于楚乐琂的话,江俞深很满意,他轻柔地为楚乐琂整理头发,说道:“很好,三日后,飘香楼见面。” “今晚,我为你准备了大礼。” 随后,楚乐琂被江俞深搂着肩,明明有些温热的胸膛,楚乐琂却觉得很凉,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楚乐琂被江俞深带到了装有浴池的房顶之上。 “你一定很疑惑,方才我为什么要带你走,对吧?” 楚乐琂点头。 [我哪知道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也很疑惑啊!] 江俞深指了指暗处,说道:“你看,有这么多人藏在太子府里面想要你的命呢。” 借着月色,楚乐琂看清楚了江俞深所说的人,那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他方才洗澡的房间外面,手里拿着长剑,观察屋内的情况。 他深呼吸一口气,所以,江俞深将他带出来,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个? 楚乐琂还是把江俞深想得太好了,他有些恶劣地低头,凑近楚乐琂的耳边,低声问:“太子殿下,你觉得我把你送去房间里,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刺杀你,你觉得怎么样?” 楚乐琂自然想说不怎么样,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好啊。” 楚乐琂:“!!!!” [我明明想说的是不要,怎么说出来就同意了,这该死的言听计从!] 江俞深皱眉:“……” 言听计从是什么? 难不成…… 江俞深又在楚乐琂耳边低语:“方才我好心将你救出来,你却想回去被刺客追杀,难不成太子是想锻炼胆子?” 楚乐琂扶额:我不是,我没有,阁主你不要乱说。 [我根本不想进去好吗?] 江俞深笑了笑:“既然太子想锻炼一番,我也不能让太子失望,走吧。” 楚乐琂:“……” 混蛋啊! 我说我不想啊! 转眼一瞬,楚乐琂便再次出现在了浴池边上,而江俞深没了影子。 他消失之前,楚乐琂耳边留下了一句话:“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能动哦。” 因为他这话,楚乐琂僵硬地站在原地,无论他怎么移动脚,都无法动弹。 江俞深在暗处看着,他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 [江俞深这个狗东西,还真的把我留下来了!] [我要是死了,绝对要化成厉鬼缠着你,你给我等着!] 江俞深冷笑,有本事你真化成厉鬼缠着我。3sk. 忽然,窗户被推开,一个黑色的人影跳了进来,他蒙着面,看不清楚脸,楚乐琂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黑衣人手持长剑,慢慢地朝楚乐琂走来,他的样子,就是冲着楚乐琂而来。 楚乐琂的心脏剧烈跳动,跳到了嗓子眼,像是马上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似的。 又是原主惹的祸,他又要背锅了。 他焦急地挪动脚,怎么也挪不开。 【444,这言听计从究竟还要多久!我的脚挪不动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砍死了!】 444:【时间还长呢,就不打算求救吗?】 黑衣人来到楚乐琂面前,恨恨地说:“狗太子,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为我妹妹报仇!” 这是个女孩子?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黑衣人举刀,向楚乐琂挥来,楚乐琂大喊:“你不是还要利用我吗?赶紧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江俞深瞬间到达楚乐琂的面前,轻轻一挥手,直接将黑衣人拍出去几米远。 脱离了危险,楚乐琂松了口气。 谁知落入了另外一个坑。 江俞深饶有兴趣地盯着楚乐琂,他微微俯身,在楚乐琂耳边低语:“太子,原来你真的没有办法拒绝我的命令啊。”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所以江俞深刚刚是在试探他!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楚乐琂僵硬地咧嘴,避开江俞深的眼神。 经过这事,江俞深对楚乐琂来了兴趣。 “太子,这样能持续多久?” 楚乐琂装傻,眨巴眨巴眼睛,清澈的眼睛里透着纯真:“阁主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反正这个也不会一直持续,等他结束了,你再怎么命令也没有用。] 江俞深挑眉,原来是有时间限制的。 之前楚乐琂都没有这样的表现,这次见面才有的,他什么时候有这个奇怪的体质的? 看来太子也有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江俞深:“喊声主人听听。” 楚乐琂:[喊你妹的主人,老子打死也不喊……] 下一秒钟,他的嘴乖巧地喊出:“主人。” 楚乐琂赶紧捂着自己的嘴,震惊地看着眼睛带笑的江俞深,你究竟是有什么癖好啊! 鎏金面具下,江俞深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乖。” 楚乐琂:“!!!!” [乖个屁,老子不是真心要喊的!] 江俞深忽然冷了下来,轻轻一抬手,一股强劲的内力飞出去,将要逃走的黑衣人再次重伤。 江俞深给楚乐琂使了个眼色:“去把面罩拿下来。” 楚乐琂不想动,但他的脚只听江俞深的,楚乐琂欲哭无泪,那可是要杀他的人啊! 江俞深十分满意地看着“乖巧”的楚乐琂,这个体质不错。 不过…… 楚乐琂说,有时间限制。 真是遗憾。 楚乐琂走到黑衣人面前,将面罩拉了下来,看到刺客的容貌,楚乐琂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你是谁?” 刺客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恶狠狠地瞪着楚乐琂,像是要把楚乐琂活剐了一般。 “我呸,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楚乐琂:“还挺凶的。” 江俞深叉手站在楚乐琂背后,冷冽的眼神看着刺客,警告说:“闭嘴。” 他的人,只能他凶。 这时,楚乐琂认出了女刺客:“你是东宫的女官青菏。” 青菏冷哼:“我是青菏。” 楚乐琂问:“为什么要杀我,还有,你说的为妹妹报仇是怎么回事?” 原主虽然纨绔爱玩,顶多就是个废,还没有到弄出人命的地步。 青菏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青菏听到楚乐琂这样说,更生气了。 “狗太子,你当真不记得我妹妹了?” 第20章 楚乐琂的命是我的 楚乐琂十分无语,又是给原主背锅的一天。 青菏一直盯着楚乐琂,看着楚乐琂疑惑的表情,滔天的恨意愈发壮大,怒火侵蚀青菏的理智,完全不顾身上的伤,朝楚乐琂攻击而去。 “那你就去死吧!”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动不动就杀人,到底是有多恨原主啊。 青菏眼眶赤红,眼里的恨意像是要把楚乐琂燃成灰烬一般,吓得他后退一步,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身体往后倾倒。 楚乐琂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落地。 嘭—— 又是身体碰撞的声音,楚乐琂很明显地听到女子发出的闷哼声。 是江俞深拦腰抱住了他,在青菏攻击上来的时候,他眼色一凛,刹那间,青菏的身体像是风筝脱了线一般飞了出去。 楚乐琂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俞深。天籁小说网 江俞深又救了他一次。 但楚乐琂还不会傻到以为江俞深救他是想和他交好。 果然,江俞深放开楚乐琂,迈步走向青菏,他浑身散发着冷气,一步一步靠近青菏,宛如地狱里的修罗。 青菏捂着胸口,挣扎着起来,她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个男人震坏了,如今她怕是要死在这里,无法替妹妹报仇了。 她抬头看着江俞深,那幽冷的鎏金面具下,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让她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这个男人是真的要杀了她。 她引起迎上那双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下一秒钟,江俞深蹲了下来,看着青菏说:“楚乐琂的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一旁的楚乐琂差点热泪盈眶。 [大魔王,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我决定今天都不吐槽了。]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又对青菏说:“不过你可以跟着我,等这人没了用处,我给你机会杀了他。” 楚乐琂:“……” [我*#*#!] 你真的太有种了! 我还在这里,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楚乐琂直呼真绝! 江俞深蹙眉,他只听到了一个我字,后面的被哔了,不过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呵,你们就是一伙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当她身上的伤是假的吗? 江俞深:“就凭你现在只能任我摆布,倘若不愿意……” 江俞深眼神一变,有些苦恼地说:“是先砍了你的手还是脚?然后扔出去自生自灭,还是直接让你变成痴儿?” “又或者……” 江俞深看向楚乐琂:“我听说太子殿下这里有很多刑具,也可以用上。” 楚乐琂:“……” [你自己变态就算了,不要带上我!神经病啊!] 江俞深:“看样子,太子殿下不知道,那就劳烦给她安上一个罪名,充军吧,我听说那里对女子来说,相当于地狱。” 说完,他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楚乐琂。 青菏恶狠狠地看着江俞深:“你们直接杀了我吧!” 两个狗男男! 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吧! 楚乐琂看向脸色煞白的青菏,脸色也极其难看,他咧了咧嘴角,“这就不必了吧。” 楚乐琂算是明白了,这人嫌他死得不够快,在这儿给他拉仇恨值呢。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饶有兴趣地问:“那太子想怎么解决?” [你不要说话就好,你一说话,我的命都要去一大截。] 楚乐琂走向青菏,“你说你要给你妹妹报仇,那你说,我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青菏嫌恶地瞪着楚乐琂:“我呸,你还不承认,她叫轻拂,之前也是东宫的女官,我们都以为她在东宫过得很好,可没过多久,我们就看到了她的尸体!她浑身都是伤,她是被你害死的!” 楚乐琂拥有原主所有的记忆,女官犯错,原主的确会让人动手,可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一个叫轻拂的女官。 他又问:“既然你说你妹妹是本宫害死的,证据呢?” 青菏:“轻拂来信时,说她是在东宫当差,当初送轻拂回家的恩人说了,她是被你这个太子活活打死的!” 楚乐琂:“虽然本宫名声不好,可做了就是做了,本宫绝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青菏眼睛瞪大,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太子果然厚颜无耻,仗势欺人,满嘴谎话! 见青菏不信,楚乐琂又问:“既然如此,那证据呢?” 青菏冷哼一声:“我就是证据。” 楚乐琂:“……” 那你可真棒。 楚乐琂抱着手:“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认,就算告到父皇那儿,本宫也不认。” 青菏一脸惊讶,旁边的江俞深一言不发,就那么站着看戏。 “哼,既然杀不死你,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们,我若是变成厉鬼,定要缠着你们两个!” 楚乐琂:“……” 你这么狠! “青菏,你确定轻拂是东宫的女官?” 青菏:“自然。” 楚乐琂一拍手,说道:“既然你如此确定,本宫让人把女官名册拿过来,看看你妹妹轻拂有没有在名册上面!” 楚乐琂朝门口走了几步,发觉江俞深跟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江俞深,满脸疑惑。 江俞深却像没看到他的表情似的,继续跟在他的旁边,楚乐琂咧嘴一笑,好声好气地说,“阁主,我就在这里,又跑不了,我要是不解决这件事,她肯定还会来杀我的,这样我就不能帮你的忙了。” 江俞深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杀了便是。” 楚乐琂的惩罚还在,江俞深这么一说,他的嘴就不听使唤了:“那就多谢阁主了。” 心里: [千万别,我可不想我手上有血!] 楚乐琂小心翼翼地观察江俞深,发现江俞深站着,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俞深望着楚乐琂清澈的眸子,这才抱着手站在一旁,冷厉的眼睛盯着青菏,哼了一声:“本座从不听别人的指令。” 楚乐琂一副了然的模样:[知道,反骨嘛。] 江俞深额头冒青筋,等会儿你完了。 楚乐琂在院子里喊人,而江俞深盯着青菏。 江俞深笑得像恶魔:“看什么看,你那双眼珠子这么好看,看了就心烦,要不然摘下来给我。” 青菏低着头,这人惹不得。 第21章 该办正事了 楚乐琂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红鸾!天羽!” 江俞深蹙了蹙眉,他是不是太放任楚乐琂了。 他不过是自己的棋子罢了。 进这个房间没多久,他便察觉到这个女刺客的存在,他一进房间,看见楚乐琂吓得像只兔子,起了吓他的心思。 没想到他往外逃,他便顺着楚乐琂的心思,将他带了出来,换上衣服之后观看刺客刺杀他的场面。 没吓到人,倒是发现楚乐琂有言听计从的存在,所以又将他带了进来。 他特意在他面前说要留下这个女刺客的话,也是在试探楚乐琂,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过,他也想看看,楚乐琂能做到什么地步。 院落之中,天羽和红鸾应声而来,两人一同跪在地上,“参见太子,太子有何吩咐?” 楚乐琂说:“起来说,先进来。” 进屋之后,两人瞧见一位黑衣男子,身材修长,戴着神秘面具,看不清楚容颜,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另外一边是在打坐疗伤的女刺客。 这两人,怎么这么像刺客! 红鸾还算淡定,天羽胆子小,扯着红鸾的衣袖,有点发抖。 完蛋了,他们都要被杀了! 进屋后,楚乐琂指着青菏说,“这是来刺杀本宫的刺客,硬是说本宫杀了他的妹妹轻拂,本宫记得,东宫的女官是红鸾在管。” 红鸾说:“是。” 楚乐琂说:“那你说说,东宫里可有一位叫轻拂的女官?” 红鸾笑了笑:“回太子殿下,东宫并没有一个叫轻拂的女官。” 楚乐琂扬起下巴:“青菏姑娘,你还有什么问题?” 青菏冷哼:“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为你说话!” 楚乐琂:“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对本宫也是有意见的,之前他们犯了一些错误,被本宫罚了,说不定他们的心思和你的是一样的。” 红鸾闻言,端庄地行礼:“奴婢不敢。” 楚乐琂翻白眼,你那样子也不像是不敢的。 而天羽不一样了,他神经大条地说,“太子,你虽然不是好人,但那些女官我罚的时候也没有罚得很重,都是让那些下人轻轻打的。” 楚乐琂:“……”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楚乐琂扶额,“既然你不信本宫,那本宫也不能放过你,天羽,将她关在……算了,找个房间把她关起来,千万不要让她逃了。” 天羽说:“是!” 说完就拉着青菏下去了。 “至于红鸾,下去吧,没你事了。” 红鸾顺从地说:“是。” 离开时,她看了一眼江俞深,又看了一眼楚乐琂,楚乐琂忙说:“这位是和韩于一起的,那刺客也是他帮忙制服的,没有危险。” 心中却在滴泪: [什么没有危险,这位才是最危险的!] 红鸾离开时,为楚乐琂关上了房门。 她这位太子爷,似乎不太一样了。 所有人走后,这房间中只剩下了楚乐琂和江俞深,空气中弥漫着冷声,当楚乐琂看向江俞深时,江俞深早已出现在楚乐琂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后面的男子要高出半个头,身材壮硕,宽阔的胸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前面的人拥在怀里。 江俞深微微低头,轻轻的呼吸打在耳朵上,一阵酥麻遍布全身,很快,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瞧见绯红的耳朵,江俞深在他耳边恶劣的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便传来:“原来在阿琂心中,我没有危险啊。” [呵呵,你看不出来我是故意说的吗?] [如果我不这样说,红鸾就没命了吧!] 原来是为了那个女官。 江俞深心中莫名不爽,眼眸里泛着杀意,若是他真的杀了那位女官,不知道太子会怎么样? 两个人的气氛诡异,楚乐琂心脏狂跳,赶紧离江俞深远一点。 江俞深这个人怎么回事,忽然出现在我后面,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而且,叫阿琂这个名字真的很暧昧! 有种奇怪的感觉。 江俞深心情不爽,凉凉地说:“我还以为太子会放走那位刺客。” 见面这么久,这位太子是真的不喜欢杀人,他把刺客软禁起来,是他没有想到的。 楚乐琂:“她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要放走她,等着她之后来杀我吗?” [我又不是傻子!白莲病犯了才会把一个要杀自己的刺客放走。] 他还想好好活着好吗? 他不是圣人,以德服人那种事情,他还真的不会。 江俞深勾了勾唇,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位太子的行事了。 楚乐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更想知道的是:“阁主,你让我三天后去飘香楼,飘香楼不是被拆了吗?” 江俞深:“飘香楼又换了个地方,韩于会带你去。” 楚乐琂:“……” 几天内就能换个地方开店,这飘香楼真是财大气粗啊。 “有事要谈?东宫也很安全,你在这里说就好了。” [我才不想和你单独吃饭,会厌食的。] 江俞深指了指方才被打碎的窗户:“这样的安全?” 不好意思,侮辱性极其高。 “谈话是小事,太子若是不去,就怕太子会错过一场好戏。” 楚乐琂动了动眼珠子,心动了。 在这里没有任何娱乐工具,能出去看看戏,吃吃瓜也是极好的。 “好吧,我同意了。” 江俞深:“那么,该说正事了。”23sk. 楚乐琂疑惑了,刚刚说的不是正事吗? 下一秒钟,江俞深抬起手,朝着楚乐琂勾了勾手指,“阿琂,你过来。” 瞬间,楚乐琂的手脚不听使唤,机械地朝江俞深走去。 楚乐琂:“……” 感情你说的正事是这个! [江俞深你有毒吧!] 看到楚乐琂如此“顺从”的样子,江俞深的兴致高昂,他指了指氤氲着水汽的浴池,“我见你这浴池不错,劳烦阿琂帮忙沐浴一下。” 楚乐琂紧紧地闭着嘴巴,同意的话就在嘴边,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江俞深见状,又说:“阿琂乖,张嘴。” 楚乐琂紧闭的嘴唇放开,说道:“好的。” 楚乐琂憋得满脸通红,看着那样子,江俞深更想欺负他了。 他听到楚乐琂心里说:[苍天啊!来个人把我毁灭吧!] 第22章 阿琂,帮我宽衣 暗色的房间之中,灯火忽明忽暗,两人的脸颊都被灯火照亮。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绯红的脸庞,他长得俊俏,五官柔和,由于迫切地想要摆脱江俞深的控制,有些白的脸上满是焦急。 而在楚乐琂的眼里,他只能看到冰冷的面具,那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幽冷的光,像是与江俞深融为一体。 眼前的这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楚乐琂咽了一下口水,心脏狂跳。 这都是被江俞深给吓的。 [不是只有一个时辰吗?怎么还不结束!] 楚乐琂靠近江俞深,大概只有一米的时候,江俞深听见了楚乐琂的心声。 江俞深微微挑眉,原来只有一个时辰。 那么他得加快时间了。 他轻轻抬手,“阿琂,帮我宽衣。”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江俞深还真想自己帮他洗澡啊! 他是很想拒绝,可手指不听使唤。 楚乐琂的手抬起,放到江俞深的腰带上,他指尖放在上面,肌肤像是被灼烧了一般,楚乐琂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大男人的,自己不能洗吗? 非要别人帮忙洗! [算算时间,一个时辰也快到了,只能想办法拖拖时间了。] 江俞深眉宇轻挑。 还算聪明。 楚乐琂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抬起头,压抑着狂跳的心,清澈的眸子盯着江俞深,问道:“阁主,你既然戴着面具,肯定不想我看到你的模样,不如算了吧。” 江俞深问:“沐浴和面具有什么联系?” 楚乐琂:“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把你的面具取下来,看到你的样子……” 江俞深:“无碍。” 楚乐琂撇嘴,江俞深这是铁了心要让他帮忙洗澡啊。 [总觉得我要是碰了他的身体,我的手就要被砍下来了。] [我可真是太惨了。] 下一秒钟,楚乐琂听到江俞深说:“倘若你摘下面具,就先挖了你的眼睛,然后再砍了你的双手。” 楚乐琂眼睛一痛,吓得手一颤,也不敢抽回来,战战兢兢地继续帮江俞深宽衣。 他的动作很慢,江俞深看出他是故意拖时间。 “阿琂,手别抖。” 楚乐琂:“哦。” 心里:[我他妈的也想不抖啊,可你那么吓人,自己没点数吗?] [该死的,这个惩罚什么时候结束啊!] 惩罚? 江俞深脑海里划过这两个字,楚乐琂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是因为惩罚? 那么问题来了,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有惩罚。 他这个时候问,这位太子肯定不会说。 那就等着他露馅。 算算时间,他也该走了。 江俞深抓住楚乐琂的手腕,楚乐琂瞬间身体颤抖,眼神一震,也不敢把手缩回去。 [完蛋了,我也没干什么啊,大魔王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江俞深眉宇皱了起来,他本来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有了。 冷冷地甩开江俞深,语气十分冰冷,隐约带着怒意:“本座不想洗了,三日后,飘香楼见。”23sk. 他再在这里呆下去,说不定这枚棋子就没命了。 江俞深说完,消失地没影子了。 等江俞深消失,楚乐琂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说:“这尊煞神终于走了。” 444:【惩罚结束,宿主感觉如何?】 楚乐琂黑脸:【你觉得呢?】 我都要被你搞死了,你知道吗? 你这个系统,当真是死死死系统! 迟早要把你报废了! 444:【不是我说,你知道怎么把我报废吗?】 楚乐琂:“……” 好烦呐你! * 二皇子府坐落在阜城的西边,与东宫东西相对。 这位二皇子的生母是昭阳宫的淑妃娘娘,楚青玄还是永王的时候,身为兵部侍郎的季大人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楚青玄做侧妃。 嫁入永王府后,淑妃没过多久就怀孕了,生下了二皇子,取名为楚云霁,意味霁月清风之意。 这位二皇子的确长成了霁月清风的君子。 黑夜里,城里的人都关上了房门,灯红酒绿的夜市也逐渐消停,只有隐约几个醉汉还在路上走。 在这些人中,唯有一人步履平稳,急切地往前走,最终在二皇子府的后门停下。 他穿着黑色斗篷,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楚人的脸。 停在门前,四处查探之后,确定四下无人以后,先是轻轻敲了七下门,停下数息之后,又敲了三下门。 里面的人听见声响,打开了门。 看见来人,那小斯警惕地四处查探,发现没人之后,这才说:“顾大人,这边请,殿下在书房。” 来人正是在飘香楼里咬死楚乐琂不是太子的顾槐。 顾槐进屋后,小斯关上门,然后领着顾槐去书房。 很快,顾槐来到雅苑之中。 雅苑的中央有小湖,小湖被一座小桥分为两半,桥下湖水相连,发出潺潺的水声。 湖的四处种着花草,入秋了,菊花盛放,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花香。 穿过小桥,顾槐来到了书房门口,站在柳树之下,小斯上前禀告。 “殿下,顾大人来了。” 随后,里面传来声音:“让他进来。” 小斯向顾槐点了点头,顾槐这才上前,推开门进去。 进屋之后,顾槐跪下行礼:“参见二皇子殿下。” 屋内,这房子里有十多个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 一位白衣男子正坐在书案前,并未束发,他微微低着头,发丝便落了下来。 案上的烛火因为外面吹进来的风而晃动,烛火照在男子精致俊美的脸庞上,轻轻晃动。 听见声响,楚云霁放下笔,抬眸望着顾槐,薄唇勾起,俊逸的脸庞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关于太子殿下回京的事情,顾将军打算作何解释?” 他语气柔和,话里却带着狠意。 外面都说二皇子霁月清风、才华横溢,性子是几位皇子中最为温和的。 共事许久,顾槐也很清楚二皇子的为人,他是这些皇子中,最具有野心的人。 顾槐低头回答:“回二皇子,臣觉得回来的那位并不是真的太子。” 一听这个,楚云霁挑眉,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槐说:“臣怀疑现在东宫里的那位,是有人冒充的。” 第23章 宿主有勇气,但不多 楚云霁换了个姿势,舒服地靠在一旁的架子上,淡淡地说:“说来听听,若是不能说服本皇子,你女儿就不能做皇子妃了。” 顾槐说:“一月前,臣跟着太子亲自去了荒城,看到他见了慧禅大师,从慧禅大师那里求了一个签。” 楚云霁眼神示意顾槐继续说。 顾槐:“臣亲耳听到慧禅大师将那签说了出来,上面写着:天命之子。” 楚云霁手指攥紧,柔和的眼眸变得阴狠起来。 那个废物居然是天命之子,真是笑话。 若他是天命之子,大周就废了! 楚云霁:“继续说。” 察觉到楚云霁散发出来的气息,顾槐眼里都是野心:“得知内容之后,二皇子若是想要继承大统,臣觉得太子必须死,于是给太子的吃食里面下无色无味的毒药,足以致命。” 断肠散。 楚云霁抓着方才画的画就朝顾槐身上扔去,轻嗤道:“好你个顾将军,敢给皇子下药,你当真不怕查到你身上?” 查到顾槐身上就算了,只要仔细一查,迟早会查到他身上,他可没有下那样的命令。 这个蠢货! 楚云霁要被气死了! 他虽然想要那位置,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太子的命,更何况以太子的能力,父皇定然不会将皇位传给太子的。 楚云霁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说了不许轻举妄动,他还真的对太子动手。 关键是,他还没成功。 被楚云霁这么一吼,顾槐立刻跪了下来,直到楚云霁说话。 “你说,为何太子回来了?” 顾槐说:“太子吃下毒药之后,还没有等毒发,另外几个黑衣人出现,也是朝着太子去的。 太子逃了出去,可断肠散吃下就会致命,而且必死无疑,加上后来臣去查案的时候,的确发现了尸体,那尸体上还有太子的物件,这才确定回来的不是真的太子。” 顾槐顿了顿,继续说:“而且,太子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楚云霁蹙眉,“断肠散本皇子倒是听过,吃下后必然致命,口吐鲜血,根本查不出来是中毒而亡。” 顾槐说:“正是如此,就算如此,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太子根本没有机会找到解药。” 楚云霁垂眸沉思,他问顾槐:“你当真见到太子吃下毒药了?” 顾槐:“当真。” 楚云霁:“做哥哥的,许久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了,甚是想念,也该见见面了。” 顾槐诧异地问:“殿下,您的意思是?” 楚云霁说:“顾将军,父皇命你在家休养三月,如今一月未到,你该回去了。” 这是让他离开了,顾槐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恭敬地说:“是,臣告退。” 望着顾槐离开的影子,楚云霁摩挲着指腹,想着顾槐方才说的话。 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太子是假的,还有一种就是,太子并没有表面上那样愚笨,早就知道有人下了药,事先服下解药。 如果是第一种,除掉太子,那就简单了。 如果是第二种,他得提防着这位太子了。 皇帝说是让顾槐在家休养三个月,所有人都知道,他犯了错,被皇帝罚在家面壁思过。 从二皇子府中出来,顾槐看了看大门,心里暗自为自己打算。 这位二皇子太聪明,他都无法掌控,更不要说他的女儿了,若是将女儿嫁给二皇子,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打算。 * 到了和江俞深约定的时间,楚乐琂在床上磨蹭了好久,就是不肯睁眼。 天羽在一旁站着,见自家主子翻来翻去赖床,忍不住提醒楚乐琂:“殿下,今日你不是说要去飘香楼吗?” 楚乐琂说:“不去了。” 天羽:“……” 太子怎么回事,这次回来之后,怎么这么像小孩子! 前几天他起得挺早的啊。 忽然,楚乐琂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羽,看得天羽毛骨悚然的。 “天羽,本宫并没有告诉你本宫要去飘香楼,你怎么知道的?” 天羽拿出纸条,递给楚乐琂,楚乐琂一看,上面写着:今日午时,飘香楼一叙。 楚乐琂一把抓过来,撕碎之后,直接扔了出去,江俞深这是算准了他不会去?特意提醒他的? 想到那天江俞深故意让他宽衣,楚乐琂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躺了回去。 没过多久,楚乐琂又认命地坐了起来。 看到这操作,天羽疑惑地问:“殿下,怎么了?” 楚乐琂叹气:“走吧,去飘香楼。” 要是鸽了江俞深,等待他的将是狂风暴雨。 444:宿主有勇气,但不多。 天羽眼睛一亮,立刻兴奋地说:“奴才给您穿衣,飘香楼的菜是全京城最好吃的,上次吃还是几个月以前呢。” 楚乐琂看了一眼天羽,“你又不去,兴奋做什么?” 天羽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撇嘴问:“殿下不带奴才去,打算带谁去?” 楚乐琂抬眉:“喏,带韩于去。” 天羽:“为什么啊,奴才不是殿下最喜爱的了吗?” 楚乐琂:“你会武功吗?” 天羽摇头。 楚乐琂又问:“你不会武功,如果遇到刺客,你能保证不让刺客伤到你的主子吗?” 天羽再次摇头。 楚乐琂:“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在府中呆着吧,过来帮忙穿衣服。” 天羽欲哭无泪,不会武功是他的错。 天羽失落地帮楚乐琂穿衣裳,都怪那个韩于,明明他可以出去蹭吃的,都被韩于抢了! 他失宠了! 穿好衣裳后,天羽问:“殿下要带哪位侍卫随从!” 楚乐琂说:“带韩于一人就好。” 天羽问:“殿下,为什么只带一人,以前你都是带十几人的,这样比较符合殿下的身份啊。” 楚乐琂扶额,天羽这是怀疑他了? 他可不能暴露。 “自从上次被刺客追杀后,本宫觉得,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天羽似懂非懂,“不明白。” 楚乐琂解释说:“韩于一人可抵百人,若是带着十多人出门,刺客一眼就能认出本宫,自然是藏在人群中比较安全。” 天羽立刻笑了:“奴才明白了。” 楚乐琂拍拍他的肩膀,准备跟着韩于出门。 天羽跟了上来,小声问:“那殿下下次可要带天羽去。” 飘香楼的桂花糕可香了。 第24章 这是带他听墙角来了? 楚乐琂闻言,转头看向天羽,这笑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泛着光,带着祈求。 这小子就是想去吃飘香楼的东西。 但楚乐琂并不想带天羽跟着自己去。 这小太监太笨了,比自己还笨。 更何况,以江俞深的尿性,绝对会这把他往死里整,要是带天羽去,他没有心思,要是把江俞深的事情说出去,小命难保啊。 他穿书进来之后,身边并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天羽算是一个。 走出房间,楚乐琂看了一眼韩于,“韩侍卫,可以走了。” 韩于默默跟在楚乐琂的身边,忽而察觉到一抹带着敌意的目光,他面色凛然,冷冽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一个小太监。 是楚乐琂身边的天羽。 几日前,殿下带回韩于,说韩于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去处,所以就留在东宫做了侍卫。 做侍卫就做侍卫,为什么抢走他的最爱。 他的桂花糕! 他的各种美食啊! 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天羽恨恨地盯着韩于,都是这个韩于抢走了他去飘香楼的机会。 韩于疑惑地皱眉,他记得他没有惹这个小太监,这小太监对他的敌意怎么这么深? “哼。”天羽洋气下巴,哼了一声,就给韩于一个背影。 韩于:“……” 莫名其妙。 * 顾槐上次带人砸了飘香楼之后,飘香楼的掌柜买下了另外一个快倒闭的酒楼,又将飘香楼重新开张了。 楚乐琂站在飘香楼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飘香楼三个大字,然后往后看了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新的飘香楼就在老飘香楼的对面。 之前还是竞争关系,如今飘香楼掌柜的把对面买下了,这可真厉害。 进了飘香楼,里面立刻传来阵阵香味,闻着这香味,楚乐琂都饿了。 楚乐琂今日穿了蓝色衣衫,上面绣着月白色的云纹边,腰间佩戴着玉佩,红缨垂落,头顶白玉簪,身材修长,一眼望去,浑身透着温润之气。 店小二一看,便知道这位翩翩公子的身份不简单。 仔细一看,这人容貌俊美,五官精致,不算完美,但拼凑在一起,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天籁小说网 不过…… 他总觉得这个人他在哪里见到过。 “这位客官,请问吃点什么?” 楚乐琂看了一眼韩于,韩于说:“兰字房,有约。” 闻言,店小二一愣,兰字房平时不接待客人,只要一接待,身份绝不简单,进入兰字房的客人,只有掌柜的知道身份。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讨好说:“公子这边请,兰字房的客人在里面等着了,请跟小的来。” 韩于冷冷地看了一眼店小二:“不必,我们自己去。” 随后,他给楚乐琂试了个眼色。 店小二一听,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盯着上楼的两人,总觉得旁边那个侍卫眼神冷冰冰的,让人看了害怕。 来到兰字房门口,韩于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楚乐琂便看见江俞深端坐在窗前。 他依旧穿着黑色的衣裳,头发用木质的簪子束起,那鎏金面具,遮住他的容颜,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指尖敲了敲旁边的位置,示意楚乐琂坐下。 楚乐琂抿了抿唇,脑海中划过那晚的场景,那个时候也是这样,那手指轻轻勾了勾,他便不受控制地走向他,无法抵抗。 紧接着就是让自己给他宽衣沐浴。 楚乐琂心里暗骂: [大魔王肯定长得奇丑无比,见不得人,这才带着面具。] 江俞深皱眉,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楚乐琂有些不情愿地走向江俞深,并不想听江俞深的话,打算选择远离江俞深的位置坐下。 江俞深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冷声提醒:“太子殿下想好了,若是不听话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楚乐琂迅速乖巧地坐在江俞深的旁边。 [大丈夫能屈能伸。] 江俞深微微挑眉,小兔子这下知道怕人了。 坐下后,韩于便开门出去,这房间内只剩下了楚乐琂和江俞深。 江俞深一言不发,楚乐琂也不敢轻易开口,于是,房间内一片寂静,一根针落下,也能听见声响。 楚乐琂第十杯水下肚之后,江俞深瞥见楚乐琂紧张地颤抖的手,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太子殿下不够的话,这里还有。” 说着,便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推给了楚乐琂,楚乐琂看着那杯水,五官紧皱。 [水里不会被下毒了吧,还是不要喝了。] 江俞深:“……” [所以大魔王你把我叫来飘香楼,就是为了喝茶?] [不是说看戏吗?怎么还没有来!] 江俞深:“太子殿下不喝?是怕有毒?” 楚乐琂急忙摇头:“不是,我已经喝饱了。” 说完,还打了个嗝。 心里吐槽:[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哪儿敢喝你给的水,上次喝了你的水,我每三个月都要吃一次解药呢,谁知道这次有没有下穿肠毒药。] 江俞深眸色深邃,冷冽的眼神扫过楚乐琂的脸,他眼前这人如此害怕,敢在心里骂人,当真如同他所说,能屈能伸啊。 兰字房里种着兰草,熏香里也弥漫着幽兰香味,十分雅致。 只是现在楚乐琂也无心享受。 “阁主今日约我一叙,不是有事相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江俞深:“马上就有事了。” 楚乐琂满脸疑惑,江俞深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搞什么神秘?] 江俞深:“……” 还未等江俞深解释,隔壁便传来声音,是一男一女,是楚乐琂未曾听过的声音。 狐疑地看向江俞深,江俞深这是带他来听墙角的? 只见后者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楚乐琂看不清楚面具下那人的表情。 女子哭着说:“阿阳哥哥,胧月心中只有阿阳哥哥一人,不想与他人定亲。” 男子说:“我心中亦只有胧月一人,胧月的亲事是圣上定下,我当真是无能为力啊。” 女子哭得更凶了:“胧月不管,若是不能嫁给阿阳哥哥,胧月宁愿一死!” 第25章 吃瓜吃到自家人身上 “胧月,我也是非你不娶,心中只有你一人,你要是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女子被这话迷得小鹿乱撞,“阿阳哥哥,胧月这就回府告诉爹爹,让爹爹退了这门亲事。” 接下来,隔壁已经开始海誓山盟了,楚乐琂听得脚趾抠地,不是一般的尴尬。 他牙齿咬着水杯,眼神飘忽不定,听着那些闺房之语,脸都红透了。 自打出生,他还是个母胎单身狗啊。 更何况,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古代女子待字闺中时,不能轻易与男子私定终身,坏了名节是小,若是被浸猪笼,小命都要没了吧。 况且这位小姐,听你的意思,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在你这叫红杏出墙,在现代你是出轨啊! 不过我还是敬佩你们的勇气,敢于追求真爱! 楚乐琂红着脸问江俞深:“阁主,这就是你所说的吃瓜?” 这瓜一点也不好吃! 江俞深慢条斯理地问:“你可知,那位小姐是谁?” 楚乐琂:“我哪知道她是谁,我又不认识。” 江俞深:“那位小姐是顾槐顾将军之女,前些日子,才与你那二皇兄定了亲事,至于那男子,是秦沐阳,乃户部右侍郎的长子。” 楚乐琂:“……” 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家人身上。 楚乐琂不说话,江俞深又问:“你可知,户部现在是谁的人?” 楚乐琂摇头。 书里,户部尚书是后面归顺三皇子的,听江俞深的意思,户部尚书现在就已经选择三皇子了? “户部的左右侍郎是尚书大人的左膀右臂,自然有义务帮自家主子分担解忧,况且,秦侍郎还有意将自己的妹妹秦若幽许配给三皇子。” 楚乐琂被整懵了。 让妹妹嫁给三皇子,让儿子去搅黄二皇子的亲事,给二皇子的脑袋上扣一顶绿帽子。 秦侍郎一顿操作猛如虎啊! 楚乐琂收紧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江俞深,小声说:“阁主,我听说腾凰阁的风雨楼收揽了天下各种消息,原来这种秘辛都有。” [你怕不是有特殊癖好。] 江俞深轻笑一声:“阿琂这就说笑了,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阿琂你。” 楚乐琂不信,却笑脸相迎。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阁主呢?” 江俞深说:“不客气。” 楚乐琂咬牙,心里冷哼:[我谢你个毛线!] 江俞深心里疑惑,毛线是什么东西? 看来是他太放纵这人了,不知道谁才是掌控之人,才由得他的嘴皮子这般溜。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漆黑幽深的眸子划过阴沉,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荒城时,追杀你的人是谁?” 楚乐琂:“不知。” [这个时候就应该装傻。] [除了你还能是谁,就你追杀的时候最为积极了,说不定那黑衣人就是你找来演戏的。] 江俞深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一掌拍死这人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人还有用。 他压抑着怒意,说道:“腾凰阁只是其中一人,先锋可是顾将军呢。” 楚乐琂低眉沉思,想到那日顾将军对自己的态度。 他是魂穿到原主身上的,这身体就是原主的,可那日顾将军见了他,立马咬定他不是太子。 除非顾将军认定太子已死,这才敢这么放肆,咬定他不是太子。 几天听江俞深这么一说,真有几分道理。 分明顾将军料定太子活不成了。 楚乐琂蹙眉,“顾将军对……我做了什么?”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眼神炙热:“他在你的吃食里面下了断肠散?你不记得了?” 楚乐琂心里咯噔一声,千万不能在江俞深面前暴露身份。 他轻咳一声,解释说:“当时被下了药,晕过去便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被那黑衣人追杀,再然后就遇见你了。” [遇见你这个煞神。] 江俞深手里的杯子啪嗒碎了,听见声响,楚乐琂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江俞深。 他眼里都是害怕,半天不敢说话。 江俞深:“方才一时间控制不好内力,捏碎了,太子可要小心说话,若我听了不想听的,一个控制不住,伤了太子可不好了。” 楚乐琂咬牙,这是在警告他不要说谎呢! [心情好的时候叫阿琂,想刀人的时候叫太子!阴晴不定的狗东西!] 江俞深手里的杯子再次碎成了粉末。 楚乐琂假笑,眨巴眨巴眼睛说:“阁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当如实相告,阁主请继续说。” [迟早找个机会远离你这个煞神!] 想逃?没门。 江俞深继续说:“那日,你吃下了断肠散,本该毙命,那黑衣人将你的尸体掳了出来,谁知你又活了过来,太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楚乐琂汗颜,面上淡地定说:“阁主说笑了,你神通广大,我的事情,阁主什么都知道,哪有瞒着你的事。” 江俞深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有没有秘密日后咱们慢慢探讨。”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楚乐琂心里冒汗,紧张地咧嘴笑着,笑得十分难看。 江俞深见了,嫌弃地说:“别笑了,难看死了。” 楚乐琂立刻闭上嘴,一脸的生无可恋。 [下辈子,打死也不要遇到你了。] 他觉得他就像是笼中的鸟一样,飞不出去、又无法逃离,只得在那小小的笼子里,任人摆布。???.23sk. 而江俞深就是那笼子,充满了各种危险。 摩挲着杯子,江俞深的眼神晦暗如深,低声说:“太子殿下,如今顾将军已经对你出手了,你既然还活着,他们必然不肯罢休,你如今在京城中形单影只,打算如何应对?” 楚乐琂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倒是有方法应对,但你允许吗?] [只要逃离这阜城,逃离你这鸟笼,我自然活得自在,可你允许吗?] 江俞深笑了,放楚乐琂离开? 他当然不会。 “太子莫要觉得我放你离开就能了事,如今之际,我愿意放你走,恐怕别人也不愿放你离开的。” 楚乐琂疑惑地问:“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江俞深:“太子回东宫就知道了。” 第26章 奉旨入宫 楚乐琂歪头,他这是要大难临头了? 倏地,江俞深站了起来,指了指隔壁说:“这里隔音,外面的人听不见我们说了什么,太子大可放心,至于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事关性命,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自己的了。” 事关性命? 江俞深这个狗东西又给他搞了什么事情,他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楚乐琂站起来,他怎么在江俞深的语气里听到了幸灾乐祸? 等他反应过来时,江俞深早已出门。 楚乐琂追了出来,只看到韩于,江俞深早已没了影子。 找不到主子,楚乐琂瞪着韩于问:“你怎么不跟你家主子走?” 韩于抱着手:“阁主说了,让在下保护太子的安全,不能有任何的损失。” 楚乐琂:“……” 搞笑,江俞深是怕他这个棋子死了,他的计划扑了空吧。 楚乐琂的马车回到东宫的门口,刚刚下了马车,一个人影立马就扑了上来,抱着楚乐琂的大腿就开始大哭:“太子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皱了皱眉头,楚乐琂使劲扯自己的大腿,怎么也扯不出来。 忍无可忍,低声呵斥:“给本宫把你的手拿开,有事说事。” 天羽这才把手放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理寺卿左大人带着衙役来了太子府,说是要抓你进宫见圣上。” 楚乐琂抬头一看,东宫两侧站着青衣卫,这是大理寺专门负责案件,而青衣卫大理寺卿直接统领,听命于皇帝。 “殿下,这下可怎么办?” 天羽都快哭了,他们家殿下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忽然就被青衣卫盯上了。 真是太可怜了。 楚乐琂低头思索着,他现在逃的话,会不会给他整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太子听诏。” 左大人带着一群青衣甲卫从东宫里面出来,他们个个身穿青衣,配上铁甲,每走一步,便听见铁甲碰撞的声音,腰间的佩剑更是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楚乐琂背脊一凉,心想:完蛋了,这下是真的跑不了了。 只能听天由命了。 楚乐琂跪了下去接旨:“儿臣听旨。” 左大人:“奉陛下口谕,宣太子进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楚乐琂:“儿臣接旨。” 左大人:“太子殿下,随臣入宫吧。” 楚乐琂生无可恋地站了起来,抬眸看向左大人,见到这人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左大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容貌坚毅俊朗,青色的长衫,腰间佩着同色的腰带,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将他的身材完美体现出来。 这位左大人名叫左辞,左太尉的二儿子,但他并未以世家子弟的身份入仕,他隐瞒身份,从基层做起,用自己的能力坐上了大理寺的寺卿,深得他那便宜爹的信任。 真是年少有为啊。 今日左辞带着青衣卫来宣旨,说明这次进宫,绝非好事。 楚乐琂盯了左辞许久,左辞冷冷地问:“太子殿下还有事?” 他在京城中可听说过不少太子做的好事。 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欺压百姓,流连烟花之地,贪图享乐,根本没有一个储君的样子。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太子。 楚乐琂被他冷漠的眼神一看,回答说:“没事,左大人带路。” 见楚乐琂小心翼翼的样子,左辞冷哼,不仅废物,而且贪生怕死。 左辞越看楚乐琂越不顺眼。 “太子殿下,请吧。” 左辞给楚乐琂让路,示意楚乐琂走前面,楚乐琂皱眉,左辞这是想让他步行去宸乾殿? 他坐马车离开都要半个时辰,他走路得走多久。 楚乐琂一动不动,左辞翻身上马,讥讽道:“太子身子骨弱,可以坐马车前往。” 他骑在马上,低头看着楚乐琂,楚乐琂在那眼中看到了鄙夷。 握紧拳头,楚乐琂气得牙痒痒的,这是被左辞看不起了是吧。 等找到机会,本太子要你好看! 坐上马车,楚乐琂狠狠地把车门关上,那门立刻发出重重的声响。 混蛋! 左辞见状,嗤笑一声:“进宫。” 青衣卫所到之处,所有人避让。 百姓都在想,哪位皇子这么倒霉,被青衣卫抓住了。 路上,楚乐琂把原主的记忆全部翻了出来,除了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要是那些都能惊动皇帝,原主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 想来想去,只有涉及到人命,大理寺才会出手。 原主还没杀过人,也不敢杀人。3sk. 或许,这件事和死去的慧禅大师有关,上次在宫里的时候,听皇帝的意思,慧禅大师死之前,只有他见过。 楚乐琂垂眸沉思,这是要把他杀人的罪名坐实吗? 到了朝堂外的大门,楚乐琂下车步行到宸乾殿,一路上,他被青衣卫围着,周围甲衣的声音吵得他脑瓜子疼,心脏跳得很快,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楚乐琂不由感叹,第一次进宫时,是被顾将军带进来的,第二次进宫是被大理寺押着进来的。 就没有一次是他舒舒服服进来的。 进了宸乾殿,楚乐琂打量着楚青玄,楚青玄今日穿了红色龙袍,身上的盘龙用金线绣成,惟妙惟肖,加上他身上带着的天子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锐利的目光一扫楚乐琂,楚乐琂上前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这时,左辞也上前单脚跪地:“臣参见陛下,太子已带到。” 楚青玄也没看楚乐琂,淡淡地说:“爱卿请起。” 左辞:“谢陛下。” 楚青玄这才将眼光落在楚乐琂的身上,眼睛看着楚乐琂,出声问道:“太子,上次朕问你慧禅大师的事情,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朕的?” 楚青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无形中却给楚乐琂压力,紧张回答:“儿臣记得。” 楚乐琂抬头看着楚青玄的眼睛,坚定地说:“儿臣说的是,儿臣离开的时候,慧禅大师还活着。” 由于紧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带着哽咽。 楚青玄闻言,忽然大怒,直接将桌上的奏折砸在楚乐琂身上:“混账!你说你没有杀慧禅大师,自己看看奏折上面是怎么写的吧!” 第27章 陛下下令,不敢违背 那奏折硬生生地砸在楚乐琂的头,砸得楚乐琂生疼,脑袋晕乎乎的。 捡起地上的奏折,大周朝的字是繁体字,他能看懂一些,剩下的全部靠猜。 看着上面的内容,楚乐琂一阵心惊。 楚乐琂总结上面内容:慧禅是被人害死的,死因是毒杀,据浮华寺的和尚说,慧禅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太子,而有小和尚看到太子从禅房里面出来紧接着慧禅大师就死了。 种种证据,全部都指向太子是杀人凶手。 “看了上面的内容,太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朕以前只觉得你无用了些,断然不敢伤人性命,可你呢,你居然杀了慧禅大师!” 上次只是怀疑,这次证人都有了! 慧禅大师是得道高僧,他曾以一己之力,说服三朝皇帝莫要发动战争,让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慧禅大师的信徒众多,他四处游历,救助了多数人。 在这片大陆上,慧禅大师深受百姓敬仰,如今被太子害死,定然会引起动荡,就算他是大周朝的皇帝,也护不住! 想到这里,楚青玄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慧禅大师死的消息传到北边的云朝,西边的月朝,引起三国动乱,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拿着奏折,楚乐琂抬起头问:“父皇,请允许儿臣与那小和尚对峙。” 楚青玄指着楚乐琂怒骂:“你还有什么好对峙的,赶紧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否则朕饶不了你!” 楚乐琂吓得身体一颤,可还是坚定地说:“父皇,儿臣没有杀人!” 看着楚乐琂死活不承认的模样,楚青玄来回踱步,看起来气得不轻。 走了许久,楚青玄脸色铁青,叉着腰瞪着楚乐琂。 旁边的李公公见了,忙劝导说:“陛下莫要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 楚青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楚乐琂,“朕迟早要被这个逆子给气死!左爱卿,把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严加审问!” 左辞抱手,“是。” 他去拉楚乐琂,“太子殿下,跟臣走一趟吧。” 楚乐琂欲哭无泪,心里怕得要死。 皇帝铁了心不想听他的了。 他想哭,他是会被砍头还是五马分尸? 还没苟到大结局,他就要死了。 听到左辞的话楚乐琂撑起身体起来,结果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他小声说:“腿有点软,劳烦拉一下。” 左辞:“……” 楚青玄见楚乐琂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胆小如鼠,你……” 气死人了。 左辞扶着楚乐琂,眉头皱了起来,他听到楚乐琂苦着脸说:“就是了,父皇,儿臣胆子这么小,怎么敢杀人。” 楚青玄:“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还不把太子拉下去,省得你在这里气我!” 楚青玄正在气头上,左辞也只得听皇帝的,拉着楚乐琂往大理寺的监狱里送。 路上,左辞一双眼睛盯着楚乐琂,像是要把楚乐琂看穿似的。 太子有句话说得对,他胆子这么小,再怎么蠢,也不敢杀人。 楚乐琂想着要如何逃离牢狱之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楚乐琂灵机一动。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楚乐琂说:“看本宫被陷害,觉得很好笑?” 左辞抱着手:“没有。” 楚乐琂:“本宫听说左大人公正严明,经手办理的案件数不胜数,从来没有冤案错案,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说……左大人受了别人的挑唆?” 左辞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太子不必激臣,依臣看,臣根本就没有杀人的胆子。” 楚乐琂眼睛一亮,看来有戏。 “左大人既然知道不是本宫杀的人,为何还要抓本宫去大理寺?” “陛下下令,不敢违背。” 楚乐琂:“……” 迂腐的男人!你就不知道变通吗? 不过皇帝生气的时候,准时可怕。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见了那样的阵仗,吓得腿都软了。 左辞的眼神在楚乐琂脸上逡巡,皱眉说:“臣觉得,太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楚乐琂心虚地说:“本宫就这样,哪里长得不一样吗?” 左辞:“长得倒是一样的。” 楚乐琂:“那不就是了。” 左辞:“……” “左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平反,我是真的没杀人。” 左辞闭着眼睛,楚乐琂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不停地骚扰他,吵得左辞脑壳疼。 良久,他睁开眼睛,凉凉地看了一眼楚乐琂,楚乐琂瞬间闭嘴,那样子真是秒怂。 左辞说:“太子不必担心,臣自当竭尽全力,还太子一个公道。” 楚乐琂咧嘴一笑:“那就多谢左大人了。” 楚乐琂的笑容灿烂,左辞一愣,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抱着手坐着。 * 大理寺的牢房阴冷黑暗,只是前脚踏进大理寺,后脚便一阵凉风吹来,冷得楚乐琂龇牙咧嘴的。 楚乐琂缩了缩脖子,里面的气息幽暗阴冷,他要是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怕是要冷死在这里。 天气已经入秋,这里面只会更加阴冷。 楚乐琂被关进天字牢房,左辞走时,对狱卒说:“这是太子殿下,看紧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两个狱卒听了,急忙狗腿地说:“属下知道了,一定好好照看太子殿下。” 左辞走后,那狱卒简直是360大转变,趾高气昂地说:“太子殿下是吧,进了天字牢房的达官贵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的,您就自求多福吧。” 另一个狱卒说:“走吧,晦气。” 楚乐琂:“……” 我看电视里面川剧变脸都没你们变得快,简直是神速啊! “大哥,我听说太子杀了慧禅大师,这下不仅是他太子的位置,连小命都不保。” “你听谁说的?” “这件事在京城里面传开了,太子刚刚入狱,这事就在大周朝里传开了,听说……月朝和云朝也打算派来使者,让陛下给个交代。” “太子闯大祸了……” 大周朝太子楚乐琂因为谋杀慧禅大师下狱,月朝和云朝不断冒犯边境,要周朝天子给他们一个说法。 第28章 江俞深劫狱——假的 月朝和云朝不断进犯周朝的边境,还好北边有镇北大将军陆景川坐镇,而西边有镇远大将军林均安镇守,并没有让两朝士兵举兵攻打周朝。 这件事传开之后,民间、朝堂的人都纷纷觉得,应该废了楚乐琂这个太子。 周朝皇帝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自从知道楚乐琂入狱之后,皇后寝食难安,无数次求见皇上,都被拒绝了。 这日,皇后再次求见皇上,她跪在烈日之中,一身素衣,没有雍容的妆容,额头冒着汗,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流。 皇后的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楚前面的影像。 楚青玄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没有发表任何想法。 李公公看了一眼皇后,再看了一眼楚青玄,有些心疼地说:“陛下,皇后娘娘已经连续几日在宸乾殿门口跪在了,再这样下去,奴才怕她的身体吃不消啊。” 楚青玄冷哼:“皇后要跪就让她跪好了,她这个皇后没有了,朕立马就可以新立一个。” 李公公叹气,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他也没法了。 楚青玄甩手就走,李公公弓着身子,有些阑珊地走到皇后的面前,好声好气地劝说皇后:“皇后娘娘,您先起来吧,身子骨伤到就不好了。” 听见李公公的声音,皇后抬眸,有些疲惫的眼里闪着光:“李公公,是皇上愿意见本宫了吗?” 李公公摇头:“娘娘,这次太子犯的不是小事,他杀了人,而且是杀的慧禅大师,要他命的不是皇上,您能明白吗?” 在李公公摇头的一瞬间,皇后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她苦笑着说:“本宫当然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死的还不是一般人,可本宫的孩子本宫很清楚,他是混账了一些,可他没有那个胆子去杀人。” 一行泪从皇后的眼里落下,皇后越想越委屈,她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也要失去了吗?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哭得气都快断了。 琴雪见状,急忙扶着皇后,着急地说:“娘娘,太医说了,您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您的眼睛就要废了。” 李公公闻言,也劝导皇后:“是啊,皇后娘娘,太子是奴才看着长大的,陛下也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殿下清白的,您就回去好好养着吧。” 皇后扶着眩晕的头,隐约瞧见了宸乾殿三个字。 夫妻情份、父子情份,全部都被那个人隔在那金碧辉煌、象征权利的宸乾殿了。 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个人心最狠了,对姐姐是这样,对她是这样,对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 她到底是在奢求什么? 重重地咳嗽一声,头疼得厉害,最后还是没有撑住,晕了过去。 见状,众人手忙脚乱的抬着皇后回凤鸾殿,一些人打水,一些人忙着叫太医。 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楚青玄满是不悦,李公公着急地进来禀告,却被楚青玄呵斥道:“给朕滚出去,不准进来。” 太子失宠,皇后惹怒皇上的事情在宫里传开,谁也不敢在楚青玄面前提皇后生病的事情。 * 自打楚乐琂进了大理寺,晚上时,一阵凉风吹来,冷得楚乐琂直打冷颤,怎么都睡不着。23sk. 耳边传来稀稀松松的声音,老鼠发出叫声,似乎是在嘲笑楚乐琂。 楚乐琂缩了缩身体,真的是冷死了。 又无聊,又冷。 楚乐琂翻了个身,转身的一瞬间,不经意间睁开眼睛,一抹黑色的影子就站在他的面前。 黑色的影子修长挺拔,脸上鎏金面具,黑夜之中,像是死神般出现在楚乐琂面前,吓得楚乐琂惊呼出声。 那人迅速捂住楚乐琂的嘴巴,低声警告楚乐琂:“如果不想被发现的话,别说话。” 低沉沙哑的声音楚乐琂十分熟悉,这是他避之不及的江俞深。 他的眼眶有些发热,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江俞深能来看他了。 今天就觉得他是好人吧。 他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喊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发现天字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等楚乐琂再看,看守他的两个狱卒醉得不省人事。 他指了指那两个狱卒,疑惑地问:“你干的?” 江俞深的掌心还有些温热,牢房里的烛火很暗,又能刚好看到楚乐琂的唇,那柔软湿热的触感还在他的掌心流连。 眸色暗了暗,眼神盯着楚乐琂的嘴唇,慢慢变的怪异起来。 楚乐琂没有得到江俞深的回应,手在江俞深的脸上晃动了几下,江俞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想:[江俞深该不会是傻了吧?] 江俞深皱眉,深邃的眼眸一冷,阴翳的眼神落在楚乐琂身上,“太子在做什么?” 他声音冰冷,语气里也有怒意。 楚乐琂尴尬地把手背回后面,否认说:“没做什么,你是来劫狱的吗?” 江俞深:“不是。” 楚乐琂:“……” [你不是来劫狱的,难不成你是来看笑话的?江俞深你可真行啊!过分了啊!]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任何的幻想!] 江俞深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楚乐琂的脸上,只见他的唇有些白,微微抿着,像是在生气。 “我本来是来看戏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楚乐琂眼睛一亮:“真的?” 江俞深身手好,他自己逃的话是逃不出去的,倘若有江俞深帮忙,他肯定能逃出去。 他的小命能保住了! 可惜下一秒,楚乐琂从天堂跌入地狱。 “假的。” 楚乐琂嘴角抽动:[江俞深你丫的逗我玩是吧,你怎么不说熟的!滚犊子!生命攸关的大事,你居然开玩笑!气死老子了!] 江俞深:“……” 看来小兔子炸毛了,而且气得还不轻。 江俞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姿态懒洋洋的,他那一身黑与周围的黑融合在一起,烛火闪过,又将他的影子描摹出来,那姿态又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楚乐琂快哭了,他都要急死了,而江俞深还在他的面前卖弄风姿! 就没见过他这么讨厌的人! 第29章 你那里给我看看 见着江俞深那副模样,楚乐琂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你这混蛋半夜溜进大理寺、迷晕狱卒,居然只是为了来戏弄我!你当真有毛病,脑子病得不轻啊你!] 反正都要死了,他得好好骂这人一顿! 深呼吸一口气,叉腰正要开骂,就听到江俞深说:“我可以帮你出去,甚至帮你去找真正杀死慧禅大师的凶手,让你摆脱冤屈。” 楚乐琂一愣,原本气势汹汹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那样子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快要爆炸的时候,气筒脱了,气球里的气瞬间被放出来,蔫巴了。 他本想放弃这颗棋子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楚乐琂盯着江俞深,不相信地问:“你当真愿意帮我?” 江俞深:“自然,不过帮你可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自然愿意帮你。” 楚乐琂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里的星空,很是闪亮,“你说,我什么都愿意!” 嘿嘿,这下不用死了。 这下子,楚乐琂怎么看都觉得江俞深无比顺眼,那阴冷的鎏金面具看着也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指了指楚乐琂,“那里……再给我看看。” 楚乐琂:“???” 哪里? 正疑惑,江俞深早已凑了过来,两人离得很近,他清楚地听到江俞深的呼吸声。 这气氛有些奇怪,楚乐琂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里都是疑惑,嘴唇动了动,江俞深这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江俞深的指腹触碰楚乐琂的嘴唇,轻轻按压了一下,按完之后,江俞深皱了皱眉,评价了一下:“方才我就觉得太子的嘴唇柔软,摸了一下,果真如此。” 指腹再次从唇角划到唇角,重复了几次,似乎很满意。 楚乐琂脑子一片空白,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心脏也是乱跳不止,完全是被江俞深这动作吓的。 等反应过来,他看着江俞深,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动作怎么这么奇怪! 你的关注点在哪儿啊! [江俞深,枉我觉得你没那么变态,现在看来,你变态的方向改变了啊!] [你的变态人设终于回来了,作为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真的正常吗?] 我****! 麻了麻了。 江俞深蹙眉,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他就是好奇而已。 大惊小怪的。 不过太子的反应倒是很有趣。 盯着那处柔软,江俞深眸色深谙,低声说:“看完了。” 紧接着,江俞深背着他说:“在牢里等着,凶手自然给你找来。” 楚乐琂还在震惊中,支支吾吾地说:“我等着是无所谓,可万一皇……父皇等不及了呢?” 现如今,小命最重要。 江俞深冷笑:“这你就不必担心,皇上暂时不会动你。” 毕竟,他还要考虑皇后母族这边。 皇后的哥哥乃是镇远大将军林均安,也是太子的舅舅,如今林均安带着两个儿子镇守西部边境。 月朝来犯,林均安镇守边境,若是知道自己侄子出事,万一生了二心,连同月朝挥师进犯,恐怕他这个皇位也很难坐下去。 他能想到,那位生性多疑的皇帝自然能想到。 所以,他要是想动太子,还得多加考量才行。???.23sk. 更何况,京中还有一个舅舅是户部尚书呢。 听不懂江俞深的话,楚乐琂腹诽道: [江俞深说皇上不会杀我,但做皇帝的,向来薄情,儿子那么多,少了一两个也无所谓,所以……江俞深该不会是哄我吧!] 皇上? 太子不应该叫父皇吗? 江俞深眼神暗了暗,又听到楚乐琂后面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忽然又不想救人了。 冷哼一声,出了牢房就将门锁上,然后当着楚乐琂的面把钥匙还回狱卒的身上,消失地无影无踪的。 见着江俞深系列的动作,楚乐琂歪头,“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江俞深有点生气。” 444:【宿主,你能好好动动脑子吗?原著你都白看了,你一个舅舅是镇远大将军,掌管千军万马,一个舅舅是户部尚书,国库都在他那儿,你觉得皇帝敢动你吗?】 楚乐琂:【难怪原主这么废物,皇帝也没有废太子,原来因为这个。】 一文一武,掌管国家命脉,皇帝也想动也不能动啊。 楚乐琂叹气:【林家势大,势必引起皇帝猜忌,恐怕也繁荣不了多久了。】 444:【你也不笨。】 楚乐琂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眼前只能看到窗户,什么也看不到。 楚乐琂:【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刚刚入学一年,连医学都只是学了一点皮毛,更不要说宫斗,争那皇位了,我没那能力。】 我只想好好活着就好。 让楚乐琂没想到的是,第二个来看他的人,是大皇子楚乘风。 楚乘风性子温润,母亲是才学出众的官家小姐,只是后来出了事,被降为夫人。 洛夫人自小教楚乘风读书,楚乘风也是才学出众,但不受宠,皇帝便给了他一个活,让他做了国子监的司业,教那些官家子弟读书习字。 见到楚乘风时,他提了一个食盒进来,笑嘻嘻地说:“太子,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进来。” 楚乐琂盯着那食盒,半天不敢动,脑子里都是皇子毒害皇子的剧情。 但他记得这位大皇子与男主楚缊玉关系甚好,是个正派人物。 不过,他是和楚缊玉关系好,和自己可没什么交集。 楚乐琂咽了咽口水,纠结要不要吃这东西。 楚乘风看出楚乐琂的想法,轻笑一声,说道:“太子放心,你的案子事关重大,今日我来看你,所有狱卒都知道,倘若你出了事,我也逃不了干系。” 楚乐琂尴尬一笑,伸手打开食盒。 里面装有桂花糕与烧鸡,在牢里饿了许久,那香味扑鼻,惹得肚子咕咕地叫。 楚乐琂耳朵烧起来了,尴尬一笑,这肚子也太不争气了,一点都不给面子! 楚乘风也没在意,笑着递给他桂花糕:“饿了就吃,真的没毒,不如我吃给你看?” 楚乐琂拿过桂花糕,“谢谢皇兄。” 第30章 怀疑顾槐 几天没有吃饱,楚乐琂吃得狼吞虎咽的,楚乘风见了,不由笑他:“太子饿得不轻啊。” 楚乐琂用力咽了一下卡在喉咙那里的吃食,心想:你来蹲几天牢房试试。 楚青玄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穿着白色衣裳,与这里格格不入,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折扇,上面画着点点梅花,十分熟稔地轻轻扇了几下。 若是京城里的世家小姐们见到这番翩翩公子的模样,定要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可楚乐琂就觉得楚乘风这人很奇怪,他手里抓着鸡腿,阴冷的风吹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么冷,为了耍帅,还扇风? 他真想问楚乘风,你不冷吗? 楚乘风还不知道楚乐琂心中所想,宽慰道:“太子莫要着急,户部尚书那边已经安排人去查这件事了,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楚乐琂咬了一口鸡腿,户部尚书是原主舅舅来着。 可算有转机了。 他也是大冤种,刚刚入京就被陷害。 “多谢皇兄的桂花糕和鸡腿,等我出去,一定登门道谢。” 楚乘风潇洒地合上扇子:“那我就等着太子了,其实我来大理寺,是要告诉太子,皇后为了给你求情,在宸乾殿跪了好几日,病得很重,我母亲深处后宫,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我来看你了。” 听了楚乘风的话,楚乐琂心中一暖,放下东西,问道:“我母后怎么样了?” 楚乘风:“你放心,皇后就是过度劳累,宫里也有太医照看,没什么大事。” 话是这么说,可他这个太子出事,皇后是他的母亲,怎么会过得好。 楚乘风见楚乐琂低着头,一副自责的模样,伸出手去摸摸楚乐琂的脑袋:“太子真是长大了,不想以前那般了,我会替你照看好母后的,你有没有想要我去帮忙做的?” 楚乐琂凝视着楚乘风,认真地说:“皇兄,我还真的有!” 楚乘风:“你说。” 楚乐琂:“这宫里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相信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这件事和顾将军有没有关系?” 顾将军? 这件事和顾将军有关? 楚乘风神情严肃,再次确认这件事:“你是觉得慧禅大师的死和顾将军有关?是他陷害你入狱的,你为什么会怀疑到顾将军身上?” 顾将军掌管阜城上万兵士,不涉党争,只听命于父皇。 倘若这件事真的是顾将军做的,那么他是参与党争了,还是说,他想谋反? “此事事关重大,太子你当真觉得是顾将军做的?” 楚乐琂摇头:“不是很确定,但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想杀我,我不得不怀疑他。” 江俞深的事情还不能说出去,楚乐琂只能说得磨砺两可的。 原主当初是被顾槐下毒,如果不是他穿越过来,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太子了。 之前他就在想,他在荒城出事,紧接着是慧禅大师出事。 莫不是有什么联系? 楚乘风深思熟虑之后,严肃地嘱咐楚乐琂:“好,我帮你查顾将军,但顾将军的事,没有认定之前,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现在在大理寺,在大理寺他不敢做什么,但要是出去,你会很危险。” 楚乐琂点头:“嗯,我知道。” 说完这些,楚乘风说:“时间也不早了,你等着我的消息。” “好。” 除了江俞深那里,他也得为自己打算,希望楚乘风是真的想帮我吧。 * 北边和西边的边境争端不断,两边谁也没有讨好,最后协定,月朝和云朝派使臣到周朝,届时,周朝需要将慧禅大师被杀真相公之于众,还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宸乾殿中,众位大臣在商议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楚青玄坐在龙椅之上,皱着眉头,脸色极其不好看,散发着威压。 “关于云朝和月朝派使臣的事情,众位爱卿怎么看?” 兵部尚书李晓:“回陛下,月朝和云朝出使周朝,无非就是要一个说法,天下人也要一个说法,慧禅大师是被太子杀害,如今只能处置太子,方能平息。” 户部尚书林均封说:“李大人这么想定太子的罪,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大理寺还没有给太子定罪呢。” 这位兵部尚书和他向来不对盘,也是最不想让四皇子楚乐琂做太子的。 李晓被林均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对着楚青玄说:“陛下,谁不知道林大人是太子的舅舅,当然要护着太子!不如林大人去民间听听,百姓都在讨论太子杀人这事!” 林均封还没骂回去,楚青玄便问:“百姓都在讨论什么?” 所有人噤声,不敢说话。 楚青玄冷哼,看向一旁李晓:“李大人,你来说。” 李大人额头冒汗,立马跪了下去,“百姓说得难听,请陛下恕罪。” 楚青玄:“恕你无罪。” 李大人:“百姓说太子杀人,证据确凿,如今只是关在大理寺里面,是陛下要维护太子,不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还说……” 楚青玄面色一冷:“还说了什么?” 李大人:“还说陛下是昏君!” 闻言,楚青玄怒斥:“放肆!” 手指抓着龙椅,手臂冒着青筋。 他这一发火,所有大臣都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楚青玄起身,叉腰走来走去的,“哼,传左辞进来。” 宸乾殿中,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天子发怒,谁也不敢再放肆。 左辞今日当值,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便来了宸乾殿,进了宸乾殿,不卑不亢地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见左辞来了,楚青玄扫了一眼众人,冷声说:“各位大臣很担心太子,左卿就告诉他们,太子杀害慧禅大师一事,查到什么地步了?” 左辞:“回陛下,太子犯案一事,臣只查到证人,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慧禅大师乃太子所杀,所以臣还在查。” 楚青玄:“好了,限你一月之内找到证据,否则朕摘了你的乌纱帽!” 左辞:“谢陛下,臣领命。” 左辞走后,楚青玄眼眸扫了一眼众位大臣,问道:“方才左辞的话,你们听到了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一会儿,齐声说,“微臣听到。” 第31章 左辞提审 既然皇帝都说到这个份上,大臣们也不敢再继续弹劾。 楚青玄震慑了众人,最后有些疲惫地说:“朕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是一国太子,朕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才行,朕已经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定然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退朝。” “恭送陛下。” 下朝之后,楚云霁叫住楚乘风,笑眯眯地问:“太子这件事,皇兄怎么看?” 楚乘风也笑了笑,“我只知道叫教人读书,不知道怎么判案,如果二皇弟对这件事感兴趣,可以直接问左大人。” 楚云霁摆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想去招惹大理寺那群疯子,不过……我听说皇兄去大理寺看过太子了?皇兄和太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楚乘风:“不是什么大事,我母亲和皇后关系好,太子入狱,她又不能出宫,只能让我这个当儿子的去打探消息。” 楚云霁若有所思:“这样啊……” 他思索片刻,笑着说:“说起来,太子回宫之后,我还没有去看过他,等有时间了,我去看看他。” 楚乘风怪异地看着楚云霁,这么突然? 你这才是不怀好意吧。 楚乘风:“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想看见你。 * 从皇宫回到大理寺,左辞一刻也没有停歇,直接叫人跟他去天牢里。 寺丞小跑着跟在左辞的后面,疑惑地问:“大人,不是说要晾着太子一段时间,暂时不提审太子吗?” 左辞瞪了一眼寺丞:“凌风,今日陛下宣我去了朝堂,让我们一个月之内找到证据,我们向来用证据说话,如今……必须从太子身上入手了。” 皇上并不想坐实太子杀人的罪名。 那个小和尚说的话漏洞百出,可就是咬死了太子就是杀人凶手,查了这么些天,他们一无所获。 只能从太子身上入手了。 凌风脱口而出:“要用刑吗?”23sk. 左辞停住脚步,“如果有必要的话。” 凌风啪啪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们大人铁面无私,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官宦子女,该用刑就用刑,绝不手软。 希望太子不是个硬骨头吧。 不过…… 传闻中的太子殿下的确不是什么硬骨头,只要吓吓就可以了。 天牢之中,楚乐琂躺在床上,晃动着腿,嘴里哼着小曲。 左辞一进来就听到楚乐琂在哼曲,一点紧张的气愤都没有,他皱了皱眉,命令狱卒把门打开。 “开门。” 听见声音,楚乐琂迅速站了起来,观察左辞的脸色。 楚乐琂一看左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他脸上看出一丝的不悦与不痛快,他暗自叫不好,来者不善啊。 凌风说:“太子殿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楚乐琂紧张地问:“你们想问什么就在这里问。” 左辞给凌风使了个眼色,凌风立马上前,将刀拔了出来:“太子,跟我们走一趟。” 看着那锋利的刀锋,楚乐琂咬了咬唇:“你们带路。” 凌风收起剑:“这边走。” 大理寺审理犯人有专门的房间,踏进罪审堂,一股凉风袭来,阴冷无比。 楚乐琂抬眸,罪审堂两旁都站着青衣卫,都配着剑,总共二十多名。 旁边有八根柱子,一边四根,每根柱子旁边都有火盆,盆里的火晃动,火光落在青衣卫的铁甲之上,折射出火光,晃得楚乐琂眼睛一黑,腿软。 正中有一张桌子,正上方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而在那桌子的两旁,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楚乐琂清楚地看到上面还有血迹。 楚乐琂无比悔恨,都怪自己眼神太好。 这下更害怕了。 楚乐琂被带到正中间站着,左辞坐在最上面的位置,冷厉的目光看着楚乐琂。 “跪下!” 青衣卫呵斥,震耳发聩的声音吓得楚乐琂心脏狂跳,一个腿软,坐了下去。 见楚乐琂这幅模样,左辞皱眉问:“太子,慧禅大师是不是你杀的?” 楚乐琂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嘴唇打颤:“没有。” 之前你不是还说我没胆子杀人吗? 怎么现在又来怀疑我! 左辞不依不饶:“可浮华寺的小和尚亲眼看到,你从慧禅大师的房间里面出来,之后慧禅大师就死了。” 楚乐琂盘腿而坐,“眼见为实,你说的这些,本宫根本就不知道,而且本宫是午时就离开了浮华寺,酉时的时候,本宫已经到浮华山山底的客栈了,在客栈时,本宫中毒被人掳走,哪里有时间去杀人。” 左辞蹙眉:“太子确定午时就离开浮华寺了?” 他调阅了卷宗,慧禅大师中的毒无色无味,测不出来,也是找了一个精通医术的大夫才查出来。 而且慧禅大师就是酉时被杀的。 楚乐琂:“自然。” 原主那段时间的记忆他一直很模糊,这几天在天牢里面,他也慢慢想起来一些。 他离开的时候,慧禅大师还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他怎么也没想起来。 “太子说你中毒,你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楚乐琂:“救我的人说是断肠散。” 一听这个,左辞激动地站起来:“你说是断肠散?” 这个毒药,和慧禅大师中的毒一模一样! 楚乐琂:“当然,那时本宫不知道怎么的,半路醒了过来,结果还是被黑衣人追杀,好不容易活了过来,把自己的衣服和他对调,这才躲过了后面的追杀。” 说起来,他没有毒发身亡,应该是444的存在。 444:【宿主,我可不敢居功,我只是暂时压制住毒性,真正给你解药的,是江俞深。】 楚乐琂;【我才不信。】 444:【还记得江俞深让你喝的药吗?他应该是察觉到你体内的毒药,在药里加了解药。】 楚乐琂疑惑:【那不是毒药吗?当时我肚子疼还拉了一下午的肚子。】 444翻白眼:【解药是解药,江俞深在里面加了番泻叶和大黄,不影响效果。】 楚乐琂脸色难看,番泻叶和大黄,他一个学医的,也知道那是通便的药物,以他那个时候的样子,一定加了不少的量吧。 江俞深这个混蛋,害得他担惊受怕许久! 枉我还在感动赠药之恩,下一秒就被气死! 等出去之后,一定好好学闻药识药! —— 琂琂:玩还是你会玩,把我耍得团团转! 第32章 将罪名嫁祸给太子的事情 左辞从楚乐琂的话里抓到一些线索,太子和慧禅大师中的都是断肠散,那么,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太子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左辞思索着,眼睛不经意间扫过楚乐琂的脸颊,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先是疑惑,逐渐地,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看起来气得不轻。 左辞:“看太子的表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楚乐琂咬牙切齿地说:“没有!” 左辞:“……” 我看太子的样子,不像是没有事情。 罪审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左辞发问,左辞双眸盯着楚乐琂,脑海里一直在回想楚乐琂说的话,将楚乐琂的话连成一条线。3sk. 刺杀慧禅大师的人和刺杀太子的人有什么联系,掳走太子的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这些他在查的时候,线索在这里断了。 看来,他得去找找顾将军了。 倏地,凌风在左辞的耳边小声地问:“大人,还要继续问下去吗?” 左辞:“没必要了。” 太子知道的应该全部说出来了,我们再问下去,他也不知道。 凌风:“那还要用刑吗?” 左辞:“送太子回去。” 凌风的声音虽然很小声,可楚乐琂还是听到了。 用刑? 你不用刑就不会办案了吗? 混蛋! 凌风刚刚抬起头,吩咐手下要把楚乐琂送回牢里,对上楚乐琂的一瞬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龇牙咧嘴的狼崽子。 他轻咳一声,“送太子回去。” 临走时,楚乐琂回头瞪了凌风一眼,凭一张嘴伤人性命,真是过分! 凌风疑惑地问左辞:“大人,属下觉得,刚刚太子好像有点想打我?” 左辞轻呵一声:“嗯。” 或许出来之后,很有可能自从麻烦。 毕竟,太子很惜命的。 * 夜色朦胧,浮华山下的一座破庙在月色下凸显出来,破庙上笼罩着一层银色的光,院落之中长毛了杂草。 山里隐约传来狼叫声,令人听了胆寒。 这里时常有乞丐落脚,今夜,破庙外面站满了穿着黑衣的人,个个拿着大刀,凶神恶煞的,谁也不敢靠近。 有胆子乞丐不信邪,想要悄悄溜进去,破庙之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啊……” 那人的惨叫声再次从破庙中传出来,声音穿破云际,在山里回荡,久久不能平息像是幽灵一般,令人心惊。 破庙之中,那大佛在勾着唇笑,一副怜悯苍生的模样。 在佛像底下,刑具上都是血,血迹已经干涸,新的旧的血迹重叠在一起。 发出惨叫的那人整个人被绑成大字,身上的蝉衣破碎不堪,他浑身都是血,殷红的血迹染红了衣衫,血迹顺着他的身体不停地往下流,疼痛让他昏睡了过去。 韩于见人昏了过去,走向一名男子:“阁主,他又昏过去了。” 男子身材修长,腰带束在腰上,将他挺拔的身材完美地体现出来,他站在正门门前,面对着院落,抬眸望着天上的圆月,闻言,转身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和尚,忍不住发出冷哼。 月色之下,江俞深俊美无俦的脸庞仿佛被月色打了一层光,将他精致五官刻画出来,那张脸犹如被精心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只是怎么看,都泛着冷意,让人心生寒意。 幽暗深邃的凤眸冰冷,只是那么一眼,朝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在黑夜中,他像是地狱修罗。 性感的薄唇轻启,“弄醒。” 韩于拱手:“是。” 一盆水泼到了和尚身上,那和尚慢慢醒了过来,身上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知觉,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他已经被折磨了几个时辰了,鞭打、火刑、拔指甲…… 所有用在犯人身上的刑具,他通通被用了一个遍,身上早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韩于抱着手,冷冷地说:“小师父还是不说?那就把这些刑具再来一遍。” 和尚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翻出了眼白,他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他张了张嘴,说出了一个名字。 得到想要的答案,韩于走到江俞深的面前,说道:“是慧空禅师。” 闻言,江俞深鄙夷一笑,抬头看着破败的大佛,说道:“看吧,出家人慈悲为怀,如今也是勾心斗角,满口仁义道德,心里却腐败不堪,令人生厌。” 一群虚伪的家伙。 所以说,他不信佛。 拜佛有什么用,还不如靠自己。 江俞深:“让叶泽珩过来。” 叶泽珩看到奄奄一息的和尚时,忍不住大骂:“江俞深你这个混蛋!又把人弄得只剩下一口气!” 虽然担有神医之名,天天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慧禅和慧空一同进入浮华寺修行,同拜当年的空照住持为师,慧禅颇具慧根,空照还在世时,知情人都知道,空照已经打算让慧禅成为新住持。 可当空照圆寂之后,是慧空成为浮华寺的住持,而慧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始在三国游离讲禅,颇具盛名。 浮华寺。 慧空在屋子里打坐,手里敲着木鱼,木鱼的音律在屋子里回响,伴随着慧空念经的声音,庄严肃穆。 进入这间屋子,江俞深冷笑着坐在桌前,凤眸鄙夷地看着慧空,言语讥讽:“慧空住持,在下今日有事请教。” 慧空背对着江俞深,手里依旧敲着木鱼,他声音低沉沧桑,“施主不请自来所为何事?若是烧香拜佛,请去佛堂,老衲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江俞深:“这就不一定了,今日在下来,就想问一件事,慧禅大师究竟是谁啥的,又是谁把断肠散给你的。” 慧禅的手一顿,“老衲不知施主说的是什么?” 江俞深:“自然是杀慧禅,又将罪名嫁祸给太子的事情。” 慧禅:“出家人早已不过问红尘之事,老衲今日在为师兄念经祈福,还请施主不要打扰。” 江俞深轻笑:“不久前,在下经过浮华山山下的一家农庄,农庄里有一妇人带着儿子生活,儿子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听说要娶妻了,他姓什么来着……好像姓何吧。” 在江俞深说出农庄时,慧禅敲木鱼的手停了下来。 第33章 你是太子的人? 惠空站了起来,掌心合在胸前:“你是太子的人?” 江俞深:“不是。” 你说反了。 “既然不是太子的人,不如放弃,给浮华寺一个面子,还浮华寺一片安宁。” 江俞深嗤笑:“有那对母子的存在,主持何谈脸面?” 真是笑话。 惠空:“阿弥陀佛,那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贪念,老纳早已忘记。” 江俞深凤眸冰冷:“本座管你有没有忘记,交出杀害慧禅大师的凶手,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妻儿,然后将你破戒的事情抖出去。” 惠空:“施主,你的杀念太重,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江俞深:“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禅房之中,两人对峙,最终惠空叹气说:“跟我来。” 惠空将江俞深带到一个小院之中,这里是平时堆放柴房的地方,大概有五六间屋子,唯有一间屋子是关着的。 惠空早知道有人会找上门来,他以为能瞒得住,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江俞深用内力震开锁,里面的和尚立马冲了出来,抱着他的大腿,“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江俞深蹙眉,嫌恶地一抬脚,将人狠狠地踢了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和尚口吐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扑上来的和尚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衣服脏乱不堪,似乎关在这里许久了。 “本座最不喜别人碰我,再上来,下一次就是拍碎你的脑袋。” 一直看着的惠空说:“他叫道隐,是慧禅师兄的徒弟,也是他下药杀了师兄的,知道他杀了师兄后,老衲便把他关在这里,让他反省。” 反省? 让真正的凶手患者反省,又让小和尚陷害让人。 大师还真的是善良。 江俞深一把提起昏睡过去的道隐,从柴房中出来,慧空叫住江俞深:“施主,以后有事,可以过来寻老衲。” 江俞深:“不必。” 他不信佛,也不求神。23sk. 母亲还在时,没少添香油钱,可到最后,还不是没有护他们。 这群和尚,都是一群骗子。 他绝不会踏进浮华寺半步。 进了山下的破庙,江俞深将人扔了出去,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把他给我弄醒。” 一盆凉水冲了下来,道隐被惊醒,一醒来,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浮华寺里面了。 周围一片荒凉,凉风吹来,破旧的窗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惊得道隐缩成一团。 深秋的夜里,冷得道隐直打冷噤。 见人醒了,江俞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道隐:“就是你杀了慧禅大师?” 道隐一听,果断否认:“没有,我没有杀师父,是太子杀的。” 见到这人时,他胸口隐隐发痛,就是这位一脚将他踢晕的。 道隐咬唇,师叔说过,不会将他交给朝廷的。 是他变卦了吗? 江俞深蹲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草堆,草堆上面的人他认识,正是浮华寺的小和尚宏清。 宏清躺在草堆上面,双手双脚都被捆着,身上的衣裳也是沾满了鲜血,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胸膛没有起伏,好像没了呼吸。 江俞深又指了指旁边的刑具,“那里的刑具,你是想一个都来一遍,还是把说真相都出来?” 道隐鼻尖都是血腥味,脑子里怕得一片空白,他能承受住那些刑具吗? 道隐胸膛起伏,跪地求饶:“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出来,你不要杀我。” 他怕死,怕疼。 他要好好活着。 江俞深:“说。” “那日,有黑衣人潜入浮华寺,让我在师父的水里下药,我不肯,他们便以性命要挟,我不得不从。 慧空师叔知道之后,让我在柴房赎罪,只是让宏清说最后一个看到的人的模样,官府的人查出是太子,认为是太子杀了师父……” 江俞深看了一眼韩于,韩于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写一封罪己书,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写下来。” 道隐脑子反应很快,他若是写了,下场也不会太好。 他后退几步,拒绝写,他瞪着江俞深,双眸赤红,“你骗我!” 狭长的凤眼上挑:“本座可没有说放过你,是要痛苦至死,还是果断一点,将你犯的罪写下来,你自己决定。” 道隐缩成一团,“不写!” 江俞深:“韩于,交给你了。” 浪费他的时间。 韩于:“是。” 破庙之中,没再传出惨叫声。 林清浅任吏部侍郎,镇远大将军林均安的大儿子,奉叔父的命令,到荒城查找陷害太子的凶手。 那位太子与他向来不对付,小时候仗着自己是太子就没少欺负他,家中长辈又护着他。 他总觉得,那位太子无德,根本就没有储君的能力。 要不是他们林家,他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如今出了事,还要他出面帮忙,真是晦气,大理寺都找不出来凶手,他一个吏部的小侍郎,怎么可能找得出来。 忽然,门外出现声响,林清浅警惕地跑了出来,院子中空无一人,等他进屋时,里面有被绑着的和尚,嘴里含着木塞,用布蒙住了嘴巴,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拿起他身上的纸条,林清浅问:“这是真的?” 和尚点头。 看完内容,林清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去死吧你!还想让我帮你,你这和尚,当真是丧心病狂!” * 天牢之中,正在喝酒的狱卒红着脸,小声说:“我听说,指控太子杀人的那个小和尚失踪了。” “我听说了,大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你说……会不会被皇后的母家灭口了?” “说不一……” 啪嗒,两人一起趴在桌子上。 在谈论和尚时,楚乐琂就一直在听,谁知道这两人酒量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就那么昏睡过去了。 他不由吐槽:“酒量不好喝什么酒啊,又菜又爱喝。” 下一秒钟,他看到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是江俞深。 楚乐琂杏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俞深,因为江俞深太过放肆。 只见他绕过狱卒,熟练地搜出狱卒身上的钥匙,走到牢房的门口。 “太子殿下,见你无聊,特意来看看你。” 楚乐琂看不清楚江俞深的容颜,透过鎏金面具,他看到面具下那双凤眼隐约带笑,楚乐琂的心莫名一颤。 第34章 屈于江俞深的淫威 打开牢房的大门,江俞深拿着手里的钥匙特意在楚乐琂的眼前晃动了好几下。 楚乐琂内心有种冲动,他想按住江俞深,将他脸上的面具拿下来,看看他那张脸上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可惜他打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是想想。 楚乐琂:[我怎么觉得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自由?这监狱暗无天日,又阴又冷,你天天往监狱里面跑,难不成有什么特殊嗜好?] [比如,学习怎么虐待他人。] 江俞深僵住,攥着的手差点把钥匙捏碎,恨不得手里的就是楚乐琂。 “来人,去那边看看!” 听见声音,楚乐琂一晃神,脑子里什么也没有用想,抓住江俞深的手往牢里面抓。 抓的一瞬间,江俞深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楚乐琂带到暗处,本能的反应瞬间让江俞深警惕起来,按照原来的路线,江俞深会将楚乐琂搂着。 江俞深的身手很快,很快,两人换了位置,直接搂着楚乐琂的腰,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交缠。 黑暗之中,江俞深凤眼深邃,像是深潭,望不见底,在楚乐琂动手的那一刻,江俞深本能地攻击。 但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克制。 等他反应过来,两人的气氛十分怪异。 此时,楚乐琂被人搂着,只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隐约藏着血腥味。 反应过来楚乐琂才发现,江俞深一手搂着自己,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抬头望着那双眼睛,江俞深像是在深夜里狩猎的狼,看准了自己的猎物,准备随时随刻咬断猎物的脖子。 而自己就是猎物,他仿佛被一群狼围住,任人宰割。 楚乐琂抓着江俞深的手腕,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皱眉说:“你放开我……” 江俞深的手指松了一些,楚乐琂的呼吸这才顺畅了一些。 他双眸阴沉,手指轻轻用力,卡住楚乐琂的命脉,“刚刚你想做什么?” 楚乐琂翻白眼: [还能做什么!刚刚你要是被发现了我两都完蛋!我就那么拉了一下,你就动手,这么暴力,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江俞深:“……” 方才是他太紧张了。 松开脖子,楚乐琂摸了摸脖子,喉咙那里还有卡着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看着江俞深,眼神哀怨:“之前指认我的那个小和尚失踪了,他虽然不在大牢,但左辞怀疑有人会劫囚,加大了巡逻力度,刚刚要是被发现了,你跑不掉的。” 江俞深:“无碍,全部杀了就是。” 楚乐琂:“……” 能不这么暴力血腥吗? 算了,反正怎么说,你都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反派,不会听我的。 江俞深站在暗处不动,楚乐琂摸着脖子,一点一点地远离江俞深,最后在床上坐下。 楚乐琂以为江俞深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正庆幸,就听到江俞深说:“那小和尚是我掳走的。” 楚乐琂惊地坐了起来,“什么?” 我的罪名看来是洗脱不了! 小和尚落在江俞深手里,活不下来了。 他咬了咬唇,瞪着江俞深,可江俞深的眼神一扫过来,楚乐琂瞬间怂了,委屈巴巴地说:“你开心就好。” 见楚乐琂这样,江俞深心里有个地方发堵,冷冷地问:“看来太子殿下不太欢迎本座。”m.23sk. 楚乐琂深呼吸一口气,裂开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没有,怎么会呢,阁主来看我,我很高兴!” 内心: [我高兴你妹啊!小和尚落在你手里,非死即残,说不一定半死不活的!] 江俞深:“……” 嗯,你真了解我。 [小和尚可是重要证人,他死了,左辞怎么找出真凶,我要怎么洗脱冤屈?我还有可能背上一个杀人隐藏真相的罪名!] [要死也要先还我清白啊!] 楚乐琂杏眼水汪汪的,他怎么就穿到原身这个倒霉蛋身上。 真的是太惨了。 江俞深抿唇:“小和尚还活着,他供出了下毒之人。” 听到这里,楚乐琂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小声问江俞深:“真的?” 杏眼红彤彤的,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兔子,江俞深眸色一变,眉头皱得很紧,心里有种莫名的想法。 想欺负他。 让他哭得更厉害。 江俞深:“不过快死了,再也没办法出来骗人了。” 楚乐琂一听,眼泪又要落下来,嘴巴瘪着,又在江俞深面前强忍着眼泪,那样子,莫名有点喜感。 江俞深:“不过本座身边有个神医,应该能救得过来。” 楚乐琂一听,眼睛闪闪发亮,清澈的眼眸像是星空那样璀璨耀眼,在黑暗的牢房之中,显得格外夺目。 特别是江俞深的。 江俞深勾了勾唇,他好像找到了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楚乐琂经历过大喜大悲,反应过来江俞深是故意只说一半,目的就是为了看他出丑。 反应过来之后,他咬牙切齿地扯牢里的杂草,嘴里嘟囔不休。 “臭混蛋!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让人心惊胆颤的!” 江俞深修习了武功,五官极其敏锐,这话原封不动地落到了江俞深的耳朵里。 这下,他不用听心声,也听到楚乐琂在骂他了。 他抱着手,慢慢走向楚乐琂。 “太子在说什么?” 原本两人隔了几米远,这下声音出现在头顶,楚乐琂的心脏吓得瞬间慢了半拍,停下手里的动作,急忙否认:“没有,我……打算用杂草编几只蚂蚱呢。” 江俞深像是来了兴趣,在楚乐琂旁边坐着,“本座帮了太子这么大的忙,不送本座一只?” 楚乐琂:“……” 你是不是有毛病,要那玩意儿干嘛? 有这么讨要礼物的吗? 楚乐琂没动,江俞深问:“太子不乐意?” 楚乐琂:“没有,很乐意,可以送阁主这么不起眼的小玩意儿,是我的荣幸。” [屈于恶魔的淫威,我的小蚂蚱,你千万不要怪我,我也不想把你送进恶魔的嘴里,可是……我真的打不过他。] 江俞深扯了扯嘴角:“……” 内心戏真多。 第35章 本座灭了你的东宫撒气 楚乐琂低着头,认真地用杂草编蚂蚱,江俞深盯着那蚂蚱,最后的目光却落到了楚乐琂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面。 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精致白皙的肌肤被杂草割出一点红痕,极其认真地编织着,殷红与洁白相互交映,在江俞深的眼中,勾勒出一副带血的美感。 江俞深眸色深邃,若是这手指上面的血迹再多一点,是不是会更美。 眼神逐渐往上,视线定格在白皙的天鹅颈上面,玉颈上面的五指印不太清晰,烛火落进来,也只能隐约看到一点点。 这样,反而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江俞深的眸色深谙,逐渐危险起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太子有这般姿色。 这时,楚乐琂在心里骂骂咧咧地编织好了蚂蚱,递给江俞深:“给你,你要的蚂蚱。” 烛火之中,楚乐琂那张脸与他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他从楚乐琂手里抢过蚂蚱,快速朝门口走去,急切地像是在逃避什么。 脚步倏地停下,他背对着楚乐琂说:“我是来告诉你,再过几日,月朝和云朝的使臣就要来了,到时候,本座要是没了棋子,本座就灭了你的东宫撒气。” 说完,江俞深又把他锁了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楚乐琂觉得莫名其妙,这和太子府有什么关系? 有毛病吧你。 楚乐琂躺回床上,觉得有些冷,把大皇子送来的被子盖了起来,这才暖和了许多。 听江俞深的意思,他应该在牢里住了有些日子了。 在牢里,什么事也做不成,整日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白天与黑夜,除了狱卒,只能日日与蟑螂老鼠作伴。 唯一一次出去,还是在罪审堂,那里也是黑漆漆的,和牢里一样可怕。 来看过他的人,也就知道大皇子楚乘风。 还有…… 江俞深。 这么想来,江俞深也不错,就是暴力了些。 楚乐琂想,若是他真的救出了自己,等出去之后就少吐槽他一些。 * 月朝和云朝使团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要说最愁的,还是大理寺卿左辞。 左辞从楚乐琂那里知道顾槐带回来的人是刺客之后,直接去找顾槐问细节,顾槐那个老狐狸,倚老卖老,硬是说自己年纪大了,记不得带回来那人具体的面容。 左辞便换种问法,问顾槐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顾槐支支吾吾的,也是说不清楚。 顾槐的事情没有解决,宏清这个证人又被掳走了。 他很清楚,宏清说谎了,所以把宏清留在大理寺,等找到证据,再去审问宏清。 没想到还有人把他从大理寺掳走! 大理寺高手如云,青衣卫更是人才辈出,能从大理寺带走人,绝对是高手! 宏清这里的线断了,左辞只能从顾槐这里下手。 一大早,左辞带着青衣卫,又把将军府围住了,围观的群众看戏,指指点点的。 “将军府是不是犯事儿了,怎么被青衣卫围住了?” “你是新来的吧?青衣卫办案,说是顾将军之前带着假太子回宫,知道那时太子穿了什么衣服。” “知道了穿的什么衣服就能洗脱他杀人的罪名?” “我看呐,杀人的就是太子!” “就是!” 顾槐在内堂之中,听见下人来报,听说左辞又带人把将军府围住了,气得面红耳赤的,狠狠地拍了桌子。 “他左辞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要以为他爹是太尉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已经第十次把将军府围住了!” 这时,一翩翩公子出现,他身着白衣,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楚云霁:“顾将军气有什么用,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吧。” 顾将军皱眉:“可是……” 楚云霁眉宇带笑,眼里都是算计:“你就这样说。” 顾将军:“是。” 得了楚云霁的命令,顾槐气势汹汹地来到将军府门口,他撸起袖子,示意管家拉着自己,管家立刻拉着顾槐。 “左辞小儿,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是将军府,三番五次围着将军府,你真当老夫是好欺负的吗?” 左辞:“奉旨办案,还请将军莫怪,再说了,顾将军奉旨在家休养,想必也不用出门,在下不过是在将军府等着将军想起来,并没有冒犯之处。” 顾槐咬牙冷笑,这左大人是提醒他,他是被皇帝禁足的。 冒犯太子,皇帝没有明说,只是让他休养,给足了他的面子。 聪明人都知道,他办事不力被下令休养,明着是休养,实际是在家反省。 左辞也知道,但他今日完全不给他一点颜面。 顾槐冷哼:“你不是想知道穿的什么吗?老夫想起来了,他穿的是青色长衫,上面绣着梅花!” 左辞蹙眉:“顾将军说真的?” 顾槐:“真的!老夫一把年纪了,还骗你不成?” 左辞说:“既然这样,大伙儿做个见证,今日顾将军说的是青色长衫,上面绣着梅花,顾将军千万不要松口。” 顾槐:“老夫绝对不松口!” 得到答案,左辞拱手:“多谢顾将军了。” 顾槐冷哼一声,甩手进屋,然后把门关上了。天籁小说网 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不知道怎么回事,宏清消失了的事情很快在京城里传开了,楚青玄得知之后,大为震怒,把左辞叫去了宫里,骂了大半天。 云朝和云朝使臣到达时,左辞还是没能找到宏清。 大殿之中,两国使臣一同行礼,“参见陛下。” 楚青玄摆摆手:“平身,远来是客,来人啊,赐座。” 云朝使臣说:“陛下,赐座就不必了,今日我是代表云朝陛下而来,关于慧禅大师的死,希望周朝的天子能给我们一个说法,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月朝使臣也出来附和:“是的陛下,月朝有很多慧禅大师大师的信徒,听说慧禅大师死了,很生气,希望陛下能交出凶手,否则……我们将采取别的手段。” 楚青玄阴沉着脸:两个蝼蚁,也敢威胁他。 他抓着龙椅,冷声说:“来人,把那逆子带上来!” 很快,楚乐琂被带上了朝堂。 第36章 没做过的事情,不认 枷锁傍身,楚乐琂被青衣卫押解上了朝堂。 议政殿是大周朝议事的庄严之地,一路走来,装饰也格外的精致大气,地上铺着青白玉砖,经过几米高的朱红大门,便看见气势雄伟的正殿。 青玉白瓦整齐地铺成屋檐,上好的檀木上雕刻了龙纹画像,惟妙惟肖,仿佛活了过来。 踏进宫殿内,宫殿由十八根柱子支撑,每一根柱子都需要几人抱着才能丈量,在这偌大的柱子上,雕刻了盘龙,每根柱子上的龙形都不同,但都朝向天子的位置。 龙座之上,楚青玄坐在上面,他看着底下的人,睥睨天下。 楚乐琂穿着囚衣,手腕上带着镣铐,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楚乐琂一进来,两国使者便开始打量楚乐琂,面容俊美,不像军中男儿那般刚毅,整个人的五官棱角分明,没有攻击性,给人一种舒适感,当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他发丝披肩,额前的头发凌乱,步伐却不紧不慢。 众人的眼睛随着楚乐琂而移动,楚乐琂的发丝披在后面,有些凌乱,白皙的手腕与脚踝处有痕迹,表面上很镇定,其实楚乐琂心中慌得一逼。 这是关键一仗,如果走错一步,他的小命不保。 所以他不能失败。 就算崩了人设也没关系,小命最重要。 楚乐琂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乐琂跪下,楚青玄皱眉,冷漠地问:“太子,杀害慧禅大师的罪名,你认不认?” 楚青玄常年位居高位,只是这么一问,便给了楚乐琂无形的压力,楚乐琂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但楚乐琂脑子还算清醒,立马否认:“父皇,儿臣不认,儿臣并没有杀慧禅大师!” 没做过的事情,不认! 认了就没命! 楚青玄眼神锐利,大声呵斥:“混账!证据都拿出来了,你还要做何狡辩!如今月朝和云朝的使臣在这里,朕给你一些薄面,把你做的事情赶紧说出来!” 楚乐琂跪着,挺直了腰:“父皇,儿臣虽然没用,但没有做过的事情,儿臣便不会认!” 认你妹啊认,要是认了,小命都没了,还不如拼一把! “混账!你不认是吧,朕就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楚青玄勃然大怒,下令道:“左卿,你告诉太子,你查到了什么?” 左辞站出来:“是。” 他走到文臣与武臣中间,勾了勾唇角:“来人,把小和尚宏清带上来。” 听到宏清的名字,楚乐琂蹙眉,那小和尚叫宏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宏清不是被江俞深掳走了吗?难不成他又把人送回来了? 正想着,宏清被抬上了大殿,他躺在担架上面,浑身被绷带裹着,只能动头。 楚乐琂:“……” 真惨啊。 殿上的人议论纷纷,朝堂瞬间热闹了起来。 左辞:“陛下,这就是指认太子殿下是凶手的小和尚。” 顾槐因为前段时间丢了面子,见到宏清这幅模样,心想,终于抓到你左辞的把柄了。 他冷嘲热讽地说:“大理寺就是这样办案的?好好的一个证人,居然被折磨成这样,看来那地方当真是地狱,去不得。” 左辞轻笑反讽道:“那顾大人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给我机会,把你抓去大理寺住上几天,要是能出来,也就当做人生阅历,若是出不来……” “你!” 顾槐被左辞的话气得面红脖子粗的,碍于楚青玄还在,不敢放肆。 打算等下了朝,再去找左辞算账。 黄口小儿,本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就仗着陛下宠信你,你就如此放肆,若是将来你失去这份恩宠,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现在是审问太子,左大人大可不必如此。” 这话又把话题拉回楚乐琂身上来了。 楚青玄皱眉,脸上满是不悦,瞪了一眼顾槐,顾槐立马偃旗息鼓了。 “你说你看到太子从慧禅大师的房间里面出来,说的可是实话?” 宏清脑子里还是那日被虐的场景,他对楚乐琂充满了恨意。 如果不是楚乐琂,他也不会承受那样的痛苦。 既然要死,也要拉着楚乐琂做垫背的! 宏清说:“是陛下。” 下一秒钟,他便嚎啕大哭:“请陛下为草民做主!草民那日当真是看到太子从慧禅大师房里出来了,那日他穿了青衣,上面绣着红梅,紧接着慧禅大师就死了。 草民说的是实话,可太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将草民掳走,打成了这个样子!”23sk. 楚乐琂张了张嘴,还没反驳,楚青玄便问左辞:“左卿,他说的可是实话?” 左辞回答:“是,宏清是曾经被人掳走过,昨日又被人送了回来,臣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楚青玄闻言,手指紧紧攥着龙椅,勃然大怒:“混账!你当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楚青玄这话一说出来,有人便抓住了。 云朝使臣:“陛下,看来太子就是杀害慧禅大师的凶手了,还请陛下不要包庇,还慧禅大师一个说法。” 月朝使臣:“月朝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周朝太子杀害禅师的罪名一旦成立,这将是巨大的丑闻,民心也会影响到。 周朝失去民心,找机会吞并周朝,指日可待。 楚乘风站出来说:“父皇,还请父皇消气,听听太子怎么说吧。” 月朝使臣说:“大皇子,如今证据确凿,太子就是杀害慧禅大师的凶手,你还想证明什么?” 楚乘风板着脸:“仅凭一个小和尚的话就定一国太子的罪,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云朝使臣:“浮华寺天下闻名,寺庙里的和尚自然如同慧禅大师一般,悬壶济世,当然不会撒谎!” 月朝使臣:“就是,难不成你们还真想包庇罪犯不成?” 楚乘风冷哼:“我看你们一唱一和的,就是想把罪名强加到太子身上!” 云朝使臣冷嘲热讽地说:“既然这样,你们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的太子不是杀人凶手!” 我倒是看看,你们还能怎么证明! 第37章 还是那个怂怂的太子呢 楚乘风抿唇,证据他是一个没找到,他跟踪了顾槐许久,但这人龟缩在家里,一直都不出来,也没人去找他。 今日上朝是大事,父皇诏他入宫,他才看到这人。 如果顾槐当真参与进入,恐怕这一次他会连同他的盟友,将罪名安在太子身上。 果然,顾将军站出来:“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紧接着,几位文臣和武将也站出来,谏言道:“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殿内因为这话安静如斯,楚青玄不说话,谁也不敢继续说话。 “呵呵。” 清朗的笑声在殿内响起,还是楚乐琂打破了这寂静。 所有人看向他,面露疑惑,太子现在还笑得出来,难不成被吓疯? 都说太子胆小怕事,如今要被砍头,被吓疯了也正常。 楚乐琂收敛笑容,转身看向顾槐,清澈的眼眸望着顾槐,冷冷地问:“顾将军,当初你收敛本宫的“尸体”时,那尸体穿的是什么衣服?” 顾槐被那眼睛盯着,莫名有些发凉,可想到楚乐琂除了有太子的名号,没有其他的本事,觉得是自己错觉。 笑话,他一个废物太子,哪里有这样的威压? 顾槐:“青色衣裳,上面绣着梅花。” 左辞也说:“嗯,当初顾将军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下一秒钟,楚乐琂转向楚青玄:“父皇,当初儿臣的确穿了青色衣裳,上面绣着红色的梅花。” 这话一说出来,楚乘风慌了,楚云霁一言不发。 一直不说话的宏清抓着栏杆就往上爬:“陛下,草民没有说谎,真的是太子杀了慧禅大师!” 闻言,楚乐琂呵斥道:“闭嘴!”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老子还没说完呢,如果我苟不到大结局,做恶鬼也要缠着你。 所有人被楚乐琂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到,连楚青玄也皱了皱眉。 444:【宿主,原主是不敢在朝堂上这样放肆的,你崩了,正在发送惩罚,惩罚是……】 楚乐琂:【闭嘴,现在保命呢,多少时辰我都接受。】 小命要紧。 不就是被江俞深使唤吗? 我认了。 楚乐琂抬起头,手指都在颤抖,他抓着自己的手,努力平静下来:“父皇,儿臣知道大家不会相信,可事关性命,儿臣必须要为辩解一番。” 楚青玄眸色沉了下来:“你说。” 楚乐琂:“那日,儿臣求了平安符之后便离开,离开的时候是午时,那个时候,儿臣穿的可是母后送我的蓝色长袍,至于青色长袍,是到客栈时换下的。” “顾将军带回来的尸体是刺杀儿臣的刺客,为了不被刺客追杀,我和他换了衣服,这事,父皇也知道。” 顾槐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完,楚青玄转头看向宏清:“本宫就奇怪了,明明是蓝色的,你怎么就看成青色的了。” 色盲也是红色和绿色分不清,你这青色和蓝色都分不清了。 宏清:“那个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可能天色晚了,我看错了。” 楚乐琂:“这就更加奇怪了,既然衣服的颜色都看错了,你怎么就清楚地看到本宫的脸,又认定本宫是酉时从慧禅大师的房间里出来的?”m.23sk. 这话一问出来,宏清沉默了,慌不择言:“陛下,草民看到的真的是太子!” 楚青玄瞬间就明白了,宏清是被人收买了,他走了下来,狠狠地踢了一下宏清:“你这混账!谁给你的胆子构陷太子!拖下去砍了!” 宏清疼得龇牙咧嘴的,被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眼看着楚乐琂要洗脱罪名,顾槐心里痒痒的,青色衣裳是他当着全城百姓说出来的,今日听见宏清说了一样的颜色,他正得意,没想到楚乐琂没有想象中那样蠢笨。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了。 月朝使臣说:“虽然宏清说谎,不能证明他看到的人是太子,但太子也不能证明自己是午时离开的。” 楚乐琂:“……” 他的确没有证据。 希望江俞深能说到做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楚乐琂会被定罪时,有人悄悄进来,在李公公耳边说了什么,李公公一惊,小声对楚青玄说:“陛下,林大人回来了。” 楚青玄蹙眉:“他不是赶不回来吗?今天的朝会他不必参加。” 李公公:“听说是找到了凶手,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楚青玄:“让他进来。” 林清浅浩浩荡荡地进来,身后拉着一根绳子,绳子另外一头系着一个和尚,和尚嘴巴被人蒙着,狼狈地跟在后面。 见到这样场景的众位大臣:“……” 进来以后,林清浅便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楚青玄蹙眉,面露不悦:“林爱卿请起,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浅起身,凉凉地扫了一眼月朝使臣说:“陛下,方才臣在外面听到了许多,越矩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楚青玄:“朕听说你找到了凶手?就是这位?” 林清浅:“回陛下,方才使臣大人说太子没办法证明自己是午时离开的,依臣看,太子也不用证明,毕竟,有凶手亲自写的血书为证。” 楚青玄闻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面上保持冷静,吩咐说:“给朕呈上来。” 血书被呈了上去,看到血书内容,楚青玄怒斥道:“欺师灭祖,最后还将罪名扣到太子身上,来人,把这和尚拖下去,斩首示众!” 众大臣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楚青玄便看向两朝使臣:“月朝和云朝倘若还有想问的,朕命人抄写几份,送到驿管。” 两朝使臣对看一眼,不再继续下去。 “是。” 处理好使臣,楚青玄又说:“传朕旨意,道隐欺师灭祖,杀害慧禅大师,后又诬陷太子,罪无可恕,判斩立决!” 众大臣见状,立刻跪下来:“皇上圣明。” 楚青玄将目光定格在楚乐琂身上,说道:“至于太子,无罪释放,退朝。” 楚乐琂闻言,内心狂喜。 他终于不用死了。 “怎么?父皇都离开了,你还想跪着?” 楚乐琂抬眸,是楚乘风站在他面前,调笑地看着他。 楚乐琂伸出手:“皇兄,你扶我一下。” 楚乘风疑惑地问:“怎么了?” 楚乐琂小声说:“腿软……” 看着楚乐琂有些惨白的嘴唇,楚乘风哈哈大笑,还是那个怂怂的太子殿下呢。 第38章 真是头顶一片绿啊 楚乘风笑着扶起楚乐琂,但他的笑声洪亮,惹来众多视线,这些视线落在楚乐琂的身上,楚乐琂觉得浑身都被针扎了,十分难受。 楚乐琂的膝盖还是很软,有些站不稳,只能借助楚乘风站立。 倘若现在又跪下去,丢脸可丢大发了,只得硬撑着。 那些视线也包括楚云霁的。 他身边站着还没有离开的顾槐愤恨地看着楚乐琂,冷哼一声:“这一次算他走运。” 楚云霁凉凉地看了顾槐一眼,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是真的走运,还是算计? 去试探试探就可以了。 楚云霁走向楚乐琂,喊了一声:“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看了过去,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位就是二皇子楚云霁,想到那日听的墙角,楚乐琂有些同情地看着楚云霁的头顶,若有所思。 “二皇兄有事?” 楚云霁微笑:“恭喜太子殿下洗刷冤屈。” 那张温润的脸庞上挂着真挚的笑,看不出任何的违心之处,寻常人看来,他是真心恭喜楚乐琂的。 楚乐琂手握剧本,他知道这位皇兄最善隐藏,他就是隐藏在人群里的狼,时刻准备猎杀,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人拆之入腹,连渣渣都不剩。 楚乐琂微微一笑:“谢皇兄关心。” 楚云霁:“应该的,我们虽说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也是亲兄弟,作为皇兄,自当关心弟弟。” 楚乐琂身体一抖,您可千万别关心我,我可不想夜不能寐。 他是一刻也不想和楚云霁这个笑面虎呆着,咧嘴假笑说:“等有时间了,皇兄一定要来东宫坐坐,本宫好好招待你。” 楚云霁微微一笑:“一定。” 楚乐琂:“……” 你他妈没听出来我在客套吗! 虽然没听出来,但你总看出来了吧? 楚乐琂满心的无语。 楚云霁看出楚乐琂的不乐意,插话道:“二皇弟,我看太子不舒服,先送他回东宫吧。” 楚云霁问:“需要帮忙吗?” 楚乐琂张了张嘴:“不必,有大皇兄送本宫回去就可以了,而且,顾将军好像还在等你呢。” 自从楚云霁过来搭话,顾槐就在那里等着,那样子已经很明显了。 楚云霁看了一眼顾槐,坦然地说:“顾将军家的小姐与臣有婚约,应该是等着臣商量请期,择定婚期。” 闻言,楚乐琂一愣。 当初顾胧月在客栈里与秦沐阳要死要活的,说是要与楚云霁取消婚约,现在看来,婚约没能取消掉啊。 真是头顶一片绿啊。 愣神期间,楚云霁拱手行礼:“殿下,恕臣不能奉陪。” 楚乐琂说:“婚事最重要,去吧。” 赶紧走吧你,看到你笑,我就背脊发麻。23sk. 楚乐琂的脚总算是好些了,这才放开楚乘风这个支撑。 望向楚云霁的背影,楚乘风问:“太子好像有点怕二皇弟。” 楚乐琂:“没有。” 怕是怕了点,但他更多的是想离他这种人远远的,省得被他算计,最后小命都没有。 楚乘风:“太子说谎的时候,语速比平时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楚乐琂:“……” 看破不说破。 你哪里是温润如玉的教书皇子,分明就是一只狐狸嘛。 楚乘风要送楚乐琂回东宫,两人踏出议政殿,就被李公公拦住了去路,“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楚乐琂看了一眼楚乘风,抿了抿唇,我那便宜爹又想搞什么? 楚乘风说:“今日好不容易进宫,我想去母亲那里看看。” 楚乐琂点头,然后跟着李公公去了宸乾殿。 在去见楚青玄之前,楚乐琂被带去偏殿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顺眼多了。 进入宸乾殿,楚青玄依旧穿着今日上朝时的衣服,背对着他。 李公公走到楚青玄身边,小声说:“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楚青玄转身,楚乐琂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青玄淡淡地说:“起来吧。” 楚乐琂:“谢陛下。” 起身之后,楚青玄忽然问了一句:“你在牢里可有受伤?” 楚乐琂一愣,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觉得很怪异。 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真心。 “左大人未曾为难儿臣。” 楚青玄叹气:“你是不是在怪朕。” 楚乐琂低着头:“儿臣不敢。” 看着唯唯诺诺,实际上楚乐琂的白眼都快翻天了,他怂是怂了点,但他也不傻。 之前因为一张奏折,关他的时候果断无情,今日在朝堂上,楚青玄作案动机也没有查,就直接将道隐定罪了,草草定案。 他是清白了。 但他总觉得,道隐只不过是其中一环,在道隐身后的,还有更多的人想要杀他。 楚青玄把这些完全都忽略了,又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你说你,渣就渣吧,还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果然,楚青玄语重心长地说:“朕知道你在怨朕,朕是你的父亲,哪有父亲不疼自己儿子的,朕是大周的皇帝,要保证大周的百姓的安宁。 慧禅大师的身份特殊,朕也知道道隐身后有人,今日在朝堂上,月朝和云朝使臣都在那里,如果朕不把案子结了,他们定然不会罢休,会继续攀咬,到时候朝局动荡,吃亏的是大周朝的百姓。” 听着这话,虽说楚乐琂不是楚青玄的儿子,可听到这些话,心里闷闷的。 他感觉得到,那是属于别人的感情。 不是他的。 他闷闷地说:“儿臣明白。” 楚青玄说:“明白就好,你母后念你念得紧,你去看看她吧,府里有什么需要的,上报内务府。” 楚乐琂说:“多谢父皇。” 楚青玄张了张嘴,只是见楚乐琂低着头,那样子是明显的疏离。 他皱了皱眉,叹气说:“下去吧。” 楚乐琂:“是。” 楚乐琂走后,楚青玄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心思批阅奏折,忽然问了一句:“你说,太子会怨朕吗?” 李公公说:“陛下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太子会明白的。” 楚青玄若有所思:“希望吧,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胆小还是胆小,但聪明了一些。 李公公:“或许殿下是成长了吧。” 第39章 这次惩罚两个时辰 凤鸾殿中,楚乐琂无罪的消息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皇后一听,大喜道:“琴雪,快帮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太子。” 琴雪扶着皇后,说道:“娘娘,太子殿下去了陛下那儿,应该还要一些时间才来这里,咱们慢慢来。” 自从得知楚乐琂入狱,皇后茶不思饭不想的,病了好长一段时间。 听见这消息,脸上立马有了笑意,忙说:“就听你的。” 琴雪扶着皇后去穿衣裳,梳洗打扮,打算去见楚乐琂,谁知楚乐琂已经到了凤鸾殿。 一位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娘娘!” 皇后蹙眉,责怪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小宫女欣喜地说:“娘娘,太子殿下进来了。” 皇后一听,瞬间大喜,连梳洗的心思也没有了,急匆匆地跑向院子里,大病初愈,身子还不利索,要不是琴雪扶着她,她定要摔倒在地。 楚乐琂刚进凤鸾殿,便看见皇后朝自己跑来,跌跌撞撞的,那样子失了姿态,却让楚乐琂心中一暖。 总算有人是真心的了。 他勾了勾唇角,上前扶着皇后,这才发现,这位国母脸色苍白,气息羸弱,像是大病初愈。 皇后拉着楚乐琂的手臂,急切地查看:“让母后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楚乐琂笑着安慰说:“大皇兄经常去看儿臣,带了很多吃的去,没有受伤。” 皇后松了一口气,眼眸里眼泪汪汪的,又是哭又是笑,嘴里不停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楚乐琂安慰了皇后许久,将皇后哄睡着了之后,便离开了凤鸾宫。 他许久不见,再次回来时,东宫荒凉了许多。 踏进东宫,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不用想,肯定是天羽。 天羽抱着楚乐琂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奴才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楚乐琂扶额,他最怕别人哭了。 真是让人头疼。23sk. 他说:“你先放开。” 天羽固执地抱着大腿:“不放!奴才在大牢里,就怕今后再也见不到殿下了,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了,一定要多看几眼。” 楚乐琂扶额,那倒不至于。 “你先放开我再说。” 天羽依旧哭唧唧,听得楚乐琂心烦意乱。 他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天羽是不哭了,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楚乐琂。 楚乐琂:“……” 他算是服了。 “现在府中回来的,还剩多少人?” 天羽吸了吸鼻子:“加上奴才,也就还剩下十几号人,殿下入狱之后,与殿下亲近的一些宫人都被大理寺收押起来,另外一些都被调走了,出狱之后,再回到太子府的,没多少人了。” 楚乐琂摆摆手:“行了,知道了,本宫乏了,宫人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走了几步,楚乐琂忽然想起来柴房那位,问道:“关在柴房里那位呢?” 天羽:“没听说,应该跑了。” 楚乐琂:“嗯,知道了。” 那位跑了的话,他得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天羽心疼地看着楚乐琂:“殿下……” 殿下身子娇贵,身边一定要有十几个人侍奉,府内事务繁多,抽不出来这么多的人侍奉殿下,殿下一定很难受吧。 他望着楚乐琂的背影,默默跟着楚乐琂,直到楚乐琂进屋。 半夜,楚乐琂躺在床上,浑身都很疲惫,但没有半点的睡意。 他睁着眼睛,想着这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漩涡里的鱼,任由漩涡支配自己。 444:【宿主,还记得你在朝堂上崩人设了吗?】 楚乐琂翻白眼:【说吧,这次的惩罚是多长时间?】 444:【鉴于在多数人的面前表现出不属于原主的聪明,本次惩罚两个时辰。】 楚乐琂:“……” 虽然他夸我聪明,但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444:【惩罚开始。】 楚乐琂:【不对,不是要见到江俞深才开始惩罚吗?】 等等…… 该不会江俞深来了吧。 楚乐琂扶额,真是一点都不消停。 他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了起来,试图躲避江俞深。 江俞深跳进窗户,看了一眼明亮烛火,走到床边,看着捂成一团的楚乐琂,凤眼一挑。 看样子,太子似乎知道他来了啊。 “太子殿下不觉得被子里难受吗?” 楚乐琂一动不动,内心想法传到了江俞深耳朵。 [难受也是我难受,与你何干,更何况,捂死总比见到你这个煞神好。] 江俞深眼里划过不悦,抱着手,语气阴森:“太子殿下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楚乐琂:“……” [你是救命恩人又如何,反正这个时候只能装作看不见你,否则那惩罚又开始了!] 惩罚? 江俞深眉眼微挑,瞬间来了兴趣,就是之前那惩罚。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呢。 “太子殿下,把被子打开。” [不开不开,我就不开!有本事你自己掀!] 楚乐琂紧紧攥着被子,一只手抓着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不让自己听从江俞深的命令。 谁知下一秒,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叛变,松开了手腕,被子瞬间掀开。 楚乐琂:“……” 被命运掌控。 内心悲惨:[又要对大魔王的话言听计从了,你他妈的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吗?我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又掉进你这个深坑里面,我可太惨了!] 见状,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划过精光,眼底都是戏谑,真是有趣的惩罚。 我很喜欢。 “看着我。”江俞深命令道。 楚乐琂翻身,眼睛瞪大了看着江俞深,怎么闭也闭不起来,也不能眨眼睛。 没过多久,楚乐琂眼眶变红,眼眶里都是眼泪,他看着江俞深的眼睛,从那眼睛里看到了笑意。 他勾起唇角,看着江俞深假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阁主大人,你怎么来了?” 楚乐琂眼睛瞪得发疼,可江俞深不说话,他怎么都闭不起来。 [大魔王,你倒是让我不要再看着你了,我眼睛都快瞎了!瞎了你负责啊!] 江俞深抿唇,他本不愿意听楚乐琂,但他很喜欢那双眼睛,要是坏了,那便没了乐趣。 “眼睛瞪这么大,是想吃了本座吗?别看了。” 得到江俞深的吩咐,楚乐琂的眼睛这才得以解脱。 楚乐琂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忽然,脑海里闪过江俞深方才的神情,他猛地又看向江俞深。 [看大魔王的样子,难不成他知道了言听计从的惩罚?] 江俞深眸色深邃,他还不想暴露。 这么早就暴露,多没意思。 第40章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样的嗜好 江俞深深深地看着楚乐琂:“太子殿下,我是来讨要一个报恩的,太子殿下应该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被你狠狠的拿捏住了,如果我不帮你,那就是忘恩负义了。] [如果是江俞深的话,做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利刃,楚乐琂背脊发寒,他差点忘记了,要是不答应,恐怕立马就会被江俞深杀死。 可真是太难了。 只是这时,他的嘴又不受控制了:“阁主想要我做什么,我一定言出必行。” 楚乐琂欲哭无泪,他根本就不想说这话,都是系统搞的事! 楚乐琂的脸上戴着痛苦面具,江俞深怎么看不出来,他幽幽地问:“当真?” 楚乐琂含泪说:“真的。” [假的!] 好生气哦! [我能说拒绝吗?这不是被你逼的吗?] 江俞深眸色幽深,故意说:“殿下看不起来不太乐意。” 楚乐琂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看错了!” 内心里—— [你没看错,我就是不乐意!] [我哪儿知道你会不会让我去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毕竟你这么恶毒,如果让我去杀人,我哪敢啊!] 江俞深走上前,轻轻弯腰,楚乐琂坐在床上,往后倒躲开江俞深,谁知江俞深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更加逼近楚乐琂,最终,楚乐琂躺在了床上。 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3sk. 江俞深又想了什么法子折磨我! 对上那双阴翳的眼睛,楚乐琂心脏慢了半拍,吓得闭上了眼睛,侧头不敢去看江俞深。 见状,江俞深凑近楚乐琂的耳边,低笑一声,“看来太子殿下很怕我啊。” 他的声音很低,轻柔地像羽毛一般,语调像是在调侃,在楚乐琂听来,更像是恶魔的低语,而他就是被恶魔看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楚乐琂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地铺在床上散开,白色的亵衣微微张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暗色的床单衬的他的肌肤更加白皙。 他闭紧眼睛,五官皱巴巴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样子,像极了被狠狠欺负过的小兔子。 让人更想欺负了。 江俞深的手指附上柔软的唇:“太子怎么不说话?要帮忙开口吗?” 一听江俞深要帮忙,楚乐琂瞬间睁开眼睛,这时,他离江俞深很近,清楚地看到鎏金面具上面的图案。 唇角残留的触感让他想起在牢中的感觉,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他的气息温热,却让楚乐琂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楚乐琂满脑子都是:[完蛋了,我脏了,我又被江俞深摸了!他摸哪里不好,偏偏摸这个地方!不知道这里很敏感吗!] 关键是,他摸就摸了,那样轻柔地触感,更是让他的身体战栗,酥麻的感觉挥之不去。 楚乐琂快被这种感觉给整懵了。 看到楚乐琂裂开的江俞深:“……” 都说太子流连烟花之地,早已破了身子。 如今看来,真是纯情啊。 望着楚乐琂绯红的耳尖,江俞深眸色深谙,有点想咬一下。 第一次觉得,这个面具有点碍眼了。 指腹触碰耳尖,那炙热的感觉让江俞深一怔,格外地烫手。 本来觉得咬不到,摸摸也行,没想到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江俞深很开心,楚乐琂却裂开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艹!你他妈摸什么摸!又摸嘴巴又摸耳朵的,我想过你是变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变态!]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样的嗜好!] 楚乐琂旋即翻身一滚,滚到床的最里面,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楚乐琂:“阁主,不瞒你说,我今晚没漱口,口臭,不要熏到你了。” 为了远离这厮,也是拼了。 江俞深心生不悦,他望着楚乐琂:“无碍,我不嫌弃你。” 楚乐琂:“……” 但我嫌弃你啊! 楚乐琂一动不动,江俞深眼神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个遍,抱着手,冷冷地命令道:“过来。” 下一刻,楚乐琂又滚了过来。 [这他妈的是什么惩罚啊!我要退货!] 444:【抱歉,退不了了。】 楚乐琂的粗口还没有爆出来,就被江俞深捏住了下巴,冷声警告说:“你要是再躲,等下可不保证本座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楚乐琂瞬间不敢动。 江俞深自称本座,那就是生气了。 该怂的时候就得怂。 看着楚乐琂乖乖的样子,又没有听到心声,江俞深这才满意了。 江俞深:“明日带我去大理寺的天牢,我要见道隐。” “大理寺……”不是那么好进的。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好。” 楚乐琂快炸开了,这个言听计从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他是真的不想再进那里面去了! 简直不是人呆的! 你自己去不行吗? 楚乐琂:“阁主武功高强,不是自己也能进大理寺吗?” 江俞深:“之前潜入进去,总是害怕被发现,提心吊胆的,如果太子能带我进去,我更自在一点。” 楚乐琂:“……” [如果不是看到你在监狱里来去自如,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而且你穿得如此招眼,不会被人怀疑才怪!] 楚乐琂问:“真的要进去?” 江俞深不可置否:“当然。” 楚乐琂:“行吧。” [到时候找个你奇丑无比,怕吓到人,这才带上面具。] 江俞深攥紧手指:“……” 真想把你这张嘴给你堵起来。 “睡进去一点。” 楚乐琂疑惑:“????” 疑惑是疑惑,可身体很诚实,立马又滚进去了。 下一刻,江俞深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楚乐琂十分惊恐,这大魔王要跟他同床共枕! 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没什么,可江俞深喜欢动手动脚的,他可不想与狼共寝。 他装傻问:“阁主,你这是干嘛?” 江俞深理所当然地说:“睡觉。” 楚乐琂咬唇:[你还理直气壮了吧,这是我的东宫,我的床!] 江俞深:“倘若不愿意睡床,你可以打地铺。” 楚乐琂愤愤地闭上眼睛。 [睡你妹的地铺,我就睡这儿!] 第41章 太子还想睡多久 晚上,楚乐琂翻来覆去睡不着,骂了江俞深大半夜,一句也不带重复的。 这些话全部都落在江俞深的耳朵里,江俞深面具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差点没忍住,剁了身旁的楚乐琂。 江俞深翻了个身,吓得楚乐琂瞬间不敢动弹,身体十分僵硬。 江俞深像是睡着了,手臂四处探索,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他的手抓住一处,那是楚乐琂的腰。 [艹,你搞什么呢!] 楚乐琂那里一向很敏感,瞬间所有思绪都聚集到那里了。 江俞深暗自勾了勾唇,用力一拉,将楚乐琂往自己怀里带,然后紧紧地抱着。 被江俞深这么一搞,楚乐琂瞬间不敢动了,整颗心都跳得很快,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紧张的。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用444的话来说,就是宕机了。m.23sk. 被炙热包裹着,楚乐琂顾不得想其他的,脑袋放空,他又不敢推开江俞深,把江俞深吵醒,只得认命地任由江俞深抱着自己。 慢慢地,他的意识模糊,睡着了。 黑暗中,江俞深勾了勾唇角。 终于安静了。 这一夜,江俞深睡得很安稳。 楚乐琂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他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喊了一声:“天羽。” 天羽没有回答,楚乐琂又闭着眼睛,立马躺了回去。 见状,床边的男人冷声问:“太子还想睡多久。” 睡梦中,楚乐琂听到江俞深的声音,瞬间惊醒,立马坐了起来,开始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江俞深,只看到了韩于。 楚乐琂松了口气,喃喃地说,“还好不是。” 韩于凉凉地问:“还好不是什么?” 楚乐琂躺了回去,“没什么,我再睡会儿。” [刚刚听到了江俞深的声音,一定是做梦。] 不对…… 他看到的的确是韩于的脸,可那声音,分明就是江俞深的! 楚乐琂猛地坐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韩于”,神色怪异。 昨夜江俞深在这里留宿,醒来没看到江俞深,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江俞深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是江俞深易容成了韩于的样子! 他扯了扯嘴角。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看来太子已经看出来我是谁了。” 楚乐琂上下打量江俞深,平时韩于冷是冷了点,可今日,的确和江俞深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刚毅的脸冰冷,那双眼睛里是化不开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清楚地看到江俞深的表情,楚乐琂觉得那表情十分渗人。 他先是怔住许久,随后很快速地爬起来,就给江俞深一个背影。 “我这就去洗漱。” 坐在马车上,江俞深闭着眼睛假寐,而楚乐琂的眼睛一直在江俞深的脸上,没有移开过。 他对人皮面具很感兴趣。 [面皮看起来像真的,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如果能摸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了。] [不过我要是摸了一下,大魔王能把我的手给我砍了。] [虽然手痒,还是手重要。] [以后想办法找大魔王要一个,这样我以后逃跑的时候,看你怎么找得到我,想想就觉得兴奋。] 想到能脱离江俞深,还能让江俞深认不出来自己,楚乐琂心情好了很多。 江俞深睁眼,瞧见楚乐琂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杏眼弯弯的,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太子那么想逃离他? 可他还没有腻。 想逃? 那是不可能的。 倘若到那时,我一定会给你打造最精致的笼子,精心饲养。 楚乐琂莫名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江俞深在看着自己,他看了过去,发现江俞深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 应该是他看错了。 太子的车驾到达大理寺门口,门口的护卫看出里面的人身份不凡。 楚乐琂下车,韩于紧跟其后。 楚乐琂被带出狱时,护卫看到过楚乐琂,认出楚乐琂之后,立马上来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起来吧,本宫想见见陷害本宫的凶手。” 那护卫一愣,说道:“太子殿下,那囚犯事关重大,必须要有左大人的手谕才可以见。” 楚乐琂蹙眉:“难不成本宫也要手谕吗?” 他可不想见到左辞。 那日提审时,周围的刑具都是血,他便知道,左辞也是狠辣之人。 也对,左辞这么年轻就成了大理寺卿,肯定不是简单的人。 这次进去,怕是要被算计。 护卫说:“殿下,奉命行事,还请殿下不要为难臣。” 见行不通,楚乐琂问:“你们左大人在哪儿,本宫要见他。” 护卫:“左大人查案去了,还没有回来。” 楚乐琂:“在哪儿查案?” “殿下要找臣?” 护卫正要回答,身后便响起左辞的声音。 楚乐琂闻声看去,左辞身着黑色官服,头发用白玉簪竖起,看着楚乐琂,走路时,黑色的披风轻轻扬起。 他走近楚乐琂,给了护卫一个眼神,护卫悄悄退下。 “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不必行礼,本宫要见道隐。” 他的眼神扫过江俞深,在江俞深身上停留:“这位是?” 楚乐琂:“护卫。” 左辞眼底划过精光:“查抄太子府时可没有这号人物。” [你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人家早跑了。] 入宫那天,韩于分明和他一起回来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影了。 肯定是提前跑了! 但楚乐琂可不能说实话。 “他有任务在身,不在东宫。” 左辞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既是如此,太子殿下跟臣来。” 左辞和楚乐琂走在前面,江俞深目光深邃,盯着两人的背影,面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楚乐琂并没发现,和左辞聊开了。 “太子殿下能洗刷冤屈,臣恭喜殿下。” “还得多谢你帮本宫从顾将军那里拿到证言,让他无法改口。” “太子清白,找到真凶,是臣的职责所在,不过这一次,太子应该不会是来掳人的吧。” 左辞看着楚乐琂笑,楚乐琂轻笑一声,疑惑地问:“本宫不知道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2章 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之前臣一直想不明白,宏清被掳走之后又被人送了回来,送回来的宏清半死不活的,在朝堂上宏清说是太子做的,别人不信,但臣信了。” 楚乐琂笑着,没有说话。 左辞继续说:“宏清被人掳走,应该就是身后这位做的吧?能在大理寺把人带走,这位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太子能命令这样的人物,想必太子也有过人之处。” 左辞上下打量楚乐琂,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他那双眼睛,像是能把楚乐琂看穿似的。 楚乐琂翻白眼。 [这你就看错了,我哪能指使大魔王做事,我被他驱使还差不多。] 楚乐琂继续装傻:“左大人说是本宫命人掳走的宏清,可有证据?本宫一直在大理寺里面,哪里能出去。” 左辞说:“可你见了大皇子。” 楚乐琂:“????” “宏清被掳走时,我便盯紧了殿下,他被掳走,消息传到殿下耳朵里,殿下一点慌张都没有,要知道,那是重要证人,若是他死了,殿下连翻案的可能都没有。” 楚乐琂脑子里划过什么,一脸震惊地看着左辞:“所以说,宏清被掳走的消息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 左辞挑眉:“不然呢?” 大理寺戒备森严,宏清又是重要人物,消息传到左辞的耳朵里之后,他立马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楚乐琂也明白了,在这人面前,他的智商狠狠地被碾压了。 自闭了。 “所以你才答应本宫结盟。” “你我都要找到凶手,结盟不好吗?” “我还有个问题,你来找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问顾槐?” “大皇子出去之后,派人跟踪了顾槐,我便知道,这件事和顾槐脱不了干系。” 原来是这样。 宏清失踪,左辞料定是楚乐琂的人把宏清掳走,笃定宏清不会有事,随后去查了之前假太子尸体入京的档案发现宏清的证词和上面写的一模一样。 之后,左辞找楚乐琂对证词,和楚乐琂说的对不上,他就怀疑有人把档案里的内容告诉了宏清,目的就是陷害楚乐琂。 那个人就是顾槐,楚乐琂早就知道顾槐对他动手,所以才让大皇子跟踪顾槐。 楚乐琂找不到帮忙的人,只能从左辞这里赌一把。 左辞没有时间了,一月期限一到,他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所以答应了。 左辞按照楚乐琂提供的消息,带着青衣卫围住了顾槐的院子,让顾槐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紧接着,宏清被送回来了,那时,他便知道太子不会输。 朝堂上,左辞按照计划,指定他是凶手,等着江俞深将真凶带上来,演了一出将计就计。 一封血书,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楚乐琂很聪明,他喜欢和聪明人做事。 “殿下,臣分析得对吗?” 楚乐琂歪头:“你错了,掳走宏清不是本宫的主意。” 他可算计不了这么多,这些都是在江俞深的指导下做的。 掳走宏清的是江俞深,为的是查出真凶,至于他找左辞合作,完全是找不到人帮忙了。 而且得知江俞深把人送去了他的表兄林清浅那里,并且能安全到达,这才敢演将计就计这出戏。 “已经到了,左大人事务繁忙,有些事情就不要听了吧。” [赶紧走吧你,再说,什么都被被你扒光了。] 楚乐琂无比嫌弃,这时,一直看着两人的江俞深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左辞走后,444出现了:【宿主……】 楚乐琂:【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之前在朝堂上我的聪明才智已经被人发现了,在左辞眼中,我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不算崩人设。】 444:“……”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这件事之后,宿主好像嘴更厉害了。 怂是怂了点,还是挺聪明的。 道隐的四肢都被锁链捆住,锁链固定在墙上,他盘坐在地上,嘴里念着佛经。 见状,楚乐琂不由觉得好笑,你若是真和尚,也不会犯杀戒了。 今日,他来这里,也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谁知,江俞深率先开口问:“你就是浮华寺的道隐。” 道隐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看江俞深。 江俞深:“你是想就这么被冤死,还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楚乐琂一愣,诧异地看向江俞深。 [不是说道隐是凶手吗?怎么又不是了?] 江俞深:“你可以继续不说话,但你要知道,你只是受人指使,并不是幕后真凶,他们将你推了出来,你就不觉得愤怒吗?” 道隐睁开眼睛看着江俞深,满脸的愤恨,“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抓,现如今,你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消息。” 左右都是死,有何区别。 更何况,眼前这人,是送他进来的人。 江俞深:“很好,道隐师父比第一次见面时有骨气多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本座帮你说。” 一旁的楚乐琂抽了抽嘴角。 [你不是来审问他的吗?怎么变成讲故事的老爷爷了。] 江俞深没有回应,黑暗之中,他那双鹰眼锐利,望着不远处的道隐,眼里充满了不明的情绪。 他轻声开口:“那日,有人给了你断肠散,那药无色无味,没人能查得出来,你本来是杀太子的,结果被慧禅大师吃了。” 道隐瞪大了眼睛,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楚乐琂身体僵住。 [我去,又是要杀这个倒霉催的!太子做得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要我我还是连夜收拾东西跑吧。]3sk. [我虽然有点小聪明,但遇到有武功的,一刀就能给我砍了,要是遇到江俞深这种,死都算轻松的。] [还是跑路比较现实。] 江俞深斜眼看了一眼楚乐琂,像是在警告楚乐琂。 被这么一看,楚乐琂歪头装傻,裂开一抹纯真的笑。 你看我多乖啊。 江俞深皱眉,又看向道隐,继续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朝廷是怎么查出断肠散的。” 顿了顿,江俞深继续说:“是我让叶神医去帮忙的。” 道隐:“你既然知道师父是中毒死的,肯定也知道是我下的毒,为什么还要抓宏清。” 江俞深面色阴冷:“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楚乐琂对他还有用,谁也不许动。 而且那时他只知道是浮华寺里面的人动手,并不知道具体是谁。 第43章 居然在牢里玩这么大 慧禅死的时候是酉时,江俞深酉时的时候收到密报,楚乐琂在浮华寺底下的客栈之中,被人下毒带走。 紧接着,他便从黑衣人手中救走了楚乐琂。 江俞深:“从客栈把太子带走的人是顾槐的人,那么……是谁给你的毒药,也是顾槐吗?” 道隐:“不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逼我给太子下药,可太子那个时候听到自己是天选之子,心里高兴得紧,什么也没有吃,逃过一劫。” 道隐看向楚乐琂:“后来师父吃了那些东西才死的。” 楚乐琂翻白眼。 [你看什么看,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下的毒!] 听了这么多,楚乐琂总算明白了。 当初杀太子的有两拨人,一波是逼道隐的人,另外一批就是他穿来是追着他砍的人。 真是……香饽饽啊。 哪里都有人追杀。 江俞深从怀里拿出块白色的丝巾,上面绣着兰花,递到道隐鼻子处:“是不是这样的异香?” 那股清香传到道隐的鼻腔里面,恐惧感立马遍布全身,惊恐的撇开头,嘴里念叨着:“不是!不是!” 道隐的精神开始异常,这样反而证实了江俞深的猜测。 他漆黑的眸子宛若深潭,地狱一般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划过,死去的人化成恶鬼,不停地向他招手。 十五年过去了,终于找到一点线索了。 江俞深蹲下来,狠狠地抓着道隐的脖子,几近嘶吼地问:“说!那些人在什么地方!” 他双目赤红,完全失去理智。 楚乐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俞深,他抓着道隐的手,指甲隐隐泛出血来,仿佛下一秒钟,他便会拧断这人的脖子。 感觉要出人命,楚乐琂上前,颤抖着手抓住江俞深的手,劝说道:“江俞深,你先放开他,他死了我们都完蛋!” 出人命他虽然怕,但他更怕再来这阴森森的地方,渗人。 江俞深猛地转头,那阴翳的眼睛看着楚乐琂,看得楚乐琂心惊。 他吓得呆住好几秒钟,他心里是害怕的,但道隐绝不能这个时候死,死在江俞深的手中。 楚乐琂抓着江俞深的手,在江俞深最没有理智的时候,硬生生地把江俞深拉住了。 被拦着的江俞深很是不爽,狠狠地瞪了楚乐琂一眼,楚乐琂额头冒汗,他的手都是抖的。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这里了,要是道隐死了,我又要遭殃了。] 此时,江俞深被楚乐琂拉得站了起来,江俞深低垂着头。 倏地,江俞深慢悠悠地抬起头,阴森森地看着楚乐琂。 楚乐琂心里更是害怕了。 下一刻,江俞深狠狠地咬了楚乐琂的脖子,楚乐琂疼得皱眉,又不敢动,心里不由骂了江俞深几句,待血腥味在口腔散开时,楚乐琂听到江俞深说: “楚乐琂,要是下次再阻拦我,就不是咬个牙印这么简单了。” “刚才我是真心想杀了你的。” 更想拧断你的脖子,而不是咬一口。 下次不许拦着了。 松开楚乐琂,江俞深打开牢门走了出去,而楚乐琂顿在原地。 江俞深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感觉到了江俞深的杀意。 刚开始咬他时,那力度,差点就把他的大动脉咬断了。 只不过在最后时刻,江俞深松了口,这边只是一点伤口。 看来离开江俞深这件事,刻不容缓。 摸着脖子那处的伤口,楚乐琂准备离开牢房,身后的道隐忽然喊了一句:“太子殿下。” 楚乐琂转身:“有屁快放,如果不是本宫想知道的事情,你就完蛋了。” 都怪你,惹恼了江俞深,咬得太疼了! 道隐抬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太子殿下,你以为我没有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吗?天籁小说网 那封血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可你的父皇并没有彻查,而是直接将我定罪,把你的生死置之度外,这足以表明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包括方才那位,他也是知道的。” 闻言,楚乐琂狠狠地踢了一脚道隐:“闭嘴吧你,这些事情本宫早就知道了,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皇帝早跟他说了理由,无非就是以国事为重,顾槐又手握兵权,他暂时没有处置顾槐的打算。 至于江俞深就很正常了,他本就恨姓楚的一家人,每时每刻都想着杀他。 只是胸口那处,总有种闷闷的感觉。 分不清楚是他的情绪,还是原主的情绪。 楚乐琂一个人走出大理寺,迎面就遇上了左辞。 “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嗯,今日多谢左大人了。” 左辞四处看了看,问道:“太子的护卫去哪儿了?” “我让他先回府了。” 我哪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那太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楚乐琂笑了笑:“差不多吧,走了。” 楚乐琂扶着要上车驾,左辞又拦住了他,楚乐琂疑惑地问:“怎么了?” 左辞轻咳一声,指了指脖子上的牙印,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太子脖子上的东西,还是遮住一下吧。” 楚乐琂:“……” 气得忘记这个东西了。 “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咬得可疼了。 左辞:“……” 算了,你们这些人的事情,做臣子的,还是不要管了。 居然在牢里玩这么大。 上了车,楚乐琂掀开帘子,发现江俞深坐在里面,还是像来的时候闭着眼睛那样,仿佛在牢里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似的。 脖子的疼痛更疼了。 楚乐琂咬了咬牙,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楚乐琂离江俞深远远地,忽然,江俞深睁眼,冷冷地说:“太子殿下不必离我这么远,我不是阁主。” 楚乐琂松了口气,还好不是。 江俞深不在,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他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们阁主去哪儿了?” 韩于抱着手,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太子想阁主了,我可以飞鸽传书,让阁主过来。” 闻言,楚乐琂大惊失色,立马伸出尔康手:“别!千万别!” 你们阁主最好是一辈子也别来见我。 见一面,我要减寿十年,还是让我缓缓吧,再这样下去,精神都要崩溃了。 韩于:“????” 你们脖子上牙印都有了,还害羞? 第44章 还是哄哄他吧 腾凰阁由叶知悉创建,在江湖上收集各种情报,然后卖给江湖中人。 后来,叶知悉与将军之子陆言朝相识,两人相爱,最后陆言朝十里红妆,迎娶了叶知悉,成亲后,叶知悉跟着陆言朝征战沙场,腾凰阁慢慢消失在江湖中。 直到五年前,江俞深横空出现,掌控了腾凰阁,将腾凰阁打造成了江湖第一阁。 腾凰阁垄断情报、杀手、贸易,江俞深的实力十分强劲,手段狠辣,没有人敢主动招惹他。 有人猜测,江俞深是陆言朝和叶知悉的儿子,可江俞深姓江,哪能是一家人。 有人笑称:“有没有可能,他是叶知悉和姓江的人的私生子,这才姓江。” 听到的人:“......” 你怕不是想死,这话要是传到江俞深的耳朵里面,你那嘴巴怕是不想要了。 那风雨楼的情报能力,非同一般,恐怕明天就传到江俞深的耳朵里去了。 腾凰阁的风雨楼专门收集情报,知情者透露,那里面记录了各种秘辛,卖给其他人,赚来的钱拿去做生意,钱生钱。 所以,腾凰阁的财富相当于国库。 江俞深创建风雨楼,是为了自己。 阜城的飘香楼中,风雨楼楼主许子书绕过耳目,进了天字房包厢。 天字房包间里,坐着一位男人。 男人容貌俊郎,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凤眸幽暗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剑眉被额前的发丝遮住,发丝披肩,少量被白色发带竖起,整个人阴沉冷漠,让人不敢靠近。 他身材挺拔,修长的身子穿着黑色锦服,腰间系着同色系的腰带,红色的流苏往下垂。 许子书:“阁主,查到了,就是一个叫暗香的组织,十五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全部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近一年来,他们出现了好几次。”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冷冷地问:“他们的据点。” 许子书:“没有找到,他们很警惕,自从上次暗杀太子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江俞深阴恻恻地说:“查。” 许子书:“那太子那边呢?” 江俞深凉凉地看了一眼许子书,许子书立马就闭嘴了。 江俞深:“要留你在这里吃饭?” 许子书疑惑地摇头:“不用啊。” 江俞深:“那你还不赶紧滚。” 许子书:“是。” 太子楚乐琂吗? 江俞深的手指摩挲着水杯,脑海中划过楚乐琂的举动,每次见到他都怕得要死,一副乖乖的模样,可心里不停地骂他,一点也不留情。 那日的温度与味道,好像还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消散。 嘴角不着边际地勾起,连江俞深自己也没有发现。 忽然,江俞深的眉头紧蹙,那日,他的心中竟然有一个念头:不要伤害楚乐琂。 不是因为算计,只是不想。 想起楚乐琂看他时的惊恐,那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也想远离。 江俞深心想:还是哄哄他吧。 * 不知是为了补偿还是内疚,皇帝下令送来各种奇珍异宝、绸缎、首饰,说是把之前抄家时损害的东西全部都补回来。 李公公带着人宣旨完毕,笑呵呵地说:“太子殿下,接旨吧。” “谢父皇。”楚乐琂抬手,起身将圣旨接了过来,暗自皱眉,膝盖又疼了。 这几日每天都有圣旨送进来,他还要跪着听完李公公念完赏赐的物品,一跪就是半个时辰,楚乐琂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坏掉了。 起来之后,李公公语重心长地说:“殿下,陛下是心疼殿下的,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殿下可千万不要和陛下离心。” 楚乐琂点头:“李公公放宽心,本宫不会和父皇离心的。” 心从来就没有靠近过,何来离心。 李公公还想继续唠叨,楚乐琂顺手抓了一个玉佩,塞进李公公的手里,堵他的嘴:“公公,这玉佩本宫也用不着,这几日你宣旨也累着了,这个你拿去换点钱。” 抓着那玉佩,李公公推脱道:“殿下,为陛下宣旨,本就是做奴才应该做的,怎么能让殿下破费呢。” 楚乐琂:“这是你应得的。” 李公公这才收下:“多谢殿下,奴才也该回宫复命了。”???.23sk. 楚乐琂:“公公慢走。” 李公公带着一群宫人离开,楚乐琂扫了一眼一堆的赏赐品,深深地叹了口气。 天羽一来就听到楚乐琂叹气,疑惑地问:“殿下为什么叹气?陛下赏赐这么多东西,不是好事吗?” 楚乐琂语重心长地说:“在别人看来,的确是好事,可在我看来,是烫手山芋。” 皇帝如此待他,肯定会引起其他皇子的嫉妒,甚至会觉得他得了皇帝的恩宠,更加不留余力地对付他。 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羽依旧很疑惑:“殿下,奴才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好吗?” 楚乐琂揉了揉天羽的脑袋,“天羽啊,要是你都明白这些事情了,这个主子给你做。” 天羽被这话吓到,瞬间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太子殿下,天羽没有那个心思……奴才……” “行了,又没说你错了,本宫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不要紧张。” 天羽撇嘴:“殿下,你能不能不要吓奴才,万一哪天被吓死了,你就没有我这么能干的小太监了。” 楚乐琂眼睛扫了一眼天羽,傻乎乎的,哪里能干了。 看出楚乐琂眼里的嫌弃,天羽想辩驳,可楚乐琂早就走远了。 他还要去谢谢那位表兄呢。 林清浅为他带回真凶,他总得上门答谢才行。 林清浅虽说担任吏部侍郎一职,还未成家,所以还没有搬出将军府。 将军府是皇后的母家,原主小时候也经常来将军府,他在将军府里干了不少缺德事,拔了刚刚种好的荷花,将打扫干净的树叶弄得一塌糊涂…… 楚乐琂一来将军府,下人们看着楚乐琂就离得远远的,就算离得近,也在行礼之后跑开了,没敢靠近。 楚乐琂见状,嘴角抽动。 他也没这么可怕吧。 林清浅也看到这般场景,抱着手,凉凉地看着楚乐琂:“太子殿下不用奇怪,她们都被你整怕了,躲你是正常的。” 第45章 殿下改抓男子了 闻言,楚乐琂看向林清浅,上下打量这位表兄。 上次在朝堂上的时候,他没有仔细看过林清浅,林清浅闲散在家,只穿了一件紫色的常服,头发用白玉簪束起,一副世家贵气公子的模样。 见楚乐琂没有和自己斗嘴,反而是仔细地打量自己,林清浅奇怪地问:“太子殿下怎么了?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楚乐琂:“没有啊,许久没有见到表兄,没太认得出来。” 林清浅神色怪异,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好几下,警惕地看着楚乐琂:“太子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奇怪,以前你可没那么好说话。” 一听到这种话,楚乐琂心里警铃大作,再不圆回来,444又要说他崩人设了。 楚乐琂:“你帮了本宫,本宫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对你的态度自然要好些。” 林清浅:“……” 呵呵。 你怕不是忘记了,小时候你犯了错,我帮你扛了下来,被用了家法,你事后还拍了我的伤口,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 我告诉家中长辈,结果每个人都向着你,又被骂了一顿,事情结束之后,你还嘲笑我。 太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是他听到最大的笑话。 林清浅越想越气:“不必了,要不是姨母,我也不想帮你。” 你看八皇子,文韬武略,再看看你,废物一个,都是一个母亲生的,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要是八皇子是太子,我是双手双脚赞成,也是你运气好,比八皇子大了一岁,成了太子。 楚乐琂是看出来了,这位表兄厌恶原主得紧,他也不想自讨没趣:“表兄这么不欢迎,那本宫就告辞了,谢礼就放在这里了,告辞。” 林清浅蹙眉,朝着楚乐琂的背影大喊:“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楚乐琂装作没听到,离开了将军府。 林清浅咬牙,冷哼一声,吩咐管家说:“把他送来的东西送回东宫!” 林管家:“少爷,太子送来的东西,要是送回去……” 林清浅咬牙:“送回去!” 从将军府里出来,天羽撇嘴,不乐意地说:“殿下,您从小就和林大人不对付,他是帮了殿下,可殿下是去道谢的,他怎么能这样对殿下。” 林清浅自小就不喜原主,这次帮他,也是因为皇后。 至于理由他也不知道,原主就一开头被杀死的炮灰,作者只是提了几句他是废物,后面提及,也是写男主对原主的兄弟情。 楚乐琂想了想,看了一眼天羽,愣住了一会儿:“天羽,不如我们去集市上逛逛吧。” 逛一逛,心情好。 天羽一愣,很快又说:“殿下又要带美人回去吗?可我们没有带侍卫出来,如果她们不愿意的话,我们带不走人的。” 楚乐琂:“????” 原主,你的侍卫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你真的是…… 难怪被这么多人追杀。 天羽有些为难,不过太子想做的事情,他也会努力的,天羽撸起袖子:“如果太子很想做的话,奴才会尽力的。” 天羽:“殿下还逛吗?若是刺客来了,我们打不过。” 天羽的话倒是提醒楚乐琂了,他没有带护卫,如果贸然闲逛,肯定会被人刺杀。 楚乐琂四处看了一眼,总觉得人群中有人看着他。 楚乐琂拉着天羽转身,快速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说:“回东宫。” 这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如果江俞深不来的话,还是东宫最安全。 天羽也被整懵了。 “殿下,不是去抓女子集市吗?” 楚乐琂扶额:“天羽,本宫不太记得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但是从今天开始,本宫以后都不打算抓女子回东宫了,那样是不对的。” 闻言,天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稚嫩的脸上露出笑意,天真地说:“奴才知道了,殿下改抓男子了,不过……要抓男子回去做内侍的话,需要净身的。” 楚乐琂疑惑地问:“什么内侍?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天羽一本正经地说:“以前殿下觉得宫里送来的女官太丑了,这才在外面抓美人回去当女官的,这抓男子回去,只能是做内侍了。” 楚乐琂扶额,把脸别开,原主还他妈的是个颜控! 抓美人回去就是为了当女官! 你看看,强强民女的罪名就那么来了吧。 而且女官不是应该由内宫选拔,再登记造册,分发到各宫之中吗? 哦,你母亲就是皇后。 这操作绝了。 天羽担心得看着楚乐琂问,“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 楚乐琂摇头:“我心梗了。” 天羽:“殿下还抓吗?” 深呼吸一口气,楚乐琂指着帘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本宫谁也不抓!你现在出去!赶紧的!” 否则我怕我忍不住,直接给你敲晕了。 气死了。 * 二皇子府内,楚云霁正在精心打理院子里的花草,一旁的顾槐站着,等着楚云霁说话。 许久,楚云霁也没打算停下,一边修剪一边问:“你说太子去了林府?” 顾槐:“是,不过太子进去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然后直接回了东宫。” 楚云霁将废弃的花枝剪掉,慢悠悠地说:“太子在刺杀案之后在父皇那儿露了脸,如今深受父皇的恩宠,再加上一个林家,本王的处境也不好啊。” 顾槐:“林清浅虽说是林家人,可他不一样,他自小就和太子有嫌隙,与太子一向不和,他应该不会支持太子,太子送去的东西,也被他送回东宫了。” 做到这种地步,林家应该不会支持太子了。 “顾将军,林家是皇后母家,林家将女儿嫁给父皇,支持父皇登基,有了今日的辉煌,所以顾将军,不管是皇家还是你们,姻亲与权利是分不开的。” 说话时,楚云霁一不小心将一枝花剪了下来,漆黑的眸子划过一抹狠意,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这么好看的花,被剪断了,还真是可惜。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脸上是明艳的笑,将那花剪断,扔在地上,反复踩踏。 “顾大人,再美的花,若是失去了枝,变得无用,那就只能毁了,所以……顾小姐和本王的婚约,什么时候能履行?” 第46章 云朝进犯 顾槐立刻跪下,惶恐地说:“请殿下恕罪,小女与秦家公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非秦家公子不嫁,还望殿下解除婚约。” 楚云霁蹲了下来,将顾槐扶了起来,让他坐下:“顾将军说笑了,你帮了我许多,本王怎么会治你的罪,只不过,你是想要令嫒成为那只废弃的花,还是成为本王院里的芳华?相信顾大人自有决断。” 听着楚云霁的话,顾槐紧张得浑身都是汗。 二皇子早就知道胧月的事,他想要的不是胧月,而是顾家军的支持,胧月不过是一个筹码。 他就胧月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想让她有个好归宿。 成就千秋霸业是他的追求,可二皇子不简单,倘若胧月真的嫁进皇子府,也只是得了一个二皇妃的名号。 但皇家赐婚,不能悔婚。 否则顾家都要完蛋。 况且二皇子根本就没有要退婚的意思,即便知道胧月与秦家那小子有私情。 “殿下,臣会让她和秦公子断的,断得干干净净的。” 楚云霁微笑着说:“那就好,顾小姐嫁进府中,她就是本王的皇妃。” 顾槐:“多谢殿下。” 楚云霁背对着顾槐,继续修剪枝叶。 顾槐看着这个背影,心里一阵胆寒。 从二皇子府回到将军府,已经是亥时,顾夫人早已睡下,顾槐坐到床边,将顾夫人推醒。 顾夫人迷蒙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悦地问:“夜半三更的,做什么?” 顾槐:“夫人,这几日胧月还是往外面跑吗?” 顾夫人坐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喃喃地说:“嗯,夫君为何这样问?” 顾槐冷哼:“从明日起,把她看紧了,不准让她出府半步。” 顾夫人面带疑惑,不解地说:“以前不是说好了吗,胧月生在将门之家,不必像世家小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怎么今日,将军平白无故要禁足胧月?” 顾槐握着顾夫人的的手,好声好气地说:“夫人,以前我是这么想的,可她好歹与二皇子有婚约,已经在商定婚期了,如果传出来什么东西,有损皇家颜面,到时候陛下降罪,顾家没办法独善其身。” 顾夫人嫁给顾槐之后,与顾槐南征北战,近几年才定居阜城,也是个洒脱的性子。 当初他们打了胜仗回来,皇帝便把女儿赐婚给二皇子。 顾夫人戎马半生,活得肆意潇洒,也不愿意自己女儿困在深宫之中,所以这门亲事她是不愿的。 如今女儿出去一趟,也要顾及颜面,真是憋屈。 顾夫人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那婚约是夫君应下的,夫君自己解决吧。” 说完,顾夫人躺在床上,留给顾槐一个背影。 顾槐推了几下,顾夫人也是铁了心不想理顾槐,拉过来被子,闭着眼睛睡觉。 女儿一心只爱秦家那臭小子,这个怎么是好啊。 若是秦家秦沐阳从这世上消失,胧月就不会继续和他纠缠不清,顾槐眼底划过一抹狠意,不管胧月嫁不嫁,她都不能和秦沐阳再有任何的牵扯。 次日,顾胧月得知自己被父亲禁足,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父亲!你为什么不让女儿出去!有人还等着女儿骑马呢!” 顾槐正在练武,听见顾胧月的声音,继续在耍红缨枪,没有回应。 见状,顾胧月一咬牙,气鼓鼓地拿过旁边的红缨枪,和顾槐过起招来。 顾胧月练过功夫,可顾槐身经百战,顾胧月很快就败下阵来。 俏脸有些红,气呼呼地把红缨枪一甩,耍赖说:“爹爹又欺负我!” 顾槐就顾胧月这么一个女儿,见状,也不忍心让女儿生气,无奈地说:“胧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爹可以让人买回来,但在你嫁给二皇子之前,你不许出将军府。” 这次的顾槐虽说无奈,但说话十分强硬。 顾胧月杏眼瞪大,“为什么!我要出去!” 阿阳哥哥还等着我呢! 顾槐呵斥道:“没有为什么!反正你不可以出去!顾管家,带小姐下去,严加看管,要是她逃出去了,本将军定要赏你们一顿军棍。” 军棍和普通的惩罚是不一样的,一顿下来,小命都要丢一大半。 顾管家一听,回答说:“是。” 随后看向顾胧月:“小姐这边请!” 顾胧月愤愤地回到房间,暗自下决心: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顾槐下定了决心,不让顾胧月离开将军府半步,更是让人严加看管,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的没出来过。 * 朝堂审讯楚乐琂结束之后,月朝和云朝灰溜溜地离开,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一个月之后,云朝发兵周朝,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北部抵挡不住,军情告急。 朝堂上,楚青玄问:“云朝进犯,众位爱卿可有应对之法。” 其中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陛下,近几年来,南部旱灾,粮食紧缺,国库紧张,不适合打仗,还请陛下三思。” 楚青玄扫了一眼底下的人,瞧见楚乐琂发呆,蹙眉问:“太子怎么看?” 军政大事,竟然如此松懈! 闻言,楚乐琂一愣,周围的大臣都看着楚乐琂,楚乐琂紧张地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对军中事务不熟,所以……” 原主的记忆里,一点关于打仗的信息都没有,他之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学生,哪里知道啊! 而且,他若是站出来出头,又要被惦记上了。 当初刺杀他的人还没有找到呢。 楚青玄冷哼一声,“朕看你是在家闲久了,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储君的样子都没有!” 楚乐琂被这么一吼,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差点跪下去。 就知道吼人。 楚青玄见状,阴郁的眸子划过冷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旋即,楚青玄看向楚云霁:“老二,你呢?” 得到这个机会,楚云霁站出来说:“回父皇,陆将军乃镇北大将军,镇守北境多年,军力加起来也就十多万,而云朝有三十万,落了下风,父皇不防派军队支援陆将军,定能击退云朝。” “至于军粮的问题,这个就要问户部尚书了。” 楚云霁把球抛给了户部尚书林钧宁。 第47章 楚云霁的试探 林均宁,户部尚书,太子楚乐琂的二舅,当今皇后的哥哥,也是国舅爷。 林均宁站出来,回答说:“陛下,户部的存粮的确不多了。” 楚青玄蹙眉:“这些存粮都去哪儿了?” 林均宁:“就像刚才何大人说的那样,南部旱灾,拨了几万担粮食,如今国库里面,也没有多少粮了。” 楚青玄蹙眉:“哼!朕给你三天时间,想办法筹集到粮食,至于北部那边,五天后,由顾将军带兵出征,支援镇北将军陆景川,退朝。” 云朝既然敢来,把他打回去就是了。 退朝之后,林均宁要准备军粮,和楚乐琂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楚乐琂要走时,看到了被众人围着的楚云霁。 几个大人围着楚云霁,不停地恭维楚云霁。 “二皇子,今日陛下采用您的建议,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恭喜二皇子殿下。” 楚云霁:“为父皇分忧,不管是做臣子还是做儿子,都应该的,况且,只有天下稳定,本王才可以逍遥快活。” 楚云霁脸上挂着笑意,与几位大人寒暄,互相恭维。 见状,楚乘风啧啧几声,走向楚乐琂,小声吐槽说:“都说二弟无意争夺皇位,你看,说得多冠冕堂皇啊。” 楚乐琂翻了翻白眼,你小声一点啊! 不要被楚云霁发现。 那些我也知道,只是不想出风头,被楚云霁盯上而已。 做一个废物太子的话,小命比较安全。 楚云霁这人也是狠角色,按照书中走向,楚云霁还是会娶顾胧月巩固自己的地位。 后来,他为了除掉和自己争皇位楚缊玉,用自己的结发妻子陷害楚缊玉,诬陷他对嫂子欲行不轨之事,男主直接被发配到地方,五年才回来。 而顾胧月不堪受辱,直接自杀了。 想到那次在客栈里听到的事情,楚乐琂觉得,或许楚云霁早就知道顾胧月的事情,只不过为了得到顾槐的支持,并没有声张,而是加以利用。 他穿书过来之后,太子没死,楚缊玉也没有听到他“去世”的消息,还留在江南,那么……最大的障碍就是他这个太子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这样的人,他暂时没办法应对。 这时,楚云霁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皇兄和太子说什么呢?” 楚乘风:“没什么。” 楚乐琂:“本宫跟皇兄说,城北那家的栗子酥好吃,打算下朝之后去尝尝。” 楚云霁闻言,眼睛里划过精光,勾起唇角:“我也觉得那里的东西好吃,不如一起?” 楚乐琂:“……” 我们不熟,你不要这么主动好吗? 跟你吃饭,我哪能吃得下啊。 我宁愿饿着! 楚乘风也不太乐意,刚要张嘴,楚云霁有些伤心地说:“太子觉得我方才抢了风头,正生我的气吗?父皇都已经问我了,如果不回答,可是要挨骂的。” 楚乐琂惊讶了,这是什么绿茶发言? 你是听不出来我在敷衍你吗? 不,你绝对听懂了,就是故意要找我不痛快的!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城北那里又不是本宫开的,二皇兄想去就去。” 看看你到底想干嘛。 楚乘风咧嘴笑笑:“我也去。” 本来不打算去的,不过太子笨笨的,万一被欺负,他还能帮着一点。 楚云霁是只老虎,就怕太子这只兔子最后被吃得什么都不剩。 于是,三个人去了城北,买了栗子酥,到对面的飘香楼订了一个包厢。 三个人就那么坐着,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说话。 楚乐琂塞了一个栗子酥进嘴里,忍不住心里吐槽:明明就不熟,非要找个理由一起吃饭,回家吃不香吗? 楚云霁:“以前太子从不喜欢吃栗子酥,近日换了口味?” 楚乐琂眨巴眨巴眼睛:“二皇兄可是记错了?本宫一直很喜欢吃栗子酥啊。” 原主最喜欢的就是栗子酥了,楚云霁不可能不知道。 有种可能就是,他在试探。 果然,楚云霁眼底划过阴沉,假扮太子的人有备而来啊。 楚云霁旋即笑笑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太子若是喜欢,我命人再买一些回来。” 楚乐琂叫停:“别,不必劳烦二皇兄破费了,吃这些足够了。” 楚乘风蹙眉,指了指桌上的栗子酥:“二皇弟,你不是说你也想吃吗?怎么不动?” 楚云霁拿出一把镶边的扇子,十分优雅地扇动扇子,“栗子酥可以放着,可这飘香楼里的食物可不能错过,我要留着肚子。” 楚乘风:“……” 哼,你是想留着肚子,装一肚子的坏水吧! 楚云霁余光瞥见楚乘风不悦的表情,低垂着眸子,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 “皇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自己清楚。” “那么皇兄呢,以前皇兄可是看不上太子的,怎么这些日子,处处维护太子,难不成……你们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楚云霁阴阳怪气的,楚乘风不乐意了,狠狠地拍桌而起,“楚云霁!”23sk. 这时,楚云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皇兄生什么气,我只是怕皇兄被人欺骗。” 楚乘风:“哼!” 楚乐琂却听出楚云霁话里的意思,他在暗示楚乘风,他不是太子。 好在他是魂穿,管你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 楚乐琂笑容灿烂,给楚云霁夹了一块肉:“二皇兄,这肉鲜嫩多汁,入口即化,好吃就多吃点。” 别整日叭叭,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说话似的,闹心。 说完,楚乐琂低头吃东西,而楚云霁一直盯着楚乐琂,看得楚乐琂浑身不自在,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 倏地,楚云霁收起折扇起身,“吃就不吃了,皇兄和太子吃好喝好,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楚云霁离开,楚乐琂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这一顿饭,楚乐琂吃得很难受,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楚云霁一同吃饭了! 对于今天楚云霁的行为,楚乘风十分无语,“楚云霁今日到底想干嘛?” 以前他可不会主动与他们吃饭。 在楚云霁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夫人所生,掀不起风浪,而太子是敌人,更是不怎么主动见面。 态度怎么换得这么快! 第48章 本座亲自监督你 楚乐琂怎么会不知道楚云霁今日到底想干嘛,他和顾槐是一丘之貉,当然是怀疑他的身份了! 他身份的事情,谁也不能说。 楚乐琂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说:“大哥,我哪儿知道他想做什么。” 楚乘风凝视着他的眼睛,想要从楚乐琂眼里看出一点什么:“太子当真不知道?” 楚乐琂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 楚乘风:“……”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谎。 楚乐琂:“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算计别人的脑子,别人算计我还差不多。” 楚乘风收敛幽深,剑眉蹙起,颇有些嫌弃地说:“也是。” 楚乐琂:“……” 我觉得我有被冒犯到。 楚乐琂翻了个白眼,眼睛往楼底下飘,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大哥,我给你看个很好看的东西。” 楚乘风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眼前的这人眼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一副看戏的样子。 楚乐琂指了指楼下,楚乘风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一个是秦沐阳,一个是顾胧月。 飘香楼背后就是一条河,在这一面包厢里的顾客能看到河上所有的场景,这两位就这么被发现了。 他们泛舟而行,秦沐阳也是翩翩公子,他手持折扇,轻轻晃动,而顾胧月一身红色罗裙,浅笑兮兮,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沐阳。 用楚乐琂的话来说,就是两人的眼神都在拉丝了。 见状,楚乘风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无声地叹气,说道:“看来顾将军的女儿不太中意二弟呢。” 楚乐琂点头:“是吧。” 楚乘风问:“你说,二弟知道这件事吗?” 楚乐琂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不远处,楚乘风一眼就看到藏在人群中的楚云霁。 一向懂礼的楚乘风失了态,捧腹大笑,许久都停不下来。 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楚云霁脸上的表情,但他觉得,一定不好看。 楚乐琂汗颜,“大哥……” 楚乘风笑得脸都红了,他好不容易停下来,断断续续地说:“你……先别说!” 让我再笑会儿。 楚乐琂:“……” 看来你是很不喜欢二皇子了。 等楚乘风笑完,两人再看过去的时候,楚云霁早就没了影子了,两人也吃饱了,准备离开。 下了楼,楚乐琂与楚云霁路过那条护城小河时,顾胧月与他的情郎还在,忍不住看了过去。 忽然,有人大喊:“啊!杀人了!” 河面上,十几个黑衣人飞向顾胧月和秦沐阳所在的船上,朝两人攻击而去,直指秦沐阳。 黑衣人的目标是秦沐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顾胧月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将秦沐阳护在身后。 顾胧月虽然有一点功夫,可经验还不足,没一会儿,她就落了下风,身上还受了伤。 而她的情郎秦沐阳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见到这样的场景,街上的人到处乱跑,把楚乐琂和楚云霁冲散了,楚乐琂到处找楚云霁的影子,都找不到,他一阵心慌。 忽然,他撞进一个怀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咦,这个味道,怎么那么像江俞深那个煞神。] [应该不会是他吧,他都好长时间没出现了。] 忽而,他耳边响起低喃:“太子殿下,是我。” 楚乐琂整个身体都战栗起来,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恐惧再次出现。 只要一见到江俞深,他便想起江俞深在牢里时出现的眼神,他内心的恐惧怎么都压制不住,就好像是刻在灵魂里一样。 [我草!江俞深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我应该装作听不见吧。] [对,这里这么吵,我就是没听见。] 楚乐琂小声道歉:“抱歉,撞到你了。” 僵硬的转身,狼狈地想逃。 谁知下一秒,江俞深攥住楚乐琂,将他紧紧抓住,转眼之间,楚乐琂脚离地,他惊恐地闭上眼睛,生怕自己掉下去了,紧紧地抓着江俞深。 [江俞深,你个天杀的!我恐高啊!] 江俞深皱眉,脚底生风,又飞高了一些,楚乐琂感觉到之后,心里又骂了许久江俞深,江俞深搂着他的腰更紧了,似乎要把他揉碎一般。 察觉到疼痛,楚乐琂咬牙切齿地说:“阁主大人,能轻一点吗?疼。” 江俞深不想就这么放过楚乐琂,冷呵一声,嗤笑道:“方才不是没认出来?” 楚乐琂:“哪里,只要阁主一接近,我立马就把阁主认出来了,你看我对你的感情,多深啊。” [想要弄死你的感情!] 江俞深低头看着怀里的楚乐琂,阴恻恻地说:“我看太子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乐琂睁眼,发现江俞深已经落地,他也身在太子府之中了。 楚乐琂:“……” 有轻功的人就是方便,这么快就到家了。 他抬眸看向江俞深,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楚乐琂的脸色五彩斑斓的。 他扯了扯嘴角,好半天没说话。 那张脸是韩于! 你又用韩于的脸! 江俞深有些不悦地抱着手:“怎么?被本座借来的这张脸迷住了?” 楚乐琂:“阁主,你为什么用韩于的脸?” 江俞深言简意赅地说:“方便。” 楚乐琂:“????” 方便干嘛? 江俞深:“韩于有事要处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韩于,本座亲自监督你,这是你的殊荣。” [这个殊荣我一点也不想要,赶紧把韩于给我换回来吧,有你在身边,对我的心脏不太好,至少减寿二十年。] 江俞深面色阴沉:“太子不愿意?”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见江俞深脸色难看,已经有发怒的前兆,楚乐琂急忙改口:“乐意,很乐意。” [才怪!] [我的嘴啊,请原谅我,遇到江俞深的威逼利诱,我只能认怂了。]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中划过冷意,手指攥得很紧。 手痒了。 他瞳孔微缩,抬起手,用内力一阵,旁边的石桌立马就粉碎,吓得楚乐琂心脏停滞半拍,一双清澈的眸子惊恐地看着江俞深。 在江俞深看来,楚乐琂就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被吓呆了。 第49章 要是敢扔了,砍了你的手 江俞深:“太子的桌子不太结实,可以换新的了。” 楚乐琂呆呆地点头,顺从地说:“阁主说得对,应该换新的了。” [差点被吓哭了,如果那桌子是我,岂不是血肉模糊。] 想到这里,楚乐琂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色煞白,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头顶。 [上辈子无恶不作,这辈子遇到江俞深!等有机会了,一定要离你离得远远的!] 江俞深抿唇,他只想威慑一下楚乐琂,一时生气,没控制好力道,没想到把人吓成了这个样子。 江俞深:“太子殿下,这下可以留在你身边了吗?” 楚乐琂:“可以,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我能不答应吗?总觉得我不答应,下一个被粉碎的人就是我。] 唉。 江俞深:“以后我就是韩于,太子不要忘记了。” 楚乐琂乖巧地点头。 见楚乐琂如此乖巧,江俞深却高兴不起来,楚乐琂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方才的威胁。 他抿了抿唇,“把手伸出来。” 楚乐琂迟疑片刻,手慢悠悠地伸了,看着连指尖都在颤抖的楚乐琂,江俞深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你难不成想砍了我的手?我仔细想了很多,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果然是阴晴不定的大魔王。] 江俞深不耐烦地把东西放在楚乐琂的手里,警告说:“不许扔,扔了就砍了你的手。” 楚乐琂往手心一看,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被精心雕刻成兔子的形状,做工精美,仔细一看,那兔子像是受了惊,缩成一团软乎乎的。 楚乐琂:“……” 江俞深你是在影射什么? 楚乐琂咬牙切齿地抓着玉兔,恨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莫名其妙送我东西,一定不怀好意!等会儿我就把他扔了!] 闻言,江俞深凉凉地看着楚乐琂,颇有你要是敢扔,你就完蛋了的意思。 楚乐琂咧嘴一笑,“多谢阁主,我很喜欢?” 江俞深挑眉:“真的?” 楚乐琂点头。 [喜欢个鬼!只要你送的,我都扔掉!扔掉!] 江俞深眼神阴沉:“本座怎么觉得,太子一点喜欢的样子都没有。” 楚乐琂:“喜欢的。” 你当你是孙悟空有火眼精金啊,还看出来了? [我就是不喜欢,你还能拿我咋滴。] 江俞深脸色愈发深沉,阴森森地说:“既然喜欢,太子把他挂在身上,若是扔了,砍了你的手。” 不喜欢也给我收着! 楚乐琂无语,有你这样送礼的吗? 霸道还不讲理! 江俞深注视着楚乐琂,那样子就是在说,我看着你戴着,否则我就要帮你了。 楚乐琂认命地把小兔子挂在腰上,江俞深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打不过,又不能骂,还能怎么办? 只能照做呗。 更让楚乐琂觉得要命的是,以后他要每日面对江俞深了,想想都是噩梦。 * 顾胧月和秦沐阳私会被黑衣人追杀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楚青玄大怒,气得整个大殿内的女官和太监一句话也不好说,低着头承受天子的怒火。 楚青玄走来走去的,看起来气得不轻。 “李公公,你说嫁给皇家不好吗?” 李公公:“陛下多虑了,嫁入皇家,享尽荣华富贵,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 楚青玄叉着腰:“就是!她顾胧月不过是将军之女,居然不顾皇家赐婚,不给皇家颜面,和秦侍郎的儿子私通!” “还有秦侍郎的儿子,叫什么来着?” 李公公提醒:“秦沐阳。” 楚青玄:“对,就是那个秦沐阳,明明知道顾胧月是朕赐婚的皇子妃,他居然还敢招惹,简直是无法无天!” 楚青玄越说,胸口处的怒火无法消散。 “来人,传顾将军和秦侍郎,朕要治他两的罪!” 李公公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楚青玄:“陛下,顾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了,若是因为这个耽搁了军情,陆将军那里抵不住啊,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楚青玄还在气头上,冷哼一声,声音放高了,“除了顾槐,就没有其他的能打仗的了吗?” 李公公笑了笑。 陛下,你还真的说对了。 李公公不说话,宸乾殿安静了下来,楚青玄回想方才李公公说的话,想到了如今的处境,他眼底布满了阴霾。 既然顾将军不能处置,那就处置秦沐阳吧。 “李公公,你去宣旨,就说秦沐阳品行不端,当街调戏二皇子未婚妻,从即日起,流放至北境蛮荒之地,终身不得回京,不得入朝为官。” 这相当于是斩断了秦沐阳的仕途之路。23sk. 当圣旨到秦府之后,秦大人立马就明白了楚青玄的意思。 这罪,秦沐阳必须受着了。 与此同时,顾府之中,顾胧月被抓回来之后,顾槐便将顾胧月关在了房间里面。 顾胧月哭着拍打门,“放我出去!我没有错!我就是不想嫁给二皇子,爹爹你要嫁你自己去嫁!” 这话听得顾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打开房门,顾胧月望着顾槐,像往常一样上来撒娇:“爹爹……” 顾槐啪地一下拍在了顾胧月的脸上,顾胧月震惊地看着顾槐。 爹爹从来没有打过他,他居然打我! “顾胧月,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去了,要是你再想逃出去见秦沐阳,到时候顾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都是你害的!” 顾胧月捂着脸,眼睛赤红:“你就是放不下你的权利,放不下你的宏图霸业!为什么就要牺牲我!我不想嫁给二皇子!” 顾槐咬牙:“皇家赐婚,谁能拒绝!从今日起,小姐若是跑出去,把你们拖出去杖毙了!” 房门紧紧地关上,顾胧月瘫坐在地上,她的眼泪啪嗒地往下掉。 那扇门关上了她所有的希望。 这下她真的不能和爱人在一起了。 顾槐出征那日,楚乐琂也来了。 他一旁站着楚乘风,另外一边站着易容成韩于模样的江俞深。 望着顾槐的军队,江俞深的眼底深邃,像是深潭,望不见边际。 楚乘风也对江俞深好奇,忍不住凑过去,小声地问:“这就是救过你的侍卫?” 楚乐琂一愣,很快明白楚乘风问的是谁,点头承认了。 两人耳磨私语,江俞深冷冽的目光看了过来。 十万字啦!撒花!撒花! 第50章 这样的惩罚才有用 楚乘风打量着韩于,这位侍卫身姿挺拔,身材修长,也就说普通容貌,不过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容小觑。 他就那么站着,也惹眼,一看就是练家子。 楚乘风:“觉得还不错。” 闻言,楚乐琂翻了个白眼,十分勉强地说:“功夫是不错。” [送你要不要?动不动就威胁你,吓你,还有可能随时杀了你,然后虐尸的大魔王,真的很少见哦。] 楚乘风:“那你可是捡到宝了,一定要好好掌握在自己手中。” 楚乐琂:“.....” [呵呵,我内心的心酸你不懂。] 我才是被他掌控的那个,而且是完全不敢反抗的那种。 后面的目光就那么盯着楚乐琂,楚乐琂察觉到身后的锋芒,悄悄往后看,一下就对上了那双骇人的眼睛。 漆黑的瞳孔像是无边的深渊,从那里面不断散发出冷气,阴诡又危险。 楚乐琂被这么看着,一点也不敢动,两人就那么僵持着,一个害怕一个隐约散发着怒意。 过了一会儿,楚乐琂僵硬地咧嘴,像是在讨好。 [总觉得再不讨好,江俞深下一秒就会弄死我!] 楚乐琂眼眸清澈,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水光,一副乖巧的模样。 江俞深缓缓勾起一抹阴沉的弧度,眼底的愈发深沉,凉凉地看着楚乐琂。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 方才你说的那些,我可听得清清楚楚的。 虐尸的大魔王、这个谣言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我真的很好奇。 眼看着江俞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楚乐琂笑得脸都僵了,而江俞深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下他是真的没辙了。 这时,战鼓声响起,像是惊涛骇浪在翻滚,顾槐手拿燕尾绣蝥弧,扬声说喊道:“出征!” 军令一下,写着顾字的大纛旗扬起,三军紧随顾槐马后,覆往北境。 回东宫的路上,江俞深与楚乐琂一同坐在马车里面,江俞深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整个人就一副“别惹老子”的模样。 楚乐琂怎么想,都没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把江俞深得罪了。 江俞深抱着手,锐利的眸子看了过来,忽然问了一句:“太子可曾知道江湖上是怎么评价腾凰阁阁主的?” 楚乐琂点头。 [这我可太知道了!心狠手辣、手段阴毒、翻脸无情……] 楚乐琂叭叭叭想了十几个形容江俞深的成语。 江俞深攥紧拳头,在他眼中,他就这般不堪? 这种话听多了,他都不在意了,可楚乐琂说出这种话,他十分不愿意听。 强忍着动手的冲动,江俞深又问:“那你是怎么看的?” 楚乐琂一愣,江俞深怎么忽然会问这种话? 一定是陷阱。 楚乐琂:“阁主大人英明神武,武功高强,当然是绝代天骄。” [当然是阴沉冷厉的大魔王啊,还特别变态,还能有什么想法。] 听到楚乐琂前面的话,江俞深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可听到楚乐琂后面的心声,脸色骤冷,那眼神看得楚乐琂心惊。 江俞深勾了勾唇,眼里都是恶意:“既然太子觉得我这么好,怎么离我这么远。” 江俞深在马车最里面,而楚乐琂在最外面,相隔最远。 楚乐琂:“……” 江俞深薄唇轻启:“过来。” 楚乐琂咬了咬唇,慢吞吞地挪了一下屁股。 江俞深:“趁本座还能好好说话,过来。” 自称本座,那就是很生气了。 楚乐琂瞬间坐到江俞深的旁边,好声好气地问:“阁主有什么吩咐?” 盯着红润柔软的唇,江俞深眸色晦暗,眼神往下,落入眼中的是白皙的项颈。 他眼神微黯,手搭在楚乐琂的肩膀上,刚刚搭上去,楚乐琂身体一颤,整个人的脸色的白了。 [他是要动手了吗?千万不要啊!我还没有苟到最后呢!] 江俞深蹙眉,苟到最后? 什么意思? 不重要,太子殿下这么不乖,他得惩罚一下太子殿下才行。 下一秒钟,炙热湿润的呼吸落在脖颈处,楚乐琂只觉得那里十分痒,心里却是十分害怕。 江俞深到底想干嘛啊! 下一秒钟,江俞深凑了过来,慢慢往下,他耳边都是江俞深沉稳的呼吸。 愣神片刻,肩膀上传来疼痛,疼得楚乐琂嘶地一声。 “疼吗?” 江俞深的声音暗哑,里面藏着说不明的情绪。23sk. 楚乐琂点头。 [怎么可能不疼!你是狗啊!我踏马咬你一口,看你疼不疼!] 神经病! 江俞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咬我一口。 莫名兴奋。 不过看你那样子,应该不敢吧。 江俞深:“下一次离我这么远,就不是要肩膀这么简单了。” 楚乐琂无语。 [你要是生气,打我一顿都可以,这样咬人,而且这么的……令人遐想,我真的会谢!] [说实话,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你!] 江俞深嗤笑一声,眼睛盯着楚乐琂绯红的耳朵,心情大好,这样的惩罚,好像对太子更有用呢。 * 秦顾两人的事情败露之后,楚青玄暗自处理了秦沐阳,顾槐出征后,他把二皇子叫去了宸乾殿,密谈了几个时辰。 没过多久,一道圣旨分别到了二皇子府和顾府。 楚青玄下令,让两人即可完婚,不得有误。 楚云霁娶妻的消息也传开了。 “我听说二皇子要娶顾将军的女儿了。” “顾胧月不是和秦侍郎的儿子秦沐阳两情相悦吗?怎么又嫁给二皇子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顾胧月和二皇子是皇家赐婚,只是这顾胧月好像不喜欢二皇子,私底下和秦沐阳私会,被杀手追杀的时候,被二皇子发现,这事就传开了。” “既然这样,她怎么还能嫁给二皇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了,只是可怜了二皇子,娶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即便是妾,也不干净了。” 茶馆里,蓝衣男子啪地一声,手里的杯子瞬间被震碎,手里茶水洒出,混着血液。 旁边的随从见状,喊了一句:“公子没事吧?” 楚云霁咬牙:“没事,去查查,那天究竟是谁追杀秦沐阳和顾胧月的。” 第51章 江俞深这个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那日,他看到了顾胧月和秦沐阳两人私会,看到时,内心的怒火中烧,差点让他失了理智,直接动手杀了两人。 想到顾胧月还有用,他必须忍下来,吩咐林默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准任何人说三道四。 没想到有人刺杀这两人,两人的事情立马传开,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面,把他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父皇叫他入宫去,也没有管他的想法,让他一定要娶顾胧月。 原话是:“朕不管你怎么想,你和顾胧月的婚期要到了,在顾槐出征之前,朕已经知会过顾槐了,婚期一到,顾胧月必须嫁进府中,即便你不想与她有夫妻之实,她也必须嫁,你必须娶。” 楚云霁没办法拒绝。 父皇的想法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胧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槐拥兵北上,如果掌控了顾槐的女儿,他便不会有二心,完完整整地把军队带回来。 这样他就成了笑柄。 楚云霁冷笑,皇家一向薄情,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吗? 林墨:“公子,那些乱说的人,要不要属下去解决了?” 楚云霁睨了他一眼:“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有这么多的人知道了,你杀了一个就算了,难不成你要把整个京城的人杀了?” 林墨:“可是他们说的……” 真的很难听。 楚云霁:“忍着。” 这样都忍不了,要如何登上那位置。 想要坐上皇位,对别人要狠,对自己也要狠。 只是,顾胧月…… 你也休想好过。 楚乐琂对楚云霁的事情毫无兴趣,他哪有心思去听楚云霁的八卦,现如今,他被江俞深折磨得紧。 好不容易摆脱了江俞深,准备出趟门,前脚刚刚踏出东宫,下一秒钟,背后就响起江俞深恶魔一般的声音:“太子殿下去哪儿?” 楚乐琂的身体立刻僵住,碍于天羽在身边,十分有气势地转头,想要好好和江俞深说道说道。 可看到江俞深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楚乐琂立马就蔫巴了。 “本宫有事出门一趟,你就在这里等着。” 江俞深抱着手,上前一步,“太子殿下忘记了?之前你可是被人追杀过好几次,就这么离开,不怕遇到刺客?” 楚乐琂:“……” 你可千万不要乌鸦嘴! 天羽听了,也点头说:“殿下,我觉得韩侍卫说得有道理,毕竟我们两个都不会武功,万一遇到刺客,被杀了怎么办。” 楚乐琂咬牙,瞪了一眼天羽。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 楚乐琂眼珠子转动:[我是很想出去,但我不想跟你一起出去!] 楚乐琂绕过江俞深,气呼呼地往东宫里面走。 天羽在后面追:“殿下!你等等我!不是说要出去逛逛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楚乐琂:“不去了!” 楚乐琂进去之后,江俞深眼底划过狠意,朝外面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现如今,刺客都已经到东宫门口了吗? 夜晚,红鸾为楚乐琂准备了沐浴的水,然后被楚乐琂支开了。 躺在浴池里,整个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慢慢放松了下来,可一想到今日江俞深的行为,楚乐琂气就不打一处来。 “混蛋江俞深!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弄死你!” 楚乐琂骂得很起劲,忽然抬头,只见江俞深正站在前面看着他,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庞衬的立体深邃,又有一种诡异的冷意,让人心声寒意。 [我艹!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楚乐琂缩了缩脑袋,刚刚的话,他应该没有听到吧。 见楚乐琂发现了自己,江俞深勾起唇,露出残忍的弧度,阴恻恻地说:“方才太子骂我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完蛋了,他会弄死我吧!] 不知何时,江俞深出现在江俞深的身后,在他耳边低喃:“殿下对我,似乎不太满意。”???.23sk. 楚乐琂咬了咬唇,他低沉的声音很近,就在耳边,他的话,是恶魔的低语。 [哪里是不太满意,是很不满意好吗?你这么吓我,我哪哪儿都不满意!] [而且我现在什么都没穿啊!] 江俞深扫了一眼,神色晦暗。 这时,楚乐琂嘴上却说:“哪有,阁主贴身保护,我当然是十分感谢。” “呵。”这个字蕴涵着嘲讽的意味,在江俞深要爆发之际,楚乐琂半个脑袋缩进水里。 那呼吸在耳边不停地撩拨他,还是赶紧缩进去好了。 或许是水温的原因,楚乐琂白皙的脖子变得粉红,连脸也是红的。 看着这模样,江俞深漆黑的眸子变得危险起来。 太子怎么这么容易变红?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江俞深微微起身,掌上生风,一股强大的内力朝房梁上面打去,下一秒钟,他扯了帘子,将楚乐琂裹得严严实实的。 黑衣人被江俞深这一掌打了下来,身受重伤。 不顾楚乐琂惊讶的眼神,江俞深走向黑衣人,将黑衣人的面罩取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姑娘,又见面了。” 楚乐琂被裹得很紧,他好奇来刺杀她的人是谁,只得蹦了几下,看清楚了来人。 是青菏! 青菏看着江俞深,眼底都是惧意:“你是之前戴面具的那个!” 她本以为太子身边只有韩于这么一个人,只要不是眼神这人,她都可以将太子杀了报仇。 可天不遂人愿,还是遇到了他!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能想起那双阴森森的眼睛,想到被他支配的恐惧。 楚乐琂无语:“你都已经逃走了,又回来干嘛?” 青菏恶狠狠地瞪着楚乐琂:“我还没有杀了你,怎么可能离开!” 那眼神对楚乐琂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 好歹也是被江俞深那双眼睛盯久了的人。 “哦,那你继续去柴房里面待着吧。” 青菏哼了一声:“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想办法杀了你!” 楚乐琂蹦了几下,蹦到江俞深的身后:“哦,你打得过江俞深吗?”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江俞深还是挺好用的,明天奖励一只鸡腿。] 江俞深:“……” 青菏:“……” 仗势欺人的东西! 第52章 你又在憋什么坏呢 左辞带人抄家的时候,青荷从东宫逃脱,出来就听到太子杀了慧禅大师,很有可能被问斩。 得知这件事的青菏心想:天道好轮回。 没想到,太子居然好好活着,无罪释放了。 得知这件事之后,她连夜赶回京城,发现当初那位阁主不在楚乐琂的身边,这才敢动手。 没想到一直在楚乐琂身边的,就是当初伤她的人! 江俞深眸子盯着青菏,眼底都是不屑,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他面前杀人。 可笑。 “上次的伤还没好,这次还想杀人?” 身上的弱点被江俞深指了出来,青菏脸色微变,扬起下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俞深眼神冰冷,真是找死,那就成全你。 正要抬手,被楚乐琂压了下去,眼神示意江俞深让他来。 眼底划过不悦,抿唇收了起来。 妇人之仁。 “既然你认定了是本宫杀了你的妹妹轻拂,本宫今日就放了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找到证据让本宫认罪了。” 江俞深幽深的眸子盯着楚乐琂,眉头紧皱,不明白楚乐琂为何要放虎归山。 跟她多说什么话,杀了便是,以这人的脑子,应该想不到那一层去。 青菏挣扎着起身,诧异地看着楚乐琂:“你当真放我走?” 楚乐琂:“当然。” 青菏看了一眼楚乐琂身后的江俞深:“那他呢?” 楚乐琂:“……” [忘记还有这位了,要怎么跟他狡辩,这是一个问题。] 狡辩? 江俞深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狡猾,脸上冰冷,抱着手,冷冷地说:“冲撞了本座,还想走。” 楚乐琂有些可怜地看了一眼青菏,心中叹了口气。 [我说姑娘啊,惹到了这个大魔王,我可帮不了你了。] “既然阁主都这么说了,那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给江俞深让开了一个位置。 青菏:“……” 堂堂太子,这么听一个侍卫的话! 江俞深还想听楚乐琂怎么狡辩,没想到这人怂成这样,一点说情的意思都没有。 锐利的眼神一扫,青菏瞬间僵住,那眼神中蕴含着杀意,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还不快滚。” 青菏咬唇,恨恨地看着两人:“我是不会放弃的。” 青菏跳出窗外,楚乐琂看着窗外,确定青菏走了之后,这才凑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江俞深,好奇地问:“阁主,我能问你一件事不?” 江俞深:“说。” 楚乐琂:“为什么放走青菏。” 方才不是想杀了她? 江俞深眉眼微挑,“你又为什么想放她走。” 楚乐琂:“我心肠好。” [青菏认定了我就是杀他妹妹的凶手,她手上没有任何证据,难保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 江俞深扫了一眼楚乐琂:“说实话。” 楚乐琂眨眼:“放长线,钓大鱼?”23sk. 江俞深:“嗯,脑子会转弯了。” 他的眼神在楚乐琂身上流连,此时的楚乐琂被一张布包裹着,露出精致的锁骨,青丝披肩,肌肤因为雾气有些绯红。 烛火微微晃动,平添了一丝朦胧感,江俞深的眼神微沉,若是那锁骨上有其他的痕迹,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指腹轻轻拂过那锁骨,楚乐琂身体颤抖,震惊地看着江俞深。 他眼睛里都是诧异,整个人都变红了起来,特别是那耳尖,火辣辣的。 “阁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不会是想……] 下一秒钟,江俞深像是为了证实楚乐琂的想法,指腹拂过薄唇,柔软的感觉触碰到的一瞬间,江俞深的心跳莫名慢了半拍。 他望着眼前的楚乐琂,眸色深邃,他看着楚乐琂,一时间被迷惑住,凑了过去。 楚乐琂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推开江俞深! 伸出手去,楚乐琂一把将江俞深推开,支支吾吾地说:“阁主,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楚乐琂第一次违逆了江俞深,狼狈地跑了出去。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的背影,低垂着眸眼,轻呵一声。 太子殿下,这样是结束不了的。 秋天的夜晚更深露重,楚乐琂只裹了薄薄的一层,冷得楚乐琂直打冷噤,只是方才那种炙热的感觉还很清晰。 关上门,楚乐琂满脑子都是江俞深凑过来的场景。 啊啊啊! 江俞深真的看上他了! 他不喜欢男人啊! 这一晚,楚乐琂一夜未眠。 * 秦沐阳因为与顾胧月私通,被发配到北境,终身不得回京,秦侍郎将儿子送出阜城之后,整个人老了好几岁,随后称病在家不上朝。 秦侍郎想,好歹儿子还活着,总比丢了性命比较好。 过了十几天,秦沐阳在陵城被杀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秦侍郎得知后,直接在朝堂上大哭,让楚青玄一定要为自己儿子主持公道。 楚青玄被吵得头疼,扫了一眼众位大臣,问道:“你们谁自动请缨,去查秦沐阳遇刺一事。”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大殿里十分寂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楚青玄问:“没有人愿意?” 当然不愿意! 在阜城之中,谁不知道秦沐阳与顾胧月的事情? 要是接了这活,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众大臣低着头,不让楚青玄叫自己的名字。 秦侍郎怎么会不知道大臣们的心思,他也不想让这些人参与儿子的事情。 秦侍郎跪下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推荐太子殿下。” 被点名的楚乐琂一愣,怪异地看着秦侍郎,嘴角抽了抽。 秦侍郎你没事儿吧? 我一个废物太子,就不怕我找不到凶手? 楚青玄也看了一眼楚乐琂,眼神晦暗不明:“秦爱卿确定?” 秦侍郎:“陛下,太子殿下之前被陷害,想办法为自己开脱了罪名,臣相信太子殿下也能为犬子找到凶手。” 楚乐琂无语,我都没有那自信,你哪儿来的自信? 楚青玄:“太子,你觉得如何?” 楚乐琂抿唇,正要拒绝,旁边的楚云霁站出来说:“父皇,儿臣也觉得太子可以。” 楚乐琂看向楚云霁,只见楚云霁朝他勾了勾唇角。 你又在憋什么坏呢! 第53章 前往陵城 楚云霁将楚乐琂推了出来,紧接着,有几位大人站了出来,“臣附议。” 慢慢地,附议的大臣越来越多。 龙椅上的楚青玄眼神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沐阳就是一个肖想皇子妃的竖子,死了就死了,不过秦侍郎这个提议,也不是不能考虑。 楚乘风看到这个局势,他刚刚迈出一步,楚青玄冷冷的眼神扫了过来,楚乘风立刻不动了。 楚青玄眼神落在秦侍郎的身上,“那就让太子去查凶手,秦爱卿可满意?” 秦侍郎:“多谢陛下。” 楚乐琂抬眸望向楚青玄,刚刚看到楚青玄,他便感觉到无形中的压力。 不愧是做了几年皇帝的人,只要他轻微施压,他这种小角色立马就会压制住。 “太子,你可有异议?” 楚乐琂拱手:“父皇,儿臣以前并没有办案的经验……” 楚青玄:“这好办,让左辞辅佐你。” 这话一说出来,大殿里的人都惊讶了,早知道,左辞是陛下身边的亲信,只听命于陛下。 如今陛下亲自下令,让左辞辅佐太子,难不成要培养太子? 见楚乐琂没有回话,楚青玄又问:“太子不愿意?” 楚乐琂:“不敢。” 你都在朝堂上下令了,我还能怎么拒绝。 楚青玄:“退朝。” 楚青玄离开之后,楚乐琂眼神扫了一眼众位的表情,发现有九成的人都在看着他,今日上朝的皇子也各怀鬼胎。 呵,他的父皇这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 下朝之后,秦侍郎走上来,恭敬地问候:“多谢太子殿下。”m.23sk. 楚乐琂摆摆手:“你可先别谢本宫,本宫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凶手,毕竟本宫身边也没有什么人。” 秦侍郎:“有太子殿下和左大人的帮助,相信两位一定能找到凶手,还犬子一个公道。” 楚乐琂挑眉,秦侍郎这是给他戴高帽呢。 若是原主在,被这么一说,肯定乐不思蜀,可他就不一样了。 他不吃这一套。 “等抓到凶手再说吧。” 说完,楚乐琂往殿外走,留给秦侍郎一个背影。 秦侍郎叹气,他又何尝不是赌一把呢。 儿子得罪了二皇子,三皇子放弃了他这颗棋子,肯定不会因为一个棋子明面上和二皇子宣战,要想真正找到凶手,八皇子不在京城,太子是最适合的人选。 楚乘风也想到了这一点,待楚乐琂走后,他站了上来,冷呵一声:“秦侍郎果真聪明。” 除了户部和镇远将军林均安,没有任何支持的人,就这么把他推出来,万一是老二或者是老三动的手,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独善其身。 希望不是老二他们做的吧。 * 早朝之后,楚乐琂回到东宫,脸色不太好。 秦侍郎为了自己的儿子,把他推了出来,而楚云霁顺水推舟,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件事他是非做不可的。 好在楚青玄把左辞留给了他。 江俞深一进来就看到楚乐琂一副愁容,他靠在门上凝视着楚乐琂,一言不发。 自从那晚之后,楚乐琂就在躲他,只要他出现,他立刻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连心声都没有听到,楚乐琂便跑得没影子了。 江俞深眼神冰冷,楚乐琂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翌日,左辞带着青衣卫到楚乐琂的门口,而楚乐琂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前往陵城查案。 出了东宫,左辞早已在门口等着了,他今日依旧是那身黑色的官服,丰神俊朗的脸庞冰冷,见到楚乐琂时,一丝不苟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在马车的背后,还停留了一辆马车。 楚乐琂看了一眼,问道:“后面的是谁?” 左辞:“秦沐阳的尸体还在陵城,后面的是秦侍郎,等查出凶手,再把秦沐阳的尸体运回来。” 楚乐琂:“哦,出发吧。” 楚乐琂的身边只有天羽,天羽还记得上次左辞来抓人时的狠绝,见到左辞的时候腿还在打颤。 他躲在楚乐琂身后,时不时地偷看左辞,左辞察觉到天羽的目光,锐利的眼光看了过来,天羽瞬间躲了起来。 不愧是犯人口中的阎王。 真可怕。 上了马车,天羽没见到江俞深,疑惑地问:“殿下,韩侍卫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楚乐琂反应了一下,现在的韩侍卫应该是江俞深。 “留了信给他,这次他就不去了。” 那晚,他狼狈逃脱,前几日他见着江俞深就躲,就是怕江俞深再对他动手动脚的。 后几日,江俞深也察觉到了,一次也没有再靠近过他。 暗处,江俞深见到楚乐琂上了左辞的车,他眸色阴沉,深邃的眸子像是冬日里的潭水结冰,冰冷刺骨。 阜城到陵城的路不过是十几日的路程,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楚乐琂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陵城。 陵城县令何风听到消息,老早就派人在门口等着了,等楚乐琂一行人一到,立马就上来迎接。 “陵城县令何风参见太子殿下,左大人。” 楚乐琂:“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何风起身,一边为楚乐琂让开位置,一边说:“太子殿下和左大人舟车劳顿,臣为您准备了接风宴,这边请。” 楚乐琂笑了笑:“何大人有心了。” 何风闻言,点头哈腰地讨好:“太子殿下客气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太子殿下……” 何风还要继续说,楚乐琂却打断了何风说:“何大人不必客气,秦沐阳的尸体在哪儿?” 左辞也下了马,走到太子两人面前,鹰眼盯着何风,何风一愣,很快便说:“在停尸房,下官这就带太子殿下和左大人去。” 左辞:“这次被杀的还有押解秦沐阳的衙役,他们的尸体,也要检查,还有,所有卷宗也一并呈上来。” 何风:“是。” 趁所有人不注意,何风给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这个小动作被楚乐琂和左辞看在眼里, 说着,一个影子扑了上来,不顾形象,抓着何风的手就问:“我儿的尸体在哪儿?快带我见见他!” 何大人被抓得手生疼,怎么也扯不出来。 第54章 秦沐阳的尸体被偷 秦侍郎老泪纵横,满脸都是焦急,何风被这样的秦侍郎整得手足无措的,还是一旁的楚乐琂提醒:“秦侍郎,你这样抓着何大人,他要如何带你去见你儿子?” 秦侍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才松开何风,哽咽着说,“请殿下恕罪,下官只是因为儿子枉死,这才失了分寸。” 楚乐琂看着秦侍郎这样,作为一个父亲,他的确可怜。 但你不纵容自己的儿子去勾搭顾胧月,他恐怕也不会死。 “先去看看秦沐阳。” 随后,秦侍郎站在楚乐琂身旁,默默抹泪。 何风额头冒汗,低着头没看楚乐琂。 楚乐琂见状,笑着问:“何大人,天已入秋,怎么本宫看你好像很热的样子。” 何大人擦拭脸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下官初见殿下,心中紧张,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楚乐琂侧头看向天羽,眨眨眼睛,问道:“天羽,本宫看起来很吓人吗?” 天羽:“没有!太子殿下最仁慈了!” 楚乐琂:“那为什么何大人看到本宫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一定有猫腻。 刚刚说起要查尸体的时候,这位何大人就和衙役眉来眼去的,现在衙役也不见了。 何风闻言,脸上的汗又从额头上冒了下来,拍马屁:“下官对殿下怀揣敬畏之心,不敢造次。” 楚乐琂勾唇:“你该不会是瞒着本宫什么吧。” 何风低着头:“下官不敢。” 这位太子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废物。 楚乐琂:“那秦公子和官差的尸体在哪儿?”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一旁的左辞也看出了猫腻,他在一旁凉凉地问:“何大人,秦公子的死,是陛下亲自下旨查办,若是耽搁了办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被这么一吓人,刚刚被衙役扶起来的何风啪嗒一下又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罪,秦公子和官差的尸体被偷了!”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这么些天了,尸体早就臭了,居然还有人偷。 听到尸体被偷,这里面反应最大的还数秦侍郎的反应最大。 他跑过去,紧紧地抓着何风的肩膀,不停地摇晃,“你说清楚,我儿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偷了!你赶紧派人去找啊!” 何风被晃得头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辞正要发火,楚乐琂大呵一声,“够了!” 吵得头疼。 楚乐琂这一声,震慑了所有人,左辞也诧异地看着楚乐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出了京城的太子殿下,放开了许多。 左辞哪知道,那是楚乐琂身边没有江俞深压迫他。 “秦侍郎,你还想不想找到你儿子了?” 秦侍郎跪在地上,哭着求楚乐琂:“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臣的儿子虽然犯了错,但也罪不至死啊,现在他死了,还有人要偷走他的尸体!” 楚乐琂脑壳嗡嗡地疼,揉了揉眉心,对何风说,“去停尸间看看。” 县衙里有专门的停尸间,用特殊的办法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但楚乐琂一靠近的时候,一股扑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腾。 以前上解剖课的时候闻到的是刺鼻,尸体的腐臭味没那么明显,这里面可是真家伙。 蒙着面巾,根本挡不住。 楚乐琂蹙眉,扫了一眼停尸间,这里共有十几张床,每一张床都铺了白色的布,这房间密闭,墙的一头开了极小的窗户,从外面射进来微缩的光。 屋里有几支蜡烛点着,密闭的空间中,烛火微微晃动,左辞也在四处查看,寻找线索。 天羽缩在楚乐琂的背后:“殿下,奴才害怕。” 楚乐琂拉着天羽的手,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他不能表现出来。 被楚乐琂拉着,天羽十分感动,太子殿下安慰他诶,他回握楚乐琂的手,十分感动,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太子殿下! 何风带着人走到一张床边,说道:“太子殿下,这就是当初停放秦公子尸体的床。” 楚乐琂往天羽那边缩了一下:“平时房间都是关着的吗?” 何风说:“是,停在这里的尸体都是案件还没有解决的,所以必须保证尸体的安全,外面加了锁,还有专人把守,可尸体还是不见了。” 楚乐琂又看着何风,“这就奇怪了,这里只有一道门,是锁起来的,而外面有衙役把守,可还是偷走了尸体。” 停顿片刻,楚乐琂看向秦侍郎,秦侍郎盯着床在发呆。 楚乐琂脑海里闪过前面,皱眉问秦侍郎:“秦侍郎,你好好想想,你可有什么仇人?” 秦侍郎很是疑惑,问道:“殿下,您是说,是臣的仇人偷走了犬子的尸体?” 楚乐琂:“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秦侍郎:“臣为官数载,一直恪尽职守,与人为善,并没有什么仇人。” 楚乐琂眉宇抽动,看你如此真诚,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差点就要信了。 我可记得在书里,你伙同三皇子干了不少坏事,私卖军粮敛财、春闱卖官…… 你哪件事没做。 还好人? 至于三皇子楚云寒,也不是善茬。 楚云寒小时候从楼上摔了下来,腿摔断了,一直在家休养,做一个闲散皇子。 他表面在家休养,暗地里笼络了不少大臣,秦侍郎就是其中一个。 后期楚云寒更是杀疯了,杀父灭兄,伙同江俞深举兵叛乱,最后被男主楚缊玉弄死了。 想到这里,楚乐琂一阵心里一阵寒凉,江俞深就是让他和这些人争皇位的? 这是把他扔进狼堆里啊。 江俞深这个狼人! 上次觉得江俞深看上他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那种人,绝对是在憋坏。天籁小说网 正想着,左辞走了过来,在楚乐琂耳边低声说:“殿下,看得差不多了。” 楚乐琂点头:“本宫也乏了,先回驿站。” 何风:“是。” 楚乐琂:“左大人,何风保管不当,你知道怎么处理。” 左辞:“是。” 到达何风准备的房间里,楚乐琂胃里还是一阵翻腾,他之前上过解剖课,已经见过了尸体,可还是心里有些不适。 他想,还好不是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面前。 天羽一边给楚乐琂铺床,一边说:“殿下,里面虽然没有尸体,但真的好害怕啊。” 第55章 江俞深哄骗楚乐琂 楚乐琂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要是害怕,下次不必跟着去了。” 天羽一听,害怕了。 他走过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楚乐琂说,“太子殿下,您是不想要奴才了吗?” 天羽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楚乐琂扶额,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这哪行啊。 哦,想起来了,你没有那里,也不算完全的男人吧。 楚乐琂:“没有不要。” 天羽:“可是你都不许奴才跟你去。” 说着,天羽的嘴巴瘪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流下来了。 见状,楚乐琂忙指着天羽,“你别哭。” 这一指,天羽眼眶里的泪立马就流下来了,哭着说:“殿下,奴才走就是了。” 望着天羽落寞的背影,楚乐琂扶额,女孩子哭他就已经很慌了,男孩子哭他更是没办法,他也不会哄啊。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也太容易哭了吧。 天羽刚走到门口,迎面撞见了来找楚乐琂的左辞,左辞见到天羽眼眶红红的,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天羽就跑远了。 楚乐琂已经看到了左辞,坐直了身体,说道:“左大人请进。” 左辞进屋后,先是给楚乐琂行礼:“殿下,何风已经处理好了。” 楚乐琂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坐下说。” 左辞一愣,眼底划过诧异,站着没动。 楚乐琂疑惑地问:“站着做什么,坐啊。” 左辞依旧站着,面无表情地提醒楚乐琂:“太子殿下,君臣有别,做臣子的,不能与主君同坐。” 楚乐琂:“……”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只认识江俞深,江俞深在他身边时,被压迫的是他,江俞深才是主子,所以,从来都是他躲着江俞深,不愿与江俞深同坐的。 他怕江俞深,怕到忘记了自己是太子。 太子这个身份在江俞深面前,什么都不是,想到这里,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在阜城里面,楚乐琂认识楚乘风,除了上朝,他的时间都在东宫,东宫里的宫人见着他毕恭毕敬的,看到他,躲得远远的。 楚乐琂看向左辞,一双眼眸清澈明亮,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左大人,你忘记之前让我跪你的事情了?” 左辞一丝不苟地说:“太子殿下那个时候是犯人。” 楚乐琂:“……” 真没意思。 跟个木头似的。 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的位置,说道:“这里不是阜城,我们是来查案的,左大人也不要把殿下放在嘴边,叫公子就可以了。” 左辞:“是。” 楚乐琂挑眉:“那还不坐下?” 左辞坐下后,眼睛凝视着楚乐琂的侧脸,上下打量楚乐琂,眼底充满了探索的意味。 这位太子,比以前顺眼许多了。 楚乐琂问:“左大人来找我,应该查到什么线索了?” 左辞摇头:“里面并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尸体不可能凭空消失的,除非何风撒谎了,尸体失踪的晚上,并没有衙役看守。” 楚乐琂赞同左辞的话,今天看何风那胆小的样子,以何风的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勾结他人,销毁尸体了。 444:【宿主,你知道今天的何风像谁吗?】 楚乐琂黑脸:【滚。】 我承认像我,行了吧。 那不是我见到江俞深就忍不住害怕好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江俞深的害怕,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靠近就腿软加心惊。 楚乐琂和左辞又聊了一些案件的事情,一聊就是好半天。 送走左辞,楚乐琂关门准备睡觉,门刚刚合上,他鼻尖便问道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股味道萦绕在鼻尖,让楚乐琂心惊胆颤的。 这是江俞深的味道。 他的手僵住,身后的呼吸越来越近,最后,他耳边响起江俞深的低喃:“太子殿下怎么把你的侍卫丢下了?” 楚乐琂心脏狂跳,心里一阵慌乱,想着怎么狡辩。 [有你这样的侍卫吗?你是大爷好吧!] 楚乐琂没有转过去,低着头,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江俞深眸色深沉,微黯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侧脸照射得更加轮廓分明。 那张脸很普通,深邃的眼眸邪肆张扬,充满了攻击性。 “太子殿下和左大人深夜彻谈,谈了一些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本座也听听。” 一听到江俞深说本座,楚乐琂就只要要完蛋,这是生气了。 他轻咳一声,绕过江俞深,微微勾唇,说道:“讨论案件,这件事是机密,不能说。” [就是能说,也不告诉你。] 拉开一段距离,楚乐琂这才看清楚江俞深,江俞深此时还顶着韩于的脸,一身玄色的衣衫,精致的云纹腰带将他的腰显露出来,身姿挺拔,叉着手,凉凉地看着他。 阴翳的眸子都是寒意,薄唇抿着,他的怒火仿佛马上就要崩出来。 [完蛋了,大魔王生气了了,而且很严重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生气!要不是你摸我的嘴唇,还凑过来要吻我的样子,我能躲你吗?] [我可是正常男人,不是断袖。] 江俞深蹙眉,吻你?断袖? 笑话。 不过是见你的锁骨还能入眼,嘴唇摸起来软,我欣赏一下。 怎么就要断袖,还要吻你了? 江俞深手指咔咔作响,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的响。 听到这声音,楚乐琂赶紧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警惕地看着楚乐琂。 [肯定又要掐我脖子了,除了掐脖子,他就只会掐脖子,一点新意都没有。] 江俞深咬牙,没有新意是吧。 他压低了声音说:“太子殿下,过来。” 楚乐琂摇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 “过来。”江俞深声音里带着寒意,让楚乐琂不由颤了一下。 “阁主,我和左辞查案,一点线索都没有,跟你说了也没用啊。” 江俞深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朝楚乐琂勾了勾手指,哄骗道:“你过来,我可以为你提供线索。” “真的?” “真的。” 楚乐琂承认,他心动了。 腾凰阁的风雨楼可是专门打探消息的,如果风雨楼能帮忙的话,查案会事半功倍。 他挪到江俞深身边,小声和江俞深商量:“如果要惩罚的话,能不能不要掐脖子。” 第56章 又惹大魔王生气了 楚乐琂缩了缩脖子,眼神小心翼翼地看江俞深,整个人都警惕起来,江俞深只是轻轻一抬手,楚乐琂瞬间一抖,赶紧护着自己的脖子。 江俞深的手僵住,抽了回来,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我艹,他刚刚是要动手吧?还好我反应快,缩了回来。] 见到楚乐琂如此胆小的楚乐琂,江俞深想到他训斥秦侍郎时的表现,凤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他就这么怕我。 高兴不起来。 江俞深凤眼凝视着楚乐琂的眼睛,“我不掐你脖子。” 楚乐琂点头。 [不掐脖子?他铁定想到了其他折磨我的方式,是打算杀了我,然后扔进狼群吗?]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江俞深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何时说过自己要杀了他的?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江俞深:“太子殿下为何这么怕我?” 楚乐琂歪头,疑惑地说:“我没有怕你啊。” 江俞深:“真的?” 楚乐琂十分真诚地回答:“真的。” 江俞深一言不发,双眸打量着楚乐琂,藏在袖子里的手在颤抖,眼神也飘忽不定,都这样了,还不怕? 他听到楚乐琂这样说:[你都不知道你黑脸的时候有多吓人,而且,当初你可是要把我杀了之后挖心喂狗,然后曝尸荒野的大魔王,怎么可能不怕!] 原来是这样。 江俞深承认,他当初的确有这个想法。 可是能听到太子心声之后,他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能听到太子的心声,就能准确地知道太子心中所想,掌控了太子,对于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助力。 所以,他改变了想法。 后来他发现,太子那么怂,心里却一直骂他,他喜欢看太子憋屈的模样。 还挺有趣。 江俞深薄唇轻轻勾起,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水杯,说道:“我不动你,帮我倒杯水,我可以考虑帮你查秦沐阳的尸体去哪儿了。” 闻言,楚乐琂立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江俞深:“阁主请喝茶。” 江俞深的手伸了过来,光滑的指腹触碰到楚乐琂的手,那一瞬间,楚乐琂仿佛被触电一般,立马把手抽了回来,紧张地看向别处。 [奇怪,之前我摸我嘴唇的时候就觉得疑惑了,明明是习武之人,为何手指如柔嫩,一点茧都没有,像个公子哥一样。] 之前江俞深的指腹碰到他的时候,不是摸摸嘴唇就是掐他脖子,就算触碰耳朵,都是用指甲轻轻划过,那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多想。 今晚碰到手,他的疑惑更深了。 [趁现在,要不……再摸摸?] 水杯递到嘴边的时候,江俞深的动作顿住片刻,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 楚乐琂怎么都没想明白,见江俞深喝完水了,他殷勤地说:“阁主喝完了吧,再喝一杯?” 说着,他的手就伸出去。 江俞深也没有拒绝,把水杯放在桌上,轻轻一推,“多谢太子殿下。” 没能抓到江俞深的手验证,楚乐琂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23sk. 见到楚乐琂嘴角的笑,江俞深眼睛眯着,已经猜到楚乐琂下一秒想做什么了。 倒好水之后,楚乐琂将水递给江俞深,在快要触碰到江俞深的时候,楚乐琂手一抖,在心中默念:[洒在手上洒在手上。] 江俞深勾唇,还没等楚乐琂反应过来,那杯茶已经在江俞深的手里了。 楚乐琂蔫巴了:[计划失败了。] 江俞深凤眸深邃,太子现在已经学会试探了。 放下茶杯,江俞深看向楚乐琂,说道:“今日本座心情不好,帮太子查案的事情,改日再谈。” 说完,房间里只留下江俞深的一道残影。 楚乐琂朝江俞深离开的那道门竖了一个中指! 混蛋啊! 不帮算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转身准备睡觉时,看到江俞深用茶水在桌上留下了几个字:悦来客栈。 楚乐琂撇嘴:“阴晴不定,我哪儿知道我哪里惹到你了。” 刚刚的试探,江俞深应该没看出来我想做什么吧。 良久,楚乐琂嘴角抽了抽:“……” 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桌上这四个字便慢慢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楚乐琂让人把陵城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线索。 秦沐阳的尸体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查不出来任何的线索,连经常查案的左辞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楚乐琂站在悦来客栈门前,心想:难不成真要找江俞深帮忙? 可他帮自己的条件是什么?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左辞从不远处走来,最后停在楚乐琂面前,“公子,有线索了。” 楚乐琂眼睛一亮:“什么线索?” 左辞四处看了看,低声说:“回去说。” 两人回到县衙,一起去了停尸间。 里面阴冷的风吹来,楚乐琂打了个冷噤,吸了吸鼻子问:“左大人查到什么线索了?” 左辞拿起白色的布,递给楚乐琂说:“你闻一下。” 楚乐琂嫌弃地皱眉:“真的要闻?” 左辞:“臣问过何大人了,这块布在秦沐阳用过之后便没有人用过了,这上面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闻言,楚乐琂凑了过去,尸臭中夹杂着异香,那股香味,楚乐琂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左辞问:“这几日我的人查了一下,这种香味很特殊,陵城只有一个地方的人用这种香。” 楚乐琂:“哪里?” 左辞:“莳花馆。” 楚乐琂问:“制香的地方?” 左辞顿住片刻,奇怪地看着楚乐琂,“太子殿下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楚乐琂反应了一下,眼角抽动,青楼啊。 “啊,本宫知道了,很久没有去,没反应过来。” 左辞盯着楚乐琂,明显没有信楚乐琂的话。 楚乐琂说:“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去莳花馆查案。” 他眼神扫了一眼左辞,上下打量着。 左辞穿了一身青色官服,打扮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查案的人。 “左大人,本宫觉得你这一套去莳花馆的话,不太合适。” “嗯?” “你这样一进去,立马就打草惊蛇了啊。” 左辞:“……” 以前都是下属去查案的。 第57章 红拂弹曲 莳花馆。 姑娘们穿着艳丽,站在门口揽客,她们姿态妖娆,尽可能讨好客人。 容貌出众的姑娘只要坐着,便有大把的客人上来争抢,那些容貌普通的姑娘,只能拼命卖弄,才能换得一些银两。 还有可能遇上白嫖的。 在众多男人中,一位容貌出众,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出现在莳花馆的门前,他手里拿着折扇,看他的着装,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他身旁站着一位青衣公子,也是容貌出众,身材修长,只不过面容冷冷的。 见状,许多姑娘围了上来,生怕错过了大客户。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 “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小女子见了便喜欢得紧。” 楚乐琂被围着,鼻尖全是各种各样的脂粉味,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刺鼻。 他看了一眼左辞,左辞的脸色很难看,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楚乐琂蹙眉,掏出银子:“你们这里的管事是谁,谁带本公子见你们的管事,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 见楚乐琂如此熟练,左辞若有所思。 果然是经常混迹青楼的太子。 不过,经常逛青楼的男子,被女子围住,耳朵会红吗? 众人一见到楚乐琂手里的银子,眼睛都冒了光,有位姑娘反应迅速,一把拿过楚乐琂手里的银子,咬了一口,确定是真的之后,便楚乐琂抛了一个眉眼。 “跟我来。” 楚乐琂猛地一颤,心里一阵恶寒,受不住受不住。 莳花馆的老板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楚乐琂见到她时,远远地看去,她身材雍容,走路时左右摇摆,姿态妖娆,风韵犹存。 那位姑娘带着楚乐琂和左辞走过去,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她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老板娘一听,走了过来。 刘妈妈一看到楚乐琂两人,便看出来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笑脸相迎:“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她一笑,浓妆挤在一起,楚乐琂往后退了一步。 左辞扶着楚乐琂,又掏出一锭银子:“我们没有看上的姑娘,但我们家公子说了,让你们所有的姑娘都来房里,他要一个一个地选。” 楚乐琂:“……” 我可没有说! 刘妈妈一听,拿过银子,立马笑呵呵地说:“两位公子,奴家这就去办。” 这两位可是大客户,千万要留下来! 刘妈妈给两人安排了一间房子,把所有人都叫了进来。 “两位公子,这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姑娘了。” 莳花馆内一共三十多位姑娘,他们身上都用了香,可没有一种味道是他们查出来的味道。 楚乐琂让刘妈妈把所有人叫走。 难不成他们查的方向错了? 左辞看向刘妈妈,眼神锐利,问道:“你们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刘妈妈有些迟疑,回答说:“接客的姑娘都在这里了。” 左辞:“那就是没有接客的姑娘不在了。” 刘妈妈为难地说:“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是有位不接客的姑娘,叫红拂,精通琴艺,每逢五号、十五号、二十五号这三日给客人们弹琴,她来我们这里的时候就说过了,她不接客的。” 左辞抱着手:“一千两,让她来为我们公子弹奏一曲,不做别的。” 刘妈妈蹙眉:“这……” 红拂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左辞给楚乐琂使了个眼色,楚乐琂瞬间就明白了,他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看来刘妈妈不愿意,那我们就告辞了。” 见两人要走,刘妈妈舍不得那一千两,一咬牙忙拦下两人。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红拂。” 刘妈妈来到红拂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轻柔悦耳的女声:“谁?” 刘妈妈说:“红拂啊,是我。” 红拂问:“刘妈妈有事吗?” 刘妈妈:“有两位客人要听你弹曲,出手阔绰,你去弹个曲子给他们听听,就完事儿了。” 里面的人沉默片刻,回答说:“好,刘妈妈稍等,我收拾片刻就去。” 刘妈妈走后,楚乐琂四处看了看,这房间装扮得格外别致,四处用红色的纱巾装扮,纱巾垂下来,加上烛火的装扮,使得房间里更加朦胧。 酒色生意的地方,到处都透着暧昧。 没过多久,刘妈妈便带人来了。 刘妈妈笑呵呵地说:“两位公子,这位就是红拂了。” 红拂穿着红色纱裙,露出白皙的锁骨,手里抱着琵琶,遮住一点露出的锁骨,她纱巾掩面,只露出一双魅惑多情的眼眸。 她走上前来,欠身行礼:“红拂见过两位公子。” 她的声音绵长,酥麻入骨。 楚乐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也太酥了吧? 受不了受不了。 而左辞面色不变,对刘妈妈说:“刘妈妈,你可以出去了。” 刘妈妈闻言,转身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红拂还站着,楚乐琂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姑娘请坐,听说红拂姑娘琴技高超,在下也想听听,欣赏欣赏。” 实际上,楚乐琂只听得出好听和不好听的区别。 红拂闻言,在一旁坐了下来,“公子,红拂献丑了。” 她指尖触碰琴弦,轻拢慢挑,声音如同潺潺流水一般,从她指尖流淌出来。 窗外忽然刮起了风,吹起屋里的丝巾,虽有烛火,房间里还是有些暗,烘托出暧昧朦胧的气氛。 一曲完毕,楚乐琂看了一眼左辞,左辞点了点头。 楚乐琂拍手鼓掌,夸赞道:“姑娘琴技惊为天人,在下有件事想问姑娘。” 楚乐琂站在左辞的身边,问道:“不知姑娘可认识一位叫秦沐阳的公子?” 红拂勾唇:“不曾认识,不过听说过,一个月前,被刺客刺杀的囚犯,整个陵城都知道。” 楚乐琂又问:“你们没接触过?” 红拂:“小女子很少出莳花馆,他又是京城里的公子,怎么可能见过。” 楚乐琂:“这就奇怪了,盖住他尸体的白布上面,有你身上的味道,而且,他是京城里的公子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红拂眼神一变,从琵琶里掏出一把剑,她狠狠地看着楚乐琂,朝楚乐琂攻击而来。 楚乐琂吓一跳,立刻躲在左辞的身后。 哇,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凶! 害怕。 第58章 被抓县衙 左辞眼底冰冷,纵身上前,和红拂扭打在一起,而楚乐琂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两人动手。 红拂招招凌厉致命,可还是左辞更胜一筹,很快红拂就落了下风。 红拂被一掌击退到门前,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她捂着胸口,一双魅惑的眼里都是杀意。 眼神落在躲在不远处的楚乐琂身上,她忽而勾起嘴角,用力朝楚乐琂攻击而去。 左辞很快反应过来,瞬间挡在楚乐琂的面前,再次将红拂击退。 “先抓住她再说。” 楚乐琂提醒左辞。 左辞赤手空拳,他虽武力高于红拂,但红拂手里有武器,左辞一时间也没办法将红拂抓到。 红拂自知自己打不过左辞,她恶狠狠地扫了一眼两人,抓住机会,跳窗而逃。 而左辞什么也没有想,直接追了上去。 红拂就是盗走尸体的贼人,她是关键人物,必须找到。 混乱的房间中,只剩下楚乐琂一个人。 是算账的好机会。 444:【宿主,你崩人设了,原主纵情深色,进入青楼如鱼得水,今天你表现得很嫌弃,甚至被左辞见到了。 还有……原主是很喜欢红拂这种美人的,一般见到红拂这种女子,他不仅要出言调戏一番,还要上手摸摸的,相反,你表现得太平静,所以,惩罚一个时辰。】 楚乐琂反驳:【那些个胭脂俗粉原主也能看上?况且,现在是在查案,红拂是嫌疑人,就算是原主,也不会上去摸几把吧。】 444:【宿主,你是在怀疑我的数据吗?原主是那种正经人吗?】 楚乐琂:“……” 也是,正经人谁会把美人抓回去做女官的。 恶霸太子不都是抢回去做那档子事吗? 原主脑回路真奇怪。 “官爷,就是在这里。” 刘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楚乐琂蹙眉,应该是楼上的声响被人听了去,刘妈妈差人去报案,左辞追出去之后,刘妈妈领着人上来抓人,却只看到楚乐琂一个人。 她愣了愣,指着楚乐琂就说:“官爷,就是他在这里闹事!我们红拂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把人抓到哪里去了。” 刘妈妈泪眼婆娑的,哽咽着擦眼泪。 楚乐琂被这人的演技给吓到了,你这假哭也太明显了吧! 为首的官差看了一眼楚乐琂,这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是惹不起的人的,无奈这里这么多人,只得吩咐属下:“把人抓起来。” 这些个公子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个青楼,怎么就把人抓走了。 瞬间,楚乐琂就被人围了起来。 楚乐琂被围着,心中慌乱,他脑子里转动,一定有办法的。 他的身份可是太子。 倏地,楚乐琂眼睛一亮,顺从地跟着官差走,走到刘妈妈身边时,他看向为首的:“大人,既然刘妈妈告我抓了红拂姑娘,如果要升堂,刘妈妈是不是必须在。” 宋彪便是为首官差,闻言,微微一愣,点头吩咐下属:“把刘妈妈也收押了。” 刘妈妈一愣,转念一想,红拂这个摇钱树必须找到才行。 不就是去县衙吗? 去就是了。 最后,两人一同被带去了县衙。 * 楚乐琂被带出莳花馆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江俞深的耳朵里面了。 韩于:“太子在莳花馆被抓了。” 江俞深的动作一顿,语气冰冷:“他去莳花馆做什么?” 韩于:“听说是找红拂听曲,看上红拂的容貌,把人抢了,自己被抓了。” 啪嗒—— 手里的杯子瞬间被粉碎。 韩于贴心地又倒了一杯水,递给给江俞深,“阁主,要帮太子吗?” 江俞深:“不必。” 既然他逞强,那就让他受点苦。m.23sk. 已经告诉太子,让他来悦来客栈找他,结果他跑去莳花馆。 想到这里,江俞深眸色变得阴沉起来,手里的茶杯又碎了。 韩于:“……” 看来阁主气得不轻。 是因为太子去了莳花馆,还是太子跑去找红拂听曲了? “阁主……” 等韩于还想再问的时候,江俞深早已没了影子,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楚乐琂拿着鼓槌,敲响了县衙门口的鼓,这鼓一旦敲响,县令就要升堂。 宋彪皱眉,他把着剑柄,警告楚乐琂:“这位公子,这鼓不是随便敲的。” 楚乐琂把鼓槌一扔,笑着说:“已经敲响了,就等着县令升堂了。” 说完,他迈步往里面走。 楚乐琂扫了一眼刘妈妈,小样,我整不过江俞深,我还整不过你们吗。 太子这个身份在江俞深那里不管用,在其他地方倒是挺好用的。 刘妈妈得意地扬起下巴,大晚上的升堂,看县太爷不整死你。 444:【好嚣张哦,有原主目中无人那味了。】 楚乐琂:【那能把惩罚给我撤了不?】 444:【不能。】 何风刚要睡下,就听到了声响。 他骂了一句:“是哪个混蛋大晚上的敲鼓升堂的!” 何夫人提醒何风:“夫君还是升堂吧,太子殿下如今在府中,万一被太子抓到把柄,咱们就完了。” 闻言,何风认命地穿好衣服,准备升堂。 丢掉秦侍郎儿子的尸体已经是大罪了,若是再被抓到,他这乌纱帽铁定要丢。 县衙大堂,何风拿起惊堂木一敲,“是谁大晚上的的敲鼓啊?” 他这语气里,都是不悦。 “是我。” 听到声音,何风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他抬眸一看,楚乐琂在下面,一开始觉得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他定睛一看,真的是楚乐琂。 何风瞬间吓得腿软,乌纱帽也歪了。 方彦将他扶起来,小声问道:“大人,还好吗?” 好个屁啊! 何风摆好帽子,战战兢兢地走了下来,走到楚乐琂面前时,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何风参见太子殿下。”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唯有刘妈妈慌乱得不知所措。 楚乐琂看了过去,刘妈妈瞬间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贴在地上了,恳请道:“太子殿下饶命,草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第59章 乖,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楚乐琂找了审案桌旁边的太师椅坐下,扫了一眼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谢殿下。” 宋彪望着楚乐琂,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居然把太子给抓了,方才还警告他。 真是不怕死了。 但太子好像没有治他罪的打算。 楚乐琂对何风说:“何大人,这位莳花馆的刘妈妈要状告本宫,说是本宫把她们馆里的姑娘红拂抓走了,你来处理。” 刘妈妈瞬间跪下去,哭喊着:“殿下饶命,若是殿下想要红拂姑娘,带走就是了,草民绝对不敢拒绝。” 她本以为是两个贵公子,没想到是储君。 得罪了储君,她这条命要完蛋啊! 楚乐琂看向何风,没说话。 何风坐好,重重地一敲惊堂木,呵斥道:“大胆!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强抢民女吗?信不信本官掌你的嘴!” 楚乐琂:“……”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而且还有证据。 其他人:“……” 太子强抢民女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何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余光瞥了一眼楚乐琂,见楚乐琂面无表情,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继续审案。 “刘妈妈是吧,你说太子抓走了红拂姑娘,你可有证据?” 刘妈妈咬唇,一语不发。 她若是说了,那就是得罪了太子。 如果不说,她就是诬陷太子,左右都是一个死。 楚乐琂:“刘妈妈尽管说,你若是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拿身份压你。” 刘妈妈咬牙,抬眸说:“今晚,太子和一个侍卫来了莳花馆,说是要找姑娘,草民为他们安排了所有的姑娘,但他们都不满意。 最后草民安排红拂为他们弹琴,刚出来没多久,就听到楼上打斗的声音,猜到上面可能出事了,这才叫去官差,开门一看,红拂果然不见了,屋里也一片狼藉,太子的侍卫也不见了。” 说着,刘妈妈眼泪湿了眼眶,声泪俱下地说:“红拂虽说来莳花馆只有两个月,但我们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闻言,楚乐琂蹙眉,抓住刘妈妈话里的重点。 “你是说,红拂只来了莳花馆两个月?” 刘妈妈立刻不说话了。 红拂说过,她与夫君是私奔,结果两人被迫分散,她身上盘缠也没了,只能进入莳花馆卖艺,她的身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刘妈妈不说话,楚乐琂说:“行吧,本宫也不逼你。” 楚乐琂看向何大人,说道:“何大人,刘妈妈说得没错,可后面说错了,房间里之所以一片狼藉,是红拂想要刺杀本宫,左大人与她撕打在一起,她逃了,左大人去追了。” 刘妈妈震惊了,红拂怎么会去刺杀太子!她那样柔弱,一点也不像是有功夫的模样啊。 何风一听,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赶紧说红拂究竟是什么来历,刺杀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话惊得刘妈妈赶紧求饶。 “大人饶命啊!草民是真的不知道红拂的身份,只知道她和夫君走散了,收留了她一些日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妈妈那样子,也不像是说谎。 楚乐琂问:“有没有见过她的夫君?” 刘妈妈:“没有,她来莳花馆之后,便一直在莳花馆里,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 红拂口中的夫君究竟是不是存在,还有待查证。 刘妈妈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楚乐琂也没有什么心思了。 他站了起来,对何风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宫乏了。” 说着,楚乐琂出了县衙大堂。 迈出大门,楚乐琂拍了拍胸口,刚刚差点就装不住了。 [还好我机智,用太子身份化解危机。] “太子殿下方才可真威风。” 哼,若是你不去那莳花馆,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听见江俞深的声音,楚乐琂一愣,身体下意识地一抖,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夜色中,他披着月色而来,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月色昏暗,楚乐琂看不清楚江俞深的脸。 光是听江俞深的声音,楚乐琂便能感觉到江俞深的寒意。 [大魔王这是又生气了?他怎么天天都在生气?] 江俞深走近楚乐琂,周围灯火落在江俞深身上,借着光,楚乐琂瞧清楚了江俞深的模样,还是韩于的脸。 被那双冰冷凤眸盯着,楚乐琂莫名一颤,躲开这个眼神:“阁主,你怎么来了?” 江俞深:“说,为什么不来悦来客栈。” 给你地址,就是让你来找我。 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我就心软了,把案件的消息告诉你了。 楚乐琂翻白眼,嘴里说了一堆,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生气,动不动就玩消失,我哪儿知道你让我过去做什么,万一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才不干,还不如自己查。” 江俞深一愣,诧异地看着懵逼楚乐琂,今天的太子,很诚实。 说完之后,楚乐琂也懵了。 [这不是我想说的啊!我应该对他说:我只是不想麻烦阁主,阁主这么辛苦。] [怎么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了?] [又是言听计从,完蛋球了……又要被江俞深掌控了。] 江俞深眉眼一挑,原来是因为这个。 “秦沐阳的消息我可以给你,不过要看你的表现了。” 楚乐琂诧异地看着江俞深:[大魔王听完那些话居然没有生气,他不正常啊。]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那双深邃的凤眸宛若深潭,对上楚乐琂的眼神那一刻,激起一阵漩涡,将人卷入他的眼底。 楚乐琂心惊地看着那双眼睛,一时间忘记了躲避。 江俞深:“太子殿下在莳花馆有没有叫姑娘。” 楚乐琂点头:“叫了。” 这和查案有关系吗? 江俞深眼神阴翳,手指攥紧了。 江俞深:“有没有做别的?” 楚乐琂:“就听了曲子。” 江俞深伸手,掌心揉了揉楚乐琂的脑袋,柔声说:“乖,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了。” 被江俞深触碰的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像是一颗石子,激起一层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楚乐琂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是:3sk. [去那种地方怎么了,我是去查案的,你脑袋里想了什么龌龊事!] 第60章 我看殿下气得不轻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那眼神像是要把楚乐琂看穿。 很喜欢那种地方是吧。 看来方才点头也是因为那神秘的惩罚。 一腔怒火快要从江俞深的身体里爆发,他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该怎么发泄,又无从释放。 他江俞深阴恻恻地开口:“太子殿下,你过来。” 这声音在楚乐琂听来,更像是地狱里恶魔的召唤,他想逃,身体却不受控制,一步一步地朝江俞深走去。 楚乐琂的理智在拒绝,可他离江俞深越来越近。 [我的大好年华,就快断送到江俞深的手里了。] 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江俞深为什么生气,楚乐琂欲哭无泪。 [下辈子千万不要再遇到江俞深了!] 不想再见到他? 做梦。 江俞深脸色阴沉,深邃的眼眸盯着楚乐琂,在江俞深眼中,他乖软顺从地低着头,因为害怕低着头。 周围的灯笼照在两人身上,借着县衙内的灯火,江俞深能清楚看到脖颈白皙漂亮。 江俞深声音低沉:“殿下,把头抬起来。”天籁小说网 闻言,楚乐琂乖巧地抬头,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撞入江俞深的眼中,那眼睛里装着疑惑,眼底泛着光,眼眸灿若星辰。 被这么看着,江俞深下意识地躲避,却看到了他漂亮的脖颈,修长又漂亮。 在夜色中,他只能看到这里,想让那里像上次一样,留下印记。 倏地,他一把将楚乐琂拉进怀里。 楚乐琂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江俞深低头,咬上那里。 铁锈味布满整个口腔,江俞深莫名兴奋起来,血液翻腾着。 怀里的人疼得颤抖,手抵在他的胸膛,推搡着,江俞深勒得越紧,他听见楚乐琂骂他。 [你他妈是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万一得了狂犬病怎么办,你负责啊。] [臭变态,哪有男人喜欢咬另外一个男人脖子的嗜好,有病赶紧治好吗?] 已经松开楚乐琂的江俞深眼神晦暗如深,太子殿下这么不喜欢,那就再咬一口好了。 一口下去,楚乐琂疼得发出嘶得一声,又推不开江俞深,只能在心里口嗨。 越是这样,江俞深的脸色就越来越阴沉。 搂着楚乐琂的枕部,往前一带,附耳低喃:“殿下乖一点,否则下一次就不是咬一口这么简单。” 楚乐琂一惊,可还是搞不明白江俞深为何喜欢咬他的脖子和耳朵。 [这么暧昧的动作,不是断袖都说不过去,真是倒大霉了,遇到你这么个变态,偏偏我还打不过。] [我一个直男,你这样做,还不如一刀砍了我来得痛快。] 江俞深眯着眼睛,倘若你嘴里说出来这种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 太子殿下敢吗? 松开楚乐琂,楚乐琂咬唇,小声说:“阁主,我已经很乖了,以后绝对不去那种地方了。” [反正我也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江俞深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看着楚乐琂说:“下次被撞见的话,我多送你几个。” 让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女人。 楚乐琂听出江俞深话里的警告,赶紧摇头说:“不去了不去了。” 江俞深:“嗯。” 见江俞深脸色变好,楚乐琂试探性地问:“方才阁主说要告诉我秦沐阳尸体的消息,还算话吗?” 江俞深勾唇,深深地看着楚乐琂,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被这么一看,楚乐琂心里有种莫名的心惊:[大魔王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江俞深:“前几日我离开时让你来悦来客栈找我,如果你来的话,可能已经找到秦沐阳的尸体了。” 谁让你不来呢。 楚乐琂:“????” [你就不能直说吗?你给我一个客栈,我哪儿知道你什么意思啊!阁主大人!] 江俞深明知故问:“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好看,是生气了?” 楚乐琂咬着:“没有。”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就早就冲过去咬人了。 [耍人很好玩是吧!] 耍别人好玩,耍你还挺有趣的。 江俞深眯了眯眼睛,看着楚乐琂敢怒不敢言,一副受欺负的软兔模样,不由勾起唇角,“我看殿下气得还不轻。” [对!我他妈要被你气死了!] 面对楚乐琂时,他咧嘴一笑,乖巧地说:“阁主你看错了,我一点都不生气。” 江俞深:“……”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呵。”江俞深轻笑一声,嘴角勾起:“生气也无碍,殿下打不过我。” 楚乐琂:“……” 你真的好气人哦! 楚乐琂深呼吸一口气,讨好地笑着:“那阁主大人,秦沐阳的尸体在哪儿?” 江俞深勾起神幻莫测的笑容,说道:“殿下可以问问秦侍郎,他或许知道。” 楚乐琂疑惑脸:“????” 秦侍郎可是跟着过来收儿子尸体的,他这几日整日忧愁,就怕找不到秦沐阳的尸体,难不成他找到了,没有说? 楚乐琂蹙眉,他在憋什么坏? 江俞深:“还记得在飘香楼里我跟你说过吗?秦侍郎是三皇子的人。” 楚乐琂点头。 江俞深:“秦侍郎为什么不去找三皇子,而是请狗……陛下下旨,让殿下来查这件事。” 狗什么?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刚刚你是想说狗皇帝是吧!一定是的!] 江俞深挑眉,是又如何? 楚乐琂假装没听到。 江俞深:“殿下想明白了吗?” 楚乐琂点头:“如果秦侍郎和三皇子没有生出嫌隙,那就是要整我。” 江俞深:“差不多吧,二皇子也支持你下来陵城,你可曾想过原因?” 让我和三皇子斗,他看戏。 楚乐琂深深地叹了口气:“何必了,我就想做个……”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问道:“什么?” 楚乐琂抿唇,不说出来。 [说出来那个想法,我又要被惩罚了,上次的惩罚还没到时间呢。] 江俞深眸色深谙,原来只要说不做皇帝就有惩罚。 惩罚还没有过,那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还是会言听计从。 “殿下,你方才后面的话,是想说什么?” 咸鱼王爷,努力等到大结局,离开这里。 话到嘴边,楚乐琂用力咬唇,不让自己说出来。 他不能透露这种想法啊! 第61章 殿下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楚乐琂死咬着唇,江俞深见状,柔声诱导楚乐琂:“殿下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看着江俞深恶魔般的笑容,楚乐琂说:“做个爱民如子、贤明爱才的君王。” [坐在那个位置上担心受怕的,生怕有人来抢皇位,我只想当个咸鱼。] 只想当个咸鱼。 咸鱼是个什么东西?江俞深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不过有一点,这位太子一点真是不想当皇帝,竟然连惩罚都避开了。 殊不知,楚乐琂暗自庆幸。 [哇,试了一下说谎骗大魔王,居然真的可以诶。] [没错,他只让我说,没让我说实话。] 444:“……” 江俞深:“……” 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江俞深勾起和善的笑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座今日答应了殿下,一定会恪尽职守,辅助殿下成为一个爱民如子、贤明爱才的君王。” 楚乐琂:“????” 你还当真了! 我说假的啊!???.23sk. 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楚乐琂苦瓜脸:“那多谢阁主大人了。” 江俞深:“殿下不是想要秦沐阳的消息吗?我这就带你去。” 话音一落,一只手揽住了楚乐琂的腰,楚乐琂那里敏感,刚刚触碰到,他身体一颤,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江俞深搂得更紧了。 “殿下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楚乐琂手臂犹豫片刻,抱紧了江俞深的腰,夜色昏暗,什么也看不见,也没看见江俞深悄悄勾起的唇角。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兰香,还挺好闻的。 转眼之间,楚乐琂被江俞深带到一个幽深的院落之中,那小院很安静,小屋里面隐约透出烛火。 两人站在暗处,看着隐隐火光,楚乐琂疑惑地问:“难道偷秦沐阳尸体的人就在这里?” 江俞深似笑非笑地说:“嗯,就在里面。” 楚乐琂没动,和江俞深呆久了,越是能明白一件事。 江俞深地语气越是轻快,就越没好事。 犹豫片刻,楚乐琂问:“阁主,能帮忙把尸体抢回来吗?” 江俞深:“可以,如果帮你抢回来了,殿下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楚乐琂:“.....” [这个你可难倒我了,钱财什么的,你可能比我还多,至于当官,还是算了吧,朝堂上有哪个人能斗得过你这只老狐狸,肯定会扰乱朝堂的。] 江俞深眉眼一挑,这个算是太子的夸奖吗? 楚乐琂愁得脸都皱了起来,这时,从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江俞深把人一拉,两人又藏了起来。 嗅着兰香,楚乐琂心里一惊,江俞深就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小屋门口停了下来。 楚乐琂盯着马车,心想:[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这种地方,难道是偷走尸体的人?] 倏地,江俞深凑了过来,在楚乐琂耳边小声低语,轻笑道:“殿下看清楚了,这可是很大的惊喜。” 马车的人下来了,楚乐琂定睛一看,居然是秦侍郎。 楚乐琂还没有想清楚缘由,屋子里的人听见声响,打开门,一见到人,诧异地问:“爹,你怎么来了?” 那人正是已经死了的秦沐阳。 楚乐琂一瞬间大脑空白,脑子瞬间觉得不够用了。 秦沐阳怎么就死而复生了呢!你确定不是惊吓? 秦侍郎也像是第一次见到秦沐阳,冲着上去,拍拍秦沐阳,哽咽着说:“还好你活着。” 秦沐阳:“爹,我还活着。” 见到这样的场景,楚乐琂有些幽怨地看着江俞深,这人早就知道了! 就是不告诉他。 江俞深无辜地小声说:“秦沐阳曾经出现在悦来客栈,我告诉你,你那日说不定就找到秦沐阳了。” 楚乐琂:“.....” 也对,我的锅。 可秦沐阳怎么就还活着呢。 小屋门口,秦侍郎替楚乐琂问了出来:“沐阳,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不是被刺客杀了吗?” 秦沐阳:“那天我有刺客追杀我,我醒来之后就在这间小屋里面了。” 秦侍郎蹙眉:“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秦沐阳:“不知道,他们给我留下了东西,我没见到人,爹又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在这里的?” 秦侍郎也很疑惑:“不知道是谁给了我一个纸条,说你在这里。” 说不定有人在背后操控他们,算计什么。 秦侍郎拉着秦沐阳进屋,进屋之后,他语重心长地说:“沐阳,你听着,从今天开始,秦沐阳已经死了,你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北境那种极寒之地若是做苦役,这得少活多少年。 既然全天下的人都以为秦沐阳已经死了,那就让秦沐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秦沐阳有些犹豫,他沉默半晌,终于问出来了:“爹,她还好吗?” 闻言,秦侍郎啪得一下敲响了桌子,冷声呵斥:“够了,你最好把那念想烂到肚子里去,绝了你的念想,她马上就要嫁给二皇子了,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本意是利用顾胧月,没想到沐阳动了真感情,这种情意,必须斩断。 秦沐阳低着头,一副难过的样子。 他和她没有机会了。 两人进屋之后,楚乐琂和江俞深又悄悄站到窗外,楚乐琂不由感叹道:[还是个痴情种呢。] 江俞深:“.....” 秦侍郎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太子殿下来陵城了,这几日你就在这里躲着,等太子离开之后你就离开陵城,山高海阔,离阜城远一些。” 秦沐阳担心地问:“凶手的事情....” 秦侍郎:“既然你没死,那从县衙消失的尸体就不是你,太子那个废物是查不出凶手的,很快就会回阜城,到时候我再在陛下面前加把火,也顺便帮三皇子打压太子。” 秦沐阳:“父亲一路小心。” 而听了秦侍郎话的楚乐琂:“.....” 你还真是衷心啊! 气死了! 旁边的江俞深轻笑一声:“生气了?” 楚乐琂咬牙:“是啊,生气了。” [既然觉得我是废物,又为什么上奏,让我来查案!] 秦侍郎走后,江俞深问楚乐琂:“要追上去抓住他吗?” 楚乐琂咬牙切齿地说:“不必。” [这个罪名没办法扳倒秦侍郎的,等我找到你贪污受贿的证据,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是废物,还想背后捅我刀子!] 江俞深:“.....” 太子终于打算不怂了。 —— 有什么能阻止作者码字呢? 答:是那个羊了个羊。 第62章 太子失踪 “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做?” 江俞深好整以暇地盯着楚乐琂,一副看戏的模样。 楚乐琂:“他想参我一本,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江俞深眉宇微挑,有些好奇地看着楚乐琂,问道:“殿下想怎么先下手为强?” 楚乐琂忽而真挚看向江俞深,现在能帮忙的就只有江俞深了。 “阁主能不能帮个忙?” “你想我怎么帮你?” 楚乐琂指着小屋,“找人帮我把秦沐阳抓起来,秘密带回京去。” 江俞深蹙眉,不说话。 楚乐琂小心问道:“不可以吗?” 江俞深勾起嘴角一抹弧度,露出颇有深意的表情,“我可以帮你,可我有什么好处?” 太子殿下主动开口,怎么能不要点谢礼呢。 楚乐琂这一次不上套:“阁主大人,你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坐上至尊之位,一定有你的考量,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倘若我真的被秦侍郎算计了,你的目的可就达不成了。” 你有你的目的。 而我想好好活着。 合作才是硬道理。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深意,太子这下有出息了,知道和他讲条件了。 “好,我答应你。” 楚乐琂:“那就多谢阁主大人了。” 江俞深背着手,冷言点醒楚乐琂:“太子殿下,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只是……你若是对付秦侍郎,那便与三皇子为敌,接下来,他可不会放过你的。” 楚乐琂自然明白。 不过,他要是再畏畏缩缩的,恐怕也过过不了多久。 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一天,就有无数人想要将他拉下去。 才穿越过来三个月不到,顾槐要杀他,二皇子和三皇子算计他,就连皇帝也不顾他的死活,满心只有他的江山社稷。 而他身边最大的危险,就是旁边这位江阁主。 他无论怎么逃,都是逃不掉的。 要想自保,他必须得为自己谋划。 黑暗中,楚乐琂坚定地说:“我知道。” 良久,江俞深低沉的声音到楚乐琂的耳朵里:“殿下可要学聪明一点,不然……很容易被那座城里的野兽啃得连渣都不剩。” 江俞深的话重重地砸在楚乐琂的心上,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万分紧张。 444:【对了嘛宿主,你只要想搞事业,做皇帝,就不会ooc啦。】 楚乐琂:【错,我只是回击而已,皇帝我依旧不想当。】 444:“……” 有区别吗? 你把那些皇子都干掉了,还有谁能当皇帝? * 左辞去处追红拂,红拂逃到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密林里布满了迷雾,周围传来狼嚎声,十分凄厉,左辞只有一个人,不敢贸然前进。 他转身准备回莳花馆,却听到红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朝廷的狗腿子,阜城那位公子哥的死与我无关,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左辞冷声说:“秦沐阳的死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偷秦沐阳的尸体?” 红拂忽然失了理智,大声吼道:“我没有偷秦沐阳的尸体!” 左辞:“秦沐阳的尸体就在县衙,里面有你留下的脂粉香味,我查了一下,店家说最近只有莳花馆的人用了那种脂粉,还说你没有偷尸体。” 红拂的声音忽而飘近,又偏远,声音里透着癫狂:“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秦沐阳的尸体!” 话音一落,左辞的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立刻警惕起来。 忽而,四面八方的箭攻击左辞,左辞身材矫健,躲过了攻击,手臂上还是被划伤了。 慢慢地,左辞感觉自己身体变得瘫软,使不上力气。 这箭上面有麻沸散! 红拂的声音再次传来出来:“离开密语林,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左辞落于下风,只得作罢。 这位红拂姑娘一直说她没有偷,那为何一提到这件事,她便攻击他们,招招致命。 左辞怎么都没有想明白。 等离开密语林,左辞才想起楚乐琂还在莳花馆里。 麻沸散的用量不大,左辞除了不能使用内力,还能走路,回到莳花馆时,已经是第二天天明时分了。 左辞进了莳花馆,被告知楚乐琂连同刘妈妈一起被抓了。 左辞扶额:“……” 太子殿下这么笨,这样都被抓。 赶回县衙,找到何风,冷冽的目光看着何风:“听说何大人把太子殿下抓起来了?” 胆子挺肥的啊你。 何风汗颜,汗水不停地往下掉,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大人息怒,太子殿下下官已经放了。” 这位大理寺卿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若是得罪了,他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左辞:“太子人呢?” 他是辅佐太子办案,太子丢了,他可赔不起。 何风擦拭额头的汗水,眼神飘忽不定。 左辞眯了眯眼睛:“说,太子去哪儿了?” 何风跪在地上,匍匐着:“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去哪儿了,昨夜还未审理完刘妈妈,太子殿下就已经离开大堂了。 今早下官去见太子殿下,他就已经不见了,门外的守卫也没看到他离开。” 左辞嗤笑:“这么大一个人,你们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难不成殿下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 何风噎住,说不定太子就是飞走的。 见何风一语不发,左辞摆摆手,“还不让人去找?” 何风慢悠悠地起来,叫来宋彪:“你见过太子殿下,赶紧让人去找!” 宋彪:“是。” 何风小心翼翼地看着左辞,小声询问:“大人,那下官可以离开了吗?” 左辞蹙眉:“你留下,本官还有事让你去做。” 何风:“大人请吩咐。” 左辞:“派人去查莳花馆一位叫红拂的女子,把她所有户籍资料收集起来送到我这里。” 不管红拂有没有偷秦沐阳的尸体,这个女子都有问题。 何风领了吩咐,立刻说:“下官这就去办。” 离开左辞,何风才如释重负。 他用丝巾擦去脸上的汗,深深地叹了口气。???.23sk. 这几位大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昨夜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太子处罚,今早又被大理寺卿审问,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了受不了。 第63章 我看你巴不得我回不来吧 左辞回到住处,刚要处理伤口,他这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迅速藏起伤口,抬眸看向来人,眉宇清冽,“秦大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侍郎讪笑着,“左大人不太欢迎老夫?” 左辞抿唇:“不敢,只是昨夜下官连夜追盗取令公子尸体的凶手,一夜未眠,正打算休息片刻。” 盗取尸体的凶手? 秦侍郎一愣,很快又一副感激的模样,“真是辛苦左大人了,为犬子做到这个地步。” 左辞看向秦侍郎,冷冷地说:“秦大人客气了,既然下官是奉命行事,自当尽力,只不过……下官一直有个疑问,想请秦大人解惑。” 秦侍郎一愣,很快便说:“左大人请问。” 左辞目光灼灼,盯着那张已经长满皱纹的脸,字字珠玑:“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是个废柴,对于查案这种事情,他一窍不通,秦大人为何向陛下进言,让太子来查杀害令郎的凶手。” 秦沐阳与未来的皇子妃私通,陛下仁厚,看在秦侍郎的份上饶了他一命,罚他去北境做苦役,终身不得回京。 秦沐阳被杀,虽说秦沐阳有罪,但半路截杀囚犯,也是重罪,所以在秦侍郎冒险进言时,陛下同意了,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他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太子殿下。 左辞目光灼灼,仿佛要把秦侍郎看穿似的,一字一句地说:“除非你早就知道杀令郎的人,那人你得罪不起,只有让皇家的人介入,才能抓到凶手。” 秦侍郎蹙眉:“左大人,本官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左辞冷笑:“秦大人知不知道,你心中有数,不过……陛下既然让我辅佐太子查案,下官便不会让你们动太子一分一毫。” 秦侍郎冷哼一声,直接甩了一下衣袖,冷冷地说:“你帮本官找犬子的尸体,本官十分感激,好心来看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左辞:“秦大人,下官乏了,准备歇息了,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秦侍郎冷哼,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又转头回来看向左辞。 左辞肯定看出什么了。 是,他是知道派人杀儿子的是谁。 不过昨晚见了儿子之后,秦侍郎便知道那位放了自己儿子一马,另外有了算计。 按照那位的意思,杀人这个罪名要让太子查出来,而凶手是二皇子,理由是仇杀。 只要太子把证据交上去,太子和二皇子斗起来,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计划,左辞似乎看出一点什么了。 秦侍郎微眯着眼睛,一双阴翳的眼睛盯着左辞,脑子里都是算计。 察觉到秦侍郎的目光,左辞抬头看向秦侍郎,再次下了逐客令:“秦大人还不走吗?” “本官这就走!” 你不要太嚣张! 你父亲是太尉又如何,你也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条忠犬而已。 按照官位,本官正三品,你不过从三品,还要压一头。 等你失去陛下的庇护,看你还如何嚣张! * 楚乐琂回来时,身边有江俞深在身边,他依旧是韩于的模样。 天羽找了楚乐琂一夜,见到楚乐琂时,他立刻扑了上来,哭唧唧地说:“太子殿下,你去哪里了,奴才还以为你出事了。” 楚乐琂:“……” [说真的,你能不要诅咒我吗?] 楚乐琂还没能搭话,天羽抹了一把眼泪,又笑呵呵地说:“还好殿下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说完,他又看向旁边的江俞深,十分不客气地骂道:“韩侍卫,你不是守着东宫吗?你怎么跑来了!是不是你把太子殿下带走的,虽然你武功很高,但这样很危险啊!万一出事了,几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意。 见状,楚乐琂瞪大了眼睛,心里暗叫不好,他一把拉着江俞深的手,让他站在自己旁边:“是我叫他来的。” [天羽你是真的勇,方才看大魔王看你的眼神,差点把你脑袋割下来。] 江俞深低垂着双眸,凤眼盯着楚乐琂拉着的地方,他的掌心拉着自己的手腕,十分温热,手腕处的温度在上升,有些烫手。 心里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的心莫名平静起来,没有丝毫的火气。 江俞深悄悄上扬起嘴角。 心情好,就不和这个小太监计较了。 但天羽时刻谨记一点,太子殿下的安全是首要的。 他语重心长地教育江俞深:“韩侍卫,以后你一定要记得,太子殿下的安危最重要,所以以后不能擅自带着殿下出门。” 江俞深冷冷地扫了一眼天羽,脸色不悦。 我带着太子出门,与你何干。 聒噪。 在江俞深快要爆发的边缘,楚乐琂适时阻止天羽的危险发言。 “天羽,我累了,进屋睡觉。” 天羽立刻笑着说:“好嘞,殿下这边请。” 说着,楚乐琂放开江俞深的手,拉着天羽进屋,这时,天羽转头,得意地看着江俞深,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江俞深:“……” 手有点痒,可以捏死那个臭太监吗? 屋里只有楚乐琂和天羽两人,楚乐琂语重心长地对天羽说:“天羽,以后你对韩侍卫客气点。” 天羽撇嘴:“为什么?” 奴才才是东宫管事的。 楚乐琂:“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天羽:“哦,奴才知道了。” 楚乐琂躺下去,闭着眼睛。 还能为什么,我怕我哪天就看到你的脑袋和你的身体分家啊! * 楚乐琂平安回来的事情很快在县衙传开,睡醒以后,第一个来见楚乐琂的人是秦侍郎。 刚刚睡醒,楚乐琂打了个哈欠,看到秦侍郎,脑海里又想起秦侍郎说要弹劾他的话,怎么看秦侍郎都不顺眼。 “秦大人找本宫有事?” 秦侍郎听出楚乐琂语气里的不悦,为官多年,他早已学会装聋作哑,恭敬地说:“回殿下,臣听说殿下失踪,何大人派人找了许久,以为殿下出事,心中挂念,看到如今殿下平安归来,臣十分高兴。” 楚乐琂:“秦大人是真心的?” 我看你巴不得我回不来吧。 第64章 你在威胁他? 楚乐琂走到特意让何风准备的太师椅旁边,懒洋洋地侧躺着,他看着秦侍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秦侍郎莫名一愣,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那样的脑子,难不成还能发现他们的计划不成。 秦侍郎很快拱手,老脸露出惶恐的模样:“太子殿下,臣自然是真心的,臣愿殿下事事称心,得偿所愿。” 楚乐琂望着秦侍郎,翻了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 你个老头子坏得很,这个时候指不定怎么算计我呢。 楚乐琂拉回正题,不想再听秦侍郎拍马屁,看着秦侍郎问道:“秦侍郎找本宫有事?” 有屁快放,放完赶紧滚,我还想睡会儿呢。 秦侍郎啪地一下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哀戚地恳求:“臣听说盗取犬子尸体的贼人在那莳花馆中,犬子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如今死了,凶手也没能找到,臣真的是夜不能寐。” 说着,他头看着楚乐琂,老泪纵横地说:“所以,臣恳请殿下,让臣亲自去审理莳花馆的人,让他们把犬子的尸体交出来。” 楚乐琂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知道秦沐阳还活着,他真的要被秦侍郎这样子骗到了。 这个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啊。 楚乐琂就那么看着秦侍郎哭,也不说话,甚至拿了一颗青枣吃了起来,开始看戏。 秦侍郎:“……” 太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江俞深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 他看着楚乐琂悠哉慵懒的模样,再看看秦侍郎哭得凄然,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察觉到江俞深的眼神,楚乐琂抓青枣的动作停滞住,露出一抹假笑。 [大魔王怎么进来了,我还在看戏呢。] 江俞深:“……” 似乎明白了什么。 楚乐琂收起青枣,拍拍手,十分苦恼地说:“秦侍郎,本宫知道你心疼儿子,可盗取尸体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那些姑娘个个如花似玉,要是被你吓到了,她们可就太冤枉了。” 秦侍郎愤慨地说:“殿下不要被那群女子骗了,在停尸间留下她们身上的香粉味,殿下和左大人查到红拂身上时,红拂为什么要逃,说不定就是莳花馆的人杀了臣的儿子!” 楚乐琂点头,心中了然。 [原来你是想让莳花馆的姑娘们做替死鬼,让刺杀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儿子就可以继续活着了。]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就知道,太子怂是怂了点,脑子也没那么蠢。 秦侍郎看到楚乐琂点头,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正要继续,便听到楚乐琂问他:“秦侍郎,凡事都要讲证据,莳花馆的姑娘们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秦侍郎噎住:“……” 在他的认知里,太子胆小怕事,遇事从来不动脑子,也不会追根究底,只要他像那样说,太子便会随他去。 以前他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这一次不管用了。 “既然没有证据,秦侍郎请回吧,杀害令郎的凶手,太子殿下一定会查清楚的。” 江俞深说了这么几句,然后走到楚乐琂的身边,神色冰冷,宛如一尊死神像,就那么站着,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楚乐琂轻轻一瞥江俞深的脸色,发现这人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皱了皱眉:[我哪里又惹到大魔王了?] 忽而,江俞深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撞入江俞深深邃的眼底,楚乐琂莫名心惊。 很快轻咳一声,转头对秦侍郎说:“秦侍郎经受丧子之痛,如今还是在县衙内好生休养,本宫定然找到凶手,将尸体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楚乐琂说话时,将尸体二字咬重了说。 [你还是好好呆着吧,别给我惹事。] 秦侍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咬牙看着楚乐琂,踉跄着起身,还想继续说话。23sk. 倏地,一把锋利的剑横在他的脖颈处,紧紧地贴着皮肤。 秦侍郎瞬间不敢动了。 他愤怒地看向江俞深,小小一个侍卫,居然敢朝廷三品大员动手。 活腻歪了! 话到嘴边,秦侍郎一时间整个身体都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那双眼睛冰森冷,寒光射出,让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四处布满了阴森森的杀意,有那么一瞬间,秦侍郎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抹断了。 江俞深冷冷地开口:“秦大人,是留下尸体,还是离开这里。” 秦侍郎咽了一下口水,看向楚乐琂:“太子殿下,我乃朝廷命官,你虽然是太子,但无缘无故杀了朝廷命官,也是重罪,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江俞深目光森冷,眼里都是杀意,“你在威胁他?” 除了我,没有谁能威胁他。 楚乐琂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江俞深,然后小声在秦侍郎耳边说:“秦侍郎,说实话吧,他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也没有办法左右他的想法。” 这这是真的。 [我这个大冤种也必须听他的话,我哪儿敢命令他啊。] 江俞深不悦地看了一眼两人,“说完了?” 楚乐琂露出假笑,立刻跳到江俞深的身后,那样子十分乖巧。 “秦侍郎,本宫当真是爱莫能助啊。” 秦侍郎差点吐血,你们如此亲密,还跟我说你没办法命令这小小的侍卫! 你真当老夫是蠢货吗? 秦侍郎愤然地开口:“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臣回京之后会禀告陛下,让陛下定夺。” 说完,秦侍郎甩袖离开。 楚乐琂:“……” [你幼儿园还没有毕业吗?就知道告状!可恶!臭老头子!] 江俞深:“……” 幼儿园? 那是什么东西。 太子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是他没有探听到的。 江俞深的剑还没有收回去,他侧头看向楚乐琂。 那眼神盯着楚乐琂,楚乐琂就想到江俞深在书里的丰功伟绩,脖子莫名觉得一凉,他缩了缩脖子,指着江俞深手里的剑:“阁主,那玩意儿能收起来吗?” [我怕你提起那玩意儿,一个不顺心,手起刀落,一剑就把我砍了。] 江俞深:“……”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冰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到底是谁在你面前嚼的舌根。 江俞深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在太子面前,他已经很克制了。 第65章 红拂的身份 收起剑,江俞深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楚乐琂抿唇,小心凑了过来:“阁主心情不好?” 江俞深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 楚乐琂点头,又问:“应该不是因为我吧?” 江俞深顿住,凉凉地说:“不是。” 楚乐琂神色僵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看来是因为我了。] [我得好好想想,我是怎么惹到这个大魔王了,如果不哄哄,我会被他整得很惨的吧。] 想到这里,楚乐琂便觉得脖子那里火辣辣的疼,让他无法忽视。 昨晚江俞深咬得真的很深,到现在那里还是疼的。 楚乐琂摸了摸脖子,小脸皱得很紧,小声商量:“阁主,如果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 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柔软的青丝,手快要触碰到楚乐琂的脑袋时,楚乐琂缩了缩脑袋,紧紧地闭着眼睛,颤抖着不敢退缩。 那一刻,江俞深的手僵住,最后尴尬地撤了回来。 看着楚乐琂害怕的模样,江俞深心中一紧,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想和楚乐琂亲近一些。 可楚乐琂一直很怕他。 或许是因为咬过他的脖颈,又或许是因为江湖上的传言。 江俞深承认,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楚乐琂等着江俞深的动作,但那只手始终没有落下来,他睁开双眼,只见江俞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面露疑惑。 [奇怪,大魔王怎么看着我?] 江俞深:“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楚乐琂看着江俞深,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无时无刻想要杀我啊!] 果然因为这样。 楚乐琂:“阁主,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江俞深打断楚乐琂的话,不想听到他不想听的,抿唇说:“太子不必解释,我知道你心里所想,秦沐阳我已经让韩于控制起来了,就在悦来客栈。” 楚乐琂呆呆地回答:“哦。” 江俞深这种态度,楚乐琂莫名觉得胸膛那处闷闷的。 他捂着胸口:[我怎么有点想让大魔王继续听下去,难道是错觉?] 江俞深神色晦暗,他有些感情还没有理清楚,或许理清楚了,他便知道答案了。 * 刘妈妈被抓回县衙那晚,何风审讯刘妈妈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她之所以陷害楚乐琂,只是因为看楚乐琂穿着华贵,想要讹楚乐琂。 念在她不知道楚乐琂的真实身份,何风罚了银两便让人回去了。 她这刚刚到家,又被青衣卫的人找上了。 凌风带着青衣卫的人围着刘妈妈,青衣卫的人个个带着刀,身穿重甲,刘妈妈看见之后,差点晕过去,还好旁边的姑娘手快,扶住了刘妈妈,刘妈妈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现在,刘妈妈无比后悔收留了红拂,本以为留了一棵摇钱树,没想到那是个麻烦精。 刚从县衙出来,又被青衣卫的人盯上了。 以后再也不收留人了。 凌风看刘妈妈这样,眼神冷冷地扫过刘妈妈的脸,说道:“青衣卫查案,有些事情想问问刘妈妈。” 刘妈妈说:“官爷请问。” 红拂的身份刘妈妈并不清楚,约摸两个月前,红拂一身是血躺在莳花馆的后门,被人救了起来。 刘妈妈见红拂容貌出众,出落得十分好看,便把人留下来了。 红拂醒了之后告诉刘妈妈,她是和夫君逃难来的陵城,夫君在逃难时被人杀害,她逃了出来。 红拂无处可去,请求留在莳花馆,并且每月有三日会在馆内弹曲,为莳花馆招揽客人。 她琴技了得,果然吸引了大量慕名而来的恩客。 只是她依旧坚持卖艺不卖身。 红拂咱们就犯事儿了呢。 说完,刘妈妈问凌风:“这位官爷,红拂是犯了什么事?” 只要不是追兵,都还好说。 凌风:“她偷了县衙的尸体。” 刘妈妈震惊地看着凌风说:“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去偷一具尸体做什么?” 凌风问:“你们当真不知道这件事?” 刘妈妈立刻回答:“官爷,我们这些人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能去犯事儿。” 其他的姐妹面面相觑,也说道:“尸体那么臭,我们能偷来做什么?” “就是,我见了就害怕。” 凌风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可疑的人,便带着青衣卫离开了。 回到县衙,凌风就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左辞问:“除了这些,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凌风:“没有,莳花馆的人应该不知道红拂偷尸体做什么。” 旁边的楚乐琂听了,喃喃地说:“刘妈妈说得不错,正常人谁去偷尸体,红拂和那具尸体一定有什么联系。” 左辞也赞同楚乐琂的话。 楚乐琂是知道秦沐阳还活着的,他一直在想,如果县衙内的尸体不是秦沐阳,那么还能是谁?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红拂偷走的尸体是她的夫君。 只不过,红拂夫妇和秦沐阳又有什么联系? 凌风看两位主子都在沉思,他灵光一闪,拿出一幅画卷。 “我们在搜查莳花馆时,在莳花馆里面找到了红拂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姿容娇媚,宛如一朵盛放的红色花朵,明艳动人,一颦一笑之间,皆是媚态横生。 左辞望着画像上的女子,若有所思。 楚乐琂拿过画像,仔细地看着,他觉得十分熟悉。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女人?] “太子殿下不记得了?青菏。” 不知什么时候,江俞深出现在楚乐琂的身边,他凑过去看,离楚乐琂很近,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楚乐琂无心思考。 楚乐琂顿住片刻,很快明白了江俞深的意思。 “她和青菏真的很像。” 仔细一看,两人的五官有七分相似,气质截然不同。 青菏像是夏日里的荷花,虽然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却依旧能看出清冷典雅的气质。 红拂像是盛放的牡丹,雍容华贵。 红拂就是青菏口中的轻拂。 [一个秦沐阳,假死将我引来陵城。] [一个红拂,假死让姐姐来刺杀我。] 让人不想生气都难。 第66章 比太子还废物 青荷,就是那位闯进太子府杀他的女子。 楚乐琂面露愠色,漆黑的杏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我本想做个咸鱼,苟到八皇子登基,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这些人处处要置我于死地,都不想让我好过!] 江俞深阴翳的眼神落在楚乐琂身上,揣测楚乐琂心里的话。 太子怎么知道最后登基的是八皇子? 离开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江俞深脸色深沉,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八皇子登基之后,太子就要离开,倘若八皇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是不是永远不能离开了。 江俞深暗自下了杀心。 楚乐琂莫名觉得背后一凉,忍不住侧头看向江俞深,发觉江俞深绷着脸,神色依旧冰冷。 []平时一样,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可能是天气凉了吧,得多加衣服了。] 江俞深:“……” 左辞听见楚乐琂说轻拂和一个叫青荷的女子很像,他端量画像上的女子,一个人的面容在自己脑海中闪过。 他说:“这个叫红拂的,我也见到过。” 所有人看向左辞,等着左辞说出答案。 左辞说:“她曾经在三皇子府出现过,是一位掌管音律的女官。” 楚乐琂疑惑地问:“你们见过面?” 左辞点头:“三皇子寿辰时,我曾奉命护送赏赐到三皇子府,我到时,府中正鼓乐齐鸣,很是热闹,那位叫轻拂的女子,也在弹奏的人群中。” 听完左辞的话,一切都了然了。 轻拂是三皇子楚云寒的人。 秦侍郎身后的人也是三皇子。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三皇子,那位楚乐琂从未见过的三皇兄。 左辞说:“那日轻拂突然出手,应当是认出我和太子殿下了。” 她害怕被抓,所以背水一战。 这个说法很合情理。 只不过,楚乐琂还有疑问。 楚乐琂看向一旁的凌风,问道:“凌风,你说轻拂有一位夫君?” 女官入宫之后,不到年龄便不能出宫,更不能自行婚配。 所以,轻拂哪里冒出来的夫君? 难不成是私奔。 凌风轻咳一声,眼里透着兴奋,他最喜欢讲这种故事了。23sk. “回太子殿下,臣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言,说是三皇子府的一位女官与一位琴师情投意合、暗生情愫,被管事的发现之后,两人私奔啦。” 楚乐琂:“……” 这种故事,还真的是很熟悉呢。 楚乐琂扶额:“看来已经清晰了,轻拂和琴师的私情被发现之后,两人私奔逃到了陵城。” 真相大白了。 楚云寒派人追杀轻拂两人,殊不知两人逃到陵城,他借用琴师的尸体,玩了一招金蝉脱壳,既帮秦侍郎保住了秦沐阳这个儿子,又处理了轻拂这个叛徒。 不过,他更想知道,楚云寒为什么大张旗鼓地追杀轻拂。 难不成背后还有他没有想到的? 楚乐琂:“左大人,本宫有些话要问轻拂,你抓她的时候,记得留活口。” 左辞拱手:“是,太子殿下。” 回答完之后,左辞的眼神落到江俞深身上,眼神里都是探索。 他见过韩于,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韩于不是普通人。 左辞笑了笑,看向楚乐琂说:“太子殿下,臣有事请奏。” 楚乐琂面露疑惑:“左大人请说。” 左辞:“臣见韩侍卫身手不错,可以借来帮臣抓人吗?” 楚乐琂一时间哽住了,半天都没说话。 [江俞深是你想借就能借的吗?你敢借,我敢同意吗?不敢。你说你借谁不好,借江俞深,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头大。 江俞深抱着手,轻蔑地看向左辞,冷冷地拒绝:“抓人是大理寺的事情,我只负责保护太子。” 左辞笑得像只狐狸:“太子殿下我会让青衣卫的人保护。” 江俞深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极其不屑地说:“那些个青衣卫跟个纸糊似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废物。” 楚乐琂无比诧异。 在大周朝里,谁不知道青衣卫是皇家护卫,里面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只有江俞深说人家是废物。 楚乐琂想到江俞深在大理寺来去自如,忽然觉得很正常了。 随你吧。 左辞脸上的笑僵住,而凌风坐不住了,忍不住呛了回去:“你知道什么,有本事和我比一场!让你看看青衣卫是不是废物!” 江俞深阴翳的眼神落在凌风身上,下一秒钟,凌风拔剑的动作僵住,一股杀意在悄悄吞噬他,让他的身体率先做出反应,久久不能动弹。 有那么一刻,凌风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江俞深:“我一个眼神都受不住,废物。” 比太子还废物。 凌风咬牙,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左辞就那么看着,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乐琂看着江俞深的侧脸,他要是能听到江俞深心中所想,一定会蹦出一堆国粹。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一个眼神就已经够让我害怕很久了吗? 这个时候,他也看见了江俞深的眼神。 他从江俞深的眼中看到了一片阴沉沉的死气,一个黑影在死气中挣扎,最终被吞噬,与死气融为一体,蜕变成杀气。 杀气凌厉,看得楚乐琂心惊胆战的,久久不能平息。 江俞深处理完凌风,收敛眼神,便听到左辞问:“太子殿下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楚乐琂摇头:“没有,忽然觉得脖子有点疼。” [大魔王的眼神太可怕了!] 江俞深看清楚楚乐琂的神色,只见他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 跟个兔子似的,这么容易吓到。 他伸手去扶楚乐琂,手还没有碰到楚乐琂,楚乐琂便下意识地躲避江俞深的手。 楚乐琂:“……” [完蛋了完蛋了,我真的一躲,大魔王要生气了吧,但他刚刚真的太可怕了,我真的就是下意识地一躲。] 江俞深抿唇,看着自己的手,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左辞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江俞深,然后说:“太子殿下,不如臣送您回去吧。” 楚乐琂一愣,奇怪地看着左辞。 [左辞这是发什么疯?] 左辞笑了笑:“这是臣应该做的。” 被左辞殷切地看着,楚乐琂呆呆地点头:“好。” 第67章 归根到底,你还是怂 左辞余光一扫江俞深,像是在挑衅,他勾了勾唇,说道:“殿下,这边请。” 楚乐琂起身,眼神瞥向江俞深,只见江俞深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就快要爆发出来了。 楚乐琂攥紧手指,深深地叹了口气。 [完蛋了,这下真的要把大魔王惹生气了。] 路过江俞深时,左辞低声警告江俞深:“韩侍卫,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是大周朝的储君,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储君的。” 即便他是个废物。 江俞深凤眼凌厉,眼底的杀意一览无遗。 他勾起唇角,阴恻恻地说:“那我先杀了你。” 两人的话很小声,可楚乐琂还是听到了江俞深的话,他身体一颤,忙停下脚步。 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他转头一看,只见左辞和江俞深两人正在对峙,楚乐琂心中警铃大作。 [左大人!你不要再惹大魔王好吗?等会儿哄都哄不好了了!受伤的可是我!] 楚乐琂想都没想,直接上前拉着江俞深的手,对左辞说:“左大人,本宫忽然想起来有事找韩侍卫,不必送了。” 说着,楚乐琂把人带离战场。 左辞看着两人的背影,唤来凌风说:“凌风,去查一下,那位叫韩于的人是谁。” 他绝对有什么身份。 “大人,你也觉得那位的身份有问题吗?”凌风还记得方才威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悸。 左辞:“不管有没有问题,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 太子的安危重要。 * 江俞深被楚乐琂拉着,他一边走一边盯着楚乐琂拉自己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最后,两人在楚乐琂的卧室前停下。 楚乐琂咬牙,主动解释,“阁主,你不要生气,方才我不是故意躲开你的。”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煞白的脸,很确定地说:“太子殿下很怕我。” 楚乐琂:“没有……” 江俞深轻笑一声,把手从楚乐琂的手中抽出,一把握住了楚乐琂的手腕,迫使楚乐琂看着。 “太子殿下,方才我才碰到你的手,你整个身体就开始颤抖,现在你的手也不听使唤,这还不是怕我?” 楚乐琂握紧拳头,只是那拳头不听楚乐琂的话,依旧颤抖得厉害。 这时,楚乐琂也急了,不顾江俞深的眼神,将手用力抽了出来,着急地握着,想让它不要再继续,越是着急,他的手抖得越厉害。m.23sk. “不要抖了!” 江俞深逼得紧,楚乐琂急得眼睛都要红了。 最后,他自暴自弃地说:“是,我就是怕你,第一次见面你就要杀我,后面还给我喂毒药,为的就是控制我,就因为我是太子。” 说着,楚乐琂蹲了下来,缩成一团,十分委屈。 [你以为我想当太子吗?我一点都不想,整天被人惦记,还要被你吓。] [我巴不得离宫城远一点,这样还能活得自在。] 楚乐琂情绪激动,一股脑爆发出来,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的脑袋,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他感觉到楚乐琂的委屈了。 那种感觉,像是毒药,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望着缩成一团的楚乐琂,江俞深心底产生了拥抱他的冲动。 那是想要安慰的心情。 江俞深觉得讽刺,自以为此生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感情,第一次出现,却是在一个男人身上。 还是大周朝的太子,他选择的棋子。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委屈的楚乐琂,他的手也不听使唤,怎么动,都只是僵在原地。 这时,楚乐琂已经梳理好情绪,他站起来,对上江俞深复杂的眼神。 他发现江俞深身上没有杀气。 [大魔王有点奇怪,我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江俞深回过神来,深深地看着楚乐琂,“太子殿下,你过来。” 楚乐琂犹豫片刻,想着江俞深好不容易没有杀气,还是听话地靠近了楚乐琂。 倏地,江俞深轻柔地捧着楚乐琂的脸,指腹拂过微红眼角,“以后不许哭,很难看。” 楚乐琂先是被江俞深温柔的动作吓到,下一秒钟,就听到江俞深说他难看。 [我承认刚刚很丢脸,那也是被你吓的!但我绝不承认我不好看!] 江俞深:“......” 你的重点在这里? 江俞深凤眸划过一丝无奈,对楚乐琂说,“你先回去休息,我处理一些事就回来。” 我给你时间整理情绪,等以后,你可不能再怕我了。 楚乐琂仿佛被蛊惑,乖巧地点头:“好。” 说完,江俞深瞬间消失,门前只剩下了楚乐琂一人。 想起刚刚的事情,楚乐琂脸色怪异,他刚刚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好像没有。 楚乐琂烦躁地薅脑袋,记不得了! 这下轮到444补刀:【说实话宿主,我都觉得你很丢脸,直接被江俞深吓哭了。】 楚乐琂扶额:【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一看到江俞深冷脸,我害怕的感觉就出来了。】 挡都挡不住。 444:【这个有一部分大概是原主的反应吧,你虽然穿越过来,成功避开了被江俞深追杀,但原剧情还在推动,江俞深杀太子的时候手段极其残忍,面对死亡的恐惧感还会停留在这具身体里。】 意思就是,你还没有和这具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所以原主的情绪还是会影响到你。 楚乐琂:【你到底是个什么垃圾系统,怎么会这么坑。】 444:【虽然有些时候原主会影响你,但你是这具身体的主导,大部分的情绪都是你在主导,归根究底,你还是怂。】 楚乐琂:“.....” 我那是出于安全考虑的从心。 444:“......” 那还不是怂。 楚乐琂:【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能影响我。】 虽然我也怕,但看到江俞深冷脸就害怕,真的很丢脸。 444:【要不你试着拉近关系?】 楚乐琂:“……” 想着江俞深那副模样,楚乐琂顿住,你等于没说。 夜色渐浓,屋内的烛火还没有熄灭,楚乐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都是江俞深离开时柔和的眼神。 他从未看到过江俞深露出那样的眼神。 在他的认知里,江俞深永远僵着脸,那双凤眸里永远冰冷又阴翳,让人胆寒。 今天下午的他,超出了他的认知。 忽而,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楚乐琂心慢了半拍,正想起来关窗户,他的后背察觉到温热,鼻尖是他很熟悉的味道。 哦,又是江俞深。 那人手臂一搂,楚乐琂立刻被圈在怀里,随后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见殿下如此怕我,避我如洪水猛兽,我想了又想,得让阿琂适应我的存在才行。” —— 系统的意思是:面对江俞深的时候,楚乐琂本身是害怕的,但有一部分是原身在影响着他。 第68章 以后与我同塌而眠 被江俞深触碰的一瞬间,楚乐琂身体一抖,脑海里不停浮现出那双阴冷骇人的眼睛,僵住身体一点也不敢动。 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江俞深眼神暗了暗,又被他吓着了。 手轻轻拿开,刚刚松了那么一点,江俞深便听到楚乐琂的心声。 [这可不怪我,我也不想怕你,都是本能使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办法适应你的存在。] 江俞深:“……” 听太子这么说,应该没有那么怕。 江俞深又把手放在了楚乐琂的腰上,这一次,楚乐琂的身体一抖,差点绷不住,从江俞深怀里蹦出来。 [大魔王,我腰这里碰不得!] 碰不得? 江俞深恶意地捏了一把,还有点软。 这不,你不也好好的,哪里出事了。 腰肢上被江俞深触碰的地方,如同被电击一般,酥酥麻麻的,有种难耐的感觉在那处滋生、蔓延,最后楚乐琂忍无可忍。 他声音很小,像是刚睡醒软绵绵地询问:“阁主,你怎么来了?” 江俞深轻呵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不悦:“不装睡了?” 背对着江俞深,楚乐琂无辜地说:“我没有装睡,刚刚才醒呢。” [要不是忍不住,我才不想面对你这个臭流氓,连男人都不放过。] 江俞深:“……” 臭流氓? 太子殿下到底有多少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江俞深叹气,假意说:“太子殿下是真的很怕我了,在睡梦中被我这么一抱,身体就抖得厉害,真的很像兔子。” 楚乐琂:“???” [为什么是兔子?] 江俞深:“我听说兔子胆小,只要受到惊吓,察觉到危险,便会蜷缩起来缩到角落躲起来,和太子殿下一模一样,又软又怂。” 楚乐琂:“……” 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楚乐琂猛地回神,被江俞深带偏了,他是人!神他妈的兔子! 拳头硬了。 可惜,打不过。 楚乐琂小声反驳:“我是人,不是兔子。” [如果我是兔子,你就是毒蛇,有毒又爱缠人,处处透着危险。] 江俞深脸色沉了下来,阴恻恻地问:“殿下还想不想要红拂的消息?” 楚乐琂猛地坐了起来,低头看着江俞深,江俞深还是顶着一张韩于的脸。 [你是多喜欢韩于的脸啊!是自己的脸丑得很,见不得人吗?] 江俞深:“.....” 会让你看到的。 他现在顾不得这个,惊喜地问:“你知道她在哪儿?” 后者换了个姿势,侧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轻轻挑眉,说道:“方才我让韩于把她请去悦来客栈做客了。” 楚乐琂:“阁主……” 江俞深立刻明白楚乐琂的意思,直接说:“太子想从红拂那里探听消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太子答应我一件事。” 楚乐琂犹豫了。 [万一你让我杀人放火,我也不敢啊!] 江俞深:“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太子答应我,以后与我同塌而眠,我便带你去见红拂,否则……” 眼底划过恨意,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楚乐琂缩了缩脖子,“否则怎么样?”天籁小说网 [你到底为什么想和我睡!自己睡不好吗?我一点都不想和你睡,只要想到身边睡了个阎罗王,我就心惊胆战的。] [你半夜不会悄悄抹我的脖子吧!] 江俞深眸色深沉,屋内的烛火落在他的脸上,借着隐隐的烛光,楚乐琂能看清楚江俞深的表情。 他看到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慢悠悠地说:“对于无用之人,当然是杀了。” 楚乐琂:“……” [你果真会杀了红拂,你杀红拂没关系,但我还有事得问清楚。] 趁着楚乐琂犹豫之际,江俞深又问:“所以,太子殿下想得如何了?” 在楚乐琂面前,他像是运筹帷幄的猎人,步步紧逼,将楚乐琂带进他的陷阱之中。 而楚乐琂迫不得已,只得进入他准备的笼子中,被他掌控。 楚乐琂咬牙:“好,我答应你。” 江俞深的手指勾起楚乐琂的发丝,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捋到肩后,掌心轻轻拍了拍枕头,说道:“从今夜开始。” 楚乐琂顺从地平躺下来,双手合十,放在了腹前,像极了尸体躺板板的样子。 江俞深:“.....” 楚乐琂:“这样可以吗?” 江俞深:“殿下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楚乐琂不信,以他对江俞深的了解,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你现在不会,以后就说不定了,只要你在我旁边呼吸,我都觉得阎王在召唤我。] 江俞深:“.....” 这一夜,楚乐琂怎么都睡不着,旁边是江俞深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很浅,声音也小,但对楚乐琂来说,听着就是修行。 慢慢地,楚乐琂的眼皮越来越沉,睡着了。 翌日,楚乐琂醒来时,他迷糊之间,发现自己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楚乐琂摸了一把。 [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楚乐琂小脸紧皱:[这是什么玩意儿?] 江俞深凤眸深邃,脸色变幻莫测,凉凉地说:“太子殿下摸够了吗?” [艹!是江俞深的胸膛……] 楚乐琂猛地一惊,身体跳了下来,结果一摔,直接摔到床下,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江俞深:“……” 楚乐琂扶着床起来,十分幽怨地看着江俞深,眼里充满了声讨。 [遇到你准没好事,屁股遭殃了。] 江俞深抿唇:“殿下那里可还好?” 楚乐琂张口就来:“好个……” [屁!] 本想骂人的楚乐琂看到江俞深的脸色,立刻止住了嘴,捂着摔到的地方,咬牙说:“我好得很!” 江俞深:“我帮你看看?”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那里是随便能看的吗?臭流氓。] 被骂臭流氓的江俞深:“……”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他了。 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江俞深起来,走向门前:“我去叫大夫。” 楚乐琂一听,赶紧拉住江俞深:“等等!不必叫了。”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捂住的地方,疑惑地问:“你不是疼?” 第69章 太子不喜欢你 楚乐琂耳尖绯红,气呼呼地说:“反正我不看大夫!” [这么私密的地方,打死不给看!] 江俞深勾唇,轻飘飘地说:“都是大男人,殿下不必害羞,若是殿下接受不了,等他看完,我可以帮你把他的眼睛挖了。” 楚乐琂:“……” [挖眼睛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说得这么简单,还说帮我挖?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江俞深蹙眉,太子这么不领情,我可不能唱独角戏。 看来,只能他帮忙了。 江俞深一声不吭离开,见他出去,楚乐琂痛苦地趴在床上,忍着剧痛,他翻身起来。 下一秒钟,他又被按下去了。 楚乐琂一惊,想要挣扎,却听到江俞深的声音。 “殿下若是还想要这里,就乖乖趴着。” “阁主想做什么?” “擦药。” 楚乐琂一听,撑着身体就要起来,“阁主,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你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直觉告诉楚乐琂,绝对不能让江俞深擦药。 然后又被江俞深按了回去,江俞深阴森森地警告楚乐琂:“再说话就把你嘴巴缝起来。” 楚乐琂吓得不敢说话,屈辱地把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绯红的耳朵,以及染成红色的脖颈。 [独裁!专政!大魔王!有病去治啊,突发奇想给我擦药,你到底发什么疯呢,你不应该是这种人设啊!] [我草!好疼……]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一边听着楚乐琂骂他,一边开始涂药…… 人设是什么东西? 不懂。 * 红拂被江俞深的人抓到悦来客栈,本想让江俞深把人带来县衙审问,谁知江俞深说:“伤得太重,只能去悦来客栈了。” 楚乐琂:“……” 所以,你对红拂做了什么? 处理好伤之后,楚乐琂让人去叫了左辞, 马车上,楚乐琂坐在软垫上,不安地扭动身体。 左辞不明所以地问:“殿下不舒服?” 江俞深轻呵一声,惹来楚乐琂的大白眼。 随后,他回答左辞说:“没事,摔了一跤。” [呵什么呵,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会摔倒的!] 江俞深眯了眯唇,真该让太子殿下看看,他今日醒来时,不仅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还动手动脚的。 结果我一说话,太子就吓得跳下床,结果把自己摔了。 见两人眉来眼去,左辞盯着楚乐琂,眼神往下,若有所思地在脸上逡巡。 上次在大理寺的牢房出来时,太子的脖子上面还有牙印。 如今,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他神色晦暗如深,幽幽地开口:“这种事情要节制。” 楚乐琂:“????” 什么鬼? 江俞深:“……” 你说的什么东西? 左辞抱着手,打开窗帘看外面,你们自己品。 三人来到悦来客栈,下了车,楚乐琂走在前面,一瘸一拐的,左辞刻意走到后面,低声问江俞深:“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江俞深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左辞:“我让人查了你的身份,腾凰阁阁主江俞深身边的侍卫,怎么?江俞深养不起你,把你赶出来了?” 江俞深:“……” 左辞:“小小的一个侍卫,别以为是太子的侍卫就为所欲为,他是大周朝的储君,迟早要登上帝位的,他会有后宫佳丽三千,到时候新人胜旧人,你当如何自处?” 江俞深眼底闪着暗芒,心底翻涌着怒气,太子还想后宫佳丽三千?我看他太子都不想当吧。 见江俞深脸色难看,左辞勾唇,他达到目的了。 左辞拍了拍江俞深的肩膀,“趁现在,断了这种心思吧。” 江俞深冷冷地拍开左辞的手,凤眼划过一抹深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冷冷地开口:“左大人,我要是说不,你也打不过我。” 左辞:“太子不喜欢你。” 江俞深:“现在不喜欢,以后就不一定了。” 左辞:“你们都是男子,若是在一起,世俗不会允许。” 江俞深瞥了他一眼,跟上了楚乐琂。 左大人有病,得去治。 左辞盯着江俞深的背影,喃喃地说:“反正我已经劝过了,若是以后变成爱而不得,一生无法相见的怨侣,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太子的姻缘,注定要与朝堂相连的,他逃脱不了。 更何况你只是一个侍卫,还是男人。 红拂被关在悦来客栈的后院,后院很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进来,这里藏人很安全。 见到红拂时,红拂穿了一件很素净的襦裙,发丝被盘成近香髻,发髻上别了一顿白色的花,一副戴孝的妆容。 她面容有些白,见到楚乐琂时,她眼神冰冷,蔓延着恨意。 “太子殿下。” 楚乐琂:“看来轻拂姑娘认识本宫。” 女人轻扬下巴,高傲地说:“是,我是轻拂又如何。” 楚乐琂:“你在县衙里偷的尸体是三皇兄府中的琴师?” 轻拂一听,美眸划过狠意,语气冰冷:“太子是来替三皇子问罪的?” 楚乐琂轻笑:“不是,本宫只是想问一件事,事关你姐姐青菏。” 提起青菏,轻拂脸色一惊。 “你把我姐姐怎么了?” 楚乐琂盯着轻拂,目光灼灼:“你当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了?” 轻拂眼神躲闪:“不知道,你要是对我姐姐做了什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楚乐琂:“……”???.23sk. 这话好熟悉,当初青菏也说过。 果然是好姐妹。 江俞深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在她说不放过楚乐琂的时候,他把剑拔了出来,横在轻拂的脖颈处,看向楚乐琂:“你想知道的,我这里都有,杀了她?” 楚乐琂:“……” 一旁的左辞也诧异了,看向江俞深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被人威胁,轻拂反而笑了,她笑得很大声,到了疯魔的地步。 半晌,轻拂安静了下来,阴森森的眼神看着楚乐琂,“太子殿下来,无非就是想问我,是谁策划的那件事吗?” 楚乐琂被那眼神盯着,浑身毛骨悚然的。 见状,江俞深抓着剑的手紧了几分。 楚乐琂上前,清澈的眼神望着江俞深,将剑拿了下来。 被那么一盯,江俞深瞬间软了,阴翳的眸子睨了一眼轻拂。 等会儿跟你算账! 第70章 这是妥妥的威胁 江俞深的眼神太过锐利,轻拂被他看了一眼,她先是顿住片刻,随后嚣张地看向楚乐琂:“太子殿下,你不知想知道真相吗?我可以告诉你。” 眼神扫过江俞深和左辞,指着这两人说:“这里面只能留下你一人,这两位离开这里。” 江俞深做出拔剑的动作。 左辞蹙眉,抱着手不动。 楚乐琂往江俞深的方向走了半步,“轻拂姑娘,你可能是搞错了,现在被抓的是你,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轻拂冷呵,“那你们杀了我便是。” 她气焰嚣张,丝毫没有把楚乐琂放在眼里。 楚乐琂:“那你姐姐呢?” 轻拂:“她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她死不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三皇子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楚乐琂:“……” [真是油盐不进。] [现在你最在乎的,应该是你的情郎吧。] 楚乐琂眼神睨了一眼旁边的两人,若有所思。 【去死系统,如果我在这里策反轻拂的话,会不会崩人设。】 444:【会的哦,原主这个时候只会威胁轻拂,想不到这个层面,建议宿主把两人支走。】 楚乐琂:【我看这个轻拂也很危险,万一她动手怎么办?】 444:【那你让她不能动手就可以了呗。】 楚乐琂撑着下巴,忽而眼睛一亮,他凑过去江俞深耳边,低声问:“阁主,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吃了全身无力,不能动用武力的东西?”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楚乐琂一说话,那细小的风便吹了进去,江俞深觉得有点难耐。 他更想知道的是,楚乐琂要那玩意儿干嘛。天籁小说网 江俞深点头:“有。” 楚乐琂眼睛一亮:“给我用用。” [只要她喝了这个东西,就不能攻击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江俞深:“……” 他看着楚乐琂脸上挂着笑意,眼睛落在轻拂的脸上,似乎在盘算什么。 他想知道,太子想怎么为所欲为? 若是那种,他就杀了太子。 江俞深:“殿下用来做什么?” 楚乐琂:“给轻拂吃。” 江俞深:“理由。” 楚乐琂顿住:“不告诉你。” 江俞深神色莫测,眼睛盯着楚乐琂,走近轻拂,在轻拂面前随意一撒,白色的粉末被轻拂吸了进去,瞬时间,轻拂便察觉浑身无力。 轻拂瞪大了眼睛,赤红的眼睛瞪着楚乐琂,太子真卑鄙,居然给她下药! 看到轻拂无力,楚乐琂吩咐左辞说:“左大人,你出去。” 左辞看到两人窃窃私语,最后给轻拂下了药,听着后面的话,他走到轻拂面前,拦住了楚乐琂,十分严肃地说:“太子殿下,臣不会允许你动她的。” 他本以为太子变了,今日看到他做出这样的事,这才发现,他还是原来那个目无法纪的太子! 一旁的江俞深抱着手,凉凉地看着楚乐琂说:“我就好奇你要做什么,要是你真的凌辱了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很清楚。” 威胁,这是妥妥的威胁! 轻拂诧异地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左辞,以及护着自己的江俞深。 她绝对不会笨到以为这两人是她这边的,她撑起身体,想要逃,一下子没力,又坐了回去。 轻拂咬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被两人阻止,楚乐琂无奈:“你们想什么呢?本宫只是有事单独问她,但是她有武功,万一她动手,我根本逃不过。” 其他三人:“……” 左辞闻言,眸子盯着楚乐琂,笑着问:“太子殿下是不信任臣。” 楚乐琂:“没有。” [哪里是不信任你,若是在你面前审问,我要被惩罚啊!] 惩罚? 江俞深眉眼一挑,太子那个所谓的言听计从和这个有关? 他是很想知道。 也很期待那个惩罚。 江俞深:“左大人可以离开这里了。” 左辞眉眼一挑,“既然殿下没有不信任我,有些事情我也是可以听的。” 江俞深利落地拔剑指着左辞,阴沉着开口:“出去。” 左辞依旧不动。 眼看着两人快要打起来,楚乐琂指着外面说:“两个都出去,这是命令!” 左辞闻言,抱拳说:“是。” 随后离开了房间。 至于江俞深,他看着楚乐琂的眼神愈发深谙,脸色很难看。 可是对上楚乐琂略带祈求的眼神时,江俞深心里一软,收起剑,转身离开。 路过楚乐琂时,冷声说:“我需要几个解释。”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了楚乐琂和轻拂,轻拂警惕地看着楚乐琂,眼里都是恨意。 “狗太子!你若是对我做了什么,我到黄泉也要你陪葬!” 楚乐琂扫了一眼轻拂,嫌弃地说:“你想多了,本宫对你并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想跟你谈个交易。” 轻拂撇开头:“不可能!” 楚乐琂:“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没有到出宫的年纪,之所以出宫,是三皇兄特许的吧。” 轻拂:“那又如何。” 楚乐琂:“那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轻拂面露鄙夷的神色,不明白楚乐琂这个时候还想讲故事。 “你在三皇兄那里还算惬意,日子久了,你感觉孤独,在这个时候,你遇到了琴师,他爱慕你,你也心悦于他。” 轻拂神色松动,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三皇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见状,楚乐琂继续说:“后来,你们相爱,可好景不长,你们两个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你和三皇兄做了一个交易,让你假死离开三皇子府,并且为你们两人提供路线,保你们今后衣食无忧,而你需要为他做一件事。” 轻拂冷呵:“这只是你的猜想,有没有证据。” 楚乐琂耸肩:“本宫是没有证据,不过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说明本宫推断对了,你和三皇兄的确有交易。” 书中,顾胧月和秦沐阳的事情败露,秦沐阳在陵城被杀,二皇子成功迎娶了顾胧月,得到顾家的支持。 现在,秦沐阳被一个神秘人救了,藏在小屋里,而秦侍郎恰好收到一封信,到城外的小屋见秦沐阳。 这一切太巧合了。 第71章 癫狂的轻拂 陵城背后的一切,一直有一个推手。 与秦侍郎来往密切,又能做到这一步的,只能是他这位三皇兄了。3sk. 轻拂深深地看着楚乐琂,问道:“你当真是太子?” 三皇子寿辰时,她见过太子,那时的太子,不过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废物罢了。 今日的他,条理清晰,将她的那些事全部说出来了。 楚乐琂:“本宫当然是太子,你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本宫说出来吗?” 轻拂:“不必了,没错,当初就是我带着几个杀手组织的人刺杀秦沐阳和顾胧月,目的就是将她两人的事情公之于众,阻止顾胧月嫁给二皇子。” 顾槐手握重兵,顾胧月不嫁给二皇子,便没了顾家的支持。 只要没了这层关系,顾槐也不会死心塌地地帮二皇子夺嫡。 这件事之后,轻拂和琴师离开阜城,来到陵城这里拜了天地,成为一对夫妻。 不到一个月,一群人冲了进来,杀了琴师,还将她重伤,最后把琴师的尸体带走。 轻拂辗转多日,在莳花馆住下,终于查到了尸体的去处,却发现尸体在县衙之中,她想方设法把尸体偷了出来。 轻拂回到莳花馆,准备离开,却被刘妈妈叫去给客人弹琴,她认出了左辞和楚乐琂,以为这两人是来抓她的,想到夫君的尸体还没有入葬,她拼了命逃出去,可还是被抓回来了。 听完轻拂的故事,楚乐琂问:“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夫君的尸体会变成秦沐阳的?” 轻拂顿住,她也没想明白这件事。 楚乐琂为她解惑:“因为秦沐阳没有死,你的夫君顶替的她的位置。” 轻拂瞠目而视,大声问:“你说什么?” 楚乐琂:“我说,秦沐阳没有死。” 说完,楚乐琂故作疑惑地问:“你说,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 轻拂咬牙,能做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 秦侍郎算一个,可知道她与夫君消息的人,只有三皇子。 三皇子明明答应了她,要放过他们的,他说话不算话! 轻拂满腔的怒火积压在胸膛那处,压地她喘不过气来。 她默认自己的死亡,隐姓埋名离开阜城,到头来,她只不过是三皇子皇权路上的垫脚石,随时可以被他粉碎的垫脚石。 她怎么这么傻! “啊!”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不停地从屋里传了出来,传到了江俞深的耳朵里。 楚乐琂虽说同情轻拂,可她这么一吼,吓得他后退一步,撞入一个胸膛之中。 愣神期间,温热的掌心捂住了他的耳朵,以免他的耳朵被尖锐的声音刺疼。 嗅着熟悉的兰香,楚乐琂心中莫名一暖。 [这么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坏。] 江俞深一愣,将楚乐琂护得更紧了。 轻拂得知真相,精神崩溃,又哭又笑的,像极了一个陷入癫狂的疯子。 左辞见到她这幅模样,看向楚乐琂,只见江俞深护着楚乐琂的耳朵,而楚乐琂呆呆地看着轻拂,眼里带着不忍。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太子了。 让她变成这样的不是你吗? 但你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同情她的路人。 左辞质问,“太子殿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做了什么?” 楚乐琂抬眸凝视着左辞陌生的眼神,淡淡地说:“只是让她知道了一些真相而已。” 左辞:“殿下说了什么,可否让臣也听听。” 楚乐琂咧嘴,露出无辜的笑:“左大人查案多年,肯定能查得出来。” 不信任他的人,他便不会轻易相信。 左辞微眯着眼睛,“殿下当真不说?” 楚乐琂说:“本宫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左大人认为我做了什么,那本宫如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的。”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江俞深,“帮我把她带到县衙。” [说来也可笑,我居然会相信你这个大魔王。] 江俞深一进来什么也没说,护着他的。 江俞深弯了弯唇,挑眉说:“好。” 深邃的凤眼之中漾起笑意,那双眼睛里的寒冰因春日而融化,阴沉因辉光而耀眼。 被那双眼睛看着,楚乐琂一时间愣了神,心脏忽然慢了半拍。 见着两人的互动,左辞看了一眼轻拂,神色晦暗,主动离开了这个房间。 444:【宿主,我觉得你有点奇怪。】 楚乐琂:【我很正常。】 444:【就看到江俞深笑了,你的耳朵为什么那么红?】 楚乐琂立刻摸了摸耳朵,指腹刚刚触碰到,滚烫的感觉便传了过来。 楚乐琂:【刚刚被大魔王捂热的。】 444:【哇,那大魔王的手应该很烫。】 楚乐琂:“……” 见楚乐琂神色怪异,江俞深伸手去摸楚乐琂的耳朵,被楚乐琂猛地躲开了。 [摸什么摸!不给摸!] 江俞深:“……” 兔子又急了。 * 轻拂被带回了县衙关着,楚乐琂回到县衙,刚刚进入房间,天羽便被关在门外,而楚乐琂被江俞深桎梏在双臂之间。 天羽在外面拍门:“殿下!你让我进来啊!” 楚乐琂现在自身难保,完全没有心思搭理天羽。 他整个人被江俞深的气息包裹着,楚乐琂心快跳到嗓子眼去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恶魔的低语:“太子殿下今天很威风啊。” [我艹,大魔王打算秋后算账了,他不会准备杀了我吧。] [我承认我今天有点嚣张了。] 楚乐琂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阁主,你能听我解释吗?” 江俞深:“那你狡辩吧。” 楚乐琂:“……” 楚乐琂不说话,江俞深轻呵一声:“在主子面前护着其他女人,这是罪一,对主子大呼小叫的,这是罪二,不信任主子,这是罪三,殿下……你还记得你只是我的小侍从吗?” 楚乐琂闭着眼睛,认命地说:“那阁主罚我吧。” [不管如何,先认怂保命再说。] 低着头,江俞深将楚乐琂的表情一览无遗,白皙的小脸皱着,睫毛轻颤,秀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柔软。 望着朱唇,江俞深鬼使神差地俯身,轻吻那里。 嘴唇传来轻微的触感,楚乐琂睁开眼睛,脑子宕机,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第72章 下一次可不是亲一下那么简单了 被江俞深那冷冽的气息包围,唇上是温热的感觉,轻吻由浅到深,攻城略池,让人招架不住。 楚乐琂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更多的是恐慌与不安。 唇上的动作让他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整个人的意识都停留在那处,无法忽视。 身体也软了下来。 唇上一疼,楚乐琂猛地反应过来,他心一横,用力推开江俞深,狠狠地擦自己的嘴唇,眼神愤恨。 [凸(艹皿艹),你这是什么惩罚,我他妈是直男!不喜欢男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的!] 楚乐琂要气死了,心里觉得十分屈辱,可自己又打不过江俞深,只得忍受。 [你到底是个什么变态玩意儿,狗东西,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被楚乐琂推开,江俞深心生不悦,他一时受到蛊惑,亲了下去,结果食髓知味,控制不了自己。 唇角的感觉还未消失,抬眸就见到楚乐琂嫌恶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江俞深眸底闪着暗芒,占有欲逐渐布满眼底。 幽深的目光落在楚乐琂身上,语气阴冷:“若是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下一次,可不是亲一下这么简单了。” 阴冷的眼神上下扫描,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闻言,楚乐琂杏眼睁地老大,一脸惊诧地看着江俞深,丝毫不敢多说一句话。 [下一次你还想睡我不成?你想屁吃,这几天我就顺着你,等八皇子回来,我就撺掇他做皇帝,到时候你想见也见不到我。] 这些日子,江俞深处处帮着楚乐琂,楚乐琂都快忘记江俞深的本质了。 楚乐琂不说,江俞深还忘记了还有八皇子的存在。 若是八皇子死了,你想离开也不行了。 江俞深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凑近楚乐琂,对楚乐琂说:“殿下,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取悦我,你会活得很好,若是哪天我不高兴了,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你,然后让你的尸体留在我身边。” 闻言,楚乐琂身体一颤,江俞深那种熟悉的阴沉感又回来了。 不管江俞深说什么,楚乐琂都不拒绝,他顺从地点头,背紧紧地靠着身后的墙,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却吐槽:23sk. [人都死了,你还留着尸体干嘛?过几天就臭了,你又不能把尸体做成标本,永远保存下来。] 江俞深眼底划过一抹阴沉,眼神在楚乐琂身上逡巡,最后勾起一丝别有意味的笑。 “殿下,还不过来?” 楚乐琂迎上那双带笑的眼睛,畏怯地走向江俞深,惶恐地问:“阁主要我做什么?” 站在江俞深面前,楚乐琂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生怕江俞深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修长的手指轻轻为楚乐琂理了理发丝,轻言细语地说:“殿下不必害怕,就是一起同塌而眠而已。” 楚乐琂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做那档子事就可以。] 江俞深蹙眉,哪档子事? 看来他得好好学学。 而楚乐琂趁江俞深还没有说后面的事,快步走到床边躺下,给江俞深留了一个位置。 “阁主,晚安。” 说完,他闭上眼睛,手指抓着被子,看样子十分紧张。 见状,江俞深眸色深谙。 太子这样他也高兴不起来。 * 夜晚,黑色的影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县衙的天牢之中。 轻拂身上穿着囚服,原本光鲜亮丽的她,发丝凌乱,呆滞地坐在牢房的地上,眼神空洞。 牢房里很安静,时常传来老鼠窜来窜去的声音,让人听了生出一丝惧意。 蓦地,铁链声响起,打破了这寂静。 轻拂依旧坐着,也没抬头起来看。 见轻拂半死不活的模样,江俞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冷嘲热讽地说:“轻拂姑娘这就打算放弃生命了?” 闻言,轻拂冷冷地看了过来,嗤笑一声:“怎么?你们想从我这里套听到什么消息?三皇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那位太子也不是好人,所以也不会帮他。” 居然给她下药,让她到现在还浑身乏力,不能动弹。 江俞深森冷的眼神看着红拂,眼底布满了凌厉的狠意,“轻拂姑娘,我今日来,是为了一个组织,暗香。” 提起这个名字,红拂眼神倏地紧张起来,很快又被她隐藏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俞深冷呵一声,眼神倏地变得阴沉,布满了杀意,他掐着轻拂的脖子,语气森冷:“轻拂姑娘,我没有什么耐心,若是你不说,我今日有办法让你说。” 手指用力,轻拂瞬间感觉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她的眼睛开始泛白,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 见状,江俞深用内力一甩,轻拂立刻撞到墙上,一口血从她嘴里吐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 江俞深像是地狱的阎罗,冷冷地看着轻拂,等待她的死亡。 轻拂忽而疯狂大笑,早在她得知所有真相的时候,她已经不想活了。 这个时候被杀,倒是顺了她的意。 江俞深察觉到红拂的意图,他俯视轻拂,勾唇说:“轻拂姑娘放心,虽然我震碎了你的肋骨,但是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他会治好你的,然后我再一点一点地折磨你,直到你说出暗香为止。” 牢房里很暗,外面的火光照进来一些,昏暗的的光线落在江俞深布满阴霾的脸上,红拂有那么一刻,她感受到了窒息。 她相信这人会这么做。 “我和暗香没关系,当初三皇子只是让我带着那些人去刺杀秦沐阳和顾胧月,后来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暗香的人。” 摩挲着衣角,江俞深问:“你对暗香了解多少?” 轻拂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过,他们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江俞深眯着眼睛问:“那你师父是谁?” 轻拂低着头:“死了,几年前就死了。” 江俞深冷眼一扫轻拂,警告说:“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他本想杀了这个女人的,但她对太子还有用。 第73章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轻拂捂着胸口讽刺一笑,“我现在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不管你做什么,都随你们了。” 江俞深睨着轻拂的脸说:“他那么欺骗你,你就不想报仇?”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暗示轻拂什么。 轻拂一愣,“你知道?” 江俞深:“三皇子怕是早就知道你会武功这件事,像你们这种久居深宫,身边没有亲人,日子久了,难免会寂寞,琴师出现,陷入爱恋之中也很正常。” 轻拂冷嗤一声,喃喃地说:“是啊。” 蠢笨如猪,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竟然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到最后,发现都是骗局。 轻拂一直都知道琴师是三皇子留在她身边的,为的就是迷惑她。 刚开始,她还不知道理由,直到三皇子发现她们的事情,她就知道了,她是三皇子看上的棋子。 她爱琴师,又自知无法逃脱三皇子的掌控,便同意了刺杀计划,答应和琴师远走高飞。 她以为琴师是爱她的,至少在离开之后,他会慢慢爱上自己。 殊不知,他也是骗她的。 楚乐琂说她的路线是三皇子安排好的,但他并不知道,三皇子为他们安排的路线是往南。 半途,她长了一个心眼,让其他人乘着她们的马车离开,而她带着琴师往北到了陵城。 中途,琴师心神不宁,似乎一直藏着什么事,那时,她没有多想。 到后来,楚乐琂出现,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的路线,是琴师暴露出去的。 现如今,琴师死了,她被困在这里。 她就算想找三皇子报仇,也无济于事了。 江俞深:“现如今,你若是想报仇,只能和太子合作了。” 轻拂看着江俞深:“是太子让你来的?” 江俞深说:“要不要合作,决定权不在你。” 说完,江俞深转身离开牢房。 轻拂望着四处的昏暗,她的眼神蜕变,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叫住了江俞深:“让你的大夫过来医好我。” 三皇子如此玩弄她,她当然不能让她好过。 江俞深勾唇,停住脚步:“他会来治好你的。” 叶泽珩到牢里检查时,一边把脉一边吐槽:“我说你们主子能温柔一点吗?对这么一个美人下死手,如果不是我,她死定了。” 许子书翻了个白眼:“叶公子,阁主就那脾气,还没有谁能让他温柔以待,你就好好给这位姑娘看病吧。” 叶泽珩不悦地说:“你们阁主就是个大木头,又凶又狠,有人喜欢他才是怪事。” 拿出随身带的纸和笔,写下药方,然后扔到许子书的怀里,背着手,嘴里哼着歌离开牢房。 许子书在后面喊:“叶公子,你这是去哪儿呢?” 叶泽珩:“我听说莳花馆的的美人弹曲非常地不错,我打算去听听,那姑娘的伤很快就好了,你们谁也不许来打扰我。” 说着,叶泽珩便没了影子。 许子书扶额:“……” 又去喝花酒! 轻拂很快醒了过来,睁眼时,便瞧见一位容貌俊朗的公子,见轻拂醒了,便把药递给她:“你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喝。” 轻拂蹙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接过药水,她此时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来,差点把药全部都洒了。 见状,许子书从她手里把药拿了过来:“给我吧。” 轻拂:“谢谢。” 喝完药,许子书站了起来,提醒轻拂说:“我们主子说,答应他的事,希望姑娘做到,他需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轻拂垂眸:“告诉你们主子,我答应合作,但我有条件。” 许子书:“轻拂姑娘,你没有筹码谈条件。” 轻拂咬牙,只要能复仇,她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会拿出我的诚意。” 许子书离开之后不久,左辞来看过轻拂,希望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话,让她说出秦沐阳尸体的去处。 一听左辞说这样的话,轻拂便猜测,左辞还不算太子信任的人。 她回了左辞一句话:“我只告诉太子一人,要想知道秦沐阳的尸体在何处,就让太子来问。” 凌风一听,不乐意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说,我可要动刑了。” 轻拂油盐不进,左辞也没办法。 出了牢房,凌风不悦地说:“大人,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若是用刑的话,她肯定会说出来的。” 左辞蹙眉,看向自己的寺丞,面具不悦,“你查案能不能动一下脑子,别动不动就用刑。” 凌风着急地问:“那我们真的要去找太子殿下吗?这几日太子殿下都躲着您呢。” 左辞说:“我们是奉命辅佐太子查案,太子查出真相,我们也没什么坏处。” 凌风:“可太子殿下不一定见你呢。” 真不知道你怎么把那个胆小怕事的太子惹到了,按道理,他们只要威胁几句,太子也不敢做什么。 这一次,太子铁了心不想见他。 看着性子软,心狠起来,真是够硬。 左辞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这一次,太子应该会见我的。” 凌风了然,脸上露出笑意:“你是说,轻拂的事?” * 楚乐琂的确不想见左辞,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他怕左辞刨根问底,他暴露了自己。 像左辞这种查案查得多的人,他可不想被盯上。 既然被盯上了,那就用太子身份压着他,不见他就是了。 左辞来到门前时,楚乐琂正被江俞深抱着睡觉,身后那人的体温炙热,即便是有些冷的深秋,楚乐琂也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天羽在外面敲门,“殿下,左大人派人来找你。” 楚乐琂正想着如何找借口离开,这个是个好机会,小心翼翼地挪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刚刚碰了一下,一个重物便压了下来。 “殿下想去哪儿?” 楚乐琂:“左大人找我应该有重要的事,阁主睡会儿,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 [拜拜了您,等会儿我就不回来了,您自个儿睡吧。] 江俞深深邃的凤眼盯着楚乐琂,声音低沉沙哑:“殿下当真很快就回来?” 楚乐琂点头:“嗯嗯!” [我是脑壳被门挤了才回来。] 江俞深:“……” 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捧着他的脸颊,指腹划过楚乐琂的眼角,低声说:“殿下若是说话不算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下一秒钟,他的手指来到唇角。 面红耳赤的影像在楚乐琂脑海里浮现。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第74章 殿下不打算跑了? 江俞深的脸越来越近,楚乐琂倏地反应过来,猛地从江俞深的怀里跳出来,跳下床,拧起鞋子就跑,要是再不跑,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能控制了。 赤足跑了几步,楚乐琂停下来。 [如果我就这样跑了的话,大魔王指不定想什么办法整我。] 他僵硬地转身,嘴角裂开一抹僵硬地笑:“阁主,天羽催得紧,我得出去办大事才行。” 楚乐琂赤足踩在地上,脚趾抠地。???.23sk. 江俞深的眼神在楚乐琂身上上下流连,定格在那双白色的脚上,眼神晦暗。 “殿下不打算跑了?” 被那眼神看着,楚乐琂莫名觉得寒毛直立,总觉得江俞深在憋坏。 [不跑才怪,看你那眼神,像一匹狼似的,我还是赶紧跑吧。] 慌张穿好鞋子,楚乐琂落荒而逃。 盯着楚乐琂落荒而逃的背影,江俞深轻轻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太子殿下的脚…… 天羽蹲在门口,听见开门的声响,笑起来看向楚乐琂,只见楚乐琂衣冠还有些乱,脸颊绯红,更是红到了耳朵。 楚乐琂神色慌张,天羽疑惑地说:“太子殿下,您左大人等着你,你不必如此着急。” 楚乐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整理自己的衣冠,转移话题:“天羽,左大人找本宫所为何事?” 天羽皱眉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个犯人想见殿下,左大人希望殿下去见她一面。” 有个人想见他? 他认识的人房中,只有轻拂了。 楚乐琂问:“那个犯人,是不是叫轻拂?” 天羽眼睛一亮:“对就是她!殿下要去见吗?” 楚乐琂:“去。” 出了庭院,左辞和凌风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楚乐琂之后,两人都抱拳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睨着左辞:“左大人,听天羽说,你找本宫有事?” 左辞拱手,不卑不亢地说:“殿下,臣去牢房里去见过轻拂姑娘,她什么都不肯说,要见太子殿下才肯说秦沐阳尸体的下落。” 楚乐琂百思不得其解,她已经知道秦沐阳没死了,怎么还说要告诉他秦沐阳尸体的下落? 难不成,还有他没有想到的? “除了这个,轻拂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左辞摇头:“回殿下,没有。” 楚乐琂:“那就去见见她。” 反正我也不想回去见江俞深,一回去,又要被他欺负了。 天牢里,楚乐琂一行人到达时,轻拂躺在床上,嘴唇煞白,一副濒死的模样。 见到轻拂这幅模样,楚乐琂蹙眉,当初他可什么都没有做,轻拂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神色清冷,看向旁边的衙役,冷声质问:“怎么回事?轻拂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被点名的宋彪立刻站了出来,看了一眼轻拂的样子,额头冒汗,忙说:“太子殿下,这位姑娘被抓进来之后就喜欢独自坐着,也不吃东西。 从昨天开始,她便开始躺着,我们也没有在意,中途有几个人过来看她,说是认识的人,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 说话期间,轻拂听见了声响,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睁开眼睛,瞧见楚乐琂,她撑起身体,虚弱地开口:“太子殿下。” 见到她这幅模样,楚乐琂眉头皱得很紧,冷声开口:“听说你想见本宫。” 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人,说道:“草民有事情要向殿下禀报,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 左辞抱着手:“轻拂姑娘,我必须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 轻拂眼神扫了过来,冷冷地说:“左大人,你觉得我现在能对太子做什么?” 凌风不悦,正要拔刀,被左辞瞪了回去。 楚乐琂扫了一眼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左辞见状,带着凌风和众位衙役离开。 天羽没动,他一脸希冀地看着楚乐琂,可楚乐琂还是无情地说:“天羽,你也出去。” 天羽撇嘴:“哦。” 我也想听秘密。 没过多久,楚乐琂走了出来,这一次,他直接走向左辞说,“轻拂说秦沐阳的尸体在密语林深处的小木屋里,这是地图。” 说完,他递给左辞一张地图。 左辞接过地图,眼睛看着楚乐琂,眸底划过一抹深意:“殿下这次信任臣了?” 楚乐琂:“没有信不信的,你我没有利益冲突,你跟着本宫来陵城,就是为了查案,至于不理你,只是不想你继续打听本宫的秘密。” 别问,问就是卧薪尝胆,韬光养晦。 左辞勾唇,笑得像一只狐狸:“臣知道了,若是今后殿下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臣。” 楚乐琂歪头,“左大人确定?大理寺不涉党争,若是和本宫关系密切,应该会被认为参与党争的吧。” 左辞轻笑道:“就不能是惺惺相惜?” 楚乐琂嘴角抽动,左大人这话,是想做朋友? 可他是太尉的儿子,太尉的妹妹是兰妃,膝下有一个公主,长公主萧兰葶深受皇帝宠爱,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擅长骑射,文武双全。 有传言,若是她是皇子,肯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原作的前面,没怎么提萧兰葶,他也不太清楚这位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知道,兰妃和皇后向来不和,他这个太子是皇后的嫡子,和左辞也算是敌对关系。 他思索片刻,打哈哈说:“再说吧。” 左辞微微眯着眼睛,这位太子看起来对他没有太大的敌意,但也是防备他的。 他想知道太子变了一个人的原因,恐怕还得等一下了。 “臣这就去带回秦公子的尸体。” 楚乐琂点头:“嗯。” 楚乐琂回到房间,房间里早已没了江俞深的影子,江俞深给楚乐琂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阜城见,勿念。 楚乐琂把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谁要跟你在阜城见,最好再也不见!” 不过,没了江俞深在身边,他心里忽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 左辞带着一队人把尸体运了回来,大堂之上,秦侍郎闻声而来,刚刚踏进大堂,一股冲鼻的腐臭味便传了过来。 楚乐琂捂住口鼻,但那股臭味还是传进鼻腔,刺激他快要反胃。 真臭啊。 第75章 八皇子要回京了 秦侍郎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不敢上前,悲痛地问:“殿下,这就是我儿子的尸体?” 楚乐琂叹气,“秦侍郎节哀,那位姑娘当初偷走的尸体就是秦沐阳,她也承认是她杀了秦沐阳。” 他之前还看到过儿子,怎么忽然就找到尸体了。 莳花馆偷走的尸体,不是他的儿子啊。 他绝对不相信这是他的儿子!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尸体过来,充当沐阳的尸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让天下人都以为沐阳已经死了。 太子这般蠢,也算是帮了他。 秦侍郎走上前,一股恶臭袭来,恶心感袭来,秦侍郎再也忍不住,趴着旁边的柱子吐了起来。 其他人:“……” 秦侍郎吐完之后,脸上装出悲痛的模样,抓着地上的尸体就开始哭,哭丧道:“我的儿啊!” 可这具尸体死的时间太长了,臭味不停地刺激他的鼻子,惹得秦侍郎一直想吐。 强忍着恶臭,秦侍郎哽咽着说:“儿子,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楚乐琂就看着秦侍郎哭,觉得这一幕十分精彩。 而左辞神色让人捉摸不定,一会儿看秦侍郎,一会儿看楚乐琂。 天羽只是觉得那尸体太臭了。 哭得差不多了,秦侍郎便看向楚乐琂,眼眸赤红。 楚乐琂对上秦侍郎,嘴角悄悄上扬,心想:秦侍郎忍得很辛苦吧。 下一秒钟,秦侍郎:Σ_(???」∠)呕。 楚乐琂强忍着笑,无奈地说:“秦侍郎,令公子虽说有错,可如今也只是一具尸体,路上若是带着尸体,恐怕会惹来百姓的不满,还是烧了吧。” 秦侍郎已经吐完了,他擦去嘴角的东西,跪到楚乐琂的面前,悲愤地说:“太子殿下,我儿死得冤枉,还望殿下杀了凶手,为我儿申冤!” 楚乐琂翻白眼。 你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影帝啊。 你儿子分明就还活着。 若不是江俞深带着我看到秦沐阳,我还真的被你骗到了。 说起江俞深,楚乐琂神色复杂,就像他对江俞深的感觉,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时,秦侍郎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快贴在地上了。 楚乐琂上前,将秦侍郎扶了起来,“秦大人,牢里那位已经招了,就是她杀了秦公子。” 秦侍郎闻言,立刻起身,十分激动地问:“殿下,臣要亲自审问她,问她究竟为何要杀了我儿!” 楚乐琂:“情杀,秦沐阳负了她,她便杀了秦沐阳。” 秦侍郎:“……” 这给我整不会了。 接下来要用什么理由? 那姑娘应该不知道沐阳还活着,既然找不到理由,那就灭口吧。23sk.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秦侍郎跪下,诚恳地说:“太子殿下,杀人偿命,还望殿下依法处置凶手。” 楚乐琂正要说话,宋彪便冲了进来,跪下禀告楚乐琂:“太子殿下,牢里那位暴毙了!” 闻言,楚乐琂大怒:“你说什么?本宫昨日去看他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暴毙了!” 楚乐琂声音大,他这么一吼,除了他身边的几人,所有人惶恐地跪下。 “殿下恕罪!” 楚乐琂叉腰:“何大人,给本宫查!秦大人放心,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秦侍郎一愣:“多谢殿下……” 太子先发制人,况且牢里的女子也死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何大人汗颜,擦了擦额头的汗:“是。” 他今年流年不顺啊,犯人在他这里死了,他难逃其咎啊! 左辞眸色深邃,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秦侍郎,又将眼神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办案这么多年,他怎么没看出端倪。 这件事看似简单,是轻拂告诉太子秦沐阳的尸体所在处,承认是自己情杀了秦沐阳,而太子让他找到了秦沐阳的尸体。 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但有些细节漏洞百出。 而这位秦侍郎的表现,也很耐人寻味。 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查到的? 左辞的眼神落在楚乐琂的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 这位太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楚乐琂没察觉到他的眼神。 444:【宿主,左辞已经怀疑你了。】 楚乐琂:【怀疑就怀疑呗,我在他那儿的人设早就不是愚蠢傲慢的太子了,你想惩罚我也没有机会了。】 444:【八皇子要回京了,你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你不做皇帝的话,也不要表现出来,否则惩罚还是会有的。】 楚乐琂眼睛一亮,八皇子回来的话,他就可以撺掇八皇子做皇帝了。 到时候就可以回去了。 可以不用每日害怕被杀了。 444:【你快别笑了,嘴角都快上天了,你就不怕暴露你的计划吗?】 楚乐琂收敛笑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大堂。 出了门,一直跟着楚乐琂的天羽再也忍不住,趴着柱子呕吐了起来。 天羽痛苦地说:“殿下,奴才觉得害怕,还臭。” 楚乐琂脸色怪异,“不瞒你说,我也……” Σ_(???」∠)呕 很想吐。 天羽:“……” 我还以为殿下觉得没关系呢。 轻拂的死因很快查了出来,是她因身上的伤恶化,久治不愈,便病死在牢里。 秦侍郎领着尸体,将尸体火化之后准备运回阜城,虽说那不是儿子的尸体,但做戏要做全套。 处理好尸体之后,他去了木屋找秦沐阳,那里早已没了秦沐阳的影子,只留下了一封信。 查清楚案件之后,楚乐琂一行人离开了陵城。 他们走后,何大人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直到送走人,他喃喃地说:“以后还是别来了吧,心脏不太好。” * 莳花馆门口,身穿做白色衣衫的翩翩公子被人赶了出来,刘妈妈骂道:“你们这种白嫖的男人老娘见多了,滚吧。” 那白衣公子整理衣冠,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这位妈妈,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都说了,我只是忘记带银两了,酒钱会还你们的。” 刘妈妈:“我呸!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转身便进去了。 许子书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走到白衣公子面前,冷嘲热讽地说:“叶公子如今沦落到喝花酒也没钱的地步了?” 听到声音,叶泽珩眼睛一亮,委屈巴巴地贴了上来:“许楼主,莳花馆的曲子一点也不好听,还想收我钱!” 第76章 谁让你们动他的 眼看着叶泽珩扑上来,许子书眉头皱起,轻松躲过了叶泽珩,叶泽珩抱了个空气。 许子书抱着手,笑着讽刺叶泽珩说:“叶公子若是想抱人,只要花了钱,莳花馆里的姑娘随你抱。” 听着许子书话里的刺,叶泽珩一愣,随后又勾起一丝不羁的笑。 “那我不是没钱嘛?” 许子书扫了一眼叶泽珩,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眉头一皱,“你的钱呢?” 叶泽珩尴尬地说:“被偷了。” 他听说莳花馆里有位姑娘曲子弹得不错,如同天籁之音,江俞深飞鸽传书让他过来的时候,他马不停蹄地过来。 他是想先来莳花馆的,半路被许子书抓到,扔去监狱里救人。 救完人,他立刻来听曲,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正准备付钱走,他发现钱被人偷走了! 他身无分文,便被赶出来了。 许子书幽幽地看着他,让叶泽珩有些毛骨悚然的。 许楼主多好看的一个人,偏偏就跟江俞深那货学到了不好习惯,喜欢穿黑衣,生气的时候眼神森然。 他看着许子书,白净的皮肤被黑衣衬得更加明显,漂亮的眼眸里透着寒意,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觉得凉嗖嗖的。 关键是,他发现许子书就对他这样。 半晌,许子书勾了勾唇角,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睛微微眯着,“堂堂一神医,竟然白嫖,这话传出去,叶公子定然会名声大噪。” 一看许子书笑了,叶泽珩就知道完蛋了。 他嘿嘿一笑:“许楼主,咱们商量一件事。” 许子书面无表情:“我很忙。” 叶泽珩叹气:“无情。” 见叶泽珩那副样子,许子书掏出银两,在手中上下抛,用钱来诱惑叶泽珩。 “叶公子,钱给你也不是不可以,阁主回阜城了,以他原本的身份,阁主希望你进京。” 闻言,叶泽珩蔫巴了,眼神盯着许子书手里的钱袋,拒绝说:“阜城哪是我这种人待的,不去。” 许子书收起银两:“既然如此,再会。” 许子书转身就走,他步履平稳,在心中默数,数到一的时候,叶泽珩叫住了他。 “我去阜城还不行吗?” 谁让我身无分文,连回腾凰阁的钱都没有。 他是可以到腾凰阁的分舵领一些银子,可以许子书的手段,他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许子书转身,笑着说:“请吧,叶公子。”23sk. 叶泽珩走到许子书身边,忍不住喃喃地说:“小时候软软的一娃娃,长大了怎么就这么的……” “叶公子说什么?” “没什么,你家阁主什么时候回阜城的?” “前几日。” “哦……” * 从陵城到阜城需要十几日的路程,中途遇上大雨,楚乐琂一行人只得在一间客栈里留宿。 进入客栈,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过来。 店小二见到一行人,立刻热情地上来说:“几位客官是打算住下吗?” 外面大雨瓢泼,根本无法动身。 楚乐琂蹙眉,眼神扫了一眼客栈里的人,那些客人见状,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店小二见状,说道:“客官,外面的雨暂时停不了,不如在小店住下,等明日雨停了,再继续赶路也不迟。” 楚乐琂看向左辞,眼神对接的那一刻,左辞明白了楚乐琂的意思,向他点了点头。 楚乐琂:“我们一共十几人,准备几间上房。” 小二闻言,立刻笑呵呵地张罗,备好了房间。 房里,除了两位放哨的人,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 楚乐琂说:“这家店有问题。” 左辞也说:“我们一进来,那些人就盯着我们,要么是新手,要么就是气焰嚣张的匪徒,太子觉得是哪个?” 楚乐琂咧嘴一笑,把问题推给左辞:“左大人办案多年,你觉得是哪种?” 我哪儿知道是哪种,我只是看出那些人有问题罢了。 左辞:“我猜是第一种,直接解决就是了。” 秦侍郎一直听着楚乐琂和左辞说话,眼神一直在观察楚乐琂,一语不发。 这个太子办案能力一般,这种事情还算敏锐。 秦侍郎不屑一笑,说道:“太子殿下,既然左大人能解决,臣便去歇息了。” 楚乐琂摆摆手:“退下吧。” 我也不是很想看到你那张虚伪的脸。 中途,小二送来吃食,天羽早就饿了,他伸手就要去抓,被楚乐琂阻止了。 “方才还说这家店有问题,你还想吃东西?” 天羽撇嘴:“殿下,奴才饿了。” 楚乐琂扔给他一块饼:“凑合吃吧。” 今晚,那些人就会有行动了。 左辞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轻轻起。 为了不让他们有所察觉,他们假意将食物全部倒了,做出他们吃了的假像。 左辞留在楚乐琂房中保护楚乐琂的安全其他人侍卫分散,保护不会武功的人。 夜色渐深,那位接待楚乐琂一行人的小二聚集所有人,他眼神狠厉,吩咐手下的人说:“记住,今晚一定要杀了太子,他们吃了送去的东西没?” “吃了,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 “准备动手。” “那天字方里那位病秧子呢?”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楚乐琂并未睡着,躺在床上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在房间里弥散开来,他开始觉得身体乏力,脑子也晕乎乎的。 楚乐琂赶紧捂着鼻子,心里暗骂:不讲武德,居然还准备了迷香! 听见门的声响,楚乐琂悄悄看了一眼左辞,发觉左辞撑着起身,朝他走来,没走几步,整个人倒了下去。 左辞刚刚就发现了,他推断错了,这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劫财,而是为了杀太子! 雨声啪啪作响,左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昏睡了过去。 楚乐琂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他感觉危险越来越近,心里止不住地害怕。 快要昏睡过去之前,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殿下,我又救了你一命。 黑衣刺客见一位白衣公子忽而出现,还是深秋,他便穿了一件狐裘,他面色惨白,一副病态模样,仿佛一吹就要倒了,怀里抱着他们要杀的太子。 笑话,一个病秧子,居然敢坏他们的好事。 那就一起杀了吧。 “老大说了,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所有黑衣人举刀,蜂拥而上。 “呵,谁让你们动他的。” 第77章 你与他人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眼看着白衣公子起身,他深邃的凤眼划过狠厉,苍白的嘴唇勾起,那笑意让人渗人。 外面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 闪电的光照在的脸上,令人胆寒。 伸手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剑,果决地将那人的脖子抹断,血液喷涌而出,将他的白衣染上血迹。 见状,其他刺客将他围住,脸颊上沾染了血迹,凤眸阴森森的,薄唇勾起,片刻之间,地上只剩下黑衣人的尸体。 扔下剑,江俞深朝楚乐琂走去。 白色的狐裘上都是殷红的血迹,他踏着尸体,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楚乐琂。 最后在楚乐琂身边坐下,喘着气。 叶泽珩冲进来时,看到地上的尸体,先是一愣,随后抬眸看向江俞深。 江俞深修长的手指抚摸床上的男人,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情。 旋即,他嘴角勾起一丝调侃的笑,说道:“床上这位是谁啊,让我们江阁主魂牵梦绕。” 闻言,江俞深抬眸,凉凉地看着叶泽珩,“他中了迷药,解药给我。” 叶泽珩抱着手,靠在门边上,眼神落在楚乐琂身上:“解药也不是不给你,你吃了我那药,想要不伤及根本,短时间内是不可以动武的,今晚,你动用武力的理由总得告诉我吧。” 江俞深蹙眉:“解药。” 得不到答案,叶泽珩也不勉强,他绕过尸体,来到床边,笑嘻嘻地说:“不说也行,叫声表哥听听,我就给你。” 江俞深看了一眼沾满血的剑。 叶泽珩这才把解药掏出来扔给他。 混蛋,又威胁他! 我还是去找许楼主! 拿到解药,江俞深并未将解药给楚乐琂服用,而是盯着楚乐琂许久,最后手指触碰楚乐琂的脸颊,掌心的血迹粘到你脸上了。 太子的脸被血迹弄脏了,江俞深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指尖触碰他的柔软。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是乖的。 如果你醒着,我若是这样做,太子肯定会骂人。 只是现在,你只能让我为所欲为了。 盯着柔软的唇,江俞深眼神一暗,俯身亲吻,由浅到深,最后恶意地咬了一口,留下痕迹。 看到那些人想杀你,我才知道,与我而言,你与他人终究是不同的。天籁小说网 你是我灰暗世界中的情不自禁。 江俞深轻呵一声,清冷的嗓音之中,藏着浓情,“殿下……” * 叶泽珩在江俞深那里吃了瘪,转眼就来找许子书了。 许子书刚处理了其他刺客,迎面便看到了叶泽珩走了过来,他眉头一锁,眼神避开叶泽珩,假装没看到这人,吩咐手下说:“天亮之前,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是。” “监视阁主的那些人,暂时不要让他们醒过来。” “是。” 叶泽珩凑了过来,“许楼主,问你一件事呗。” 许子书装作没听到。 叶泽珩生气地拉着叶泽珩的手腕,俊脸愠怒,“许子书!” 许子书盯着叶泽珩抓着的地方,眸色深深,抬眸时,他眼底都是疑惑,微笑着问:“叶公子有事?” 巴掌不打笑脸人,许子书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叶泽珩一时间愣住,见状,许子书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处理这些尸体呢。” 叶泽珩忙说:“有,江俞深去救的人是谁?” 许子书:“太子楚乐琂。” 太子楚乐琂? 叶泽珩神色怪异,僵在原地,江俞深看上一个男的就算了,居然还是大周朝的太子。 真是有意思。 他们能走到一起吗? 叶泽珩闭嘴了,许子书觉得耳根子清净了。 这时,他抬头看向江俞深二楼,只见江俞深将楚乐琂抱起,往自己房间里去。 快要进门时,江俞深往楼下看,吩咐许子书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许子书抱拳:“是。” 这时,叶泽珩也反应过来了,眼看着江俞深把人抱进自己房间里,他面色纠结。 “许楼主,你说我要不要进去呢?万一他们在做别的事情,我打扰了是不是不太好。” 许子书:“……” “你说他怎么能喜欢上大周朝的太子,他们……” 唉。 无奈啊。 “阁主心中有数,叶公子不必担心。” 叶泽珩越想越头疼,最后掏出一瓶药,扔给许子书:“他今晚动了内力,这药给他吃了,要是身体坏了,死了我可不管。”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说,“睡觉去睡觉去。” 叶泽珩上楼后,许子书盯着药瓶若有所思。 * 楚乐琂醒来时,脑子还有些发昏,慢慢地,昨晚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之中。 昨晚他本来计划好了,结果还是算错了,差点被人追杀。 在他快要被杀之前,他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江俞深! 猛地坐起来,四处查看,发觉这并不是他之前的房间。 眼神清明之际,他看见一位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榻上的男子。 那人斜靠在塌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闭着,楚乐琂悄悄凑过去看,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卷长的睫毛,脸颊棱角分明,鼻间呼出清浅的呼吸,胸膛的呼吸也不是很明显,再看他的唇有些惨白。 似乎是听到声响,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 那双凤眼深邃,抬眸看向楚乐琂,江俞深嘴角忽而勾起,幽深的眼底眸光流转。 楚乐琂:“……”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444:【你当然熟悉,不觉得他很像江俞深嘛。】 楚乐琂一惊,猛地后退一步。 结果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往地上掉,他闭着眼睛,却被江俞深拉入怀里了。 楚乐琂身体一颤,兰香萦绕,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头顶上传来江俞深沙哑的声音:“看来殿下已经认出我了。” 楚乐琂点头,“嗯……认出来了。” [你那眼神,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我更在意的是,你不是很强悍吗?怎么看到你时,你看起来要死了一样!] 江俞深:“……” 楚乐琂撑着身体起来,抓着江俞深手腕把脉,把着把着,楚乐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皱起的脸,眉头微挑。 良久,楚乐琂复杂地问:“你离开之后是不是受伤了?” 第78章 恻隐之心 深邃的凤眸盯着楚乐琂,在他身上流连,上下打量,楚乐琂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手瞬间就抽了回来。 [总觉得你那眼神很不对劲。] [不对,我看到你真实的容貌,你会不会杀了我,我现在自戳双眼还来得及吗?] [算了,还是赶紧跑吧。] 江俞深故意咳嗽几声,他这么一咳嗽,脸色更加白了,他抬眸看向楚乐琂,嘴唇惨白,虚弱地开口:“殿下这是在关心我?” 闻言,楚乐琂一愣,撇开眼神说:“算是吧……” [好歹救了我这么多次,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总不能不管你吧。] 江俞深眸色深深,传出一抹低沉的笑声,把手伸了出去:“那你再把把,看能不能把我治好。” 说着,江俞深便拉着楚乐琂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他的手心炙热,烧得楚乐琂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腕那里。 脑海中被江俞深亲吻的影像一闪而过,楚乐琂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把手拉出来。 察觉到楚乐琂的意图,江俞深手掌心用力,不让他抽出,看着楚乐琂眉宇一挑,“怎么,殿下不愿?” 楚乐琂摇头,否认说:“没有,我就会那么一点点,自学的,看不出什么,阁主你身边这么多人,肯定有人可以治好你的伤。” [把脉归把脉,你紧紧抓着我的手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就是想吃我豆腐!] 那晚,楚乐琂便明白一件事,江俞深盯上他了,而且想睡他。 他一直男,绝不妥协。 江俞深蹙眉,吃豆腐? 难不成抓他的手,就是吃豆腐了? 忽而,江俞深再次咳嗽起来,他捂着胸膛,细汗从额头渗出,那样子,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了。 楚乐琂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蹙眉。 [他那样强悍的人,居然伤成了这样。] 楚乐琂上前,江俞深好歹帮过他。 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被楚乐琂这样温柔以待,江俞深轻轻一靠,顺势躺在楚乐琂怀里,唇色如雪,轻轻吐着呼吸。 楚乐琂身体一僵:“……”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江俞深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苍白的嘴角上扬,开始和楚乐琂算账。 他气息微弱,轻轻地开口问:“殿下是什么时候学会把脉的?” 楚乐琂:“……” 刚刚一时情急,忘了装了。 江俞深:“如果我没记错,太子殿下可不会这些。” 这话把楚乐琂给难住了,原主就是一纨绔废物,文不成武不就,啥也不会。 他好歹学过一点皮毛,来这里之后他觉得应该掌握一门技术,等以后逃走了,还能混口饭吃,所以看了一些医书,自学了把脉。 他的第一个病人,还是江俞深…… 楚乐琂杏眼清澈,望着那双带着探究的凤眼,脖子缩了缩:“刚学不久。” 江俞深换了个姿势躺着,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怎么会想到学这些东西?殿下最好说实话,我虽这副模样,动手还是绰绰有余的,相信昨夜你见识到了。” 楚乐琂:“我忽然就感兴趣,所以学了。” [这话没毛病,我就是感兴趣才选择学医的,说起昨夜,那些人都被你杀了吧!] 江俞深眸色深深,太子对医术感兴趣? 从未听说过。 444:【宿主,江俞深没信,原主只对皇位感兴趣,这次惩罚是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内,你只能对江俞深言听计从。】 楚乐琂反驳:【就不能是原主脑子被门挤了,忽然想学医术了?】 444翻白眼:【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原著里面没写。】 楚乐琂:【什么鬼系统,我要举报你!给你的服务打低星!】 444:“……” 宿主已经魔怔了。 444:【宿主,你就想,昨夜反派大魔王救了你一命,你对他言听计从一下也没什么,这样就不痛不痒了。】 楚乐琂:“……” 好像也对。 说起昨夜,江俞深应当是杀了那些人,但楚乐琂没在江俞深闻到血腥味。 低垂着眸眼,怀里是江俞深,楚乐琂一动也不敢动,楚乐琂的腿被压得有些麻了,他动了动身体,没挪动。 楚乐琂:“阁主,我腿麻了……” 江俞深:“殿下,昨夜伤太重,动不了了,再躺会儿。” 说着,江俞深闭眼假寐,看着他脸色惨白的模样,不知是不是言听计从的影响,楚乐琂动了恻隐之心,默认了江俞深的做法。 [算了,看你这样,就让你躺会儿。] 在楚乐琂看不见的地方,江俞深轻轻勾了勾唇角。 良久,叶泽珩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江俞深躺在一位少年怀里,乖巧得不像话,特别是他那勾起的唇角,格外的刺眼。3sk. 听见声响,楚乐琂看向门外的人,只见那人身着白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不悦,抱着手看着他们,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逡巡。 楚乐琂:“……”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sayhi? 关键是他和江俞深的姿势,他抱着江俞深,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人依偎着,虽说他们什么都没有,但这样被人看着,真的好尴尬! 叶泽珩:“太子殿下。” 楚乐琂疑惑地问:“你是谁?” 叶泽珩指了指江俞深:“你怀里那位,是我表弟。” 江俞深的表哥? 回忆书中内容,江俞深确实有一个表哥,叫叶泽珩。 叶泽珩医术高明,游历江湖时救了不少人,后来江俞深和男主作对,他为了救江俞深,被男主杀死。 他死后,江俞深愈发疯狂,他抓了男主的妃子,将妃子扔进乞丐窝里,被凌辱致死。 楚乐琂看着叶泽珩:“叶公子,久仰。” 叶泽珩漂亮的桃花眼眯着,眼睛盯着楚乐琂:“看来我这表弟是动了真心,连我都告诉你了。” 楚乐琂:“????” 我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还有,江俞深没有感情线,哪里来的真心? 叶泽珩:“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你是大周朝太子,若是你登上至尊之位,你把他放在哪个位置?” 第79章 江俞深太气人了 楚乐琂觉得好笑,看着叶泽珩,有些不悦地说:“叶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之所以让他躺在怀里,是报之前的救命之恩,至于你问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感情。” 叶泽珩挑眉,指了指两人:“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这样,纯粹是江俞深自作多情?” 楚乐琂:“他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我不会绝不会违背人伦,与他情意绵绵,共结姻缘。” [先不说我不喜欢男的,就算动了心,也不会轻易吐露,我迟早要离开这里的。] 忽而,叶泽珩勾起一丝莫名的笑,盯着楚乐琂怀里的江俞深,幸灾乐祸地说:“听到了吧,人家对你没有意思,别装了,赶紧起来吧。”天籁小说网 楚乐琂:“???” 什么意思? 怀里的人晃动,缓缓起身,从楚乐琂怀里出来,揉了揉眉心,皱着眉,懒懒地看向叶泽珩:“你来做什么?” 叶泽珩挑眉:“当然是来看你死了没有,吃了清虚丸不能内力,看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果真是伤到了。” 活该的。 让你别吃这东西你不听,清虚丸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让你吃了别动用内力,你也不听。 现在好了,身体不舒服了啊。 江俞深不悦地瞪了一眼叶泽珩:“别唠叨,头疼。” 两人争吵,楚乐琂脑子却僵住了,他方才以为江俞深睡着了,叶泽珩一激他,他便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了。 [完蛋了,在大魔王面前的顺从形象崩了。] 楚乐琂小心翼翼地偷看江俞深,只见江俞深苍白的脸露出不悦,凤眼之中带着烦躁,这是要爆发的前兆啊。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哄他? 这时,他听到叶泽珩说:“他待你,不过是玩玩而已,等他登上帝位,便弃之如履。” 楚乐琂:“???” [求求你,大魔王已经很生气了,别说了,我怕我等会儿就被大魔王弄死……] 谁知江俞深勾起唇,薄唇轻启,轻轻开口,声音弱弱的,只听到气音。 “殿下,亲我一口。” 楚乐琂杏眼瞪大,你这是什么要求! 不亲! 下一秒钟,楚乐琂自动凑了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脸颊,发出“啵”的一声,在房间里格外响亮。 楚乐琂:“!!!” 叶泽珩惊讶脸:((?????‖))?。 [忘记言听计从这个狗东西了!] 江俞深摸了摸楚乐琂触碰的地方,那里的触感酥酥麻麻的,雪白的嘴唇不自主地上扬。 旋即,他看向门口僵住的叶泽珩:“我们有事要做,你还想继续看下去?” 叶泽珩回过神来,啧啧几声,然后转身离开。 出门之后没走几步,迎面便撞上了许子书,他盯着许子书的俊脸,眼神落在许子书的唇上,若有所思地说:“许楼主,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许子书被他看得不自在,冷冷地开口:“你说。” 许子书:“你说。” 叶泽珩:“我见江俞深那根木头被小太子亲了之后,笑得跟花似的,不如你亲也亲我一口,我看会不会很高兴。” 说着,把脸凑了过去。 看叶泽珩这般不要脸,许子书嘴角抽动,把剑拔了出来,狞笑着问:“叶公子,用这个亲你可好?” 金属的声音如雷一般在叶泽珩脑海里震动,叶泽珩看着那锋利的剑,嘿嘿笑了几声:“还是算了吧。” 不过,我还是好奇…… 叶泽珩走后,江俞深仗着有言听计从在,朝着楚乐琂勾了勾手指,楚乐琂顺从地凑了过去。 看着江俞深眼底的眸色,楚乐琂无奈。 [完蛋了,躲不过了。] 刚刚凑了过去,楚乐琂便被江俞深拉过去,压在软塌之上,他杏眼瞪大,看着江俞深眸底的占有欲,楚乐琂莫名觉得心惊。 他咽了一下口水:“阁主,你这是……” 江俞深望着他因为害怕颤抖的唇,眼底的阴霾愈发深沉,哑着声音开口,低沉的嗓音响起:“殿下,搂着我。” 下一秒钟,楚乐琂听话地搂着江俞深的脖子。 最后,他被江俞深弄得浑身软了下来,想拒绝也被他的话引导,听从他的指令。 楚乐琂急得眼睛都红了,浑身战栗,却又愈发拒绝。 [我艹!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这么持久!] 良久,楚乐琂瘫软在塌上,呼吸急促。 江俞深则是餍足地看着楚乐琂。 楚乐琂意识拉拢,方才江俞深的事情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咬着唇,恨恨地瞪着江俞深。 [混账玩意儿,老子迟早要摆脱你!] 老子是直的!直的! 愤恨地甩开江俞深,楚乐琂咬牙说:“阁主,方才就当没发生,我不喜欢这个!” 江俞深森冷的眸子盯着楚乐琂,像是看自己的猎物,嘴角噙着一抹弧度,“殿下,你觉得你能拒绝吗?” 楚乐琂咬唇,“不能。” [但我还是得说。] “呵。”清冷的嗓音响起,不带任何的情绪,说出的话却让楚乐琂如临大敌。 “我听说殿下与八皇子一同长大,感情应当深厚,回京之后,我便去找八皇子下棋。” 楚乐琂握紧拳头,试探性地问:“你是想……” 江俞深眼神一凛,眼底的杀意蹦出,楚乐琂被那么一看,寒意油然而生,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要是把他杀了,岂不是要崩盘?我要怎么回家?] 但这又能怎么办? 别看江俞深待他不同,但这种事情他说到做到。 楚乐琂低着头,深思熟虑之后,咬牙说:“只能亲,不能做其他的。” 说完,楚乐琂冲了出来,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江俞深眼底布满了阴霾,捋了捋狐裘,轻笑一声,“呵,殿下,我又找到一个理由让你听话了。” 打开门,里面的人看到楚乐琂,除了秦侍郎,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左辞问:“殿下没事吧?” 楚乐琂扫了一眼众人,冷声说道:“其他人都出去。” “是。” 左辞蹙眉,看着楚乐琂抿唇。 良久,他叹了口气,跟着所有人出去了。 楚乐琂咬牙,在心里问候江俞深祖宗,一堆国粹从嘴里冒出来。 江俞深太气人了,又威胁他! 第80章 太子昨夜一直在我的房间 听着那些骂人的话,444忍不住疑惑地问:【宿主,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看江俞深亲你的时候,你不是挺享受的吗?身子一下子就软在怀里的,那样子啧啧啧。】 像一滩水。 楚乐琂黑着脸:【所以,刚刚那个场景你全部都看到了?】 444轻咳一声:【也不是全部看到,看到一些。】 楚乐琂咬牙,他是生气,更气自己无法反抗江俞深。 楚乐琂沉着脸问444:【八皇子什么时候回京?】 要完全摆脱江俞深,还得是八皇子登基。 444:【你终于想起八皇子了,待我查阅一番。】 楚乐琂:“……” 他进京之前一直被江俞深监视,刚刚进京就被顾槐追杀,进了宫,只知道八皇子不在京城。 还没等他去大厅,他就被进大牢,还被派到陵城。 我想接近八皇子也没机会啊。 没一会儿,444:【八皇子生性不羁,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只愿做一个消散的逍遥王爷,书里他后期之所以成为太子,是想为兄长报仇,不得不掌权,现在的话,他还在巡查落州,近期就会回京。】 楚乐琂:“……” 又是一个不想做皇帝的人。 那完蛋了,他穿过来之后,太子没死,他也不会有掌权的心思了。 楚乐琂垂眸,没有掌权的心思,那就给他创造一个。 * 昨晚,左辞中招晕了过去,待醒来时,他躺在地上,太子和那些刺客不知所踪,他当即清点人数,发现除了太子不在,其他人一个不少。 太子失踪,若是传到陛下耳中,他难辞其咎。 左辞召集所有人,吩咐青衣卫的人,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太子。 青衣卫的人还没有行动,太子忽然自己回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便被太子赶了出来。 凌风问:“大人,还要查吗?” 左辞沉着脸:“查,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对太子动手。” 凌风抱手:“是。” 凌风将客栈里的人查了一个遍,唯有天字房里的客人还没查。 他被许子书拦在门外,两人剑拔弩张。3sk. “青衣卫查案,还请这位公子配合。” 许子书一点也不让:“青衣卫算什么,我们公子身体不好,若是惊扰了他,恐怕你们担待不起。” 凌风冷笑:“我带领青衣卫办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样的话,来人,搜!” “咳咳,是谁在外面?” 里面传出咳嗽声,声音气若游丝,说出的话虚弱乏力,一听就是久病之人。 许子书闻言,说道:“公子,青衣卫查案,说是我们挟持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还需要挟持吗? 里面那位招招手,太子殿下就乖乖凑过来了。 咔吱—— 房门打开,凌风看见一位被人扶着的白衣男子,他身着狐裘,步伐软弱无力,他面容惨白,唇色如雪,没有一点血色。 江俞深轻轻勾起唇角:“这位大人,你看我能挟持太子殿下吗?” 凌风扫了一眼这人,这人气息绵软,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 收起剑,瞥向许子书:“你不能,但你的手下呢?” 江俞深眸色清冷:“大人说是我们挟持太子,可有证据?” 凌风:“这客栈中除了你们,其他所有人青衣卫都排查了,公子身体不适,不能动手,那么你的手下呢。” 江俞深轻轻抬手,让许子书扶着他,这时,许是站久了,他的脸色更白了。 “大人就没有想过,昨夜的刺客,是我们解决的?” 凌风蹙眉,没回话。 江俞深勾唇,嗤笑道:“昨夜刺客行刺,你们并未折损任何人,倘若那些刺客还活着,你觉得你们还能现在这里吗?” 大理寺的人,也不过如此。 凌风抓住江俞深话里的关键,看着江俞深问:“公子的意思是,你们知道那些刺客在哪儿?” 江俞深撇头看向许子书,给许子书一个眼神,然后转身进屋。 许子书睨着凌风说:“客栈后院。” 说完,许子书便关了门。 屋内,许子书疑惑地问江俞深:“阁主,你为什么要帮左辞,他父亲或许也参与了当年那件事。” 靠在软塌上,江俞深眸底布满了阴霾,软绵绵地说:“左辞不过二十出头,便成了大理寺的寺卿,他手下的青衣卫是废物了点,可他不是,若是帮他一次,以后进京了,办事也方便。” 许子书:“属下明白了。” 青衣卫的人根据江俞深的线索,找到了那些刺客的尸体,得到消息的左辞到达现场。 经过一夜,尸体隐约散发出尸臭味。 检查那些伤口之后,左辞面色凝重。 凌风说:“大人,我们找到这些尸体时,发现他们都是一击毙命,第一现场也不是在这里。” 捂着口鼻,左辞查看尸体上的伤口,说道:“提供线索的人呢?” 凌风:“在天字房,还有就是……” 凌风有些犹豫。 左辞看向他,“还有什么?” 凌风说:“那位公子说,这些刺客是他的手下杀的,属下怀疑是他的人杀了刺客,然后扔到后院的马鹏的,你说他杀了就杀了,还把现场处理得那么干净。” 闻言,左辞吩咐青衣卫将尸体处理好,然后对凌风说:“去见见天字房那位。” 江俞深早已下了楼,左辞到达时,他在客栈正厅用饭。 瞧见江俞深的正脸时,他先是顿住,旋即恭敬地拱手行礼:“世子爷。” 世子爷? 凌风待在原地,如遭雷劈。 这位病秧子的世子爷? 当今附和他这样的,只有镇远侯府里面那位了,他得罪了世子。 江俞深轻咳一声,脸色瞬间煞白,旁边的许子书立刻给江俞深捋了捋狐裘。 “左大人,请坐。” 左辞走到江俞深旁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世子爷,昨夜的刺客是你的属下处理的?” 江俞深勾唇,轻飘飘地说:“是,那些刺客的血腥味太重了,扰得我睡不着,就扔去了马鹏。” 左辞抿唇,问道:“那太子?” 江俞深看向左辞的身后,望着那呆滞的人,勾了勾唇:“太子昨夜一直在我的房间。” 第81章 假扮世子 楚乐琂一下楼,就听见江俞深的话,震惊到家了。 [啥?你觉得血腥味太重,扰得你睡不着,你怕不是在逗我。] 那些人可全部都是你杀的! [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变成世子了?] 江俞深凤眸深深,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丝淡淡地笑,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昨夜我的人救了你,东宫可是欠了镇远侯府好大一个人情。”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是啊……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破案了,江俞深是镇远侯世子。 [不过,我记得镇远侯世子不是姓陆吗?] 江俞深撑起身体坐起,还未站稳,手上无力,又跌了回去。 眉宇皱起,脸上带着歉意说:“太子殿下,臣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行礼,还望恕罪。” 别人见了,只觉得这位世子的身体果然像传闻中那样,活不了多久。 见过江俞深强悍实力的楚乐琂扯了扯嘴角,“不必行礼了。” [我怕你秋后算账,哈哈,演员,全他妈的是演员!] 混账玩意儿名字也是假的,他原来叫陆慎之,根本就不叫江俞深! 江俞深眸底划过一抹深意,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道:“殿下若是不嫌弃,左大人正在询问刺客的情况,殿下不如也听听?”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神,楚乐琂在那眼中看到了威胁。 他走过去坐在江俞深的身边,如坐针毡,脑子里回忆陆慎之这个人物。 镇远侯府世子叫陆慎之,这位陆世子当年随父亲母亲在西境生活,后来镇远将军陆言朝和叶知悉战死沙场,陆景川赶赴西境,将陆慎之带了回来。 路上,陆慎之大病一场,落下病根,太医断言,陆慎之一生不能习武,活不过三十岁。 陆言朝辅佐当今陛下楚青玄登基,后来自请维护西境和平,得知这件事的楚青玄大为悲痛,将陆言朝封为镇远侯,儿子陆慎之为镇远侯世子。???.23sk. 陆慎之还年幼,侯府交由二叔陆景川打理,待及冠之后,正式承袭镇远侯。 还未等陆慎之及冠,陆景川被封为镇远将军,陆慎之身体羸弱,每年必须到南方住几个月养病,封侯的事情一拖再拖,到现在他还只是世子。 陆景川的结局不太好,他勾结月朝,被男主楚缊玉查出通敌叛国,最后全家被杀。 自那之后,江俞深愈发疯狂,对付男主丝毫不手软。 现在想想,如果江俞深是陆慎之,那样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坐下之后,江俞深没听到楚乐琂的心声,只看见他呆呆的。 皱了皱眉,江俞深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低声警告楚乐琂:“殿下,不许暴露我假扮身份的事。” 他的呼吸很浅,轻轻落在楚乐琂的耳畔,一阵酥麻蔓延至全身,让楚乐琂一惊,急忙躲开江俞深。 [假装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左辞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抿了抿唇,这种场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他轻咳一声,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两位等会儿再叙旧,那些刺客有备而来,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还请两位配合。” 桌子底下,一双温热的手拉着楚乐琂的手,在他手心作怪。 楚乐琂整个思绪都集中在那里,又不敢爆发。 [艹,大老爷们儿的手有什么好摸的!] 江俞深余光瞥了一眼楚乐琂绯红的耳尖,脖子也变成了粉色。 太子殿下,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的表现,真的很想让我继续。 桌下,江俞深还想继续,忽而,楚乐琂按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让他不许作怪。 江俞深一愣,盯着桌面若有所思。 没了作怪的人,楚乐琂这才回复左辞:“本宫昨夜也昏迷了,醒来之后已经在世子的房里了,或许世子知道。” 楚乐琂咬紧了世子二字,将球踢给了江俞深,让江俞深来回答。 江俞深勾唇:“左大人,我一个久患重病的闲散世子,身边就一位侍卫,哪里知道那些刺客是什么身份。” 左辞看向许子书,也笑了起来:“世子言重了,您身边这位侍卫身手不凡,应该不简单吧,事关太子安全,还请世子配合。” 江俞深倏地捂着嘴,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楚乐琂见状,也不敢动弹,皱眉看着江俞深。 他白皙的额头冒着细汗,被这咳嗽折磨得不轻。 手拿开时,掌心出现一抹刺眼的殷红。 见状,楚乐琂一脸怪异地看着江俞深: [不会吧,为了装陆慎之,你玩这么大。] 咳得还挺逼真的。 江俞深:“.....” 轻轻抬眸,江俞深有些歉意地看向左辞:“左大人,我身体不适,就让我的侍卫回答你的话吧。” 左辞看江俞深这样,也不继续问下去了。 “那就不叨扰世子爷了。” 这时,江俞深歪头,笑着问楚乐琂:“太子殿下,臣如今浑身乏力,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可否请殿下送臣回房。” 那笑看似无害,但楚乐琂看来,怎么都觉得渗人。 楚乐琂勾起一丝假笑:“当然。” 两人上了楼,进屋刚刚关上门,楚乐琂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撞出声响。 楚乐琂:“???” [刚刚还在咯血,现在挣都挣不脱,你果然是装的!] 双手被桎梏着,江俞深声音嘶哑,语气里充满了危险:“太子殿下,若是你暴露我的身份,我便杀了你。” 楚乐琂抓住了江俞深的把柄,虽说被江俞深这么一吓,还是觉得胆寒,但他还是有一件事拿捏住了江俞深。 歪了歪头,清澈的眼眸看着江俞深,一脸纠结地问:“那我应该叫你陆世子,还是叫你阁主?” [陆世子和江阁主分明就是一个人吧,哈哈哈,江俞深,你不是想演戏吗?那就演呗。] 江俞深:“.....” 眸底划过一抹情绪,阴翳的眸子划过狠意,手指掐着楚乐琂的下巴:“太子殿下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喊什么称呼。” 楚乐琂被掐地生疼,眼尾开始泛红,顺从地点头,小声说:“明白。” 盯着眼尾的红,江俞深眼神晦暗。 正要俯身,身后传来调侃的声音:“喂,你们还要继续吗?我怕我长针眼。” —— 嘿嘿,慎言cp正式亮相。 第82章 杀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这声音,楚乐琂往江俞深的身后看去,只见叶泽珩靠在江俞深的软榻之上,漂亮的桃花眼含笑,正看着他们两人。 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楚乐琂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整个脸火辣辣的疼。 这也太尴尬了。 最后只得低着头,躲避叶泽珩的眼神。 [我去,这又是一个社死现场啊,叶泽珩你能不能赶紧消失!] 深邃的凤眼盯着楚乐琂的头顶,单手将他的脸埋进胸膛,楚乐琂先是一愣,旋即挣扎起来。 按住楚乐琂的脑袋,江俞深低声提醒:“殿下,再挣扎的话,我们继续刚才做的事情?” 话音一落,楚乐琂瞬间就不敢动了。 叶泽珩就那么看着两人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褪去,咬牙说:“你们两个还真的不把我当外人。” 江俞深斜睨叶泽珩一眼,冷冷地说:“有事?” 叶泽珩:“方才我听你咳嗽,给你送药来了,谁知道你力气还挺大,要不这药.....” 江俞深:“给我。” 叶泽珩走上前来,眼神在楚乐琂身上流连,嘴角上面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哟,江阁主护得还挺紧的。 他轻咳一声,轻飘飘地说:“我说阿深啊,太子知道你假扮侯府世子的事了,要不……杀了他灭口?反正太子遭遇了刺客,被刺客杀了,也合情合理。”m.23sk. 楚乐琂身体微颤,指尖紧紧抓着江俞深的衣裳,察觉到楚乐琂的颤抖,江俞深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微微侧头,楚乐琂侧脸贴着江俞深的胸膛,被清冷的气息萦绕。 杏眼瞪大,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叶泽珩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闭嘴吧你。] 江俞深轻轻勾起苍白的唇,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叶泽珩,“你还不走?” 叶泽珩被楚乐琂瞪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瞪回去,又被江俞深下了逐客令。 他眼神扫过楚乐琂,心道:看着是小白兔,其实是一只小黑兔。 叶泽珩走后,楚乐琂用力推搡江俞深,从江俞深怀里脱离出来。 眸底划过不悦,江俞深望着楚乐琂,轻轻抬手,声音细若蚊蝇:“殿下,臣站不住了,烦请殿下帮个忙。” 楚乐琂站着不动,想起方才江俞深将他桎梏住,怎么也挣脱不开,现在就开始装柔弱了。 [你他妈的绝对在装柔弱!] 江俞深:“……” 被发现了。 江俞深走向软榻,慵懒地靠在软榻上,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凤眼盯着楚乐琂,楚乐琂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小声指了指门:“阁主,若是身体无碍,我就先走了?” 前脚刚刚迈出去,身后响起江俞深的话:“殿下就不想知道昨夜是谁派的刺客来吗?” 楚乐琂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榻上的男人披着白色的狐裘,将他的身体裹了起来,青丝用白玉簪束了起来,远远地看着,那形状有点像一只兔子。 病容惨白,嘴唇不带一点血色,唯有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算计。 楚乐琂咬牙,刺客不找出来,他依旧很危险,江俞深算准了他也想查追杀他的刺客。 江俞深:“殿下考虑得如何了?” 楚乐琂:“阁主的条件是什么?” 江俞深挑眉,还算聪明,知道他会谈条件了。 江俞深:“方才殿下也听到了,真正的陆慎之已经死了,我不过用了一些方式让自己看起来病弱了一些,我的要求就是,殿下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暴露我是假的陆慎之。” 听江俞深这意思,他假扮陆慎之,肯定有大阴谋,楚乐琂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暴露了,你要怎么做?” [一般来说,撞破这种事情,都会被大魔王杀人灭口的,赶紧答应吧,在你动手之前,我就溜之大吉。] 江俞深:“……” 凤眸划过一抹病态的情绪,攥紧了拳头,阴翳的眸子盯着楚乐琂。 到现在了,你还想跑。 楚乐琂:“我答应你,人前我叫你陆世子,人后我叫你阁主,这样总行了吧。” [我巴不得你在我面前是陆世子,这样你还不得乖乖给我行礼?] 江俞深:“……” 江俞深抿唇,低沉嘶哑的嗓音响起:“殿下可曾记得,秋水山庄?” 秋水山庄?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当初进京时,刺杀他的人,也是秋水山庄。 江俞深:“看来殿下已经想起来了,之前我让风雨楼的人查了秋水山庄,发现长公主楚云葶出游时受了伤,被秋水山庄的少庄主所救,差点成就一段佳话。” 楚乐琂:“……” 英雄救美? 楚云葶的母妃与皇后不和,想要杀他也正常。 不过…… [我也太惨了吧,哥哥妹妹都要杀我,说不定哪天冒出个弟弟也要杀我,还是赶紧离开吧。] 江俞深拍了拍软榻,示意楚乐琂在他旁边躺下。 楚乐琂哪能答应,若是过去,不被他压着亲,他名字倒着写。 后退了几步,楚乐琂讪笑说:“阁主,时候也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些歇息吧。” 江俞深轻咳一声,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殿下知道的,我真的病弱的假象,是通过药物实现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杀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被江俞深威胁,楚乐琂慢悠悠地走到软榻旁边,听话地躺下。 他双手合在腹前,十分僵硬。 江俞深:“殿下不必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把楚乐琂搂入怀中,那瞬间,楚乐琂被兰香包裹着,沁人心脾。 温存时间,楚乐琂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江俞深假扮陆慎之的理由。 一个姓陆,一个姓江。 他们能有什么联系? 他忍不住问:“阁主,你为什么假扮陆慎之?” 江俞深轻呵一声:“殿下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楚乐琂:“什么?” 江俞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楚乐琂闭紧嘴巴,是我多言了。 怀里的人乖巧宁静,江俞深难得没听到楚乐琂在心里骂自己,他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良久,怀里的人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江俞深将楚乐琂放在软榻上,为他盖上身上的狐裘,喃喃地说:“变成这样,是为了一个真相。” 第83章 重提旧事 叶泽珩回房之后,脑子里满是江俞深护着楚乐琂的场景,食指指腹摩挲茶杯,眉头皱得很紧。 阿深那臭小子像是动了真感情了。 那他这么些年的计划,岂不是要因为楚乐琂付之一炬? 嘎吱—— 门被推开,叶泽珩抬眸,只见江俞深未穿狐裘,虽说脸色惨白,却没有方才羸弱的模样。 叶泽珩看着他,挑眉笑道:“怎么?现在不装病弱世子了?” 江俞深坐下,说道:“在兄长前面,不需要装。” 叶泽珩一愣,冷哼一声,撇开头说:“哼,懒得理你。” 江俞深看他这幅模样,心知他已经不气了。 “兄长今日找我有事?” 听江俞深这么一问,又想起江俞深抱着楚乐琂凶他的样子,他那脾气又上来了。 桃花眼眯着,潋滟着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江俞深,说道:“没有啊,我只是……” 江俞深抿唇,幽幽开口,“我追杀太子时,在荒城找到葛海了,父亲出事之后,他便隐姓埋名,化名为葛宸海,创建了碧剑山庄,我从他那里得知了刺杀父亲的组织,暗香。” 听着江俞深的话,叶泽珩的神色严肃起来,他浪迹江湖这么多年,偶尔听说过暗香这个组织。 暗香十分神秘,他们神龙不见尾,凡是他们接手的暗杀,从未失手过,而且他们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 所有的刺客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阿深想要查这件事,恐怕很难。 经历那件事的阿深,一心只想报仇,也从不提当时发生了什么。 叶泽珩叹气:“既然是暗香的刺客暗杀的你们,你又为什么会那么恨皇室?” 眼底一片血红,江俞深双眸赤红,“兄长,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暗香好像是一张网,一张被那位至尊控制的网。” 只是那张网越来越清晰了。 叶泽珩:“可你父亲与他……” 江俞深:“在帝位面前,血亲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我父亲。” 父亲只是为他守江山的人罢了。 当初父亲身居高位,掌握兵权,知道皇帝对自己起了疑心,便自请镇守西境,打算一辈子不回京。 没想到,父亲因为爷爷病重,带着他和母亲回京,想看爷爷最后一眼,没想到他们路上遭遇埋伏,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 父亲自知无法参与他的及冠之礼,临死前告诉了他一个秘密,提前为他取了字:慎之。 慎之于始,慎之于终。 想到这里,江俞深凤眸深沉,眼底布满了寒意。 陆家那些人,也不希望他还活着。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壮大腾凰阁,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叶泽珩:“那楚乐琂呢,若你查下去,你们要如何在一起?” 更何况,你们都是男子。 这话像是巨石一般砸在江俞深的心上,掀起惊涛骇浪。 随后,他眼底浮现出一抹柔和,微红的眼睛看着叶泽珩,眼底布满了病态的占有欲:“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叶泽珩张了张嘴,没错了,是动了真感情了。 “行吧,你又为什么骗他,你不是陆慎之?若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江俞深望着窗外,喃喃地说:“应该会毫不犹豫离开吧。” 况且,他从未承认过陆慎之这个身份。 他是永远只是江俞深,字慎之。 叶泽珩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孽缘啊。 叶泽珩:“但你用清虚丸将身体伪造成病弱模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久了,也会伤及根本。” 江俞深:“知道了。” 叶泽珩:“……” 也没有看你听话过。 * 楚乐琂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江俞深的房间里,他四处望了望,发觉江俞深不在房间里。 他猛地清醒过来,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殊不知,江俞深早就料到了他的想法。 左辞按照许子书给的线索,查到刺杀的人就是秋水山庄的人。 听着左辞汇报,左辞说的真相,和江俞深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楚乐琂懊恼地扶额,终究是我把你看得太坏了,我本以为你会给左辞假的线索,没想到是真的! 早知道就不答应你的破要求了! 看楚乐琂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左辞问:“殿下觉得线索有问题?” 楚乐琂咬牙:“没有。” 左辞:“殿下打算怎么办?” 楚乐琂眯着眼睛,“皇妹既然想利用秋水山庄杀本宫,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刺杀太子是重罪,左大人依法办理就好。” 左辞一愣,抱手说:“是。” 楚乐琂见左辞还站着,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左辞说:“殿下,陆世子说要与我们一起进京,说是您答应的。” 楚乐琂:“……” 我特么哪里答应了,江俞深你个说话不打草稿的玩意儿! 左辞:“殿下若是不愿,可以拒绝。” 楚乐琂有些头疼,无奈地说:“一起进京就一起进京吧。” 要是拒绝,大魔王指不定要怎么整他。 就是一起进京而已,路上离他远一点就好了。 华丽的马车上,江俞深与楚乐琂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江俞深睨着楚乐琂:“看殿下的样子,不太愿意与臣共乘。” 楚乐琂咬牙:“没有。” [对,我就是不愿意!我是疯了才愿意跟你一起回京!] 天气转冷,有些微凉,江俞深捧着拿着手炉,手炉上刻着精致的花纹,里面隐约透出火光。 江俞深松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软垫,说道:“殿下,天气有些冷,坐一起暖和一些。”m.23sk. 楚乐琂笑了笑,拒绝说:“我不冷。” “呵。”江俞深轻呵一声,双手捧着手炉,幽幽地说:“八皇子已经进京了吧,待进京之后,一定要和八皇子见一面才行。” 下一秒钟,楚乐琂的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乖乖地坐在江俞深的身边。 [你他妈就知道用八皇子威胁我,他做错了什么,你就死盯着他。] 江俞深:“……” 他没做错什么。 但是利用他,可以让你听话。 身边是江俞深,楚乐琂眼神往其他地方撇,不知何时,温热的手拉开他的袖子,将手炉塞进他的手里。 第84章 梦魇 “这还没入冬,殿下的手已经如此冰凉,该不会是想让人给你暖吧。” 手炉放在掌心,楚乐琂感受掌心的炙热,垂眸望着手炉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江俞深要假扮陆慎之,手炉这种东西都是随身带着的,这个时候将手炉给了楚乐琂,楚乐琂闷闷地说:“谢谢。” 楚乐琂的声音很小,细若蚊吟,可江俞深还是听见了。 眸底划过笑意,一双温热的手附了上去,捧着楚乐琂的手,脑袋靠在楚乐琂的肩膀上,声音细弱:“殿下,手炉给了你,也给臣暖暖。” [演员啊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演!] 江俞深像是故意似的,整个身体往楚乐琂的身上靠,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真的被冷到了。 [我去,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臭不要脸的。] 江俞深轻笑道:“殿下答应过的,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外面那么多人,若是被听见了,你觉得他们打得过我吗?” 楚乐琂:“.....” 被你拿捏住了。 手心里多了手炉,又或许是江俞深身上的狐裘给了他暖意,楚乐琂觉得马车里暖和了许多,慢慢地,他沉沉地睡去。???.23sk. 睁眼时,楚乐琂怎么也睁不开,只听到耳边的令人厌恶的声音。 女人声音哽咽着问:“医生,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他的眼皮像是被扒了一下,眼前一片亮堂堂的,没有任何影像。 然后,医生再掐了他的食指两侧,疼得他不受控制地回缩。 医生:“说实话,家属还是要做好最后的打算,我们怀疑患者意识不清晰,是闭锁综合症,这种患者通常刚开始还能动动手指,慢慢地只能用眼球交流,等视觉丧失之后,能用听觉感受外界信息,但无法做出回应,死亡率极高。” 死亡率极高! 女人哭泣声吵得楚乐琂头疼,你他妈能不能不要哭了,吵得我头疼! 楚乐琂想起身,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女人的嘴巴缝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装个屁装,你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 挣扎许久,楚乐琂听见女人的声音如同恶魔,这时,楚乐琂的听觉十分敏感,清楚地听清楚了她说的话。 女人娇声说道:“琂琂,你都听到了吧,早死早超生,妈妈给你买了巨额保险,若你死了,妈妈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艹!满腔的恨意积攒在胸膛,无处爆发。 我妈早死了,你算哪根葱! 就冲你这句话,我他妈绝对好好活着,让你到死也拿不到钱! 气死你丫的。 * 马车到达驿站,许子书在外面喊:“世子,天色不早了,就在这里歇息吧。” 江俞深缓缓睁开双眸,坏了抱着楚乐琂,那人睡得极其不安稳,像是梦魇了。 意识回笼时,江俞深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他微微蹙眉,低声喊了一句:“殿下?” 楚乐琂未答。 小心翼翼地捧着楚乐琂的脸颊,让他躺下,刚刚放下,便瞧见楚乐琂脸色惨白,洁白的额头冒着细汗,紧紧皱着眉头死死地咬着唇,疼得发出呜咽声。 见他疼成这样,睡得如此不安稳,江俞深蹙眉,帮楚乐琂擦汗。 下一秒钟,楚乐琂抓着他的手腕,扯着手就往嘴里塞,然后恶狠狠地咬下。 在梦里发泄不出来的恨意,统统在这里体现。 江俞深被咬得生疼,凤眸盯着楚乐琂,抿了抿唇,对外面的人说:“让叶泽珩来,太子昏迷了。” 听到江俞深喊太医时,左辞便要进来查看,被许子书拦住了:“左大人,世子不能吹风。” 左辞也不相让:“我奉命保护太子殿下,如今太子出事,我无法交代。” 这时,叶泽珩调笑道:“你能不能交差我不知道,要是你现在还不让开的话,我觉得你还真没办法交差了。” 左辞这才让开了路。 叶泽珩进来时,除了楚乐琂死死地咬着江俞深的鱼际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 还好那里的肉多,否则他还真的受不住。 见叶泽珩呆坐着,江俞深蹙眉提醒叶泽珩:“你再不让他住口,我的手要废了。” 叶泽珩回过神来,作势要将楚乐琂劈晕,江俞深看出他的意图:“他已经晕了,你还要劈他的脖子?” 然后就看到江俞深将人抱起来,护住了脖颈。 叶泽珩:“.....” 那我走? 最后,叶泽珩掏出迷药:“用这个。” 江俞深:“有这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叶泽珩深呼吸一口气,不管了不管了,你爱咋滴咋滴。 楚乐琂用了迷药之后,安稳地睡下。 叶泽珩刚要走,便看见江俞深准备把楚乐琂抱起来,他无语地说:“我说阿深,外面的人都以为你弱不禁风,手不能提的,你这个时候把太子抱出去,岂不是告诉别人,你好了?” 你的冷静自持呢? 喂狗啦? 江俞深愣着,不悦地看向叶泽珩:“不许乱摸。” 叶泽珩白了他一眼:“本公子对太子这种的不感兴趣。” 叶泽珩将楚乐琂抱下来时,左辞上来,看见了楚乐琂嘴角上的血渍,冷冷地质问叶泽珩:“这是怎么回事?” 许子书站过来,拔刀拦着左辞。 “左大人想比划一番?” 左辞眸色深深,“不必。” 而天羽眼泪汪汪地拉着楚乐琂的手,十分心疼。 见状,叶泽珩翻了个白眼:“那是世子的血。” 所有人:“???” 许子书蹙眉,看向出来的江俞深:“世子没事吧?” 江俞深:“无碍。” 说完,阴沉着脸看向左辞:“左大人可以让开了。” 左辞这才让开,叶泽珩抱着楚乐琂进了屋,天羽追了上去。 江俞深眼神瞥向驿站内,扶着马车下来,许子书收起剑,上去扶着江俞深。 江俞深扫过左辞的脸,垂眸浅笑。 秦侍郎见状,走了上来,盯着江俞深的背影幽幽地说:“左大人待太子尽心尽力,他身边的人这样对你,左大人就不生气?” 本以为那些刺客会杀了太子,没想到半路跑出来一个陆世子搞事。 现在太子忽然昏迷,如果猝死的话,也合情合理。 —— 闭锁综合症哪儿来的? 问就是上课学的。 第85章 真正的死亡 闻言,左辞嗤笑一声,看向秦侍郎:“秦大人,左家三代忠良,效忠陛下,对你所谋之事不感兴趣,秦大人不必试探了。” 我之所以护着太子,只因皇命在身。 秦侍郎在左辞这里碰了壁,气得牙痒痒的。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太子如此废物,难堪大任,根本没资格做太子。 死是他最好的结局。 秦侍郎眼底布满了狠辣。 叶泽珩给的迷药药效惊人,楚乐琂整整昏迷了两天都没醒过来。 猛地惊醒时,楚乐琂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马车上了,他浑身都是汗,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楚乐琂咬牙骂一句:“臭女人!你等着。” 旁边倏地传来有些疲惫的声音:“殿下在骂谁?” 听见熟悉的声音,楚乐琂猛地看过去,江俞深坐在床边,整个人靠在床榻边上,神色疲惫,眸底都是倦意,看起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江俞深这幅模样,他倏地皱眉,疑惑地问:“阁主你……” 还没等楚乐琂说话,江俞深早已起身,褪去鞋子,侧身躺在床上,将整个人的脸都埋进楚乐琂的身上,疲惫地说:“守了殿下这么久,该收些利息了。” 江俞深吃了清虚丸,那东西不仅限制他动武,对他的身体也有损害。 楚乐琂昏迷之后,时常梦魇,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怎么也叫不醒。 守了两晚,加上清虚丸的药效,他现在实在是受不住了。 刚刚躺下去,江俞深便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楚乐琂心里莫名一暖,活了两世,江俞深待他,是最能触碰他心底的软的。 小时候,母亲去世,赌鬼父亲楚逢立马就娶了新老婆严雪。 后来,严雪生了个儿子,两人满心都是他那弟弟,再也没管过他的死活。 上大学,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因为可以搬出来,远离那些人。 没想到被车撞了! 而且严雪那女人还想利用他拿一笔赔偿金,简直不能忍! 楚乐琂:【444,我梦里看到的那些,是真的?】 444轻咳一声:【是真的,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体机能开始下降,我本想帮你维持生命体征,没想到出了bug把你带过去了。】 楚乐琂:“……” 难怪他能体验那种濒死般的疼痛,到现在他的身体似乎也残留那种感觉,使不上力气来。 444:【是啊,一疼你就咬江俞深的手,都流血了。】 楚乐琂撑着身体起身,却啪地一下又躺回去了。 瞧见江俞深手上的白布,心里莫名有股酸意,楚乐琂问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444:【两天,宿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完成任务,我能量不够,你在现代的身体我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况且你的那病不像植物状态,发展极快,我只能保你三个月不死。】 楚乐琂躺平,看了一眼江俞深:【三个月?有旁边这位在,三年也玄乎。】 他能明白444的意思,闭锁不必植物状态,植物状态的话,找个人护理,然后给些营养液从鼻饲管里打进去,他还能活。 而闭锁,一旦确诊,他会数日内死亡,然后留在异世界。 444:【宿主,不是这样算的,在这个世界,太子的轨迹早已消失,你如果强行留在这里,只会被天道抹杀,到时候只会真正死亡。】 所以,他只能完成任务呗。 444:【我能保你在三个月内不死,你必须三年内完成任务,否则我和你都会被抹杀。】 闻言,楚乐琂故作轻松:【安啦,还有三年呢。】 444:“……” 你也太乐观了,大反派一心想你当皇帝呢。 楚乐琂是醒了江俞深却睡着了,他现在浑身无力,又睡不着,侧身盯着江俞深的脸看。 高挺的鼻梁,剑眉飞扬入鬓,睫毛卷长,脸颊棱角分明,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一般。 欣赏这张脸,他忽然叹了口气:“好看是好看,可这张脸是人皮面具,也不是你的脸。” 要不…… 趁现在把你的面具撕下来? 说着,楚乐琂四处找,也没想到撕面具的边。 这时,江俞深猛地睁开双眼,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楚乐琂,那眼神深沉,像是深潭,漆黑无边,令人胆寒。 楚乐琂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身体快速做出反应,远离江俞深,却被江俞深抓住脖子,两人四目相对,两个人吐出的呼吸交缠。 呼吸一滞,楚乐琂撇开头,不敢直视。 [艹,你这眼神,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看清楚了人,那双眼眸柔软了下来,轻轻一拉,楚乐琂整个脸都贴在江俞深的胸膛上。 咚咚—— 江俞深的心脏平稳地跳着,楚乐琂的心却跳得很快。 “别闹,头疼。”江俞深的语调难得有些柔软,有些迷糊地说。 想到江俞深守了自己几夜,楚乐琂乖巧地贴着,一动也不动的。 [算了,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让让你。] 本应该熟睡的江俞深得逞地勾了勾唇角。 叶泽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江俞深侧身躺着,怀里抱着大周朝的太子,一只手轻轻地扶着他的后颈,另外一只手扶着他的腰。 而那位大周朝的太子,乖巧地在他怀里熟睡,两人就那么抱着,好像谁也插不进去。 叶泽珩:“……” 我就不应该进来。 将药放在桌上,默默退出了房间,贴心地关上门。 天羽正要来看楚乐琂有没有醒,刚要进去,就被叶泽珩拉着衣领揪了出来:“你们殿下睡着了,不要去打扰他。” 天羽撇嘴:“殿下没事吧?” 叶泽珩看他:“有我在,能有什么事?你说是吧,许楼主?” 叶泽珩满脸的笑意。 许子书却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是,叶公子做人是风流了些,可他的医术是不错。” 叶泽珩不乐意了,有些委屈地说:“我都许久没去听曲了,况且我又不对那些人做什么。” 许子书瞥了他一眼:“叶公子做了什么,不必与我说。” 叶泽珩心里莫名觉得闷闷的。 天羽一会看一眼许子书,一会儿看一眼叶泽珩,觉得两人很奇怪。 第86章 回到东宫 秦侍郎在楚乐琂昏睡之后就回了阜城,回到阜城时,秦府门口早已挂上了白绫,一位身穿白色素衣的妇人已经在等着了。 瞧见骨灰盒子那一刻,秦夫人情绪激动地看着盒子,旁边的侍女扶着她不让她倒下:“夫人。” 秦夫人双眸赤红,眼眶里含泪,泪眼婆娑地看着秦侍郎:“夫君,究竟是谁杀了我儿?” 秦侍郎叹气,一手抱着骨灰盒,另外一只手扶着秦夫人:“夫人,害死沐阳的凶手已经死了,他死的时间太长了,如果不这样,根本没办法将他的尸体带回来。” 闻言,秦夫人哭得死去活来的。 她的儿子死了也没能留下全尸,被挫骨扬灰了。 都是顾胧月那个贱人! 若不是她,儿子也不会死了! 她抓着秦侍郎的手,陷入疯魔:“夫君,都是顾胧月害他的,你千万不能让她嫁入皇家,享受荣华富贵!” 见到夫人失了仪容,秦侍郎蹙眉,沉声低吼一声:“够了!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要是这话被陛下听了去,秦家所有人都要为你的行为陪葬!” 真是妇人之仁。 若是告诉你儿子还活着,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被秦侍郎这么一吼,秦夫人愣住,旋即笑着看秦侍郎,疯魔一般地笑着:“夫君,妾身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要杀便杀!” 啪地一声。 秦侍郎一巴掌打在了秦夫人的脸上,她那张有些病态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巴掌印。???.23sk. 他这一巴掌打下去,声音十分响亮,旁边的侍女见状,立刻跪在地上,惶恐地低着头。 “来人,夫人身体不适,赶紧扶他回去休息。” 侍女忙起身,扶着秦夫人,“夫人,回屋吧。” 秦夫人捂着脸,赤红的眼睛看着秦侍郎,见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眼底是失望与憎恶。 你还是那么无情。 满心只有宏图大业。 既然你不报仇,我自己报仇! 顾胧月和那什么二皇子,一个也逃不了! 秦夫人被送回房间之后,秦侍郎叹了口气,将骨灰盒放在灵堂之上。 进了秦氏的宗堂,也算是你的殊荣了。 秦沐阳所做之事有损皇家颜面,他出殡之时,没有几个人来吊唁,十分冷清。 * 顾胧月在知道秦沐阳身死之后,茶不思饭不想的,在听说秦沐阳的尸体被运送回来之后,便哭着要去看秦沐阳。 向来支持顾胧月的顾夫人将人拦住了。 见顾胧月穿着一身孝服,她面色一凛,冷声斥责顾胧月身边的侍女:“是谁给小姐穿上这身衣服的?” 顾夫人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她这一声,侍女吓得腿软,立刻跪了下来。 见状,顾胧月说:“母亲不要怪小环,是女儿自己要穿的。” 顾夫人冷声瞥了一眼小环,“小姐的梳妆一向是你在负责,今日小姐穿了她不该穿的衣裳,你自己去领罚。” 小环战战兢兢地回话:“是。” 顾胧月见状,要替小环求情,顾夫人冷眼看过来,顾胧月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一向宠她,从未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她。 顾夫人:“胧月,你回答我,你与二皇子的婚姻是怎么来的?” 顾胧月:“自然是陛下赐婚。” 顾夫人:“若是违抗圣旨,会有怎样的处罚?” 顾胧月怔怔地站在原地,没回话。 顾夫人美眸一凛,呵斥道:“回答我!” 被这么一吓,顾胧月没了底气:“诛九族。” 顾夫人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很好,还不算特别蠢,你既然知道违抗圣旨的结果,你难道要用全族的姓名去换你那所谓的自由?那我与你父亲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曾经多次差点死在战场上有何意义?” 顾夫人越说越激愤,更是在气自己女儿不争气。 “你父亲现在还在战场上拼死,而你这样做,又置他于何地?你自己想想!” 是啊。 她只是想去看看他最后一眼,然后乖乖地嫁给二皇子。 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法选择。 “母亲,女儿只是很想他。” “怎么?他两三句情话就把你迷得团团转了?” 也是怪他们把她宠坏了,没有培养出一点脑子。 顾夫人气得头疼,指了指房间:“把你身上这一身换了,你爹娘活得好好的,穿这一身晦气得很。” 顾胧月慢悠悠地转身,脑子里一直想着母亲方才说的话,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她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 说来也巧,秦沐阳下葬的第二天,楚乐琂回来了。 左辞进城之后,直接去了大理寺,准备文书,将事情经过呈给楚青玄。 另外一边,舟车劳顿之后,镇远侯府的马车停在了东宫门口,下了车,天羽感慨地说:“殿下,终于回来了。” 楚乐琂望着东宫二字,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字如此的亲切。 江俞深的马车还没有走,楚乐琂转身看向马车,那人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入眼帘,江俞深掀开了车帘。 旋即,楚乐琂便看见了江俞深的脸。 那张脸,虽说一副病态,却惊为天人。 “殿下,有机会来侯府坐坐。” 楚乐琂笑得明艳:“好啊。” [我才不去!你这人满肚子坏水,谁知道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我去了肯定没好处。]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放下帘子,对许子书说:“回府。” 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远,楚乐琂转身回了京城。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楚乐琂满是惬意。 忽而,他怔住了几秒钟,呆呆地看着床顶。 天羽准备好了洗浴的水,进来提醒楚乐琂:“殿下,洗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梳洗完毕后,还要进宫去见陛下。” 楚乐琂:“天羽,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天羽:“什么?” 楚乐琂没说话,猛地坐了起来,懊恼地抓头。 我忘记问江俞深把秦沐阳藏在哪儿了! 头大。 不过,现在用秦沐阳去扳倒三皇子不现实,除非找到决定性证据,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天羽,先沐浴吧。” 沐浴时,一群女官围着楚乐琂,为他宽衣。 见到红鸾时,他吩咐道:“红鸾留下,其他人出去。” 第87章 能赏我做一个咸鱼吗?「修」 众位女官闻言,纷纷退下。 红鸾望着楚乐琂,眼底依旧一片冰冷,“殿下,奴婢为您更衣。” 楚乐琂:“不必,你就在这里站着,回答我的话就是了。” 走到帘子后面,楚乐琂褪去衣衫,随后,水声在房间里响起。 红鸾见状,疑惑地皱眉。 自从经历刺杀之后,太子就不愿让他们帮忙洗浴了。 是不信任她们吗? 太子看上她们的容貌,将她们抢了回来做女官,心情好的时候能赏她们一些物件,若是心情不好,她们做得让他不满意了,便会对他们用刑。 她们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现在,太子不太一样了。 总之,太子变得没有那么残暴了。 “殿下,若是需要奴婢,尽管吩咐。” 听着她的声音,楚乐琂说:“本宫没有什么帮忙的,不过有些事要问你。” 红鸾:“殿下请说。” 楚乐琂:“最近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红鸾:“殿下,奴婢整日在东宫,对东宫外面的事情不太熟悉,不过奴婢听说二皇子要成亲了。” 楚乐琂挑眉:“和顾家小姐?” 厉害啊你,被绿了还是要娶。 红鸾:“顾家小姐只是妾,正妃是丽妃的侄女安婉栀。” 这位丽妃膝下有七皇子楚落云,楚落云生性懦弱,文不成武不就,不像太子那样娇纵,凡事都规规矩矩的,难成大器。 但这位丽妃娘娘,生父之前是异姓王爷,随着先皇征战多年,战功无数,最后被封为镇王。 镇王去世之后,只留下丽妃一个女儿,那时,丽妃看上了永王楚青玄,便嫁给了楚青玄。 楚青玄登基之后,封她为丽妃。 没过多久,她生下了七皇子。 这位丽妃不屑争宠,渐渐地,楚青玄对她失去了兴趣,也不再去她的雍华宫了。 镇王只有丽妃一个女儿,这位安婉栀应该只是镇王的旁系。 如今二皇子放弃顾槐,选择安婉栀,肯定有什么理由。 必须想办法查一下了。23sk. 他穿过来不过几月,已经有二皇子、三皇子、长公主要杀他了,之后会更多,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就像江俞深说的,阜城里都是狼,全是盯着他这个储君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啃得渣渣都不剩。 害怕归害怕,若是不做些什么,还没苟到大结局,他已经嗝屁了。 444:【见皇帝的时候千万不要怂。】 楚乐琂翻白眼:【我尽量。】 能不怂吗? 那位可是动一动嘴,就会要了他小命的人。 整理好衣衫,楚乐琂让人备好马车,准备去见楚青玄。 再一次进入皇宫,楚乐琂的心境完全不同,上一次,他只想逃,远离是非之地,这辉煌的宫殿,给他一种无形地压力,压他烦躁。 如今,他只能面对了。 今日,他换了一身紫色的便服,上面的花纹惟妙惟肖,发丝用玉冠竖起,见到皇帝时,楚乐琂还是被他的威压所影响,心里莫名有种恐惧感。 见到楚乐琂进来,楚青玄看他这幅模样,皱了皱眉。 他这儿子见到他就怕,如今这样,还算过得去。 楚乐琂:“儿臣参见父皇。” 楚青玄:“起来吧。” 楚乐琂:“是。” 楚青玄:“你在陵城的事情朕已经看过了,做得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能赏我做一个咸鱼吗? 大概是不行的。 楚乐琂一丝不苟地笑着:“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当做的,哪里需要什么赏赐。” 楚乐琂心里欲哭无泪,他也想赏赐,可现在凑着上去,这丫指不定会怎么想他呢。 还是假装不要得好。 果然,楚青玄脸上露出笑意,哈哈笑了几声,说道:“朕虽然是天子,但终究是你的父亲,儿子做得好,做父亲的,自然要赏的。” 说着,他笑呵呵地对旁边的李公公说:“你去看看,朕那里有什么可以赏赐给太子的,一并给他送去府上。” 李公公说:“是。” 楚乐琂:“????” 原来你喜欢我这种推拉型的? 吩咐完,楚青玄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问道:“朕听说你这次是和镇远侯的世子回来的?” 楚乐琂打量楚青玄的神色,他双眸盯着自己,像是在试探。 楚乐琂如实回答:“回父皇,儿臣在驿站遇到刺客,多亏了……陆世子的属下,儿臣才得以安全回京。” 既然是听说,以这位的性子,肯定已经查过了,还不如如实说。 楚青玄闻言,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太子,究竟是谁做的!” 楚乐琂被皇帝那么一吓,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楚青玄,无所适从。 皇帝忽然关心,他还真不习惯。 楚乐琂如实把事情说了出来,等着楚青玄的回应。 良久,楚青玄幽幽地对旁边的李公公说:“让左辞来见朕,至于太子……” 楚青玄看向站得笔直的楚乐琂,说道:“太子回东宫吧,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还有陆世子,他既然救过你,有时间去镇远侯府答谢他,不要让别人说皇家忘恩。” 楚乐琂:“是。” 只是镇远侯府能不去吗? 楚乐琂退下后,楚青玄忽然问了一句李公公:“李公公,你觉得太子怎么样?” 李公公:“太子是储君,自然是好的。” 楚青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敢说实话,我是问太子做皇帝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来,吓得李公公忙说:“陛下,奴才就一太监,哪里敢议论储君,还请陛下饶过奴才吧。” 见状,楚青玄把手里奏折放在一旁,嗤笑道:“瞧你那出息。” 楚青玄说的赏赐很快送来了东宫,望着那些赏赐,楚乐琂有些头疼。 宫里那位这么一弄,他又要被惦记上了。 所以,还是得去一趟镇远侯府。 楚乐琂的马车停在镇远侯府门前,手指掀开车帘,抬眸便瞧见镇远侯府三个大字。 三个字龙飞凤舞,婉若游龙。 听说这是这是陆言朝的父亲,陆覃所写。 第88章 臣自然要热情款待 【前面一章修改了一下,所以会觉得重复,但也不影响阅读的。】 镇远侯府。 楚乐琂的马车停在镇远侯府门前,手指掀开车帘,抬眸便瞧见镇远侯府三个大字。 三个字龙飞凤舞,婉若游龙,气势逼人。 那朱红色的大门上雕刻着云纹图案,在门的两侧放着两只雕刻精致的石狮子,让这侯府看起来更加威严。 听说这是这是陆言朝的父亲,陆覃所写。 陆覃花甲之年,致仕之前,他还是内阁大学士,在翰林院协助处理政务,官居一品。 十年前,陆覃奉诏入宫,与皇帝谈了一夜,从宸乾殿出来后的第二日,陆覃在朝堂上提出致仕,不再担任内阁大学士一职。 陆覃说完之后,满堂哗然。 那时,陆覃不过知命之年,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岁,离致仕还有十年的时间。,怎么也没想明白他怎么会主动要求致仕。 几日后,楚青玄下了一道圣旨,封陆景川为镇远大将军,镇守北境。 朝中有人猜想,陆覃之所以会选择致仕,是为儿子换来了镇远将军。 这一桩旧事,楚乐琂在来之前便从楚乘风那里听来了。 天羽扶着楚乐琂下了马车,很快就有人上来迎接,那守卫上来,卑躬屈膝的,直接跪在地上:“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扫了他一眼,望着那大门说:“陆世子在吗?” 守卫回答道:“在的,殿下请进屋。” 楚乐琂:“不必了,本宫此次前来,是为了答谢陆世子救命之恩,本宫直接去陆世子那里就是了。” “这.....”守卫面露难色。 楚乐琂看着他问:“怎么?本宫不可以去?” 守卫吓得跪下,忙说:“殿下恕罪,世子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回京,不小心受了风寒,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恐怕会把风寒传给殿下。” 什么? 江俞深感染风寒,卧病在床? 呵呵。 他眯着眼睛,说道:“无碍,正好前几日本宫学了一些岐黄之术,或许可以为世子诊治一番。” 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守卫眼神飘忽,楚乐琂催促道:“还要本宫求你不成?” 守卫被吓得颤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给楚乐琂让开了路。 444:【不错哦,现在还学会用太子的身份压人了。】 楚乐琂:【没办法,生活所迫,都是为了生存。】 444:【继续努力,让皇帝看到你的成长,你的闪光点,你就可以坐上皇帝之位啦!】 楚乐琂:“.....” 你能闭嘴吗? 不说话,我不会拿你当哑巴的。 进了侯府,这里装扮富丽堂皇,一路上的婢女和奴才都不少,穿过小路,楚乐琂来到了知溪苑,这里幽深静谧,四处都是绿竹,将院落藏在侯府的深处,所以少有人经过。 站在知溪苑门口,守卫说:“殿下,世子喜静,不让任何人靠近,奴才就不陪你进去了。” 楚乐琂斜睨他一眼,勾起一丝笑,对天羽说:“天羽,你在外面等着。” 天羽撇嘴,“是,殿下。” 殿下,你又不带我!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推开知溪苑的门,潺潺水声传来,那些声响奏出清脆的声音,院落中的小泉像是天然的乐器,奏出美妙的乐章。 在小泉的下方,隐约露出几片荷叶,在水底,偶尔跃出几条红色的锦鲤,发出声响。 往里面走,是一间小竹屋。 竹屋立于水边,穿过竹子编制的桥就能到达。 越往里走,药味就愈发浓烈,那种味道,像是日积月累,不断堆积的味道,怎么也消散不开。 “咳咳。” 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样子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让人听了也觉得揪心,要不是楚乐琂知道真相,真的会以为这人快要一命呜呼了。 楚乐琂往前走,轻轻推开门,房门发出嘎吱的声音。 打探四周,屋子里除了一些书画,只剩下一股浓烈的药味,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白色帘子后面的床榻。 听见声响,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谁?” [我草,你这演技封神了吧,你什么时候能拿影帝?] 演技?影帝? 那是什么东西。 这读心术有些好处,那就是很清楚地知道太子靠近了。 这时,楚乐琂掀开了帘子,望着床榻上的江俞深。 此时的江俞深比之前的时候还要虚弱,他气若游丝,发丝落在床榻上,虚弱地挣扎着起身,凤眼迷蒙地看着他。 见状,楚乐琂忍不住皱眉。 [你丫的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你要是病成这样,怕是离死不远了。] 江俞深:“.....” 太子整日就想他死。 他想了又想,第一次见面时,他是想杀太子,可是听见他的心声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太子对他避之不及,即便他早已用动作表明心意,他依旧对自己有隔阂。 江俞深垂眸,一下子又侧身躺在床上,瞬间化作病弱美人。23sk. 楚乐琂一时心软,上前去搭着他的手腕,然后开始把脉。 半晌,楚乐琂露出疑惑脸。 [你他妈逗我呢,你这脉搏比我的都强劲有力!] 还没把人甩开,楚乐琂被江俞深反手手桎梏住,圈在怀里,一股兰香夹杂着烟味席卷而来,熏得楚乐琂有些头晕。 身后那人的呼吸清浅,丝毫没有气息微弱的模样,更像是雪松一般清冽。 楚乐琂抓着江俞深的手扯开,心脏狂跳不止,他弱弱地说:“阁主,放开。” 江俞深耍赖,反而更加紧紧地抱着,呼吸落在他的后颈处,那股酥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整个人无所适从。 [你他妈的倒是把我放开啊!我被你嘞得喘不过气来了!] 楚乐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江俞深的手松了一些。 他张了张嘴,小声反抗:“阁主,能先把我放开吗?” 江俞深:“殿下好不容易来看一眼,臣当然要热情款待。” 楚乐琂:“……” [你他妈就是这样热情款待的?] 把我给整无语了。 挣脱不掉,又不能讲道理,楚乐琂只能讲条件了。 “阁主想抱也不是不可以,我想知道秦沐阳在哪儿?” 江俞深把人一带,翻了个身,楚乐琂身体腾空,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睡在床榻的内侧了。 楚乐琂:“……” 你当这人是病弱世子? 脑残了吧你。 第89章 你用陆慎之那个死人的脸来亲我 得逞之后,江俞深好整以暇地望着楚乐琂的侧脸,白洁的额头有些汗,软软的红唇也变得有些苍白。 看来还是被吓到了。 江俞深轻柔地为楚乐琂整理额前的头发,指腹触碰的一瞬间,楚乐琂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楚乐琂受惊地看着江俞深,身体往里面凑,见到这样的楚乐琂,江俞深凤眸低垂,手找到楚乐琂的手指,紧紧握着。 你是怕我,但我也不会放手。 眸底染上偏执的神色,充满了占有欲。 楚乐琂想扯开手,却被江俞深紧紧抓着,动弹不得,“殿下不是想谈条件吗?说吧。” 这话让楚乐琂转移了注意力。 楚乐琂任由江俞深的手抓着自己的手指作怪,强忍着不适感说:“阁主,我记得秦沐阳在你的手上。” “嗯。” 江俞深还在抓着楚乐琂的手指玩,似乎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喜欢,爱不释手。 楚乐琂汗颜,穿书之前,他学过一些解剖课,手掌心的神经分布很密,十分敏感,今天他是真的体验到了。 他的手掌心痒痒的,像是蚂蚁在上面爬,很是不舒服。 [你他妈再玩,我一巴掌给你呼上来。] 江俞深垂眸,眼底划过一抹不明意味,指尖轻轻拂过手掌心,像是在挑衅。 楚乐琂:“……” 什么混账玩意儿啊! 444看戏:【宿主,快快快,一巴掌呼上去!】 楚乐琂:【然后我被大魔王一刀咔嚓吗?】 444翻白眼:【我觉得大魔王不会对你怎么样,要不我们赌赌?】 楚乐琂:【不赌。】 我才不用小命去赌,生命重于泰山,任何人都应该珍爱生命。 444:“……” 见楚乐琂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江俞深凤眸望着楚乐琂,狐疑地问:“殿下,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抓着我的手,我要怎么自己说!] 江俞深勾唇:“殿下若是不说,我便帮你把秦沐阳处理了吧,反正他留着也没用。” 楚乐琂忙说:“不用!我留着他还有用!” 江俞深:“殿下是想用他扳倒秦侍郎?恕我直言,秦沐阳假死是犯了欺君之罪。 但他们也可以反咬一口,说秦沐阳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却被人控制,那个人就是殿下你。 殿下奉命查秦沐阳刺杀的凶手,如今秦沐阳未死,你若是知道秦沐阳活着,随便报了一个凶手上去,也是犯了欺君之罪。” 楚乐琂:“……”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 [是我太过单纯了,还是得继续向老狐狸学习。] 江俞深微微挑眉,老狐狸? 这是在夸他? 这时,江俞深继续说:“没有证据,就算殿下将事情推给秦侍郎,秦侍郎也完全可以说对秦沐阳假死这件事毫不知情,是殿下你陷害他。” 楚乐琂皱眉,他之前也想到这一点了。 但经过江俞深这么一说,他的思维更加明朗了。 [如今之计,只能等着秦侍郎私卖军粮和春闱卖官的事情被揭发吧,到时候三罪齐治,秦侍郎就算完了。] 江俞深眸色深深,看来太子那里也知道许多事情。 比如说这春闱,要等明年开春才开始,太子怎么就一个秦侍郎卖官的事情了。 太子似乎有很多秘密。 没关系,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挖。 此时,江俞深已经放开了楚乐琂的手,楚乐琂这才得以坐起来。 他抿唇,说道:“阁主,我还想知道,安婉栀是谁,她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帮楚云霁夺嫡?” 江俞深挑眉:“可以,我让许子书去查。” 楚乐琂感激地说:“谢阁主。” 下一秒钟,楚乐琂被江俞深的话打回地狱。 江俞深:“殿下,风雨楼的消息是要用钱来买的,殿下打算用多少钱来买?” 楚乐琂:“没事,东宫的钱多。” 江俞深:“钱对于殿下来说不算什么,殿下想要安婉栀的消息,必须用其他的来换?” 楚乐琂呆住,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钟,他被药味侵蚀,浓烈的气息包裹着他,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心里还是不忘吐槽江俞深: [你高贵,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用陆慎之那个死人的脸来亲我!] 江俞深:“……” 忽然觉得,应该好好惩罚一下太子殿下了,他眸色深谙,攻城略池,丝毫不留情。 楚乐琂离开时,整个人都是红的。 天羽叫楚乐琂遮着嘴唇,疑惑地问:“殿下身体不适吗?” 楚乐琂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别说话。” 天羽委屈地闭嘴。 楚乐琂走在前面,天羽跟在后面追。 “殿下,谢礼还没给陆世子呢。” “扔了!” 天羽:“哦。” 江俞深侧身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许子书进来,拱手说:“阁主,太子把给你的谢礼扔进院子里的荷塘里了。” 江俞深抿唇,勾起唇角:“捞起来,晾干之后放好,也给殿下送些东西去。” 大抵是把人欺负惨了,那人气得不轻。 许子书犹豫片刻,问道:“阁主,您和太子……” 江俞深看他:“就是你对叶泽珩那般。” 隐秘的心思被拆穿,许子书大惊,惶恐地跪下说:“阁主,属下……” 江俞深:“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若是坏了我的事,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许子书:“阁主放心,属下定然不会背叛阁主。” 至于那叶公子。 他是藏了那些心思,藏了十年。 那人满心只有青楼里姑娘们的曲子,哪里看得到他。 所以,他早就放弃了。 江俞深看他的神色,没说话,带着寒意的眼神看向门外,凉凉地问:“你来做什么?” 叶泽珩笑嘻嘻地说:“我刚从飘香楼对面的暖月阁听曲回来,听说你快死了,我便回来看看你。” 听见叶泽珩的声音,许子书身体一僵,对江俞深说:“阁主,属下去查安婉栀。” 江俞深:“嗯。” 望着许子书离开的背影,叶泽珩眸色深深,很快又恢复笑呵呵的模样。 见状,江俞深抬眉:“兄长来这里,是想打一架?” 叶泽珩忙拒绝说:“算了算了,你知道我没任何武功,是想打死我吗?” 第90章 京中流言 虽说叶泽珩医术了得,但武力值为零,江俞深也懒得和他逞口舌之快。 “我那祖父找你有何事?”江俞深阴沉着脸开口,凤眼布满了阴霾,语气冷若寒潭。 叶泽珩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手指搭在江俞深的手腕,佯装把脉说:“陆老爷关心你的病情,找我去了解一下,可我看你的脉搏,似乎最近肝火旺盛,像是久未发泄造成的。” 江俞深皱眉,脸色黑沉沉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凉凉地说:“你若无事,就去帮我查一件事。” 叶泽珩闻言:“什么?没有报酬的话,我可不去,而且你那风雨楼不是号称江湖中消息最灵通的组织吗?怎么让我去跑腿。” 江俞深抿唇,轻轻勾唇:“让子书跟你一起查。” 叶泽珩犹豫片刻,脑海里划过一张冷峻的脸,笑着说:“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说吧,你想让我查什么?” 江俞深起身,将药碗递给叶泽珩,“我自幼吃你给我的药,这么些年,痊愈之后,这药我虽没吃,但早已记住了味道,这几日他们端来的药,味道不对。”23sk. 江俞深眸色深谙,眼底布满了杀意。 他装小绵羊太久了,导致那些人把心思动到他的身上来了。 叶泽珩蹙眉,接过药碗,凑近鼻尖,闻到那味道之后,叶泽珩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的确是我给你开的药,有补气血的功效,你又没病,难不成还真的给你开一些其他的药?” 清虚丸会让江俞深的身体看似虚弱,可他内力强劲,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清虚丸对身体还是会有损害,所以他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药给江俞深。 闻言,江俞深又拿出另外一个药碗,说道:“你再看看这个。” 叶泽珩一闻,说道:“这里面加了苦杏仁?” 江俞深点头:“我查阅了医书,苦杏仁有止咳功效,这几日我装作咳嗽,柳姨娘便给我送来了止咳的药,里面加了苦杏仁。” 苦杏仁与叶泽珩配的黄芪作用相反,若是他这种体虚的人长期服用,只会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叶泽珩:“可我给开的处方只有你我知道……” 忽而,叶泽珩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潜入你的院子里,想害你,你觉得是谁?” 江俞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说道:“在这侯府中,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世子,若我死了,得益的是谁不是很明显吗?” 柳姨娘乃是陆景川的妾室,她膝下有一位儿子,排行老三,人称陆三公子。 陆三公子是庶子,却才学出众,深受陆覃的喜爱,陆覃也有培养他的意思,而陆三公子,对侯府世子这个位置也颇有兴趣。 不过那位柳姨娘性子软,是断然不敢做出杀人的事情来的。 叶泽珩:“我明白了,不过查出来之后,你准备动手吗?” 江俞深:“我说过的,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既然有胆量对我出手,他就得承受后果。” 叶泽珩挑眉,他已经想到那人的惨样了,他也劝不了,只能帮他了。 走出去几步,叶泽珩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笑眯眯地问:“不过你这么狠,那位不会怕你吗?” 说起楚乐琂,江俞深阴恻恻的眼底划过一抹柔和,说道:“他知道。” 太子一直都知道。 叶泽珩:“……” 那我没说的了。 * 皇帝的赏赐很快送来了东宫,接旨之后,楚乐琂又回到了书房,钻研医书。 天羽觉得奇怪,太子之前也对医书感兴趣,有时间便会看这些书,可上次从侯府回来之后,太子像是入了迷一般,朝会回来之后,便在书房里钻研医书。 敲开门,天羽将水递给楚乐琂,说道:“殿下,看书固然重要,可不要累坏了身子。” 楚乐琂低着头,沉迷于看书。 看了这么多书,他还是没找到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不举的药。 头大。 444:“……” 我觉得你现在更像反派。 夜色中,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楚乐琂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窗户忽然发出嘎吱的声音,从外面跳进来现在楚乐琂桌前,一动不动的。 睡梦中,楚乐琂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凉,惺忪之间,他看到眼前一位身穿黑色衣裳的人,猛地吓了一跳,瞌睡瞬间没有了。 他吓得心跳加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韩于,这才松了口气。 “韩于,你来做什么?” 韩于抿唇:“阁主让我来问太子可曾听到京中的谣言。” 楚乐琂:“什么?” 韩于:“那日太子去送礼道谢,见了世子之后,将谢礼全部扔进了知溪苑的荷塘里,离开的时候气得不轻,京城里传言,两位生了嫌隙。” 楚乐琂:“???” 不,这不是谣言。 见楚乐琂露出疑惑脸,韩于又说:“阁主说,为了解开这个误会,阁主邀您在中秋相聚飘香楼,一同夜赏菊观月。” 楚乐琂刚要拒绝,就听到韩于说:“阁主说他已经邀请八皇子了,八皇子也同意了。” 楚乐琂咬牙:“本宫去!” 去你丫的,你能不能不要盯着八皇子了,就不能看看其他人吗? 人家八皇子根正苗红,还没有惹你呢! 楚乐琂被气得不轻,见韩于站着不动,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冷冷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韩于:“阁主说让属下保证太子安全。” 楚乐琂抽了抽嘴角:“……” 你刚刚差点把我吓死好吗? 韩于留下的第二日,巡查回京的八皇子便来了东宫,求见楚乐琂。 楚缊玉来时,楚乐琂正在书房里翻书,他未曾束发,青丝只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着,他躺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露出精致的锁骨。 听见声响,他猛地起身,瞧见站在门口的楚缊玉。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那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红色的腰带,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见楚乐琂懵懵的模样,楚缊玉勾起唇角,眼底温柔:“四哥,我回来了。” 楚乐琂这才看清楚楚缊玉的容貌。 第91章 诱捕成功一小半 楚缊玉容貌俊郎,一双桃花眼温柔似水,笑起来时,那双眼睛里更是潋滟着水光,仿若一汪清泉,让人很舒服。 在书中,后期他崛起之后,更是惊才绝艳,让见了他的人都赞不绝口。 楚乐琂见了,也被他惊艳到。 楚缊玉这时已经走到楚乐琂身边,蹲下与楚乐琂平视,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四哥见到我,怎么呆住了?” 楚乐琂回过神来,将书一扔,说道:“八弟回来了啊,随便坐。” 楚缊玉扫了一眼四周,地上全都是书,连塌上,也堆满了医书。 楚缊玉:“……” 楚乐琂尴尬地笑了笑,慌忙起来给楚缊玉腾地方,却被楚缊玉拉住了,笑着说:“四哥,这样坐着也挺好的。” 说着,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见状,楚乐琂对这位楚缊玉的好感度飙升。 果然是好人啊。 他拍拍楚缊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继续保持。” 楚缊玉:“????” 等楚缊玉要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楚乐琂也在看着他,亮色大眼瞪小眼,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楚缊玉挑起话题。 “四哥,我跟你说说我这次去丰州的见闻吧。” 丰州地处大周以东,那里水域辽阔,大周大部分的粮食都从那里运送过来。 楚缊玉这次过去,就是巡查的,回来之后,他先是去见了皇后,从皇后那里听说了楚乐琂最近做的事情,随后就来东宫了。 两人慢慢熟络起来,楚乐琂对楚缊玉本就有好感,很快就和楚缊玉聊起来了。 “四哥,丰州那里风景好,美人也多,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去看看。” “我也想看看你说的丰州有多美。” 如果你登基之前我能逃离的话,就去你说的丰州看看。 说着说着,天色已晚,楚缊玉见时间不早了,准备起身离开。 忽然,他看到堆在地上的医书,忽然问了一句:“四哥,你什么时候对医书感兴趣了?” 楚乐琂一愣,笑呵呵地说:“就忽然来了兴趣,多一门技能总是没错的。” 楚缊玉笑了笑说:“说得也是,四哥,时间不早了,皇弟先回府了,待之后有时间再聚。” 楚乐琂点头:“好。” 楚缊玉走后,系统444出现了:【宿主,你是飘了吧,原主哪会对医书感兴趣!更何况你还在男主的面前崩人设!】 楚乐琂:“……” 他看书时,对男主就有偏爱。 如今见到真的楚缊玉,一时间得意忘形,和他相谈甚欢,还暴露了自己。 他弱弱地问:【那你惩罚吧。】 不就是对江俞深言听计从吗? 反正江俞深总能抓住他的软肋,让他无法拒绝,这东西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444幽幽地说:【在男主面前崩人设会加倍处罚,这次惩罚五次,每次一个时辰,随机发放。】 楚乐琂凉凉地说:【你想让我死就直说,不要这么隐晦。】 444:【让你崩人设!】 楚乐琂:【你也没提醒我,你个垃圾系统。】 444:【那个级别太高了……】 楚乐琂:“……” 看来他是被一个随时会报废系统绑定了,这么坑! 想到江俞深那渗人的笑意,他就浑身胆寒,还是赶紧完成任务离开吧。m.23sk. 楚乐琂如约来了飘香楼。 他今日只带了韩于过来,韩于像是早就知道江俞深在哪一间,径直把他带去了天字房。 推开门,果然瞧见了江俞深。 听见声响,江俞深抬眸,凤眼对上楚乐琂的眼神,楚乐琂总觉得江俞深看他的眼神,像是看自己的所有物,眼底布满了占有欲,看得楚乐琂一惊。 幽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韩于,冷冷地开口:“你去外面等着。” 韩于闻言:“是。” 随后,天字房里只剩下了楚乐琂和江俞深两人。 楚乐琂望着江俞深的脸,他精致的脸有些惨白,头顶一只白色的兔形玉簪,身上裹着白色的狐裘。 看他这幅病殃殃的模样,楚乐琂忍不住吐槽: [虽然天气入秋,但你这样穿,不热吗?] 江俞深垂眸,从那狐裘里伸出一只手,向楚乐琂轻轻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此刻,楚乐琂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步一步朝江俞深走去。 见他机械的步伐,江俞深眸子一紧,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或许,那什么惩罚又开始了。 果然,他听到楚乐琂的心声。 [这什么鬼惩罚,居然现在开始。] 江俞深勾唇,眼底都是兴奋,太子一直拒绝他,如今有机会让他主动了。 想到这儿,江俞深浑身的血液翻腾,因药物而产生的虚弱感也被这种激动的情绪所掩盖。 楚乐琂现在江俞深面前,那人抬眸,漆黑的眸子盯着楚乐琂,苍白的唇轻启,低沉的话语从里面吐出来。 “殿下……” 听着这话,楚乐琂整颗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已经猜到江俞深会让自己做什么了。 [狗东西肯定想让我主动,你想得美!不管怎样,我都不是自愿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江俞深轻呵一声,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在楚乐琂听来,像是恶魔低喃。 “那日我对殿下做的,今日换殿下主动吧。”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杏眼惊诧地看着江俞深,抿着唇拒绝。 可那惩罚才刚刚开始,身体战胜理智,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舔舐,惹得江俞深一阵心颤,最终化为主动。 松开楚乐琂,江俞深哑声说:“殿下也主动一些。” 不知是江俞深太过霸道,还是他陷入那温柔缠绵之中,楚乐琂的心慌了。 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楚乐琂仿佛被那眼神吸入进去,有种被那眼神迷惑的错觉。 楚乐琂猛地低着头不敢看江俞深,白皙的脖子变成粉色。 [完蛋了,我竟然有些心动!] [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大魔王这么逼迫我,我竟然心动!] [不对,一定是错觉,任何人被亲这么多次,肯定会有感觉的。] [对,我不喜欢江俞深,一点都不喜欢。] 听着楚乐琂的心声,江俞深默默勾起唇角,诱捕成功了一小半。 至少没那么怕他了。 江俞深将人捞进怀里,低声问:“殿下想知道安婉栀的消息吗?” —— 明天国庆节了,大家玩得愉快呀! 第92章 殿下再乖一点 听到江俞深说这话,楚乐琂立马就老实了,他现在身处皇家,又在储君的位置,如果所有人都盯着他,如果不掌握主动权,死的就是他。 楚乐琂顺从地任由江俞深搂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想知道,阁主你说吧。” 见他如此乖巧,江俞深勾了勾唇角,低声说:“殿下再乖一点,我便告诉你,安婉栀身后有什么。” 楚乐琂:“……” 此时此刻,楚乐琂真想穿回过去,狠狠地给那个看书跳章的自己一巴掌。天籁小说网 你为什么不好好看书! 现在好了吧,穿过来被人拿捏住了吧。 楚乐琂咬了咬牙,唇间蹦出一句话,问道:“阁主觉得怎么样才算乖巧?” [我现在还不乖吗?我已经很乖了!你是想看看我不乖的样子吗?吓死你!] 江俞深眼底划过一抹兴奋,他还真想看看太子不乖的样子。 是不是和他内心一样,吵翻天。 他轻咳一声,故意惹楚乐琂生气:“殿下先喊声好听的来听听。” 楚乐琂面露疑惑,下一秒钟,他的嘴不受控制,惩罚好像能知道江俞深的喜好一般,紧咬的嘴唇蹦出两个字:“阿深。” 这声音如同绵羊一般,声音细小。 可在江俞深听来,像是雷鸣一般。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称呼他竟如此喜爱得紧。 呼吸清浅,江俞深附耳低语,声音嘶哑,“嗯,真好听,以后殿下就这样喊。” 楚乐琂倏地脸红。 看了书,他只知江俞深在书里没有感情线,除了心狠手辣,他满心只有权利与地位。 如今,他竟然把自己撩得面红耳赤的。 你人设崩了啊! 讨好了江俞深,楚乐琂只是轻轻起身,他就从江俞深的怀里逃出来了。 他坐在江俞深的对面,心狂跳不止。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些,便对上江俞深那双带笑的凤眼,看得楚乐琂十分心虚。 [臭流氓看什么,就算我心动了又怎么样,我不说,你能拿我咋滴?] 江俞深:“……” 当然是让你自己说出来啊。 现在有言听计从在,我不逼你。 我有的是时间。 江俞深:“殿下不是想知道安婉栀身后的人,这里就是安婉栀的资料。” 闻言,楚乐琂欣喜地看向江俞深,从江俞深的手里接过一张纸,他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镇王亲孙女。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风雨楼不行啊!] 江俞深:“镇王随你先皇南征北战,为大周打下无数江山,大周江山稳定之后,镇王旧伤复发,药石无医,最后病死在家中。 后来,丽妃将父亲的尸骨运回丰州,将父亲下葬之后,嫁入皇宫。 风雨楼查到,先皇为保护安家的人,给他们留下了一支暗卫,听从安家家主的命令,而安婉栀的哥哥安易川是现任家主。” 如果没有记错,镇王去世之后只留下了丽妃一人,怎么忽然冒出了孙子辈。 楚乐琂问:“确定安婉栀是安家人?” 江俞深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轻飘飘地说:“安婉栀的父亲是私生子,丽妃去丰州见了他们一面,让他们在丰州生活。 最近,安易川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找到了丽妃,丽妃便把安家的家主令给了他,并且让自己的妹妹嫁给二皇子,殿下猜一下,这幕后究竟是谁在操控?” 楚乐琂翻白眼,我又不傻。 除了二皇子还能有谁! 他那二皇兄真是厉害,这种陈年旧事都能利用。 楚乐琂:“二皇子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一个手拿剧本的人都不知道,楚云霁是怎么知道的? 444:【让你不看完,安易川在后面会出现的,你跳过了!】 楚乐琂:“……” 江俞深眸色深邃:“安易川自己找来的。” 虽说安易川是镇王的后裔,但镇王府早已退出了京城。 前些年安易川也从未出现过,镇王府当家的早就不是安易川这一脉了。 如今,安易川得了家主令,镇王府就是是安易川做主了。 安婉栀作为安易川的妹妹,嫁给二皇子做了皇妃,又巩固了他的地位。 只是这两位的出现,着实蹊跷。 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江俞深:“殿下觉得,是谁主导了这件事?” 楚乐琂:“谁获利最大,就是谁。” 江俞深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揉了揉楚乐琂的脑袋:“聪明,殿下可要小心你这位二哥,说不定哪天,你就被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楚乐琂:“……” [大魔王,你比他更危险。] 江俞深:“……” 他望着楚乐琂,神色晦暗。 到现在,他还认为自己会伤害他。 江俞深:“既然殿下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也想问殿下要一样东西。” 楚乐琂:“什么?” 江俞深:“皇上的寿诞会在宸乾殿举行,我要殿下带我去凤鸾殿。” 楚乐琂:“……” [那是皇后的寝宫,你这外男怎么可能让你进去?我是疯了吧!] “好。” 这个字一说出来,楚乐琂和江俞深两个人都懵了一下。 很快,楚乐琂反应过来了:[我去,忘记这个言听计从有一个时辰,现在才刚刚去掉一半,刚刚我说的话能收回吗?]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江俞深便说:“那就多谢殿下了。” 江俞深眸色深谙,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他不想放弃。 皇宫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楚乐琂问:“你做的事情,会伤害到母后吗?” 皇后待他极好,他不愿皇后受到伤害。 江俞深抿着唇,幽幽地说,“有些事情不清楚,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殿下问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样的。” 那双幽深的眸子之下,藏着楚乐琂所看不懂的东西。 楚乐琂望着江俞深的脸,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说起来,我的确不了解江俞深。] [不知道你为什么恨皇室,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假扮陆慎之,也不知道你进凤鸾殿做什么。] [还好我只是动心,没有要与你共赴白头的意思。] 想清楚以后,他抬眸,清澈漆黑的眸子望着江俞深:“阁主,你可以去凤鸾宫,但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母后的。” 第93章 陆三公子 楚乐琂心里那些话,让江俞深陷入了沉思,他应该相信太子吗? 刚开始接近他,不就是为了查出当年的真相吗? 可他早已丢了心。 尤其是看着那双清澈眼底的决绝,江俞深的心莫名疼了一下,有些受伤地看着江俞深。 那也只是稍瞬即逝。 江俞深冷声开口:“若皇后与我所查之事无关,我便不会对她做什么。” [如果她做了呢?] 楚乐琂垂眸,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站在江俞深的角度,皇后做了伤害江俞深的事情,他没有立场让江俞深放弃。 但皇后处处维护他,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 若他真的做了,那他又该如何选择? 楚乐琂攥紧拳头,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此时,江俞深见楚乐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一点精气神。 他也在思考楚乐琂方才的问题。 江俞深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如今,两人各怀心思。 忽而,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寂静,两人同时看向门外。 “陆三公子,天字房已经有人了,您不能进去!” 这声音是飘香楼掌柜的声音。 被称作陆三公子的人十分嚣张,只听见身体撞到墙的声音,似乎是把人推到墙上了。 “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是侯府三公子,吃个饭要飘香楼的天字房怎么了?本公子要进去,你还能拦着本公子不成?” 掌柜还没来得及阻止,陆三公子抬脚一踢,门被踢开。 掌柜的:“世子,这……” 江俞深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出去。 掌柜的见状,离开这里,贴心地关上了门。 见到江俞深,陆三公子一愣,旋即开始嘲讽江俞深:“我当是谁占了我的天字房,原来是堂兄啊。” 江俞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苍白的薄唇轻抿,“陆漠,出去。” 陆漠偏要和江俞深对着干,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然后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言语讥讽江俞深: “我说堂哥,听说你这些日子咳嗽得厉害,身子骨太差,弟弟劝你还是回知溪苑好好养着吧,万一出了事,没命了怎么办?你可是侯府的世子啊。” 意思就是,你若是死了,侯府就是我的了。 江俞深勾唇:“你放心,我若是死了,还有你哥哥在呢,这世子之位,也不是你的。” 陆漠一听,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倒是死啊!” 怎么现在还不死! 陆漠才学出众,但他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与之前的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乐琂背对着陆漠,听着陆漠言语诅咒江俞深死,还是当着江俞深本人的面。 他脑子里满是震惊。 [没事儿吧你,我一没惹你,二没诅咒你,你对我这么凶,你看这个叫陆漠的这么对你,居然还过得好好的!] 江俞深:“……” 江俞深轻咳一声,慢慢地,咳嗽声越来越明显,楚乐琂看着江俞深咳得撕心裂肺的,仿佛下一秒钟,肺就要被咳出来了。 楚乐琂:“……” [明白了,要演戏是吧。] 陆漠见江俞深咳成这样,隐约还瞧见他手心里的血迹,嫌恶地捂住了口鼻:“晦气,赶紧把你们主子给带走!”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楚乐琂,楚乐琂一时不察,疼得发出嘶的一声。 江俞深抓了抓手指,眼底的杀意愈浓。 陆漠忽而觉得背后一凉。 这时,楚乐琂皱眉抓着方才他拍打的地方,不悦地看向陆漠:“陆三公子说什么?” 陆漠望着楚乐琂那张脸,顿住片刻,喃喃地说:“这张脸有点眼熟?” 楚乐琂咧嘴一笑,歪头问:“见过的,陆三公子好好想想。” 察觉到楚乐琂的意图,江俞深往后一靠,慵懒地看着两人,准备看戏。 陆漠没想起来,端着架子:“赶紧说你是谁,否则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堂兄不能动,动动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乐琂一笑:“我叫楚乐琂。” 陆漠:“哦,楚乐琂啊……” 楚乐琂? 这不是太子的名字? 他是庶子,宫里那些宴会他是没资格去的,所以从来没有见到过太子,只知道太子叫楚乐琂。 眼前这人说他叫楚乐琂,那就说明,他是太子! 陆漠立刻换了副脸色,毕恭毕敬地行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方才草民不曾认出殿下,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还请殿下恕罪。” 他之后还要参加春闱,若是得罪了太子,他之后的仕途也会有影响。 楚乐琂自然听出陆漠在为自己开罪,但他不想放过陆漠。 “冲撞本宫的事情,本宫可以不追究,可本宫有一件事觉得奇怪,还请陆三公子解释一下。” “殿下请说。”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镇远侯去世后,他的爵位会传给他的儿子,所以说……现在的侯府是陆世子的,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侯府的主人?” 闻言,陆漠说:“殿下有所不知,堂兄身体不大好,太医说……” “呵。”楚乐琂冷呵一声,“只要陆世子在一天,你都只是侯府的客人,哪能轮到你来赶主人?” 说白了,他就是为江俞深出头。 [看惯了大魔王强势霸道,运筹帷幄的样子,我见不得这人被人骂得低眉顺从,这样显得我太菜了。]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而陆漠也看出楚乐琂要为江俞深出头,只得顺着楚乐琂的话说:“殿下说得对,草民一定谨记。” 楚乐琂指了指外面,冷冷地说:“知道就好,出去。” 陆漠虽有不甘,但楚乐琂的身份摆在那儿,他没有官职,也不敢放肆。 离开时,他心有不甘地瞪向江俞深。 不要以为你攀附上了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你终究会早死的。 等你死了之后,二房便会承袭爵位,父亲再把母亲提上来,我就是陆世子了。 那个时候,你早就深埋地下了。 江俞深看着陆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可他现在心情好,不愿与他计较。 楚乐琂看向江俞深,只见江俞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的。 不自然地撇开头,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也帮你一次,不过,母后那件事,我是不会让步的!” 江俞深勾唇:“嗯,多谢殿下,那我也为殿下做一件事吧。” 楚乐琂:“???” 总觉得不是好事。 第94章 殿下会好好活着的 江俞深抬眸,抬眸喊了一声:“韩于,进来。” 楚乐琂进来之后,韩于便一直在外面等着,听见江俞深的声音,这才推开门进来。 韩于面无表情地站在江俞深面前,等待江俞深的命令。 韩于:“阁主。” 江俞深说:“看到了吧,今日陆家公子冲撞了太子殿下,你去教训他一顿,不要打死了,一个月不能下床就好。” 韩于听完命令,什么也没问,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属下这就去办。” 江俞深勾唇望着楚乐琂:“殿下觉得这个可满意?” 对上那双阴沉的眼睛,楚乐琂莫名觉得一抖,小声说:“阁主自己做决定就好,与我无关。” [那你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而且你去揍他,不是因为他骂了你吗?] 江俞深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从不手软,像陆漠那种人,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 江俞深动手,肯定是因为方才陆漠在他面前如此对他,所以生气了。 说到这里,楚乐琂就觉得自己脑子被门挤了: [我竟然会觉得大魔王会被陆漠欺负,真是蠢到家了。] 江俞深微微挑眉,太子方才在维护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楚乐琂正好捕捉到江俞深脸上的笑,忙转移说:“倘若陆漠出了事,会怀疑到我头上的吧。” 楚乐琂也不傻,今日陆漠冲撞他的事情很快传开,到那时,很难不想到是他找人报复陆漠。 [我在外声名狼藉,大魔王在外面就是一只病入膏肓的小白兔,被骂的绝对是我!] 江俞深:“殿下放心,就算他们怀疑到你头上,也不敢对你们做什么的。” 楚乐琂:“那最好不过了。” 江俞深:“既然这件事过了,殿下你过来。” 楚乐琂一直坐在江俞深的对面,谈完公事,江俞深又觉得楚乐琂离自己有些远,他轻轻开口,楚乐琂的脚便不受控制,走向了江俞深。 楚乐琂猛地反应过来,中途陆漠来捣乱,但言听计从要有一个时辰才会停止,惩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小时! 只是想试一试的江俞深见状,深邃的眸子愈发深沉,如墨的眼底带着兴奋,望着楚乐琂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快要接近江俞深时,江俞深轻轻抬手,楚乐琂望着江俞深的掌心,莫名觉得害怕起来。 楚乐琂紧张地走近,脑子里越想拒绝,他的动作愈发僵硬。 当指尖触碰到楚乐琂时,浑身一颤,不敢看江俞深的表情。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但他对江俞深还是害怕的。 江俞深见楚乐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深邃的眸子一沉,苍白的脸面若寒冰。 太子还是怕他。 他幽幽地开口,阴恻恻地说:“殿下待陆漠时,完全拿出了做太子的威严,怎么到了我这里,怕成这样?” 强迫楚乐琂看着自己,江俞深看到那双清澈眸子里的抗拒。 楚乐琂暂且瞥开,不去看江俞深阴沉沉的脸。 见状,江俞深沙哑着声音开口:“殿下,看着我。” 话音一落,楚乐琂转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俞深。 捧着楚乐琂的脸,江俞深的掌心有些凉,楚乐琂的脸颊炙热,一冷一热,正好合适。 “殿下如此怕我,理由是什么?” 楚乐琂望着江俞深,小声说:“还不是因为你想杀我。” 江俞深当然知道这个理由。 但太子怕他,不单单是这个理由。 太子身处深宫,接触的都是京中贵胄,那些人对江湖中的人是不屑的,认为他们才是高人一等。 而太子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还知道腾凰阁。 他很好奇,太子是从哪里得知的。 本想从太子心声中读出来,但他只能读到一点点内容,有些内容像是被故意隐藏了,没有透露出来。 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未来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谜团。 江俞深:“殿下还是不想说?” 楚乐琂疑惑地说:“就是这个理由,阁主还想听什么理由?” [我怕你当然是因为你要杀我,至于其他理由,不能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江俞深蹙眉,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俞深本想借着言听计从的机会让楚乐琂说出来他的秘密,听楚乐琂这话,他放弃了。 他眸色深谙,再一次体验到了慌张的感觉。 太子若是死了,他…… 江俞深攥紧了拳头,他不能死。 倏地,楚乐琂觉得手腕被紧紧地抓着,隐隐有些疼,旋即,他整个人被江俞深搂在了怀里,手掌心搂着他的后颈。 楚乐琂整个人被圈在怀里,周围被兰香和药香包裹着。 “殿下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会好好活着的,还有秦沐阳,他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的。” 楚乐琂心猛地一滞。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竟然觉得江俞深的话让他莫名有些安心,手臂不由自主地抱着江俞深的腰,闷闷地说:“嗯……” [你他妈要是骗我,我就告诉全天下的人,你不是陆慎之。] 江俞深:“……” 还是找机会告诉他真相吧。 * 皇帝接连两次给东宫送去了赏赐,朝中大臣便发现不对劲了。 慢慢地,他们发现太子不去青楼了,也不欺男霸女了,除了朝会的时间,其他时候都窝在东宫的书房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这话传到了楚青玄的耳朵里,楚青玄刚开始以为楚乐琂终于安下心来研读,当得知楚乐琂看的是医书时,气得把奏章砸了一地! “不思进取,尽看些无用的书!看他那得行,这是储君应该看的书吗?” 李公公见状,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顺着陛下就好。 楚青玄发泄完了,还是觉得不舒畅,拉着李公公就说:“那孽子怎么想的,堂堂储君,不学着帮朕处理国事,整日想着一些岐黄之术!” 李公公:“或许太子只是一时感兴趣,等过些日子就腻了。” 若是太子整日想着处理国事,陛下你还不得以为太子要篡位? 楚青玄:“他最好腻了,治病这种事情有太医就行了,他一个储君,凑什么热闹!” 李公公:“陛下说得是。” 技多不压身,若是有人给太子下药,太子还能应付一二。 第95章 左辞面圣 楚青玄还在生气,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进来传信的小太监弯着腰,不敢看楚青玄。 天子之威,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李公公看到了唯唯诺诺的小太监,朝他轻轻招了招手,小太监这才敢靠近。 小太监低声在李公公耳边说了一些什么,李公公脸色忽然一变,小跑着跑向楚青玄身边。 见他如此慌张地跑来,楚青玄面露不悦,也没有发火:“有事?” 李公公弓着身子,“回陛下,左辞左大人求见。” 左辞回京之后不久,便被楚青玄派去查秋水山庄刺杀太子一事,如今查清楚回来了。 楚青玄坐在龙椅上,冷冷地说:“让他进来。” 左辞身着黑色官服,头顶白玉簪子,进来时,他卸下披风,迈步走到楚青玄面前,单膝跪地:“微臣参见陛下。” 楚青玄:“平身。” 左辞:“谢陛下。” 楚青玄:“爱卿查太子遇刺一事,可曾查出来什么?” 左辞拿出奏折,李公公上前,从左辞手里拿出奏折,双手呈递给楚青玄。 “陛下,秋水山庄在荒城,臣找到秋水山庄时,那里早就人去楼空,连整个山庄都烧了。” “臣还查到秋水山庄不仅一次刺杀太子,太子之前回宫时,刺客就已经出手过一次,不过被太子身边的侍卫击退了。” 啪—— 楚青玄把奏折砸在桌上,怒斥道:“这就是你查了一个月查到的东西?” 左辞抿唇,抬头有些犹豫地说:“臣还查到其他的东西……事关皇家,所以快马加鞭赶回来了。”???.23sk. 楚青玄蹙眉:“你说。” 难不成是老二做的? 左辞说:“微臣查到,秋水山庄的少庄主顾九辞是……长公主的幕僚。” 这位长公主是他姑姑的女儿,排行老五,只比太子小几个月,深得陛下宠爱,至今未嫁人。 长公主楚兰葶养幕僚的事情,他也是才知道的,让他更震惊的是,长公主竟然会让秋水山庄的人去刺杀太子。 啪—— 楚青玄气得狠狠地拍桌,阴郁的眸子带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问左辞:“你说什么?” 左辞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等着楚青玄的决定。 楚青玄沉默许久,幽幽地对左辞说:“太子也没事,长公主那边朕会去让她收敛,如今兰妃有孕在身,若是她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会动了胎气。 至于秋水山庄,找机会全部杀了。” 左辞闻言,问道:“那太子那边。” 楚青玄:“至于太子那里,就说秋水山庄的人全部伏法,找不出幕后之人,爱卿应该知道怎么做,算起来兰葶也是你的表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太子那里,真的只要一个答案就可以了吗? 在大理寺这么久,他只想认真办案,给所有有冤屈的人一个公道。 如今,他连真相都难以说出来了。 左辞低垂着头,低声说:“是。” 离开宸乾殿,左辞径直回了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外面都是用昂贵的丝绸所装点,门窗上皆雕刻着精致的图案。 见到熟悉的马车,左辞暗自握紧了拳头。 里面的人似乎听见脚步声,纤纤玉手掀开车帘,从里面探出脑袋。 女子容貌脱俗,发髻上戴着紫色垂珠发帘,乌黑的发丝垂在身后,双眸流盼生光,瞧见左辞时,柳眉弯弯,红唇勾着,一举一动,娇媚动人。 “表哥。” 若是以前,左辞见了楚兰葶,定然上前,笑着唤一声长公主。 在他眼中,她是自己的表妹,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而已。 这次去荒城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姑娘早就变成了一个为追求权利,对兄长下手的人了。 楚兰葶像是没发觉左辞的脸色不太好看,兴奋地下车,拖着紫色襦裙跑向左辞,亲热地拉着左辞的手肘:“表哥从荒城回来,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左辞蹙眉,将楚兰葶的手抽出去,漆黑的眸子盯着楚兰葶说:“有,长公主想听吗?” 被左辞拒绝,楚兰葶怔住片刻。 左辞问:“秋水山庄的人被转移了,还是已经被你杀了?” 闻言,楚兰葶轻笑一声,嗔怪道:“表哥你在说什么?秋水山庄怎么了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左辞语气里都是疏离:“长公主可以不说,但以臣查到的消息,你曾经去荒城的浮华寺上香,路上被秋水山庄的顾九辞所救,之后你在秋水山庄住了半个月,那半个月里,传出了很多留言。” 听左辞这么一说,楚长葶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啊,顾九辞救了我,我回宫后就送了一些东西过去报恩,至于流言,表哥你千万不要信,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说着说着,楚长葶有些委屈地看着左辞,眼泪汪汪的样子让人见了也会心疼。 左辞动摇了。 但他已经不相信楚长葶的话了。 他也搞不清楚,眼前这个楚长葶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长公主请回吧,臣还有案子没有处理,就不陪长公主了。” 楚长葶咬唇,拉着左辞的手问:“表哥,你不相信我。” 左辞看着楚长葶的手,皱着眉头,抿唇说:“没有。” 说完,他看向楚长葶身后的侍女,吩咐说:“灵雅,送公主回去。” 灵雅没动。 左辞立刻就明白了,转身就往大理寺走。 楚长葶追了上去,却被侍卫拦住了。 “公主,办案重地,没有大人的允许,不能进。” 这个时候左辞早就没了影子,楚长葶只得放弃。 马车上,灵雅问:“公主,左大人不说的话,我们要怎么知道陛下那边的态度?” 楚长葶冷笑:“表哥都没动手,看来父皇打算把这件事压下去了,秋水山庄处理干净了吗?” 秋水山庄连废物四哥都解决不了,留下来也无用。 灵雅:“处理干净了,一个都不剩,只是左大人那边,今后可能打探不了消息了。” 楚长葶俏媚的脸上带着笑意:“表哥宠了我这么多年,他只是一时生气,过些日子就好了。” 他说过不会不管我的。 第96章 柳姨娘身后的人 五日前,陆漠还没回到侯府就被黑衣人打了一顿,被人送到侯府时,他整个身体都不能动了。 大夫看了之后,说是断了好几根肋骨,至今昏迷未醒。 陆覃得知此事之后,让陆溪歌找出凶手严办,陆溪歌任吏部右侍郎,查起来也方便。 陆溪歌领了命,来到陆漠被揍的地方勘察。 说实话,他实在不想查这件事。 可祖父的命令,他也必须遵从。 陆溪歌查探四周,这里只留下了一点血迹,凶手什么都没有留下,可以说是干净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陆溪歌冷笑,“我这位弟弟可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物。” 不一会儿,陆溪歌手下的人来报:“大人,陆三公子出事前去了飘香楼。” 陆溪歌拍拍手,说道:“去飘香楼。” 飘香楼里都是人,陆溪歌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将大门围住,里面的客人吓了一跳,也不敢往外面跑。 他站在门口,冷眼看了一下四周,冷声问道:“你们这里的掌柜是谁?”23sk. 掌柜看到如此大的阵仗,也吓了一跳,忙站出来说:“官爷,小的就是这里的掌柜的,请问有什么吩咐?” 陆溪歌:“我弟弟陆漠在你们飘香楼离开后被人打了,他在这里可曾起了什么冲突?” 陆漠为人高调,以他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被人打也正常。 但打成昏迷不醒就过了。 掌柜扶额,“陆三公子的确来了飘香楼,与天字房的客人起了冲突,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陆溪歌:“那人是谁?” 掌柜苦思冥想,有些模糊不清地说:“我听他身边的人叫他阁主,好像姓江。” 陆溪歌蹙眉:“江俞深?” 掌柜一拍手,“对!就是叫江俞深!” 陆溪歌眉头皱得很紧,这个名字陆溪歌听到过,腾凰阁的阁主,在江湖上是如雷贯耳。 据说江俞深武力超群,身份神秘,没人知道他是谁。 不过腾凰阁和他从未见到过的伯母有关,也就是侯府那位陆世子的母亲叶知悉就是腾凰阁的创始人。 叶知悉死后,腾凰阁消失,没过多久,江俞深便接手了腾凰阁。 那位江俞深,和陆慎之有什么联系? 陆溪歌没在掌柜只得到了这一点消息,还没等离开,路上传来冷嘲热讽:“陆大人,休沐期间,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出来查什么案子?” 听见这声音,陆溪歌的眉头皱得十分地紧。 只见口腔那位说话的公子身着蓝衣,气质出尘,见陆溪歌不说话,又继续言语嘲讽:“在阜城里,谁不知道你那位弟弟举止一点都不风雅,如今被人打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陆溪歌抿唇:“林大人不也在这里?” 蓝衣公子正是林清浅。 吏部有左右侍郎,陆溪歌任左侍郎,林清浅任右侍郎,以左为尊。 虽属同级,可还是以陆溪歌为主导。 林清浅不喜被陆溪歌平白压一头,只能过过嘴瘾,经常给陆溪歌找绊子。 陆溪歌习以为常。 林清浅说:“我来这里吃饭,与你何干?” 陆溪歌:“我来查案,又与你何干?” 林清浅咬牙说:“陆大人倒也不必查了,陆漠那性子,得罪了那么多人,恐怕你查不过来。” 陆溪歌冷哼一声:“这就不劳林大人费心了。” 说完,陆溪歌带人离开。 望着陆溪歌离开的背影,林清浅笑得幸灾乐祸:“活该被打。” 确定陆溪歌离开后,掌柜安抚好客人,等所有客人都平静下来时,他找到一位小二,低声他在耳边说:“告诉阁主,我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罪名推到他的身上了。” 小二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推到阁主头上,阁主藏起来不好吗?” 掌柜啪地一下拍了小二的脑袋,说道:“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 小二:“小的这就去。” * 知溪苑之中,江俞深披着厚厚的狐裘坐在床边,身旁站着两位一黑一白的男人。 江俞深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已按照阁主吩咐告诉陆溪歌,是阁主与陆漠发生冲突。 看完之后,江俞深把纸条扔进一旁的火炉里。 叶泽珩见状,啧啧几声:“你就这么护着那位太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留着他可是要利用他的。” 江俞深:“不是护着,我所做之事,要等他成长起来,获得皇帝的信任,有些事情才能查到。” 叶泽珩蹙眉:“什么意思?” 江俞深勾唇:“以后你会知道的,我让你查柳姨娘和陆漠,你查到什么没有?” 叶泽珩嘿嘿一笑,瞥向一旁冷着脸的许子书,挑眉问:“许楼主,是你说还是我说?” 许子书抱着手,没搭理叶泽珩。 “阁主,苦杏仁是柳姨娘下的,不过她身后另有其人。” 叶泽珩:“……” 不就是查这些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你的手了,你犯得着生气这么久? 江俞深眸色深深,扫过两人的脸,最终定格在许子书的脸上:“是谁?” 还是许子书靠谱些。 许子书:“长公主楚长葶。” 听到这个名字,江俞深一愣。 楚长葶他是没想到的。 柳姨娘和楚长葶扯上关系,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江俞深:“看来我们这位长公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泽珩说:“不如我再给你一个消息,楚长葶去了一趟大理寺之后,直接来了侯府,你猜是为了什么?” 江俞深没回话,他起身说道:“陆三公子昏迷不醒,我这位堂兄应当去瞧瞧。” 叶泽珩自然知道江俞深想去做什么,但他不想去。 谁知下一秒,他拧起叶泽珩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了。 叶泽珩:“……” 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一位病弱公子吗? 陆漠受伤后,柳姨娘整日在他房间里守着他,哭得眼睛都红了,让人见了不由生起怜悯之心。 柳姨娘为陆漠盖好被子,转身出门时,迎面撞上了楚长葶。 “参见公主殿下。” 楚长葶摆摆手说:“不必行礼了,陆三公子还好吗?” 说着,她眼神看向身后的陆漠,不由皱起了眉头。 第97章 盘问旧事 床上的陆漠鼻青脸肿的,看不清楚模样,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紧张地尖叫起来。 听到这声音,柳姨娘也不管楚长葶的身份,跌跌撞撞地跑向陆漠的床边,着急地拉着陆漠的手:“儿子,你醒了?” 陆漠醒来时,整个人的身体像是被拆了一般,疼得他只能发出幽咽的声音:“娘,我疼……” 他的声音很小,听到这样,柳姨娘哭得更厉害了。 楚长葶看着柳姨娘这副模样,心中嗤笑,妾室就是妾室,难登大雅之堂。 她还在这里,柳姨娘满心只有儿子。 如今,是该扔了这个棋子了。 陆漠的才气在阜城颇具盛名,对侯府世子的位置虎视眈眈,要论能力,她更看得上陆溪歌。 只是陆溪歌对侯府丝毫不感兴趣。 侯府里有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选择了陆漠。 谁知陆漠就是个废物,现在被打成这样,也无用了。 美眸冷冷地看着柳姨娘:“陆公子身体不适,你就好好照顾儿子吧。” 说完,楚长葶转身就要走。 柳姨娘不知想到什么,立马跑向楚长葶,在她面前跪下,然后紧紧地抓着楚长葶的脚:“长公主,还请公主帮帮我儿,他还没有坐上世子的位置!” 楚长葶睨着柳姨娘,眼里都是嫌恶。 她看了一眼灵雅,灵雅抓着她的手,眸子阴翳:“柳姨娘,公主说了,你好好照顾儿子就是了,你这样做,若是惊扰了公主,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柳姨娘吓得一抖,不敢再拉着楚长葶。 见状,灵雅狠狠一推,柳姨娘便被推在了地上。 楚长葶冷冷地扫了一眼柳姨娘,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柳姨娘说:“对了,苦杏仁是你自己要给陆世子吃的,倘若你供出本宫,柳姨娘知道是什么下场。” 她不过是提点了几句,柳姨娘为了儿子还真的去害人。 外人都说柳姨娘生性怯弱,却不知道,这种人做起事来,也是狠的。 柳姨娘很快明白,她们被长公主给放弃了。 就因为伤害她儿子的神秘人。 她一定要把人找出来,让人活剥了! 楚长葶走出房间,走在长亭之上,抬眸一瞬间,一位俊美男子落入她的眼中。 那人身着白衣步伐轻浮不稳,仿佛风一吹就会倒,旁边一位侍卫扶着他,他身旁还有另外一位举止轻浮的男子跟着他。 再看他的脸,棱角分明,像是精心雕刻一般,只是脸色煞白,没有丝毫生气,仿佛下一秒钟,他便会一命呜呼。 楚长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侯府的陆世子。 这位陆世子身子骨不好,极少出现在人前,就算出现在宴会之中,也很快就离席,不与别人交谈。 今日见到他,脸是不错,可惜是个病秧子。 江俞深走进楚长葶,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行礼:“参见长公主。” 楚长葶不屑地扫过江俞深,冷冷地说:“起来吧,你身子骨不好,万一你没命了,本宫怕侯府来找我麻烦。” 江俞深:“长公主说笑了。” 楚长葶没说话,径直从江俞深身旁离开。 她就不明白了,陆言朝那样骁勇的人物,竟然生了这么病殃殃的儿子,还给他留下了那个东西…… 迟早她要抢过来。 江俞深看着楚长葶,眸色阴翳,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转身进入房间。 房间里,江俞深一进来,柳姨娘便立马紧张地看着江俞深。 江俞深轻笑一声:“姨娘不必害怕,我听说堂弟被人打了,特意让表哥来为堂弟诊治,看看能不能帮他一下。” 柳姨娘想拒绝的,可叶泽珩先一步搭上陆漠的手腕,开始把脉。 见状,柳姨娘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这位叶医师的医术是很好,不然也不能三番五次把陆世子的命从阎王那里拉回来。 “柳姨娘是吧,我医术还不错,你就放心吧。” 良久,叶泽珩神色怪异,幽幽地说:“那刺客还真是狠,招招不致命,却能让人疼得生不如死。” 像是为了回应叶泽珩的话,陆漠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疼得整个人的眼睛都红了。 一听到这个,柳姨娘瞬间就绷不住了,忙说:“叶大夫,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一定要治好我儿!” 叶泽珩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江俞深说:“姨娘想救陆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些旧事,我想知道。” 柳姨娘问:“你想知道什么?我进侯府也不过十多年,你想知道的,我未必知道。” 若是陆将军的事情,她是不会说的。 江俞深叹气,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幽幽地说:“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我现在身子骨不好,临死前还是想试试。” 柳姨娘闻言,无奈地说:“世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 也不能说。 见状,江俞深颤颤悠悠地起身,“既然如此,表哥,我们走吧。” 陆漠疼得更厉害了,惨叫声也不停地在柳姨娘的耳边刺激她的神经。 见江俞深真的要走,柳姨娘咬牙问问:“世子请问。” 江俞深回神,问道:“我父亲离京时,是不是和祖父吵了一架,他们吵的内容是什么?我记得那时你听到了。” 他必须搞清楚父亲和母亲离开阜城,远赴西镜的理由是什么。???.23sk. 否则他们的死,怎么也查不清。 查了这么多年,只查到了柳姨娘身上。 那晚的争吵,他以为没有人知道真相,可柳姨娘说漏了嘴,被人听了去,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柳姨娘说:“我也没听清楚,只是听他们说,兄长打算去西境,父亲不许,两人争吵起来,具体什么理由我也不知道,后来临朝来犯,兄长就去了西镜,再也没能回来。” 事情那么久远,她哪能记得这么清楚。 江俞深:“最后问一句话,我父亲的死,和祖父有没有关系?” 柳姨娘瞪大了眼睛,说道:“没有,我不知道,兄长是父亲的儿子,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江俞深冷笑,不会对亲儿子下手,若不是亲生的呢。 第98章 江俞深是他能惹的吗? 陆将军的事情她是知道那些,事关皇家,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更何况,儿子现在这样,又是妾室,没有一点依仗。 若是把那件事说出来,这位世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咳咳-- 江俞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弯着身体,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一旁的叶泽珩扶着他,为他顺气。 柳姨娘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又想到了躺在床上的陆漠。 这位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跟着陆将军去了西境,再次回来时,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而这位陆世子也在那场刺杀中受了伤,如今这幅模样。 她是觉得惋惜。 可那又如何,那件事世子不能知道。 柳姨娘闭着眼睛,再次睁眼时,眼里都是决绝:“陆世子,当年陆将军是自请戍边,没有人逼迫,那晚父亲是和兄长有过争吵,可父亲真的不会杀自己的儿子。” 江俞深垂眸:“那我父亲自请戍边,祖父是什么态度?” 柳姨娘:“不记得了,只是听到他们吵架,那时我离得远,真的只听到了争吵声,世子,阿漠他疼成这个样子,你就让叶大夫给他诊治吧,算我求求你了!” 柳姨娘跪地祈求,江俞深眸子扫了一眼,淡淡地说:“兄长。” 一直在看戏的叶泽珩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到床边,开始治病。 官斗宅斗这种事情他是不乐意看的。 晦气。 叶泽珩为陆漠检查了身体,嘱咐了几句就跟着江俞深回了知溪苑。 知溪苑里,叶泽珩慵懒地靠在江俞深的软塌上,桃花眼带着笑意。 “你把陆漠打了一顿,就是为了这个?” 江俞深:“嗯。” 叶泽珩:“不是为了给你那小太子出气?” 说起楚乐琂,江俞深的眼底划过一抹柔和,很快又变得阴沉起来。 叶泽珩还想说什么,就被江俞深打断了:“那晚的事情,柳姨娘是真的不知道。” 叶泽珩:“柳姨娘说得对,你爹毕竟是你祖父的儿子,他再怎么恶毒,虎毒还不食子,你怀疑宫中那位杀了你爹娘我还能理解,怎么会怀疑到你祖父身上?” 江俞深幽幽地说:“江俞深这个名字,是我父亲取的。” 叶泽珩:“????” 搞了大半天,你不姓陆?你到底姓啥? 江俞深:“他还没有说完就咽气了,我也一直在查父亲的身份,我为什么姓江,都一无所获。” 但他很确定的是,陆覃和宫里那位,与父亲的死都脱不了干系。 当年父亲的陆家军骁勇善战,父亲的威望更是震撼整个大周的军队,那些将军都以父亲为榜样。 正是这个时候,父亲选择离开阜城。 他一直在寻找他离开阜城的理由。 找来找去,他只找到一个理由。 功高盖主。 包括之前想杀太子,他也是想让宫里那位尝尝丧子之痛。 叶泽珩:“你去凤鸾宫做什么?” 江俞深眸色深深,没有说话。 十五年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那时,他的身边尸横遍野,他的眼睛里,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最刺眼的,还是父亲的刀孔,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无论他怎么堵,那血液还是一直流。 他哭喊着,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父亲艰难地勾起一丝笑意,安慰他说:“阿深别怕,今日发生的事情能忘就忘了,离阜城远远的,若是忘不了,就去凤鸾宫里找答案,为父无法参与你的及冠之礼,为你取字,以后你就叫慎之,慎之于始,慎之于终。” 江俞深还记得那时的感觉,他嗓子里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直到陆景川找到他。 “阿深。” 陆景川抱着他,他那时浑浑噩噩的,没有一点意识。 不知道陆景川喊了多久,他才有了一点反应,陆景川问他:“阿深,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江俞深沙哑着嗓子开口:“慎之,我叫慎之。” 之后,他就变成了陆慎之。 侯府里的病弱世子陆慎之。 江俞深的手指攥紧,深邃的凤眸阴沉无比,叶泽珩看着他时,他那双眼睛赤红,压抑着快要迸发的情绪。 叶泽珩:“我不问了行吧,每次一提到这件事,你就这副模样。” 明知道江俞深那苍白的脸是因为清虚丸,可看到他这幅模样,他又觉得这人快要一命呜呼了。 江俞深低垂着眸子,一语不发,怔怔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 天气开始入冬,楚乐琂许久没有见到江俞深了,没有江俞深恐吓他,他的日子过得十分舒缓,可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下了朝会,楚乐琂被楚乘风和楚缊玉追上。 楚乘风笑得一脸宠溺:“太子殿下跑这么快,又想回去研究医书?” 楚乐琂:“是啊。” 我就这么点乐趣了。 楚乘风搭着楚乐琂的肩膀:“有点技能傍身也不是不错的。” 楚缊玉望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由勾起了唇角:“是不错,可这些天父皇待四哥有些疏远。” 楚乐琂:“是吗?” 他对我有亲近过吗? 楚乐琂也有一些原主的记忆,在原主的记忆中,好像也是差不多的。 楚缊玉叹气:“皇兄你也注意一点,若惹恼了父皇……” 楚乐琂点头:“好的,听你的。” 他哪敢惹恼皇帝啊。 楚乘风忽然凑了过来,悄悄问:“我听说陆漠冲撞了你,出了飘香楼被人打了,现在陆溪歌到处找幕后之人,你知道吗?” 楚乐琂眼角抽动。 你干脆直接问是不是我干的不就得了。 你那眼里都是八卦二字。 楚缊玉蹙眉,一双黑眸也看着楚乘风的身后,凉凉地喊了一声:“二皇兄。” 闻言,楚乐琂与楚乘风同时看向楚云霁。 楚云霁笑着喊了几人:“太子殿下,大哥,八弟,你们在聊什么?” 楚乘风说:“在聊陆漠的事情。” 楚云霁恍然,“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陆溪歌还在查幕后真凶,怎么?你们知道是谁做的?” 楚云霁一脸无辜地看向楚乐琂。 楚乐琂:“不知道。” 你别看我,虽然这件事是和我有关系,但陆漠不是我揍的。 他被揍,完全是该的。 江俞深是他能惹的吗? 第99章 你也没娶太子妃 楚云霁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眼底划过一抹深沉,嘴上依旧勾着笑意,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就好,飘香楼的人说是陆三公子曾经与太子发生冲突,好多人都以为是太子做的。” “太子如此良善,怎么可能是太子做的。” 楚乐琂歪头,“二皇兄说得有理。” 我虽然不聪明,但你明里暗里暗示揍陆漠的人是我。 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楚缊玉上前一步,站在楚乐琂旁边,说道:“二皇兄说错了吧,我听吏部的人说,陆侍郎的人说和陆三公子起冲突的人是一个叫江俞深的人,不是太子,二皇兄怎么就确定是太子了?” 难不成你在监视太子? 这可是大不敬啊。 楚云霁笑了笑,狐疑地说:“是吗?应该是我听错了,还请太子不要介意。” 楚乐琂假笑:“下不为例。” 不介意个屁。 你整天就想搞死我,坐上储君之位。 楚云霁没占到便宜,也不想再继续,拱手行礼说,“太子,臣还要准备迎娶皇妃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楚乐琂淡淡地回了一句话:“那皇兄去吧,终身大事最重要。” 赶紧走吧你。 转身一瞬,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阴沉起来。 楚乐琂的余光瞥了一眼楚缊玉,这人温润如玉,气质浑然。 看到没有,这才是今后的储君。 似乎察觉到楚乐琂的眼神,楚缊玉看了过来,嘴角立马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皇兄,今日可以去凤鸾宫看望母后,你要去吗?” 楚乐琂闻言,想到他之后还要带江俞深去凤鸾宫,一时间怔住了。 或许,可以先去找皇后旁敲侧击一下。 “正好我许久没见到母后了,可以去看看。” 楚乘风在国子监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没有一同前往。 凤鸾宫内,皇后躺在塌上,女官正给她揉捏腿。 上次她在宸乾殿前跪了几天,之后许久都不能下床走路,现在腿脚是好些了,可还是留下了病根。 琴雪在一旁照顾着,小宫女忽然兴奋地跑进来,“娘娘!娘娘!” 见状,琴雪蹙眉:“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娘娘还病着,你这个样子,把娘娘吵醒了怎么办?” 小宫女被训,立刻低着头。 这时,皇后皱眉,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语气略带不悦:“发生何事了?” 小宫女说:“娘娘,是太子殿下和八皇子来了。” 闻言,皇后就要下床,可她腿疼得厉害,刚刚触碰到地,就疼得不行。 琴雪拉住了她,劝说道:“娘娘不要急,太子和八皇子会进来的,你若是身体不适,会让他们担心的。” 皇后一听,忙拉着琴雪的手,说道:“你说得对,让他们进来。” 进来之后,两人一同行礼:“参见母后。” 望着两个儿子,皇后满脸都是柔和的笑意,她抬手向两人招招手,柔声说:“你们俩过来。” 楚缊玉一过去,皇后便拉着他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拉着楚乐琂。 “我许久没有看到你们两个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楚缊玉乖巧地把脸凑过去,笑眯了眼睛,“那母后可得好好看看,下一次进宫,要等到父皇寿诞才能见面了。” 皇后乐呵呵地笑着,眼睛里充满了慈爱。 望着两人的互动,心生艳羡。 他不会撒娇。 母亲还在世时,他也曾这样对母亲撒娇,那时母亲的表情和皇后是一模一样的。 皇后不是他的母亲,他总觉得隔着什么,但又想亲近。 忽然,皇后看着楚乐琂问:“琂琂哪里不舒服吗?一直不说话。” 熟悉的问候,他也曾听见过。 他心里有些闷闷的感觉。 皇后柔和的手抓着他的手心,楚乐琂抬起头,笑着说:“没有,见到母后有点高兴,不过母后……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闻言,皇后有些无奈地说:“这些天是有点不舒服。” 楚乐琂看向皇后的腿,说道:“是因为腿吗?” 楚乐琂垂眸,如果不是他,皇后的腿也不会这样。 他刚刚看了一下,皇后跪了许久,伤到了膝盖。 看出楚乐琂心中所想,皇后柔声安慰说:“琂琂不必自责,我这腿会好的。” 楚乐琂说:“这几日我学了一些推拿,应该对母后的腿疾有用。” 说完,他坐在地上,熟练地为皇后揉腿。 他动作轻缓,按压几个穴位,皇后便觉得腿上的疼痛褪去了一些。 她笑着称赞楚乐琂:“琂琂这手法不错,我这腿很快就好了。” 一旁的楚缊玉见了,也笑着说:“看来我得和皇兄好好学学,皇兄若是忙,我还可以给母后揉一下腿。” 皇后噗嗤笑着,无奈地打趣楚缊玉:“你呀,整天就粘着你皇兄,马上就要及冠礼了,还这么粘人。” 楚缊玉:“我和皇兄关系好不是挺好的吗?” 皇后:“是是是,你和你皇兄最好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一片祥和。 楚乐琂:【444,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楚缊玉支走?】 我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 暴露事小,惩罚事大。 444:【你可以试试家长催婚?】 楚乐琂:【靠谱吗?】 我怎么觉得不靠谱?23sk. 444:【你试试呗。】 楚乐琂轻咳一声,开玩笑似的说:“是啊,八弟到了及冠之年,也该着手准备娶妻了。” 楚缊玉一脸惊恐,“皇兄你可别说了,你比我大三岁,现在也没有娶太子妃,千万别拉上我。” 楚乐琂一本正经地说:“我左思右想,觉得前几年荒废了许久,打算学一下治国之术,没有心思娶妻,倒是你可以考虑了。” 皇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琂琂说得有道理,老八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有,我让人看见生辰八字……” 楚缊玉忙说:“母后,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说着,楚缊玉逃得比兔子还快。 望着楚缊玉离去的方向,楚乐琂一时间哽住了。 原来在这里,催婚也是令人窒息啊。 这时,皇后看向楚乐琂说:“他已经走了,琂琂有什么想问的?” 楚乐琂尴尬地抽回手,“母后你看出来了?” 所以故意顺着我。 第100章 皇后与陆家夫妇的渊源 皇后笑着,那张雍容的脸上都是柔和的笑,那是楚乐琂曾经拥有过的。 “你是我带大的,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是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吧。” 说完,她对琴雪吩咐道:“让所有宫人退下” 琴雪带着所有人退下,内殿里只剩下两个人。 楚乐琂忽然有些心虚,他不是真的太子,那是一个穿书而来的外来客,迟早是会离开这里的。 心里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皇后看他的脸色不对劲,看着他问:“琂琂怎么了?” 楚乐琂摇头:“无碍。” 皇后:“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了。” 楚乐琂心中感激,他抬眸望着皇后,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母后,你和陆将军的夫人认识吗?我说的陆将军,是陆言朝。” 一听到陆言朝,皇后的脸色一沉,脸上的笑意淡去,秀眉紧皱。 她垂眸思索着,手从楚乐琂的手里抽了出来,并未回答楚乐琂的问题。 看到她这幅模样,楚乐琂怎么不明白皇后的答案。 皇后与陆将军夫妇有渊源。 良久,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双眸子盯着楚乐琂,让楚乐琂觉得莫名紧张起来,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被皇后看穿了。 “是陆世子让你来问的?” 楚乐琂摇头,“不是,是我想问的。” 我不想他伤害你。 皇后说:“既然你都问了,也没有什么不好告诉你的。” 说着,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楚乐琂坐下:“你坐这里,我慢慢跟你讲。” 楚乐琂乖巧地坐下,听着皇后娓娓道来。 皇后原名林锦淮,父亲林震逢是当时掌管禁军的将军,姐姐林锦舒嫁入皇宫,成为皇后,后来,林震逢立下了无数战功,封为镇国侯。 林锦淮可以说是从小宠到大的,偷偷出去闯荡江湖也是常有的事。 期间有一次,她被匪徒抓住,是叶知悉和陆言朝救了她。 回京之后,她才知道叶知悉和陆言朝是陆将军和陆夫人。 当时她听了许多叶知悉在战场上指点江山的故事,对这位叶知悉喜欢得紧,经常粘着叶知悉。 只是后来,叶知悉和夫君带着两岁的陆世子离开了阜城,她再也没见到这人,三年后再次听到叶知悉的消息时,她已经死了。 同年,林震逢封侯,进宫成为妃子,皇后林锦舒去世之后,她被封为皇后,掌管六宫。 “我与陆家夫妇的渊源就是这些。” “那母后认不认识一个姓江的?” 皇后轻笑:“我当时在江湖闯荡,应该是认识的,可那么多人,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我哪记得这么清楚。” 楚乐琂有些迷惑了,既然皇后不认识姓江的,那么江俞深又是谁? 或许他搞错了。 他看的书里面,江俞深的身份一直很神秘,他身后的故事,是他并没有看到的。 这时,皇后忽然说了一句:“不过……我与陆夫人关系不错,她离开时,好像是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留着,千万不要给陆家的人。” 楚乐琂眼睛一亮:“什么?” 他有预感,如果知道皇后留着的东西,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皇后说:“那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打开过,陆夫人说过,那东西若是暴露,会带来杀生之祸。” 楚乐琂:“……” 若是不要,他会周全,可江俞深那里,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左右都是一样的,还不如掌握主动权。 “母后,我想知道。” 皇后幽幽地说:“现在还不行,你虽比之前长进了些,可如今朝中大臣,各位皇子都盯着你,我不放心你。” 看来皇后手中的东西,是大家都想要的。 那江俞深拿着干嘛。 他也得弄明白。 他攥着手问:“那母后把那东西藏好了,不要让别人拿走,等母后觉得我有资格的一天,再告诉我。” 不能明着告诉皇后,那就让她藏好了。 皇后倒是笑着,应声答应他:“好好好,母后答应你,不过你喜医书,母后也不拦着你,只是你要记着,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那些东西,终究不适合你。” 楚乐琂点头,“儿臣明白。” 皇后:“明白就好。” 楚乐琂觉得,他又不会当皇帝,迟早要离开这里,回到他之前生活的地方。 更何况,他已经在学了。 皇帝知道他沉迷医书之后,派了太傅给他当老师,整日让他看治国之道。 杨太傅带过三任太子,如今指派给他做老师,朝中有些人看他看得十分紧。 尤其是二皇子那一派的人。 皇帝不见得希望他继承皇位,把他往火堆上面推才是真的。 更何况,他两个舅舅都有实权,他迟早会对两个舅舅下手的。 只是时间问题。 皇后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不过,小时候你不是缠着我,让我教你学蚂蚱吗?那还是陆夫人教我的。” 楚乐琂:“……” 死去的记忆忽然涌入到楚乐琂的脑海里。 在天牢时,他无聊时,顺手编了一只蚂蚱,他那时候还疑惑,本来没有学,可他就那么编出来了。 系统给他的解释是,那是因为原主的技能还存在。 后来江俞深一出现,他随口一说,便被江俞深逼着编了一只蚂蚱。 可江俞深看到蚂蚱时的表现很不对。 就好像…… 看看到了不太好的记忆。 如果这个蚂蚱和陆夫人有关系的话,事情好像又能说过去了。 江俞深一直都说他不是真的世子。 他一直都很确信。 但是他忘记了一点,江俞深可不是什么好人。 楚乐琂清澈的眸子垂着,一股愤懑油然而生。3sk. 他真的是被江俞深耍得团团转。 见楚乐琂脸色不好,皇后担忧地问:“琂琂,你没事吧?” 楚乐琂没有说话,死死地咬牙。 是他太笨太蠢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以为江俞深不屑欺骗他的。 可他还是想错了。 皇后起身要去叫太医,忽然被楚乐琂拦住了:“母后不用担心,儿臣没事。” 皇后问:“你刚才?” 楚乐琂:“忽然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回东宫了。” 皇后:“我让琴雪送你。” 楚乐琂摇头,“不必了。” 有些事情,安静下来想得更清楚一些。 第101章 你怎么这么能装? 楚青玄寿诞,宫中寿宴本应该由皇后主持,由于身体不适,交由皇贵妃主持。 皇后率领六宫妃子,率先去了楚青玄的寝殿行礼。 “臣妾恭祝陛下万寿无疆,福泽绵绵。” 楚青玄乐呵呵地说,“皇后请起,你腿脚不便,就不要跪着了。” 说着,他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这几日身体可好了。” 皇后被他触碰的一瞬间,身体莫名一颤,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淡笑着说:“谢陛下关心,臣妾好多了,只是贵妃妹妹这几日为陛下操持寿宴,辛苦得紧。” 此时的皇后对楚青玄不像是夫妻,更像是臣子。 楚青玄漆黑的眸子划过一抹无奈,一只手拉着皇后的手,另外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 楚青玄淡淡地看向一众妃子,最后将眼神定格在一位容貌绝美的妇人脸上,说道:“贵妃也辛苦了。” 皇贵妃绝美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说道:“这是臣妾该做的,更何况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帮她也是应该的。” 楚青玄哈哈大笑,嗔怪道:“你们倒是护着对方。” 皇后看了一眼皇贵妃,勾唇一笑。 后者回之一笑。 丽妃扶着肚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皇贵妃,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她摸了摸肚子,若她这一胎是皇子,将来谁坐上那位置还不一定呢。 做不成皇后,她也能做皇太后。 寝殿中,其他几位妃子也各怀心思。 洛夫人藏在众人后面,神色异常。 夜晚,觥筹交错,戏台之上,皇宫里难得这么热闹。 楚乐琂来时,刚刚进宸乾殿大门,一众人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望着跪下的一群人,他才清楚地感觉到,他这个太子身份是极高的。 444:【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你觉得身份高不高?】 一定是宿主被江俞深那个大反派压迫惯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楚乐琂也是这么想的。 那日皇后的话又在他的脑海里发现,他垂眸沉思着,忽然感觉有人拉了他一把:“四哥?” 楚乐琂回过神来,看见众人还跪下,轻咳一声说:“众位请起。” “谢太子殿下。” 说完,楚乐琂张望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看楚乐琂这幅样子,楚缊玉也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四哥,你在找谁?” 楚乐琂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楚缊玉打趣楚乐琂说:“不是在找哪家的千金吧,你告诉我,我可以让六姐帮你找找。” 楚缊玉口中的六姐是皇贵妃膝下的公主楚兰溪,与七皇子是同一年,去年刚刚及冠。 正说着,一位如铜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老八,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听到这声音,两人一同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 她身着淡紫色衣衫,乌黑的发丝垂在身后,头上带着珠光,白皙的脸颊略施粉黛,她嘴角带笑,娇俏万分。 楚缊玉看见人,忙说:“我哪敢说六姐的坏话啊。” 走近两人时,楚兰溪乌黑的眼睛一直盯着楚乐琂,楚乐琂被她这么看着,觉得十分不自在。 他不自在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楚兰溪打量着楚乐琂:“我之前陪着太后在皇家寺庙里祈福,在那里就听说了你的事,今日看到四哥,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乐琂眉头抽动:“……” 呵呵,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你要是这么说,去死系统就要说我崩人设了。 果然,444出现了。 【宿主,我是苟命系统,不是去死系统!还有,你……】 楚乐琂打断444的话:【你先别说话,你听这位说了吗?我之前就已经崩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你不用再用崩人设来处罚我了。】 除非我透露你的存在。 或者透露我不想做皇帝的想法。 不然你别想再处罚我了。 444:“……” 我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444没说话,楚乐琂便知道是他赢了。 他朝着楚兰溪咧嘴一笑,“六妹,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楚兰溪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就那么承认了,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她轻笑一声:“我方才听老八说,四哥想找哪家的千金小姐,说来听听,待会儿也给四哥看看,如果想要画像,也不是不可以。” 楚乐琂:“……” 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楚乐琂身体莫名一颤。 [江俞深,你他妈什么时候出现的?] 来人正是江俞深。 他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衫,外面套着同颜色的风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凉风吹来,江俞深又将自己裹紧了一些,欠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六公主,八皇子。” 看着他一副病态的模样,楚乐琂抽了抽嘴角:“……” [你是什么品牌的桶,这么能装?我看你把自己裹得这么紧,就是为了遮住你康健的身体吧你。] [难得你对我这么毕恭毕敬的,身体勾得这么低,要不你继续?] 江俞深:“……” 不太能明白太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又好像懂了。 忽而,江俞深猛烈地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嗽而亡。 不要说另外两人,就连知道真相的楚乐琂也吓了一跳,忙说:“陆世子身体不适,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 他起身时,楚乐琂的眼神便撞入一片深邃的眼底,那眼神让他感觉凉飕飕的。 最后,江俞深看向了八皇子楚缊玉。 见状,楚乐琂猛地心惊,忙转移话题,吩咐许子书说:“你们世子身体不适,快让他坐下,不要累着了。” 许子书:“是……” 虽然无语,可他还是扶着江俞深去往他的位置。 离开时,江俞深勾起苍白的唇,“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要忘记与我的约定。” 楚乐琂:“嗯……” [今晚,我要搞清楚,你究竟是不是陆世子,是鸠占鹊巢,还是故弄玄虚哄骗我。] 第102章 皇帝寿诞 听着楚乐琂心里的话,江俞深的眸子深邃,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许子书疑惑地问:“世子,怎么了?” 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许子书在外人面前喊江俞深世子。???.23sk. 江俞深幽幽地说:“太子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许子书:“世子,太子那边,你是打算告诉他你的身份吗?” 江俞深轻笑:“若是太子能查清楚,我的身份告诉他又如何,他又不能改变什么。” 十五年前的事情,他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谁也不能阻止他,包括太子也是。 许子书眼神瞥向楚乐琂,楚乐琂早已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身旁坐着两位皇子,方才出现的六公主楚兰溪也在楚乐琂的身边。 太子和那几人有说有笑的,似乎并没有将世子放在眼里。 阁主筹谋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陆将军的死因。 更何况,他也不希望阁主放弃。 只是,你当真不会因为他改变主意吗? 皇族与臣子之间的座位还是隔了一段距离,他们离楚乐琂几人还是远的,即便他们习武之人,听力较好,也听不清几人说了什么。 他旁边这位恐怕也不太好受。 许子书看向江俞深,只见江俞深正幽幽地看着楚乐琂,一双深邃的眸子深谙,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眼神,也曾经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他很熟悉。 这是嫉妒。 许子书能理解,太子今年二十,及冠之年,是应该立太子妃了。 倏地,江俞深幽幽地开口,语气冰冷:“许子书,你去查一下,楚兰溪想为太子介绍哪家的千金。” 离这么远,心声也听不见了。 许子书:“是。” 寿宴还未开始,宸乾殿的正殿和偏殿都坐满了人,楚青玄和一众妃子还未到,众位大臣和家眷相互交谈。 忽然,一个小太监站在宸乾殿门口,尖声叫道:“陛下到!皇后娘娘到!” 听到这声音,殿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从位置上走到走到中间,跪下。 楚青玄穿明黄色的龙袍,在一众妃子与宫人的簇拥下进来。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楚青玄黑森森的眸子扫了一眼众人,略带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今日是家宴,大家都可以随和一些。” “谢陛下。” 楚青玄闻言,走向龙椅坐下,他身边跟着皇后和皇贵妃,紧接着后宫嫔妃。 按照位份,洛夫人的位份最低,坐在最远的地方。 等这些人坐下后,李公公便站出来,扬声说:“陛下寿诞,众位为陛下祝寿,献礼!” “臣等恭祝陛下千秋万代,福泽绵绵,福寿无疆。” 贺寿的声音响彻整个宸乾殿,在殿中回荡。 江俞深幽幽的目光望着楚青玄,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楚青玄察觉到一丝杀意,他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四周,最终将眼神定在江俞深的身上,眸色深沉。 他看着那人低声咳嗽,脸色惨白,一看就是病恹恹的人。 由于陆言朝的关系,他不得不防着这人。 不过观察了他这么多年,他也没掀起什么风浪,难不成是他感觉错了? 楚青玄没让人起来,皇后轻轻皱眉,小声提醒楚青玄:“陛下?” 听见皇后的声音,楚青玄回过神来,笑道:“众位爱卿起身。” “谢陛下。” 紧接着,大臣们开始进献寿礼,待大臣结束之后,才是皇子们的礼物。 前面是楚乘风,紧接着是楚云霁。 楚云霁站出来,“父皇,二臣听说父皇近日喜欢顾不谢的笔墨,儿臣特意找到顾不谢,让他画了一副山水图。” 说着,便命人将画拿了出来。 那幅画的宽足足有两米,待楚云霁的人将画打开时,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画中画着山水图,浓墨的山水跃然纸上,将山水刻画得惟妙惟肖。 见着这幅画,楚青玄实在喜欢得紧,直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指腹轻轻抚摸画。 顾不谢是文坛大家,他的笔墨千金难求,楚云霁能弄到这幅画,价值连城啊。 “这是真迹,老二你有心了。” 楚云霁笑着说:“父皇喜欢就好。” 楚青玄笑呵呵地拍了拍楚云霁的肩膀,说道:“朕很喜欢。” 然后便让人收了起来,打算拿回去继续观摩鉴赏。 坐上龙椅之后,楚青玄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因为接下来要进献的人是他那位残废的儿子。 楚云寒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摔成了残废,当时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来看了,说他的腿废了,永远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所以他早就放弃了这个儿子。 这时,一位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被抬了上来,他身材瘦弱,脸色是那种不健康的病态白。 见状,楚乐琂不由看向了江俞深。 看到没有,这才是病弱还有的样子,而你只能用狐裘遮住! 看你以后怎么暴露! 被楚乐琂盯着的江俞深莫名皱起了眉头,太子心里估计又在怎么吐槽他了。 楚云寒正要行礼,楚青玄便皱紧了眉头,冷淡地说:“你身子骨不好,就不用行礼了。” 三皇子不受宠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楚云寒对于这种事情早已习惯,他淡淡地说:“谢父皇,儿臣府上没有什么东西,便为父皇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 楚青玄:“你有心就好。” 说完,他看向旁边的人,示意那些宫人把楚云寒带回去。 楚乐琂看着两人的互动,怔住了。 楚乐琂的眼神定格在楚云寒身上。 他面上云淡风轻的,仿佛那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楚云寒低垂着眸子,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 楚乐琂:“……” 你这也太双标了吧,三皇子这么想做皇帝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长此以往,当心三皇子弑父篡位啊。 这时,楚青玄看着楚乐琂站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这个儿子…… 楚乐琂:“父皇,儿臣近日研读医书,发现雪莲可以延年益寿,儿臣特意寻了过来,今日献给父皇,愿父皇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不过以你的结局,你过几年就会完蛋,这种话你听听就好。 第103章 阁主病入膏肓了 龙椅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脸色稍微好看一些,随后笑着说:“太子有心了,不过你将来也是要做皇帝的人,那些医书终究不是正途,还是多看一些治国之道。” 楚青玄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乐琂的身上,楚乐琂觉得自己就像是任人观赏的物品,浑身不自在。 楚乐琂心里有些慌,面上却平静地说:“儿臣知道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把我往风口浪尖上面上的,你看看那些皇子的眼神,简直要把我刀了。 楚青玄摆摆手说:“下去吧。” 之后送礼的,楚青玄的脸色都比较好看。 一对比楚青玄的态度,众位大臣便能知道楚青玄想的是什么。 看陛下今日的态度,陛下更中意楚云霁的寿礼了。 楚乐琂的眼神看向楚云霁,楚云霁俊逸的脸庞上带着笑意。 似乎察觉到楚乐琂的眼神,楚云霁抬眸对上他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更像是在挑衅楚乐琂。 楚乐琂:“……” 他朝楚云霁咧开一抹笑意。 楚云霁:“???”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乐琂撇开头,你得意个屁,你又不是当皇帝的人,现在春风得意,将来牢房永久居住? 楚云霁见状,幽幽地低下头。 你是嫡子又如何,皇后也是可以废的。 宴会进行到后面,音乐从教坊司的乐人们指尖流淌出来,轻快悦耳的节奏流淌着,宴会上众人有说有笑的,十分热闹。 砰—— 火树荧花冲入天际,在空中炸开,五彩缤纷的颜色降落在宴会之上。 楚乐琂抬头望着烟花,耳边十分喧闹。 他感受着这喧闹的气氛,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寂寥的心情,这些热闹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这是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楚乐琂低着头,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往不远处江俞深的方向看去。 这时,江俞深也看着他,他们隔着人群,互相凝视着对方。 中间隔了十几人,楚乐琂看不清楚江俞深的表情,只觉得他好像在笑。 忽然,江俞深猛地咳嗽,楚乐琂倏地紧张起来,江俞深已经开始他的计划了。 许子书在一个太监耳边说了什么,那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向楚青玄的方向。 楚乐琂攥紧拳头,眼神环顾四周,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教坊司的表演上,另外一部分人观赏烟花,丝毫没有发现江俞深咳嗽了。 许子书将江俞深扶了起来,江俞深撑着身体起来,“柔弱”地靠在许子书身上,仿佛下一秒便要昏过去。 楚乐琂见状,咬了咬牙,起身朝着江俞深走去。 今晚是他的机会。 见楚乐琂起来,楚缊玉疑惑地问楚乐琂:“四哥,怎么了?” 楚乐琂也咳嗽起来:“我忽然觉得身体不适,” 楚缊玉看向江俞深的方向,微微蹙眉:“你和陆世子约好了一起生病?”23sk. 楚乐琂:“什么?” 楚青玄断然不会在自己的寿宴上给自己找晦气,让江俞深死在自己的寿宴上。 所以他会让江俞深留下,并且为他叫来太医。 就这样,他便留在了宫中。 楚缊玉微微勾唇:“方才他的侍卫去见了李公公。” 说完,楚乐琂看向楚青玄的方向,瞧见李公公在楚青玄的耳边低语了什么,楚青玄就看了过来。 楚乐琂立刻装作头晕的样子,脑袋撑在桌子上,极其不适。 楚青玄见状,疑惑地问:“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 李公公闻言,“这身体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太子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皇后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眼神担忧地看向楚乐琂,没有说话。 这种日子,她还是不说什么了。 楚青玄看了一眼皇后,看到皇后心不在焉,他无奈地说:“让他和陆慎之一起去偏殿歇息,瞬间叫个太医给他看看。” 李公公闻言,说道:“是。” 立刻朝着楚乐琂走来。 没过多久,李公公就开到楚乐琂的面前。 他乐呵呵地说:“陛下说陆世子身体也不适,太子殿下和陆世子就去偏殿歇息吧。” 楚乐琂轻咳一声:“多谢李公公。” 看来他是离不开了。 这时,江俞深被许子书扶走了,楚乐琂垂眸,也跟着上去。 楚缊玉起身,也要跟着去:“四哥,我陪你去。” 楚乐琂看向楚缊玉,“不必。” 你要是跟我去,若是耽搁了江俞深办事,我可不想你的小命被他拿走。 那样剧情不得崩了? 楚缊玉还在担心楚乐琂,问:“真的不用?” 楚乐琂摇头:“不必。” 说完,他跟上了江俞深。 两人被安排在了偏殿,几位太监将江俞深安顿在床上,赶紧差人去找太子。 江俞深声音嘶哑,气息微弱。 “你们都出去,吵得紧。” 这位陆世子是镇远侯府的人,陛下命人好生照看,若是出了事,他们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位管事的小太监一听江俞深不舒服,赶紧让人出去。 瞧见楚乐琂,他更加紧张了。 有一个陆世子就算了,现在太子殿下也不舒服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太子殿下,您……” 楚乐琂揉了揉脑袋,假装头疼:“你们都出去,本宫歇会儿就好了。” 小太监闻言,立刻离开房间,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小太监离开之后,楚乐琂走上前,说道:“阁主,我给你看看?” 明着是询问,但楚乐琂的手指搭上了江俞深的手腕,给江俞深把脉。 江俞深眼中含笑地看着楚乐琂。 太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楚乐琂蹙着眉头,奇怪地看着江俞深,江俞深的脉象很微弱,小的让他察觉不到。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楚乐琂,问道:“殿下可看出什么了?” 楚乐琂抿唇:“阁主病入膏肓了。” [我还担心你的脉象会暴露,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我才是应该担心的那个吧。] 江俞深轻笑出声,“殿下这样说,太医也会这样说的。” 楚乐琂:“……” [你能改变脉象,我不能啊!] 漆黑的眸子盯着楚乐琂,江俞深幽幽地说:“殿下的病是装的吧,若是殿下求求我,我可以帮你。” 楚乐琂:“……” [这话我还真的不想说。] 可我也没办法不是? 第104章 你这演技牛逼啊 楚乐琂一语不发,就那么低着头。 楚乐琂发现江俞深好像就喜欢逼他做不喜欢的事,又干过的样子。 并且以这个为乐趣。 就比如这个时候,江俞深一双深沉的眼睛凝视着楚乐琂,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看得楚乐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加上他那故意弄得苍白的脸,更加瘆人了。 [艹!真想弄死你丫的!又欺负人!] 江俞深幽幽地开口:“殿下真的不打算求我吗?太医应该快到了吧。” 楚乐琂咬唇,深呼吸一口气,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小声地说:“求你……”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小猫在呢喃,挠得人心痒。 江俞深眸色深谙,那双眼底充满了侵略性。 楚乐琂:“……” [我去,你那眼神怎么这么危险!] “呵。”江俞深轻轻呵了一声,下一秒钟,楚乐琂便被江俞深拉入怀中,堵住了唇…… 许久没有尝到味道,江俞深细细品尝,他像是久逢甘露,让他回味无穷,不想轻易停下来。 楚乐琂推搡着,江俞深把他抱得更紧了。 许久,楚乐琂的脸红透了。 他愤恨地瞪着江俞深,敢怒不敢言。 [混账东西!你他妈动不动就亲人,你是亲亲怪吗?] 这时,有人敲门了,外面传来小太监询问的声音,“太子殿下,陆世子,太医来了。” 楚乐琂刚要开口让人进来,江俞深哑着嗓子开口,声音低沉:“殿下等会儿记得拉着我的手,不然会暴露的。” 说完,他的手被江俞深拉着,十指相扣。 李太医进来时,瞧见的是这样的场景。 那位陆世子侧身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俊逸的脸上带着病容,而一旁的太子坐在床边上,脸色绯红,像是发烧了? 李太医走进来,先是行礼:“参见太子殿下,世子爷。” 楚乐琂轻咳一声,“起来吧,你先给世子看看。” [这位世子爷都快死了呢。] 江俞深:“……” 楚乐琂这话里都是嘲讽。 李太医回答:“是。” 他走向江俞深,说道:“世子爷,麻烦把手递过来。” 江俞深惨白嘴角勉强笑了笑,狠狠咳嗽一声,抱歉地说:“麻烦李太医了。” 楚乐琂看他这样子,嘴角抽动了好几下。 [你这演技,我直呼牛逼啊!] 李太医的手搭上江俞深的手腕,他一手捋着胡子,眉头皱得很紧。 这位陆世子的情况不太好啊。 这位陆世子八岁那年家中遭遇巨变,陆景川陆将军远赴西境,将这位侄子带了回来。 带回来的陆世子昏迷了许久,找了许多大夫看了才知道,陆世子中毒,陆府的人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救了回来,只是他再也不能习武,长期用药吊着一条命。 当初陛下动用太医院,为陆世子诊治,他也去了,那时,他们差点因为救不过来人被杀死。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陛下都会派人去侯府,为陆世子诊治。 他也是其中一个。 只是他觉得,这一次陆世子的脉象,更加微弱了。 “世子觉得这段时间身体如何?” 江俞深喘着气,咳嗽一声,气息微弱:“这几日觉得喘不上气来,总是觉得困。” 说着,他像是头疼得厉害,眼睛就快要闭起来了。 见状,楚乐琂:“……”天籁小说网 李太医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世子爷,您这身体,之前那位大夫应该还在为您诊治,按照之前的药吃下去,应该就能缓解。” 那还能怎么办。 你这种脉象,能活到今天已经赚了。 江俞深:“那就多谢李太医了,只是今日来得匆忙,药没来得及拿来,可否请李太医开一些安神的药,我实在头疼得厉害。” 李太医闻言,提起笔开始写药方。 写完之后,让小太监去太医院抓药。 给江俞深诊治完,李太医便看向楚乐琂:“太子殿下哪里不适?” [我哪哪儿都好。] 这时,一股凉意从掌心传来,楚乐琂忽然觉得头有点昏沉,看不清楚眼前的影子。 楚乐琂:“……” 动用内力攻击我? 李太医:“太子殿下?” 楚乐琂扶额,“本宫头疼。” 李太医:“劳烦太子殿下伸手,臣为您探查一番。” 楚乐琂一只手被江俞深抓着,藏在了被子下面,只得将另外一只手伸出去。 李太医把脉之后,说道:“太子殿下近日只是有些体虚罢了,等臣开一个单子,吃了之后便会好了。” 楚乐琂:“那就劳烦李太医辛苦走一趟了。” 楚乐琂这么客气,李太医一愣,惶恐地说:“殿下客气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太子果真如同传言中那样,改变了许多。 楚乐琂微微一笑,把手从江俞深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藏起来。 江俞深看着他,没说话。 444:【宿主,我已经懒得管你了,你这人设啊,原身可是嚣张跋扈的太子,哪会像你这样说话。】 楚乐琂:【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现在在全天下人的眼中,是一个悬崖勒马的好太子,所以你不要想用这个理由惩罚我。】 444:【你是故意的?】 故意在之前慢慢让别人觉得他变了一个人,却只接受了几次的惩罚。 慧禅大师那件事是他第一次崩人设,却是在所有大臣的面前。 慢慢地,太子的变化就传开了。 他就没有办法惩罚楚乐琂了。 楚乐琂:【不然呢?】 刚开始楚乐琂并没有这个想法,后面他就觉得,与其小心翼翼被惩罚,倒不如让他们直接改观,就只有一次惩罚。 444幽幽地说:【忘了告诉你,沉迷医书这件事,也是崩了人设,鉴于你崩的人数太多,言听计从惩罚加三次,累计还有八次,现在执行一次,一共一个时辰,还剩七次。】 楚乐琂:“……” [去你妹的,故意的吧,这个时候开始惩罚!] 444:【不是,加油哦,或许你能解除人设限制呢。】 楚乐琂:“……” 我一定要解除人设限制,去你丫的系统! 去死吧! 第105章 江俞深改变计划 楚乐琂方才的心声传到了江俞深的耳朵里,他深邃的凤眸低垂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微微抬眸,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楚乐琂,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太医已经离开,这里只有两人,楚乐琂疑惑地看着坐起来的江俞深,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落在床榻里面。 “我说……阁主,不是要去凤鸾殿?” [我也想看看,母后宫里究竟藏了什么,让你这么惦记。] 江俞深轻笑,语气调侃:“殿下就这么想带着我去见皇后娘娘,是决定给我答案了吗?” 楚乐琂:“???” 江俞深向来只做不说,高兴了就压着他亲,从未对他说过一句情话。 说实话,他认为那些都是江俞深逼迫他做的,他并不想接受。 444幽幽地问:【真的不接受吗?可我的数据显示,江俞深对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的心情很激动。】 楚乐琂:“……” 444:【看来宿主你还不明白,你那个时候,体内有一种物质分泌旺盛,那是爱情的征兆。】 楚乐琂心里一阵慌乱,恼羞成怒地说:“闭嘴!” 他明白444的意思了。 但他不想承认。 楚乐琂忽然背对着江俞深,小声说:“我不知道阁主是什么意思。” 江俞深从背后靠近的楚乐琂,附耳低语:“殿下当真不知道?” 楚乐琂:“不知道!” [老子才不喜欢你!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你这个疯批。] 江俞深指尖轻颤,有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到大脑,那是一种陌生的情绪。 就好像是心悦许久的东西,终于能拥有一般。 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着,想要将人狠狠的压着欺负,逼着他承认自己的心意。 可他现在不能这样。 他会跑的。 江俞深知道,太子已经对他动心了。 江俞深手指摸到腰间,“殿下若是不想回答,今后每日戴着之前的兔子玉佩,否则……我便做到最后。” 他之前就发现了,太子没戴他送的玉佩。 楚乐琂:“!!!” [你个臭流氓!我回去就戴着不行吗?] 恐吓起了效果,江俞深勾唇:“殿下同意吗?” 楚乐琂忙点头。 这时,许子书端着药进来,递给江俞深,另外一碗递给了楚乐琂,楚乐琂接了过去,没喝。 江俞深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药,淡淡地说:“倒了。” 许子书:“阁主,马车已经准备好,外面的人也打理好了,等会儿会有人假装你离开宸乾殿,计划可以开始了。” 江俞深说:“你出去等着我。” 许子书看了一眼楚乐琂,神色清冷:“是。” 许子书离开后,楚乐琂转身看了过来,发觉江俞深站起来,他褪去狐裘,将修长的身材露了出来。 换衣服时,江俞深指了指桌上的纸:“太子殿下只要将凤鸾殿的布局画出来就行。” 他看着江俞深,正要继续问下去,身体却不受控制,走过去开始画图。 楚乐琂:“……” 又是这个惩罚! 楚乐琂不能拒绝,只能用图纸发泄。 画图时,他故意将图画得奇丑无比,歪歪扭扭的,最后在纸上面画了一个大王八。 正打算在旁边写上江俞深的名字时,幽幽地声音在头顶响起:“殿下画完了?” 楚乐琂吓得一抖,将笔快速放下,心虚地说:“画完了。” 江俞深换上了那身黑衣,腰间用黑色的腰带束着,身材细长。 楚乐琂的眼神缓缓往上,见到了江俞深的脸庞,那张脸面如冠玉,早已没了方才苍白的模样。 分明是同一张脸,可现在再看江俞深这张脸时,充满了攻击性,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精心雕刻一般的,让人看了,一眼就刻在脑子里。 楚乐琂对江俞深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江俞深凤眸冰冷,看着楚乐琂时,却有一丝柔和,江俞深勾起唇角:“殿下想什么?” 楚乐琂如实地问:“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他是在询问,又是在试探。 江俞深幽幽地看着他,指尖拂过他柔软的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殿下,你乖乖地在这里躺着,闭着眼睛睡觉,不要睁眼,凤鸾殿殿下就不必去了。” 楚乐琂清澈的眸子瞪着江俞深,他就说江俞深为什么让他画地图,感情根本不想让他去? [不行,我必须去。] [我要是不去,你对母后出手怎么办!] 楚乐琂咬牙,强迫自己不被言听必从控制住。 江俞深说:“乖,去躺着。” 倘若我被发现,宫中侍卫定然会搜捕,你若不在,会有大麻烦的。 楚青玄多疑,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让太医监视他,目的就是为了父亲留下的东西。 可楚青玄不知道,那东西不在他的手上。 今日他装病,也是算准了他对楚青玄还有用。 至于太子…… 他刚开始是想让他和自己一起的,但他的计划会让太子陷入危险。 没有万全之策,他不想让太子涉险了。 凤鸾殿,他一个人去。 最终,楚乐琂还是被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楚乐琂:【这到底怎么回事!江俞深他像是知道我会听话一样。】 444:【宿主你一直都很听江俞深的话。】 楚乐琂:“……” 但我还是觉得奇怪。 这时,江俞深俯身,轻咬嘴唇。 “本想带着你一起的,但我不想了,所以你好好躺着。” [你说去就去,你说后悔就后悔,我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原本的计划是,你我离开宴会,趁着众人都在宸乾殿时,潜入凤鸾殿找东西,你又玩我!] 江俞深眯着眼睛,望着床上不太安稳的楚乐琂,幽幽地说:“殿下,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拒绝我的指令,所以不必挣扎了。” 楚乐琂猛地心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好吧,他的确有暴露的风险。 毕竟每次被惩罚,他表现得的确与平时的听话不太一样。 江俞深又这么聪明…… [我可千万不能暴露是惩罚,得好好想想怎么忽悠江俞深了。] 江俞深:“……” 江俞深抿唇,待事情结束之后,有些事情是得问问太子了。 许子书准备完毕之后,戴上面具离开了偏殿。 第106章 神秘黑衣人 宸乾殿里热闹非凡,江俞深来到凤鸾殿里,这里黑漆漆的,隐约透出一点烛火,是留守凤鸾殿的宫人在巡夜。 “若雪姐姐,我听说陛下的寿诞十分热闹,我也想去。” “皇后娘娘让我们留守宸乾殿,还是好好看着吧,不要出事了才好,否则我们小命不保。” “可是姐姐,我真的好想去。” “不许去,赶紧去偏殿看看。” “好吧……”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江俞深扫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纵身潜入宸乾殿之中,许子书紧跟其后。 两人在里面翻找,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 站在书房的暗格后面,许子书问:“阁主,我们找的东西不在皇后这里?” 江俞深眯着眼睛:“不会,我当初亲眼看到母亲见过皇后娘娘,让她保管东西。” 自那之后,林均安飞黄腾达,成为西境的将军,镇守西境。 他一直怀疑,那东西被皇后拿着振兴林家。 许子书:“可我们将这里全部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会不会皇后把这个东西给太子了?” 江俞深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你觉得太子如果有的话,他藏得住吗?” 许子书想到了太子被阁主一吓就发抖的样子,一时间就沉默了。 太子还真是那种藏不住的人。 “那阁主打算怎么办?” 忽然,江俞深眉头紧皱,示意许子书安静,许子书立刻将手放在剑柄上,警惕起来。 两人躲了起来,门发出嘎吱的声音。 有其他人潜入进来了。 江俞深蹙眉,透过缝隙观察进来的人。 那人和他一样,同样穿了黑色的夜行衣,鬼鬼祟祟地在书房中翻找。 江俞深暗自给许子书使了个眼色,许子书立刻明白江俞深的意思,两人包抄。 “你在找什么?” 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那神秘人明显愣住,他武力高强,居然也没有察觉到这人的靠近。 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这里,转身一瞬,他瞧见了身后江俞深。 鎏金面具在黑暗之中格外的瘆人,面具下的眼眸,带着阴森森的杀意。 鎏金面具? 江湖上这号人物只有一个人了。 腾凰阁的江俞深! 黑衣人嗤笑一声,“你就是腾凰阁的阁主江俞深?” 江俞深抱着手,神色阴沉:“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留你不得了,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得知江俞深的身份,也没有吓到,轻飘飘地说:“江阁主武力高强,但你未必打得过我。” 江俞深扬起下巴,黑衣人身后的许子书立刻拔剑,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我可没说我一个人跟你打。” 黑衣人看向身后,黑眸划过一丝狠意,如果只是江俞深一人,他还能应付,若是多了一人,他未必打得过。 思索片刻,他忙说道:“既然江阁主是来找东西,不如合作。” 江俞深靠着书架,阴沉的眸子盯着黑衣人,极其嚣张地说:“你还不明白,现在占上风的人是我们,我们为何要跟你合作?” 说着,他一个纵身攻击而去,那黑衣人反应也快,瞬间接住江俞深的攻击,开始反击。 见状,许子书也冲了上去,开始攻击人。 这里场地小,江俞深的攻击并不凌厉,像是怕将书房破坏,引来侍卫。 那黑衣人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一只手拦住许子书的攻击,另外一只用剑挡住江俞深,“既然我们都不想暴露,那就出去再打。” 两人打了一路,许子书在外面追。 一路上,他们精确的避开巡查的侍卫,离开了宫城。 宫城外,两人对峙着。 很快,许子书追了上来,站在江俞深的旁边。 黑衣人忽然哈哈狂笑,“江阁主,你真当只有我一人吗?” 江俞深阴翳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随后抬眸看着眼神嚣张的黑衣人,眼底都是不屑:“你带了十多个人来,就想从我这里逃脱?” 黑衣人闻言,有些惋惜说:“我非常赏识你,可惜……我们是站在对立面的。” 下一刻,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都是阴翳的狠意,“所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一群黑衣人从暗处跳出来,将江俞深和许子书团团围住。 “杀。” 那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拔刀攻击江俞深。 江俞深:“我解决他,剩下你的你解决。” 许子书:“是。” 说完,江俞深和为首的黑衣人扭打在一起,许子书一人对付其他的小喽喽。 * 还没有到一个时辰,听说楚乐琂身体不适的皇后急忙赶来,看着楚乐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皇后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直接松开扶着她的琴雪,冲上去拉着楚乐琂的手就开始哭:“琂琂?”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楚乐琂由于言听计从的关系,他想张嘴说话也没有办法。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好好照顾你的,你怎么又生病了。” “母后,皇兄会没事的。” 这是楚缊玉的声音。 “你快去把太医叫过来,本宫要问问,太子究竟怎么回事,喊都喊不醒。” “儿臣这就去。” 楚乐琂:“……” 虽然很感动,但我真的不是醒不过来,而是睁不开眼睛,也不能说话。 楚乐琂:【444,我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皇后哭得这么伤心,他真的慌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关心他,在他面前哭成这样自己。 444:【快了快了,等这个惩罚结束就好了。】 楚乐琂:“……” 说了等于没说,再这样下去,太医都来了,我就暴露了。23sk. 楚乐琂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睁开眼睛的,这个时候,楚缊玉刚好把李太医带了过来。 睁开眼睛,楚乐琂看到皇后哭红的眼睛,不由内心一软。 “母后……” 皇后见楚乐琂醒了,喜极而泣:“琂琂没事就好了,你现在怎么样了?快让李太医给你看看,不要落下病根。” 说着,就要让李太医去给楚乐琂把脉。 楚乐琂不想暴露,小声撒娇说:“母后,我没事,我想回东宫了吗?” 这个时候江俞深应该已经离开凤鸾殿了。 他有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 会伤害到皇后吗? —— 被车撞了,后面一章会慢点,已经在赶了。 第107章 是怕他拖后腿? 楚乐琂的声音很小,与之前撒娇时一模一样,自从太子回来之后,她发现太子不太黏她了,也不对她撒娇了。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太子变了,她才知道不是错觉。 是太子成长了。 太子再次撒娇,皇后便柔声说:“可母后担心你的身体,还是让李太医给你看看吧。” 李太医已经侯着了,楚乐琂瞥向李太医,说道:“李太医,你把方才诊治的结果告诉母后。” 李太医如实地说:“太子有些虚,臣已经开了药,太子喝药补补就好了。” 听李太医这么说,皇后这才松了口气,“李太医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李太医拱手:“是。” 李太医离开过,皇后又问:“真的没事?” 楚乐琂笑着摇头:“真的没事,儿臣真的没事,母后不必担心。” 皇后:“我让老八送你。” 楚乐琂从床上下来,忙说:“母后,有事下次再说!” 说完,楚乐琂便跑没影了。 看着楚乐琂跑得这么快,皇后不由笑道:“看来是真的没事。” 楚缊玉安慰皇后,“皇兄成长了许多,母后就别担心了,他知道分寸的。” 皇后被楚缊玉扶着,轻轻叹气说,“不过他冒失的性子还是没变,以后他要是登上皇位你一定要好好辅佐他。” 楚蕴玉如玉一般的脸颊上面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好好好,儿臣会好好辅佐皇兄的。” 他断然不会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情来。 早在皇兄救了他一命的时候,他便发誓不会伤害他的。 * 由于江俞深的计划,楚乐琂进宫时,让韩于和天羽在外面等着,并未带任何人进去。 可江俞深临时变卦,把他留在的宸乾殿的偏殿之中。 天羽看向韩于冷冰冰的脸,心里十分愤懑,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陛下寿诞上面的吃食可好吃了,今年吃不成了。 “殿下怎么还不出来啊。” 韩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天羽凑上去,问道:“韩侍卫,你怎么不说话?” 韩于疑惑地看他:“说什么?” 天羽:“你看这里也没有人,好歹说说话,不要那么死板。” 韩于:“.....” 我们俩还没有熟悉到能闲聊的地步吧。 韩于不说话,天羽实在无聊得紧,撇嘴向韩于做了个鬼脸,真是个大木头,聊天都不会。 楚乐琂出宫之后一路朝着天羽和韩于等待的地方,一到就立马上车,天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天羽反应过来,见到楚乐琂,他兴奋地跑了上去,“太子殿下,您终于出来了。” 楚乐琂没时间回答,严肃地上了车,留下天羽一脸懵。 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楚乐琂上车之后,看向天羽:“上车。” 天羽反应过来,呆呆地上了马车。 天羽上车时,楚乐琂看向韩于:“你们主子在哪儿,你知道吧。” 韩于:“他不是和你在一起?” 楚乐琂:“那就去陆府。” 即便害怕是害怕,他也要去陆府。 韩于皱眉,不知道楚乐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阁主让他跟着太子,听太子的话,他只能听太子的了。 上车之后,韩于驱车朝陆府的方向去。 车里,天羽小心翼翼地观察楚乐琂的表情,只见后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他很想问太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他不太敢。 最后只能闭嘴了。 楚乐琂满脑子都是在偏殿里面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江俞深怎么就变卦了。 他费尽心机,利用八皇子的命威胁他,让他去飘香楼,就是为了逼他带他去凤鸾殿,他同意了,但江俞深变卦了。 难不成是怕他拖后腿? 他敢肯定,今晚他要拿的东西,和江俞深的身份有关系。 可江俞深若是执意要隐藏身份,他也不能拿江俞深怎么样。 他去了,江俞深也会想尽办法转移话题。 想到这里,楚乐琂瞳孔紧缩,攥紧了拳头,心里烦躁。 444:【宿主,江俞深不在陆府,你去了也没用。】 听见444的提示,楚乐琂凉凉地说:【你终于肯出现了?以你之前的作风,可不会参与进来的。】 你不幸灾乐祸都算好的了。 444:【这不是觉得你太可怜了,打算提醒你一下嘛,再说我,也只是提醒你江俞深在哪儿,至于怎么做,发生了什么,都是你自己在走剧情。】 楚乐琂:【他在哪儿?】 444:【回东宫的路上。】 楚乐琂忽然掀开帘子,对韩于说:“韩于,不去陆府了,回东宫。” 韩于拉了一下缰绳,调转方向,朝着东宫的方向去。 444说的果然没错,马车没走多远,韩于便清楚得察觉到前面打斗的声音。 “吁。”韩于停下马车,对马车里的楚乐琂说:“太子殿下,前面有两波人在打斗,是否绕道而行。” 楚乐琂蹙眉:“你打得过吗?” 韩于:“说实话,有几个我能应付,但另外三个不好说。” 楚乐琂手指收紧,回东宫的路就那么一条,江俞深就在这条路上。 又或者,前面打斗的人就有他。 “直接上去。” 韩于一愣,太子今晚怎么这么虎? 他不是挺怂的吗? “那殿下坐好了,属下驾马车冲过去。” 话音一落,马车快速前行。 天羽这下也明白了,前面似乎有危险,他害怕地朝楚乐琂的方向凑了一下,小声说:“殿下,我们会死吗?” 楚乐琂看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3sk. 天羽咬唇:“可是……韩侍卫都不一定打得过。” 楚乐琂拍拍他:“放心,不会有事的。” 既然系统说江俞深在前面,那么前面打斗的人之中定然有江俞深,韩于去的话,应该能帮上忙。 江俞深和神秘黑衣人已经大战了几百个回合,还没有分出高下。 楚乐琂的马车靠近时,两人掌上聚集内力,都想在最后一招分出胜负。 韩于驾车,首先看到的是和十几个黑衣人缠斗的许子书,他猛地收紧缰绳,没有任何的犹豫,跳上去帮忙。 而马车里的两人因为惯性差点冲出去。 稳定好之后,楚乐琂打开车帘,看到的是一地的尸体和鲜血。 第108章 江俞深在意的软肋 望着地上的鲜血,楚乐琂不由心一颤,可也没像上次那样恶心,只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444微微挑眉:【哇,宿主你有长进哦,居然没有怕到昏厥过去。】 楚乐琂语气讽刺:【说真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上次我可没有昏厥,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次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444:【你猜我信不信~】 楚乐琂:“……” 我管你信不信。 现在最重要的是江俞深。 江俞深与黑衣人对掌,两股强大的内力在掌心碰撞冲击,互不相让。 砰—— 江俞深释放内力,与此同时,黑衣人也释放强大的内力,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米远。 黑衣人挑眉,语气兴奋:“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再来!” 江俞深眸色深沉,冷冷地说:“速战速决。” 我可不想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着,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最终,还是江俞深略胜一筹,将黑衣人震出几米远。 江俞深负手而立,凌厉的目光扫过黑衣人,他手掌心聚集内力,还未攻击,许子书和韩于已经解决所有的黑衣人,现在他的身旁。 瞧见韩于,江俞深不由皱起了眉头,“韩于,你怎么在这里?” 韩于:“我和太子殿下经过这里。” 闻言,他眼神瞥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马车上,一位俊逸的青年站在马车上,远远地望着他。 由于离得太远,他看不清楚楚乐琂的表情。 江俞深眼底黑沉沉的,眼底划过一抹阴翳,看向黑衣人,凉凉地说:“如今我们有三个人,你打不过的,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抱着手,忽然轻飘飘地说:“江阁主,你猜我现在过去抓住马车上的人,你能不能追得上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才江俞深一时间的放松,就是因为马车上那人。 若是抓住,那人江俞深会不会疯? 他真的很期待。 “你可以试试。” 果然,江俞深漆黑的眸子中,一股杀意蔓延,作势要动手。 瞧见他这幅样子,黑衣人就觉得他猜对了,那是江俞深在意的软肋。 黑色面巾之下,黑衣人勾了勾唇角,身体一闪,瞬间便到了楚乐琂的面前。 见状,江俞深双眸冷得吓人,眼底的杀意更是让旁边的两人都觉得害怕。 江俞深咬牙:“不惜任何代价,杀了他。” 敢威胁他? 那就横着离开。 许子书和韩于对看一眼,回答:“是。” 三人一起攻击而来…… 楚乐琂正看着双方对峙,倏地,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赫然就是方才和江俞深对峙的黑衣人。 那人离得很近,一双阴冷的眼眸看着他,上下打量,楚乐琂迎上那双眼眸,楚乐琂从脚底生出寒意。 这人给他的感觉,就像刚开始的江俞深一样。 “长得这么乖巧,怎么和江俞深那玩意儿搞在一起?” 楚乐琂:“???” 江俞深追了上来,阴恻恻地看着他,眼底都是怒意:“放开他。” 黑衣人轻笑一声,没搭理江俞深,对楚乐琂说:“太子殿下,有机会再见。” 说完,这人便没了影子。 楚乐琂:“……” [谁他妈要跟你见面,神经病啊你。] 一个个的,都有病。 许子书:“殿下,还要追吗?” 江俞深瞥了他一眼:“你打得过?” 许子书:“……” 江俞深跳上马车,上下打量楚乐琂,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得楚乐琂心惊,他看到了江俞深眼底的关心。 楚乐琂默默攥紧了拳头,垂眸摇头,眼神若有若无地看着身后的尸体。 忽然,楚乐琂觉得眼前一黑,眼睛被一片温热的掌心包裹,那是江俞深蒙住了眼睛。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若是害怕,可以不看。” 楚乐琂莫名一暖,江俞深的话,他的一举一动,像一颗石子掉进楚乐琂的心里,激起一阵阵涟漪…… 见状,韩于和许子书识趣地走远,背对着两人。 就连马车里的天羽,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太子殿下和这位神秘人的互动,有点奇怪。 “江俞深……” 楚乐琂低低地喊了一声,他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是小猫在低声地叫。 江俞深:“嗯。” 楚乐琂:“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打算考虑了,但我……不信任你。” [我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可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 [是江俞深,还是陆慎之。] [又或者,江俞深和陆慎之本就是同一个人。] 江俞深轻呵一声,放在蒙住楚乐琂眼睛的手,“殿下想知道什么?” 楚乐琂看向车里,说道:“天羽,你出来。” 闻言,天羽从里面探出小脑袋,看到江俞深那黑沉沉的面具时,不由吓得缩了缩脑袋。 在看到地上一堆的尸体,他害怕地看了一眼楚乐琂,但楚乐琂满心都是想质问江俞深的身份,根本没有看天羽。 天羽缩了缩脑袋,眼睛一闭,冲向了韩于:“韩侍卫!地上这些东西太可怕了!” 韩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就冲上来,紧紧地抱着他,他怎么也扒拉不下来。 韩于抿唇,皱眉说:“这些是我杀的。” 天羽抱住韩于的手忽然僵住,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韩于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他松了松手,忽然想到,韩于比较安全,他抱了上去。 “我不,我就要这样。” 除了你,没人保护我了。 我也只敢这样对你。 韩于嘴角抽动:“……” 一旁的许子书看他,清冷的眸子里印着两个人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许子书:“我去处理那些尸体。” 这里大概不适合我。 韩于:“我去帮你。” 天羽拉着韩于,软糯地问:“韩侍卫,你能不能不要去……” 韩于皱眉:“你就这样怕?” 天羽:“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尸体……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否则我一晚上都会睡不着的。” 韩于冷冷地问:“倘若睡不着,难不成你还要和我睡?”m.23sk. 天羽眼睛一亮,一脸希冀地看着他:“可以吗?” 韩于无语,拒绝说:“不可以,” 天羽的眼神瞬间黯淡了。 第109章 你是说是我控制了你? 马车里,江俞深摘下了面具,楚乐琂看清楚了他的容颜,俊美出尘的脸庞上褪去了病态,那是一张邪肆张扬的脸。 江俞深一双眸子盯着楚乐琂,楚乐琂也看着他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最后,是江俞深打破了这寂静。 “殿下想问什么?” 楚乐琂问:“只要我问,你都可以回答吗?” 江俞深挑眉:“看殿下问的是什么,我看心情。” [管你回不回答,先问了再说。] 楚乐琂:“阁主只是你一个身份吧,而你不是在假扮陆慎之,而是真正的陆慎之,是吗?” 江俞深懒洋洋地靠在窗上,一双眸子审视楚乐琂,嘴角似笑非笑。 “殿下何出此言。” 楚乐琂:“阁主还记得当初在牢房里那个蚂蚱吧,本来这蚂蚱也没什么,那蚂蚱少了一条腿,可阁主看到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不仅咬人。 他咬自己的时候,丝毫不留情,更像是泄愤。 江俞深眸色深谙,眼中的笑意淡去,可眼神还是看着楚乐琂的。 江俞深:“殿下继续说。” 楚乐琂:“母后说,那是陆言朝陆将军的夫人教他的,而我学会了。” 准确地说,是原主学会了。 他只是因为肢体记忆折出来的。 江俞深嘴角噙着一抹弧度:“这又能说明什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江俞深是个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想杀人了。” 这只小兔子不怕尸体,也变聪明了。 也不怎么怕他了。 楚乐琂:“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你去母后的宫里想拿到什么东西?你进侯府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通通不知道,倘若你就是陆慎之,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想拿陆夫人,在皇后那里的东西,但又不能暴露你根本没病,所以只能想办法去偷。] [至于我,你就是要利用我去拿那个东西。] [不对,或者从一开始,你就想抓住我,在我去浮华寺的时候半路拦截,然后利用我从皇后那里换你想要的东西。] 江俞深:“嗯,我是陆慎之,更是江俞深。” 九成说对了。 当初他是想用太子去换皇后那里的东西,甚至在看到太子的时候,是真的动了杀意。 他想让皇帝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但听到太子的心声之后,他便改变了计划。 若是让一个废物太子登上皇位,大周便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能为父母报仇了。 楚乐琂看江俞深沉默,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江俞深就是陆慎之。 他不理解的是,江俞深当初为什么没有动手杀他。 得到答案,楚乐琂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他疑惑地问江俞深:“你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江俞深看着他,忽然凑了过来,指尖挑起楚乐琂的发丝,用食指打转:“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利用你。” 楚乐琂瞪他:“你为什么说得如此轻巧,我不要面子的吗?” [混蛋玩意儿。] 江俞深:“正好,我也有疑问,当初太子中了毒,为何又活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慧禅吃了那东西可是死了的。” 楚乐琂眼神躲闪,“我也不知道,这个话题过了吧……” 江俞深说的没错,仔细想想,有些事情或许是他因为书中的内容误会了江俞深。 江俞深是江俞深,而不是他从书中看来的,从一开始,他就对他持有偏见。 在原作中,太子被下毒,死在了那晚,那就说明江俞深没有抓到人,他一时生气,将尸体扔在了荒山野岭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江俞深并没有杀太子。 而太子的死,只是让男主成长的一个契机而已。 想到这里,楚乐琂莫名觉得不爽。 他穿进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那他进来这里,太子没死,剧情早就崩了,做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 444:【恭喜宿主解锁太子死亡真相,我将为你屏蔽原主所有对你的影响,对于宿主的疑问,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但这本书的结局,必须是八皇子登上皇位才行,因为他才是天选之子。】 楚乐琂:【解除原主影响是什么?】 444:【就是,以后原主再也不会影响到你了,包括你在看到江俞深时害怕的那种感觉,你的情绪自由了。】 楚乐琂:“……” 我现在都不怎么怕江俞深了,你现在屏蔽有用吗? 还有,不是说太子不是江俞深杀的吗? 怎么他这么害怕江俞深? 难不成他们以前见过? 444:“……” 说不定还真的见过。 过了心中那关,楚乐琂抬眸,漆黑的眸子清澈,马车里的烛火落在他的眼中,将他的眼眸衬得有些亮,在江俞深看来,灿若星辰。 凝视着江俞深,楚乐琂抬眸望着江俞深:“阁主,我想我以后都不会怕你了。” 江俞深一愣,凑了过来,低声浅笑:“殿下确定?” 楚乐琂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说:“确定。” [仔细想想,你对我挺好的。] 楚乐琂没在心里骂江俞深,江俞深一时间无所适从,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太子这是怎么了? 江俞深眯着眼睛,幽幽地问:“既然殿下如此坦白,不如说说,你为何有一段时间对我必须言听计从,无法拒绝我的指令?” 这话问出来,楚乐琂认命地低着头。 他就知道江俞深是不会放过他的! [容我想想怎么忽悠江俞深,要是暴露出去,我他妈铁定完蛋,小命不保啊。] 江俞深眸色深深,他可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可当初身边只有他们二人,威胁太子的总不能是他吧。 江俞深:“……” 虽然威胁他,但很多时候太子是能拒绝的,可那个时候的太子,无法拒绝。 就像是被人控制一样…… 难不成是被下蛊了? 楚乐琂抬眸,凝视着江俞深的眼眸,认真地解释说:“阁主可曾听说过一种神奇术法,可以控制人心。” 江俞深看他:“你是说我控制了你,让你不得不听我的指令?” 楚乐琂:“……” [你他妈关注点在哪儿呢!] 第110章 又不是没亲过 楚乐琂轻咳一声,明亮的眸子盯着江俞深,一本正经地说:“阁主,我不是说你控制了我,我那么听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控制。” 444:“……” 不是说不怂了?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微微挑眉,等着楚乐琂继续编。 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楚乐琂:“是这样的,我中了一种术法,叫催眠术,昏迷之后醒来看到的第一眼那人,每隔一段时间我都必须听从他的指令,不能拒绝。” 江俞深眉头抽动,“……” 这话…… 我一点也不信。 楚乐琂叹气,无奈地说:“阁主,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我也觉得很奇怪。”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盯着楚乐琂,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弧度,露出阴恻恻的笑容。???.23sk. 他轻轻抬手,食指勾了勾,示意楚乐琂过来。 看着江俞深的动作,楚乐琂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狐疑地看着江俞深:“怎么了?” 他那双清澈的眸子璀璨,盯着江俞深时,那无辜的样子,让江俞深心里莫名软了下来,忍不住将人勾在怀里:“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我不逼你。” 楚乐琂心里莫名软了下来。 [哇,好人呐。] 下一秒钟,江俞深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如地狱里传来的恶魔低语。 楚乐琂听到江俞深说:“殿下,倘若你骗我,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的。” 江俞深微微侧头,楚乐琂身体莫名一颤,加上江俞深的低语,他更是怕得低着头,说道:“嗯……我不会伤害你的。” [毕竟你救了我那么多次。] [但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对我好的人。] 楚乐琂的脸埋在江俞深的肩头,闷闷地说:“可以不伤害我母后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在这里,除了她,我没有在意的了。] 怀里的声音带着祈求,不似以前的假意,更像是在撒娇…… 这样的举动,成功取悦了江俞深。 他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单手搂着楚乐琂的肩,让他贴近自己。 “什么都可以?” 楚乐琂点头。 [要是太过分,我就跑!] 江俞深:“既然如此,这次殿下主动吧。” 闻言,楚乐琂抬眸,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江俞深微红的唇,凑了上去…… [不就是亲嘛,又不是没有亲过。] 楚乐琂认识到自己动了心,亲吻这种事情,他还能接受。 楚乐琂知道江俞深的身份,又知道江俞深可能不像他书里看到的那样嗜血无情,他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 江俞深睁着眼睛,看着楚乐琂闭着眼睛,细细地亲吻。 旋即,江俞深加深吻。 良久,江俞深说:“以后,殿下也会因为我而付出吗?” 楚乐琂靠着江俞深的肩膀,脸颊和耳朵都是绯红的,他的眼神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 习武之人的听力比常人的要好,许子书眼神不由往马车里瞥,里面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他悄悄看了一眼,结果对上韩于的表情,发现韩于也在悄悄往马车的方向看。 韩于:“……” 我也不想听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远离了一些。 天羽一直跟着韩于,见韩于走了,他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江俞深从里面出来,此时的他,并未戴任何的面具。 天羽一见到他,眼底都是震惊。 那不是陆世子吗? 不是说陆世子病弱不能自理,可刚刚看他打架这么厉害! 天羽发现自己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不会被灭口吧! 江俞深幽冷的目光瞥了过来,那眼神锐利弑杀,被这么一看,天羽发现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不能动了。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恍惚之间,他听到江俞深说:“管好你的嘴,若是我的秘密泄露出去,我就把你扔去喂狼。” 天羽吓得腿软,后退时,落入了一个坚挺的怀中。 看他吓成这样,韩于抿了抿唇,冷声说:“只要不说出来就没事。” 天羽快哭了。 陆世子怎么这么吓人。 吓人的还在后面,江俞深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狼窝里那些崽子应该饿了,全部扔去喂狼。” 许子书:“是。” 天羽莫名抖了一下,还真的有狼! 说完,他又看向韩于:“送太子回东宫,还有,把他盯紧了。” 韩于:“是。” 天羽立刻从韩于的怀里跳了出来,害怕得看了韩于一眼,然后转身就跑向楚乐琂所在的马车上面。 韩侍卫和陆世子这个恶魔是一伙的,赶紧通知太子殿下! 韩于:“……” 天羽跳上车,喘着气警惕地看着外面,而一直在马车里面的楚乐琂就这么看着天羽的动作,眼里都是疑惑。 “殿下,陆世子太可怕了,你.....” 楚乐琂:“你不要招惹他。” 我都不敢招惹,你要是招惹了,信不信分分钟让你死。 “殿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并没有生病了?” 所以他这样出现时,你才会这么平静。 楚乐琂:“是。” 天羽:“.....” 所以就我不知道了呗。 这时,韩于已经坐在马车外面,他对里面的人说:“殿下,时候不早了,该回东宫了。” 听见这声音,天羽莫名吓了一跳,楚乐琂没看到,他现在满心都是方才江俞深出去时说的话。 “殿下,方才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好好考虑。” 江俞深说的是他答应考虑与江俞深在一起这件事。 楚乐琂攥紧了手指。 陵城的事情结束之后,轻拂并没有死,楚乐琂只是让她假死脱身,然后用另外一个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轻拂需要为夫君报仇,而楚乐琂需要有一个人保护他。 他留下轻拂,是双赢的。 但秦侍郎当初是见过轻拂的样子的,他为官多年,眼睛必然毒辣,若是名字也一样,恐怕真的会被发现真实身份。 轻拂不打算改名的,可她身在东宫,若是被三皇子发现,她便处于危险之中。 楚乐琂说:“倘若你不改名,你觉得你能逃得过秦侍郎的眼睛?” 轻拂女扮男装,并且改名为青离,成为了楚乐琂身边另外一个侍卫。 第111章 陆漠的隐秘 镇远侯府。 陆漠在叶泽珩的治疗下醒了过来,他醒过来见到的人是江俞深。 他睁开眼睛,江俞深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瘆人的笑,看得陆漠差点昏睡过去。 那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定是在做梦! 陆漠闭上了眼睛。 江俞深见状,阴森森地开口:“漠从弟闭着眼睛,是不想看到堂兄吗?” 这阴冷的声音传到陆漠的耳朵里,他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做梦。 他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人的模样。 刚才一睁开眼睛,便被这人阴森森地盯着,加上他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每日都在梦魇,所以陆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江俞深依旧穿着那身常年穿着的狐裘,脸色惨白,只是他身体站得笔直,一点病弱的样子都没有。 陆漠虽然奇怪,但他并不认为病秧子的世子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陆漠瞪着江俞深,不屑地问:“堂兄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我这里不欢迎你!” 江俞深也没有生气,他俯视着陆漠,一双阴翳的眸子都是冷意,那样子看得陆漠毛骨悚然的。 这种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般。 下一秒,陆漠再看江俞深时,江俞深的脸还是那副愁容。 陆漠洗过了,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他看到江俞深从旁边端来药碗:“漠从弟,该喝药了。”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他这位堂兄给他端了一碗穿肠毒药来。 可他怎么看,那张脸看着都是无害的,与平时被他骂冷嘲热讽时一模一样。 “再不喝就凉了。”江俞深轻声说。 乍一听,听着就像是兄长在关心弟弟。 陆漠接过碗来,一口喝了下去。 是他魔怔了吧,这个病秧子废物怎么可能给他下药。 如果不是偷袭他的人,他也不会躺在床上动不了,倘若抓到那个人,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泄了他的心头恨! 喝完,陆漠觉得肚子那里火辣辣地疼。 他想要捂着肚子,让自己好受一些,可他刚动一点点,胸膛那处便疼得他直冒冷汗,半点话都说不出来。 江俞深轻飘飘地问他:“疼吗?” 陆漠疼得说不出话来,那里像是被刀一点点割开一样,疼痛不停地侵蚀他的身体。 终于,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堂兄,你快让你的大夫来看看我,我好疼!” 江俞深面若寒冰,抱着手冷冷地看着陆漠,“真的很疼?” 陆漠急了,怒吼道:“让你去你就是去!废什么话!” “呵。”江俞深让许子书搬了个凳子,他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漠疼得死去活来。 他望着陆漠,像是在看一出十分精彩的好戏。 “漠从弟,你现在觉得肚子那里火辣的的,对吧。” 陆漠咬牙,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不仅是你的肚子,连着你的胸膛,肺里也觉得被刀割一样。” 话音一落,陆漠痛苦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俞深。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接下来,你会觉得心脏跳得很快,肺不仅疼,还觉得闷,就像石头压在胸口一样。” 陆漠怒视江俞深,好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来:“是你做的!” 下毒是他。 当初将他打成这样的人也是他。 江俞深抬起下巴,不可置否地说。 江俞深凤眸阴冷,“漠从弟放心,这药只是暂时的,只要我给你吃了解药就好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给我……” 陆漠伸手来抓,江俞深迅速躲开,陆漠从床上滚了下来,狼狈地躺在地上,无法起身。 他恨恨地看着江俞深,咬着牙说:“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这个废物!” 江俞深:“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想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去到长公主的身边,我便把解药给你。”23sk. 陆漠:“好!” 长公主是绝世美人,倘若能去她的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等他逃离了,便找机会弄死江俞深。 “哦。”江俞深苍白的嘴唇忽然勾起,一副无辜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这药啊,必须每个月吃解药,否则每次发作都会疼得厉害,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当初给太子吃的是假的,这次可是真的星海棠,只是那么一点,便让人受不住。 陆漠咬牙切齿地骂江俞深:“卑鄙!” 江俞深冷笑,“漠从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哪有你们陆家的人卑鄙。 鸠占鹊巢,还妄图想抢走镇远侯府。 做梦。 陆漠咬牙,“我答应你。” 江俞深将瓷瓶扔给陆漠,陆漠慌张地把药吃进去,疼痛便缓解了许多。 可他身上本就有伤,他撑着身体,怎么也撑不起来,好几次摔了下去。 见状,江俞深喝了口茶,讽刺说:“废物。” 陆漠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爬上去了,江俞深起身,深邃的眸子阴沉地看着陆漠说:“今天的事情若是说出去,有除了你之外的人知道,我就杀了你。” 陆漠咬牙:“我不会说的。” 江俞深转身离开,刚要踏出房门,他又转身,对床上无比愤恨的陆漠说:“还有,你养在城外那些为你写诗作词的书生我会好好照料的。” 说完,江俞深带着许子书便没了影子。 而江俞深的话还不停地在陆漠的脑海中回荡。 他知道了,知道他那些才学都是偷来的了! 陆漠开始慌了。 陆漠不喜读书,可祖父之前是大学士,才学出众,他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有真才实学,可他怎么都学不会。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让别人帮他写诗作词,书写文章。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他立马就成为祖父最宠爱的陆三公子了。 如今,他藏得最深的事情被一个恶魔知道了,不行,他必须听陆慎之的,否则他什么都会失去! 但他不会放过威胁他的人的! 陆慎之,你等着,世子这个位置迟早是我的! 江俞深从陆漠的房间里出来,许子书疑惑地问:“阁主,为什么要暴露你?长公主是女子,她也没有什么威胁到阁主……” 江俞深:“她派人追杀太子。” 许子书:“……” 明白了。 ps:从弟=堂弟。 第112章 陆漠性情大变 楚长葶虽说是女子,可她对那至尊之位也是垂涎已久,梦想成为女帝。 所以他也是太子的绊脚石。 但太子并不愿意当皇帝。 江俞深眸色深沉,太子不想做皇帝的理由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派人跟紧楚长葶,他一有什么动作就告诉我。” “是。” 陆漠醒来时,江俞深是第一个知道的,这要归功于叶泽珩。 叶泽珩估摸着江俞深应该有事情要和陆漠谈谈,陆漠完全清醒之前,叶泽珩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江俞深。 江俞深来看过陆漠之后,陆漠又昏睡了几天,叶泽珩看了一下脉象,胸中郁火堆积,被江俞深气得不轻。 没过几天,陆漠才完全清醒过来。 陆漠面色阴沉,满脑子都是江俞深那张阴森的脸,以及他威胁自己的模样,越想越觉得生气。 不过是一个病弱的世子罢了,即便给他吃了毒药又如何,他迟早要把他踩在脚下! 陆漠醒过来之后,要数柳姨娘最高兴了,她在厨房张罗了许久,亲手给陆漠炖了一锅鸡汤,给陆漠送来。 “阿漠,这是我在厨房给你炖的鸡汤,趁热喝了吧。”???.23sk. 柳姨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递给陆漠。 此时,陆漠的脑海中响起江俞深的声音。 “该喝药了。” “再不喝就凉了。” 陆漠:“拿走!我不喝!” 他面色阴沉,猛地一抬手,热腾腾的鸡汤瞬间全部洒在柳姨娘的身上。 热鸡汤将柳姨娘的手烫得通红,不由皱眉看着陆漠。 “阿漠,你怎么了,要是不喜欢的话,我……” 陆漠丝毫没有管柳姨娘的伤口,指着门口大喊道:“出去!” 看到你我就想到陆慎之那个病秧子! 柳姨娘美眸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漠,以前阿漠从不会这样的,怎么这次被打了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暴躁易怒。 柳姨娘抹去眼角的眼泪,正准备离开,陆漠像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她,大喊:“滚出去!” 柳姨娘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忙说:“你别生气,娘出去就是了。” 柳姨娘立马离开了房间,生怕再刺激到陆漠。 嘎吱—— 听见关门的声音,陆漠强撑着站起来,想要走到桌边,可刚刚走出去几步,胸膛骨折的那里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整个人都冒着冷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当初在暗巷里打他的人就是陆慎之的人。 当初在飘香楼,他冒犯的人是就是陆慎之,还有太子…… 陆漠咬牙,“太子是吧,站得更高,摔得就越惨,你也不会好过。” 好不容易走到桌边,陆漠扶着桌子坐下,桌上的茶水已经冷了。 哐当—— 陆漠疯狂地将桌上的茶具全部掀在地上,眼眸赤红。 就连那些下人也看不起他是吧,这么冷的天,茶水都给他喝冷的! 这声音传到外面,柳姨娘复杂地看着房门,眼底都是担忧。 她轻轻擦拭眼角,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房间里物体落地的声音不停地传出来,院子里的下人们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而柳姨娘一直在哭。 陆溪歌到茯苓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微微蹙眉,俊逸的脸庞冰冷,走到柳姨娘的面前,行礼问候:“柳姨娘。” 柳姨娘见陆溪歌来了,忙抹干眼泪,回礼道:“溪歌少爷。” “嗯。”如墨一般的眸子瞥向屋内,里面再次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淡淡地开口:“三弟在吗?” 柳姨娘垂眸,“在的,只是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这几日他性情大变,谁也招惹不得。” 啪—— 又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陆溪歌:“……” 其实也没有变太多,陆漠一向如此。 “我去看看。” 柳姨娘上前,拦住了陆溪歌:“溪歌公子,我怕伤到你。” 陆溪歌蹙眉,面露不悦:“姨娘,我是要问他案件的事情,如果他不说,我们也找不到暗巷中打他的人。” 柳姨娘抿唇,这才让开了路。 她担忧地看着陆溪歌的背影。 陆溪歌是夫人的嫡子,若是将来要继承侯府,当然是他名正言顺。 陆溪歌五年前靠自己入仕为官,如今已经是侍郎了。 当初父亲想要他做世子的,可陆溪歌拒绝了,所以阿漠才有机会。 只是后来,陆溪歌待他们愈发冷漠,她看到陆溪歌也觉得瘆人。 嘎吱—— 陆溪歌推开了门,忽然,不明物体突然飞了过来,陆溪歌轻轻歪了一下,躲过了攻击。 紧接着,陆漠怒视着陆溪歌的方向:“本少爷都说了,滚出去!” 他定睛一看,是陆溪歌站在门外,清冷的眸子盯着他,白衣出尘,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陆溪歌无视陆漠愤怒的眼神,径直走到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凉凉地说:“我不急,你继续砸,砸完我们再谈。” 陆漠咬牙切齿地说:“大哥是来看我笑话的?” 陆溪歌:“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陆漠冷哼一声,摸着胸膛坐下。 刚刚坐下,伤口那处就疼得他皱紧了眉头。 你让我砸,我偏偏不砸! 陆漠消停之后,陆溪歌问他:“砸完了?” 陆漠撇开头,“少管我,你过来做什么?” 以前你从来不会踏进茯苓院的。 陆溪歌开门见山直接问:“那天发生了什么,具体的都说一遍。” 陆漠:“我凭什么告诉你?” 陆溪歌冷冰冰的脸上勾着一抹弧度,嗤笑道:“既然不配合,那我只能结案了。” 陆漠立马就说:“结什么案!凶手没找到你结什么案!” 陆溪歌见他张牙舞爪之后疼得咬牙的模样,不由冷笑。 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嚣张。 “说实话,我觉得你被打成这样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仗着陆府的名声在外面做了不少坏事,哪天你被杀了,我都不觉得奇怪。 陆漠怒视着陆溪歌,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陆溪歌嘲讽一笑:“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做的那些事真当祖父那里什么都不知道?” 第113章 兄长,我真的心悦太子 他做的哪些事情? 听见陆溪歌这么说,陆漠慌了神,再也没有方才那样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溪歌:“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欺压百姓的事情,你真当祖父不知道?还有你藏在别苑的书生,祖父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放纵你而已。 只要对陆家有用,即便是偷来的名声,他也可以纵容。 陆漠咬牙,他藏得这么深,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今日,他最隐秘的事情就那么放在明处,被陆慎之和陆溪歌轮流羞辱。 陆漠眼底阴沉,咬着牙说,“是又如何?” 陆溪歌:“我对你那些事情没有兴趣,我今日来只是想查在暗巷揍你的人,你不配合也可以,我大可以告诉天下人,是你太过嚣张,惹上了硬骨头,被人报复,也合情合理。” 陆漠:“……” 去你的合情合理! 揍我的人是陆慎之! 又或者是太子! 但是他现在一个也不敢惹。 不过,若是他攀上长公主的话,他也可以向太子报仇。 忽然,陆漠的脸色狰狞,忽然哈哈大笑,看得陆溪歌一愣。 他这是把陆漠逼疯了? 这也不至于啊。 陆漠:“大哥就这样报上去,其他的不用管了。” 陆溪歌问:“你知道凶手是谁?” 陆漠看着他,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意:“大哥可以离开了,我伤得太重,要休息了。” 既然陆漠不愿意说,陆溪歌也不勉强,他都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叫江俞深的人了。 只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江俞深的身份。 本以为能从陆漠这里套出一点什么来,但陆漠这个样子,什么也问不出来。 陆溪歌离开之后,直接去了陆府的斋堂。 陆覃致仕之后,便在陆府里面修了斋堂,在里面供奉着菩萨,整日在里面诵佛念经,不问世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陆漠被人在暗巷打得半死不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面了。 比陆溪歌这个吏部侍郎知道得还要快。 现在斋堂门口,陆管家见陆溪歌来了,便拦住了陆溪歌:“溪歌少爷,老爷在忙,暂时不见人。” 陆溪歌抿唇:“我知道了,你告诉祖父,陆漠被打是因为他惹到了硬茬,被人报复,凶手我会解决的。” 陆管家:“是,老奴会告诉老爷的。” * 知溪苑。 知溪苑是叶知悉和陆言朝生前住的地方,他们死后,江俞深就住了进来。 入冬后,知溪苑异常的冷,江俞深已经开始坐在火盆旁边了。 叶泽珩从外面进来,随意地在火盆边上坐下,顺便拿了个橘子,笑眯眯地朝江俞深挑眉:“你知道院子里都传了一些什么吗?” 江俞深:“什么?” 叶泽珩神秘兮兮地说:“那些下人都在传,陆漠疯了,见着谁都打,之前因为没有给他准备热茶,那些下人被打得不轻,差点命都没了。” 江俞深微微勾唇,眼睛盯着明晃晃的火盆,一语不发。 忽然,叶泽珩凑了过来:“我去看过他的脉象,就是郁火堆积,明显是被气的,所以你那天见陆漠的时候做了什么,他气成这样。” 江俞深夹了一块炭扔进火盆里,随后朝着叶泽珩微微挑眉,“你想知道?” “嗯嗯。”叶泽珩点头。 江俞深:“说服他做楚长葶身边的细作。” 叶泽珩:“……” 忽然悟了。 你哪是说服,你那是威胁吧。 “你在他面前暴露了?就不怕他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吧?” 江俞深深邃的眼底划过暗芒,冷声说:“他不敢,陆漠这么怕死,又很想要陆世子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想死,只要用命威胁他,他当然会好好听话。” 叶泽珩凝视着江俞深,严肃地问:“阿深,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恨陆家的人?你也是陆家人,陆覃是你祖父,你……” 江俞深看他,幽幽地说:“我父亲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至于父亲的身份,我还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江,我也在查。” 陆覃不可信。 叶泽珩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什么也不告诉他,他也以为江俞深是他随便改的名字。 没想到是真名。 不过…… 阿深以前一直不说,怎么忽然就说出来了? 难不成,他准备对陆家动手了? 阿深虽然性子冷,却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陆覃即便不是陆言朝的生父,却有养育之恩,他断然不会伤害陆覃的。 除非,陆言朝的死和陆覃有关。 叶泽珩:“阿深你实话告诉我,姑姑和姑父的死是不是和陆覃有关。” 江俞深点头:“有点关系,但我还没有找到证据,还没准备动手。” 叶泽珩桃花眼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叶知悉是他父亲的妹妹,他的姑姑。 若是姑姑的死与陆覃有关,他也不会置身事外。 阿深一直不说,但他成立腾凰阁,暗地里查当年的事情,他便猜到了一些。 呵,若是这样,陆家人当真霸道,陆言朝在战场上厮杀,立下无数战功,死后封侯,由他的儿子继承爵位。 可陆漠和陆覃对陆府虎视眈眈,还想置阿深于死地,从阿深手里夺取世子之位。 当真是不要脸。 叶泽珩也没深究,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阿深,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定要说。” 江俞深点头。 当初他从西境回来,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是这位表哥赶来,将他救了过来。 他生病期间,得知父亲的死和陆覃有关系,所以他从叶泽珩那里要来清虚丸,让他的脉象看起来很虚弱,躲过陆覃和宫里那位的眼睛。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叶泽珩是一直支持他的。 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把阴暗的事情藏在心底,不愿说出来,一味地去查当年的事情。 如今,他好像能说出来了。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兄长,我真的心悦太子。” 要共度一生的那种。 闻言,叶泽珩:“????” 我是看出来了,可你忽然说这么一句,真的吓到我了! 望着江俞深的脸颊,叶泽珩露出欣慰的笑。 孩子大了啊。 第114章 旧事 江俞深低眉浅笑,不似原来那般阴翳,让人生出一丝寒意,反而在那表情中看出一丝明媚出来。 叶泽珩咂咂嘴,不由感叹。 他这个表哥尽心尽力,却抵不上一个太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叶泽珩到现在还是觉得神奇,江俞深竟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可是,以他和太子的关系,真的能在一起吗? 叶泽珩提醒:“阿深,还是那句话,太子是那位的儿子,倘若他就是幕后之人,你又报仇了,你们之间只能只能是仇人了,到那时,他还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吗?” 江俞深面色一沉,阴翳的眸子盯着叶泽珩,说出的话带着狠意,“若是他要逃,我便把他锁起来,然后关起来。” 叶泽珩看他这幅模样,问道:“即便他会恨你?” 江俞深攥紧拳头:“即便他会恨我。” 叶泽珩拍拍他的肩膀:“乖,喜欢就喜欢,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一定有两全的办法的。” 江俞深垂眸,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可十五年前的噩梦,他始终无法忘记。 或许一切结束,他就能从噩梦中逃离了。 十五年前,江俞深被暗香的人砍了几刀,陆言朝为了护着他,将他死死地抱着,不让别人发现,慢慢地,陆言朝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变得僵硬。 “爹?” 江俞深小声喊了一声,却没能得到回应,他慢慢发现,他周围都是死人。 在死人堆里,江俞深挣扎着从陆言朝的尸体中出来,看到陆言朝的样子,怎么也忘记不了。 陆言朝的眼睛睁着,像是死不瞑目,江俞深吓得说不出话来。 陆景川得知他们遇袭,赶来救援,找到了在尸体堆里面漫无目地徘徊的江俞深,将他带回了营帐。 江俞深昏迷了几天,醒来时,他依旧记得那天的血腥味,以及父亲眼睛无法闭合的模样。 说来也讽刺,陆言朝的死竟然和陆覃有关。 回京之后,他的身体依旧很差,直到叶泽珩出现,将他救了回来。 可他去找陆覃时,偷听到了他和陆景川的对话。 “陛下有意要封陆言朝为候,若是他的儿子死了,你就能成为军候,到那时,陆家便青云直上,所以陆言朝的儿子必须死。” “父亲,为什么?他是大哥的儿子……” “陆言朝只不过是来历不明的低等人,若不是你母亲执意留下他,他哪能姓陆?况且,陛下早就对他动了杀心了,不然为什么时常让太医过来?” 都是为了监视他。 留下他的命,也是因为他还有用。 这些话深深地砸在江俞深的脑子里,他被恨侵蚀,满心都是复仇。 他不信任任何人。 包括叶泽珩。 他从叶泽珩那里拿了清虚丸,装作那副模样,叶泽珩也一直帮江俞深,江俞深才慢慢敞开心扉。 但那个时候,他觉得没有必要和别人说以前的事了,只要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就是。 太子楚乐琂却成了江俞深的例外。 那晚,江俞深发现楚乐琂被抓走,便追了上去,却听见那黑衣人以他的名义威胁楚乐琂,他气不过,觉得十分聒噪,便出去杀了那人。 结果发现自己能听到心声。 只要能听见心声,就能掌控太子,什么也瞒不住他。 但太子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怕他,心里却一直在骂他。 好几次他都想杀了太子,可一想到父亲的死,他忍住了。 护着护着,他觉得太子真是有趣,也格外的软。 倘若能护住他,也是极好的。 护不住,也要锁着他。 * 陆漠被打的事情草草结案,可还是在陆溪歌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江俞深和陆慎之有什么关系? 他当初查的时候,分明有人看见陆慎之进去了,那掌柜的却说是冲撞的是江俞深。 陆溪歌站在知溪苑门口,抬眸看着知溪苑三个字,那字苍劲有力,据说是陆夫人嫁给陆将军之后,陆将军亲自为夫人写的。 他刚要进去,知溪苑的门打开了。 许子书抬眸就看到一位凛若霜雪的男子现在面前,他先是一愣,随后行礼道:“公子。” 陆溪歌:“世子在吗?” 许子书面无表情地说:“在,他刚吃了药睡下,还没醒。” 陆溪歌:“我有事找他,可否让我进去在院子里等他?” 许子书犹豫片刻,让开一条路。 “公子请进。” 陆溪歌一进来,江俞深便听见了声音,叶泽珩只见到一道残影,江俞深便已经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随后,一阵阵咳嗽声传来。 叶泽珩:“……” 陆溪歌一进知溪苑,阵阵咳嗽声就从屋内传来,陆溪歌不由皱起了眉头:“世子这几日身子还是不好吗?” 许子书:“这几日天冷了,世子受了凉,又开始咳嗽了,叶公子为他开了一些药,吃了之后还是不见好,应该刚醒。” “我去看看他。” 陆溪歌漆黑的眸子深沉,不知道有没有相信许子书的话。 走进内殿,内殿被一股药味弥漫,熏得刺鼻。 他很少来这里。 内殿金丝屏风后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许子书,是谁来了?” 咳咳—— 完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陆溪歌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是我。” “是溪歌啊,进来吧。” 陆溪歌绕过屏风,进去便看到江俞深侧躺在床上,青丝垂落,脸色惨白,费力地撑起身体。 一旁的叶泽珩见了,给他的腰那里垫了一个垫子,让他身体有些支撑。 陆溪歌行礼道:“堂兄。” 江俞深虚弱地咧开一抹笑意,看向一旁的凳子,说道:“溪歌坐吧。” 陆溪歌坐下,问道:“堂兄身体还是不适吗?” 江俞深无奈地说,“还是老样子,溪歌不必担心。” 陆溪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子书和叶泽珩,随后又对江俞深说:“堂兄,我有事想问堂兄。”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随后对两人说:“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 叶泽珩一点也不担心江俞深,转身就走,倒是许子书看了江俞深一眼,才慢慢离开。 —— 嘿嘿,猫猫一直让我tua它,太粘人了 第115章 就没有第三条路吗 内殿之中,陆溪歌看向江俞深苍白的脸颊,直接问:“堂兄与陆漠被打的事情有关吗?” 江俞深没想到陆溪歌就这么问出来了,他垂眸,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有些无奈地问:“他被打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可你为何认定是我找人去打他的?” 飘香楼是腾凰阁的产业,他在陆家人面前是叫陆慎之。 他早就吩咐掌柜把这件事推到了江俞深那个名字上面,又将证据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陆溪歌:“堂兄是处理得很好,可有一点还是有纰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腾凰阁是大伯母的组织,陆漠如此对你,你要报复他也很正常。” 江俞深面色不变,捂嘴轻咳一声,笑道:“就因为我母亲和腾凰阁有关,你就怀疑到我头上?” 说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官府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陆大人还是找到证据再来质问我。” 他的语气冰冷,带着怒意。 见江俞深这般生气,陆溪歌抿唇,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陆漠被打成那样,当真与堂兄无关? 但他总觉得,这位堂兄并不是一般人。 陆溪歌:“既然与堂兄无关,请恕溪歌冒犯了。” 江俞深凤眸低垂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我虽身子不好,可也是镇远侯府府的世子,你们一个跑来对我恶言相向,一个跑来说我派人去打了陆三公子,当真觉得我一个孤子好欺负?” 陆溪歌蹙眉,解释说:“堂兄误会了,我不过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不是认定堂兄是凶手。” 江俞深冷笑:“你们都想让我死,然后从我手中把侯府世子的爵位夺去,不是吗?” 陆溪歌被这么一说,看着江俞深气得脸色煞白,抿唇说:“堂兄误会了,我对世子之位毫无兴趣。” 他只想用靠自己。 江俞深冷哼一声,撇开头。 我知道你对世子之位不感兴趣,可我也不能让你继续问下去。 江俞深不说话,陆溪歌尴尬地说:“既然这件事与堂兄无关,溪歌就告辞了。” 江俞深依旧垂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在陆溪歌看来,他对陆家满身都是抗拒。 陆溪歌出去之后,江俞深从床上起来,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望向陆溪歌离开的方向。 陆溪歌与陆漠不同,陆溪歌是君子,对于世子之位是不屑的。 可他也不想任由陆溪歌查下去。 许子书进来之后,他幽幽地对陆溪歌说:“你派人去跟着陆溪歌,看看他是不是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 许子书:“必要的时候需要对他动手吗?” 江俞深:“不必。” 只要不威胁到他,他暂时不会对陆溪歌动手。 一旁的叶泽珩幽幽地抱怨江俞深:“阿深你看,我把许楼主捡回来的时候多胆小的,跟你待久了,动不动就杀人!” 许子书蹙眉看他。天籁小说网 而江俞深剜了他一眼,看得叶泽珩缩了缩脑袋。 “好吧,我不说话了。” 许子书垂眸,思绪飘远,他想起了叶泽珩把他捡回来时的场景。 * 皇帝寿诞之后,楚乐琂没见到江俞深,但那晚的事情一直在楚乐琂的脑海中浮现。 他真的要和江俞深在一起吗? 楚乐琂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对江俞深应该是有感觉的,只是他一定要离开的,倘若不离开,他便会死,死得透透的那种。 书房中,楚乐琂也没心思看书了,他把书一放:【去死,如果我不回原来的世界会怎么样?】 444:【一般来说,你会有两种结局,第一种,楚缊玉登基,你成功苟到大结局,回到你原来的身体中,第二种,楚缊玉没有登基,你和我都被天道抹杀。】 楚乐琂扶额:【就没有第三条路吗?】 444无辜地说:【有啊。】 楚乐琂眼睛一亮:【什么?】 444:【你在任务中途被人杀死,一样是死。】 楚乐琂黑脸:“……” 你这是在玩我吧! 444:【宿主加油~】 所以他只能在这里再待三年,在这三年里,要么留在这里死,要么提前死,唯一活着的办法,就只能是苟到大结局。 就算他与江俞深在一起,最多只有三年的时间。 楚乐琂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舍。 若他离开了,以江俞深的性子…… 楚乐琂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啪地一下躺在了书堆里。 “算了,不想了!” 楚乐琂闭着眼睛,放空脑袋。 忽然,书房的门响了。 “殿下,大皇子和八皇子来了,说是要约你去飘香楼。” 楚乐琂一听,立马坐了起来。 既然没心思做其他的,出去一趟也不错,他立马起来,开门让天羽进来,“天羽,快给我束发,我这就去找皇兄他们。” 谁知两人已经到了,见楚乐琂披头散发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看着楚乐琂笑。 楚乘风:“殿下早已及冠,这样子要是被太傅看到,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楚缊玉:“是啊。” 楚乐琂说:“那不是没有被太傅看到吗?看到了再说,皇兄与八弟等我一下,我准备好就出来。” 说完,他关上了门。 两人在外面等着,闲聊起来。 楚缊玉:“四哥像是很喜欢医书。” 楚乘风:“嗯,看出来了,只不过他是太子,那些书看了也用不到朝堂上。” 楚缊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也不愿意二哥坐上皇位,他那人就是笑面虎,表面上对别人温柔以待,谁知道什么时候给人一刀。” 楚乘风:“这话千万不要被他听到,否则……你要被盯上的。” 楚缊玉如玉的脸颊露出冷笑:“他尽管来,我也不怕他。” 楚乘风:“……” 我的弟弟哟,你把夺嫡看得太简单了。 这哪是怕不怕就能解决的。 两人聊着聊着,楚乐琂已经穿戴好出来,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常服,头发已经用白玉簪竖起,露出精致的五官。 再看他的腰间,配着白色腰带,在腰带上面,挂着一个白色的兔子玉佩。 那玉佩做工精致,雕刻得惟妙惟肖。 第116章 北境大捷,顾槐准备班师回朝 那玉佩晶莹剔透,远远地看着,便让人移不开眼睛。 楚缊玉一眼就看到了那兔子玉佩,待楚乐琂走到他旁边时,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腰间的小兔子。 楚乐琂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疑惑地问:“八弟你在看什么呢?” 楚缊玉指了指他腰间的兔子,狐疑地问:“四哥,你那兔子玉佩以前我怎么没看到过?” 楚乐琂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腰间的玉佩,他换上衣服时,看到了这块玉佩,想到了江俞深在马车上面威胁他的话,鬼使神差地将玉佩戴上了。 楚乐琂:“别人送的,还不错就戴上了。” 闻言,楚乘风和楚缊玉莫名一愣,旋即别有深意地看着楚乐琂。 楚乘风调笑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送的,我看着挺不错的。” 楚缊玉也看着楚乐琂笑,一脸的看戏。 楚乐琂轻咳一声,脸颊有些微红,“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送的。” 是你们眼中病殃殃的世子爷送的。 他穿越过来之后,除了东宫的女官,他还真没见过哪家的千金小姐。 楚乐琂这么说,另外两人倒觉得他是在掩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楚乘风:“太子说的我们都懂。” 楚缊玉:“若是四哥当真心仪哪家小姐又说不出来,可以让母后出面。” 太子府中只有女官,之前抢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太子妃。 如今有了心仪之人,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无语地说:“你们理解错了,我当真没有心仪的人,若是有了,一定告诉你们行吗?” 楚乘风点头:“嗯嗯,太子殿下没有。” 楚缊玉:“不过……” 楚乐琂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了,笑了笑说,“四哥说没有就没有,时候不早了,去晚了的话,飘香楼没有位置了。” 楚乐琂看向身后,对天羽说:“天羽,我与大哥和八弟去飘香楼,你就不必去了。” 天羽瞥了一眼不远处冷冰冰的韩于,缩了缩脑袋:“奴才可以和殿下去吗?” 楚乐琂见他小心翼翼的,心知天羽肯定被那天韩于杀人的样子吓到了。 他看了一眼韩于,“你和韩于一起。” 韩于武功高强,他要带也是带韩于,至于天羽,比他还要怂。 若是有人刺杀,还有用。 天羽一听要和韩于一起,整个人都蔫巴了:“好叭……” 韩于太吓人了,我真的不想和他一起去啊! 最终韩于还是跟着去了。 阜城的飘香楼人流量最大,上到皇子,下到普通百姓,都有在这里吃东西的。 小二一眼就看出这三人的马车价值不菲,立刻迎了上来,他刚上来,便看到三位贵公子从马车上下来。 “几位大人,想吃点什么?”恭敬地将三人带了进去。 楚乘风常来这里,看向小二说:“去天字房。” 小二立刻说:“真是不好意思,天字房已经被人包下来,只能去旁边的地字房了。”23sk. 楚乘风:“那带我们去吧。” 小二笑呵呵地说:“这便请。” 下车之后,韩于默默将马车拉走,天羽看着他,不敢上前。 韩于抿唇:“公公,不跟我走?” 天羽看他,眼神躲闪:“我去找太子殿下!” 韩于:“大皇子和八皇子都没有带人随从,肯定是有事要和太子殿下商量,你若是跟上去,怕是不妥。” 天羽不服气:“我是太子的太监,怎么就不妥了?” 韩于扫了一眼四周,冷冰冰的眼神又落在天羽的身上,他走了过来,小声说:“就冲你现在这样子,就是藏不住事情的人,若你知道了,一个嘴快,说出去他们讨论的事情,太子的死就是你害的。” 被韩于这么一说,天羽立马用手掌心捂住了嘴,一脸惊恐。 我可什么都没说! 韩于扫了一眼前面,眼神瞬间阴沉:“跟我走。” 天羽被他抓住了手腕,拉着马车离开了人群。 “韩侍卫,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天羽凑出去看,被韩于按了回去。 如果没有看错,是长公主楚长葶,身边还有一位身穿蓝色衣裳的小姐。 那个人是谁? 还有,陆漠怎么在楚长葶的身边,难不成是阁主的计划? 飘香楼的地字房中。 所有的菜上完之后,楚乘风看了一眼楚缊玉,再看了一眼楚乐琂。 楚乐琂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直接来吃。 楚乘风无奈,“太子,你当真不知道我们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楚乐琂:“皇兄,你说。” 楚乘风叹气,“听说顾槐在北境大捷,父皇大喜,已经让顾将军班师回朝了,等顾将军回朝,便会让顾胧月嫁入二皇子府,以正妃的身份。” 楚乐琂闻言,放下筷子,蹙眉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皇兄不是准备立镇王的孙女安婉栀为正妃?怎么忽然就要立顾胧月了。” 就因为顾槐? 楚缊玉喝了一杯茶,幽幽地说,“安易川虽说是镇王世子,可他半路冒出来,徒有镇王的名头,二皇兄哪能看上安婉栀,如今顾将军凯旋,父皇定要重赏,正妃的身份,非顾胧月莫属了。” 楚乐琂心里为楚云霁默哀。 被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居然还得和顾胧月成亲。 真是可怜。 “顾胧月未必想嫁给他。” 楚乘风:“愿不愿意无所谓,他顾槐再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抗旨,顾胧月是必须嫁给老二的,我担心的不是顾胧月嫁不嫁,倘若顾胧月当真嫁给老二,他得了顾槐的助力,定然会对你出手……” 楚乐琂嗤笑:“那不是还有三皇兄吗?” 那位三皇子对皇位的执念也很深,他们两个恐怕会先斗起来。 毕竟,当初就是楚云寒将楚云霁这顶绿帽子公布于众的。 他要对付,也是先对付楚云寒。 至于他,他一点要做皇帝的意思都没有,毕竟,在这个世界,楚缊玉才是天命之子,最终成为皇帝的人。 楚乐琂的眼神盯着楚缊玉,看得楚缊玉不自在,疑惑地问:“四哥,你看着我干嘛?” 第117章 嫁给太子也不错 楚乐琂咧嘴,笑道:“没什么。” 当然是看你好看,你可是我救命的关键,当然得看好了。 楚缊玉被弄得有些无奈,不太明白楚乐琂是什么意思,他轻咳一声,说道:“方才你说还有三哥,你的意思是……三哥也在参与夺嫡?” 楚乐琂:“我当初在陵城查到,顾胧月和秦沐阳的事情就是他找人做的。” 三哥身子骨一向不好,他从未在朝堂上露过面,父皇不关心,自然没有臣子支持。 除非他在私底下谋划什么。 可四哥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以前都是装的? 不过想想也是,他此次回来之后,四哥就成长了许多,最近他在太傅那里一定学到了许多。 444:【宿主,你差点又在男主面前崩人设了,方才男主又怀疑你了。】 楚乐琂:【???】 444:【你最近的聪明,他以为你是在太傅那里学的。】 楚乐琂:“……” 你对你四哥也太信任了,这样你都能给他圆回去? 说实话,太傅整日都在教他之乎者也,他背的时候,头都大了。 还是读自己感兴趣的书脑子比较好使。 楚乘风:“不管怎么说,老三虽说不受宠,可他的母妃贤妃深得父皇宠爱,若他参与夺嫡,迟早要对你出手的。” 楚乐琂当然明白。 楚云寒之所以不受宠,是因为他那双残疾的腿,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找大夫治疗他的腿。 一年后,楚云寒会和江俞深合作,他身边的神医会治好楚云寒的腿。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神医应该就是叶泽珩了。 如今,江俞深会让叶泽珩给他治疗腿吗? 楚乐琂不清楚。 他陷入了沉思。 这时,外面吵吵闹闹的,听不清楚。 楚乐琂隐约听到了那大骂的人提到了长公主。 长公主楚长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秋水山庄的人就是她派来刺杀的。 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撞到的可是长公主,若是伤到了公主,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公主饶命,草民当真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有意的。” 后面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陆漠的声音吗? 他怎么和长公主在一起? 这两人合作了。 楚乐琂忽然一笑,站起来说:“外面挺热闹的,要不然出去看看?” 楚乘风:“……” 我怎么觉得你那眼神有点不太对,像是故意去看戏的。 楚缊玉已经站起来跟着楚乐琂出去了。 站在二楼往下看,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官正气势汹汹地看着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穿着麻布衣,害怕得颤抖。 而不远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正冷冰冰地看着女子,漂亮的眼底划过不悦,这人便是楚长葶。 而楚长葶的身边站着一位面生的女子,女子身穿蓝色衣裳,有些紧张地看着楚长葶,一句话也不敢说。 楚乐琂确定自己听见了陆漠的声音,但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这时,楚长葶红唇轻启:“拖出去杖毙吧。” 那女子闻言,不停地磕头,祈求楚长葶饶过自己。 可楚长葶转身就走,抬眸就看到了楚乐琂。 楚乐琂勾着唇,笑嘻嘻地看着楚长葶:“长公主何必动这么大的怒,不过是冲撞了你,若是这件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再怎么受宠,陛下对你的看法也会改变吧。” 毕竟,皇帝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女,哪能这么心狠手辣。 楚长葶闻言,眼底划过阴霾,面上却淡淡地说:“既然有人为她求情,灵雅,放开她。” 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犯不着为她先在太子面前暴露自己。 灵雅闻言,放开了那女子。 楚长葶走了上来,也瞧见了楚乘风和楚缊玉两人,她无视两人,直接走到楚乐琂的面前,微微笑道:“殿下微服私访,我就不行礼了。” 楚乐琂:“随你。” 随后,她不屑的看向楚乘风和楚缊玉:“大皇兄,八弟。” 楚乘风蹙眉,“嗯。” 楚长葶对他向来如此,他早就习惯了。 至于楚缊玉,皇后和她母妃兰妃不和,他和楚长葶也互相看着不顺眼,冷冰冰地喊了一句:“五姐。” 倒是楚长葶身边的女子,出落得亭亭玉立,见到几人时,娇羞地行礼:“婉栀参见太子殿下,大皇子,八皇子。” 楚乐琂扫了一眼女子,心中了然,这位应该就是安婉栀了。 楚乐琂:“平身,以后你要嫁给二哥,我还要叫你一声二嫂,不必客气。” 安婉栀低着头,“殿下,过几日陛下就会宣布婉栀与二皇子殿下的婚事作废。” 闻言,楚乐琂一愣,想到方才楚乘风和楚缊玉说的话,他便明白了。 应该是因为顾槐。 “安小姐蕙质兰心,应该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 安婉栀低垂着头,白皙的耳尖有些发红,清丽的脸上露出娇羞的样子。 看到她这幅模样的楚乐琂:“???” 安婉栀还暗恋原主? 看出这人的心思,楚乐琂忙说:“大皇兄,八弟,我们进去吧。” 废话,我又不是真的太子,哪能跟你有什么牵扯,我还是乖乖做我的咸鱼废物吧。 楚乐琂落荒而逃。 楚乘风在一旁看得起劲,没想到楚乐琂跑了,追了上去,“我看那安婉栀似乎对你有意思,不如你考虑考虑?” 楚缊玉:“是啊四哥,要不考虑一下?”???.23sk. 楚乐琂看楚缊玉:“要不你考虑一下?” 毕竟你是男主,有了安易川的支持,也不见得是坏事。 楚缊玉立马就闭嘴了。 我现在可没有娶妃子的心思,我只想游历大好河山,哪能被困在阜城。 要是要找,也要找一个能陪我的人。 安婉栀一看就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定然不能吃苦。 楚长葶望着几人离开,一双阴沉沉的眸子盯着安婉栀,冷笑着问:“安小姐喜欢太子殿下?” 被戳中心思,安婉栀白皙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忙说:“没有没有,婉栀不敢有那种心思。” 楚长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你可以有那种心思,你已经没了婚约,不能嫁给二哥,嫁给太子也不错。” 安婉栀望着楚长葶的笑,不由觉得瘆人。 第118章 忽然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闻言,安婉栀垂眸,漂亮的眸子被遮住,“长公主,虽说二皇子殿下将来要娶二皇妃是顾小姐,可我与他的婚姻早就定下了,就算退婚,未必有人会娶婉栀。” 楚长葶轻笑:“若是你想嫁,本宫也可以想办法让你嫁,以我四哥那种头脑,想办法嫁给他还不简单。” 安婉栀:“长公主殿下还是不要提这件事了,陛下未必会退婚。” 楚长葶:“你不是喜欢太子吗?” 被戳穿后,安婉栀也不藏着了:“长公主,我虽心悦太子,可我已和二皇子订婚,只要陛下不下旨退婚,我便一直是二皇子的未婚妻,至于太子,他对我没有任何的心思。” 楚长葶看着她,冷笑连连。 真是个废物,在太子面前暴露了心思就一副娇羞的样子,可就是不敢选择和太子在一起。 安婉栀何尝不想与太子共结连理,太子已经不记得当初救过她的事情了,若是太子不愿娶她,她也不能勉强。 早在陛下赐婚之后,她心知与太子没有可能了,那种心思早就埋在心里了。 她虽然是镇王的孙女,丽妃的侄女,可她很清楚,若是违抗圣旨,她们安家都要受她牵连。 所以,她只得认命,更何况,她故意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太子避之不及,哪里有她的什么事。 安婉栀看向太子的方向,更何况这位长公主未必是站在太子这边的,或许……她还想利用自己去加害太子。 她可不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了的人。 安婉栀轻笑,“长公主,若是再说,就不怕二皇子找你麻烦吗?” 楚长葶见状,蹙了蹙眉,美眸划过一抹凉意,旋即拉着安婉栀的手,亲热地说:“好好好,你别生气,本宫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愿嫁太子就算了,嫁给二哥也挺好的。” 安婉栀看着楚长葶拉着自己的手,脸上浮现出虚伪的笑,不由低垂着眸眼。 “嗯,多谢长公主体谅。” * 天字房中。 面色苍白的男子坐在床边,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抬眸望向眼前的男人,声音低沉。 “看样子,漠弟已经取得长公主的信任了?” 陆漠被江俞深这么一看,瞬间觉得背脊发凉,那天晚上这人威胁他的场景一直在脑海中不停地浮现,不由冷汗连连。 他一看到这位堂兄,真是恨得要死。 陆漠害怕他,又恨不得杀了他。 江俞深哪能不知道陆漠的心思,轻轻勾起唇角,眼底布满了阴霾。 陆漠不敢看江俞深那双阴沉的眼睛,低着头说:“堂兄,长公主并未信任我,我现在只是暂时跟着她,还没有拿到任何的情报。” 阴翳的眸子扫过陆漠的脑袋,阴恻恻地说:“看来以后的解药,必须用情报来换了。” 闻言,陆漠瞬间瞪大了眼睛,星海棠每隔一个月都要解药,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若是还拿不到解药,他可要受罪了,还有可能被这毒药折磨死! 可他想办法跟在长公主身边,长公主爱你不信任他,也没有让他接触更隐秘的事情。 所以他是真的拿不到任何的情报! 陆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的情报。 见陆漠当真想不起来,江俞深抬了抬下巴,示意陆漠出门。 小命受到威胁,陆漠忙上前,紧紧地抓着江俞深的大腿,几乎是祈求地说:“堂兄,我错了,你就把我当个屁,不要跟我这种人计较,真的没意思!” 江俞深看他卑躬屈膝的模样,不由想到了之前这人对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生起一丝快感。 “陆三公子说什么?你才华出众,深受祖父的喜爱,倘若我死了,镇远侯府的世子之位就是你的,今日是怎么了?” “堂兄,我当真是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俞深蹙眉看他:“陆三公子的手不想要了的话,我可以帮你砍了,正好,我一个朋友养的狼这几日没吃的了,这手送去也不错。” 陆漠震惊又害怕,忙把手抽了回来。 他看得出来,这人不是开玩笑的。 陆漠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江俞深提醒他:“长公主还在飘香楼里,我若是你,就去好好跟着他,拿来情报换解药。” 陆漠醍醐灌顶,求眼前这人没有任何意义,他是不会给的,还不如去找他要的情报。 出了天字房之后,陆漠恶毒地看向屋内,眼里都是恨意。 迟早有一天,他要江俞深付出代价! 至于江俞深,看向地字房的方向,勾了勾唇角。 楚乐琂一行人在地字房里待了许久,韩于忽然进来,在楚乐琂耳边低语,听着,他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韩于。 [艹,江俞深怎么在这里!还让我去见他?没空!] 楚乐琂用口语说:“我没空!” [我虽对你动了心,可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毕竟我是你仇人的儿子。] 江俞深垂眸:“……” 衣袖底下,江俞深暗自攥紧了拳头。 韩于小声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太子殿下若是不去,阁主便找到八皇子谈谈。” 楚乐琂看了一眼楚缊玉,低头吃饭的楚缊玉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疑惑地看他,“四哥,怎么了?” 楚乐琂汗颜,就忽然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江俞深都已经盯上你的命了,你不知道这件事,挺幸福的。] 444:【江俞深好像是因为你才盯上八皇子的吧。】 楚乐琂有些心虚:【他们在原书后面就是仇敌,江俞深针对他不是挺正常的吗?】 [论卑鄙,在这个世界,江俞深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竟然又用八皇子的命来威胁我!] [说你心悦于我,谁信呐!] 楚乐琂起身,“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路过楚缊玉时,他拍拍楚缊玉的肩膀,小声提醒楚缊玉:“以后遇到一个叫江俞深的,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楚缊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楚乐琂。 江俞深? 不就是那位腾凰阁的阁主吗,他想了又想,他和那位并没有任何的交集,更不要提和他有什么过节。 怎么四哥忽然要我注意江俞深?23sk. —— 明天再补一章,实在太困了。 第119章 殿下就没有舍不得我? 楚缊玉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楚乘风,像是没明白楚乐琂的意思。 后者见状,也给了一个狐疑的眼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虽说那位江俞深是江湖上传闻的大魔头,可他们和那人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扯,若是犯了罪,自有大理寺的人处理,与他们有什么联系? 难不成太子受了那人的威胁? 可太子也不像是被威胁的样子啊。 楚乐琂:“你听我的就是了。” 其余几人:“???” 说完便离开了地字房,韩于和天羽留了下来。 天羽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真相的,虽然他也好奇楚乐琂为何离开,可既然是韩于叫太子离开的,一定与侯府的那位有关,那位可比韩侍卫可怕多了。 为了他的小命,还是不要说出来。 不明真相的楚乘风的眼睛落在韩于的身上,这位韩侍卫的气场虽然还是那么冰冷,可他总觉得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像是察觉到楚乘风的眼神,韩于幽幽地看了过去,对上那双冷冰冰的眼神,楚乘风微微一笑。 韩于:“???” 这位大皇子脑子怕是有病吧。 被人无视,楚乘风轻咳一声,看向楚缊玉说:“八弟,你觉得太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跑去私会哪家的小姐去了?” 楚缊玉扶额提醒楚乘风说:“大哥,四哥如今是有分寸的,应当不会做这样的事。” 维护楚乐琂的天羽:就是,我们殿下是正经人,哪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知道真相的韩于:倒是没有幽会哪家的小姐,是侯府的世子爷。 楚缊玉本来没有那么好奇的,可楚乘风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忽然看向韩于问道:“韩侍卫是吧,方才是你传话的,你应当知道太子去做什么了?” 韩于:“没有幽会哪家千金小姐。” 楚缊玉看向楚乘风:“看吧,我就说四哥没有幽会。” 楚乘风无奈:“好好好,你四哥最好了。” 他这八弟和太子一胞所生,小时候他曾落水,是太子喊人来救了八弟,自那以后,无论太子做出怎样令人发指的事情,这位八皇子还是护着太子的。 楚乘风微微一笑,这样也挺好的。 天字房里,楚乐琂将那些话全部听了去,什么叫做去幽会千金小姐了? 他哪敢啊! [我可是光明正大地来见江俞深的!] [而且,两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幽会!] [粗俗!] 抬眸一瞬间,楚乐琂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江俞深,他在江俞深察觉到了熟悉的危险。 那双阴翳的眸子慢慢向下,落在他的腰间,楚乐琂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只见江俞深的眼眸盯着他腰间的兔子玉佩,一向阴沉的眸子带着炙热。 加上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颊,显得病态又疯狂。 以前,江俞深若是想做那事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只是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 江俞深眼中带着占有欲,抬眸望着楚乐琂的脸颊,笑意越来越深,看得楚乐琂不知如何是好,觉得腰间的玉佩烧得疼。 [看什么看!不是你让人戴的吗?] 手指就要把玉佩藏起来,江俞深似乎看出他的意图,朝他轻轻勾了勾手指,“殿下,你过来。” 楚乐琂一愣,慢吞吞地走向江俞深,手指悄悄地去摸腰间的玉佩。 赶紧藏起来! [我一点都不想过去,过去你就要欺负人。] 还没等楚乐琂将玉佩藏起来,他的手便被江俞深抓住,整个人被圈在怀里。 江俞深在他的耳边低语,“殿下,这玉佩既然已经戴上去了,哪有藏起来的道理。” 他的手心炙热,抓着楚乐琂的手腕,将他的手拿了出来。 他的呼吸落在耳畔,让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心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楚乐琂被药香气息包裹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江俞深见到他绯红的耳尖,凑了过去,轻咬一下。 楚乐琂猛地心惊,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因为在这里,他能亲耳听到隔壁地字房的声音。 他的脑子一片模糊,也没听清楚隔壁说了什么, 但他觉得,这样让他觉得很羞耻。 推开江俞深,楚乐琂眼神瞥向别处,将话题拉回正轨,“阁主找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 江俞深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给楚乐琂倒上了一杯茶水,往楚乐琂的方向推了推:“喝点水。” 楚乐琂盯着茶水,又看看江俞深,最后坐了下来。 “茶水就不喝了,阁主找我,应该不止为了做方才那件事吧。” 江俞深看他,“方才那件事才是首要,但接下来的事情也比较重要。” 楚乐琂:“????” [总而言之,你找我来的首要目的就是为了耍流氓。] 江俞深轻笑:“这也不能怪我,那兔子玉佩是我给殿下的信物,殿下戴上了,是否已经考虑好了?” 楚乐琂立马就说:“没有。” [这种事情,哪能轻易许诺。] 江俞深眸色暗沉,手指攥紧。 既然太子在考虑,那离太子同意就不远了。 楚乐琂望着江俞深的苍白的脸颊,他那张病态的脸上看到了兴奋,以及垂眸他苍白的嘴唇上缓缓勾起的笑意。 [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还没有考虑好啊!] 你就露出那样的表情。 楚乐琂觉得,他可能无处可逃了。 他必须打断江俞深这种想法,开口问道:“阁主,那你说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江俞深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没有了啊,只是听见殿下的声音,想看看殿下的脸。” 楚乐琂:“……” [你真的是有病!] 楚乐琂一脸的幽怨,“若是阁主无事,我要回去了。” 江俞深:“殿下就没有舍不得我?” 楚乐琂假笑道:“当然,阁主帮我这么多,我当然是想阁主的。” [我想个屁,就为了见我一面,你就特意把我叫过来,有本事你来见我啊!还不敢见楚乘风和楚缊玉,怂!] [唉,堂堂一太子,活得真憋屈。] 江俞深:“……” 究竟是谁怂? 江俞深:“殿下真想知道我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 补昨天的一章,剩下的待会儿再更新。 第120章 他的脸有这么红吗? [我就知道你这逼还有事情没有说!] 他漆黑明亮的眸子看着江俞深,坚定地说:“想。” [怎么可能不想,我并不想被你支配,你那张嘴,简直就是嘴炮反派啊,就知道唬人。] 江俞深蹙眉,其他的他都能听明白,但为什么说他是反派? 太子殿下似乎有事瞒着他。 见江俞深沉思,楚乐琂目光幽幽:[我就知道你又唬我,爱说不说!] “阁主若是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 他面上笑着,似乎没有受任何的影响。 444:【宿主这样,好像绿茶哦。】 楚乐琂黑脸:【闭嘴!】 江俞深捕捉到楚乐琂的表情,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楚乐琂,幽幽地开口:“没什么不好说的,但我若是问了,殿下会如实回答吗?” 楚乐琂点头,一脸真诚:“会。” [会不会当然得看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对我有极大的影响,我当然不会告诉你的呀。] 江俞深眸色深邃,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旋即,他看着楚乐琂,一字一句地说:“那晚,我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楚乐琂一脸遗憾:“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找不到的话,母后暂时就安全了吧,真棒!] 衣袖之下,江俞深默默收紧了手指。 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就很想见到太子,陆漠走后,便让韩于让太子过来。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让太子留下来。 只能想理由让他留下来了。 那个理由,只能是他的好奇心。 或者是八皇子、皇后。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的眼睛,眼底都是凉意,让人看不清楚表情:“殿下当真是这样想的?” 楚乐琂:“当然。” [这件事虽然可惜,可我也有想护着,不想伤害的人。] [至于你想要的东西,那就想办法帮你问问吧,毕竟那件事对于你来说也很重要。] 太子竟然会想帮他,这是江俞深断然没有想到的。 他满心的欢喜。 最终,冲破了理智,将人拉了过来,狠狠地吻住。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 [我刚刚做错了什么,你又动嘴!] 很快被江俞深拉入漩涡之中,他想推开江俞深,但手臂不受控制,抱住了江俞深的腰。 迷糊之间,他好像听到了隔壁的声音。 “四哥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真是去和哪家的小姐幽会去了?” 这是楚缊玉的声音。 楚乘风:“方才还极力维护你四哥,怎么现在就不相信他了。” 楚缊玉:“可他出去太久了,让我不得不怀疑。” 隔壁陷入了安静。 而楚乐琂也迷糊之间,将这两人的对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江俞深松开楚乐琂,低声问:“殿下是怕被发现吗?” 楚乐琂低着头,咬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像是被旁边的人听见。 看他这样好欺负,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有些恶劣地说:“殿下放心,方才的声音,隔壁是听不见的。” 听到这个,楚乐琂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俞深,可对上江俞深的眼眸时,他又怂了。 [简直过分,骗子一个!] 江俞深轻笑,指腹拂过唇角,“殿下的脸这般红,若是回去,恐怕要被怀疑,要不然,你就陪我在这里吃好了。” 楚乐琂被江俞深这操作震惊到了,一双清澈的杏眼瞪着江俞深,不敢相信他竟然这般无耻。 [你想让我留下来就直说,干嘛动手动脚的!虽然你说了,我也会拒绝。] 江俞深眯着眼睛:“殿下似乎不太愿意。” 楚乐琂:“没有。” [我哪是不太愿意,我是万般的不愿意。] 毕竟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动手动脚的。 江俞深挑眉,“既然这样,殿下怎么不坐下来?” 楚乐琂:“.....” 在江俞深的注视下,楚乐琂才慢悠悠地坐了下来,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想办法离开这里。 江俞深听着楚乐琂心里那些话,脸色愈发深沉。 殿下似乎还是不愿意接受啊。 两人各怀心思,最终还是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江俞深冷冷地问:“谁?” 韩于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我,宫里来人了,陛下请太子殿下入宫面圣。” 听到这里,江俞深眼底的阴翳一闪而过,隐藏着一丝杀意。 楚乐琂也找到离开的理由,站了起来:“皇命不可违,阁主,我就先进宫了。” 说完,他已经开门离开。 江俞深望着楚乐琂离开的背影,给韩于使了个眼色,韩于便把门关上了。 楚乐琂从天字房里出来,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 444:【你都能承认喜欢江俞深了,怎么你现在还这么怕他?】 楚乐琂:【也不是怕,只是觉得他给我的压力太大,反而想逃避。】 444:【哦,还不是怂了,但我提醒你哦,若是你和江俞深,很有可能会改变剧情,我的数据也没办法帮你了。】 楚乐琂凉凉地说:“你有帮过我吗?” 从穿书过来到现在,你最大的作用就是颁布处罚,剧情一概不知。 444:“.....” 我倒是想有更大的用处,但我被创造出来就是一个残次品,除了这些能力,他什么都没有。3sk. 谁让你这么倒霉,碰上了我呢。 楚乐琂出来之后,迎面碰上了楚乘风和楚缊玉两人,天羽跟在两人后面,看到楚乐琂安全,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那个大魔王没有对殿下做什么。 楚乘风看着楚乐琂的脸颊有些红,狐疑地问:“你很热吗?” 楚乐琂摸了摸脸:“没啊。” 掌心触碰到脸颊时,只觉得那里一片火热。 楚乐琂莫名一愣,他的脸有这么红吗? 楚缊玉直勾勾地看着楚乐琂,又看了看天字房,难不成四哥真的去幽会了? 现在,他倒是挺好奇天字房里的人是谁了。 宫里来的人是小桂子,宸乾殿里李公公手下的太监,见到楚乐琂时,弓着腰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看他:“平身。” 小桂子:“谢殿下。” 楚乐琂抿唇,想要问小桂子宫里那位宣他入宫的原因,可四处都是人,他还是先别问了。 “大哥,八弟,我就先进宫了。” 两人看向他,一起点头。 第121章 入宫见楚青玄 入了宫,楚乐琂从马车上下来,天羽扶着楚乐琂,一旁的小桂子迎了上来,笑呵呵地说:“太子殿下这边请。” 小桂子所指的方向,是宸乾殿的方向。 楚乐琂问:“公公可知父皇召本宫入宫所为何事?” 小桂子低着头:“像是找到了刺杀太子的凶手。” 楚乐琂一愣,是秋水山庄的人? 左辞早就回宫了,可他许久没有看到左辞的影子,他以为左辞还从秋水山庄身上查到楚长葶身上,毕竟楚长葶现在还安然无恙的。 想到今日楚长葶还那般嚣张,楚乐琂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或许,今天入宫,不是为他讨回公道的,他望着宸乾殿,心沉了下来。 宸乾殿威武屹立,楚乐琂望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想到宫里那位精于谋算,连自己儿子的死,只要于他的帝位有利,都可以加以利用。 上次他入狱,云朝和月朝想用慧禅的死陷害他,抓住周边的把柄,然后进攻周朝。 楚青玄大抵是知道的,但楚青玄不信楚乐琂,拿不出证据来,只能牺牲他保全大周朝。 作为皇帝,他的确应该保全周朝,但他觉得,若是找到真相,更能占理一点。 可楚青玄在找真相,但他也做好了放弃太子的准备,但他洗刷冤屈了。 计划失败后,云朝进犯,楚青玄便派了顾槐参战,如今顾槐大捷,云朝割地求和,他又能扩充疆土了。 楚乐琂不由冷笑。 站在门口,朱红色的大门上,几只龙栩栩如生,散发出威压。 小桂子对楚乐琂说:“太子殿下,你在这里等着,奴才去禀告陛下。” 楚乐琂点头。 没过多久,小桂子从里面出来,对楚乐琂说:“太子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进入宸乾殿,楚乐琂一步一步走向龙椅上的人,楚青玄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金龙,负手而立,一双眸子闪着精光。 他看着楚乐琂,眼神并不像在看儿子,而是在看臣子。 楚乐琂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青玄坐下,眼神盯着楚乐琂,说道:“太子请起。” 楚乐琂:“谢父皇。” 楚乐琂望着楚青玄,神情清冷。 看到楚乐琂疏离的眼神,楚青玄皱起了眉头,自从上次入狱之后,他这位太子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只是杨太傅说,太子对治国之道的领悟并不深,不太适合坐帝位。 可林家的势力这般大,太子还不能废。 “太子回宫时遇刺的凶手已经查出来了,是秋水山庄的人,朕已经将秋水山庄所有人都处理了,也算给了太子一个交代。” 交代? 我看你是在忽悠我吧。 你怎么比江俞深还能胡说八道。 楚乐琂:“父皇,儿臣有个疑问。” 楚青玄蹙眉:“问。” 楚乐琂:“儿臣想知道秋水山庄为何会行刺儿臣。” 楚青玄锐利的眸子看着他:“这点就要问太子你了,你可曾对秋水山庄的小姐做了什么?” 楚乐琂正色道:“没有。” 他可不记得原主和秋水山庄有什么交集。 【你说呢,444。】 444发了个哈欠:【没有,你就听他胡扯吧。】 楚乐琂勾唇,那他可以了。 楚青玄一愣,没想到楚乐琂会这样问。 以前只要他这么一说,他立马就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他幽幽地说出理由:“太子,你那些事情朕是知道的,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秋水山庄之所以会对你出手,当然是你对莫临雪言语调戏,莫临雪不甘受辱,自尽了。” 楚乐琂:“……” 编,你继续编。 楚青玄:“这次真帮你摆平了,谁也不知道莫临雪的事情是你做的,也给你报仇了。” 如今,朝堂上林家势力最大,若是处置了老五,定然会影响到左太尉,就没有人能制衡林家了。 所以,老五暂时不能处置。 至于太子,他这样说,太子也不会说什么。 楚乐琂被楚青玄的话给惊到了,冤枉别人,他怎么能说得如此不要脸。 可他势单力薄,而这位是九五之尊,根本没办法和他对抗。 楚乐琂只能认了。 楚乐琂抬眸,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冷冷地说:“儿臣多谢父皇。” 看他这幅模样,楚青玄莫名一慌。 太子这是认了? 可又觉得没认。 楚青玄叹了口气:“回去吧,朕也乏了。” 楚乐琂巴不得赶紧离开,他立马拱手:“儿臣告退。” 说完,楚乐琂转身就走。 楚青玄盯着楚乐琂,眼底布满了阴沉。 太子失控了。 马车上,楚乐琂一直在想方才楚青玄的话,他分析了一下,楚长葶的母妃是兰妃,兰妃是左太尉家的人,而当今朝堂上,能和林家抗衡的就是左太尉了。 左太尉手握重兵,掌管天下兵马。 而林家一文一武。 若是楚长葶是个皇子,恐怕太子的位置未必是她的。 而且,现在兰妃怀孕了。 左家似乎又有了一个筹码。 楚乐琂不由发出嗤笑,真是无情帝王家啊。 天羽听到声音,疑惑地问楚乐琂:“太子殿下,您笑什么?” 楚乐琂:“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他不是楚青玄的儿子,只觉得可笑而已,但他成为了原主,成为了大周朝的太子。m.23sk. 如今他的处境并不乐观,他心知这深宫就像是龙潭虎穴,也并不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满心想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不想入局。 但他觉得憋屈。 本想做咸鱼,但那些人不想让他做咸鱼啊。 现在这种局势,他只能主动了。 他想到信任的人,竟然是江俞深。 他之前还那么怕江俞深。 楚乐琂掀开帘子,对外面的人说:“韩于,我想去一趟大理寺。” 韩于:“是。” 说完,马车朝着大理寺的方向去。 车上,天羽疑惑地问:“殿下,为什么去太尉府?” 楚乐琂:“去见见左辞。” 大理寺门口,楚乐琂的马车停下来之后,他从马车里出来,抬眸看着大理寺三个字。 下了马车,大理寺门口的侍卫下来赶人:“大理寺是办案重地,闲人赶紧离开这里。” 第122章 殿下想谈什么? 被拦在大理寺门口,楚乐琂看了一眼拦住他的侍卫,拿出太子令牌,“本宫要见左辞。” 来两个侍卫见到令牌,那是太子令牌! 吓得两人立刻跪下:“卑职参见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恕罪!” 楚乐琂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声说:“方才的话,本宫不想再多说一遍。” 其中一侍卫低着头,吓得战战兢兢的地回话:“太子殿下,左大人不在府中,属下也不知道……” 他们被太子这么一看,吓得莫名一抖。 都说太子跋扈,得罪他的人可没好下场,方才他们还把太子拦住了,真是活腻歪了。 楚乐琂微微眯着眼睛,他们说左辞不在府中,看样子也不是在说谎。 左辞办案回来,老远就看到大理寺的护卫跪在地上,前面站着太子。 眸子微微一沉,盯着楚乐琂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所认识的太子可不会端这么大的架子,除非,太子已经知道真相了。 左辞面色微沉,“凌风,你带青衣卫先去归档,我去见太子殿下。” 走进楚乐琂,恭敬地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来这里所为何事?” 楚乐琂转身,漆黑的眸子清冷,“左大人,不知秋水山庄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左辞看着楚乐琂陌生的眼神,心中叹气,太子还是知道了。 可那件事,天子让他瞒着,他就必须瞒着。 左辞看向侍卫,让侍卫退下,领着楚乐琂进了偏殿。 偏殿之中,楚乐琂身旁站了韩于和天羽,左辞扫了一眼两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楚乐琂的脸上,“太子可否进宫问过陛下了?”m.23sk. 楚乐琂勾唇,看着左辞笑,那眼神未带任何笑意,“那是在父皇那儿听来的,本宫想听左大人的答案。” 他所知道的左辞是个秉公执法之人。 左辞:“殿下在陛下那里听到的就是答案,微臣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楚乐琂:“左大人当真没有其他答案?” 左辞:“是。” 楚乐琂望着左辞,抿唇:“本宫明白了,若是左大人想起来什么,可以来东宫,本宫随时恭候。” 说完,楚乐琂转身离开。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让左辞说这样说的人,是天子。 如今朝堂之上,林家和左家相互对峙,若是左辞帮了他,就是和林家作对。 更何况,楚长葶还是左辞的表妹,左辞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的表妹。 事到如今,他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在宸乾殿里听到的那些,楚乐琂不由冷笑,他想明白了。 秋水山庄这件事,只能他自己了。 如今,他能指望的人,只有江俞深了。 上马车时,楚乐琂顿住,看了一眼韩于,“韩于,你有办法联系你主子吧。” 韩于:“可以,太子殿下若是想,属下可以帮忙联系。” 楚乐琂:“你就告诉他,我想跟他合作。” 韩于:“明白。” 方才那件事是小事,你只要一说,阁主一定会帮忙的,根本不需要合作。 楚乐琂回头看了一眼大理寺,随后进了马车。 既然宫里那位觉得他好欺负,查不到证据,那他就只能动用江湖上的力量了。 他穿书进来,本不想争来争去的,可谁都不消停,只能反击了。 楚乐琂垂眸,他也有事情想要再次确认。 关于他和江俞深之间的事情。 大理寺里,楚乐琂离开之后,凌风进来之后,见左辞看着大理寺上面的明镜高悬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风看了一眼牌匾,又看了一眼左辞,疑惑地问:“大人,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左辞讽刺一笑:“没什么。” 说完,左辞便开始批阅卷宗。 凌风见状,满是疑惑,可他就算问出来,大人也不会说的,还不如赶紧说正事。 “大人,长公主约您在公主府见面,说是要设宴款待大人。” 左辞埋头审阅卷宗,阴阳怪气地说:“大周朝有两位公主,公主府也有两个,不知是要去哪一个?” 凌风只觉得左辞哪哪儿都带火,说出的话也带着攻击。 他放低了声音:“大人,是长公主府。” 还能是长溪公主府? 你们也不熟啊。 更何况,这两位公主向来不对付,你还想去长溪公主府中,是当长公主不存在吗? 脑海中划过一张魅惑的脸颊,左辞冷声拒绝:“没空,明日要出城办案。” 凌风:“……” 嗯,还是不要招惹这人了吧。 毕竟,他现在气得不轻。 回了东宫,楚乐琂躺在床上,眼睛瞪大了,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很烦躁,只想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夺嫡这种事情,他当真不会。 而且,他的任务只要苟到大结局就可以了,但他穿成太子,注定会被一众皇子盯上,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身边除了大皇子和八皇子支持他,还有林家的人,但皇帝迟早会对林家下手。 他必须护住林家,林家才能为他提供后盾。 忽而,月色洒进房间之中,借着月色,一个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 楚乐琂听见声响,坐起来看了过去,那人青丝披肩,踏着月色而来,月光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白光。 凝视着那俊美出尘的脸庞,那些糟糕的情绪仿佛被抚平了,瞬间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楚乐琂在心中叹了口气:[唉,沦陷得更深了。] 月色将江俞深精致的脸颊勾勒出来,看起来更加立体,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楚乐琂的眼睛,充满了笑意。 “听说太子有事要跟我谈,所以我连夜过来,不知太子想谈什么?” 楚乐琂勾唇:“自然是和阁主谈合作。” [还能谈什么?] 江俞深凑近他,江俞深的脸在楚乐琂的眼前放大,呼吸落在他的脸上,脸颊的触感在心里激起涟漪。 江俞深勾唇说:“殿下请说。” 楚乐琂躲避那双带笑的眼睛,撇开头说:“阁主先坐下,慢慢谈。” 江俞深:“听殿下的。” 一双深邃的眸子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楚乐琂,像是在看自己的心爱之物,不能由他人抢了去。 江俞深的眼神太过炙热,楚乐琂深呼吸一口气,迎上那双眼睛。 他一直很害怕的眼睛。 第123章 他也是心悦这人的「修」 那双眼睛深邃,像是深潭一般,深不见底,在看楚乐琂时,那潭水清澈,潺潺流着,氤氲着情意。 楚乐琂被蛊惑了。 他以前总是害怕看江俞深的眼神,444说他是受了原主的影响,他自己也被初次见面的江俞深吓到了,所以从来不敢直视江俞深的眼神。 如今,他鼓起勇气,在那双眼里看到的,不是阴沉,而是另外一种眼神。 好吧,他承认他妥协了。 他是心悦江俞深的。 因他处处维护他,多次救他,又在此时因他一句话,半夜来见他。 他朝江俞深露出笑容,“阁主,你想查母后那里的东西,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帮我找到秋水山庄的人,我不想被他们这样肆意刺杀。” 说实话,他频繁被人刺杀,宫里那位起了极大的推力。 他是在制衡太子和其他皇子的权利,以达到平衡,保住他的皇位。 要说他这个皇位,来得也不太光明正大。 闻言,江俞深微微一愣,随后挑眉,看着楚乐琂说:“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那里的东西我自己也能拿到,为何要跟你合作?” 楚乐琂见他眼中都是笑意,语气里也是调侃居多,立马就明白了江俞深的意思。 [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又必须给江俞深一个帮自己的理由,只能是这样了。] 听着楚乐琂心里的话,江俞深还在想楚乐琂会怎么做。 忽然,他的脖子被人环住,轻轻地往前面带了一下,像是在小心试探。天籁小说网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楚乐琂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惊慌,咬着唇,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更像是后悔和害怕。 [刚刚这样主动,江俞深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刚刚有些用力了。] 江俞深低眉浅笑,“殿下这是何意?” 楚乐琂凝视着他的眼睛,刚刚被人蛊惑,一时冲动,便主动抱着江俞深了。 “阁主,你不是想要一个理由吗?如果是情人的话,是不是就能跟你谈条件了?” 他也是心悦这人的。 如今,他还是有些害怕江俞深的,害怕江俞深认为他因为这件事才妥协的。 江俞深看他:“殿下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帮忙?” 还是你也有那样的心思。 楚乐琂将人轻轻拉了过来,顺势躺在床上,青丝落在两肩旁边,白色的亵衣露出精致的锁骨。 望着那处,江俞深神色暗沉。 楚乐琂:“自然不是,当然是真心实意的,阁主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当然是考虑清楚了。] [我之前就心动了,只是在犹豫,刚刚见你走来,我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抚平了,心中的欢喜胜过了所有。] 这是我的感觉。 楚乐琂:“阁主,之前你让我考虑的,我考虑好了,我打算顺从我自己的心,同时,你也可以认为我很卑鄙,想让你帮我才答应的。” [你没投入太多的感情,若是我不得不离开,你也不会那么难过。] 他还想离开? 江俞深刚刚听到楚乐琂的心意,下一秒就听到楚乐琂要离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沉的,被那眼神看着,楚乐琂吓得缩了缩脑袋,“阁主若是不愿……” “我答应你。” 江俞深猛地堵住了他要说的话,狠狠地惩罚楚乐琂。 竟然还想离开他! 想都别想。 结束之后,楚乐琂够呛。 江俞深在楚乐琂耳边低语,恶狠狠地警告楚乐琂:“既然我与殿下已经心意相通,殿下便不能离开我,若是你跑了,我便把你关起来,若是找不到你,我便杀了你身边所有人。” 怀里的人一颤,乖巧地靠着江俞深。 [都已经在一起了,你怎么还吓我,过分了啊!就算我想跟你在一起,有人也不愿意啊。] 系统的事情不能暴露。 对不起了啊。 搂着楚乐琂的手狠狠攥紧,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想阻止他们在一起! 江俞深与楚乐琂十指相扣。 被人抓着,楚乐琂觉得手指有些疼,“阁主?” 江俞深:“换一个称呼。” 楚乐琂:“你还不是叫我殿下,我叫你阁主挺正常的。” 江俞深凑了过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琂。” 这声音勾得楚乐琂的心莫名一颤,往江俞深怀里凑了凑。 江俞深问他:“阿琂怎么了?” 楚乐琂懊恼地说:“怎么办,我只是听你那样叫我,我的心就控制不住了。” 江俞深一愣,他从来不知道,这位怂怂的太子说起情话来,没有任何的修饰,也让他万分欢喜。 他将人搂住,再次吻住了楚乐琂…… * 云朝进犯,顾槐奉旨镇守北境,他辅佐陆景川,大败云朝,云朝割地求和。 在顾槐回来之前,楚青玄下旨,让二皇子年后迎娶顾胧月为正妃,安婉栀为侧妃。 安婉栀最终还是要嫁给二皇子的。 进入年关,顾槐班师回朝。 他回阜城的那日,阜城的百姓都去迎接他,全城欢庆。 这一日,楚青玄也很高兴,在宸乾殿为顾槐接风洗尘,犒赏三军。 顾槐凯旋归来,要数二皇子最高兴了,若是顾槐功劳大,对他的帝王之路有很大的作用。 席间,楚云霁春风得意,他旁边的楚云寒脸色极其难看。 楚云寒当初费尽心机,将顾胧月和秦沐阳的事情爆出来,就是为了阻止顾胧月嫁给楚云霁。 可他的计划还是落空了。 顾胧月还是要嫁给楚云霁,还加了一个安婉栀。 楚云霁:“三弟怎么不吃东西?” 楚云寒:“皇兄觉得我吃得下去?” 楚云霁:“是不怎么能吃得下去,毕竟……顾胧月还是会嫁给我。” 楚云寒讽刺:“二哥真是心大,若是我的未婚妻与他人苟合,一定要找父皇退了婚事,不愿成亲,可二哥还是迎娶顾胧月入府,这等肚量,我等望尘莫及。” 这话戳到楚云霁的心窝里了。 当初顾胧月和秦沐阳的事情被楚云寒弄得满城皆知,所有人都知道顾胧月与秦沐阳有染。 可那又如何,只要能得到顾将军的助力,这种事情,忍一忍也能解决的。 楚云寒又勾了勾唇,温润的脸上都是算计,看向了一旁的楚乐琂:“太子觉得呢?” 楚乐琂喝水的动作一顿。 你们俩吵归吵,扯上我干嘛? 第124章 太子可有看上哪家的女子? 楚乐琂差点因为这两人的话一口水差点没咽下去,疑惑地看着两人问:“方才两位皇兄说了什么,我见顾将军实在威武,一时间没听清,可否再说一遍?” 一双杏眼望着两人,两人被这么一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楚云霁巴不得楚乐琂没有听清楚楚云寒的话,忙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乐琂:“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没必要再听一遍了,父皇现在正高兴呢,可千万不要扫了他的兴。” 意思就是你们不要再搞事情了,要是被皇帝知道,你们还想不想争皇位了? 楚云霁与楚云寒对看一眼,冷哼撇开头,不愿搭理对方。 楚青玄还未到宴会,楚乐琂也闲得无聊,若是能看热闹的话,他也是很乐意看的。 可惜这两人吵归吵,还要拉他下水。 他才不趟浑水呢。 让楚云霁两人闭嘴之后,楚乐琂便懒懒地撑着下巴,四处张望。 在宸乾殿之中,当属顾槐春风得意了,他正笑着应付去找他敬酒的大臣,真是如鱼得水。 兵部尚书:“恭喜顾将军,贺喜顾将军,今日陛下定会重赏顾将军。” 顾槐:“李尚书过赞了,顾某之所以能大败云朝,还是靠将士们浴血杀敌,如今陛下犒赏三军,是皇恩浩荡啊。” 李尚书:“顾将军说得对,可没有顾将军用兵如神,那些兵将也不能打胜仗,还是顾将军居首功啊。” 顾槐:“谢李尚书!” 楚乐琂听着两人的话,啧啧称奇,古代的职场,也是得会拍马屁才行。 不过,听说楚青玄要定下楚云霁和顾胧月的婚期,这些大臣之中,秦侍郎恐怕是最难受的人了。 楚乐琂眼睛看向秦侍郎,秦侍郎一语不发,坐在那里喝闷酒。 毕竟,自己儿子因为顾胧月不能出现在世人眼中,但顾胧月却嫁给了二皇子,成为二皇妃,他哪能不生气。 既然今晚要定婚期,顾胧月应该也来了。 来了的人,应该不止是顾胧月,还有安婉栀。 楚乐琂的眼神不由看向座席后面的帘子。 楚青玄犒赏三军,朝中大臣带着家眷前来,男子都在殿上,而女子都在帘子后面。 包括了将来要成为二皇妃的人。 帘子后面,顾胧月与安婉栀见了面。 安婉栀见到顾胧月,“顾小姐。” 顾胧月高傲地扬起下巴,漂亮的眼眸不屑地看了一眼安婉栀,安婉栀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清丽脱俗。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而顾胧月一袭红装,妩媚动人。 两人见面时,顾胧月看安婉栀就不顺眼,“我听说你就是要和我一同嫁入二皇子府中的镇王孙女?” 安婉栀微微勾唇,“自然。” 顾胧月扫了一眼安婉栀,她凑了过去,轻轻勾起了红唇,小声在安婉栀耳边说:“长得是不错,可嫁进二皇子府未必是件好事。” 毕竟二皇子心狠手辣,若是你对他没了用处,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她也是一样的。 顾胧月冷笑连连,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而安婉栀微微笑着,没做出回应。 众人只当她因为安婉栀要嫁入二皇子府争风吃醋,并未在意。 顾胧月哪是争风吃醋,她只是觉得安婉栀与她一样,都是不喜欢二皇子的人,却要因为夺嫡,嫁入二皇子府中。 今夜,她们俩的婚事就要定下了。 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啊。 “陛下到——” 殿门外,小桂子的声音在响起,所有人立刻出来跪下,迎接天子。 “臣等参见陛下!” 楚青玄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来,笑呵呵地坐上了龙椅,旋即,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大臣,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楚青玄:“今日顾爱卿凯旋,朕犒赏三军,众位爱卿不必拘束,朕敬顾爱卿一杯。” 闻言,顾槐忙抬起酒杯,“谢陛下!” 喝完酒之后,楚青玄看向顾槐,“朕听说爱卿的女儿今日也来了,不如让她上殿,让朕也瞧瞧。” 一听说楚青玄要见自己女儿,顾槐心中警铃大作,当初女儿和秦侍郎儿子的事情传得满城皆知,如今陛下见她…… 见顾槐沉默,楚青玄面色平静,责怪道:“爱卿沉默,是怕朕对令嫒做什么不成?” 顾槐跟在天子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的天子已经生气了。 他忙说:“陛下,臣没有这个意思,小女就在内殿之中,还请陛下让人传唤。” 楚青玄看向身旁的李公公,吩咐道:“你去让顾胧月出来见朕。” 李公公应声说道:“奴才这就去。” 李公公走后,楚青玄说:“爱卿放心,朕不会对令嫒做什么,只是想提前看看朕未来的儿媳是什么样子的,淑妃肯定也想看看。” 说着,楚青玄看向了淑妃,而淑妃在一旁,笑得难看。 她的儿子应该娶一个身世清白的女子,可顾胧月与秦家公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她是很不乐意儿子娶顾胧月的。 可陛下已经准备下旨,她试图阻拦过,可陛下心意已决,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取消婚约。 正说着,一位身着红衣的的女子进来,她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画着妩媚的妆,可一双眸子却冷冰冰的。 “臣女参见陛下,众位娘娘。” 楚青玄:“抬起头来。” 顾胧月抬头,望着天子,心里生起一丝寒意。 楚青玄:“长得是挺美的,做老二的皇妃也可以,朕这几日让人看了日子,年后有几日很是不错,到时候朕会送到老二府上,你定个日子成亲吧。” 闻言,楚云霁:“儿臣多谢父皇。” 眼神扫过楚乐琂之际,楚青玄忽然问了一句:“老二都要娶皇妃了,太子可有看上哪家的女子?” 原本看戏的楚乐琂瞬间僵住,放下茶杯:“近日,儿臣看了许多书籍,明白了一件事,要想做好储君,必须先丰富自己的学识,如今……儿臣还差些火候,所以儿臣暂时没有娶妻的想法。”23sk. 听到这个答案,楚青玄指着楚乐琂骂道:“真是块木头,先成家后立业,你怎么就……唉!” 第125章 你哄哄我 楚青玄蹙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差点坏了他的兴致。 一旁的皇后见了,忙说:“太子没这种心思,臣妾倒是觉得有几家的小姐还不错,等臣妾让太子见见,若是可以,自当禀告陛下。” 楚青玄眸色深深,摆摆手说:“也罢,就按照皇后的意思去办。” 楚乐琂看向皇后,朝皇后微微勾了勾唇角,方才多亏了她解围。 楚青玄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楚云霁的身上,说了一句:“之前朕本欲将安婉栀赐婚于你,可顾将军之女原本本就是你的皇妃,但安婉栀又是镇王的女儿,一同嫁入你府中,千万不能亏待了。” 楚云霁忙说:“儿臣定当尽力。” 之后,宸乾殿歌舞升平,众人言笑晏晏,楚乐琂对这种宴会一点都喜欢不起来,无聊之间,多喝了点酒。 等回到东宫时,他早已意识有些模糊了。 天羽为楚乐琂褪去衣衫,只留下了一件白色的亵衣,为楚乐琂盖上了被子。 迷糊之间,他像是回到了他刚开始穿越回来时的场景。 楚乐琂看到了江俞深,江俞深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夜行服,戴着鎏金面具,宛如地狱修罗。 他身旁站了韩于,看到楚乐琂,江俞深吩咐韩于:“太子已死,那就将他的心挖出来喂狗。” 随后,韩于一刀刺了进去,随后,一颗血红的心脏便从他身体里出来。 他在那具身体里,怎么也动不了,心脏仿佛真的被挖出来一般,那种钻心般的疼痛疼得他呼吸都停滞了。 楚乐琂缩成了一团。 “阿琂。” 一声幽远的声音穿破梦魇,传入了楚乐琂的耳朵里面,那也是江俞深的声音,却让楚乐琂一阵心安。 噩梦清醒之际,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江俞深。 见到那张脸,梦里的场景在楚乐琂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吓得楚乐琂猛地甩开江俞深的手,后退了好几步。 他满头的汗水,一脸惊恐地看着江俞深,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时隔不久,江俞深再次看到了楚乐琂满脸的惊恐。 江俞深不由蹙眉,受伤地看着楚乐琂。 [江俞深怎么这么吓人!没被你弄死,倒是可能被你吓死了。] 江俞深:“……” 今日他特意穿了白衣,用玉簪竖起头发,也并未露出他之前吓太子时的眼神,怎么太子醒来之后看到他就吓成这样。 就像刚见面时,他在车上做了噩梦之后一样。 “阿琂为何如此怕我?” 听见江俞深的声音,楚乐琂慢慢回过神来,看清楚了江俞深的容颜,他小心翼翼地问:“江俞深?” 江俞深走近了一点,烛火落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更加清晰起来,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嗯。” 楚乐琂在这个字中听出了不高兴。 他凝视着江俞深,突然醒悟过来,这才是江俞深,梦里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江俞深也没有把他的心抛出来喂狗。 那都是原作里面的剧情。 这个人也不是书里杀人如麻的江俞深。 楚乐琂张开手臂,“阁主,我梦魇了。” [梦到你要把我的心剖了喂狗,那颗心还血淋淋的。] 江俞深不由蹙眉,当初看到他死了之后,他的确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可他怎么会梦到这种事情? 坐在床边,江俞深两人抱入怀中,柔声安慰。 “阿琂不怕,你怕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 楚乐琂闻言,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你他妈要是真的剖我的心,你就是谋杀亲夫,我做鬼也会拉着你陪葬的。] 江俞深:“……” 亲夫? 这个称呼不错。 江俞深默默勾起了唇角。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阿琂这么怕他? 难不成只是因为一个梦? 阿琂还有秘密没告诉他。 他迟早会知道的。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江俞深引导楚乐琂谈论其他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楚乐琂似乎被安抚了,乖巧极了。 说着说着,楚乐琂便把今晚在宸乾殿里的事情都告诉了江俞深。 楚乐琂问:“阁主,你说父皇为什么要将安婉栀和顾胧月都嫁给二哥,那不是给了二哥权利吗?” 江俞深:“阿琂觉得呢?” 楚乐琂:“如今,安易川是安阳世子,虽说还没有官职,可以镇王府的影响力,将来定然会入仕,谋得官职,定然不会是太小的官职,所以父皇这是将两大助力送给了二哥,应该是为了制衡吧。” 毕竟,太子也不能一家独大。 江俞深轻笑:“阿琂说得对,用不了多久,安易川的任命就会下来了。” 楚乐琂:“应该不是一个小官,你说……父皇知道三哥在夺嫡吗?” 江俞深目光深谙,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或许是知道的。” 不然,他也不会给二皇子助力,制约你和三皇子了。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江俞深忽然用力,将楚乐琂放平躺在床上,低头看着楚乐琂的眸子,深邃的眸子带着恶意:“我听说宫里那位想给你选太子妃,太子觉得,哪家的小姐比较合适?” 楚乐琂一听江俞深喊自己太子就知道要玩,他吓得,身体一颤不由瞪大了眼睛,眼底都是震惊。 “我拒绝了啊!” [我可没说这件事,难不成你连宫里也安排了人!江俞深你神通广大啊!] 听到楚乐琂说拒绝,江俞深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他捏着楚乐琂的下巴,阴恻恻地说:“阿琂有了我,怎么还想着立太子妃?” 楚乐琂无语:“哪能啊。” [你当我想立太子妃啊,我自己也很懵好吗?]天籁小说网 江俞深心中愉悦,骨节分明的手指为楚乐琂理发,随后指腹拂过楚乐琂的唇角,哑声说:“既然阿琂没有那种意思,但我今天不高兴了,你哄哄我。” 楚乐琂翻白眼:[你当你是小孩子啊,还要哄,你多大了!] 身体却是不受控制了,主动搂着江俞深的腰肢,凑了上去,然后堵住了江俞深的唇。 楚乐琂:“……” 嗯,444又出来搞事情了。 444:【宿主,惩罚还剩六次,你继续,我不看你。】 楚乐琂:“……” 这是你看不看的问题吗? 第126章 唤我的名字 楚乐琂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像一只小猫,随后拉开了一点位置。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的脸,白皙的脸颊绯红。 江俞深:“……” 嗯? 阿琂口中的催眠术?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阿琂,唤我的名字。” “江俞深。” “不是这个,重新叫。” “阿深。” “嗯。” 江俞深的声音低沉暗哑,富有磁性。 这一次,江俞深的声音带着蛊惑,又或许是他在心里已经接受了江俞深。 他们两人心意相通,所以他的心好像软了,满脑子都是江俞深这个人。 楚乐琂想把自己埋进土里,他本想做完任务就离开,但他似乎越陷越深了。 如今,他似乎被江俞深拿捏住了。 [始终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两个时辰后。 楚乐琂疑惑地问江俞深:“阁主来找我有何事?” [大晚上的偷跑进来,总不能就是来干这事的吧。] 江俞深挑眉:“方才是怎么叫的?” 楚乐琂老脸一红:“阿深。” 江俞深成功被这个称呼给取悦,说出来这里的目的,“我听说二皇子要迎娶顾胧月了。” 楚乐琂点头:“是啊。” [我那父皇为了制衡林家,想出了这个法子。] 真是个好父亲呐。 还好不是他爹。 江俞深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勾唇问楚乐琂:“阿琂想让顾胧月成功嫁给二皇子吗?” 楚乐琂:“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若是顾胧月嫁给楚云霁,他得到了顾槐的助力,恐怕会对我下手。” [他们这些皇子就爱玩阴的。] 江俞深:“……” 你不也是皇子吗? 阿琂你当真是太子? 望着楚乐琂,江俞深幽幽地问:“你说,顾胧月若是知道秦沐阳还活着,她还打算嫁给秦沐阳吗?” 楚乐琂一愣,立刻明白了江俞深的意思。 “你是说,让秦沐阳去劝顾胧月,阻止他嫁给楚云霁?” 江俞深语重心长地说:“我见这两人用情至深,便觉得应当帮他们,毕竟,我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m.23sk. 楚乐琂:“……” [我信你个鬼,你会有这么好心?你不就是想阻止宫里那位的计划吗,不过这个计划对我也有好处,当然是同意你了。] 如果楚云霁与顾胧月的婚事告吹,那顾槐还能死心塌地地帮楚云霁吗? 不能! 那楚云霁还能信任顾槐吗? 也不能。 所以,顾胧月还是跟他的情郎私会才行。 楚乐琂问:“你之前不准我见秦沐阳,现在同意了?” 江俞深:“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只要说,我定当帮你,只是……我既然如此帮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楚乐琂莫名一抖,赶紧将自己捂得紧紧的,瞪着一双杏眼,警惕地看着江俞深。 [此时言听计从已过,你就算命令我,我也不可能出来的!] 江俞深眸色微变,深邃的眸子看着楚乐琂,眼里带着危险,轻轻一笑,“阿琂,你过来。” 笑意瘆人,被那么看着,楚乐琂默默缩了缩脖子,乖乖地打开被子,靠近江俞深:“好的。” 可谓是秒怂。 江俞深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搂着他,在他耳畔低语:“阿琂,明日我们在城外的广禅寺见面,你去劝秦沐阳见顾胧月,现在我该走了。” 他看起来有点舍不得。 旋即,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相互交缠。 微光之中,楚乐琂轻轻应了一声:“嗯。” 江俞深走后,额头那处的地方炙热,烧得楚乐琂火辣辣的。 444:【宿主,感觉如何?】 楚乐琂黑脸:【所以你刚刚一直在看?】 444捂脸,从声音里也能听出荡漾:【宿主,我其实挺想看的,只是系统有自动屏蔽功能,别人不能知道系统的存在,系统也不能干涉宿主的私生活~】 虽说444不知道他和江俞深之间的过程,但444是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这让楚乐琂十分尴尬。 楚乐琂轻咳一声:【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我做的噩梦你知道美容吧。】 444:【方才察觉到你情绪不对,能量异常,原来是做噩梦了,待我探查一下再告诉你原因。】 楚乐琂点头。 他做的噩梦十分真实,像是亲身经历的一般,怎么都没办法逃离。 良久,444出现了:【宿主,按照原剧情,你本应该死在那个时候的,方才系统能量异常,原剧情发生的事情变成了你的梦,成为你的梦魇。】 楚乐琂吐槽:【你怎么这么废物。】 444:【你都穿成废物太子了,我废物一下,好像也挺正常的。】 楚乐琂无语,444简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把锅推给了他。 444:【对了宿主,我发现你的身体里还残留了原主的气息。】 楚乐琂:【有影响吗?】 444歪头:【暂时没有影响,不过我听前辈说过,以前有原主抢回主导权的例子,宿主还是争取早日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如果被原主抢回身体,你就不能完成任务了。】 楚乐琂眯了眯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他必须赶紧让楚缊玉登基了。 或许,可以帮他先铲除前面的障碍。 只要最后登基的人是楚缊玉就可以了。 我真机智! 444:“……” 男主爽文要变成捡漏男主? 还是宿主会玩。 * 广禅寺在阜城郊外的山上,楚乐琂次日一早就带着韩侍卫等人出城,前往广禅寺见秦沐阳。 楚乐琂和青离在车里,韩于和天羽在外面赶车。 路上,天羽忍不住去看韩于,又觉得韩于好怕,他那些小动作被韩于看在眼里,眼神冷冷地看了过去。 “公公有事?” 天羽立刻摇头:“没事没事!” 我哪敢有事啊。 我只是警惕你,万一你对我动手呢? 那天的血液很红,我到现在还在做噩梦呢。 可观察了韩侍卫这么久,他也不像是嗜杀的人啊。 天羽看着韩于,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大大的疑惑。 “韩侍卫,你很喜欢杀人吗?” 第127章 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微不足道了 被天羽这么一问,韩于僵住了。 他是被卖进杀手组织的,进入组织之后,组织的人将他培养成杀手,他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成为杀手之后,他的生活都是杀人,杀到后面,他已经麻木了。 直到组织被灭,他命在旦夕,是阁主将他带回了腾凰阁,让他成为护卫。 虽说不再像在组织那样麻木地杀人,可他还是帮阁主杀了不少人。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喜欢杀人吗? 韩于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韩于抿了抿唇:“不知道。” 天羽一愣:“我猜你是不喜欢的,毕竟血腥味那么难闻。” 反正我是不喜欢的,讨厌死了。 韩于:“……” 韩于沉默不语,天羽发现自己似乎冒犯到韩于了,尴尬地说:“好吧,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韩于蹙眉:“什么?” 天羽小声商量:“以后能不能不要杀我。” 韩于:“我为什么要杀你?” 天羽撇嘴:“之前我对你那么凶,你肯定记恨我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你千万别记恨我啊。” 那天看到韩于脚下的尸体,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对韩于大呼大叫的场景,梦里也是自己因为那些事情被韩于一刀砍死的场景。 他都要被吓死了。 早知道就不要凶他了。 韩于:“……” 难怪这段时间这人看着他就跑。 原来是因为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 想到这里,韩于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天羽的脸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公公怎么这么蠢,当初被他教训的人可不是他。 看到韩于勾起的唇角,天羽松了口气,“韩侍卫这是答应了?” 韩于:“既然是道歉,公公就拿出道歉的态度来。” 天羽:“你要多少钱?” 韩于:“看你的诚意。” 天羽懊恼地说:“好的,回东宫就给你。” 天羽星星眼看着韩于:“那韩侍卫是同意了?” 韩于:“嗯。” 他本就没有要杀天羽的想法。 只是忽然起了逗天羽的心思。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被楚乐琂听了去,他扶着额头,不由叹气,天羽怎么这么笨。 还有韩于,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韩于,竟然哄骗小孩子。 天羽才十五岁,可不还是小孩子。 陵城那件事之后,轻拂改名青离,扮成护卫保护楚乐琂,准备对付三皇子为自己报仇。 她以后不再是轻拂,也不是红拂了,她是青离。 青离听到韩于的话,不由嗤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楚乐琂:“……” 自从被琴师弄死之后,这个女人对男人的怨念很大啊。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楚乐琂一行人的车在广禅寺的门口停下。 广禅寺在阜城外,多年前死过人,所以很少有人来这里,香火并不旺盛,偶尔有平常百姓来这里上香,祈求佛祖的庇护。 楚乐琂下了马车之后,立刻有人上来迎接,他定睛一看,是许子书。 “太子殿下。” 楚乐琂:“许楼主。” “阁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跟我来。” 广禅寺里种着大量的树,穿过幽静的小道,最终在寺庙深处的一间禅房门口停下,江俞深就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衣,乌黑的头发用玉簪束起,清冷的眸子一见到楚乐琂,便立刻在眼中漾开笑意。 知道真相的人都:“……” 阁主,你能收敛一点吗? 倒是天羽一脸地害怕,不敢靠近。 楚乐琂看向其余几人,吩咐道:“我和里面的人有事情要谈,你们在外面等着。”3sk. 天羽瞥了一眼江俞深,这人浑身都是寒意,太子殿下要进去,他定然要跟着进去的,那他就不进去了。 “殿下,奴才就在外面等你。” 韩于看了一眼江俞深,后者给了他一个眼神,韩于微微点头,明白了江俞深的意思。 秦沐阳是被江俞深捉来关在广禅寺的,在广禅寺里,每日有人来给他送吃的,还有佛学书。 刚开始的时候,秦沐阳还在反抗,可后来,江俞深来了这里一趟,跟他谈了一会儿之后,秦沐阳就老实了。 再次见到江俞深,秦沐阳莫名一抖。 恐怖的记忆涌上脑海之中。 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是他的噩梦。 “阿弥陀佛。” 楚乐琂看了一眼江俞深,他好像能明白为什么秦沐阳这么害怕江俞深了。 毕竟,他之前也这么害怕江俞深。 江俞深:“太子殿下有事情要跟你谈,你好好谈。” 闻言,秦沐阳看向楚乐琂,一脸的震惊,这个恶魔是太子的人! 自小在京城长大,太子那个废物除了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强抢民女之外,一无是处。 他怎么可能使唤这样的人物? 除非太子之前都是装的。 秦沐阳满脸的震惊,看着楚乐琂在他面前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悠哉地看着他。 “秦公子见到本宫,不打算行礼?” 秦沐阳回过神来,正要反驳,可一个锐利的目光看来,他只得乖巧地行礼:“秦沐阳参见太子殿下。” 眼光扫过秦沐阳的书,楚乐琂问道:“看样子秦公子已经不贪恋红尘,打算出家了。” 秦沐阳咬牙,他哪是要出家,分明是那个恶魔关他在这里,逼着他看佛学书。 说是能让他平心静气。 他看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楚乐琂:“本宫看秦公子也不太愿意踏入空门,心里还想着其他人,不如,本宫了了你的心事如何?” 秦沐阳:“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楚乐琂:“京城里,你和顾家小姐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本宫略有耳闻,不知秦公子是否还想与顾小姐共结连理?” 秦沐阳闻言,低垂着眸眼,沉思了许久。 一旁的江俞深嗤笑,阴翳的目光看了过来:“看来秦公子对顾小姐的信息也没有心若磐石,这个问题也要想很久。” 秦沐阳咬牙,他是利用顾胧月,也对顾胧月动过心。 毕竟,顾胧月对他一心一意,他怎么会没有动心。 只是这个时候顾胧月应该已经成了二皇子的妃子了。 他若是再去找她,恐怕会连累秦家。 就算他动过心,但相比秦家,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微不足道了。 第128章 秦沐阳拒绝合作 秦沐阳一抖,不敢看江俞深。 江俞深见他那副模样,冷笑连连。 他看着楚乐琂,认真地说:“太子殿下,草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可顾小姐与二皇子是陛下赐婚,我若是带着她逃,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希望她好好活着。” 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清楚了,谁都知道二皇子娶顾胧月是为了顾家的兵权,他若是去阻止这段联姻,就是公然和皇家作对。 之前他之所以打算和顾胧月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那时,他只是煽动顾胧月退婚,待顾胧月退婚之后,他就完成了三皇子给他的任务,之后便抛弃顾胧月,正式投入三皇子门下,混一个官当当。 但他和顾胧月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楚乐琂听了秦沐阳那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顾胧月有多痴情。 就在方才,一些原剧情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其中就有顾胧月的结局。 原作中,顾胧月是成功嫁给二皇子的,而她心里满是秦沐阳,被秦沐阳撺掇着从三皇子府中套出了大量的消息出来。 很快,顾胧月做的事情被发现,二皇子直接赐了一杯毒酒给她,最后香消玉殒。 楚乐琂不由嗤笑一声,讽刺道:“秦公子当真是用情至深呢。” [我呸!真是个伪君子!] 江俞深看了一眼秦沐阳,心里附和:嗯,的确是个伪君子。 听楚乐琂这样说,秦沐阳以为楚乐琂相信了自己的话,又用一副快哭了的语气说:“是啊,太子殿下,我心里真的只有胧月,可我如今是个死人了,无论如何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 楚乐琂:“你当真不想和顾小姐在一起?” [呵,你从来没有想过对顾胧月负责吧,从始至终都只是把顾胧月当成自己仕途上的工具罢了。] [本想利用你去带走顾胧月的,顾胧月一走,顾槐也要完蛋,但你就是个混蛋。] [顾胧月还真是可怜,不过不关我的事。] 楚乐琂垂眸,阻止婚礼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他倒是想让秦沐阳主动,但秦沐阳嘴上说是为了顾胧月好,但他死活不愿意去啊。 楚乐琂后退一步,正要低声对江俞深说自己的想法,但江俞深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眼疾手快之间,他早已拔出利剑,横在秦沐阳的脖颈之间。 “既然没用了,那就杀了吧。” 冰冷的剑横在脖子那里,秦沐阳吓得一抖,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一脸惊恐地向楚乐琂求饶,“太子殿下,你就饶了我吧!这件事我当真不能做。” 他是可以逃,可秦家完蛋了。 楚乐琂抿唇:[你求我也没办法,江俞深根本不听我的啊!] 不过,秦沐阳这样子,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怂成什么样子了。 楚乐琂:“……” 江俞深阴翳的眸子盯着秦沐阳,手上的动作又紧了几分,眼底都是杀意,“要么死,要么去阻止顾胧月嫁给楚云霁。” 那杀意,也让楚乐琂莫名一抖。 秦沐阳低着头,在广禅寺的这些日子里,他无时无刻都在做噩梦,只因神秘人见他的第一面,便对他用了刑,为的是逼问三皇子的秘辛。 可三皇子只当他愚笨,什么事情也没有告诉他。 正当他快被杀时,神秘人还是把他留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 这时,他被神秘人盯着,身体仿佛被刺穿一般,跪在地上完全不敢动。 横竖都是死,他只能拼一把了。 秦沐阳咬牙:“我去。” 楚乐琂改变了主意。 他笑得一脸的真诚:“既然秦公子对顾小姐早已没有了情意,那此事作罢吧。” 看着楚乐琂脸上的笑意,秦沐阳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是……” 只是…… 秦沐阳看向了江俞深。 楚乐琂看向江俞深,杏眼看着江俞深,江俞深心里一软,将剑放了下来。 楚乐琂:“既然不愿意做这件事,那本宫问你,当初让你假死的人可是三皇子?” 秦沐阳跪在地上点头:“是。” 楚乐琂:“到目前为止,三皇子身边有哪些人?” 为了活命,秦沐阳将自己知道的人全部和盘托出,“除了秦家,其他的我并不知情,他藏得一向很深。” 楚乐琂心想:[那还用你说,这位才是最能隐忍的人。] “既然如此,你已经没用了。” 秦沐阳闻言,急了,忙拽着楚乐琂的衣裳,“太子殿下……”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之后,秦沐阳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又没打算行刺太子!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随后,江俞深便拦在两人中间,手指抓着楚乐琂的手腕阴沉着脸看着秦沐阳,眼里都是杀意。 “你想对太子做什么?” 楚乐琂震惊地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江俞深,心中无语: [他什么也没干啊,你这醋意也太大了吧。] 楚乐琂有些同情地看着秦沐阳。 殊不知这眼神被江俞深看了去,深邃的眼底都是病态的占有欲,拉着就出了禅房。 出了房间,江俞深将人狠狠压住,“殿下可不要再看别人了,这双眼睛这么好看,你说是吧。” 楚乐琂:“……” 看来是生气了。 楚乐琂笑着哄人:“哪能啊,我满眼都是你,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要是再不哄,小命不保啊] 江俞深蹙眉,他说出这样的话,就只是因为自己吓到了他。 他的眼神更加阴沉。 见状,楚乐琂一脸懵。 [这么动听的情话,你居然更生气了,你太难伺候了吧!] [难不成让我亲你一口?] 于是乎,江俞深的脸色越来越黑,那双眸子也愈发阴沉起来,看得楚乐琂毛骨悚然的。 旋即,轻吻江俞深的额头。 额头像是羽毛一样拂过,江俞深这才满足地笑了。 下一秒钟,他勾了勾唇角,“既然秦沐阳没了用处,那就杀了吧。” 居然碰阿琂。 楚乐琂:“罪不至死吧。” 江俞深脸色一黑,见状,楚乐琂拉着江俞深的手,“不为别的,我还指望着用他来扳倒秦侍郎呢。” 江俞深:“那就砍了四肢吧。” 第129章 又把人吓着了「修」 楚乐琂扶额:“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周朝的太子是个疯子吗?” 要是秦沐阳出现的时候成为人彘,到那时候,他便会成为疯批太子吧。 江俞深却看着他说:“这有何不可,这样,就没有人敢觊觎你了,毕竟……他们都怕死。” 楚乐琂:“……” [我才没那么变态,你果真还是那个心狠手辣又疯批的大魔王,这些天的温柔,难不成是错觉?] [自己疯批就算了,还想把我变成疯批,对不起,我不伺候。] 江俞深:“……” 又吓到人。 两人的对话被秦沐阳听进去了,先是要杀了他,秦沐阳浑身发抖,楚乐琂阻止之后,他心中大喜,随后,他又听说要把他的四肢砍了,做成人彘,秦沐阳吓得直接昏睡过去了。 江俞深与楚乐琂进入禅房,发现秦沐阳昏睡过去,只得吩咐人看紧秦沐阳之后,随后便在广禅寺里面转悠。 广禅寺位于深山之中,四处都被参天大树围绕着,在里面走着,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楚乐琂走着,心不在焉的,说实话,听江俞深的话利用秦沐阳去阻止婚事的话,着实冒失了。 秦沐阳心里本就没有顾胧月,怎么会同意去带走顾胧月。 江俞深垂眸,若是要打压二皇子,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天籁小说网 他望着楚乐琂的脸颊,柔声说:“阿琂放宽心,我会保护你的。” 楚乐琂闻言,朝他一笑,歪头问:“阁主想怎么保护我呀?” [你在朝中一点势力都没有,怎么保护我?]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的眼眸,轻轻勾起唇角:“自当全力以赴。” 楚乐琂:“……” 说了等于没说。 楚乐琂觉得很神奇,当初他那么怕江俞深,在确定心意之后,他有些时候的确会在江俞深露出阴恻恻的表情时心中隐隐害怕,可他心里还是喜欢江俞深的。 [都这样了还喜欢江俞深,难不成我还有受虐倾向?] 不应该啊。 听着楚乐琂心里的话,江俞深心中欣喜,拉着楚乐琂并肩走在林间。 手心炙热,楚乐琂莫名觉得心中一暖。 两人来到了广禅寺的大堂里,大堂之中,立着一座有些破旧的大佛在大堂中间,只有几位来上香的香客。 进入大堂之后,一股浓浓的香火味袭来,这时,住持上来,“几位施主可是来上香的?” 楚乐琂也不好说不是,立刻掏出香油钱放进钱罐子里,说道:“是的。” 说完,拿了香,然后递给江俞深。 江俞深看了香一眼,“我从……” 还没有说完,楚乐琂就捂住了江俞深的嘴巴,低声说:“我知道,你虽说不信,可这是在佛堂之中,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 江俞深抿唇,接过楚乐琂手里的香,并没有要拜佛的意思。 一旁的住持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两位施主若是潜心求佛,定然会得偿所愿。” 江俞深问:“若是潜心求佛,我的父母能活过来吗?” 不只是住持,楚乐琂也被江俞深这波操作给整懵了。 [你着实为难我了。] [人哪能死而复生,这又不是修仙世界观。] 修仙?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看过修仙的? 正疑惑着,住持看着江俞深说:“施主,人死不能复生,望节哀。” 江俞深:“既然如此,那我求佛也没有用,那就告辞。” 楚乐琂有些抱歉地看着住持,“住持不要放在心上,他一直是这样的,并不是不敬。”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明白。” 那位施主在这里留下了人,每日给这里捐了大量的香油钱,却并未踏足大堂。 他心里是不信的。 来这里,不过是这里人烟稀少,最适合藏人罢了。 楚乐琂追上江俞深,看江俞深脸色难看,小心地看着江俞深:“阁主,你还有人住在这里,得罪住持不好吧。” 江俞深:“这里没什么人来,若是没有我的香油钱,恐怕这里早已揭不开锅了。” 楚乐琂:“……” 原来是钞能力。 他凝视着江俞深的脸庞,违心地称赞江俞深,“阁主真棒!” 江俞深:“阿琂当真是这样觉得的?” 楚乐琂歪头:“自然。” 宗教自由嘛。 两人都不信秦沐阳不知道三皇子身边有哪些人,又回到了禅房之中。 秦沐阳被江楚两人的话吓得昏睡了过去,梦里,他的手脚都被砍断了,然后放在一个缸里面,无法动弹。 再次醒来时,他又看到了这两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昏睡过去。 看到秦沐阳吓成这样,楚乐琂与江俞深对看一眼,前者后退一步。 要论逼人这种事情,还是江俞深专业,他看戏就可以了。 面对秦沐阳时,江俞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阴恻恻地看着秦沐阳说,“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江俞深。” 秦沐阳是世家公子,对江湖上的人和事一点都不知道。 江俞深自报家门之后,秦沐阳都是懵的。 “看来秦公子不知道,今天本想跟你商量的,但你似乎不太愿意。” 秦沐阳无语,你哪里是商量,是威胁吧! “你还想见你父母吗?” 一听到父母,秦沐阳抬起头来,看着江俞深。 在看到江俞深的脸之后,他瞬间低着头,不敢去看江俞深。 他当然是想见的! 江俞深说:“我左思右想,你这种欺骗女子感情的人,着实不配活在世上,所以你想怎么死?” 秦沐阳若是对顾胧月真心,带着顾胧月离开的话,他做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可秦沐阳不愿意啊。 听江俞深这么说,秦沐阳立刻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求饶,“江大侠,你就放过我吧,我当真不喜欢顾胧月,更何况我若是带她走,顾家就完蛋了啊,她虽心里有我,为了顾家,她也不会义无反顾跟我离开啊。” 你们这样,未必也是好人! 江俞深扔给他笔墨,幽幽地说:“那简单,把三皇子阵营的人全部写下来,就放过你。” 秦沐阳赶紧捡起笔墨,忙说:“我这就写!” 第130章 皇后传旨「修」 秦沐阳兢兢战战地拿起江俞深扔给他的笔墨,颤抖着手蘸了墨水,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写不出来。 除了他爹,他当真是不知道支持三皇子的人有哪些。 你们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怎么还跑回来继续审问! 秦沐阳害怕得很,右手颤抖得厉害,怎么也无法下笔,手中的笔像是千斤重,提不起来。 秦沐阳大汗淋漓,最后只在纸上画了一条横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写出来。 江俞深目光森冷,语气更是阴森。 “看来秦公子除了自己的父亲,什么也写不出来啊,本以为留着你还能知道三皇子的底细,看样子,你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沐阳闻言,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笔上的墨水将那一横浸湿,慌张地跪下,却是向楚乐琂求饶。 “三皇子只当草民是一个破坏二皇子姻亲的棋子,怎么可能会把他身边的人告诉一个棋子,太子殿下,求求你了!草民当真不知道!” 江俞深心中冷嗤,他倒是知道向谁求饶。 楚乐琂坐在桌旁,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秦沐阳,无辜地说:“秦公子,你求我不管用,这里是他的地盘,本宫得听他的。” [帮你求情又没好处,万一帮你求情,江俞深生气起来,我可受不了。] [更何况,江俞深所问的问题,一半是为了针对三皇子,另外一半也和我有关,我帮你求情,不是和自己作对吗?] 江俞深:“……” 这才是理由? 江俞深眸色深深,他似乎看错太子了。 他以前听说的太子是一个嚣张跋扈,欺压百姓,流连青楼的废物太子。 后来他发现太子又怂又胆小,只是看到血都能吓昏过去,应当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不过,这样的太子未尝不好。 楚乐琂疑惑地看着江俞深:“阁主看我做什么?” 江俞深:“……”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为他求情吧,秦沐阳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为什么要求情?况且,你也没打算杀秦沐阳吧。] 毕竟,让秦沐阳去阻止顾胧月嫁给楚云霁本就是你的计划。 原著里面,你就是这样做的。 虽说没有阻止成亲,却让这两人藕断丝连,最后成功干掉了顾家。 我也想干掉顾槐。 江俞深深邃的目光扫过秦沐阳的头顶,幽幽地问:“秦公子当真不想阻止顾胧月嫁给二皇子。” 秦沐阳咬唇,思索片刻,问道:“倘若我真的阻止了他们的联姻,你会放过我吗?” 江俞深勾唇:“当然。” 秦沐阳咬牙:“好,我答应你。” 说完,他看向楚乐琂,“太子殿下,事情成功之后,倘若你赢了三皇子,能否放过秦家人。” 江俞深:“秦公子,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谈条件了。” 秦沐阳直勾勾地看着楚乐琂,并未搭理江俞深。 见状,江俞深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深邃的眸子布满了阴沉,看楚乐琂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 察觉到江俞深的目光,楚乐琂莫名缩了缩脑袋。 [凶什么凶!我又不打算答应他!] 楚乐琂:“秦公子,放不放过秦家的人,就要看秦侍郎自己做什么选择了。” [万一秦侍郎不停地针对我,我还放过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毕竟,我也想活着。] 说我心冷也好,只要活着就行。 秦沐阳低垂着眸子,正要开口,便听到楚乐琂说,“秦公子,本宫如今不想露出锋芒,若是知道你出现在秦家人面前,不等本宫出手,你秦家人的命都会完蛋。”23sk. 秦沐阳可以进京,但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 在所有人眼中,秦沐阳早就是一个死人了,而且还是他上报的。 万一秦沐阳出现在有心人的面前,用这件事做文章,事情可就麻烦了。 秦沐阳是有去找秦侍郎的心思的,听楚乐琂这么一说,他有些退却。 “草民自当尽力。” 他可不能完全被太子控制。 他去阜城之后,一定要找机会联系上父亲才行。 处理好秦沐阳,楚乐琂和江楚两人才离开禅房。 江俞深看向楚乐琂:“我们分开回京,我暂时还不能暴露实力。” 楚乐琂点头。 江俞深有自己的考量,他听江俞深的就是了。 只是,江俞深还在对付皇室……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恨。 * 当晚,秦沐阳被秘密带到了阜城,江楚两人料到秦沐阳不老实,让许子书监视秦沐阳。 从广禅寺回了东宫,第二日就有凤鸾殿的传信太监来了东宫。 那太监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那正是皇后身边的亲信何公公。 何公公见到楚乐琂时,笑呵呵地说:“太子殿下,皇后有旨。” 他已有四十多岁,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立马就浮现出来了。 楚乐琂心中疑惑,母后怎么忽然让他入宫? 虽然疑惑,楚乐琂还是跪下领旨:“儿臣接旨。” 何公公扬声说道:“传皇后懿旨,宣太子进宫一叙,有事相商。” 楚乐琂:“儿臣接旨。” 起身之后,楚乐琂望着传旨太监脸上别有意味的笑意,只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楚乐琂问:“公公,不知母后召本宫进宫所为何事?” 何公公立马笑着,低声恭喜楚乐琂:“恭喜太子殿下,当然是好事,具体的,还是等皇后娘娘亲口跟您说吧。” 楚乐琂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凤鸾殿内。 楚乐琂一进去,便看见了一堆的画轴,琴雪正吩咐人把那些画轴摊开,皇后认真看着画,像是在挑选。 楚乐琂:“……” 想到楚青玄寿诞上面发生的事情,楚乐琂心想,该不会是给他挑选太子妃吧。 这…… 莫名头大。 他完全没有要挑选太子妃的想法。 毕竟,他在这里也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如果不离开这里,他就会死,死得很彻底。 皇后挑选得认真,没有发现楚乐琂已经到了,还是旁边的琴雪抬头时看到了楚乐琂,这才小心提醒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一听说太子来了,皇后立刻抬头,温润典雅的脸上露出笑意,朝着楚乐琂轻轻招手,柔声说:“琂琂,你过来。” 第131章 把玉佩送给那位江小姐 楚乐琂:“……” 说实话,我不太想过来。 在皇后希冀的目光下,楚乐琂还是走了过去,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温婉一笑,赶紧把楚乐琂扶了起来,随后拉着楚乐琂的手,笑着说:“琂琂,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母后选了几家女子,你看看有没有看上的,若是有看上的,母后为你去说亲。” 楚乐琂想要拒绝,皇后便说:“先看看再说。” 说着,楚乐琂便被皇后拉着去看画轴。 画轴上的女子各有千秋,各种类型的都有,皇后在一旁问:“琂琂可有看上的?” 楚乐琂看着那上面的女子,说道:“都挺好的,但儿臣现在没有要娶妻的心思。” 皇后问:“琂琂可是心悦之人了?” 脑海中,江俞深的模样浮现,楚乐琂莫名勾起唇角,点头说:“是。” 皇后看到这幅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有心悦之人了,这些画就用不着了,立刻吩咐琴雪说:“琴雪,既然太子已经有看上的了,这些画轴就收起来吧。” 说完,她拉着楚乐琂坐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楚乐琂,看得楚乐琂浑身不自在。 接下来,她要开始打听了。 果不其然,皇后问楚乐琂:“琂琂看上的是哪家小姐?姓什么?” 楚乐琂抿唇,“姓江。” 但不是小姐。 是一位公子。 但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来,毕竟,皇后的接受度不高,气着人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皇后又问:“你和那位江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楚乐琂:“他是个普通人,救了我一命。” 皇后眼睛都笑开了花:“原来是这样,倒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琂琂打算什么时候与她成亲。” 心地善良? 江俞深? 你是没看到他吓我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可怕。 还有,我要是宣布和江俞深成亲,恐怕大周朝的百姓揭竿而起,毫不犹豫将我赶下储君之位。 还是算了吧。 楚乐琂低着头,小声说,“我们……还早呢。” 见楚乐琂这样,皇后以为楚乐琂还没有和那位江小姐表明心意,柔声安慰说:“琂琂,你这么好,又是大周朝的储君,她会喜欢你的。” 楚乐琂疑惑了。 母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楚乐琂:“我不娶大臣之女,母后会不同意吗?” 皇后拉着他的手,垂眸说:“大臣之女未必好,若是心中不喜欢,强求来的婚姻,无论再怎么过下去,心都走不到一起的。” 说这话时,皇后眼底的难过一闪而过。 这表情被楚乐琂捕捉到了。 他看原著时,楚青玄虽然妃子众多,可他心里是有母后的。 只是这样的感情比不上他的至尊之位而已。 看母后的样子,应该是有故事的。 皇后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去了一趟内殿,再次出来时,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那玉佩光泽圆润,雕刻精致,一看就是女子所佩戴的。 皇后把玉佩给他:“琂琂,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玉佩,若是你认定了那人,就把这玉佩送给那位江小姐。” 楚乐琂接过玉佩,眼底有些湿润,默默拥着皇后,他在皇后这里体验到了母亲的感觉。 亲生母亲待他是好的,但他的记忆更多的是严雪那个女人。 严雪从见他起就骂他野种,不要说给他送东西了,动手都是轻的。 他眼眶微红,小声说,“多谢母后。” 听着他有些哽咽的声音,皇后也没有拆穿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好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要撒娇。” 楚乐琂:“跟自己母亲撒娇,理所应当的。” 皇后噗嗤笑出声,推开楚乐琂:“好了,就你嘴甜,你八弟也该到了,今晚就在这里用膳吧。” 楚乐琂笑着:“好。” 楚青玄还算器重楚缊玉,他回京之后,让他去大理寺历练,他表现还不错。 如果没有记错,这一次,他便是跟着左辞去查京中的命案。 根据楚乐琂的记忆,楚缊玉这次所查的案子有些复杂。 刚开始是楚缊玉办案,遇到了一老妪,老妪疯疯癫癫的,说是自己的孙女不见了,到处在找。 楚缊玉动了恻隐之心,派人帮忙查,这才知道老妪与孙女相依为命,孙女已经失踪了十多天了。 楚缊玉根据线索查到了老妪孙女瑾玉被人卖去了合欢楼。 越往下查,楚缊玉发现,合欢楼表面是烟花之地,实际上做着拐卖人口的勾当。 最后查出幕后之人是朝中大臣。 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在朝中更是名声大噪,成为储君候选之人。 原主死后,只有他是嫡子,只要有能力,坐上储君之位轻而易举。 楚乐琂转了转眼珠子,若是这次楚缊玉能成功,他就离当上皇帝不远了。 “四哥在想什么?” 楚乐琂想得入神,丝毫没有发现八皇子已经来了,他这一说话,楚乐琂吓了一跳。 他有些幽怨地看着楚缊玉,“八弟,我若是被吓死了,你可就没有四哥了。” 楚缊玉轻笑,“四哥福大命大,哪能就这么轻易地被吓死。”23sk. 皇后听着,投去不赞同的眼神:“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楚缊玉附和:“就是就是,四哥以后还是少说这样的话。” 楚乐琂扶额:“好的好的。” 听你们的还不行呢。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外面响起了李公公的声音:“陛下到!”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随后,楚乐琂和楚缊玉两人扶着皇后起来,到门口跪接楚青玄。 “臣妾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楚青玄穿着红色的衣裳,上面绣着金龙,见到皇后跪着,立刻上来将皇后扶了起来,“皇后请起,你腿脚不好,就不要跪了。” 楚乐琂低着头,面对着地板,听到楚青玄这样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心疼她,当初也不会任由她跪了这么久。 那腿还不是因为她跪了太长的时间。 虽然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但你真的是假仁假义的。 第132章 林均安回京 皇后被楚青玄扶起来之后,温婉地笑着,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起伏,任由楚青玄拉着自己的手。 “多谢陛下关心。” 楚青玄:“皇后是朕的妻子,又为朕打理后宫,辛苦了。” 皇后:“陛下操劳国事,为百姓谋福祉,臣妾打理后宫是臣妾应该做的,不辛苦。” 说着,皇后柔和的目光扫过楚乐琂和楚缊玉,并未说任何的话,楚青玄看到她的眼神,便看向这两人,看到楚乐琂时,他收敛了笑意:“你们两个起来吧。” 楚乐琂与楚缊玉:“多谢父皇。” 两人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不动,楚青玄看了一眼两人,随后说道:“你们俩好不容易进宫一次,今晚就在这里用膳吧。” 楚缊玉立刻展开笑颜:“儿臣遵旨。” 见楚乐琂没有说话,楚青玄看向楚乐琂,面色不悦:“太子不愿意与朕一起用膳?” 这话一问出来,太子和皇后都看向了楚乐琂,眼神有些担忧,生怕楚乐琂说错了话,冲撞了天子,他们眼神示意楚乐琂好好回答。 这两人的担心楚乐琂自然是看出来了。 楚乐琂无辜地抬眸,看着楚乐琂疑惑地问:“儿臣当然是乐意的,父皇为何这么想?” 愿不愿意跟你用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自小到大,你从来都是以皇帝自居,而不是一个父亲。 我不是你儿子,所以更加不在意了。 听到楚乐琂的回答,楚青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吩咐让人准备膳食。 饭桌上,楚乐琂埋头吃饭,一语不发降低存在感。 楚青玄的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楚乐琂,眉头微微蹙起,他这太子以前与他吃饭时慌慌张张的,怕得要死,丝毫没有一个太子应有的稳重。 如今,他是稳重了。 只是不再用敬重的眼神看他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在那陌生的眼神中,带着惧意,却没有任何更多余的情绪。 楚青玄胸中有些奇怪的感觉升起。 皇后也发现楚青玄在看楚乐琂,而后者像是没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吃东西。 旁边的楚缊玉也一言不发,埋头吃东西。 楚乐琂是不想惹事。 而楚缊玉是紧张的。 皇后看了一眼楚青玄,随后唤了一声:“琂琂。” 听到皇后的声音,楚乐琂这才抬头,疑惑地看向皇后,露出笑意:“母后有事?” 皇后:“这菜肴可好吃?” 楚乐琂点头:“嗯。” 皇后:“给你父皇夹一块。” 这两人的关系疏离,她必须让他们关系亲近一些,这样才能稳住他的太子之位。 殊不知楚乐琂一听,手里的筷子一时没拿稳,直接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诧异地看着皇后,母后你这是抽什么风,改善我俩的关系可不是这样改善的,皇帝怎么可能愿意吃我夹给他的菜。 余光瞥见可楚青玄的脸色,已经快拧成一团。 真是离谱到家了,你当真想吃我夹给你的菜,不应该啊,你不是很嫌弃吗? 楚青玄面色不悦:“太子这是害怕,还是不乐意?” 楚乐琂忙跪下,认真地说:“回父皇的话,儿臣并非不乐意,只是没拿稳。” 他那样子,看起来不慌不乱,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可楚缊玉看见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楚缊玉帮忙:“父皇,四哥一向敬重你。” 皇后也说:“是啊陛下,你是天子还是太子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不乐意。” 楚青玄看向楚乐琂,只见楚乐琂一脸无辜,脸上的不悦这才收敛了起来。 他看向一旁的女官:“去给太子重新拿一双筷子过来。” 女官:“是。” 待人走后,楚青玄才让楚乐琂起来。 楚乐琂起身,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心里暗自发誓:以后还是少在宫里吃东西了,楚青玄这个皇帝阴晴不定,又很不喜欢太子,万一他哪天心情不好,直接就要了他的小命。 不划算。 筷子拿来之后,楚乐琂一拿到,立刻就给楚青玄夹了一块肉,笑着说:“父皇,请用膳。” 撑不死你。 皇后看着这两人,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是改善不了了。 看着碗里楚乐琂夹过来的肉,楚青玄也没有吃,看着楚乐琂忽然说了一句:“你们舅舅要回京了,有时间可以多走动走动。” 楚青玄嘴里说的舅舅是皇后的大哥林均安,镇守西境的镇远大将军。 临近年关,西境的月朝还算太平,林均安请旨回京过年,楚青玄同意了。 听说自家兄长回京了,这里面最高兴的要数皇后和楚缊玉了,两人脸上都是笑意,忙说:“多谢陛下、父皇。” 楚青玄摆摆手说:“朕也吃饱了,也该走了。” 临走时,他又看了一眼楚乐琂。 有人欢喜有人愁,楚乐琂记得在原剧情中,这一年年末,月朝几次进犯边境,林均安并没有回京。 怎么他忽然就回京了。 难不成他改变了原剧情? 楚乐琂觉得,他应该去查查了。 皇后满脸的笑意,吩咐两人说,“你们舅舅常年征战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又不能出宫,你们记得代替我去看看他。” 楚乐琂忙说:“儿臣会去的。” 嫁进宫之后,她皇后的身份不得不久居深宫,与家中少有联系。 后来,兄长征战在外,她更是很少见到兄长了。 如今他回来,她也是见不到了。 希望陛下还没有对林家动手吧。 与楚缊玉分开时,楚乐琂问楚缊玉:“听说你在查失踪案?” 楚缊玉点头,有些懊恼地说:“是啊,只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楚乐琂提醒:“那姑娘长得如何?” 忽然,楚缊玉恍然大悟。 那姑娘如花似玉,或许可以从青楼查! 楚缊玉一脸兴奋:“四哥,我这就去!” 回到东宫,楚乐琂把韩于叫来书房之中,严肃地问:“韩于,我想见许子书。” 韩于一愣,“殿下想通过风雨楼查什么事情?” 楚乐琂:“月朝和镇远大将军林均安。” 韩于:“属下去安排。” 月朝能理解,可为什么要查林均安。 他不是你的舅舅吗? 风雨楼的消息一向灵通,见了许子书,他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 韩于通知了许子书,许子书约了楚乐琂在酒楼见面。 见面时,许子书穿着一身黑衣,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太子殿下。” 第133章 去镇远侯府 楚乐琂的眼神瞥向许子书旁边的白衣男子,那人察觉到楚乐琂的眼神,桃花眼眯着,脸上漾开笑意,一脸荡漾地看着楚乐琂。 楚乐琂扶额,“叶公子,我见的是许楼主,你怎么来了?” 叶泽珩:“我听说太子已经和阿深互通心意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来看看你,应该不过分吧。” 楚乐琂脸色微红,旁边的韩于见了,看着叶泽珩说:“叶公子,若是阁主知道你这样,怕是会生气吧。” 叶泽珩:“我很怕他生气吗?” 他要是生气,我就在他的药里面多加几味苦药。 让他装吧! 韩于:“……” 楚乐琂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语不发,看得叶泽珩有些心虚,无奈地说:“好吧,我是有点怕他生气。” 那人生气时,一个眼神就怵人,他是有点害怕来着。 楚乐琂微微勾唇,“叶公子来,是有事?” 叶泽珩笑眯了眼睛:“当然是来看太子殿下的。” 楚乐琂脸一红:“……” 看来不能理他,否则会得寸进尺的。 眼神察觉到楚乐琂微红的脸,叶泽珩眼睛不由看向了许子书,他就这么一说,太子居然脸红了。 果然纯情。 两人的互动被许子书看了去,他眼底划过一抹深意,旋即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太子殿下找我来,是想知道月朝和林均安大将军的事情吧。” 楚乐琂:“许楼主知道?” 许子书摇头:“月朝最近没有太大的动作,至于林将军回京,也的确是……陛下同意的,只是月朝暗地里做了什么,我们还没有查到,殿下想知道月朝的什么消息?” 楚乐琂想了想:“许楼主先查,若是月朝有什么动静可否告知与我,酬劳方面好说。” 他只是觉得不对劲,具体的方向还没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查查比较好。 许子书闻言,淡淡地说:“太子殿下不必客气,阁主吩咐了,若是殿下从风雨楼拿了什么消息,酬劳他会亲自讨要。” 楚乐琂:“……”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乐琂抿唇:“多谢许楼主。” 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起身正要离开时,一只手直接将他又按回去了。 叶泽珩:“太子殿下的事情解决了,那来谈谈其他的事情吧。” 楚乐琂疑惑地看他:“其他的?” 你不是只来看看我的吗? 还有其他的事情? 许子书问:“太子殿下可曾听闻阜城里最近发生的女子失踪案?” 楚乐琂闻言,点头说:“听说过,这件事是八弟在查,怎么?叶公子也知道?” 难不成叶泽珩这里有什么进展? 叶泽珩打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当然,我呢最喜欢去听曲子,最近听说合欢楼里来了一个姑娘,弹曲可好听了,我一去看,发现里面的女子都是被拐卖的。” 一听说叶泽珩去了合欢楼,许子书脸色一黯。 楚乐琂蹙眉,进宫那天,他没有证据,便只是侧面提醒楚缊玉,并没有直接说明案情。m.23sk. 看叶泽珩的意思,难不成有证据? “叶公子继续说。” 叶泽珩:“那姑娘名叫瑾玉,住在城外,与家中祖母相依为命,没曾想被拐卖到了合欢楼接客,我把她赎了出来,听说朝廷在查这件事,太子可否帮那些姑娘们讨回公道?” 他见过那些人。 有一技之长的姑娘还能躲开接客,可那些长得好看,没有技能的姑娘,被人下了迷药,接待那些达官贵人,失去了清白。 楚乐琂闻言,点头说:“那位瑾玉姑娘在哪儿?” 叶泽珩:“在镇远侯府。” 楚乐琂:“……” 也是,叶泽珩就住在镇远侯府,把人带去世子府也正常。 “我跟你去见她。” 叶泽珩挑眉:“草民这就去安排。” 当几人到镇远侯府时,发现镇远侯府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而领头人就是楚缊玉。 出来迎接人的是陆夫人,见到是楚缊玉,吓得立马行礼:“臣妇参见八皇子殿下。” 楚缊玉:“有人看见你们的表少爷带着一位玉锦姑娘进了镇远侯府,本皇子带人来要人。” 根据皇兄的提醒,他查到了玉锦在合欢楼里。 等他到时,却被告知有人已经提前把玉锦赎走了,都说镇远侯府的表少爷叶泽珩医术高明,但是个好色之徒,整日流连于各种青楼之中。 若是玉锦真的被他带走,恐怕清白不保,事关他查的案子,他只能带人来提人了。 陆夫人闻言,忙吩咐下人:“还不赶紧去把表少爷叫出来,跟八皇子解释清楚!” 被吩咐的下人正要去,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必了。” 众人闻言,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楚缊玉看清楚来人,疑惑地问:“四哥,你怎么来了?” 众人一听楚缊玉叫楚乐琂四哥,那不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怎么来了? 楚乐琂:“我的目的跟你是一样的。” 楚缊玉:“???” 四哥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一双桃花眼眯着,笑呵呵地问:“参见八皇子,草民正是叶泽珩。” 见到叶泽珩,八皇子面色一冷,看着叶泽珩说:“我是来拿人的。” 叶泽珩轻笑:“不知是来拿谁?” 楚缊玉:“瑾玉。” 叶泽珩看了一眼楚乐琂,后者点了点头,叶泽珩才说:“可以。” 叶泽珩就这么同意了,让楚缊玉也愣住了,他还以为要废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叶泽珩就这么同意了。 见他一脸的怀疑,楚乐琂说:“去知溪苑说,收兵吧。” 楚乐琂都这么说了,楚缊玉便让人收起了兵器,准备跟着楚乐琂一行人去知溪苑。 陆夫人见状,便立刻笑呵呵地上前来:“臣妇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跟我来。” 楚乐琂看她:“陆夫人年纪大了,不必忙活了,有叶公子带着,本宫知道该怎么走。” 被楚乐琂这么一说,陆夫人脸色僵住,不得不让开了位置。 第134章 是个狼人 太子虽然是废物,但也是将来坐上皇位的人,为了她儿子的前途,她必须和太子搭上关系。 她恭敬地弓着身体,笑着说:“太子殿下驾临侯府,臣妇作为侯府的主母,恐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给臣妇机会,为殿下带路?” 楚乐琂眯了眯眼睛,眼神一直盯着陆夫人看。 如果没有记错,封侯的人是陆言朝,你们现在住的侯府,是江俞深的吧。 江俞深可没有妻子。 许子书的脸色不太好,碍于有人,他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叶泽珩冷嗤一声,凉凉地说:“陆夫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夫君还没有封侯吧,你怎么就以侯府女主人自居了?” 这话让陆夫人脸色一白,尴尬地站在原地。 他身为镇北大将军的妻子,怎么能任由一个外人欺辱她。 陆夫人满脸的不悦,瞪着叶泽珩,像是在警告。 楚乐琂深深地看着陆夫人,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若是在这里得罪了陆夫人,那他的处境只会是更危险。 “陆夫人打理侯府辛苦了,等陆世子娶了夫人回来,到那时侯府自然有人打理,陆夫人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一旁的人都听出了楚乐琂话里的意思,太子这是站在陆世子那边的。 也对,那位陆世子可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太子肯定是要为陆世子说话的。 陆夫人闻言,当然听出了楚乐琂的意思,虽说尴尬,但脸上也得赔笑。 “谢太子殿下关心,世子孤身一人,臣妇照料他也是应该的。” 我看你就是想做侯府的主人吧。 楚乐琂:“陆夫人贤惠,但本宫和八弟要在知溪苑谈论案情,你也想去听?” 陆夫人闻言,忙说:“臣妇不敢。” 楚乐琂看着她,淡淡地说:“既然不敢,那就让叶公子带本宫去就行,陆夫人尽管做自己的事。”23sk. 楚乐琂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陆夫人自然不敢再继续了,让开了路。 路上,叶泽珩轻笑,“还是太子殿下管用,你一说话,陆夫人便不敢继续了,你说是吧,子书?” 被唤了一声子书,许子书一愣。 这声音悠长,将他的记忆拉回十年前。 十年前,他十三岁,全家被灭,叶泽珩问了他的名字,他当时只觉得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许子书。” “子书,跟我走。” 十五岁的叶泽珩将他带回家,他便对那人起了心思。 只是后来,他再也不这样叫他了。 许子书看着他,眼底的情绪翻涌,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个清冷的字:“嗯。” 楚缊玉漂亮的桃花眼打量着两人,像是在查探两人的底细。 这两人一个是叶神医,一个是陆世子的随从。 还有,四哥什么时候和陆世子这么熟了? 据他所知,四哥回京的路上,陆世子从秋水山庄的人手里里面救了四哥,之后四哥上门答谢,之后便没有再听说这两人有什么交集。 可看四哥和这两人的互动,像是认识了许久。 方才在外面也是,四哥言语里都是对陆世子的维护,这不像是四哥会做的事。 一行人到达知溪苑时,叶泽珩先推开了门,里面立马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刺鼻的药味传入鼻尖,除了叶泽珩和许子书,其他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楚乐琂知道真相,也捂住了口鼻。 楚缊玉和这位陆世子不熟,只知道他重病缠身,活不了多久了,今日进来,果然是个药罐子。 进去之后,叶泽珩看向楚乐琂和楚缊玉,说道:“太子殿下,八皇子,天气入冬,慎之不能吹风,还请里面说话。” 楚乐琂:“……” 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楚缊玉看向楚乐琂,等着楚乐琂拿主意,而楚乐琂说:“我不认识瑾玉,是你要找她,你拿主意吧。” 楚缊玉说:“叶公子带路吧。” 进入内殿之后,药味愈发浓烈,熏得人受不了,楚乐琂觉得,这次的药比之前还要浓烈了。 在浓烈的药味中,他似乎发现了一股血腥味。 [江俞深受伤了?] 正想着,内殿传来虚弱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 那人裹着厚厚的衣裳,病弱的身体像是一推就倒,见到两人之后,慢悠悠地跪下行礼。 楚乐琂:“……” 楚缊玉见状,忙说:“世子身体不好,就不必行礼了。” 江俞深咳嗽一声,“谢殿下。” 抬眸时,那双深邃的眸子萎顿无神,脸色更是苍白,他的呼吸很浅,嘴唇煞白,这幅病殃殃的样子,让楚缊玉也不太好意思了。 楚缊玉:“世子这几日身体不好?” 江俞深眼眸划过楚乐琂的眼睛,随后无奈地说:“天气入了冬,我这身体就开始这样,也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江俞深看楚乐琂,对上那双眼眸时,楚乐琂在那双凤眼中看到了戏谑,然后就听到了江俞深诅咒自己的话。 [你说你,演戏归演戏,也不能这样诅咒自己吧,是个狼人。] 江俞深:“???” 狼人? 腾凰阁处在深山之中,夜晚倒是时常传来狼叫声。 可狼人他没见过。 江俞深身体不好,几人围着火盆坐着。 楚缊玉:“世子还是要注意身体,我此次来,是想问叶公子要一个人。” 江俞深和楚缊玉同时看向了叶泽珩。 叶泽珩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倒是可以把瑾玉给你,你查的那件事事关朝廷命官,瑾玉是证人,你今日大张旗鼓地来,就是告诉所有人,瑾玉在镇远侯府,八皇子觉得……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杀人?” 这话一问出来,楚缊玉沉默了。 这件事他的确欠考虑了。 他查瑾玉的行踪,却查到瑾玉的失踪与朝中大臣的贪污案有关联,查到瑾玉在合欢楼之后,他立马带人过去,却被告知瑾玉在合欢楼。 他更担心的是,侯府的人也参与在其中。 叶泽珩戳穿楚缊玉的心思:“八皇子怀疑我与你查的案情有关,我可以理解,不过呢,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只是喜欢他们唱的曲子,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 第135章 你在演我? 楚缊玉有些尴尬,可事情已经做了,他无从辩解。 不过叶泽珩说得没错,瑾玉暴露之后,定然会有人来杀她。 如今,大理寺不安全。 江俞深一直听着,慢悠悠地说了一句:“那就说抓错了人,表哥把人藏起来。” 说抓错了人,那些人自然不会相信。 除非将人藏起来。 既然要藏人,那就得考虑藏在哪里。 楚乐琂看向江俞深,心想:[要是藏人,当然是腾凰阁最安全了,只是江俞深应该不会愿意帮忙的,虽然之前是用楚缊玉来威胁我,可杀人他是真心的。] 江俞深:“……” 他幽幽地看向楚缊玉,换作以前,他是想对楚缊玉动手的。 因为他也是帝后的儿子。 可若是他真的动手,太子不会罢休。 到那时,他只能囚禁太子了,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世上没有楚乐琂这个人。 知道他活着的,只有自己。 但他不喜欢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太子,也不想折断他的羽翼。 他也不打算放弃复仇。 若是查到父亲和母亲的死和皇帝有关的话,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都沉默了,各怀心思。 江俞深忽然咳嗽了一声,他捂着嘴咳嗽,咳嗽声令人心惊。 楚乐琂都觉得他演过了。 咳嗽完,江俞深轻轻一笑,虚弱地说:“我有一个计策。”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江俞深目光落在许子书身上,“你去换装。” 跟在江俞深身边这么久,许子书立刻就明白了江俞深的意思,他那张冰冷的脸裂开了。 他犹豫着问:“世子,属下可以拒绝吗?” 江俞深:“不能,那些人没有见过瑾玉,你化成瑾玉的话,应该没有人会怀疑。” 其他人:“……” 虽然有点损,但是很想看这个是怎么回事? 楚乐琂更是直勾勾地看着许子书,一脸的看戏。 [女装诶!想看!] 说起来,许子书虽然冷冰冰的,但他的脸精致,线条柔和,若是化成女装,应该还挺合适的。 楚缊玉看着许子书不说话。 而叶泽珩眼底划过暗芒,也看着许子书。 许子书被众人盯着,如芒在背,最后还是同意了:“属下穿就是了。” 随后,许子书自己离开了内殿。 许子书走后,江俞深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楚乐琂,深邃的眸子宛若深潭,让人看不见底。 楚乐琂看到江俞深这副模样,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俞深你丫的又在算计什么?] 忽而,江俞深看着楚乐琂,嘴角缓缓勾起,像是在回应楚乐琂的话。 楚乐琂:“……” 没跑了,你就是在算计我。 楚乐琂暗自朝楚缊玉那里靠近,这时,江俞深的眼神落在楚缊玉的身上,眼底的阴沉一闪而过。 楚乐琂一直在小心观察江俞深,那眼底的情绪被楚乐琂捕捉到,他不由抱歉地看向楚缊玉。 正好,两人四目相对。3sk. 一旁的江俞深看了,垂着眸子,藏住了他眼底的凉意。 楚缊玉:“四哥,怎么了?” 楚乐琂叹了口气,拍了拍楚缊玉的肩膀,“没事,你辛苦了。” 楚缊玉:“????” 随后,他往江俞深那个方向走了几步,江俞深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真是抱歉了,家里有个醋坛子威胁到你的性命了。] [江俞深你也是绝了,弟弟的醋你也吃,先不说我本来就不喜欢男子,只是被你掰弯而已,所以我和他绝无可能的好吗?] 江俞深自然知道这个理。 但他不想让任何人碰他的阿琂。 亲弟弟也不行。 特别是这个和阿琂抢皇位的人。 楚缊玉满心都是案子,而叶泽珩还沉浸在许子书要穿女装这件事,并没有人关注楚乐琂和江俞深。 所以,当两人站在一起时,没有人发现。 楚乐琂凑过去小声问:“你受伤了?” 几天不见,他的药里面就多了几味治伤的药,一定是受伤了吧。 江俞深挑眉,嘴角勾起,“阿琂这是关心我?” 楚乐琂:“是啊,关心你。” 这话让江俞深一愣,他虽和太子心意相通,可太子与他在一起时,总是隔着什么,不敢赶紧。 在他看来,更像是害怕。 现在,他这么直白,倒是让他无所适从了。 见他愣着,楚乐琂直接动手,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把着脉,楚乐琂眉头紧蹙,江俞深还真的受伤了。 江俞深任由他拉着自己,一双凤眼都快化水了,和原作中那个无恶不作的大魔王有着天壤之别。 楚乐琂被他看着,忽然发现两人的举止亲密,老脸一红,不由抽回了手。 江俞深又把他的手拉了回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太子继续。” 这话一说出来,楚缊玉和叶泽珩同时看了过来。 叶泽珩:“……” 你们还真的时刻都离不开。 楚缊玉看自家四哥和江俞深离得这么近,不由多看了几眼。 “四哥,你们在做什么?” 江俞深抽回手,脸色淡淡的,等着楚乐琂的答案。 楚乐琂的手指搭在手腕处,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世子久病缠身,对他的脉象比较好奇,所以就想看看,果然名不虚传呢。” [明明脉象这么虚弱,实力依旧不减,我在书上所学的知识白费了。] 楚缊玉点头,四哥是在看医书来着。 忽然,江俞深的脉象恢复正常,待楚乐琂再次查探时,又是细微的脉象。 楚乐琂震惊地看向江俞深,只见江俞深无辜地看着他:“殿下,怎么了?” 楚乐琂:“……” [你在演我?你是在逗我玩吧?] 444:【宿主,自信一点,把问号去掉,他就是在演你,逗你玩。】 楚乐琂黑线,气鼓鼓地说:“世子病入膏肓了,早点准备棺材吧。” 楚缊玉满脸疑惑,四哥你当着陆世子的面诅咒他,这样不好吧。 还有陆世子,你怎么没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 叶泽珩慵懒地靠在一旁看戏。 这两人打情骂俏都不看场合的。 嘎吱—— 听见开门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婀娜娉婷的女子站在门前。 那是换做女装的许子书。 ———— cp是珩书,不是书珩,你站对了吗? 第136章 楚缊玉怀疑江俞深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看向许子书的脸颊,看到那张脸时,满脸的黑线。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许子书这一身,怎么看都不像是妆容精致的女子。 他穿着水蓝色的襦裙,身材高挑,只是那妆容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脂粉像是不要钱似的,通通往他脸上凑。 许子书被几个人盯着,浑身都不自在,眼神不由往叶泽珩看去,叶泽珩垂着眸,他也没看懂叶泽珩眼底的情绪。 楚缊玉看着许子书,轻咳一声:“许侍卫,不是你长得丑,只是你这妆容一看就不是合欢楼的女子,我就算把你带出去,那些暗处的人也不会相信你就是瑾玉啊。” 许子书走到江俞深身边,正色道:“八皇子,属下本就不是女子,化出的妆自然不像女子。” 他虽然同意,但他是男子,也有他的尊严,化作女装不过是因为阁主的命令。 要他像真的女子那样他做不到。 就像叶泽珩喜欢女子,他无法变成女子一样。 一筹莫展之际,许子书的手忽然被人拉着,温热的掌心抓着他的手腕,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是叶泽珩。 叶泽珩那双桃花眼之中带着明媚的笑意,笑着看向其他人:“化妆的事情交给我了,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还没等许子书反应过来,就把人拉走了。 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楚缊玉的眼神落在江俞深身上,问了一句:“陆世子,看样子,你是知道瑾玉在哪儿了?” 闻言,楚乐琂也看向了江俞深。 只见江俞深懒懒地换了个位置,苍白的嘴唇轻启,疑惑地问:“殿下,我足不出户,怎么知道瑾玉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带人来,我还真的不知道瑾玉这件事。” 楚乐琂望着江俞深,陷入了沉思。 [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太知道了,说不定你早就知道八皇子要来了!] 江俞深低眉浅笑。 阿琂真了解他。 的确,早在瑾玉被兄长带回来之后,他早就料到八皇子会来。 毕竟能威胁到阿琂帝位的人,应该不会是草包。 没想到,八皇子还真的大张旗鼓地来了。 他低眉轻笑的样子被楚缊玉看了去,柔和的眸子微沉,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看样子,陆世子料到我会来这里了。” 江俞深:“殿下可是误会了什么,我当真不知,你若是想知道瑾玉的下落,等兄长来了,便能知道了。” 楚缊玉冷哼一声,这人这幅样子,分明就是知道的。 或许,贪污的幕后主谋就是他! “哼,最好是这样。” 他对这位陆世子,喜欢不起来。 两人对峙着,楚乐琂看着两人快打起来了,一会儿看江俞深,一会儿看楚缊玉。 反派和主角看对方不顺眼是天生的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这是第一面就掐起来了。 楚乐琂看向楚缊玉,问道:“八弟,你说这件事和世子有关系,可有证据。” [以江俞深老狐狸的做派,肯定不会留下证据的,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小白花,你暂时还是不要和江俞深斗了,斗不过的。] 江俞深:“……” 他又变成老狐狸了。 楚缊玉被楚乐琂问得一愣,撇开头说:“没有,如果不是如此,叶公子为何突然带走瑾玉。”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楚缊玉,一本正经地说:“八皇子,您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叶公子他流连青楼,遇到瑾玉这种女子,救下了许多,并不止瑾玉一人。” 楚缊玉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楚乐琂看到楚缊玉这副模样,不由感叹:[八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八弟,先找到瑾玉再说。” 这话安慰到了楚缊玉,楚缊玉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但他依旧怀疑江俞深与贪污案有关。 江俞深瞥向楚乐琂,楚乐琂这时也对上了江俞深的眼眸,两人对上时,江俞深莫名勾起了唇角。 楚乐琂:“……” 或许是江俞深的眼神太过炙热,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印着他的影子,像是将他吸进去一般,无法逃脱。 楚乐琂躲避他的眼神,摸了摸微烫耳朵,他的动作被江俞深捕捉到,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这个时候,他更想将八皇子赶出去,然后压住阿琂,然后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楚乐琂发现,江俞深对楚缊玉的敌意更深了。 楚乐琂:“……” 这两人果真不能见面,否则还真的会打起来。 不知何时,叶泽珩已经出现在门口了,“看样子,八皇子不信任我们,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必合作了。” 八皇子冷哼,“叶公子,我何时说了那样的话,若是无心合作就直说。” 眼看着两人快要打起来,楚乐琂凉凉地看着两人,“你们要不先出去打一架?” 这种时候了,还在打。 两人瞬间不说话了。 旁边的江俞深笑着,似乎很赞同楚乐琂的话。 楚乐琂扶额:[你就是在看戏是吧!这两个人都快打起来了啊!] 江俞深看向叶泽珩,问道:“子书换好了?” 叶泽珩没好气地说:“是啊,我特意去找的一个侍女画的,可美了呢。” 你不诚心合作,我也不想合作。 许子书进来时,众人眼底都划过惊艳,他一身水蓝色的衣裳,脸上的妆容精致,脸颊肤如凝脂。 他站在门口,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清冷美人。 江俞深见状,眼神似有似无地看向楚乐琂,楚乐琂咧嘴一笑,“挺好看的。” [若是你穿的话,估计更好看。] 江俞深:“……” 他扯了扯嘴角,阿琂的心思,他总是猜不透。 不过,他也想看阿琂穿。 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看向楚乐琂,说道:“八皇子,许子书跟你走,至于瑾玉……” 说着,他看向了叶泽珩。 叶泽珩虽说不乐意说出来,可在江俞深眼神的催促下,说出了瑾玉的下落。 “瑾玉被我赎出来之后送去了飘香楼。” 楚缊玉看向许子书:“那许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第137章 我猜你一定会很喜欢 事情处理完之后,楚乐琂是随着楚缊玉一同离开的,出了侯府,韩于已经将车赶出来了。 楚缊玉带着许子书假扮的瑾玉离开,而楚乐琂回东宫。 回去的路上,楚乐琂还在想,方才他说要离开时,江俞深恭恭敬敬地送他离开,一点也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 若是换了以前,他可不会这样的。 负面情绪由心底蔓延,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开始烦躁起来。 明明知道江俞深在避嫌,不让他们的畸形感情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又是为了不让暗中的那些人怀疑。 但他还是希望江俞深能挽留他那么一下下。 444:【宿主,拒绝恋爱脑,别忘记你还要让八皇子登上皇位呢。】 楚乐琂:【你那个惩罚,不就是逼着我和江俞深谈恋爱吗?现在你又让我不要恋爱脑,当心我搞你哦。】 444:“……” 虽然不想承认,但宿主喜欢上江俞深,还真的和那个惩罚有关系。 如果不是那个惩罚,江俞深也不会对宿主感兴趣。 他忽然心虚起来。 444:【一定是巧合,而且宿主之所以被惩罚,还是因为宿主崩了人设,而且还暴露自己不想做皇帝,这才有的惩罚。】 楚乐琂:【呵,现在我的人设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废物太子了,所以你别想再搞我。】 444:【你虽然不废物,但咸鱼啊,还有,宿主还是有可能继续被惩罚的,因为你不能说出不做皇帝的想法哦。】 楚乐琂:“……” 这勉强还能接受一点。 马车缓缓停下,外面的韩于对楚乐琂说:“太子殿下,到了。” 闻言,楚乐琂掀开帘子,看到的不是金碧辉煌的东宫大门,而是一个隐蔽的小门。天籁小说网 楚乐琂撇头,看向韩于问:“韩于,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带到这里来暗杀吧。” 韩于抿唇:“不是,阁主让我带你来的?这是侯府的后门。” 楚乐琂:“……” 听到是江俞深的吩咐,他瞬间就能理解了,韩于虽说是他的侍卫,实则是江俞深当初安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人。 本质上韩于是江俞深的人。 楚乐琂并未下车,眸子看着韩于,轻笑着说:“韩侍卫,看来你对江俞深挺衷心的啊。” 拿着我的俸禄,听江俞深的话。 韩于奇怪地问:“以殿下和阁主之间的关系,还分你我吗?” 楚乐琂被噎住了。 这话,他无法反驳。 但他也不想一直依附江俞深活着。 在宫墙之中,江俞深也不是次次都能准时出现,救他一命的。 下车凝望着后门,楚乐琂上前说:“进去吧。” 知溪苑与后门离得很近,只是走了几分钟,楚乐琂就到了知溪苑门口。 楚乐琂走进去之后,韩于便贴心地把门关上了,楚乐琂穿过小桥,再次来到内院,江俞深早已不是那副病殃殃的模样了。 见到他身边没有人,楚乐琂便了解了。 江俞深这是把其他人都支走了。 “阁主,你叫我回来,是有话要说?” 说话期间,江俞深走上来,两人抱着,手搂着他的后颈,动作温柔,“有。” 江俞深的动作让楚乐琂身体僵住,轻轻推搡着,却被江俞深搂得更紧了。 他在楚乐琂耳边低语,低沉的声音蛊惑了楚乐琂,像是他在书里看到的催眠,被人牵引着,听从他的话语,楚乐琂任由这人抱着自己。 楚乐琂:“……” 【444……】 444无辜地说:【惩罚可没有继续,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心在作怪,千万不要怪惩罚。】 楚乐琂脸莫名一红:【闭嘴,接下来的别看了,屏蔽。】 444:【别啊,挺好看的。】 楚乐琂黑线:【闭嘴,赶紧自己屏蔽!】 444有些可惜地说:【好吧,屏蔽就屏蔽。】 没了444的声音之后,楚乐琂的手臂犹豫片刻,最终环住了江俞深的腰。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心在作怪。 “阿琂,我送你一样东西。” 楚乐琂狐疑地问:“什么?” 拉开怀中的人,江俞深的掌心附上楚乐琂的眼睛,低沉的嗓音蛊惑楚乐琂,“阿琂你闭上眼睛。” 楚乐琂心中虽然疑惑,可还是听江俞深的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那处炙热,烧得楚乐琂整个脸都红了。 江俞深拉着他的手,引导着他走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 “阿琂,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的。” 楚乐琂莫名期待了起来。 [搞得这么神秘,究竟送了什么礼物?忽然好奇。] 江俞深拿开手,楚乐琂眼前瞬间明亮起来,当看到江俞深的神秘礼品时,楚乐琂一下子哽住了。 江俞深口中的他喜欢的礼物,是一套水蓝色的裙子,和许子书方才穿的那一套一模一样。 楚乐琂:“……” [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个东西的?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你有毛病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这个东西。] 偏偏江俞深还觉得他非常喜欢,甚至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理由:“方才我见你看着那套裙子时喜欢得紧,特意又帮你找来一条。”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闪着光,就差没亲手帮他换了。 楚乐琂咬牙,扯开一抹笑意:“阁主,你看不错了,我只是欣赏,并不喜欢穿这东西。” 江俞深有些遗憾地说:“那真是可惜了。” 楚乐琂看他这副模样,心莫名软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可惜个屁,要穿你自己穿!反正打死我,我也不会穿的!] 你这是什么怪癖啊!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穿那玩意儿,绝无可能的! 楚乐琂满心的拒绝,江俞深望着那裙子,眼底一黯,掌上忽然汇集内力,将那衣裳瞬间震碎。 既然阿琂不喜欢,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撕拉—— 衣裳炸开,楚乐琂看到这幅场景,吓得后退了一步,却撞进了江俞深的怀里,莫名一抖。 [完蛋了,不会把大魔王惹怒了吧,我该怎么哄哄他?] [他不会动手吧?] 完蛋了! 第138章 你能不能哄哄我 江俞深眸色幽暗,一双眸子盯着楚乐琂,像是要把楚乐琂吸进去似的,让他无处可逃。 太子殿下这个样子,又像是一只小白兔了。 他兴奋地看着楚乐琂,声音暗哑,将楚乐琂搂在怀里,说道:“阿琂,你这个样子,但让我想欺负你了。” 江俞深的声音悠长,听得楚乐琂心底一颤,不由搂着江俞深的腰。 紧接着,江俞深在他的脖子那里留下痕迹。 他们的影子也像是热恋中的恋人。 楚乐琂呼吸急促。 待一切结束以后,楚乐琂软在了江俞深的怀里,心里不由想到:[不就是拒绝穿女装吗?你至于吗?狗东西。] 当然至于,因为你被吓到的样子,真的很好欺负。 江俞深:“阿琂,拒绝了我的好意,我很不高兴了,所以你能不能哄哄我。”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俞深。 [瞧你那颠倒黑白的能力,分明是你强迫我穿女装,我不过是拒绝你,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真有你的。] 江俞深微微垂眸,那样子像是在思索什么。 瞧着那样子,像是有点不高兴了。 阿琂,明明你也想让我穿的。 我见你也挺喜欢的,怎么送你了,你倒是不高兴了。 真是难搞啊。 楚乐琂为难地看着他,好声相劝:“阿深,我乃太子,将来要做储君的人,怎么可能穿那东西,有损我东宫太子的颜面。” 江俞深闻言,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低声说:“阿琂,你若是穿女装的话,当然是只穿给我一人看,别人若是看了,我便挖了他的眼珠子。” 楚乐琂满脸的拒绝。 [这不是挖眼珠子的问题,是要穿女装的问题!你喜欢的话,你自己怎么不穿!] 江俞深眸色深深,当然是看阿琂穿好,一定很好看。 他眼底的暗芒一闪而过,这眼神被楚乐琂捕捉到,察觉到江俞深眼底的危险,楚乐琂轻咳一声,忙逃离他的视线。 “我还有事了,就先走了!” 楚乐琂跑得比兔子还快,江俞深看着那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着楚乐琂的背影说:“太子殿下就不想知道我今日找太子殿下来,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楚乐琂迈出去的腿停了下来,犹豫着停了下来,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江俞深。 [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谁知道你来找我是不是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江俞深:“叶泽珩去合欢楼,的确是我授意的,而且他在合欢楼还打探到了另外一则消息,事关太子的安危,太子当真不想知道?” 他这一说,楚乐琂又迈着步子回来了。 他正襟危坐地看着江俞深,“说吧,我忽然没有事了。” [我堂堂一东宫太子,就这么被江俞深这个男人拿捏住了,真是头大。] 见楚乐琂乖乖坐下,江俞深这才慢悠悠地说明来意,他慢条斯理地说:“阿琂是个聪明人。” 楚乐琂翻白眼。 [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被你拿捏了,我也疯了,居然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满肚子坏水。] “阿深说吧,你查到什么东西了?” 江俞深:“其实,早在八皇子去合欢楼之前,我的人已经去过合欢楼了,合欢楼的管事私底下干着拐卖的勾当,平日里那些朝廷命官都是知道的。 只不过合欢楼的管事收买了朝廷命官,当官的收了钱,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琂猜猜,那些朝廷命官有哪些?” 楚乐琂搜索记忆,他看书时,看得太快,只记得这件事牵连到了长公主,并不记得是哪位大人做了这样的勾当。 那个人的名字在楚乐琂的脑海中来回闪动,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 “是长公主的人?” 江俞深一愣,旋即点头说:“是,长公主门客众多,而在她手下办事的人中,我查到有一人尤其嚣张。” 楚乐琂眼睛一亮,“是谁?” 江俞深:“阜城县令。” 楚乐琂垂眸,他好像记起来了,阜城县令赵志成在阜城为官多年,兢兢业业,从未出现任何纰漏。 这样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贪官,可江俞深一说出来,他便立刻想起来了。 这位赵县令表面上为官清廉,为民请命,可实际上,他利用合欢楼控制朝廷命官,手拿他们贪污的证据。 所以他一直在阜城混得风生水起。 原作中,楚缊玉查到他之后,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供认不讳,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 楚乐琂没有记错的话,这位赵县令经常拿出自己的钱财接济穷苦的百姓,但他帮着合欢楼的人倒卖妇女这种事情,已经触犯了大周朝的法律。 法不容情,赵县令还是被处死了。 若是放过了他,对于那些被卖的女子来说,很不公平。 好巧不巧,这个赵县令还是长公主的人。 长公主当初可是派人追杀他的人,说不定哪次就会被长公主派人来一刀咔嚓了。 所以,他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楚乐琂:“所以,你让叶公子把瑾玉带回来,是因为她那里有罪证?” 江俞深勾了勾唇:“应该是有,只是……瑾玉姑娘不信任表兄。” 楚乐琂:“……” [瑾玉在合欢楼见惯了你兄长那样的人,估计被登徒子折磨得够呛,怎么可能信任他。] 江俞深觉得楚乐琂说得有道理,为了让许子书绝了他的念想,这么多年以来对人若即若离的,不停流连青楼之中听曲。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的却是许子书,就因为十年前那件事。 表兄果然不靠谱。 楚乐琂思索片刻,很中肯地说:“说实话,我去也不合适,现在在百姓之中,我还是那个纨绔无用的太子,她自然也不会信任我。” 江俞深挑眉。 这个时候太子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明确的。 忽然,楚乐琂眼睛一亮,清澈的眸子盯着江俞深:“所以,你让八弟来,就是为了让他去查。” 是哦,这个八皇子在民间的口碑不错,若是他去查,定然会问出来的。 只是,八皇子迟早会查到瑾玉那里去,你倒好,直接把瑾玉带走了,还让八皇子走了多少歪路。 难怪他刚才会生气了。 楚乐琂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阁主,你这不是添麻烦吗?” 江俞深看他,声音轻飘飘的:“嗯?” 见人的脸色有些不对,楚乐琂忙说:“阁主做什么都是对的。” 江俞深看楚乐琂的眼神有些受伤,楚乐琂竟然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中看到了委屈,“阿琂,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楚乐琂疑惑脸:“什么?” 江俞深两人再次搂了回来,轻声说:“若是八皇子查出这么大的贪污案,你的太子职位不保啊。” 太子之位立嫡不立长。 如今太子是嫡长子,若是太子出事,嫡子就只剩下八皇子。 八皇子得宠,那么太子…… 楚乐琂自然知道这个理,但他可不能做皇帝。 [这个皇帝我巴不得他拿去呢,等他登上皇位,我早就离开了,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江俞深暗自攥紧了手指,眼底冰冷,他们已经互通心意了,但太子还想着要远离他。 究竟是为什么,太子要离开这里。 抬眸之时,江俞深早已将眼中的情绪隐藏了起来。 “阿琂,我之前就说过,我会帮你登上帝位的。” 若是有人想夺了你的命,我定当拼尽全力护着你,如果你当真不能做皇帝,那也不能离开我。 他问这话,也是在试探楚乐琂。 444:【宿主,你要是说出你不愿意做皇帝这件事,那就会被惩罚的哦。】 楚乐琂:【这我当然知道,谢谢提醒。】 说到惩罚,楚乐琂就背皮子发麻。 他是当真不想被惩罚了。 江俞深让他做其他的事都还好。 只是每次被惩罚,江俞深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他完全招架不住啊。 楚乐琂转移话题:“既然阿深已经准备让八弟去查,我想去蹭个辅佐的名头,再见~” 说完,楚乐琂立马跑没影子了。 看着楚乐琂的背影,江俞深勾了勾唇角。 他在转移话题。 至于阿琂说要离开,他必须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只是现在阿琂对他仅仅只是动心而已,并没有完全将心交给他。 若是直接问他,他肯定会逃的。 所以,他必须循序渐进才行。 * 即将踏入年关,百姓家里都在置办年货,而楚乐琂和楚缊玉两人还在为案子的事情奔走。 飘香楼之中,楚乐琂和楚缊玉坐在瑾玉面前,询问她被拐走的细节。 瑾玉长得小家碧玉,见到两人时,不由害怕地低着头,不敢直视两人。 见瑾玉这样,两人对看一眼,最后还是楚缊玉主动搭话:“你是瑾玉吗?” 瑾玉闻言,轻轻抬起头。 看到楚缊玉脸上的笑意,不由轻轻地点头,算是回答了楚缊玉的问题。 “你怎么被拐卖到合欢楼的,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听到合欢楼三个字,瑾玉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满是惊恐地看着两人,嘴里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见状,楚缊玉忙柔声安慰。 瑾玉的反应却越大了。 楚乐琂看瑾玉这副模样,忙说:“瑾玉姑娘,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受你奶奶所托,来帮助你的。” 一听说奶奶,瑾玉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楚乐琂,问道:“你当真是我奶奶派来的?” 楚乐琂微笑着点头:“当然。” 说着,楚乐琂在桌下踢了一脚楚缊玉,楚缊玉反应过来,柔和的眸子看着瑾玉说:“你奶奶说你最喜欢吃城西的栗子糕,她特意给你买的。” 看到栗子糕,瑾玉缓缓伸出手去,在拿栗子糕时,眼神不停地看向两人,像是在询问。 楚乐琂朝她一笑,像是在鼓励。 瑾玉将栗子糕塞进嘴里,熟悉的味道传来,瑾玉眼里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小声哭泣着,不停地往嘴里塞栗子糕,堵住她溢出来的哭泣声。 从那炼狱里面出来,嘴里的栗子糕很香,但她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吃了。 两人就那么看着瑾玉,没有说话。 吃完一块之后,瑾玉擦去嘴边的痕迹,忽然问道:“我奶奶她还好吗?” 听见她问话,楚缊玉:“很好,等事情结束,你就可以回去看她了。” 瑾玉点头,“你们是想知道合欢楼的秘密吧。” 楚乐琂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只要在楚缊玉身边,暗自帮他查清楚真相就可以了。 等楚缊玉得到皇帝的宠信,到那时,他就可以回去了。 只是,他有点舍不得了。 但是,他留下来只会死路一条。 所以他还是会离开的。 不知道真相的楚缊玉听见瑾玉愿意开口了,立马就问:“姑娘可是愿意说了?” 瑾玉问:“你们当真会帮我,会合欢楼里那些女子?” 楚缊玉:“自然。” 瑾玉:“即便会牵扯到朝中大臣?” 楚缊玉:“若是朝中大臣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这样的大臣,不要也罢。” 这话听得楚乐琂一愣一愣的。 瞧瞧这觉悟。 不愧是男主! 待你登上帝位,就是我离开之时。 444:【宿主加油,我看好你哦。】 楚乐琂:【以前你都不理人的,怎么现在出来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444:【宿主,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只不过是想看你被江俞深欺负嘛,嘿嘿嘿。】 楚乐琂满脸黑线:【滚!】 瑾玉被楚缊玉的话说服,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那日,我在酒馆卖艺回家,路过茶摊时,觉得口渴,就买了一杯茶水喝,谁知喝了那茶水之后,便觉得浑身无力,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之后,我便被卖到了合欢楼。” “合欢楼里有很多我这种女子,没有家室,不过是有一技之长,或者是长得十分漂亮的。” “我自小和奶奶学了琵琶,算是有一技之长。” “我被卖进去之后,不愿卖艺,他们就饿了我几天,等饿不住了,便继续逼着我卖艺,不然就要卖身。” 说着,瑾玉眼眶里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掉。 第139章 陆世子救过我的命 楚缊玉:“瑾玉姑娘可曾知道合欢楼的幕后之人是谁?” 瑾玉掩面抹去眼泪,眼底逐渐浮现出惧意,颤抖着说:“我琵琶弹得还可以,那日,我被叫去演奏时,亲耳听到了杨妈妈喊那位杨大人,我那时听到杨大人之后,就觉得自己肯定逃不出来了。” 幕后之人是官家,她怎么逃得出来呢。 无非是鸡蛋碰石头而已。 后来,是那位叶公子十分强硬地要给她赎身,刚开始杨妈妈是不同意的。 毕竟她见过杨大人,只要掌控在自己手中,也不愁她把事情说出去。 叶公子不知在杨妈妈的耳边说了什么,杨妈妈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她交了出来。 离开时,她看着那些姐妹的眼神,有艳羡的、嫉妒的,更想代替她离开合欢楼。 离开那个地狱。 瑾玉的话硬生生地砸在楚缊玉的心上,他满腔的怒火,最终狠狠地打在了桌上,“拿着朝廷的俸禄,尸位素餐,还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大周有这样的官,迟早要被他这样的人掏空!” 楚缊玉那一声实在响亮,吓得楚乐琂一跳,眼神轻飘飘地看向瑾玉,瑾玉更是吓得颤抖。 而楚缊玉这时气得不轻,并没有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这个时候,就轮到他把楚缊玉拉回来了。 楚乐琂微微勾唇,柔声问道:“瑾玉姑娘,你可曾看到过那个人的长相?” 瑾玉闻言,抬起头害怕地看着楚乐琂。 见楚乐琂面善,这才小声地说:“他的耳旁有一颗红痣,听他的意思,他的官位并不高。” 楚缊玉听楚乐琂这么问,脑海中的名字一闪而过。 阜城县令赵志成。 见他这副模样,楚乐琂勾唇,看来八弟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他可以继续摆烂了。 后来楚缊玉又问了一些问题,瑾玉都一一回答了。 离开时,楚缊玉的脸色有些难看。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一个拐卖案,没想到还牵扯出来县令。 只是县令参与就简单了,如果还牵扯到其他的官员,会引起朝廷动荡。 希望不要像他所想的那样。 出了瑾玉的房间,两人从后门离开上了马车。 马车上,楚缊玉看向楚乐琂,“四哥,赵县令很有可能派了人监视我们,我的人不方便来保护瑾玉,我看韩侍卫武艺高强,可否派他保护瑾玉?” 楚乐琂点头:“没问题,只是八弟,这位赵县令在阜城这么多年,做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一两年,更何况他瞒得如此紧,上面肯定有人帮忙隐瞒。 而且,他处事圆滑,肯定会留下东西自保,或许可以找找名册之类的。” 楚乐琂本想提点一下楚缊玉,他说话时,楚缊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乐琂,那眼神像是要把楚乐琂看穿似的。23sk. 对上他的眼神,楚乐琂汗颜,“你看着我干嘛?” 楚缊玉笑着说:“四哥言之有理,只是四哥,你和之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444:【宿主,你又在男主面前崩了。】 楚乐琂急忙打住:【别说话,我现在还能忽悠回来!】 楚乐琂歪头,清澈的眸子盯着楚缊玉,笑着说:“这还要多亏了杨太傅,我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 楚缊玉被说服了。 “杨太傅的学识名满天下,名下的学子众多,四哥能在杨太傅名下学习,自然不会差的。” 楚乐琂:“嗯嗯。” 就是这样的。 444:“……” 都被你圆回来了,我还能怎么办? 楚缊玉勾唇,四哥这样也挺好的,若是坐上皇位,也不会被骂废物了。 他觉得四哥之前可能是故意装的。 毕竟追着他的人挺多的。 两人的马车,路过药店时,一股药香味传了进来,楚乐琂问楚缊玉:“八弟,你那里可有骨续膏?” 骨续膏治疗外伤有奇效,这骨续膏珍贵,向来只是皇家在用,那日他发现江俞深受了伤,回去在东宫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玩意儿。 本想找方子做一点,结果根本没有! 只能找别人要了。 楚缊玉:“四哥受伤了?” 楚乐琂摇头:“没有,一个朋友。” 楚缊玉:“骨续膏是皇家御用,之前受伤时父皇给过一瓶,现在还在府中,等回去之后,我让江诉给四哥送来。” 楚乐琂:“多谢。” 没有什么可感谢的,就努力帮你坐上皇位吧。 看到楚乐琂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楚缊玉笑着说:“我们是亲兄弟,不必言谢。” 回了东宫,没过多久,江诉就把东西送来了。 韩于去保护瑾玉,他身边信任的人只有天羽,便把天羽叫来了。 天羽进来时,身边站着红鸾。 前者幽怨地说:“殿下,你终于想起奴才了。” 楚乐琂:“……” 这些日子他出门的确不怎么带天羽出去,毕竟天羽胆子小。 他一本正经地说:“天羽,我现在就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去做。” 天羽闻言,眼睛一亮。 太子殿下果然还是信任他的。 天羽:“太子殿下请说,天羽一定帮殿下做到!” 楚乐琂严肃地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送给陆世子,你帮我送过去。” 一听说是陆世子,天羽立马就蔫巴了。 他还记得江俞深那副修罗模样,光光一想,就觉得浑身发颤。 看天羽这幅模样,楚乐琂不由打趣,“陆世子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你就说是我送过去的,他不会为难你的。” 只是偶尔有那么一点可怕。 444:【不知道是谁,之前吓得跟个什么似的。】 楚乐琂:【去死系统,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哦。】 444:“……” 我说的是实话! 天羽心一横:“殿下,天羽一定帮你送到!” 说完,天羽便问:“殿下想送什么过去?” 楚乐琂拿出楚缊玉送来的骨续膏,“你把这个东西送给陆世子。” 天羽一看,那可是骨续膏! 很贵的! 天羽撇嘴:“殿下为什么不自己留着,您自己都没有用。” 楚乐琂:“陆世子救过我的命,送这个给他没什么,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送的是骨续膏。” 第140章 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万一骨续膏被察觉,有人就会知道江俞深受伤了,他的伤肯定和他报仇有关系,若是被发现,他的身份会暴露。 报仇是江俞深的执念。 他不能帮江俞深,却也不能拖累他。 444:【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楚乐琂:“……” 闭嘴吧你。 天羽恍然,回京之时,陆世子的人是救过他们的命,想到这里,天羽星星眼看着楚乐琂,认真地说:“殿下可真是好人。” 楚乐琂汗颜,轻咳一声,“赶紧把东西送去吧。” 天羽:“是!奴才这就去办!” 天羽乐呵呵地走了,楚乐琂看天羽的样子,不由叹气:“真好哄啊。” 红鸾轻笑出声,那张明媚的脸上勾起一丝丝笑意,楚乐琂看去,她立刻收敛了笑容,工龄地站着,好像那个笑的人不是她。 楚乐琂:“红鸾,你方才笑得很开心啊?” 红鸾:“太子殿下,奴婢只是觉得现在的太子殿下很好。” 楚乐琂无言,他又不是原身。 “红鸾,准备一下去林府的东西,明日就是舅舅回家之后的家宴,东西一定不能出差错。” 红鸾:“奴婢这就去准备。” 林均安已经回京,只是楚乐琂和楚缊玉忙于处理案件,并没有出去迎接,如今他准备家宴,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回京了。 而且,这次家宴是在他四十五岁寿辰时。 林均安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是林清浅,现在是吏部侍郎,另外一个是骁骑将军林清墨,随他在西境打仗,这次也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如今,林家在朝堂上木秀于林,必然会引起帝王的猜忌。 他可要好好盘算一下了。 * 天羽将东西送到陆府,他一拿出东宫的令牌,立刻就有人送他进去了。 来到知溪苑,里面传来阵阵琴声,像是山间的清泉潺潺流出。 轻轻敲门之后,出来开门的人是叶泽珩,叶泽珩一看到天羽,不由挑眉,这不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吗? 怎么找来了这里了? “太子殿下有话跟里面那位说?” 天羽点头,将瓶子拿了出来:“太子殿下说,陆世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是他送你的骨续膏。” 叶泽珩接过东西,小心翼翼地将天羽拉了过来,小声说:“公公,若是有人问你陆世子怎么了,你就说不知道。” 天羽点头,心里有些疑惑。 他本来就不知道,肯定就回答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叶泽珩:“东西收到了,多谢太子殿下的赏赐。” 天羽:“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走了。” 叶泽珩:“公公下次再来。” 天羽离开地脚步顿住,他才不来了! 陆世子那个人这么可怕,要是再来几次,肯定要被吓死的。 叶泽珩拿着骨续膏进入内殿,内殿之中,江俞深坐在火盆边看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脸色惨白,呼吸不太稳。 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伤了。 叶泽珩在他旁边坐下,随后将骨续膏的瓶子递给他:“诺,给你的。” 江俞深蹙眉:“什么东西?” 叶泽珩神秘兮兮地说:“骨续膏,你猜是谁送来的?” 江俞深拿过骨续膏,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太子送来的。” 叶泽珩撇嘴:“真没意思,都不知道多猜几次。” 江俞深看他,深邃的眼底带着深深的笑意:“太子把过我的脉,知道我受伤了。” 所以他才送来骨续膏。 叶泽珩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俞深,不由讽刺说:“你那伤本就不严重,加上有我在,这东西还没敷上去就已经好了吧。” 江俞深凉凉地看他:“兄长,我们不一样。” 叶泽珩咬牙,强迫自己咧开一丝笑容,凉凉地说:“行吧,我们是不一样。” 江俞深握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叶泽珩说道:“我听说许子书遭遇刺客,受了点伤,兄长不打算去看看他吗?” 闻言,叶泽珩喝水的动作一顿,“已经看过了,那些刺客训教有素,并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朝廷养的兵。”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暗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与和他交手的人是不是同一批。 叶泽珩:“你觉得是谁?” 江俞深:“谁在赵县令名册上都有可能。” 叶泽珩:“你夜探顾府,就没有查出点什么来吗?” 江俞深:“有,顾槐似乎和云朝有什么联系,还有,他以前是我父亲手下的兵,只是当年父亲出事之后,他升迁了,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掌管阜城护卫军,那日我就是被他夜会的神秘人打伤。” 这次打伤他的神秘人和那日在凤鸾殿打伤他的人是同一个。 他还没查到身份。 叶泽珩:“不管怎么说,这个顾槐不简单,能将你打伤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江俞深凤眸划过杀意,冷声说:“不管他是什么人物,都不能阻止我。” 叶泽珩:“好好好,不能阻止你,你现在已经好了,能给我点骨续膏吗?许楼主也被刀伤到了。” 江俞深冷冷的眼神看了过来,骨续膏你自己就能做,还想要我的。 做梦的吧你。 叶泽珩瞬间就说,“行吧,我用我自己的。” 我这里多得很。 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 江俞深:“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打算和许子书在一起?若是他真的放弃了,你就后悔去吧。” 叶泽珩手上的动作顿住,佯装没有听到江俞深的话,直接提着东西就走了。 说实话,他早就后悔了。 但他和许子书之间没有那么简单。 当初他被人追杀受了伤,伤得很重,是许子书的父母救了他。 他也是在那里认识的许子书。 后来追杀他的人找到了他,将所有人都杀了,他在死人堆里找了活着的人,最后还是找到了许子书,那时他也奄奄一息了。 他将许子书救回来之后,却忘记他们早已相识的事情,以为是他救了自己,还爱上了他。 只是,他的情意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他没有资格与许子书在一起。 也不敢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 第141章 林家家宴(1) 当年许子书救回来之后,满心都是报仇,是他把他的理智拉了回来,伤好了之后,他留下书信就离开了。23sk.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许子书已经离开了,再次见面时,是五年后。 那时许子书已经成了腾凰阁的许楼主,待他冷淡疏离,像是一个陌生人。 久别重逢,他醉酒时喊出的名字,是他受伤时的化名。 他说:“叶恒,恨死你了。” 听到许子书醉酒时的喃喃自语,叶泽珩便明白了,许子书早就恢复了记忆,还怪他、恨他。 叶泽珩幽幽地说:“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跟着你,就是想找出杀害他父母的凶手,为他们报仇,那件事与我有关,我想他也过不去那个坎。” 他虽没有直接杀了他的父母,但这件事与他有关,他也不能强求许子书原谅他。 每隔一段时间游历天下,可还是没找到当初追杀他的神秘人是什么组织。 他也想为许子书做些什么。 至于他对自己的感情,既然许子书将心思藏起来,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去楼里听曲子,变成一个花花公子,这样还能靠近他一些。 江俞深听着他的话,没做出任何的回应,深邃的眼眸微垂,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与太子之间…… 报仇和太子他两样都要。 夜色之中,知溪苑里的烛火还未熄,他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幽幽地看着漆黑的愿意。 这时,知溪苑进来一位黑衣人,他在江俞深面前跪下,说道:“阁主,秦沐阳跑了。” 江俞深每天抬头,语气冰冷,“找人看紧了他,做了什么,立刻禀报。” 他就料到秦沐阳不会那么老实。 黑衣人:“是。” 那黑衣人还跪着,又说:“明日林府去林府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若是阁主出现危险,以摔杯子为信号,阁中杀手会护阁主的安全。” 江俞深放下书,深邃的眸眼看向黑衣人:“嗯,退下吧。” 那些人都是不能奈何他。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 林均安回京,他虽多年不在京城,但也是镇守西境的大将军,手握兵权,他回京之后的家宴又是他的生辰,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幽静的庭院今日格外热闹,众人纷纷给他贺寿。 楚乐琂到时,林府的小厮一眼就认出这位是太子殿下,立刻上门来迎接,“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边请。” 这位太子殿下可不能怠慢。 楚乐琂跟着小厮进入宴会之中,刚看到人,天羽便上前,长声幺幺地喊了一句:“太子到!” 众人闻言,立刻噤声。 “参见太子殿下!” 楚乐琂:“起来吧,今日是舅舅生辰,大家随意就好。” “谢太子殿下。” 楚乐琂四处望了望,只见楚缊玉早已到了这里,他站在一位中年男子的身边,轻轻地朝他招手。 男子身边站着林均封,那这位应该就是林均安了。 楚乐琂走到林均安面前,“侄儿恭祝舅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均安不过四十多岁,他久经沙场,皮肤黝黑,身姿挺拔,如同苍松,浑身都散发着磅礴气势,与林均封这位户部尚书判若两人。 林均封:“臣多谢殿下,太子殿下这边请。” 楚缊玉却走了出来,拉着楚乐琂的手对林均安说:“舅舅,哪里有这么麻烦,我们小辈坐一边就是了,四哥,你说是吧。” 楚乐琂也不想被人关注,点头说:“嗯,今日本就是舅舅的家宴,本宫和八弟坐一旁就好了。” 楚缊玉手上用力,把楚乐琂拉着走了。 众人见状,之前听说太子换了一个人似的,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谣传。 要是换作以前,他可要闹起来的。 就连林均安也愣住了。 太子向来不喜欢别人对他不敬,这次他居然没有闹。 转头看向林均封,林均封早已见怪不怪了:“大哥,你不在京城这段时间里,太子已经不是原来的太子了。” 林均封瞥向坐在一旁的楚乐琂,鹰隼般的眸子划过楚乐琂的脸,随后低声说:“这样也好,他在储君那个位置,这么多人盯着他,低调点也好。” 不会落下把柄。 他们林家世代忠良,靠的是上阵杀敌赚来的,若是他不能做皇帝,能保住性命也是好的。 如今,林家木秀于林,陛下迟早会削他的兵权的。 当初让顾槐去北境立功,将顾槐的女儿赐婚给二皇子,一是提拔顾槐,二是制衡太子。 他还在想,为何忽然要制衡太子,现在看来,应当是因为太子换了一个人。 楚乐琂被楚缊玉拉到一旁坐下,不知为何,他觉得如芒在背,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果然,楚乐琂余光一扫,在人群中看到了病弱青年。 那人身着一身水蓝色的锦衣,外面是白色的狐裘,绒绒的披风紧紧地裹住了他“瘦弱”的身体。 他青丝垂落,面色苍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偶尔捂嘴低声咳嗽,故意压低了声音。 只是那双凤眼正幽幽地看着楚乐琂被拉着的地方,眼底划过暗芒。 楚乐琂忙把手抽回来,楚缊玉见状,疑惑地问楚乐琂:“四哥,怎么了?” 楚乐琂:“没什么,我们的位置在哪儿?” 楚缊玉领着楚乐琂在林家后辈那桌坐下,眼神瞥向江俞深,微微一笑,眼眸清澈,带着善意,心里却是: [亲兄弟的醋你也吃?你的腾凰阁干脆去开醋厂好了,都不需要工人了,你能顶半边天。] 江俞深:“……” 苍白的嘴唇勾起,不由失笑。 太子殿下可真是…… 看到江俞深脸上的弧度,楚乐琂一愣,忙转过头,脸有些发烫。 [疯了吧,我居然觉得那个大魔王笑得挺好看的,喝杯水冷静一下!] 楚乐琂抬起一杯水,楚缊玉还没来得及拒绝,楚乐琂已经一骨碌全部喝进去了。 楚乐琂:“……” [艹,这么辣,喝错了,我喝的是水啊,怎么变成酒了!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江俞深垂眸,太子喜欢这样的。 第142章 林家家宴(2) 楚乐琂的操作弄得同桌的人一愣一愣的,林清墨见状,不由爽朗一笑:“太子殿下豪迈,臣也敬你一杯!” 楚乐琂闻言看去,入眼的是一飒爽的青年,他褪去了军装,一身锦衣华服,也遮不住他军人的气质。 在那灼灼的目光下,楚乐琂的酒杯被倒满了。 楚乐琂:“……” 这下不喝都不行了。 他抬起酒杯,“表兄,这杯敬你在战场杀敌,护卫大周百姓!” 一听这话,林清墨乐呵呵地说:“此乃分内之事,殿下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干了,你随意!” 楚乐琂硬着头皮,把一杯酒全喝了。 这杯酒下去,楚乐琂就晕乎乎的了。 同桌的林清浅看着楚乐琂,像是见鬼似的,太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还记得他只是吏部的小小吏司时,这位太子殿下也曾见过驰骋沙场的将士,那时的太子目中无人,言语更是难听。23sk. 他是这么说的:“你们都是大周朝的兵,都是为皇家办事,本宫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你们生来就是下贱的奴隶。” 就连父亲,他也是眼高于天,看不起父亲的。 今日,他倒说了句人话。 看来这位太子真的打算向善了。 但这不妨碍他讨厌太子。 毕竟小时候被他折磨得够呛。 对于楚乐琂的表现,444无语:【宿主,你这是要把人设崩到底吗?先是在林均安面前崩,然后在林清浅面前崩。】 楚乐琂无语:【我人设变了天下人都知道,怎么还能惩罚?】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444:【林均安满心都是保家卫国,对京城的皇子不感兴趣,所以他并不知道你的人设变了。】 楚乐琂嘴角抽动,还能这样? 楚乐琂:【行吧,随便你惩罚,反正我已经不排斥和江俞深亲热了,反而有点喜欢,就当做是情侣之间的小乐趣也无碍。】 444:【宿主是决定摆烂了吗?】 楚乐琂:【是啊,这次打算惩罚几次?】 444:【一次……】 楚乐琂:【ok,还剩七次。】 444:“……” 宿主已经对亲亲免疫了,甚至开始自己统计惩罚次数了,那就今晚为他减少一次吧。 楚乐琂脖子低着头,把脸埋在手心里,他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喜欢被江俞深支配? 当成情侣小乐趣? 他真的是喝醉了。 但楚乐琂清楚,他的确已经不排斥江俞深的亲吻了。 一旁的楚缊玉一直在观察楚乐琂,只见他耳尖有些红,应该是喝酒之后造成的,他喝了第二杯酒之后,脸更红了。 楚缊玉的眼神瞥向江俞深的方向,后者朝他挑眉,然后眼神落在楚乐琂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攻击性。 就像狼在猎食食物时,紧盯自己的猎物,不容任何人觊觎。 难不成,四哥被陆世子威胁了? 这位陆世子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人物,四哥又不会武功,很有可能被威胁。 他默默挪动了身体,挡住了江俞深的视线。 被挡住视线的江俞深面露不悦,看着楚缊玉,而楚缊玉也看向他,两人视线交错,针锋相对。 江俞深攥紧拳头,凤眸低垂,八皇子果真不应该活在世上。 对于两人的针锋相对,楚乐琂并不知道,他正在饭桌上观察林家的子女。 除了林均安的两位儿子,还有林均封的两个儿子在饭桌上。 林清墨已经喝嗨了,林清浅拉着他,劝他不要喝了,林清沉和林清锦两人就那么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冲撞了太子,林府怕是又要遭殃。 他们眼神飘向楚乐琂,发现楚乐琂并未在意,像是在…… 发呆。 林均封的两位公子都在准备明年的春闱。 若是这两人都高中,那宫里那位对付林家的进度只会加快。 在原作中,楚青玄就是春闱之后开始对付林家的,还好有楚缊玉帮忙,虽说林均封被贬,但也留住了性命。 紧接着,楚青玄削了林均安的兵权,林家开始走下坡路。 直到楚缊玉做了太子,林家才慢慢恢复元气。 一个家族的兴旺。 只在天子的一念之间。 倏地,旁边的楚缊玉拐了一下楚乐琂,楚乐琂疑惑地看去,只见楚缊玉不悦地看向林均安的位置。 他看到了二皇子楚云霁。 楚云霁一袭淡雅的衣裳,宛若翩翩公子,谦谦有礼。 林均安率先起身行礼:“臣参见二殿下。” 楚云霁:“恭贺林将军大寿,这是小小心意,希望林将军不要嫌弃。” 林均安笑道:“多谢二殿下,二殿下来了,就已经令林府蓬荜生辉了。” 楚云霁看着林均安,一双眸子带笑。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眼神扫过楚乐琂那一桌,楚云霁就说:“太子殿下那桌不错,我就去和太子坐了。” 看着楚云霁走来,楚乐琂心想: [明知道我不待见你,你还来这里,脸皮堪比城墙啊,和江俞深有得一拼。] [不,江俞深略胜一筹。] 江俞深:“……” 走到桌前,楚云霁向楚乐琂行礼:“太子殿下。” 楚乐琂看他,也假意咧开一抹笑容,“二哥来了?” 看楚乐琂明媚的笑容,楚缊玉一时愣住,原来四哥变脸也可以这么快的吗? 楚云霁:“太子不欢迎?” 楚乐琂不接招:“没有,本宫今天也是客人,哪轮得到我不欢迎?” 说实话,欢不欢迎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楚乐琂并没有直接回答,楚云霁怎么听不出来。 他直接坐下,桌上的林家人更加紧张了,和三个皇子坐一起,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就麻烦了。 谁知楚云霁坐下之后,忽然看向了林均封的两位公子,“听说两位公子在准备春闱,若是明年高中,定然能成为大周朝的栋梁,为朝廷效力。” 林清沉:“多谢二殿下。” 林清锦听见大哥这么说,心里窃喜也回道:“多谢二殿下。” 楚乐琂看着两人的表情,心里不由感叹,瞧瞧二皇子,多会做人。 他看向楚缊玉,恨铁不成钢地想: [我倒是无所谓,你倒是学学啊,将来要做皇帝的人,也不知道主动一点。] 楚缊玉对上楚乐琂的眼神,一脸的疑惑。 第143章 林家家宴(3) 楚乐琂:“……” 看来我们两个的脑回路并不相通。 两人眉来眼去的,楚云霁的眼神一直落在两人身上,喝了一杯水之后,笑着看向楚缊玉:“我听说八弟在查合欢楼的案子,需要皇兄帮忙吗?” 他这么一问,楚乐琂愣住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吗? 我觉得不会。 楚缊玉:“合欢楼的案子还没有进展,若是今后需要皇兄帮忙,臣弟一定会来找皇兄的。” 楚云霁的指尖轻轻摸索着酒杯,漆黑的眸子深沉,嘴角噙着一抹弧度,轻轻开口道:“嗯。” 看来老八在防着他呢。 眼神瞥向楚乐琂,发觉楚乐琂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埋头吃东西,直接无视了他。 楚乐琂其实一直在观察楚云霁,在楚云霁看他的前一秒钟,楚乐琂瞬间就把头低着了。 [楚云霁来打探案子的情况,难不成他手下的某位大人也和这件案子有关系?这就好玩了。] 江俞深喝水的动作一顿,眼神不由瞥向楚云霁,眸色暗沉。 倘若名册上面有楚云霁的人,若是把名册找到,也能折断他的羽翼。 太子也更安全一些,他离真相也更近一步。 他要利用太子查暗香是不是隶属皇家。 * 林府的宴会,要宴请了朝中大臣的的家眷,这些家眷之中,男子与父亲在前厅,而女眷在后殿。 林均安的妻子柳曦月也是大臣之女,他去西境之后,便一直在阜城之中等着夫君回来,她把林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将孩子抚养长大。 二房是林均封一家,他的夫人阮竹离温婉,擅长音律,是当时有名的才女。23sk. 林均封回来,是他们一同招呼女眷。 柳曦月吩咐下人再准备一些膳食,却听见了吵闹的声音。 “你这狐媚胚子,如果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我儿子也不会被发配边疆,最后也不会死在路上!你怎么不去死!” 这人是秦侍郎的妻子秦夫人,她骂的人是顾胧月。 顾胧月看着她,一语不发。 这却让秦夫人更加嚣张:“顾胧月,就算你嫁给二皇子又如何,你那些破事早已在阜城传开了,你觉得二皇子会留你吗?” 顾胧月冷嗤:“这就不劳秦夫人费心了,我嫁给谁,有什么样子的结局,都和你没关系。” 秦夫人被顾胧月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来气,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便冲上去,还好有其他的夫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秦夫人就像疯子一样,朝顾胧月张牙舞爪的。 柳曦月看着他们,蹙紧了眉头,随后看着她,柔声问:“秦夫人,我夫君好不容易从西境回来一趟,你这是打算毁了他的生辰吗?” 她端坐着,一双柔和的眸子看着秦夫人,说出的话并没有让秦夫人停止,秦夫人双眸赤红,死死地看着顾胧月:“你怎么不去死!” 如果没有遇到你这个女人,我的儿子就不会死了! 他本应该准备明年的春闱,等待高中的,如今全部被你毁了! 她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女人! 见状,柳曦月的脸色黑了下来,声音严厉:“够了!秦夫人,我家夫君好歹是你夫君的同僚,你今日这样做,怕是不妥当。” 外面的秦侍郎脸色也极其难看。 为了不让夫人暴露,他并没有把儿子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 如今的她,已经疯魔了。 他抱歉地看向林均安:“林大人,内人因阿阳的事情一直都是这样,又恰巧遇到了顾小姐,这才失了分寸,还望林大人海涵。” 林均安还未说话,一旁的顾槐坐不住了,出言讽刺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秦夫人把令郎的死归咎到小女的身上怕是不妥吧,所有人都知道秦公子是在流放的路上被人刺杀身亡的。” 顾槐一言不发,这件事他不好说什么。 毕竟胧月和秦沐阳的事情早已传开了,他再怎么否认,都是在狡辩,容易被人拿下把柄。 而此时楚云霁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林均安说:“不如两位给我面子,把两位当事人都带走。” 林均安都已经这么说了,顾槐两人进入内殿,一人带走女儿,一人带着秦夫人。 秦侍郎黑着脸看着秦夫人,“夫人,适可而止。” 秦夫人早已失去理智,看到秦侍郎就开骂:“秦康,你就是一个废物,自己儿子被这个女人害成这样,你一个字都不敢说!” 啪—— 秦侍郎一巴掌拍在秦夫人的脸上,巴掌声响彻整个内殿,所有人都看着两人,有看戏的,有嘲笑的。 秦夫人也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侍郎,“你打我!” 秦侍郎看向柳曦月:“林夫人,贱内给你们添麻烦了,劳烦帮忙通传一声,我将她带回家中,不让她胡言乱语。” 说着,他强势地将人带走。 至于顾胧月,顾槐冷冷地看着她:“你也跟我回去。” 顾胧月起身,跟在顾槐的身后。 出了林府,车上,顾槐看她:“造成今日这种局面,你高兴了?” 顾胧月抿唇,“今日之事,确实是女儿的错。” 错就错在她生在了顾家,和皇家有婚约。 顾槐:“既然如此,当初你就不应该招惹秦家,和他们家有牵扯,方才二皇子也在,你好好想想,今日这件事,伤的不止是顾家的颜面,还有二皇子的,你若是嫁进二皇子府中,他会怎么对你!” 顾胧月:“知道。” 无非就是冷落她。 她不爱二皇子,他冷落自己,也是正常的。 另外一边,秦夫人在车上哭,嘴里不停地在骂秦侍郎。 秦侍郎被秦夫人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的,怒吼一声:“够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二皇子也在这里,你这么一闹,传到陛下的耳中,他会怎么想?” “阿阳这件事本就不占理,你说我不敢去找陛下求情,我倒是想去,但陛下会听吗?” 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陛下为了皇家的面子,肯定不会放过阿阳的。 秦夫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你让阳去和顾胧月相识的,你为了你的前途,断送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第144章 醉酒 秦夫人的话算是戳到了秦侍郎的痛处。 是,他是让阿阳去和顾胧月相识,还让阿阳尽量让顾胧月爱上他,然后毁了婚约。 三皇子说只要阿阳不暴露,顾家出事,他也想办法抽离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的事情提前暴露了。 而爆出来的人居然是三皇子,他去找过三皇子,三皇子也是想让二皇子出丑,所以故意在那天安排了刺客,暴露他们俩的身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 还好,三皇子想办法留住了阿阳的性命,让他假死离开。 他也后悔了。 如果没有这件事,阿阳应该马上要步入仕途了。 如今夫人这样疯疯癫癫的,他不由叹气,说道:“夫人,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们生活在天子脚下,有可能只是一句话,便被弄得满门抄斩,况且方才太子和几位皇子还在,你……” 秦夫人恨秦侍郎。 恨他听三皇子的话,让阿阳去认识顾胧月,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她就阿阳这么一个儿子,他已经死了,所以她什么都不怕了。23sk. “秦康,我嫁给你真多年,就阿阳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若是皇家怪罪下来,我也不怕。” 秦侍郎气得脸通红,他指着秦夫人:“夫人,你……” 秦夫人看他,眼里都是癫狂。 良久,秦侍郎幽幽地说:“夫人,阿阳没有死,我带回来的尸体是假的。” 这话一说出来,秦夫人激动地抓着秦侍郎的肩膀,“你说阿阳还活着,他在哪儿,你千万不能骗我!” 她的手上用力,抓得秦侍郎肩膀生疼。 秦侍郎拍拍她的手,像是在安抚。 “你先松手,我跟你说就是了。” 随后,秦侍郎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秦夫人听到儿子还活着,脸上露出笑意,喃喃地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秦侍郎:“夫人,儿子活着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若是被陛下知道,就是欺君之罪,到那时,秦家就完蛋了。” 秦夫人满脑子都是儿子,哪里还听秦侍郎的话。 “我要见他。” “我已经让他远离阜城了。” “他去哪里了,我要见他。” “不知道,你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可以了。” 秦夫人不相信地凝视着秦侍郎:“你是不是在哄骗我?” 秦侍郎:“我发誓,儿子还活着,不然我就遭雷劈死!” 发誓之后,秦夫人这才慢慢相信秦侍郎。 秦侍郎将人搂进怀里:“放心,阿阳日后会回京的。” 只要他完成大业,阿阳就可以回京了。 * 林府之中,经历秦夫人和顾胧月的插曲之后,楚云霁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了,和其他人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宴会结束之后,楚乐琂脸有些红,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上车时,楚乐琂差点打滑,从马车上面摔下来。 天羽急忙扶着楚乐琂:“殿下,你是喝醉了吗?” 楚乐琂看向天羽,一脸的严肃:“我才没有喝醉!” 天羽:“……” 看样子是喝醉了。 楚缊玉看他这副模样,吩咐天羽说:“等他回去之后,记得给他吃解酒汤。” 天羽:“是。” 江俞深被人搀扶着从林府出来,眼神瞥见了楚乐琂的马车,正想着要怎么把人拐走,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拉着他的手。 “我要跟陆世子走!” 江俞深一愣,看着楚乐琂上下打量,并没有听见楚乐琂的心声。 看来是喝醉了。 太子喝醉了,也知道帮他保守秘密。 真乖。 所有人看着楚乐琂这动作,愣住了。 太子和陆世子的关系这么好吗? 楚缊玉走过来,劝说道:“四哥,陆世子身子不好,你喝醉了,怕是会惊扰到陆世子,还是回东宫吧。” 这位陆世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楚乐琂不讲理,瞪着楚缊玉:“本宫就要去,你回你的府中去,还有天羽,你也回去。” 忽然遭殃的天羽:“……” 太子殿下喝醉了是这样的呢。 劝说不成,楚缊玉拉着伸手去拉楚乐琂,谁知楚乐琂一把甩开,就黏在江俞深身上了。 江俞深凤眼一挑,勾唇笑着说:“正好,我家中有位大夫,让他开一副解酒药就可以了。” 送上门的兔子,哪有让他再逃的道理。 更何况,是太子主动的。 楚缊玉恨恨地说:“陆世子,这不符合规矩。” 江俞深:“八皇子可以跟太子讲规矩。” 闻言,楚缊玉看向楚乐琂,陷入了沉默。 跟一个醉鬼讲什么规矩。 楚乐琂面色绯红,漆黑的眸子迷离,看着江俞深,略微有些不满地说,“怎么还不走啊。” 江俞深得意地看向楚缊玉:“八皇子,这是太子要求的,所以……” 楚乐琂乖巧地点头,一脸赞同地说:“是啊是啊,你先走,我要和陆世子走。” 楚缊玉扶额,只得乖乖地让开了路。 四哥喝醉了之后,蛮不讲理。 江俞深带着楚乐琂走,路过天羽时,看向天羽说:“天羽公公也一起。” 天羽虽然害怕,可他不能让太子殿下一个人落入狼窝,还是跟着上了马车。 楚缊玉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心里对这个陆世子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位陆世子远远不像传闻中那样,他就是一只狐狸,又或者是狼。 不安全。 据说陆世子病弱,所以他的马车里添了碳火保温,暖洋洋的马车里,楚乐琂觉得里面有些缺氧,闷闷的。 在他迷糊之际,好像听到了444的话,像是在说惩罚之类的东西。 他晕乎乎地靠在江俞深的身边,直到江俞深唤他的名字。 “阿琂?” 楚乐琂睁开双眸,白皙的脸颊因酒精的作用透着红,眼底氤氲着水雾,疑惑地看着江俞深,“你叫我?” 看他这幅模样,江俞深呼吸有些重,捧着楚乐琂的脸,低声问,“阿琂,知道我是谁吗?” 楚乐琂乖巧地回答:“你是阿深啊,我的阿深啊。” 醉酒的太子嘴巴很诚实。 也让江俞深更欢喜。 第145章 阿琂最欢阿深 江俞深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楚乐琂,那双深邃的凤眼深沉,压抑着心底暗涌的情绪,他的声音暗哑,贴近楚乐琂的耳廓:“我是你的,那你是谁的?” 楚乐琂瞪着江俞深,沉默片刻,无比认真地说,“我当然是我自己的。” “呵。”江俞深轻笑,惩罚似的将人搂了过来,扣着他的后脑勺,无奈地说:“阿琂真贪心,我都是你的了,你怎么就不能是我的。” 楚乐琂不悦地推开江俞深,蹙眉骂江俞深:“你搂得这么紧干嘛,我打不过你,又不能跑了,力气这么大,疼死了。” 通红的脸皱巴巴地,对江俞深方才的行为很不满意。 看他这幅模样,楚乐琂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心里喜欢得紧。 醉酒的阿琂格外的实诚,江俞深问道:“阿琂最喜欢谁?” 楚乐琂脑袋一歪,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不久之后,他咧嘴轻笑,笑呵呵地回答:“我最喜欢我自己!” 江俞深:“……” 这个问题,他不满意。 但又不能否认。 从狐裘之中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勾了勾,楚乐琂便乖巧地凑了过来,他像一只求摸的小猫,黏人得紧。 掌心捧着有些楚乐琂发烫的脸颊,低声诱拐:“阿琂乖,说你最欢阿深。” 下一秒钟,楚乐琂便顺着他的话就说,不过只是重复江俞深的话。 “你最喜欢阿深。” “阿琂最喜欢阿深。” “阿琂最喜欢阿深。”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俞深脸上的笑意更深,满足地又引导楚乐琂,让他靠近自己。 “阿琂,接下来你要实话实说,不能说谎哦。” 楚乐琂歪头:“我从不说谎。” 江俞深:“……” 楚大忽悠,喝醉了也不老实。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阿琂为何一定要八皇子坐上皇位,倘若你坐上皇位会怎样?” 楚乐撇嘴:“因为八弟不做皇帝的话,我会死的,死得透透的。” 江俞深抓着楚乐琂的手腕暗自紧了紧,疼得楚乐琂一把甩开江俞深。 “疼死了。” 444:【醉酒的宿主胆子格外的大呢。】 楚乐琂皱眉,这人是谁啊,烦死了。 闭嘴。 444:“……” 脾气还格外的大。 江俞深死死地看着楚乐琂:“为什么会死?” 楚乐琂眼眸迷离,有些奇怪地看着江俞深,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命中注定的,我不能做皇帝,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你要是再问,我就要嗝屁了。” 嗝屁。 如果说出理由,阿琂也会死。 难不成有人在威胁阿琂? 看来他得查查太子身边的人了。 把楚乐琂搂在怀里,那双阴沉的眸子里带着狠意:“你不会死的。” 怀里的人探出脑袋,瞪着漆黑的眸子望着江俞深,问道:“你想亲了吗?” 江俞深低头,将他的呼吸吞入肚中。 下一秒钟,江俞深愣住了。 楚乐琂睡着了。 他有些无奈地打开狐裘,将楚乐琂裹了进去。 遇到他之后,他妥协了无数次。 到了侯府之后,江俞深带来的随从轻轻敲了敲门,“世子,侯府到了。” 江俞深:“知道了,等着。” 怀里的楚乐琂还在睡,他又不能暴露实力,就在门口待了许久。 寒冬凛冽,外面飘着雨夹雪,刺骨的风吹来,发出瑟瑟的声音,冻得侍从和天羽疼到骨子里去了。 天羽看向帘子内,里面的人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又不敢叫人。 太子殿下啊,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太冷了! 许久,楚乐琂才慢慢醒来。 醒来的他酒醒了,方才在车上被江俞深诱骗的场景在他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闪过。m.23sk. 霎时间,楚乐琂一下子从江俞深怀里出来,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一座宫殿。 [我就这么上了江俞深的马车?还把天羽赶走,什么我的阿深?阿琂最爱阿深,我脑子是被酒给烧坏了吧,竟然这么说!] [还有江俞深,你个大尾巴狼,也不是什么好人,趁我喝醉酒就这样搞我。] 江俞深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看着楚乐琂,语气无辜:“怎么?太子用过了就想丢掉?” 楚乐琂轻咳一声,“谢谢你,本宫忽然发现本宫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再见。” 夜深人静,楚乐琂还没有打开帘子,身后的人就说:“今日太子就去知溪苑住着吧。” 原本江俞深这样说,楚乐琂只要当做不知道就可以了。 没想到楚乐琂的身体不受控制,又机械地坐了回去。 瞧见楚乐琂这副模样,江俞深觉得似曾相识,楚乐琂的心声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艹,这个时候来惩罚?] 444:【这个惩罚都快结束了,还有十分钟。】 楚乐琂:【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444:【那就谢谢我让你们感情升温。】 楚乐琂:【要不要我谢谢你全家?】 444:【大可不必。】 夜色之中,马车内的烛火很暗,烛火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长在车内的两旁。 暗沉的光中,江俞深的眼眸更加深邃,将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俊逸的脸上缓缓勾起唇角,“阿琂,方才你想亲。” 楚乐琂不承认:“我不记得了。” [只要十分钟,惩罚结束,我就可以离开了。] 十分钟是多长? 先不管这个,他只要在这段时间拿到他想要的就可以了。 江俞深:“阿琂,过来吻我。” 楚乐琂:“……” [你这么野的吗?] 他盯着江俞深的嘴唇,咽了咽口水。 最后,他的理智被惩罚战胜,凑了过去…… 江俞深端正地坐着,不为所动。 但楚乐琂看出他眼底暗涌的情绪,故意说:“阁主,你是不是不行?” “呵。”江俞深掐着他的下巴,狠狠地惩罚他,将他拉入漩涡之中,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 马车外,侍从和天羽打瞌睡,忽然,一阵风闪过,两人吓得四处张望,并未看见一人。 不知何时,楚乐琂躺在了软榻之上,周围都是药香味。 江俞深:“阿琂可别后悔。” 第146章 忽然的不舍 楚乐琂一阵心慌,因为他知道。 这一次的江俞深不太一样。 他慌张地看着江俞深,嘴巴干燥:“阁主,我……” [害怕害怕害怕。] 江俞深捧着他的脑袋,安慰他说:“别怕,我不做什么,你享受就好。” 他的声音柔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楚乐琂一时被蛊惑,乖巧地点头。 随后,江俞深覆了上来。 外面的寒风吹得院子里的树发出瑟瑟的声响,偶尔风吹过,将窗户弄得响。 这些声音,遮住了屋内的声响。 翌日。 楚乐琂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他起来穿好衣裳,顺着声音出去,听见了江俞深和叶泽珩的谈话。 叶泽珩:“不出你所料,秦沐阳逃出去之后,并没有去找顾胧月,而是去找了秦侍郎。” 江俞深:“他有没有说我和太子的事情?” 叶泽珩:“没有,他还算聪明,不过你故意调走许子书,是不是早就知道秦沐阳不会那么老实?” 江俞深冷笑,“他对顾胧月本就没有欢喜之情,为了顾胧月丢了性命不划算,所以一定会逃的,在阜城之中,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秦侍郎,他不找秦侍郎还能找谁?” 叶泽珩:“你这样做,是打算对秦侍郎动手吗?” 江俞深冷冷地说:“这样还不至于扳倒秦侍郎,让许子书的人去查一下秦侍郎有没有贪污的证据。” 又被江俞深使唤,叶泽珩刚要喝进去的茶水忽然很想喷江俞深脸上。 明明我才是兄长,还是神医,你居然还想我给你当传信的! 江俞深看他,眉眼轻挑:“我不是给你机会去找许子书吗?怎么不感谢我,还想骂我?” 叶泽珩:“……”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我去见许子书,只是为他治病的。 哪里有其他的什么心思。 许子书那么恨他,讨厌他。 他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叶泽珩认命地站起来:“我这就去,你为了太子,当真做到了极致。” 江俞深:“为他是一点,但秦侍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若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在这个位置上面,不知害了多少百姓,提前为他肃清朝堂,他日定能海晏河清,也会少一些我父亲那样的事情。” 叶泽珩听江俞深说的这话,快要不认识江俞深了,他以前可都是为了复仇,如今都上升到百姓了。 这是太子调教得好啊。 叶泽珩啧啧两声,“行吧,我走了。” 屋内,楚乐琂听着江俞深的话,暗自心疼江俞深。 书中,他不被理解,所有人只当他生性暴虐,殊不知江俞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想为父母报仇,所以疯狂地对付皇子。 他就像是疯子,咬住皇家的人就不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了大周朝,他虽没有看到大结局,但江俞深的结局并不好。 或许书中的他也曾有这样的想法。 希望大周朝海晏河清,朝中一片清明,为百姓谋福祉。 所幸他穿过来了,江俞深没有走老路。 也没有变成他知道的那个疯批狠厉阁主。 忽然,他从背后抱住了江俞深,脑袋轻轻蹭了一下。 屋内只有江俞深和楚乐琂,他刚一抱住了人,江俞深便知道是楚乐琂了。 “醒了?” “嗯。” 楚乐琂的声音还有些哑,闷闷地应了一声。 听出楚乐琂的兴致不高,江俞深转身抱着楚乐琂,柔声问道:“怎么了?” 怀里,楚乐琂说:“我想好好做太子了。” [如果要帮你查之前的事情,我应该必须掌权才行吧,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也该为你做些什么了。] 想到昨夜楚乐琂说的话,江俞深有些担心地说:“昨晚你说你做皇帝会死。” 楚乐琂僵住:[这话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他推开江俞深,看着江俞深的眼睛,认真地说,“总会有办法的,我不会死的。” 江俞深不信:“当真?” 楚乐琂勾唇:“当真。” 系统只说八皇子登基,又没有说八皇子要做太子。 只要最后登基的是八皇子就行了。 444:【宿主真会挑漏洞,聪明。】 楚乐琂:【那是。】 444:【但是,你若是入局,危险只会越来越多。】 楚乐琂:【陆将军和陆夫人是他的执念,若是在离开之前能解开他的心结,我离开之后,他也能好受一些。】 楚乐琂暗自垂眸。 忽然觉得舍不得了。 他在这表情被江俞深看了去,以江俞深眼神一暗。 阿琂骗了他。 他方才差点就信了。 阿琂必须当太子,他也必须借助太子才能进入藏书阁深处,父亲就曾怀疑暗香是皇家的暗卫。 但他无数次探查,都没能查出任何线索。 只知道皇家的藏书阁里藏着秘密,他觉得就是和暗香有关。 而只有太子才能拿到皇家藏在藏书阁里的秘密。 江俞深搂着楚乐琂,鼻尖嗅着楚乐琂发丝的味道,压抑着声音说:“我会护你周全的。” 一定会的。 他这话,是给楚乐琂一个承诺,也是在警醒自己。 楚乐琂点头:“那你可要护住了,我还不想死。” [我那么怕死,也还没有回去报复严雪这个女人,我可不能死。] 报复严雪? 威胁阿琂的就是严雪? 江俞深眼底划过暗芒,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两人浓情蜜意,楚乐琂忽然想起来天羽还在外面,他问江俞深:“对了,天羽呢?” 江俞深:“在偏房。” 楚乐琂:“我还以为你把他忘了。” 江俞深:“……” 实际上,他是真的忘记了。 昨晚结束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回去,让两人回屋。 江俞深沉默,楚乐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天羽哭唧唧的样子,他有些头疼。 江俞深自知理亏,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阿琂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楚乐琂一愣,脸微红,撇开头说:“没有,我很舒服。” 江俞深:“真的?那我们继续?” 楚乐琂瞬间跳出两米远,说道:“我还要去办案。” 正想逃,被人拉住了衣领,无法逃脱。 “阿琂,外面在下雪,不适合查案,你想看雪吗?” 第147章 居然生出了要留下来的想法 后颈被江俞深拧住,楚乐琂的身体很快被人紧紧地抱着,一片炙热。 他往外面看去,外面银装素裹,一眼望去,雪白的颜色之下,隐约露出翠绿。 楚乐琂望着外面的场景,微微愣住,外面这么冷,可他觉得抱着自己的胸膛那般炙热,热得他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把着自己的脉搏,他的心跳比平时都要快很多。 这样的心情在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异样,脑子里忽然冒出令楚乐琂一惊。 [能留下来也不错。] 回过神来,楚乐琂心里叹气: [完蛋了,我这是彻底沦陷了,居然生出了要留下来的想法。] 但444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而且,他若是留下来,就会死。 444:【是的宿主,拒绝恋爱脑,认真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里。】 楚乐琂震惊:【这么无情?】 444:【宿主你想灰飞烟灭吗?】 楚乐琂:【不想,我可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能放弃性命的人。】 喜欢是喜欢的,但他更想活着。 楚乐琂垂眸,眼底的情绪晦暗。 江俞深没看到楚乐琂的神情,也没听见楚乐琂与系统说的话。 他听见的,是楚乐琂为了他想留下的话语。 他满心的欢喜,两人抱着,细细亲吻楚乐琂的发丝上,待他像是珍宝一般。 楚乐琂低落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被抹平,他抬头,江俞深的唇便落在他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一般,让内心激起一阵阵涟漪。 他看着江俞深,认真地呼唤他:“阿深?” 江俞深看着楚乐琂,眼神危险,脑袋靠在楚乐琂肩头,声音暗哑:“怎么办,我不想你走了。” 楚乐琂:“那就不走了。” 江俞深:“确定?” 楚乐琂:“……” 现在不太确定了。 江俞深可以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暇去想。 楚乐琂主动吻上江俞深。 江俞深狠狠警告楚乐琂:“不许离开。” 楚乐琂眼睛微微睁开,雪是看不成了。 * 知溪苑的偏房之中,天羽坐在床上,不停地往室外看,昨晚他和一个侍卫在外面差点待了一夜。 如今醒来,还没有看到太子的影子,他已经开始慌了。 陆世子这般可怕,他应该不会对太子殿下做什么吧。 毕竟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太子带走的,若是太子出事,他也难逃干系。 不知道多少次看外面的时候,有人来喊他了,来喊他的人是江俞深院中的侍卫乔墨。 乔墨看着天羽说:“公公,太子有情。” 一听说楚乐琂叫他,天羽眼睛瞬间一亮,忙说,“快带我去见太子。” 路上,天羽向那侍卫打听。 “太子殿下没事吧?” 乔墨轻笑:“公公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很好。” 阁主断然不会让太子在府中出事的,阁主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不容他们去揣度。 天羽跟着侯府的侍卫到了江俞深的寝殿之中,这里都是药味,天羽闻不惯,不由皱起了眉头。 天羽四处张望,这里十分简陋,素雅的房间之中,除了一些书画,只剩下了一些药材。 他听说陆世子重病缠身,屋里全是药材。 如今看来,像是真的。 “天羽,回神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天羽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不由湿了湿眼眶。 楚乐琂瞧见这幅模样,警告说:“不许哭。” 天羽瞬间闭上了嘴,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楚乐琂。 这时,江俞深从内屋里面出来,就那么站在楚乐琂的身边,柔声说:“我让马车送你们回去。” 楚乐琂:“从后门。” [要是从前门,定然会传出我与陆世子在知溪苑共度一夜的流言来,这就难解释了。] 江俞深眼中划过深意,他倒是不怕这样的流言传出来,因为天下人迟早会知道,太子是他的人。 他眼睛看向天羽,吓得天羽立刻躲开了他的眼神。 “嗯,乔墨你去准备一下,让太子从后门离开,不许任何人知道。”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的脸,眼神不舍,真希望他就这么留下来。???.23sk. 察觉到江俞深的目光,楚乐琂迎了上去,瞧见的是江俞深那双深邃的凤眼。 沉默片刻,楚乐琂对天羽说:“天羽,你先出去,我有话和陆世子说。” 闻言,天羽立刻说:“是。” 他巴不得赶紧远离那位陆世子。 因为那位陆世子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自己抢了他的什么东西似的,眼里都是警惕与令人胆寒的眼神。 听见关门的声音后,楚乐琂抓着江俞深的狐裘,随后往下轻轻一带,在他唇上轻触。 [跟个被抛弃的狗似的,这么委屈。] 等江俞深反应过来时,楚乐琂已经开门离开。 望着关上的门,江俞深摸了摸自己的唇,唇角缓缓勾起。 他的心在雀跃。 楚乐琂离开之后没多久,便有人进来了,江俞深脸上顺便变得阴冷起来。 抬头时,眼底的阴沉早已被他藏起来了。 “老奴见过世子殿下。” 来人是陆管家,陆覃身边的人。 他回来这么久了,陆家人都是把他当成透明人,除了陆漠来过一次,陆溪歌来过一次,没有陆家人踏足这里。 如今陆覃见他,难不成又是为了从他的手里拿到什么? 还是确定他快死了,没有和他们争抢侯府了? 眼底的冷意稍闪即逝,捂嘴轻咳一声:“陆管家过来知溪苑,可是有什么事?” 陆管家:“世子殿下,老爷请你去一趟斋堂。” “陆管家请带路。” 江俞深冷笑,心里讽刺:这是打算要见他了? 外人都说曾经的内阁大学士常年吃斋念佛,早已不涉朝堂之事,江俞深却很清楚,陆覃的野心很大。 这一次见他,估计又是为了敲打他,让他主动放弃继承世子之位的。 他并不贪念世子之位,但他也不想让他们一家人捡到如此大的便宜。 陆覃的斋堂和他的知溪苑东西相对,隔得很远,他们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斋堂门口。 站在斋堂门口,陆管家说:“世子殿下请稍等,老奴这就去通报老爷。” 第148章 和陆覃争吵 “外面天冷,让世子进来吧。” 里面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江俞深听见这声音,格外的厌恶。 陆管家:“世子这边请。” 两人一路进入斋堂,这里装扮素静,香火味很重,正厅正对门的位置挂着一副名贵的画,在这画的下面,摆放着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两把椅子左右相对。 正厅两边摆放了四把椅子,椅子后面是屏风,屏风是由金丝线绣成山水画。 陆管家让江俞深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入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的墙上挂着的是一大幅观音像,供奉着各种各样的贡品。 烟气缭绕,观音像前面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这人就是陆覃。 陆管家低声提醒:“老爷,世子殿下已经进来了。” 陆覃睁开眼睛,望着前面的观音像,淡淡地说:“直接进来。” 陆管家:“是。” 陆管家又出去,正要说什么,江俞深便说:“我听到了。” 说着,他迈步进入屏风后面,江俞深看着陆覃的头顶,冷冰冰地喊了一句:“爷爷。” 陆覃依旧背对着他:“先上一炷香吧。” 江俞深勾唇,有些讽刺地说:“爷爷知道的,我不信这些。” 我只信我自己。 陆慎之越来越不服管教了,陆覃眼神阴翳,倒也没让江俞深看见。 他站起来,转身看向江俞深,眸子冰冷,眼前这人依旧一副病秧秧的模样,一看就是久病缠身,不是长寿之人。 “不信就算了,你身子骨可好些了。” 江俞深反问:“那爷爷是希望好一些,还是希望我就那么恶化下去?” 陆覃怒视江俞深:“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江俞深捂嘴咳嗽,咳嗽声越来越大,那样子像是要把他的肺咳嗽出来似的,当他拿开手时,他的掌心都是血。 陆覃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被殷红的血染红,他甩手冷哼一声: “我不过是说话重了一些,你就咳成这样,病成这样,根本没办法振兴陆家,还不如赶紧把世子之位让出来。” 江俞深掏出手巾擦拭手心里和嘴角的血迹,看着陆覃笑,幽幽地说:“爷爷这话说了无数次了,可我的身子好得很,只要我在一天,世子之位就是我的。” 他那笑意让陆覃觉得阴冷。 但陆覃在官场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怕江俞深。 陆覃:“没有任何的功绩,你当真觉得陛下会让你封侯?” 江俞深:“爷爷这话说了不下十次了。” 封不封侯无所谓。 陆覃指着江俞深,快要爆发之际,一旁的陆管家出来劝解:“老爷,生气伤肝,再说了,世子身子不好,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陆覃冷哼一声,像是默认了陆管家的话。 “我听说昨晚太子在知溪苑睡的?” 江俞深:“没有,我半夜就把太子送回东宫了。”3sk. 陆覃眯着眼睛,应该是没有相信江俞深的话。 陆覃:“那便好,太子是储君,将来的九五之尊,宿住臣子家中不合礼数,若是传到陛下的耳中,就不是简单敲打了。” 江俞深:“是。” 这件事他当然想到了,所以阿琂提出从后门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可那又如何,他们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都做了。 陆覃自知自己无法劝说江俞深,假惺惺地说:“还有,太子没那么简单,他虽说他母亲是皇后,舅舅是一品大员,按理来说,林家算是权倾朝野了,他这样的势力,陛下那边迟早会动手的,你还是离他远点。” 江俞深看着陆覃:“爷爷吃斋念佛多年,怎么对朝中势力这么清楚?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昨夜阿琂在府中过夜他都清楚,那就说明他在自己身旁暗自留下的眼线并不少。 “闭嘴!我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跟你长辈说话的?” 江俞深望着他,眸子清冷,冷笑着讽刺,“爷爷?你当真觉得你是我爷爷?若是你认为我是爷爷,就不会派人监视我了。” 陆覃一愣,之后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叹气说:“慎之,我知道你怨我当初让你父亲回来,在路上遭遇了刺客,双双殒命,可你父亲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江俞深凤眼垂着,一语不发,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若父亲不是你的儿子,就不难过了是吧,你说的话,我一概不信。 他眼底划过阴沉,“爷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陆覃压抑着怒火,脸上淡淡的,说道:“你的身体不好,就让府中的大夫给你看看。” 这样算是在关心江俞深了。 江俞深:“我院中有大夫,就不劳爷爷费心了。” 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信任。 说完,江俞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陆覃,转身直接离开了斋堂。 江俞深离开之后,被陆覃被气得不轻,狠狠地将贡品掀倒在地:“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如此嚣张!” 陆管家见状,已经习惯了。 “老爷,陆将军留下的东西可能还在他的手上,您还是忍忍吧。” 陆覃冷哼:“如果不是先皇留下的虎符很有可能在他那里,你当真以为我和陛下会留他的性命?” 如今陆慎之敢这么对他,难不成虎符真的在他那里?所以他才有了依仗? 虽说以前这人也会对他唱反调,但这一次,他比以前嚣张了不少。 还是说他攀上了太子,想凭势太子,对陆家出手? 朝中大臣都知道,太子不过是给林家的安抚,陛下并不想传位给太子。 太子不过是拉出来当靶子的,最后谁当上皇帝也说不一定。 陆覃:“昨夜太子当真没有在府中过夜?” 陆管家:“老爷,并未看到太子从府中出去,想来是真的没有在府中过夜。” 陆覃:“让人把这里收拾好,派人跟着他和太子。” 陆管家:“是。” 陆覃进入内殿,陆管家熟稔地让人过来收拾贡品。 这种事情,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每次世子来这里之后,他都要把贡品砸一遍,也不知道这观音会不会护佑他。 这观音,老爷怕是白跪了这么多年。 第149章 他哪是什么阴戾狠毒的阁主 车上,楚乐琂腰酸得紧,坐在车上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江俞深还算贴心,特意为他准备了软垫,他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想到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情,楚乐琂面红耳赤的,觉得车内有些闷。 打开窗帘,外面飘着雪,一阵凉风吹来,他这才觉得脸稍微好些了。 天羽便狐疑地问:“殿下怎么了?” 楚乐琂看他,说道:“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天羽:“殿下先忍一忍,马上就回东宫了。” 奇怪了,天气如此冷,殿下怎么说是闷呢? 楚乐琂:“嗯。” 楚乐琂的马车停在东宫的大门口时,楚乐琂一下车就瞧见了红鸾冲了过来,面色着急。 “殿下,八皇子来了,说是案情有些进展了,有事要跟您商量一下。” 楚乐琂:“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昨晚他一夜未归,楚缊玉是知道的,他今日来,应该是来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路上,楚乐琂问红鸾:“你是怎么跟八皇子说的?” 红鸾说:“八殿下一进来就问殿下有没有回来,奴婢找不到人,他应该知道殿下一夜未归了。” 楚乐琂扶额,还好来的人是楚缊玉,不是二皇子那些人。 “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昨夜的事情,就说陆世子派人送了本宫回来,今早天一亮就出门了。” 红鸾:“是。” 楚乐琂回卧房换了一身衣服,在前厅去见楚缊玉。 楚缊玉一见楚乐琂,那双桃花眼就盯着楚乐琂,上下打量。 被这双眼睛盯着,楚乐琂轻咳一声,“八弟今日来,可是案情有进展了?” 楚缊玉点头,那双眼眸还是盯着楚乐琂,像是要把楚乐琂看穿似的。 “先不说这个,昨夜四哥可是在陆府住了一晚?” 楚乐琂疑惑地看他:“昨夜酒醒之后,陆世子就把我送回来了,并未在陆府过夜。” 楚缊玉看他,眼里都是怀疑,并未相信楚乐琂的话。 “四哥,你与陆世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那日我见他,这人阴沉得紧,不像是什么好人,我怕他对四哥做什么。” 说出这番话,楚乐琂有些诧异。 这就是男主的直觉吗? 虽说现在江俞深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他的戾气还是存在的。 尤其是在遇到陆将军和他母亲叶知悉的时候,那是他的执念。 楚乐琂笑了笑:“我自有分寸,还是说说你找到的案子吧。” 楚缊玉:“嗯,我的人拿到赵县令派人去刺杀许公子的证据了,大理寺已经带着人去抓人了,四哥,这不是重点,我方才说的事情,你一定要谨记。” 他今日来,重点不是这个。 是要劝四哥远离陆世子。 楚乐琂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都明白的。” 明面上江俞深是侯府陆世子,将来皇帝下令承袭陆将军的爵位。 可聪明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江俞深假装病入膏肓,身子骨弱,他活不到今天。 病弱的侯府世子不能入仕,更不能上场杀敌,皇帝这才留下了他的性命。 还有人说,江俞深手中有皇帝想要的东西,倘若皇帝得到,江俞深这个世子就没用了。 楚缊玉觉得,他和他走得这么近,不是好事。 如今我两的关系,已经不是逃离就能避免的。 他早已与江俞深交心。 只能面对了。 楚乐琂拍拍楚缊玉的肩膀,轻声安慰楚缊玉说:“他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等你们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江俞深就是嘴强王者。 相识几个月,江俞深从来都是嘴上吓他,从来没有真正动手。 就连用楚缊玉威胁他,楚缊玉都活得好好的。 他哪是什么阴戾狠毒的阁主。 那都是他从书上看来的。 他的轨迹,早在太子活下来的时候改变了。 楚缊玉听楚乐琂这么说,桃花眼划过不悦,陆世子究竟给四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四哥居然这么相信他! 他迟早要把他的伪装撕下来! 对上楚乐琂时,他语气稍微好些了,“四哥,一起去一趟大理寺吧。” 楚乐琂摆摆手说:“不必了,今天起太早,准备睡觉。” 那是你的功劳,我可不去掺和。 而且,不拿到确凿的证据,赵县令是不会承认的。 楚缊玉没拆穿他,说道:“四哥好好休息,我去处理案件。” 楚乐琂忙不迭点头,看了一眼天羽,最后却看向了红鸾:“嗯,红鸾,你去送送八弟。” 红鸾回道:“是。” 随后,红鸾朝楚缊玉行礼:“八殿下,这边请。” 楚缊玉跟着红鸾离开。 两人走后,天羽问楚乐琂:“殿下,你方才想让奴才去送八殿下吗?” 不知何时,青离出现,幽幽地说:“如果八皇子问你太子昨晚的事情,你要怎么回答?” 天羽歪头:“自然是按照方才殿下说的那样回答。” 青离:“那八皇子用身份压你呢?” 天羽沉默片刻,他会害怕,然后口不择言。 青离:“看吧,这就是不让你去送人的理由。” 天羽噎住,脸涨红。 青离说得没错,他就是这样胆小。 如果一直这样,只会成为太子殿下的累赘。 他与太子殿下一同长大,可不能害了太子殿下,他得好好磨练磨练了。 楚乐琂看天羽低着头,像是要哭了,抿唇唤了一声:“天羽。” 天羽应声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楚乐琂说:“太子殿下,你放心,以后天羽会注意的,绝不会拖累太子殿下!” 楚乐琂一愣,旋即说道:“天羽真乖。” 天羽瞬间没了低落的情绪。 太子又夸他了。 天羽脸上绽开笑颜,楚乐琂不由想:天羽这么笨,在东宫能活这么久,也是运气。 不过,青离怎么来了? 这位跟在他身边之后都是神出鬼没的,难得看见她。 今日怎么回事? 青离迎上楚乐琂的眼睛,问道:“太子殿下,我们是合作关系,对吧?” 楚乐琂点头:“自然。” 青离说:“我打听到你曾经见过我姐姐青菏,你可否有她的消息?” 楚乐琂看她:“她刺杀我两次,我都放走了,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怎么?你想动用东宫的力量去找人?” 第150章 和青离的交易 闻言,青离惭愧地低着头。 姐姐刺杀太子两次,她也曾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如今,她来找太子,当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借助太子了。 这些日子,她也查过太子,太子身后是有势力的。 楚乐琂:“可以。” 青离眼神一亮,太子只要能帮她就好。 但楚乐琂已经和江俞深学到了,看着青离说:“你武功不错,你必须保护我三年的安危,我便帮你找你姐姐,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青离垂眸,如今三皇子还在,她若是出现,三皇子难保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子答应保证她们的安全,她当然接受,她抬眸看着楚乐琂说:“我答应你,护你三年安危,三年之后,我就离开。” 楚乐琂说:“可以。” 此时天羽还很震惊地看着两人,青离的姐姐可是刺杀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万一那个女人再对太子殿下做什么呢! 他愤愤地看着青离。 似乎是察觉到天羽的眼神了,青离看向他,说道:“公公对我的敌意不必这么大,我姐姐刺杀太子,应该是想为我报仇,如今我还活着,她不会再刺杀太子了。” 天羽想了想,是这么个理。 但也不能不防着。 忽然,天羽忽然想起来什么,疑惑地看着青离:“不对啊,我记得青菏说是为妹妹报仇,难不成你是女的?” 青离看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天羽:“……” 他一直以为是侍卫来着。 昨晚累得紧,楚乐琂此时已经困了,他吩咐说道:“你们先出去。” 他得好好睡一下才行。 天羽:“殿下,需要……” 还没说完,青离拉着天羽就往外面走,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全。 天羽虽然挣扎,但想到青离武功高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乖乖地被青离拧着走。 楚乐琂脸上的笑意淡去,等天气回暖,就可以开始布网了。 * 大理寺中,赵志成枷锁傍身,跪在左辞的面前。 左辞身着黑色官服,冷眼扫过赵志成的脸:“赵县令,你可知罪?” 赵县令跪着,背挺直。 “左大人,下官不知犯了何罪,被带来大理寺?” 左辞冷笑:“赵县令,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想狡辩?” 说完,他看向凌风,“把人带上来。” 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便被衙役押了上来,跪在赵志成的面前。 几人一见到赵志成,立刻哭喊着:“大人,你要救救我们啊!” “赵县令可认识这几人?” 赵志成:“认识,这几位是县衙里的衙役,左大人是想抓了县衙的衙役,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下官身上吗?” 赵志成死活不认。 左辞冷呵一声:“赵县令,如今他们已经招了,说是你派人刺杀瑾玉姑娘,你若是不招本官只能用刑了。” 赵志成软硬不吃,反而看着左辞,笑着问:“左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 左辞办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他冷笑着,眼神瞥向押进来的衙役:“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去杀瑾玉姑娘的?” 几位衙役面面相觑,余光瞥见了赵志成的眼神,跪着推翻了之前的供词。 “大人冤枉啊,方才我们说的不作数,我们没有受谁的指使,只是因为瑾玉姑娘知道我们的秘密,这才动手,想让她保守秘密。” “左大人,我们说的是实话。” “是的,都是我们鬼迷心窍了!” 他们杀的哪里是一个弱女子,那人只是一招,他们全部被打趴下。 那神秘人也只是被他们划破一点胳膊,受了皮外伤。 左辞锐利的目光扫过赵志成,最后将目光落在几个衙役身上,“所以说,你们是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几个衙役跪在地上,不停地喊饶,也不提之前供出赵志成的话。 左辞:“既然你们不想说,凌风,秉公办理吧。” 凌风:“是。” 衙役被拖走,整个大牢中都是凄厉的求饶声。 赵志成面色淡淡的,好像那件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左辞:“赵县令当真是铁面无私,自己的属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帮忙说情。” 赵志成:“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左辞冷冷一笑,看向凌风:“凌风,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好好看着赵县令。” 赵志成被拉走,左辞盯着他的背影。 这位赵县令也不是善茬。 他这般平静,一定会有人来找他说情的。 只要他等着就可以了。 * 大雪之后,天气转热,太阳将雪晒化,只是这天气还是有些冷。 城外的茶棚之中,换上女装的青离面色阴沉,她旁边的楚乐琂看着她,问道:“青离姑娘不愿意?你可是答应我的,什么都听我的。” 青离抿唇:“没有。” 她算是对太子改观了,一直以为太子是个稍微聪明一点的废物,但她现在觉得这人的心思也很深。 三日前,太子答应帮她找姐姐,她满心的欢喜。 昨日,太子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给了她一个人皮面具,戴上去之后改变了容貌,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她。 她还在震惊中,太子就把他带来这里了。 楚乐琂:“这里就是他们经常迷晕少女的地方,等下你就假装被迷晕,她们一定会带你去合欢楼,进入合欢楼之后,把证据找出来交给我。” 青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只要保护你就可以了,没有说要帮你做这些事情。” 楚乐琂好言相劝:“青离姑娘,你看啊,这么多的姑娘都被送进合欢楼那种地方,她们多可怜啊。” 青离被噎住。 见青离沉默,楚乐琂就知道有戏。 继续说:“你会乐器,又会武功,如今你去打探消息,最好不过了。” 合欢楼那种地方,她一点都本来想去。 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当初她和姐姐就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罢了,就帮太子这一次吧。 青离咬牙看着楚乐琂,冷哼一声:“最后一次。” 楚乐琂:“明白。” 青离朝着茶棚走去。 楚乐琂看着青离的背影,青离只是看着冷冰冰的,心里是软的。 鱼饵已经丢下去了,就等着上钩了。 第151章 只要回去就好了 青离稍作打扮,摇身变成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楚乐琂特意选了精致容颜的人皮面具给青离,虽说穿着粗布衣裳,可她的容貌让人一见就迷住了。 她一出现,茶馆里的人都看向了她。 青离扫了一眼茶馆之内,茶馆里面没有多少人,掌柜加上店小二也就四个人。 四人一看到青离,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掌柜就给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瞬间就明白了,立刻上来招呼:“这位客官先喝点茶,小店里面有一些点心,客官想吃点什么?” 余光扫过店里另外的人,说话的店小二过来招呼之后,另外两名店小二便进了内院,不知所踪。 按照太子的意思,那些人恐怕是去准备迷药了。 青离看着店小二,说道:“我从陵城来,有些饿了,你们看着点给我上吧。” 店小二一听,忙说:“好嘞,小的这就去安排。” 这个姑娘比想象中的好说话。 青离眼底划过冷意,心里冷嗤,趁人不注意之际,将解药提前吃了进去。 没过多久,店小二便端来一碗面条,加了一个蛋,在上面撒了一点葱花,看起来还不错。 “姑娘,天有些冷,还是吃碗面条暖暖身子吧。” 青离盯着面看了许久,店小二也看着青离,有些紧张。 难不成他下药被发现了? 听说官府已经盯上合欢楼了,可他们这里偏远,官府暂时还没查到。 “你们面条不错,谢谢。” 小二一听,立刻就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当然,这是我们这里的独家秘方,若是觉得好吃,之后记得来吃。” 青离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果然很香。 她笑着说:“好吃,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再来。” 只怕到时候没有机会的是你们。 只吃了两口,青离便觉得身子有些软,还好提前吃了解药,所以只是觉得有些晕。 她的手一松,筷子瞬间掉在地上,故意问:“小二,我怎么突然觉得头晕?店里可有房间,我想休息一会儿。” 小二笑着说:“有的,等你醒来,就有地方睡了。” 话音一落,青离就趴在桌上了。 她这一晕,店小二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他捏着青离的脸,冷哼一声:“是个美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完,店小二便对内屋的人说:“出来吧,已经搞定了。” 紧接着,青离听见一个猥琐的声音:“长得真不错,若是能好好享受一番,那就更好了。” 这话听得青离心里一阵恶心。 如果不是为了拿到名册,她定要撕碎这几人。 方才和青离的店小二出声了,警告这人说:“曾前,若是被买家发现,可不是少几两银子。” 那位被称作曾前的人不乐意了:“何西,我不过是嘴上说说,你担心什么?” 曾前看向掌柜:“掌柜的,官府这几天盯得紧,今晚就把她卖了。” 掌柜点头:“嗯,做完这一单,我们暂时收手,现在官府那边没有证据,也没有拿合欢楼怎么样。” 青离一听,心里的怒火中烧。 合欢楼那种地方,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晚上,青离被送上了车,运往城里。 楚乐琂带着八皇子的人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里面的人鬼鬼祟祟地抬了什么东西出来。 乔栢见状,立马就要拔刀上去,被楚乐琂拦住了。 “太子为何拦着我?” 楚乐琂瞥了他一眼:“乔大人,你办案都是这么冲动的吗?” 乔栢疑惑地说:“抓住他们,事情不就结束了吗?” 楚乐琂说:“你们去合欢楼查,有没有查到那些被拐卖的女子?” 乔栢一时间沉默了,八殿下带着人将合欢楼围了起来,可那些女子都是风尘女子,并不是被拐卖的那些。 像是早有准备。 楚乐琂:“看样子是没找到了,带人跟着他们吧,看看他们究竟把人带去哪里了。” 乔栢也明白了楚乐琂的意思,叫了几个身手好的人就跟上去了。 乔栢是楚缊玉身边的人,他若是找到被拐卖的女子,那就是大功一件。 等青离拿到名册,他就把名册悄悄给楚缊玉,这又是大功一件。 到那时,楚青玄一定会对八皇子刮目相看,考虑让八皇子当太子。 444:【宿主这是打算推八皇子做太子了?】 楚乐琂:【是啊。】 444:【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要立八皇子,要么废太子,要么太子死了,你想选哪个。】 楚乐琂自然考虑到了,要在不暴露自己不想做太子的条件下,以合适的理由让楚青玄废太子,这样才算成功。 楚乐琂:【你觉得我不能找到其他办法?要想成为九五之尊,民心也很重要。】 要让更多的人支持楚缊玉才行。 这样他才能成功登基。 至于楚青玄,应该不用他亲自动手。 他记得楚青玄是在楚云霁发动兵变的时候被杀的。 楚云霁成功登基,对楚缊玉展开追杀。 最后被楚缊玉赶下皇位的。 所以楚青玄的结局,他不做任何干预,楚云霁也不会任由楚缊玉坐上太子之位,就算坐上了,他也会发动兵变,楚青玄会死在楚云霁的手上。 楚青玄是原身的父亲,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只要回去就好了。 444:“……” 宿主说得没错。 * 赵县令被抓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不知怎么的,他手里有贪污官员的罪证这件事也传开了。 甚至传到了楚青玄的耳朵里。 得知是大理寺抓的人,楚青玄立马里招楚缊玉和左辞进宫了。 楚缊玉:“儿臣参见父皇。” 左辞:“微臣参见陛下。” 楚青玄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扫了一眼两人,随后让人起来。 楚青玄:“起来吧。” 楚缊玉:“谢陛下。” 楚青玄问:“朕听闻你们把阜城的县令抓起来,可有此事?” 左辞和楚缊玉对看一眼,是楚缊玉站出来说:“回父皇,儿臣发现阜城县令联合拐卖女子,从中谋取暴利,朝中大臣也参与其中。” 闻言,楚青玄眯着眼睛,又问道:“你可知道有哪些人?” 第152章 怕不是什么穿肠毒药? 楚缊玉:“儿臣只查到赵县令与拐卖女子有关,并未找到具体的名册,而且,赵县令现在并不承认。” 闻言,楚青玄冷哼一声,肉眼可见地怒了,“查,给朕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污钱财。” 楚缊玉:“是。” 天子发怒,楚缊玉和左辞都不敢再说话,等着楚青玄的吩咐。 旁边的李公公给楚青玄递来一杯茶水,笑呵呵地说:“陛下喝茶。” 楚青玄瞥了一眼李公公,没好气地说:“朕还没消气,你端水来有什么用?” 李公公说:“陛下生气归生气,水还是要喝的,再说了,八皇子和左大人都是聪明人,肯定能帮陛下分忧。” 楚青玄冷嗤一声,“你倒是会说话。” 抬起李公公送来的水喝了一口水。 忽然想到什么,楚青玄问了一句:“朕听说太子与你们一起查案,可是真的?” 楚缊玉闻言,忙为楚乐琂说话:“是,四哥带着乔栢去查拐卖女子的去处了。” 楚青玄眸色微动,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楚情绪。 “朕知道了,下去吧。” 左辞、楚缊玉:“是。” 两人走后,楚青玄觉得神奇,转头问李公公:“你说太子当真能查案?” 李公公弓着身子,笑呵呵地说:“太子也是聪明人,肯定会查案的,之前秦侍郎的那个案子,太子不也处理得挺好的吗?” 楚青玄:“嗯,你说得有道理。” 楚缊玉与左辞出了宫门之后,有人喊住了左辞,两人看去,那是长公主楚长葶身边的灵雅。 左辞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楚缊玉:“是我皇姐身边的灵雅,皇姐估计找你有事。” 左辞:“八殿下,微臣告退。” 楚缊玉点头,然后上了马车离开。 左辞被灵雅领着去了一个巷子里,里面有一辆华贵的马车,楚长葶掀开帘子,唤了一声:“表哥。” 见到楚长葶,左辞立刻行礼:“参见长公主。” 楚长葶忙说:“表哥就别顾那些虚礼了,上来聊聊。” 左辞:“不必了,臣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闲聊,长公主还是回去吧。” 他的态度冷淡疏离。 并没有把楚长葶放在眼里。 楚长葶心里有些难受,漂亮的眸子委屈地看着左辞,“表哥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我了吗?上次那件事,我道歉还不行吗?” 左辞看着她,心知楚长葶没有达到目的的话,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长公主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楚长葶勾唇,眸光流转。 “听说表哥最近在查案子,可否告诉我,京城发生了什么?” 左辞:“长公主,臣查的案子事关社稷,后宫不得干政,若是长公主介入此事,被陛下知道了,恐怕也不行。” 左辞油盐不进,楚长葶也不伪装了,冷声说,“左大人,本宫就不瞒你了,赵志成是本宫的人,他于我有恩,希望左大人考虑清楚。” 闻言,左辞震惊地看着楚长葶。 “公主可曾知道赵志成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本宫希望你放他一马,毕竟,他若是出事,很有可能影响到左家,左大人还是考虑清楚吧。” 楚长葶的声音传来,砸进左辞的脑子里,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不成父亲贪污了? 不对,他不能被绕进去,父亲与母亲成亲多年,两人感情一直很好,父亲怎么看都不是会去合欢楼那种地方的人。 他不能被长公主给左右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楚长葶的车已经走远了,左辞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左辞不知道的是,车里还有一个人。 两人的话被车里的陆漠听了去,陆慎之让他在长公主身边做幕僚,然后将长公主做的事情全部禀告陆慎之。 方才听长公主的意思,左太尉是贪污了? 若是这样,这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他? 他又想了想,以陆慎之的能力,迟早会知道的,他还不如早一点告诉陆慎之,然后向他讨要解药。 回到侯府之后,陆漠径直去了知溪苑。 下人们见到陆漠气势汹汹地跑去知溪苑,心想:世子真可怜,又要被陆三公子欺负了。 陆漠跑去知溪苑,里面隐约传来声音,他没听清楚,便扬声说:“堂哥,我发现一件大事!” 江俞深低头看着身下的太子,他满脸绯红,双眼迷离,哑着声音说:“何事?” 陆漠:“可以进来说吗?” 江俞深低头,勾起有些苍白的唇角,恶劣地笑着问:“太子殿下,你觉得他可以进来吗?” 楚乐琂推搡着要起来,被江俞深按了回去。 楚乐琂:“……” [就是欺负我现在没有力气!混账东西,什么事情都做了,还欺负我。] 说着,楚乐琂瞪着江俞深,随后抬脚一踹,却被江俞深提前预知,抓着他的脚踝,轻笑一声,低声说: “阿琂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楚乐琂横他一眼,双眸流转:“让开。” [再不起来,我两的关系会闹得满城皆知。] 明明是来讨论案情的,却跟着江俞深胡作非为。 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江俞深:“……” 闹得满城风雨他倒是不介意,那样反而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是他的人。 可太子通红的样子,他可不想被陆漠那个臭小子看去,便放过了楚乐琂。 外面的陆漠等不及了,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堂哥?” 江俞深故意咳嗽一声,不悦地说:“等着。” 陆漠瞬间噤声了。 楚乐琂正穿衣服,听到陆漠这样的语气,震惊地看着江俞深:“之前他对你这般嚣张,怎么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的?” 江俞深一本正经地说:“自然是跟他好好畅谈了一番,告诉他要尊重兄长,他就这样对我了。”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 [我信你个鬼,陆漠可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你肯定是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江俞深勾唇,阿琂真是太了解他了。???.23sk. 他无辜的说:“好吧,我给他吃了点听话的药,你看他现在,很听话。” 楚乐琂:“……” [怕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必须吃解药的那种?] —— 有人在看吗?举个爪爪让我看到你~ 第153章 我的阿琂好像生气了 楚乐琂自然不信江俞深的话,以他的性子,给陆漠吃的药,应该是能控制陆漠的那种。 凤眼深深地看着楚乐琂,缓缓走近,将人拉入怀中,呼吸在耳廓边。 “阿琂,看你的样子,像是猜到了什么?” 楚乐琂看着他,裂开一抹笑意。 “该不会是之前准备给我吃的那种?” 江俞深不可置否地笑笑,“说起这么,阿琂的运气不错,当初我没带毒药,这才饶了你一命。” 楚乐琂咬牙: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当初让我拉了一天的肚子?] 当初他也是蠢,就这么相信江俞深真的给他吃了毒药。 万万没想到,就只是泻药。 江俞深:“.....” 阿琂像是生气了。 这时,楚乐琂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进内殿,不打算见陆漠,可江俞深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直接将人从后面搂住了腰。 楚乐琂比江俞深要矮一些,下巴抵在楚乐琂的后脑勺,声音讨好:“我的阿琂好像生气了,之前是我不对。” 后背是炙热的温度,听着江俞深这话,楚乐琂先是震惊: [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想要就开始甜言蜜语了,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但这嘴巴着实的甜。] 随后楚乐琂又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拉开腰间的手:“对,就是你的错,当时可难受了,要不然我也给你准备番泻叶试试?” 江俞深嘴角抽动,眼睛瞥向别处。 楚乐琂正要继续声讨他,江俞深却幽怨地看着楚乐琂:“我要是拉坏了,你心疼怎么办?” 楚乐琂露出洁白的牙齿,拍了拍肩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心疼的,等着哦。” 说完,楚乐琂转身就便去了内殿。 444:【宿主,你这是恃宠而骄?】 楚乐琂挑眉:【你觉得是就是。】 444:“……” 我应该在车底?m.23sk. 说好的苟命,你却和反派谈起了恋爱。 离开以后,你又能怎么办? 头大。 江俞深看着他的方向,无奈地叹气。 好端端的,提什么旧事啊。 转头瞬间,江俞深阴沉着脸去开门。 外面的陆漠等了好一会儿,江俞深还是没有要出来的动静,陆漠四处看了看,将手藏在披风里面。 外面这么冷,还是去催一催堂哥吧。 可脚刚刚迈出去一步,脑海里闪过阴沉的脸,陆漠又把脚收了回来。 万一撞见什么,被那人杀了可怎么办? 不值当。 寒风呼呼刮来,冷得陆漠一颤,不由再次看向了江俞深的大门,他默默告诉自己,如果进去,那就是死,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嘎吱—— 正当陆漠犹豫之际,门打开了。 陆漠看着江俞深,终于看到了温暖,下一秒钟,那双凤眼阴恻恻地看着他,眼里都是不悦。 陆漠瞬间缩了缩脑袋,蔫巴了。 小命重要。 江俞深语气冰冷:“说吧,何事?” 陆漠上前,小心翼翼地关心江俞深的身体:“堂哥,外面天冷,你身子不好,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外面天太冷了。 江俞深凉凉地看着陆漠,蹙起眉头。 他知道陆漠蠢,没想到蠢成这样。 陆漠身上还有他下的毒,还敢和他单独在一起。 察觉到江俞深脸上的冷意,陆漠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外面天冷,我怕冻病了。” 话音一落,他打了个喷嚏。 江俞深:“……” 在陆漠的注视下,江俞深让开了路,让陆漠进了屋。 进屋之后,江俞深将门关上,那声音一下子就吓得陆漠脑子清醒了。 他背对着江俞深,身体一颤一颤的,像是被吓的。 江俞深也看到了,他走过去,站在陆漠身旁,阴森森地说:“倘若你带来的消息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杀了你。” 他的声音对于陆漠来说,宛如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令人胆寒。 陆漠战战兢兢地转身看江俞深,他的五官精致,线条分明,嘴唇有些白,微微抿着,那样子明显就是不悦。 他咽了一下口水,忙说:“堂哥放心,我带来的消息,你绝对想知道!” 江俞深侧头看他,没说话,走到软榻上面侧身躺着,淡淡地问:“什么事情?” 陆漠走上来,小声说:“今日长公主去见了大理寺的左大人,提点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这件事似乎和左太尉有关系,我一听说,就过来找你了。” 左太尉? 那位和父亲一起将狗皇帝辅佐上位的左太尉? 狗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他笼络了当时还是少年将军的父亲和他。 那时能和狗皇帝争宠的皇子只有现在的宁王,在狗皇帝笼络了父亲和左太尉之后,宁王一蹶不振,没有再争皇帝的欲望。 狗皇帝登基之后,宁王就离开了阜城,远去北境,再也没有回京了。 这件事如果和左太尉有关…… 江俞深的指尖摸索着,低眉思索着。 陆漠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堂哥?” 听见声音,江俞深这才看向他,问道:“除了说这个,还有什么?” 陆漠摇头:“没有了,长公主只说如果赵志成的事情暴露出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左家,让左大人放过赵志成一马。” 江俞深:“你就知道这些?” 陆漠仔细想了想,点头说:“只有这些,不过那赵志成出事之后,吏部尚书吴坤鹏来了一趟长公主府,看样子很着急。” 江俞深垂眸,难不成,吏部尚书吴坤鹏在那册子上,还是长公主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吏部尚书是左大人的好友。 若是和左大人有关,朝廷要大乱了。 至于长公主,后宫不得干政。 长公主这般嚣张,就是不知道狗皇帝怎么想的了。 陆漠又说:“奇怪的是,左大人以前对长公主是言听计从的,宠得没边,今日他却拒绝了长公主,两人像是有隔阂了。” 既然左家和长公主有隔阂,那就更容易挑拨了。 江俞深扔给陆漠一个小瓶子,说道:“这里有一颗解药,可以管一个月,你去长公主身边,好好看着他。” 得到解药,陆漠立马笑开了花。 不用忍受疼痛了! 第154章 大魔王还是要哄的 江俞深:“拿到了解药,还不走?” 这时,陆漠瞬间收敛了。 “堂哥,我这就走。” 说完,他转身就跑,没有任何的犹豫。 既然拿到了解药,他打死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起初,陆漠是恨的,恨被了人喂下毒药,只能听从那个废物的指令。 后来他发现,他是斗不过那人的的,索性就听命于他,还能捡回一条命。 活着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长公主那里,长公主就当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他也想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女子。 “我是做不到,万一陆慎之能做到呢。” 这位陆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被他盯上,未必是好事。 陆漠走后,江俞深低眉思索着方才陆漠的话,眼神有些冰冷。 听陆漠的意思,吏部尚书参与进来了,那长公主不会轻易放弃吏部尚书,她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阿琂查案。 许子书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昨日回了知溪苑,但他若是不在,陆府的人会怀疑他。 韩于又在盯着瑾玉,阿琂的处境有些危险…… 楚乐琂从内殿里面出来,一出来就看到江俞深低头思索的样子,他走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俞深没动。 正要继续,忽然手腕被抓住,失去重心,直接跌倒在榻上,紧接着就被人紧紧地抱着。 炙热的温度包裹着他,让刚才有些冷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身后是江俞深低沉的声音:“有些冷,躺着说。” 楚乐琂:“……” [你当真是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真是拿你没办法,黏人精。] 江俞深:“……” 又是新的外号。 楚乐琂:“方才陆漠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看样子必须把名册找出来,若是吏部尚书真的在里面,也能折了长公主的羽翼。” 江俞深:“我帮你。” 下一秒钟,江俞深听到楚乐琂说: [那时,就少一个人和八皇子争皇位了。] 楚乐琂身后的江俞深有些诧异。 他刚以为阿琂终于要开始争皇位了,下一秒钟就愣住了。 之所以折断长公主的羽翼,竟然是为楚缊玉做准备。 他面色阴沉,阿琂不做太子,他想做的事情是有些麻烦。 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他阿琂离开。 阿琂不离开,他就会死。 与他所要做的事情,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江俞深莫名烦躁起来,那种情绪,更像是不想失去阿琂。 他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楚乐琂的肩膀,疼得楚乐琂蹙起眉头。 阿琂就不能留下来吗? 楚乐琂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总觉得江俞深的情绪不对。 江俞深问:“这个案子是八皇子的,你为何如此尽心尽力。” 楚乐琂:“他是我弟弟,我当然要帮他了。” [他坐上皇位,我也可以离开了。] 江俞深眸色深沉,说到底,你还是会离开。 究竟是谁,要你必须离开我。 他与阿琂之间,虽说确定了心意,但他很清楚,他们并没有完全交心,阿琂有事瞒着他,他亦然。 他必须利用太子查暗香。 江俞深的额头抵在楚乐琂的后脑勺,闷闷地说:“没事。” 楚乐琂想了又想,应该是他这么帮八皇子,这个醋王应该是吃醋了。 他柔声安慰道:“好啦,倘若有一天你也需要我,我一定尽心帮你。” [大魔王还是要哄的。] [不过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应该不用我帮你做事。] 江俞深被成功哄好,将人搂紧一些,动作温柔似水,嘴里问出的话却让楚乐琂想骂街。 他问楚乐琂:“让你杀了楚青玄,你也愿意吗?” 楚乐琂:“……” [你让我弑父是真的吗?刚觉得你正常一些,你就开始发疯,我哪敢杀人啊,要杀你自己杀。] 先不说他下不去手,楚青玄虽不是他的父亲,但也是原主的父亲。 这传出去,岂不是遗臭万年。 楚乐琂不说话,江俞深轻笑:“开玩笑的。” 楚乐琂冷冷地说:“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狗东西,明明知道我不会做,还想让我做,过分!] 江俞深眼底划过阴霾,轻声说:“我也觉得。” 杀狗皇帝这件事,应该要自己付诸行动才有意义。 楚乐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翻身看着江俞深的脸,问道:“我之前让你找的青菏找到了吗?” 他今日本就是来问江俞深要青菏的消息的,没想到被江俞深拉着荒废了许久。 这才找机会问。 江俞深神幻莫测地说,“合欢楼。” 楚乐琂一愣,“你是说,青菏也在合欢楼里?” 江俞深点头,“嗯。”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楚乐琂的脸颊,哑声问:“我帮你找到了青菏,你要怎么回报我?” 楚乐琂还没来得及逃,就被江俞深拉入漩涡之中。 室内温度开始变热。 * 青离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周围都是被拐卖来的女子。 这个房间是密闭的,白天的时候,隐约能透进来一点点的光。 她四处看了看,这些人容貌都不错,还有一些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本应该在家中享福的,如今却被困在这小小的茅屋之中,眼里一片死寂。 正想着,有人打开了门。 明亮的光照进来,长期处在昏暗的环境之中,亮光照在青离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睛一疼,不由闭上了眼睛。 曾前上前,抓起了青离的手,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按耐住杀人的冲动,青离任由曾前拉着自己走。 没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这里荒无人烟,像是没有人居住。 难怪官府的人找不到。 曾前强硬地把青离的脸露出来,给合欢楼过来提人的人看。 来人是几个彪猛大汉,瞧见青离低眉顺眼的样子,露出令人恶心的眼神。3sk. “这批货不错,这是银子。” 青离看着那令人作呕的眼神,手指紧紧。 真想弄死这些人。 但她想到了茅草屋里面的那些人,又压了回去。 等事情结束,定要把这几个人杀了。 一大汉掐着青离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要不是当家的吩咐了,真想好好享用一番。” 第155章 分明是狼啊 青离瞪着那大汉,眼睛里都是冷意,有几分蔑视的意味。 被这么盯着,那大汉怒了,布满老茧的手指掐着青离的脸颊,强迫青离看着他。 青离强硬地撞头,冷哼一声:“混蛋。” 男人都是狗东西。 见状,为首的大汉也不生气,脸上带着笑意:“看样子又是一个倔强的主。” 他话里都是嘲讽之意。 随后,他又冷嗤一声,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进了合欢楼那种地方,再倔强的主,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地听话,带走。” 话音一落,青离被人用黑布蒙上,看不清楚眼前的场景。 那大汉对曾前说:“人我带走了,这是银子。” 曾前收了银子,“如果下次再有,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 大汉:“自从八皇子带人来过合欢楼之后,我们也不太敢让这些女人去接客,楼主决定暂避风头,等县老爷那件事结束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曾前有些不悦地问:“所以,合欢楼是不打算继续和我们做买卖了吗?” 大汉也有情绪了,蹙眉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官府正盯着合欢楼呢,我们过来都只是敢带走一人,等风声一过,我们照样可以继续做买卖。” 曾前:“明白了。” 听着这两人的谈话,青离想着太子说的话,做这件事之前,太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压抑住她的怒火,不能暴露。 她一旦暴露,便前功尽弃,找不到那些被拐卖的女子了。 今日听两人的话,青离压抑着杀人的冲动。 紧接着,她被人粗暴地拉着走,突然踉跄了一下,不知要带去哪里。 乔栢一直观察着人贩子的动向,瞧见有人把青离带走了,吩咐手下的人说:“一拨人跟上去,另一拨人把这里包围起来,将所有人抓起来。” “是。” 乔栢带着人跟上带走青离的人,其他的人留下来抓人。 方正站在茅草屋门口,身后跟着几十人,“全部抓起来。” 一声令下,所有侍卫将茅草屋围了起来。 正数着银子,突然出现一群官兵,人贩子也慌了,掌柜的一看,抱着银子就要逃。 刚要逃走,方正锋利的剑就横在他的脖颈之处,吓得怀里的银子全部掉落,整个人跪在地上。 “吴掌柜,我怀疑你与一起拐卖案件有关系,跟我走一趟吧。” 吴掌柜自知无法逃脱,只能认了。 同时落网的还有曾前等人。 几人被抓,挣扎着要逃,其中曾前挣扎得最厉害,几个侍卫都没有把他拉住。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方正拉开旁边的侍卫,一脚踢在挣扎得最厉害的曾前胸膛上,他瞬间飞了出去,一口血吐了出来。 方正下令:“若是还有人拒捕,就地处决。” 随后,方正蹲下来,冷冷地看着方正:“你问我们凭什么抓你们,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还想抵赖?” 这群人为了自身利益,拐卖女子,毁人清白,居然还问凭什么。 方正起身:“全部带走。” 说着,起来的时候还狠狠地踢了一脚曾前。 曾前吃了一嘴的土。 方正解救了十多名女子,上至官宦人家,下至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都有。 看着那些可怜的女子,方正骂了一句:禽兽。 方正并没有明目张胆地把人带去阜城之中,而是将人安置在了城外一间隐蔽的茅草屋内。 他去禀报时,发现八皇子也在。 亭子里,楚乐琂叫人搬了软榻放在这里,慵懒地靠在上面吃东西,见方正来了,也没打算换位置。 他腰疼得很。 江俞深哪里是病弱世子啊。 分明就是狼。 太狠了。 方正先是行礼:“参见太子,八殿下。” 楚乐琂声音有些哑:“起来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楚缊玉,示意楚缊玉问就可以了。 楚缊玉自然看出来了,他看向方正问:“我听四哥说你跟着乔栢去查人贩子了,可是有什么线索出来了?” 方正点头:“按照太子的吩咐,属下一路尾随,在城郊的茅草屋内发现了带走那位姑娘的人贩子。 果然不出太子所料,他们没过多久就开始做买卖了,等买家离开之后,乔大人带着人跟了上去,应该能找到那些被藏起来的女子了。” 方正不由看向楚乐琂。 他是八殿下手下的人,这位太子原先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有太子这个身份,可以说毫无用处,虽说八殿下是太子的胞弟,关系不错,但太子也是看不起八殿下的。 他之前听说太子不似原来那般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楚缊玉欣慰地点头,“做得不错,一定要从他们口中查出买家究竟是不是合欢楼的人。” 方正:“是。” 那日,他带着一群人将合欢楼团团围住,那些人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把人转移走了。 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 就连狱中的赵志成,如果再查不到证据,也得放了。 楚缊玉看向楚乐琂,楚乐琂正慵懒地往嘴里塞东西,眼睛瞥向别处。 眼睛往下,最终定格在楚乐琂的腰上面,担忧地问:“方才就发现了,四哥是不是腰不舒服?” 楚乐琂轻咳一声,他否认也不现实,直接回答说:“嗯,昨晚姿势不太对,起来的时候闪了腰。” 楚缊玉说:“四哥下次可要注意一些。” 楚乐琂点头:“嗯嗯,一定一定。” 一定不让江俞深搞这么久。 楚缊玉:“这次抓到那些人贩子,四哥功不可没,事情一结束,父皇定然会对四哥刮目相看的。” 一听这个,楚乐琂就慌了。 楚青玄可千万不要对我刮目相看,那样变数太多了。 难不成让他三年内坐上皇帝,再传位给楚缊玉? 反正最后做皇帝的是楚缊玉就可以了。 444:【宿主,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但有不确定性,稳妥一些的话,你还是不要考虑这个。】 楚乐琂:【意思就是,楚青玄后面的皇帝,只能是楚缊玉是吧。】 444:【宾果,答对了。】 楚乐琂:“……” 总有办法的。 第156章 天牢刺杀 “四哥?” 说着说着,楚乐琂陷入了沉思,楚缊玉喊了几声,楚乐琂都没有回应。 最后一声,楚缊玉轻轻推了一下楚乐琂,楚乐琂才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楚缊玉:“四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楚乐琂:“我在想,这位赵大人为官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上面的人也不会是籍籍无名之人,所以才这么嚣张,是不是应该查查和他亲近之人?” 据陆漠所说,赵志成上面的人很有可能是吏部尚书的人。 他是在江俞深那里偷听来的,但他不能直接告诉楚缊玉,只能悄悄点拨一下楚缊玉了。 闻言,楚缊玉也赞同楚乐琂的话。 他点头说:“我也想到这个了,已经派人去查了,四哥觉得,给赵县令庇护的人是谁?” 楚乐琂轻轻勾起唇角,朝着楚缊玉勾了勾手指,笑着说:“你这样……” 听着楚乐琂的话,楚缊玉眼睛一亮。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 * 长公主府。 吏部尚书吴坤鹏匆匆赶来,跪在楚长葶的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长公主,您一定要救救微臣啊!” 纱帘后面,楚长葶端坐着,看着外面的影子,轻笑一声,“吴大人,八皇子还没有查到你这里,你就开始自乱阵脚了?” 吴坤鹏:“长公主,下官听说赵志成那厮留了名册,若是名册被八皇子找到,下官难逃干系,还请殿下救命。” 楚长葶:“吴大人,你上次就已经来过了,本宫也去找了表哥,让他不要深究,至于他答应没答应,本宫就不知道了。” 吴坤鹏冷汗连连。 那左大人是陛下身边的人,从不徇私。 他算是彻底没戏了。 楚长葶:“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我舅舅左太尉是你的同窗,又是表哥的父亲,若是他在表哥面前说几句,或许能放过你一命。 至于名册,让名册消失不就行了吗? 这种事情你都要来求本宫,废物一个。” 吴坤鹏老脸通红,他何尝不想找名册,可左大人把人看得很紧,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见赵志成,问他名册在哪里。 若是去了,恐怕他会暴露,太子和八殿下那边也会开始查他。 楚长葶站起来:“本宫就帮你办这件事,这一次,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处理好了,下次本宫可不会出面帮你了。” 闻言,吴坤鹏感激涕零。 “多谢长公主,微臣今后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 楚长葶:“少拍马屁,滚吧。” 吴坤鹏:“下官告退。” 吴坤鹏离开后,灵雅问楚长葶:“公主,当真要帮吴大人吗?” 楚长葶娇俏的脸上划过狠意,冷声说:“不帮,好不容易把这老东西拉到本宫这边来,因为这件事丢了这个一品大员,当真是不值当。” 灵雅:“可公主你已经答应了吴大人,万一没解决这件事……” 楚长葶冷笑:“他能坐上一品大员,手段自然不少,肯定不会抓着我这棵树不放的。” 吴坤鹏自己也会去查名册的。 她不管就是了。 万一被发现,她也好脱身。 正如楚长葶所料,吴坤鹏肯定是不信她的,一出长公主府,他便吩咐手下的人:“你们去查,一定要找出那本名册在哪儿。” 手下的随从问:“长公主没有答应帮忙?” 吴坤鹏:“长公主嘴上是答应了,但本官得做最坏的打算。” 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 他不信长公主真的会帮他。 那本名册,想找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 不久前,赵志成手里有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一本名册。 这件事传出来之后,只要和赵志成有过交易的大臣,人心惶惶的。 吴坤鹏手下的人暗自在赵志成以前去过的地方搜查名册,可几天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 吴坤鹏急了。 面前跪了一地的手下,他破口大骂:“一群废物,一个名册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何用!倘若本官出事,你们也难逃!” 其中一人说:“大人,属下已经尽力了,可赵志成太狡猾了,谁也找不到他藏名册的地方,我们查不到,太子和八殿下的人未必查得到,不如……” 吴坤鹏冷呵一声:“闭嘴!那本名册必须烧了,本官才安心!” 他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吩咐手下的人说:“你们看紧了太子和八殿下,若是他们找到名册,抢过来毁了,还有……非必要情况,不能暴露。”23sk. 手下的人:“是!” 让吴坤鹏想不到的是,很快就有人传出消息,说是太子和八皇子找到了赵志成的名册,正要上交给天子。 这话传到吴坤鹏的耳朵里,他再也按耐不住了。 赵志成必须死。 他死了之后,死无对证,那本名册就可以说是太子和八皇子编出来的。 夜晚。 大理寺阴冷无比,外面寒风呼呼地吹,一抹黑色的影子潜入大理寺中迷晕了衙役,径直找到了赵志成所在的牢房,用钥匙打开了牢门。 赵志成一身囚衣,身上脏乱无比,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唯有一点点的火光照在他的脸色,隐约能看见下巴。 黑衣人:“你就是赵志成?” 赵志成点头,“我是,你是谁?” 黑衣人:“受人之托,来取你的狗命的。” 他举起剑来,还没有刺下,剑就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黑衣人整个身体被狠狠地砸在墙上。 出手的人是楚乐琂身边的韩于。 而那位赵志成,是楚缊玉扮演的。 楚缊玉掀开头发,一双桃花眼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韩于按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吧,是谁派你来杀赵志成的?你的主子是谁?” 那黑衣人十分淡定,丝毫不慌:“我不过是受人之托,要赵志成的性命罢了。” 这时,楚乐琂忽然走了过来,强硬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 黑衣人震惊地看着楚乐琂。 他这是搞什么? 楚乐琂:“我听说你们这些杀手出来杀人,嘴里都会含着一颗毒药,若是任务失败,就会咬碎毒药自杀,我给你吃了一颗可解百毒的药丸,可以保你性命。” 黑衣人:“……” 第157章 我是诓骗他的 黑衣人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那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十分憋屈。 做杀手这么多年,他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楚乐琂这波操作,就连一旁的楚缊玉和韩于都震惊了,丝毫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韩于面无表情,而楚缊玉幽幽地看着楚乐琂,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人一样。 他知道四哥不一样了,如今看来,他还是没有完全了解四哥。 楚乐琂丝毫不在意两个人的眼神,开始看向楚缊玉,示意楚缊玉审问这黑衣人。 楚缊玉:“四哥,要不你来?” 我觉得你也挺适合审问犯人的。 今晚本就是四哥出主意设的局,故意散播出去已经找到名册的谣言,幕后之人肯定会派人来杀赵志成,来个死无对证。 蹲守了几天,还是把人蹲守到了。 还是四哥有办法。 楚乐琂摇头,“我哪会审问犯人,这种事情应该你们来。” 还没等楚缊玉说话,楚乐琂便后退了一步,看着楚缊玉审问。 这种功劳,应该交给楚缊玉。 楚缊玉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问道:“是谁派你们来杀赵志成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我是不会说的。” 楚缊玉眼眸划过冷意,“就知道你不会说,用刑。” 闻言,韩于将人押走,随后捆在架子上,用锁链锁起来。 “你当真不说?” “不说!” 楚缊玉不是狠厉之人,就算这样,他也只是吓唬这人,还在等着黑衣人说出幕后之人。 那黑衣人也是个嘴硬的主,无论楚缊玉怎么逼问,他都不愿意说出来。 最后,楚缊玉吩咐用刑。 烧得红彤彤的铁烙在他的皮肤上,黑衣人疼得咬紧牙关,并未发出任何声音,那皮肤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令人有些作呕。 黑衣人依旧嘴硬,咬牙说:“我是不会泄露的,你们就死心吧。” 杀手组织讲究的就是诚信,他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小小的刑罚。 楚缊玉:“你也算个硬骨头。” 可惜,这人已经磨去他的耐心了。23sk. 黑衣人被折磨得晕过去,楚缊玉吩咐韩于,“把他弄醒,继续。” 楚乐琂看着楚缊玉的背影,心里啧啧称奇,原来他也是个狠人。 还好我已经在江俞深那里免疫了。 虽然觉得残忍,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黑衣人浑身都是汗,血水混着汗水不停地往下流,那样子被折磨得够惨,可还是咬紧牙关,不愿意说出来。 楚乐琂看不下去了,这种时候,该攻心了:“是吏部尚书派你来杀人的?” 这话一说出来,黑衣人明显一顿。 “不是。” 楚乐琂:“你这样维护他,不知道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他要的是名册,单单只是把户部尚书找到,根本就不能给吏部尚书定罪。 黑衣人朝楚乐琂嘶吼:“我说了不是他派来的!” 楚缊玉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信,看这黑衣人的表现,恐怕还真的就是吏部尚书的功劳。 莫非,吏部尚书就是名册上面的其中一人。 那名册居然已经牵扯到一品大员。 看来他必须找到那个名册了。 楚缊玉垂眸:“四哥,这件事远不止我想的这么简单。” 楚乐琂点头,轻轻拍了一下楚缊玉的肩膀,“嗯,一定要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才行。” 有了今夜这一出戏,楚缊玉应该会去查一下吏部尚书了吧。 楚乐琂看向赵志成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赵大人,我们已经查到吏部尚书那里了,你真的不打算把名册交出来?” 昏暗的牢里,赵志成坐在暗处的角落里,低低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尚书大人杀我,可没有是因为名册的,再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册。” 楚乐琂:“你当本宫傻?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人给你兜着,你会这么多年安然无恙?” 赵志成:“不管太子问多少句,臣还是那句话,没有名册。” 楚乐琂轻笑:“没有名册也没有关系,反正你的罪名肯定逃不了。” 既然已经让楚缊玉知道吏部尚书也参与其中,那么,楚缊玉肯定会去查吏部尚书的。 这条线出来,或许能找到名册也说不一定。 毕竟,只要赵志成没死,吏部尚书也会去找名册。 而且,不止是吏部尚书。 名册上面的人都抢在他们前面找到名册。 从天牢出来,楚缊玉还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他眼睛盯着楚乐琂,问道:“四哥怎么知道吴坤鹏和这件事有关系?” 楚乐琂:“可以不问吗?” 楚缊玉:“好,我不问理由,四哥是否知道吴坤鹏和赵志成有什么联系?” 楚乐琂眨眼:“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事和吴坤鹏有关,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吏部尚书是赵志成上头的人,但他没有证据,只能想这个办法让楚缊玉怀疑吴坤鹏。 现在,他也达到目的了。 楚缊玉幽幽地看着楚乐琂,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良久,楚缊玉说:“四哥,我信你。” 楚乐琂忽然觉得,楚缊玉是不是太信任他一点了? 这都信? 这时,楚缊玉忽然问:“不过四哥,你当真有解百毒的药?” 楚乐琂咧嘴一笑:“我哪有这种药,我当然是诓骗他的。” 这一招,还是和江俞深学的。 江俞深就是这么诓骗他的。 真别说,挺好用的。 楚缊玉:“……” 四哥这么狡猾,究竟是和谁学的?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 乔栢的人找到了合欢楼关押拐卖女子的地方,将人全部救了出来。 基本上可以定罪了。 只是名册的下落还没有找到。 楚缊玉入宫汇报,本想带着楚乐琂一起去的,但楚乐琂不想在楚青玄面前刷存在感,索性装病在府中。 楚缊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楚青玄,楚青玄听后,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给朕砍了!” 楚缊玉:“父皇,他手中应该还有给他庇护,收受贿赂的名册,儿臣还没有找到。” 楚青玄:“查,公然受贿,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朕绝不姑息!” 第158章 青菏留下 身为皇帝,楚青玄最见不得阳奉阴违的臣子,若是手下所有的臣子都是这般,那他的大周朝岂不是要乱套了!3sk. 所以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楚缊玉闻言,回答说:“是,儿臣一定找到那本名册。” 楚青玄:“这次你做得不错,朕相信你。” 楚缊玉:“这次还多亏了四哥,他也出了很大的力。” 楚青玄闻言,双眸深邃,看着楚缊玉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态度,简直是大转弯。 楚缊玉也感觉到了楚青玄的态度,他还要继续说,楚青玄却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楚缊玉噤声。 “儿臣告退。” 楚青玄当然知道楚乐琂的改变,就连之前杨太傅也说楚乐琂的功课好了许多,但皇位若是给了太子,之后这天下恐怕要变成林家的天下。 “李公公,朝臣有多久没有参太子了?” 李公公想了想说:“自从太子从陵城回来之后,便没有大臣说太子的不是了。” 楚青玄漆黑的眸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栢那边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女子,抓到合欢楼的小厮,那些小厮一被抓,就慌了神,把所有的事情都供出来了。 加上那些被拐卖女子的证言,合欢楼很快就被查封,赵志成秋后问斩。 这件事公布出来之后,瞬间在百姓中间传开。 “你听说了吗,县太爷和合欢楼的人勾结,拐卖了大量的姑娘。” “当然听说了,那些姑娘如此可怜,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实在该死。” “据说是八皇子查出来的,已经将那些姑娘解救出来了,而那狗官被判了秋后问斩。” “我怎么听说太子也帮了不少忙?” 大街上议论纷纷,都是在讨论这件事,而楚乐琂和楚缊玉还在寻找那本名册,他们的人几乎把合欢楼和县衙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难不成,这名册当真不存在? 还没送走楚缊玉,青离便回来了,她身边跟着另外一名女子,正是之前对楚乐琂喊打喊杀的青菏。 青菏一见到楚乐琂,立刻在楚乐琂面前跪下:“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楚乐琂看她,“青菏姑娘起来吧,救你的人可不是本宫。” 青菏:“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计谋,她也不会误打误撞,从合欢楼里把我解救出来。” 楚乐琂灵光一闪,问青菏:“青菏姑娘,你在合欢楼里呆了多久?” 青菏有些尴尬地说:“那日,草民刺杀殿下失败之后,进了一家茶馆,没想到中了招,被人喂下散内力的毒药,无法施展内力,所以怎么都逃不出来。” 她刺杀失败之后,愤愤不平地离开,打算好好修习功夫,等精进之后,再来刺杀太子。 没想到被卖进合欢楼那种地方。 这都是怪她太大意了。 楚乐琂算了一下时间,青菏应该也在合欢楼里呆了四个月左右了。 楚乐琂问:“你在里面呆了四个月,可知道去那里的人有哪些?” 青菏摇头:“我只知道去合欢楼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有些时候他们会带走一两个姐妹,让他们做府中的小妾,但从来不说去了哪里。” 楚乐琂:“可有那些姑娘的画像或者名册?” 青菏也是摇头,“那些都是梅妈妈在管。” 她哪能记得住这么多的人。 这位梅妈妈是合欢楼的管事,她逃掉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在哪儿。 青菏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不过,梅妈妈和一位姓赵的大人有暧昧关系,像是一对。”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赵志成应该有一位夫人,两人琴瑟和鸣,感情一直很好。 难不成这位梅妈妈是赵志成在外面女人? 难怪合作了这么久。 楚缊玉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见楚乐琂沉思,他忍不住问:“四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楚乐琂:“这梅妈妈若真的是赵志成的女人,说不定名册就在她的身上。” 楚缊玉点头:“我的人已经在找她了,一定能找到的。” 楚乐琂给他一个爆栗,提醒说:“我都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也想得到,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地去找梅妈妈,杀人灭口,所以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楚缊玉觉得楚乐琂说得有道理。 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行。 那名册绝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四哥,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楚乐琂点头:“嗯,去吧。” 楚缊玉走后,楚乐琂看向青离青菏两姐妹,问道:“你们俩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青离:“我答应保护你三年,你帮我找到姐姐,绝不能出尔反尔。” 楚乐琂看向青菏:“你呢。” 青菏:“太子于我有恩,我体内的毒解了之后,和妹妹一起保护太子殿下,今后殿下有任何吩咐,我一定做到。” 听到这两人这么说,楚乐琂自然是乐意的。 这两姐妹的武功都不低,青离信守承诺,而青菏也不再视他为仇人,留在身边再好不过了。 他上下打量青菏,说道:“青菏打算女装还是男装?” 青菏一愣,看到青离换上男装,她思索片刻,说道:“男装吧。” 方便。 她也想和妹妹住一起。 楚乐琂点头:“青离你去安排就好。” 青离:“多谢。” 楚缊玉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梅妈妈的人影。 要说找人,就应该找风雨楼。 楚乐琂找到许子书。 许子书一见到楚乐琂,便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来找阁主的?” 楚乐琂:“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许子书一愣,想起太子让他查林均安的事情,便说:“林将军的消息还没有传上来,太子还需要等一下。” 楚乐琂摆摆手说:“不是这件事,我想让你帮忙找一个人,价格好商量。” 说着,他便把梅妈妈的画像拿了出来。 画上的女子大概四十多岁,风韵犹存,一颦一笑皆是媚态。 许子书接过画像收了起来:“太子放心,我一定办到。” 楚乐琂瞥了一眼知溪苑的内殿,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许子书张了张嘴,也看了一眼内殿,没说话。 刚刚转身,里面传来江俞深的声音。 第159章 陆世子都快成望夫石了 “阿琂既然来了,都不进来看看我吗?” 江俞深的声音绵长细弱,有些嘶哑,听起来不太好,说出的语调带着委屈。???.23sk. 楚乐琂知道江俞深在维持他病弱的人设,可他还是顿住了一秒,朝内殿的门看去。 犹豫片刻,他转身走向内殿,将门推开,刚刚推开门,楚乐琂便被抵在墙上,门瞬间发出声音。 外面听见声音的许子书一愣,旋即抱着手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 门内,楚乐琂整个人被炙热包裹着,吓了他一跳。 他的心脏快速跳动,脸颊露出绯色,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江俞深的气息。 耳廓那里痒痒的,是江俞深的气息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阿琂,你也很想我。” 楚乐琂的耳膜觉得痒痒的,不由躲开江俞深一些,“看样子陆世子身体很好啊,力气这么大。” [明知道你在演我,我还心疼你三秒钟,狗男人。] 江俞深轻笑:“那是当然。” 阿琂心疼他,他当然高兴。 轻咬耳垂,楚乐琂像只兔子一样跳出来,反应力气灵敏,一脸警惕地看着江俞深,说道:“外面还有人啊,你不要乱来。” 江俞深一袭白色衣裳,外面穿着披风,白色的狐毛将他的整个脖子围起来,他现在不远处勾唇浅笑,一双深邃的凤眸盯着他,眉宇不可置否地轻轻一挑。 看那样子,很想当着外面的人胡来。 楚乐琂眼角抽动:“说实话,我的腰还疼。” 江俞深一听,殷勤地伸出手走过来,“我给阿琂揉揉腰。” 楚乐琂伸手,急忙叫停:“大可不必!我觉得我的手法挺好的!” [笑话,要是让你动手,我今晚不必回东宫了。] 江俞深:“……” 这个结果,他很喜欢。 可阿琂不会愿意的。 江俞深有些幽怨地盯着楚乐琂,那样子像极了委屈的大狼,看得楚乐琂有些无奈。 楚乐琂:“好吧,你帮我。” [你人设崩了啊!你怎么能因为我同意,脸上的笑跟不要钱似的。] [江俞深可真是太喜欢我了。] 江俞深:“……” 说着,楚乐琂被江俞深拉到软榻上面趴着,任由江俞深给自己揉腰。 江俞深的力道适中,腰间的酸痛很快就有所缓解,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他一边揉着,一边问:“你今日来,是想查梅妈妈的下落?” 楚乐琂:“嗯,既然她是赵志成的女人,又是合欢楼的管事,名册很有可能在他那里。” 江俞深:“如今你和八皇子都在查名册的事情,这事又关乎朝中很多大臣,阿琂一定要小心。” 楚乐琂点头:“这事我明白。” 所以他留下了青菏还有青离。 虽说这两人的武功不比韩于,保护他应该错错有余了。 两人一问一答,倒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整个氛围都很好。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温馨,究竟能维持多久。 江俞深低眉,幽幽地看着楚乐琂,眼底夹杂着复杂。 江俞深忽然沉默,楚乐琂觉得奇怪,转头问他:“你怎么了?” 手上的动作停住,江俞深的下巴抵在楚乐琂的肩头,轻声说:“没怎么,就是想一直抱着你,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这下轮到楚乐琂沉默,他伸手抓着江俞深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他。 “嗯。” [虽然这样很好,但我不离开就会死。] 江俞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他不止一次听到阿琂这样说,可他又不说是谁威胁了他。 风雨楼的人也没查到威胁阿琂的人是谁。 阿琂想让八皇子做皇帝,自阿琂小时候救过八皇子之后,八皇子便处处护着阿琂,即便他之前那般不堪。 这位不会是威胁阿琂的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帝或者皇后。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绝不可能让八皇子做皇帝。 或许,他应该再一次夜探皇宫。 楚乐琂丝毫不知道江俞深心中所想,他满心想保命回家。 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活着。 他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的人。 444:【说到底,你还是不够爱。】 楚乐琂懒懒地说:【说实话,我留下来只能活三年,在江俞深面前死去,我离开之后,可以活下去,但与江俞深天人永隔,在江俞深眼里,和死了没区别,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宁愿好好活着。】 等三年时间一到,我再离开。 444:【我忽然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人间清醒的宿主。 叶泽珩从药房里出来找江俞深有事,却看见许子书抱着手站在门口,走了上来,问道:“许楼主,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许子书看他,眼睛眯着。 叶泽珩看着,觉得许子书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叶泽珩恍然,勾唇问道:“可是太子在里面?” 许子书点头。 叶泽珩顿住,眼神悠长,似水一般的桃花眼盯着许子书,眼神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他那表弟与太子之间隔着杀父之仇,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在一起。 那么他和许子书之间呢。 “许子书……” 他喃喃地喊了一声,许子书应了一声,“什么?” 叶泽珩张了张嘴,房门打开了,是江俞深把楚乐琂送了出来。 两人一出来,便看到叶泽珩正狠狠地瞪着他们,像是在埋怨什么。 楚乐琂疑惑脸,而江俞深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许子书,随后故意拉了一下楚乐琂,搂着楚乐琂。 那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楚乐琂不自然地拉开江俞深的手,疑惑地问江俞深:“怎么了?” 一旁的叶泽珩咬牙切齿地说:“陆世子手痒了。” 楚乐琂:“你生气了?” 叶泽珩:“没有。” 楚乐琂:“……” [你明明就是对江俞深生气了,难不成打扰了你什么好事?] 江俞深心中柔软,他的阿琂果然聪明。 心里高兴,就不打扰表哥追人了。 楚乐琂看向江俞深:“我走了。” 江俞深:“嗯。” 江俞深盯着楚乐琂的背影,眼底布满了柔和。 叶泽珩凉凉地说:“陆世子都快成望夫石了。” 第160章 楚青玄的偏心 江俞深勾唇,恶劣地说:“我这还有成望夫石的机会,兄长就……” 叶泽珩横他一眼,你闭嘴吧你!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许子书默默后退了一步,坐在一旁看戏。 叶泽珩一直在意许子书的动向,在许子书做出这样的动作之后,他也没有吵架的心思了,叹了口气说:“不跟你吵,说正经的。” 江俞深:“什么?” 叶泽珩:“秦沐阳去见秦家人了,他那嘴巴是真的不严,他差点就把你们的事情说出来,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暗器飞进去,他闭嘴了,说吧,你怎么感谢我?” 江俞深挑眉:“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叶泽珩拉着许子书的手腕,一把将他拉进自己,说道:“很简单,把许楼主借我几天。” 手腕那里被拉着的地方炙热无比,许子书盯着那里,怔住了许久。 江俞深看过来时,他忙从叶泽珩手里的自己的手抽出来,凉薄地说:“叶公子,我还要查上次刺杀夜探凤鸾殿的黑衣人是谁,没有时间陪你玩。” 这话明显就是在拒绝了。 叶泽珩脸皮厚,即便听出了许子书的意思,也没有退却:“你先跟我几天,我帮你找人。” 许子书抿唇:“我很忙。” 所以你别来招惹我。 许是许子书的眼神太过冰冷疏离,叶泽珩的手收了回来,小声说:“好吧。” 是他逾矩了。 见他耷搭着脑袋,许子书抿了抿唇。 他有种叶泽珩开始主动的错觉。 许子书暗自垂眸,这么多年了,他要是主动,早就主动了,哪能到今天。 江俞深看着两人的互动,他并不打算掺和这两人的事情,等两人沉默了许久,他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为缓解尴尬,叶泽珩将怀里的瓶子递给江俞深:“清虚丸的药效快过了吧,宫里来人之前,赶紧把这药吃了。” 江俞深接过药丸,叶泽珩便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药房了。” 说完,叶泽珩离开了。 他更像是落荒而逃。 江俞深看向许子书,“看完了进来,我有事问你。” 许子书闻言,立刻收起眼神,跟着江俞深进了屋。 江俞深坐在软榻上,问道:“吏部尚书吴坤鹏的罪证查得怎么样了?” 许子书:“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待收录完毕之后,便可以交给阁主了。” 江俞深点头:“嗯,把证据抄录一份送给太子。” 名册虽然能证明吴坤鹏被赵志成贿赂了,但远远不能对他这个一品大员造成多大的影响。 况且,吴坤鹏掌管官员任免,受他恩惠的大臣应该不少。 阿琂要扳倒他,应该不容易。 许子书:“是……” 阁主已经忘记太子是皇帝的儿子了。 * 赵志成的事情尘埃落定,皇帝重重地赏了楚缊玉,夸奖了楚乐琂几句。 下朝之后,楚乐琂走着,不知什么时候,楚云霁走了上来,“太子殿下。” 停下脚步,楚乐琂看着楚云霁,“二哥有事?” 楚云霁说:“父皇也真是的,谁都知道这次的案件也有太子的帮忙,奖赏都给八弟了,这着实不应该啊。” 楚乐琂挑眉,这是正大光明的挑拨离间啊,都说二皇子霁月清风,原来也是个嘴碎的。 楚乐琂说:“本宫的确没有做什么,都是八弟找到的证据。” 方才在朝堂之上,楚缊玉很想说话,被他拦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楚青玄眼中的警告,楚青玄不想让他这个太子太露锋芒。 楚云霁:“四弟就是心好。” 楚乐琂咧嘴:“多谢夸奖。” 楚云霁:“……” 谁说太子变聪明了,还是蠢得很,不知道为自己谋取利益,被人当猴耍都不知道。 楚乐琂:“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本宫就先走了。” 楚云霁:“恭送太子。” 楚乐琂追上楚缊玉和楚乘风。 楚乘风问:“老二找你做什么?” 楚乐琂:“没什么。” 楚缊玉:“四哥,我的赏赐你随便挑。” 楚乐琂:“那我就不客气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楚云霁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暗自攥紧了拳头。 他只有通过联姻,受尽屈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太子这个废物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有林家,就能稳坐储君之位。 真不公平啊。 经过朝堂之后,众位大臣都看出楚青玄的意图,纷纷想着要怎么站队。???.23sk. 八皇子经过此次案件之后,他或许也是皇储的人选。 下朝之后,林均安和林均封十分严肃地去了书房之中密谈。 林均封:“大哥,今日在朝堂上,陛下明面上赏了八皇子,实际上也是在打压太子。” 更像是想让这两人争来抢去。 林均安点头:“的确如此,今后在朝堂上还是要低调行事,恐怕朝堂也不太平了。” 不知道林家的结局会走向何处。 当天,朝堂上的事情就传到了三皇子楚云寒的耳朵里。 府中,楚云寒坐在火盆旁边,下人领着秦侍郎进来,秦侍郎立刻恭敬地行礼:“参见三殿下。” 楚云寒抿唇,“起来吧。” 秦侍郎:“谢殿下。” 楚云寒:“秦公子回京了?” 秦侍郎一愣,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他回答说:“犬子想念家中母亲,故回来看一眼,并没有暴露。” 楚云寒看着他,嘴唇勾起,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都是寒意:“秦侍郎,在父皇的眼中,令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若是他回京的消息传进宫里,你觉得父皇怪罪的是谁?” 秦侍郎立刻跪下,忙说:“三殿下息怒,臣这就让犬子赶紧离开,终身不得回京。” 儿子找到自己之后,匆匆给他地址,然后离开。 从信中得知,儿子住在客栈里,他收拾好东西之后,悄悄见了面。 见面时,他都只说是想念父母了,但他的眼神躲闪,像是有事情瞒着他一样。 他刚想问,外面就飞进来一根暗器,他们急忙躲起来,什么也不敢说,赶紧离开了。 楚云寒:“令郎的事情处理好,不然只有我帮你处理了,今日找你来,是有其他的事情。” 秦侍郎冷汗直冒,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殿下请吩咐。” 第161章 秦沐阳被抓回来 楚云寒:“我要你去找到名册,然后交给我。” 太子和八皇子查拐卖贪污案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如今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若是掌握了那些人贪污的证据,就能掌控那些人了。 所以他必须拿到那本名册。 秦侍郎:“臣明白了。” 楚云寒:“既然我能想到这一步,二哥那里也能想到,这本名册绝对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中,你明白吗?” 阴翳的眸子盯着秦侍郎,看得秦侍郎心惊胆颤的,额头直冒冷汗。 秦侍郎:“臣明白。” 楚云寒:“下去吧。” 秦侍郎从三皇子府中悄悄出来之后,车上,他想着方才楚云寒说的话。 为了儿子的安全,他必须离开阜城才行。 他掀开帘子,对车夫说:“去客栈。” 秦侍郎去了客栈,径直去了秦侍郎的房间,推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抓住从身边走过的店小二,秦侍郎问:“之前住在里面的公子去哪里了?” 店小二闻言,看了一眼说:“之前都还在的,可能是出去了吧。” 秦侍郎神情严肃,这阜城之中见过他的人这么多,若是被认识他的人发现,传到陛下的耳中,到时候陛下会怎么想? 他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离开这里,阿阳不会自己跑出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抓走了。 他转身,急切地吩咐旁边的管家:“秦管家,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少爷,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少爷还活着,尤其是顾家的人。” 管家点头,“是,老奴这就去办。” 秦侍郎望着屋内的摆设,想到那日的暗器,他脑子里一团乱。 阿阳,你一定不能出事啊。 * 秦沐阳关押在阜城里一个秘密的小房间里,江俞深派了许子书看守他,他曾经试着逃跑,可还是被许子书抓回来了。 许子书警告他:“若是再逃,我可不管公子是否要留下的命。” 那锋利的剑就横在秦沐阳的脖颈之处,吓得他再也不敢再逃跑了。 直到他发现许子书被人叫走,他这才有机会逃走。 逃走之后,秦沐阳找到了秦侍郎,秦侍郎把他安顿在客栈里,连着过了几天,他都没发现江俞深的人。 秦沐阳高兴地以为自己已经逃离魔爪了。 想到父亲想要帮三皇子赢得皇位,就必须废黜太子,所以秦沐阳打算把太子和江俞深的事情说给秦侍郎听。 “父亲,倘若太子……” 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根银针飞来,擦过他的脸颊,他只觉得脸上一疼,血液就从脸上流下来。 这是警告。 秦侍郎发现儿子脸上忽然出现的血迹,瞬间紧张起来,追出去寻找刺客,却一无所获。 开门的一瞬间,秦沐阳发现了一个男子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那双眼里却是警告。 秦沐阳这才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完全逃离,那些人是故意放他出来的。 当晚,秦沐阳连夜收拾东西想逃,还没有出城,便被抓了起来。 他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面,四处都是黑暗,一片寂静,没有人从那里经过。 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秦沐阳被蒙着眼睛带走,眼睛上的布被拉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噩梦。 那人坐在火炉边上,身上穿着极厚的衣裳,一缕发丝用一支白玉簪束起,远远地看去,像是一只白兔形状的簪子。 看着这人,秦沐阳只觉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只看到一张精致的侧脸,莫名有些熟悉。 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慢慢地,眼前的脸和一个他怕到骨子里的脸重合起来,秦沐阳猛地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当初折磨过他的江俞深啊! 真的是他把自己抓回来了! “秦公子想离开阜城?” 阴冷的声音传来,秦沐阳浑身发软,整个人怕得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俞深微微侧头,看着吓得颤抖的秦沐阳,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真是奇怪了,当初阿琂也害怕他。 眼前这人,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秦公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之前答应过我,要阻止顾胧月嫁给二皇子,如今婚期就快到了,你怎么还跑了呢?” 秦沐阳咬牙:“阁主,我只是……” 秦沐阳是一个理由也想不出来。 忽然,他眼睛一转,说道:“我只是不想伤害她,若是她逃婚,顾家会遭大难,我无法不顾及她。” 江俞深看着他,幽幽地问:“是吗?” 秦沐阳:“就是这样的!” 江俞深:“巧了,我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毁了顾家。” 凤眸盯着秦沐阳,眼里皆是狠意。 父亲的死和顾槐也脱不了干系。 顾槐也是曾经杀害过阿琂的人。 这仅仅只是开始。 秦沐阳万万没想到江俞深会这样说,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江大侠!我再也不跑了,我这就去见顾胧月!” 江俞深:“秦公子别再想逃了,你看你这不是被我抓回来了吗?还有,你若是不见顾胧月,我只能让秦夫人去见顾胧月了。” 一听到这个,秦沐阳即刻抬起头来,忙说:“我去,不要让我母亲去!” 父亲说过,母亲因为她的事情很恨顾胧月,甚至说要毁了顾胧月的婚礼,她若是在二皇子的婚礼上闹事,损了皇家的颜面,必然难逃一死。 所以只能他悄悄见顾胧月,让他跟自己离开。 江俞深:“既然如此,秦公子现在就去见顾胧月吧。” 秦沐阳:“是……” 秦沐阳再次被蒙上眼睛带走。 他走后,叶泽珩从暗处出来,望着秦沐阳被带走的方向,问道:“阿深,你当真决定这样做?秦沐阳不是好人,顾胧月……” 江俞深:“那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是选择留下来和顾家一起承担。 还是和秦沐阳离开,留下性命。 叶泽珩:“顾槐当真与你父亲的死有关?” 江俞深拿出一封信,幽幽地说:“和葛宸海一样,他们都是父亲手下的人,对父亲的行踪了如指掌。 父亲回京的消息,就是他们其中一人传出来的,我查过了,不是葛宸海。” 只能是顾槐了。 第162章 让江小姐做你的太子妃 叶泽珩:“你已经拿到证据了?” 江俞深摇头:“不管有没有,阿琂必须继位,顾槐也必须死。” 顾槐也不是好人。 军中之人,理应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为什么要背叛主将,害了主将的性命。 这样的人,的确该死。 江俞深深邃的眼底划过阴沉,杀气腾腾的。 叶泽珩无言地看着江俞深。 阿深似乎从来没有从报仇的死胡同里面走出来。 自从和太子在一起之后,阿深开始认真地查当年的事情,也没有再查到一点小事就失控,嚷嚷着要杀人。 直到他知道顾槐是陆将军手下的人,背叛了陆将军,他像是失去了理智,想杀了顾槐报仇。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叶泽珩提醒他:“阿深,在没有查到证据之前,这件事要不从长计议一下?” 江俞深看他,双眸冰冷:“兄长不必劝我,就算如此,但顾槐是二皇子的人,主君是二皇子,你觉得他会放过太子吗?” 自然是不会的。 楚云霁想要坐上皇位,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太子。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琂。 阿琂心善,不会动手。 但他就不一样了,他向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况且,他还需要阿琂独揽大权之后帮他寻找暗香。 叶泽珩明白了江俞深的意思,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太子。 “行吧,你有分寸就行。” * 新年如约而至,宫里安排了家宴。 宸乾殿中,皇后坐在皇帝身边,身着华丽,雍容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而其他的嫔妃也在笑。 楚乐琂四处看了看,众位皇子脸上都笑着,不停地说笑,他努力咧开一抹假笑。 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的场合。 每个人都很假。 这种时刻,楚乐琂想到了江俞深。 江俞深这么讨厌陆家的人,在家宴上面是不是也这么孤单。 身旁的楚乘风看出楚乐琂的表情,凑过来低声询问:“太子哪里不舒服?” 楚乐琂摇头:“没有。” 楚乘风:“若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楚乐琂:“不必,大哥放心就好,我只是喝醉了,有些晕乎乎的。” 楚乘风:“那就喝点汤,暖暖胃。” 楚乐琂心中一暖,“谢谢大哥。” 楚乘风像是看出楚乐琂情绪不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楚乐琂聊着。 楚青玄余光瞧见楚乐琂,余光瞥过两人,脸上的笑意淡去一些,看向了楚乐琂,随后侧头问皇后:“皇后,太子早就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吧,可否有适合的姑娘?” 皇后一听,笑着说:“太子已经有心悦的姑娘,像是姓江?” 这话一说出来,楚青玄眸子转动,随后笑着看向楚乐琂,十分柔和地问:“太子,听皇后说你心悦的姑娘姓江,打算什么时候带来给朕见见?” 一听这个,众人的眼睛落在楚乐琂的身上,楚乐琂觉得如芒在背。 他向皇后投去幽怨的眼神。 母后你怎么就把我给卖了! 皇后正要出言解围,楚青玄又说:“怎么?这件事只能皇后知道,我就不能知道了?” 楚乐琂起身,想要走到中间去跪着回答,楚青玄拦住楚乐琂:“今日是家宴,太子坐着说就好。” 楚乐琂拱手:“父皇,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臣喜欢的人姓江,不过她是江湖人士,不愿意入东宫。” 说着,他故作哀伤地掩面哭泣。 楚青玄哈哈大笑:“看样子太子挺喜欢那姑娘的,朕就说你怎么忽然收了心,原来是受了那姑娘的影响,你尽管说那姑娘是谁,朕帮你做主了。”m.23sk. 楚乐琂咬唇:“父皇,她离开了。” 把江俞深带来见你。 我真怕你被江俞深一刀给捅了。 到那时,你死了,太子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 这完全就乱套了。 就算江俞深不捅你,不是你被气死就是我被你砍死,怎么想都是死。 楚青玄一听说楚乐琂喜欢的人离开了,脸上的笑意淡去,一双眸子看着楚乐琂,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乐琂自然看出楚青玄眼里的不悦,忙说:“父皇,儿臣暂时还没有忘记他,所以暂时不想娶妻。” 听楚青玄这么说,勃然大怒:“哼,堂堂太子,竟然因为一个女子郁郁寡欢的,真是废物!” 众人见状,吓得急忙跪下。 只有皇后在一旁安慰:“陛下,今日是家宴,不要动怒伤了身体。” 皇贵妃也附和说:“是啊,太子会想通的。” 楚青玄这才说:“太子总不能一直没有太子妃,等老二的大婚之后,皇后就着手遴选太子妃吧。” 皇后:“是。” 说完,她无奈地看了一眼楚乐琂。 太子终究还是要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了,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这个插曲之后,家宴上的氛围有些奇怪,众人都是各怀鬼胎的,心思完全都不在宴会上。 其中,楚云寒和楚云霁最为得意,太子无论怎么做,都会惹父皇生气。 将来坐上皇位的人一定是自己! 而不在意皇位的人都在想太子喜欢的女子是谁,真的好好奇哦。 宴会结束之后,楚乐琂几乎是逃走的,刚要上回东宫的马车,有人追了上来。 “四哥!” 楚缊玉和追了上来。 身后是楚缊玉的声音,楚乐琂假装没有听到,却被楚缊玉拉住了。 不用想,这人肯定是来八卦他的事情来了。 “四哥,你躲什么?” 楚乐琂转头,疑惑地看着楚缊玉,问道:“你叫我?我没躲啊。” 楚缊玉双眸含笑,没有戳穿楚乐琂,直接问:“四哥,方才你说的姓江的女子是谁?我认识吗?” 楚乐琂:“不认识。” 楚缊玉:“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可以帮你说服她,让她做你的太子妃。” 楚乐琂垂眸不语,楚缊玉疑惑地问:“四哥,你怎么了?” 抬眸之时,楚乐琂双眸微红,有些哽咽着说:“我跟你说了,你要保守秘密。” 楚缊玉点头。 楚乐琂:“他父亲的死和父皇有关,不愿与仇人在一起。” 楚缊玉闻言,心疼地拍拍楚乐琂的肩膀,没有说话。 楚乐琂悄悄地抹去眼泪,在楚缊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噙着一抹淡的弧度。 虽然很罪恶。 我这样说之后,你就不会再问了吧。 单纯的楚缊玉并没有发现,自己被楚乐琂给哄骗了。 第163章 因为他也心动了 被哄骗的楚缊玉双眸柔和,似水一般的眸子凝视着楚乐琂,轻轻地搭在楚乐琂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四哥,你是太子,想嫁你的女子多了去了,不必纠结于不爱你的人。” 在他看来,那位姓江的女子也不安全。 父皇与她有仇的话,难保她不会刺杀四哥和父皇。 所以不在一起也好。 楚乐琂点头,垂着眸说:“嗯,知道。” 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抛弃的人,十分地委屈。 楚缊玉:“四哥,我送你回去吧。” 楚乐琂愣住,随后拒绝说:“不必,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楚缊玉蹙眉,不放心地问:“当真不需要我送你?” 楚乐琂:“不用,我身边的护卫身手都很好,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身边只有乔栢一人,一定要当心。” 他记得楚缊玉查出名册之后,不少人派人刺杀他,还好楚缊玉有男主光环,躲过了危机。 但楚乐琂觉得他应该提醒一下楚缊玉才行。 楚缊玉只觉得自家四哥在关心自己,心里十分欢喜,笑着说:“多谢四哥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 得到楚缊玉的答案,楚乐琂掀开帘子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面,楚乐琂眯着眼睛假寐,脑海里就响起了444的声音。 444:【宿主,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宿主,居然学会演戏骗人了。】 下巴都给我惊掉了。 楚乐琂:【我也没有骗他们,他们问我喜欢的人姓什么,江俞深也的确姓江,是他们以为是江小姐,至于有仇这件事,我也没说错,江俞深父母的死的确与皇帝有关系。】 他这都是跟江俞深学的,还真别说,这一招挺好用的。 444:“……”m.23sk. 你说的没毛病,但是话只说一半的话,的确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啊。 楚乐琂:【你忽然出现的话,应该不止是来吐槽我的吧,说吧,你想说什么?】 444:【没什么,就是来吐槽你一下的。】 楚乐琂眼角抽动:【滚。】 444:【好嘞。】 他其实想告诉楚乐琂,这个世界男主的气运在发生变化,原来的男主光环在逐渐减弱。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等他查清楚再说吧。 宴会之后,楚乐琂回到东宫,宸乾殿的热闹与寂寥的东宫形成对比,他望着外面的院子发呆。 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把漆黑的小路照亮,可还是有些昏暗,隐约能看见几个宫人走过。 冷风吹过,楚乐琂觉得脸有些发凉。 他手里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兔形玉佩,手指摸索着,那玉佩很光滑,被他握得有些发热。 楚乐琂:【去死系统,我现在有点想江俞深了。】 444:“……” 不是很怕江俞深的? 这男人啊,果然不一样。 深入交流之后,立马陷入热恋,满心都是对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说的就是楚乐琂了。 楚乐琂:【你怎么不说话?】 444声音凉凉的,冷呵一声:【你觉得我现在该说什么?】 我又没有对象,我能说什么? 楚乐琂轻咳一声:【哦,明白了。】 你没有对象。 444:“……” 太扎心了。 咻—— 砰—— 火树荧花冲上云霄,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绚丽的颜色,楚乐琂望着外面热闹的场景,心里想着的是江俞深。 看夜色渐浓,楚乐琂转身准备睡觉。 他转身之际,一抹修长的影子映入眼帘之中,那人身着一袭黑色的衣裳,腰间用红色的腰带系着。 楚乐琂怔怔地望着那张精致的脸,有些诧异。 [刚刚想着你就来了,这算是什么?] 听见楚乐琂心中所想,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走向楚乐琂,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楚乐琂的脸颊。 轻轻抚摸。 江俞深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楚乐琂的脸颊,见到阿琂的那一刻,他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当脸上传来触感,楚乐琂这才发觉,江俞深是真的来了。 他抓住江俞深轻柔的手,疑惑地问江俞深:“你怎么来了?” 江俞深:“自然是来看你。” 楚乐琂歪头笑了笑,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真是的,想就想了,直接说不就行了?] 江俞深轻笑,一把抓起楚乐琂的手,拉着就往里面走,让楚乐琂坐在桌边。 低头望着楚乐琂紧握的手。 阿琂手中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那红缨,像是他挂在送予阿琂的玉佩上的。 为证实心中猜想,江俞深一双眸子盯着楚乐琂的手,楚乐琂只觉得手被江俞深盯得火辣辣的,慌张地将玉佩藏起来。 那样子更像是欲盖弥彰。 楚乐琂藏东西的动作被江俞深看在眼里,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楚乐琂:“……” [不对啊,我不藏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怕什么怕?] 都是条件反射。 江俞深:“阿琂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楚乐琂歪头,清澈的眸子盯着江俞深,十分诚实地说:“你送我的玉佩啊。” 这坦诚的样子,倒让江俞深愣住几秒钟,随后,他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若是阿琂害羞推搡,他会嘴上调戏一番,再将他紧紧抱着。 如今…… 他只想拥着他。 事实上,江俞深也付诸了行动,直接将楚乐琂圈进怀里,用力拥着。 楚乐琂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反而用力抱着江俞深。 此刻,他的心无比平静,在江俞深的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脑袋靠在江俞深的胸膛处,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乖巧极了。 [怎么办,真是越来越喜欢江俞深了。] 听着他心里的话,江俞深心里乐开了花,更加想从楚乐琂嘴里套出甜言蜜语。 江俞深故意问:“阿琂今日怎么这么乖?” 楚乐琂:“不对,你说错了,我一直这么乖。” 江俞深轻笑,低头附耳低声说了什么,炙热的呼吸划过耳廓,惹得楚乐琂的脸瞬间变红。 让他脸变红的原因,不是因为江俞深的靠近,而是江俞深话里毫不遮掩的索求。 但他又无法拒绝。 因为他也心动了。 第164章 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不知何时,楚乐琂的背触碰到柔软,江俞深的阴影很快遮住了他。 他像是漂泊在海上的扁舟,在暴风雨来临之际,努力寻求庇护的港湾。 “别咬,会流血。” 楚乐琂:“……” 愤恨地咬了江俞深一口,像是在报复江俞深一般。 口腔里像是有铜锈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暴风雨吞没了他的意识。 红色的蜡烛慢慢滴落,烛火因为外面偶尔吹进来的风晃动,纱帐内的影子被这么一晃,也开始晃动起来。 冬日有些冷,楚乐琂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一旁的江俞深见状,笑着拉了被子过来,再给他盖了一层。 江俞深此时的面色红润,丝毫不像他之前见的病弱模样。 [今晚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没吃清虚丸。] 楚乐琂哑着声音问:“怎么没吃清虚丸,不怕陆家的人发现你身子已经恢复了?” 江俞深:“他们发现又如何,今日喜庆,哪能用那副病殃殃的样子来见你,虽说不是真的生病,也不吉利。” 楚乐琂:“……” [还能有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444:【你男人太会说话了,死的也能被他说成活的,我算是甘拜下风了。】 楚乐琂:“……” 呵呵。 江俞深这张嘴最能说了,反正他是说不过的。 往江俞深那边靠了靠,楚乐琂睁着大眼睛看着江俞深,转移话题,“方才见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江俞深闻言,漆黑的凤眼划过诧异,轻笑着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楚乐琂眯着眼睛:“直觉。” [你虽满是笑意,可眼底的负面情绪是藏不住的。] 江俞深轻轻嗯了一声:“是不太好。” 今日是大年夜,陆家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他这个侯府的世子像是局外人一般。 虚伪地关心他的身体,其实巴不得他赶紧死。 他哪能高兴地起来。 若不是他所谋之事还没有完成,定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不愿见到那些人,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会,吃了解药之后就来了东宫。 江俞深也觉得自己疯了,他满脑子都是楚乐琂。 见到他的一瞬间,他便把那些情绪隐藏起来,要是吓到了阿琂,阿琂害怕自己的话,他会很伤心的。 如今,他瞧见楚乐琂清澈的眸子,眼睛一暗,可这人也想着离开他。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俞深猝不及防地掀开被子,狠狠地咬在楚乐琂的肩头,声音低哑:“阿琂可不能像他们那样,否则我会疯的。” 方才的温情忽然消失殆尽,楚乐琂疼得发出嘶地一声,有些被吓到了。 [你他妈的有病吧,突然咬我,有本事你去咬陆家那些人啊!跟个狗似的。] 江俞深许久没有这样了,怎么忽然就发了疯。 楚乐琂承认他有些怂了。 确定关系之后,他虽没那么害怕江俞深了,可看到他赤红的双眸,还是会觉得发怵。 小心翼翼地抬眸,对上江俞深的眼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狠意,却是浓浓的占有欲。 那眼神宛若深潭,令人心惊,对上这双眼眸时,他好像被吸进去一般。 此刻,他在江俞深的眼中,就是他的猎物,不容任何人觊觎。 楚乐琂心里一惊,这个时候的江俞深,是不能惹的。 他是有些害怕的,可还是抬起了手,轻轻拍了拍江俞深的背,小声说:“放心,我不会的。” 江俞深眯着眼睛:“也不能离开我,死你也要带着我。” 楚乐琂乖巧顺着他的话说:“嗯嗯,带着你。” 此时此刻,楚乐琂的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我下地狱也要带着你。] 江俞深这才满意了,搂着楚乐琂说:“嗯,困了。” 紧接着,旁边便传来了江俞深均匀的呼吸。 楚乐琂:“……” 易怒但好哄。 顺顺毛就可以了。23sk. 好像找到方法让江俞深听话了。 翌日,楚乐琂醒来时,旁边的暖源还在,他侧头盯着江俞深俊朗的脸庞,指腹描摹他脸颊的轮廓,一时间看出了神。 忽然,江俞深睁开了眼睛。 楚乐琂猛地闭上眼睛。 [应该没有看到我在偷看他吧。] 江俞深学着楚乐琂的动作,也轻轻地触碰他的脸颊,顺着脸的线条轻轻滑动。 [看样子他不知道我在装睡。] 忽然,楚乐琂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动,紧接着,他的耳边痒痒的,江俞深的声音传了进来:“阿琂,别装睡了,你的睫毛颤抖得厉害,已经出卖你了。” 楚乐琂:“……” 睁开双眸,楚乐琂笑着打招呼:“早啊,阿深。” 江俞深看了看外面,说道:“已经午时了,天羽在外面敲了好几次门了。” 楚乐琂脸红:“他应该没有进来吧?” 他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反正挺晚的。 江俞深:“没有。” 他把门栓反锁了,谁也进不来。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了。 楚乐琂看向门的方向问:“谁?” 天羽说:“太子殿下,该起床了。” 楚乐琂吩咐道:“知道了,今日本宫自己穿衣就好,你们不必伺候了。” 天羽虽然疑惑,但楚乐琂已经这么说了,他只能乖乖听话。 “是,太子殿下,今日大皇子和八皇子来了,带来一些年货,在大堂侯着。” 楚乐琂:“知道了,马上就来。” 说着,楚乐琂起身穿衣。 他就这样站起来,痕迹落入江俞深的眼中,他的眼神再次暗了下来。 对上江俞深的眼神,楚乐琂后退一步,跑得比兔子还快。 江俞深轻笑一声,也起来穿衣了。 穿好衣裳之后,楚乐琂指着窗户,好言相劝:“阿深,商量个事。” 江俞深:“何事?” 楚乐琂:“你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江俞深心知这么做楚乐琂的理由,可他还是觉得胸口那处闷闷地。 他欺身过来,阴影将楚乐琂笼罩住。 “阿琂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这个问题把他给难住了。 相当于他们在谈恋爱,江俞深想结婚了。 楚乐琂:“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我还要去见大哥和八弟,赶紧走吧。” 说着,楚乐琂硬生生地把人扔出去了。 房内无人时,楚乐琂看着自己的手: [希望你没生气吧。] 第165章 阿琂是爱人 江俞深苦笑,他哪里舍得伤害阿琂,阿琂可是极少数能牵动他心弦的人。 叶泽珩是家人。 阿琂是爱人。 他只是恨不得杀了逼着阿琂离开他的人。 只要杀了那些人,阿琂便永远不能离开了。 只是风雨楼的人查了许久,查到许多叫严雪的人,只是这些人都只是一些小角色,并不能对一国太子造成任何的威胁。23sk. 难不成威胁阿琂的人并不在周朝? 只能让风雨楼的人查云朝和月朝了。 楚乐琂将江俞深推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才打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天羽跟了上来。 “太子殿下,大殿下和八殿下已经等着了。” 楚乐琂点头:“嗯,走吧。” 今日他们两个人来,应该是要谈名册的事情。 天羽跟在楚乐琂身边,忽然问了一句:“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楚乐琂狐疑地看着天羽,问道:“怎么了?” 天羽:“殿下的脸很红,可是发烧了?” 楚乐琂一愣,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寒风吹来,他感觉自己的脸烧得更加厉害了。 用自己有些冰冷的手捂住脸庞,想让温度降下来一些。 “许是屋内有些闷,这才脸红。” 天羽补充了一句:“声音也有些哑。” 楚乐琂眼角抽动,天羽你观察得这么仔细!他不自在地说:“刚睡醒,哑是正常的。” 444:【明明就是被江俞深撩红的。】 楚乐琂:【444,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444:【什么话?】 楚乐琂:【看破不说破,你这样真的不行。】 444:【有本事你就别脸红啊。】 楚乐琂恼羞成怒:【都说了是闷的!】 444:【好好好,你说闷的就是闷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要是陷入太深,到时候你不想回去,当心小命不保。 可万一楚乐琂一意孤行,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还是顺其自然吧。 赵志成被关在大理寺的牢中,对于他手里的名册,他是闭口不谈,即便是用刑,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我早已判了死罪,你们觉得我会害怕这一点刑罚吗?” 每次楚缊玉从大理寺出来,都被气得不轻,梅妈妈也找不到,只能再次从赵志成那里下手。 今早,他一早去了大理寺,想从他嘴里套出来名册在哪儿。 可赵志成说:“八殿下过年第二天就来要名册,真是勤恳,可我是不会说的。” 楚缊玉给赵志成来了一顿刑罚,赵志成还是闭口不言。 这段时间,他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可赵志成还是不说。 想到这里,楚缊玉愤愤地喝了一口水,烫得他立马吐出来,皱眉捂着嘴。 见他这幅模样,楚乘风问:“这是沸水,你怎么就喝下去了。” 楚缊玉:“一时大意了。” 楚乘风看他满是愁容,猜到楚缊玉应该是因赵志成的案件而烦恼。 他叹了口气说:“你急也没有办法,如今朝中人心惶惶的,就怕那本名册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官小的掀不起什么风浪,可那些身居高位的,他们使一些小手段对付你,万一招架不住,可是会祸及性命。 名册这件事,你和太子千万要小心。” 楚缊玉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 若那些人心里没鬼,怎么会害怕那本名册。 楚乘风:“你明白就好,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放松一下,就别想案子的事情了。” 楚缊玉:“可那赵志成真的太气人了,他的妻儿一同下狱,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护着谁。” 忽然,楚缊玉猛地站起来,吓了楚乘风一跳。 楚缊玉眸色微冷,喃喃地说:“如今,与赵志成有关的人都被关押起来,等过些日子满门问斩,除了他的情人梅妈妈,或许那名册真的就在他那里。” 之前他还不信,只是怀疑。 如今,他更加确定名册就在那位梅妈妈的身上了。 楚乘风蹙眉:“他自己的结发夫妻不管,这般护着一个没有名分的青楼女子?” 这也不合常理啊。 “赵志成既然能将名册交给这位梅妈妈,她在赵志成那里也不是普通人,先找吧,或许东西就在她那里。” 楚乐琂声音有些哑,缓缓道来。 见到楚乐琂,楚缊玉眼睛一亮,扬起下巴,像个小孩子一样讨要赞赏,笑着说:“看吧,四哥也同意我的想法。” 楚乘风有些无奈地说:“是是是,你说得对。” 见楚缊玉这幅模样,楚乐琂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记忆里的楚缊玉温柔睿智,如今在他面前却像是一个小孩子。 这人设也崩了啊。 主角的人设都已经崩了,凭啥不允许他崩人设! 垃圾系统! 楚缊玉似乎差距到自己失了礼数,忙变得严肃起来,一双眸子似水,潋滟着一丝丝笑意,问道:“四哥,你也是这样想的?” 楚乐琂点头:“嗯。” 上次青菏来说的时候,楚缊玉也在,他在那个时候就深信不疑了。 看楚缊玉的样子,他之前似乎并不怎么相信。 楚缊玉垂眸,有些挫败地:“四哥,可我的人张贴告示也没找到梅妈妈,她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我才继续去问赵志成的。” 楚乐琂提醒:“有些时候找人,要找江湖上的人才行,你游历这么久,就不认识几个江湖上的人?” 楚缊玉思索片刻,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哥、四哥,我这就去想办法找人。” 说着,楚缊玉立刻没影子了。 楚乘风无奈地说:“真是风风火火的,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楚乐琂坐下,问道:“大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楚乘风抿唇:“也没什么大事,觉得有些心烦,来你这里透透气。” 楚乐琂:“可是洛夫人给大哥张罗的婚事不喜欢,这才觉得心烦。” 楚乘风点头,叹气说:“母亲觉得,老二如今娶了顾家和安家的小姐,父皇有意栽培他,她虽不望我能与他对抗,至少将来能有些依仗,所以希望我能从世家小姐中娶一位。” 可我并不想太草率。 第166章 我竟不知我是女子? 楚乐琂明白楚乘风的意思,他不愿随便娶一位女子,可身在皇家,都是身不由己。 就像他不能给江俞深承诺一样。 现如今,他表面上有林家作为依仗,可楚青玄一句话,林家便会掉入万丈深渊。 更何况,他这个太子并不受楚青玄的喜欢,或许正想着什么办法能将他打下深渊呢。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原因。 楚乐琂叹了口气,低声安慰:“兄长不必烦恼,若是能在那些世家小姐中找到心爱之人也不错。” 楚乘风苦笑,哪有这么容易的。 他如今这么排斥相亲,怎么可能以平常心待那些女子。 楚乘风:“要不跟我喝一杯?” 楚乐琂本想拒绝,可见他这幅模样,他又不忍心拒绝。 昨夜胡闹了一番,今天又和楚乘风喝酒,他的身体不会废吧。 最后,楚乐琂被楚乘风拉着去了飘香楼,还是在天字房旁边的地字房。 楚乘风喝了几杯酒之后脸就有些红了,喝醉的楚乘风变得格外的话痨,而且他全在说楚乐琂的事情,言语里都是关心。 “太子啊,虽然你是太子,可我也是你的大哥,有些话我还是得安慰你。” “昨夜我听你说你喜欢一位姓江的女子,可那位女子不喜欢你,离开了京城。”3sk. 嗝~ 楚乘风打了个酒嗝,儒雅俊朗的脸庞有些绯红,继续劝说楚乐琂:“阿琂啊,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好好抓住,否则你会后悔的。” 就像我一样后悔。 当初那件事,他拼尽全力,也没办法阻止,她应该是恨我的。 我还是想着她。 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楚乘风趴在桌上,发出呜咽的声音。 楚乐琂有些无措地看着楚乘风,万万没想到楚乘风喝醉了酒是这样的,平常儒雅清贵,是国子监里的司业。 如今,却失了仪态。 似乎这位大皇子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444:【宿主,这个我知道了!】 楚乐琂眼睛一瞥,凉凉地问:【你现在的数据恢复了?】 444:【是的,请接收大皇子的故事。】 大皇子楚乘风喜欢的人是他舅舅的女儿,他的表妹洛晚歌。 洛晚歌的爷爷是原吏部尚书,因犯了错,被满门抄斩,洛晚歌也没能逃脱,至于洛妃,念在她为皇家留下子嗣,贬为洛夫人。 之后楚青玄再也没有去过洛夫人的住处,再也不受宠了。 听着系统的话,吴坤鹏当时是吏部的侍郎,辅佐当初的洛大人管理官籍。 洛大人被灭之后,吴坤鹏就坐上了尚书之位。 楚乐琂:【洛大人犯了什么罪?】 444:【意图谋反。】 楚乐琂:【难怪楚乘风堂堂皇子,就只得到一个司业的职位,不过谋反这种大罪,没有祸及楚乘风和洛夫人,着实有些奇怪。】 444:【当初在他房间里搜出和云朝来往的信件,楚青玄知道之后,大为震怒,洛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可怜楚乘风与洛晚歌青梅竹马,落得阴阳两隔的下场。】 楚乐琂:“……” 去死系统,你什么时候这么感慨了? 你就装吧。 楚乐琂看着醉酒的楚乘风,喃喃地说:“你和她没走到一起也算幸运吧。” 毕竟,以医学生的角度来看,你和洛晚歌确实不合适在一起。 生出来的孩子会有毛病的。 可楚乘风早已呼呼大睡。 咚咚——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了。 楚乐琂警惕地问:“谁?” 外面传来声音:“公子,隔壁的公子请你一叙。” 楚乐琂:“我认识?” “那位公子说了,没有人能比你们更熟了。” 楚乐琂:“……” [我知道了,除了江俞深还能有谁。] [真是的,早上才分开,这下又让我过去找他。] 楚乐琂起身,将楚乘风挪去床上躺着,打开门一看,那人正是飘香楼的掌柜。 楚乐琂一愣,想到原书里江俞深富可敌国,心里了然,飘香楼就是江俞深的产业了。 他看了一眼楚乘风,掏出银子递给掌柜,吩咐说:“我兄长喝醉了,麻烦帮他准备醒酒汤。” 掌柜没收,笑着说:“为公子服务,是小的应该做的,醒酒汤小的这就去安排,公子还是去天子房见见我家主子吧。” 他要是收了这位的银子,天字房那位可要发怒了。 楚乐琂点头。 这应该是江俞深的吩咐。 推开门进去,江俞深躺在软榻上,依旧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听见声响,慢慢抬眸,深邃的凤眼看着他,朝他轻轻招手,“阿琂,过来。” 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蛊惑他。 楚乐琂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 “你又吃了清虚丸。” 江俞深轻笑:“阿琂放心,这东西不会伤了我的根本。” 楚乐琂横了他一眼,眸光流转:“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那样子看起来凶,可在江俞深看来,更像是一只傲娇的兔子。 他以前就觉得,阿琂是一只兔子。 阿琂越是这样,他越是兴奋,越是想欺负阿琂。 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心里有些遗憾,可现在不行。 不过,调戏调戏他也是可以的。 江俞深:“阿琂,方才大皇子的醉后之语,我听得很清楚。” 楚乐琂一愣,地字房不能听见天字房的动静,可地字房的动静,天字房能听得很清楚。 若是江俞深听见了,那么楚乘风说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楚乐琂仔细想了想,好像他也没有说太多的劲爆语言,这才放心了。 楚乐琂,“哦,知道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听到了又能怎么样?] 江俞深勾唇:“我听说太子喜欢一名姓江的女子,我想了又想,太子认识的姓江之人,只有我,难不成你说的就是我?” 楚乐琂眼神飘忽,眼睛瞥向一旁:“是啊。” 江俞深眸色深谙,眼底的情绪令人心惊:“我竟不知我是女子?” 明知道江俞深是故意整他,楚乐琂更加尴尬了。 [难不成我要告诉他们你是男的?楚青玄当场就能处死我这个逆子。] 江俞深冷哼,若是如此,他便灭了大周朝,将大周朝的皇帝折磨致死,然后再将他的尸体暴晒三日,再扔进粪池里。 第167章 阿琂乖,过来 楚青玄那样久居高位,不容他人触犯威严的人,死后身体浸泡在粪池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气活了。 撑着下巴,狭长的凤眼眯着。 等查清楚真相之后,这可真是个好办法。 楚乐琂低着头,想着要如何糊弄过去,这还没想清楚,他发觉一股熟悉的狠意。 像是从江俞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楚乐琂轻轻抬眸,只见江俞深周身的气息愈发阴沉,像是地狱修罗,一双眸子里都是狠意。 楚乐琂心中害怕,那股许久没有出现的惧意又蔓延开来。 他指尖颤抖,轻轻抬起手,紧张地去抓江俞深的衣袖,“若是阿深不喜欢这样,我以后不说便是。”m.23sk. 他的声音有点小,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江俞深的杀意。 [今早浓情蜜意,这才过了多久就想杀我,真是造孽啊。] 江俞深:“???” 有些疑惑地转头,对上楚乐琂眼神的一刹那,楚乐琂猛地转头,躲避江俞深的眼神。 江俞深:“……” 阿琂怎么还是如此胆小,又被他吓到了。 手指轻轻触碰到楚乐琂的衣角,后者下意识地收起了手。 江俞深眸光流转,眸色软了下来,一脸柔和地望着楚乐琂的,嘴角解开一抹弧度。 楚乐琂看江俞深那样子,也不像是很生气的模样。 [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江俞深:“阿琂乖,过来,我不对你动手。” 楚乐琂犹豫片刻,慢慢地凑近江俞深。 [意思就是,如果我不过来的话,你就会动手,总感觉我不听你的,会被你搞死,那我还是过来吧。] 江俞深勾唇,阿琂可真了解他。 楚乐琂乖巧顺从,在江俞深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惹他。 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样子,江俞深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好不容易让阿琂与他亲近一些,没有那么怕他了,差点又因为对楚青玄的恨意倒退回去。 掌心拍打楚乐琂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讨好。 楚乐琂问:“阁主心情好些了?” 江俞深一愣,旋即笑着说:“嗯。” 原来阿琂也在照顾他心情。 心里对怀里这人的欢喜又多了几分。 楚乐琂:“可否告诉我,方才你为何忽然这么生气。” 江俞深:“自然是因为你那父皇千方百计地为你找太子妃,我和他的事情还没有算清楚,他便把你推给其他人,心里当然生气。” 楚乐琂:“……” [真是个好理由。] 他在江俞深话里感觉到了明目张胆的爱意,说明了江俞深与楚青玄不死不休的关系。 [若是楚青玄真的暗杀了江俞深的父母,那我这个太子对于江俞深来说,依旧是棋子,也是心悦之人。 那么,江俞深会怎么选择呢?] 楚乐琂的头埋进江俞深的怀里,莫名觉得有些压抑。 几秒之后,楚乐琂推开江俞深。 [压抑个屁,他又不是我亲爹。] 江俞深猛地一怔,深邃的眸子幽幽地盯着楚乐琂,若有所思。 阿琂说楚青玄不是他亲生父亲。 那他是谁? 江俞深觉得他的阿琂似乎瞒了他很多事情。 江俞深以前就怀疑,他虽能听见阿琂的心声,可他觉得他并不能全部听到,有些事情被藏起来了。 江俞深张了张嘴,要问出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又想起楚乐琂说过,若是暴露,他会死。 他不敢赌,父母惨死之后,江俞深以为自己不会有这样畏手畏脚的情绪。 在遇到眼前这人之后,他变了。 楚乐琂在江俞深的眼前晃了晃,江俞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江俞深?” 江俞深没动。 “陆慎之。” “阿深……” 喊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江俞才有了反应,抬眸目光灼灼地看着楚乐琂,“方才你叫什么,再叫一声。” 楚乐琂:“……” [喊你的名字你听不见,喊这个你倒是听得很清楚!] 被江俞深盯得紧,楚乐琂轻咳一声,“阿深……” 江俞深情难自禁,凑过去在楚乐琂唇上落下一吻:“乖,以后都这么叫,今日找你来,是想跟你说秦沐阳的事情。” 楚乐琂脸颊绯红,乖乖地点头。 “你说。” 江俞深便把秦沐阳的逃出去之后被抓回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444:【宿主,江俞深漏了他算计秦沐阳的事了,他还威胁了秦沐阳。】 楚乐琂:“……” 江俞深就是江俞深,他已经料到江俞深会做什么了。 楚乐琂问:“过几日就是二哥大婚,秦沐阳可去见过顾胧月了。” 若是秦沐阳不离开,他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江俞深:“顾胧月像是想开了,见了秦沐阳之后异常地平静,和之前那个嚷嚷着要嫁给秦沐阳的女子完全不同,我倒是小瞧她了。” 楚乐琂垂眸,看来顾胧月的结局终究是要嫁给二皇子的。 就算利用秦沐阳来改写她的人生轨迹也无济于事。 那么,顾胧月还是会被利用来陷害楚缊玉吗? 这是个问题。 这时,江俞深说:“阿琂,或许有个人你应该见见。” 楚乐琂疑惑地问:“谁?” 江俞深抬眸,声音清冷,吩咐道:“子书,让他进来吧。” 嘎吱—— 门被推开,一位贵公子进来。 尽管他身着华丽,可见到江俞深时,他还是一脸的谄媚。 “堂哥。” 来人正是陆漠。 江俞深淡淡地应了一声,说道:“把你刚刚跟我说的事情再跟太子说一遍。” 陆漠点头,“太子殿下,我奉堂哥的命令,留在长公主身边打探消息,近日二皇子去见过长公主,他们打算利用顾胧月陷害你。” 楚乐琂蹙眉:“当真?” 二皇子陷害的是楚缊玉,怎么就陷害他了? 哦,书里他这个太子已经死了。 事关性命,楚乐琂立刻严肃了起来:“仔细说说,他们打算怎么陷害本宫。” 陆漠:“大婚当日,殿下和众位皇子都会去祝贺,他们打算迷晕殿下,然后用顾胧月的性命来陷害殿下。” 楚乐琂:“……” 这个剧情崩得不要不要的。 原作中,顾胧月的结局可不是这样的。 第168章 将计就计 说完这话,江俞深便对陆漠说:“没你的事了,出去。” 你已经没用了。 陆漠却讨好地问:“堂哥,那我的解药呢?” 江俞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陆漠立刻说:“好,我现在就走。” 出了门之后,许子书甩给陆漠一个小瓷瓶,陆漠一看,是解药! 他心中大喜,打开解药就吃了进去。 许子书看着陆漠,神情严肃,陆漠吃了解药,他便不害怕许子书了,趾高气扬地瞪着许子书说:“看什么看!本公子暂时不需要解药了!” 许子书:“……” 阁主这么聪明,这人这么蠢。 阁主和他一定没有血缘关系。 许子书:“陆公子,方才公子吩咐了,若是你耍花招,别怪他不顾兄弟情义,对你动手。” 陆漠砸吧砸吧嘴:“他若是顾及兄弟情义,就不会给我吃毒药了,放心吧,为了活命,我不会暴露的。” 他虽笨,但在保命这种事情上,他绝对不会马虎的。 说完,便离开了飘香楼。 得到了解药,该回去了。 江俞深知道陆漠的秉性,十分惜命,恰好长公主之前就与他们合作过,这才安排他去长公主的身边。 江俞深:“阿琂可相信陆漠的话?” 楚乐琂:“自然是相信的,如今他们想成为继承皇位的人,我就是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他们合伙陷害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江俞深:“阿琂打算怎么办?” 楚乐琂:“将计就计。” 江俞深:“想到一块儿去了。” 江俞深眯着眼睛,双眸凝视着楚乐琂,此时的阿琂不怕,他看着更加喜欢。 他捧着楚乐琂的脸颊,“阿琂一定要记得答应我的,不能让他们把太子之位夺去,否则我会很难办的。” 楚乐琂眼角抽动。 [你还想着让我做皇帝呢,不可能的,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江俞深眸色深深,不能做皇帝,做摄政王也不错。 毕竟,你那八弟对你也是言听计从的。 楚乐琂不知道江俞深心里的想法,他满心想着要怎么逃脱楚云霁的算计。 他忽然想起来在书中看到一种药,吃下去之后可以假死,只是他做不出来。 可江俞深身边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叶泽珩,他或许可以。 楚乐琂:“阿深,我需要叶公子的帮忙。” 江俞深:“好。” 楚乐琂:“我把药方给你。” [江俞深在手,安全感十足啊。] 江俞深:“……”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楚乐琂才从江俞深那里回到地字房。???.23sk. 而江俞深回去嚯嚯叶泽珩去了。 楚乘风醒来之时,已经是下午了。 天色渐晚,楚乘风因为醉酒脑子有点疼,他揉了揉眉心,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睁眼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在客栈之中,他那乖巧的弟弟,正看着他,见他醒了,端来一碗醒酒汤给他:“大哥,醒酒汤刚热的,快喝了吧。” 楚乘风还在晕乎乎的,他呆呆地接过楚乐琂递过来的醒酒汤,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他坐起来,有些尴尬地问:“太子殿下,我醉酒之后,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吧?” 楚乐琂笑着摇头:“没有做,倒是说了不少话。” 楚乘风:“那……” 楚乐琂:“大哥放心,我听事情啊,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记不得。” 楚乘风垂眸,洛晚歌的事情,他应该全部说出来了。 他微笑着道谢:“多谢太子。” 楚乐琂回之一笑,随后在楚乘风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哥,洛尚书的事情我也听他们提起过,当初洛尚书是被发现与云朝的来往信件,信件的内容可曾看到了?” 系统说是发现了来往信件。 楚乘风摇头:“七年前我才十六,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清楚,只记得晚歌约我游湖,次日就听到洛家以叛国罪满门被灭的消息,受宠的母亲也降为夫人,与父皇生了嫌隙。” 可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叛国罪是诛九族的大罪。 按理来说,母亲是洛家人,也要赐死的。 可母亲没有被打入冷宫,只是降为洛夫人,而且,自那之后,满眼是父皇的母亲,再也没有正眼看过父皇。 洛家的事情过去之后,父皇来看过母亲,母亲待父皇,更像是待陌生人一般。 这些年,他总觉得洛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乘风看向楚乐琂:“太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楚乐琂说:“没什么,就是问问。” 他还不确定。 楚乐琂怀疑,这又是楚青玄的杰作。 当时楚青玄盛宠洛妃,而楚乘风与洛晚歌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是亲上加亲,洛家也会权倾朝堂。 想到这里,楚乐琂沉默了。 下一个应该就是林家或者左家了。 楚乘风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拍了拍楚乐琂的肩膀,提醒楚乐琂说:“时候也不早了,得赶紧回府了,过几日就是老二的婚礼,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楚乐琂笑着回应:“好。” 别人都已经开始对他出手了,这岔子是避免不了了。 两人各怀心思,回了府中。 * 皇家娶亲,礼部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二皇子府中更是张灯结彩,整个宅子都挂满了红绫。 楚云霁在书房中看着忙碌的众人,他身旁站了一个男子,男子恭敬地行礼,“殿下,您当真要和长公主合作?” 楚云霁:“不管和不和长公主合作,太子都必须犯错,这个错最好能要命,否则……以林家的能力,父皇不可能轻易废太子。” 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慕白有些担忧地问:“顾将军那边……” 楚云霁眼底划过一抹杀意,“若不是顾将军手中有兵权,父皇怎么会执意让我娶顾胧月这个女人。” 不守妇道,丢尽了他的脸面。 顾胧月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的妻子心里装着其他的人。 他一个皇子,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 慕白:“属下只是觉得长公主也不可信。” 楚云霁:“我所谋之事,危机重重,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 更何况他那妹妹也是觊觎皇位之人。 第169章 你觉得我兄长怎么样? 大周朝的长公主与其他公主不一样,她追求权力,府中的那些幕僚是她从民间笼络哦而来,为她出谋献策的人。 其他皇子也是一样的,楚云霁花了几年的时间创造了一个霁月清风的形象,其实暗地里培养了无数支持他的大臣。 即便是楚云寒这个半身不遂的皇子也培养了不少的势力。 唯有太子,依靠林家稳坐太子之位,太子被养成了一个废物。 要是一直废物下去,他倒是可以看在兄弟一场,饶过他,只是现在的太子,对他们的威胁太大。 就别怪他不顾兄弟情义了。 楚云霁阴沉着脸:“一切准备好了吗?” 慕白:“回殿下,一切准备就绪了。” 楚云寒:“嗯,不能做任何的差错,否则本王就要了你的命,明白吗?” 慕白慎重地回他:“是,属下明白。” 得到慕白的答案,楚云寒点头,说道:“下去吧。” 只要这一次成功,他既能杀了顾胧月那个女人,又能除了太子。 一箭双雕。 * 知溪苑中。 叶泽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江俞深,只看到了许子书正坐在水榭楼台那里闭目养神,他眼睛一亮,悄悄朝着许子书那里走去。 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地现在许子书身后,谁知刚刚靠近许子书,许子书凉凉地声音传入耳中:“叶公子,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待着。” 叶泽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走到许子书的面前,只见他依旧闭着眼睛。 俊秀的脸庞上冷冰冰的,声音更是不带任何情绪。 叶泽珩:“你这眼睛也没有睁开,怎么能知道是我?” 闻言,许子书睁开双眸,冷冰冰地看着他:“除了叶公子,没有人会这么鬼鬼祟祟地靠近我。” 这样靠近我的人,只有你没有杀气。 叶泽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凑过去坐在许子书的旁边,故意靠着许子书:“许楼主,你这么关注我啊。” 炙热的温度烧得许子书有些酥麻,不由挪开了一段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些日子叶泽珩有些不一样了,他故意靠近自己,对他做出亲昵的事。 故意找机会和他说话。 说话时故意触碰他的肩膀,惹得他的心底又激起一阵涟漪。 在他故意疏远他之后,他总是低着头,像是受了挫折一般。 耷搭的样子,让他不由心软。 这样的叶泽珩,更像是在靠近他,试探他的底线。 想到这里,许子书垂眸,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再次抬眸时,他眼里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叶公子也是,你不去青楼听曲了?” 叶泽珩一愣,许是受了江俞深的刺激,他这些日子不敢去听曲子了,整日都想着去见许子书。 当年的事情他有责任,又听见许子书说恨他,他才愧疚了许多年,不敢靠近。 如今见阿深与太子有仇深似海也在一起,他也想主动一下。 但许子书只记得他去青楼这件事了。 叶泽珩叹了口气,也是他活该的。 他抬眸认真地凝望着许子书的脸,语气柔和:“青楼里的曲子不重要,你比较重要。” 许子书震惊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子书一语不发,叶泽珩急忙改口:“我是说你的阁主比较重要,毕竟他……” 他什么都好。 要怎么圆回去? 这时,江俞深忽然出现,幽幽地说:“兄长,我竟不知你如此挂念我,心里想的都是我。” 叶泽珩:“……”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你是故意的吧你! 叶泽珩幽怨地看着江俞深。 江俞深朝他微微挑眉,余光瞥向许子书,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看得叶泽珩毛骨悚然的。 最后,叶泽珩只得投降。 叶泽珩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俞深扔了一个东西过来,叶泽珩下意识地接住东西。 他狐疑地问江俞深:“你给我的这是什么东西?” 江俞深:“听阿琂说,是一种假死药。” 叶泽珩从竹筒里拿出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记录的药似乎真的是假死药。 假死药他之前在古书上看到过,只是古书上面的配方不全,丢了几味药。 江俞深拿来的这一张药方,把那几味药补全了。 叶泽珩问:“你说这是太子给你的?” 江俞深:“嗯。” 叶泽珩:“你想用这东西算计什么?” 江俞深:“你只要把这东西做出来就可以了。” 二皇子既然敢在婚礼上面算计他的人,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陆漠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那张嘴在长公主面前十分的甜,哄得长公主喜欢得紧,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陆漠能偷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并不怀疑。 叶泽珩还想问什么,可江俞深已经走进内殿了。 见状,叶泽珩有些委屈地看向许子书,撇嘴说:“许楼主,你看你们阁主真是……” 许子书已经跟着江俞深进了内殿。 叶泽珩挫败地低着头,许子书待他像是真的没了其他的心思了。 唉。 还是去做假死药吧。 许子书进了内殿之后,江俞深褪去衣裳,一边关上世子穿的狐裘,一边问道:“听说当初夜探皇后寝宫的黑衣人有线索了?” 许子书:“嗯,属下的人查到,那个组织似乎和暗香有关系。” 江俞深的脸色骤然变冷,眼底的杀意蔓延。 又是暗香! 真是阴魂不散! 江俞深眼底划过阴霾,冷声吩咐:“他们想在皇后那里找到什么?” 许子书:“阁主,属下怀疑他们找的东西和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陆将军当年留下来的虎符,无极令。 江俞深:“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他们也想麻烦,痴心妄想,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暗香的老巢。” 他倒是想看看,暗香究竟是不是楚青玄的爪牙。 许子书:“是。” 江俞深已经换上了狐裘,说完这件事之后,他便懒懒地躺在了软榻之上,凤眸盯着许子书:“公事说完了,咱们来说说私事。”3sk. 许子书疑惑地看着江俞深,不明白江俞深这是什么意思。 江俞深:“你觉得我兄长怎么样?” 第170章 你要帮我,我是真的不信 江俞深这话一问出来,许子书直接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江俞深。 阁主怎么忽然这么问? 看他这幅模样,江俞深瞥了一眼院中的许子书,轻轻勾唇,“兄长最近有点不太一样了,都不去青楼听曲子了。” 许子书:“……” 明白了,阁主暗地里在为叶公子说情呢。 许子书假装听不明白:“许是青楼里的曲子不入耳,所以也不想去。” 别的不说,叶泽珩的耳朵很挑剔。 不好听的曲子,他打死不听的。 江俞深心知许子书这是在装傻,也不再继续下去了。 这两个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不参与。 二皇子大婚当日,他十里红妆,将顾胧月与安婉栀迎娶进门。 那日,二皇子府热闹非凡。 与顾胧月拜堂之后,顾胧月被送去了当中等着,而楚云霁去接安婉栀。 安婉栀做为侧妃,只能从侧门进来,可她是镇王孙女,即便是侧妃,也是正大门抬进来的。 拜堂完成之后,楚云霁在外面招呼客人,众人纷纷祝贺他娶了两位娇妻。 楚云霁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被灌了不少酒。 经过楚乐琂时,他抬起一杯酒,递给楚乐琂:“多谢太子殿下赏脸,来参加二哥的婚礼。” 楚乐琂假笑着说:“都是亲兄弟,说什么谢谢,恭喜二哥娶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嫂嫂。” 说完,楚乐琂将酒喝了下去。 楚云霁看着楚乐琂,等着楚乐琂晕倒,可楚乐琂看着他笑,一点要晕倒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还把空酒杯拿给楚云霁看。 楚云霁见状,不由笑道:“太子海量,既然是亲兄弟,我再敬太子一杯,还请太子给我一个面子。” 楚乐琂:“……” 你灌醉我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如果他不喝,楚云霁这厮恐怕要一直灌他了。 还好我喝了醒酒汤。 一点事都没有。 楚乐琂接过第二杯酒,伸手接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接酒杯的时候,楚云霁笑得有些阴险。 他一饮而尽。 只是喝了两杯,楚乐琂便觉得晕乎乎的。 差点就摔在地上。 见状,楚云霁立刻扶住了楚乐琂:“太子殿下似乎醉了,慕白,找个厢房给太子休息。” 楚乐琂四处看了看,楚缊玉不在这里,他现在浑身无力,这个时候根本没力气逃跑。 楚云霁这个狗东西居然给他下药! 他早该知道的。 还好他有后招。 楚乐琂任由楚云霁的人带着自己去了厢房,背后触及到柔软,楚乐琂的意识逐渐散去,陷入了昏迷。 见楚乐琂没有醒来的迹象,慕白这才出来,吩咐一个侍卫看好了楚乐琂,然后一个人去复命。 楚云霁在宾客之间陪笑,直到夜色降临,这才打算回屋。 他脸颊绯红,走路夜有点歪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当真是喝不动了。” 楚长溪不信:“二哥,我看你还能再喝!” 这时,楚乘风一把将楚长溪拉了过来,说道:“皇妹,你再不让你二哥去入洞房,恐怕你二哥今晚就别想洞房了。” 楚长溪撇嘴,故作娇羞:“大哥,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在小女儿家面前说出来呢,我还是个孩子啊。” 楚乘风眼角抽动:“皇妹,正常点。” 一旁的楚长葶看了一眼楚云霁,后者给了她一个眼神,便笑着附和楚乘风:“是啊,二哥该去见两位嫂嫂了。” 听楚长葶也说自己,楚长溪有些不乐意了,可还是对楚云霁说,“好吧,二哥我放过你了。” 不然,我还真想把你灌醉呢。 楚云霁忙着去新房,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笑呵呵地说:“多谢理解,我就先告辞了。” 楚长溪忽然看向楚乘风说:“大哥,我忽然想闹洞房了。” 楚云霁眼底划过冷意。 今晚的楚长溪很反常,以前她从不喜欢与自己说话的,今日这样,是想破坏她计划? 真要是闹洞房,他的计划岂不是会被破坏。 碍于有人在,楚云霁无奈地说:“六妹,算二哥求你了,你不是喜欢城东那家的胭脂吗?等二哥有时间了带你去买,你今晚就放过我吧。”m.23sk. 楚长溪闻言,乖巧地点头:“说好了。” 楚云霁:“说好了。” 楚长溪:“那你去吧。” 楚云霁这才转身离开,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眼底划过狠意,脸上布满了阴霾。 同样觉得楚长溪反常的还有楚乘风,楚乘风盯着楚云霁的背影,若有所思。 忽然,他拉过楚长溪,低声问楚长溪:“六妹,你今日为何这样对你二哥?” 这毕竟是老二的婚礼。 再怎么样,六公主也不会如此不给面子。 楚长溪挑眉:“大哥是兴师问罪来了?” 楚乘风:“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楚长溪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是觉得好玩,没有别的意思。” 她只是看不惯他这种一娶娶两个的男人。 可怜了她的好姐妹安婉栀,居然要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楚乘风觉得无语。 这时,楚缊玉走到楚乘风的身边,问道:“大哥,四哥呢?” 楚缊玉手里有案件,是后面才姗姗来迟的,他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楚乐琂的影子。 楚乘风这才想起来,楚乐琂不见了。 楚长溪听见楚缊玉问的话,乖乖地凑了过来,低声说:“被二哥送去厢房了,二哥了不是什么好人,你赶紧去看看。” 闻言,楚乐琂眉头皱紧。 正要离开,楚长葶过来了,她身着华服,看着楚缊玉:“八弟,我听说你最近查的案子没有进展,需要也帮忙吗?” 楚缊玉:“不必了。” 四哥说过,长公主和赵志成联系,所以他不信任她。 听见楚缊玉拒绝自己,楚长葶有些受伤地说:“八弟,你是不相信我?” 楚缊玉丝毫不避讳地说:“是啊,谁都知道,你母亲兰妃与我母后想来不和,你也是看不起我和四哥的,你说你要帮我,我是真的不信。” 停顿片刻,楚缊玉又笑眯眯地看着楚长葶:“还有,五姐是女子,怎么还想着争夺权利,若是父皇知道你参与朝政,会怎么想?” 楚长葶气得脸色铁青。 她想坐皇位众人皆知,可谁也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 今日当着这么多大臣及家眷的面,楚缊玉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第171章 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楚缊玉缓缓道来,话里充满了攻击性,他的话在宴席上面传开,众位宾客噤声,一语不发。 皇家的事情,他们哪里管得着。 也不敢管。 楚长葶美眸怒视着楚缊玉:“楚缊玉,你闭嘴!我是你姐姐有你这么对我说话的吗?” 楚缊玉眼眸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定格在楚长葶的脸上,低声轻飘飘地说: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立嫡不立长,大周朝就没有女子登基的先例,姐姐还是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至于我所查的案件,就不劳五姐费心了。” 不敢受你的好处。 至于这皇位,只能是四哥的。 只要四哥还在一天,别人就休想拿走。 至于你手下的吴尚书,若是真的做了贪污的事情,他也不会放过。23sk. 众人看着两人对峙,冷汗连连,八皇子这是完全不给长公主面子。 陛下虽然宠信长公主,但皇位是绝对不会交给一个女子的,更不会让她参与朝政。 朝中大臣都知道。 投靠长公主的那些人更是清楚的,但长公主给了太多好处,一时贪心,便被长公主掌控了。 而且,长公主身后可是左太尉。 如今,长公主的母妃兰妃也怀孕了,若是生下儿子,太子…… 两人剑拔弩张的,楚乘风蹙了蹙眉,他身为老大,理应出来劝阻,可他不想。 他也不太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长公主。 只是八弟在婚礼上这样做,老二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楚兰溪倒是一脸兴奋,她早就看这个姐姐不顺眼了,同样是父皇的女儿,父皇什么都由着她。 竟然还想觊觎皇位,真是白日做梦。 在场的人唯有七皇子楚落云唯唯诺诺地躲在楚云寒的旁边。 都是一家人,怎么个个脾气都这么差。 楚云寒阴翳的眸子划过一抹算计,他温柔地看着楚落云,柔声说:“七弟害怕?” 楚落云点头。 见他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楚云寒心里冷嗤,真是个废物。 可面上还是带着柔和的笑意,安慰说:“今日是二哥大婚,他们不会打起来的,放心吧。” 楚落云乖巧地点头,脸上露出笑意,往楚云寒那边靠了一些:“嗯嗯,三哥真好。” 楚云寒给楚落云夹了一块菜,继续看戏,最好打起来,他坐收渔翁之利。 楚长葶死死地盯着楚缊玉,恨不得上去杀了楚缊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看来被楚缊玉气得不轻。 你那四哥德不配位,早应该被废了。 倒是你,一直为他说话。 楚长葶深呼吸一口气,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男子,正是陆漠,陆漠好声好气地:“两位别生气,来喝点酒。” 说着,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酒。 两人如刀一般的眼神看着陆漠,但这人依旧嬉皮笑脸的,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不远处,林清浅嘴角含笑,瞥向一旁的陆溪歌,眼里都是调笑:“陆大人,那不是陆三公子吗?真有意思。” 那样子,明显就是在看他的笑话。 陆溪歌冷呵一声,冷冷地目光看着陆漠。 这个败家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见陆溪歌面色不善,林清浅扳回了一局,莫名觉得舒爽,不由心情大好。 他们哪里知道,陆漠浑身都是冷汗。 可千万不能让这里打起来,若是打起来,他那堂哥的计划泡汤,他可就完蛋了。 陆漠第二杯酒是给长公主的,他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长公主,今日是二皇子大婚,可不能打起来,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啊。” 楚长葶冷哼一声,看着满脸不悦的楚缊玉,气不打一处来。 “他如此蛮不讲理,若是告到父皇那里,本公主也不怕。” 楚缊玉也不示弱,走过来,低声说:“五姐,你不要以为,当初你派秋水山庄的人刺杀我四哥这件事我不知道吧。” 也是他没想到证据。 楚缊玉:“这可是重罪。” 楚长葶脸色一变。 见状,陆漠心叫不好,长公主这是要爆发的前奏啊。 陆漠硬着头皮走了一步,楚长葶察觉到他的意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再也不敢上前了。 楚长葶勾唇:“八弟,不管怎么样,太子的位置,四哥是坐不成了。” 闻言,楚缊玉的脸色骤然一变。 四哥不在这里,他们又对四哥做了什么? 他怒视着楚长葶,压抑着怒火,扬声说:“今日是我扫了各位的雅兴,在二哥的婚礼上惹了大家的不快,我自罚一杯,今后自当会向二哥负荆请罪。” 说着,他拉着楚兰溪的手就离开。 所有人都看着两人的背影,万万没想到八皇子会这般维护太子。 果然是一母同胞的才亲。 倒是楚长葶气得不轻。 本想着从楚缊玉这里打探出一点案件的进展,万万没想到楚缊玉直接不给她面子,直接把她做的那些事情抖出来。 真是气死她了! 走的时候,她狠狠地踹了一下陆漠,疼得陆漠龇牙咧嘴的,敢怒不敢言。 陆漠心里恨死楚长葶了。 要不是陆慎之逼着我留在你身边打探消息,老子才不愿跟着你这个女人! 楚兰溪正看戏,忽然就被楚缊玉拉走。 “八弟八弟,你慢点走,我跟不上。” 楚缊玉头也不回,继续拉着楚兰溪走:“六姐,你方才说四哥被人带去了厢房,可曾看到是谁带去的?” 楚兰溪喘着气:“还能是谁……慕白呗。” 楚缊玉沉着脸,不是他冤枉楚云霁,皇家就是这样的。 表面上是带着四哥去休息,私底下不知道怎么算计四哥呢。 他必须马上找到四哥才行。 “六姐,帮我找四哥。” 楚兰溪撇嘴:“四哥好好的在厢房里面呆着,能出什么事。” 楚缊玉:“只要你帮忙,我给你买脂粉。” 他这六姐最爱美,最喜欢收集各种脂粉,打扮得美美的。 一听到楚缊玉要帮她买脂粉,楚兰溪眼睛一亮。 “一言为定。” 说着,赶紧拉着楚缊玉就往二皇子府中的厢房走,“赶紧走啊。” 楚缊玉:“……” 贿赂果然有效。 两人在厢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楚乐琂的影子。 楚缊玉的心沉了下去。 第172章 你是属狗的吧 新房内。 红烛帐暖,新婚之夜,顾胧月坐在床榻上面,等着新婚夫君进来掀盖头。 旁边的丫头小环站在一旁守着,一同守着的还有一位嬷嬷。 小姐真是可怜,喜欢的公子死了,她就要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了。 嘎吱—— 房门被打开,是楚云霁进来了。 他身着一身红衣,慢慢从外面走进来,从阴影里走出来,瞧见楚云霁走进来,小环推到一旁,端着秤杆出来,秤杆上面贴着红色的喜字。 楚云霁眸子冷冰冰地看着坐在床上的顾胧月,瞥了一眼一旁的嬷嬷,嬷嬷见状,笑着说:“二殿下,可以了。” 走上前来,不悦地拿起秤杆。 嬷嬷扬声起:“盖头挑起,共同欢喜。” 楚云霁用秤杆挑起,下一秒,嬷嬷继续说:“盖头落背,荣华富贵,成双成对,早生贵子。” 话还没说完,楚云霁早已把盖头掀起来了,顾胧月那美艳的脸就露出来了, 见二皇子如此不合礼数,嬷嬷小声提醒,“殿下,这样做……” 楚云霁横她一眼,让她闭嘴。 楚云霁看着顾胧月,对嬷嬷和小环说:“你们都出去。” 嬷嬷:“殿下和王妃还没有和合卺酒呢。” 楚云霁把酒端过来,一杯一饮而尽,另外一杯递给顾胧月,“喝了。” 被这样对待,顾胧月默默将酒喝了下去。 正好,她也不想和二皇子喝交杯酒。 也没有和他做夫妻的觉悟。 喝完酒,楚云霁看着另外两人,“合卺酒已经喝了,本王有话要和王妃说,你们要听吗?” 他面色不悦,一双眸子里都是冷意。 都说王妃成亲前与一位公子有私情,都是因为他父亲手中的兵权,这亲事才没有黄。 如今来看,顾小姐嫁进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出去之后,房中只剩下了两人。 顾胧月率先开口:“殿下有话可以直说。” 楚云霁居高临下地看着顾胧月,目光阴翳,此时的他早已不是那个霁月清风的二皇子。 他恶狠狠地看着顾胧月,恨不得将这人杀了。 见楚云霁露出这样的凶相,顾胧月吓得颤抖,她手心里冒汗。 来找她的那位黑衣人说得没错,楚云霁不会放过她的。 他只能拼死一搏了。 手里攥着假死药,那人说了,这药很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但她只能搏一搏了。 这时,楚云霁死死地抓着他的下巴,阴沉着脸开口:“成亲之前,你是不是又去找秦沐阳了。” 他的眼里都是狠意。 顾胧月下巴被掐得生疼,皱着眉头反驳:“殿下说错了,妾身并未见过秦沐阳,秦沐阳已经死了,妾身怎么见得到他。” 楚云霁冷呵一声,狠狠地将顾胧月甩了出去,随后将顾胧月压在床上。 “怎么办,只要本王一看到你就想到你和秦沐阳的龌龊事。” “所以,你必须死。” 顾胧月趴在床上,她是见过秦沐阳。 那日,秦沐阳突然出现,说是要带她离开这里。 她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 秦沐阳愣住了,急切地撺掇她离开阜城,不要嫁给二皇子,像是说不出来任何理由。 那时,她拒绝了。天籁小说网 她感觉到了,秦沐阳待她没有任何感情。 她也不该为了秦沐阳毁了顾家。 紧接着,有人说二皇子想要杀她,给了她一种假死药。 今晚,她必须试一试。 趁着楚云霁不注意,顾胧月将假死药吃了进去,开始激怒楚云霁。 她望着楚云霁,凉声说:“是啊,我这辈子就喜欢他一人,若不是我爹,我早就嫁给他了。” 楚云霁闻言,气得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那张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巴掌印。 “贱人,闭嘴!” 顾胧月还不觉得过瘾,继续说道:“殿下生气了?不管殿下怎么做,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人。” “闭嘴!”楚云霁掐着顾胧月的脖子,顾胧月喘不过气来,慢慢地,他的眼睛泛白,眼里都是楚云霁那张疯狂的脸。 他的脸上带着快意、恶魔一般的笑。 手下的顾胧月不动了,睁着一双眼睛,瞳孔失焦。 楚云霁望着死去的顾胧月,心里生出一丝快感,他起身擦拭手,打开门。 慕白就在外面,他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楚乐琂,冷嗤一声,吩咐慕白说:“做得干净一点。” 慕白闻言,“是。” 说完便朝着安婉栀那里去了。 待楚云霁离开之后,慕白便把楚乐琂扛起扔到床上,再把顾胧月与睡在一起。 做出楚乐琂强迫不成,将顾胧月掐死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之后,慕白正要离开,忽然脖子一疼,还没看清楚人,便昏睡了过去。 江俞深望着床上并肩躺在一起的两人,凤眼阴戾,狠狠地踩了一脚慕白的胸膛,旋即又踢出去几米远。 若不是为了计划,他定要将这人活剥了。 居然设计阿琂和其他的女人睡在一起。 一旁的许子书见状,心想:你们设计谁不好,偏偏设计阁主放在心尖上的太子,活腻歪了。 粗暴地把顾胧月扯开,将楚乐琂小心翼翼地抱起,吩咐许子书说:“他们怎么障碍太子的,就怎么处理他们。” 许子书明白了,他走到慕白的面前,将慕白提起,三下五除二脱了两人外面的衣服,弄乱顾胧月的头发,最后将放在楚乐琂方才睡的位置,再处理好了楚乐琂。 场景是一样的,只是把楚乐琂换成了慕白。 处理好一切之后,许子书这才满意地离开,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自求多福吧。 以他对阁主的了解,阁主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江俞深本想带楚乐琂去知溪苑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直接把楚乐琂送去了之前在的厢房,喂他吃下解药。 现在的楚乐琂毫无意识,江俞深将药含进嘴里,对准楚乐琂的嘴唇,喂了下去…… 待楚乐琂醒来时,他只觉得嘴巴有些麻。 他微微一动,江俞深便知道他已经醒了,惩罚似的咬了一下,十分恶劣。 哼,阿琂被别人碰了,不高兴! “嘶……” 楚乐琂还有些晕,知道是江俞深咬了自己,他脸色一黑。 [你他妈的是属狗的吧!] —— 错字有些时候发布检查没看到,但是后面我看到都会修改的,么么么。 第173章 演员江俞深再次上线 江俞深幽暗的眸子盯着楚乐琂,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冷意,令他胆战心惊的。 他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阁主?” [我是差点被人算计,但这不是我们商量好的吗?你气成这样。] 江俞深不悦地抿唇。 他是同意了,但没有说要和顾胧月那个女人同床共枕。 还被那个侍卫抱了。 想到这里,江俞深胸膛涌出愤恨的情绪,他脑子里也十分烦乱,最后扑了上去,直接将人压住…… 青丝垂落,最后落在床榻之上,楚乐琂白皙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江俞深,眼底有些不悦闪过。 [艹!这种关键时候,你还想着这样的事情,万一有人来了,计划泡汤了怎么搞!] 江俞深眯着眼睛,盯着他白皙的脖颈,眼底划过暗芒,胸膛起伏,低头狠狠咬了一口肩头,这才冷静一些。 他的动作,更像是不痛不痒的惩罚,又只是发泄心中情绪。 楚乐琂怎么不知,叹了口气,搂着江俞深的腰心中吐槽:[说你属狗的你还真的是属狗的,吃醋就像暴风雨,除了你,我哪能接受其他人啊,那些人想屁吃。] 听见这话,江俞深心情倒是好些了。 但那人的爪子,他一定要废了。 江俞深不说话,脸色更加阴沉,楚乐琂拍打江俞深的肩膀,有些委屈地撒娇,“阿深啊,楚云霁那个狗东西太欺负人了,居然给我用迷药,还好让你一直在身边。” 说好的只是用酒灌醉他,他不讲武德,加了迷药! 江俞深凤眼之中泛着冷意,凉凉地开口:“阿琂别怕,他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他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六姐,你确定二哥把四哥带到厢房了?” “二哥让慕白把四哥带去厢房,至于在不在厢房,我也不知道。” 楚缊玉一听,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四哥的影子。 二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在自己的婚礼上算计四哥! 太狠了! 楚兰溪见他脸色难看,不由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说:“八弟,你就别担心了,四哥好歹是太子,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楚缊玉:“六姐,这种话你信吗?朝中上下,谁都知道四哥表面上是太子,可父皇却不看好他,更是在打压他,若是抓到他的把柄,肯定毫不犹豫地将他废了。” 今日四哥若是出错,很有可能…… “……” 楚兰溪沉默了。 八弟说得没错,虽然她不喜欢太子,可现在的太子没那么讨厌了,而且皇后待她极好,她就再找找吧。 “再找找吧,许是我们看差了。” 说着,两人打算又找一遍。 殊不知这两人的话全部传入了楚乐琂的耳朵里,楚乐琂低声提醒江俞深:“阁主,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你。” 江俞深极其不愿地起身,一个纵身,跳了出去。 江俞深离开之后,楚乐琂闭着眼睛,一副沉睡的模样。 楚缊玉与楚兰溪一间厢房一间厢房地找,两人还没有找到,有人就过来拦住了他们。 是楚云霁府中的管家。 何管家拦住两人,现在两人面前,恭敬地行礼,问道:“六公主,八殿下,两位在找什么?” 楚缊玉蹙眉:“太子呢?” 何管家:“方才醒过来了,已经离开了,两位不用找了。” 楚缊玉怎么都不信两人,冷冷地看着何管家,冷声呵斥:“让开,今日本王非得找到四哥才行。” 何管家并没有动。 二殿下吩咐了,今晚怎么都不能让八皇子找到太子。 “八殿下,今日你在二殿下的婚礼上与长公主吵起来,传出去已经会影响到二殿下的声誉,如今你还想继续在府中闹出什么事情来?” 楚缊玉握拳,面色不悦:“你一个小小的管家,也敢教训本王?” 何管家微微一笑:“不敢,只是今日是二皇子大婚,还请殿下不要影响二殿下。” 楚缊玉:“若是本王今晚硬是要闯呢?” 何管家:“这件事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八殿下要如何解释?” 楚缊玉怒视何管家,越是拦着他,就越是有问题! 楚乐琂躺在厢房的床上,听着楚缊玉和何管家的话,正犹豫着,忽然听见了一抹清浅的咳嗽声。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江俞深的声音? 楚缊玉抬眸望向来人,来人身着厚厚的狐裘,拖着病秧秧的身子走来,见到楚缊玉时,那漆黑的眸子一动,微微行礼:“参见八殿下,六公主。” 见着来人,楚缊玉冷哼一声,陆世子来做什么? 楚兰溪灵动的眸子盯着江俞深,这人长得真好看,就是看起来身子不好。 可惜了可惜。 见楚兰溪直勾勾地盯着江俞深看,楚缊玉站在楚兰溪的前面,拦住了楚兰溪的眼睛,极其不悦地看着江俞深:“陆世子来这里做什么?” 江俞深微微垂眸,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八殿下,我忽然身子不舒服,准备回府,可我迷路了。” 说着,他象征性地咳嗽了几声。 那样子,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里面的楚乐琂听了,哽住了。 [瞎说这种事情,还得是你江俞深,反手给你一个666。] 江俞深有些无奈地看向厢房里,阿琂真是…… 楚缊玉抱着手:“那陆世子可走错了,这里是厢房,并不是离开的方向,陆世子身子不好,身边还是带着几个人吧。” 好歹也是救过四哥的人,虽然不喜欢这人,在二哥府中,提醒几句总没错。 江俞深微微一笑,露出虚弱的笑容,说道:“多谢八殿下提醒,可否请八殿下帮忙,送在下出府?” 楚缊玉自然不愿意,眼睛瞥向何管家,“何管家,陆世子要回府,还不赶紧送他出府,他身子不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担待不起。” 何管家一愣,陆世子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他微微一愣,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谁知这个时候,江俞深说了一句话:“方才臣见到太子殿下,他让我传达一声,梅妈妈那里有消息了,先回东宫了。” 第174章 陆世子没少受委屈吧 听到江俞深这么一说,楚缊玉眼睛一亮,激动拉着江俞深的手:“你当真看到四哥了?” 江俞深心中不悦,把手从楚缊玉手中抽了出来,冷漠地点头:“嗯,见到了。” 我可没说谎,是真的见到了。 何管家见状,赶紧说:“八殿下,既然陆世子都说太子殿下已经离开,这下你相信了吧。”23sk. 楚兰溪点头,“是啊八弟,我们不是没有在厢房见到四哥吗?四哥肯定是回东宫去了。” 楚缊玉望着江俞深,江俞深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楚缊玉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破绽,但没有成功。 良久,楚缊玉才说:“行吧,我信你这一次,我送你出去。”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管家。 要是我知道你搞事情,本王绝不饶过你。 被楚缊玉这么一盯,何管家赶紧低着头,额头上面都是汗。 外面终于清净了,楚乐琂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我得赶紧回东宫才行。 正想着,一个影子出现在床前。 楚乐琂看着那人,“许楼主。” 许子书:“太子殿下,计划有变,阁主铭总送你回东宫,您的马车也已经在回东宫路上了。” 楚乐琂:“劳烦许楼主了。” * 一路上,楚缊玉在前面走着,江俞深与楚兰溪并肩走在后面。 楚兰溪好奇地问:“陆世子,你和四哥很熟吗?是怎么认识的?” 江俞深面上带着疏离的笑,回答道:“回京之时,碰巧在路上救了太子殿下,便与太子殿下认识了,方才遇到时,还说了几句话。” 至于熟不熟? 没有人比他们更熟了。 楚兰溪继续问:“那你对四哥有救命之恩啊,四哥是怎么谢你的?” 江俞深微微一笑:“救太子乃是为臣子的本分,哪里需要太子感谢。” 救命之恩,自然是以身相许。 楚兰溪像是个好奇宝宝,问了好多江俞深的事情,江俞深都一一答了。 只是心里已经不愉快了。 不知何时,几人已经到了门口,楚缊玉停下来,抱着手看向江俞深:“陆世子,到门口了。” 江俞深:“多谢八殿下。” 楚缊玉:“谢就不必了,若是你留在四哥身边别有所图,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说着,便坐上自己的马车,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 楚缊玉一走,楚兰溪娇俏的脸上露出笑意,凑近江俞深,鼻尖闻着药香。 她笑着说:“陆世子,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再见!” 江俞深:“恭送六公主。” 送走两人,江俞深的脸色急速变冷,找到他来时的马车。 准备上车时,陆府的人出来了。 “堂哥。” 陆溪歌走上来,淡淡地喊了一声。 江俞深的动作顿住,转身看向陆溪歌,他身旁站着满脸不满的陆漠,他耷搭着脑袋,像是被训斥了一顿。 他的眼神扫过两人,态度冷淡疏离:“有事?” 陆溪歌看着江俞深,问道:“堂哥可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一听见陆溪歌这么说,陆漠如临大敌。 大哥你是疯了吧,要和陆慎之这个恶魔共乘一车,我才不要! 但他不敢说出来,只能憋着。 江俞深眸色扫过陆漠的脸,把锅推给陆漠:“我看漠从弟并不想与我共乘,还是不必了。” 陆漠一听,急忙否认,锐利的眼眸看过来,他又忙改口:“谁说我不……对,我就不愿意和这个病秧子共乘!万一他把病传染给我们呢!” 说完这话,陆漠脑袋一缩,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扯上我啊! 头大。 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对着陆漠指指点点的。 “那是陆言朝将军的儿子吧。” “是啊,就是身子骨不好。” “我看那陆三公子如此待他,估计在陆府没少受委屈吧。” “是啊,你看他对陆世子的态度,唉,要是陆言朝将军还在,也不会让他受这么大的委屈。” 听着这话,陆漠觉得委屈。 他以前是经常找陆慎之麻烦,可他现在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而且,他严重怀疑之前陆慎之把他当做耍猴戏的! 陆溪歌也听到了旁人说的话,不悦地看着陆漠,冷声提醒陆漠:“在外面做事小心一点,你怎么如此不稳重,以前我不管你,现在出了陆家,你代表的是父亲,赶紧道歉。” 陆漠想反驳,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进去。 真的好憋屈啊! 陆漠:“堂哥,方才是我说话不好听,还请堂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 最好不要停了我的解药。 刚刚我多卖力啊。 为了不让他们吵起来坏了计划,我还被骂了一顿。 江俞深嘴角上扬,噙着一抹不屑的弧度,“为了不把病传染给你们,还是分开回去吧。” 说完,江俞深进了马车。 陆溪歌瞥了一眼陆漠,眼里都是冷意。 这一幕被林清浅看到,不由对陆世子有了好感。 只要能让陆溪歌吃瘪,他就喜欢。 今天天气真不错。 这时,天空缓缓飘下雪,冷得林清浅直哆嗦。 * 何管家这边,他打发走了几人便去给楚云霁汇报情况。 此时的楚云霁在安平轩,安婉栀的盖头还没有掀开,便听见有人敲门。 楚云霁放下秤杆,走到门前,打开门,见到是何管家,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何管家:“办妥了。” 楚云霁:“此事不能有任何差池,一定要保证。” 何管家低声说:“方才老奴看了一眼,太子还在床上。” 楚云霁蹙眉,“慕白呢?” 何管家:“慕侍卫没见到,老奴这就去找他。” 楚云霁眉头紧锁,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人在外面说话,安婉栀也没有听见两人说了什么,她疑惑地问:“殿下,可是有什么急事?” 听见安婉栀的话,楚云霁冷声吩咐何管家:“找到慕白,若是计划出问题,本王就杀了你。” 闻言,何管家恭敬地说:“是。” 说完,他便离开了。 楚云霁关上门,走到安婉栀的面前:“无事。” 安婉栀轻柔地说:“若是殿下有事,可以去办,妾身这里无碍。” 楚云霁握着她的手:“当真无事。” 安婉栀把手抽了出来:“殿下不去姐姐那里?” 第175章 她竟然死了 红盖头早已掀下,烛火落在一张美艳的脸上,眉目似画,朱唇红艳。 平日里略施粉黛,如今这幅浓妆的模样,美得惊人。 望着这张脸,楚云霁脸上带着笑意,轻声说道:“阿栀知道,顾小姐心中没有本王,本王怎能强迫她,娶她,也只是因为父皇的旨意。” 安婉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着边际地将自己的手从楚云霁的手中抽了出来,起身走到桌前,抬起一杯酒,将酒递给了楚云霁:“殿下,可否与妾身共饮一杯。” 楚云霁笑着接过安婉栀手中的酒,柔声说道:“当然可以。” 两人手臂交叉,一同喝下了酒。 安婉栀垂眸,喝了这杯酒,她便是二皇子的侧妃了,她的心意,万万不能暴露了。 她和太子之间,已无任何可能。 即便如此,她现在也无法接受二皇子。 放下酒杯,安婉栀身体忽然往下倒,楚云霁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安婉栀的腰,紧紧地护着她:“阿栀怎么了?” 安婉栀扶着头,秀眉紧皱,靠在楚云霁的身上,柔声说:“殿下,妾身不胜酒力,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她那样子柔柔弱弱的,楚云霁两人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安婉栀略带歉意地说:“殿下,妾身无法伺候殿下,殿下还是去姐姐那里吧。” 说起顾胧月,楚云霁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心里冷呵:那女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楚云霁轻轻一笑,他褪去衣裳,在安婉栀身边躺下。 “今日本王不碰你,就这样睡吧。” 安婉栀:“是。” 她翻了个身,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闭着眼睛睡觉。 红烛帐暖,两人并肩躺在一起,没有任何的交流,可以说是同床异梦了。 * 翌日。 暖阁是楚云霁为顾胧月这个正妃准备的住处,小环醒来之后就去暖阁,准备给自家小姐梳洗。 她听说了,昨夜二殿下并没有在暖阁中过夜,而是去了侧妃那里。 小姐嫁进来,铁定要受委屈。m.23sk. 推开门,小环像往常那样唤顾胧月起床:“小姐,该起床了,今日还要去昭阳宫拜见淑妃娘娘呢。” 昭阳宫的淑妃娘娘是二皇子的母妃,最不喜不守规矩的人了。 床上的人没有声音,小环狐疑地走了过去,掀开床帘。 掀开床帘的一瞬间,看到床上的一幕,小环吓得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惊恐的表情。 她后退一步,跌倒在地上。 “啊!!” 凄厉的声音在暖阁中响起,惹来众多的女官。 众人进来一看,身着婚服的顾胧月躺在床上,眼睛瞪大,瞳孔散大,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掐痕,而她身边躺着的,是一个穿着侍卫服的慕白。 小环浑身都在颤抖,她想哭也哭不出来,整颗心狂跳,怕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怕的。 后面进来的人也看着床上的人,指指点点的。 “那不是王妃吗?” “王妃身边的应该是慕侍卫,他怎么能这样对王妃。” “王妃还有气吗?” “怎么可能还有气,你看王妃的眼睛,那样子分明就是死人才会出现的。” 小环听着这些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她眼睛愤恨地盯着床上的男子。 就是这人强迫不成,杀了王妃! 小环冲上去,抓着慕白的手就开始撕扯,“你怎么能这样对王妃!你这个禽兽!” 慕白的意识慢慢苏醒,他眼前一片模糊,只听见有人在骂他。 他头疼得厉害,皱着眉头抓着摇他的人,狠狠地摔了出去,冷声呵斥:“放开我!” 小环被甩出去几米远,整个身体撞在墙上,她疼得厉害,她双眸赤红,死死地瞪着慕白:“慕侍卫,你是二殿下身边的人,怎么能这样对王妃!” 慕白皱眉,眼前的场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如今的他躺在殿下的婚床上,身旁是王妃的尸体。 慕白的记忆闪过,昨夜他本来要把太子放在这张床上的,不知怎么的,他被人敲晕了,被人放在了床上。 他被人陷害了。 慕白的心沉了下来。 一定是太子的人做的! “参见二殿下!” 听见声音,慕白抬眸,只见楚云霁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背对着光,楚云霁阴沉着脸,脸上布满了阴霾,那双眸子更是带着着阴翳的眼神。 慕白见到楚云霁,跌跌撞撞地从床上下来,跌落在地上,跪下说道:“殿下,不是属下做的。” 楚云霁自然知道不是慕白做的。 他缓缓上前,平静地吩咐:“抬起头来。” 慕白盯着楚云霁的鞋子,心跌落谷底。 虽说二殿下看起来很平静,可他跟在二殿下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二殿下越是平静,发起怒来更狠。 慕白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楚云霁蹲下来,掐着他的脖子,双眸赤红,“你对本王的王妃做了什么?本王昨夜虽不在暖阁中过夜,可他始终是本王的王妃,你这样,本王要如何向父皇交代,向顾将军交代!” 他这话是对慕白说的,也是对府中其他人说的。 楚云霁眼中翻涌着狠意。 楚乐琂! 我倒是小瞧你这个太子了。 如今这么多人看着,我若是不处置慕白,跟谁都无法交代。 世人会认为是他因顾胧月的事情对顾胧月下手。 兹事体大,他如今只能放弃慕白了。 慕白的脖子被楚云霁掐着,他不能呼吸,嘴下意识地睁开,想通过嘴巴来呼吸,脸也因为缺氧变得通红。 楚云霁的手有些颤抖,慕白毕竟是跟着他许久的人,他怎么也舍得丢了这么大一个助力。 察觉到楚云霁的犹豫,慕白抓着楚云霁的手,嘴巴微微一动,用嘴唇说:殿下,动手。 慕白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楚云霁微微垂眸,手上更用力了一些。 这时,已经装扮好的安婉栀见到这幅场景,吓得腿一软,还好身旁的丫鬟木槿扶住了她。 “娘娘。” 安婉栀手心颤抖,有些不忍地看着床上的顾胧月。 她竟然死了。 第176章 唯有太子是提前离开的 楚云霁的手还掐着慕白的脖子,听到声响,转头一看,只见安婉栀被木槿扶着,一脸惊恐地望着床上的顾胧月。 她眼中还带着同情与不忍。 楚云霁犹豫片刻,放开了慕白,他不能在她的面前杀人。 吓到就不好了。 慕白倒在地上,正大口地呼吸着。 殿下怎么不杀了他。 楚云霁早已起身,朝安婉栀走去,张开手想从木槿手中接过安婉栀,可安婉栀瞧见他的动作,害怕得后退了一步,眼里都是惧意。 楚云霁手里的动作一顿,僵住了。 她还是吓到了。 他有些不悦地看向木槿,呵斥道:“你是怎么照顾侧妃的?” 木槿也被吓到了,再被楚云霁这么一呵斥,吓得立马跪下:“二殿下恕罪。” 安婉栀低头看了一眼木槿,抬眸看着楚云霁:“殿下,还是给姐姐收拾一下吧,毕竟是王妃。” 闻言,楚云霁点头:“听你的。” 听见安婉栀这么说,小环瞪着安婉栀,哭着说:“不需要安侧妃好心,我家王妃死了,府中就只有你一位王妃,你是最高兴的吧。” 被这么一说,安婉栀蹙眉,“小环,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帮你家小姐整理衣裳,而不是来指责我。” 小环冷哼,“不劳侧妃关心,小环自己会做!” 楚云霁满脸不悦,偏偏小环还跪在他的面前,“殿下,您一定要为王妃娘娘做主啊。” 楚云霁:“起来,本王当然会为王妃做主,你先给你家小姐换换衣服。” 楚云霁叫来何管家,吩咐道:“何管家,找人好好给王妃打扮一下,本王进宫一趟。” “至于慕侍卫,先关起来,等着父皇那边定夺。” 方才是他气昏了头,或许慕白还能救回来。 何管家低着头,大汗淋漓的,怯生生地回答:“是。” 他昨晚也没见太子出来,怎么就变成慕侍卫了! 犯了错,殿下那边,肯定是要罚他的。 安婉栀上前说道:“妾身陪殿下去。” 楚云霁握着她的手,轻轻地点头。 两人一同进宫。 昭阳宫内,淑妃打扮得雍容华贵,等着儿子带着两位新妇来请安。 她身旁的李嬷嬷为她沏茶,一边笑着说:“娘娘,还早着呢,今日殿下要先去皇后那里三跪九叩礼,来您这里,恐怕还要一些时间。” 淑妃笑着说:“这不是高兴吗?阿霁总算是娶亲了,虽说娶了顾家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可安家的那位还是好的。 本宫本想着安家小姐能成为正妃,没想到陛下还是让顾家那位做了正妃。 也是安家徒有镇王的名号,如今家道衰落,也没有多少人脉,不然啊,安家小姐肯定是正妃的。” 李嬷嬷:“这正妃啊,是能换的,娘娘不必担忧。” 淑妃:“说得也是。” 这时,昭阳宫内的女官进来,跪下说道:“娘娘,凤鸾殿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让您去一趟凤鸾殿。” 淑妃皱眉:“那边可说了是什么事?” 那女官说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琴雪过来说的,说是兹事体大,还请娘娘赶紧去凤鸾殿一趟。” 淑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惯例,阿霁那边见了皇后便过来这边。 如今,皇后派了她的亲信琴雪过来,说明绝对不是小事。 难不成阿霁那边出事了? 淑妃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忙说:“本宫这就赶过去。” 说着,她拉着李嬷嬷的手就往外面走,李嬷嬷被拉着,急急忙忙地跟在淑妃的后面。 “娘娘,您别急,殿下不会出事的。” 路上,淑妃走得很快,急切地说:“李嬷嬷,本宫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李嬷嬷:“娘娘,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殿下不会有事的。” 淑妃急急忙忙地到达凤鸾殿时,楚青玄也到了。 淑妃行了个礼:“参见陛下。” 楚青玄见她如此慌乱,一点姿态都没有,眼底划过不悦:“起来吧。” 淑妃:“谢陛下。” 两人一同进去时,只见楚云霁和安婉栀跪在大堂中间。 楚青玄一到,皇后便欠身行礼:“参见陛下。” 楚青玄蹙眉:“平身。” 皇后:“谢陛下。” 这时,淑妃眼睛从儿子儿媳身上挪开,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地说:“起来吧。” 楚青玄走到皇后身边坐下,皇后这才坐下。 淑妃上前站在楚云霁的身旁,问道:“阿霁,你犯了什么错?怎么没有把王妃带来?” 楚云霁垂眸,眼睛赤红,哽咽着说:“母妃,昨夜儿臣在王妃的房中待了一会儿就去安侧妃的房中过夜,没曾想,今早便发现王妃死在了房中,还……” 他欲言又止的,让人浮想联翩。 淑妃听着她的话,问道:“还怎么?” 楚云霁:“儿臣难以启齿……” 楚青玄一听,锐利的眸子看着楚云霁,他就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既然皇后让人去请朕来,说明这事不小。” 楚云霁咬牙,跪在地上说:“回父皇,王妃衣衫不整床上还有男人,是被人掐死的。” 闻言,楚青玄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那男人是谁!” 这顾胧月!成亲前就不守妇道,死了还有损皇家的脸面! 楚云霁:“是儿臣身边的侍卫,他是儿臣的亲信慕白,但儿臣相信,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况且他武功高强,若真的是他做的,早就逃了,不会等着被儿臣抓到,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闻言,旁边的淑妃也说:“陛下,阿霁说得对,事关皇家颜面,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 楚青玄眯着眼睛,指尖轻轻敲打桌面:“依你之见,谁最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楚云霁:“儿臣以为,婚礼上的人都有可能。” 楚青玄冷声呵斥:“闭嘴!皇子大婚,婚礼上的人这么多,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的王妃是被人侮辱之后掐死的吗?” 楚云霁跪在地上,“只要查提前离开的人就可以了,儿臣查过,唯有太子和八弟是提前离开的。” 听到楚云霁的话,皇后的脸沉了下来。 第177章 进宫对质 皇后面色不善:“云霁,方才你在本宫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有人对你的王妃动手,要本宫为你做主,事关皇家,本宫这才请来了陛下,怎么现在变成是太子杀了王妃了?” 楚云霁闻言,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儿臣并没有认定太子和八皇弟就是凶手,昨日大婚,谁都没有去过厢房,唯有太子不胜酒力,被儿臣安排在了厢房休息。 至于八皇弟找不到太子,也去了后院,所以儿臣是有理由怀疑他的。” 楚云霁也明白,直接指证是太子或者八皇子杀了顾胧月楚青玄不会信的,只会认为他是在陷害这两人。 但他不知道楚乐琂用了什么办法,现场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他府中的侍卫也没有瞧见太子离开,如今之计,只有先把太子拉下来再说。 皇后听着他的话,心中冷笑,眼神瞥向楚青玄:“这件事还是得陛下做主。” 原来是针对她儿子来了。 她做皇后这么多年,楚云霁的心思,她怎么看不明白。 只能看陛下如何处置了。 若他对琂琂做什么,拼上性命,她也要护着琂琂。 此时楚青玄眸色深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淑妃一听楚云霁的王妃被杀,还有可能是太子所为,哭着就说:“陛下,不管是不是太子,您一定要为阿霁做主啊。” 楚青玄一见淑妃要哭,一阵头疼。 这淑妃哭起来,他是真的头疼。 他这儿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太子如今还不能废。 若是废了太子,他还怎么掌控林家。 楚青玄轻咳一声:“既然你怀疑这件事是太子做的,可有证据?” 楚云霁直起身体,摇头说:“没有直接证据,但府中守卫只看到八皇弟,并没有见太子离开。” 皇后听着楚云霁的话,说道:“既然你怀疑是太子做的,陛下让人去请太子来对质即可。” 楚云霁虽说没有咬死了太子,但他的话里,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太子就是凶手。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的。 闻言,楚青玄看向李公公,说道:“李公公,奉朕口谕,去请太子来凤鸾殿。” 李公公:“是。” * 李公公到东宫时,楚乐琂正在大堂里喝茶,他像是早就知道李公公要来似的,笑着问:“李公公来东宫,可是父皇那边传话了?” 李公公点头:“太子殿下,陛下在凤鸾殿,等着您过去呢。” 楚乐琂起身说道:“公公带路吧。” 他早就知道,楚云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天羽见状,急忙跟上去:“太子殿下。” 楚乐琂停下脚步,叫住了在前面走的李公公,询问道:“李公公,本宫有话要跟天羽说一下,可否给本宫一点时间。” 身为太子,楚乐琂给足了李公公的面子,李公公欣然同意。 “太子殿下请便。” 楚乐琂压低了声音,在天羽耳边说道:“天羽,我没事的,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你去侯府找陆世子,其他人谁也不要相信。” 天羽点头:“天羽听殿下的。” 吩咐完之后,楚乐琂跟着李公公进了宫。 楚乐琂进入凤鸾殿时,楚云霁还跪在地上,正厅中间坐着楚青玄和皇后,在皇后的一边,坐着的是掩面哭泣的淑妃。 见楚乐琂来了,淑妃哭得更厉害了。 一旁的李嬷嬷安慰淑妃:“娘娘,哭坏了眼睛可不好了。” 楚乐琂走到楚云霁旁边,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淑妃娘娘。” 从一进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楚乐琂,唯有皇后一人是担忧,其他人似乎都在等着他被定罪。 楚乐琂心中冷笑,即便楚青玄是原身的父亲,他对楚青玄真的是没有一点好感。 楚青玄:“太子,昨日你在老二的婚礼上不胜酒力,可否在府中的厢房中歇息了片刻?” 楚乐琂:“回父皇,是。” 楚青玄:“那你是何时离开的?” 楚乐琂:“婚礼还未结束儿臣就醒了,只是头晕得厉害,本想跟二哥打招呼之后再离开的,但想着二哥新婚燕尔,便直接离开了,有陆世子作证。” 楚青玄蹙眉,怎么把陆家人也牵扯进来了? “昨晚王妃在府中被杀。” 听楚青玄这么说,楚乐琂一脸震惊,看向楚云霁:“所以二哥是怀疑我杀了二嫂?我虽废物了点,但怎么都不敢杀人的。” 楚云霁:“但太子殿下提前离开,除了陆世子,没有任何人为你作证。” 楚乐琂正色道:“我回府没多久,八弟也赶来了东宫,他说是在路上遇到了陆世子,这才知道我回了东宫。” 沉默片刻,楚乐琂又补充道:“六妹也可以作证。” 说完,楚乐琂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盯着楚青玄,“父皇若是不信,可以让他们都来作证。” 楚云霁低着头,脸色极其难看。 太子短短几句话,就将他之前的怀疑全部推翻,用三个人洗脱他的嫌疑。 侧头质问楚乐琂:“太子只说提前离开了,并不能证明你没有去过新房。” 楚乐琂看他:“二哥就是咬准是我杀了二嫂是吧,除了证据,那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许是楚云霁小瞧了了楚乐琂,在他眼中,楚乐琂就是一个蠢笨的太子,如今,楚乐琂完全占了上风。 说不过楚乐琂,楚云霁向楚青玄求助:“父皇,儿臣的王妃在新婚夜被杀,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楚乐琂眼神瞥了一眼楚云霁:“父皇,儿臣见二哥并未打消疑虑,还是请证人来吧。” 楚青玄看向李公公,李公公立刻明白楚青玄的意思,立马去请人了。 楚乐琂:【楚云霁就差直说是我杀了顾胧月了,不是说他很聪明?】 这种情况,明显就是他占理。 楚云霁还在拉踩他。 444:【他的计划被打乱,若是不找出来一个凶手,他没办法向顾家交代,你是婚礼上唯一离开过的人,只能拉踩你了。】 楚乐琂翻白眼:【看样子,他急了。】 444:【说实话,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拉踩你,这个时候明显就是装作不知道凶手是谁更好。】 第178章 交给楚缊玉来查 楚乐琂:【说不定他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能摆脱嫌疑。】 就算江俞深他们来,楚云霁也会咬死他在厢房时无人在身边,很有可能对顾胧月下手。 444:【宿主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哦,楚云霁就是看不起你,觉得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楚乐琂:“……” 滚吧你。 果然不出楚乐琂所料,没有证人来时,楚云霁也没有闲着,他现在就抓着楚乐琂有一段时间身边没有证人,总有机会动手。 一直很安静的安婉栀看着楚云霁,没有说话。 她不傻,从方才的一系列来看,楚云霁他对慕白的事情只口不提,他这是想陷害太子。 手指攥紧,她的内心也在煎熬。 楚云霁是她的夫君,自他嫁入二皇子府中,她的一切都与楚云霁相连。 若是她帮太子,那便是背叛夫君。 可她又不想变成一个助纣为虐的人。 她叹了口气,第一次说了话:“父皇,慕白已经被收押,殿下与我都觉得慕白是被陷害的,不如看他是怎么说的。” 听见安婉栀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楚云霁看向安婉栀,眼底划过一抹阴霾,你为什么帮太子! 你是我的妻子啊! 楚乐琂也愣住了一下。 他狐疑地问:“慕白?” 这下安婉栀不说话了。 倒是楚青玄说:“顾胧月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府中的侍卫在顾胧月的……床上。” 楚青玄老脸撇开,这种事情,实在不体面。 楚乐琂一听,勾唇笑了笑,看向楚云霁,咄咄逼人:“二哥,你的意思是我先对顾胧月做了不轨之事,栽赃陷害给你的侍卫慕白? 所有人都知道,我一点武功都没有,而你的侍卫虽说不是武力高强,但也是高手,我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陷害他的?” 太子的确不会任何武功。 楚云霁低头沉思。 事到如今,他是不能把顾胧月的死推到太子的身上了。 但也得找个替罪羔羊才行。 他当真是小瞧太子了。 这时,李公公先是进来禀报楚青玄:“陛下,陆世子到了。” 楚青玄:“宣。” 李公公扬声道:“奉陛下旨意,宣陆世子觐见。” 他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最后门口出现一抹羸弱的影子,慢慢走向殿中。 来人便是江俞深。 他身着月白色的狐裘,将身子裹得紧紧的,每走一步,都好像踩棉花似的,马上就要倒下去,一看就是不能长寿之人。 江俞深:“参见陛下,娘娘。” 刚说完话,江俞深捂嘴咳嗽,咳得他那张脸更加地苍白了。 楚乐琂:“……” [你咳成那种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命不久矣了,我本来以为我学到了八分,现在看来,我还得继续向你学习演技啊!] 见他病弱,楚青玄微微蹙眉吩咐道:“陆世子身子不好,站着说话。” 江俞深不卑不亢地说:“谢陛下。” 楚青玄:“昨夜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太子的?” 江俞深:“戌时三刻,臣在府中迷路,太子殿下从厢房中出来,打了个招呼之后,殿下便离开二皇子府。” 楚云霁一愣,看向江俞深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顾胧月死的时候就是戌时三刻,那个时候太子还在他的手中,陆世子是怎么看见太子的! 除非他们两个早已沆瀣一气了! 楚青玄看向楚云霁:“顾胧月是什么时候死的。” 楚云霁垂眸:“儿臣不知。” 楚青玄冷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是太子杀了顾胧月,还是以那样的方式,当真是不顾皇家的颜面。” 楚云霁见状,急忙跪下:“父皇,儿臣只是想替王妃讨回公道,又只查出这点,便以为是太子做的,这才误会了太子,还请父皇恕罪。” 楚青玄冷哼:“你不是要朕恕罪,而是要问太子!” 楚云霁:“太子,是二哥误会你了,你原谅二哥吧。” 震惊之余,楚乐琂看向楚云霁,冷笑道:“二哥还是好好查一下二嫂的死因吧,若查不出来凶手,可千万不要随意找个人定罪。” 楚云霁咬牙:“是。”23sk. 不过今日的楚青玄为楚乐琂说话,楚乐琂都震惊了。 他看着楚青玄,心想: [你总算是有点脑子,不偏心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着楚乐琂心里的话,江俞深眸色瞥向楚乐琂,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看样子狗皇帝待阿琂不好。 楚青玄扶额,有些头疼:“既然不是太子做的,顾胧月身死,必须找出凶手才行,这件事就交给太子吧。” 楚乐琂一听,忙说:“父皇,您千万不要交给我做,方才二哥还在怀疑我,这件事交给我,不合适。” 楚青玄看着他,不悦地蹙眉:“你是不想做还是做不到?” 楚乐琂:“回父皇,不合适,让大理寺介入吧。” [当然两个都有,我才不踩进你们的泥坑里面,这件事分明就是二皇子做的,虽说找出他是凶手可以解决二皇子这个隐患,但他指不定怎么给我使坏呢。] [关键是,我查出二皇子是凶手,你们认吗?还是大理寺查出来比较靠谱。] [况且,我还等着二皇子逼宫造反呢,这个的罪名更大一点。] 江俞深凤眼眯着,细细品味楚乐琂说的话。 二皇子要造反? 不如帮他一下吧。 楚青玄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大理寺去查,这时,楚缊玉来了。 他忽然眼睛一亮,那就让老八去查吧。 楚缊玉进来时,瞧见了一堆人,四处看了看,总觉得今日这件事不是小事。 跪在地上,楚缊玉恭敬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楚青玄轻咳一声:“起来吧,朕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楚云霁一听,主动说:“父皇,她是儿臣的王妃,儿臣也可以自己查。” 这件事绝不能让老八去查! 老八一介入,他便不能随便找人顶罪了。 楚青玄瞥了他一眼:“你那办案的能力,还是算了吧,这件事交给老八去办。” 楚缊玉温润的眸子带着疑惑。 楚青玄说:“顾胧月死了,你去查是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