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侠影录》 第一章 离奇死亡的掌门 最近的长安城有一些不太平。 青城、华山、武当的这三位名震江湖的掌门人都分别在今年冬天的三场大雪后死了,准确的说是被人杀了。在这个江湖中杀人与被杀都不奇怪,这就是像老百姓的吃饭、睡觉是一样的事情,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奇怪的是三个人分别死在了长安城东西南的三个土地庙,死的当天都是刚刚下过的大雪的时刻,并且被人一击击杀,更奇怪的是方圆二里之内一个脚印都没有......市井间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说这三个人是被厉鬼所杀,也有人说是这三个人是被昔日的魔教复仇所为,无论哪种说法均闹得长安百姓人心惶惶,朝廷为此特派出六扇门中的精锐前来调查此中原有。 “大人,我觉得这三个人就是自杀啊,以这三个人的武功江湖上有几个人能把他们一招就给杀了啊,更有人说这事幽冥之事,更是荒谬!”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人咧着嘴说道。 一个年纪稍长的黑衣男子摸着下巴的胡子,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若有所思,这个人手握着一把刀,黝黑的皮肤配上一副方正的国字脸显得格外刚毅,看起来这是一个铁一般的人。“嗯,小高啊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有没有调查过,青城派的掌门人虽然江湖人都说他是个行侠仗义的老英雄私下不过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好色之徒,他被杀的第二天就是要娶第三个小妾的日子,华山派的掌门人虽然是个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不过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称之为一流高手也毫不为过,至于武当派的长门就更明显了,他是右手用剑的,自刎难道伤口也会在右边吗?” 听着眼前这位黑衣男子一番讲解之后,这个名为小高的年轻人不禁张大了嘴,失神了许久之后连忙对着黑衣男子说道:“大人的心思之周密、调查之详细真是令在下钦佩的五体投地,佩服佩服!”说罢小高便直接跪在黑衣男子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行了行了,你可别来这一套了。”黑衣男子连忙朝小高挥了挥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转身便走向了门外,显然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 “哎哎哎,贺大人去哪啊?等等我啊!”小高连忙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火速追了上去。 “去清风楼。” 清风楼是长安城门外最大的一家酒楼,赶路的在这里歇歇脚、黑白两道的在这里谈生意、唱戏说书的卖艺人全都聚在了这里,因此清风楼边成了长安周边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杀手接单、消息打听、寻人问卦......清风楼满足了江湖人的一切需求。 到了清风楼后二人点了一壶酒几个小菜便找了个二楼靠窗子的座位做了下来,观察着酒馆内外的动向,观察着有没有可疑的人。这时店内进来了三个大汉,肩上各扛着一把刀,虽然这已是冬季可三个人还是将胸膛敞开露出胸前的猛虎刺青以及脖子上二指粗的金链子。进来后为首的大汉边大吼大叫到:“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还有最漂亮的女人全都上上来!” 小二哥搭着抹布连忙赶了上来对着三个大汉赔笑道:“大爷真是对不起,小店经营多年一直是我们几个兄弟,哪有什么女人呀,大爷要不您看这......这您到城内的天上人间在找女人吧......”大汉一听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猛地的站起身来就打了店小二一记耳光,“真是混账!那就赶紧去上酒,要是在关内老子非劈了你!”小二哥虽然愤怒可却奈何不会武功,连忙迷迷糊糊的下去了。 “哈哈哈长安这些小厮,真是不行啊,大哥一巴掌就给打迷糊了!” “也不算小二哥不行,主要是咱们大哥功夫好啊!” 另外二个人看见为首的大汉这般恶习竟然纷纷叫好,店内的众人分别摇了摇头,不过其中竟有一个年轻人的青衣男子一直盯着大汉看,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蔑视。 “你瞅啥?”为首的大汉立刻对着青衣男子怒吼道。 “你长成这幅德行所以怕人看吗?”青衣男子淡淡的回答道,语气之中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两只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弯的好像月亮一般,旁人看起来觉得很好看的一张脸可是赤胸大汉看到了却觉得无比厌恶。大汉怒不可遏,暴喝一声:“你小子找死!”双手将刀举过头顶,手臂上青筋暴起,双脚跃过桌子径直向青衣男子劈去,这番架势仿若猛虎扑向猎物一般! 店内的众人已经被这一瞬间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胆小的人甚至已经捂住了眼睛。 “啪”的一声传入众人的耳朵,不过那似乎不是刀劈在人身体上的声音,也不是兵器对撞在一起的声音,只见一双筷子在刀的上方死死的夹住了大汉的刀,大汉使劲浑身的力气刀身仍然是纹丝不动,大汉深知遇到了高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再也没有刚刚的嚣张,另外两个大汉见到这个情景便想提刀过来救人。 只见执筷子的人手指微微一转,大汉的刀柄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横过刀身将刀刃抵在了大汉的脖子上,这时大汉才发现眼前这个男子的功力在江湖上绝对一流,自己就算苦练五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青衣男子顺势接住筷子直接夹了一口菜放在了自己嘴里,继续吃了起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另外两个人看到这番情形连忙求饶:“大侠,大侠饶命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绕我们龙哥一命!”执筷人轻轻一笑,“废话,我刚刚要不出手他现在早死了。”然后将刀递给了大汉,说道:“龙哥下次出来砍人记得把刀拿稳,免得被反杀,走吧你们。”说罢几个人便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执筷人不是别人,正是六扇门的贺大人。他直接坐在了青衣男子的对面,拿了双筷子也直接吃了起来,“小二再来壶酒,我要和这位朋友再喝几杯!”小二一见是贺大人要的酒,立刻显得十分高兴,随即便上了两壶酒,“大侠,感谢你今天帮我出了口恶气!您俩尽管喝,您们二人的今天我请!”还没等二人回话,小二哥便笑呵呵的下去了。 “你今天干嘛救那三个杂碎?”青衣男子喝了杯酒后缓缓说道。 “那三个人虽然嚣张了点,倒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我出手教训下就算了,你要是出售这三个人今天非死即残啊。” “说吧,季真兄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呢?不会是为了光找我喝酒吧。” “哈哈哈哈惭愧惭愧,其实这次主要是为了最近三起雪夜杀人案来的,现在市井间对此案人心惶惶,圣上也对此十分在意,一个月内要是查不到凶手,我的仕途可就完了......” “哎呀,我知道啦,大状元!你是家乡的荣耀嘛!喝,喝开心了我就帮你!” “好,一言为定,喝!” ...... 傍晚时分,店内其他客人已经逐渐离开。贺季真已经脸颊泛红,神智也有些不清了。小高扶着他然后对青衣男子抱着拳郑重的说道:“李大侠,这次的案件真的有劳你了,我们大人虽然能力虽强,可跟你比还是差上一些。” “哈哈哈,岂止差上一些,我是天才嘛。”说罢青衣男子拿起剑摇摇晃晃的便要推门离去,“放心,过几天我再去六扇门看老贺啊。” 说罢青衣男子早已不知踪影,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哈痛快。” 顷刻之间,店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有贺季真那一阵阵的鼾声。 李白不愧是李白,作为当世名侠在一直以剑术和轻功闻名于世,在树枝上的几个起落便已经到了这城南的土地庙。进入里面后李白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轻轻一吹借着火光便开始在庙里的每个角落查看,他左手拿着剑,右手拿着火折子在底下查看着,不时皱着眉头眯着双眼,看不出实在思考还是在回忆,这庙里既不像有地道的痕迹更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在方圆二里之内不留下一丝痕迹,这一击击杀三个门派的掌门人的凶案,难道真的是幽冥之事?“咕咕咕”的几声鸽子叫将李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连忙摇了摇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奇案大案没有见过,这种案件怎么可能难得到我。”忽然李白灵光一闪,看到在之前尸体停放的地下有一处白点,他用食指按了按和大拇指一起搓了搓,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了。 次日中午,贺季真在家里温着酒、煮着火锅,坐在椅子上一副惬意的神情,李白推开门进屋后还没等贺季真张口,便一杯酒直接灌入了嘴里,然后笑吟吟的指着贺季真说道:“老贺呀老贺,你小子太不讲义气了吧,我在外面风餐露宿的给你查案,你却在家吃着火锅喝着酒!”贺季真哈哈一笑,也直接灌了一杯酒,“哎,太白兄,我这不是对你的能力认可嘛,要是交给别人查我现在可就是风餐露宿喽,哈哈!”二人坐下后贺季真给李白到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杯子示意干杯,一饮而下后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气,然后夹起一块新涮的羊肉放到嘴里,“太...太白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贺季真一边嚼着羊肉一边看着李白说道。 第二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怎么不烫死你呢,急什么?”李白白了一眼他后自己也夹起来一块羊肉,吹了吹放进嘴里,“哇哇哇...怎么这么烫...”二人对视一眼后便哈哈大笑随即又喝了一杯酒。 “你们六扇门怎么办案的,难道没发现实体下有一个鸽子屎?” “发现了,那怎么了,破庙里面经常有一些鸽子,它们都把那当成窝了,有点鸽子屎岂不是在正常不过了。” “不对,这不是野外的鸽子,这是有人特意驯养的鸽子,这种鸽子会根据驯养的主人发出的指令行动。”李白一边用筷子在火锅里面翻着菜一边缓缓说道。 “那太白兄,你是怎么发现的呢?依我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鸽子拉的普通的屎啊!”贺季真好奇的看着李白,连杯子里面的酒倒得都溢了出来都没有发现。 “哎哎,你的酒!”李白连忙指了指了杯子,“其实呀这个很简单,有人驯养的鸽子吃的东西比较好,粪便也更细腻一些,味道更是与那些常年在外面吃一些杂七杂八的鸽子有差异。” “那这个鸽子与本次的这个雪夜杀人案件有什么关联呢?难不成是几只鸽子一招把他们三个人杀了啊?”贺季真一边擦着溢在桌子上的酒一边故作夸张的问道。 “哎,我就说你们这些长居庙堂之上的人脑子都锈住了,凶手的方法是用某些声音操作鸽子,进而通过高超的轻功将鸽子的身体当做借力处,从而达到方圆二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记,这下你明白了吧。” 看着李白一脸自信的表情,贺季真显得有些惊异,比较这种事情他是头一次听说,片刻之后又仰起头喝下一杯酒,“那太白兄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根据这些鸽子的线索进行查询呢?” “聪明”,李白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种事恐怕只有一个人最清楚了。” “长安鸽子王——鸽王张!”二人一口同声的说了句。 鸽子张原本是西域而来的商人,一次虽商队一起来长安交流的时候因为显露了训鸟的特殊本领因而被众所周知,进而特意为有需求的人便会找其进行特殊驯养络绎不绝,他也因为获利颇丰名声大噪,从而成为了长安当地的一名富户。 一到鸽子张的家里,二人便大吃一惊。 “这就是你说的名声大噪?富甲一方?”李白撇撇嘴。 “我...我怎么知道嘛?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贺季真也显得很震惊。 眼前的“张府”不过是用木头围了一圈栅栏,院子里面有一口井,一个花白头发的小老头弯着腰推着磨盘磨豆腐。小老头看样子大约有六十岁左右,身子骨还算健壮,推着磨盘到时看着不费力,要不是院子里面挂了很多住着鸽子的笼子,二人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鸽子张。 二人推开木门走了进去,老人停下手头的活,回过头看到贺季真的穿着后连忙过去迎接。 “二位官爷光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啊。”老人抱着拳笑着脸显得很是拘谨。 “老先生啊实不相瞒,我们俩是六扇门的人,想今天来啊是像你打听个事。”贺知章连忙扶住老人,怕老人耳力不佳便靠近老人一些缓缓说道。 “噢,是六扇门的官爷,来来二位大人请进屋,外面啊凉!” 进屋后老人先去给二人到了二杯茶,然后坐下来等着二人问话,气氛显得有些拘谨。 “老人家你不用拘谨,这你您自己的家,放松点儿。”贺季真看着老人家拘谨的模样忍不住打着笑脸对老人家轻声道。 “唉,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就是不习惯和官场的人接触,也过不惯锦衣玉食的日子,两位大人千万不要见笑啊。”然后鸽子张自己喝了一口茶后又连忙说道:“二位大人也喝啊,天气冷暖暖身子,虽然不是好茶但是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白拿起杯子,茶一入口便觉得味道确实与众不同,不过忙于探案也没有时间细细品尝,“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二人此行是有要事向您请教,您知不知这种粪便的鸽子,是怎么由来的吗?”边说着李白从袖口套出小纸包,里面正是当日李白在土地庙发现的特殊粪便。鸽子张接过后,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然后又将其放在鼻子旁闻了闻,思忖片刻后便睁大眼睛站了起来。 二人见状后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老先生,怎么了?您是想到了什么吗?” “这种鸽子是吃西域的一种特殊草料长大的,所以分辨的味道会很特别,并且十分的细腻,可是...可是...”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绕着圈走了起来露出十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是什么?老人家但说无妨。”李白见状后急忙追问道。 “可是能够驯养这种鸽子的只有昔日西域魔教中的人,那时他们通过驯养鸽子为他们内部之间秘密联络所用,据说他们的驯养手段更是非比寻常...”鸽子张说到这里,眼睛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据说能够训练到通过声音控制鸽子的行动,我昔日在西域学习驯鸽之术时,经常听闻这种传说,不过我也一直没有见到,恐怕这种手段在魔教覆灭后也就失传了。” 李白听到这里心里开始暗暗猜测,死掉的三个门派掌门人正是昔日中原武林围剿魔教时候的成员,并据闻魔教五行使的风使轻功超群,凌空踏鸽、一击必杀难道真的是魔界余党的卷土重来吗? “不过...”鸽子王话音刚落便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的话太多了。”门外一个声音飘了进来,鸽子王随即倒了下来,脖子上面插了一柄暗器,伤口处已经呈黑色,想必是淬了毒的。 贺季真随即冲到鸽子张面前接住他,李白则在贺季真接住鸽子张的同时宛若离弦的箭一般冲到的院子外,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衣人正在施展身法逃离,李白奋力一跃追了上去。 李白在江湖上轻功和剑法并称双绝,几个在屋顶上的起落之后便已经追出去一里有余,不出片刻便已经追到仅仅四五丈之间的距离。黑衣人奋力跃向空中的时候身子一扭投过来三支黑色的飞镖,分别射向李白的胸口头部腿部这三路。李白身子在空中无处借力,便头一歪右腿轻轻一侧躲过射向头部和胸部的两支飞镖,然后看准时机用剑身挡住了射向胸口的飞镖,飞镖打在剑身上震得李白手头一麻,心中不禁暗暗说道,“这小子手劲儿还真不小啊,这要是普通的剑很可能会被震成两截!”飞镖被挡住后李白看准时机身子用力一转,在飞镖落下的距离差不多时候右腿奋力一踢飞镖直接转身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没料到李白的这番身手,手臂被飞镖划了一道轻微的伤口,回头看了看李白一个起落后便落入一个胡同消失了。待李白追过来时放眼望去满大街的商贾小贩哪还有什么黑衣人了。李白在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蹲下来看了看,发现地上有几个圆圆的漆黑铁球,鸡蛋大小手里掂了掂,“看起来是里面应该有东西。”李白自言自语的看着铁球说道,随即拿起铁球放在鼻子边轻轻地吸了吸,不由得心头一惊,“这是霹雳弹?!”回过神后李白将地上的几颗霹雳弹收了起来,便起身回去与贺季真会合。 回到院子后只见贺季真蹲在地上看着鸽子张的尸体显得有一些失神,毕竟一条如此重要的线索再次断掉了,一见李白走了过来贺季真精神好了几分,急忙站起身来上前问道:“太白兄,怎么样人追到了没?有什么线索吗?”李白抱着剑撇着嘴摇了摇头,贺季真随即显得更加失神,李白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不由得也替他难过,于是掏出怀里的霹雳弹在贺季真眼前晃了晃,“呆子,这是刺客身上掉下来的,这就是咱们的新线索了。” “这是...”贺季真接过来后拿起来看了看,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忍不住惊呼起来,“这难道就是霹雳弹?!不可能啊!”贺季真对此显得十分难以置信。 “老贺怎么了,这霹雳弹有什么不对吗?”看着贺季真的样子李白凝重的问道,他知道老贺不是这种乱开玩笑的人,看他的样子定是遇到难以置信的事了。 “太白兄你行走江湖这么久,可曾亲眼见过霹雳弹?” “今天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这就是了,太白兄可曾想过昔日的魔教仅凭区区数百教众为什么有勇气妄图颠覆我中原武林?” “听一些老前辈说是他们教主武功独步天下,手下并有风雨雷电四大使者武功亦是名震四方之辈...” “太白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昔日他们妄图颠覆中原武林最大的助力便是江南霹雳堂!” 第三章 又死一个掌门人 “这江南的霹雳堂是为何与远在西域的魔教勾结在一起的呢?” “霹雳堂的先祖昔日曾为我朝太宗皇帝所用,在玄武门之变时更是为太宗皇帝提供了大量的帮手以及火器,为击败隐太子做出过很大贡献...” “那这样说来,他们也是明事理,懂分寸的人为什么勾结外教妄图颠覆我中原武林?”李白听到这里不由得十分好奇。 “太宗皇帝在登基之后,将霹雳堂的先祖封侯赏地没有因为他们是江湖人士而避之不谈,可是霹雳堂自从上一代堂主开始便嚣张跋扈、欺压百姓,皇帝一怒便收其封位,念在昔日霹雳堂帮助过太宗皇帝开国历世没有深入追究,可是这一代的堂主便悄悄的勾结了西域魔教,妄图一统江湖。” “可惜他们失败了,中原武林正义之士联合起来围剿他们,就连一向偏于一隅的蜀中唐门都参与到了这场行动,就连我师父那次也...”李白说到这里神思不禁飘向了他在大匡山的那段日子。 “不错,他们失败了,当时霹雳堂堂主被我师父击杀,其余的人早已经流放至岭南,至于制作火器的方法早已收藏在皇宫内,无人见过。所以这霹雳弹到底从何而来,而这黑衣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里李白突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贺季真的肩膀,他知道贺季真现在的心情,“放心吧老贺,有我在什么难题解不开呢?越难的谜题才更有趣、也更难忘,走了去吃火锅。” “只能希望如此了,走吧!”说罢二人便起身离去,殊不知此刻一个惊天的阴谋已经悄然诞生了。 片刻之后二人便到了清风楼。 贺季真哈着气,搓着双手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白,“真应该早点成家啊,这种天气让夫人给温一壶酒,在小火炉旁边喝着酒吃着火锅,然后搂着夫人光溜溜的身子美美的睡一觉...那该有多好,太白兄想什么时候安定下来呢?” 李白抬起头撇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显得对这种事情似乎很淡泊,“成家后要怎么去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呢?我不像你身处庙堂,一切稳定可靠,我不过是一介布衣草莽有几个红颜知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觉得人啊,就是应该到年纪了安家立业,有了家才有了方向,才知道自己的意义。”贺季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一直觉得人若是没有家,就像一个浮萍一般。” “我倒是觉得有了家便有了束缚,尤其是我行走江湖,有了家就仿佛是被无形的绳子把我拴住了一般,浑身不自在。对了,老贺你和武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贺季真看着李白,听到武姑娘三个字时候瞳孔不禁收缩了一下,“分开了,我不过是六扇门的一个捕头,说出来很威风可其实又有什么本事呢?我的这点俸禄无非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想要过更好的生活我当然满足不了她。”话一说完,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的生活的权利,不是吗?”贺季真这句话说的很轻却又很沉重,仿佛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可是那也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追求,不是吗?”李白顿了下眼睛坚定的看着他说道。 李白一直是一个很高傲的人,贺季真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就不再说话,沉默了半响后慢慢的举起酒杯,“好了,不说这些事了都过去了,还是说案件吧。” 二人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李白拿着筷子在锅里也不知道想夹些什么,若有所思的说着:“老贺,这次的案件我感觉不简单,很不简单。” “是啊,昔日围剿魔教中的三个门派掌门人雪夜背刺,覆灭多年的魔教风使,鸽子张的灭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贺季真若有所思的静静说道,“据说多年前中原武林围剿魔教的那一天也是下着同样的雪,难不成真的是魔教妖人化作鬼混前来复仇?” “老贺,你是最近压力太多心神不宁了,放心有我在什么奇案都破得了。”李白拍了拍贺季真的肩膀表示安慰。“对了,你说昔日围剿魔教中的三个门派掌门人,那其他的还有哪些门派?”李白突然觉得这应该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那时候中原武林除了不问世事的少林以及偏安一隅的蜀中唐门外几乎全部参与了,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武当、华山、青城还有丐帮,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名的野派以及象征性派出了一两个入门弟子前来凑数的门派不足挂齿。” “那我们现在似乎只能由丐帮这条线索来继续查了。” “可是据我所知丐帮现任帮主洪日庆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帮中长老、弟子与其联络也一直是通过飞鸽传书,我们该怎么找他呢?”贺季真急忙追问道。 “洪日庆这个人向来随性而为可是确对帮中大事却从不缺席,明日正是丐帮一年一度的帮中大会,此次更是在长安分舵举行,想必他前几日就已经到了长安。”李白一只手摸着下巴淡淡说道。 “哈哈哈,不愧是太白兄,可真有你的!来干!”贺季真听李白说完后显得十分高兴,举起杯子直接一饮而尽。 李白举起杯子也是一饮而尽,“天色已晚,今日你我二人早日歇息,明日一同去丐帮大会。” 说罢二人便出门离去,刚一出门就看到外面已经落下了一层白白的雪花。李白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雪花,静静的看了看突然说的,“雪,不好,老贺快跟我走!”话还没说完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共同跃了过树枝。 “去哪啊?太白兄!” “城北,土地庙。” 两个人在雪夜下起起落落,仿若急速飞行的猎鹰在低空捕捉猎物一般,脚轻轻在借力处轻轻一踏便再次踏空而行,寒风吹的二人十分寒冷,雪花落在头发上乱糟糟的,不过二人也没心思整理,一前一后落在城北土地庙的门前。这时贺季真才发现李白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二人虽然认识许久却从未有较量过,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太白兄的轻功果然厉害,清风楼到这里有十余里的路程,这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我已经是筋疲力竭气息大乱,可是太白兄却是气息稳定,丝毫看不出疲倦的样子,仿若是绕着自家院子的花园走了一圈而已!” 两个人站在土地庙的门前一动不动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寒风穿过土地庙破旧的窗子时发的“呼呼”声一阵接一阵,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仿佛是来自阴间的悲鸣。顿了片刻之后李白伸出手指了指门,示意进去。二人不愧为江湖老手,即时放松了片刻也没有松懈,气息一提在雪地上走过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二人推开门后,贺季真在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照亮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洪日庆,贺季真连忙跑过去查看令他惊讶的是洪日庆还没有断气,贺季真连忙扶住洪日庆,急忙问道:“洪前辈,是谁伤的你,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 洪日庆缓缓的睁开双眼,气息微弱的说吐出来几个字:“是...是...他...”由于洪日庆脖子受到重创,实在说不出话用尽全力也只能吐出来几个字。“是谁?洪前辈?”贺季真急切的问道,生怕这最后的线索断掉。 “是...”洪日庆最后吐出来这一个字后便断气了,贺季真长叹一口气后,帮洪日庆闭上了双眼,只见他死后眼睛中仍是惊讶、无法相信的神情。 “哎,太白兄这最后的线索也断了,恐怕这起案件会成为一桩悬案啊。” “老贺,你也别太失落了,洪前辈在脖子上受了这么一击后能突出这几个字来已经实属不易,况且在这种情形下就算他能说出来凶手的名字,恐怕你也听不出来是谁的。”李白拍了下贺季真的肩膀表示安慰的淡淡说道,“不过我总感觉,这件事快要水落石出了,我有这种预感。” 残破的土地庙里有恢复了案件,只有屋内的点点火光照亮着寒冷的黑夜,不知多远处“咕咕咕”的鸽子叫像是凶手对李白和贺季真的挑衅,越到这个时候李白的心越感到安定,因为他知道夜尽便会天明。 次日上午,长安城六扇门内。 李白和贺季真坐在椅子上捧着热茶,这是上好的顾诸紫笋,是之前贺季真查案有功皇上赏赐的,二人捧着茶,杯子里面飘出淡淡的香气另人沉迷,可是此时此刻两个人却完全没有悠闲品尝的这种心情。 “喝点吧,太白兄,这是最好的顾诸紫笋了。”贺季真喝了一口后淡淡的说道,贺季真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茶一入口他却尝不出丝毫的味道。 “我们重新来想一想这个案件的流程,我似乎有一些发现。”李白沉默了了许久之后终于这么说出一句话。 第四章 离奇消失的尸体 “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五个人呢?”贺季真率先问道。 “本案杀人的目的无非几个,一是寻仇,二是灭口,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除了鸽子张以外似乎都偏向前者...”李白喝了一口茶后停了片刻,“不过我一直认为这个案件的真相远远不止于此,凶手似乎是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太白兄你这么一说似乎果真如此,不过我一直有几个疑问想不明白。” “什么疑问?” “青城、华山、武当这三个掌门人为什么乖乖的肯去庙里赴约呢?第一个死的人也许不知情,第二个死的人也许是过于自信,可是第三个第四个人难道还没有警觉?就敢孤身一人前来,一个人都不带吗?” “哈哈哈。”李白一听爽朗一笑,看着贺季真不知所措的样子李白觉得好玩极了,“大状元,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么愚鲁呢。” 贺季真一听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李白,“哈哈,这可真是难住我了,还请太白兄明示。” “其实很简单,这有很多种方法,我如果给你的生身父母下毒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威胁他们的性命,用这种方式逼你一个人前来,你会不会来?” 贺季真顿了顿肯定的回答道,“那是自然会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论真假既然有人以我父母的姓名相要挟我自然都会去。” “对就是这样,而且这几个人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这种人向来对名节看得重,绝不会枉顾父母性命于不顾的。至于洪日庆前辈无父无母膝下更无一之女,他从小由丐帮上任帮主抚养长大,虽身为丐帮帮主可却向来喜欢一个人闲云野鹤的日子,你几时见过他带着一干丐帮弟子出行过?” “太白兄果真了得,可是那凶手为什么非要选择在雪夜动手呢?”贺季真点点头后继续问道。 “雪夜没有留下脚印,况且昔日围剿魔教的那一场战役也是在雪夜,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我想主要是为了误导,将此事引入幽冥,让追查者无从查起...” 贺季真沉默了良久,“嗯,这次如果没有太白兄出手相助,只怕我们真是会无从查起,进而成为悬案凶手也会逍遥法外。” “事件还没有停止,凶手的行动恐怕还会继续。”李白将杯子放在桌下上后看着贺季真凝重的说道,“这四个遇害的门派首领虽然是当年围剿魔教的主要成员,可是却不是那次事件的实际组织者。” 贺季真听到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凶手的最后目标是天策府的现任长史...”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唐俭的后人——唐睦!” “可是唐睦远在洛阳的天策府...凶手在长安如何行刺?” “岁末的祭祖!”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似乎我明白了凶手为何要将这几个人逐个杀害。”贺季真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唐睦身居天策府内,身边的护卫、士兵成百上千,明里暗里保护他的更是高手如云,要杀他堪比登天,最好的机会便是每年岁末他来长安祭祖的时候了。” “可是...可是即使是祭拜先祖唐睦也会带着大队人马以及精锐,凶手一个人纵使武功再高可他要是想在这些纵横疆场的精锐之中杀掉唐睦,这看来也无异于飞蛾扑火啊。” “我知道...”李白边说着边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丢给贺季真,“可是如果再加上这个和鸽子呢?” “霹雳弹!” 二人正在凝眉深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人跑的跌跌撞撞,喘着粗气显然十分着急,来的人原来是贺季真的手下小高,“大...大人...不...不好了...”小高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让高家的狗追了啊?”贺季真看着小高慌乱的神情连忙问道。 “大人,义庄里面洪日庆他们四人和鸽子张的尸体全都没了!” “什么?!”贺季真听到消息后长大了嘴巴,茶杯“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就仿佛是贺季真的心情一样。 “走,我们去看看。”李白率先站起身向外走起。 义庄在距离六扇门两条街的位置,平日几乎没什么人迹到来,似乎只有不远处树梢上的几只黑乌鸦是这里的常客。李白和贺季真二人进入义庄内后就感觉一阵阴气袭来,“不愧是长安最大的义庄啊,这寒意真的是令人终生难忘啊。”李白看了看四周淡淡的说道。 “这里有没有丢其他人的尸体?”贺季真环视了一周后对着小高问道。 “禀大人,其他的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与尸体,只有本次雪夜凶杀案的几个有关的五具尸体消失了。” “嗯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贺季真对着小高挥挥手之后,转身对着李白说道,“太白兄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毫无发现。”李白努努嘴摊开手,“凶手既然有能力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在义庄将尸体偷掉,显然他如果不想被你发现那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贺季真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于是点点头然后趴在李白耳边轻轻的问道,“太白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人有可能是内应呢?要不然凶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五具尸体盗走而没有一个人发现?” “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似乎不太现实...”李白说道这里用手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查出凶手为什么盗走尸体...” “以我长期查案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毁尸灭迹。想必凶手一定是突然想起来尸体上留下了有可能会暴露其身份的痕迹,于是铤而走险来义庄盗走了尸体,从而毁尸灭迹让案件无迹可寻凶手就可逍遥法外。”贺季真肯定的说道。 “嗯,老贺你倒是真有两下子啊,不愧是名镇长安的六扇门总捕头哇。”李白看着贺季真这幅自信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这些年你长期行走江湖,名声一天比一天响,我老贺在官场中可也是身经百战啊,要不然怎么做你的朋友?!”贺季真说道兴处不由得用手用力“啪!”的一下拍了下李白露在外面的脖子,拍的李白一机灵“嗖”的一下将脖子缩了进去。 “嗯!贺兄的手法浑厚中又不失柔和,在保证了力度恰好的前提下又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从而不打草惊蛇,不愧是享誉江湖少林寺的俗家高徒,更不愧是一年捕获二十八个江湖一流杀手的六扇门总捕头啊,真是佩服佩服。”李白说罢不禁对贺季真做出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哈哈哈,惭愧惭...”贺季真的“愧”字还没说出口李白左脚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便跃然而起,在跃过贺季真头顶的时候身子一扭,右手跟着一转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圈,“啪”的一声拍在了贺季真的脖子上,贺季真在听到掌风声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扭曲的表情,他当然想躲开,可是李白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他听到声音的时候脖子就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了,待他回过头的时候李白早已经稳稳的站在院子里面双臂抱着剑、靠着墙壁、眼睛看着天空凹造型了。 “哎呀我...”贺季真的话还没说,小高就骑着马匆匆的赶过来了,“老大,刚刚有人报案说发现了五具烧焦了的尸体,”小高一边说一边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在城门南边二里的悬崖下!” 刚刚还在打闹的两个人一下子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严肃、眼神凌厉毫无刚刚嬉闹的样子,“走!”两个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二人说走就走,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报案的是个住在附近村子的老汉,中午吃完饭准备去附近的山上砍柴的时候发现的,老汉本本分分的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情形,一时间吓得神情呆滞竟有些说不出话了。 “给老丈喝口酒缓缓,”说着贺季真朝身边的小高挥挥手,示意拿酒过来,“来,老丈您不用怕,我们都是朝廷六扇门的人正在追查此事,您放心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啊。”贺季真一边将酒葫芦递给老汉一边弯下腰说道。 老汉喝了一口酒之后逐渐的神情逐渐恢复了一些,脸上也有了血色。“大人呐...小的今天中午在家吃完饭后打算去山上砍点柴...”老汉用袖口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喝了一口酒之后继续说道,“出...出门后就看见这边好像冒着烟,我就绕到悬崖下查看,这一看呐,可把我吓坏了...一看竟是五个烧焦了的人!我...我当时吓得腿都不听使唤了,瘫在底下我就喊正巧不远处有几个官爷路过...” 第五章 卑鄙 李白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案件,突然眼神凌厉的看着老汉问道,“老人家啊,您是说您看见这个尸体燃烧的时候中午吃过饭的时候,对吗?” “大人,正是如此!”老汉话音一落便见一到银光闪过贺季真的咽喉。 “老贺,退!”贺季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李白拽着后衣襟向后闪去,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破了一层皮,方觉后怕,心中不禁暗暗叹道,“好快的身手,没有老李今天我非得交待到这老小子手里!”。 老汉还是那个老汉,不过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柄一尺长的匕首,他的眼神也不在木讷,而且十分恶毒,神情也不再恐惧,反而十分冷漠,就仿佛是缠在树上的蛇一般,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六扇门的人迅速将老汉团团围住,抽出刀,警觉的盯着这个老汉。老汉的静静地看着李白,仿佛周围的人完全不存在一般,完全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你就是近几年名满江湖的李白?” “你见过我?” “当今江湖青年一辈能有如此身手和头脑的人恐怕不多,其中更是六扇门总捕头贺季真的朋友的更是不多。” “你这样的夸我,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那倒不必,不过我到时十分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这很容易。” “哦?” “尸体是昨夜失踪的,即使是早上出城那么毁灭尸体也绝无需等到中午来进行焚烧。”李白声音顿了下,松开贺季真的后衣襟后用左手摸了摸下巴,轻轻的笑着继续说道,“其次正常人见到悬崖下的大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呼救而绝不是跑到下面来看看烧的是什么...当然,你最失败的一点是你刚刚喝酒的时候右臂过于不自然的动作使我猜到了你袖子里面可能藏有兵器!” “哈哈哈,好!不愧是李白,果然名不虚传。”老汉听完李白的一席话之后竟然拍着手称赞了起来,贺季真看着眼前险些夺了他姓名的人如此嚣张顿时怒火中烧,提刀运气便想像老汉砍去,可是稍微一提真气便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仿佛是一连喝掉了几十壶酒一般。 “你...你...竟...竟然在...兵器上面...淬毒...”说罢贺季真便捂着头躺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喂,你好阴毒,老贺今天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李白看着贺季真晕倒后抽出剑指着老汉凌厉的问道。 “放心,他死不了,不过会昏迷几个时辰,不过前提是你今天没有死在我的手里。”说罢,老汉右手提起刀用袖子擦了擦刀身,然后也将刀指向李白。 李白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去,这个时候人多了不仅会添乱,更会让他分心。 两个人立刻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其中,周围的一切风声,说话声都仿佛与二人完全隔绝了,两个人的眼中都在观察着彼此的一举一动。片刻后风停了,天地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突然只见老汉脚用力一踏,右手举着匕首,身子横在空中仿佛一把离弦的箭迅速向李白射了过来,箭很多人都能挡开、更能躲得过去,可是这并不是几十步之外的箭,而是仅仅两丈的距离! 李白只见这把匕首仿佛一瞬间大了好几圈,眨眼间匕首已从两丈外到了李白的眼前,李白心中不禁暗暗赞叹道,“这老小子的身手真是不赖啊。”李白身子向后一仰,脚用力向地下一蹬,身子便向斜着后迅速飞去,速度与老汉相比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更胜一筹!老汉心中一惊,显然李白的身手超过了他的预期,心中暗道:“我行走江湖五十多年,杀了名门正派的武林名宿和独霸一方的绿林大汉不下三百余,头一次见到这般身手的年轻人,果真了不得!”只见老汉右臂一挥,一瞬间向李白的胸口、腹部、咽喉三个方位刺出十余剑,李白看准老汉的剑路后右手握住剑柄轻轻一转,便将老汉的攻势一一化解,同时脚下再次用力一踏,速度较之方才更快了几分,一瞬间便与老汉拉开了距离。 距离拉开后,李白便将长剑的优势便迅速发挥了出来,随即便反守为攻,对着老汉发出凌厉的攻势。围观的六扇门捕快们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额头上滴下了数滴冷汗,这些人虽然平时经常与刀剑为伴,缉捕各类江洋大盗,可是如此之近的距离观看到这般精彩的对决可真是此生第一遭。李白的剑越来越快,周围的人甚至都已经看不清了李白的剑,只见一片剑影在老汉的身边旋转,“你们都退后!”李白对着周围的捕快们大汉了一声,众人听罢后没有丝毫迟疑便迅速后退,即时如此距离两人交手最近那名捕快的衣服还是被剑气撕碎了几处缺口,“幸好我退得快啊,可是...这距离也得将近有三丈啊...这剑气竟然如此之强,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大每次提起李白的语气都是那样的敬佩!”捕快心中大惊,不由得对李白的武功暗暗叹服。 第六章 意料之外的转折 几十招过去之后,李白逐渐占了上风,老汉知道再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心中暗暗计算着怎么脱身,虽说定会受伤更会被耻笑,不过那总也比死了强,谁都想活下去!老汉立刻心生一计,随即便使出十成功力奋力一挡,逼停了李白的剑,随即左手奋力一挥向李白拼出一掌,李白虽然觉得老汉的举动有些古怪不过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也来不及多做思考,只得运气提掌,“啪”的一下二人的手掌便对打在了一起,迸发的强烈掌风竟然将周围捕快头上的官帽都吹了出去,足见二人的内力之强! 两人手掌一碰的瞬间老汉心中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千斤巨石重重的锤击了一般,咽喉感觉一阵热流上来,咸咸的味道涌出嘴部,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心中大感不妙,“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又如此瘦弱怎么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若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恐怕就交代到这儿了...”老汉不由得多想,借着李白的掌力整个人的身子一下子便飞了出去,甚至是比刚刚出手时候的速度更要快上几分!老汉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落地,回身看了一眼身在十丈开外的李白正要准备追来,只见老汉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匕首奋力掷向昏迷之中的贺季真后便施展轻功掠向远处。 李白心中暗骂道,“这个老狐狸倒真不愧是老江湖,如果我去救老贺我就没有办法追得上他,如果去追拿他那就没办法就老贺,不过...你既然打算伤我李白的朋友,我就绝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只见李白脚用力一踏,震起来了几颗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石,碎石缓缓的越过他的头顶,这时李白右手持剑横在胸前,在碎石落下的瞬间迅速挥剑两次,在第三颗石头即将落地的一刹那身子转了一圈,用右手食指抵在剑身上击飞最后一刻碎石。电光火石之间李白便反守为攻,还用第三颗石头稳稳的击落了掷向贺季真的匕首,前两颗石头则眨眼间便飞到了老汉的身边,石头在穿过焚烧尸体的焦土旁甚至“切断了”徐徐上升的烟雾,这般速度实在令人瞠目结舌,老汉毕竟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在石头飞过来的瞬间就听到了声音,由于其身在空中难以控制身体,费劲全力扭转身子躲开了第一颗石头,第二课石头伴随着喷出来的鲜血狠狠地击中老汉,随即整个人就仿佛突然没有了翅膀的鸟一般重重的落了下来。老汉躺在地上苦苦的挣扎着,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流了下来,显然是疼的难以忍受,捕快们一看这情形便立刻冲了上来将其团团围住,低头一看这石头竟然深入了老汉肩膀半寸之深! 李白右手提着剑,一步步的向老汉走了过来,剑尖划过地面,留下了长长的一条线。李白用剑指着老汉的胸口,一字一字的从嘴里面挤出来。 “你是什么人,背后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李白从不杀无名之辈。” “那我不告诉你我是谁,岂不是还有活命的机会?” “不,你告不告诉我...你都活不了,因为你刚刚想杀我的朋友。” “我告诉你的话,你可以给我个痛快?” “不错,如果你不想试试大理寺的手段最好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是燕七,至于我身后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众人听罢后,纷纷窃语道: “原来他就是燕七啊...” “江湖上那个臭名昭著的杀手?” “怪不得身手如此了得...” 燕七听罢后,满意的露出了笑容,“想不到我燕七在江湖上还是有人知道的,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燕七停顿片刻后,眼睛一定,看这李白坚定的说道:“好,李大侠你可以动手了!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知足了,其他的事,我无可奉告。” “好。”李白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挥剑——收剑,短短一瞬间老汉的便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李大侠,这...”六扇门的捕快不禁问道。 “放心,老贺醒了我会和他解释的,你们先走罢。”李白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先行回去,随即去老汉的怀里搜了搜,拿出一个小瓶子顿时脸色挂满了笑容,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礼物一般。 李白将瓶塞拿下来放到贺季真的鼻子旁,借着呼吸吸了几口后贺季真忽然眉头一皱,捂着鼻子坐了起来,李白眼睛一亮,连忙拉着贺季真站了起来。 贺季真皱着眉头,疑问的看着李白,“太白兄,你不会是趁我晕倒时候喂我吃屎了啊?!作为朋友你可不太地道啊!”“别乱说,这是哪老小子的解药,要是不让你闻闻你现在还躺在地下呢!”贺季真一听后恍然大悟,缓缓的点了点头。李白转过身走到贺季真的身后拍着他的衣服,为其除去衣物上的尘土,“你啊,就是在官场呆久了,要是以前这种偷袭你不可能躲不过去呀。”贺季真一听后,尴尬的回应道,“诶...这...我这不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比较放心嘛...哈哈...哈哈...” 李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为贺季真拍打尘土,掌中却暗暗运气对着贺季真的脖子“啪”的一声抽了下去,一个红色的掌印清晰的印在了贺季真的长长的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传来上来,贺季真转过头用手指着李白,“你,你小子,这又是什么抽法,武当真武抽吗?”“哈哈,惭愧惭愧,贺兄果然见多识广啊,贤弟佩服佩服。”说罢,李白一边做着拱手作揖的动作,一边缓缓后退,果然贺季真追了上来,“不行,我必须得抽回去,你这一下子是不是使了五成功力?”贺季真边追边问道,“哪有哪有,我不过是用了一成功力而已~” 两人继续追逐的时候,远处一名身着六扇门官服的人驾马聪聪赶来,二人便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高,“小高,这么匆匆忙忙的,又出什么事了吗?” 小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大人,天策府那边传来消息说...说边境有情况...今年唐睦大人已经...已经到了长安城内...明天准备祭祖!” “什么?!”李白贺季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第七章 声东击西 次日,长安郊外唐家宗祠。 贺季真走在一千余人的天策军队内,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这军队的压迫感,天策军是由昔日太宗皇帝李世民所建立的,总部天策府设在洛阳,可谓是大唐最锋利的牙齿,它撕碎了不计其数觊觎大唐国土的敌人。 贺季真行走江湖这么久、在大理寺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无数个灭绝人性的凶手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感受,那种仿佛赤裸着身子站在大沙漠的寒风下的感受,真切的永生难忘! 将士们步伐统一,盔甲统一,表情统一,眼神更是统一,贺季真很难想象如果自己一个人如果遇见这种军队,能够伤对方几人,“恐怕二十人就能把我...”贺季真心中暗暗叹道,不过此时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究竟刺客有什么手段敢在这一大队人马之中动手行刺。 宗祠外古松仿佛高耸入云,看起来得三个人才能合力抱住,宗祠外高高的红墙与深绿色的古松颜色一明一暗看起来显得十分庄重,贺季真停了下来,心中的阴霾之情一扫而空,看着眼前这番景色心中不禁暗暗叹道,“唉,这开国功臣的宗祠就是不一般呐...商贾什么的陵墓和老百姓的坟头一比就是天差地别了,商贾跟这唐家宗祠一比又是天差地别啊,人啊...” 贺季真正在想着一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大人,我看这风使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吊了,也不敢在这阵势之中来行刺吧?”小高指了指站在宗祠周围一动不动的将士们悄声说道。 贺季真听罢后举起手背反手就朝小高脖子微微一抽,抽的小高一个激灵,“大人,你什么时候和李大侠学了这个!冷不防一抽吓我一跳啊。”小高伸出手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对着贺季真瘪着嘴说道。 “你小子瞎说什么,是熊心豹子胆,什么豹子吊,公门中人注意点!”贺季真嘴上虽然一副说教晚辈的意味,不过心中却不禁暗暗叫爽,甚至觉得李白这个招数真应该早点学来用用。 “大人,你说的有理,还是小的考虑不周啊。”小高听贺季真说罢后恭敬的做了个抱拳礼,看着贺季真严肃的样子,贺季真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贺季真回过神后接着小高刚刚的话回答道,“我觉得也是,是不是老李搞错了啊?这阵势,我看得来一百个风使才能差不多成功啊,太白兄?太白兄??”贺季真背着手,双眼环顾了下四周的情况低声喊道。 “大人,李大侠随大队出来不久后就匆忙离开了,你没注意吗?”小高低声在贺季真耳边说道。 “啊?!”贺季真一听后嘴巴一张,眼睛瞪得溜圆,不禁拍了拍额头,“唉,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案件的脉络和路上有可能遇到刺客的地点,没注意呀,算了不管他了,他这么大个人也丢不了,再说了咱们六扇门的加上这么多天策府的精锐,我就不信刺客敢来?”贺季真话音刚落,周围的不禁想起了几声“咕咕、咕咕”的鸽子叫声,众几个人人不由得心头一紧,仿佛是在漆黑的路上突然听到了地府的勾魂铃一般。 长安城内,将军府。 几个黑衣人人正在府内的一间屋子里面寻找什么,几名手持长枪的巡逻小队恰巧出现,惊呼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将军府重地,在这里干什么?!”话音一落,几个人便立刻将枪尖对向这个几个黑衣人,准备将其拿下。 其中为首的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子,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继续寻找,他则看着这几名巡逻的守卫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甚至露出了微笑,是真正的微笑! “呵呵,我们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你现在就要死了,可以吗?”说话的人仍然面带微笑,甚至说出这句话就像是对老朋友说出“有时间多来走走”一般充满关怀。 “大胆!兄弟们将他们拿...”守卫首领话还没有说完,回过头一看立刻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绝对是他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恐怖、最诡异的场景!几个巡逻士兵仍然站在地上,可是他们每个人的头顶却都有五个深深的洞,鲜血在头顶喷出了将近三尺余高,三十余注血水夹带着脑浆的“喷泉”同时喷发,血水夹杂着脑浆淋了守卫首领一脸,而在血水之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手成鹰爪状,指尖正在滴着鲜血,伴随着从天飘落的血水及脑浆翩翩起舞。 这名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她的脸仿佛冬日的雪一般,白的令人诧异,蛋黄般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樱桃般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唱起了歌,宛若冬日的精灵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能在仅仅一瞬间毫无声息的残杀了七名巡逻守卫的女魔头! “啊呀!”看着几名朝夕相伴的同伴惨死的样子,卫队长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愤怒、痛苦、不甘所有情绪都击中在了枪尖上,只见他额头、手臂青筋暴起,脚下奋力一跳,这一跃竟然跳了将近两丈高,他在空中将全部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这一枪,包含了他们巡逻队之间的友情、仇恨,当然还有自己能否继续活下去的未知,他深知与其跪下死去,不如奋力迎战,只有这样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只有这样他才有为他们报仇的机会! 枪尖迅速划过空中,发出“呼呼”的破风声,这股力量似乎连空气都为之震动!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这一幕之前一直毫无波澜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一下,显然他已经对这个卫队长的身手感到诧异,身后屋内正在搜索的黑衣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而红衣少女则仍然是面不改色,嘴里哼着歌,身子转着圈长长的裙摆随着身子的转动上下飞扬,沉醉在自己舞蹈之中的红衣女子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名卫队长已经发出了致命一击。 第八章 红衣少女 三寸...两寸...一寸...枪尖距离红衣少女的天灵盖越来越近,这一枪的速度可以说是电光火石,力道可谓是排山倒海,就算是巨石也会被砸的粉碎,更何况是一个少女的头颅?!可是就是卫队长清楚的感受到枪尖触碰到红衣少女的头发时,少女竟然消失了。卫队长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四处查看,眼前哪有什么红衣少女?“难不成是我遇见鬼了吗?”卫队长脸上流下了冷汗,心中默默的惊道。 这当然不是鬼,红衣女子在枪尖与他接触的一瞬间便以极快的身法宛若鬼魅一般迅速向前闪去,她能在一瞬间将七名持枪防守的精锐守卫每个人脑袋上留下五个洞而不被人发觉,当然也能在一瞬间闪过电光火石的枪尖迅速接近卫队长。在卫队长身子即将落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红衣少女原来已在他的眼前,红衣少女机灵的眼睛眨了眨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只见少女身子轻轻一侧铁枪正好在其肩膀划过,少女右手握住铁枪,左手提气后手腕一转,左掌在胸前画了一个圈随即轻轻一推,正好一掌击在卫队长的胸前,卫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咽喉部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上来,身子便飞出了几丈之外,口鼻中流出的鲜血在地下留了下一条红色的痕迹。少女将长枪抛向空中,身子跳起来则向右一转,同时右腿伸出,“啪”的一声右脚掌踢在了枪身上,枪身带着旋转紧随其后径直飞向了仍在空中卫队长,将其一动不动的钉在了墙上,卫队长不甘、愤怒的看着面带淡然微笑的男人、歪这头俏皮微笑的红衣少女,“呜呜呜”的喊着,头一低,当场死亡。 黑衣男子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妹妹的武功更高了呀!”说罢微笑着看着红衣女子拍了拍手,眼中尽是宠溺。 “那是自然,明年我的武功一定要超过哥哥!”红衣少女则显得十分得意。 “来先不说了,正事要紧,咱们先去找东西,找到了它哥哥再教你一套更厉害的武功!” “真的吗!骗我可饶不了你!”红衣少女撅着嘴巴,两只手成爪状“恶狠狠”的对着黑衣男子喊着。 “当然了,哥哥几时骗过你,乖,快和哥哥一起去找东西。” 说罢,黑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其余人手继续搜查,红衣少女则跟在黑衣男子身后一起进入了屋内。 “不要放过任何一尺地面,一寸墙壁,每块砖都要试试是否有机关,每个盒子都要试试是否有暗格!这次的东西事关重大,我们废了那么大力气才有机会来到这里,如果无功而返上面发怒我们这些人都得死!”黑衣首领眼神冷峻、神色严酷的对着下面人厉声说道。 “是!”屋内的所有黑衣人都抱着拳回答道,随即便开始在屋内四处寻找。 黑衣首领也开始着手翻查起来,红衣少女则轻轻一跃,身子在空中轻轻一扭,长长的衣袖在空中舒展开来,仿佛一只美丽的蝴蝶一般轻轻的落在了房梁上,歪这头、嘟着嘴两只修长的腿退搭在房梁上晃啊晃,伴着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像是坠入尘世间的精灵,任谁人看了心中都不禁会一震。 黑衣男子随即便在室内找了几处认为最有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可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忙碌的手下们也是毫无发现,黑衣男子凝重的皱着眉,右手慢慢从腰下抽出了一把白纸扇轻轻打开,站在门前边摇着扇子边开始飞速的思索着。 “...这室内能藏东西的地方我几乎都命人一寸不落的搜了几次...我又按奇门遁甲的方位检查了这里面有可能设有机关的地方,可是却都毫无发现...这东西会藏在哪里呢...” “哥哥,唐睦这种人就会带兵打仗,他心思哪有那么细腻,我看呀他多数是把东西一字都带在身上呢!”红衣少女看着黑衣男子神态凝重的样子轻声说道。 黑衣男子动作停了片刻,转过身子看了一眼红衣少女后又开始摇起了纸扇,继续思索。“...唐睦这个人听闻他是一个粗中带细的人...想必他一定吧东西放在了一个他最经常接触到而且别人又不会想到的地方...”黑衣男子眼睛在屋内飞速查看,手里的纸扇也越摇越快吹他额头上的头发也左右飘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难道是这!”黑衣男子扇子一停,眼神停落在了拜在屋内正堂上的横放的一把长枪。 “阿嚏!”黑衣男子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唉,大冬天的你老是扇什么扇子啊,活该。”红衣少女用手盖住额头十分无奈的说道。 黑衣男子悻悻的耸了耸肩,走过去拿起长枪,随手立在地上,这一立竟然将地面的砖石砸的粉碎,“竟然这么重,难怪唐睦号称天策府第一勇将,当真名不虚传啊。”黑衣男子看到这情形,心中不禁对唐睦暗暗赞道,随即合上纸扇将耳朵贴近枪身上轻轻的敲打,几下之后黑衣男子面露喜色,右手微微提气,一扇击在枪身之上,枪身上的红漆伴着击打所发出的“嗡嗡”声飘落下来,枪身上一个接口映入几人的双眼。 第九章 宗祠遇袭 几声鸽子叫声之后,将士们不禁神色紧张起来,迅速掏出弓箭警觉的盯着四周,可是过了片刻之后,却又毫无发现,只有一行人双脚踩过厚厚的松针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小高脑袋转了转后低声对贺季真说道:“大人,咱们是不是太紧张了,也许就是普通的鸽子呢?” “嗯...希望如此吧...”贺季真虽然这样说到可是仍然神色紧张,连忙在腰间掏出几只飞镖,眼睛在树林间飞速扫视。 看着周围面无表情的天策府将士仍然笔直的站在宗祠周围没有任何动作,贺季真心中暗暗的送了一口气,“对方的目的可是击杀他们的首领唐睦啊,可是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都没有很紧张,难道真的是我太紧张了吗?”想到这贺季真长吁一口气,将飞镖放入腰间。 “嘭”的一声爆炸声从距离贺季真两丈外的松树旁传来,一股火药的气味夹杂着尘土木屑的气浪扑面而来,顿时将贺季真的脸炸的漆黑,头发亦是如春季的垂柳般洋洋洒洒的盖在了头上,小高看着贺季真狼狈的样子丝毫不觉得好笑,连忙拉着贺季真趴在地下躲避后续攻击。 “众将士听令!”一声洪亮而坚毅的声音穿透人群传入众人耳中,“飞羽营瞄准周围的飞过来的任何飞禽,进入宗祠十丈之内必杀!铁卫营则时刻关注有无漏网之鱼,如有飞进来的飞禽携霹雳弹袭来立即用铁盾保卫大家!今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 “是!”众将士一口同声的回答道,随即便按阵型排列开来,贺季真几人也连忙进入镇内进行协同。 说罢,一声口哨声袭来,只见成百上千只鸽子乌鸦等一起在古松林的上方飞了过来,远远望去仿佛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鸟群所过之处遮天蔽日,连阳光也无法穿透!鸟群越飞越近,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画面映入众人眼中,群鸟之中还站了一个人!一个戴着面具,手持尺八,在鸟群中轻盈而立的白衣男子。 “我的妈啊...”众将士虽然都久经沙场胆识超群,可是见到这种诡异的场景还是感到惶恐不安,甚至阵型都有些乱了,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抽出佩剑举国头顶,只见他身躯挺拔,古铜色的脸上横着几条刀疤,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恐惧之前,甚至还有一丝丝兴奋,这个人正是当今天策府的最高首领——唐睦。 “众将士听我号令,飞羽营,瞄准所有飞禽脚下的霹雳弹,射!” 口令发出后,只见几百只箭黑压压的一片夹杂着“嗖嗖”的破风声迅速向鸟群射去,鸟群上的白衣男子迅速拿起尺八轻轻一吹,只见鸟群宛若一个训练有素的部队一般四处散去,可是飞箭的速度显然比鸟的飞行速度更快一些,箭迅速射中了绑在群鸟腿上的霹雳弹,鸟群由于分散的并不快,顿时便炸死了一大半。 “好!真有一套啊!”贺季真看着这场景不禁拍手叫好,心中不禁对天策府暗暗称赞。“大人,怪不得之前劝他们改日期祭祖时他们说没有必要为了江湖宵小担心,看来的确 所言非虚啊!”小高看着这场景心中也放下心来,接着贺季真的话继续说道。 “飞羽营继续射击,铁卫营护盾准备!”唐睦看着不远处天空弥漫的烟雾继续发令。随即只见铁卫营的将士迅速将枪尖卸下,枪身则与铁盾接在一起,飞羽营的第一批箭射出后铁卫营则迅速用铁盾配合起来,远远看去宛若一个黑色的半个铁球。 第一波箭飞过后又一些飞鸟消亡在空中。随后剩下的鸟群伴随这最后一声尺八的声音迅速往人群袭来。 “兄弟们给我顶住!” 轰轰的爆炸声在众将士头顶响起,众人被声音震得目眩耳鸣可是仍然死死的举着盾牌,双手、手臂、肩膀震得疼的厉害,一些人甚至虎口都被震开了,稍微瘦弱的一些将士甚至骨头都被震裂了。 片刻过后爆炸声终于结束了,唐睦示意放下盾牌,面具男子早已不知踪影,周围只见一片狼藉的场景,血污、尘土、漫天飞舞的羽毛、烧焦的树木以及受伤的将士这一切都在显示刚刚发生的有多么惨烈。 贺季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思忖片刻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贺季真自言自语道,随即便闭上眼睛细细的回想了下刚刚的情形,片刻过后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浮现出来。 “唐大人,我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形,虽然刺客的确在其中掺杂了一些霹雳弹,可是依据我年少行走江湖的见闻来说,这么多霹雳弹的爆炸不可能波及这么小的范围...况且霹雳弹是用火药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调配而成气味也与普通的火药爆炸气味有些不同,大人你可以细细闻一下,这边和那边的烟雾的味道的差别。” 唐睦听后微微的点着头深思了一下,然后看着贺季真问道,“贺大人虽与我并无深交,可是与我同属大唐同袍,我亦对贺大人的办案能力素有耳闻,贺大人这番话我定不会怀疑,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贺季真接过唐睦的话继续说道:“依我看他们之所以这样恐怕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现在唐大人的大部分精锐都在这里,那么将军府的守卫可就...” “不好!他们的目的是盗取我大唐的边境兵力分布图!”唐睦面露愤怒厉声说道,“快回将军府!” 第十章 交手 长安城,将军府内。 黑衣首领看着上显现出来的接口不禁面露微笑,正准备拿起长枪细细查看,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便传入屋内,“拿来吧你。”伴随着说话声,屋内的长枪已经随着一根细细的绳索飞到了外面,稳稳飞到了一个青衣男子的手中。 “你是什么人?” “李白。” 黑衣男子当然知道李白谁,这几年江湖中的人就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路数,只知道李白的剑和他的轻功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任何离奇诡异的案件解决不了都会找上他,他也从没有令人失望过。 可是黑衣男子却并不感到惊慌,甚至有一丝丝兴奋,他早就想和这个年纪轻轻却名誉江湖的奇男子交手一番,今日正是大好时机。他从小就苦练武功,轻功亦是一绝,可是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只能行走于黑暗之中,江湖中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因为见过他出手的人只能去和阎罗王说了,阴间的事又怎么能传到阳间呢? “你就是李白?”黑衣男子探出身子走出屋内,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青衣的消瘦男子,请请打量着,只见他用绳索轻轻的将铁枪系在后背上,满不在乎的看着自己,仿佛没有将自己一行人放在眼里。 李白将铁枪系好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是啊,我就是李白。”“白”字刚一出口他肩膀处的衣服已被划出一道口子,李白瞳孔微微收缩,突然察觉到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是一个高手,一个极度危险的高手,刚刚甚至连这个人怎么出手的自己都没有看清,这时李白开始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只见眼前这个人容貌俊美,既有男人的阳刚之气却又夹带丝丝女子的清秀,最令人过目不忘的就是他的双眼,就仿佛是深秋时节的湖水,一片死寂。李白深知眼前这个人绝不像以往的对手一般轻易可以对付,况且自己在这个情况下根本无法取出铁枪里面的东西只能身负几十斤重的家伙与其颤抖,这种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胜的机会,只能尽力拖延时间,等待贺季真和天策府的人早点回来。 “你们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吗?” “诶?你身后那个红衣姑娘是何人啊?如此漂亮,我好想为她写首诗啊!” 红衣女子一听到李白的话,竟然脸色一红,低着头捋起了头发。 “喂喂喂,姑娘你手上还有血啊!” “够了,李大侠不用拖延时间了,你现在无非两个选择。” “哪两个选择?说来听听。”李白明白就算自己不问他也会继续说道,可他还是要问,他行走江湖这么久深知就算是片刻时间也足够发生扭转乾坤的决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等待。 “一,你打败我,然后离去,二,你被我打败,然后...” “我行走江湖这么久似乎还没有被谁打败过。” “那恐怕是你没有早点遇到我。” 李白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说大话,也知道自己今天面对身后这一群人恐怕凶多吉少,可是仍然毫无恐惧之情,这当然并非是对自己的武功有着极度的自行,而是因为对自己的朋友有着极度的自信,他相信贺季真一定会发现凶手的真正目的,他相信贺季真一定会火速赶来帮助自己。 “恐怕遇到你我也不会,你这种娘娘腔似乎并不能杀了我。”李白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娘娘腔,也当然知道这个人在现在这个情形下有可能会击败自己,交手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死激怒眼前这个人,愤怒会使一个人发出超出自己身体极限的力量,然而愤怒也会使一个人丧失理智进而失去平时的水准,从刚刚这个人一次出手李白已经判断道这个人一定是暗器高手靠的不是蛮力,而是巧劲是力道的控制,这种人一旦愤怒了一定会失去平时的水准,所以李白才会出此下策。 果然,“娘娘腔”三个字传入黑衣男子耳中后,只见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湖水一般死寂的眼睛也燃起了怒火。 “你找死!”说罢黑衣男子便高高跃起,不知从哪里掏出的数十支暗器眨眼之际一齐掷下,仿若秋雨一般将李白的所有退路全部封住。 李白看着头顶前方密密麻麻的暗器一口气飞了过来,不禁暗暗皱眉,心想自己即使身无负重要躲掉这么多暗器也基本不可能,更没有一掌震飞这么多暗器的内力,只能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拼力等到贺季真的支援。于是李白一咬牙,手持长剑迅速挥舞起来,远远望去就仿若一柄剑身组成的雨伞,随即脚下则奋力一踏身子迅速向后方飘去,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暗器击在李白的剑花之上,火星四溅,被击飞的暗器有的插在了墙壁上,有的则向黑衣弹过去,黑衣人则手持白纸扇,伴随着身子的旋转纸扇轻轻一拂,看起来平淡无比且不快不慢的动作却将弹回去的几只暗器全部挡下,手臂一伸,只见平放的折扇上稳稳的排了七只约摸二寸来长的飞镖。李白则没这么潇洒了,虽然拼尽全力护住了头部、咽喉以及胸口等要害部位,可是腿上,手臂还是中了几只暗器。 “哥哥,这个人挺厉害的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年轻人在你这招‘骤雨来袭’下活下来并且能够借势反击的哩!”红衣少女踮起脚尖睁大眼睛略显惊讶的说道。 “哼,这个人的确有两下子,不过他接下怎么办呢?”黑衣男子虽然嘴上这么轻蔑的回答着,可是心中也不禁暗暗叹道,“这李白还真是有两下子,我刚刚出手已经比平时多丢了将近三成的暗器了,他竟然没...” “喂,娘娘腔,你带这么多废铜烂铁在身上难道不重吗?”李白拔这身上的暗器神情不羁的对着黑衣男子说道,李白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拔下暗器的时候才感到阵阵后怕,这个人一招之间竟然能丢出这么多暗器,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一流暗器高手的快和准的手法,更需一等一的力道,纵使行走江湖多年的暗器高手能做到的都少之又少,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似乎毫不费力,可见这个人还留有后手。 “李大侠果然名不虚传,身手真是了得,竟能在身负几十斤重的铁枪下还能躲过我九九八十一支飞镖,在下十分佩服,可是...”黑衣男子顿了顿,神情较之前显得冰冷了几分,“接下来,我可要出全力了。” “那再好不过了,我刚刚也就出了三分力而已。”李白右手持剑将剑尖对准黑衣人后,淡淡的说道,“但愿阁下的手上功夫能高过自己的嘴上功夫”。 “不会令你失望的。” 二人看着彼此不约而同的停顿了片刻,院子里面的的几个黑衣人以及红衣少女亦是一动不动的屛住呼吸睁大眼睛的看着二人。 第十一章 拨开云雾 瞬息过后,只见黑衣人纸扇一挥,几只暗器迅速向李白射了过来,只见李白右手紧握着剑柄,身子向前一跃,手腕微晃,剑尖处便仿若一朵夏日莲花般徐徐展开。只听见“叮叮当当”几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四件的火星,暗器已经均被击飞到不知何处,盛开的“莲花”逐渐凋落,慢慢的又变成了一把利剑,抵住黑衣人的咽喉。 就在剑尖距离黑衣人咽喉不足一寸的地方时,另李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黑衣人形如鬼魅般动了起来,他的身法不知快,而且捉摸不定,就仿若午夜里面的苍蝇一般,虽然讨厌却又抓不到。黑衣人的身法随着李白的视线逐渐加快,随即黑衣人便将纸扇收起插入腰间,双手则各执些许暗器,分别在“乾”、“坎”、“震”、“离”四个方位迅速攻击,速度之快就如同有四个人双手持暗器共同发动攻击一般。 “...这似乎是踏着卦象方位的一种身法身法...这个娘娘腔的这门功夫似乎还没练到家只能在这四个方位发动攻击,如果练至大成...那就...”李白不敢多想,愣愣的看着这个人的身法片刻后心中若有所思,看着犹如暴雨一般的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李白身子一停奋力一跃,整个人转着圈持着剑拔地而起。 只见密密麻麻的暗器在与李白接触的瞬间便被弹飞,李白身子一踉踉跄跄的摔在了屋顶之上,手臂、大腿、后背上大概中了有将近二十只的暗器,李白单膝跪在屋顶上用剑撑着身子,吐了一口血,虽然如此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 “娘娘腔,有两下子啊,下次再陪你玩了。”李白嘴角留着血,脸色惨白的回过头看着黑衣说道。 黑衣人听到“娘娘腔”几个字后眼睛仿佛冒出了火一般,心中虽已经对李白的身手暗暗钦佩,可是立场不同他当然不能放过李白,“还会有下次?李大侠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黑衣人双臂一张,仿佛一直猎鹰般高高跃起,飞向在屋顶上身受重伤的李白,“李大侠,你在江湖上的故事,就到今天为止了。” 李白心中暗暗叫苦,“我李白生平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今天我年纪轻轻的就要交代到这里了吗?”李白不禁感到悲痛莫名,自己的一身壮志未酬,更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大唐的壮丽山河,想到这里李白左手撑着瓦片,右手捂着胸口奋力的想要在屋顶上坐起来,身子一动便感觉胸口一阵涌动,一声咳嗽伴随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瓦片上未化的白雪上红的仿若彼岸花一般。 看着黑衣人高高跃起的身姿李白突然露出了微笑,黑衣人不禁感到疑惑,心中暗暗的怀疑道,“...这眼神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眼神...虚张声势吗?可是毕竟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李白...可是就算他是李白他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他又能怎么样呢?”思索片刻后黑衣人随机又向李白掷出十余把暗器,“这次我倒要看你还能怎么躲?” 之间李白从胸口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球,手腕一甩奋力一掷,铁球径直朝暗器飞过来。 “这是...”黑衣人睁大眼睛看着李白丢过来的黑色小球,不禁感到疑惑。 “轰”的一声爆炸声伴随着烟雾砖瓦迸裂开来。 原来那日捡到的霹雳弹李白一直放在了身上,没想到竟然还真的用上了! 黑衣人伴随着爆炸的波动踉踉跄跄的摔在了地上,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向周围的手下喊道:“快,快上去看看!”几个人身子一跃齐齐到了屋顶上,众人面面相觑,只看见被炸的一片狼藉的砖瓦暗器,哪里还有什么李白了。 “让开!都让开!”一个声音嘹亮身着官服的男子正骑着马飞快在长安的街上飞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季真。贺季真心中默默说道:“老李啊老李,你可千万顶住啊...”之间一个人影“嗖”的一下在空中跌落,重重的摔在了街上正好跌在贺季真的前面,贺季真急忙勒马,马蹄高高跃起险些将贺季真甩到身下,贺季真刚要骂道,定睛一看不由得心跳加速,异常激动、紧张的喊了一声。 “老李!” 李白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除夕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对着李白的贺季真,贺季真脸色沧桑、平日看不见的胡须也长长了许多,贺季真歪着头睡着了,显然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李白看着贺季真疲倦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暖,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上的伤不由得感到一阵疼痛,不由得轻轻的的“嘶...”的一声叹了出来。贺季真虽然已经睡着可是这声音还是立即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眼神看到李白的样子便瞬间转为惊喜。 “老李,感觉怎么样?!可把我吓坏了。”贺季真脸色的疲倦一扫而去,急忙关切的站起身子扶起李白。 “没...没事,死不了,他们...还没有弄死我的本事呢。”李白轻轻的坐起来靠在被子上,发白的嘴唇缓缓的吐出几个字,虽然这几个字说的有气无力,可是说话时候的眼神却让贺季真又仿佛看到了那个青衣长剑的高傲的年轻人,贺季真不由得会心一笑。 “那是自然啊,不过老实说啊,你这次还是把我吓了一跳啊,来喝点水,看你嘴巴干的。”贺季真笑呵呵的去桌上倒了一大杯水递给李白。 李白接过杯子后一饮而尽,随机用手捂住额头叹了叹气,“哎,这时候要是有一壶好酒就更好了。” “哈哈哈,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说罢贺季真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酒葫芦,将瓶塞子拔出来后放到李白鼻子边。 李白看着酒葫芦之后眼见都睁大了一圈,用力吸了一口气后满足的说道,“嗯!就是这个味儿!”随即一手拿过酒葫芦便“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来,“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咳...咳...”李白一壶酒入喉之后一边咳嗽一边满足的说道。 这时只见一名面容慈祥的老者恰巧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溜圆,气呼呼的走到床前一把夺过酒葫芦,“小贺啊,你知不知道他的伤不能喝酒啊!你这么大人了,这种事难道不知道吗?更...更何况你还是在我那偷的酒!” 看着老者生气的样子贺季真立刻乖巧的像个小鸡崽,连忙站起身子拍着老人的肩膀略显尴尬的说道,“啊哈哈,赵御医,您看我这不也是满足朋友的需求嘛,再者说我这朋友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远比常人恢复的要快,等我忙完案子我一定买几坛子上好的土窟春给您送过去!” 这个名为赵御医的老者瞥了贺季真一眼后便坐了下来,“省省吧你,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几个月都不去我家走一走,可别等我哪天死了你去给我烧纸就行啊。”老者一边不满的对贺季真说道一边将指手按在李白的手腕上,片刻后捋着胡子微笑的点了点头对李白说道,“年轻人你的身体是真的好啊,看脉象已无大碍,不过最近也不要喝酒。”说道这对着李白瞪了一眼,李白连忙抱着拳回答道,“是...多谢前辈救治之恩,晚辈..”没等李白说完,老者便将李白的手按了下去,站起身准备离开。 “行了,我这个老头就不打扰你们俩了,你们俩好好休息,受伤的就不说了,小贺你也是,这两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身子别熬坏了。”说罢老者边转身走向外面。 “赵御医,我送送您!”贺季真步子刚迈出来,门已经关山了,远远飘过来一句“别送了,你俩小家伙有时间多去我家坐坐就行!” “这赵御医这么大岁数走的还挺快。”李白想到这个有趣的老头不禁打趣道。 “嗯,可不是嘛。”贺季真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前几年老人家在街上被人偷了钱袋和玉佩,当时我恰巧也在街上闲逛,就给他把一起追了回来,还真是巧了,后来在朝堂上再次见到了他,没想到原来他是太医署医术最好的太医。” “我这次受伤就想必就是你把他请来的吧。”李白看着贺季真说道,心中更觉暖了几分,“老贺,这次真的是多亏有你了”李白在心中默默的感慨道。 “那是当然,我贺季真最好的朋友当然要配最好的世间最好的大夫!”贺季真拍了拍胸口昂首回答后便有接着刚刚的话说道,“后来我们就更熟了,我才知道赵御医自从三十多年前夫人去世后就一直孤身一人生活,那天的玉佩就是他夫人生前一直佩戴的,之后便一直将玉佩留在了身边。” “唉...”李白仰着头,闭着眼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我伤好之后一定要去老人家府上陪他喝几杯。” “是啊。”贺季真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以前平时也是经常去的,这两年由于职位的关系负责的都是些大案要案,重务缠身去的也就少了些...”说到这,贺季真转过头看着李白,“李兄,咱们还是说说这次的案件吧。” 第十二章 水落石出? “其实这次的案件很好理解,这些人费这么大劲无非就是想抛出一个错误的信息——魔教复仇,将我们引导在错误的方向,其实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四个字,而且从结果来看更是显然如此。” “声东击西!”二人齐声说了出来。 “嗯,没错,那天早上我们一起出发的时候我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我们所有人都随着唐长史同去的话,那将军府可就危险了。”李白回想着当日的情形对着贺季真徐徐道来,“可是当时时间紧迫无法确定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是如何的,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自己一个人返回了将军府。”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半路我发现你不见了,可是下次这种情况你可要与我知会一声啊!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我们回来的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贺季真看着虚弱的李白关切的说道。 “哼,我要不是带着那个几十斤重的大铁枪,他休想伤的到我。”李白虽说显得有些愤怒不过倒也是事情,“话说回来,那个人的轻功和暗器手法在我行走江湖这么久以来的确可以说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列前茅,我如果身无负重要留下他估计也是不太可能。” “连你都这样说了,那看来这个人的武功真的很厉害了。” “不错,不过下次再交手,他必败无疑。” “为什么?” “因为我是李白!” 李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眼神,仿佛突破乌云的太阳,一瞬间照亮大地,令人倍感安心。 “不过老贺,我还有一事想不通。”李白看着贺季真低声说道。 “你是指凶手火烧尸体?” “不错。”李白看着贺季真微微一笑,拍了下贺季真的肩膀,“老贺,对于他们的这个举动,你怎么看?” “应该是毁尸灭迹让我们无法继续根据尸体查案吧,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到他们这样做还有什么目的了。”贺季真歪着头看这李白疑问的说道。 “你这样想也是合理,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太白兄有何高见?”贺季真不由得将头靠近了几分。 “你可知江湖上的一门易容绝技?” “你说说——易容面丨具?!” “正是,尸体已经被仵作检验过好几次了,如果有什么其他能发现的线索也早就发现了,我推测他们冒着风险在义庄里面运出尸体焚烧,无非是想趁着尸体在腐烂之前彻底隐藏这几个人的身份。” “你是说这几个人不是这几个人!?”贺季真听罢后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那就应该是这样了。”李白靠在床上还还说出这个令贺季真难以想象的答案。 “那他们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给死人带上易容面丨具?活人用起来岂不是更好?” “给死人用的破绽总会少于给一个活人用的破绽,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假扮。” “那他们谁是真?谁是假?有几个真?有几个假?” “这个问题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 “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制定、执行的计划,你觉得会善罢甘休吗?” “恐怕不会。”贺季真呆呆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便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缓缓叹道,“这个案件恐怕远远比我们想想的更加复杂啊。” 李白看着贺季真缓缓地点了点头,压抑的氛围让二人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 “什么人?!”话音一落,刚刚还在李白手里酒葫芦便已经穿透了窗纸,射向了外面。 门外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捂着手臂悻悻的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小高。小高看着神色凝重的二人尴尬的咧开嘴轻声道,“两位大人,不会被我吓到了吧...”说着小高看着贺季真严肃的样子低下了头。 “笑话!就凭你,要不是李白兄有伤在身,刚刚你的骨头就改折了。”贺季真看着小高尴尬的样子,一时间也没有生气,笑骂了几句之后继续问道,“你小子怎么了,还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儿吗?” “嘿嘿大人,还真是件大事儿!”小高见贺季真没有生气立刻弯着腰探着头嬉笑的对二人说道。 李白看着小高这付讨好的模样不由得露出微笑,心中不禁暗暗想到:“这小子以前不会是哪个客栈的店小二吧...” “长安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小高睁大眼睛低声对二人说道。 “谁?” “是去年的状元!”小高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想要李白和贺季真二人接下去。不过迎来的确是片刻的沉默,二人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小高,等待着他的补充。 “这个人你们二位应该听说过,准确的说,凡是江湖上有耳朵的人都会听过他的名字。” “谁?!”贺季真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李白亦是好奇的盯着小高。 “江湖中和李大侠齐名青年侠士——王孙剑客王维!” “竟然是他?”李白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王维这个人的名字这几年确是如雷贯耳,不过这个人我一直没有见过,听说他祖上为皇帝御赐的王,并且上几辈又是朝廷高官,自由学富五车才思敏捷,又生长在此优渥的环境之下,自然是如同海上白云般高贵非凡,因此江湖上的人称其为王孙剑客。”贺季真听到这个名字后转过头对着李白细细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贺某人是个大老粗,从小就看不惯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无趣的很。” “这个人我也一直听过,不过却一直没有接触过...”李白边说边摸着下巴,仿佛是在想着什么。 “不过这个人能和太白兄你齐名,总是不是人中龙凤也不会是普通的酒囊饭袋,况且这个人竟然是去年的状元郎,那这个人可就有点意思了。”贺季真看着李白深思的样子,接过话缓缓说道,“李兄和他交过手?” “没有...不过我们间接交过手。” “哦?不知此话怎讲?”贺季真听到李白的话不禁感到不解。 “几年前我曾和他都与同一人交手过。那个人说王维用了三招就击败了他...” “那人难道是...?” “没错,正是昆仑派的上一任掌门,苍穹剑——宋之问!” “那...你呢?” “一招。”李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点淡淡的失落,这和以往向来狂傲不羁的李白明显有违。 “那应该是你厉害的多。” “不见得。” “为什么?” “因为我见到宋之问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这个王维出手竟如此狠辣?”听到这贺季真不由得一惊。 “并非如此,王维的剑没有摧毁了宋之问的身体,而是摧毁了宋之问的精神,从那之后宋之问连剑斗不敢拿了,甚至看到剑都会发抖。”李白叹了口气,缓缓的讲述道,想必他也对王维的剑感到好奇,也感到不可思议。 “如此说来,这个王维果然非同小可。”贺季真听着李白这番话后暗暗感到叹道。 这天地间,能让李白感到不可思议的剑,到底是什么样的剑呢? 第十三章 分别 李白在贺季真的家里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体逐渐恢复。 那天李白在院子里练剑完毕之后,静静的坐在石椅上思考着接下的行程。 “哟,老李你在发什么呆呐。”贺季真这时候恰好推门进来,看着静坐的李白开心的说道,“来,我刚从街上买了岭南上好的的灵溪酒,还有隔壁街你最喜欢那家店的水盆羊肉,你这伤终于无大碍了,咱们俩今晚好好喝点,哈哈哈。” “...嗯?啊喝酒啊,好!最近这一个多月,我可要憋坏了。” “哈哈,那是自然,老李你怎么刚刚在发什么呆啊,这有点不太像你,有什么心事吗?” “嗯,我刚刚在想既然他们的阴谋已经伸向了兵力分布图,那么他们在边境是否已经实施了其他的阴谋呢?” “嗯,很有可能,所以老李你想要去探查一番?” “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今晚上我们要先一醉解千愁!” “哈哈哈,那是再好不过了!” ... 片刻之后二人已经在屋里吃的满头大汗,李白抱着酒壶,微红的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贺季真比李白年长,看着李白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得想到当年自己初入长安、高中状元的年纪了,霎那间感觉有一些恍惚。 “老李,这次一别,你要去多久?” “嗯?不知道,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也许更久吧。” “老李啊,其实我也想和你一起前往边境,可是公务在身...我不便远去。” “哈哈哈,老贺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只是希望能够尽快与你再会,你不在的长安,一定寂寞的很呐。” “哎呀,喝酒的时候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东西!来,喝!”李白说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举起酒壶一饮而尽,“痛快,痛快啊!” “好!”贺季真举起酒壶同样一饮而尽,随即遍趴在了桌子上呼噜呼噜的睡着了。李白看着贺季真睡着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把他扶去了床上。 次日清晨贺季真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老李,你什么时候出发啊?”话音一落,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之间收拾干净的桌子上留有一张纸条。 “此去一别,望君珍重 他日相会,煮酒论剑 ————太白” “哈哈哈,这家伙。”贺季真看着字条笑着摇了摇头,披着衣服打开房门,看着李白远去方向的天空心中默默的说道,“老李啊老李,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第十四章 七绝圣手 扬州城外,官道。 官道上远远的就能瞧见一个人,一个年轻人。这名年轻人嘴里叼着嫩绿的草,一身白色的衣服,骑着一匹白色的马,在这充满生机的土地上显得格外显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白。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李白刚向陇右道出发三余日,便收到了贺季真的飞鸽传书,大意是此行无需前往了,虽然拼尽全力守护了唐睦将军负责的部署在突厥边境的兵力部署图,可是对方却用计得到了张守珪将军在吐蕃边境的兵力部署图,然有惊无险,天佑大唐,张守珪将军及部下虽失去了先机,却在愈战愈勇,重创了吐蕃主力。李白收到消息后也送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虽然已经无需再去边境,可是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的走上一走,看一看大唐的山河吧,眼下即将初春,于是决定先去扬州走上一走。 李白骑着马缓缓的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 “饿了,马儿快走,咱们找个地方去喝酒。”说罢李白轻轻拍了一下白马的脖子,这匹白马竟然像听懂了似的迅速飞奔起来。 片刻后李白便到了扬州城外,初春的扬州城绿意盎然,城门外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护城河,和上面有一个宽宽的木桥连接城内与城外。李白找了个离木桥不远的酒馆坐了下来,酒馆掌柜的是一个看着约六七十岁的小老头,花白的头发憨厚的笑容,让李白不禁感到心头一暖,遂找了一个桃花下的桌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一盘炝虎尾、切一盘肥羊、一盘春卷,再来一坛草蒲酒。”李白坐下后爽朗的向小老头喊道。 “好嘞,这位客官您稍候片刻,小二一会就给您上菜!”小老头转过身子看了看李白,笑容满面的说道。 ... 片刻后李白已经感到微醺,李白坐在长椅上抱着酒坛,看着随春风吹落至自己肩膀的桃花瓣不禁感到十分的惬意,不禁喃喃道:“这扬州城,真是个好地方啊...”这话还没说完,李白便被一个吟诗的人所吸引住: 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 酒伴来相命,开尊共解酲。 当杯已入手,歌妓莫停声~ 大唐盛行吟诗饮酒,声音一出就管内的一些文人墨客,三教九流还有几个江湖侠客无不侧耳倾听,带那人语毕后便开始大声的鼓起掌来,“好诗!真是好诗!”李白听到这首诗后不也禁面露喜色,更是勾起了他内心的兴致,一时间诗性大起忍不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吟道: 青春几何时,黄鸟鸣不歇。 天涯失乡路,江外老华发。 心飞秦塞云,影滞楚关月。 身世殊烂漫,田园久芜没。 岁晏何所从?长歌谢金阙。 酒馆内的众人显然一时没有回过神来,随即也望向这边便大声喊道:“好!好诗!真是好诗啊!”“是啊,真没想到出来下个田还能听到这么好的事!真是快活,快活啊!”吟诗的两个人不禁转过头看着彼此,一瞬间仿佛周围的喧闹声都已经不复存在。 那人只见李白身着白衣,身材消瘦,怀里抱着酒坛,桌上放着一把剑插在碧绿色的剑鞘中,慵懒的脸色挂着浅浅的笑意,弯弯的眼睛露出淡淡的光芒,仿佛黑夜中的月亮,虽不如太阳那般耀眼,却又让人忍不住去看,他绝不是你生平所见最英俊的人,却绝对是你此时都不会忘的人。 李白转过身大量着吟诗人,只见这人骨貌淑清,风神散朗,身着灰色的布衣,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酒窝,头发随便的在头顶一扎,怀里抱着一个竹做的剑鞘,李白插着一把三尺余长的宝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子拿起宝剑,身影一闪两个人便已经站在了护城河遍的柳树下,圆圆的月亮将两个人身子拉的长长的,两个人面对着微笑,仿佛心有灵犀的一般一起拔起剑来跃向空中。 酒馆内的众人看着伴着月光看着映在夜空中的两个身影不禁张大了嘴,显然这一群人并没有见过武功如此高强的人,酒馆的一名少年剑客更是面如死灰,脸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我一直以为自己从小苦练二十载定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号,可是这实在是...”少年看了几眼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即神情轻松了起来,笑着走出了酒馆,骑着一匹马儿离开了这里,“今天我才知道我这么多年苦练的功夫是如此的微末,我看还是回家娶个老婆,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少年的武功当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只是今夜扬州城外的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强了,他们两个人是谁少年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离开了这里,更离开了江湖。 两个人在空中一瞬间刺出了十余剑,李白见这个人剑法虽然看似豪气奔放可是剑势却又十分细腻,十余剑每一件都刺向了李白身上的不同穴位,可是却又全都避开了要害部位,不禁让李白感到十分震惊,“此人竟然能在醉酒之时还能使出如此凌厉的剑法,难道这个人就是江湖之中与我起名的剑客王维?可是此人的剑势潇洒不羁自成一派,更是与‘王孙剑客’这一称号相去甚远,此人究竟是谁呢?” 大眼睛的布衣男子右手持剑,左右环抱着酒坛子咕噜噜的饮着酒,看似漫不经心的挥出了几十剑,可是心里却也在嘀咕,“这小子到底谁啊,扬州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年纪轻轻的剑法如此密不透风,看此人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武功竟然已经到达了这么高的境界,我虽然没有出尽全力,可是也用了将近七成功力,这小子竟然神色轻松全都接住了,厉害呀!” 李白在空中接了布衣男子百余剑之后脚踏柳枝向后翻了个跟头,微踮着脚问问的落在了护城河的水面之上,灰衣男子亦是稳稳的站在树枝上,将剑收在身后。 月光洒在水面与柳枝上,周围酒馆内的看客门此刻也都没了声音纷纷屏住呼吸,一瞬间喧哗热闹的扬州城外竟然只能听见春风拂过树枝的声音,李白和布衣男子不约而同的看着彼此月光下的脸,两个人都挂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 朋友就是这样,有的人也许相识多年却也不能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可是有的人却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无话不谈。有的朋友就像是太阳,你每天都会见到,无论春夏秋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他的出现定会一扫你的阴霾,让你重新焕发对生活的热爱;有的朋友就像是夏夜的流星,你一定经常听说,可是自己却又很少见到,如果见到那么必然是永生难忘。 “朋友,你年纪轻轻,剑法和轻功竟然如此了得,了不起!”布衣男子抿了口酒对着李白大声说道。 “朋友,你的身手也不赖嘛。”李白看着布衣男子淡淡说道,“不过,接下来我可是要认真喽,小心点!” “哈哈哈,朋友,尽管放马过来!” 李白话音一落便闭上双眼,只见脚下原本平静的水面便出现了涟漪,显然李白的内力已经散发开来,随着涟漪越来越大,终于李白所在的水面上围着身子炸出一圈水幕,将李白的身影全部掩盖住了。 突然伴随着几下挥剑的声音,水幕中骤然射出数滴水,岸上的众人似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纷纷揉了揉双眼后定睛细看,还真是是水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暴雨连成线一般,不过却是横着射出来的,宛若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布衣男子。 “好强的内力!”布衣男子突然睁大了双眼,原本醉醺醺的他似乎一下子就醒了酒,“这小子还真有两小子!”原本坛内所剩无几的酒此刻也不敢再饮了,布衣男子左手迅速发功,酒坛内所有的酒全部飞向空中,右手的剑迅速刺向空中的酒,骤然间内力通过手臂遍布剑身,酒并没有落下而是吸附在了剑身周围,随着男子手中挥动的剑迅速转动,酒与挥动的剑形成了一个四尺与的圆盘,岸上望去宛若一个水做的盾牌。 “莫非...这是七绝圣手?!”李白看到此人的武功路数后,心中暗暗说道。 只见李白击水挥出的“水箭”穿过树枝击落一片片柳叶后迅速飞向布衣男子的“水盾”,二者相撞的瞬间,发出“嘭”的一声,将岸上酒馆观战的看客们吓了个够呛。 “我的亲娘啊,这真的水和酒吗?我看扬州城里面的军爷用寒铁做的箭和盾也没有这种劲头啊!”“谁说不是呢,我估摸着今天这事儿说出去人家都觉得咱们在吹牛!” 响声过后“盾”与“箭”双双消失不见,只见大团水雾迅速出现,又迅速的消散,随着水雾消散一同出现的是一个掠向水面的人影;而另一边随着水面上水幕的落下而一同出现的亦是一个跃向树枝的身影,二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般,在空中看着彼此同时击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