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得秘密》 第一章 我姓白名承祖,家族世代以开棺材铺为生,祖宗有训:寿材只卖给方园五十里以内的死人。耐着性子看下去,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的家坐落在北方的一个比较偏远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大概有二百多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松散在一处省公路的旁边。而在我们村后,则是一望无际的茫茫的大草原。在我很小的时候,齐腰深的荒草甸子里,经常有狼虫虎豹的出没,那时候没少有人家的小孩子,半夜里被狼给啕了。最近几十年随着大面积的开荒,草原的面积在一点一点的被蚕食,那些个可怕的野兽也似乎是顺应了潮流般销声匿迹了。我们这里由于地处偏僻,离县城很远,据说在很久前的时候,村民多是以打猎谋生,所以民风相对来说比较的彪悍,而这种氛围一直延续到到现在也是如阴霾般的扫之不去。我从小生养在这里,但是我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并不是我刻意的去诋毁我的家乡我的村民,而是我们这里实在是太落后了,乃至于发生了常人很难想象的故事,另外我也有一个外人很难理解的身份。而现在,我要给大家讲的就是我的故事。我慢慢讲,大家慢慢的看,因为我相信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我本名叫白承祖,我能有这么一个老气横秋的名字,跟我们家祖辈世代是开棺材铺子的有关。房前大门口一块黑色的木板,上面用白色油漆弯弯曲曲的书写着五十里棺材铺几个大字。这就是我们家的招牌,窝在小村子里,世代跟死人打着交道。 很难理解的身份。而现在,我要给大家讲的就是我的故事。我慢慢讲,大家慢慢的看,因为我相信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我本名叫白承祖,我能有这么一个老气横秋的名字,跟我们家祖辈世代是开棺材铺子的有关。房前大门口一块黑色的木板,上面用白色油漆弯弯曲曲的书写着五十里棺材铺几个大字。这就是我们家的招牌,窝在小村子里,世代跟死人打着交道。 制的棺材,那么对不起,不但你人出不了我们家的院子,就连那被看中的棺材也钉在了当地,动弹不得半分。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反正在我的记忆里,那超过五十里方圆的人,就没能买走过我们家打制的棺材。据说这条规定是祖宗留下来的,我也偷偷的问过爸爸,说爷爷死心眼,有钱都不知道赚!祖宗都化成灰了,还死心眼的守着这么个破规定,阻碍了我们家的生意,那么小的一个范围,一年也卖不出去几口棺材,哪里会有财路!就因为这一句话,我被爸爸狠狠的用扫帚头削了一顿,并被警告以后再说出这种话就要揍死我。你们是没看见过我那爷爷和爸爸,那看着就是两个不化的老古董。爷爷一张紫铜色的鞋拔子脸,整日里不分春夏秋冬的都是那一袭长长的灰色长衫,成年的不换。如果再拖上一条小辫子,那活脱脱的一个满清的僵尸鬼。满脸岁月刻画的皱纹,像堆积在一起的包子褶,纠结不已。一双上下都带双眼皮的鸳鸯眼,看人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穿透力特别的强。要是不小心的和他对上眼了,准会让你浑身激灵,无处躲闪,感觉衣服都要被扒光了!我都说了好多次了,都这个年代了,哪里还会有人穿这种衣服,可是爷爷总是冷哼一声,就是不换。爸爸好歹比爷爷要好一点,整日里的就是那套黑色的中山装,活脱脱的一个民国先生。本来就长了一张有棱角的脸,再配上厚重的嘴唇子,真成了古董中的古董了!至于我的妈妈,那就更不用说了,说实话我都不愿意看见她。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每日里都呆在她那个黑咕隆咚的偏房子里,白天就没看见她走出来过。偏房里,正中放了一口紫檀色的棺材,一到了晚上,妈妈都会睡到里面去,无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可以说自从她生下了我,我就被抱了出来,根本就没和她在一起呆过,所以在我的记忆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母爱!由于我这个怪异的家庭环境,再加上没有母爱的陪伴,打小懂得逞强斗狠的那天起,我就成了村子里的一霸。 每每打架,我必以见血为乐,我的打架标准是,只要你给我留一口气在,我就必须要打破你的头。因为这个没少挨爷爷和爸爸的胖揍,但每每我挨揍了之后,我就会变本加厉的加倍偿还,打架下手就更狠了!渐渐的基本上是没有人敢跟我玩了,都远远的避开了我,只有我隔壁的邻居阎叔家的文宝,特别的崇拜我,当我的跟屁虫。随着我的长大,逐渐的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浪荡性格!现在虽然个性多少有了些收敛,但免不得还会让人不待见,退避三舍。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已经习惯于一个人独来独往了!本来我在离家十几里路的镇子上好好念书呢,这爸爸突然的来到,说家里有急事,给我请了一个大大的长假。并勒令我今天晚上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到家里去,然后他急匆匆的就头里走了。这不,我上完了最后一节课,辞别了老师和同学们,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去。棺材少爷!你这是去哪里啊?正在向前匆匆赶路的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喊。棺材少爷是我的绰号,也是爷爷和爸爸认可的。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我都知道喊我的是谁!竟特妈的问废话,你说我能干啥去,回家呗!我嘟囔着骂道。等了许久,身后竟然没有了应声,也没听见赶上来的脚步声,我疑惑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禁怀疑刚才我是不是大白天的做梦了…身后半点鬼影子都没有,就更别说有什么人说话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是奇怪,刚才明明的听到了我们村的二毛子在跟我说话,这转眼的人咋就没了呢?二毛子比我大两岁,是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哥们,他的声音我是绝对的不会听错的!想了想算了,眼看着这天就要擦黑了,我还急着赶回家里去呢!进了院子,我高喊了一声晓晓,我回来了晓晓是我的妹妹,长得身材小巧,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眨呀眨的,清纯又可爱、据村子里的人说,晓晓是爷爷花钱买来,准备给我当童养媳人咋就没了呢?二毛子比我大两岁,是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哥们,他的声音我是绝对的不会听错的!想了想算了,眼看着这天就要擦黑了,我还急着赶回家里去呢!进了院子,我高喊了一声晓晓,我回来了晓晓是我的妹妹,长得身材小巧,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眨呀眨的,清纯又可爱、据村子里的人说,晓晓是爷爷花钱买来,准备给我当童养媳可是奇怪的是,每当有人这样开玩笑的时候,爷爷总是铁青着脸,大声的叫骂那些个人是胡说八道。晓晓穿着一件花色连衣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高兴的接过来我的背包,又蹦跳着跑回到屋子里边去了。一抬眼,看见院子里摆放了一口还没上色的白茬棺材,不用问,家里今天又有生意做了。谁死了?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不经意的问道。由于我们家的那条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基本上我们家来买棺材的人,都是附近十里八村的,基本都认识。 可是奇怪的是,每当有人这样开玩笑的时候,爷爷总是铁青着脸,大声的叫骂那些个人是胡说八道。晓晓穿着一件花色连衣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高兴的接过来我的背包,又蹦跳着跑回到屋子里边去了。一抬眼,看见院子里摆放了一口还没上色的白茬棺材,不用问,家里今天又有生意做了。谁死了?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不经意的问道。由于我们家的那条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基本上我们家来买棺材的人,都是附近十里八村的,基本都认识。 第二章 是咱们村子里的二毛子死了。爸爸头都没抬,低着头在侍弄着手里的油漆,淡淡的说道。谁?我一听,差点蹦起来。你瞎咋呼啥?死个人有啥大惊小怪的。爸爸在调和着油漆,看样子是要给外面的白茬棺材上色。这不,来咱家买棺材来了,我这就去给上色去。爸爸说着拿着油漆走了出去。我愣在了当地,半天才缓过来神来,赶忙的撵了出去喊道:怎么可能?爸爸你听错了吧,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还听见他在和我说话。桄榔!油漆盒掉在地上的声音,爸爸抬眼惊异的看着我,张大了嘴巴半饷没有说出话来。油漆盒落地的声音惊扰到了爷爷,爷爷叼着一个旱烟袋,从厢房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呆立在棺材旁的爸爸,和那洒落一地的油漆,面色不悦的问道:怎么了?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爷爷,爸爸说咱们村的二毛子死了,可是刚才我还在路上遇见他了!我上前一把拉住了爷爷的手说道:爸爸一听就把油漆给掉地上了。我的话音刚落,只觉得爷爷的手一抖,烟袋锅瞬间的也掉落了下来,转回头急切的问我道:你…你真的看见那个二毛子了?我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他在我身后喊我,问我要到哪里去。可是奇怪的是,等我回头寻找他人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见。我看见爷爷和爸爸对望了一眼,互相的微微点点头,爷爷转身回到厢房里去了,爸爸也开始蹲在地上收拾那洒落的油漆。死了?我摸摸后脑勺,咋感觉这脖子后头凉飕飕的,有点后怕!本来打算问问爸爸,为啥把我叫回家里来,但是看看现在的情形,我也没心情再问了。掉转头来到正中间的堂屋门口,伸头向里面望了望,看见晓晓又在侍弄着那口漆黑的阴木棺椁。 这是晓晓每天晚饭以后,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用她那双温玉的小手,抚摸那口阴木棺椁,直到棺椁的上面印满了她的小手印。无论春夏秋冬,日复一日,看着每每到了冬天,零下三十几度的低温下,晓晓也要在那口冰冷的阴木棺椁上,做完这一整套动作,看着都心疼!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每次看见晓晓那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我真的好想去找爷爷问一问,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一看到爷爷那翻着白眼仁的眼睛,和一张刻板的脸,我就傻眼了,赶紧的退了回来。从我记事起,这口硕大的阴木棺椁,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我们家正房的堂屋里。这似乎是我们家的宝贝儿,亦似乎是我们家棺材铺子的招牌。每逢过年或者是过节的时候,四面八方的,都会有好多的人来到我们家里,拿来一些香纸火烛,虔诚的在我们家的堂屋子外面,对着这口阴木棺椁进行跪拜每当这个时候,爷爷总会闷着头的抽着旱烟,眯着他那双白眼仁很多的鸳鸯眼,搬来一把小板凳,守护在阴木棺椁的跟前。偶尔有时候会对着棺椁,说上几句别人都听不懂的话,有时候还会轻轻的点点头。所以有很多的时候,我都怀疑在那个棺椁里面,是不是躺着一个什么人?据听说在我出生以后,每天都会被放进那口阴木棺椁里面两个时辰,无论我怎么样的哭闹都没有用。每一次把我从里面抱出来以后,我都全身被冻成了青紫色。 这样一直持续到我五岁以后记事开始,我就突然的被禁止进入到那个堂屋子里了,就连靠近都不行。随着年龄的长大,多少次我都好奇的偷偷的想要进去看个究竟,但是每一次还没等我靠近的时候,就会被一股阴冷的煞气给冲了出来。每一次我被冲出来以后,爷爷都会拎着那扫帚头,狠狠的把我胖揍一顿,然后严厉的警告我,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背后我偷偷的问晓晓,为什么她不会被煞气给冲出来,难到她没有感觉到那阴木棺椁散发出来的冰冷吗? 晓晓都会笑着摇摇头,并不告诉我什么。看着只顾着忙活着,并没有时间理会我的晓晓,我迈步来到了母亲居住的西厢房。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嘴里喊着:妈妈,我回来了,我能进去看看你吗?屋子里传来了两声咳嗽声,妈妈那柔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承祖啊!进来吧。我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屋子里没有亮灯,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一头白发的妈妈,佝偻着身躯,侧身躺卧在床上。 地中间依然的摆放着那口没有棺材盖的棺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烂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妈妈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在每个漆黑的夜晚,妈妈的屋子里也从来没有亮过灯。我有点胆怯的站在了妈妈的床头上,小心的说道:妈妈,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妈妈喘着粗气,羸弱的说道:我还好!你怎么回来了?妈妈,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你可以坐起来让我看看吗?我小心的伸出双手把妈妈从床上扶了起来。满头凌乱的白发,深深塌陷的两腮,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庞,一双浑浊的没有任何光华的眼睛。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妈妈就是这个样子的。无数次的哭着跑去质问爸爸,为什么要把妈妈囚禁在小屋子里,为什么要让妈妈睡在棺材里?但是每一次都是换来了一顿胖揍,妈妈的境遇并没有任何的改观。而且爸爸和爷爷还严厉的警告我,不要有让妈妈离开那间屋。 子的想法。看着让人揪心的面孔,我小心的和妈妈说道:妈妈,你等着我,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接出去。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带着你去城里,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和很多好吃的。妈妈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她那瘦骨嶙峋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浓密的头发。每当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感受到我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心里酸酸的只想掉眼泪。妈妈轻轻的为我擦拭着泪水幽幽的说道:只要你好就好!看看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长得真好!真的好像你的爸爸,你的爸爸在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帅气!我长得确实是像我的爸爸,身材高大,很有北方男人的伟岸!标准的国字形脸,浓眉大眼,肩宽体阔,只是读书很少见阳光的关系吧,脸色略显苍白。我曾无数次的问妈妈,您自己有脚,自己能走,为啥不自己从这里走出去?为啥要每天晚上,都要睡在那给死人用的棺材板里面? 但是每次妈妈都会避而不答,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似乎这一切的境遇都是她自愿的!从母亲的房间里走出来,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重!这个家里有太多的解不开的谜团,有太多不可思议的怪异!还有就是那整天一副冰冷呆板表情的爷爷,那双怪眼一翻,都会把我给吓个半死。第二天一大早,来了一辆四轮子拖斗,把院子里那口已经漆好了的棺材,给拉走了。作为二毛子的朋友,我决定到二毛子的家里去看看,好歹也要给二毛子送送行。 来到了二毛家里一看,满院子的全是人。乡村里就是这样,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满村子的人,都会自发的跑来帮衬着。院子里一个塑料布搭建的简易的灵棚,几块长方形木板上拼凑的床上,躺着那个染着黄头发,身形消瘦的二毛子。屋子里传来了二毛子他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惹得一群妇女在院子里跟着掉眼泪。由于生长在跟死人打交道的开棺材铺的家庭里,所以我对死人,并不感觉到多少害怕!但是这个二毛毕竟是和我一起玩到大的熟人,又想起来在回来的路上,竟然听见了他喊我,所以在我的心里,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感觉到有点毛楞楞的。勉强的凑到了灵棚跟前,想要看看二毛子的最后一面,可是当看到二毛子的死相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禁一惊!二毛子本来就比较消瘦不假,可是这个死相,怎么看着怎么的像我那整日不出屋门的母亲啊!腮边无肉,眼窝塌陷,面色惨白,特别是他那已经脱臼了的下巴,惨白的就像是被泡在了水里好多天,已经快要腐烂了的猪肉彪子。 我忍不住的向旁边的人问了一句道:二毛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回答我,乡亲们看见是我来了,都不自觉的向旁边躲开了去。你来干什么?赶快的给我回家去。一声怒喊,爷爷翻着白眼,从二毛子家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无语的看了一眼爷爷,转回身刚要往出走,伴随着警笛的鸣叫,一辆警车开到了二毛子家的院子里。这是怎么了?警察怎么会来了?院子里的人都纷纷的议论了起来。从车上跳下来几名警察,径直的走到了院子里,来到了二毛子的尸体旁。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其中一个警察说道:有人报案了,死者死因蹊跷,所以暂时的就不要下葬了。我们要把尸体运回到镇子上,要经过尸检,来确认死者的真正死因。二毛子家的院子里,立时的就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正在这时,我看见爷爷的脸色一变,匆忙的走进了二毛子家的屋子里。稍许的功夫,二毛子的母亲在二毛子父亲的搀扶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扑通!一声,二毛子的母亲哭嚎着给警察跪下了。我以为二毛子的母亲,是为了求警察快点的破案,为二毛子报仇雪恨才下的跪呢,结果二毛子母亲说出了一番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二毛子的母亲竟然是下跪求警察,不要把她儿子的尸身给带走,二毛子是得了暴病死的,需要马上的掩埋,入土为安!警察当然是对二毛子母亲的哭诉不置可否,不大一会来了一辆灵车,把二毛子的尸体给拉走了。看着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不定的爷爷,我敢肯定,二毛子妈妈的反常举动,一定是爷爷在背后指使的。我不明白这二毛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报的案?而爷爷为什么会唆使二毛子妈妈,阻止警察的介入?我快步的跑回到了家里,拉住了晓晓的手,跑到了我家后院的小树林子里。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二毛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晓晓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听说了二毛子是突发疾病,在昨日中午的时候死在了自己的家里。那你知道这一次,爸爸为什么会把我弄回来吗?我问道。晓晓依然的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听爷爷说什么日子快要到了,具体的怎么回事不知道。晓晓,你是我的妹妹,也是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活得像正常人一样的人。我接着说道:那么你告诉我,你觉不觉得在这个家里,有太多的诡异和不寻常。 听了我的问话,晓晓赶忙的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回身慌乱的看了看,拉着我向家里面跑去。 第三章 跑到家里,晓晓先四处的看了看,还好,爷爷和爸爸都没有在家。晓晓示意我在院子里站着,她转身的跑进了那个有着阴木棺椁的堂屋子里。很快的晓晓又从里面跑了出来,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了她的房间里,伸出了小手给我看。血!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看见晓晓的手心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这…我指着晓晓的手,又指了指那间堂屋的方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晓晓的手上的鲜血,是怎么来的?嘘!晓晓小声的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告诉你,爷爷也警告过我,是绝对的不能说出去,就连你都不能告诉。就是每次附近的人家死人的时候,咱们家堂屋里的那口阴木棺椁里面,都会有好多的鲜血出现。而且是很多的血,缓缓的在棺椁里流动,一直要三天以后才会突然间的失去踪迹。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已经看得多了,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不害怕了!我不敢相信晓晓的话,看着晓晓那认真的眼神,我知道晓晓是不会对我说谎的。血!我想起来刚才看见那个死了的二毛子的时候,那张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莫非那阴木棺椁里的血液,是二毛子的?想起爷爷怪异的表情,再想想爷爷看见那二毛子的尸体,被警察带走了以后,脸上那复杂系!晓晓你是说,一旦这个阴木棺椁里发现血液了,那么附近的人,就一定会来买棺材是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说出来的话。晓晓肯定的点了点头,眼里现出了一丝迷茫…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晓晓,快去看看吧!村子里头出大事了。是阎叔。晓晓拉着我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热情的招呼着阎叔坐下来。阎叔好!我走上前热情的问好,赶紧的给闫叔倒茶水。的神情。我更加的肯定,这二毛子的死,一定是和我们家有关系,和那口阴木棺椁里的鲜血也有关承祖回来了?怎么,是学校放假了吗?怎么我那熊孩子没见着人影。阎叔眼神闪烁,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不是的阎叔,是我的爸爸…我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晓晓接口道:是这样的阎叔,爷爷说承祖好久没有回来了,想他了,所以才会叫他回来待两天。奥,是这样啊,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我那熊孩子了。阎叔那小眼睛在我身上不断的打量着,喝起了茶水。这个还不简单,稍个信让他这个周末回来看吗!晓晓乐呵呵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阎叔说的话,好奇的问道:阎叔,刚才听你说什么村子里出大事了,究竟出什么大事情了?奥!阎叔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形说道:你看看,这人啊!上了岁数了这脑袋瓜子就不灵光了。这跟你们说着话,就把来干嘛来了,给忘了。说着转头急匆匆的就往外走,边走边招呼我们两道:快来看看吧,真的是出大事了。狗咬吵吵,村道上都是人,三三两两的向着二毛子家方向涌去。跟着人群,跑到二毛子家的院子里一看,那刚刚被警车拉走了的二毛子的尸体,竟然好端端的在灵棚子里躺着呢!不对晓晓,刚刚才被拉走,怎么会这么快的又给送回来了?我挤进了人群,想再次的好好看看这个二毛子的尸体颜色。果然是惨白的要命,尸体应该是没有了血液!一阵哀乐声响起,二毛的家人,慌乱的把二毛子放进了那口大棺材里面,拉到了村外的坟茔地,给草草的埋葬了。当警车二次的驶到村子里的时候,传来了爆炸性的消息,二毛子尸体彻底的失踪了!原来就在二毛子下葬的时候,又有人报了警,于是警察赶到了坟茔地,挖出刚掩埋的棺材。可是当打开棺材盖一看的时候,却发现棺材是空的,二毛子的尸体不翼而飞,失踪了!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堂屋的门口,静静的看着摆放在堂屋子里的阴木棺椁发呆…小的时候,曾经的听村子里的老人给我讲过,说是在开国期间,那时候除四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自然,我们家的这个棺材铺子,是首当其冲最需要铲除的了。尤其是这口阴木棺椁,更是成了那些个造反派的眼中钉,肉中刺。于是他们蜂拥的想闯进这间堂屋子里,要把这口阴木棺椁给毁掉。然而另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连这个堂屋子都没进去,就一个个被莫名其妙的掀翻在了院子里。于是恼羞成怒的士兵们,就点火想要烧掉我们家的房子。折腾了一整天,后来的结果是,房子根本就没烧成。原因是无论他们怎么样的折腾,我们家的房子他就是点不着。疲惫不堪的士兵散去了,可是厄运却也开始降临了!夜幕里,所有参加点我们家房子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惨死,是被一股无名的大火,给活活的烧死的。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造反派,敢踏进我们家门一步。反而是那些个村民们,逢年过节的时候,来到我们家里,对着阴沉棺椁进行膜拜。倒也是灵验,谁家的孩子吓到了!或者是谁犯了冲,招了没脸的了!找到爸爸,礼拜一下这个阴木棺椁,很快的就都就好了。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玄机?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到堂屋子里看一看?正寻思着,耳边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我知道是爸爸回来了。我站起了身,转回头带着怨气的对着爸爸说:爸爸,你把我从学校里拉回来,不会是为了让我参加什么二毛子的葬礼的吧?您究竟有什么事,需要给我请了长假? 您要是不说明白,我明天就返回到学校里去。爸爸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很累,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您不会是去偷了那二毛子的尸体了吧?我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知道自己闯祸了。果然,随后的一个大嘴巴子,把我煽得眼冒金星,脸蛋子火辣辣的疼!心情郁闷的捂着脸,来到了母亲的房前,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阵的委屈,这个冰冷的家,我真的是呆够了。 翻着白眼的爷爷,一个终日不见人影的对我漠不关心的妈妈。一个只知道,命令和使用暴力的爸爸,一个满院子棺材板子的家。要不是有那个花钱买来的妹妹晓晓的陪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对这个家有什么留恋!正想着,晓晓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还有两个鸡蛋。没有说话,晓晓用热毛巾给我擦了擦脸,拿起鸡蛋,不停的在我那肿起来的脸颊上滚动着。看着近在咫尺的晓晓,心里莫名的涌动出来一阵冲动!灯光下的晓晓,面色微红,额头上散乱下来几缕秀发,轻柔的撩动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很是舒服!由于是低下了身子,晓晓前胸那两个颤动的大馒头,晃得我眼珠子充血,脑袋直迷糊!晓晓长大了,外面的人,都说晓晓是我的童养媳,这辈子如果能娶到晓晓做老婆,却也是件美事。正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爷爷那不悦的声音晓晓,这么晚了去你哥哥房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的烧火做饭。 晓晓赶忙的答应了一声,把两个鸡蛋扔给了我说道:把它吃了,这是煮熟的。转回身跑了出去。第二天我还在睡梦里,院子里传来了叫喊声。棺材少爷!天都晌午了,怎么还不起床?快起来,是我回来了!我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崇拜者闫文宝回来了。我惊喜的跳下床,打开房门笑着骂道:你个龟儿子,大早起来的就叫魂,老子还没睡醒觉呢! 第四章 我们两个又搂又抱的好不亲热,拉着手到外面的食杂店里去喝酒。我伸出拳头狠狠的在文宝的胸前,锤了一下道:你小子不好好的读书,你怎么也回来了?文宝是隔壁阎叔的独生子,年龄比我小一岁。长相还可以,像阎叔差不多,就是那种细眉细眼的有点文弱的样子。个头比我小半头,身材也略显单薄,胆子也比较小。文宝,我还有晓晓,我们三个一起从小玩到大。一直到考上高中的时候,他考入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而我只落在了镇子上的普高。一晃都好久没到一起了,到了食杂店里面,要上一些熟食,来到了村外坐在草地上,哥两个大吃大喝了起来。爸爸给我捎信说你回来了,让我也回来看看,就这样我就回来了。文宝说道。二毛子死了,你知道吗?我问道。回来以后听爸爸说了,说是尸体还离奇失文宝喝了一口酒说道:二毛子虽然比咱们大一点,但终归也是一起打小长大的,这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心里说不出来咋回事?我总觉得在二毛子死的这件事情上,哪里不对劲。我有点惊惧的说道。那是警察的事情,来,我们哥两个好久没见到了,今个喝个痛快!文宝拿起了啤酒瓶子,嘴对嘴的吹上了。今晚到我家里住吧,好久我们两个没好好的彻夜谈心了。文宝醉醺醺的说道。文宝的家是一个三间的土坯房子,不太高的围墙圈起来一个不大的院子。文宝和他爸爸住在东边这一头,至于西边的那一间,那是文宝家的禁地。小的时候无论我们怎么的想办法,都没进去过那个房间。那个房间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但是从那歪裂的缝隙可以看得出来,那窗户应该是后来人为的堵上的。 小的时候不管我们多么的淘气,文宝的爸爸都不会骂我们,但是唯一的是绝对的不能触碰那个房间。房间的门,终年的用一把大锁紧紧的锁着,觉得好奇的我们,几次想要进去看个究竟,都没能打开那把大锁。一直喝到了天擦黑,我们两个醉醺醺的回到了文宝的家,这个家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凌乱的草沫子在院子里纷飞。我偷眼瞄了一眼那间西厢房,门上依旧是挂了一把将军大锁。我们家和阎叔家的关系很是微妙,阎叔总是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很是欢迎我和文宝做朋友。可是和我的家人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别看是邻居,爷爷和爸爸基本上和阎叔不来往,就是在路上偶遇,也是彼此假装视而不见。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大人家的事情,我们才懒得管,反正也不耽误我和文宝做好朋友。由于酒精的作用,我们两个很快的迷迷糊糊的进入到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好冷,冷的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我闭着眼睛想要拽来被子盖上,被子没拽到,倒是感觉拽到了一只干瘦冰冷的手。狗爪子,特妈真凉!我嘟囔了一句。死人的手,能不凉吗?一个声音清晰的回答道。我一惊,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看到了二毛子正一脸嬉笑着,飘忽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妈呀!鬼啊!我失声的叫喊了起来,伸脚使劲的揣着旁边的文宝,无奈文宝睡的像死猪一样,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一看不行,赶忙摆着手对都着二毛子说道:二毛子,你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来找我。二毛子翻着他那全是白眼仁的眼睛,依旧嘻嘻的笑着,那已经脱臼了的下巴耷拉着,露出一口大黄牙。跟你没关系,却是跟你们家有关系,二毛子一边说着一边向我靠拢了过来。那张塌陷的惨白惨白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了,我被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就差尿裤子了!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了晓晓急促的喊声。 我敢说,这个敲门声是我长这么大,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了!我闭着眼睛大喊道:晓晓,快点救我!救命啊…门被咣当!的一声撞开了,我猜想应该是晓晓闯进来了。我还在紧闭着眼睛,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喊着救命…晓晓来了!这家伙可能是做噩梦了,还是梦游了?耳边传来了文宝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承祖哥哥快醒醒,爷爷让我来叫你回去呢!晓晓跑过来按住我胡乱挥舞的双手,焦急的喊道。 我睁开眼睛一看,哪里还有那个二毛子的鬼影子,只有文宝和晓晓都一脸无奈的在看着我!还没等我说话,晓晓拉起我就往家里跑。到了家里一看,爷爷和爸爸正一脸严肃的在偏房里等着我呢!晓晓知趣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承祖,那个二毛子的尸体不见了,我和你爸爸怎么找也没有找到。爷爷开口说道。别提了,我刚才还看见他了呢!要不是晓晓去找我,我恐怕就被他给吓死了。提起刚才的事,我还一脸的惶恐。什么?爷爷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皱着眉头,手指紧紧扣着我的手腕,细细的探寻着我的脉搏。稍许,爷爷放开了我,看了爸爸一眼,摇了摇头。这时候爸爸开口说道:承祖,我们都知道,你对家里的一些事情很是不理解。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那就是我们是爱你的!一直都在用生命在保护着你,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们会慢慢的告诉你一些事情的。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这次为什么爸爸会把你叫回来吗?因为你将要面临一场劫难,一场关乎你生死存亡的劫难!你是我们家族的独子,也是我们家族的全部希望!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的存亡,对于我们这个家族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我诧异的指着我自己,实在是不明白爸爸想说什么?爸爸神情异常严肃的说道:什么事情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的会告诉你。现在你立刻去见你妈妈,你记住了,一会见到你妈妈的时候,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者是给了你什么,说了什么话,你都要用心的去记住。因为这关乎你的生死安危,关乎我们白家一脉的相承,切记!切记!爸爸一再的叮嘱道。不是,刚刚你们说的那个二毛子的尸体没找到,不会是他想要害我吧?我疑惑的问道。这个我和你爸爸会处理,只要你不离开咱们家,他就伤害不到你,爷爷说道:快去吧!切记你爸爸说过的话。来到了妈妈那黑咕隆咚的房间,床上并没有发现妈妈的身影。妈妈,您要休息声的问道,我知道妈妈一定是又回到那棺材里了。没有人应答,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见。妈妈。您睡着了吗?爸爸说让我来找您。我放大了声音说道。咣啷啷!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了地上的棺材在不住的颤抖,似乎是有人在不停的死命在推动…妈妈!我惊恐的看着左右摆动的棺材,失声的又喊了一句。没有人回答,反而是那具棺材摇摆的更加厉害了,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站不住脚了!爸爸!我感到了害怕,大叫着往门口跑去。可是我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顶住了,我出不去了!一簇蓝色的鬼火,从那口颤抖的棺材里飘了出来,围着我不停的打着转,盘旋着…啊!我不停的大叫着,跑到棺材前,呼喊着妈妈救命!可是,借着那鬼火的微光我发现,棺材里哪里有妈妈的影子,是空的!妈妈!我慌乱的四处看着,想要找寻妈妈的身影。 别找了,妈妈在这呢!妈妈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发现声音竟然是从那个鬼火里传出来的。你…你吃了我妈妈?我突然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身上的热血在沸腾,伸手就冲着那团鬼火狠狠的抓去。把我妈妈还给我!我一边哭喊着,一边猛力的扑打面前的鬼火。承祖,别打了,妈妈就是鬼,这鬼火就是妈妈!听了这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感觉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承祖,你听妈妈说,妈妈名你也不例外,所以今天妈妈就要把你的鬼妻,交付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她。不我终于的醒过腔来了,站起身大喊到:你不是我的妈妈,你是个骗子!我再一次的跑到了门口,使劲的捶着门,大声的喊道:放我出去!我不要什么鬼妻,我只要晓晓。听着,这是你的宿命!你不娶鬼妻你就没有命在,我们的这个家族就不能得以延续。什么延续?我大声的喊道:像爸爸一样,开个棺材铺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第五章 见鬼去吧!什么家族,什么血统,关我什么事?难道也要我像爸爸一样,一辈子守候一个连门都不敢出的女鬼过日子?我嘶喊道。空气中传来了妈妈低声哭泣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慢慢的冲着那团飘忽的鬼火跪下了,低声的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求求你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请允许我离开这里,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去。 妈妈停止了哭泣,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傻孩子,今天如果你不答应娶鬼妻,就别说离开这里了,恐怕你都活不过明天!为什么?我就是死也不要什么鬼妻,也不要像爸爸这样活一辈子。我赌气的说道。这事由不得你。随着妈妈的话落,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瞬间我便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晓晓坐在我的床边上,眼睛肿的像个烂桃子,看样子应该是哭得够呛!我猛然记起昨夜在妈妈房里发生的事,伸手掀开了衣服一看,胸口上赫然一个铜钱大小的紫色的圆点子。什么东西?我随口吐了一口吐沫,用力的抹着那个圆点子,想要狠狠的把她戳掉。晓晓眼睛红红的抓住了我的手说道:承祖哥哥,弄不掉了,听爷爷说,那是你的鬼妻。什么啊?晓晓你也跟着他们瞎起哄是不是?我恼怒的说道。听了我的话,晓晓又哭着道:爷爷说了,如果没有鬼妻,你就会立刻没有命的。去,拿把刀来,今天就是挖,我也要把她给挖出去。气急吗?这一切都是真的,慢慢的你会明白的,这个鬼妻会为你挡住一切灾星的。爷爷说了,等你一切的劫难都过去了以后,就给你和那女鬼成婚。晓晓小声的说道。伴随着一声咳嗽,爷爷走了进来。今天是阴历十五,今晚上就给你举行我们家族的成人礼仪式!爷爷莫名其妙的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又走了出去。吃过了晚饭,爸爸把我带到了堂屋的门口,看着那我平时迈步过去的门槛,我迟疑的站住了脚步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迈进这个堂屋,就会被一股煞气给狠狠的掀翻出来!看到迟疑的我,站在堂屋里的爷爷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进去。我迟疑的迈进了堂屋的门口,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阴冷的煞气以外,我并没有被掀翻出去。我没敢问为什么?因为我怕把我以往想要偷偷来过这里的事情,给抖落出来。屋子里点了十几根的蜡烛,阴风阵阵,发出低沉的呜呜的声音。 正中摆放的这口阴木棺椁很这里所说的天就是棺材盖子。当然遇见有钱的人家死人了,来定做的棺材的尺码就不一样了。可以制作成二寸底,四寸帮,六寸的天,这样的棺材才会更耐腐烂,保存也更长久。没钱的人家,简单的在棺材的外侧刷上一层油漆,就算上色了。而有钱的人家不但要给棺材上色,而且还要在棺材上画上二十四孝,以彰显对死去亲人的尊重和怀念!棺材的颜色一般也是分为两种,紫檀色和漆黑色,一般按照死者家属的意愿去着色。棺材的外形分为两种,一种是那种平行两边,斜直的长方形。再就是看着奢华一点的圆头四周的叫大鼓腔,那个样子就像一个鼓着肚皮的响鼓,所以叫大鼓腔。我们家堂屋里摆放的这一口阴木棺椁,就是一个大鼓腔形状的。诡异的烛火,映衬在地中央的这口漆黑的阴木棺椁上,使棺椁上的画面似乎灵动了起来。奇怪的是这口阴木棺椁的上面,画的却不是什么二十四孝。我看见了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在追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妙少女。恶鬼的肆意狂笑和少女的惊恐绝望的表情,呼之欲出,仿佛像真的一样!屋子里除了这口棺椁以外,地上还摆放着几条长条的凳子。在正中的那面墙上,高高的挂着一副已经焦黑泛黄的画像,看样子已经年头不少了!画像上亦是一个少女,少女发髻飞扬,容貌秀美,正在娇媚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我惊讶的发现,这墙上少女的画像,就是那棺椁上被恶鬼追逐的女子,只不过是墙上的女子穿了一身粉色的纱衣而已。少女眼神灵动,摄人心魂,更为诡异的是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会脉脉含情的看着你。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爸爸从外面走了进来。一阵阴风陡起,门被缓慢的吱呀呀!的关上了!爷爷猛然的按住我的身子,跪倒在了那口阴木棺椁的棺头。棺头的地上好大的一堆香火灰,灰堆里隐约看见一个香炉碗,里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烧剩下的香根。爸爸递给我一把草香,示意我给阴木棺椁上香。我激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火,插在了香米碗上。香火头在噼里啪啦的欢快跳跃着,四处迸溅,燃烧的十分的迅速。我扑打了一下迸溅到身上的香灰,刚想着站起身来。耳边听得棺椁盖吱嘎嘎!被推开的声音,一缕浓重的青烟,从那口阴木棺椁里升腾了起来。浓重的青烟越聚越多,慢慢的在棺椁的上方,汇聚成一个人形,一个看似很是瘦弱的人形!爷爷和爸爸一见,把头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只是傻呵呵的看着青烟汇聚的人形发呆,心里想着这口棺椁里果然有古怪!突然,那青烟飞旋起来,围绕着我转了又转,只觉得胸前一松,衣服已经被撕扯开了。胸口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剧痛,痛的我满地的打滚,仿佛心脏都被拉扯出来一般,痛的撕心裂肺,无法容忍。我无助的看着爷爷和爸爸,可是他们就跟被钉在了那里一样,头杵在地上,对于我的痛楚嘶喊,竟然是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看看那紧闭的房门,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看一看这口棺椁里面到底是什么?看一看,那个晓晓说的鲜血在哪里?我忍住剧痛,费力的爬到了棺椁的边沿,向里面望去。可是让我非常失望的是,棺椁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胸口一松,似乎是被戳穿了一个大洞,在呼呼的向外冒着凉气。 我低下头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在疯狂的向外涌着紫黑色的血浆!我惊恐的想喊爷爷爸爸救命,却发现此时的我张开了嘴巴,却喊不出来任何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的鲜血,就这样一直的在喷溅着,满屋子到处都是……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我就像是一具被雕塑在那里的雕像,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血液如泉一般宣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辰,满屋子堆积了一尺多厚的鲜血,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浸泡在了里面。 让我越来越错愕的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量?地上这厚厚的冒着雾气的血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停止了,我胸口那向外疯狂涌动的鲜血停止了。我还活着?低下头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发现皮肤是好好的。不但一点点的伤痕也没有,就连那个铜钱大小的鬼妻印记,也不见了影子!我试着想要移动移动脚步,可还是不能动弹。只见那地上的厚厚的血液,只见那地上的厚厚的血液,疯狂的涌动了起来,慢慢的在凝聚,凝聚成一个硕大的人形。青烟肆孽的在围绕着这凝聚的血液,不停的抽打着。一点点的凝固,一点点的被拍实,一个和真人大小差不多的紫红色的形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屋子里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那缕青烟慢慢的钻回到了那口阴木棺椁里。旋转的阴风也似乎息弱了很多,那噼里啪啦的香火也燃烧殆尽。只见爷爷慢慢的站起身形,伸手抄起一把斧头,照着矗立在地上的由我的血液堆积而成的雕塑,噼里啪啦!不断的砸了下去。随着雕塑的碎裂,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从里面显露了出来。我的妈呀!这个绝对是女人中的精品! 五大三粗的身形,圆圆的一个大脸盘子。粗糙红黑的脸上,一对大大的蛤蟆眼。稀疏的眉毛,扁平的大鼻子下面,一个宽阔的大嘴叉子。就在我快要被女人的容貌,给惊掉下巴的时候,女人轻轻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说了一句差点让我昏死过去的话!少爷,我叫骨婵,是你的鬼妻!女人的声音厚重而洪亮,震得我直发蒙!我的妈呀!我不活了行不?我一转头跳到了那口阴木棺椁里,真的不想着活了。 第六章 有我在你不想活也不成!那鬼妻一声大喊,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就我给拎了出来。我被倒拎着走出了堂屋,来到了院子里。啪!的一声,我被狠狠的扔到了院子的地中央。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这叫什么事啊?鬼怎么也长得这么的丑陋!看了好多的魔鬼神仙的电视剧,那里面的鬼怪精灵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晓晓跑过来扶起了我,替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还好,院子里已经失去了那个骨婵的身影。我怨恨的看了一眼木然呆立在一旁的爸爸和爷爷,赌气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我太需要休息了,不但是身体上的,最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我哪里睡得着,心里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这里,最好是永远也不要回来了!凌晨的时候,我轻轻的来到了妈妈的房门前,心情复杂的呆立了一会,毅然转身离开了村子。天刚朦朦放亮,村旁的公路上,偶尔会有几辆汽车经过。我尽量的加快脚步,想着在家里人发现之前,尽可量的远离这里。少爷!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出来赏月吗?身后传来了骨婵那洪亮的声音。我的妈呀!这怕什么就来什么?我腿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我不走了!我知道就是我想走也走不成了。果然,那骨婵身子倒立,飘忽在那里,那张圆圆的大饼子脸都快要贴到我的脸上了。就这样,我再一次的被鬼妻像拎小鸡子一样的给拎了回来。吃过早饭,文宝来约我一起到村外的小树林子里去掏鸟蛋。走在路上,看着我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文宝很纳闷的问我怎么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有老婆了,你会相信吗?我很认真的看着文宝的脸说道。老婆?文宝似乎的一愣,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很是不自然的问道:你不会是说你跟晓晓怎么样了吧?我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跟晓晓怎么样了,就好了!问题的关键是我的爷爷和爸爸竟然给我找了个鬼妻。奥!文宝似乎是对我说的鬼妻,并不感受到意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轻松了很多。我十分不解的问道:文宝,难道你对我娶了一个女鬼做妻子,不感到诧异和奇怪吗? 一个女鬼做妻子,不感到诧异和奇怪吗?有什么奇怪的?不管多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你们家里,就没什么奇怪可言了!文宝的话让我瞬间崩溃!看着文宝爬到了树上掏鸟蛋,我没有那个心情,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树底下看着文宝发呆!突然,一滴鲜红的刺目,在眼前缓慢的晕开,我看见树上的文宝后脑在滴血!我眯着眼,想要好好的看一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那滴鲜红的血液竟然慢慢的变大,变成了死了的二毛子的样子。此时的二毛子满身的鲜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被浓浓的一团血气包围着!文宝快下来,二毛子在你的身后!我急得跳了起来。二毛子的嘴里在咕咚咕咚的向外吐着鲜血,裂开大嘴冲着我怪笑!我被吓傻了,一动也不动的杵在那里。突然,二毛子像一阵风一样,从树上奔着我猛的俯冲了下来…我怪叫了一声,死命的向旁边躲去,耳边只听见扑通!一声,再一看,文宝呲牙扭嘴的直哎吆!掉在了地上!怎么可能?一时间我傻愣在了那里,明明是二毛子那死倒扑了下来,怎么摔到地上的反而是文宝呢?文宝似乎是摔得不轻,捂着屁股不住声的哀嚎着…我惊惧的向树上和四处看了看,扶起文宝逃也似的跑回到了家里。还好,文宝只是跌疼了屁股,并没有什么大碍!当我把看到的一切,都对文宝讲述了一遍的时候,我们两个决定,一定要搞明白这个二毛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两决定,晚上去二毛子坟茔地去看一看,虽然二毛子的尸体不见了,可是按照常理来说,变成了鬼的二毛子,那坟茔地就应该是他的家。夜晚的坟茔地,异常的荒凉,一人多深的荒草,被风吹得刷拉刷拉的直响,蛐虫的叽叫此起彼伏,朦朦胧胧的似乎萦绕着一层白色的雾气。这是一座很大的坟场,多少年来几个村子里的老老少少,死后都被埋在了这里! 我们两个小心的扒开荒草,一点一点的寻找着那二毛子的坟头。脚下的荒草直缠脚,稍不注意就被绊了个跟头,坟头的纸钱被那一缕缕的小旋风刮得嗖啦嗖啦!的乱飞。我的妈呀!这是啥玩意啊!文宝的一声鬼叫,把我吓了一大跳。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纸人,被插在了一座坟头上。纸人脸色煞白,涂着两个通红的红脸蛋,扎着两个小抓髻。身穿碎色花衣,活灵活现的站在坟头上,迎风摆动,猛不丁的一看是挺瘆人的!这他妈的谁家给死人搞了个吓人的玩意!我嘟囔了一句,上前去拽倒在地上的文宝。文宝甩开我的拉扯,用手指着坟头上那立起来的一块木头板子,示意我看。一块白茬的木头板子,上面写着二毛子之墓几个黑色大字,靠!原来这个就是二毛子的坟。看来这个纸人是二毛子的家人怕二毛子寂寞,给二毛子扎了个纸人做老婆!我笑着说道。 绕开了纸人,围着坟头转悠了一圈,不是说这二毛子的尸体失踪了吗?怎么这个新坟会埋得好好的?由于没有想到二毛子的坟会是埋得好好的,我们两决定,明天晚上带上挖掘工具再来。正在我们两个连滚带爬的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一道手电的强光,从远处晃了过来。有人,快关掉手电藏起来。我低声的喊了一句,拉着文宝闪身在了一处坟头的下面。两个人影打着两个手电筒,扛着铁锨之类的挖掘工具,快速的奔着坟茔地走了过来。是你爸爸和爷爷,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文宝失声的喊了出来。我慌忙的捂住了文宝的嘴巴,把头低了下来。今晚如果再找不到那个二毛子,那可是要出大事了!前方传来了爷爷那苍老的声音。我们可是连着挖了三天的坟了,这赶着挖,赶着有人埋,难不成真的是二毛那小子自己埋的?爸爸问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二毛子这个死倒,要不然主人可是要发怒了!爷爷轻声的说道。 发怒?传来了爸爸十分不悦的声音说道:我们祖祖辈辈的守候着她,为了主人,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主人!偶尔的这一次失手,难道还要我们家绝族灭种不成?行了,这话你在这里嘟囔嘟囔也就得了,到了家里可千万的不能乱说。爷爷伸手拔掉了那个插在二毛子坟头上的纸人说道:谁这么的无聊,还给二毛子送个媳妇。昨晚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呢,应该是二毛子妈妈想给儿子弄个伴吧!爸爸说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爹你说说,为了履行我们的职责,就这样随意的残害人家的性命,我们是不是早晚会遭受报应的?乱讲什么?赶快的干你的活。爷爷吼道:我们世世代代只知道按照主人的吩咐办事,其他的生死一概不论!一阵挖土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是爸爸在开始挖掘二毛子的坟了!身旁的文宝伸手捅了我,低声的说道:怎么听你爸爸和爷爷的对话,这个二毛子,好像是他们害死的?我咬着嘴唇没有吭声,因为对于二毛子的死,我早就怀疑是和我们家有关系了!我心情复杂的转回头对着文宝说道:文宝,你能向我保证,今天晚上看见的事情不说出去吗?文宝看着我说道:你让我说实话吗?我不是不说出去,是绝对的不敢说出去。谁不知道你家邪性的很,平时的时候你看乡亲们都尊重你们家里人,那是对你们家里人的惧怕!不用你告诉,今晚的事我都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不敢拿我的小命去开玩笑!前方传来了桄榔!的一声响,应该是棺材盖子被爷爷他们给掀翻了。老爹,看来我们今晚又是白来一趟了!爸爸失落的说道。 看样子棺材里应该还是空的,爷爷他们又扑了个空。一片寂静,爷爷蹲在二毛子的坟坑边上,眯着眼在不停的抽着旱烟。“把空棺材给我抬出来。”爷爷似乎是很果断的一声喊。接着传来连拉带拽的声响,那空空的棺材很快的就被拉了出来。随着棺材的拉出,只见一道人影从那坟坑里弹跳了出来,转眼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不好,快追!爷爷一边喊着,一边飞身奔着黑影追了下去。望着接连消失的爷爷和爸爸,我拉着文宝从那坟包后面走了出来,也跟着追了下去。可是等我们两个笨笨卡卡的追出坟场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爷爷他们的影子。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我竟然发现爷爷和爸爸像没事人一样,在院子里坐着抽烟!我和文宝奇怪的对望了一眼,忍不住的伸长脖子,向那个堂屋子里看了一眼,那口阴木棺椁依然好端端的映衬在烛火里呢!突然,我听见了妈妈居住的那个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低声的哀嚎声,那个瘆人的声音听着很像是二毛子。赶快回屋去,半夜三更的没事瞎溜达啥!背后传来了爸爸一声喊,我拉着文宝赶忙的钻回了自己屋里。不会是你爷爷他们把二毛子给抓住了吧?文宝小声的问道:今天的这事我听见了,你爷爷他们不会把我给杀了灭口吧?你乱说什么呢?我没好气的瞪了文宝一眼,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你明天赶紧的回你的学校去吧!远远的躲开,这里的事千万别说出去就行。回啥呀!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爸爸也莫名其妙的让我请了长假,并且叮嘱我一定要跟着你。文宝小声的嘟囔道。什么?我晕了,这阎叔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自己的儿子跟着我?突然,我想起来上次阎叔来我家的时候说的话,莫非是他有意来打探,我这次回来要住多久?想起来阎叔和爷爷他们那貌合神离的古怪的邻里关想到这里对着文宝说道:算了,你喜欢跟着我就跟着吧!反正我一个人也闷得慌。我知道你听到就会生气,可是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不告诉你,我这心里也不安稳。文宝说道。我也十分的不理解我爸爸的做法,但是爸爸很严厉的要求我必须这样做。文宝你说,我要是一会趁着爷爷他们去休息,然后假装去妈妈房里看妈妈,我是不是就能知道那屋子里是不是二毛子了?我打断了文宝的话,小声的问道。嗯嗯,这是个好主意!文宝附和道。一直等到了下半夜,终于看见爷爷和爸爸回房休息去了,一直等到他们都灭了灯,我才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妈妈的房门前。我轻轻的扣了几下门板,小声的告诉妈妈我进来了。屋子里一片的漆黑,我小心的摸索着向着妈妈躺着的棺材摸去…我在床上承祖。黑暗中传来了妈妈的声音。你来干什么?黑暗中又传来一声洪亮的那让我胆寒的声音。我的妈呀!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出跑,因为我听出来了,那个竟然是我那鬼妻骨婵的声音。站住!只觉得一阵阴风带到,鬼妻骨婵那结实的身板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你不就是想看看那二毛子在没在这里吗?骨婵指着棺材说道:在棺材里呢,诈尸了,让我给抓回来了。我知道了,不看了,不看了!我胡乱的摆着手,逃也似的推门跑了出来。回到了房间,我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想着这辈子跟这样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女鬼,过一辈子,我还有啥活头!第二天,我又找到了爸爸,这鬼妻我也认了,这个二毛子也被你们抓住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去学校了。可谁知道爸爸却说了让我差点背过气的话,他说在学校已经给我退学了,这辈子我也别想着再回到学校去了! 而且还明确的告诉我,这一切才刚是开头,我将要面临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完了!天都塌下来了,想着会像爸爸一样,一辈子守在这个棺材铺子里,我是生无可恋,心情低落到了顶点。我决定用绝食来抗议一切,可是对于我的绝食举动,爸爸和爷爷根本就无动于衷,该干什么干什去。只有晓晓每天哭的眼睛像个桃似的,哄着我希望我吃点东西。熬过去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床上快没气了。晓晓为了我,哭着跪在院子中央,请求爷爷答应放我离开这个家去上学。迷迷糊糊的快要到晌午的时候,鬼妻骨婵突然一阵风的来到了我的床前。裂开大嘴笑着伸手拎起来快要没气的我,转身来到了堂屋子里。直接扑通!一下,也不管脑袋屁股,直接的就把我给扔进了那个阴木棺椁里,并且随手盖上了棺椁盖子。只觉得脑袋一晕,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棺椁外面传来了晓晓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我只是觉得好冷,好困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的转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晓晓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我死了吗?我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死了!文宝从一旁转了过来,笑着说道:棺材少爷,这是在阴间,你已经死了。棺材少爷我也是真的服了你了,就在你们家,那死人都能给弄活喽!你说你寻死那不是扯闲蛋吗?不过我可是看见你那鬼妻了,哇塞!可真得好好祝福你,有了这样的妻子,那一辈子可是安全感杠杠的!文宝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第七章 你爸爸这是要干什么?不会也和我们一样要偷那具尸体吧?文宝说道。我冷哼了一声,心里说这感情还挺深的!正寻思呢,吱嘎!一声,门开了。从来没看见走出过房门的妈妈走了出来,立时的和爸爸两个人就打做了一团。咦!咋没看见你的那个鬼老婆呢?文宝问道。这下坏了!本来打算着等她们睡着了好下手,这回倒好了,今天晚上我看没戏了。我颓丧的说道。你个笨蛋,现在趁着她们打成了一团,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文宝说道:你去缠住你那鬼老婆,我趁机的把大馒头给偷出来。这个主意不错!我点了点头,带着文宝奔着妈妈的屋子而去。屋子里并没看见骨婵的身影,我和文宝来到了地中央的棺材前,向里面一看,傻眼了,空的,什么也没有!疲惫不堪的我们一觉睡到了晌午,懒懒的起来四处的看了一看,爷爷和爸爸似乎都没在家。我偷偷的拉过来晓晓,问晓晓看见一个女人的死尸没有?看见了!带进妈妈的屋子里去了。晓晓很干脆的回答道。不是,后来我进去看过了,根本就没有。我说道。晓晓笑着点着我的额头道:哥哥好糊涂,想来那鬼嫂子随便的使了一个障眼法,你就很自然的就看不见了。什么?我总也不在家里,关于这鬼的东西我还真是不太懂。那骨婵不想让你看见,你当然看不见了。晓晓道: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懂,那我问你,我想要找到那具尸体,要怎么样的才能看得见?我问道。晓晓想了想说道:在爷爷的房间里有一种什么油,据说抹在了眼睛上,就能破了任何的障眼法了。 我一听立马的来神了,央求晓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弄到这种油,迟了就不赶趟了。将近于傍晚的时候,晓晓急匆匆的来到了我的屋子里,塞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近乎于无色的膏状体,打开盖子闻了闻,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我兴奋的把那个油抹到了眼皮子上,决定先到妈妈的屋子里侦查一番。就在我欣喜的看见了棺材里,果然躺着那个大馒头的尸身的时候,骨婵走了过来。伸手搂过来我的脑袋,用鼻子在我的脸上闻了一闻,伸手把我夹在胳膊窝下面,直接开门给扔了出来。完了!有这骨婵在这里,就别想着偷什么尸体了。就在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一点招都没有的时候,晓晓腾腾的跑了进来。承祖哥哥快点去看看吧!要出事情了。晓晓急急的喊道。跑出来一看,爸爸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满脸通红的,手里拎着一根粗粗的木棒子,正摇晃着身子站在了堂屋的门口。对于爸爸的举动,爷爷似乎并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闷着头的蹲在一旁抽着旱烟。我一把抓过来晓晓问道:这是怎么了,爸爸他想要干什么?晓晓摇摇头,伸手向堂屋子里,指了指那口阴木棺椁。我还是不解,刚打算上前问问爷爷这究竟是怎么了?我看见了我的鬼妻手里拎着那个大馒头,突然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那骨婵似乎是并没把爸爸放在眼里,径直的直奔堂屋而去。没有说话,没有言语,只见爸爸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木棒,狠狠的冲着骨婵的脑袋砸了下去。你爸爸真有意思,拿一个破木棒子打鬼,亏他真的是喝醉了。一旁的文宝调侃道。 事实是我们都错了!这一棒子下去,就听得咔嚓!的骨肉碎裂的声音,我的那个鬼妻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手里的大馒头骨碌碌的被扔出了多远不对!我说棺材少爷,这鬼的脑袋被打怎么会有声音?文宝被吓得说话都带颤音了。臭小子,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心里暗暗的骂道,眼见着那倒在地上的骨婵,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的墨绿色的脓状物质,吓得我双腿打颤差点瘫坐在地上。咣啷啷!爸爸手中的木棒子掉在了地上,人也腾腾腾的向后退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现场的一切瞬间都静止了,刺鼻的腥臭味道在院子里弥漫开来。文宝拽了拽我小声的说道:你快看看,你的那个鬼妻不见了。是不见了,因为那骨婵倒在地上以后,眼见着那硕大的身躯就开始一点点的在融化掉,只剩下一滩黑水了。爷爷还是一口一口的在吞云吐雾,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厢房的门开了,母亲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在院子里扫视了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难道这个女人,比你儿子的命更重要!爸爸并没有理会母亲的话,瞪着依旧猩红的眼睛,默默的起身,抓起了地上的棒子。难道为了这个女人,你连我也要打死吗?母亲淡漠的说道。只见爸爸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稍后在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把她还给我!说完扔下木棒,上前抱起了大馒头的尸体,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母亲回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吓得拽着文宝猫腰钻回到了屋子里。暗淡的灯光下,只见母亲独自一个人,走进了那个堂屋里,跪在棺椁前似乎在哭诉着什么。缓过神来的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才懒得理会他们之间怎么的斗,我只知道那个毁我终生的女鬼没了!走,我们出去喝一顿庆祝庆祝!我拉着文宝从后窗户就跳了出来,直奔村口食杂店而去。我说棺材少爷,还真没看出来,你爹对那个大馒头倒是一往情深啊!坐在村口的小毛道上,文宝笑嘻嘻的说道。特妈的,吃着喝着还堵不住你的嘴。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说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用和鬼结婚了。啧啧!看把你美的。文宝很纳闷的问我:我说棺材少爷,我还是不明白,你爹那一棒子怎么就能把鬼脑袋给敲碎了?我白了一眼道:这个我哪里知道,等明个问问晓晓,她应该懂。你们家的事还真是热闹!文宝说道:这说来你的那个鬼老婆死的倒也是冤枉。你说这你爸爸为了自己的老相好,把儿媳妇给打死了,这要是传出去是不是会很经典啊!哈哈…看着这小子一脸的坏笑,我恨不得上去把他给掐死!臭小子!你要是敢把我们家的事给说出去,我饶不了你!我恨恨的说道。别!你们家的事,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出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家的人比鬼都可怕。就这样边吃边聊着,渐渐的都有了醉意。仰面躺在草坪上,文宝突然的说道:我说棺材少爷,你说你爹能把那个大馒头的尸体,弄到哪里去呢?我冲着他呸!了一口道我说你能不能不提这个话茬,管他呢,爱哪哪去。 我现在在想的是,这骨婵没了,我是不是该带着晓晓开溜了!往哪里溜?文宝坐起来说道:就你的那个爹,抓住你还不把你打个半死。再者说了,那出去是需要钱的,你有钱吗?难不成让晓晓跟着你出去要饭去!是啊!没有钱哪里也走不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先回去再说。刚一进家门,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满院子的狼藉,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地上散落着油腻腻的一块块的漂白的肉块。不对啊!刚才你的那个鬼老婆,不是化作了一滩黑水了吗?怎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凝结成肉块了?文宝醉醺醺的说道。管她呢!爱是啥是啥,走,我们睡觉去。我大着舌头说道。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脚下的东西差点把我给绊个跟头。什么他妈的鬼东西!我咒骂了一句,打算飞起脚把这个东西给踢出去。我脚也飞起来了,可是当我看清楚脚下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醉酒的我立时被吓醒了一半。一个圆圆的大脑袋瓜子,惨白白的一张脸,眼窝塌陷,半睁着的眼睛全是白眼仁。头发凌乱的缠绕在一起,看着脖子上的那个断茬,就像是被猛力撕碎的破布,丝丝缕缕的耷拉着。没有血,就像是过年泡在盆子里被控干了血的猪头!我的妈呀!是那个大馒头。我狂喊了一声,掉转头就往出跑。看见我往出跑,文宝那混小子也跟着往出跑,边跑边问我跑什么?我猛的醒过腔来,是啊!我跑什么,一个死人的脑袋有什么可怕的!不对啊!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大馒头的尸体,已经被我爸爸给带走了,怎么又会出现在我们家的院子里?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连惊叫带诈唬的,怎么家里人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那不说别人,晓晓也应该跑出来问一声的。快!往回跑。我招呼了一声,调转屁股就往回跑。棺材少爷,我说你大半夜的搞什么?身后文宝气喘嘘嘘的喊道:哎呀我的妈呀!这一地的都是啥玩意啊?大馒头!我喊道:先别管那个了,我咋感觉到不对劲,我们家里人都去哪里了?静!院子里就是一个静,死一般的寂静! 第八章 晓晓!我疯了一样推开了晓晓房间的门,明亮的灯光下根本就没有人。妈妈!我撞击开了妈妈的房间,除了那口静静的躺在地中央的大棺材,什么也没有。我们家里的人都莫名的不见了!我站在了堂屋的门口,定定的看着那口依然摆放在堂屋中间的阴木棺椁,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进去。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文宝上前死命的拉着我说道:你们家太邪性了,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天亮了以后再回来看看咋回事!回你个头!我一甩膀子把文宝给甩到了一边,迈步就向那堂屋走去。还没等我到跟前,那股森冷的煞气迎面而来,直直的把我向后掀翻在了地上。捂着跌疼了的屁股,刚要起身,一眼就看见了地上大馒头那个女人的那颗人头。臭娘们!你竟敢吓唬你棺材少爷,你快点告诉我家里人都去哪里了?说着,我拎起人头,冲着堂屋中的那个棺椁里面扔了过去。靠!真他妈的准。眼看着那颗人头,被稳稳的扔进了那个棺椁里,一旁的文宝叫起好来。你再乱叫,信不信我把你也给扔进去!我没好气的说道。那是什么?指着堂屋中的棺椁,文宝喊道:这还真是个宝贝儿,你看看,刚扔进去一个人头,就变做一个美女出来。啧啧!看文宝的那个样子,眼睛都直了,张着嘴,吐着舌头,一脸的垂涎无赖像!灯光下,一个蛇一样身段的女子,扭动着从棺椁里面缓缓的站了起来。浓黑披肩的长发,晶莹雪白的肌肤,闪亮的充满笑意的双眼,粉色的纱衣,正抬出一条粉嫩的玉腿,从棺椁里走出来。是她!我认出来了,这个不就是我家堂屋墙上挂的那幅画上的女子吗!我怎么一颗人头就把她给砸出来了呢?啧啧!一旁的文宝流着口水,神情呆滞的向着女子走去…你干什么?我冲着文宝大喊道:你给我回来,她不是人,你别过去。只感觉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跃起身形和文宝两个人就滚落在了一起。阎叔!我惊讶的发现,那个死死抱住文宝滚落的人,竟然是文宝的爸爸阎叔。快跑!不想死就赶紧的跑。阎叔冲着我大喊了一声,连拖带拽的拉着还在死死挣扎的文宝,向院外跑去。我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美丽的女人已经走出棺椁,正在向着屋外走来。虽然不明白咋回事,但是我也知道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调转头紧紧跟着阎叔他们也跑了出来。阎叔的家里,自从那文宝,被从我家的院子里拉回来以后,就一直的昏迷不醒!望着阎叔那铁青的脸,我没敢言语,心里忐忑的望着窗外的月亮,焦急的等待天亮。阎叔也一直没有理会我,只是自顾自的在灯下鼓捣着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慢慢的蹭过去,低低的问道:阎叔!你知道我的家里人都到哪里去了吗?死不了!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我噎个半死,我再也不敢言语了。蹲在阎叔家的地上,越想这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咬咬牙一狠心,转身推门想着回家再看看。站住!身后传来了阎叔那绝对不可抗拒的吼叫: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的呆着,等天亮了再回去。我不怕死!我倔强的说道:如果我的家人有什么事情,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告诉你了他们死不了,你这孩子咋这么犟!他们每一年都会这样失踪几次,你慢慢会知道咋回事的。阎叔说道。你知道我的家人在哪里?我惊喜的转身扑到阎叔的脚下喊道:那么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咋回事吗?灯光下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用布扎成的小人,旁边凌乱的堆放着一些黄纸。阎叔手里拿着剪刀,很认真的把黄纸剪成一方快一方快的,整整齐齐的折叠到一块。等天亮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还等着他们救文宝的命呢!阎叔头也不抬的说道。屋子里又陷入到了沉默,阎叔就这样一直的在忙活着等着天亮。天亮后,当我和阎叔带着昏死的文宝,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一切照旧,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院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爷爷依靠在厢房门口,一口口的吐着旱烟袋,只是看着神情略显疲惫。厨房里热气腾腾,晓晓正扎着小花围裙在锅台上忙活着做饭。我跑到堂屋门口冲着里面一看,景物依旧,那口大大的阴木棺椁,静静的躺在那里,屋子里已然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爸爸呢?我跑到厨房问晓晓,因为我跑遍了屋子,唯独的没有看见我的爸爸。 晓晓踢了一脚灶膛里的柴火,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小声的说道:爸爸还没回来。什么爸爸还没回来?你们昨天晚上都到哪里去了?我喊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满院子的都是那个大胖娘们的尸块,还有就是那个堂屋子里的棺椁里,出来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哎呀我的少爷!晓晓慌忙的扔下了手中的锅铲,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了一边。你能不能不喊!你没看见那个阎叔在院子里吗?你想让咱们家的事情大伙都知道啊!都知道!我气哼哼的说道:你们别在自欺欺人了,你以为咱们家的事情,阎叔他不知道吗?晓晓你过来。我拉着晓晓的手走到门口,指着阎叔怀里那昏迷的文宝说道:你看看,文宝都差点被咱家给害死了!看到阎叔怀里的文宝,爷爷似乎也是大吃了一惊!慌忙的站起身,一把拽过来文宝的手腕,细细的搭着文宝的脉象。看着爷爷的白眼越翻越难看,我知道问题严重了!果然,爷爷松开了文宝的手,转回身扑通!一声对着堂屋子跪在了院子里。嘴里叽里咕噜的叨咕了一番,然后神情凝重的站起身来,对着文宝的爸爸说道:你把文宝留在这里吧!等明天早上,我会把文宝好好的给你送回去的。看看躺在我床上的文宝,再看看已经转身离开的阎叔,爷爷冲着我一歪头,转身出去了。我知道爷爷找我想干什么?无非是想问我昨晚上的事情,正好我也正想问问他呢!今晚上和我一起去把你爸爸给找回来。来到院子中,爷爷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说道。 什么?原本以为爷爷叫我出来,是想和我说说昨晚上的事情,却不想是去找爸爸。找爸爸,我爸爸去哪了,到哪里去找?坟茔地!说完爷爷倒背着双手回屋去了。这都是什么玩意!找爸爸要到坟茔地,找妈妈要到棺材里,这都是些什么逻辑…吃过晚饭,到屋子里看了看文宝,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别的都挺好。叮嘱晓晓照顾一下,我和背着一个帆布袋子的爷爷,走出了家门,奔着村外走去。出了村子,我发现爷爷带着我,竟然是奔着邻村而去。这不是那个大馒头所住的村子吗?莫非爸爸在给大馒头守墓?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小声的嘟囔道:还真是够痴情的!爷爷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抬头看了看天色,指着前边的那个小树林道:我们过去歇息一下,时间上还有点早。我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繁星闪烁,月朗星稀,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天空,泛出清冷的光辉!疑惑的看了看爷爷,不明白这找爸爸为啥还要看时间?看了看已经坐在地上,吞云吐雾的爷爷,我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爷爷,我看见咱们家那棺椁里的女人了,文宝也看见了。我伸手捡起来一个小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文宝就是看见那个女人之后,才变成那个样子的。对了,还有就是那闫叔也看见了。我听见了烟袋锅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沉默。过了良久,爷爷默默的把烟袋锅捡了起来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穿过小树林,朦胧的月光下出现了一大片坟茔地。 第九章 不怪人说坟茔地无事三分煞,平地起阴风,好好的大月亮地,到了这里就变得昏暗和鬼魅。嗖了嗖了的小阴风这么的一刮,吹得你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时候爷爷又抬眼看了一下天,看见了那北斗七星闪烁在天空中,然后兀自的点点头,带着我穿行在各个坟头之间。良久,在一座新坟茔的面前停了下来,爷爷取下身上的帆布背包,开始在里面鼓捣了起来。不是爷爷,爸爸不会是在这座坟里面吧?我惊叫道:爸爸死了?你们为啥不告诉我?你给我住嘴!爷爷狠狠的回头瞪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的鼓捣他那个帆布包。我慌乱的打量着这座新坟,光秃秃的除了一个坟包之外,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烧过纸钱的痕迹。一个香炉碗,几把草香,外加几摞黄纸,一把黝黑程亮的桃木剑,爷爷一样样的摆在了坟头前。 爷爷一拽我的衣袖喝道:跪下!点香。香火的浓烟,呛得我直咳嗽,刚想站起身,爷爷一只手狠狠的压在了我的肩头上。别动!我不让你起来你就给我老实的跪着,记住了!爷爷冷冰冰的说道。我翻了翻眼睛,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一阵阴风突起,席卷着残草落叶,夹杂着呜呜!哭泣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直往我身上拍打。脸上被刮得生疼,我眯着眼恨恨的嘟囔道:什么鬼地方!不是去找我爸爸吗,在这里鼓捣个什么劲?话音刚落,那呜呜!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里夹杂着凄惨的嘶鸣!我的妈呀!爷爷,是不是女鬼来了?我惊魂未定的瞪大了眼睛,四处的搜寻着。爷爷恨恨的按了下我的肩头嘱咐道:千万别动,如果你还在乎我这把老骨头的话。身形已动,快速的在阴风里洒下一蓬黄纸。被洒下黄纸的阴风刮得更厉害,肆孽的围着坟头疯狂的飞旋了起来。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脑袋瓜子。一根小红绳绑在了我的腰间,爷爷的手里牵着绳子头,一圈一圈的绕着坟头缓慢的行走。我也被一圈一圈的缠绕了起来,一种致命的窒息感袭来,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勒死了。 这时候爷爷把桃木剑抓在了手里,用力的插在了坟头上,然后把手中的红绳子拴在了桃木剑的剑柄上。什么声音?嗡嗡嗡的好震耳朵,霎时间掩盖过了那阴风肆孽的声音。爷爷上前把桃木剑猛的抽了出来,带出一股冲天的阴冷煞气。我的妈呀!看着被煞气冲到一边的爷爷,我挣扎着刚要起身去扶爷爷,迎面看见了爷爷那凌厉的目光。爷爷冲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凌厉的眼神示意我不要动。那喷泄而出的煞气慢慢的凝结,凝结成看不清的大概是一个人的形状,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转身向着我家的方向飘去…这是什么鬼?我忍不住问道。爷爷指了指坟头,示意我往那里看,一个人正悉悉率率的从那坟头里爬将了出来。一看那身形,不用说都知道是我的爸爸,只是奇怪的是爸爸的脑袋确是模糊看不清住的。伴随着爸爸的出来,那围着坟头打转的阴风也消失不见了。一切都静了下来,爷爷拉起满身泥土的爸爸,伸手扯过来我身上的红绳,把爸爸和我缠绕在了一起。疑疑惑惑的被爷爷招呼了起来,默默的跟着爷爷回到了家里。晓晓早已经等候在了院子里,房间里的灯都亮着,把个院子照得灯火通明。借着灯光,我这才好好的看了一眼爸爸,一看之下,差点把我的魂给下跑了。是我的爸爸不假,外表上看着也是没什么变样。可是再一看那张脸,惊得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圆圆的大脸盘子,惨白惨白的肌肤,滴溜溜的圆眼珠子乱转,猩红的大嘴唇子嘟嘟着,一脸的卖萌像。 这…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身子是我爸爸的,脑袋却是那个死了的大馒头的。那么刚才那个凝结成人形的煞气,又会是谁的?我死命的拉扯着缠绕在腰间的红绳子,想要挣脱出去,离这个半人半鬼的爸爸远一点。晓晓,把我让你准备的那个绳子拿来,把承祖好好的给我捆结实喽!看着我的挣扎,爷爷冷冷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惊恐的看着爷爷喊道:快点把我松开,我不要和这个鬼绑在一起。晓晓,晓晓快点放开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看着手里拿着绳子走过来的晓晓,我不住声的哀求道。爷爷冷哼了一声道:要想把你爸爸找回来,就别动。怕什么?作为我们家的唯一传人,你要历练你的胆量,要做到看万物都无形,这才配做我白家的子孙。你以为我愿意做你家的子孙?我哭着喊道:冰冷残酷没有一丝丝的人性!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是你们不放我走。哥哥!晓晓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用身体挡住了爷爷踢过来的一脚。晓晓,捆住他。说完,爷爷转身向着堂屋走去。对着还在不停嚷嚷的我,晓晓尽量的躲避着我的眼神,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我给绑了个结结实实。这时候的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这算怎么回事?好好的去找爸爸,结果半夜三更的在坟茔地弄个妖精回来。这还不算,还要把我跟妖精绑在了一块,这算哪门子的事!妈妈!我突然想起来了妈妈,于是就大喊着妈妈,身体死命的趴在地上奔着妈妈的房门爬去。堵上他,叫得心烦!堂屋里传来了爷爷不耐烦的声音。别吵了!没人会帮你的。晓晓低声的说道:都是因为爸爸打死了你的骨婵惹的祸事。哥哥你坚持一会,等骨婵复活了,爸爸也就回来了!只有爸爸回来了,那个文宝才会有救。不敢相信的看着晓晓,这心里更凉了!骨婵要复活!完了,这叫什么事,救爸爸还是救骨婵啊?好不容易的这女鬼算是死了,这怎么又要活了?还没等我说话,嘴巴就被狠狠的用毛巾堵上了。突然,所有房间里的灯都灭掉了,院子里陷入到了一片漆黑。吱嘎嘎!房门开启的声音,妈妈那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承祖!起来跟妈妈走。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我无助的摇晃着脑袋,想着让妈妈帮忙解开我。哼!黑暗中传来了爷爷的一声冷哼,我和那个从坟场带回来的妖精被拉扯到了堂屋子里。划火柴的声音,屋子里亮起了烛火。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跟我绑在一起的那个妖精,急不可待的就自己跳到阴木棺椁里面去了。他这一进去我可是遭了秧了,紧接着也被带了进去。眼前渐渐的失去了光线,棺椁盖被桄榔!的一声盖上了。我心里这个恨!这明显着是家里人故意这样做的,把我和一个不死不活的人弄到了一起。黑暗里,我脸对脸的趴在了那个大馒头死女人的脸上,耳边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棺椁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好容易挪开了身子,定定的喘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不会也死在这里吧?再一想,死就死吧!想着那骨婵还会复活,我还是要和女鬼纠结一辈子,还不如死了干脆! 也不知道爷爷他们在棺椁外面鼓捣什么?耳边听见了不停的敲击声。敲击声很有节奏感,好像和尚的木鱼声,又像妇女洗衣服的棒槌声。渐渐的感觉身子在颤动,阴木棺椁左右摇摆了起来。不但浓重的血腥气难闻,而且还感觉到越来越湿冷,试着用脚触碰了一下棺椁的底部,竟然感觉鞋子湿漉漉的。怎么回事?我试着用力向下踹了几脚,竟然听到了啪啪!拍液体的声音。流动的液体,而且还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不用说我知道了,我和这个妖精被泡在了血液里了。难道又有人死了?惊惧的猜疑着,心里暗暗的发誓,一旦我从这里走出去,我一定要彻底的毁掉这口吃人的棺椁!远离这里,一把火烧了这个棺材铺,再也不让它存在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底下的妖精猛然的哎吆!一声,开始拼命的扭动了起来。由于被和他绑缚到了一起,我也拗不过他那大身板子,很快的就被他反压在了下面。这时候我才发现,身底下全都是湿湿的,估计是完全的泡在了血液里了。翻身到了我身上的妖精死命的捶打着棺椁的四壁,看样子是非常的想着出去。噼里啪啦!的捶打了一会,可能是感觉到出去无望了,突然哇!的一声嚎叫了起来。真难听!我忍不住的在心里咒骂道。说女人不女人,说男人又不是男人的嚎叫,真的是要把我折磨死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只记得这张脸是那个大馒头的,一股厌恶的情绪影射上了心头,恶狠狠的抬起脚照着上面就踹了出去。 第十章 嘭!我这一脚的力度还真不小,估计是把连着我们两的红绳子给挣断了,妖精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棺椁盖上,随后又反弹了回来,砸在了我的身上。立时我被砸得眼冒金星,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等我幽幽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漆黑的棺椁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个和我一起在棺椁里的妖精没有了,棺椁外面那敲击木鱼的声音也没了,一切都陷入到了寂静。感受到嘴里咸滋滋的,说不出来怪异的味道,抬起头,自己竟然是趴在了棺椁里,整个的头部侵泡在黏糊糊的血液里。试着抬起脚猛力的四处的踢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应答。接连的几天里,也分不清黑夜白天,饿了渴了,我都是喝棺椁里的血液,困倦了就沉沉的睡去!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感知,一具行尸走肉,靠着自身的本能活下去。 当我再次的见到天的时候,据说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睁开了硬邦邦的眼睛,看着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我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身材高大的爸爸,一脸冷漠的爷爷,还有那看似柔弱的,眼睛哭得像个桃一样的晓晓,脑袋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了概念!一群魔鬼!一群丑陋的魔鬼!我一骨碌的从床上掉到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别过来!都离我远一点。第二天,正当我神情落寞的看着屋顶的时候,文宝推门走了进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还敢到我们家里来?以后不要来了,这个家里的人都是魔鬼!我不知道你都遭遇了什么?但是这半个月以来,我一直的想着法的在找你。文宝喃喃的说道。不要再说了!我咆哮了起来道:我被关在那口棺椁里,喝了整整的半个月的人血。我忽的坐起来,伸手揪住文宝的衣领喊道:你好好的看看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是吸血鬼!吸血鬼你明白吗?就是魔鬼,和他们一样都是魔鬼!晓晓也不例外。不是的!文宝哭着喊道:你不是,你是棺材少爷,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要跟着我走,离开这里,我们带着晓晓一起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我喊道:我绝不走,当我被家里人关进那个阴木棺椁里的时候,我就发恨了,我一定要毁灭这里,一定!哐啷!门口传来了饭碗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泼洒了一地的稀饭。我戏诡的看着晓晓,突然的感觉到她那柔弱的让人充满保护欲望的神情,真的很假,看着很恶心!自从我这次醒过来,晓晓就总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很无辜,低声下气的样子给我看。这儿不,又弱弱的走到我的床前,低声的说道:妈妈让你晚上到她那里去一趟。我翻白了一下眼珠,鄙夷的看着晓晓道:你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少爷没那个心情。另外本少爷自从这次醒过来,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的亲人都死绝了!所以请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晓晓转回身,流着泪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慢慢的转回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又被我恶狠狠的眼神给吓了回去,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文宝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可是你不应该这样的对晓晓。你知道在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晓晓每天的以泪洗面,人整个的都瘦了一圈了。我嘲笑的看着一眼文宝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是晓晓绑的我,嘴巴也是晓晓给我堵上的,整个的过程晓晓都在场,你相信吗?这…文宝语塞的闭上了嘴巴。到了晚上,试着活动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正打算下床到外面活动一下的时候,门被猛烈的撞开了! 一个高大丑陋的母夜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死了的鬼妻骨婵活了!那骨婵一步上来,伸手抓起我的衣领,提溜着出门直奔妈妈的房中而来。望着妈妈那刻薄寡意的脸,想起那天晚上对我的薄情,我心中似有千万根钢针在扎,痛的不能自己。漆黑的屋子里陷入到了沉默,我被狠狠的扔在了妈妈那泛着淡淡腐臭味道的床上。承祖!妈妈就是想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妈妈气息柔弱的说道。我笑了一声道:还活着,你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说完跳下床转身就要离去。走到了门口,我回过身鄙夷的说道: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已经决定毁掉这个家,毁掉你们这群魔鬼了。你们要是怕了的话,那么现在就弄死我,要不然别总让一个女鬼把我提溜来提溜去的,好恶心!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了骨婵那鬼叫声你敢!看我不收拾你。我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摔门而去。这一晚,我和文宝两个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夜半三惊才昏昏沉沉的在文宝家里睡了过去。睡梦中悉悉率率的声音把我惊醒了过来,推了推身旁的文宝,文宝睡得像死猪一样哼哼!了两声,翻个身又睡着了。细细的支起耳朵辨别了一下,那悉悉率率的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光着脚跳下床,蹑手蹑脚的趴在窗户前一看,正好和一双圆鼓鼓的,正趴在窗户上向屋里面看的大眼睛对个正着。这冷不丁的一对眼,我被吓得身子向后一仰,只觉得后脑勺磕在了床头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棺材少爷醒醒!你怎么睡在了地上了。耳边传来了文宝的叫喊,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屋子里一片通亮,文宝正疑惑的抱着我的脑袋喊个不停。后脑勺传来了阵阵的疼痛提醒我,这根本就不是在做梦,猛地一把推开了文宝,趴在窗户上再一次的向外面望去。现在几点了?我问道,外面一片漆黑,那个趴在窗户上的眼睛已经不见了!我的少爷,现在刚凌晨三点,你是不是喝酒喝烧膛了,跑地上凉快。文宝说道:这要不是我起夜看见,你这是要在地上睡到明天早上。文宝,把你家的手电给我找到,我要出去看看。我看着窗外说道。我说你这大半夜的作什么妖?文宝凑过来身子也好奇的向窗外看去,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回过身来,打开了房门跳到了院子里,一切都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我慢慢的借着屋子里泛出来的灯光,四处的搜寻着。文宝手里拿着手电追了出来,十分不解的嚷道:大半夜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嘘!我冲着文宝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拿过来手电筒,照在了他们家那间神秘屋子的门上。依旧是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头,静静的挂在那里,但门前那踩得光亮的地面,却说明总会有人来回的进出。文宝,你爸爸今晚不在家?我低头仔细的观察着地面上的脚印,发现脚印并不是一个人的。没在,走亲戚去了,说要明天正午才能回来。文宝也随着我低头观察了起来。手电筒的强光下,地面上很清晰的显现出两样的我指着地面上那瘦小的脚印对着文宝说道:你们家有女人,应该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你看看这个脚印,能分出脚趾丫,而且很瘦小,应该是属于女人的。我又指着那大鞋印子对文宝说:这些个脚印很明显就是属于一个男人的。那么在你的家里,这个男人就一定是你爸爸,至于那个女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这不可能。文宝说道:你不会是说我爸爸也像你爸爸一样,偷着养女人吧?我狠狠的瞪了文宝一眼,拿起门上的锁头看了看,锁身虽然锈迹斑斑,但是下面的锁眼倒是光亮的很,这就说明会有人经常的开启它。你以为我神经出毛病了,半夜三更的有床不睡,偏要睡在你们家的地上?我说道:又莫名其妙的,半夜跑出来研究你们家这间快要倒了的厢房?亏你睡得跟死猪一个样,半夜里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结果趴在窗户上一看,我竟然看见了一双女人的眼睛。你等等。文宝喊道:你的意思是说半夜里,有一个女人在趴窗户看我们睡觉?不是棺材少爷,你这故事也编排的太离谱了吧。我懒得理他,转回身回到了屋子里,灯光下指着自己的后脑勺上的包,冲着文宝喊道:你特妈的长点脑子好不好?我是摔倒被磕晕的,不是自己睡在地上的。此时的文宝算是彻底的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爸爸从小就不让他靠近的那间屋子里,会养着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会在半夜三更里趴窗户偷看他,想着那门口重叠的脚印,说明这个女人应该是经常的进出那个房间。而自己竟然会一点感觉也没有,这说起来也太不寻常了!脚印,一个是属于男人的穿鞋的鞋印,一个是小了很多的女人光脚的脚印。 第十一章 现在时辰还早,晓晓去准备点便饭给大家吃。说完转身冲着爸爸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回到爷爷屋里去了。我一看,悄悄的转到了我家的房子后面,蹲在爷爷房间的后窗台下,想要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听见爸爸的声音说道:今个这个有点扎手,弄不好会损耗我几年的道行的。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爷爷说道:我们总不能看着这活人阳气被鬼给吸食了吧!嗨!想想我们家这一辈辈的都干了些什么?爸爸小声的说道:这人事鬼事都要管,那么谁又来管管咱们。行了!爷爷似乎很不耐烦的说道:以前你从来都不会说这种话,难道那个女人对你就那么的重要。那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爸爸提高了声音道:我们祖祖辈辈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为了主人而活着,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奉献家族,奉献生命,却发现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好了!爷爷停顿了一下说道:缘来缘散,这个你都不明白,枉费了你修行了这么多年,枉费你还是我们白家的子孙!你…你就会拿我是白家人来压我。爸爸吼了起来道:反正现在承祖也已经长大了,可以继承我的事业了。说不好哪一天,我真的厌倦了,我就会彻底的消失掉,到时候你别说我没告诉你!你敢!爷爷随即压低声音道:臭小子你以为你想两膀子一晃就没事了,不信你试试,什么时候死都不是你说了算的。为了那个女人你也不是没死过,现在你不是照样好好的站在这里。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偶尔传来剪子的咔咔!声。吃过晚饭,爸爸抬来一块木板,让人把那个不醒人事的男子,仰面朝天的平放在了院子里。 男子的头部,对准了我们家堂屋子里的那口阴木棺椁,爸爸单眼吊线的瞄了一下,不断的调整着位置。又从爷爷的房间里,抱出来一堆红纸扎成的小人,立在了男子的身体周围。我暗暗的数了数,纸扎的小人一共有十二个,高下大概有一尺,各个做得活灵活现,五官具在。爷爷从屋子里端出来两个黑色的饭碗,每个碗里都装着乳白色的看着很油脂的膏体,放在了男子头顶部位的地上。侍弄完这一切,一张大红布整体的蒙在了男子的身体上。爷爷走到送男子来的那群人跟前吩咐道:等下不管他怎么样的挣扎,都要死命的压住他。不可有半点的闪失,否则就算救活了他的命,他也会变成一个傻子。几个人似乎是很害怕的相互看了一眼,诺诺的答应着。棺材少爷,我们怎么行动?文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拽着我的衣角说道。行动你个头,瘪犊子玩意!我小声的骂道:你没看看现在是在救人,别特妈的瞎跟着掺和。救人?你不是说你们家里人都是魔鬼吗?怎么还会救人?文宝小声的嘟囔着。你瞎啊!这么多年你特妈没看见我们家救过多少人啊。我骂道:其实我也搞不懂了,我们家是救人还是害人的。那还不明白,明里是救人的,暗里却在害人!文宝说道。少说几句你会死啊!我狠狠的瞪了文宝一眼道:消停的看着,要不然就麻溜的滚回去!哇哇!传来了婴儿阵阵的啼哭声。哭得很是尖锐,似乎是有人在狠狠的掐他,手炮脚蹬的,在女人的怀里死命的挣扎!这时候我竟然看见爷爷笑了!满脸的皱纹挤在了一起,就像一个刚蒸出锅开花的包子。就连那眼神里也写满了笑意,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带有挑战性的一种笑!这许多年来,见到过无数次的爷爷和爸爸给乡亲们看外病,可是像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架势,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只要招到没脸的了,来到我们家里,跪在院子里对着堂屋子的棺椁,叩拜了几下,也就好了。再不济也就是爷爷和爸爸随便的点柱香,闭着眼在病人的身上鼓捣鼓捣,一切也就都过去了。爸爸的神情倒是跟爷爷的不一样,神情异常的严肃,还带了点怨尤,似乎是对于要做的事情,很是不情愿!看着哭泣的娃娃,爷爷冲着爸爸一使眼色,爸爸从屋子里拿出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猛不丁的把抱着孩子的女人给捆绑了起来…随着女人的惊叫,爷爷快速的把女人怀里的孩子,给一把夺了过来,转身放在了躺在地上的男子的身上。小孩子哭的更厉害了,但是那哭声却越来的越怪,就像一只正在叫春的猫!孩子的哭声,夹杂着女人的吵闹声,面对眼前的情形,众人都面面相觑,场面有点乱。这孩子的哭声怎么的这么难听?文宝捂着耳朵,夸张的皱着眉头说道:也难怪,你看看怎么的把孩子他妈也给捆起来了?这孩子一定是被吓到了,才会哭的这么的奇怪!毛线!我骂道:你能不能闭嘴,你们家那么小的孩子就怕吓啊?这时候晓晓走过来说道:哥哥说的对,这个孩子才出生几天,还没有听力,所以是不怕吓的。爷爷和爸爸这样子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这究竟是谁有病了? 怎么的这男的有病,弄一个妇女和孩子干什么?文宝还在嘟囔着。你再吵信不信我把你给扔出去?我不耐烦的喊道。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由刚开始的哭泣,慢慢的变成了对爷爷的谩骂,而且谩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含着一口血水向爷爷身上喷去。堵上她的嘴!爷爷伸手擦了一下吐在衣襟上的血液,很不在意的说道。奇了怪了!文宝忍不住的又嘟囔道:你那整天看着像瘟神一样的爷爷,今个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二话没说,照着文宝那小子的屁股踢出了一脚,嘴里骂道:你大爷的,竟敢说我的爷爷是瘟神,你特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文宝呲牙咧嘴的捂着屁股很不服气的说道:不是你说的,你们家的人都是魔鬼吗?我说可以,你说就不行!我吐了他一口说道。你说这孩子哭的,像猫叫春似地,不会是猫精上身了吧?文宝还不消停,凑到我跟前问道。这说来也真特妈的奇怪了,你说这家的男人得了病,怎么看着这女人和孩子反而更怪异呢?我也觉得很是奇怪。那是哥哥不经常的在家,看爷爷的样子,这次的事情一定很棘手,爷爷只有遇到棘手的问题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一旁的晓晓接口道。你看看,还是晓晓懂的多。文宝屁颠屁颠的凑到晓晓的跟前去了。我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们。爸爸的身影一直在堂屋子里忙活着,不大一会,就看见堂屋子里青烟缭绕,缕缕的檀香气息飘散了出来。堂屋子的灯灭了,除了看见那点点的满屋子的香火头,其余的都陷入到了漆黑一片当中。爸爸从堂屋子里走了出来,神情严肃的看了爷爷一眼,接着又抬眼望了望天。我抬起腕间的手表看了一下,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天空中稀疏的星星闪烁,月光有点昏暗。孩子的啼哭还在继续,虽然一直的声音很大,但是却丝毫没有嘶哑的迹象。关门!随着爷爷的一声喊,爸爸手里挎着一个土篮子,抓起篮子里的草灰,一把把的抛洒在了院子的周围。晓晓也快速的跑进各个房间里,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院子里的一切都陷入到了影影绰绰之中。划火柴的声音,男子头顶地上的那两只碗被点亮了。那碗里是什么?怎么的这么大的味道,好难闻!文宝捂着鼻子说道。尸油!召唤鬼魂用的。晓晓淡淡的说道:就是用死人尸体炼取的油。好奇会害死猫的!我伸手把文宝拽到了一边道: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的,一会把鬼招你身上,你就老实了。文宝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言声了。看着那两只被点燃了的碗,那个趴在男子身上的小娃娃突然的不哭了,叽里咕噜的眼珠子乱转,张开小手,冲着那两只点着火的碗爬了过来。我的妈呀!这什么玩意,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爬?几个男人吓得四散仓皇逃跑。可是还没等跑出去几步,一个个的就像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纷纷后仰翻倒在了地上。莫名的摸着后脑勺子,愣在了当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我说过让你们等会要死死的按住这个男人,你们却想着逃跑。 第十二章 爷爷头也没抬的说道:门已经被关上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几个人一听,相互狐疑的看了一眼,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磕头作揖的求爷爷放过他们。这算什么事?文宝嘟囔道:难道我们现在也出不去了?完了,看样子你爷爷今天要大开杀戒了。晓晓走过来一把捂住文宝的嘴,小声的说道:不想死就闭嘴!什么大开杀戒了?文宝惊恐的指着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那群男人,意思你看看,都跑不出去了!正在这时,那个一直在贪婪的允吸着碗里冒出来的黑烟的娃娃,突然的回过头来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那一眼,充满了贪婪,诡异,甚至还有戏诡,晓晓狠狠的踢了文宝一脚道:再不闭嘴,就把你喂了这个娃娃!妈呀!这什么玩意?被那娃娃瞅的这心里一激灵,浑身都冒冷汗!正在院子里闹成一团的时候,只见爸爸手里拿了一把板斧,快步的走到正在贪婪的允吸尸油黑烟的娃娃跟前,光影一闪,一股黑血激射而出,娃娃的脑袋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哭喊声一片,文宝更是一个跟头差点跌倒在地上,拽着我的衣袖浑身的直打哆嗦…看着那骨碌碌在地上乱转的娃娃脑袋,我的大脑陷入到了一片空白,彻底的蒙圈了!怎么可能,爸爸他们再是魔鬼,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来砍掉一个婴孩的脑袋吧!凄厉的哭喊声,四散逃跑撞墙的声音彼此起伏,院子里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屠宰场。正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只听见咯咯咯!孩童的笑声响起,那个被砍掉的婴童脑袋,骨碌碌的打着转又飞旋了起来,端端正正的回到了娃娃的脖子上。并且还满脸笑容的在脖子上一圈一圈的快速的旋转,发出瘆人的笑声!砍!伴随爷爷的叫喊声,爸爸手中的斧头再一次的扬起。 又是泼洒一地的黑血,娃娃脑袋骨碌碌的滚出去了好远,立在了地上兀自的还在笑个不停。妈呀!这个娃娃不会是妖精吧?文宝身子瘫软在地上,死死的拽着我的袖子不肯撒手。我厌恶的甩掉了文宝的拉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明白了,这个娃娃一定是不简单!莫非爸爸在房间里说的扎子就是这个娃娃?现在看来这一切的毛病,应该都出在这个娃娃的身上了。那些想着逃跑的壮汉都被吓得晕死了过去,横七竖八的躺倒在了一地。娃娃的脑袋,这一回似乎是并不想着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去了,笑着在地上跳跃着,直奔那个被捆缚住了的女人而去。女人身子虽然被捆缚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可是看着地上那蹦跳的娃娃脑袋,女人却显得异常的兴奋。死命的摇晃着身子,想要和那个头颅靠近。快拦住他!爷爷随手从他那长衫的大襟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符文,点着,扔在了半空中。黄色的符文快速的燃烧,化作一片片焦黑的薄片向着娃娃的头颅飘去。爸爸拎着还在滴血的斧头,飞身挡在了女人的身前,双手把斧头举过头顶,等着娃娃头颅的到来。见此情形,娃娃的头颅反倒停在了那里,笑嘻嘻的看着爸爸不动了!呜嗷!一声嚎叫,爸爸身后的女人,突然间躺倒身子,在地上滚动了起来,迎面把爸爸给撞倒在了地上。斧头跟着落了下来,砍在了爸爸的大腿上,鲜血迅速的从伤口涌动了出来。眼前的突发事件,似乎超出了爷爷的意料,他慌乱的身子刚想着晃动,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赶忙的又站住了身形。晓晓,快点给你爸爸包扎一下。爷爷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大声的冲着厢房喊道:鬼娘,快出来帮忙,碰见扎子了。嗖嗖!打开的房门,窜出两条黑影,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飘忽在了院子中央。是你妈妈和你鬼老婆奥!文宝捅鼓了我一下道:从你鬼老婆复活到现在,这还是头一次露面。啪!我直接的抓起文宝,使劲的冲着躺着的男人扔了出去,咬着牙骂道:你这个唐僧,可烦死我了。嗖。的一声响,娃娃的脑袋看见被我扔出去的文宝,调转方向箭一般的张开嘴巴,冲着文宝的屁股张口咬去。看着眼前的变故,我暗道了一声完了,被鬼咬了是会没命了的。 一道黑影陡起,鬼妻骨婵伸出一脚,像踢皮球一样,把文宝给踢了回来,把我砸倒在了地上。等我们两个叽里咕噜的爬将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乱作了一团了…娃娃的脑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只是被一片片的焦黑的符文灰烬围绕着,似乎是很不乐意。身底下的那个一直半死不活的男人,这个时候竟然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看那急剧不停起伏的胸脯,似乎是快要被憋死了!压住他!爷爷大喊了一声,挥手之间,那些个晕死在地上的壮汉身子接连的飞了起来,折罗汉一样,摞在了躺着的男人的身上。看那架势,男人身上的娃娃,想要把这些个罗列的壮汉给扔下去,无奈手脚都被那飞舞的焦黑的符文给束缚住了,动弹不得。什么玩意这么厉害!竟然可以把那娃娃的手脚给束缚住。缓过神来的文宝看出了门道。这个是阴符文,是爷爷用阴文写的,所以才会这么的厉害!晓晓说道。伴随着身下的男子越动越厉害,娃娃似乎是有点慌了,可能是想着要逃跑,扭动着身子就向空中窜去。想跑!爸爸一瘸一拐的重新的拿起了斧头,照着娃娃头顶,迎头就砸了下去。斧头是下来了,那娃娃一见躲闪不及了,头颅迅速的从身体上脱离了开来,跑掉了,而身体却被砍下来的斧头给劈成了两半,喷溅了一地的血浆。 按住那个女人!爷爷一边喊着,一边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黄色的符文,啪!的拍在了兀自还在地上滚动的女人的额头上。女人不动了,瞪着猩红的眼睛僵直在了那里,骨婵飘过去身形,把女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回过头对着爷爷喊道:尸气太重了,扔给主人吧?还有救不?爷爷喊道。除了主人我们救不得了!骨婵随手嗖!的一下就把那个女人给扔进了堂屋子的棺椁里去了。嗯嗯!现在我们来联手对付这一个。爷爷说着双手在胸前凭空的画了一个圆,指尖冒出了点点蓝色的火焰。那蓝瓦瓦的火焰不断的跳跃着,在爷爷手指的不断挥舞带动下,纷纷被甩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男人的身体扭动的更欢了,在扭动中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随着男人的起身,爷爷放在男人身旁的那些红纸扎成的小人,也都灵动了起来。争先恐后的跳到了男人的身上,瞬间男人睁开了他那瞪得溜圆的眼睛,精光四射,仿佛身体里被蓄满了能量!伴随着一阵阵嘈杂的童声吵闹,男人像一只敏捷的猿猴,快速的窜了出去,直奔那个还在仓皇逃路的娃娃脑袋而去。我的妈呀!你们家这都是什么邪术啊,怎么纸扎的人都能活喽?文宝趴在我的身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这些是爷爷豢养的阴童,本来就是活的。晓晓说道:十二个阴童代表十二个方位。今天是遇见扎子了,要不然爷爷也不会把这些个阴童给使唤出来。啥是扎子啊?文宝小声的问道。扎子就是特别不好对付的鬼怪,今天的这个场景三年前我看到过一次,为了那一次的扎子,爸爸丧失了几年的功力。文宝探头看了看我问道:棺材少爷!晓晓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第十三章 我摇摇头,表示不太懂,况且三年前的事情我也没看见,也没人和我提起过。几声绝望的哀嚎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娃娃的脑袋被骨婵几个人给死死的围住了。没有了那得意的笑,脸色也变成了酱紫色,一脸的惊恐和愤怒!这时候满身趴着阴童的男子,像一只青蛙一样,不断的扑向那娃娃的脑袋,在追逐与躲闪中砰砰!的撞击着那道无影墙。我算是服了!文宝战战兢兢的说道:你爸爸竟然能弄出来一个鬼打墙,还能捉鬼,简直比鬼都厉害!你瞎嚷嚷什么?晓晓白了一眼文宝说道:你就知道鬼打墙,那鬼打墙还能拦住鬼啊?这叫无影阵!无论你是人是鬼都跑不出去,只有在对付这种扎子的时候,爸爸才会使出来。大家为什么只围着,不上去帮忙抓?看着那个男人累的那个熊样,被娃娃的脑袋带的满地转,我皱着眉头问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说的扎子就是连鬼娘和骨婵都要退避三分,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晓晓说道:这种扎子,往往身上都带有致命的戾气,作为鬼身的骨婵她们如果被触碰上了,往往会被戾气所伤,魂飞魄散的。而作为人就不怕了,爷爷用十二个阴童驾驭这个男人来扑捉这个扎子,是上上之策。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倒是没白跟着爷爷混,晓晓竟然懂得这么多!看着男人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而那个娃娃的脑袋依旧的灵活的很,爷爷似乎是有点吃不住劲了!启山,你过来压阵脚,我去把他擒住。爷爷冲着爸爸喊道。 看着鲜血直流,一瘸一拐的爸爸,我的心里一动,犹豫了一下,转身向着爷爷走去。怎么压阵脚?让我来。我站在了爷爷的面前道:先声明,我不是帮你们,我只不过是想救人。爷爷冷哼了一声,指着他站的位置,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文拍在了我的脑门子上。一边大步走开,一边叮嘱我道:不要动,那个符文是保护你的。转身加入了战团。只见爷爷张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飞快的在空中弯弯曲曲的一阵乱划拉,一张泛着淡淡光晕的银丝网,顺着那颗娃娃的人头兜头就罩了下去。孽畜!还不现出原形?爷爷喊道:启山,把斧头给我扔过来。被银丝网网住的娃娃的人头,此时似乎消停了下来,接着传出来了不住声的求饶声!娃娃的人头不见了,银丝网里面赫然是一个体态干瘪五官俱全的小老头!老头瘦小干枯,黝黑的肌肤包裹着一张倒三角的猴子脸,通天的鼻子,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伸着干枯的手指撑着银丝网,跪在那里连声的求饶!这个老头看着很是特别,怎么的求饶连眼泪都没有,甚至是都没有悲伤的表情。文宝奇怪的问道。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就杀不死他。晓晓说道。你说的啥意思?文宝很意外的问道。晓晓轻轻的摇摇头,不说话了。对于网中老头的求饶,爷爷甚至是懒得看一眼,直接的一斧头就砸了下去,什么声音也没有,再看那老头,却已是瘫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吃了它!爷爷一句话,那十二个阴娃纵身从男子身上跳了下来,咔嚓咔嚓!咀嚼的声音,地上只剩下了一滩黑水。 而此时十二个纸人也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一样,纷纷的倒在了地上,自行的燃烧了起来。怎么回事?文宝指着地上燃烧的纸人喊道:那些个阴娃呢?怎么自焚了。纸人只不过是爷爷给他们做的临时嫁接的形体而已,任务结束了,扎子没了,阴娃自然的也回去了。晓晓说道。回到哪里去了?文宝追问道。年轻人,话太多了有时候会惹祸事上身的。旁边传来了爷爷不悦的声音。说着,提溜着那个有病的男子,走到了堂屋子里,扔进了那口阴木棺椁里。你说你们家的这口棺材里到底有什么?真想上去看看。文宝伸长了脖子,看样子很是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好奇会害死猫的!我照着文宝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道:那里全都是美女,忘记上次里面出来的那个美女了吗?你去吧!文宝一听,吓得扑棱着脑袋直摇头。屋子里的灯全都亮了,鬼娘和骨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了踪影。晓晓在默默的打扫着院子,爸爸则依靠在堂屋门口,嘴里在咀嚼着烧过的香火根,一边咀嚼一边涂抹在伤口上。爸爸口里咀嚼的香火根那是神药,只要是受了外伤,涂上这香火根,伤口就会很快的愈合。爷爷还是守在那口阴木棺椁前,在定定的向里面看着。文宝看了看我道:看着晓晓柔弱的样子,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那么的大。晓晓一手一个,提溜着娃娃那两截的没有脑袋的身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很是随意。那几个随着来的壮汉,经历了这次的事情,都畏畏缩缩的蹲在了墙角,脸上惊惧的表情简直比哭都难看。不是,就是说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文宝看着晓晓手里的尸体碎块说道:不是说救人吗?我怎么只看见了杀人。来到我们棺材铺的人,向来都是生死由命的。一旁的爸爸冷冷的说道:死了就是该死,活着就是你的阳寿未尽。堂屋子里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爷爷伸手从棺椁里把他们拎了出来,转手扔在了院子里。两个人似乎是大梦初醒一样,翻身坐了起来,茫茫然的看着爷爷和眼前的情形发愣! 滚出去!爷爷厉声的喊道:命给你们救回来了,痛快的从我们家里滚出去!两个人相互疑惑的看了一眼,翻身跪在了爷爷的面前,咣咣咣!的磕了几个响头,调转身子冲出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咦!你爷爷怎么会这样的对待邻里乡亲?就算是救了人家的命,也用不着这样吧!文宝小声的嘟囔道。哼!听了文宝的话,晓晓冷哼了一声,转身默默的走到堂屋里,弯腰趴在阴木棺椁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我们回去睡觉吧!看看今天晚上基本也就是这样了,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文宝猫腰四处的看了看道:棺材少爷,今夜我跟你睡吧!说完滋溜一头他先扎进了屋子里。看你那点出息,快吓尿了吧!我鄙夷的说道。文宝涨红了脸争辩道:我就不信你不害怕,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我说棺材少爷,我看我们的那个计划还是取消了吧!就我们两个想跟你们家的这些个魔鬼…啊不!神仙对着干,那简直就是找死活腻歪了!我没心思理会文宝的絮絮叨叨,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解不开。为什么有病的明明是那个男子,但却杀了孩子?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干瘪的老头?还有就是那个女人怎么回事?难道她也中了邪了吗?又为什么要把他们扔到那阴木棺椁里?而救了人,爷爷反而是那副神情。看全家人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想的我头都大了,忽然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闪过,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莫非是爷爷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救人,所有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们使用的障眼法而已,只是为了遮大伙的眼而已!整件事情细细的想起来,怎么的都觉得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一旁的文宝猛的推了我一下道:棺材少爷,我说的话你想了没有啊?想你个头!我拉灭了灯绳,钻进了被窝里。第二天醒来,院子里空荡荡的,家里的人都不见了!这下好了,连晓晓都不见了。文宝伸个懒腰眯着眼看着天空那火热的太阳说道:没得饭吃了,不如我们去镇子上去混一顿,今天我请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们两选了一间牛肉面馆走了进去。要了两个小呛菜,几瓶啤酒,慢慢的吃喝了起来。唉!你们听说了没有?那马头村的老张家媳妇半夜生孩子,竟然难产,娘两个都死在半路上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们说邪门不,听说是人死了以后那车就灭火了,怎么也打不着了,下车一看,你们猜怎么着?旁边有人附和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快说啊!文宝捅了我一下,小声的说道:他们说的不会是昨天晚上的那些个人吧。我摇摇头,示意文宝别说话,注意听着。那个人停顿了一下,四处的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说道:下车一看,车子竟然在一片坟茔地里头了。啊!这么说那母子是被鬼给弄死的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的巧,会死在坟茔地里头。你们不知道,还有更玄乎的呢!听说马头村到镇医院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什么坟茔地,后来问司机,他竟然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把车开到那里头去了。然后呢?那车上的人回去了吗?看没看见鬼啊?看啥啊!听说满车的人都吓跑了,只有那个死孩子的姑姑是说什么也不走,坚持守在那车上。 第十四章 那女人可是够胆子大的,黑灯瞎火的竟然敢在坟茔地里守着死人!这你们不知道,邪乎的事情还在后头呢!那个人故弄玄虚的闭嘴不说了。快说!快说!后来怎么着了?大伙催促道。那个人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接着说道:等到大伙都跑回家,打算到坟茔地去,把那坏了的车和死人拽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个死孩子的姑姑,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自己回来了。什么?你可是真能说瞎话,你刚刚不是说那娘两个都死了吗?怎么这么一会的又被他姑姑给抱回来了?不信拉倒!说了的事情玄乎就玄乎在这了!不是,那孩子是死的还是活的?不会是抱着个死孩子回来了吧?说了你们可别不信,那孩子啊还真是活的,而且还活的好好的。那个人卖弄的说道。别听他瞎扯了,来来来,我们吃饭,简直是没有影的事情。几个人嬉笑调侃着。一听这话,那个人急了,喊了起来道:你们不信是不是,不信你去那个五十里棺材铺,老白家附近去打听打听,听说自从那孩子被他姑姑抱回家以后,孩子的姑父就疯了。嘘!有人小声的嘀咕道:那老白家可不是随便提的,邪乎的很,小心别惹祸上身。是啊!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好,吃饭吃饭。不对啊!听着几个人的谈话,怎么就跟那个女人说的有对不上的地方。棺材少爷!你看看这附近的人,只要提起你们老白家,都吓尿了!文宝小声的说道:真不知道你们白家都干了些什么?你特妈的能不能闭嘴!我一摔筷子冒火的喊道:出来吃个饭都特妈的堵心窝子。本来这心里边就对家里人又突然的不见了,就觉得闹腾,到了这里又耳根子不清净。我吊儿郎当的站了起来,来到那桌子瞎扯的人面前,嘴里说着我们老白家把你们怎么了,这脚下猛的一脚就照着桌子踢了出去。心里特别的不痛快,就想着痛快淋漓的打一架。一桌子的酒菜歪斜着随着桌子翻了下去,来不及躲闪的几个人狼狈的被淋了一身,碗筷摔落一地。本来几个人吹胡子瞪眼的对着我正准备发火,但当看清我是谁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一声不知的灰溜溜的猫腰走了。 看着没人搭理我,我总不能还追着人家找打架吧!饭也没吃好,还惹了一肚子的气。以前的时候看见相亲们都敬畏我们白家,那心里的感觉别提有多荣耀了!这一段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渐渐的明白了,那哪里是敬畏,分明就是恐惧!本来想着请你好好的吃一顿饭,却不想弄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文宝看着我的脸色嘟囔着。我长长的出了几口气,让自己那憋得胀满的胸膛可以呼吸顺畅一点。回到了村子里,我望了望远方的那片大草甸子,心情郁闷的对着文宝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那边走走。文宝似懂非懂的奥!了一声,转回身回家去了。走出村子,穿过田间地头,来到了草甸子的边缘。钻进齐腰深的草丛里,躺在了柔软的青草上面,看着蓝天白云,鼻翼里充斥着青草特有的清香,我流下了眼泪。长这么大我基本没哭过,就是在爸爸的棍棒下我都没有哭过,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落下,现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又困惑又迷茫!我不承认我是一个鬼娃,也不想承认我生在这样一个怪异的家庭里。也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村子里,守着一个粗暴丑陋的女鬼,开一间一年也卖不几口棺材的棺材铺子。棺材铺子!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对啊!我们家是开棺材铺子的不假,可都是看见爸爸在拿油漆给棺材上色,却从来都没看见过爸爸或爷爷动手打制棺材。那么我们家那一口口的白茬棺材是哪里来的?每每卖掉了一口,院子里就会出现一口新的为什么在自己的感官里头,从来就不曾想过这些具棺材是哪里来的?没见过我们家有堆积的木料,也没听见过夲刨斧据的声音。难道在我们家还有一处我不知道的地方,专门的用于打制白茬棺材?不行,趁着他们都不在家,我得回去找找看,也许真的有这么一间秘密棺材作坊所的存在。想到了这里,站起身撒丫子的往回跑,可是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爷爷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心虚的用眼睛瞄了瞄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家,除了几间破房子,还有那不太高的围墙,我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爷爷依旧的依靠在屋门的台阶上,慢悠悠的抽着他的旱烟。看见我回来了,站起身在鞋底上磕掉了烟袋锅里面的火说道:承祖,跟我来,该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家伙事了。边转身往他自己的屋里走,边絮叨道:十九岁了,等过了你的生日,就该试着接管这里的一切了。哼!不去,这个家里除了有棺材还会有什么?我转身就要奔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还没等我走到门口呢,眼前一阵阴风吹过,一堵大身板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不用说都知道是谁!我皱了一下眉头,厌恶的转回身走进了爷爷的房间。一张硬板床,一套素色的被褥,陈旧的一个老木头书桌,几把小凳子,屋子里黑黢黢的有什么好看的。爷爷斜了我一眼,并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伸手在床头上摸索了起来。耳边只听见卡蹦蹦!的声音响起,床头对面的墙上,缓缓的向旁边开启了一道暗门!什么情况?我收起刚才那百无聊赖的心情,瞪着眼睛看见那道门后面闪现出来的一个空洞洞的房间。真的有密室!莫非这里就是爸爸他们打制棺材的地方?还别说,真是够隐秘的。看着门被完全的打开了,爷爷率先走了进去,点燃了里面的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屋子里有点凌乱,还夹杂着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地上规则的堆放着一个个的大概有一尺多高的黑色瓷坛子,坛子口都被一块块红布盖着,上面落了一层灰,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靠墙的位置上,歪歪斜斜的倚靠着几个木头货架子。架子上零落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和各色的符文。不管你现在有没有兴趣看到这些东西,我还是要让你知道个大概。爷爷说道。爷爷随手的从架子上,捻起一块圆圆的,大概有烧饼那么大的一面铜片子,对着我说道:这个叫乾陵镜,是咱们祖上的宝贝儿,只要拿着它一照,任何变化的妖邪都会被打回原形,接着又拿起一条一尺多长的鞭子模样的东西对我说道:这个叫阴鞭,它就像一块路牌,可以让阴阳两界的小鬼听你号令!突然,我看见右面墙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筷子粗的链子下面一个看不出具体形状的吊坠。我走过去伸手把它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吊坠的下面似乎是残缺了一块,而且残缺的那一块似乎应该是一个月牙的形状。我这才看明白,残缺的吊坠形状,应该是一具大鼓腔的棺椁图案,雕刻精美,凹凸有致,有很强的立体感觉。我把吊坠举到了灯光下面细细查看,是我家堂屋子里的那具棺椁图案,就连上面刻画的人物场景都和那棺椁上的一模一样!赤裸着身躯被恶魔追逐的少女,只不过是,这块吊坠上的画面残缺了一块而已。看着这条项链,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喜欢,顺手就戴在了脖子上。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爷爷已经半天没说话了。我抬起头看了看,爷爷正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十分复杂来形容。是惊诧!还是激动?瞪得大大的鸳鸯眼里蓄满了泪水!我疑惑的看着爷爷那说不出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低下头看了看戴在胸前的项链。看着爷爷还是一动不动,心里想着不会是爷爷看我拿了他的项链,不乐意了吧?想到了这里,伸手就要把项链从脖子上给摘下来。别!爷爷慌乱的摆着手说道:戴着挺好,挺好!干瘪的手擦了一把眼睛,爷爷竟然露出了一个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的,异常慈祥的笑容。哼!你要是舍不得,我现在就还给你,要不然等我戴出去了,那可就是我的了。我强硬的说道。爷爷意味深长的笑着按着我的手道:挺好挺好,戴着就好!说实话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这条项链,要不然我才懒得动他的东西!我们走吧!我不喜欢看你的这些个宝贝儿们。我讨厌这里发霉的味道。好!爷爷说道:但是有一样东西必须要让你知道。着指着地上的那一个个的黑色瓷坛子让我看。这是我们白家祖上世世代代豢养的阴童,是白家看家的宝贝儿!爷爷只是想让你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阴童在,我们白家就在!我根本不懂什么是阴童,嘴里不在意的嗯嗯!的答应着,心里只想着快点的从这里出去。爷爷对我应付的态度并不在意,指指点点的告诉我这里的阴童一共有三十六个,分三个种类。最前边的这一组十二个,叫火童,身形如火,可用来对付恶鬼邪魔。中间的那一组十二个,叫水童,身形透明,可用来趋吉避凶,镇守宅院。最后面的那一组十二个,叫木童,身形漆黑,可祛病舍药,保人长生。好容易的听爷爷絮叨完,我都快被饿抽了!狼吞虎咽的正吃着晚饭,文宝开门走了进来,挤眉弄眼的冲着我直晃脑袋瓜子。 第十五章 我知道文宝一定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是来找我商量事的。果然,在我们两个刚离开我们家院门的时候,文宝就迫不及待的喊了出来道:刚才我看见我爸爸进到那间厢房里面去了!什么?那快跑。我反应了过来文宝所说的啥意思看,拉着文宝快速的向着他们家的院子跑去。厢房门上的那把锁头被打开了,斜挂在门把手上,不过房门还是被死死的关着。快藏起来,看看这间屋子里到底有什么?我小声的招呼文宝,藏身在院子旁边的一个柴草堆里。天已经擦黑了,院子里寂静的很,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你说一会那个女人会和我爸爸一起出来吗?文宝小声的问道。不知道!我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话,出不出来也说明了你们家的厢房里,确实是住着一个女人。也是真奇怪了,你说长年累月的在这样一间屋子里住着,那不得浑身长白毛啊?文宝嘟囔道:我爸要想给我娶个后妈,那跟我说一声也就行了,干嘛的这样偷偷摸摸的糟蹋人家。靠!还真没看出来啊,你心可真够大的。我调侃道:你爸爸背着你在外面找了女人,你还挺支持的。怎么,心疼了?心疼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去,跟你爸爸说,把女人从这个黑屋子里给接出来!现在你就给女人跪地磕头,连叫三声妈,这事不就结了!也省得我陪着你在这里趴着受罪。不是…你报复我是不?文宝嘟囔道:我妈妈死的早,那时候我还小,都不记得自己妈妈长的什么样子。所以我总想着有一天,爸爸给我找个妈妈,哪怕是后妈也行啊!好了!看着文宝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说道:一会你好好看看,如果这个后妈你认,我去跟你爸说去。正说话间,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的向外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长摆裙子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确切的说是蹦了出来!由于天擦黑了,所以看不出女人的容貌,看着背影单薄的邪乎。一蹦一蹦的向前行走着,脑袋还时不时的左摇右晃,似乎是稳固不下来。看清楚了吗,长的俊不?文宝趴在我的耳朵边上问道:我咋看不清呢?不过看着这腰条挺好的。不知道,我也没看到脸。我嘟囔道:不过看这身段确实不错!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怪怪的。女人无声的向前蹦去,后跟着阎叔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棺材少爷!你说说这女人咋不好好走道呢?咋还一蹦一蹦的?不过她蹦的有点奇怪,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文宝小声的喳喳道:是不是太瘦了,这蹦起来才会没声音啊?听着文宝的话,我知道哪里不对了!一蹦一蹦的,脑子里闪现出看过的僵尸电影,再看看眼前蹦着的女人,浑身一机灵,伸手捂住了文宝的嘴巴。我的妈呀!这阎叔不会是养了一个僵尸女人吧?这要是被发现了,那我们两的小命今天算是给交代到这了!低下头不敢再看,用大腿死死的压着文宝,暗示他老实的趴着别动。这文宝再笨,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老实的趴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我们两就这样一直静静的趴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耳边听到了关门锁门的声音,和阎叔回屋的关门声。我这才松开了文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仰躺在了柴草堆里,感觉全身疲惫不堪!文宝也仰面朝天的躺了下来问道:棺材少爷,刚才你为啥压着我不让我动?去你妈的!都是你爸爸干的好事,我特妈的不压着你,我们两个今晚上都会嗝屁见阎王去!我没好气的骂道。不行,不能在这里躺着,我拉起文宝霹雳扑棱的站起身,往家里跑去。一口气跑回到我的房间,气喘吁吁的越想越气,恨恨的骂道:你知道我们两刚才看到的那个一蹦一蹦的女人,是什么吗?看着还是一头雾水的文宝,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骂道:蛮鲁妈生的个傻,这么多年你爸爸豢养僵尸女人,你小子还能活到现在,还特妈的真是个奇迹!听了我的话,文宝似乎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依旧白痴的看着我。我伸手指了指他,懒得理他那呆样,自顾自的拉过来被子睡觉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文宝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嘴里叨咕着:你家养鬼,我家养僵尸!我摸了摸脑袋,想起昨晚上自己说话是有点过了!赶忙的拉过来文宝安慰道:好了,我想你爸爸养僵尸也是有原因的,他又没伤害到你,可能是怕你害怕,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棺材少爷,你说我们会不会看错?那电影里的僵尸,可是伸着胳膊蹦跳的,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并没有伸着胳膊啊?文宝委屈的说道。 听文宝这么的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莫非是我猜测错了,昨晚上的那个女人确实是没有伸着胳膊。那好,这件事情暂时的就算翻过去了。我说道:但是不管怎么样,一个女人每天的被锁在那样的一个屋子里,就是不正常。不行,我得回去和我爸爸问问清楚。文宝转身就要往出走。你给我回来。我蹦下床,把文宝抓回来按到床上说道:瞅你那傻样!这万一那个女人真的是僵尸的话,你爸爸再为了他,杀死你咋办?你可别忘了,就像我上次一样,要不是因为那个大馒头,我能遭那么大的难!说起这些我想起来了,我问你,上一次我被扔进那阴木棺椁里那么久,醒来后你也活蹦乱跳的了,我爸爸也好好的回来了。你还没和我说过,你是怎么醒过来的?你都看见什么了?文宝摇摇头道:不知道,我看见了一个妖艳的女子,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过去把她拿下。等走到跟前,哪里还有女人的影子,眼前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肉。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我自己的家里了。再后来就是我找不到你了,我问了你在哪里?可你们家的所有人都不告诉我。再后来是晓晓跑来告诉我说你回来了,我才跑到你家里去的。奥!看来在文宝这里也问不出来什么,我转身出门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回你们家看看去。刚一出屋门,就发现我们家的院子里,气氛有点不对劲。在院子的正中央,赫然的并排摆放着两口白茬子棺材!怎么两口棺材在一起,谁家一起死了两口人?看见打扫院子的晓晓,我问道。 因为白茬棺材的摆放是有说法的,如果两口白茬棺材并排摆在了那里等着上色,那就说明是同时的给一家人家使用的。是前天晚上在这里看病驱邪的那夫妻两。晓晓淡淡的回答道。我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们这群魔鬼可真逗,明着是给人家看好了病,杀了人家的孩子。人后这才过了一天,就把夫妻两一起给弄死了,这戏份子可算是被你们演足了!既赚了救命恩人的名声,又不耽误干残忍埋汰的勾当!够了!身后传来了爸爸的一声喊道:少说那找揍的话,不知道深浅的东西!我厌恶的回头瞪了爸爸一眼,拉着文宝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们不走了,前晚在这里看病的那夫妻两都死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回爷爷和爸爸在这两个死人身上,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我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我们这一回换个方式,以往在我们家里监视他们的方案,现在看来是很不成功的。那你说咋弄?文宝低声的问道。你去弄两台单车来,等着来拉棺材的车,我们两个就偷偷的跟去。我说道:这回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怎样的在坟茔地,把人家的死人给弄回来的。你是说我们两个去守那死人的坟茔地?文宝皱着眉头说道。让你干啥就痛快麻溜的!不这样你说咋整?我有点急眼的说道。可是我家的那个女人咋整?文宝指着自己家的方向问道:你总不能是不想管了吧?我抬脚踹了文宝一脚骂道:你个瘪犊子玩意,还有完没完了!我让你干啥你就抓紧的去干,罗嗦个鸟!文宝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歪着脑袋气哼哼的走了。天擦黑的时候,那拉棺材的四轮车踏踏踏!的叫唤着来到我们家,把两具已经上好色的棺材,给拉走了。一直埋伏在半路上的我们,赶紧的骑上单车,跟着拉棺材的车就来到了邻村。四间土坯茅草房,院子里灯火通明,房檐上高高的探出一截细条木头,摇摇晃晃的挑着一盏大度数的白炽灯。赤亮的灯光下,一个用黑塑料布搭建的灵棚,胡乱的挂满了白孝布子,院子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第十六章 几个身穿白色孝衣孝布的人,低着头跪在灵棚边上,里面仰面朝天的并排摆放着两具死人尸体,躺在木板搭建的架子上。院子里草沫子纸灰乱飞,几只泥盆子旁有人在不停的烧着黄纸,烟熏火燎的味道呛人,院子里弥漫着很浓的悲凉气氛。死人的头顶部位,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头桌子,桌子上供奉着满满上尖两碗的白米饭,上边直直的插着两双筷子。米饭的两旁,分别摆放着被涂得通红的大馒头,一边三个,金字塔形状摆放,这是给死者准备的上路饭。躺着的一男一女两个死倒,穿着黑色的,给专门用于给死人装老用的装老寿衣。那寿衣又肥又大,黑乎乎的鼓囊囊的,看着让人瘆得慌!我走上去看了看死人的脸,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一回的这两个死人的脸色竟然是青紫色的。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呲牙扭嘴,神情很是突兀,就连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下巴子脱勾耷拉着,舌头拌着血沫子歪在嘴角的一边,可能是由于死的时间比较长,嘴角的血液都已经结了珈!死人口里含着上路用的压口钱,脚上缠着绊脚丝。灵棚四周有几个来回走动守灵的人,我知道那是看着不让小猫小狗活喘气的小动物,靠近死人尸身的。因为一旦有活喘气的小动物从死人的身边走过,尸体就会借气诈尸,疯狂的咬人。我悄悄的拉了一把文宝,趁乱混进了死者的屋子里,想在死者的屋子里看看有什么可发现的没有。屋子里凌乱的一片,除了给死人准备的灵幡孝布子之类的必需品之外,外屋地上还拴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我知道这只大公鸡是等死者去坟茔地下葬的时候,给死人领魂用的。两个人怎么用一只公鸡?我纳闷的说道:文宝你看看那领魂用的公鸡,似乎是少了一只。 另外这一次的两个死倒,和二毛子他们死的时候不太一样。你看到他们的脸色的了吗?是青紫的颜色,不但跟二毛子他们煞白的脸色不一样,就是跟正常的死人脸色也是不一样的。这次回来,跟着你竟看什么死人了,我不懂死人的脸色都是什么样子的。文宝胆怯的嘟囔道。我切!了一声,不在理会他,径直的走到院子里,把身子影在了暗处,我想看看我们家的人会不会在这里出现。真他妈的邪门!棺材少爷你说说,有死人的地方就会嗖了嗖的刮阴风。文宝缩着脖子蹲在我跟前说道:这大热天的,你看看这院子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下来好几度。你说我们半夜的不睡觉,跟这耗着什么劲啊!我懒得理文宝,两只眼睛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扫视着。迷迷糊糊的都大半夜过去了,也没见到有任何的异动,我们家的人也没有出现。渐渐的眼皮子打架,看了看身边早已经睡着了的,张着嘴还躺着哈喇子的文宝,我也忍不住困意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我被一阵哭嚎声给惊醒!天已经有点蒙蒙的放亮了,看了腕间的手表,快凌晨五点了。院子里悲惨的哭嚎声不断,院外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个送纸的村民,脸上都挂着凄容,胳肢窝夹着或多或少的黄纸,是来给死人送纸的。几个年轻人跪迎在地上,给前来送纸的乡亲们叩头,把黄纸双手给接过来。来送纸的人又免不得说一些安慰的话,围着死者转上一圈,掉几滴眼泪。我捅了捅文宝喊道:快起来,看这时辰是该组织人去打墓了。在死者下葬的早上,要赶在太阳没有升起来之前,阴阳先生会组织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前去乱葬岗子给死人打造墓穴。这个就叫打墓,打墓有很多的说法,前去打墓的人必须是身体好的青壮年,一路上都不许开口说话。还要带上一些个压口的干粮,打墓的时候吃上一些,可以防止坟场的阴气对人身体的侵入。一切都在静悄悄中进行,等打好了墓穴,回到死者家里,进院先洗手,洗去一身的浊气和丧气。你的意思是我们跟着打墓的人,现在就去那坟茔地守着,文宝慌乱的摆手道:这大半夜的要去你去吧,我可不去。我看了文宝一眼,鄙夷的说道: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我叫醒你是因为这满院子的人都哭丧一片。你说你在那睡的直打呼噜,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人家办丧事你在这里睡觉,还不把你削死啊!正说话间,我一眼看见爷爷被人簇拥着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坏了!我一把拉起文宝,快速的找了个旮旯躲藏了起来。我嘟囔着怎么是爷爷来了?文宝扒拉了我一下说道:你想什么呢?你爷爷来不正常吗?那我们这十里八村的,这哪一家死了人,还不都是你爷爷来给做阴阳先生的?也倒是啊!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在爷爷的一顿吆三喝四中,一群腰缠白布的人组成了长长的一队,围着死者灵棚绕起了圈圈。整整的绕了三圈完毕,这才在爷爷的带领下直奔着村口外的小庙而去…看看院子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也没人会注意到我们,我拉着文宝来到了窗户底下的那两口棺材前,向里面望了望。不是,你看这空棺材干什么?文宝向外拉着我胆怯的问道。看你那怂样,我是想看看在成殓死人之前,这两口棺材有没有什么异样!看了看没什么变化,拉着文宝的手道:走,我们再躲起来,等三次庙报完,死人就进棺材送坟茔地下葬了。我说棺材少爷,我就不明白了,这报庙为啥非得要报三次啊?那报一次不就成了吗?文宝小声的嘟囔着…你懂什么?我说道:我听爷爷说过,这人死了之后第一次亲属去报庙,是为了请求土地公公打开庙门,让死人的鬼魂得以顺利从小庙进入地府。这第二次报庙是为了请求土地公公告知地府,这人已经脱离了阳世三间,要到地府报道去了。第三次去报庙,是请求地府勾去死者生死簿上的名字,黑白无常前来领人,使死者能顺利进入到阴界,行走轮回之道。那看你说的这样子,下面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不如我们回去吧!文宝说道:在这个死人的院子里,多少的还是有点怵得慌。怵你个头!我骂道:你特妈的跟死猪似的睡一宿,这时候又来怵得慌了!老实的给我待着,啥时候这死人安生生的埋了,不会像二毛子和那大馒头似的尸体又失踪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那你不如干脆杀了我得了!文宝小声的嘟囔着:那得等啥时候去,我都快饿抽了。要不你看看给死人上路的馒头你先吃一个?我指着死人头顶那桌子上的馒头调侃的说道。去!打死我也不敢和死人抢食,要去你去吧!文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在言语了。眼看着一趟趟的庙报完了,这天也彻底的放亮了。爷爷招呼着人,吵吵嚷嚷的把死人给抬进了棺材里,钉上了棺材盖子。随着爷爷大声的喊着盖棺完毕!在一片哭声里,几个男人举手摔了烧纸的丧盆子,扑了一地的纸灰。死者上路前摔丧盆子,是为了让死者把亲属给烧的纸钱都带上,好做路费。一个男人站在板凳上,手里拿着挑水用的扁担,高高的举起指向西南方向。一脸悲呛的高声喊道:西南大路,一路走好!西南大路,一路走好!这又是什么幺蛾子?文宝稀奇的问道。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好像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文宝争辩道:我从小到大,就没看过死人,这次要不是为了跟着你混,我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小的时候村子里死了人,爸爸都不会让我出屋去,就更别说是看了。奥!那倒是我冤枉你了。我指着那个拿着扁担站在凳子上吆喝的人说道:这是在给死人指路,意思是去阴界地府的路在西南方向,别走错了路,错过了时辰。原来死个人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文宝咂舌道。是啊!我听爷爷说过,一旦走错了路,错过了去地府报道的时辰,就进不去地府了。那样滞留在阳世间,就会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四处的游荡,进不得轮回之道。指路完毕,亲属们哭嚎着黑压压的在院门口跪倒一大片。这叫拦棺,意思是舍不得亲人从此离开…哭天抢地的目送载着两具棺材的四轮车慢慢的驶离了院子…眼看着爷爷手里拎着那只大公鸡,跟在四轮车的后面而去,我招呼文宝两个人骑着单车远远的跟着。出了村子,直奔村外的坟茔地而去…我和文宝把身子影在坟茔地旁边的小树林里,看着他们忙着下葬添土。大概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吧。 第十七章 应该是下葬完毕了,车子载着那些人从坟茔地开走了。这时候文宝捅了我一下说道:完事了,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回去吧!不行,我们一定要到坟跟前看看去。围着新坟转了几圈,我指着那座新坟对文宝说道:文宝你听着,不是什么也没发生,我跟你说你听着。这头两天晚上离开我们家的人,隔一天这说死就死了。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两个死者的死相根本就不正常,脸色青紫,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这么不正常的死相,为什么就没有人怀疑什么?你难道不觉得这人死的很蹊跷吗?还有这领魂的公鸡,为什么只用一只?正常的是一人一只才对啊!所以说是绝对的不正常。那你打算怎么样?不会是要一直在这里给这两个死倒守墓吧?文宝哭丧着脸说道。我说你有点耐心好不好?我鄙夷的说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这里守着了。守着是没问题,可是这肚子咕咕叫,它守不住啊!文宝捂着肚子直叫屈。行了!我抬眼看了一下,太阳都升起来挺高了,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好饿。这样,文宝你先回去弄点吃喝过来,我先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我说道:我答应你,我们再守一个晚上。如果今天晚上,还是一点特别的动静都没有,那么我们就放弃回家去。正说话间,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四处小心的观望着,似乎是怕被别人看见。嘘!有人过来了。我拉着文宝闪身在了一座坟茔的后面。靠!那是我爸爸。文宝喊道。 我仔细的一看,可不是闫叔是谁?只见闫叔贼不出溜的猫着小腰,快速的向着这边跑来。我说文宝,这怎么没抓到我们家里的人,反而把你爸爸给盼来了?我纳闷的问道。我这就去问问我爸爸,来这里干什么?文宝起身就要跑出去。别动!我发现闫叔走到了那个新埋的坟包面前,不动了。莫名其妙的围着坟包转了几转,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开了。我拍了一下文宝的肩膀道:你爸爸走了,你赶快的去弄点吃喝过来,我想我们今天晚上会看一场好戏的。棺材少爷,你什么意思?文宝疑惑的看着他爸爸离开的身影,不解的摇摇头,转身也骑着单车离开了。吃吃睡睡的好容易把一天给熬过去了,这天刚擦黑,眼见着天空中就飘来一大片厚重的乌云,很快的阴沉了下来!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潮湿了起来,文宝喊道:要下雨了,我们没带任何的雨具,我们麻溜的快点回家去吧。这说话间,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道道的闪电,把个坟场照得诡异丛生,恐怖异常!快跑吧!文宝拽着我就往坟茔地外面跑。雨很快的就下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冰冰凉。雷电交加中,眼前突然然看见了无数个飘忽的影子,在坟场上游来荡去,一时间吓得愣在了那里。完了!棺材少爷,我们好像被鬼给围住了,怎么办?文宝喊道:这雨怎么说下就来了呢?还有,你快看看,我咋看着哪里都是人影子呢?是我眼睛花了,还是真的有鬼啊?听着文宝那颤抖的声音,我心里明白的很,现在的我们是真的撞上了鬼了,而且是一坟茔地的数不清的鬼!我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猛的大喊一声:快跑!拉着文宝打算快速的冲出坟茔地,离开这里。 恨不得多生出一条腿,我们两没命一样的在无数个鬼影子里穿行奔跑…雨点子越来越大,空气也越来越沉闷,感觉到呼吸都困难了,胡乱的抹着额头上的雨水,想要辨别一下方向。因为我发现,虽然我拉着文宝跑了好久,眼前竟然还是那些个影影绰绰的鬼影子,似乎根本就摆脱不掉!我不行了!文宝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真的不行了,我跑不动了。跑不动也得跑!我刚一张口就被灌了满肚子的风,话被噎回去了!起风了,雷雨闪电夹杂着阵阵凉风,让我们两个人彻底的失去了方向感…不行!我真的跑不动了。文宝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哭着喊道:走不了了,你看看我们的脚底下是什么?我低下头借着闪电的光看了一眼,这脚底下的泥水里怎么全都是脚印?什么概念?我茫然的眯着眼看着这些个重叠的凌乱的脚印!又抬头看了看那些飘忽在各个坟头上的男男女女的影子…棺材少爷!我们跑不出去了。文宝哭着喊道:我们遇见鬼打墙了!鬼打墙?我念叨着,耳边传来了一阵阵喋喋的怪笑声,我看见无数个鬼影子在向着我们两个扑将了过来。突然,咔嚓一个惊天的响雷,在一座坟头上炸了开来,尘土飞扬,坟头被立时的劈成了两半。所有的影子都静止了,齐刷刷的向着那个被劈开的坟头定定的望去。雨还在瓢泼的下着,闪电还在继续,一男一女两个人影从那炸开的坟头一脸泥水的爬了出来。文宝!当我看清楚那从坟头里爬将出来的是谁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是他们!文宝颤抖着抓着我的手站了起来说道:真的是他们诈尸了!怎么办?我们现在跑又跑不了,你快说说怎么办啊!再等一会他们爬出来了,我们就死定了!眼看着两个泥猴子一样的人,彻底的爬将了出来,在雨水里瞪着猩红的眼睛瞪着我们…完了!这些个鬼影子顶多是缠上我们两个,还不至于把我们两个给吃了。文宝说道:这下好了,这又赶上诈尸的出来了,我们两正好一人一个,给他们当点心了。怎么办?我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可是自己对于对付恶鬼这一套,什么也不会啊!这眼看着那一男一女两个鲜活的尸体,在慢慢的向着我们靠近,我和文宝两个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了…嘭嘭!两声巨响,两口棺材从坟茔里面飞了出来,跌落在我们的面前。棺材!文宝颤抖着声音说道:是刚才装他们尸体的棺材。随着这两口棺材的落地,朦胧中的那些个鬼影子,呼的一阵风一样都消失不见了!一个硕大的身影飘然而至,一手一个,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两个诈了尸的死倒给拎了起来,看也没看我们一眼,转身就要离去。是你鬼老婆!文宝喊道:鬼嫂子快点救我们出去。我照着文宝的肚子狠狠的就是一拳,嘴里骂道:你瞎喊什么呢?找死是不是?文宝捂着肚子恨恨的说道:跟你在一起才是找死呢!鬼嫂子救我,我要回去。骨婵并不答话,侧着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突然的把手中的两个死倒噗通!给扔到了我们面前的棺材里,身形嗖!的一下向前方窜去。一起一落间,鬼妻骨婵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活人。棺材少爷,文宝,快点让她把我放下来,我是你闫叔啊!那个被骨婵拎着的人大声的喊道。我弯下腰仔细的趴在脸上一看,还真是那个已经离开坟茔地回家了的闫叔。 不是,闫叔你来这死人的地方干什么?就算是上坟,这也不是我们村子的坟茔地啊?我纳闷的问道。小兔崽子,赶紧让你的鬼妻把我放下来,我带着你们两个回家。闫叔喊道。还没等我说话,骨婵冷哼了一声,把闫叔也扔进了那棺材之中,身形飘起,带着两口飘忽的棺材向着家的方向而去。鬼嫂子,带上我们两个啊!文宝喊着,迈开腿向前急急的追赶而去。我也不敢怠慢,紧跟着也向前窜去。还真是跟刚才不一样了,跑的很轻松,耳边的雷雨声也渐渐的小了很多。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家门口,院子里一片灯火通明,爷爷和爸爸似乎在等着我们的到来。见到落汤鸡一样的我,晓晓默默的走进屋子,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裳给我换上。哥哥,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你这样惹事会没命的。晓晓小声的说道。我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只不过是闲的无聊和文宝两个去看死人罢了!哥哥不用说气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好,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晓晓说道:今天要不是咱们家的棺材预警,现在的你可能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棺材预警?什么意思。我纳闷的问道。晓晓看了我一眼道:哥哥有所不知,咱们家卖出去的棺材都不是普通的棺材,哥哥只记得今天是这两口棺材救了你就是了。你说的什么玩意?为什么每次都不把话给说清楚喽!我恨恨的说道:半截喽嗖的话,你们是成心的都跟我过不去是吧? 第十八章 晓晓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只要哥哥记住了,我们都不会害你的就好!说完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去了。看着那两口稳稳的停靠在院子中央的棺材,文宝跑了过去,去看看被骨婵扔进棺材里的文宝爸爸,怎么样了!还没等文宝跑到了跟前,骨婵冷哼了一声,伸手从棺材里把闫叔给揪了出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文宝慌乱的上前一把扶起他爸爸,小心的搀扶着就要往回家走。站住!身后传来了爷爷冷冰冰的声音。就这样走了?孩子他闫叔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我看见闫叔的脸色非常的难看,眼神也躲闪着飘忽不定。我突然想起来,在这两个死倒刚入土的时候,闫叔曾经在坟茔地出现过!那么他去那里干什么去了?而且在我和文宝遇见鬼打墙危险的时候,他应该就在附近。那么他为啥一直没有现身,白天明明看着他走了,又什么时候回到了那里?闫叔守在那里是为了什么?文宝无助的看了看我,意思很明显,他想带他爸爸回家。闫叔,我不知道你今天去那里干什么去了!我看你还是说了吧!我回头看了一眼爷爷转身对闫叔道:就我们家的这些个人,您要是不把话给说明白了,那您还真就走不出这个院子。看着不言语的闫叔,爷爷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不过现在你是走不出这个院子了。我抬头一看,原来爸爸又像上次一样在院子的周围洒了草灰。闫叔冷哼了一声,转头靠在门口的台阶上干脆闭目坐了下来。棺材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那两个诈了尸的死倒被骨婵扔进了一口棺材里。 相互拥挤着你推我一把,我打你一拳,撕打着都想先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任凭那两个死倒在里面折腾,爷爷根本连看一眼似乎都懒得看。晓晓,先让那两个死倒消停一会。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转身来到了阎叔的面前。冷冷的翻着他的白眼仁看着阎叔说道:为了你的那个老婆,你可以搭上你儿子的性命。可是你却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你不该把我们白家的子孙也给捎带上。我已经容忍了你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之所以对你一再的忍让,是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一再的放过你。你应该知道,天下之大,无论是谁敢对我们白家有一丝一毫的不利,那么他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步步的向前赶,该收手的时候不收手。好好的一个人,却偏要去干那鬼做的勾当!你认为你能成功吗?今日,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你触动了我们白家的最底线,我们饶你不得了。傻愣愣的听着爷爷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我和文宝面面相觑,不知道爷爷说的这都是什么?但有一点我们听明白了,那就是爷爷要对阎叔下手了!望着脸色煞白,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淌的阎叔,我拉了一把爷爷道:不是爷爷,我没听错吧?什么搭上儿子的性命,为了什么老婆,这都是啥意思?阎叔他都做了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对阎叔怎么样?爷爷看了我一眼,转回头看着晓晓手里拿着一根红色的绳子,走了过来。伸手接过来红色的绳子,对着那两个还在向棺材外面爬的死倒,随手扔了出去。那绳子就像一条弹跳出去的长蛇嘣嘣嘣!几声,搭在了棺材的口上。随着绳子搭上去,滋啦啦!的几声轻烟冒出,那两个死倒都惨叫一声,齐刷刷的向棺材里面倒去。院子里弥漫出一种恶臭的焦糊味!爷爷转回身,来到了院子中央,慢悠悠的点着了他的烟袋锅,看着阎叔说道:今天我们两家人都在这里,你自己说说吧,这二十年你都干了什么?此时的阎叔眼角含着泪水,定定的看着地面发呆,就是一言不发! 文宝害怕的上前,跪在阎叔的面前哭着说道:爸爸你倒是说啊!你告诉他们你什么都没干。你把今天的事情都说明白了,他们就让我们回家了,你倒是快点说啊!无论文宝怎么样的摇晃,阎叔始终的就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这…文宝无助的看着我喊道:棺材少爷,你快点的跟你们家的人说说,让我们回家吧!我爸爸只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能干什么啊?更别说对你们白家怎么样了!再者说了,谁能把你们白家的人怎么样?谁又敢对你们白家的人怎么样啊!我低着头走到爷爷的跟前说道:爷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带着文宝去坟茔地的,真的和阎叔没有任何的关系!爷爷铁青着脸,把我扒拉到一边,烟袋锅狠狠的在鞋底下磕了磕,站起身来道: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原来在二十年前,那时候的阎叔家并不在我们家的旁边住。阎叔和爸爸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也非常的要好,就像现在的我和文宝一样。那一年,爸爸应白家的规矩,娶了妈妈鬼娘,而阎叔也娶了妻子叫素珍。就在我的鬼娘生下我不久以后,阎叔的妻子素珍也身怀六甲,有了身孕。本来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事情坏就坏在素珍怀上孩子的这件事情上了。当时我的爸爸就看出来,素珍怀的孩子命相太硬,会克死娘亲不得善终…所以当阎叔兴奋的把素珍怀孕的事情,告诉爸爸的时候,爸爸毫不犹豫的让阎叔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并且郑重的警告他,如果留下了这个孩子,就会克死他妻子素珍的命,母子不能见面,见面娘亲必死!当时的阎叔是对白家的数术,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左思右想夫妻两个商量了之后,还是舍不得,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把孩子留了下来。这眼看着月份大了,要生产了,这夫妻两跑到我家,跪在爷爷的面前,请求爷爷的庇护!爷爷当时只是告诫他们夫妻两,说天命不可违,母子两只能生还一个,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这钻了牛角尖的夫妻两,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早早的来到县城的医院待产,他们就不信了,这在医院里生孩子还会死人。在医院里一系列检查下来,阎叔被告之,一切正常,可以顺生顺产。这样一来,阎叔的心里就更有底了,对于爸爸撵到医院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无动于衷,置之不理。爸爸一见急了,本着救人的态度,上前不由分说抱起素珍就往医院外跑。阎叔一见也急了,上前忙着往回抢人,就在这拉扯当中,素珍肚子阵痛,眼见着就要生产了!见此情形,医院的大夫报了警,爸爸在懊恼的挣扎中被警察给带走了!事情的结果真的如爸爸所预料的一样,就在素珍生产的过程中出现了难产。折腾了一夜,这眼看着素珍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这孩子就是生不下来。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直到了这个时候,阎叔才相信了爸爸所说的话,赶忙的骑车跑回到了村里,来我家找爷爷救命。他跪在爷爷的面前言说,只要保得了素珍的命,孩子不要了!无奈爷爷掐指算了算,摇摇头告诉他一切都晚了,赶快的回去给素珍收尸吧,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第十九章 带着疑惑和不安,等阎叔赶回到医院的时候,事情果真如爷爷所说,素珍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旁边躺着那呱呱!落地的手脚乱蹬的小婴孩。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文宝,阎叔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没有理会刚出生的孩子,而是带着妻子素珍的尸体,回到了村子里找爷爷。他跪在我们家的院子中,央求爷爷,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妻子素珍的尸身不腐,他要和素珍生死相守!被警察释放回来的爸爸跑到了医院,知道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抱着阎叔刚出生的孩子,也匆忙的赶回到了家里。看到好朋友的遭遇,爸爸的心里十分的不忍,于是也陪着阎叔一起跪在院子中,央求爷爷给予成全!爷爷在无奈之下,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于是把阎叔妻子的尸身,放进了我们家堂屋子里的那口阴木棺椁里面。三天过后,阎叔得偿所愿的在爷爷的手中,接过来了鲜活如生的妻子素珍。同时也被爷爷告之,要想永远的保存素珍的容颜,就要把素珍存放在一个密不透光的房间里。并且此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都不准再提起。阎叔感激涕零,满口满答应的说一定照爷爷说的去办。就这样,第二天,阎叔找到了我的爸爸,要爸爸帮忙在我们家的隔壁盖一所房子,他要搬来和我们家住邻居。爸爸当时想着这样也好,远离乡亲们,也可使得素珍的秘密得以不被泄露出去。房子盖好了,阎叔带着小文宝住进了我们家的隔壁,成了我们白家唯一的邻居。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的让爷爷和爸爸所始料未及,大吃一惊!一晃三年过去了,爷爷越来越感觉到了在自己家的附近,出现了一种尸气。 仔细的掐指一算,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忙的找到了爸爸,两个人翻开爸爸床底下的小匣子。看着空空如也的匣子里,两个人心里顿时明白了这股子尸气,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在爸爸的小匣子里,存放着白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关于各种炼尸术的方法和流程的小册子。看着空空的匣子,再想到附近出现的尸气,不用说也知道了是谁偷走了这本炼尸术的小册子了。于是爷两个来到了阎叔家里,看着已经快要被阎叔豢养成形的行尸素珍,爷爷当场大怒,说什么也要毁了她,不能为人间留下祸害。 阎叔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请求爷爷说什么也要留下素珍,他保证不会让素珍出去祸害任何生灵的。终究是自己的乡亲,爷爷举起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放了下来,还是没能下得去手,收回了小册子,也放过了素珍。爷爷是放过了素珍,可是阎叔却并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依旧的在用小册子上记载的方法,每天晚上月升中天的时候,把素珍抱到院子里汲取月光精华!爷爷和爸爸虽然知道此事,但念在他们并没有作恶的情况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再理会了。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像爷爷和爸爸想象的那么好,爷爷发现附近死人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干了!这才警觉到,阎叔是在用死人的血,来喂养已经成为了行尸鬼的素珍!这行尸喝到了死人的血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喝到了阴时出生的死人的血液,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原因是喝了平常死人的血,她只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意念的行尸走肉,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肉身而已。可是一旦喝到了阴时出生的人的血,那阴时出生的死人魂魄,就会借着这阴体的行尸复活,成为一个吸血鬼,到处的祸害人。但此时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行尸的素珍,在没做任何恶事的情况下,爷爷也不好出手毁了她。这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这行尸一旦的形成了,那在行尸界就被挂了名,有素珍这么一号了,就像人有了自己的身份证是一样的。所以只能是把阎叔好好的训诫了一番,告诉他适可而止,免得害人害己!从那以后,阎叔就对爷爷和爸爸横眉冷对,老死不相往来,两家之间的关系也彻底的僵持了下来。这期间,爷爷和爸爸也丝毫没有放松对阎叔家的关注,感应着阎叔家的一举一动。直到二毛子死的时候,在灵棚里停尸的时候,警察的突然到来,爷爷才明白了,阎叔一直在寻找着机会报复白家。可是让爷爷十分不解的是,阎叔对白家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说到这里,爷爷转回身问阎叔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白家这样的仇恨?你不但想利用二毛子的事件,来陷害我们白家,今天还把承祖陷入到了生死的边缘,你还不想说实话吗?阎叔红着眼珠子,猛地站起身喊道:好!今天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我就索性彻底的说个明白。别以为你们白家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不会有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白家迟早会得报应的!阎叔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咔嚓嚓!的几声巨响,院子里的那两口棺材碎裂了开来,棺材板子齐齐的飞旋了起来,飞快的奔着阎叔的面门砸了过来…在众人的愣神中,爸爸陡然飞起身形,随手也就是一抓,那一块块的棺材板子,纷纷化作了齑粉,瞬间消散在院子中…爷爷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冷冷的说道:说话要有分寸,白家院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两口棺材就这样消失不见了,那两个死倒跌落在地上,身上依旧被红绳子捆缚着,不得动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阎叔接着说道:当年素珍的死就是你们的见死不救,说什么母子不能相见,相见必死一个。以我后来对你们白家的观察,你们家的那口阴木棺椁,死人都可以救活的,而你们却只给了我一个素珍的尸体。 这样也可以,我也感激你们,最起码素珍的身体不会腐烂,也可以和我长相厮守了。不靠你们,我自己来复活素珍可以吧?可是你们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进行阻挠。我就是不明白了。我只不过是想复活我的妻子,我又没碍着你们白家的任何事,你们干嘛非要的横加干涉,破坏我们夫妻团聚?你…爸爸指着阎叔说道:闫冲,我算服了你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不通晓事理的人了?人各有命,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当初的时候,我拼命的阻止你,你是怎么做的?后来你跪求保你妻子素珍尸身不腐,我们也帮你办到了。可是你又都干了什么?你偷去我的小册子,豢养死尸,最后竟然去偷死人的血来喂养她。如果不是后来我们的阻拦,一旦你的妻子喝到了那阴时出生的人的血,那么素珍的身体就会被那个死人的魂魄所驾驭。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第一个被素珍咬死的人就会是你,然后就是乡亲们,这些你想过后果吗?以一己的自私,来罔顾别人的生命,闫冲,你还认为你是对的吗?你自己说说,在二毛子死的这件事情上,你给我们使了多少的绊子?要不是我们白家的一再阻拦,可能现在的你早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死?阎叔瞪着眼不服气的问道。那是因为这个二毛子,是我们方园五十里以内,唯一的一个阴时出生的人。爸爸说道:为了阻止你,我一次次的把二毛子的尸体给偷了回来。本想着安安生生的下葬,把他给安顿好,只是可惜由于你的一次次插手,致使二毛子诈了尸。使我们费了好多的周折,才把这件事情给安顿好,而你却因为这件事情记恨在心。 第二十章 竟然想利用这两个死倒,来害我们白家的子孙,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承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我不知道这二十年里,在你的心中积郁了多少的怨恨,致使你为了伤害承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顾了!你别说那么好听!阎叔蹦了起来,额头青筋直冒的喊道:你怎么不敢把你们白家干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给说出来?什么治病救人,积德行善,见鬼去吧!你敢说说买了你们白家棺材的死人,都到哪里去了吗?你敢说吗?要不要打开所有买过你们白家棺材的死人坟墓,看一看,看看那些个死人都到哪里去了?住嘴!爷爷一声断喝,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了阎叔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阎叔被抽了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你找死!我们白家的事情,是你一个外人可以品头论足的吗?爷爷上前对着阎叔又狠狠的踢了一脚。不要打我爸爸!文宝哭喊着护在了阎叔的跟前。爷爷一把拽起文宝道:为了害人,连你性命都不顾的爸爸,你护着他干什么?你给我起开,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一见不好,赶忙的上前拦住爷爷道:爷爷,你先别动手,今天的事情真的和阎叔没有任何的关系。阎叔没有害我们,是我拉着文宝去坟茔地看死人的。你知道什么?要不是他,那个大馒头也不会死!说着爷爷转回身指着地上那两个死倒喊道:这两个人也不会死。听了爷爷的话,我彻底的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几个人都是阎叔给害死的?这两个人是我害死的不假,可是那个大馒头可是跟我没关系!我害死了这两个人和你们白家害死的那千千万万的人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罢了!阎叔直着脖子喊道。 什么?文宝不相信的指着地上那两个死倒问道:爸爸,这两个人真的是你个给害死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半夜三更的趴在柴草堆里,看到了你爸爸的秘密,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你爸爸也发现了你们…爷爷说道。于是你爸爸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夜里就带着你的妈妈,已经成为了行尸的素珍,来了到了这两个死倒的家里。指使素珍害死了这两个人,然后静静的在暗处,观察着我们白家的一举一动。这头一天还好好的在我们家里走出去的人,结果第二天就双双毙命了,不但会让承祖起疑心,这在乡亲们的眼里,也会对我们白家另眼相看,妄加非议!你爸爸实施这个计划,不但可以在乡亲们面前打击我们白家,而且他还包藏了一个更大的祸心!那就是为了报复我们白家,利用承祖的疑心,在死者的坟茔地把承祖给害死!我不明白,阎叔他怎么能害死我,难不成他会役鬼术不成?我小声的嘟囔着。我的傻哥哥,你别忘了这两个人是被行尸给咬死的,所以过了三十六个个时辰之后,自动会变成行尸出来咬人的。一旁的晓晓说道。我想起来那个让我惊悚的雷雨交加的场景,想起来那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两个死倒!是的,当你和文宝被坟茔地的鬼魂包围,两个死倒爬出来危及你们性命的时候,你们的这个阎叔就趴在不远处在看着你们。 爷爷说道:要不是咱们家打制的棺材预警,你的鬼妻赶到及时,恐怕现在的你和文宝,就都变成了一具死尸了!我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是真的!转回头对着阎叔问道:阎叔!假如你害我是为了我们两家的恩怨,那么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那又是为了什么?看着文宝眼泪汪汪的眼睛,阎叔恨恨的说道: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一个讨命的鬼!就是他害死了我的素珍,我养他长大,只是为了有一天利用他和你的关系,多得到一些关于你们白家的一些秘密而已。爸爸!文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泪水,满眼的哀怨,怎么也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现场陷入到了一片沉默当中,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良久,院子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爸爸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子,在狠命的在地上摔打着,边摔打边喊道:什么狗屁的使命,世世代代的用家族的性命来维护一方的安宁,反过来却换来满身的仇恨!我告诉你闫冲,在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才会一直的对你容忍。不要用你那愚蠢的想法,来评判任何的事物,你不配!你只不过是俗人一个,是人世间的一个普通过客。你懂得什么?我们白家立于天地间千百年,世世代代的好男儿为世间洒下了一腔的热血和青春,岂能容忍你来妄加判顾!今天是留你不得了,我白启山一生除了家人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红颜知己大馒头,一个就是你闫冲。看样子我们白家的人,根本就不配有爱!大馒头已经因为你离我而去了,现在就让我亲自的送你上路,以了却我的尘缘!说完举起棒子,快步的走到了闫冲的面前,照着闫冲的脑袋狠狠的就砸了下去…慢!阎叔躲闪着喊道:白启山你给我说清楚了,那个大馒头又不是我害死的,干嘛把她的帐也算在我的头上?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爸爸恨恨的说道: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那二毛子的尸体,也不会因为延误了下葬的时辰而诈尸。二毛子不诈尸,也就不会被骨婵给砸碎了脑袋,那么骨婵也就不会把大馒头给抓来顶缸。别以为你偷偷的跑到鬼娘的房间,告诉鬼娘我和大馒头要好的事情,我不知道。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是对你一忍再忍!现在你还能说大馒头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了吗?我告诉鬼娘怎么了?闫冲说道:我说的那都是事实,至于那个大馒头死了,那是你们家女人争风吃醋惹的祸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枉我和你一起长大,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的无赖了,算了,为了白家子孙的安全,今个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你了!爸爸再一次的举起了手中的木棒。咚咚咚!一阵阵敲击墙体的声音凭空的传了过来。大家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这敲击墙体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是在敲无影墙。晓晓喊道:爷爷,外面来人了!嗯,是素珍来了。爷爷说道:启山,让她进来吧,也好让他们夫妻见上最后一面。人影闪处,一个一袭长裙,长头发的瘦弱女人蹦跳着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借着灯光一看,女人面色青白,毫无血色,身形消瘦,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浑浊无光的眼神,薄薄无血色的嘴唇,直直的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抚摸着跌倒在地上的闫冲。眼神虽然空洞,但似乎眼珠子还是在活动着,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的抖动。我看见了爷爷和爸爸那惊诧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素珍。 素珍你怎么来了?闫冲温情的看着妻子道:我不是告诉你,没有我的保护,任何时候都不许出那个屋子吗?你出来是有危险的,听我的话,你赶紧的回去,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素珍,你耐心的等着我,等我变成了鬼以后,我会回来找你,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素珍笨拙的转回身,蹦跳到爷爷的面前,双膝打弯,直愣愣的跪在了爷爷的面前,缓缓的低下了头。文宝,这个是你的娘亲!我拉了一把呆愣中的文宝,示意他一起跪下给他爸爸求情。文宝噗通!一声给素珍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看着素珍连声的喊着妈妈!阎叔也跪着扑将了过来,一家人搂在一起哭成了一片!看着令人心酸的场面,我擦了一把眼泪,也默默的跪在了爷爷面前,请求爷爷放过阎叔一家人。而此时的爷爷和爸爸并没有理会我们的举动,只是扭过身去,小声的似乎在嘀咕着什么…晓晓也轻轻的把我拉到了一边说道:似乎是哪里不对劲,这个文宝的妈妈,只不过是一具没有任何思想的尸体而已。怎么会预知到阎叔有危险?又懂得跪在爷爷面前求饶,事情看来不简单了,你离他们远一点,看一会有什么变故殃及到你。我没好气的甩开了晓晓的拉扯,又跪回到了地上。晓晓一见,叹了口气,站在了我的身后,她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万一有什么事的时候可以出手保护我!爷爷突然的转回身,一手抓起来那个素珍,一只手快速的在素珍身上的各个关节不停的出手拍打着…耳边只听得咔咔咔。骨骼响裂的声音,爷爷手里的素珍哀嚎不已! 第二十一章 把素珍还给我!阎叔一跃而起,死命的上前想要抢夺爷爷手里的素珍…有什么你冲着我来,这一切都跟素珍没有关系,一切事情都是我干的,求求你饶过素珍吧!阎叔凄厉的哀嚎着,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淌下。爷爷并没有理会阎叔的哀嚎,随手的一扒拉,阎叔就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随后,爷爷手里拎着那个已经软趴趴两头耷拉的素珍,扔进了堂屋子里的棺椁里面去了,棺椁的盖随后咣啷啷。的自行盖上了。你杀了我妈妈!我要杀了你。文宝冲上刚从堂屋子里走出来的爷爷身边,抓住爷爷的胳膊就咬了一口。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文宝呲牙扭嘴的捂着腮帮子,张嘴吐出了两颗沾着鲜血的牙。看住你的小朋友!爷爷头也不回的把文宝推到一边,对着我说道:马上我们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是,你咬我爷爷,怎么你自己的牙却崩断了?我扶着文宝,掏出纸巾替文宝擦着嘴角的血。你那瘟神爷爷的胳膊比铁都硬,我哪里知道!文宝委屈的说道。晓晓,打开无影墙,让承祖带着文宝父子两赶紧的走。身后传来了爷爷的喊声。晓晓答应着,手里拿了一把扫帚在院子里划拉了起来。也没见到晓晓划拉到了什么东西,只听见晓晓对着我喊道:哥哥,快点带着文宝和阎叔先回去,不到明天早上天亮不许回来!我不走!阎叔挣扎着喊道:不把我的素珍还给我,我死都不会走的,你们白家把我也杀了吧!说着奔着堂屋子门口跑去。爷爷冷哼了一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任由着阎叔跑过去,并不阻拦。耳边只听得砰!的一声,刚跑到堂屋子门口的阎叔,被一股子无形的煞气给掀翻在了地上,嘴里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我上前拉起阎叔说道:阎叔我们走吧!我们家的堂屋子你是进不去的。不,我不走,我要陪着素珍一起死在这里。阎叔倔强的喊道。啪!就一大嘴巴子打在了阎叔的脸上,爸爸气哼哼的喊道:你还知道点好歹不?你没看见素珍被扔进那棺椁里面去了吗?你去死吧!等明天素珍活了,你却死了,颠倒一下也不错!什么?你说什么?阎叔蹭!的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抓住爸爸不相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滚!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爸爸吼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没时间跟你罗嗦!我一看,知道事情有转机了,迅速的给文宝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驾着阎叔快速的逃离了我们家的院子。在阎叔家的屋子里,回想着今天发生过的事情,我和文宝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阎叔更是满脸的愧疚,闭着眼躺在床上,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两个!转悠了一下,我回想起晓晓说的话,预感到家里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不行,文宝你好好照顾你爸爸,我得回去看看。说着我转身就要往回走。你不能回去!阎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道:你没听你爸爸说有大事要处理吗? 我估计是怕你在家会遇到什么危险,才会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家里有事情那就我更应该回去了!我执意要回去。你怎么就不明白!阎叔说道:我估计现在你们家的院子又封上了,不信你回去看看还能不能进得去。你放心吧!就你那爷爷和爸爸,这天下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们!好容易的挨到了天亮,我们三个人早早的回到了我们家的院子里。院子里到处散落着血污碎块,不用看都知道是昨晚上那两个诈了尸的死倒的。静悄悄的没有人,跟以往一样,家里的人又都不见了!我轻轻呼唤着推开了妈妈的房门,屋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地上的那口紫檀色的棺材静静的躺在那里。承祖,不用担心,你们家的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消失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全部回来了。看着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院子,我的心里还是毛楞楞的,凌乱的现场说明,昨天晚会爷爷他们一定是经过了一场恶斗!棺材少爷!你看看这个是什么玩意?文宝指着墙角喊道:我怎么看着那么像那天晚上那个小孩头最后幻化成的那个干瘪老头呢!一具风干了的干尸,没有一点点水份,褐色的皮肤包裹着骨头,蜷缩在墙角里。倒三角的猴子脸,稀疏的头发,呲牙瞪目的似乎是死的很不甘心!是他!我肯定的说道:奇怪!那天这个妖猴,不是已经被那十二个阴童给吃掉了吗?怎么还会死在这里。我想起来了!文宝说道:你还记得晓晓那天晚上最后说的那句话吗?她说这个东西是杀不死的。你说什么?我被吓得向后蹦了出去,死死的盯着这具干尸看。据我在偷的你爸爸那本炼尸术的小册子学到的东西看,这应该是一具成了气候的上古干尸。阎叔说道:据说这种干尸遇水而活,遇血而成精,专于吸食生人气息而生存。身体消而不散,生死罔替,是永远也灭不掉的,在炼尸术里记载,只有一种方法可以降服他。那就是他自己会择木而息,一生只追随一个主人,忠贞不二,死而后已!阎叔你说的意思就是,只有他选择主人的份,而没有主人选择他的份?我疑惑的问道:世间哪里会有这种道理!这么丑恶的东西,还他选择主人,白送都没人愿意要。我鄙夷的说道: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恐怕是还没有人要吧。承祖你错了!阎叔接着说道:且不说这千年干尸难得一遇,像这样的已经成了气候的干尸,那更是很难遇到。想那炼尸术中曾经提到,如得此干尸为奴,那修道之人如虎添翼,纵横世间无对手。他可助主人快速的提升修为,可救主人于危难!只因为他是不死之身,所以才会弥足珍贵,是可遇不可求的灵物!不可能!我笑着说道:如果像阎叔所说的他这么珍贵,那爷爷早就据为己有了,怎么还会一次次的打死他?奥!我想起来了,那个什么难产死了的孕妇,还有那个孩子就是被他吸食了生气吧!这么恶毒的东西,留着他都是个祸害,怎么可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宠物!我厌恶的冲着干尸吐了几口唾沫,转身打算离开。突然,一阵阵轻吟的嗡嗡!声响起,我脖子上的那条银质项链不断的颤动着,发出了声响。承祖!你惹祸事了。耳边传来了阎叔那极度惊恐的叫声。我的妈呀!他怎么活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定定的看着那个干尸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承祖快跑啊!阎叔上前一把拽着我,撒腿就往院外跑。我发现我们错了!那干尸嗖。的一下转到我们面前,伸手把我们两个推倒在了地上。完了,完了!阎叔喊道:文宝,别管我们,你快点跑出去。干尸狞笑着,舔着干瘪的嘴唇,奔着我们一点一点的靠了过来。我和阎叔无助的向后挪动着身子,好希望爷爷和爸爸这个时候出现在面前,来解救我们。 随着干尸的一点点靠近,我脖子上嗡嗡!的声音更响了,颤动得越来越厉害!承祖!什么玩意在响?阎叔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我的项链阎叔,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不是,这干尸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一下子又活了?还不是你,没啥事冲他吐什么唾沫,都跟你说了,这东西遇水就活。阎叔埋怨的说道。啊!这也行啊!这下子惨了!我懊恼的说道。那个干尸并没有理会阎叔,只是伸长了脖子把脸向我紧紧的贴了过来,用鼻子不停的在我的脸上闻来闻去。好大的一股子腥气!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快点滚开丑八怪,你快熏死我了!承祖!你挺住,我这就找东西救你。阎叔跑开了,在院子里找来了一根木棒子拿在了手里。住手!随着一声断喝,爷爷还有爸爸和晓晓,还有那鬼娘和骨婵全家人都齐刷刷的出现在了堂屋子的门口。承祖,别害怕!你脖子上戴的项链,是咱们白家的传承宝物,叫阴匙,阴匙鸣叫,预示着我们白家将会有天大的喜事发生!据我们的家族族谱记载,这条阴匙一直被挂在那间密室里,白家的子孙世世代代的就没有人能拿下来戴上它的。所以那天你戴上了它,爷爷是大喜过望,知道我们白家要出来一个阴阳两界不二之人,而这个人就是承祖你。正是有了这把阴匙的庇护,所以那天在坟茔地你遇险的时候,我们白家的棺材才会飞出预警,相救与你。 第二十二章 而今天也一样,阴匙的鸣叫,预示着承祖你将会有奇遇,将会有好事情发生。望着眼前还在不断的闻着我的干尸,我大声的喊道:爷爷,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你快点来救我啊!不要去!爷爷伸手拦住了就要冲上来的爸爸和骨婵他们说道,有阴匙的庇护,这干尸伤不了承祖。我们先等等看,也许是这干尸在选主人也说不定,也许今天阴匙的鸣叫就是从这里来的。如果能得到这具千年干尸为奴,那我们白家千年以来的神圣使命,将会在承祖这一代,画上圆满的句号了!爹你说的是真的?爸爸惊喜的问道。爷爷满脸喜色的点点头。在闻了我许久之后,干尸竟然围着我跳起了舞蹈。不到一米高的干尸,机械的扭动着,他那细的看着都担心随时都会断了的脖子,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看着干尸离开了我的脸庞,我指着自己看着爷爷,意思我现在起来跑可不可以?爷爷暗暗的摇摇头,用唇语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跳着跳着,这干尸上前扛起我就往外跑!我的鬼老婆骨婵一见不干了,飞身上前就要阻拦。骨婵别动,干尸是没有恶意的,我们跟着就是了。说着转回头对着晓晓吩咐道,你和鬼娘守在家里,我们跟着前去看看。承祖哥哥不会有危险吧?身后传来了晓晓的嘶喊声。这个小小的干尸扛着我,竟然一点也不费力气,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眼见着干尸扛着我出了村子,就往大草甸子深出跑去。一人多高的大荒草,这矮子把我横扛在肩上,大碱草随着矮子的奔跑,不停的刮在我的脸上好特妈的疼。火辣辣的疼痛使我也忘记了害怕,大声的骂道,不应声,直接的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我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你特妈的把我放下来,士可杀不可辱,你特妈的吃了我吧!我叫骂的更凶了。我的屁股上又被狠狠的拧了一把,我除了嚎叫再也不敢乱骂了。抬起头看看,身后爷爷他们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这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就这样,这鬼玩意扛着我也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是从百天跑到了黑夜,又从黑夜跑到了百天。我的肚子都饿憋了,在这鬼东西的肩膀上也不知道睡了多少觉,再看看身后的爷爷他们,早都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我有气无力的对着还在不停向前跑的鬼东西说道:我求求你,给我弄点吃的行不行,老子特妈的都快要饿死了!我的话音还没落,这屁股上又着了这鬼东西的道了,疼得我呲牙扭嘴的再也不敢言语了。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晓晓的好,从小到大,只要有晓晓在,她总会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好吃的。想着,想着,连口水带泪水稀里哗啦的往下流!还好,中间里这个丑八怪给我喝了几次水,要不然本少爷真的要嗝屁了!一直颠簸到了第二天晚上,丑八怪才停了下来。不分轻重的把我扔在了地上,丑八怪开始绕着满是水的大坝转起了圈圈。我抬起头四处的看了看,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清,但肯定已经不是在大草原上了。眼前是一个高高的大坝愣子,我被扔在了大堤上,明晃晃的全是水。 我试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却发现头晕腿软,根本就站不住,一歪身子又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昏睡中,似乎是听见了爷爷说话的声音。承祖可能是饿坏了,快点把干粮和水拿过来。那个干尸哪里去了?怎么把承祖一个人扔在这里了?爸爸问道。吃了一些东西,感觉到浑身有了力气,轻轻的睁开眼睛,看见爷爷和爸爸还有骨婵在身边。你们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眼看着那个丑八怪给我掳走而不管?我愤怒的嚷道。爸爸不说话,用埋怨的眼神看着爷爷。爷爷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围着眼前的大坝来回的转悠。我们追了两天两夜追到了这里,按理说这个干尸没有放弃承祖的道理啊!爷爷自言自语道。可是事实上他却是把承祖给扔在这里了,如果不是我们跟上来,承祖恐怕都喂了狼了。爸爸恨恨的说道。你懂什么?爷爷喊道,亏了你生在我们白家,现在的你应该拿出罗盘来,测测这地方有什么蹊跷!这不是离咱们家几百里之外的那条抗涝用的百米河吗?爸爸说道,那个干尸把承祖带到这个地方干什么?我听说过这个地方,所说的百米河是一个贯穿整个市县,一条人工修筑的大坝。修建在建国初期,是用来抵制洪涝灾害的。由于距离我们家住的地方非常的远,所以我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却总听人家说,这个地方邪性的很,每一年都会有人淹死在这里。正说话间,一股子阴风平地的刮了起来,狂扫着枯草沫子,打着旋向我们身上席卷而来。夫君小心!骨婵喊叫了一声,身形立转转眼钻进了那个旋风之中。耳边只听见几声凄厉的哀嚎,旋风立时的消散不见了,只留下了满地的荒草碎沫。还别说,真有那不知死的鬼,有骨婵在还敢出来。爸爸嘟囔道:这荒郊野地的,我们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等那个干尸鬼现身不成。正说话间,只听得哗啦!的一阵阵的水声响起,那个干尸丑八怪从水里钻了出来。翻得三角眼睛看了看众人,也不答话,直接的又奔着我而来。爷爷救我,这家伙又来了!我吓得躲在爷爷的身后大声喊叫。 可是这回这个干尸却出乎我意料的是,上得岸来,直直的对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口里喊着主人!跪行三拜九叩大礼!我脖子上的那条银质项链又开始嗡嗡!的颤抖着叫了起来,爷爷伸手把我抓到了胸前,接受那干尸的跪拜!我吓得双手乱舞,嘴里胡乱的说道:我不要,这个丑八怪太可怕了,爷爷救命啊!谁知那干尸上前一把,把我抓在手里,狠狠的把我按倒在地上,接着梆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呲着牙比哭还难看的看着我。主人,我叫鬼叟,以后鬼叟一切以主人马首是瞻,任凭主人驱使,保护主人的安全!我的妈呀!你别过来。我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喊道:你该上哪去哪去,别来缠着我,我不是你主人,你快点走。我的话音还没落呢,只觉得身子一轻,那鬼叟扛起来我扑通!一声就跳到了水里。救命啊!救命啊!爷爷救我!我拼命的挣扎着。也不知那鬼叟使了什么幺蛾子,眼前那白亮亮的水瞬间向两边分开,眼前现出一条河道来。爷爷他们一见,也跟着跳了下来。看着大家都跟了下来,这鬼叟说话了。我的肉身被禁锢在了这里,要想以后跟着主人纵横天下,请主人帮忙把鬼叟的肉身给释放出来。要不然鬼叟只能在这方圆千里之内的弹丸之地活动,恐怕不能长跟随主人左右。 听到这里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鬼叟是有求于我们,所以才会来认什么主人的。好,你说怎么办吧!我兴奋的说道:你不就是有事求助我们,才认我做主人的吗?我声明啊!我可不要做你什么主人,一会帮你把什么禁锢给解除了,我们立马的分道扬镳,各不相干了。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爷爷厉声的骂道:你以为这鬼叟是见谁都认作主人的吗?这鬼叟不死不活,不生不灭,那是跟你有不解的缘分,才会甘愿为奴守护着你!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难不成这鬼叟眼拙,就看上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还不是看你是我白家的子孙,得祖宗佑护,今日得鬼叟为伴,是你的造化,终究有一天你会知道鬼叟的价值的。不是,我好好的一个人,这边一个鬼老婆,那边一个鬼奴,不是你们还让不让我活了?我委屈的说道。哼!爷爷横了我一眼道:别忘了自己还是一个鬼娃呢,你早晚会知道自己是谁的。我瞬间崩溃,想起来妈妈说过的话,我是一个一脚阴间,一脚阳世间的地地道道的鬼娃!鬼叟,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被禁锢在这个地方了?爷爷疑惑的问道:怎么可能,这里在千年以前是个蛮荒之地,你怎么会在这里?鬼叟看了看我们说道:实不相瞒,我只记得我是北宋时期的女真族人,其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至于是怎么的被禁锢在了这里,我自己也不甚明白,请主人和我一起进去,帮我看个究竟。眼前手电的光芒陡然的亮起,爷爷手里拿着手电四处的照了照说道:你所说的是让我们跟着你去哪里?脚下是满眼的淤泥,我们一行人都站在了没脚脖深的淤泥里。 在地下。骨婵喊道:这底下有很大的一股子怨气!随着骨婵的话音没落,只见那鬼叟突然的飞起身形,大头冲下,脚下的淤泥泛起一层层的涟漪,眼见着鬼叟就钻了进去。伴随着鬼叟的钻入,脚下传来震颤的抖动,仿佛像要地震了一样,整个的大坝都在颤动!咕噜噜!一阵冒泡的声音,脚下的淤泥在向两侧翻滚,露出来一个三尺多宽的裂缝。鬼叟的三角脑袋从裂缝里钻了出来,不好意思的喊道:只能从这里进来了。当年建大坝的时候,把我的墓门给堵上了,所以来回的进出只能在这里了。爷爷用手电照了照那深不见底的黑黝黝的裂缝,纵深跳了下去。骨婵上前把我往胳肢窝一夹,身子轻飘飘的也落了下去。一条狭长的通道,地面上竟然是细细的黄沙,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很是干爽!通道有些狭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我伸手摸了摸两边的墙壁,竟然也是细细的沙土,似乎还有点粘稠。这里怎么会是沙土?我疑惑的问道,谁不知道我们这里都是黑土地,平常别说沙土了,就连黄土也是少见。正说话间,突然手电的光亮不见了,眼前陷入到了一片漆黑!我正想要问爷爷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喊:承祖哥哥,快来啊!晓晓?我一惊,不对啊!晓晓明明在家里,怎么会在这里召唤我?好静!静的有点可怕。突然,通道里有了亮光,隐约的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筒,从甬道深处向我们走了过来。 朦胧中看不清楚,只看见一只手电打着强光向我扫射了过来。这时候我才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就别说什么晓晓了,就连和我一起来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瞬间,我的浑身就像被浇了一瓢凉水,凉的透底。妈的!我大骂了一句,慌乱的四周寻找着爷爷他们的身影。不对!难道是爷爷他们走到了前面去了,那个走过来的人影是来接我的?正疑惑间,晓晓那柔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承祖哥哥,过来呀!在这个人鬼进不来的河道里,剩下了我一个人,现在又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在前方喊我…我心里的惊惧程度可想而知,依靠在墙壁上,死命的扶着颤抖的双腿,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弯着腰,撅着屁股,冷汗可就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心里在砰砰!的打鼓,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手电的光线在晃动中,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眯着眼睛,真的希望看到是爷爷或者是谁前来接我。可是当我看清那晃动的光线的时候,彻底的支持不住了,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真邪性!我胡乱的擦了一把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光束。手电筒是不假,可是却是悬空在那里自己在游走,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的人!承祖哥哥,跟我来!随着这个声音落下,手电筒突然的打了一个弯,调转头向甬道深处缓缓的飘去。看着手电筒的光束渐渐的远去,再看看身后的漆黑,出于对黑暗的惧怕,咬了咬牙,扶着墙壁忐忑的跟了上去。 不用想,已经很明显了,这他妈的是又遇上鬼了。心里恨恨的骂道:反正老子也不愿意这样子活着,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你作甚!也真是想不通了,这爷爷他们说没影就没影了,我这个啥也不会的小白人,倒是给剩下了。忍不住又回过头向后望了望,黑漆漆的,看样子是回头无望了,现在的情形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就这样跟着手电的光束,一直的向前走着,一路上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就连那晓晓召唤我的声音,也没有在一次的响起。渐渐的不感觉那么的害怕了,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慢慢的打量着一直在我前面缓慢移动的手电筒。也真是见了鬼了,看着手电筒那上下微微晃动的架势,应该是有人拿在了手里才对啊。 毫无悬念,我的脑袋被狠狠的拍在了墙上,眼前金星直冒,腿脚发软,摇晃了几下瘫坐在了地上。过了良久,我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看着那扇拍完我又敞开了的门,惊惧的向后挪动挪动了身子。妈的!差点把老子给拍成了相片。我摸了摸脸蛋子,确认了一下五官还在,心里边放心了不少。着是什么鬼地方?有人吗?我转着圈的叫喊着,因为我除了叫喊以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干点啥!四周那空旷的嗡嗡!声在回应着我,颓丧的蹲在了地上,知道自己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回答我。突然,我感觉脊梁骨发凉,似乎是有一双眼睛在后背死死的看着我,瞬间浑身汗毛乍竖,冷汗直冒!我长出了一口气,按奈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闭上眼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猛地回转身。一阵风在我眼前拂过,身后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瞪着狐疑的眼睛四处的看了看,真的什么都没有。不对!我很快的否决了我的判断,因为身后那凉飕飕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脖子后有人在对着我吹着凉气!头皮发炸,脑袋懵懵的,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在后脖颈子一顿划拉。手里竟然感觉到抓到了什么东西,冰冰凉滑滑的,腻歪歪的,拿过眼前一看妈呀!一声就扔出去好远。是一颗没有血色的眼珠子,惨白惨白的,就像实验室里那泡在防腐剂里面的标本。还没等我缓过来神呢,背后又感觉到凉飕飕的再吹气,伸手一抓,竟然还是眼珠子。瞬间崩溃了!莫非我的后背上趴着的都是这死玩意?想到这里,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死命的撕扯着脱下了衣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随着衣服被甩到了地上,骨碌碌的甩出来一地的眼珠子。 第二十三章 颗颗美丽女人的脑袋,笑魇如花的在地上爬行着…看着他们触手的尖端,长出来的那一只只小手,我明白了,刚才就是她们把我给托举过来的。一张张娇媚的脸在慢慢的向我凑了过来,吓得我不断的向后快速退去。退着退着,突然,身后传来了沉重的喘息声,是那种要憋死人的喘息,又像一个正在拉风的破风匣子。呼啦呼啦!的好难听,我转回身一看,这回可真特妈的遇见鬼了!已经破败的只剩下缕缕残存的灰布破衣,披挂在一具干瘪的老太婆的身上。酱紫色的肌肤几乎全部裸露,瘦骨嶙峋皮包骨。稀疏的几缕花白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高高支出的眉骨里,一双又小又圆的眼睛。扁平的鼻梁,塌陷的两腮,嘴巴就像是被抽干了水份的海棠果,条条褶皱堆积,支出两颗焦黑的獠牙!老婆婆正用她那双小圆眼睛,滴溜溜乱转的上下打量着我,一时间我愣在了当地,惊惧的呆立在了那里。突然,老婆婆眼睛死死的盯住我脖子的部位,小眼睛放光,不错眼珠的盯着看。观看了良久,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一伸手,手里多出来一条黝黑程亮的拐杖。正在我惊惧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老婆婆把她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戳,眼前立时的出现一个圆柱形的,大概有一米多高的黑色木桶。我用眼睛向木桶里扫视了一下,发现木桶的四周,全都被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刀片。刀片薄薄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瘆人的寒光。正琢磨着这个老妖怪,弄个满是刀片的木桶来干什么,身后那一直静止的人面章鱼都快速的涌了过来。 老妖怪看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眼见着我被那些个章鱼妖精给按倒,塞进了木桶当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一层层的刀片划破刺入,鲜血放流一样的涌了出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一个残忍的死法,眼看着自己被放血,皮肉被搅成肉馅,我想世间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受到此等待遇吧!惊惧掩盖了疼痛,我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那猩红的肉块,忘记了嘶喊。 这时候,木桶又快速的旋转了起来,我就像被扔进了绞肉机里面,很快的被打成了肉酱。不知道疼不疼,但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因为我的大脑还很清醒的看着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看着我的身体已经化成了浓浓的血水,老妖怪走了过来,费力的喘着粗气向木桶里面打量了一番。并且扳着我的脑袋,伸手在里面搅合了几下,那意思是看看还有没有整块的没有绞碎!搅合了几下点点头,似乎是对于我的身体变成了肉酱程度,很是满意!接下来我听到了不住声的哀嚎声,那些个托举我过来的妖物,被老太婆一只只的抓在手中撕扯细碎,扔在了我的肉酱之中。看看所有的妖物都被撕扯完毕,木桶又开始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眼前血花飞溅,就像飞落了一场桃花雨。良久,木桶停了下来,老婆婆似乎很满意的从她那破衣烂衫里,掏出一个小罐罐,把一种白色的物质洒在了木桶中…随着白色物质的撒入,木桶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桶里那数十把刀片瞬间飞崩了出去,插在了墙壁上。木桶破了,眼前并没看见一滴飞溅的肉酱。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十分的惬意,低下头一看,不禁看得呆了!我依然是我,身体并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损伤!怎么可能!我试着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好特妈的疼!茫然的上下看了一下,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不对,地上那些个人面首的章鱼妖精都不见了,眼前只剩下那个鬼老太婆一脸坏笑的在看着我。你是谁?都对我做了什么?我喃喃的说道: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嘎嘎嘎!我的妈呀!老太婆的笑声差点没把我给噎死,太难听了,像一只见到了死尸的乌鸦!我皱着眉头,捂着耳朵好容易等着老太婆笑完,老太婆又由于刚才的笑声引起了剧烈的咳嗽,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好容易等老太婆平复了咳嗽,头歪向了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明白,为什么这个丑陋的老太婆喉咙像破风箱了!感情老太婆的咽喉部位就是一个大窟窿,看那窟窿的大小,都能伸进去一个拳头!跟我走,现在可以带你去见鬼叟了。破风箱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鬼叟?听到了这个名字,我的神情立时的一震。鼻头一酸,差点泪奔,特妈的,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找到了他,也就找到了爷爷他们,也许我就可以回家了。紧紧跟着老太婆走了出来,昏暗的甬道里,我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我的眼睛不管是闭着还是睁着,都一样的通亮!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还真是,现在我的眼睛不管看哪里都是亮的。要不要这么的神奇?我小声的嘟囔着,真恨不得手里可以有一面小镜子,看一看我的眼睛究竟变成了啥样?听到了我的嘟囔,老太婆回过头又嘎嘎嘎!的怪笑了起来,直笑得弯腰撅腚的直咳嗽! 不是你能不能不笑了!说句难听的话,你这一笑简直是要人命啊!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无助的忍受着。听了我的话,老太婆笑得直拍大腿,几次差点背过气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喊了一声:你笑吧,我走了。转身奔着前方快速跑去。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以后,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强有力的血液在澎湃,在流淌。想要呐喊,想要爆发,一抬脚嗖!的一下子窜出去好远,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接连的又几个跳跃,我惊喜的发现,我特妈的都快要会飞了。正美着呢,耳边只听得噗通!一声,又特妈的掉水里了。看着猩红的血色,感受那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我知道刚才我就是在这里,被那几个章鱼妖精给托出去的。那个时候由于眼前一片漆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条河里不是水,而全是血。掉到了河里,别管刚才我怎么的身轻如燕,也特妈的不好使了,我也只剩下在河里练狗刨的份了!抬头看了看,眼前尽是翻滚的血红,根本就看不见这条河的尽头。正不知道咋搞呢,身后由远到近的传来了那个老乞婆的笑声,不用说,是老太婆追上来了。瘪独子玩意,跑的倒挺快!老太婆嘶喊着道: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我给你脱了凡胎,换了阴骨,又给你开了天眼,你不但不感谢我老太婆,而且还对我老太婆满脸的嫌弃!我是给你脱胎换骨,开了天眼不假,但是现在的你,没有一点点修为在身,能尿性到哪去啊!告诉你,在本老太婆的地盘上,你离开了我就是死路一条。说着飞身上前,带着一股子腥臭味,把我从血水里给拎了起来。我骨碌着眼珠子,在心里暗暗的掂量着老太婆刚才所说的话。都什么玩意?脱了凡胎,换了阴骨,又开了天眼。莫非说刚才我身体上的一系列的变化,就是因为老太婆对我做了这些?想想,管他呢!我才懒得要什么天眼凡骨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要离开这里回家去。老太婆拎着我飞驰在河面上,河里血水翻滚,刺目的猩红让我直眼晕。这被拎来拎去的,想想真特妈的憋屈,眼看着又不知道被搞到哪里去了。正寻思着呢,老太婆拎着我停了下来。我抬起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座小桥,说是小桥,其实是用几根木头简易的搭建而成,上面垂下来一些枝枝蔓蔓的东西。整个小桥横跨在这条血河之上,我歪着头往两边都看了看,发现在小桥的右侧出现了一栋石头房子。老太婆飞身来到桥上,把我往那摇摆不定的木头桥上一扔,自顾自的奔着石头房子而去…趴在摇摆不定的木头桥上,心里真想骂人,就特妈的不能把老子给拎过去,老鬼婆就差这几步路了?没奈何,也不能在这上面趴着吧,乍着胆子往前爬吧!就在我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房子前的时候,刚才还在房子前的老太婆莫名奇妙的没了!这下好了,好容易的见到个鬼,也没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我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这间房子并不算大,建在一块平整的沙土地上,整栋房子都是用打磨的石头堆砌而成的。一道石门,几扇露天的窗户,看不到房顶上是什么样,看样子很高。老太婆刚才不是说要带着我去找鬼叟吗,莫非鬼叟就住在这里面?鬼叟如果住在这里面,那爷爷他们是不是也应该在这里面!想着石门都比较重,于是手上运足了劲,狠狠的向石门推去。真特妈的坑爹!我大骂了一声,就在我手掌还没碰到那石门的时候,石门自动的向里面打开了。由于我发足了力,身子惯性的向门里凭空扑去,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也顾不得摔得生疼的胳膊肘子了,我爬起来四处的打量了起来。棺材?我看见了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东西,一具透明的棺材摆放在了地中央。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眼前的这具棺材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棺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白晶晶的透着清冷的光,里面隐约的看着应该是盛装着一个人。 第二十四章 没有任何的色彩,看样子里面装着的人,应该也是穿着一身的白衣服。我心里想着,猫着小腰慢慢的向棺材一点点靠近,侧着耳朵听了一下,还是没有声音。嗨!我说棺材里的那位,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我终于忍不住对着棺材喊了一嗓子。紧张的盯着那具棺材看着,心里真的好希望那个人能应我一声,现在的情形,就是遇到个鬼,也比我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得多。还是没有声音,想想自己也真是有意思,那棺材里装着的不是死人还会是什么?你说我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啊!得嘞!死人见得多了,上前看看不就得了。当我来到那具透明的棺材前,向里面一看的时候,忍不住啧啧!的赞叹了起来。这世间竟然会有这么帅气的男子,看着棺椁里躺着的男子,在想想自己,简直是打狗的粘豆包,该扔得了!男子一尘不染的白衣长袍罩在身上,腰束淡青色的玉带,双脚缠着白布。细白白的一张俊脸,恬静柔润中透着盈红!漆黑整洁的眉毛斜插入鬓,微闭双眼,盈寸长的睫毛抖动。悬胆型的鼻翼下,莹润的双唇丰满而玫红,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腮间梨涡乍现。一头漆黑的长发铺压在脑后,静静的仰面躺在那里,皮肤净如白玉,十指如葱,双手重叠放在胸前。是在熟睡,亦或是沉浸在一场美梦之中,男子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圣洁与高贵!这特妈的是死人吗?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我自言自语道。这个就是鬼叟。身后猛然的响起拉风箱的声音,把我给吓得一蹦。也是我的主人,他被人下了魔咒,只要你能解开主人身上的魔咒,那我的主人就是你永世的鬼奴。那个鬼模鬼样的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张大了嘴巴,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质疑的指着棺材里的男人问道:你是说,这个就是鬼叟?鬼老太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回轮到我笑了,我笑得前仰后合的说道:我说你骗人能不能先打打草稿?就那个丑陋的干尸鬼,怎么可能和这个男子是一个人,你就是说破大天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啊!老太婆冷哼了一声道:我就问你想不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吧?只要你解除了主人的禁锢,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要不然,哼!你就永世的一个人在这里游荡吧!这里也将会成为你的禁锢地。偷眼看着老太婆那凝重的样子,看来是玩真的了!可是再看看棺材里躺着的美男子,实在是跟那个丑陋的鬼叟,沾不上一点边边。本想问问眼前的人,跟我看到的那个鬼叟怎么相差那么多,但是看着老太婆那阴森森鬼气的脸,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杀了我吧!我转而愤怒的说道:我就是一个小白人,什么也不会,你让我怎么的解救什么鬼叟?我特妈的招谁惹谁了,被你们弄到这个不见天的鬼地方!还威胁我,直接弄死我不就完了。说完,我闭上眼睛往地上一坐,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爱咋咋地了!说实话我这心里是真害怕,害怕这个老太婆一怒之下一巴掌拍死我。可是想到要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好呢!等了良久,耳边传来了老太婆粗声的哭泣声…这又是耍什么幺蛾子?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看,老太婆正趴在棺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丧呢!我最怕看女人哭鼻子了,尽管是一个老女鬼也让我直挠头。原地转了几个圈,那个老女鬼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哭得我心里乱糟糟的。你哭吧!我去跳河自杀去行了吧!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还没等我跑到了门口,一阵腥风带到,我被老太婆又给拎了回来。扑通!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是咋回事呢,老太婆双膝跪倒在了我的面前。有没有搞错!你给我下什么跪啊?我慌乱的躲闪着,说实话这心里是真害怕!当我看到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主人的精魂寻来的,可以为我主人解脱禁锢的人。老太婆指着棺材抽噎着说道:带你来这里的那个鬼叟,就是我主人的精魂所化,现在他就在这个身体里。我老太婆求求你,为了主人,我已经苟活了千年,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我真怕万一哪一天我支撑不住了,我的主人届时没有了我的守护,也会飞灰湮灭的。停!我打断了老太婆的话,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一个鬼啊,怎么会死?再者说了,就是你死了,你的主人又怎么会飞灰湮灭?你说这话糊弄谁啊!听了我的话,老太婆站了起来,看着棺材里的男子悲戚戚的说道:想我的主人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而我是主人从小的陪床丫鬟,和主人一同长大,天生俊逸潇洒的主人,不幸被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给看上了。狐狸精化身美女,对我主人苦苦纠缠了三年,无奈我的主人意定心坚,坚决的不与异类为伍。纠缠未果的狐狸精一怒之下,吐出自己的内丹,以绝命发下毒誓,咒怨我的主人不生不死,不得轮回。就这样狐狸精失去了内丹气绝身亡,而我的主人也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这里是我主人的墓室,我是心甘情愿的陪葬下来的。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没有死,陪伴着主人活到了现在。说到这里老太婆用手指着自己说到:你看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还能坚持活几天?一旦有一天我消失了,那么谁来为主人守护?谁来想办法解救主人?永远的被埋葬在这个冰冷的地下,那跟飞灰湮灭有什么不同。不是,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人?是个活着的人?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老太婆摇摇头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没死过。看着老太婆那残破的衣衫,和残缺不全的身体,我还真是相信她说的鬼话了!我苦着脸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相信好吧!可是我真的不会什么解除禁忌。说句实话,你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了,我也无能为力啊!要不然这么着,我的爷爷他们不会是被你给囚禁起来了吧?你把他们放出来,他们都精通这些个玩意,一定会有办法帮你的。等帮着把你的主人给解救出来,到时候你说咋招就咋招行吧? 听了我的话,老太婆眼睛突然放光,急急的说道:这么说你答应了?我晕死!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说道:不是,我答应什么了?我真的不会什么法术,你就饶了我吧!扑通!一声,老太婆又给我跪下了!其实解救我的主人很简单!只是需要你身上的那条项链。老太婆贪婪的望着我脖子上的项链说道。什么?就这么简单你干嘛不早说。说着,我把脖子上的项链给摘了下来,说话间就要扔过去。老太婆吓得双手乱摇,忙不迭连声的喊道:不要,千万别扔啊!会要了老奴的命的。我愣住了,看着手中晃动的项链并没有什么变化啊!老太婆匍匐着爬出去好远,惊魂未定的说道:你的这个项链叫阴匙,是阴界的宝贝儿!而在阴阳两界,能够役使这条项链的人也只有你,所以说我的主人非你救不得!翻看着手中的项链,难道它真的像老太婆所说的有什么超强的法力不成。 第二十五章 可是我真的不会使用啊!我晃动着手中的项链,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你你先把那阴匙给戴回去,这样的摆弄来摆弄去的我看着瘆的慌!老太婆惊惧的说道:你先戴回去,我相信你还不会使用它。我把阴匙戴在了脖子上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东西,我想爷爷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咋用。不是我不放!老太婆为难的说道:他们都中了我主人墓室的机关,只有救得了主人之后,机关才能被打开。什么?我吓了一跳道:合着你的意思是,今天要是救不得你的主人,那我们一家子人都得在这里和你们陪葬?你姥姥的,王八犊子我跟你们拼了!立时的血往头上涌,两手握拳直奔老太婆扑了过去。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反正一家人都交代在这里了,就是死也得抓个垫背的。一看我这副拼命的架势,老太婆身子在地上一骨碌,侧身躲了出去。我一下子扑了个空,趴在了地上。一骨碌爬将起来,刚要再次的扑向老太婆的时候,耳边听见了那熟悉的嗡嗡!声。脖子上感受到了一阵灼热,就像在脖子上套上了一个火炉子一样难受,灼热的让我窒息!我知道是我的项链在作怪,从老太婆看着我那惊讶的表情可以猜出来,我脖子上的阴匙,此时正发生着什么惊人的变化。窒息的感觉让我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我伸出手慌乱的想把脖子上的项链给抓下来。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脖子上空空的,我并没有摸到什么项链…怎么回事?我瞪着眼睛看着老太婆,惊惧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它…它进去了。老太婆惊惧的指着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本想着问问老太婆什么进去了,无奈脖子被窒息的说不出来话了。双腿发软,瘫倒在了地上,像一条橡皮虫一样痛苦的佝偻在那里,身体缩成了一团。渐渐的感觉到大脑也变得空白了起来,视线模糊,眼前呈现出白茫茫的一片。突然间的一声轻吟,脖子一松,眼前出现了一具约有三寸大小的漆黑程亮的小棺材。小棺材落在了我面前的地上,静止不动了,轻吟的声音也随之消失。慢慢的恢复了神智,看着地上的小棺材不敢乱动。抬眼看了看,发现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已经远远的躲到门口去了,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十分的惊惧!我不敢乱动,那老太婆也不动,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小棺材僵持着!你脖子上的阴匙不见了,我看着进入到你肌肤里面去了。过了良久,老太婆嘟囔道。听了老太婆的话,我疑惑的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项链是没有了,怎么却感觉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圈鼓鼓的肉棱子。试着伸手抠了抠,好疼!阴匙和你合为一体了,我想现在你用意念就能催动它了。老太婆向前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说道:你试着看看能不能催动它,做你想做的事?我想做的事?我想做的就是赶快的解开什么禁忌,把我的家人救出来,我们好回家去。我正想着呢,眼前的那口漆黑的小棺材忽的飞了起来,幻化出阴沉沉的一团黑云,瞬间笼罩在那口装着鬼叟的透明棺材的上方。只听得咔咔咔!的连声脆响,几道蓝色的火焰霹雳而下,落在了那口透明棺材里。火焰点燃了里面的那具美男子的身体,瞬间的蔓延,整具棺材陷入到了一片蓝色的火海之中…一股奇异的女子香气扑鼻而来,一声悲戚的惨叫响起,稍许,一颗晶莹透亮的圆珠子,从火焰里飞了出来,骨碌碌的跌落在墙角里。扑通!一声,老太婆跪下了,冲着燃烧的火海,表情凝重的叩了几个响头,哈哈大笑着身体慢慢的萎靡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件破衣烂衫,堆在了地上!我惊惧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正疑惑间,眼前的蓝色大火消失了,鬼叟还有我的家人,笑呵呵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再一看地上,哪里还有什么透明棺材的影子,全都没有了,那具沉睡中的男人尸体也不见了!爷爷露出了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慈祥的笑容,把我搂在了怀里,意味深长的说道:承祖,你长大了!我推开了爷爷,满脑子还在琢磨着地上那具棺材哪里去了?鬼叟看了看我,转身到墙角里捡回那个发着光的圆珠子,跪在了我的面前。主人!鬼叟今日禁锢终于得到了解脱,从此后生死追随主人,永不言弃!说着把那个圆珠子捧到了我的面前。这个就是那妖狐的内丹,也是禁锢我千年的那具透明的棺材,今天把它奉献给主人,就算是对主人为我解开禁锢的一点小小的报答吧!说着把珠子轻轻的一弹,那颗珠子带着一股女人的幽香,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主人张嘴。鬼叟喊道。我…我刚想着问问这又是咋回事,珠子顺着我的喉咙咕噜!一下就咽了下去,把我噎的一嗝喽!看着珠子已经被我吞了下去,鬼叟大叫了一声:主人,我来了。身形陡然的一变,我就觉得啪!的一声,耳朵后有一点点的隐痛。伸手一模,在耳后堪堪的多了一颗小肉瘤子。这下子挺好,肚子里吞了一个狐狸精,耳朵后长出一个鬼奴,我特妈的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了!离开了鬼叟的墓室,我被骨婵扛到了家中,接连的睡了几天的大觉,怎么也不愿意面对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而我的家里人却不这样想,爷爷和爸爸一看到我就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不但这样,就连那整日不出屋的鬼娘妈妈,都亲自的来到我的床前,满脸爱惜的看着我…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精神病了,我决定起床出去走走。现在已经是金秋季节,踏着满地落叶的金黄,我走在了家后院的林荫小路上。这次回来以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但感觉身轻体键,而且身体里总是被几股未知的力量充斥着,窜流在身体各个部位,有的时候都能看见那快速移动的小包块,在身体里滚来滚去!我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次从学校回来到现在,经历过的事情,让我彻底的颠覆了我对世事的认知。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接受像爸爸一样,不人不鬼的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生活一辈子的现实。我要离开这里,挣脱父辈给我设置好的命运,谁爱怎么样怎么样吧!鬼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懂。 抚摸着脖子上那隆起的一圈肉条,自从那日回来以后,阴匙就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肌肤里。我有了这条项链,想来对付我那鬼老婆,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转回身回到了家里,开始打包我的行囊。承祖哥哥,你还是决定要离开吗?身后传来了晓晓柔弱的声音。是的,我走后家里的一切就托付给你了,也许我…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也许我不会再回来了!那晓晓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晓晓说道:你是走不了的!晓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着和哥哥说这种话。我毅然的背起了背包,推开守在门口的晓晓,踏步走到了院子中。 院子里的阵势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爷爷,爸爸,还有那鬼妻骨婵,都站在了院门口等着我呢!我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道:今天我是走定了,你们有什么招数尽管的使出来吧!爸爸看着我直摇头,爷爷只是自顾的抽着烟袋锅,头都没抬。骨婵虎着一张大饼子脸,一阵风似的奔着我就过来了。我一见,立马的两只手一拍巴掌,想着召唤我的阴匙出来对付这个鬼老婆。因为在上一次鬼叟的墓穴里,我已经知道用我的意念来控制阴匙了。所以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的想着给骨婵打倒,最好是打得魂飞魄散才好!只要收拾了这个鬼老婆,那么我看谁还能挡得住我。随着我的意念召唤,一具小小的棺材发出嗡嗡!的响声,飞落在我的手心里。骨婵,你今天要是不放我走,就别怪我玩狠的了!说着我毫不犹豫的把小棺材冲着骨婵就扔了出去。小棺材是扔出去了,但却打着旋围着骨婵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又落在了我的手心里…骨婵把我拎了起来,脸对脸的问我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忘了告诉你了,阴匙是白家的传家宝,而我是白家特定的媳妇,你说说它会伤害我吗?鬼叟,鬼叟你给我出来,把这个女鬼给我弄死,麻溜的快点。我疯狂的喊道:你不是只听我的命令吗?瘪犊子玩意快点的给我出来啊…没有一点点声音,也没见那鬼叟出现在我面前…妈的我在心里暗骂道:一群骗人的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将要面临的惩罚。你真的就那么讨厌这个家?身后传来了爷爷那冰冷的话语。我冷哼了一声,不想再和他们说任何话了。院子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结了,良久的都没有人说一句话。放开他。爷爷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转身背着手回屋去了。我被骨婵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几个人转身都默默的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天将傍晚的时候,文宝那死孩子终于露面了。贼头贼脑的钻进了我的屋子,神秘兮兮的插上了门。毛线,我说你龟孙子缩头缩脑的想干什么?看着他那猥琐样,我忍不住骂道。我的妈呀!自从上次我们一家子的小命,差点的断送在你们家人手里,我是真的不敢轻易往你们家得瑟了。文宝乍乍呼呼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你被那鬼老头给掳走以后,你猜怎么着?什么玩意,你有屁就不能痛快的放啊!我心里烦得很,根本没心情听文宝瞎胡扯。不是,这回我可知道晓晓的本事了,以前我们可都看错她了。文宝小声的说道。你们走的时候,不是我妈妈还在你们家的那个阴木棺椁里头吗!那晓晓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妈妈就从那棺椁里给拎了出来。你听明白了吗?是很随意的,就是一只手毫不费力的就给拎出来了。文宝瞪着眼珠子重复着,满脸期待的看着我的反应。我很平静的看着文宝的脸问道:你还有事吗?没有我要睡觉了。看了我的反应,文宝有点急头掰了脸拉扯我道:不是…不是什么?你神秘兮兮的跑来,不会是就为了告诉我这么无聊的事情吧?我翻了个身,懒得再搭理他。好,晓晓的事我们先不说,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妈妈的事情。文宝不高兴的嘟囔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被那干尸带走之后,我妈妈怎么样了吗?我从小就了妈,这好不容易的看见了,可是我妈妈她并不认识我。你这个唐僧,你可烦死我了。我猛的坐了起来吼道:你妈妈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是个鬼你懂不懂?她不吃了你,你就烧高香吧!还奢望着一家团聚怎么的?滚滚滚!我告诉你,以后谁在我跟前提鬼的事,我整死他个瘪独子玩意!文宝吓得扑通!一下子从床上掉到了地上。眼圈红红的看着我说道:棺材少爷,我求求你,跟我回去看看我妈妈吧,这个世上除了你,别人我也不敢找啊!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文宝,我长出了一口气,拉起文宝道:你起来,说说你妈妈到底怎么了?你爸爸不是已经把她养成一个行尸鬼了吗?一个鬼有什么好看的。这下好了,我有一个鬼娘,你有一个行尸妈妈,我们两个倒是可以搭个伴了!我和你不一样,你那鬼娘是个疼你的真实存在的妈妈,而我的妈妈…文宝说道: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还是随着我去看看她吧!看着文宝那吞吞吐吐的猥琐样,我皱着眉头随手的抓起一件衣服不悦的说道:走走走…我告诉你小子,要是到了你们家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整死你!这几天我一直的在你们家附近转悠,就是没敢进来。文宝说道:今下午的事情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不把你那鬼老婆给弹楞明白了,你就甭想着离开这里。行了!我恼怒的喊道:走不走,告诉你别再跟我提这事,你没长记性是吧!还没等走进文宝家的院子,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鬼叫声!支着耳朵听了一下,是一个女人胡乱没有任何章法的嘶喊,嘶喊中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呢喃声…文宝跑上前来指着自己家院子对我说道:棺材少爷你听听,自从我妈妈从你们家的那口阴木棺椁里出来以后,就这样了。每日里白天睡觉,晚上只要星星出来了,立马的就开始作,不停的喊叫还不说,那说出来的话,我们愣是一句也听不懂。屁话!我骂道:别忘了你妈妈本来就是一个鬼,那鬼说出的话,你要是能听明白,那你不神了!哎呀!反正我是说不明白了,你只要看看就知道了。文宝急的直挠头。打开了那间我一直都没有进去过的厢房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黑黝黝的破床。几天没见,闫叔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头上多了斑块状的白发,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手指插在头发里,狠狠的揉搓着脑袋。屋子里散发着很重的尸气味,潮湿的让人作呕!当看到地上那不停折腾的文宝那鬼妈的时候,我差一点乐出声来。 第二十六章 一张脸抹得跟小妖精似的,擦得像掉进面缸里的白脸上,花里胡哨的,看着都埋汰。身上的长裙子被撕扯的一缕一缕的,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发髻散乱,还胡乱的绑了几根花布条子,正扭着屁股满屋子的乱转,嘴里说着不知名的语言。这…我指着文宝妈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道: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这鬼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从你们家回来以后,是看着这素珍更像一个人了。阎叔说道:也不蹦着走路了,肢体也柔软了。可是却怎么看着都是一个精神病。你看看,除了睡觉,就把自己给抹成这个鬼样子,而且力气还特别的大,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她。现在倒是好了,就连我也不认识了,成天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也听不懂说的是啥?那你们怎么不去找我爷爷去,这文宝娘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还不如上一次我见到她的那个时候了。我说道:那个时候,她还知道阎叔有危险,给爷爷下跪求情,看着倒是蛮有人性的。我知道她咋回事,也能听明白这个女鬼说的是什么?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谁在说话?我惊讶的回过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是鬼叟,是我在你耳头后说话。那个细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个女鬼是被你爷爷给抽了阴骨,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阴阳都不留的阴货。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什么是阴货?我诧异的问道。我冲着不明就里的文宝爷两个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阴骨被抽掉了,所以行尸界给她除了名,而阳世间又没有了魂魄,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鬼叟接着说道:我想是你爷爷怕她有朝一日成了精祸害人,才会这样做的吧。听了鬼叟的话,我惊呆了!回头仔细的看了看文宝她娘,与其让她这样的存在于世上,还不如彻底的消失了呢!这不是糟蹋人吗?我气愤的说道:我这就回去找爷爷,给阎叔讨个说法。承祖你说什么?阎叔惊讶的问道:什么讨说法,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文宝他娘是怎么回事了是吗?难不成这一切又和你爷爷有关。子中间一站,扯开了喉咙就喊上了。老白家的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都给我出来!伴随着我这一声鬼叫,房间的门都打开了。爷爷,爸爸,还有晓晓,骨婵和鬼娘都出来了,站在门口冷眼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又在发什么神经了。你为什么除了文宝娘的阴骨?我手指着爷爷直接的问道:你怎么会那么的残忍!现在你去他们家看看,那文宝娘的样子,你还不如痛快的收了她更好。你给我闭嘴!小兔崽子,我啥时候把文宝娘的阴骨给收了?爷爷脸色一沉,指着我骂上了。我一听,气乐了,鄙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魔鬼,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对自己的邻居都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真的想象不出来你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哼!这辈子想着让我于你们为伍,门都没有,我就是死也不干那龌龊的勾当!啪!一大嘴巴子糊在我脸上,把我打得一趔趄,摔倒在地上。爸爸眼珠子通红,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得瑟着手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嗨!爷爷抬脚磕了磕烟袋锅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奥!摊上这么个驴性的子孙。本来以为你经历了鬼叟的这件事情以后,可以让你长了见识,心智也成熟了。没想到还是那个吊样,算了,算了!朽木不可雕也,烂椽子怎么也挑不起大梁,我认输了!说完神情落寞的转头回屋去了…这一回我可是捡了大便宜了,我为我的言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被爸爸倒撅着捆绑在木杆子上,狠狠的一顿胖揍,直打得我七荤八素,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爸爸才扔下手中的棍子。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替我说一句好话。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爸爸手里拿着一个背包扔给了我,然后指着大门跟我说:滚!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看着转身离去的爸爸,我明白了,这是要放我走了!成天的挣命一样的哭着喊着说要离开这个家,可是真的让我走了,这心里酸酸的,真特娘的不是个滋味!拿起背包,默默的在妈妈的房门前站了一会,擦干眼泪大踏步的向院外走去…感受到了身后的那一双双眼睛,我没有回头,我怕我一旦回头了,就没有了离开家的决心了!走出了家门,这才想起来,对于自己将要去哪里,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来到了公路上,转回身定定的看着自己长大的村子,我还是怂包的哭出声来了…看着公路上来往的车辆,一掏兜里没有半毛钱,这下有点傻眼了!赶我走也不说给我点跑路钱!想想家里人也够狠心的了。我总不能再回去伸手向他们要路费吧!倔强的一回头,顺着公路漫无目的的就走了下去。将近中午的时候,我来到了离家十几里地的镇子上,摸着饥肠辘辘的肚皮,想着到哪里找点活干,先填饱肚皮再说。正按个的往街面的店铺里面琢磨呢,耳边就听见了阵阵哭声,很多人的哭声掺杂在一起,听着很是瘆的慌!一回头,看见一辆白色小货车拉着一个棺材罩子,缓缓的在向前行驶。两旁跟着男男女女的几十号人,哭天抢地的跟着拉着棺材罩子的小货车向前移动。这是又死人了。我叨咕了一句,转头依旧的在寻找着能让我填饱肚子的地方。 这一回我们可发达了!耳后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我给吓了一跳。当反应过来是鬼叟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小声的问了一句什么发达了?本少爷到现在还为一顿饭发愁呢,发达你个头!主人,真的发达了。鬼叟说道:你听我的,跟着那个拉死倒的车,我保管你有吃有喝有地方睡大觉。真的?我挠了挠头,虽然嘴上说再不跟死人打交道,可是这肚皮不争气,实在是饿得慌!别犹豫了主人,填饱肚子要紧。鬼叟催促道:在不跟着就走远了。好,我信你一回,告诉你鬼叟,你要是敢骗我,我轻饶不了你!说着大踏步的跟在了拉死倒的车后边。这一回你们家的棺材又有得卖了。鬼叟嘟囔道:不过这一回不用你爷爷亲自的出马,你就看我的手段吧!什么?你不会是为了骗顿饭,给人家故意添什么乱吧?我停下了脚步道:如果是那样,我宁愿饿死。别忘了我是因为啥从那个家里出来的,你要是跟着我,就绝对的不能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哎呀我的主子!我知道你是好人行了吧。鬼叟喊道:真的不是去干坏事,我们只不过是去混吃混喝顺带做做好人。这下倒好,这说了半天还不是去骗!我停了下来,决定不去了。行了行了!我算是见识你的脾气了。鬼叟说道:我的少爷,这么半天你就没看出一点点端倪来?什么端倪?我问道。你没看看那车上拉的死倒?另外你也没看见那滴答在路上的血点子?鬼叟一着急,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现出了身形。少爷你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一溜烟的没了踪影。我愣了一下,这才看看脚下的路面。 第二十七章 还真如那鬼叟所说的,路面上稀稀落落的分布着斑斑的血点子。看那血点子的新鲜程度,哪里会是一个死了的人所流出来的?鲜亮鲜亮的。难道在那个车上拉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死人?我紧赶了几步,好信的想探个究竟。拉棺材罩子的车在一处大宅院的门口停了下来,院门口远远的迎出一大群人,其中一个穿红衣绿裤子的中年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死人了还是在办喜事啊?怎么会穿得这么的花哨!再往女人的脸上一看,奇怪的是我竟然看见了黑蒙蒙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女人的长相。我忍不住的向前挪动脚步,想要仔细的看清女人的脸。乱糟糟的场面,几个人在七手八脚的把死人从车后面往院子里抬。 等我绕过人群,来到刚才女人站着的地方的时候,红衣绿裤子的女人早已经没了踪影,消失不见了。赶紧的跟着抬着死人的人群,向着院子里走去,想着女人可能已经回到院子中了。看着院子里那将近六间宽敞明亮的北京平房子,再看看高高的院墙,说明这户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位于院子正中央的位置搭建了一个黑色的灵棚。灵棚似乎是搭建的很是匆忙,只是简单的绑几根木头杆子,支起一块黑色塑料布。这人如果是死在了外面,是绝对的不允许再把尸身给弄回到家里来的。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人还没有死,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新鲜的血液滴落下来了。可是还有疑问,那人没死为啥要用棺材罩子来拉?只有进了殡仪馆的要被火炼了的尸体,才会被棺材罩子给罩上。这人是死了还是没死?我打算挤上前去看个究竟。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一跳,这灵棚里啥时候竟然摆放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并排的摆放在那里,女的画着很浓的死人妆面,整个的一个大花脸,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而男的虽然的也美化了妆面,但从那酱紫色的肤色来看,应该是已经死了好久的人了。两具死尸的年龄都不算大,看着也就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淡薄的骨架缩在衣服里面,显得很肥大。一家人同时的死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一个还流着新鲜的血液,一个已经死去不知多少时候了。这样的两个人被放到了一起,看样子是要一起办出殡。看了看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鬼叟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毕竟跟人家不熟,待会这万一有人问起来还不好说话,我还是先退出去再说。正在我打算迈步往出走的时候,刚才在门口站着的那个红衣绿裤子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冲着我露出一个戏诡的笑。这回我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样子了,女人形态消瘦,长长的马脸,塌陷的双腮支起两块高高的颧骨。面如鸡皮,黑滔滔的瘦,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倒是转得蛮快。唇如薄片,青紫青紫的,女人整体的面相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大烟鬼,亦或像刚从烟筒里爬出来的扒灰婆。突然,女人慢慢的低下身子,伸出双手捧住那具女人尸体的脑袋,脸对脸的大口的在女尸的嘴边,允吸着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不正常,心里盘算着还是赶快的离开这里是上策。毛愣愣的收回眼神,刚要转身走,女人冲着我一乐,胳膊快速的伸了过来,把我拽倒在死人身上…这是咋回事?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你是谁啊,怎么死人的身上你也敢趴!来来来,我和你好好翻扯翻扯,你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这是在打我们老赵家的脸。我被一只男人的大手从后边拎着脑领子,给拎了起来。我恼怒的推开拎我脑领子的男人,心里只想着往外跑。想跑!男人前一扑,把我扑倒在地上,口里骂道:这小子一定是看我那儿媳妇年轻貌美,起了歹心。 他连死人都敢调戏,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来来来,大家来帮我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也好为我死去的儿子出了这口恶气!这特妈的什么乌七八糟的,听了男子的话,我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我白承祖再不济,也不至于对一个死尸有什么想法吧!越想越窝囊,我伸出拳头,照着男人的胸口就砸了下去。男人是被砸到在地上了,可是我也捅了马蜂窝了。数不清的男男女女齐齐的奔着我扑了过来,不管脑袋屁股对着我就是一顿暴打。事情发生的有点太突然了,等我彻底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鼻青脸肿的被打得不成样子了!这下挺好,信了那该死的鬼叟的话,想着混顿饭吃,饭没混着,倒是混了一身的包!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喊:别打了,大伙快住手,这是开棺材铺的白老神仙家的孙子。快住手,不想招灾惹祸的就住手!没想到离开家了,竟然也要靠着爷爷的名号来保全小命…心里边委屈的好想大哭一场,满脑袋的包就不用说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我一瘸一拐的往出走。还没等我走到了门口,那个被我打倒的男人突然跑到我的面前,扑通!一下子就给我跪了下来。看见这个男子跪下了,其他的参与打我的人,都蔫悄的走到了男子的身后,齐齐的跪了下来。我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我知道乡亲们对我们白家的恐惧!无力的挥了挥手,对着大伙说道:你们都不用怕,我是棺材少爷不假,但是现在我已经和那个白家划清了界限。的断绝了关系,白家已经和我无关了,所以你们大可以的放心,老白头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迁怒于你们的。听了我的话,一群人相互狐疑的看了看,都默默的站起了身形。 只有那个被我打了的赵姓的男子没有起来,依旧的跪在那里,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懒得理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离开这里,说不好那个红衣绿裤子的女人,还会来对自己下手。我刚想着迈步,跪着的男子,上前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我说你放开我行不行?我恼怒的说道:你要是再对我纠缠,那接下来就不知还会再发生什么尿性事了。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是一双满是乞求的眼睛看着我,暗暗歪头,示意我借一步说话。得得得!我躲避着男人那让人看着心软的眼神道: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有什么鬼事,你去白家铺子去找我爷爷去。听了我的话,男人并没有撒开抱住我的大腿,小心翼翼的伸手冲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放眼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回过头用眼神示意我,院子里有东西。我特妈的知道院子里有脏东西,所以本少爷才会想着跑。我恨恨的说道。我不是不想去你们白家请白老神仙。男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关键是我出不去了。男子的话音还没落呢,凭空的就听见啪!的一声,男子捂着脸滚落在了地上…那个红衣绿裤子的女人,正一脸坏笑的掐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瞅了瞅四周,人们只顾着上前去扶那个挨打的男子,对于女人的存在视而不见。我明白了,这个女妖物只有我能看得见。不用说我明白了,这一家子人,不知道为啥已经被这个妖物给控制住了!怪不得男子神情怪异,抱着我不敢说话。管还是不管?心里纠结不已。 我不敢动弹,一直用意念控制着阴匙,把这个女鬼给彻底的消灭掉!蓝色的大火越烧越猛,女鬼变成了一个在地上翻翻乱滚的火球。说实话,这样惨烈的场景我也是不愿意看见,悄悄把头扭向了一边。突然,我看见了那个该死的鬼叟,出现在了大门口,正表情复杂的看着满地打滚的女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火渐渐的熄灭了,小棺材也失去了踪影,再一看地上,赫然摆放着一只女人的绣花鞋。绣花鞋颜色艳红,长约有三寸,鞋面上扎着朵朵的祥云图案,看着十分的精致美观!这时候鬼叟在我耳边小声的喊道:少爷快走,你惹下祸事了!快点回去找你爷爷去,要不然我们将会有性命之忧!什么乌七八糟的,我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神来,鬼叟这么一吵吵,倒是把我给整迷糊了。我指着地上的绣花鞋说道:惹什么祸事?你看看那女鬼已经让我给收拾了。哎呀!我说少爷,坏事就坏在你收拾了这个女鬼的身上了,快走,等到了家里,我在详细的跟你说明白,现在保命要紧。鬼叟急切的喊道。我不回白家,要回你回吧!这拼了命的从家里出来了,刚还不到一天,又跑了回去,这算哪门子事啊!正在我和鬼叟僵持的时候,院子里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群人。 第二十八章 不由分说,簇拥着我就来到了堂屋里。这个夸我是少年英雄,那个夸我不愧为白家的子孙,天生身上就带着仙气!我懒得听他们拍马屁,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问有吃的没有。一大桌子酒菜端了上来,也顾不上鬼叟的叨叨,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看我吃得差不多了,这个姓赵的男人向我讲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男人姓赵,叫赵传胜,老婆叫梅枝,生有一子今年十八岁,叫赵伟东,小名叫东子。夫妻两在镇子上有一个临街的店铺,每日里以烤卖熟食为生,小日子倒也是红火!儿子由于是在镇子上读书,所以下了学后都会来店里帮忙。事情就坏在了东子来店里帮忙这件事情上了。东子从小就长得眉清目秀,骨骼清奇,白净净的像一个大姑娘。店里有个常来的熟客,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彪形大汉,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每一次来了以后,都会要上一大盆的熟食,坐在那里一会功夫就给吃完了。结账上也从来不含糊,每次基本上都很大方,结余的零用钱都不用找。这一来二去的和老赵家也就熟悉了起来。大汉只告诉赵传胜自己叫虎子,至于别的,是从哪里来的一概都不曾提过。这做买卖的人,生来就圆滑,管他从哪里来,经常的来光顾小店,那就是财神爷!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叫虎子的彪形大汉,是奔着他们家的东子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夫妻两没有在意,可是时间长了,这夫妻两也看出来了一点点门道。那就是这个叫虎子的彪形大汉,每一次的都是赶东子在店里的时候来光顾,而且每一次都会让东子来伺候他。细想想似乎也没啥?又不是女孩子,看看自己家的孩子长得,嫩的跟水葱似的,哪一个看见了会不喜欢!就这样,一晃三年时间过去了,也就在一个月以前的一个傍晚,那个叫虎子的大汉又如期的来到了店里。那一天也不知道是高兴啊还是怎么地,从来没见喝过酒的大汉,例外的带来了一个酒葫芦。在这个年代了,那酒葫芦倒也是一个稀罕之物,平常的时候很是少见。大汉照例的要了一盆子熟食,打开了葫芦盖就嘴对嘴的喝了起来。还别说,这酒葫芦里的酒还真是浓郁,酒葫芦一打开,是满屋子飘着酒香,让人忍不住的垂涎。这大汉也不说话,让东子坐在自己的对面,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看那表情似乎是很不开心。刚开始的时候这夫妻两也没在意,想着这人要是心情郁闷的时候,喝点闷酒倒也是正常。只是叮嘱东子小心的伺候着,别惊扰了顾客。直到东子惊慌的跑过来,小声的跟夫妻两说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的时候,夫妻两才有点慌了神!东子发现,那大汉的酒葫芦里,似乎有倒不完的酒,都喝了这么久了,还没喝完。试想想,一个酒葫芦能有多大,哪里会装得下那么多的酒?夫妻两回想想大汉每次的饭量,这心里也免不得的打起了小鼓!莫不是遇到什么怪异的人了?想想也没什么,三年多了,人家吃饭都多给钱,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好好伺候着也就是了。 一家人正商量着呢,大汉张口叫东子过去。看样子是真的喝醉了,大汉一张脸红的像一块红布,瞪着猩红的眼睛,踉踉跄跄的一把把东子给搂在了怀里。转头对着赵传祥夫妻两说道:我守候了你们家公子三年,这眼看着他已经长大了。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我要招赘他到我家做我的姑爷!赵传祥两口子被这冷不丁的话给弄迷糊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还守了自己儿子三年,这不认不识的,况且自己家的孩子还在念书,这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姑爷了?看着被大汉搂在怀里挣扎的儿子,两口子不免有些心疼。想着大汉一定是喝醉了,在说醉话,试着上前先哄着把儿子拽出来再说。可是还没等赵传祥两口子上得了前呢,大汉伸手一指夫妻两恶狠狠的说道:别想着和我耍花样,告诉你们,能成为我的姑爷,那是你们家烧了高香。到了我们家吃穿不愁,享受荣华富贵!你们夫妻就当是没生养这个儿子,从此不复相见。这是什么话?这去给人当姑爷去了,怎么还就不能相见了…夫妻两相互的看了一眼,妻子梅枝开口问道:我说他虎子大哥,你说的这些我们还真听不懂。这你说相中了我家的孩子,要上门入赘姑爷也好,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家住哪里吧!另外的也得让两个孩子见见面,现在都时兴自由谈恋爱,总不能凭你一句话,我家的儿子就成你家的了吧?哈哈哈…叫虎子的汉子哈哈一笑道: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扔下一句话,把东子往夫妻两怀里一送,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安抚着受到了惊吓的东子,夫妻两虽然是满腹的狐疑,但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夜半的时候,一家人收了摊,满身疲惫很快的就进入到了梦乡。可是睡着睡着,这夫妻两就觉得阴风阵阵的刮,房间的门被无声的打开了…自己儿子只穿着睡衣睡裤,泪流满面的来到他们床前,口口声声的说是来跟父母道别的。夫妻两几乎是同时的惊醒了过来,打开灯一看,房门是开着的不假,眼前哪里还有儿子的影子?狐疑的相互问着为啥醒了,当讲述的是同一样梦境场景的时候,夫妻两再也坐不住了。跑到儿子的房门前,门被在里面反锁了。大声的呼唤儿子的名字,却也不见有人应声!想起傍晚发生的奇怪事情,再看看眼前的情形,夫妻脸惊惧的拿来斧头,几乎是颤抖着劈开了儿子房间的门。打开灯一看,儿子似乎睡的很安详,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笑意。疑惑的上前推了推东子,也不见有任何的回应。夫妻两谁都不愿意去伸手试探儿子的脉搏,慌乱的回避着眼前的事实。儿子死了,不管夫妻两怎么的不敢相信,儿子确实的是死了!夫妻两哭天抢地的守着儿子的尸身到天亮,那个叫虎子的大汉突然出现在了夫妻两面前。面对夫妻两上前拼命的撕扯,大汉只是随意的一挥手,夫妻两倒在了地上不得动弹!大汉来到东子的床前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告诉赵传胜两口子,他的姑爷不准下葬,好生的放在这里不许乱动!否则不但夫妻两的性命不保,而且还会殃及到满镇子的人。望着转身离去的大汉,夫妻两是彻底的蒙了,这再是舍不得儿子,人死了,也不能就这么的放着啊!大热天的,那尸身是会发臭腐烂的!可是想起大汉说的话,又不敢违背。想来想去,夫妻两收起悲痛,决定去白家铺子请白老神仙来,这一定是碰上妖物了!可是让夫妻两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家的门被无形的封上了,根本就出不去。只要你走到门口,就会被狠狠的给揍回来,什么也看不见,就这么的神奇。就这样夫妻两在院子里被无形的监禁了一个月,每日里都会有现成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倒是也挨不着饿。更令夫妻两奇怪的是,儿子的尸身是有点变了颜色,但是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活生生的跟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事情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大汉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赵传胜两口子的面前。他告诉赵家两口子,今天一早,雇佣一辆车,到县城郊区的殡仪馆去接他的女儿,赵家未来的儿媳妇。两口子虽然不知道个所以然,但哪里敢怠慢了。 这不,今天一大早就雇车赶到了县城殡仪馆,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儿媳妇在哪里?正惶惶的不知道该咋办的时候,那雇佣来的小货车上,无端的就出现了一具盖着棺材罩子的尸体。夫妻两也不敢问这尸体是怎么来的,因为这一路上都感觉到了,那个无形的囚禁他们夫妻两的影子,一直就跟在身边。就这样,跟着小货车一路哭哭啼啼的往回走。可是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呢!等拉死人的车子一进了镇子,附近四面八方的乡亲们,都莫名的加入到了这个队伍里来了。一路哭哭啼啼的跟随,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不敢问,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这个死人,给弄回到了赵家。回到家里一看,儿子的尸身已经躺在了院子里了,那个黑色的灵棚也不知道是谁搭的。满院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的正惶惶不安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我趴在了那个女尸的身上,于是就发生了我被群殴的混乱场面。也许是这些天憋闷在心里的闷气没地方出吧,正好我就成了一个泄愤的靶子,狠狠的挨了一顿胖揍。直到有人认出了我,赵传胜感觉一家人有救了!这才会死死的拉住我,不让我出去。至于拉住我却不敢说话,那是对那无形的影子害怕,这一段赵家两口子可没少挨她的揍。说道这里,赵传胜惶恐的指着院子中的那只绣花鞋问道:莫非说那个看不见的影子,就是这只绣花鞋?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把它怎么办?是扔了还是烧掉。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我想起来院子中的这一大群人,很是纳闷的问道:这赵家是被胁迫着去接这个女尸,那你们又为啥跟着一起起哄?大伙都摇摇头,谁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跟着来到老赵家,又为啥会对着一具不认识的女尸哭哭啼啼…别说了!鬼叟终于忍不住的蹦了出来。还有功夫扯这些个咸蛋,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我的少爷。鬼叟的突然出现把大家吓了一跳,纷纷的四散躲避。你们不要怕,这个是我的朋友!我喊道。可是话音没落,我也是懵了!那些个蜂拥向着院门口逃跑的人,都直愣愣的被撞到在地上,纷纷的摸着脑袋瓜子,叫苦不迭。无影墙!我傻眼了,没想到在这里也会出现这种东西。完了!鬼叟踱着脚道:完了!来不及了,我们走不了了。什么完了完了的,从你回来就一直的再听你叫唤。我恼怒的说道:开始的时候不是你让我跟着他们来的吗?你不是说我们发达了吗?怎么才跑出去一趟,回来就直叫唤完了?有什么完了的,你没看见那个妖物,已经被我的阴匙给烧成绣花鞋了吗?怕什么,来什么我应付就是了。你要是怕,你就赶紧的躲一边去,别在这里烦我。我说的也是气话,说实话这心里也是害怕的要命,可是这刚刚的被一群人称作是少年英雄,这转眼的就变成了狗熊了,这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第二十九章 不是…鬼叟在地上直转磨磨说道:少爷,你先来看看这两具死尸吧,你看看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鬼叟跑过去,一下子掀开死尸身上蒙着的黑布,一股腥臭的腐烂气息迎面扑来。怎么可能?我嘟囔了一句,因为刚才我趴在死尸身上的时候,那尸体还好好的,没有一点点味道。再一往死尸身上一看,是不对劲了。女尸身上血迹斑斑,一片片桃花状的血点子染红了身上的衣裤。再一看东子的尸体,那简直是让人太恶心了!尸体呈现酱紫色,浓黑色的汁液沁透了衣裳,到处都是一个颜色,黏黏糊糊的好臭!在看东子的脸上,爬满了白色的细小的蛆虫,一团团的从嘴里涌动出来又从鼻孔里钻了进去。打着滚,争先恐后的在东子的脸上辛勤耕耘着,脸上基本只剩下几个黑窟窿了。少爷你看见了吧?蹊跷就出在这个女尸上。鬼叟指着女尸说道:少爷你再仔细的看看,死人怎么会有新鲜的血液流出。说着鬼叟一伸手把我给提溜一边,女尸从灵棚里飞了出来,依靠在了院墙上。拿几盆水来!鬼叟喊道:我们要看看这个女子的真面目。赵家夫妻很快的就把水端了过来,鬼叟是举起盆子对着那女尸就是一阵猛泼。随着几盆子的水泼了下去,一个秸秆扎成的外面糊着一层彩纸的假人骨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这…看着眼前的秸秆人,赵传胜差点没趴到地上。啥是这样?我问鬼叟道:我们到底是碰见了什么?鬼叟默默的转身,来到那只绣花鞋的跟前,弯腰把绣花鞋捡到了手里。 少爷,今天的事情怨我了。鬼叟说道:是我怂恿少爷来趟这趟浑水的。本来在路上的时候,我是看出来那棺材罩子里,装着的是一具怨尸,但是我没想到制造这具怨尸的主子,竟然会这么大。我让你跟着怨尸走,而我则是循着怨尸一路留下的气味,寻找制造怨尸的主人。当我寻到那个制造怨尸的殡仪馆的时候,看到了现场遗留下来的印记,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这制造怨尸的人,不是我们所能招惹的!于是我才匆匆的往回赶,就是怕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等我赶到了这里,还是晚了,我们恐怕要大祸临头了…不是你啥意思?什么回来晚了。我不解的问道:从你回来就咋咋呼呼的想着逃跑。很明显的现在我们已经跑不了了,并且这祸事也已经惹下了,你就别唧唧歪歪的,麻溜的说说这一切都是咋回事吧…好好好!鬼叟四处的看了一下,伸手一挥手,把那个秸秆扎成的怨灵一把火给烧了。我先把这个怨灵的骨架给烧喽,免得一会给我们添乱。长话短说。鬼叟看了看天说道:在天黑之前我们是安全的,还有几个时辰。我先说说这怨尸,怨尸,顾名思义就是死之前含着一口怨气而死的尸体。不是,你先别说话。我烦躁的说道:啥玩意啊,乱糟糟的!这眼看着你刚烧了用秸秆扎的怨灵,怎么的这转眼又变成了含着怨气的尸体了?我的少爷,你能不能耐着性子听我把话给说完。鬼叟说道。死之前含着怨气死的怨灵多的是,随着被埋入地下,不见阳气时间长了,那口怨气也就渐渐的消散了。所以说普通的怨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专以豢养怨灵的人。今天在大街上的时候,我也是看出来这个怨灵是有人故意豢养的,本来以为是专门豢养怨灵的人,把怨灵卖给死人的人家结阴亲的,所以才会让少爷跟着去。想着也就是让少爷混顿吃喝,在下葬的时候帮着东家捣扯捣扯,免得怨灵歹毒,留下什么祸事。说实话也是处于好奇,好奇是什么人,竟然在你们老白家的眼皮子底下豢养怨灵。可是等我在制造怨灵的现场,看到遗留下来的印记的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在白家的地盘上存在了。所说的豢养怨灵,并不是说把含着怨气的死人尸体,给养起来,而是在死者下葬以后,直接的把死人尸体,带回到一种特制的可以困住死人魂魄的房间里。用锁链戳穿肩胛骨吊起来,每日里以各种酷刑和羞辱伺候着。虽然死尸没有任何的痛觉,但他的魂魄日日看着自己的尸身受辱,又苦于挣脱不出去,所以口中积聚的那口怨气会越来越重。在这种漫长的煎熬中,死人的肉身渐渐变了颜色。一直到所豢养的怨灵,周都变成了火红的颜色,怨灵的主人这时候就会立马的毁掉怨灵的肉身,为的就是让死者那爆满怨气的魂魄失去宿主。失去宿主的魂魄脱离了本身的肉体,也就忘记了对主人的怨恨!惊慌失措的急于的想找个可以安身的地方。这个时候就很简单了,只要主人给怨灵一个宿主,那么怨灵也就死认准这一个主人了。我侧着耳朵听了好半天,还是没弄明白是谁豢养的怨灵,豢养怨灵又用来做什么?忍不住的打断了鬼叟的话道:不是和着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明白,这跟赵家究竟有什么关系?我的主人,你知道凡是能练成这种怨灵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鬼叟说道:那都是修炼成精的大魔头啊!换句话说,就是跟你们白家世代守候的主人是一样的人。我们白家世代守候的主人是谁?他在哪里?我疑惑的问道。我是总在爷爷和爸爸的口里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主人存在,但这个主人在哪里,是谁,我是一无所知。什么?鬼叟很纳闷的问道:作为白家唯一的传人,圣主的守护者,你竟然会。 停顿了一下,鬼叟似乎是突然醒悟了一样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时机未到,所以白家还没有正式的把你列入圣主的守护人里边。别说那没用的。我恼怒的说道:我已经彻底的脱离了那个家庭,从此后白家的事情和我无关。鬼叟一伸舌头接着说道:刚才咱们说道豢养怨灵的人给怨灵一个宿主,收为灵仆。然而这时候的灵仆却没有什么作为,只是一个满身戾气的爆发力比较强的恶魂而已。要想把这个灵仆变成一个嗜杀成性,无所不能的阴仆,还要经过一个更重要的环节。那就是给灵仆结阴婚,而且结阴婚的对象还一定要是阳世间的人。其实结这个阴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可以生一个脚跨阴阳两界的鬼娃!你给我住口!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喊道:你不是绕来绕去的说我呢吧?你的意思是我们白家的人都是灵仆出身?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对主人一家说大不敬的话!鬼叟摆手道:我是在说眼前的灵仆。鬼叟指着那烧成灰烬的秸秆灰说道:这副秸秆就是那主人给灵仆嫁接的临时宿主。而这赵家的儿子,就是灵仆主人给灵仆选好的结阴婚的人,这也就说明了,这个灵仆是个女人。而这只绣花鞋,只是灵仆主人身边的一个女鬼,是来为主人操办这场阴婚的。鬼叟掂量着手里的绣花鞋,来到了东子的尸身面前。一个月以前,从东子的死到东子的尸身不腐,还有就是禁锢这赵家的人,都是这只绣花鞋女鬼所为。这眼看着一切就绪,只要是过了今晚,这阴婚就算结成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主人你,把个女鬼打回了原形。 第三十章 那东子的尸身之所以死而不腐,完全是靠这个女鬼用本身的阴气来滋养,如今这女鬼一死,东子的尸体没有了阴气的滋养,自然是瞬间臭烂了。鬼叟看着满院子的人说道:主人,你看看,这个鬼物为了操办这场阴婚,圈来了这么多人来参加。你说的这些有点太玄乎了吧?我不太相信的说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是没看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你就说吧,这个鬼物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我们要咋样才能逃出小命去。不行,策划这场阴婚的人我不能告诉你。鬼叟很认真的说道:既然你还没有继承圣主的守护人,那么我就不能告诉你他是谁。看着我变了色的脸,鬼叟赶忙的解释道:主人你听我解释,白家没有让你知道一切,那应该是为了保护你。而我作为你的鬼奴,更是要尽心尽力的保护好你才是。咣!的一脚,我把鬼叟踹出去好远,嘴里恨恨的骂道:少特妈的跟本少爷玩嘴皮子。自从本少爷遇见了你就没好过过,不是特妈的被你弄地洞里去了,就是招惹鬼事。你给我滚!事后诸葛亮,我要你有啥用!少爷你别生气啊!鬼叟涎着一张鬼脸凑了回来说道:主人竟冤枉我,要不是鬼叟,你能脱胎换阴骨!换你个头!对着鬼叟那丑陋的身子我又是一脚,恨恨的说道:你要是不提这个茬,我倒是忘记了。改天我也做一个满是刀片的木桶,把你也放在里面一顿搅合,让你也享受一下特种待遇,你看怎么样?别别别主人,鬼叟这把骨头可使不得那样折腾。鬼叟笑嘻嘻的说道:这天眼看着可就黑了,估计那个人也快来了。一会你看鬼叟的,有鬼叟在,主人你尽管的坐在边上喝茶看戏。 看你那鬼色,别耍嘴皮子了。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院子里这么多的人,得想法的让他们先出去。我不管你嘀嘀咕咕的都说了什么,麻溜的想办法,先把这些人给我弄出去。少爷还记得那个女尸身上滴落的鲜血吧?鬼叟瞪着三角眼睛说道。又来了,扯那么多的王八犊子干啥啊!我恨恨的骂道:我让你麻溜的把这些个乡亲们给弄出去,你没听见啊!行了,我的少爷,我再不和你说了行吧?鬼叟转回身,倒背着干巴爪子,色厉内荏的喊道:老赵头你过来。你接回来的怨灵儿媳妇,尸体上一直在滴血,这就说明这个怨灵刚刚的被主人用活人的血喂饱。你带上几个人,挨个的在你们家的犄角旮旯好好的找一找,一定要找到一具没有血的女人尸体! 多带上点人,一定要保证找到,今个大伙能不能逃出小命,就要看大伙的运气了!尸体,我们家都够背的了,这满院子的血腥还不算,这怎么又出来一具女人的尸体?赵传胜带着哭腔说道。少墨迹!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们老赵家一家人的事了,你回头看看,看看这些个已经被牵扯进来的人。鬼叟回头一挥手喊道:不想死的都麻溜的去找女尸,把老赵家的院子里给我翻个底朝天。我上前一步,提溜鬼叟的脑领子道:你个鬼头是不是在作践人?想要找个尸体,不就是你一抬眼的事情,你干嘛折腾这么多的人扬哪瞎找。哎呀我的少爷!鬼叟鬼头鬼脑的看了看,伸手捂住我的嘴,把我给拉到了一旁。少爷你瞎吵吵什么?我这还不是为了把这些个人给支进屋子里去。说着鬼叟抬头又看了一下天说道:这天马上的黑了,我估计那个人是快来了。少爷,说句不该说的,今天我们可能很难活着出去了!记住,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我。我会拼尽我毕生的修为,为主人撕开这无影墙,只要少爷听见我喊你,就立刻奔着大门跑出去。听了鬼叟的话,怎么的感觉到不是很好,就像要生离死别似的!虽然我很是讨厌这个丑陋的家伙,但是这次的祸事毕竟是我惹出来的。如果有什么危险,也应该是我自己来承担,怎么可以让鬼叟去扛?想到这里我把脖子一颈,雄赳赳的对着鬼叟一挥手道: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祸是我惹下的,让你扛着我逃跑算怎么回子事?我知道你的本事,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一会我用阴匙挡着,你找机会赶快尥。尥什么尥?哪有主人挡灾,奴才尥的道理。鬼叟喊道:少爷放心,能毁得了鬼叟的人还没出娘胎呢!你忘了鬼叟遇水可以重生了吗?所以一会你先尥,只有你脱险了,我就可以脱身了。好吧!我听你的。我四处的看了看,院子里基本上是没有人了,几十口的人听了鬼叟的话,都一窝蜂的跑到赵传胜他家的屋子里,去翻什么女尸去了。我试探着向门口走去,还真是,伸手触碰到冰冰凉的一面墙,眼睛虽然看不见,但那真实的感觉证明这堵墙是确实存在的。现在你能告诉我,设置这堵无影墙的人是谁了吗?我问道。不能少爷!鬼叟一边把院子里的灵棚给掀翻了过去,一边拽着东子的死尸说道。这个死人不能留在这里,这个赵老头的儿子的鬼魂一定在那个人的手里,我们要避免一会那个人,利用死尸来袭咬这些个村民。我们忙着拼命,哪里还会顾得上他们,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能不能活命,那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都怪我,没事逞什么能啊!我懊恼的说道:要是没有我的介入,阴婚仪式一完成,大家也就没事了。说那些干啥!啥叫天命,有时候该你摊上的事,就是想躲也是躲不过去。鬼叟接着说道:我就是不明白了少爷,你说说能做你们白家的子孙,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是你却为啥挣命似的总想着离开啊?行了,说那些干啥!我不耐烦的打断了鬼叟的唠叨。鬼叟,你说那个怨灵宿主在秸秆里,可是为啥还一直在滴答血啊?这要不是她滴答血,我们也不能跟着来凑什么热闹。这个很简单,怨灵以鲜血为食,只有吸食了人血之后,才能幻化出完整的人体摸样!可能是这个怨灵太贪吃了,吸食得太多了,所以是漾出来了。鬼叟笑着说道。天真的黑了下来,看看腕间的手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阵的发毛,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向外透着寒意。鬼叟嗖!的一下子蹦到我的面前,警惕的向四周观看着。砰砰砰!鬼叟挥手间,赵传胜家的所有房门和窗户都被死死的关上了。鬼叟你想干啥?我一愣喊道。少爷,先把这些个人堵在房间里,要不然一会我们打起来,免不得会伤及到他们。鬼叟随即小声的说道:正主已经来了,少爷一会看我眼色行事!嗯,我感觉出来不对劲了。我点点头道。哗啦!一声,凭空的雨点子从头顶上,劈头盖脸的就泼洒了下来。少爷不好!一阵滋滋!声响起,白色的烟雾伴随着皮焦肉烂的焦糊味道扑鼻而来。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道,鬼叟浑身冒着白烟,狼狈的滚落在地上,嘶嚎不已!鬼叟咋地了?我慌乱的上前想要扶起鬼叟。别动我少爷!鬼叟痛苦的说道:我们着了道了,刚才泼在我们身上的是黑狗血。 黑狗血?我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我也一样被泼了满身。鬼叟你怕黑狗血?我慌乱的乍着手,围着鬼叟转圈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少爷,你真是一个棒槌!你说说凡是鬼啊魂啊的,哪一个不怕这避邪灵物黑狗血?鬼叟开始嗷嗷!鬼叫!我气恼的抬起头冲着空中喊道:你是谁?快点给我出来。说着我捡起来那掉在地上的绣花鞋,狠狠的向空中砸去…别!少爷你别惹他!鬼叟艰难的爬起来,抱起我的身子快速的向着院门口奔去…空气中凭空的发出一阵阵冷笑,带着戏诡的味道在我们耳边,如影随形般跟着…此时的鬼叟身上的肉皮一块块的被烧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那脑袋上更是恐怖,那层干巴老皮基本上的没有了,露出几个黑黑的窟窿!等我把你扔出去,你就记住一个字,尥!死命的尥,记住了!我没有说话,心中却打定了主意,暗暗的伸出手掌,打算召唤阴匙出来救命!可是连拍了几巴掌,并没有听到那美妙的嗡嗡声,我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那条细小的肉楞子竟然不见了…脑袋嗡的一下,彻底的六神无主了!突然,鬼叟那颗骷髅一样的脑袋兀自的飞了出去,喷洒出一股浓重的黑血…黑血直直的向上喷洒而去,瞬间的在半空中现出一个人形。还没等我看明白那个刚刚出现的人,长什么样子呢,鬼叟举手把我狠狠的向门口扔去。 第三十一章 哪里逃!一声粗犷的大喊,只感觉到后背被狠狠的一抓,身子快速的又被扔回到了院子里。等我叽里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看,一个身材魁梧,须发张飞的男子,掐腰站立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这个就是鬼叟口中所说的正主了,男人面色晦暗,豹头环眼,看着就跟三国电视剧里演的张飞似的!身上随意的罩着一件宽大的深蓝色的袍子,腰间扎着一条黑色丝带。赤裸着双脚,高挽着衣袖,光光的脑袋上没有一根毛,看着这个不伦不类打扮的男人,我想起来赵传胜口中所说的虎子。你就是那个害人的虎子?我毛楞楞的问道,眼睛偷偷瞄向地上躺着的鬼叟那里。完了!当看到鬼叟的时候,我这心当时就全凉快了!啥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具累累的白骨,脑袋也不知道飞到哪旮旯去了,看样子是彻底的死翘翘了!得!现在我是死了鬼叟,没了阴匙,面对这个不知名的鬼怪,也只有闭目等死的份了。 男人没有说话,默默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绣花鞋,用很不相信的口吻问道:我的绣娘是你给弄死的?绣娘?看着男人举着绣花鞋,我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女鬼叫绣娘。是我弄死的又咋地?反正怕也是死,爱咋咋着吧!男人又围着我转悠了一下,似乎是对着自己自语道:这小子不怕黑狗血,就说明是一个凡人。可是一个凡人,怎么会把已经修行几百年的绣娘给打回原形?算了!男子抬头,怒目注视着我说道:今天不管你是谁?你坏了我的好事,那就要拿命来补偿。说着身形陡变,阵阵腥风刮过,一个张牙舞爪的吊睛大猛虎,猛地向我扑了过来。我的妈呀!当时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魂都丢了!哪里还动弹得半分,只知道本能的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眼睁睁的看着那泛着腥臭味的长着两颗焦黄獠牙的虎口,从上到下而来…心里一阵狂跳,都特妈的快蹦到嗓子眼了,惊惧的闭上了眼睛,小爷今天算是彻底的交代了!额?过了良久,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我睁开眼睛一看,大老虎不见了…那个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院子中,手里在侍弄着什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了几口气,镇定了一下心魂。咋办?不停的在心里嘀咕着,这小命还特妈的是自己的了。 不?没有了阴匙,也就没有人回去报信了,爷爷他们是指不上了。慢慢的试着往墙边凑凑,想知道那个无影墙还在不?别想着什么鬼点子。男人头都没回开口说道:我的无影墙就没人能走得出去。恨恨的骂一句,鬼的世界真特妈的可怕,不用回头都知道你在干什么。蔫不咚的等着,等我把怨灵的身体侍弄好,给你一个惊喜。男人说道:你毁了怨灵的大婚,毁了她的新郎。嗯嗯!现在我看你也不错,正好给补上,也不耽误了这良辰美景。我一听,脑袋嗡!的一下,眼前冒金星,差点趴地上。我特妈的这辈子招谁惹谁了,刚躲开一个鬼老婆,这又弄上一个鬼怨灵!想到这里得得瑟瑟的说道:算了,你还是把我干掉吧!这辈子我倒霉竟特妈的遇见鬼了,下辈子我不托生人了行不!可是由不得你!男人说道:虽然看着你不如那个东子,但将就着凑合着用吧!反正现在不是缺吗,你说是不是?你姥姥!啥叫将就着用啊?我喊道:本少爷今天认栽了,你不弄死我,我自己死行了吧!死!咋死啊!满院子的转悠,想着咋样才能把自己给弄死…你省省吧!男人道: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我不让你死,你死的了吗?别满院子晃悠丢人现眼了!你特妈的说话比人都明白,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的鬼怪,也好让我死个明白。你不需要明白!男人一回身闪在一边说道:来,看看。 的鬼新娘漂不漂亮!只一眼,我承认就入进眼里拔不出来了…款摆腰肢盈手可握,袅袅轻步凹凸有致!双腮梨涡乍现,杏眼脉脉含情,柳眉淡扫,嘴角含笑,粉嫩嫩的一张瓜子脸春色满园。这特妈的比我们家堂屋子里的那个画中女子还漂亮,不禁看得呆了!怎么样,这样的老婆还中你的意不?男子问道。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满眼满脑子的都是眼前这个美人了!哈哈哈…男人拍着巴掌,一挥手,赵传胜家的屋门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都出来吧!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参加完这场婚礼,我就放你们回家去。排着长队,几十口子人被两个看不清模样的黑鬼,推推搡搡的赶到了院子里。老赵头,我姑娘的婚礼还要你来主持才行。男人上前揪过来赵传胜的脑领子,扔在了院子中央。接着男人大手随便的一挥,院子里亮堂堂的,满眼的白色。不但院子里全是白色,就连所有人的衣服也变成了孝布子。这哪里是喜庆的大婚,简直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哪里顾得了那些,一门心思的想着把美人给搂过来,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马的把美人,按倒了一顿磋磨。就这样,我嘴咧得跟瓢似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眼前的美人,在赵传胜的主持下双双的就拜了天地。满脑子想入菲菲,心里猫抓的难受,像一团火再烧…别特妈的拜了,小爷我急着入洞房了!说着抱起美人分开众人就往屋子里跑…嗡嗡!声响起,我怀里的美人惨叫一声转眼间腐烂,在我的怀里化成了一滩黑水!我愣愣的看着自己那像被泼了墨的前大襟,正迷糊呢,一个大身板子来到我的面前。哼!小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快活呢!我的鬼老婆一边拎打着我,一边死命的扒下我的外衣。我似乎是有点明白过来了,我的鬼老婆来了,那个美人没了…虎头,我们白家世世代代的为你擦了多少的屁股,这次为了豢养灵奴,你又害死了多少条人命?爷爷!我听到了爷爷的声音。那在院子里站着的古董老头不是爷爷是谁!只见爷爷冲着右上方一抱拳说道:自从圣主他老人家闭关以后,虎头你就四处的招摇,残害生灵。难道你就不怕圣主有一天会出关,过问你做过的事饶你不得那个被爷爷叫做虎头的男人,眼珠子乱转,继而大笑道:别说得那么的好听!什么圣主?就你们主仆干的那勾当也比我好不了哪去!今天你毁了我的灵仆,这事不算完,你们给我等着,有一天我会和你们白家好好的较量一番的。说完,当场就没了踪影…爷爷…这…骨婵指着逃跑的虎头意思是追不追?爷爷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让这些个人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忘记了吧,送他们回家。完事了骨婵你再把鬼叟的骨架子稍带着回家。接着又似乎是说给我听的,亦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道:这夜也深了,该回家了!看着转身离开的爷爷和骨婵,我蔫不隆咚的跟在了后面…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跪在院子里,接受鬼老婆的审判! 这鬼婆娘整个的一张大饼子脸,恨不得趴在我的脸上,那粗壮的手指头差点把我的这张细皮嫩肉的小脸给毁喽!反正这么说吧!浑身上下的就差我的私处没有检查,其他的地方都被扒拉个遍。扒拉够了,最后站起身得出个结论:那就是我的每个毛孔里都冒着风流水!鬼老婆气哼哼的走了,留下了我满身的淤青!还是晓晓红着眼圈的端来一盆热水,一声不吭的给我擦拭着身子。我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你说这死气掰裂的挣命的要离开家,一天还没到,差点把小命给混没了。还差点和女鬼上了床,这丢人现眼的事都特妈让我干了!那个女人美吗?良久,晓晓低声的问道。哪个女人?我反应了过来,懊恼的指着晓晓比划着出去。承祖哥哥别生气!晓晓说道:我只是一问,哥哥喜欢女人,晓晓是不会干涉的,哪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的。不是晓晓,你成心的堵塞我是不是?我尴尬的说道:哥哥是被人算计了,当时根本就不清醒。奥!晓晓给我擦洗干净,端着盆子走到门口,回过身来说道:我听鬼嫂子说那意思,哥哥一直都是清醒的。说完转身离开了。狠狠的踢了一下被子,真特妈的窝火!命是捡回来了,这脸算是丢尽了。 第三十二章 一晚上基本没睡,翻来倒去的想着白天的事情就后怕!看着外面的天也放亮了,骨碌爬起来,想出去看看鬼叟怎么样了。爷爷他们都还没有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探着头往堂屋子里看了看,那口漆黑的阴木棺椁还静静的躺在那里。昨天晚上,我眼看着骨婵把鬼叟的骨头,给扔进了棺椁里,这过了一晚上,也应该活了吧?经过了昨晚上的事情,我对这个丑八怪倒是多少有了改观。看了看四周没人,迈步就往堂屋子里进,想着到棺椁跟前去看看。这脚还没等着迈呢,身后传来了鬼老婆那特中性的声音你是不是刚得活命又要开始得瑟啊!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你,爷爷说了,只要再过上几个月,就给我们办喜事。说完,扭扭捏捏的歪着头,直冲我飞她那大蛤蟆眼珠子…差点吓死我!我筋着鼻子,慢慢的向旁边移动身子,想着赶快的逃跑。看着我的表情,这鬼老婆不干了。收起刚才的扭捏态,凶相毕露的上前一把抓起我的脖领子,大声的嚷嚷道:咦!少装相,老娘我早都看明白了,你浑身上下的毛孔里都冒着风流水!你不是想女人了吗?来来来,抱抱亲亲…说完撅起她那大嘴唇子,闭着眼冲着我的脸就贴了过来。我的妈呀!救命啊!我拼命的把头歪向一边,手脚乱蹬无助的躲避着。这一大早晨的吵吵什么玩意?爷爷披着布衫子,叼着烟袋锅站在了门口。不是爷爷你看看他,昨晚上捧着那个女鬼不松手,今个让他亲我一口都不肯。骨婵满脸委屈的说道。这个傻鬼,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我臊得特妈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爷爷老脸也往下一沉,翻了翻眼珠子,转身回屋去了。你特妈的松开我,不是你还知不知道点磕碜了?我恨恨的骂道。磕碜啥,啥叫磕碜?趁着骨婵一愣神的空挡,我赶紧的挣脱了出来。一溜烟的就往房后跑,想到树林子里透透气。啧啧!这鬼嫂子倒也是大方,大白天的就想着亲热!身后笑嘻嘻的声音,一听就是文宝。我没回头,想着不知道他那个疯妈妈怎么样了?文宝,你妈妈现在咋样了?还是老样子!文宝说道:不过我已经知道你为了我妈妈的事情,挨了胖揍,还被赶出家门差点给鬼做老公,所以我以后不会再提让你帮忙的事了。也许当初的时候,我爸爸就不应该留下妈妈,那样妈妈这二十年中也早都投胎做人了。而爸爸也可能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成了家的。现在倒好,纠结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到头来全都是遭罪,谁都挣脱不出去。该死的没去地府报到,该活的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爸爸不但害了我妈妈,也害了他自己。听着文宝的话也是很有道理,有道理又有啥用?总不能是让文宝妈妈这样一辈子吧!没想到这才一天不见,你小子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文宝你放心,你妈妈的事情我会管到底的。我很认真的说道:通过这次的事情,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是你想找事,是事情来了,你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硬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要有一身的本事,就算是你没有过硬的真本事,也要有足以逃命的本事。所以文宝,昨晚回来之后我一直都没睡,我想通了,不能再回避现实,也回避不了。不管我们白家的人都做了什么,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爷爷说的很对,祖辈们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罔顾评判的!咦!文宝猫着小腰围着我好奇的转了几圈道:我说棺材少爷,这一天的工夫竟然得了这么多的感慨,没白跟女鬼大婚一回奥!靠!怎么这屁大点事连你都知道了?我无语的用脚踢着脚下金黄的落叶,感觉快没脸见人了!文宝满脸坏笑的说道:就昨晚上你们家闹得那一出鬼妻教夫的大戏,你说我想要不知道也不行啊!说完文宝正色道:不过你那鬼老婆,最后对你的评价倒是很经典,少爷的每个毛孔里都淌着风流水!说完捂着肚子打扑棱的一顿坏笑…看你那幸灾乐祸的熊样!你在这笑吧,我懒得理你。说完转身向家里走去。家里来了两个人,正在院子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晓晓在一旁伺候着,爸爸作陪,而爷爷则依旧蹲在屋子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看那两人的打扮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两个人一小一老,老的看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色白净净的,圆圆的脑袋上稀疏的没有几根毛,还弄个偏分,倒像是小孩子留的歪歪桃,笑眯眯的一脸和善。 身上也穿着一件,基本和爷爷一个样式的皂白色的大褂子,不过可比爷爷那件要崭新多了,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再一看那小的。看年纪大概和我相仿,干干瘦瘦的,柳削肩,蚂蚱骨架,瘦瘦的刀条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肉。蜡黄的脸上僵直直的神情,细长的眼睛,扫帚断眉,怎么看着都像一个病秧子。不过那一头浓密漆黑的头发倒是不错,长长的打绺下来,看着倒是有点朝气。这两个人一个慈眉善目,一脸的和善,一个面如沉水,冰冰凉的像秋后的白茬霜。看见了我,爷爷起身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笑眯眯的老人说道:承祖,这个是我们白家的世交,你得叫胡爷爷。又指了指那个干瘦的年轻人说道:这个就算是你的世兄吧,是你胡爷爷的孙子,叫胡病。胡病?我惊奇的问道:不会是有病的病吧!嗯嗯,看着是带有病的样。住口!没大没小的。爸爸站起身来,喝骂了我一声,转头对着那胡爷爷陪着笑脸说道:乡野之人,平常的疏于管教,老爷子见谅见谅那个弥陀佛一样的胡爷爷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嗯嗯,英雄出少年,看这一身骨架,倒是难得的好苗子!接着伸手在我的胳肢窝轻轻的捏了一下,向后稳稳的退了一步。虽然没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个老头不简单,他一定是在我的身上发现什么了!胡老头转身看着爷爷,爷爷轻轻的摇摇头。我的胳肢窝里有啥秘密?低头闻了闻有点酸酸的味道,伸手又摸了摸,就一层皮连带着一撮黑毛毛。看着世兄的孙子,童心未泯,倒是有趣的很啊!看着我的动作,胡爷爷呵呵的笑了起来。 哼!那叫幼稚!那个干瘦的胡病不屑的说道:像个土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大气,不怪是小山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的土孩子!病儿,怎么说话呢?胡爷爷脸色不悦的说道:这个是你的承祖世兄,等晓晓过了门,承祖就是你的亲哥哥。怎么可以对亲哥哥不敬!快点,给你承祖哥哥陪个不是。什么?我差点蹦起来,耳边只听得啪啦!一声,晓晓手中的白瓷茶壶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我脑袋嗡!的一下子蒙了,疑惑的看了看晓晓,晓晓也是一脸的错愕,也在一脸懵懂的看着我。 啥玩意过了门?过哪个门?我指着晓晓问道:什么乌七八糟的,爷爷你不会是把晓晓当礼物给送出去了吧?住嘴!越来越没规矩了。爷爷吼道:晓晓从小就是你世兄病儿的媳妇,在我们家只是代养而已。不!不是的。我一把搂过来已经被惊呆了的晓晓喊道:晓晓不但是我的妹妹,也是我这辈子认准了的媳妇!任凭谁都别想着打她的主意,谁都不行!你是不是疯了!爸爸冲了上来,又要对我使用暴力。夫君别怕,我来了。一声大嗓门,鬼老婆骨婵飞身挡在了我的面前。骨婵两手一叉腰,像一尊铁塔一样立在我的面前。眼珠子瞪溜圆粗声大气的喊道:我告诉你老白头,有我在这里,以后你们谁再敢乱动少爷一根汗毛,可别怪我作妖给你们看!还真是奇葩,真恭喜世兄能有这么经典的媳妇!胡病阴测测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嘲弄!怎么,老婆都来了,还不放开我的美人?胡病向前一步,伸手变爪狠狠的向着我怀里抓了过来。你敢!骨婵飞起一脚,把胡病伸过来的那只手给踢开,两个人很快的在院子里就打做了一团。这一打起来,爷爷的脸可是有点挂不住了,对着妈妈房子里喊道:鬼娘,麻溜的把骨婵给我整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听了这话,我那鬼老婆不干了,飞身跳出战团大声的嚷道:什么丢人现眼?我稀罕我夫君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第三十三章 嗨!那个鬼嫂嫂,你没看见你夫君怀里抱着我的老婆吗?这样的夫君你也不好好管管。管你个头,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接下来骨婵说了一句震惊全场,让我这辈子感激涕零的话。我查看过了,夫君他天生就是个风流的种,他喜欢谁都是对的!我拽着晓晓的衣襟扑通!一下子就给骨婵跪下了老婆,我白承租今天在长辈面前立下重誓。不管啥时候你骨婵都是老大,白家的掌门媳妇,我和晓晓在这里先谢谢你了!孽畜!看着我把戏份子做足了,这爷爷的脸可真是挂不住了…上前就要来削我,无奈鬼老婆左右的遮挡,就是没空挡下手。爷爷的一双白眼仁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倔嗒一下子又冲着妈妈的房间喊上了鬼娘你要是再不出来管管,这几个鬼崽子可是要上天了!久久的还是没有声音,骨婵咧开大嘴冲着爷爷直乐,大腰板子还来回的得瑟,可是把爷爷给坏了!爷爷猫着小腰,低着头满院子的直晃悠,不时的用烟袋锅点打我们说不出话来。老哥!那个老胡头笑呵呵的拦住了爷爷道:小孩子瞎胡闹的事情,老哥又何必真生气!这样,今天的事就先到这,让孩子们该玩玩去,反正我们爷孙两个也不急着走,晓晓的事以后再慢慢商量。我一听啥!还不走了?爷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冲着晓晓厉声喊道:没听见你胡爷爷的话呀?麻溜的快去准备酒菜,我们老哥两个要大醉一回。接着又拉着胡老头的手,很是不好意思的道:让兄弟见笑了!人老喽,家里的这点事都摆愣不了喽!说完直晃脑瓜子。 老哥哥说的哪里话,自古清官就难断家务事!况且这承祖和晓晓是一起长大的,彼此产生了好感也是避免不了的。胡老头说道。哼!那爷爷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来看人家的一出好戏来了?胡病说道:也许是这一家人合起伙来,唬弄咱们也说不定。你看看,这年轻人都这样,一点都不理解事。胡老头对着爷爷说道:我这个宝贝儿孙子也是被宠坏了,说话也不分个场合里外。接着转回头对着孙子吼道:长辈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去去去,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出去走走。不碍事!不碍事!爷爷摆手道:出去什么,这马上饭菜都好了。想着你们也好久没吃上这阳世间的饭了吧?今个就好好的尝一尝。听了爷爷的话,我差点没坐地上,感情这爷两个不是阳世间的人!心里不禁暗自的庆幸,好歹自己是赶上了,要不然这晓晓,就要被这两个鬼给弄走了。不行,说啥也要想着法的把这两个鬼给鼓捣走。晓晓就是能干,不大一会功夫,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做好了!哪里有心思吃饭,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该咋办?斜着眼睛看了看那瘟神一样胡病,发现他也在用眼睛偷偷的盯着我。不行,要想赶走这两个鬼,光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得想法把鬼叟给弄出来,可是自从昨晚回来,那鬼叟被扔进阴木棺椁里以后,就一点点消息也没有了。用眼睛撒嘛了一下周围,没见到晓晓的身影,估计是躲到哪里去哭去了吧! 噼里啪啦的一顿扒拉,填饱了肚皮,看着爷爷和那个胡老头聊得正欢,我悄悄的下了桌。我要去找我的鬼娘和鬼老婆,现在能帮上我的也就只有他们了。轻轻的拉开门,屋子里还是那样,潮湿湿的没有开灯。你来干什么?鬼老婆的大嗓门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是承祖啊!过来吧鬼娘轻声的招呼道。我蹲在地上,靠在床边上,抚摸着鬼娘那干瘦冰凉的鬼手。骨婵,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我皱着眉头说道:以后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你看看哪个女人像你一样,开口就跟河东狮吼似的,我一点也不咧悬的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得把我的耳朵给震聋喽!啥是河东狮吼啊!骨婵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我瞬间奔溃,无奈的趴在鬼娘的手心里,服了!我这是在和鬼乱弹琴。承祖,别难为她了!鬼娘拍着我的头说道:骨婵天生就是一个大嗓门子,你不让她喊着说,她说不出来。承祖,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白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听娘跟你详细说。这个胡爷爷与咱们白家是世交,我们家是鬼中人,所以生活在阳世间,而这个胡家是人中鬼,所以世世代代生活在阴曹地府。为了保持正统的血脉,我们白家的子孙一定要娶阴间女鬼为妻,而胡家的子孙就一定要娶阳世间的女子为妻,所以胡家子孙的妻子都是由我们白家来豢养长大的。晓晓自小是你爷爷花钱买来的,也是给你胡爷爷家里养的童养媳。那么现在晓晓都已经长大了,人家前来带走晓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怎么能跟着起哄呢!起哄,我被鬼娘讲这个故事给惊呆了。 呼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妈妈你在跟我讲故事呢吧!那这么说骨婵也是他们给我选的了?好啊!这人心眼都长肋巴上去了是吧?我们的晓晓那么漂亮,你再看看我这个鬼老婆,哪里有一点点人样子!啪这回不是一大嘴巴子的问题了,是直接被我那鬼老婆给扔了出去。呀哈!这怎么着啊!哥哥这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练蛤蟆跳消化食?耳边传来了胡病的调笑声。哎吆!原来是被鬼嫂嫂给扔出来了?怎么着啊!是没上去床啊,还是没给嫂子伺候舒服喽?你特妈的嘴吃屎了,说话这么刻薄!我恼怒的骂道:干你屁事,不愿意在这呆,滚回你的阴曹地府去!呀哈!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和我这样说话呢!说着胡病抬脚就往我的头上踢来。 谁敢伤我主人!一声鬼气的断喝,干瘪的鬼叟从堂屋子里飞身出来,直接的就把那胡病给撞倒在了地上…鬼玩意,你总算是跑出来了。我大喜过望,一跃起身抱住鬼叟就是一顿磋磨。哎呀哎呀!我说少爷,我这身子骨刚好,你能不能轻点磋磨。鬼叟呲牙咧嘴的喊道。干尸鬼?胡老头惊奇的看着鬼叟道:我说承祖的胳肢窝里面咋那么多的精魂,原来是有了奇遇。啥是精魂?听着这胡老头又提起我胳肢窝这个茬,赶忙的上前追问。让兄弟见笑了!爷爷上前拉着胡老头的胳膊说道:我这个孙子就是个棒槌!啥都不懂,偏又傻小子火力旺,这好事还真让他给摊上了。来来来,我们吃我们的,年轻人的事,咱们不管他。奥…对对对。这胡老头明白了爷爷是不想让我知道,笑呵呵的坐了回去,这两老头又喝上了…看着鬼叟好模好样的复原了,我也再懒得理会那个胡病,拉着鬼叟就往房后跑。本来我是想找个消停的地方,跟鬼叟合计合计,这怎么样的才能把这爷孙两给弄走。可这个粘豆包胡病,他还粘上我们了,也跟着来了。这鬼小子跟上来了,得想办法祸害祸害他!我小声的对鬼叟说道。鬼叟四外的瞅了瞅,口里喊道:跟我来。快速的向前冲不舒服。少爷你不是要祸害那小子吗?鬼叟一脸坏笑的说道:这下面是一个大坟坑,是一座野战医院的地下室。不知是谁这么会选地方,把个学校建在了这冤鬼坑上边,孩子们的阳气正好把这些个冤鬼给压制住了。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也免得附近的人,受到冤鬼的祸害。应该是我的爷爷吧!因为村子里不管啥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爷爷做主说了算。我说道:像这类动土建房宅的事,那更是少不得爷爷来指挥坐镇了!嗯嗯。鬼叟一边向前走,一边点头道:能设计出这样一个格局的,也只有可能是你爷爷了。那个小子一定会跟着我们下来的,到时候我自会有办法祸害他,不把他吓个半死,也得吓尿他。我兴奋的点点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这样跟头把式的往下走,越走甬道越狭窄,竟然会有冷风嗖了嗖的直扑脸。也不知道那个病秧子跟着来了没有?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没见任何动静。少爷不用管他,我们走我们的。鬼叟指着前方说道:快到了,我闻了一下,这里至少有几百个冤魂,够那小子喝一壶的了。嗯嗯,鬼叟你能跟我说说,咋样的祸害那病秧子吗?我好奇的问道。嘘!鬼叟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少爷就等着一会看那小子屁滚尿流的逃命吧!嗨!鬼叟我正想着找你合计合计呢,这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来抢我妹妹晓晓的。我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给赶回去,好好的收拾他一顿,让他以后再不敢来我们白家。什么?鬼叟惊讶的问道:这爷孙两个什么来头?竟敢来你们白家抢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妈妈说什么是我们白家的世交,是什么人中鬼…什么?鬼叟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了。突然撒丫子一样的拽着我就往回跑,边跑边喊道:坏了坏了!快跑啊!这甬道里本来就狭窄,还湿漉漉的,被鬼叟这没屁股没脑的一顿拽,我们两是叽里咕噜的在地上滚做了一团。本来就高岗下坡,这么一骨碌,不但没往出跑,反而顺势滚落了下来。不是,我说鬼老头你搞什么?你特妈的摔死我了!我恨恨的骂着打算爬起来。这都是啥玩意。我这才发现我两已经掉到了一个坑里。横七竖八的全都是累累的白骨,什么姿势的都有,骨头上还挂着破衣烂衫的破布条子。数不清的骷髅头,骨碌的满坑都是,白亮亮的头盖骨,黑洞洞的大窟窿看着就瘆的慌!老鬼头你赶紧的把我弄出去,这特妈的没事趴死人堆里凑啥热闹!看着满眼的白骨,我真被吓傻了!我说你好不样的跑啥?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祸害那个病秧子还是来祸害我来了。哎呀我的少爷,别说了。鬼叟向上看了看说道:我们两今个能安生的从这里走出去,就算不错了!啥玩意!我一嘴巴子呼死你。我一下子就爬起来,刚想着上去打这老鬼的时候,就觉得脚脖子冰冰凉,一直冰冷的手把我又拽趴下了。少爷,这可是不能怨我啊!看见我被拽趴下,鬼叟一捂眼睛说道:谁让你不告诉我这小子是人中鬼了。 第三十四章 这人中鬼本来就生活在阴曹地府,少爷你说说,我们把他带这来祸害,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我特妈的也顾不上是谁把我拽倒的了,赶忙的问道:老鬼你说这话啥意思,我咋没整明白呢!还整啥明白了,已经整不明白了!鬼叟哭丧着脸说道:这下好了,我们两送了几百只冤鬼给这小子当点心,一会有得我们受的了。不错不错!没想到此行还大有收获。那个胡病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脸冷傲的看着我和鬼叟。你们两合起伙来,想着祸害我是不是?好好好!现在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小爷我的厉害!老鬼你倒是想招啊,这到底咋地了?我发现我根本就动不了了,全身都被这些个骷髅爪子给抓住了。你说咋地了,拿着肉包子打狗,你说能咋地了?鬼叟哭丧着他那张丑脸喊道。这下完了!我咋碰上你这个倒霉鬼啊!快点想法把我弄出去。我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没看见我被鬼爪子给抓住了吗?我倒霉!我是挺倒霉的。鬼叟三角眼睛委屈的看着我说道:少爷你说说,自从跟了你,你就没让我过一天不玩命的日子,我这才叫倒霉呢。 不错!看你们两个怂包那样,本来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我是可以放过你的。胡病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阴测测的说道:可是为了晓晓,我也绝对不能留你。说着一甩手,站起身来也不知道叽里咕噜的说了些啥,立时阴风阵阵,坑里一团团的旋风在打着转的死命刮。少爷,这小子说的是阴文。鬼叟喊道:他是在命令这些个冤鬼把咱两给吃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听这话,我可是真害怕了!想着拍手让阴匙来救我,无奈双手被那些个白骨爪子给死死的抓住了。看着我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那病秧子蹲下身来对我说道:世兄,别怪我狠,是你先要收拾我的,怨只怨你们两个太笨!晓晓是我的老婆,我怎么能容忍一个抱过她的男人,存活在三界里!嗨!我说那小子,你先让这些个爪子放开我。鬼叟喊道:我想明白了,这白家的子孙太怂包。你放开我,鬼叟以后就认你做主人,供你驱使咋样?鬼老头你…妈的,没想到这时候这鬼东西反水,还他妈的说永远只认一个主人,狗屁!我呲牙瞪目的挣扎着,这时候就是够不到那老鬼,如果能够到他,我一定给他咬下来一块肉来。这个主意还真不错!胡病干笑着说道:你说我弄死了这个傻小子,再收个干尸奴才,不错不错! 你先等会,等我把阴兵炼成形了再放你。阴兵?可不是阴兵咋地,此时那些个旋风飞旋的速度已经缓慢了下来,就像一台吸尘器一样,把地上散乱的白骨给吸附了进去。看着一具具的白骨被重新的拼接回去,变成了一具具人形的骷髅骨架立在那里,我还真是看傻眼了!这些个阴物窝在这里太浪费了,我要把他们带回去。胡病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你们还送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礼,谢了!嗨!我说那个新主人,你先放了我呗!鬼叟诞着一脸让人恶心的鬼脸喊道:反正在这里我们也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怕什么?你先放了我,我让你看看我咋祸害这抱你媳妇的傻小子的。我感觉就这样的让鬼给吃掉了,太便宜他了,怎么着也得先让他遭点零罪啊,你说是不是?看到没?鬼东西就是不可靠,为了活命连这损招都能想出来!心里暗暗的发狠,等着小爷我变成了鬼以后,回来就是咬,也要咬死你!听了鬼叟的话,那病秧子哈哈一阵奸笑,就像那乌鸦看见了腐肉一样兴奋!二话没说,伸手冲着鬼叟一指,那些个白骨爪子松落了下去,鬼叟蹦了起来,自由了!我特妈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候竟然想起来了我的那个鬼老婆。这要是鬼老婆在,不用别的,就她那大身板子也能晃死他们。少爷,你认命吧!鬼叟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笑嘻嘻的蹲在我的面前。把冰冰凉的刀刃贴在我的脸上道:少爷,你说我是先从你的脸上下刀子,还是在哪里好啊?我眼里充血,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死死的盯着鬼叟那张让人厌恶的脸。突然,我看见鬼叟在冲着我咔吧眼睛,眼珠子乱转,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算了!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先不毁你的容吧!说完,举起刀子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划了一下。没感觉疼,只是感觉有点凉,血顺着伤口就淌了下来…只见鬼叟迅速的用手涂抹我伤口上的血液,津津有味的允吸了起来。胡病上前踢了鬼叟一脚骂道:死老鬼,先别顾着喝血,给我猛劲的划,他的血都是你的。鬼叟嗷嗷!了两声,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几声尖利的像猫叫春一样的啸声!我一愣!这个声音我听过,是在鬼叟化身那个婴孩的时候听到的。伴随着鬼叟的叫声,我就觉得胳肢窝一阵阵的不安分,似乎是有东西在里面使命的拱扯。两胳肢窝就像被捅漏风了的气球,直往出钻风。我的妈呀!这都是啥玩意!一个接着一个的绿莹莹的圆球从我的胳肢窝里滚落了出来。足足有十几个,落到了地上,绿色的圆球开始伸展开来,竟然是那些长着美人头的大章鱼!鬼叟哈哈大笑道:病秧子,这回可够你喝一壶的了,还不赶紧放了我家少爷。如果你放了我家少爷,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我们消停的回去,该干嘛干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明白了,原来这鬼叟是诈降,为的是腾出身子喝到我的血,好放出我胳肢窝里的这些个大章鱼。莫非这些个大章鱼,就是那胡老头口里所说的精魂。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一个个美人头带着让人媚骨的笑,扭动着满是触角的身子,向着那些个人形白骨而去。就让我们看一出阴物对阴物的好戏吧!鬼叟站在我旁边,抱起了臂膀,一副闲的蛋疼的架势!胡病应该是被惊到了,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条一尺多长的细软的鞭子。拿在手里狠狠的甩了几下,鞭子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鞭子的挥动,那些个站立不动的白骨,都纷纷机械的活动了起来,转着身子迎向扑过来的大章鱼。这阴兵也太多了,能行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少爷不用担心,这阴兵才死了几十年,而我们那些阴物,那可是在老鬼我的巢穴里活了上千年了。鬼叟得意的说道:你先挺一会,一会这个病秧子就得求我们。还真是那么回子事,耳边就听得咔嚓嚓!骨骼断裂的声音,在大章鱼触角的抽打下,满地的碎骨头棒子!再看那病秧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拇指和食指放到嘴里嘘嘘!的打了几个口哨。就像是要哄小孩尿尿的声音,从嘴里吐出一大团白花花的虫子。虫子两头尖中间圆,落在地上,迅速的涌动离散,加入到了战团。阴虫!鬼叟尖叫一声,身子在地上一骨碌,化作了一个圆桶,圆桶口满满的都是寒光闪闪的刀片,飞旋着奔着那些个白色的阴虫搅去。这下热闹了,白骨和白色的阴虫浆汁飞溅,腥臭味道扑鼻!病秧子气恼的走到我的面前,二话不说,对着我的脑袋瓜子一掌拍了下去…完了!看着下来的巴掌,我只有干瞪眼的份了!住手!一声断喝,爷爷,骨婵还有那个胡老头出现在了坑里。病秧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恼怒的喊道:他们毁了我的阴虫。骨婵一下子扑了过来,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扒拉,瞬间扯下我的衣服,急急的喊道:夫君,都伤到哪里了?咱们的命根子还在不在啊?我特妈的差点没羞臊死,满脸通红的喊道:你这个虎娘们,我不死都得被你给扒拉死,你能不能轻点啊?我知道你没死!骨婵依然不住手的扒拉道:我就是想看看命根子在不在,如果不在了,那我们老白家可就要断了根了。你这个虎娘们,你瞎啊,没看见我被抓着呢吗?你是不是要扒拉碎乎我!我疼得直咧嘴,摊上这样一个虎娘们一点招都没有。听了我的话,骨婵一个高高就蹦了起来,指着胡病喊道:你个病秧子鬼,快点把我夫君放开!胡病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把头扭向了一边。 第三十五章 胡老头乐呵呵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伸手就把我给扶了起来。爷爷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神情严肃的一挥手,把那些个什么阴兵阴虫的全都化作了齑粉,扬散在地上。鬼叟恢复了原形,蹦了过来道:少爷闭眼,把你的精魂给召唤回去。我也不知道该咋样的召唤,在外人面前又不好问,一琢磨,反正听鬼叟的闭上眼睛就得了。嗖嗖!的小凉风直奔嘴里刮,我被动的张开了嘴,咕噜咕噜的一个个的往里咽着。出来是奔胳肢窝,回来却要走我嗓子眼,想想都瘆的慌!可惜了!作践碎一个。耳边传来了鬼叟惋惜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可不是,鬼叟手里提溜一个大章鱼,已经碎烂,脓歪歪的像一个被踩扁了的柿子。鬼叟拎着走到爷爷的面前,乞求的说道:老爷子,看在这精魂是为了救少爷的份上,您看能不能给救回来。爷爷冷冷的扫了一眼道:拎回去吧。接着狠狠的斜楞我一眼,转身往甬道口走去。这一路上我都忐忑不安,回到家免不得又得挨一顿削!我悄悄的拉过来鬼叟问道:刚才那个圆桶是咋回事?莫非当初就是你把我的身子给搅和碎的?少爷你冤枉我了,这个圆桶是我墓穴里的宝贝儿,叫阴捅,用来收拾这些个阴虫最好使。鬼叟接着说道:少爷是不是担心一会回去挨揍?你不必担心,祸是我惹下的,我来扛。 接着狠狠的斜楞我一眼,转身往甬道口走去。这一路上我都忐忑不安,回到家免不得又得挨一顿削!我悄悄的拉过来鬼叟问道:刚才那个圆桶是咋回事?莫非当初就是你把我的身子给搅和碎的?少爷你冤枉我了,这个圆桶是我墓穴里的宝贝儿,叫阴捅,用来收拾这些个阴虫最好使。鬼叟接着说道:少爷是不是担心一会回去挨揍?你不必担心,祸是我惹下的,我来扛。回到家,爷爷伸手从鬼叟手里接过去那破烂的大章鱼,扔进了那口阴木棺椁里,转身来到了院子中。还没等爷爷说话,鬼叟扑通!一下子就给爷爷跪下了。我一看不好,也跟着跪了下去。事情的结局跟我想象的一样,不管鬼叟怎么说这事是他惹的,爷爷手中的木棒子还是打在了我的身上。这一打不要紧,我那鬼老婆可不干了,挺着个大身板子胳膊一挥,把爷爷差点给拨愣个跟头。这爷爷老脸可是挂不住了,气得脸像猪肝火色,跺着脚指着胡老头道:兄弟你看看,家门不幸啊这胡老头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讪笑着道:老哥哥,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骨婵是我养大的不假,可是生来野性十足,我也是基本没管过。我一听这话,气还真就不打一处来,看看我们的晓晓,再看看你们给我们白家养的骨婵,简直就是母鸡对凤凰!哼!还想着娶晓晓,门都没有。我这时候才发现,这都折腾一天了,咋一直没见晓晓的影子…不会是我们离开家这一会,爷爷和这胡老头把晓晓怎么样了吧?院子里瞄了一圈,还是没有晓晓的身影,预感到不好,给鬼叟一使眼色,意思是晓晓不见了!鬼叟轻轻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爷爷发话,他不敢起来。怂样!我嘟囔了一句,这心里可像长草了似的,实在是跪不住了。爷爷,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还没等爷爷发话,我站起来就往出跑。我想着去文宝家里看看,是不是晓晓心情不好,去文宝家里溜达去了。你给我回来。爷爷背后一声喊,只觉得双膝一酸扑通!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知道着了爷爷的道了,索性趴在那里不起来了。过来,过来给你世兄陪个不是,你再出去。爷爷说道。什么?让我给他陪不是。我翻身坐了起来,恼怒的喊道:这个病秧子差点弄死我,你知不知道?你不用耍蛮鲁,我知道是咋回事。爷爷厉声的说道:麻溜的陪个不是,今天这事就算过去,要不然有你好看。心里想着赶紧的脱身,好去找晓晓去。满心委屈的走到病秧子面前,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懒洋洋的道:世兄,今个这事是我的不是,请世兄大人有大量,饶恕我这一回。那病秧子双手抱膀,高傲的仰着头,连屁都没放一个。还是那个胡老头和事,乐呵呵的说道:行了,让孩子都去玩去吧!年轻人争强好胜那是消化食,老哥又何必死教条!想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一样,见面了一个不服一个,现在想起来倒也是乐子事。我偷偷用眼睛看了看爷爷,爷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上前拉起还在傻跪着的鬼叟,急急的就奔着文宝家里跑去…到了文宝家一看,还好,晓晓还真在这呢!我来看看文宝娘。晓晓低声的说道:是我的错,才会使文宝娘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咋回事?这文宝的娘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惊讶的问道。本来不是这样的,是我看错了时辰,文宝娘的阴骨才会被抽掉的。晓晓的声音更低了。那天你被这鬼叟掳走,爷爷他们着急追赶你们。 所以就把文宝娘的事情交代给我了。当时爷爷是告诉我,过一个时辰,再把文宝娘从那阴木棺椁里给拖出来,可我给听个是时候把文宝娘给拿出来了…我一直不敢说,怕你们会更加的恨我,讨厌我,所以…晓晓仰起头,满脸泪痕的说道:可是现在我的丈夫来迎娶我来了,我再不说出来,会内疚一辈子!什么你的丈夫来迎娶你来了?文宝狐疑的问道:啥意思棺材少爷?这晓晓啥时候又整出个丈夫来了。刚整出来的。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烦心的说道:这两天就为着这事挠头呢。文宝你娘的事你也别怪晓晓了,等过去了这一段,我们大家共同的想办法看咋整。现在最关键的是,咋样能把那个讨厌的病秧子给弄走。啥病秧子?文宝问道: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晓晓的丈夫是个病人吧!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是研究咋样才能把这两个死玩意给弄走。我恨恨的说道:那一个小的都弹愣不明白,看那个老的就更不敢弹愣了,真特妈的挠头。奥!文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明白了,你棺材少爷和鬼叟都弹愣不了的人,那一定不是人。 不对啊!那不是人是什么?你们家只有你爷爷说了算,不会是你爷爷把晓晓许给鬼了吧!不行!这好好的人咋能许给鬼呢?文宝上前一把拽住了我道:不行,这个绝对的不行。我猛的一甩袖子,把文宝给甩到一边,烦躁的蹲在了地上。你能不能闭上你那鸟嘴,一见到你就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烦都被你给烦死了!沉默了一会,我抬头看着文宝问道:阎叔没在家?在呢,在隔壁陪着我妈妈。文宝回答道。嗯嗯,刚才晓晓说的关于你妈妈的事,你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爸爸,免得添乱吗,我叮嘱道。现在晓晓这件事情已经够乱的了,那个男人住在我们家不走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说不好啥时候,他们再偷偷的把晓晓给弄走,那可是麻烦大了!嗯嗯,我听你的。文宝说道:你就说咋整吧,你咋整我咋随着就是了。这样晓晓,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干什么,都尽量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我说道:至于晚上,那就让鬼叟辛苦点了,在你门外守着也就是了。成,反正我又不用睡觉。鬼叟点头道。 第三十六章 晓晓叹了口气说道:哥哥你们先聊,看天色晚了,我该回去做饭了。要不要还是找你那鬼娘和鬼老婆帮帮忙,最起码能晚上和晓晓一起住,那就把握多了。文宝出主意道。毛线!我摆手道:我试过了,鬼娘告诉我说晓晓就是给人家养的,是注定了的事,所以这事去求她们没戏。这样,文宝你从今个起去和我一起睡,这样多个人多个耳目也好,万一有点啥事,咱们也好一起行动。日子消消停停的过了两天,胡家爷两个每日里的除了吃喝,就是和爷爷出去溜达去,也没有人再提起晓晓嫁人的事。这么平静似乎是哪里不对!我说道:头两天我们闹的那么不愉快,这咋说没事就没事了!不行,我得去问问晓晓去,这胡家爷两个是咋来到我们家的?晓晓正在堂屋子里忙活着,头发散乱,神情看着很是疲惫!也难怪,自从这胡家爷两个来了以后,晓晓基本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的。晓晓,你出来。我喊道:大家都到我屋子里来,我们再合计合计。进得屋子,我示意文宝关上房门。晓晓,我问你,那胡家爷两个是咋来到咱们家的?我问道:我也是奇怪了,也就是我转身溜达一圈的功夫,这人就在咱家院子里了。是从那阴木棺椁里来的。晓晓小声的嘟囔道:爷爷说家里来人了,然后他们两就从那棺椁里头钻了出来。是啊!我沉吟了一下道:想来也就是从那里来的了,想当初我的那个鬼老婆也是从那里出现的。我明白了,咱家和那个胡家的所有联系,都是通过这口阴木棺椁了!晓晓,我就是搞不明白了,这阴木棺椁到底是啥来头,到底是个啥玩意?晓晓摇摇头道:这是天机,打死也不能说的,哥哥以后会明白的。也真是郁闷,每次触碰到这口棺椁问题的时候,家里人都搪塞我。好好好!我摆手道:我不问了行不?我想说的是,我的鬼老婆是从那个阴木棺椁里出来的吧!那胡家的人也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将来你被带走的时候,也应该是从那阴木棺椁里走。 我指着晓晓道:你说说,每天你都要在饭后,去堂屋子里伺候那阴木棺椁,你说说这个时候如果他们想要带走你,我们咋防?棺材少爷说的对,我们又进不去那个屋子。文宝说道。所以说我们这样每天黑白的看着晓晓,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那你说咋办?鬼叟蹦出来说道:以那口阴木棺椁的能量,想要带走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凭我们是根本无法和它抗衡的。晓晓一双大眼睛失神的看着我,满含着深深的哀怨!这是我的命相,哥哥不用为难了!晓晓低声的说道:我是白家人养大的,就不应该奢望可以自己决定什么!这件事情我想好了,生死由命,我就是死,也要死在白家的院子里!一听这话把我给吓了一跳,急急的把晓晓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道:晓晓你记住了!你要是敢有死的念头,你前脚死,哥哥我后脚就跟着,绝不含糊。行了!鬼叟喊道:就在你们白家,是你想死就死得了的吗!这…我无语了…你爷爷他们回来了。文宝趴在窗户上喊道:还带着一个老婆婆回来。管他呢!爱带谁带谁。我不屑的说道。鬼叟趴着窗户看了一眼,惊叫道:少爷不对啊,这个老太婆不简单,你快点过来看看。听了鬼叟的鬼叫,我拉着晓晓走到窗前一看,院子中除了爷爷和那胡家爷俩还真是多了一个老太婆。老太婆看着能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绸缎衣裤穿在身上,满头的白发梳的光溜溜的在脑后挽个抓髻。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双不大的小眼睛,眉梢高吊,额头上一个暗红色的梅花印记。这么大岁数了还点个红点点,这不是老妖精吗?文宝啧啧的嚷道。这个是阴婆!晓晓说道:是阴间的媒婆,来过咱们家一次,上次鬼嫂嫂来之前,就是她先来找爷爷的。什么?那我咋没看到。我惊讶的问道。那时候哥哥还在学校里,哪里会看得到。晓晓说道:这回哥哥知道为啥爸爸给你退了学,把你弄回来了吧!完了!文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那看这意思,这阴婆这一次一定是为了晓晓这事来的,看来我是挡不住了!闭上你那鸟嘴!我恨恨的说道:走,我们出去看看去,看看这个老妖婆有啥幺蛾子。看见我们出来了,还没等爷爷介绍,这阴婆的眼珠子,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下晓晓,脸上乐得开了花。一开口露出一口金灿灿的大金牙说道:胡少爷真是好福气,看看这新娘长得,就像一朵花一样!老身我保了这么多的阴媒,还不曾见过这般美貌的姑娘,堪堪的给胡家少爷道喜了。胡老头笑呵呵的走上来说道:阴婆,等这件喜事办完了,少不得给阴婆准备点稀罕物孝敬!老妖婆的脸上更乐开花了,不住声的连着说好!我狠狠的瞪了老妖婆一眼,拉着晓晓转身离开了。现在已经接近要入冬了,树叶子基本上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我们几个坐在树叶子堆上,一个个的耷拉着脑瓜子愁眉不展,这心里都明白,阴婆都来了,就说明晓晓马上就要被带走了。现在要是有个死人就好了!鬼叟突然的冒出了一句话。我瞪了鬼叟一眼,懒得理他。啥意思?文宝推了鬼叟一下,好奇的问道:为啥有个死人就好了。鬼叟站起来说道:你们听我说啊,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看住晓晓,事实说明晓晓我们是看不住的。那么我们何不在那个病秧子身上下手,我们要想办法把那个病秧子给搞没喽!要是这病秧子没了,那么晓晓还用得着去嫁吗?你可拉倒吧!我不屑的说道: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我们也不是没和那病秧子较量过。那是我们的方法不对,是我不知道他是人中鬼,所以才会失算,差点着了他的道。好好好!那你说说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我懒懒的问道。死人!而且是刚刚死了的人。鬼叟说道:现在只要有一个刚咽气不超过三个时辰的人给我,我就能把那个病秧子给整没了!咋整?一听这话,我蹦了起来。 鬼叟拿起一截干树枝在地上比划着道:我给你们讲啊,这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有自己的生辰八字。在人世间是靠名字和脸相互辨别的,可是在阴曹地府可不是这样的。因为鬼可以随便的变化身形和面孔,所以在阴曹地府只依靠生辰八字来辨别你是谁。这也就是说,给我一个死人,我悄悄的来个偷梁换柱,把死人和那病秧子的身份给他来一个大调个,你们说怎么样?我还是没太听明白,那调个以后咋整?我疑惑的问道…那能咋整?病秧子的魂魄被收走了,他本来就是鬼,一个鬼没了魂魄那当然是飞灰湮灭了。 这也太损点了吧!文宝喊道:这不就是明摆着杀人吗?是,我出这招你们说损,那你们说该咋办吧!鬼叟有点急眼了,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做。晓晓站起来说道:这胡家和白家是世交,我们杀了胡家的人,你们想想,那胡家就一定会和白家拼命的。那样我们可是惹了滔天大祸了,这个绝对的不行,不能因为晓晓一个人,毁了白家千秋的基业。什么玩意?我不屑的说道:还千秋的基业?我们家一个开棺材铺子的,啥基业啊!哥哥有一天会明白的,白家历代祖先用生命来铺垫的基业,不是我一个晓晓所能担当的。说完转身回去了。不是,这…文宝摊着手,无助的看着我…要不我们放弃吧!鬼叟说道。我想了一下,狠狠的一跺脚说道,我决定了,就这么干了!鬼叟你就说需要准备啥,咋弄?我们都听你的。我决定为了晓晓豁出去了。好!鬼叟说道:少爷和文宝去镇子上找人做一个一尺高的,用红布扎成的小人,记得画上鼻子眼睛嘴。然后再去找一只白公鸡给我准备着,我得回我老窝一趟,去取点东西,天黑以前把这些都准备好。说完人就没影了。不是他说的这些倒是很好准备,可是那个死人从哪里弄啊?文宝喊道。 第三十七章 是啊…算了,让我们准备啥我们就先去准备再说。我跟文宝快步的向家里跑去。一天折腾下来,我两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敢拿到家里去,直接的来到了文宝的家里。文宝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红布扎成的小人说道:我咋看着这个小人这么瘆的慌呢!长得太丑了不说,光看着通红的颜色就吓人。是挺磕碜的,不过我听爷爷说过,这种小人专门摄人魂魄。我一把抢过来扔到一边道:小心别乱说话,看把你魂魄给摄了去。文宝吓得脸都白了,远远的躲开了。一直等到天擦黑的时候,鬼叟回来了。也没见他手里拿啥物件,看了看我们准备的东西,点点头道:走,我们现在回去,等着死人。不是,这要是不死人咋办?我们总不能去现杀一个吧。我问道。没办法,我们只能是去守着了。鬼叟说道:回去等着有来你家买棺材的,我们就行动。这得多大的几率啊!心里免不得有些失望,这还能赶趟了吗?走吧!鬼叟催促道:啥事都讲究个运数,能不能办成这事就要看晓晓的运气了。不是,鬼叟你那么大的本事,咋不远一点的跑着,这范围大了不就死人多了吗?文宝说道。你懂个屁!一个阴司掌管一块地方,那跑远了,阴司到时候上哪里去找这个病秧子啊?鬼叟说道:再者说了,就这白家的地盘,还真没有哪个地府阴司赶来乱闯的。没办法,等着吧!那个阴婆那天露了一下脸,就再也没看着,听晓晓说是当天晚上就从那阴木棺椁里回去了。这期间鬼叟也没了鬼影子,也不知道干啥去了。眼看着三天过去了,这天中午,那个病秧子一直围着晓晓转,看着正来气呢,鬼叟回来了。进得院子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和文宝两个就急急的跟着鬼叟,向房后小树林跑去。来了来了。鬼叟喊道:一会就有人来家里买棺材,人已经死了,正好是个男人。离这里隔两个村子,我已经把路线都观察好了。鬼叟蹲在地上比划道:死人家是一个三间的土坯房,东边是一个厢房仓子,西边一个狗窝一个鸡架。一会你们两带上准备好的东西跟着我,因为是白天,所以我们一切都要在暗中鼓捣。对了,你们两最好带上点黄纸,假装是给死人送纸的,先混进院子里。少爷你记住了,那个小红人,千万别让死人家那条狗给看见了,看见了我们就白费劲了。为啥?为啥会怕一条狗。我问道。少爷,那死人家养的是条大黑狗。鬼叟说道:连我都要避让,你说为啥。先弄死它不就得了。我说道。那满院子的人你去弄死人家的狗我看看?别忘了,本来我们就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尽可量的不要节外生枝。鬼叟说道:这要是被你爷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行,我注意就是了。我说道:你接着往下说。你们进到院子里以后,想着法的躲到死人家的仓房里面去。鬼叟说道:因为死人了,总要来回的拿东西,所以仓房应该是不会上锁的。 戴上表掐好时间,等我这边一开始行动你就看时间,记住,半个时辰之后立马的从仓房里出来。然后把你手里的小红人,想着法的塞到死人的身底下去。啥?我喊道:这么大的一个明晃晃的玩意,你让我塞到死人身底下去?我说鬼叟,这可是大白天的,你当那死人家的人都瞎啊!那这个就得你想办法了!鬼叟说道:我要一直的忙着在死人身上作法,所以这个只能是你去弄了。别急!别急!文宝喊道:还有一个事呢。那么大的一个咕咕叫的公鸡,你让我两咋带到人家院子里去啊?你说我两是去送纸去了,还是送公鸡去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又没让你两带公鸡去。鬼叟说道。一会去之前,先把公鸡鸡冠子上用刀片划破,找个小瓶子装点血带着就行了。奥,这还差不多。文宝嘟囔道:那咋用啊?等你们把小红人塞到死人身底下以后,就打开瓶子,用手指抹点公鸡血在死人的身上。鬼叟说道:记住啊,一定要抹到死人的肉皮上,哪里都行,但一定是死人的肉皮上。事不迟疑,不能过了三个时辰,我们开始准备走。就这样,我们取了白公鸡的血,我和文宝骑着单车,跟在鬼叟的后面,急急的向村子后头赶去…死人的村子在我们村的后屯,穿过了两个小屯子,远远的就听见了死人家的哭嚎声。这个人是咋死的?我好奇的问道。在自己家院子里,被房顶上掉袭来的粮食袋子给砸死的。鬼叟淡淡的说道。这特妈的点也够背的了,没事在自己家院子都能被砸死。我嘟囔道。 也许不是那么回事!鬼叟说道:少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这方园五十里死的人我见得多了,还真就没几个是正了八经的好好死的听了鬼叟的话,我一愣问道:不是,鬼叟你说这话是啥意思?还能是啥意思!也就是说弄不好这一次的死人,又是你们白家给弄死的。文宝插嘴道:你瞅瞅你们家的那个招牌,五十里棺材铺,这方园五十里人的小命,都捏在你们白家人手里了。你给我闭嘴!我狠狠的一脚冲着文宝的单车踹了过去,文宝连人带车都翻到路边沟里去了。哎呀我说少爷!快点走吧,正事要紧。鬼叟不在理会我们,转身没了踪影。死人家的院子院门大开,烟熏火燎的几个大丧盆子在火燎燎的烧着纸钱。我和文宝一人胳肢窝夹了点黄纸,低着头假装很悲伤的样子走进了院子里。这死人家属一见,赶忙的上前给我们双膝下跪,把纸钱接了过去。 我假装轻轻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死者家属的肩头,低声的说道: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在靠窗台的位置,简单的搭建了一个灵棚子,死者已经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了。低着头慢慢的带着文宝来到了死者的灵棚前,冲着死者深深的一躬,行了一个大礼,顺势的观察了一下死者死相。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给看吐了!身旁的文宝妈呀!一声瘫坐在地上,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按捺住胃里的翻腾,我赶忙的拽起文宝,慢慢的照着规矩,绕着灵棚走上一圈。汪汪!几声狗叫,果然如鬼叟所说,院子的西侧用铁链子拴着一条大黑狗,呲着牙恶狠狠的冲着我两直叫唤。我拖着满身哆嗦直瘫软的文宝,小声的骂道:能不能别耍熊?快点走。你没看见那死人的脸,我的妈呀!简直是吓死鬼了。文宝哭咧咧的说道。闭嘴!我看到了。我回头瞅了一眼道:麻溜的像个人样,我们得想法子混进那个仓房里面去。房子东侧的仓房门敞开着,偶尔会有人进进出出拿东西。瞅了一个空挡,看看没有人注意,拉着文宝闪身钻进了仓房里头。来这里躲着。刚一进来,就听见鬼叟的声音在里边喊。几根粗木头支起来的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鬼叟正影身在粮食袋子后边,探着头冲着我们直摆手。 你们就藏在这里。鬼叟小声的说道:少爷现在开始计时,我这就出去了。鬼叟走了,我抬手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拉着文宝蹲在了粮食袋子后边。文宝还在浑身打哆嗦,看样子还真是给吓得不轻!我把文宝搂过来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估计是那房顶上的麻袋掉下来,砸到死者脑袋上了,脑袋被砸扁了!嗯嗯。文宝失神的点了点头,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上。我一扒拉文宝脑袋说道,一会我想办法把小红人塞到死人身底下,那白公鸡的血就得你去抹了。啥!文宝脑袋晃的像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去。怂包!我恨恨的骂道:好了,别诈唬了,一会全都我一个人弄行了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期间仓房里倒也是没进什么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拉着文宝的手在门口向外偷偷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里,快速的闪身从仓房子里走了出来。悄悄的打开手里的瓶子,沾了点血在左手指头上预备着,右手拉着文宝快速的向死人灵棚跟前靠近。闭上眼睛,别往死人脸上瞅!我叮嘱文宝道,说完顺势的一推,把文宝推倒在死人身上…趁着文宝倒在死人身上的一刹那,我嘴里喊着:你咋整的,这咋还绊倒了呢!假装弯腰上前拉文宝,一只手迅速的从怀里掏出小红人,塞到了死人的身底下。又赶紧的把左手手指上的白鸡血,顺势的抹在了死人手腕上。这期间文宝始终的一声未吭,等我把文宝拉起来一看,这怂包竟然吓得昏死过去了…这死者家属一见,赶忙的帮着又掐人中,又喷凉水的,总算是把文宝给折腾过来了。 第三十八章 看着文宝傻愣愣的醒了过来,我赶紧的带着文宝跑出了死者院子,找个地方先猫起来。文宝一直都没说话,我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当时如果不这样做,根本就没有接近死者尸体的机会。文宝,对不起!我低声的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晓晓就当是牺牲你一回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怎么着我都成。我哄着文宝说道:你看看我们的单车还留在那道边上呢!你行不行,我们这就骑车先回家等鬼叟消息。文宝轻轻的点点头,伸手愣愣的扯着粘上死人血的衣襟发愣。来,把它脱下来扔掉,你穿我这件。我脱下我的外衣给文宝换上。棺材少爷,你从来没对我这样好过!文宝嘟囔道。我这是欠你的行了吧!拉起文宝骑上单车,向家里赶去。我和文宝没敢回我家,直接钻到了文宝家的屋子里,心里忐忑的等着鬼叟回来。你说那个死人被换了身份会咋样?文宝问道。行啊!你小子又有精神头磨叽了,说明你没事了。我说道:能咋样,被人顶替了下来,就变成一个游荡鬼喽!地府进不去,阳间没他事。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文宝担心的说道:万一这个游荡鬼找到咱们,是不是会掐死我啊?看着文宝那小样,我说道:你放心,他找也是去找鬼叟,是绝对的找不到你身上的。看了看时间,这从开始到现在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这鬼叟还没见着回来。看着我焦急的走来走去,文宝说道:鬼叟那边不会是出啥问题了吧? 应该不会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没谱,这在爷爷眼皮子地下鼓捣这事,还真是有点玄乎!又焦急的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见鬼叟的身影,我抻不住劲了!不对!我转身出门就往家里跑。家里很平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晓晓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院子里摆放着一口白茬棺材,爸爸正手拿油漆在给棺材上色。我绕开了棺材,悄悄的来到厨房找晓晓。家里没啥事发生吧?我小声的问道,没有啊!晓晓一边和面一边说道:哥哥这两天神神秘秘的总看不见你人影,鼓捣啥去了?你这是要擀面条吧!我打岔道:我来给你烧水。晓晓乐了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哥哥莫非是有啥事要问我的。看晓晓说的,好像哥哥多懒惰似的。我笑着说道:爷爷和那胡家的人咋没见着?在爷爷屋子里呢!过了晌午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个病秧子突然啊的一声就躺地上了。晓晓说道:把爷爷给吓坏了,赶紧的和胡爷爷把病秧子给抬爷爷屋里去了,再就没出来过。听了晓晓的话,我这心里一翻腾,兴奋的大喊一声:成了!啥成了晓晓疑惑的问道:莫非哥哥有啥事瞒着我不成?我扔下手中的柴火,转身往出跑,边跑边喊道:晓晓我不给你烧水了,我先走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要去找文宝,告诉文宝这个好消息,等着鬼叟回来研究下一步该咋办呢? 可是我和文宝两个满心欢喜的等到天擦黑,也没看见鬼叟的影子。不对了棺材少爷!刚才你是不是听错了,我咋感觉真的是出事了。文宝说道:这天都黑了,鬼叟当时可是说只要三个时辰的。我想了想叮嘱文宝道:你就在家里,哪也别去。我回去看看,如果是真的出了问题,也牵连不到你这里。正说着呢,晓晓跑进了院子,高声的喊我回家吃饭。在路上晓晓拉住我问道:承祖哥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又惹啥祸事了?我心里一惊,急忙的反问道:咋了?是爷爷他们说啥了?走后,爷爷自个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难看的要命。晓晓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并且不是好声的叫我来找你回去。完了!看来这一次的事,可不是一顿胖揍那么简单了的事。 想想算了,只要把那个病秧子给弄没了,咋地我都擎着了!可是想着一直不见鬼叟的影子,这心里不落底,计划是成了还是没成啊!看着我阴沉不定的脸,晓晓肯定的说道:是不是那天鬼叟出的那个主意,你们真去弄了?不是,我说哥哥你傻啊,还是脑袋缺根弦?就在咱家的地盘上,你还能弄出啥爷爷不知道的幺蛾子来?晓晓急的在原地直打转,哭着说道:不行,你现在回去爷爷会扒了你的皮的。赶紧的走,走的越远越好,等啥时候事情消停了,你再回来。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你咋办?我喊道:你就会被那个病秧子给带走的你知不知道。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晓晓哭着喊道:难道你不走就能挡得住我不会被带走吗?这…我哑口无言。说得好!那个病秧子好模好样的拍着巴掌走了过来。怎么样世兄,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好好谈谈?一副得意的鬼样子,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看到病秧子的那一刻,我知道事情全败露了。鬼叟一直没见人影,估计也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了。特妈的,真是见了鬼了!心里暗暗的骂道。反正事情也是这样了,爱咋咋地!想到这里上前拉起晓晓的手,回到了家里。 刚一进院子,这双腿酸麻一打弯就跪了下去,我知道又着了爷爷的道了。晓晓撒开我,转身钻进了妈妈的屋里,我知道她去找鬼娘和骨婵去了。我抬眼瞅了一下,那胡老头也没了往日里的和善,一张胖脸像泼冷水了一样,死板着。而在院子的中央,鬼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一个红布小人扔在地上,爸爸凶神一样的站在了鬼叟身后。看着这架势,我倒是乐了!笑着对爷爷说道:事到如今你们想怎么着吧?就别说在白家这么多年了,就说说这次我回来这几个月。经历的和看到的多了,想杀了我随便,反正你们也是以杀人为乐子事,也不差我一个。你…爷爷指着我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我们老白家怎么生了你这个煮不烂的东西。爷爷你给我停!我昂着脖说道:别总你们老白家的挂在嘴边。你们老白家再好我不稀罕行了吧?一点没有人味的家,我就不知道那块好了。爷爷你别生气,我今个跟你说实话,我还真是投错胎,投到你们家里来了。要不你把我脑袋给砍下来,我这就回去重新找一家投胎去!你…爷爷颤抖着脱下一只鞋,奔着我就扔了过来。我很轻松的一躲,笑着说道:没打着,要不您还接着来,您那还有一只鞋呢。看着浑身打哆嗦的爷爷,爸爸大步走上前来冲着我的脸上啪!的就是一大嘴巴子!打得好!我晃了晃脑袋直着脖子喊道:接着打,打习惯了,这皮子不打就紧的慌。 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鬼叟哭咧咧的喊道:别打少爷了,这一切的祸事都是我惹下的,要打就打我吧!还没明白咋回事呢,只见爸爸身子一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鬼妻骨婵那大身板子,横在了我的面前。我倔强的一推骨婵喊道:你给我滚一边去,今天我就把这条破命还给老白家。说着我站起身来,一头就冲着门框上撞了上去。怎么感觉软绵绵的,抬起头一看,自己的脑袋正顶在鬼老婆的肚子上呢!我这个气啊,指着骨婵骂道:你这个虎娘们,竟给我添乱。你给我躲喽!我今天是非把这条小命还给他们不行。骨婵一听不干了,伸手把我夹在胳肢窝底下,对着院子里喊道:谁以后要是再敢动我夫君一个手指头,我活扒了他的皮!老白头,你就说今天这事算不算完吧?你要是说不算完,咱两就比划比划。院子里彻底的乱了,我是哭着喊着一心求死。爷爷气的浑身打颤满院子的转悠!这骨婵瞪着蛤蟆眼,死死的盯着我爸,恨不得把他给吃喽!那胡家爷两个抱着膀一声不吱看热闹!正乱着呢!妈妈的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在晓晓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出来。先走到胡老头面前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然后开口道:今天的事情就过去吧!我想他胡爷爷也不希望我们白家的独根苗,有什么闪失对吧!小孩子不懂事,弄出点荒唐事,过后我自会管教他的,犯不着摆这么大的阵势,看吓到小辈们,失了我们这些个长辈的威仪!一听鬼娘说这话,那胡老头赶忙的站起身来说道:鬼娘还是那个鬼娘!通晓大义,洞观一切!老夫还没感谢你,给我胡家培养这么好的一个媳妇,那老夫在这里就先谢谢了!彼此彼此!胡家不用客气!鬼娘说道:我儿媳骨婵也是不错的,我倒是也应该好好谢谢你们了。那依鬼娘的意思…胡老头看了看鬼娘身边的晓晓,停住了话头。鬼娘看着胡老头一笑说道:世伯的意思我明白!鬼娘还是那句话,任凭是谁都不能坏了规矩。晓晓注定是你胡家的媳妇,如果世伯愿意,现在就可以带着晓晓走。胡老头竖起大拇指道:都说白家掌门媳妇鬼娘是一个奇女子,今个老夫算是见识了!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叨扰了,现在就带着晓晓回去了。鬼娘轻轻的点点头,扔下晓晓,转身回屋去了。就这样,我被鬼妻夹着,眼睁睁的看着晓晓,被胡老头爷俩带着消失在了堂屋子里…失去了晓晓,我在床上不吃不喝的躺了几天。再也没有那个给我嘘寒问暖,拿鸡蛋给我滚脸的晓晓了!在这个家里,我不知道应该恨谁还是怨谁!鬼叟一直都在自责中,一直在说要不是他的馊主意,事情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明白不怨鬼叟,晓晓说得对,没有人能阻止什么!我就想啊想啊…想我和晓晓一起长大的事情,想这次回来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想的我头都疼了,最后我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要学本事,我要做白家的掌门人。 第三十九章 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见到晓晓,有机会重新把她接回到阳世间来!打起精神来到晓晓的房间,大概的收拾了一下,默默的出来,把晓晓的房间上了锁。我找到了鬼叟,求他教我真本事。鬼叟笑着道:我的少爷,你的阴骨我也给你换了,你那天眼我也给你开了。并且你胳肢窝里面的精魂都是我给你的,没有了,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转身又来到了鬼娘的房间,跪在地上求鬼娘教我真本事。鬼娘摸着我的头说道:承祖,在晓晓的这件事情上,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了。你不用急着学本事,很多的事情是讲究机缘巧合的,慢慢的你会明白的。我没有说话,依然倔强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鬼娘摇摇头道:承祖,鬼娘告诉你,如果机缘未到而强行的让你学这些阴术,不但帮不了你,还会损伤你的性命,你懂吗?我们白家的阴术博大精深,你的爷爷和爸爸也只是靠机缘识得了一半,至于你能得到多少,那也是要靠你的机缘的…从鬼娘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看爷爷的房间,我想起来了那间全是宝贝儿的密室。 当我把想要进到爷爷密室里,弄点宝贝儿的想法告诉鬼叟的时候,鬼叟那颗丑陋的鬼头拨愣了八个劲。少爷,刚经过晓晓的事,咱先消停两天吧!鬼叟说道:那密室在你爷爷的屋子里头,我们想要拿他的宝贝儿,那不是虎口拔牙吗?再有一点我告诉你,如果没有学会役使之术,就算拿到了什么宝贝儿,那也是废物一堆。我皱着眉头想了想,鬼叟的话也在理。可是我要赶紧的学到本事,我要把晓晓给找回来。我说道。少爷你别急!鬼叟说道:你是白家的唯一传人,你只消耐心的等着,这白家的数术早晚都是你的。只怕到了时候太多了,你都不知道要学什么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天渐渐的冷了,下起了小雪,也不知道晓晓那里也会下雪不?这天天将傍晚,鬼叟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回来。抖落了一身的雪花,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他看见那个阴曹地府的阴婆了!在哪里看到的?她来干什么。我惊讶的问道。眼看着她进了前屯一户子人家的院子,应该是没什么好事!鬼叟说道:我想着在她那里,能不能打听到点晓晓的事情,所以就急急的赶回来和你商量了。我一听来了精神,赶紧的蹦到了地上,穿好鞋子道:走,我们去看看。 当我们冒着大雪,一刺一滑的赶到那户人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屋子里虽然亮着灯,确挡着厚厚的窗帘子,院子里只透出些许的灯光。我和鬼叟趴在墙头上,静静的听了听,没什么动静。少爷,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一闪身没了踪影。我正冷呵呵的趴在墙头上等鬼叟呢,就觉得脑后生风,一只冰冰凉的手爪子,拍在了我的头上。谁?我猛地一回头,身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特妈的!可能是太冷了,被冻得都产生幻觉了!鬼叟很快的就回来了,告诉我说这家里只有娘两个,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带着一个大概有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啧啧!鬼叟说道:不过那个小女孩长得真是不赖,好看着呢!看着鬼叟那鬼样子我说道:别忘了这大冷天的我们来干啥来了?你扯什么咸蛋,那个阴婆哪里去了?鬼叟倒是回答的很干脆没看见!我气哼哼的用手指了指鬼叟,无奈的爬下墙回家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吧火的来人了,听那意思是来订制棺材的。我把被子蒙在头上,在热乎窝子里接着睡觉。还没等睡着呢,鬼叟闯进屋里,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大声的嚷道:少爷出事了!你快起来,我们得去看看去!我没好气的一把拽过来被子喊道:你给我出去!昨晚上你就说有事,大雪刨天的把我弄那么远,大半夜的趴人家墙头。结果冻个逼样,你倒是看了人家大姑娘,可怜少爷我毛都没看见一个。 这怎么着啊!大早起来的你还想着折腾我是不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漂亮妞死了!鬼叟喊道。什么?我赶紧的穿衣服起来。怎么死的?昨晚上你不是还夸人家好看呢吗?我问道。我这不也是刚知道吗?鬼叟说道:你没听那院子里吵吵吧火的,来人定棺材来了吗?刚穿好衣服,我想了想又躺床上了道:不去了,死了人我去干什么?我不想再搀和死人的事了。哎呀我说少爷!鬼叟喊道:昨晚我刚看到那个阴婆进了那姑娘家,今早人就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奇怪的事太多了!我懒得再去管了。我闭着眼睛懒懒的说道。那你也不想抓住阴婆,打听晓晓的消息了?鬼叟说道。晓晓!不行,我还真得去。当我走出屋门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我感到了不寻常!院子里摆放着一口棺材是不假,可不是以往的那种白茬棺材。这口棺材整体的通红色,红的闪光,红的妖艳!这可绝对不是油漆所能漆出来的颜色。爷爷和爸爸正围着那口通红的棺材,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看见我和鬼叟走出来,都闭嘴不说话了。这是啥棺材,颜色这么艳?我回头问鬼叟道。鬼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狐疑的用眼神上下打量了爷爷和爸爸,两个人的神情就像那房檐上淌下来的冰溜子,硬的很!想着就算开口问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什么,转身拉着鬼叟跑了出去。来到了那个死者的家里,奇怪的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搭灵棚子。 死老鬼你不会是又在骗我吧!我恨恨的指着鬼叟骂道:你看看,你家死人了一个人都没有?不对啊!鬼叟说道:我都看见那个妞死了的。你看见了?你怎么看见的。我狐疑的问道:莫非刚才你已经来过了?没!鬼叟慌乱摆手道:我说错话了,我没看见。看着鬼叟那躲闪的眼神,我上前一把抓住他道:老鬼你一直在对我撒谎是不是?没有没有!鬼叟小声的说道:我就是看那小姑娘好看,所以奈不住的今个早上想来这里再偷看几眼。可是到了这里还没进院呢,就看见她们家屋里出来两个男人,说是小姑娘死了,去白家买棺材去。我这一琢磨不对,这昨晚上才看见阴婆来这里,今早上人就死了,这才急忙的回去叫你。这么说,你还没进屋子里去看过?我问道。没有!鬼叟说道:这死人的事,没有少爷发话,我哪里还敢乱惹幺蛾子啊!惹了几次都差点把命搭上,想着还是找你一起来比较好!我冷哼了一声道:你是怕真惹出啥大事,自己兜不住吧!那是那是!鬼叟笑嘻嘻的说道:在你们白家的地盘上,也就是你白少爷敢胡作非为!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我说道:别墨迹了,既然来了,你先偷偷进屋子里看看到底咋回事。鬼叟答应一声,一溜烟的钻进屋子里去了。看着敞开的大门,和空落落的院子,我还真是迷糊了!死了人咋会这样消停?还有我家院子里摆放的那口盈红的棺材,那又是为谁准备的?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奇异颜色的棺材呢,也没听爷爷他们提起过,什么人会用到这种棺材?正瞎琢磨呢,鬼叟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了。一出院门拽着我就往回跑,看那鬼头鬼脑的架势,就像屁股后头有鬼在追他似的!我使劲的一拎打鬼叟,气恼的骂道:你这个老鬼又搞啥幺蛾子?一出来屁也不放一个,这人是死了还是没死啊?死了死了!鬼叟紧张的说道:不!没死没死…反正我也不知道死没死。快跑,赶紧的回家去,千万别让你爷爷和爸爸知道我们两来过这里!这都啥玩意啊?我恨恨的说道:不是,你这是在说人话还是鬼话?哎呀!到家再说吧!他吱溜一下子没影了…鬼叟跑了,我前后的瞅了瞅,猛踢了几脚路边的雪堆,一肚子气的赶回到了家里。到了家里一看,那口油红的棺材还摆放在那里,爷爷和爸爸低头正忙着扎纸人。扑腾了一地的红纸,看样子要扎不老少的纸人来用。 跑回屋子一看,鬼叟那老东西根本就没回来。在心里狠狠的把那鬼东西咒骂了无数遍,脑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来不对劲!是什么让满身本事的鬼叟那样害怕!莫非又是和我们白家有关?站起身透过窗户看了看院子里忙活的爷爷和爸爸,再看看扎好了的纸人。这平常的用纸人也就是那么一个,最多是三个,还真没看见过一起扎这么多干啥?不行,我得找个人商量商量去,想到这里出门直奔文宝家跑去…我还没等跑出院门,身后传来爷爷的一声喊: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看你上蹿下跳的德行,就知道你要干啥!我告诉你,这回你给我消停的,要是敢像往次的给我们添乱,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我停顿了一下,心里想着果然是有猫腻!头也没回,转身奔着文宝家跑去。连鬼叟都吓得躲起来了,我看这事有点邪乎!文宝听完我的讲述说道:我看你还是消停的吧!弄不好又是一个大坑。我不管!我说道:反正这次的事情一定不寻常,好不容易的看见了那个阴婆,说啥也要在她那里,打听到点有关晓晓的消息!你那鬼奴才都跑了,就算你找到了阴婆,那阴婆还会告诉你点啥啊?文宝摇着头说道:我倒是没见到过那个啥阴婆,不过能从那边来到这里作妖的,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四十章 我指着我的脖子说道:我有阴匙,还怕对付不了一个保媒拉欠的婆子?再者说了,文宝你就不想看个稀罕?你跟我回去看看,保准让你目瞪口呆看傻了眼。你说的是那口油红棺材?文宝说道:那个看不看都行,没事还是少惹乎你们白家人为好。不过为了晓晓,这次我还是准备和你干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弄给鬼当媳妇,真不知道晓晓现在变成啥样子了。少墨迹,麻溜走。我说道:回去守着,看看那口油红棺材和那些个纸人,是给谁用的。一白天的没啥事,爷爷和爸爸就是手不停的在扎纸人,看着那扎好的纸人堆成了一堆,少说也得有百八十个。棺材少爷,你说扎这么多的纸人,到底有啥用呢?备不住是和这红棺材有关?文宝趴在窗台上说道:不过这口红棺材看着还真是喜庆!真是有才不在年高,有痔不在老少!我无语的说道:一个棺材你都能看出来喜庆,你上辈子一定是个裁缝!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文宝满不在乎的说道:你看看,这红棺材怎么看都好看,跟那死人的恐怖气氛就是不搭配,怎么看着都像是给新娘子准备的。这装死人的玩意,你都能跟新娘子搭上调调…突然,一个念头蹦进我的脑海。莫非这个真是给新娘子准备的?我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阴婆…难道这个老鬼婆又来阳世间选新娘子来了?这鬼婆子作孽,而我的爷爷和爸爸帮衬着作孽…想到这里告诉文宝在屋子里等着我,转身来到了鬼娘的房间。我想到了,如果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那么唯一能告诉我的也就只有鬼娘了! 我刚一进屋,一眼就看见了鬼叟蹲在地上,在和鬼娘唠嗑呢。二话不说,上前一脚直接把鬼叟给踹了个仰八叉,紧接着就是一顿乱踢。行了承祖!鬼娘说道:鬼叟都告诉我了,有什么不明白的过来问鬼娘吧。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我就想找到那个阴婆,问问晓晓现在咋样了?我说道:至于白家祸害乡亲们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看看你这混小子!鬼娘说道:一张嘴就先把白家给抹黑喽!我抹黑白家?我不屑的说道:你就是不跟我说,我也是看明白了。看看那口红棺材,不会真的是白家帮衬着那个阴曹地府的媒婆,来阳世间祸害人来了吧?面对我的质问,鬼娘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很多的事情你不懂,二十年了,新的一轮劫难又开始了!鬼娘只能是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你看见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都不是事情的真相!等有一天你明白整件事情真相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白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我笑了!也真是好笑!你们白家的人能不能跟我说点新鲜的?每一次的都这样告诉我这些,就好像你们做了恶事,反而是受了多大的冤屈是的。我说道:别的我懒得问,您就告诉我这个阴婆在哪里吧,我现在就去找她去。你找到阴婆又能怎样?鬼娘说道:晓晓是胡家的媳妇,跟我们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个毛驴子脾气像谁?一点柔韧劲都没有,就知道耍蛮鲁尥蹶子。 这么说您是不会帮我的是吧?我说道:那好,我自己去找。说完转身就往出走,我走到门口回头指着鬼叟恨恨的说道:我不要你了,爱跟谁跟谁去,听到没!刚一回到自己房里,那鬼叟比我还快,正在床上猫猴的看着我呢!我懒得理他,拽着文宝打算再去前屯一趟,去阴婆曾经出现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阴婆的影子。少爷!看见我和文宝要出门,鬼叟喊道:少爷要想找到阴婆,哪里都不用去。只需等着就行了,估计天一黑下来,阴婆就会来咱白家。你个撒谎撂屁的败家玩意,又想着用你那鬼话来糊弄我是不是?我狠狠的瞪了鬼叟一眼,接着往出走。鬼叟一个高高,堵在了门口着急的说道:少爷,这回我真没骗你,我要是再敢骗你,你拧下我的鬼头!我用手指点打鬼叟那丑陋的三角鬼头道:记住你说的话。吃过晚饭,天很快的就黑了下来。爷爷依旧的倚靠在门口抽着旱烟,院子里拢起了火盆,爸爸则默默的坐在那里烤着火不吱声。我们几个在屋子里,拉上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动向。这红棺材真好看!文宝说道:棺材少爷你看看,这灯光一照,上面像是有流动的荧光在动。要看你看吧!我懒懒的说道:白天你就对那口棺材喜欢的不得了。我跟你说文宝,你还是少看那口棺材为好!鬼叟说道:小心一会别吓掉你的魂,我还得帮你叫。你别吓唬我,我胆…啊!文宝直接的就摔倒在地上了,双眼圆睁,身体僵直,眼看着就没气了! 你看看我刚说完,这魂就吓丢了吧!鬼叟上前踢了文宝一脚,抱起脑袋一顿的掐人中。咋回事?我赶紧的趴着窗户向外看,看看是啥东西把文宝给吓抽了。少爷最好还是别好信。鬼叟说道:别一会你也掉魂了,我忙乎不过来。还别说,那口红棺材在灯光的映衬下,流光溢彩,上下盈动,像波动的彩绸,还真是好看!我正看得痴迷的时候,猛然的眼前的美丽画面变了…眼前红晕炸开,一张张眼睛流着血泪的女人脑袋,出现在棺材上,恶狠狠的瞪着我,迎面就扑了过来…我的妈呀!一屁股跌了个腚墩,我双手捂着眼睛直叫唤!说过了别好信!鬼叟叨叨道:那个棺材里屈死过多少的女人,都化身为厉鬼依附在棺材上了。可惜了那个小姑娘了!等明天又不知道会是谁了。 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鬼叟把文宝扔在地上,冲着我喊了一声:少爷,阴婆来了!我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站起来,趴在窗户上一看,那个吊眼梢子的老妖婆,正站在院子里,和爷爷他们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咋能把这个老妖婆给控制住?我问道,现在不行。鬼叟说道:在你爷爷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敢瞎整。那要等到啥时候?我道总不能眼看着老妖婆又跑了吧?跑?鬼叟说道:她要是跑了还好了呢!就不用有那么多姑娘遭祸害了。不是,这说来说去的你到底想要说啥?我恼怒的说道:一直就听你叨咕祸害姑娘了,难不成这鬼婆子真是来选新娘子的?鬼叟哼了一声说道:你没听你娘说吗?二十年一次的劫难又开始了。当时只顾着生气了,没太着耳听。我问道:到底啥劫难?听着咋这么瘆的慌!我听你娘说,院子里的那口红棺材叫浴火,是专门用于给圣主接亲用的。鬼叟说道:每二十年阴婆都会来一次,选取美貌的女孩子给圣主做老婆去,圣主是谁?我问道:不会是爷爷和爸爸口中常说的那个主人吧?不知道。鬼叟说道:不过从白家辅助阴婆来办这件事上来看,这个圣主和你们白家,是脱不了干细的。我也真是服了!我恨恨的说道:你说我们白家,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然后还不许我说,总是拿我是白家子孙来压我,再不就是他们怎么怎么着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这脸抹得像掉面缸似的,白的直掉渣。 本来大大的蛤蟆眼就够磕碜的了,偏又抹了一个大黑眼圈子,活脱脱的一个大熊猫。眼睛眨呀眨的,我一看,原来是眼毛上抹了厚厚的睫毛膏,看着就像一排黑黑的苍蝇腿!故意的嘟着个大嘴唇子,扭扭捏捏的装萌态,偏着个身子直向我抛媚眼!我皱着眉挠挠头说道:不是你这又是出的啥洋相?谁给你抹成这个鬼样?我话音还没落呢,鬼叟一摆手喊道:少爷快看,开始了!院子里出现的场面太诡异了!爷爷和爸爸也不知啥时候,每人身上都批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再看那阴婆,那更是全身披红挂绿,好不鲜艳。爷爷双眼上翻,手里拿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铃铛,不断的摇晃着,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悠扬传出多远。 爸爸手里捧着鲜红色的彩绸,走到油红棺材前,把手里的彩绸弯腰铺在了棺材里。起来了!鬼叟喊道:少爷你看那些个小纸人都起来了。小纸人都纷纷的站立了起来,挺着薄片的身子,密密麻麻的戳在了院子中。走,咱们出去。鬼叟喊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鬼娘说了,在院子里看看可以,不许你出院子。骨婵喊道。还真是热闹,满院子的红彤彤一片,喜庆的紧!看着所有的纸人都站立了起来,爷爷双眼上翻,身子颤抖,摇摆着脑袋,手拿铃铛绕着那油红的棺材就走了起来。少爷不要盯着那红棺材看,那上面全都是厉鬼冤魂!鬼叟说道:欲火又要吃人了,越吃这颜色越娇艳。随着爷爷的不停游走,那红棺材开始晃动,慢慢的离开了地面,飘忽在了半空中…一见棺材离地,阴婆冲着爷爷一点头,飞身跳到了棺材的上方,盘腿坐在了棺材盖上。阴婆的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面黑色的小旗子。 第四十一章 阴婆把旗子高高的举过头顶,咔咔咔!几道闪电一样的光线从旗子上散射出来,盘旋在那群红纸人的头顶上。红纸人就像是被充上了电,闪亮中不停的抖动,刷拉拉的响声一片。启山,是时候撒豆了!伴随着爷爷的一声喊,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蓬蓬鲜红的血点子,砸在了那些个纸人的身上。血点子?我问鬼叟道:什么是撒豆?是术语,意思就是赋予这些个纸人精魂。鬼叟说道:少爷你看,这些个纸人都活了!可不是,刚才还是薄薄的纸片子,随着那些血点子洒在了他们的身上,再看这些个纸人,一个个的都活蹦乱跳了起来。 光着粉嫩的小脚丫,排着整齐的两行队伍,上前抬起了油红棺材出了我家的院门而去!都成精了!我目瞪口呆,一时间就傻愣在了那里。少爷,我们得偷偷的跟上去。鬼叟小声的说道:我先去,你想办法甩开你那鬼老婆。说完转身没了踪影。看了看身后裂开大嘴冲着我傻笑的骨婵,再看了看还站在院子中的爷爷和爸爸,我无奈的转身先回了屋。棺材少爷,那些个小人抬着那红棺材上哪疙瘩去了?文宝不知啥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趴在窗户上向外面张望着。看样子你是没事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说道:还有胆子接着看,看样子没吓咋地!反正在你们家就是死人都能给弄活了,我怕啥!文宝说道: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想找死来找你们家的人,想不死也来找你们家的人没错!看见我坐在了床上,这骨婵扒拉扒拉的脱了鞋就爬床里边去了。不是,你不回鬼娘房里去,你想干嘛?我起身喊道:麻溜的回去,你没看见我和文宝要睡觉了吗?不回去。骨婵说道:我要搂着你睡!说着就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露出膀大腰圆的身板子。 少爷!鬼叟跑过来说道:你过来了,我还怕你甩不掉你那鬼老婆呢!不是那个老妖婆咋不见了?我指着棺材顶上问道我们只管跟着这具红棺材就行。鬼叟说道:我已经给少爷开了天眼了,少爷怎么会还什么也看不见?啥天眼啊!我说道:自从你说开了啥天眼,我唯一感到不一样的是黑天看东西不用点灯了,就这样而已!鬼叟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我的眼睛,摇摇头说道:不应该啊!咋会是这个样?刚下过雪的路上,人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直响,在寂静空旷的夜里显得非常突兀。而前边的那一队抬着棺材的人马,呼呼摇摇的就像是飘在路上面,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这要是说起来,你们白家的人也真够尿性的了!鬼叟说道:这撒豆成兵的本事,在这世间也就是你们老白家可以做成。据听说,除了阎王殿里的地府阎君,这阴阳两界还真就没有人再有这个本事!你说这话啥意思?我问道:这不就是一群子纸人吗?早些日子爷爷动用那十二阴童的时候,我也是见识过的。不就是暂时性的一个纸扎的替身而已!有啥玄乎的。我的少爷,看来你真是一个莽蛋,真的是啥也不懂。鬼叟说道:你说的那个是纸扎的替身,用过之后就会自动消失了。而你现在所看到的可不是那个概念,这个是实打实的阴兵!可听指令做事,可用于攻击敌人,有生命,有思想。只要你爷爷不出手毁了他们,他们就永远不生不死的存在着。说话间,阴兵抬着棺材进了前面的村子,进了村子之后,直直的就奔着那娘两个所居住的院子里而去。院子里还是院门大开,窗户上挡着厚厚的门帘子。油红的棺材被桄榔!一声摞在了院子中央,那些个小阴兵齐刷刷的站立在了棺材的周围,一动也不动了! 一阵妖风突起,那个老妖婆抻着懒腰,揉着惺忪的眼睛,从油红棺材里面迈了出来。回过头似乎有意无意的向门口看了一眼,转身推门进屋去了。 鬼叟你给我讲讲今早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你转身的把我给撇这了?我说道:我只想知道的是,你说的那个妞是死了还是活着。别说话少爷。鬼叟盯着屋门口说道:你看,他们出来了。门被打开了,一个浑身火红看不清摸样的人,怀里抱着一个红衣红裤的女子,站在了油红棺材前。 阴婆屁颠屁颠的跟了出来,手一挥打开了棺材盖,示意把女子放进棺材里。这又是啥人?我指着那个浑身火红的人说道:莫非这个人,一直都在这家人家的屋子里? 是啊!鬼叟说道:这个人是圣主鬼王的亲信跟班,叫狄铳!我就是看到了他才仓皇的逃跑。 不是我怕死扔下了少爷,当时那种情况下,依着少爷的性子,我要是不头里跑了,那少爷都敢拽着我回屋里去看看去。得罪了圣主,鬼叟丢了老命不重要,那要是连累了少爷,白家的人还不得把我给挫骨扬灰啊!别嘚嘚了,你就说说现在该咋办吧?我指着棺材说道:你说的那个姑娘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啊?死没死都不重要。鬼叟说道:我们前来只是来找那老妖婆,打听晓晓的消息的。至于别的我们根本就管不着,也管不了!我要是告诉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会不会跑?我说道:这好好的一个人被鬼弄去了糟蹋,凭啥啊!鬼叟吓得直摇头道:这个绝对的不行少爷,弄不好会惹下滔天大祸的。 我鄙夷的瞪了鬼叟一眼道:要是怕了你就带着文宝先回去,就算是弄不过这群鬼,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让他们把人给带走! 正说着呢,只听见文宝说道:没了,全都不见了!快走去看看!鬼叟最先的反应了过来,撒腿奔着屋子而去。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油红的棺材,什么阴婆狄铳,还有那些个数不清的阴兵,都通通的不见了。 院门大开,屋门大开,我们跑进屋子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定是那个老妖婆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们,所以偷着尥了!鬼叟喊道:少爷赶紧走,我知道她们去哪了。文宝你留下来照顾这个女人,我们一会就回来。我扔下一句话,转身跟着鬼叟奔着家的方向急急的赶去。 噶啥我们要往回跑?我气喘吁吁的问道:难不成她们又回我家去了? 少爷,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你们家堂屋子里的那口阴木棺材,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唯一通道? 鬼叟说道:她们也只有通过那里,才可以把阳世间的东西给弄回去。 一听这话我急了,冲着鬼叟喊道:合着这半天你折腾我们玩呢?黑灯瞎火的来回折腾。一开始我们就在家等着她们回去,不就完了吗? 哎呀我的少爷,我这不是跟着想确认一下,今晚上是不是来接这个女孩吗?鬼叟喊道。你这话啥意思?我疑惑的问道:那不成还有别的女孩?少爷我跟你说实话吧!鬼叟说道:刚才被接走的女孩根本就没有死,所以我才不确定,阴婆她们是不是来接她。完了呢?我接口问道:老鬼你不会是动了花花肠子,看上这个妞了吧! 行了少爷,你就别调侃我了鬼叟说道:我们必须要赶在她们到达你家之前,把她们给截住。 怎么,你想通了,跟着我干?我说道:难道你不怕被挫骨扬灰了! 爱咋咋地吧!少爷说的对,凭什么他阴间的鬼来抢咱阳世间的妞啊?鬼叟瞪着小三角眼睛说道:少爷你是没看见,那个妞长得真是好看! 我啧啧是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你老鬼起了花心了。 一路调侃着加快了脚步,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了那红彤彤的一片! 少爷,看今晚这架势,不知道你的阴匙宝贝儿能不能帮咱们。 鬼叟说道:如果它不帮咱们,那我就豁出来了,我就把咱看家的本事给拿出来,成不成的也不能让她们这样囫囵身的,把那妞给带走。看家本事?我疑惑的问道:你还有啥看家的本事我不知道的?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鬼叟说道:现在我们就赶过去,少爷看你的了!赶到了这群小鬼的前面,我毫不犹豫的动用意念,把阴匙给召唤了出来。我和鬼叟失望,一片蓝瓦瓦的火焰,翻卷着长长的火舌,瞬间吞噬了眼前的这一片通红!那一群小红人虽然是成了精,但毕竟是纸做的,也许阳世间的火他们不怕,可是这阴匙的阴火,他们还是吃不消的。 瞬间满地翻滚,哀嚎声一片,顷刻间化为了灰烬随风飘散!阴婆也大叫了一声,腾身从浴火棺材上飞了起来,想着要逃跑。 第四十二章 翻腾了几下老妖婆知道她错了!因为无论她咋样的蹦跶,都蹦跶不出去那片蓝色火焰的包围圈。 眼看着老妖婆在火堆里捂着脸嗷嗷!直叫,突然一个鲜红的影子窜了过来,抱住老妖婆就跳出了圈外。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圣主鬼王的跟班狄铳。 这小子不怕阴火。鬼叟小声的跟我嘀咕道:看眼前的形式不太妙。 少爷先想法拖住他们,我去把那个妞先从浴火棺材里给弄出来。 我轻轻的点点头,继续用意念控制着阴火包围这两个人。 虽然阴火把狄铳和那个老妖婆子逼得上蹿下跳,手忙脚乱的,但看样子也伤不得他们。 回过头看看,鬼叟趴在那浴火棺材上,不知道还在鼓捣啥呢! 忍不住喊了一嗓子道:老鬼你鼓捣啥呢?麻溜的先把人先弄出来再说,我怕顶不住了! 不行啊!鬼叟喊道:这破玩意我也打不开啊。 你是不是要笨死?我骂道:一个棺材盖子你都打不开,你还能干点啥? 不行,我感觉到了阴匙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消耗下来,那蓝色的火焰也没有了刚才的猛烈。 哈哈哈…一阵狂笑带着一股子腥风,一个火红的身影奔着我迎面扑了过来! 少爷快躲开!鬼叟狂叫着也奔着我扑将了过来。 躲毛线!我暗自的骂道,硬着头皮看着红影子扑了上来。 夫君!一声叫喊,骨婵那硕大的身板子,把我给扑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皮肉焦糊的味道,骨婵痛苦的大口大口的向外吐着鲜血,一张丑脸扭曲得变了形! 大胆!竟敢伤我们白家的人!一声女人的断喝,鬼娘出现在了我面前。 鬼娘看都没看我一眼,转头吩咐道:鬼叟速把骨婵给送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鬼叟抱起骨婵回头指了指那口浴火棺材,那意思是还想着救里面的那个妞呢! 鬼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鬼叟吓得一溜烟一样,奔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在我们白家的地盘上敢对我们白家的人无理,也是容不得你们!鬼娘说道。 那个老妖婆子上前一步说道:是你白家的少爷一次次的苦苦相逼,刚才要不是狄铳救我,恐怕老婆子我早就化成灰了。 啪!老妖婆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捂着那张老脸看着鬼娘直发愣! 你再敢说什么白家少爷的不是,我还接着打你信不信? 鬼娘指着阴婆说道:做鬼也要懂得规矩,别把你在阴间的那一套,拿到白家的地盘上来撒泼! 我告诉你,承祖有什么过错,等回到家里自然是家法伺候! 可是你们动了白家的人,就绝对的不能轻饶!自己说吧,是要我动手还是跟着我回去。你一个小小的女鬼,竟然敢跟我们圣主的人张狂?那个狄铳不服的说道哼!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忘不了我的身份!鬼娘冷冷的说道:我是白家的掌门夫人,是一个鬼中人。 你伤了我们白家的媳妇,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身份的!说完原地化作一团浓浓的黑烟,把狄铳给围在了里面。 耳边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等鬼娘现出身形的时候一看,那个狄铳已经变成了一堆鲜红的烂肉,瘫软在了地上。 阴婆一见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大呼饶命鬼娘看了看我,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都跟着我先回去,至于怎么惩罚你们,要你爷爷说了算。说完转身慢慢向前飘去。 我简直看傻了,这哪里是我那个整天无病呻吟的鬼娘啊!太不可思议了。 阴婆战战兢兢的弯腰捧起那一堆烂肉,带着浴火棺材慢慢的跟在鬼娘身后。 我一琢磨,现在是个机会,惹了这么大的祸事,等一会到了家里,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了! 于是紧赶了几步追上老妖婆问道:你知道我妹妹晓晓现在咋样了吗?她现在好吗? 老妖婆瞅了瞅前面的鬼娘怯怯的说道:还好,在那边过得不错,等胡家少爷过了今年生日就完婚。 生日?那胡家少爷啥时候生日我问道:晓晓没有挨打受骂受欺负吧? 胡家少爷啥时候生日,这个我还真不敢给说出去。老妖婆说道:望白家少爷体谅,绕过老婆子吧! 听着晓晓还安好,并且还没有完婚,这心里舒服多了。 能得到晓晓的消息,回到家就是屁股给我削开花了,也值了! 尽管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一回到家里还是给我吓了个够呛! 鬼叟被用铁锁绑在了木头桩子上,脖子上还吊着一根铁锁链,锁链的一头穿在木桩子上面的铁环里紧绷着! 脚下悬空着,地上放置一个红彤彤的火盆。 爷爷一脸的凶相依靠在门口抽烟,爸爸则手里拿着皮鞭子,看那架势应该是给我预备的。 满院子偷偷的瞄了一下,没看见骨婵的身影。 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鬼叟,骨婵怎么样了? 鬼叟向堂屋子里斜楞三角眼睛,意思是骨婵被送进那口阴木棺椁里面去了。 奥!我的心放了下来,那口阴木棺椁就是缔造神话的地方,活能死,死也能活。 看了看院子里的架势,鬼娘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我来到鬼叟的跟前,看了看鬼叟脚下的火盆,心里想着爸爸不会是要把鬼叟给烤了吧? 正绞尽脑汁想着咋样帮鬼叟开罪的时候,这不知死活的老鬼却喊了起来。 少爷不要管我,快去看看棺材里的妞还活着不? 我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妞呢?我无语的说道。 白老神仙!鬼叟冲着爷爷喊道:鬼叟知道今天惹下祸事了,你咋惩罚鬼叟都没有怨言! 只求白老爷子念在我跟随少爷一场的份上,救救棺材里的那个女孩吧!算我鬼叟求求你了! 点火!爷爷一声喊,爸爸开始往鬼叟脚下的那个火盆里添木头。 你们要干什么?我惊慌的喊道:你们不会是想把鬼叟给烧成灰吧? 没有人回答我,火盆里的大火眼瞅着就窜了起来,把鬼叟给包裹在了里面! 少爷,那个女孩子的命就交给你了。大火里的鬼叟还在喊着。 不!我嘶声的喊道:鬼叟你快跑,离开这里,我不要你做什么鬼奴了!快跑。 少爷,鬼叟是不会跑的。鬼叟喊道:一日认主,终身为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我靠!你有病啊!我急了喊道:你不跑等着死啊? 你说的对,自从你跟了我,就没消停一天,麻溜的,赶紧先逃命去! 耳边听着滋啦滋啦!的烧肉皮的声音,我特妈的这心里实在是顶不住了 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咸滋滋的血含住一口,冲着火堆里的鬼叟就喷了过去!我必须要救鬼叟,要用我的血来激活鬼叟的魔性! 果不其然,随着我的血喷在了鬼叟的身上,鬼叟凄厉的长啸了一声,身体开始不安分的挣扎了起来! 你敢!爷爷大踏步的跑了过来,伸出手指在鬼叟的眉心部位狠狠的一戳,正在挣扎的鬼叟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加火!爷爷喊了一声,转身抓着我的脑领子,拽到了那口油红棺材前。 爷爷翻眼看了一眼阴婆说道:承祖无知,耽误了你们的差事,我要烧死他的鬼奴来和你们讲一个公平! 既然鬼叟为了我们白家的子孙失去了性命,那我们白家也会办了他未了的心事。 爷爷指了指浴火棺材说道:把这个女孩给我留下! 这个可不行。那个老妖婆说道:我选了这么久,就这个女孩是个尤物! 如果没了这个尤物,弄回去的都是庸脂俗粉,圣主是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们打伤了我白家的媳妇,我也会要了你们小命的!爷爷冷冷的说道。 这…阴婆傻眼了,回身抱着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的同伴,转身出门而去。 第四十三章 看着两个鬼物走了,爷爷对着爸爸说道:把火撤了吧!给鬼叟浴浴身。鬼叟已经变成了一截漆黑色的木炭,伸手一摸都直掉渣! 完了!这回鬼叟算是彻底的交代了。我吓得都不敢往鬼叟身上碰了,因为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灰消散了。 没有人搭理我,爸爸进屋端来一个盆子,扣在地上伸手一顿的神扒拉,破碎成灰的鬼叟被连土带灰的给扒拉进了盆子里。 你们也忒狠了!这人都被你们烧成灰了,你们还想怎么着?我喊道,拼命的跟爸爸抢夺盆子里的骨灰。 不长进的玩意!爷爷上前来,揪住我的脑领子,把我给提溜到那口红棺材前。 松手把我往地上啪!的一摔,自顾自的围着油红棺材看了一圈。嘴里叨叨着人还没死透,还有得救。起来。爷爷冲着我喊道:一会看见棺材盖悬空起来了,就马上把里面的人给我抱出来。我狐疑的站了起来,眼看着爸爸已经把装着鬼叟骨灰的盆子,端到堂屋子里去了。 我跟你说话听到没?爷爷吼道:麻溜的站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玩意!完双脚叉开,一个马步就扎在了油红棺材的跟前。 单手变掌在棺材盖上轻轻的敲击了三下,棺材盖吱嘎嘎!的就撬开了一条缝。爷爷见状,双手伸到棺盖缝里,把棺材盖给掀了起来。 我一见棺材盖被打开了,迅速的上前,弯腰把里面的那个女孩给抱了出来!放到屋子里去。爷爷说道:一会我进去救她。 等把这个女孩抱到屋里,放到了我的床上,我才细看看这个给鬼选的新娘子长啥样! 粉团团的脸蛋上一张红嘟嘟的小嘴,细皮嫩肉的双眼抱皮。 长长的睫毛羽动,弯弯的眉心上还长了一颗深棕色的美人痣! 大红色的锦团嫁衣包裹着苗条的身段,双峰高挺,呼吸均匀,光着一双白皙的小脚丫正在甜甜的熟睡中。 我靠!怪不得让那老鬼动了凡心,长得真是不赖。想到了鬼叟,我推门走了出去。 只见爷爷和爸爸在堂屋子里蹲在地上,对着那个装着鬼叟骨灰的盆子,在不停的鼓捣着。 我无助的站在堂屋子的门口,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良久,爷爷和爸爸站了起来,灯光下我看到了他们的手上满是鲜红的血迹!他们没有理我,端着满盆子的血走了出来,把盆子放在了地上。 爷爷抬手看了看表,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道:三个时辰应该就可以了。爸爸点点头,奔进厨房,在灶膛里抓出来一把柴草灰,扬在了盆子的四周,转身进屋去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你们搅了圣主鬼王的阴婚,惹下了大祸!我也只有烧了鬼叟来平息这件事情。 至于鬼叟还能不能复活,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希望今天鬼叟的死能给你提个醒,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 跟我来吧,我看看那个孩子咋样了!说完转身进了我的房间。 看了到灯光下的女孩,爷爷摇了摇头道:救不得了!给送回去吧! 送回哪里去?是她的家吗?我问道。 送回那口棺材里去。爷爷说道。 为啥我问道:这人还活着,你看她还在喘着气。她已经是圣主的女人了!送回棺材里。爷爷转身就要往出走。 刚一开屋门,屋子里的灯唰的一下子灭了,一股很强的阴风在屋子里回旋肆孽的刮了起来。 地上狼藉一片,幔帐飞扬,窗户上的玻璃被噼里啪啦!的砸了个稀碎! 爷爷翻身护住了我,对着那肆孽的阴风喊道:圣主何以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事可以现身说话。 接着小声的对着我说道:快点去找你爸爸,告诉他圣主来了! 说完一把把我给推出了门外。 我知道事情坏菜了,急忙的往爸爸房间里跑。 看见了爸爸我还没等说话,爸爸已经转身跑进爷爷的房间里面去了。 所有房间里的灯,都忽明忽暗的一闪一闪的,爷爷已经转身跳到了院子里。伴随着门框断裂的声响,一身大红袍的高大人形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那个小新娘。 身材高大,看不清长相,整个的头部被一团黑色的雾气包裹着。走到棺材前,眼见着棺材盖慢慢的升了起来,女孩被放了进去。 鬼影子转回身瓮声瓮气的冲着爷爷喊道:白传祥!你们白家好大的胆子,竟敢抢了我的新娘! 我想是圣主误会了!鬼娘不知道少时候出来了,上前说道:圣主亲临,鬼娘这厢有礼了。说完对着圣主深深的施了一礼。 误会了!圣主一挥手,那个老妖婆怀里抱着已经成了烂肉的狄铳,出现在了圣主的身边。 你们扣留了我的新娘,打伤了狄铳,羞辱阴婆,难道还是我误会你们吗?圣主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们白家了!你们的主子还在禁锢中,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惹出什么祸事灭了满门,可别怨我没提醒你们。 圣主言重了!鬼娘说道:想我白家历来以主人为重,还不曾想过谁会让我们白家灭了种! 虽然鬼娘再世时间尚浅,但也是熟读白家祖宗的历来规矩的。知道圣主每二十年都会来人世间历选新娘,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白家也是在尽心尽力的帮着操办。 而这一次是你的人打伤我白家的媳妇在先,鬼娘才不得不出手给予教训!还望圣主明察,公正行事。 哼!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今天这笔账一定要算清楚,免得日后还会发生类似事件! 好啊!鬼娘说道:圣主身为主人的师弟,接替主人暂代鬼王一职,干出了多少有辱主人声誉的事情? 你也清楚我们白家世代镇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既然你都能说出要灭我白家满门的话来,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鬼娘回身看了一眼爷爷,轻轻的点了点头。 爷爷白眼仁一翻,冷哼了一声,伸手冲着那口油红棺材一指,眼看着那口棺材在慢慢的变小变小,最后只剩下巴掌大小,飞进爷爷宽大的袍子里不见了! 你们…圣主指着鬼娘喊道:这是你们找死,可怨不得我了! 说着刮起浓重的阴风,劈头盖脸的向着鬼娘扑了过来! 鬼娘轻轻一跃躲开道:圣主不必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心里都在想什么,大家都明白得很! 你放心,有我们白家存在一天,就没有人动得了主人的一根汗毛! 你…圣主喊道:今天我就要灭了你们白家,我看谁能挡得住我。我能挡得住你!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一个神仙般的女子站在了堂屋子的门口。 紫灵儿!鬼娘飘身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个女子。是她!我一看,竟然是我家堂屋子里,正面墙上那幅画里面的女人。 太美了!在灯光的映衬下,一袭白衣的女子被团团的白色雾气萦绕,若隐若现,神秘而美丽,一时间不禁看得呆了! 你…你怎么可以出来了?你不相信的说道:你不是和我师兄一起被禁锢了吗?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那个被称为紫灵儿的女子说道:主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别把自己逼到回不了头的地步! 那个圣主站在那里不做声的停了一会,挥挥手带着阴婆和狄铳在院子里消失了!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大嗓门子,哪里还有那神仙一样的女子的身影,鬼老婆骨婵跌坐在了堂屋子门口,手里拿着一张人皮。 第四十四章 鬼娘,我演的像不像?骨婵裂开瓢一样的大嘴一通神乐,看样子得意不小! 鬼娘点点头道: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我想这一次那圣主会消停一阵子了! 哼!还是长得好看有用。骨婵看着还没缓过来神的我,撇着嘴说道:鬼娘你没看见夫君刚才看我那眼神,简直是苍蝇看见屎了,恨不得马上吃到嘴。 好了!鬼娘上前从骨婵手里接过来那张人皮,抖落抖落折叠起来说道:还多亏祖宗给咱们留下这个宝物,要不然今天的结局可是不好说了。 鬼娘把手里的人皮递给了爷爷,转身回屋去了。 等鬼叟复活了,把女孩给送回去吧!爷爷吩咐了一声,转身和爸爸两个也回屋去了。 我看了看院子里摆放的那一盆血,已经冻成了一坨冰了! 心里嘀咕着真不知道这鬼叟要咋样的复活,那个棺材里的女孩子现在在哪呢? 夫君!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骨婵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我转身跑回到了屋里,插上了门栓。 静静的趴在门上听了一下,没有骨婵追上来的脚步声,我拍了拍胸脯,放心的打算上床睡觉。 折腾了小半夜,我也是累得乏了,脱不脱不钻被窝里刚打算关灯睡觉。突然想起来,文宝还被我扔在了前屯那个女孩的家里。不行!这要是把文宝扔在那里一宿,就文宝的那个胆子,还不得被吓死啊?想到这里赶紧的又穿起了衣服,赶出家门,奔着前屯一路跑去。 出了村子正跑着呢,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小房间里头了。 房间不大,阴暗潮湿,到处都是土坷垃,脏兮兮的冷的要命! 用手指抠了抠地上,硬邦邦的还有冰碴子。 这是啥地方?我明明是去找文宝,咋会在这里了? 站起身裹了裹大衣,向门边走去。 说是门,可连个门框子都没有,也比正常的门矮小了很多。 猫着身子钻了过去,眼前又是一间一样的房间,只是不同的是,房间里凌乱的摆放了好多个瓶瓶罐罐。有的罐子还歪倒在地上,洒落出好多黑色粉末状的东西,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中药味,直打鼻子! 这都啥玩意?弯腰看了看,瓶瓶罐罐里基本都是药沫子,只不过是颜色不一样而已。顾不得研究这都是啥玩意了,赶紧的从这里出去要紧。 想到这里踮着脚,小心的找着空挡迈过去,尽可量的别沾到那些个药沫子。出了满是药沫子的房间,眼前又来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可是不一样了!房间里好多的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一个个的端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就像是正在听讲课的小学生,腰板拔溜直!身上破衣喽嗖,丟了当啷的露着酱紫色的肌肤,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统一的面相一个方向。 我好奇的向着他们盯着的方向看去,前方啥也没有啊!他们到底在看什么?走到跟前我再一细看,明白了,感情这是一群死人! 我靠!这特妈的是啥地方?慌乱的四处寻找了一下,悲剧的是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门! 心里一阵害怕,不自觉的把身子靠在了墙边,用眼神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也真特妈的邪门了!是谁把这么多的死人弄出这么个造型,难不成是我跑到变态杀人犯的老巢里来了? 突然,眼睛停留在了旁边的那一把空椅子上,莫非这把空椅子是给下一个人预备的? 那下一个人不会是我吧! 还别说,还真有胆肥的,竟然搞到你少爷的头上来了!想到这里用意念控制阴匙,我先毁了这里再说。 蓝色的火焰烧起来了,夹杂着噼里啪啦!骨肉碎裂的声音,不大一会的功夫,屋子里的一切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烧是烧了,可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急的我在屋子里绕起了圈圈。 突然,脑子里想起来刚进来的时候,那些个死人的头部都冲着一个方向,莫非那是在暗示着什么? 快步的来到那面墙跟前,用手细细的摸了摸,就是一面扑通的泥墙,没啥特别的! 看着墙面上那筒铣捅过的痕迹,心里一惊,我反应过来了,我这是在地下了! 因为正常的房子,根本不可能出现筒铣的痕迹,除非是在地底下。 我靠!我不会是被人给活埋了吧?想到这里,恼怒的对着墙面咣咣!的踹了几脚,沉闷闷的一点点回声都没有。 省省力气吧!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面前说道:小子,多留点力气待会入洞房用。是你!我认出来了,这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然是那个害死赵家儿子的虎子!你坏了我招婿的好事,害得我的灵仆,到了现在都没选到合适的夫君相配! 那个虎子说道:我也是跟着你好久了,你本身就是鬼娃,实在是太适合给我做姑爷了! 虎子围着我转了一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白家我惹不起,但是为了能让我的灵奴给我生下一个完美的鬼娃,我觉得这个险还是值得一冒的。 只要你和灵奴的孩子一出世,那么试问阴阳两界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生你个头!我骂道:麻溜的送小爷回家,今天这事就算完。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虎子打断我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我有胆量把你给弄到这里来,那么你基本上就可以死心了。 压根就别想着能逃出我的手心!听我的安排,好好的做你的新郎!我记得上一次你可是抱着我的女儿,猴急着要入洞房的。 说完,对着我身后的墙面喊了一声:细芽出来吧,看看是你日思夜想的白家大少爷来了! 我靠!还日思夜想,这特妈的被一个女鬼想着可不是啥好事! 来了!娇滴滴的应了一声,一个翠绿长裙的美人从墙上走了下来。 我一看,可不是那天晚上在老赵家院子里,要和我拜天地的那个美人咋地! 你不是已经化成了黑水了吗?咋还会在这里。我惊讶的问着,手轻轻的摸在了阴匙上面。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知道,阴匙根本弄不过这个什么虎子,只有让阴匙飞出去找救兵了! 哈哈哈…那只不过是我给灵奴的一个替身罢了!虎子笑道:好看吧!白家少爷如果喜欢,我可以多给你弄出几个。 不用不用!我说道:这一个就够了!摸到了脖子上的肉棱子已经没有了,我知道阴匙已经出去找救兵去了!心里落了底,也就没啥害怕的了! 想到这里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说道:随便你们了,反正有美人搂着本少爷也就不想家了! 我上前一把抱住美人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的那个老婆!同样都是鬼,你说差距咋这么大呢? 那个叫细芽的女鬼在我怀里嘻嘻!笑着,酥胸半露,娇喘连连,伸出水葱一样的指头在我的脸上胡乱的摸着。妈的!我暗暗的骂了句,还真有点把持不住了! 就感到头脑发热,眼仁充血,身体里一阵阵的燥热,心跳加快,手忙脚乱的就开始扒女鬼的衣服。 就像剥了皮的莲藕一样,一个凹凸有致的雪白的身子出现在我面前。两个颤悠悠的大馒头在我眼前直晃,晃的我直迷糊。 女鬼也不示弱,躲开骨婵的踢打,站起身来飘在空中,惊讶的对着骨婵喊道:哎呀妈呀!这咋还有长这么磕碜的女人! 接着围着骨婵转了一圈调侃的说道:啧啧,你咋长的这么丑啊!瞧瞧这身板子,平躺在地上能当面板用。 说完扭动着如蛇一样的腰肢在骨婵眼前直晃,挑衅的看着骨婵道:要不姐姐也脱喽,看看姐姐一个身板子能毁我几个? 我懒得看两个女鬼打架,反正骨婵来了,也就是说家里人也都来了。 翻身起来,看着自己光不出溜的身子,实在是不像话! 脑袋里还有点乱乱的,满脑子都是那晃动的白肉彪子! 看着骨婵和那个女鬼已经打在了一起,我趴在地上拽过来衣服披身上。妈的!等衣服拿到手才发现,都被那女鬼给撕扒零碎了,还穿个毛线!无奈缠吧缠吧把腰间围了起来,好歹的遮遮羞! 毫无悬念,那个女鬼咋可能是骨婵的个呢!不一会就被骨婵给踩在了脚底下,雪白的身子上骨碌了满是泥巴!把个女鬼给磋磨够了,骨婵掀开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嘴里嘀咕着道:是真白,咋长的呢! 我苦笑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玩够了没有,快点把我给弄出去。骨婵低头把女鬼给揉吧揉吧,抓在手里说道:拎回去,喂了爷爷的阴童也不错! 第四十五章 女鬼哀嚎不止,泪水涟涟的看着我,祈求让我救救她的命!骨婵一见不干了,几巴掌照着女鬼头上拍了下去,嘴里骂道:骚蹄子!当着我的面还敢勾搭我的夫君。 你等着到了家,我好好检查检查,检查看看我夫君的命根子开苞了没,要是开了苞,我就给你大卸八块,晒干吧了磨成灰,冲水喝。这虎娘们又咧开大彪了,也不分个时候场合。你瞅啥瞅?骨婵看着我说道:你也给我等着,要是真开完苞了,我整死你!靠!骨婵这一嘞嘞,倒是把我也给吓了一跳! 努力的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到底和那女鬼干没干那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根本就想不起来了啥!不行,赶紧的回家,这虎娘们说不好啥时候抽风,就够我喝一壶的! 也没见到那个叫虎子的男人,出来一看,原来还真是一个地穴,就在我们镇子外一座大坟场的旁边。 回到了家里一看,家里人都在,爷爷依靠在门框上抽着旱烟,爸爸则站在院子中央低身忙活着。一口白茬子棺材,几根木头条子横放在棺材口上。棺材的两端各挂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用红色的绳子拴在腿上,丢当的悬空在那里直扑腾! 看了骨婵手里的女鬼,再看了看腰间围了一点遮羞布的我,爷爷皱着眉头说道:“赶紧的给扯件衣服穿上,太不像话!” 骨婵不乐意的一耸打,把女鬼冲着那口白茬棺材就扔了过去! 正在低头往棺材口上绑木头条子的爸爸,猛不丁的被这一团子白肉给砸了个正着,连带着棺材上的木头条子,都掉到了棺材里去了! 我一看事不好,吱溜一下子钻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正打算趴在窗户上看看外面咋样了,却发现鬼叟和文宝两个站在床边上看着我笑呢! 我靠!我照着鬼叟那干吧身板就是一拳,兴奋的喊道:真有你老鬼的,都那德行了还能活过来!鬼叟哎吆!一声,身子直往后弓弓。 少爷,现在老鬼还只是个没用的空壳子,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还需要些时日。 鬼叟说道:要不然今个少爷有事了,鬼叟早就去了。说完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脸上一脸的坏笑! 文宝!原来少爷是去发春去了!鬼叟拽着文宝说道:你看看少爷的那双眼睛,里面那春潮还没褪尽呢! 你再看看这身子,大冷天的衣服都没穿,竟然都不会感觉冷!你说说这得是多大的内火! 被鬼叟一顿下子调侃,赶紧的从柜子里翻出衣服,穿在了身上。冲着还在嘚嘚!的鬼叟一摆手,趴在窗户上对着外面看热闹! 爸爸已经从棺材里出来了,只是脸色异常的难看,恼怒的看着骨婵扑棱着大襟上的尘土,以表示对鬼儿媳的不满! 行了!爷爷站起来说道:自从晓晓走后,家里的事情也只能是骨婵来做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赶紧的鼓弄好,说实话我的那些个小阴童,好多年没开开荤了,恐怕这时候已经闻到了美味,正等着着急了! 爸爸没有言声,又低着头鼓弄起那些个木头条子。 看着意思,你爷爷是想把这个女鬼给喂了那些个阴童。鬼叟说道:这回可要了那个虎子的老命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这个虎子到底是谁?他咋敢把我给抓了去?我问道:然后骨婵去了抓了他的灵奴,怎么也没见着他出来拦着? 他是一只异兽成精!鬼叟说道:说的明白点,就是借助你们白家的香火成精了的大老虎。 至于他和你们白家的渊源,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你得问你爷爷。正说着呢!院子里的棺材里传出了女鬼疯狂的叫喊声:白家少爷救我,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们不能对待我,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啊! 这骨婵一听女鬼这样喊,没奔着女鬼去,反而转身进屋,扯着我的脖领子就把我给提溜了出去。 把我往棺材上一扔,把爸爸刚搭好的木头条子,又给撞得东倒西歪的扬哪都是。骨婵你想干什么?爸爸终于爆发了,扬起手冲着骨婵就要打下去住手!爷爷走过来,把我给拎起来,挥挥手示意爸爸先歇会 然后冲着棺材里说道:你认命吧!今个我白家子孙差点毁在了你手里,你就是说破大天去,我也饶你不得!说完,双手一回旋,眼见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棺材口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红丝线。里面的女鬼一见,挣扎着想要从里面蹦出来,爷爷摇了摇头,转身退后几步,冲着爸爸喊道:封上吧!坐到一旁抽烟去了。只见爸爸阴沉个脸,伸手抓起悬挂在棺材两头的大公鸡,一把扯下来鸡脑袋,鲜红个鸡血就淋洒在了红丝线上!一股股的白烟升起,眼见着里面的女鬼慢慢不动了! 等爸爸把两只公鸡的血都淋在红丝线上以后,我发现那口白茬的棺材竟然慢慢的变了颜色。是一种淡淡的类似于胭脂的颜色,粉红中带点青白。 好可怜的女鬼!鬼叟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说道:一个带着满肚子怨气死了的人,被虎子控制炼成了灵奴! 走不了轮回之道,如今偏有撞在了你们白家人的枪口上,眼见着就要飞灰湮灭了有什么可惜的!爷爷冷冷的说道:这是她的命相! 人生下来生辰八字造就在那了,俗话说生不逢时难吃饱饭,鬼也是一样,死的时辰不对注定了难过鬼门关! 你们只是需要明白,阴阳事没有对与不对,也没有可不可为! 今天承祖逃得了一难,这是白家祖宗庇佑爷爷说着双手抱拳冲着头上一比划如果今日不是阴匙报信,这个灵奴得逞了,那么现在飞灰湮灭的将会是承祖,而且承祖和这个女鬼的鬼娃也将会出世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虎子吃掉了鬼娃,而这个女鬼也将会在生产鬼娃的时候血崩而死。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白家就会遭了秧,弄不好会遗祸满门的。那你们说说啥是对,啥又是不对? 我看了看鬼叟,鬼叟看了看我,谁也没听懂爷爷这都说的啥意思?老爷子,你说的啥意思?鬼叟问道:为啥那虎子吃了鬼娃那白家人就会遭殃了? 家人生来就是地地道道的鬼娃,所以白家的子孙也都是必须娶女鬼为妻。爷爷说道:如果承祖和这个灵奴结合,生出的鬼娃也是正统的白家子孙。 而白家的子孙,身体里天生就携带了主人赐予的忠于主人的神秘力量!虎子吃掉了白家的子孙,汲取了这股子力量,而误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白家人,必然会杀掉我们自己守在这里。 如果是那样,也是白家的子孙在延续,在替主人尽忠!所以说没有对与不对,只有不同的人而已! 那为啥不铲除那个虎子,据我所知,这个虎子和你们白家并存在这里的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鬼叟说道。 这保不齐哪天这个虎子又炼出来一个灵奴,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祖宗有训!虎子动不得。说完转身进屋去了。这还动不得了!我嘀咕道: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个成了精的老虎,和你白家的渊源大了去了鬼叟说道。 我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文宝问道:文宝你啥时候回来的?那家人咋样了?我后来就是因为去找你,这才被那个虎子给掳了去。 我知道!文宝说道:别提了,你们都跑了,留下我一人看着一具死尸,就是差点把我给吓死! 第四十六章 本来想着跑回来,又想着你让我在那里等你们,所有硬着头皮守着个死人,等了你们一夜。要不是早上白家人找你找到了那里,我还得傻守在那里。 死了?我问道:鬼叟,那个让你动了春心的妞咋样了,鬼叟用嘴冲着爷爷的房间里努了努,意思在爷爷房间里头呢! 咋样了不知道,可能还活着吧!鬼叟说道:今早上我刚醒过来,听着骨婵给我讲了个大概,我也没敢问啊!这家伙全家人为了找你,找冒烟了!要不是你那个阴匙宝贝儿回来报信,还真是找不着你了。 正说着呢,眼见着爷爷满脸慈爱的从屋子里往出般坛子,鬼叟第一个跳了过去,伸手帮忙往出搬。 小心喽!这可都是我们白家的宝贝儿!爷爷絮絮叨叨的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从来就没看见爷爷这样嘴碎过。 大家七手八脚的很快就把所有的坛子,从爷爷的屋子里搬了出来,摆放到了院子中央。爷爷满面红光的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了正好是三十六个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铃铛,拿在手里摇晃了起来。 孩儿们!出来修真了。爷爷兴奋的喊着,一手摇着铃铛,一手掀开蒙在坛子口的红布,太奇异了!随着坛子口被打开,一个个约有三寸高的光着屁股的小娃娃,从坛子里蹦了出来。 清一色的头顶用红头绳扎着一个冲天的小编,一跑跟着一倔打,光着个身子,胖嘟嘟的煞是可爱! 不大一会,所有的坛子口都被打开了,满院子蹦蹦跳跳的都是这样的小娃娃。小娃娃分黑色,红色和透明颜色三种,混杂在一起,挤挤查查的围在了爷爷的身边。 阴童!鬼叟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几步,惊异的看着这一群阴童直摸后脑勺子。少爷,阴童得一组十二个已经是非常之举了,没想到你们白家竟然有三组。 我的天啊!真不知道你们祖辈上是干啥的?鬼叟躲在我身后小声的嘀咕道。少爷你听鬼叟一句劝,别想着再捅什么篓子了,赶紧的好好跟着你爷爷学好本事,你们白家的水真是深啊! 我认为我们白家最深的水不是爷爷。我小声的在鬼叟耳朵边上说道:是我的鬼娘! 鬼叟张大嘴巴想了想,毛毛愣愣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见爸爸走到那口已经变成胭脂色的棺材前,伸手扯断棺材口上的红丝线,从里面把女鬼给抱了出来,轻轻的放到了地上。 这啥东西?文宝扯着我的衣袖躲在了我的身后说道:好像一根大号的腊肠! 我一看,可不是咋地,刚才还美貌如花的女鬼,这会子通体绯红,身子圆鼓窿咚的涨得像个皮球,尤其是那一对大馒头,更是涨得老高大的离谱! 再往脸上一看,哪里还分得开五官了,整个就是一圆桶,眼珠子鼓得像两个透明玻璃灯泡,突兀的吊愣着! 我靠!吓死鬼了。想起刚才还和女鬼绞缠在一起亲热,忍不住的胃里一阵翻腾,差点站不住堆灰! 孩儿们,修真开始喽!爷爷兴奋的摇着手里的铃铛,向着地上的女鬼走去。再看那些个小童子,蹦蹦跳跳的跟着爷爷而去,蜂拥的扑到女鬼身上,趴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的妈呀!文宝怪叫一声,转身跑回屋子里去了。 眼见着汁水飞溅,鲜血淋漓,我也是腿都打飚了,也跟着钻回屋子里去了。 看着嘚瑟乱颤的文宝,我知道这小子算是吓坏了! 你要是实在害怕,要不你先回去?我说道。文宝直扑棱脑瓜子说道:我哪也不去,爸爸每天都在那个小黑屋子里陪着妈妈,回去剩我一人更害怕! 那你就在我家呆着吧!我拍了拍文宝的肩膀,忍不住的又把头趴在窗户上,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点啥事。 灯光下,那口胭脂色的棺材不见了,那些个小阴童还在瓦头撅腚的在女鬼身体上掏巴着,有很多竟然把整个身子都钻到里边去了! 太残忍了,我反身依靠在窗台上,胃里一阵阵的翻腾! 文宝,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纠结!在我的骨子里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告诉我,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我已经在阴婆那里打听到晓晓的消息了!据她说晓晓现在一切都还好,还没有和那个病秧子完婚。 所以文宝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和爷爷他们好好研习白家的术数,指望有一天把晓晓给抢回来。 棺材少爷,你说啥就是啥!文宝说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少爷将来有一天,可以还给我一个正常的妈妈。 嗯!我说道:你妈妈的事情我会挂在心上的,只要我有了那个能力的那一天,我第一时间治好她。 我给你说的这些话的意思是,从今起你去过你正常人的生活去吧! 远离这里,去一个大的城市里打拼,等有了能力的那一天,回来把你的爹和娘都给接过去,脱离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承祖你别说了,从小到大都是跟着你混,习惯了!只要你以后不嫌我碍手碍脚的帮不上你就行了。文宝说道。 正说着呢,门开了,鬼叟闪身走了进来。 少爷,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你爷爷,那个妞咋样了?鬼叟说道:这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好歹的也得知道个信啊! 这事别找我!我说道: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又对那个妞没想法。 我拽了一下文宝说道:还别说文宝,那个妞长得还真是水灵,像春天刚抽芯的水葱似的!少爷别想着调侃我,我只是想知道这人是死了还是活着?鬼叟说道。 外面咋样了?我问道:从昨晚折腾到现在,我还水米没打牙呢!走文宝,我们两个填饱肚皮喝酒去。 喝酒带上我带上我!鬼叟喊道:走走,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我推了一把鬼叟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这鬼样子,跟着我们出去,还不得吓死几个,你还是消停的在家里守着你的那个妞吧,别说不好啥时候又给鬼弄去当新娘子去了! 你们去吧!鬼叟说道:我去前屯妞她们家去看看去,也不知道妞她娘有人给收尸没?看着一直的没有人来定制棺材,应该是还没有人管。我说道:你去看看也好,备不住以后还真成了你的丈母娘! 我和文宝跑到镇子上,在一个小饭馆里喝酒喝到了半夜。 里倒歪斜的相互搀扶着,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间了。听得了我们进院子的声音,爷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以后少半夜三更的出去喝酒。爷爷说道:喝了酒,火力低,容易着了鬼东西的道。别总仗着有阴匙护身,就无所顾忌!阴匙想要回来报信也是有时间的。 接着向我们的身后瞄了一眼道:咋没见鬼叟的影子,他没和你们一起吗?他去前屯给那个妞她娘收尸去了,文宝大着舌头回答道。啥?你说给谁收尸去了?爷爷皱着眉问道。 我迟钝的伸手指了指爷爷屋子慢腾腾的说道:就是给鬼做新娘的那个妞她娘。 啥?胡闹!爷爷急急的喊了一声道:快点去叫你爸爸,我们一起去前屯找鬼叟去。转身又迅速的钻回到了屋子里。 咋了?文宝一扒拉我说道:看你爷爷的神态好像不对啊! 我不耐烦的说道:困死了!有啥不对的,谁还能把鬼叟咋样咋地?不对!我猛的醒过腔来,这鬼叟去了这么久咋还没回来? 爷爷爸爸每个人都拿了一个帆布背包,带着我和文宝,急急的往前屯赶去,一路上,无论我怎么样的问,爷爷就是一声不吭! 冬天的凌晨时间,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鬼呲牙时间,冷的直打牙麻骨。 看着爷爷那耷拉的老脸,再加上冷,酒劲早就醒的差不多了! 爷爷一边走着,一边伸出手指掐算着。咋样?爸爸小声的问着爷爷,爷爷没有言语,轻轻的摇摇头。 棺材少爷!是不是鬼叟出啥事了?文宝小声的嘀咕道:应该不会啊!昨晚我守了那妇女一晚上,啥动静也没有啊! 我也是服了你了!我说道:你能老老实实的守着一具尸体一晚上,你就不能出来叫人该咋办咋办? 大哥!我可还是个孩子,我能守着个死人一晚上不跑,已经算是挺尿性的了。 文宝说道: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我自己都特佩服我自己!得得得!我说道:还自己佩服自己,说白了你就是一个死心眼子! 第四十七章 爷爷带着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走进村子,而是绕着村子转起了圈圈。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小村子,看着也就百十来户人家,整体散落在了一个高岗上。 村子里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很不正常! 因为冬日里北方的积雪是终日不化的,我们一行人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声音在夜里能传出去好远,竟然都没有引起任何的狗叫声。 是我们大意了!爷爷说道:没想到这个圣主为了娶新娘子,竟然使了这么歹毒的手段。 不但害了人命,还封住了这里的阳气,把这里变成了一个**!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人死了,却没人来我们白家来定制棺材,竟然没引起我们的注意! 白老爷子!我还在这个屯子里,守着死人呆了一晚上呢!文宝插嘴喊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个村子里是一点点动静都没有,静的吓人! 启山,开始吧!爷爷喊道:把整个村子都圈起来,别跑了一个生魂。爸爸答应一声,取下身上的帆布兜子,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青黑色的草灰。 爷爷装了一烟袋锅的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随着吐出的烟雾,胡子上挂满了白色的冰碴! 抹了一下被冻得酸溜溜的鼻子,看着爸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整个村子都要围起来,不会满村子的人都死了吧?文宝嘀咕着。 应该是不会!我说道:如果是那样,鬼叟早就应该感应到了!别忘了昨晚上是我们一起来到这里的。 别墨迹了,消停的等着吧!有白家的人在,你怕啥?半个时辰过去了,爸爸的身影从远处慢慢的转了过来。 爷爷在鞋底下磕打掉烟袋锅里的烟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天快亮了,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取下身上的帆布背包,等着爸爸来到了近前,两个人会意的相互一点头,齐齐的迈步向村子里走去。 承祖带着文宝跟上!说着,爷爷伸手在帆布兜子里,抓出一把把的五谷粮,噼里啪啦的向正前方砸了下去。 怎么这么大的风?文宝举起袖子护住脑瓜子喊道:这样会冻死人的!风是真大!从跟着爷爷踏入进村子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不寻常。风不但是大,而且还十分的凌厉,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的疼痛! 不但是这样,而且那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呼呼的直往你身体里灌,灌的就像是浑身被浇了凉水一样,冰冷的透骨。 别说话,这是阴风,别让它灌进了肚子里。爷爷在前面喊道。 这风刮的是挺邪性的,眼看着我们几个都被吹得里倒歪斜的,可再看看那地上的草沫子,竟然纹丝的不动!来到了村子中央的一个十字路口,爷爷停下了脚步。 脚下画圈,一把把的五谷粮四散扬了出去,风渐渐的平息了!揉了揉快被冻僵了的脸蛋子,四处的看了看。啥玩意?黑乎乎的全都是人影子! 棺材少爷你快看看,这些个影子,和上一次我们在坟茔地看到的那些个影子一个样。文宝喊道。瞎咋呼啥?爷爷冷哼了一声道:这些个都是这个村子里人的生魂,我们要把他们给送回去。 时间上恐怕会不赶趟了!爸爸焦急的说道:这么多的生魂一个一个的送,恐怕没等着送完这天就亮了! 爷爷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在这些个生魂堆里找到鬼叟,找到鬼叟之后再说。爸爸答应了一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根一尺来长的,软塌塌的一条小鞭子。 举起鞭子,飞身直奔那黑乎乎的影子堆里而去。没有任何的声响,鞭子所抽之处,黑色影子纷纷避让,很快的闪开一大块空挡。 鬼叟!在闪开的空地上,鬼叟那本来就佝偻的身子,蜷缩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去把他给弄过来。爷爷喊道:这鬼东西也算是仁义,没伤得了一个生魂。承祖,把你的阴匙召唤出来,我需要帮忙来送回这些个生魂! 阴匙召唤出来以后,你和文宝挨着家的打开大门,记住是所有人家的大门都打开。鬼叟死了吗?文宝扒拉着一动不动的鬼叟问道:这人都硬了! 他死不了,你快着跟着承祖去挨家的开大门。爷爷喊道:承祖召唤阴匙,启山开始准备了! 眼见着阴匙幻化出无数个蓝色的火焰,围着爷爷转了起来,爷爷一挥手示意我和文宝可以跑开了。 知道时间紧迫,我和文宝发疯一样的挨着家的去打开房门。 倒也是好看,眼见着一团团的蓝色火焰,向长着尾巴的钻天柳斜挂着一个个的人影子,钻进了敞开的屋门! 直到我和文宝把最后一家人家的房门打开以后,我们两个累了个王八犊子样,浑身汗湿透,冰冰凉的贴在身上像贴在了冰板子上。也顾不上冷热了,最后只剩下躺在地上倒气的份了!收了吧承祖!爷爷气喘吁吁的喊道:今个还多亏了阴匙,要不然不知道要丧了多少条人命了!启山快去家里弄点水来,把鬼叟给整过来。爷爷转头对着爸爸说道:鬼叟仁义,舍了性命也没伤一个生魂。 我一听嚷道:哪里要那么费事,冲着鬼叟吐口唾沫他就活了!我就是不知道今个这里是咋了?一村子的人咋都丢了生魂,是不是那个老妖婆干的好事? 也好!那启山你就把鬼叟给弄起来吧!爷爷说道:真是没想到,选个鬼新娘,竟然差点搭上了一村子人的性命! 一般的给鬼选亲,在迎亲的时候是会这样,怕惊扰到了生人,阴婆都会施展法术,让一村子的人都处在丢魂状态。那样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安生生的把鬼新娘给接走,等过后了再返回来把生魂再给送回去。 所以鬼接亲的时候都选在了晚上,只是为了晚上好行事,大伙睡上一觉,就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而这一次在接亲过程中,受到了你和鬼叟的惊扰,以至于发生了后来的事情,所以这阴婆就干脆撒手不管了。 我年岁大了,再加上你接连的就没影了,所以这一折腾,倒把这茬给忘脑后去了。要不是提起鬼叟来这里了,我还真就没想起来。 那鬼叟满身的本事,他咋会被这些个生魂给弄死了?我不解的问道:就是发现不对劲了,现跑也来得及啊! 在没遇见咱们白家人之前,鬼叟就是一个吸食人生魂的恶鬼。 爷爷说道:没想到这一次鬼叟发现满村子的人都被剥离了生魂,一定是想用自己的力量给一个个的往回送。 却不想生魂哪里知道好歹,愣是蜂拥而上把鬼叟给围住了。 生魂都很脆弱,鬼叟随便的使用出来一点点法力,都会把他们打散。我想是鬼叟不忍心那样做,所以才任由这些个生魂把他给作践死,一个生魂就是一条人命! 鬼叟在爸爸的怀里慢慢的睁开了那小三角眼睛,骨碌碌的看了看,翻身坐了起来。我们还不知咋回事呢,这老鬼裂开大嘴就嚎上了! 看着鬼叟那憋屈样,爷爷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上前去安慰安慰他。看着鬼叟那鬼样子,我都想笑,强忍住上前把鬼叟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伸手摩挲他那颗鬼头。 巴孩不哭!我哄着说道:你受的委屈我们都知道了,你看看,所有的生魂都被送回去了,你救了一村子的人功德无量,还哭啥! 不是少爷,我是没想到我鬼叟也会有救人的一天!鬼叟抽噎的说道:真是应了那句话,跟着啥人学啥人了。 我靠!我推开鬼叟骂道:别拍马屁了,都特妈的拍马腿上去了。你咋不说跟着我竟惹祸事了,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行了,别说那没用的了,你不是来给你那未来的丈母娘下葬来了吗?咋样了,尸体呢? 第四十八章 我还没等去他们家呢,就感觉不对劲了。鬼叟说道:哪里还顾得上去经管啥死尸啊! 听了鬼叟的话,爷爷说道:你们在这里准备丧事,我和你爸回去准备棺材去。说完和爸爸两个转身回家去了。 等到了早上,村民们都涌进了院子我们才知道,这死了的女人是个寡妇叫英子,守着女儿巧巧过日子。怕引起村民的误会,鬼叟早早的就隐起了身形。 一听到说那妞叫巧巧的时候,这鬼东西趴在我耳朵边,告诉我他要回去找巧巧去了,没了鬼影。 等爷爷他们拉着棺材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降傍晚了。看看也没我们两啥事了,我和文宝赶回到了家里,实在是太困倦了,倒头就睡!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被干瘪的肚皮给叫醒了。爷爷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院子里多了一个围着围巾的小姑娘。 啧啧!文宝眼睛直勾勾的说道:这你爷爷又从哪弄回来一个漂亮丫头啊!这长得也太好看了,都快赶上晓晓了。 滚犊子!我照着文宝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看你那一脸的色相,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玩意!这个就是鬼叟用命换回来的那个巧巧,这么好的姑娘,差点被鬼给糟蹋了! 文宝哼!了一声说道:口口声声的说被鬼给糟蹋了,那鬼叟不也是鬼啊!那总不能的是会给鬼叟做老婆吧?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的嫁给鬼王呢! 好你个文宝,背后说我啥呢?冷不丁的鬼叟从背后钻了出来,文宝吓得转身就想跑。 看着他两打闹成了一团,我懒得理会他们,看着院子里忙活的巧巧,想起了晓晓也不知道咋样了!从那以后巧巧就在我们家里住了下来,每日里的洗衣做饭,勤快的很。 有很多的时候看着巧巧忙碌的身影,我都错觉的以为是晓晓回来了,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一日和文宝两个,在镇子上喝完酒往家走,出了镇子远远的看见大路边上坐着一个人。 身穿一件老绿色的呢子大衣,头顶带着一把撸的绒线帽子,坐在那里块头挺大,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这个人不会是有病吧!大冷天的坐在了地上,那屁股一会都得冻沾地上。文宝说道。 竟瞎咧咧!我骂道:又不是尿裤子了还能沾地上,管他呢!可能是赶路累了,坐那歇歇脚。不对啊!文宝接着说道:你看他一直盯着我们两在看,不会是在等咱两呢吧? 听了文宝的话,我抬头细一打量,可不是,男人一直在歪着头在向我们这边看。我回头瞅了瞅,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喜欢看就看吧,反正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还怕看吗?我对文宝说道:我们赶我们的路,这喝完酒了困得要死,回去呼猪头去。 就在我和文宝刚从那个坐在路旁的男人身边走过的时候,冷不丁的听男人喊了一句嗨!那个穿黑色羽绒服的你停一下。他喊你呢!文宝捅咕了我一下说道:反正天还早呢,正好研究研究这个人在那干啥呢! 研究个屁!我又不认识他。我没好气的说道:懒得打理他,我们走我们的。你们等我一下。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很明显那个男人追上来了! 男人跑到我们面前,伸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瞪着小眼睛上下左右的对着我打量了起来。男人大概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挖斗脸,扫帚眉皮色蜡黄,一双细长的小眼睛。身材瘦高,肥大的绿色大衣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显得有点邋遢。 你想干啥?我问道:有话快点说,大冷的天,没心情跟你在这墨迹。 你是鬼娃?男人小眼睛贪婪的看着我问道。 一听这话茬,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啥好饼,立马的警觉了起来。是啥干你屁事!我骂道:快闪开,别找挨削。 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棺材少爷,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啥好人,我们两跑吧!文宝小声的说道。 跑啥!我打了一个饱嗝说道:正好这几天闲得慌,正好揍他一顿消消火,你看他长的那副德行,一看就是欠揍的样!我两正嘀咕呢,男人又开口问道:前边那个棺材铺子白家和你啥关系? 瞎了你的狗眼,这个就是白家的棺材少爷。文宝抢着回答道:快点让开,要不然削你啊!听了文宝的话,男人似乎是一愣,嘴里嘀咕着怪不得!低着头寻思了起来。 咋样?吓到了吧。文宝得意的喊道:滚一边去,别耽误了我们赶路。说完拉着我就走。就觉得背后生风,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一把推开文宝,身子向前大步跃了出去。 转回头一看,男人再一次的向我扑了过来,一时间这个生气,这好不样的半道上挨劫,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咋回事。 想到这里,飞身上前,就和男人撕吧到了一起。看着我毫无章法的乱踢乱打,男人似乎很是意外,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棺材少爷用你的宝贝儿吧!文宝在一旁喊道:你那乱扑棱打不过人家的。 可不是,眨眼的功夫,连男人的边都没挨着,自己反而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拳头。听文宝这一喊,我特妈的倔劲上来了,恨恨的喊道:又不是对付鬼,哪用得着阴匙。 说完对着男人扑棱的更欢了,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打架本领都使了出来。 接连的又挨了男人几拳,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才知道自己的那一套还真不管用!为了寻找鬼娃,耗费了我毕生的精力!男人满脸悲呛的仰天大喊道:祖师爷!受您老人家庇佑,我找到鬼娃了! 接着低下头对着我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白家的子孙,就算是天王老子,今个我也要把你给带回去。说着回头阴测测的看了文宝一眼道:至于这个小子不能留,免得回去报信,给我惹来祸事。 说着从大衣兜里掏出来一把匕首,直奔文宝而去!承祖救命啊!文宝喊道:你个犟种,刚才就让你使出来你那宝贝儿。愣犟着自己有多能耐。 快点啊!再不使出来我就没命了!文宝一边喊着,一边绕着圈的跑。我一咬牙,动用意念把阴匙给召唤了出来!小棺材嗡嗡!叫着,奔着男人的后脑勺就飞了过去! 还没等男人感觉到咋回事呢,只听得哎吆!一声叫唤,男人捂着后脑勺被砸倒在了地上。阴匙在男人的后脑勺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在咕咚咕咚的向外冒着血沫子! 也不知道是砸死了咋地,男人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文宝上前拉了我一把喊道:棺材少爷快跑,出人命了! 等我两连跑带颠的跑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死鬼叟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并不在家。这事告诉你爷爷不?文宝问道。 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个人死了没死。我颓丧的说道:这要是真死了,那我还得要给偿命!这老鬼也没在家,在家是不是跑过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 我们这叫自卫。文宝嘟囔道:谁成想一下子给砸死了!自卫你个头!我没好气的骂道:等警察来了看见我们两打一个人,你说是自卫,谁信啊? 不对!文宝说道:这事你还真得去找你爷爷说一下,你想想,这个人可是奔着你来的。当时要是你不出手,那后果就是我被杀死了,你也被那个男人给掳走了。 是这么个理,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奔着我鬼娃的身份来的,甚至知道了我是白家子孙以后还不肯放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找到了爷爷和爸爸,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跟他们讲述了一遍。 听完了我的讲述,爷爷沉默了一下,对着爸爸说道:我们去看看,究竟是那条道上的人,敢对我白家子孙下手。 我估计是岐山梁派的人。爸爸说道:这个人只找阴娃,而所有修炼的门派中,只有岐山梁派是需要阴娃的!爷爷脸色一沉说道:那个梁派的人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吗?这咋又窜达出来了? 走,看看再说。一行人急急的往我们打死男人的地方赶去。到了地方一看,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地上只留下一滩冻成冰的血迹!爷爷蹲下身子,伸手沾了点血迹在鼻子上闻了闻,站起身又四处的看了看,挥手示意大家回去。 到家了以后,爷爷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来到了鬼娘的屋里,开了个家庭会议!我们白家要有麻烦了!爷爷说道:岐山梁派的人盯上我们家了。 岐山梁派说是一个门派,其实门主只有一个人,住在长白山一带的一处洞穴里。历来都是以复活门派的祖师爷为目的,在启山小的时候就差一点被他们给抓了去。 是啊!爸爸接口道:那一年我刚六岁,那岐山梁派的人寻找鬼娃,找到了咱们村子,在大门口差点把我给掳了去。 要不是白家的祖宗庇佑,危急关头紫灵儿现身相救,恐怕白家在我这一代就断了根了!我一听吓了一跳,这么说这岐山梁派的人,还真是盯上我们白家了。 他们寻找鬼娃有啥用?我疑惑的问道:况且他们那里离我们家这么远,咋会找到这里来? 第四十九章 岐山梁派的祖师爷本身就是一个异类!爷爷说道:不知啥原因被封印住了,据说已经被封印了千年。 要想解除他的封印,就必须要一个血统纯正的鬼娃祭奠,才能把梁派的祖师爷给解救出来。今个承祖又受了他们的袭扰,要不是阴匙相救,恐怕也被逮了去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人这样大胆,赶来抢我的夫君!骨婵嚷嚷道:爷爷你告诉我那个啥梁派在哪,我去铲平了他! 骨婵稍安勿躁,听你爷爷把话说完。鬼娘说道:这个岐山梁派平常的时候倒是没啥动静,从我嫁过来到现在,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既然他们的存在,对我们白家子孙来说是一个隐患,那为什么不想着把他们彻底的除掉? 今个他们既然敢闯进我们白家的地盘,说啥也不能再让他们回去了! 没有用!爷爷摇头道:现在我们除掉了他一个掌门人,还会有第二个掌门人出现。掐算过了,阴匙虽然没打死这岐山梁派的人,但也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这眼看着承祖的生日将到,我们白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眼麻时的还没有精力去寻找他。 这件事情等鬼叟回来之后,就让他去找那个梁派的人吧!承祖只要少出这个院子,我们大家再留点神,应该没有大问题! 好!骨婵笑嘻嘻的说道:以后我腚跟腚的跟着夫君,连睡觉都要看着他。 我皱了皱眉头,捂着脑门子真感觉头疼! 文宝一脸坏笑的拉着我出来说道:棺材少爷,这以后你晚上睡觉有伴了,看来我得回去住了!不是,你不说话会死啊!我骂道:我们两都回你家住去,看骨婵还敢跟着不! 要不你就从了得了,那早晚的都不得过那一关?文宝说道:再者说了,你都搂好几个女鬼了,也不差这一个。 你特妈的能不能不满嘴跑火车,本少爷冰清玉洁还特妈是处男呢!我骂道:你再敢坏了本少爷的名声,我先弄个女鬼给你尝尝! 张口闭口女鬼的,难不成夫君还惦记着那女鬼不成?骨婵的一嗓子,吓得我拉起文宝就往他家跑。想跑!没费吹灰之力,骨婵拎着我进屋就扔在了床上。 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比那几个女鬼差劲?骨婵嘟囔道:今个我们就把事办了,也省得哪天一眼看不住,再和哪个女鬼搞出小人来,那我可是哭都找不着调调了! 刷拉!灯也拉灭了,骨婵那大身板子冲着我就压了下来。 我的妈呀!被鬼老婆一顿下子扯吧,衣服被扒了个精光,我也只有捂着下身闭眼睛喊妈的份了!这骨婵两个大油瓶**在我脸上一顿神蹭,接着这大嘴唇子湿漉漉的在我身上一顿舔吧! 鼻子里闻着腥哄哄的另我讨厌的气味,可偏这身子不听使唤,竟然有了燥热的反应!慢慢的松开了捂住下身的手,翻身骑在了骨婵的身上。 正在我笨手笨脚的想要把骨婵那个的时候,门猛然的被打开了,鬼叟一头就闯了进来!这门一开,身子被冷风这么的一吹,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慌乱的看了看身底下的骨婵,一步就跳到了地上,扯过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老鬼你坏我好事,看我不弄死你!骨婵扯过来被子遮挡着光溜溜的身子,气恼的骂道。 鬼叟傻愣愣的立在当地,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乍着手说不出话来。我胡乱的穿好衣服,拉起鬼叟就跑到了文宝的家里。 少爷,我不知道你和鬼老婆要干那事!鬼叟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干啥事?文宝一脸坏笑的凑了过来道:不会是夫妻交合了吧?交你个头!我恨恨的骂道:你小子巴不得我出点啥事,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我说你是不是变态啊!见天的就想着男女那点事! 不是,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鬼叟说道:这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要是知道你们夫妻干事,打死我也不能进去啊! 我一拍鬼叟的干瘪小脑袋骂道:我说你有完没有?今天这事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本少爷就真的被破处了! 啧啧!文宝鄙夷的说道:别装清白了,你那处都不知道被破几次了,还装啥大拌蒜!是啊是啊!鬼叟凑过来说道:少爷不是我们揭你老底,那女人你都经过几手了? 这要是说我们两是处男,还会有人信,要说少爷你…鬼叟直扑棱脑袋瓜子,撇着嘴,一副打死不信的劲头! 我靠!你们两还有完没完了?我也懒得和他们争辩,反正好歹是没失了身,这心里倒是挺舒坦的。 鬼叟,这几天你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本少爷差点被人掳去。啥?咋回事?鬼叟瞪着小三角眼睛喊道:我就是去前屯给巧巧她娘守了几天孝。 这咋还出事了呢?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少爷你动手?爷爷说了,这是还得你去办!于是我把今个发生的事情给鬼叟又讲述了一遍。 确切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看爷爷那意思,在我过生日之前,家里还会发生点啥大事!这事交给我了!鬼叟扔下一句话,嗖!的一下子就没了影! 不行棺材少爷,你还真得回去住去!文宝说道:这我刚想起来,你爷爷都说了不让你离开你们家的院子。 毛线!我骂道:回去就得被我那鬼老婆给磋磨喽!那还不如杀了我。那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过去十五啊?文宝说道:那是你老婆,早晚都得要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 行了,睡觉!以后少跟我提这个话茬,烦死了。这转眼就进了农历十一月,再有二十几天,就到了我的生日了。一大早上,巧巧就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这巧巧自从到了我家,平常的时候少言寡语,只是闷着头的干活。 由于男女有别,再加上鬼叟喜欢巧巧,所以我很少去和巧巧说话。 巧巧进进出出我家那个堂屋子,侍弄着那口阴木棺椁,看着很是随意!怎么看着都像是晓晓回来了! 我正看得发愣呢,文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趴在我的耳朵边告诉我,村子里来了一个算命的先生,让我跟着去看热闹。一个算命先生有啥稀奇的!这年头走村窜户的算命先生多了去了。我懒得动弹,摇摇头说不去。 不是,这个算命先生算的很准!文宝说道:刚才我在那里看了一会,大伙都围在那里在看。 那个算命先生,竟然指着二毛子他妈说二毛子是被人害死的!还说二毛子尸体现在就在这个村子里的某一家,脑袋被砸烂了!啥?我一惊,想起来这二毛子脑袋,可不是被我那鬼老婆给砸烂的咋地。 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我拉起文宝就往村路上跑。村子中央的十字路口上,好多人在漆堆。 我和文宝扒拉开众人一看,一个约摸有四五十岁左右的精瘦男人,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算盘子,脖子上耷拉一条黑色的毛烘烘的不知道是啥动物的尾巴。 眼睛全部上翻,清一色的白眼仁子,看样子应该是个瞎子。 看见我来了,乡亲们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出去,远远的望着我。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了吧!瞎子歪着脑袋抽动了几下鼻子。 嗨!算命的。文宝说道:你给这个人算算,看看他是啥命?说着塞给瞎子二十块钱。那这位把手递给我,在下向来是以脉象给人算命的。瞎子操着一口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也想试探一下这个瞎子的实力,所以乖乖的把手给伸了过去。瞎子伸出干瘪的手迅速的拽住了我的手腕,几根冰凉的手指搭在了我的脉上。 妈呀!好特妈的疼!我忍不住喊了出来,条件反射一样拼命的把手往回抽!咋了棺材少爷?看着我的反应,文宝慌乱的问道。 不知道,快点让这个瞎子放手,要不然我就要揍他了。我痛苦的喊道,感觉就像千万根钢针扎在了我的手腕处,疼痛难忍! 瞎子,你听到没有,赶快的放手啊!文宝上前,拼命的帮我拉扯我的胳膊。 这时候,我一抬眼,看见了爷爷抱着膀站在我旁边,用眼神示意我挺住别动! 良久,瞎子松开了我的手,伸手托起了算盘子,噼里啪啦!的一阵神敲打。然后抬起头对着我说道:我和你做一个交换咋样?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我只要你这一小瓶子的血,然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什么,咋样?我的血?我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爷爷,爷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点点头说道:只是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什么?这万一我把血放给了你,然后你一抵赖,我可是啥也得不到了。 瞎子干笑了一声道:你不是就想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现在咋样了吗?晓晓!我喊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快点告诉我,她现在咋样了? 你乖乖的把血放给我,我立马的就告诉你,绝不撒谎!小子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就把我给捆起来,我不告诉你,你就绑着我咋样?我看这个行。文宝鼓动道:这样我们就不怕他骗人了。 我正寻思呢,爷爷悄悄的递过来一根绳子,示意我把瞎子先给绑起来。好。我说道:先把你绑起来,就不怕你到时候不告诉我了。 瞎子倒也是没挣扎,被我和文宝两个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第五十章 看着瞎子被我和文宝给捆吧结实了,爷爷把我给扒拉到一边,低下身子对着瞎子说道:我说黄瞎子,是不是想我们白家的阴阳血想疯了! 这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来骗小辈们,丢不丢人呐!你要是想要阴阳血,尽管的来白家大院找我老头子,干嘛要这样子折腾! 说着伸手在瞎子的头顶上敲了敲说道:你跑到白家地盘上,满是口水的泄露了那么多的天机,你就不怕受天谴,遭雷劈? 瞎子一听,当时面如土色,拼命的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无奈那绳子越挣越紧,眼看着都勒紧瞎子肉皮里去了。 行了!爷爷拍了拍瞎子的肩膀说道: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捆阴绳,别挣吧了,你应该知道这绳子的厉害! 瞎子一听,立马的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口里不住声的喊着饶命! 爷爷站起身冷冷的说道:你要为你的嘴付出代价!还不现出原形,也好让乡亲们知道你是个啥玩意。 瞎子眼泪鼻涕流出多长,身子在地上一骨碌,一条毛色油亮,身子细长的长着个尖尖小嘴巴的黄鼠狼,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人群一片惊呼,爷爷对着我说道:承祖把黄瞎子请到家里来。说完转身溜达回去了。我靠!竟然是一只黄鼠狼。文宝上前拎起绳子,跟着我向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爷爷一边给黄鼠狼松绑,一边说道:黄瞎子,念在我们做了这么多年老邻居的份上,今个就饶过你一回。 不过你可是记住了,再有下一次,我非扒了你的皮。爷爷拍了拍那只黄皮子说道:现身吧!今个既然来我们白家了,吃顿便饭再走吧!黄鼠狼在地上一骨碌,又变身那个老瞎子,翻身跪在爷爷面前一个劲的道谢! 嗨!爷爷说道:我也是知道你窝身在大草甸子上,实在是不容易! 这眼睛咋还弄瞎了?你想着法的想要弄到我们白家的阴阳血,莫不是想要治好你的眼睛? 一听这话,这老瞎子那翻白的眼仁里竟然流出了眼泪,抽搭着讲述了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原来这黄瞎子一家五口人,五百年前都生活在我们屯子前边的那片草甸子里。 由于长时间的偷偷跑来借着我们白家的香火,再加上勤于对月吐纳,倒也是慢慢的修炼成了精。 无奈世间的妖孽,只要你修炼成了精,就要过五十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这一关。所说的小劫就是五十年要受闪电劈身小关,大劫就是五百年要受天雷劈身大关。 那些个五十年的小劫数倒是好挺过去,可是那五百年的大劫,能挺过去的就寥寥无几了!所以说在人世间修炼成精的妖物倒是不少,但最后能挺过天谴劫数的就不剩啥了。 这黄瞎子一家也不例外,到了五百年大劫数,一家人也只剩下黄瞎子幸免于难,活了下来,还被劈瞎了一双眼睛! 黄瞎子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天雷所劈,要想治好自己的眼睛,那普通的凡间药物是根本不行的。要想让自己复明,那非得白家人的阴阳血不成。 这才乍着胆子想要骗到白家人的血液,却没想到撞到爷爷的枪口上了,被捆阴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本来想着被爷爷抓到了,会被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没想到爷爷非但没杀他,反而留他在家里吃饭,你说这黄瞎子当时是个啥心情吧!跪在地上,哭得个一塌糊涂,哭的我这心里可是受不了了! 行了!别哭了。我喊道:不就是想要点血吗?我给你就是了。听了我的话,黄瞎子吓得直摆手忙不迭的喊道:不!少爷,黄瞎子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起来说话!爷爷说道:想要治好你的眼睛,倒也不是啥大事,承祖去放点血给他涂眼睛上。 只是你的这张嘴可是要管好喽!泄露天机的话咋可以乱说,说的多了,免不得哪回又遭了天谴也说不定。 我看过了,你浑身倒是没有贱骨头,眼时的就先住在我们家吧!正好我还有个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这黄瞎子一听,跪在地上直叫爷爷,那感激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虽然我不懂,但是我还是明白黄瞎子的心情! 只要是进了我们老白家的门,日日受了香火,那对于一个小小的黄鼠狼来说,可是有天大的好处的! 吃过了晚饭,看看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爷爷告诉文宝,回去把阎叔和淑珍给带过来。 文宝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家去了,我想了想明白了,一定是爷爷想要治好文宝娘的病!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阎叔和文宝架着疯癫的文宝娘,来到了院子里。 爷爷指着文宝娘对着黄瞎子说道:这个女人失去了阴骨,而她的魂魄又处于游离状态,所以现在疯疯癫癫的。一会我要你用你的内丹,把她游离的魂魄给送回去,我会在一旁协助你。 说完从阎叔的手里接过来文宝娘,照着文宝娘的天灵盖一掌就打了下去!文宝娘吭都没吭一声,软绵绵的就栽倒在了地上。 爷爷示意阎叔把文宝娘给抬到了屋里,倚靠在床头上。 冲着黄瞎子一摆手,黄瞎子点点头脱鞋上床,盘腿就坐在了文宝娘的对面。 双手合十,张开大嘴,从嘴里徐徐的吐出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一颗金黄色的珠子。 爷爷见状,伸手变掌,向着那颗珠子稳稳推去。珠子泛着金黄色的光晕在文宝娘的头顶上,不停的盘旋打着转转。 我们几个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紧怕把这黄瞎子的内丹给吓跑了。 随着珠子的转悠,文宝娘的脸色在一点点的起着变化,由刚才的惨白慢慢的变得红扑扑起来。 拿酒来!爷爷喊道:承祖去把白酒瓶子拿来,给黄瞎子喝上。 我赶紧的跑到厨房,在碗架子里拿出老白干,迅速的跑回了屋子。把瓶盖打开递了过去,这黄瞎子可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了! 拿着酒瓶子嘴对嘴的咕咚咕咚!的一口气把一瓶白酒全给周了进去,酒瓶子一扔,这身子可就打上晃了! 这家伙这顿嘚瑟,浑身嘚瑟个匀乎,里倒歪斜的像一个搬搬倒,可也就是不倒下。 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脑门子上可就冒了汗了!嘚瑟了一会,突然的大叫一声停住不动了,看着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可以收了!爷爷大叫一声,上前一把抓过来还在飞旋着的珠子,一手托起黄瞎子的脖子,把珠子送回到了黄瞎子的嘴里。再一看文宝娘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把淑珍带回去吧!爷爷冷冷的对着阎叔说道:从此我们两家互不相欠,回去过日子去吧!阎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梆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眼泪八叉的抱着文宝娘回家去了。 我娘这是好了?文宝小声的问我道:棺材少爷,我娘真的好了?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告诉文宝回家跟着看看去。 就这样,黄瞎子在我们家住了下来,眼睛也治好了,这人也倒是勤快,每日里帮着巧巧干些力气活。文宝娘的病也治好了,毕竟浑浑噩噩的死了快二十年了,有点失忆,不太认人。 这天阎叔手里拎着两只大公鸡,带着文宝郑重其事的跪在我家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张契约,说啥都要爷爷收下文宝做白家的子孙。让文宝不离我左右,生生世世的保护白家的少爷! 这算哪门子事啊!无论怎么说都不行,最后爷爷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这下好了,文宝名正言顺的住进了我们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