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将踏上巨星的不归路》 第0章 老子做的梦老子做主！ 人乌央乌央多的演唱会热火朝天。 坐在第三排贵宾坐席上只有八岁半的小冬拉了拉林南的衣角：“我作业还没做完。” “演唱会要几点钟才结束。” 林南目光一扫，眉头渐渐皱起，这演唱会人有点多，走动太不方便。 念头一转，试探着问道：“要不就在这做？” “好。”小冬大眼睛眨巴了下，点头同意。 很快。 戴着粉丝应援头饰更显可爱的小冬在现场环绕立体声的体验中，伏案奋笔疾书。 音乐声、尖叫声、欢呼声，声声喧嚣。 小冬充耳不闻，忙着自己的作业，偶然让林南帮忙解答一二。 林南看了两眼，边辅导边在心里嘀咕道：“这怕不是作业一带，谁都不爱。” 于是音乐停了，灯光打过，林南也没反应过来。 台上的那位重量级歌手周董此时看了过来，笑道：“小朋友，是我唱歌不好听了，还是你们学校的作业太多了？” 小冬忙得根本没时间抬头，林南更没心思搭理，他又不喜欢演唱会，只是过来打发时间。 手上莫名被塞了个麦克风的林南想都没想就道：“哎呀我又不会唱歌，还得辅导作业，你唱挺好的，继续继续，不用管我们。” 边说手边飞快的扇动。 完全是——快走快走.gif。 台上的周董：“……” 观众：“？？？” “！！！” 现场一下就裂开了。 只不过演唱会还是继续了下去。 周董没有继续点歌流程，而是借势换了下一首歌，气氛瞬间高涨回去。 演唱会结束后都快十点了，林南赶紧让司机将他们给送了回去。 其实林南也挺难的。 大周末的，忽然被小姨要求带半天孩子，又是要学小提琴又是要干什么的，可把他累坏了。 回到自己家后，林南几乎是洗漱完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睡着睡着做了个梦。 梦中有个散发着七彩斑斓黑色的戒指上冒出来一个机械的声音说道： “叮！检测到宿主目前生活非常不顺，试图进入游戏行业惨败，改行拍电影又票房口碑双扑街，导致最近精神压力非常大，已被神豪系统选中！” “作为神豪系统的主人，你每说一个字就能变现一块钱，是否领取新手礼包？” 林南当时就笑了：“一个黑不溜秋的戒指会说话也就算了。” “还神豪系统？我就没见过这么穷的神豪系统，说一个字才一块钱？踏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被限制消费了，就这么看不起人呐？” “还有，说清楚，谁电影票房口碑双扑街了？亏你的啦？！” 林南的话语落下后，七彩斑斓黑的戒指足足闪烁了十秒钟，才用机械声音继续说道：“叮！检测到宿主是超级富二代。” “本系统无法提供优质的服务，请见谅，多有打扰，系统程序自动销毁中……” 接着戒指上‘丢呜~丢呜~’的闪烁着光芒。 在林南的视线中，就这么的裂开了！ 不过林南可没忘了自己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根本撼动不了他。 嘟囔着：“这就对了，老子做的梦，老子做主！” 接着心安理得的继续睡了下去…… 第1章 可怜的我的梦想 早晨。 林南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揉眼间便看到了床头柜上多出来的黑色戒指碎片。 跟昨天梦里那个‘丢呜丢呜~’自我销毁的七彩斑斓黑色戒指一模一样。 “……” “不是梦？是传说中的金大腿？就这么没了？” 林南自我三连问。 接着幽幽的叹了口气：“一看这东西抗压能力就弱，功能也垃圾，没就没了吧。” 耷拉着拖鞋下楼才走到客厅，忽然有声音道：“起来了？” 给林南吓一跳：“！！！” “啊~爸，早，您怎么还没去上班？” 林国鸿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等你。” 林南一下就不困了。 丧失金大腿的起床气也一扫而空。 连忙走到茶几旁坐下，一本正经的认真道：“爸，您吩咐。” “也有些日子了，你是怎么想的？”林国鸿眼皮一抬，道。 “我？” 林南装模作样的一愣：“我什么都没想。” 林国鸿叹了口气，道：“毕业后你先是说要改变国内游戏行业，赔了个底掉，又说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转行去当导演，票房口碑都不怎么好……” “这也就算了，我要不是看了报纸，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带小冬去看演唱会闹了那么一出！” “电影下映得一个月了吧，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林国鸿不免有点恨铁不成钢。 林南支支吾吾半天：“那什么……您要不投点钱我再拍一部试试看……” 迎着林国鸿的目光，林南迅速改口：“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他也承认，最近是稍微有点过分了。 因为首部电影的票房口碑有点崩…… 当然，昨天晚上实在找不到地方去，拉着小冬去看演唱会顺便做了个作业上新闻，属实有点过分。 但毕竟是事出有因，今天是周一，昨晚小冬作业没做完，没办法。 作业一带，谁都不爱嘛。 林南发誓，绝对不是他不喜欢演唱会现场的嘈杂，也绝对不是台上的那位歌手唱歌不好听。 他也发誓，他绝对没在演唱会结束后看过网上的热点。 像什么说很羡慕年纪那么小就能看到周董演唱会绝美现场版的啦； 像什么说有的人蹲点都抢不到票，而有的人居然在演唱会写作业的啦。 都没看到！ 林南只想说…… 呵，这算什么。 三天了！ 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见状，林国鸿喝了口茶，看向林南：“你让我给五千万拍电影时，我们是有过合约的。” 闻言，林南脸色一变。 这才是他最近的精神压力来源。 “那什么，爸，您上班快迟到了，这都是小事，周末……实在不行，咱们等放暑假再谈。” 看着林南着急忙慌的样子，林国鸿笑了：“当初你找我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林南忽然瘫软在沙发上，就像一条失去了全部梦想的咸鱼。 林南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接受金大腿！ 好歹讲一个字有一块钱，攒吧攒吧的自己个就能再拍新电影了。 嘴上嘟囔着：“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天天开着超跑炸街，搞轰趴，全世界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当一个衣食无忧，不用混吃等死，偶尔去实现实现梦想的富二代，怎么就那么难？” 林国鸿全当没听见，不慌不忙的喝茶、看报。 报纸上硕大的‘周董演唱会上小学生写作业’和‘新人导演或荣膺最令人失望头衔’这两个对称的标题是那么的刺眼。 怎么还带赶一块的？ 林南感觉自己身上的咸鱼味道更浓了。 前年的夏天，刚从中大毕业的林南同学意气风发的表示要干一番大事业，一眼就相中了游戏行业。 林南现在都记得林国鸿当时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千万，让他造。 甚至都只说了一句，玩够了记得收心，到时候来家里的公司上班。 林南全然没放在心上，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三个月。 仅仅三个月，一千万中的九百八十万打了水漂，剩下的二十万变成了一堆游戏外设，现在都还堆在那落灰。 初出茅庐受挫，对林南的打击还是有的。 只不过当时谭舒女士，也就是林南的妈妈，大手一挥给了他小两千万，让他也去体会一下开着超跑炸街，白天晚上各种轰趴的纸醉金迷富二代生活。 现在兰博基尼大牛和法拉利812这两辆常见的超跑安静的停在地下车库里面落灰。 总而言之，在体验了一段时间的所谓富二代的纸醉金迷后，林南发现自己跟这样的生活格格不入。 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趁年轻。 趁大学不务正业学的东西还记得住。 趁自己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就找了林国鸿说要拍电影。 林国鸿考虑再三，同意给五千万，让林南去尝试。 但这一次，林国鸿做足了让林南收心的准备，与林南签订了合约。 即： 如果林南导演的电影，在有足够的投资，有优秀的演员阵容，有优秀的剧本等条件的基础上，结果是票房口碑双崩的话，林南就得答应林国鸿的一些条件。 条件很简单，就四个字，回家、继承。 而且林国鸿特别备注了，是票房+口碑双崩，但凡有一样没崩，都不需要林南执行条件。 当时林南当然不怂，甚至用一种骄傲的口吻说道：“爸，您瞧好，电影会大卖，口碑会爆棚！” 结果很显然，要不然林南哪有那时间带小冬去看演唱会，还在演唱会整了出让小冬赶紧做作业的操作？ “这样，不逼你，让你去影视行业。”林国鸿放下报纸，道。 林南眉毛一挑，心中一喜。 他可是一直就在等着林国鸿松口，放他再拍一部电影。 因为第一部电影票房口碑双崩后，他手上的资金不充足，而且没有其它乐意投资的对象。 之前失败的电影是因为有林国鸿在背后撑着，那资源完全不一样。 接着就听到林国鸿道：“不过还是做个约定，从今天开始，你去星辰影业下属的娱乐公司当总经理，如果你乐意，也还是可以继续拍电影，但如果你经营有道，星辰影业就会交给你，一步一步来继承我的国鸿控股。” 星辰影业是林国鸿在思虑再三同意林南拍电影后成立的用来给林南撑腰的娱乐影视集团。 成立之初即收购了一条完整的院线，目前已经全面涉猎影视行业…… “那如果我要是搞砸了呢？比如把娱乐公司弄破产了什么的。”林南连忙反问。 他当然懂林国鸿的意思，如果经营有道，就说明他有从商的天分，就再也不能找借口拒绝去继承数百亿的家产。 林国鸿看了眼林南，道：“如果真搞砸了，你妈说她来跟你谈，看怎么让你继续梦想。” 回想起毕业后搞砸了游戏，谭舒女士的做法，和谭舒女士在继承这个事情上一贯以来的态度，林南松了口气，笑着道。 “爸，您怕不是钱多得慌，我完全没接触过公司运营，让我当总经理？只会搞砸，而且我明知道我再次拍电影肯定会成功，是绝对不会现在去碰电影的，再说我也需要时间准备新电影。” “也好，我就正常发挥，让您眼见为实的死心，您可别说我是个坑爹货啊。” “说真的，我完全就不是那块料，好歹我要是上过商科后讲这个还有点实在。” 林国鸿起身边走边说：“随你。” 语气淡然，半点不在意。 良久。 独自坐在家中小别墅里的林南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可怜的我的梦想啊，要先稍等几个月了，我绝不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第2章 真的，人生重来算了！ 别墅负一楼停车场里停着的碳素黑大牛和骚红色812外表干净，没有落满灰尘。 林南略作犹豫，从管家手中拿过钥匙，开上骚红色的812出门。 引擎轰啦轰啦的响声还在停车场回荡，车子已经窜出了小区。 很快，林南就遇到了堵车。 总共不过三五公里，十分钟车程，一共遇到了七个红灯。 好不容易抵达羊城地标性建筑ifc大楼下，林南重重的叹了口气。 踌躇片刻，林南还是叫电梯上第39层。 林国鸿先生只负责跟他谈妥初步意向，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了谭舒女士。 谭舒女士自己经营的企业就在羊城ifc的39楼…… “妈。” 林南轻车熟路的走进谭舒女士的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对面，打了声招呼：“忙着呢？” 谭舒点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林南：“嗯，忙，忙着看我们林南先生的杰作。” “啧！” “我给林南先生好好念念。” “疑似新人导演林南先生带小孩看演唱会，上演现场环绕立体声伴奏写作业一幕，林南先生表示周董唱歌还挺好……” 林南：“……” “来，林南先生跟我说说看，把演唱会现场当ktv和辅导作业平台，感觉怎么样？”谭舒目光定定的看向林南。 里面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林南：这太难了！ “你自己看看，想想怎么跟我解释，为什么要带小冬一个小女孩去演唱会上做作业？要不是没有小冬的照片，她还怎么安心上学？”说到最后，谭舒语气都变得严厉起来。 顺便将手机扔了过来。 林南：“……” 入眼全是新闻标题。 【林南导演点评周董歌唱水平：还行】 【林导带孩子看演唱会被点名，称正在辅导作业】 【林导疑似一脸嫌弃：演唱会只是个辅导作业的地方】 【……】 新闻上赫然配了林南在演唱会现场的模糊图片。 尽管糊成了马赛克的质量，但依旧能分辨出那半张侧脸是林南。 毕竟…… 林南完美继承了林国鸿和谭舒女士的优点，生得靓。 没办法，基因好。 别的不说，从小到大，抽屉里的情书是不缺的，大学期间去外校蹭课，还经常会被小学姐们调戏…… 得到所谓的独家报道资料后，媒体记者自然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写的。 令林南没想到的是，连微博热搜都给干到了前五。 沙雕网友们更是凑热闹凑到飞起。 “在现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时整个全场差点就裂开了！林导是真的牛批，要是有视频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种轻松随意的姿态不愧是导过豪华演员阵容电影的大佬，当时我差点就给林导跪了，牛逼，真的，牛逼！” “同在现场，林导牛批（破音），我也想这么对着周董说一句你唱你的，继续，不用管我们，可惜不是我！” “6就一个字，真的，这次才是真的认识到林导。” “够沙雕，下次就不黑你了！” “别不是林导要转行搞音乐吧？” “嘿，还别说，林导长得这么帅气，要是通过音乐出道的话，还真有可能成！” “这次一定会成！” “你们酸不酸呐，电影都下映半个多月了还揪着人林导不放！电影再不好看，也有好几亿票房，没亏本呐，你们呢？” “……” “林导，我支持你，下次还有演唱会能不能带我？” “羡慕，你们难道没注意到细节吗，林导的票可是前三排的，而且人家还是带孩子去看的，你们这帮抢不到票的怎么说？我现在都很气，把票给我啊，我帮他写！” “……” 这些评论哪条都扎进了林南的心窝。 “……我可谢谢你们，这么卑微的帮我上热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大网红。” 说真的。 林南一点激动的意思都没有，从电影上映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可不止一次上热搜了。 每次上热搜都不怎么友好。 尽管这次不是因为电影，结果还是一样的不太友好。 电影口碑的节节崩溃，豪华的演员阵容便带来了额外的副作用，他们的拥趸们将电影失利的锅扣了一半多在林南的头上…… 林南将手机递还给谭舒女士，叹了口气，捂着脸幽幽的道：“真的，人生重来算了！” 见状，谭舒哼了声：“还好没有人去扒小冬的信息！” 沙雕网友们似乎是比较注重于娱乐性，没有挖根究底的心思。 再加上小冬没出镜，流出的照片只有作业本和头上戴的应援粉丝牌，所以没被扒。 好片刻后林南忽然开口问道：“小姨在吗？” 忽然想到这点，不是要去跟小姨解释这件事情，而是林南预备‘逃命’。 “在不在的，你也得先给我个交代。”谭舒盯了眼林南，道。 听谭舒女士这么一说，林南心里就有了底，鸟悄的松了口气，双手一摊，道。 “我也不知道小冬的作业没做完，从兴趣班带她出来的时候就背了书包，演唱会看一半说作业没做完，我看当时人太多了，这么挤挤攘攘的，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反而不好，就干脆让她先做。” 谭舒女士听着林南的解释，勉强算是认可了，嘴上道：“下次不能这样了。” “另外你也不能老教人小孩子家家的出风头，你瞧瞧你在演唱会上干的事！” 林南忙道：“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还好，我妈这次没打我！ “跟你爸达成一致了？”谭舒看了眼林南，提起正事。 林南唉的一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爸的大腿粗。” “我也没想到电影会扑街，再给我一次机会，肯定不会这样。” “但是你们也是心大，一家娱乐公司，说给就给，还定下了经营有道的合约，那我肯定是使劲搞砸，不是有句话说的，破坏永远比建设要容易得多。” 谭舒就笑，意有所指：“你总会慢慢长大的。” “去年你爸成立星辰影业后扩张速度有点快，我给你挑了个合适的娱乐公司，就在旁边的合景国际的顶层，也是39楼。” “……” 简单介绍了这家娱乐公司的情况后，谭舒接着说道：“我们不会干涉你对公司的任何决策，但你必须哪怕是表面上也得保证公司有正常的商业活动。” “你可以使劲破坏，怎么样都行，但同样必须在国家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林南连忙嗨了一声：“妈，这个您放心，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 “最后，我跟你念念合约的细则。”谭舒道。 林南点头：“好的，您说。” 他当然知道会有一定的限制规则，不可能像过去的差不多两年时间里一样，空口白牙。 林南别的可能不太懂，但在早上被迫跟林国鸿达成合约，又听到公司在隔壁合景国际的顶层后，他便明白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所以，合约细则的出现也在预料之中。 否则就跟之前一样了，明明票房口碑双崩，都下映完全没救了，林南还不是糊弄了半个多月。 尽管这里面有林国鸿和谭舒的放纵。 但何尝不是因为没有白纸黑字的细则确定？ “1.根据通用的季度财报统计规则，以三个月为期限，也就是6月30日统计财务报表，财报有盈利则证明经营有道。” “2.禁止使用违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请求第三方援助……” “3.禁止通过任何形式的变相转移公司财产以导致公司出现亏损、破产……” “……” “重要的细则就这些，另外需要补充说明的是，今天是3月25日，距离4月1日刚好是一周，这多出来的一周时间，我们会进行一定的补偿。” 说到这里的时候，谭舒笑了笑。 “如果你能在这周时间内，能让公司出现盈利的倾向，会有一些额外的惊喜。” 林南眉头一皱：“怎么听着感觉好像是故意限制我拿公司的钱偷偷去拍电影？至于吗？！说的我又想人生重来算了！” 谭舒女士默不作声。 林南不动声色的继续说了下去：“答应了的事情我肯定老老实实的，至于盈利……那是不可能的！” 又说：“我还以为会有很严苛的规则，没想到这规则还挺人性化的，谢了，妈。”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的规则是谭舒女士帮忙争取过来的。 当然，他绝对不可能让公司出现盈利的倾向。 盈利，持续盈利，不断走向继承的道路。 破坏，持续破坏，获得自由自在实现梦想的许可。 作为一个不甘心继承家业，同时不想混吃等死，还找到了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有梦想的人，该怎么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正好这个时候助理送进来一份文件，谭舒做了个手势：“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会让说服你爸提前解冻你的信用卡，我个人也会给你一些零花钱，让你闲暇之余消遣什么的。” 是的。 林南现在如果不按照林国鸿的要求来，准备毁约之前答应的条件，那么也就只能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又加上好不容易出现的金大腿又给他在梦里三两句怼成碎片。 怕不是会把自己给逼疯！ 林南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认真。” “行吧，我签，不就是三个月吗，我等得起。” 是的，合约上约定了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后，除非林南让公司出现盈利点，否则就是天高任鸟飞。 临走前，林南忽然道：“您这里不划拉个人给我？” 谭舒笑着点头…… 第3章 破产第一步计划通 【南上娱乐】。 林南脚步稍顿，扫了眼合景国际顶楼门脸铭牌上这个明显带有浓郁个人色彩风格的公司名字。 心中不由哂笑一声，尔后抬腿走了进去。 一家成立半年多的娱乐小公司，却破天荒的占据了合景国际顶层一共1680平的办公空间。 总共不到三十人，没有前台，连部门界限都未进行划分。 林南没来之前，就是一草台班子，任其野蛮发展，甚至没有具体的管理层。 若是从客观角度评估的话，确实很适合新人接手。 种种迹象，都说明林国鸿和谭舒女士是早有准备。 面对这样的场景，初出茅庐的林南同学还能说什么。 与办公空间内的众人简单交接身份后。 林南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点半，便看向一旁从隔壁ifc一路跟着过来的人：“小梁，准备一下，让大家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梁小庆，从谭舒女士那划拉过来的工作助理。 一个看上去便很稳重的青年，是林南特地让谭舒女士的助理推荐的。 接触不久，目前看起来是靠谱的。 十分钟后，南上娱乐除保洁以外的所有员工都坐到了会议室，一致看向公司新扎总经理，林南同学。 这位在昨天晚上彻底引爆周董演唱会的富二代。 如糊图曝光照片中那样，面容俊朗。 林南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眼神平和：“各位，我是林南。” “从现在开始，将是你们的总经理。” 说着，林南习惯性的顿了下。 会议室里的众位员工忽然反应过来，配合的拍手鼓掌，呱唧呱唧从孤零零变得富有节奏感。 林南做了个手势双手虚压，不动声色的接着说了下去。 “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将和大家一起共事……” 非常简单的就职报告过后，林南才安然落座，做了个请的手势：“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各位。” 除了自己带过来的梁小庆，南上娱乐公司的员工林南一概不认识。 这个自我介绍的环节自然很有必要。 不了解大家的能力范围，也就没办法合理、合法的经营公司让它破产。 林南的话语落下后，很快就有人起身。 是坐在前头的一个青壮年，戴着金丝边眼镜，着装商务，有那么一些职场精英的意味。 “林总好。” “我是黄从民……” “目前我负责我们南上娱乐公司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的运营，这个模块是我跟同事们从零开始一路开发运营的……” “……” “目前在包括公众号、百家号、头条、微博等平台，都拥有相当量的粉丝基础，可以带来良好的运营收益……” “……” “以上就是我负责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的运营状态，林总，我的汇报完了。” 林南只是点头，没有表态。 在黄从民之后，依次有五个人做了自我介绍。 他们都是跟着黄从民运营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的。 在汇报过程中，或明或暗的表达了各自付出的努力，做出的贡献等等。 这些或明或暗的委婉用词，林南是能听懂的。 不过林南还是没有任何表态。 接着是另外的汇报，大多数都是从零开始开发了一些零散琐屑的小项目。 在未经充分管理的情况下，野蛮发展出一定的盈利点。 这一通介绍与汇报搞下来，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 总而言之，不到三十人的南上娱乐公司给林南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咳咳…… 不好意思，说错了。 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乱得令人头疼！ 林南也看得出来，这家附属于星辰影业集团的子公司，从决定成立之初就是林国鸿先生给自己准备的，所以星辰影业只投入了资源，没有投入半毛钱的心血。 野蛮发展得令人眼花缭乱，还乱七八糟。 汇报告一段落。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林南微微一笑，道：“黄……黄从民对吧，具体说说你运营的自媒体营业状态。” 黄从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林总，是这样的……” “……广告、头条、流量变现等各个方面带来的综合收益还是非常不错的。” 说到最后，黄从民的神色中多了自得的意味。 林南嗯了一声，随口道：“那就砍掉吧。” “啊，好。”黄从民下意识的应道。 接着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来，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道：“林总，我没听错吧，您要砍掉我负责的自媒体模块？” “不是我吹牛，整个南上娱乐公司目前最挣钱的模块就是自媒体了。” “稍微夸张一点的说，南上娱乐基本上是靠我跟小武他们运营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养着的，您说要砍掉，我实在没办法理解。” 林南语气平静的道：“对，从现在开始砍掉这个模块。” “有什么问题吗？” 黄从民：“……没，没问题。” 迎着林南平静的眼神，和淡然的态度，黄从民怎么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甚至连语气都不像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南上娱乐的野蛮发展时代，彻底结束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黄从民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宁开心就好。 “王岩，到你。”林南看向另外一个负责了其它模块的员工。 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让大家有点应接不暇。 王岩足足愣了半分钟才起身回答：“林总，我负责的是短视频类运营，从去年开始投入资源开发连续剧类型的生活系小故事……” “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更新了十二个大类，一共五十六期。” “通过流量变现等形式为公司带来了一定规模的盈利点……” “……” 自从短视频平台兴起后，这类型的以公司或者工作室甚至是个人为单位的短视频运营模式就应运而生。 有些找对了路子的，的确成为了那个吃到螃蟹腿的人。 比如王岩负责的模块就是，在南上娱乐公司的资源支持下，很快站稳了脚跟，成为拥有一定体量规模的存在。 自然而然的也会带来盈利。 王岩说完后，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林南。 他很想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林南头也没抬的道：“也砍掉吧。” 王岩心中一凛，道了声果然如此。 从林南一句话砍掉最挣钱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后，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有一定的准备。 之前南上娱乐的野蛮发展时期，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这次王岩干脆没讲任何道理，只是道：“好的，林总。” 从林南对黄从民的态度上，王岩能感觉到那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如果他也学黄从民，很大可能会成为那只用来儆猴的鸡。 尤其是，在座的众人其实都是知道林南身份的。 没办法，林南毕竟在娱乐行业溜达过，虽然拍的电影失败了，但那也是出过镜的人。 更何况，现在还因为演唱会的市场挂在微博热搜上呢。 再加上南上娱乐同星辰影业以及国鸿控股之间的明面关系，想不知道也难。 最后一个更加无关紧要的模块，同样也被砍掉，再没有令大家起波澜。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南想了想，再度开口：“首先，各位需要解决的第一件事情是，所有杂七杂八的模块全部砍掉之后，同各平台的账号处理注销问题以及合作合同的处理要尽快完成。 小梁，你去找专业的法律顾问来协助处理这件事情，不要有任何遗留问题。” 梁小庆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件事，所有人，除了财务以外，每人提交一份报告，将各自专业擅长的内容表达出来，最好能附带对公司未来业务规划的可行性提议，尽快提交。” 林南接着说道。 在林南没来之前，南上娱乐的管理很松懈，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走过场，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乱七八糟的现象。 林南之所以一股脑全部砍掉，还真不全是为了更快让南上娱乐破产。 而是真的太乱了，管理起来很麻烦。 在大家看来的投入成本低，盈利率高，跟着小风口的小项目。 以林南的眼光来看，都是没有必要的小打小闹，搞不好还会触雷。 毕竟——普通人总爱守着一亩三分地，安于现状。 最后的决定性原因是—— 林南从本能就下意识的讨厌任何形式的自媒体娱乐。 没别的，自从他决定导演电影后，尤其是电影上映后票房口碑一路崩掉之后，这些所谓的自媒体没少因为流量各种喷他，不列出个一二三四五都不算完的那种…… 谁受得了？！ 当然，也有因为林南在来的路上思考过。 小公司的理想运营状态是最好只做一件事情，把这件事情做到极致的耗钱，像个无敌吞金兽一样，就成了！ 对，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盈利项目，还怎么破产？！ 如今破产第一步，计划通?。 最后，林南起身说道：“散会，财务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临离开会议室之前，林南忽然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道：“公司会通过各位提交的报告，综合考评推荐人选去总公司就职。” 正收拾东西的员工们齐齐一震，脸上神情忽然精彩。 为了避免继承林国鸿先生的数百亿财富集团。 林南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用自己这么多年习惯性甩锅坑爹的经验，来彻底打消林国鸿同志不切实际的想法！ 砍掉南上娱乐野蛮发展出来的各混乱盈利点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林南还有更多的想法会一一去实施…… 第4章 送走，马上送走！ 林南前脚才走进南上娱乐从未被使用过的总经理办公室。 后脚在南上娱乐挂职的星辰影业财务夏小兰就过来了。 “林总，您找我。” 夏小兰是目前整个南上娱乐最淡定的员工，因为她本来就是星辰影业的。 “随便坐。” 林南抬头看了眼夏小兰，道：“说说公司的财务状况吧。” 早有准备的夏小兰翻开文件夹，道。 “……南上娱乐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目前公账余额1072万。” “……” 听着夏小兰的汇报，林南悄悄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动辄上亿数亿的大公司。 林南心道：‘看来林国鸿先生还是蛮讲究循序渐进的。’ 夏小兰条理分明的说了下去。 “每月应支出的基本项目有工资、五险一金、办公用品、项目预算……” “其中工资与五险一金合计支出约五十万元。” “办公用品支出……” “……” 不算林南和梁小庆以及由星辰影业直接发放工资的夏小兰，算上保洁阿姨，整个南上娱乐公司一共只有二十六人。 这样的工资待遇支出，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了。 毕竟只是一个类似于工作室的小公司。 连部门这个概念都暂时没有的。 “公司主要的营业收入为：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短视频模块等的合作、流量、广告等等……” “……” 通过夏小兰的汇报，林南基本上理清了南上娱乐公司的现状。 在会议上林南决定将现有的全部模块砍掉之后，目前南上娱乐公司的经营状态是异常的。 只有支出项目，没有任何营业收入项目。 即——未从事正常的商业活动。 这肯定不行，不符合林南与谭舒女士签订的合约规定。 尽管砍掉全部的营业收入项目后，这一周公司的财务状态肯定会呈现出亏损状态。 “好，我知道了。”林南道。 夏小兰离开后，林南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走动着，不时点点头。 别的不说，为了让林南按部就班的走上接班继承的道路，林国鸿和谭舒女士的准备还真是非常到位。 用一层做办公空间的南上娱乐，其中尤以总经理办公室最为宽阔，足有三百平。 除了用于工作的办公室区域，还有配套的休息娱乐区域。 利用大约一百五十平的空间装修成为类似于五星级酒店套房的样式。 内里配备有专门的娱乐区域，和完全分离开的休息区域。 附带有健身设备等等。 林南也知道这是因为去年去执导拍电影时，有时候废寝忘食的工作，休息睡觉都很将就的消息落到了谭舒女士的耳朵里。 谭舒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住这么多的细节，就将这些事情提前做到位。 废寝忘食？ 没问题。 办公室门后就是休息室，走两步就行。 这也算是隐性的约法三章了。 对日后的办公场所有所了解后，便陆陆续续收到了员工们提交过来的书面工作报告，其实就是更详细的简历。 如果说一开始林南大刀阔斧的砍掉所有盈利项目，几乎所有员工都不理解，准备敷衍了事的话； 那么当林南说将推荐人选前往总公司时，几乎所有员工都心动了。 林南表达的意思很直白，南上娱乐就是个小公司，他是会随便折腾的，最后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走。 可他也知道员工们不行，所以留了一个上升口子。 就是推荐去星辰影业这个庞然大物。 “啧，这些简历还真是华丽。” 林南边翻看，边啧啧称奇。 想都不用想，都是因为他的话引起的。 “这个黄从民还真有几分本事，虽然看起来有修饰的成分在里面，但运营自媒体方面确实做的不错。” 林南结合夏小兰汇报的东西，能看出来黄从民的能力。 “难怪会提出异议。” “这个人绝对不能留，明天，不！今天就得送走！” 林南下定了决心。 也看过了黄从民提交上来的报告中附带的对公司未来业务规划的可行性提议。 总结来看就是稳扎稳打，没什么亮点，但有非常大的概率盈利。 果断是需要否掉的！ 一口气看完了除保洁阿姨以外的全部二十五份书面报告。 总的来说，野蛮发展的南上娱乐的员工素养还算可以，都具备一定的能力，对得起拿的那份工资。 像是黄从民这样的，还比较优秀。 算是个人才。 不过…… 遗憾的是，不是林南需要的那种‘人才’。 “这次先推选两个人去星辰影业吧。”林南下定了决心。 有梁小庆在，很多事情林南只需要决定就好。 剩下的梁小庆会去协调好。 “接下来，得寻找无敌吞金兽，还要是跟娱乐影视行业有关系的，毕竟得是从事正常的商业活动……”林南叹了口气。 也不是没想过，要是换另一个性质的公司就好了。 比如金融企业，随随便便瞎鸡儿买点什么股票啥的，保准亏得裤子都没有。 毕竟正常的商业活动也包括在公司注册允许范围内的经营项目。 再怎么样，娱乐公司的经营范围肯定是不包括炒股的。 “不能光想好事啊~”林南再次叹了口气。 来回翻了翻员工们提交的可行性提议，尽管林南的要求仿佛有些为难人，但每个员工在南上娱乐都待了一段时间，来来回回的怎么都有点自己的想法。 倒是没人空着。 像黄从民和王岩这俩，就更是了，写的东西都是言之有物的。 换个环境的话，是有机会被提拔的。 “我这也算是提拔了吧？”想到这里，林南哑然失笑。 “也算是待人不薄了啊……” 接着目光忽然一顿，看到了一个员工提交的报告，砸吧嘴：“嗯？这个好像还行。” “尝试影视方面的投资？” “或许这是一条很不错的把整个南上娱乐给装进去封存成为历史的道路？” 林南将这个记了下来：“看来我的吞金兽应该是有谱了。” 不多时，林南通过内线喊来梁小庆：“这个你拿去宣布一下。” “顺便跟星辰影业协调好。” “……” 梁小庆点点头，很快走出办公室，站到办公区的中央，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后道。 “各位，我来替林总宣布几点决定。” “根据各位提交的报告结合既往工作总结报告，现决定推荐黄从民、王岩两名员工前去总公司星辰影业就职，今天下午即可前往。” “林总表示，公司下一次推荐员工前往总公司将在三个月后，请加油。” 第5章 这种空想家简直是人才，不，大才！ “啪啪~” “呱唧呱唧~” “谢谢林总！” “林总带气！” “……” 梁小庆的话语落下后，先是零散的掌声，接着是哗啦啦的掌声响彻办公区。 七嘴八舌的喧嚣声音中，主角黄从民和王岩也难掩脸上的喜色。 他们都清楚，按照各自的能力，按部就班的工作，是很难一下子进入星辰影业这样的大公司的。 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同时，也让其他员工一下子有了盼头。 只要安安心心的在南上娱乐待着，现任总经理林南是有能力让他们轻松直升总公司的。 瞧瞧，不只是这一次，三个月后还有第二次。 瞧瞧，人家林总才来了没半天，黄从民跟王岩就即刻就职总公司。 虽然总公司办公环境不可能跟这里比。 虽然总公司人多事多，出头难，但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中午下班后，黄从民和王岩就收拾了各自的私人物品，邀请同事们一块去吃饭。 也趁着这个时间，梁小庆与星辰影业协调好了事项。 下午两点，黄从民和王岩就到了星辰影业羊城总部报道。 知道消息的林南也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两位野蛮发展还能折腾出盈利点的员工给送走了，一下就放心了。 “让沈星来一下。” 下午上班后，林南吩咐梁小庆。 25份书面报告中，这个沈星提交的比较有意思。 他是为数不多的没参与到之前公司两大块盈利模块中去的员工，平日里的工作就是给大家帮忙。 等于说是打杂的。 像沈星这样的员工，南上娱乐还有几个。 但他们的报告没有沈星的令林南感兴趣，也包括黄从民他们的可行性提议。 都是在一些小打小闹的框架里面，根本都没脱离原来的那种想法。 尤其是黄从民他们在娱乐类自媒体上尝到了甜头，更倾向于跟风小打小闹，投入非常少，从而会导致盈利的机会变得更加简单。 反正到底，都不是林南喜欢的项目。 “林总，您找我。” 沈星小意的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听到林南的回应后走进了办公室。 林南一抬头就看穿了沈星的忐忑不安。 戴着黑框近视眼镜的沈星长相有些憨厚，看到林南的时候，眼神里面有一点点的‘惶恐’。 “随便坐。”林南做了个手势。 感觉到沈星的‘惶恐’后，林南脑子里面转了一圈就想明白了个中原因。 沈星就是二十来岁的普通青年。 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会比较惶恐班主任什么的忽然喊去办公室，刚刚工作不久，也没什么表现，充其量是个打杂的沈星也会惶恐忽然被老总叫去。 尤其是这个老总是个来头甚大，‘说一不二’的富二代。 这是林南从梁小庆嘴里听到的反馈。 讲一些员工可能比较会认为林南在会议上的表现有些说一不二，会比较强势。 “叫你过来呢，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林南语调轻松随意。 “我看到你提交过来的专业擅长领域是……” 林南还没说完，沈星就紧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林总，我大学的主修专业虽然是风景园林，但我选修了一些视觉艺术方面的课程。” “也比较擅长视觉艺术方面的东西。” 林南明白沈星的意思，因为沈星正儿八经的简历上写的是毕业于美术学院风景园林专业的。 毕业证书上也是这样写的，这个做不了假，随便就能查到。 沈星不知道的是，他这个主修风景园林提议搞娱乐项目，才是林南最希望遇到的‘人才’！ 林南笑了下：“不用这么紧张，只是随便聊聊，我关注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对公司员工擅长的领域进行一次摸底。” 沈星悄悄的松了口气：“嗯，林总您问，一定知无不言。” “说说你的想法，关于业务规划可行性提议这方面的。”林南道。 沈星推了推眼镜。 喉结滚动了两下，有些紧张。 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南上娱乐原来就是个打杂的，有什么需要帮个忙的，他就赶紧过去。 没有特别的能力，毕竟他当初也没想到用选修专业找工作真的能成功。 尽管更重要的原因是主修专业在就业问题上实在是有些困难，专业技能也不是很过硬…… 所以，在写报告的时候就稍微有点天马行空。 不那么中规中矩。 “林总，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我得跟您说明一下，提议有些仓促，可能没太考虑实际，一些想法不是很成熟，您别介意。” 沈星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林南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是这样，咱们公司是娱乐公司，但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在发展上有些零散……” 沈星稍微大胆的说了半句，再不敢妄加评论，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认为应该有一个专注的领域……” “影视投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我们还可以自己制作一些跟影视相关的东西……” “……” 见林南一直没打断，沈星越说越顺畅。 不知不觉间将自己从大学时期到现在的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换句话说，是将自己的梦想和盘托出。 林南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激动，这种空想家，就是他要找的人才呐！ 不！ 这是大才！ 林南这两年对社会大环境等各方面还是很了解的，按照沈星的说法做的话，都用不了三个月，南上娱乐就会成为完全的历史。 棒！ 太棒了！ “小沈，你的想法非常好，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有想法有干劲的员工，人如其名，令人省心！这样，今天下班之前你把刚才说的形成书面的报告提交给我。” 林南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严肃道。 “小沈，公司的未来，在你的手上！” 听到这话，沈星愣住了。 一抬头迎着林南十二万分真诚的眼神，沈星有点激动。 一直在南上娱乐打杂的他，从来没见到过这样清澈干净充满真诚与鼓励的眼神。 那一瞬间，沈星脑子里面闪过了一百万种可能。 这就仿佛是姜子牙遇到了周文王。 千里马遇到了伯乐。 ‘妈，我要出人头地了！’ 有那么一刻，沈星心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迎着林南的目光，沈星用力的点了点头：“林总，交给我，您放心！” 接着起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沈星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问道：“林总，昨晚那个特地带孩子去演唱会写作业的真的是您吗？” “我看网上都这么说。” 迎着林南看过来的眼神，沈星慌忙补充一句，赶紧溜了。 林南：“？！！” 第6章 未来可期，完全没毛病！ 沈星走后，林南打开网页查找相关新闻。 网友们果然够沙雕，从上午到下午，热点已经转移了方向。 一些在现场的各种科普了林南当时的发挥之后，网友们纷纷表示了同一个观点： 够沙雕，我喜欢，配做我的网友！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林导别不是特地带人小女孩去看演唱会写作业的吧，好像听说林导特别讨厌音乐。” “这么沙雕的吗？要是这样的话，林导怕不是把演唱会当成ktv点歌会了，瞅瞅现场的图片，很有那种气氛啊。” “就是就是，听说林导是富二代，特地拿演唱会当辅导孩子写作业的地方，一点毛病没有啊，那可是贵宾坐席来的。” “有道理有道理，要是换做后排的座椅，根本就没可能用来写作业的嘛。” “所以……你们这帮沙雕，是不是想推理出林导就是特地带孩子去演唱会写作业的？话说回来，林导好像才二十出头，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别扯题外话，大家都够沙雕，配做我的网友，来吧，一起送林导上热搜！” “对对对，鲁迅先生说过，今天林导就该上热搜！” “……” 林南：“诶，对，对，你们又知道了！我踏马从当了导演后，成天就喜欢这个，讨厌那个的？！” 他还能说什么。 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吧？ 这些黑历史，还能洗掉吗？ “……” ……………… 下午三点多，沈星再次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后才谨慎小心的走进去。 “林总，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我的一些设想完全整理好了。” 沈星认真的说道。 “根据您说的，公司应该确定主要的业务发展方向，还应该专注，按您的要求，我跟同事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公司业务发展方向可以倾向于专业的动画制作领域。” 林南边听边看沈星提交过来的新报告，随口道：“具体说说看。” 上午听了沈星连绵不绝的想法后，林南不意外沈星说的。 “林总，我先问您一个问题，让您印象深刻的国产动画影视作品是哪一部？” 沈星推了推眼镜，笑着卖了个关子。 林南张了张嘴，最后才回答道：“喜羊羊……” 是的。 只有喜羊羊与灰太狼，伴随了很多孩子度过童年的动画片。 “动画电影呢？”沈星接着抛出来第二个问题。 脸上的神情开始带上了自信的样子。 林南：“……” “我印象中其实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据我所知，国产动画电影的巅峰时期是在20年以前的上世纪末，甚至更早。” “现在的话，得有个十几年没出现过有声响的动画电影了。” 沈星点点头：“没错，不管是我们这辈人还是上一辈人，对国产动画电影的共同回忆其实一直停留在上世纪的《宝莲灯》、《天书奇谭》等作品。” “而现在，如果要说国外的动画电影，我们能说出来一堆名字，但国内的，一个都找不到。” “造成这样的现象，其实是有原因的。” 沈星显然是有过一定的研究和资料收集的，条理清晰的说了下去。 “国内的动画产业有过一段市场的恶性竞争，走了弯路，甚至连累到了教育行业； 原本的红牌专业因为宽入宽出的原则，导致培养出了一大批没有响应知识储备的不合格毕业生，社会反响太差，最后的结果就是动画产业几乎完全萎缩； 更严重的是，国内高校的动画相关专业被大幅度削减，现在也就是一些美院开设这个专业，但从事动画电影的基本上没有。 毕竟动画专业的就业渠道很广，除了传统的影视行业，现在的新媒体、网游等等行业都需要大量的从业人员。” 沈星说的这些，林南也有所耳闻。 别的不说，国内至少有十几年没人会头铁的去认认真真的碰动画电影这个东西了。 这一点，林南是相当清楚的。 哪怕是动画剧集，也只有给小孩子们看的喜羊羊还有点声响。 “你说的这些我也了解过，动画电影制作目前国内应该是没谁会去碰，一碰一手血。”林南比沈星知道的更多。 “虽然国家对动画影视制作产业是有一定的资源补贴，但也没能成气候。” 是的。 国产动画影视制作这么凋零，国家也是出台了相关的资源倾斜政策的。 这也衍生出一条国产动画的生存王道。 创作者们挖空心思降低成本，直到把制作成本压缩到政·府补贴之下。 这种现象能出好作品，才有鬼。 毕竟补贴这东西，有时候滋生的是……说多了就404的土壤。 所以，认真说来，不是没人做，而是没人认真做过，所以没有任何作品出现在大众视野范围内。 沈星认真到一字一顿的道：“林总，我的意思不是压缩制作成本，而是我们真刀真枪的，花钱去做这个东西！” “不说扛起国产动画电影复兴这杆大旗，但未来肯定是能盈利的。” “……” 听到沈星这么信誓旦旦的话，林南略作沉吟：“原则上我是同意你的想法的。” 心里：“牛批！小沈大才啊！” “一下子就帮我想到了解决整个南上娱乐的大招！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这可真是个无敌吞金兽！” “好苗子，真是个好苗子！” “未来可期嘛，完全没毛病。” 在沈星屏住呼吸等待下文的时候，林南接着说道：“这样，你跟同事们先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到位，各方面的细节都落实好，争取最晚在下月初能正式启动动画制作。” 沈星慌忙激动道：“好的，林总！一定不辱使命！” 虽然林南自己也利用去外校蹭课的成果做过一些动画效果，比如在执导的电影中穿插，但他真的完全不看好国内做这行。 最重要的是，他对所需的投资规模是有所耳闻的。 简单来说，以现在的南上娱乐，全部投进去，一点水花都不会有。 林南正琢磨着是时候计划一下三个月以后拍什么电影时，夏小兰敲门走了进来。 “林总，我刚刚接到通知，星辰影业将在下周一，也就是四月一日向南上娱乐定向注资人民币两千万。” “没有交代具体的款项安排，只说用作运营资金……” 第7章 所以，还是拔网线吧！ 我叫林南。 我今天刚刚成为南上娱乐的总经理。 我的目标是让这家公司在三个月乃至更短的时间内出现严重亏损，最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经过半天的努力，我已经砍掉了公司全部的盈利项目。 也找到了一头能吞掉公司的吞金兽。 南上娱乐成为历史，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我以为我马上就要解脱了。 结果…… 公司的财务告诉我，我公司的账上马上要多出来两千万。 我…… 太难了的！ 真的，想哭！ 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子，林南就猜到了怎么会多出来的这笔款项。 这肯定是谭舒女士的警告。 你故意送走两个优秀员工，我就会不小心给你转两千万运营资金！ 脑子里面念头乱七八糟的，林南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知道了。” 夏小兰才走不片刻，林南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备注的名字，让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找谭舒女士问个明白的林南一下子僵住了。 “收到消息了？”谭舒语气不急不急的。 没等林南回答，谭舒接着说了下去：“这两千万，是给你用来运营企业的，别多想，跟你推荐两个员工去星辰影业没关系。” 林南：“是是是，妈，您说什么都对。” “我听说你只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将南上娱乐那些未经管理乱七八糟发展出来的所谓业务给全部砍掉了？” 听谭舒问起，林南有些为难：“是有这么回事，但我……” 谭舒打断道：“行，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可能是出于管理混乱砍掉的，这种雷厉风行的处理手段，值得表扬，是正确的处理手段。” “一家小企业，最先应该做的就是专注。” 谭舒对林南的做法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一番话说下来，林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顺着话头说了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上娱乐未来将专注于动画制作领域，公司员工们都有过分析，国内有太久没出现过相关的优秀作品了。” “未来可期。” 越说越顺的林南到最后，索性直接恬不知耻。 别问。 问就是未来可期！ 谭舒对林南决定的运营方向倒是没什么额外的表示。 电话挂断后，初次成为总经理的林南先生忽然发现自己无所事事，而且还是这间公司的掌管者，不论做什么都没人能管得了。 比之前拍电影时都舒服。 忽然就感觉当个闲散总经理也还不错的样子。 林南喝着泡好的茶，用着特别配备的顶配imac刷刷网页，看看沙雕视频。 简直美滋滋。 看着视频网页上忽然弹出来的第八届中国电影金扫把奖颁奖典礼直播现场，林南想也没想就点了进去。 作为一名成功执导过首部电影，在全网都说票房口碑双崩，但票房分账结果表示不会亏本的新人导演，林南还是很关注业内动态的。 毕竟再有三个月，他林南又可以去拍电影了。 林南看到链接已经稍微有点晚了，颁奖典礼开始了十来分钟。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说着：“接下来我们颁发的是，最令人失望的新导演奖。” “获得提名的有……” “林南《摆渡》……” 本来没太在意的林南目光忽地一顿，死死的盯着屏幕。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继续说着：“哎呀，哪位新导演让观众失望，刚一入行就被金扫把扫中了呢？” “有请我们的颁奖嘉宾……” “……” 林南当然知道金扫把。 从官方来说，是华语电影史上首个为年度最差影片颁发的奖项。 从电影文本出发，以专业立场、独立身份，以电影批判影响电影创造，为鞭策中国电影而设立的奖项。 但实际上，就林南知道的一些消息来说，这个奖项的创办人有点奇葩，没太多底线什么的。 换句话说，这个奖项可以看做是创办人的工具。 只不过往年时候是用大流量大导演等等来衬托奖项的。 也不知道今年是什么鬼，林南居然会获得提名。 接着一男一女两位颁奖嘉宾在掌声中走上了主持台。 “大家好。” 同大家打过招呼后，男嘉宾微露笑容，道： “我们俩来宣布今年第八届中国电影金扫把奖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说完看向旁边的女伴，接着道：“美女比较害羞，说让我来念出这个名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是我来颁这个奖，因为导演在我的朋友圈里。” 男嘉宾直接说道：“林南《摆渡》。” 接着又说：“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中穿插有令人惊喜的动画效果，这个奖对林导一定是一种鼓励和鞭策。” 男嘉宾宣读完以后，vcr放了出来。 “第八届金扫把奖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vcr中旁白说道。 “林南《摆渡》。” “……” 林南：“……md！” “这人谁啊，还我朋友圈里的？我怎么不认识？” 林南一脸的莫名其妙，毕竟没人乐意被这种奖项扫中。 主持人道：“恭喜林南导演。” “很遗憾，其实林南获得这个奖项还真的是实至名归，《摆渡》只能是掐着边儿勉强算是18年的电影； 从3月6日下映至今刚刚二十天，被公布参与评选后，迅速后来居上……” 接着话锋一转：“下面宣读我们的评语的。” “林南。” “一个不懂电影的富二代，挥舞着资本的大棒，以为借一副墨镜戴上就能当导演。” “电影用毫无条理的故事、虚张声势的表演和虚情假意的说教，熬出了一锅杂烩乱炖，也让一位新导演缥缈无力的野心随之浮于银幕。” “大咖云集，让林南成为完全失去创作能力的新导演，以夸张的画面语言，令观众坐立不安，心生不耐。” “作为一名浪费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导演，林南获得金扫把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名副其实。” “……” 听完主持人说的这些包括评语，连台下的观众嘉宾们都觉得格外扎心。 台上的主持人和嘉宾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 “还是恭喜他吧。” 林南：“……我踏马！” 恭喜你大爷！ 这尼玛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但林南也很快反应过来，还在热搜上的他，将因为电影，再上热搜。 时间居然会这么凑巧。 所以…… mdzz，还是网线一拔，恩怨去踏马的吧！ 第8章 这绝对是烟雾弹！ 本来没心思听接下来说的，音响中传来的声音却让林南手上的动作一顿。 “其实在电影上映之初，就有许多网友包括一些专业的影评人和业内人士直言不讳的表达过另外的观点。” “比如专业影评人‘逃学三岁’就曾公开发表微博表示：如果林南导演能把自己放在执导电影上的精力分出来一半用在动画制作上，林南导演应该能给中国动画电影带去一丝希望的曙光！” “《摆渡》这部电影中全程穿插的不足九十秒的动画，便出自于林南先生之手，效果堪称国产动画之巅峰，至今令人难忘。” 没等林南反应过来，台上的主持人已经接着往下说。 “所以，恭喜林南导演，本届金扫把奖特别颁发给林南先生最佳影片动画效果奖……” 林南：“……” 只犹豫了稍许，林南便麻溜的关掉了视频播放页面，打开网页搜索相关新闻。 出于对金扫把这个奖项设立者以及发展的概况了解，林南很难相信这些公开场合上说的话。 同时，出于好奇心，林南也想知道消息的真实性。 至于《摆渡》的失败，甚或是以后来居上的姿态被金扫把颁发最令人失望新导演，这些，林南都没太放在心上。 《摆渡》的失败，在票房彻底崩塌没救之后的冷静期，林南其实是有过思考的。 虽然金扫把这个奖项有点问题，但评语还算中肯。 《摆渡》总投资一亿出头，邀请了业内有数的编剧和数位货真价实的影帝影后加盟，首周票房三点二亿，总票房四点五亿，分账核算后刚好回本。 大ip+大投资+影帝影后…… 聚齐了几乎所有成功的要素。 最后偏偏让林南找到了唯一一条大扑街的路。 换了谁也不相信这个结果，所以林南真没办法叫屈。 也不是吃了没经验的亏，主要是因为执导过程中，在大咖云集的情况下，林南失去了应有的把控、创作等能力，最终结果早已注定…… “找到了……” 林南手指一顿，网页上已经弹出来‘逃学三岁’的微博主页。 按照时间戳往下翻，确实在电影上映之初就有发过动态，金扫把主持人几乎是原文复述的。 评论区也有人留言。 “不能同意更多！穿插的动画效果完全是独立于国际上的其它画风，很惊艳。” “如果林南导演要是真的稍微转行去做动画电影，怕是未来真的能在大荧幕上看到咱们国家自己的优秀动画电影。” “刚进电影院的我：什么垃圾电影，浪费时间；看到动画效果的我：卧槽牛逼！” “楼上你在监视我的生活！” “……” “你们这帮人真的是，人家辛辛苦苦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拍出来的电影你们说垃圾，路演时被问到说只花了不到两小时制作的动画效果你们狂赞……嗯，其实我想说动画效果真赞，不能赞同博主更多。” “……” 林南喉结滚动了下，有点口渴，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便看到了微博热搜词条。 #最令人失望新导演的动画制作能力# “……果然。” 林南一点都不奇怪这种很长的沙雕热搜词条出现。 点开看了几眼热门评论。 “说真的，林导可算得上是去年电影届的毒瘤了，那么多大牌云集，用了最好的ip，执导出这么一坨屎。” “最令人失望影片、编剧也都颁给了林南《摆渡》。” “有一说一，今天金扫把给林导颁的奖项全是实至名归的，包括最佳影片动画效果奖。” “……” 这些评论都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林南接着就看到了一篇比较长的微博。 “浅析林南《摆渡》电影与影片中穿插的动画效果。” 光是看到标题，林南就是一顿。 接着看了下去。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三叔。” “下映才半个多月的《摆渡》又一次上了热搜，这次是因为被金扫把扫中，每年守着看金扫把的三叔，边看边码了这篇分析，作为一部具备很强的网络争议（被喷）的电影，我的朋友圈内一直有争论。” “起初的争论点在于到底是导演不行，还是演员们糊弄，导致这么大的ip最终成了一部‘人尽皆知’的烂片。” “在电影票房迅速崩塌之后，这个争论点便消失了。” “夸张的画面，没有条理的故事线，过犹不及的表演……我得承认，金扫把的评语真的非常中肯，这些哪个单独拎出来都不会导致电影这么扑街，但当这些元素集中之后，结果真的是早就注定的。” “……” “有一说一，不管是朋友圈里面，还是一些影评人，又或者是观众们，乃至是金扫把奖项，都认为这部影片中无意穿插的动画效果实在过分惊艳。”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又去看（走）了（马）一（观）遍（花）……” “三叔也不得不承认，片中的动画效果没有日东瀛画风，也没有好莱坞画风，但就是很精良，很惊艳，问过一圈朋友，都是这么认为的。” “……” “所以，我也认同一些观点，如果林南先生转行去做动画，应该会给国产动画带去希望的曙光……” 一目十行看完后，林南长出了口气。 身为一个拥有钞能力的富二代，林家独苗，他很多时候会被灌输的是接班观念。 只不过林南从小到大就很抗拒这类事情。 该学的东西没怎么学，不该学的东西倒是样样精通。 要不也不会能够鼓捣出电影。 所以，《摆渡》的动画效果是他亲自动手做的，这能力算是在沈星毕业的美院旁听蹭课蹭来的。 他不认为有多优秀。 毕竟就真的只是蹭了蹭课。 但现在看网上的这些解说，还有沙雕网友们的评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像有点问题。 “这……” 林南有点迟疑，“那公司要不要继续介入动画制作领域？” 方方面面的评价让林南有些摇摆。 来来回回翻了翻各种评论，林南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对，这都只是为了流量跟风！” “前前后后这么多的评论，就没一个人正儿八经的说出个所以然来，翻来覆去都是一些烂大街的形容词，什么惊艳，精良的，呵……” “想骗我？” “门都没有！” “南上娱乐遇上我，就注定要成为历史！” “鲁迅先生说得对，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所以，这绝对是烟雾弹！” 第9章 妙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下午五点三十分。 林南成为总经理后第一天的工作宣告结束。 比正常打卡下班点晚了半小时。 许是因为有两名员工被推荐去了总公司星辰影业，有了盼头，又或许是因为林南都还没走。 总之，林南在离开公司之前，尚未有人下班。 林南默默把这一幕记在了心上。 到楼下时，已经有一辆奔驰s500等着了。 见林南看过来，梁小庆连忙解释道：“林总，这是星辰影业派过来给您用的公车……” “说实话。”话还没说完，林南就给打断了。 梁小庆叹了口气，只得实话实说道：“……是谭董通过星辰营业给您现准备的用车，说是特地选择比较低调务实的奔驰s系列，所以没上迈巴赫级。” 林南想了想，还是坐进了奔驰。 既然最难以接受的一部分都接受了，上下班车接车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省得自己开车堵在路上，蛋疼！ 从合景国际回二沙岛上的家，比从ifc过去更近一些，虽然是晚高峰，但上了广州大道后也就没有了拥堵，顺着贯穿岛上的大通路拐到烟雨路最后通过单行道潭月街，抵达家门口。 谭舒女士的安排果真细致，连小区门口都有提前登记好车牌。 毕竟该说不说的，二沙岛的宏城花园算得上是羊城最老牌的富人区，业主非富即贵，物业管理上还是很严格的。 林南几乎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很了解这个地方的富贵。 11年左右，最后一套一手别墅以1.8亿的价格成交，单价近14万，而现在已经是19年了…… 吃晚饭的时候，林国鸿和谭舒女士分别对林南成为总经理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关心。 林南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心里小声哔哔：“表面爸妈。” “……” “得想办法坑林国鸿先生一把……” “鲁迅先生说得对，不坑爹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 第二天上午。 林南把梁小庆叫到办公室。 “小梁，从你的角度看，南上娱乐是否需要重新规整。” 听到林南不急不急的提出这个问题，梁小庆沉思着回答：“以目前的员工数量，其实已经是小公司的规模了，笼统的放在公司这个框架内，不是很好处理。” “不过目前南上娱乐除了财务以外，大体上也算是可以划分成一块。” 林南继续问：“公司的规章制度方面你有没有过研究？” “我了解得不多，只有一点浅薄的见识。” 梁小庆很谦虚，“大体上略分成几个大部分，日常行为规范、聘任管理、考勤与请假、离职与移交。” “南上娱乐的规章制度我拜读过，这些方面都有相应的规则。” 这个林南也看过，对比了网上能找到的公司规章制度，都是大同小异。 但他的目的不是这个。 于是，林南看向梁小庆，道。 “我觉得应该进行一定的修改，尤其是考勤这方面，公司规定是上午9点上班，下午5点下班，午休1小时。” “但昨天我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三十分，公司没一个员工下班，这是不对的。” “这方面必须做出规定。” “第一点，午休时间延长三十分钟，第二点，无特殊情况下，原则上不允许员工随意加班，加班报酬也要调整……” “……” 林南将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提出来。 必须从以人为本出发。 尽量减少员工的工作时间，多磨磨洋工，这样有利于林南同学的破产大计划。 安排完公司规章制度方面的事务后，林南话锋一转：“公司还是要有个公司样。” “按照基本的人事行政、业务部门、财务部门的大版块进行调整，可以安排部分人转岗，尽量从外招聘，这些你列个计划，尽快实施。” 这个安排，也是林南在看到昨天下班时满满当当的员工想到的。 首先一点，林南算是个完美主义者，不是很喜欢乱成一片的状态。 尽管他深刻的意识到南上娱乐即将成为历史，但在这之前，他不希望继续看到这样的烂摊子。 怎么说呢，死也要死得体面一些。 第二点原因，就是林南希望通过扩招，最好让公司多一些拿钱干不了什么事情的员工。 这样才能出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样的事情。 光是想想，就觉得妙！ 梁小庆一一记下：“林总，需不需要给您招聘一个专职秘书。” “是这样的，因为我需要帮您协调处理各个方面的事情，难免会有分身乏术的情况。” 林南眉毛一挑：“暂时不需要吧。” 心里：“感觉这个小梁不老实，言语间在诱惑我！” “我是那种有事秘书干的人吗？看玩笑？我！林南，导演！多少女明星想半夜跟我谈剧本，都是要被拒之门外的！” “……” 事情就这么安排了下去。 转眼到下午，忙碌了半天的林南坐在办公室里听沈星汇报进展。 “林总，上午我和同事们对动画电影这个行业做了深入的分析和了解……” “具体来说，目前分两种形式，3d和2d……” “2d动画电影因为大荧幕，每秒钟需要12张原画等等原因，通常来说制作周期会比较长……” “3d动画电影难点在于建模，制作进度相对较快……” 听完这些，林南大手一挥：“别跟我科普这个，我就想知道，能不能在三个月内甚至更快做出来的动画电影。” 林南当然知道这些。 他也是做过这些动画的人，两小时不到做了90秒，里面有重复效果才这么快。 沈星想了想，眼前一亮，回答道：“可以。” “林总，是这样的，不管是2d还是3d，制作进度都卡在人力上。”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人画好一秒钟的12张原画需要爆肝六小时，如果分成十二个人来画，就只需要三十分钟了……” 沈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南打断了。 “你是想告诉我说，一百二十人就只需要三分钟吗？” 沈星：“……我看起来这么沙雕的吗？” 接着马上回答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需要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一部动画电影，就需要更多的人参与。” “无论有多少人，最低限度也需要三十分钟，这不是做乘法。” 林南笑了下：“不用解释了，我懂你意思，这样，你记一下。” 沈星连忙拿出笔。 林南不慌不忙提出要求：“3d，剧情和画风整体上必须展现中国元素，尽量用国内团队，公司可以招一些人，三个月内必须完成，预算三千万。” 第10章 你的梦想是什么？ 没错。 林南不仅仅要将公司账户上现有资金投进去，还将下周一才会到账的两千万也计划了进去。 在这一刻，林南甚至没考虑过公司日常运营所需。 沈星飞快的记录：“好的好的，还有别的要求吗？林总。” 林南摆摆手：“记住这些条件，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三千万制作成本，不能节约。” “要么不做，要做做好！” 听着这斩钉截铁的话语，沈星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这是他从上大学以来就在心底里生根发芽的梦想。 他之所以放弃用主修专业找工作，也是为了离梦想更近一些！ 如今，梦想即将在自己手上实现。 沈星抿着嘴，满眼都是感动的看向林南，无比认真道：“我一定会做好！请林总放心！” 临走前还正儿八经的鞠了个躬：“谢谢林总给我这样的机会！” 前期准备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南上娱乐开始了忙碌。 林南则忙碌于陶冶情操。 都有心思琢磨泡茶上的学问了。 甚至心里想着当以后南上娱乐成为历史后，都不用费力找借口解释。 小公司如果没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勇气，怎么有成功的可能？对吧。 所以，我把整个公司都投进去，是很基本的操作…… 当天下午，梁小庆来请示：“林总，按照您的要求，已经通过社会招聘邀请了一些合适的人选前来面试，您看看您需不需要亲自把关？” 林南想了想，问：“沈星提了要求吗？” “提了，希望招聘五个以上对口动画制作专业的人。” “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发面试邀请。” 林南便道：“沈星要求招聘的对口专业的人员，最终面试我来把关吧。” “不过流程上要效率高一些，你初面，通过后直接推给沈星进行专业面试，争取所有流程在半个工作日内完成。” 梁小庆点头应是：“好的，我明白了。” 这不是林南心血来潮，说要体验一下当面试官的感觉。 就不说之前投身游戏行业时的体验，光是在成为导演后，有多少女明星应邀前来试戏什么的，那体验……是吧。 还真就是梁小庆提过的把关二字。 只不过林南要把关的是，对口专业人员的普通性。 在跟梁小庆说话的时候，林南就想到了一个简单的方式来辨别…… …………… 次日下午。 第一批动画制作相关专业的面试者受邀来到了南上娱乐。 在林南要求的高效流程下，梁小庆很快完成了初面。 沈星接棒之后也很迅速的完成了次面，然后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林南办公室汇报情况。 “林总，下午一共邀请了九个人来面试，通过初面的是七个，我认为这四个人专业技能还不错，最后还请您把关。” 林南嗯了声。 沈星又笑着补充说道：“在南上娱乐待久了，都有点忽略了这么好的办公环境，今天来面试的人全都被震住了呢！” “林总牛批！” 林南：“……是不是沙雕，是不是沙雕？” “前期准备工作都忙完了？” 沈星神色一肃，连忙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去忙。” 林南这才不慌不忙的去会议室跟面试者们见面。 “你好。” 林南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 “你的梦想是什么？” 话音一落，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来面试的年轻男子韩语原本有些紧张的神色一下破功，惊讶的张开了嘴。 “啊？” 林南睨向韩语：“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句话被大众所熟知是因为某档综艺节目，因为出镜率和使用者的缘故，在辣个夏天火遍大江南北。 实际上，人力资源的面试也喜欢这么问，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只是作为一个判断受邀者是否有稳定工作的心思等方面的依据。 不过当代社会愈发少见了。 而…… 林南问这个问题，心里是有标准答案的。 “梦想？可以说实话吗？”韩语问道。 见林南点头，韩语便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首先我的梦想是不上班，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严格来说不能归于梦想这个范畴。” “正儿八经说的话，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看动画片，可是来来去去都是喜羊羊，所以就萌生了以后自己做动画的想法……” “只不过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科学，跟动画制作只能说有关，所以我利用业余学习了动画制作的内容……” “……” 林南心里对韩语非常满意。 这个时候甚至想表扬一下沈星。 就很省心。 这一看就跟沈星有同样的出身，估计就是以此判断韩语的专业技能过关。 这是一位空想家。 很棒！ 梦想太实际了！ 南上娱乐就欢迎这种梦想是不上班的人。 这样的人最会出工不出力的磨洋工。 再加上这种自学成才的…… 太棒了！ 林南还从这位韩语的简历上看到了他的工作经历，最长一份工作也就干了六个月，还是程序猿。 跟动画制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简直妙得很。 “很好，你被录取了！”林南当即决定道。 接下来的三个人进来后，林南都是直接抛出一句话：‘你的梦想是什么。’ 回答虽然各有不同，但林南心里想要的标准答案一直没变过。 比如有一位很有精英气场的面试者回答的是。 “我从小到大都在努力的朝着我的梦想而去，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动画制作，在大学期间我就有过成功的经验……” “我的梦想，就是做好动画这件事……” 林南的回答是：“不好意思，你可能不适合我们公司。” 这种一看就是大拿的。 目的性和执行力那么强的人，根本就不是合适的溃洞蚂蚁。 说不定在这种执行力超强的人的带领下，整个公司的氛围都会变好。 那不白折腾了？ 林南需要的就是类似于沈星、韩语这样的空想家。 越多越好。 当天通过林南面试的只有韩语一个人。 其它的回答都不符合林南想要的标准答案。 折腾到第二天下午过半，林南才最终确定了包括韩语在内的五个人。 关于梦想的回答虽有不同，但都是空想类的。 其中有一个叫刘念的小伙汁说的是：“别看我小，但我过了谈梦想的年纪，我就想混口饭吃，您也别看我简历了。” “我从上家公司离职是因为对业务不熟悉，出差的时候弄出了低级错误，让公司损失了一个潜在的客户，只好离职。” “……” 林南直接拍板：“很好，你被录取了。” 南上娱乐就欢迎这种混吃等死没什么能力的人！ 但那些说什么没有梦想，只是为了多挣点钱，奉献经验和能力给公司以获得更高报酬云云的，林南只能十动然拒。 这种人，绝不适合南上娱乐！ 他们适合更加有激情，有上进的公司。 而不是马上要成为历史的南上娱乐。 第11章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 忙碌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的林师傅掐着表，相当讲究的泡出一壶茶。 美滋滋的品了口。 接着细品两口。 感觉整个人都快活过神仙。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点都不省心的沈星走了进来。 这两天因为林南终面筛选人员的问题，沈星那叫一个委屈、不服。 但偏偏林南一个眼神就给堵了回去。 林南好整以暇的看向沈星：“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林总。”沈星连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是这样的，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我跟同事们也一直在努力找合适的剧本。” “很遗憾的发现，因为国产动画市场的急剧萎缩，适用于动画电影的剧本几乎没有，尤其是成年人向的。” 说到这里，沈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南，才接着说下去。 “最后我们只找到一个半成品的本子，然后……” “林总，您不刚好也是编剧吗……” “我就、就想……林总您能不能屈尊帮我们完善一下剧本……” 说到这里，沈星不由得搓了搓手，目光灼灼的看向林南。 听完沈星说的，林南也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 他对动画电影行业的市场不是很了解。 但也知道这几年，不，这几十年的不断凋零，市场上没有对应的剧本怕是真的。 没有剧本，就提什么制作电影了。 “把本子拿过来我先看看。”林南没有一口应承。 毕竟前两天才拿了个最令人失望编剧。 沈星边将半成品剧本递给林南，边扭捏道：“这个，林总，现在市场上单纯的故事很少，都会那么点情情爱爱的东西。” 说着，沈星特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缝隙。 林南没说话。 用正常的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飞快的看完了半成品剧本。 扫了眼沈星都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势，没好气的道：“你这指尖缝隙里面是有一个银河系吧？” “整个本子就是她爱他，他爱她，他爱爱他的她的烂俗三角恋故事，连个前因后果都没有。” “所以是半成品。”沈星飞快而小声的辩解。 接着眼前一亮，补充说道：“不过林总，我们找到的这个剧本基本没花钱。” 林南丢了个眼神过去：“……” 沈星果断闭上了嘴。 于是，总经理办公室就剩下林南不慌不忙喝茶的声音。 没得到离开许可的沈星感觉屁股上长了钉子般，格外坐立不安。 尤其是茶香萦绕在鼻间，更是加重了这种坐立不安，还让他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偏偏沈星又不懂现在能不能开口。 良久。 林南看向沈星，开口说道：“我说，你记。” “半成品的视角以女性展开，那么就当做是女主剧。” “女主的人设上面要倾向于受众接受度，可以是结合剧本的‘婊’气设定……” “根据三角恋的原则，男二号和男一号的设定最好是有南辕北辙的区别，比如男二号是青梅竹马型……” “……” “既然要展现中国元素，比较好的参考标准是中国的传统神话故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南顿了顿：“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山海经之类的古典神话，或者高中课本的逍遥游之类的。” “世界观的设定可以适当的引申这方面的框架……” “我举个例子，比如区分女主、男一身份设定的框架，可以设定为双层世界……” 沈星：“嗯嗯嗯嗯。” “好好好好。” “斯~斯国一！” “……” 林南最后补充道：“在借用古典神话故事时，可以与当代社会产生一定的交融，表达一定的寓意，比如对大海的过度排放等等。” 沈星一一记下：“我都记下了，我先整理出来，再请您过目。” 林南略作沉吟，忽然面无表情的念道：“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要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犯下的。” 在沈星震惊莫名差点要给林南跪了的时候。 林南慢悠悠的补充道：“加上一层后悔的犯错逻辑，女主就有了喜欢男一的必要性了。” “好的林总，我马上整理！”沈星激动得说话都打哆嗦。 ……………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3月份最后一个工作日。 南上娱乐基本规整完毕。 在梁小庆的协调下，南上娱乐内部首次有部门概念，应岗位需求，员工数量增至三十五人。 上午，夏小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递交了一份整理妥当的财务报表。 “林总，这是3月份的月度财务统计报表，您请过目。” 林南边翻看报表边表扬着：“不错，财务统计很及时。” 夏小兰的工作状态还是很值得认同的。 尤其是在这周招聘了两名会计协助后，立马就在月底最后一个工作日新添整理完成的财务报表上交。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夏小兰微笑回答。 接着一样一样的汇报道。 “因为我们与各个平台终止合作的缘故，几乎完成了全部营业收入结算。” “其中自媒体娱乐业务应得综合营业收入全面结算完成……” “短视频类应得综合营业收入也全面结算完成……” “额外还有一小块业务的营业收入结算稍微有些困难，最终经过协商处理，综合营业收入仅为人民币十一万二千，仅为原本营业收入的40%左右。” 顿了顿，夏小兰汇总道：“我跟小周她们完成全部的财务统计后，合算本月一共获得营业收入二百五十万整。” “二百五十万的营业收入已经全部归结到公司账户上，粗算盈利点应该有60%左右。” 林南在夏小兰开始汇报后，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最后他的目光刚好聚焦到了财务报表的最后一栏。 月度综合营业收入：250万元整。 以及大写的贰佰伍拾万。 很夺目，很璀璨…… 也很刺眼。 刺眼到让林南想起了谭舒女士说过的那句如果能在本周内让公司出现盈利倾向后会有奖励，他那斩钉截铁的回答！ “做得不错。”林南勉强勉励道。 夏小兰表示这是工作的本分后，微笑中带着点疑惑的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有点想不明白林总为什么会忽然笑容消失…… 第12章 这算是歪打正着吗 办公面积超一百五十平的总经理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坐在老板椅上的林南，啪一声，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 闷闷的声音从手掌后传出。 “现在这年头，还兴天上掉钱的吗？” “我！” “真的，太难了！” “明天我要去改名！” “营业收入二百五，我可真是个二百五！” “这样都还能有营业收入，还有这么高的盈利！” “我明白了，我收拾一下就滚！” “我可能有个假脑子啊！！！以为砍掉业务模块就不会有营业收入，结果居然因为砍掉了业务提前结算？” “……”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 脑子里面仿佛响起了那句他说给沈星的台词。 林·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总经理·南毫无防备的流下了属于真正弱者的眼泪。 林南是清楚南上娱乐公司账户上总共才只有一千万出头，这实际进账二百五十万，不算什么狗几把盈利点不盈利点的，就是一周增长25%！ 这已经不是什么盈利倾向了。 这是狗几把的直接盈利！ 一锤定音的那种。 好半天后，林南才算是合计明白，最后安慰自己道。 “也好，动画电影制作投入三千万，三个月的工资和正常运营差不多得要两百多万，刚好补上这个窟窿了。” 是的。 林南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本来初为总经理，他就没考虑那么细。 只是第一时间想把整个南上娱乐都给亲手填进去。 定下了三千万的制作成本后，就没考虑企业正常运营成本了，也算是歪打正着。 这么一安慰，林南心情总算舒服了点。 也能吃得下去梁小庆打包上来的‘工作餐’了…… 下午，沈星将经过多方修改完善的剧本交到了林南的桌案上。 经过融合山海经、逍遥游等的世界观，最终归纳的剧情梗概为： ‘所有活着的人类，都是海里一条巨大的鱼；出生的时候他们从海的此岸出发，他们的生命就像横越大海，有时相遇，有时分开…… 死的时候，他们便到了岸，各去各的世界。 四十五亿年前，这个星球上，只有一片汪洋大海，和一群古老的大鱼。 在与人类世界平行的空间里，生活着一个规规矩矩、遵守秩序的族群，他们为‘神’工作，掌管世界万物运行规律，也掌管人类的灵魂。 他们的天空与人类世界的大海相连；他们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他们是“其他人”。 十六岁生日那天，居住在“神之围楼”里的一个名叫椿的女孩变作一条海豚到人间巡礼，被大海中的一张网困住，一个人类男孩鲲因为救她而落入深海死去。 为了报恩，为了让鲲复活，椿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帮助死后男孩的灵魂——一条拇指那么大的小鱼，成长为一条比鲸更巨大的鱼并回归大海。 在本是天神的湫的帮助下，历经种种困难与阻碍，鲲终于获得重生…… 但这个过程不断违背‘神’的世界规律而引发了种种灾难。’ 林南边看边点评道：“你还挺会取巧，角色名字直接引用了《逍遥游》的诗词，一是：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二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行，就按这个来，各方面的设计上一定要找国内的团队，别整什么日漫风。” 沈星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林总，我是这么想的，下周一刚好是4月1日，动画电影的制作就从那天开始。” “不过这个事情还得林总您亲自来领衔。” “……” 沈星说了一大堆的理由，反正彩虹屁不要钱。 林南最后同意了下来，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加以掌控，最后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成了怎么办？ 那不是哦豁完蛋？ “你抓紧时间将准备工作做到位，协调上有困难找小梁帮忙。” 想了想，林南又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周末就辛苦一下，加下班，必须严格按照新的规章制度来，周末加班一定得报三倍工资。” 沈星走了，带着点迷糊和疑惑。 林南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刷网页，泡茶，看视频，喝茶。 就很棒。 …………… 3月29日，周五，三月的最后一个法定工作日。 下午四点三十分许。 忙碌了差不多一周的工薪族们已经偷偷的约好晚上该怎么放松。 逛街、泡吧、蹦养身迪…… 同样也是忙碌了一整周的林南同学也在考虑周末应该怎么放松，初为总经理，那着实辛苦。 美滋滋的品了口茶，习惯性的刷新某网页，蹦出来一个硕大的404。 “嗯？” 林南一愣。 接着换到其它的一些网页上，有不少的出现了404的字样。 而微博首页则刷新出来了一条置顶的热搜。 #关于自媒体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 林南飞快的点开来看到了权威发布。 网信办等部门下发了专项整治通告，在未来半个月的时间里，集中清理专项整治一批自媒体。 依法约谈腾讯微信、新浪微博等自媒体平台，对其主体责任缺失，疏于管理，放任野蛮生长，造成种种乱象，提出严重警告。 腾讯微信、新浪微博等相关负责人表示将认真接受群众和舆论监督，自查自纠，积极整改，严格管理。 网上热议四起。 “卧槽，无数网页失联，一些不是自媒体的网页也受到了波及，尤其是一些视频链接。” “一点风声都没有，直接就开始清理。” “楼上的，醒醒，这还没开始，只不过是平台方接到了相关的通知和约谈，主动下架了一部分可能存在违规的内容。” “有一说一，自媒体恰烂钱，吃流量人血馒头的现象确实非常严重，我是支持清理整治的。” “……” 也有一些权威官方人士露面强调指出： “自媒体乱象，严重践踏法律法规的尊严，损害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破坏良好网络舆论生态，社会反映强烈，必须集中清理整治一批！” “自媒体管理必须纳入法治化、规范化、制度化轨道，绝不允许自媒体成为某些人、某些企业违法违规牟取暴利的手段！” 受此影响，各平台迅速发布了相关公告，表示会积极配合专项行动，积极整改，严格准入原则，严格管理…… 林南：“……那我这算歪打正着了吗？” 正想着，办公室门口忽地传来叽叽喳喳、乱七八糟的喧嚣声…… 第13章 只是个意外，不算什么！ “林总你真是太厉害了！” “有一说一，林总真是非常有先见之明！” “对对对，之前我还不理解林总为什么放着轻轻松松的业务不做，要全部砍掉，原来是看到了隐患！” “在所有人都还想着一窝蜂搞自媒体的时候，我们公司已经基本完成了战略转型！” “我懂了！” “……” 林南看了眼这帮越说越激动，甚至都语无伦次的员工，面无表情道：“怎么回事？” 激动过头的员工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家居然簇拥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沈星大着胆子说道：“那个……林总，我们刚才看到了网信办等主管单位下发的专项整治，针对的是自媒体乱象……” “同事们一时有些激动……” “实在对不起……” “对不起，林总，我们太激动了。” “我们这就走……” 其他员工这时反应了过来，连忙齐声道。 总经理办公室安静了半分钟，林南才轻咳了两声：“一点小事就乱成一团，不成样子！” 毕竟南上娱乐从准备规整正常化到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够四个工作日。 稍微发生一两次这样的莽撞事件，林南也还是能理解的。 一方面是没影响到林南。 另一方面也是员工们确实很激动。 最后就是一开始大家七嘴八舌的彩虹屁比较令人愉悦…… 且还想听。 “沈星，你，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大家都这么激动！”林南睨向沈星，道。 沈星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整理思路，谨慎的开口道。 “是这样的，林总，下午四点三十分，有关部门忽然发布了针对自媒体乱象的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主要平台第一时间响应，主动屏蔽、下线、下架了部分内容。” “根据消息，此次专项整治行动将持续半个月以上，彻底清理一部分内容，创造良好的网络舆论空间。” “其中微博、头条等平台将积极主动严肃整顿自媒体娱乐版块，对一部分有问题的内容进行下架处理，短视频平台也在进行内容审查与清理工作。” “按照目前的形式，对比我们之前发布的内容，一般化的处理应该会是一段时间的禁止更新……” 沈星用尽量简短的话语概括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停更等等操作，对完全靠粉丝基础恰饭的自媒体来说，打击是相当严重的。 聚人气难，散人气那可真叫一个快。 南上娱乐的老员工都是经历过初期的艰辛的，所以谁都不敢想象如果林南没有提前砍掉这些业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沈星抿了抿嘴，接着说了下去：“林总，您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因为我们结束业务非常及时，并且收益结算提前的缘故，这次的严打对我们毫无影响。” “按照目前各平台的静默处理，可能会存在收益结算延期，甚至因为各方面原因终止结算的情况……” 接下来沈星还说了什么，林南基本都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收益提前结算’、‘毫无影响’等字眼。 碰巧在这个时候，大家又来一波彩虹屁。 “所以说林总就是高瞻远瞩。” “我们提前完成了全部结算，高枕无忧，尽管严打对我们本来也可能没影响，但要是延期结算的话，也是有损失的。” “对啊，钱在账上，跟不在账上，那可是两码事。” “毕竟咱们自古以来就讲究落袋为安。” “要说林总还是林总，目光卓绝，当机立断，推动公司战略转型，简直完美！” “那可不！要不然能是林总。” “你们也真的是，林总肯定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些，所以提前做准备而已，你看这时间节点……” “……” 林南：“……我踏马！” 面对这么多的彩虹屁，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是笑着活下去。 “好了，事情也说完了，该回去工作了，离下班还有时间。” 听林南这么一说，沈星等员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面带歉意以及十二万分的景仰倒退着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等人都走后，林南再次一把就捂住了脸。 眼眶都湿润了。 “……要不要这么及时？” “石锤了，这尼玛是老天在搞我！” “哪怕是再晚一两天结算啊！不就没有盈利了？” “我高瞻远瞩个鸡儿，我就是单纯的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知道早晚有一天要被监管，要正规化，我就应该等着监管后自然而然的推动的！” “而且怎么就在这么个时候！” “我太难了！” “……” 林南太后悔了，早知道这周就应该什么都不做。 让它疯，让它野蛮…… 就这样吧。 我果然只适合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孤独的舔着伤口…… ………………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饭桌上谭舒女士再次掀开了林南同学的伤疤。 连痂都没结。 简直血腥！ “第一次当总经理管一个公司，第一周成果就非常喜人，很不错啊！”谭舒笑眯眯的说道。 林国鸿跟着笑呵呵的说道：“我都没想到，只是第一周，就有这种成绩。” “不得不说，是个天生的掌舵人。” 林南：“……” 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舔伤口。 “下班之前我就收到了财务统计报表，这周的浮盈利高达总资本的百分之五十，有点厉害了。” 谭舒接着说了下去。 “而且很快就让南上娱乐走上了正规化企业路线，听说已经基本准备好了启动新的业务模块，做得非常漂亮。” “尤其是能及时的将眼前的利益砍掉，从自媒体乱象的泥潭中提前抽身，在行业大整顿之前，交割清晰，营业收入全部结算完成，时机之精准，真不敢相信这是我儿子干的。” 林国鸿也满意的点着头：“是啊，南上娱乐之前是无序发展，涉猎了自媒体这个泥潭，乱象丛生就意味着高风险，能及时在行业法治、规范化之前彻底抽身，明智之举。” “毕竟只是个小池塘，一眼能看到头。” “……” 这些表扬的话落在林南的耳里，扎在林南的心上。 持续性的造成掉血+1+1伤害。 还附加了永不回红的状态。 以及情绪低落的负面效果。 林南三两口扒拉完碗里的饭，闷闷的道：“只是个意外，不算什么！”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必须找个角落去疗疗伤。 “行，你先去客厅坐一下，章阿姨泡好了茶。” 谭舒道。 第14章 一个孤独又浪漫的名字 客厅。 林南刚在沙发上坐下，家里的章阿姨就奉上了茶水。 往常凝神静气的茶香也失去了味道，连茶水喝到嘴里都没有了原来的滋味。 耳畔不时有从餐厅传过来的欢声笑语。 林南分明从这里面听出来诸多赞许的味道。 鲁迅先生说过，人越努力，就会越焦虑。 果然如此！ 原先喝茶会让心情平静下去，现在半点不管用。 林南啧了声，默默的舔舐心中的创伤。 这边一杯茶喝完，那边林国鸿和谭舒女士也来到了客厅。 “儿砸，周一我跟你说过，只要这周有盈利的趋势，我就会给你个惊喜。”谭舒一开口就是正事，根本都不带铺垫。 林南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心里冷得像是一下落满了灰尘般荒芜。 俗称哀莫大于心死。 “你这周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跟你爸的预料。” 谭舒道，“所以，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也很大。” 说到这里，谭舒清了清嗓子。 “你一直想要独立出去，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就念叨过，不过中大就在对岸，住家里更近一些，便一直拖着。” “毕业后这一年多呢，一直忙着折腾，就又给拖了下去。”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趁着这时间我请人将给你买的房子重新装修了。” “……” 林南还是不很感兴趣。 是宏城花园的独栋别墅不够牛批了，还是二沙岛三面环水的清净地界不够稀缺了，还是家里的三层别墅房间不够住了？ 该说不说的，现在人官方都不批独栋别墅建设了好吧。 已有的都在天远。 动不动就是白云、番禺的。 换做另一个时间，能独立出去，林南肯定会开心。 现在…… 算了。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房子就在不远处的汇悦台，六号楼的顶层复式，1500平，带室内游泳池，装修风格请了非常好的设计师按照年轻风范设计的，这是装修完的效果，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谭舒起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pad递给林南，上面是实景图。 林南还是嗯嗯啊啊的点着头，嘴上却下意识的问道：“14年那套房是你买的？” 汇悦台是羊城的高端物业，也是国内翘楚。 距离林南上班的地方合景国际开车仅仅三公里，比到家里更近。 连续五年领跑羊城。 单套最大面积是1505平，仅六号楼有一套，其它五栋楼的顶层套间面积只有799平。 这套房成交于2014年，每平价格14万8，总价接近2.3亿。 当时刚上大学不久的林南也在网上看到过相关消息，宿舍里面还讨论过。 只是林南怎么都没想到，这套房子居然会是谭舒女士拿下的。 翻着装修完的实景图，林南嘴上说道：“挺好。” “从下周开始，你就可以搬过去住了，有配套的工人房，到时候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章阿姨过去。”见林南满意，谭舒接着说道。 林南继续嗯嗯啊啊的点着头。 这的确算是很大的惊喜了。 林国鸿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接过话头：“冻结你的信用卡呢，也只是想让你静下心来，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已经让银行解冻了。” “这件事情的确对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是我考虑不周。” 林南眨了眨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国鸿就接着说了下去：“以后也不会再给你冻结，我相信你不会再那样不理智。” “……” 林南还能说什么。 当时的事情很简单，毕竟就只是半个多一个月前发生的。 他的信用卡是林国鸿的附属卡，只不过主卡持有者林国鸿从不用这张卡。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林南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信用度、银行授信额度是远远比不上林国鸿的。 因为林国鸿数百亿的身家，加上集团的虚浮估值资产近三千亿，宇宙行给的授信额度相当相当高。 而林国鸿又特别设置了附属卡共享主卡额度。 额度是…… 八千八百八十万。 然后…… 林南同学因为首部电影失利，口碑崩塌不说，几乎是全网喷。 在各种各样的情绪下，以及直到目前为止还未完成结算的票房分账，林南同学忽然想到刷信用卡再来一部。 信用卡本来就有取现的功能，这种类型的卡更是支持全额取现。 所以，当林南同学通过网上银行操作取现五千万时，申请提交后台审核后，林国鸿先生那边就自然而然的收到了银行通知，在了解了林南的用途后，二话没说冻结了信用卡。 林国鸿先生当时是这么说的：“这张卡是我给你的零用卡，日常消费什么的不会被限制，但其它用途是不被允许的。” “哪怕你去提个豪华超跑说要日用，我都能当做是你发泄情绪的方式，但再拍电影，得等你冷静。” 有一说一，自从林南拿到这张卡后，哪怕之前体验纸醉金迷的生活时一晚上消费个三五百万买醉，也从未被限制过。 毕竟额度的有效期是按月算的，这个月用完下个月林国鸿就会还上，就没差过钱…… “知道了。” 听闻信用卡解冻，原本还有些许激动的情绪，在林国鸿说以后不再冻结什么的之后也一下就没了。 接着林南又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个总经理，语气便相当平静了。 解冻又怎么样。 我反正不可能再这么沙雕，刷信用卡拍电影了！ 再说等我成功葬送南上娱乐后，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的工资问题。”林国鸿道。 “按照星辰影业内相关的等级薪资规定，你身为南上娱乐的总经理，是高层管理级薪资，享受分公司盈利分红。” “因为你在成年后自动拥有的国鸿控股股份，所以你的薪资会上浮一个等级，月薪税后一百万，享受20%的盈利分红。” 讲究。 完全按规则办事。 有一说一，在羊城年薪千万的高管其实还真不罕见。 不过林南能享受这么高的薪资待遇，还是因为有个黑锅爹。 林南一琢磨，道：“我是不是得按规则感谢领导给我这么好的待遇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谭舒女士的白眼就甩了过来，林南麻溜的闭上了嘴。 脑子里面忽然出来了一句话： 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会缓慢沉入海底，这个缓慢的过程有一个饱含诗意的名字：“鲸落”。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当鲨鱼在海中死去，也会不断的掉落在海底，这个过程也有一个孤独又浪漫的名字： 鲨掉！ 林国鸿没搭理林南：“3月份最后这个工作周的薪资也会按照这种标准计算，包括盈利的20%分成。” “以星辰影业的名义给你发薪资。” 第15章 别问，问就是鲁迅说的 林南只是点头，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 更没有其他同龄人刚出社会拿到第一份工资的那种——‘我终于自己挣钱了’的感觉。 林南是很有逼数的，要不是有个黑锅爹，要不是黑锅爹逼着自己继承数百亿家产，他可能现在都是个无业游民。 中大哲学系毕业的林南同学领到毕业证后，环顾四望，硬是没找到合适的就业方向。 一多半同学选择考研深造。 一小半中的一小半选择了教育行业，最后的选择公考。 当时的林南：“？？？我咋办？那我咋办嘛？” “……” 见状，谭舒接过话头：“工作生活上的基本安排就是这样。” “另外，周一我答应给你的零花钱算每个月三百万好了，直接打你卡上，想大额消费的话，另外商量。” “不过没意外的话，是不给你批的，车你平时自己开的有两辆超跑，商务上给你配了奔驰，再高的话，超过应有的标准了。” 这话属实。 尽管林南是林家的独生子，是富二代。 但林家的财富也不是凭空出现的，都是积累打拼下来的，不可能供给无度。 一套两三亿的房子，两辆加起来要近两千万的超跑； 一张父亲给的8800万月额度的日用消费卡，还额外有母亲给的300万月零花钱。 要知道，很多富二代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潇洒的。 传闻首富二代都是要自己挣钱的。 所以谭舒女士说得完全合理，没什么毛病。 见林南情绪始终没有如预料的高涨，谭舒轻咳了两声：“还有个事情。”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合适的时候以星辰影业的名义投资你的新电影。” 谭舒女士故意用平静、缓慢的语气表达惊喜。 说话的时候，余光一直盯着林南的脸。 然而…… 林南却没有如同谭舒女士想象中的那样露出惊喜表情，只是闷闷的道：“知道了。” “但这三个月里我绝对不会去拍电影！” 说完就离开了客厅。 他必须杜绝一切可能产生盈利的业务。 哪怕再心动，哪怕再向往，哪怕是追求的梦想。 或许，这就叫成长吧。 于是，客厅就剩下面面相觑的林国鸿和谭舒女士…… …………… 因为周五的突发新闻，再加上周五晚上林国鸿和谭舒女士联合给林南安排的一切。 导致林南整个周末都提不起劲。 原计划溜达溜达，不能效仿古人左牵黄右擎苍，那也得开个超跑炸炸街。 万一偶遇个神仙颜值的女孩子…… 两日后。 西方的愚人节，四月的第一个工作日。 林南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后，顺便蹭了谭舒女士的宾利去上班。 合景国际写字楼离ifc很近，步行也就两百米的距离，很顺路。 林南让谭舒女士给捎到富力中心的东门旁边，正好对过是ifc写字楼停车场入口，非常顺路。 下车后，林南走两步到星巴克点了杯咖啡。 尽管办公室里有特备的咖啡豆，但林南不喜欢自己煮咖啡。 慢慢悠悠的，快十点钟，林南才出现在公司。 沈星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林总，您可算来，就等您了。” 林南心中一笑：“果然每个人都是待发现的人才。” “之前的工作报告都是打杂，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贡献，也没有主观能动性。” “瞧瞧现在，多积极，连黑眼袋都熬出来了。” 林南笑了下：“辛苦，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我们弄了个小小的启动仪式，就等您亲自来主持了。”沈星道。 当然，沈星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原因，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林南最终确定，才可以最终执行。 当下，沈星跟着林南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便迫不及待的汇报起来：“林总，周末我跟几个同事加了下班，终于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我跟您汇报一下。” “首先是动画电影的制作方式，考虑到时间还有周期等因素，参考了一些专业制作人的意见，我们计划是采用2d结合3d的方式制作。” 林南一愣：“也就是说伪3d？” “不是不是。”沈星急忙解释道。 “是2d与3d相结合的形式，这样能节约一定时间，效果也会更好。” “严格来说，其实不存在完全的3d动画电影。” 林南这才点头：“你继续说。” 沈星：“……” 接下来沈星将准备工作中需要林南确认的方面一一汇报。 包括制作的流程。 包括各种各样的大事。 总而言之，没有一件是不需要林南点头的。 因为林南是这个动画电影的编剧、导演、制作。 是的。 主要编剧是林南，因为他提供的框架。 导演肯定也是林南。 毕竟林南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导演，这个将自己领衔制作的动画电影，肯定是要自己参与一部分的。 不然的话…… 万一成了怎么办？ 制作也是同样的原因。 方方面面都没什么问题。 尽管林南从来没有表达出自己希望彻底失败的倾向，但从沈星的汇报过程中，林南依旧可以感觉出这是一个必将失败的项目。 别问。 问就是鲁迅说的。 刚好在沈星汇报得差不多的时候，夏小兰敲了敲门。 在林南授意下，当着沈星的面汇报了星辰影业拟定向注资的两千万人民币已经到账。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林南做了个手势，然后看向沈星：“现在才算是全部到位。” “预计投入的制作资金三千万，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一下，启动项目。” 沈星急忙喊道：“林总，还有最后一个事情，同事们一致认为，片名应该您来定夺。” 林南微愣。 这个他没准备。 但他不能当着自己员工的面说。 所以，林南想了想，道：“暂定名《大鱼》。” “先申请立项，等制作完成提交审核后再决定最终片名。” 这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简直完美…… 上午十点四十四分。 南上娱乐很少启用的多媒体会议室。 在南上娱乐三十几名员工的共同关注下，林南站在会议室‘南上娱乐公司’的铭牌前，背景是项目启动会的横幅。 高声宣布：“动画电影《大鱼》项目正式启动。” “啪啪啪~” 迅速而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这一幕也被摄像机拍了下来。 永久的留在了影像中！ 第16章 不要，这里不可以 没有礼花的喧嚣，没有连成一片的闪光镭射。 也没有鲜花的锦簇。 更没有像林南执导首部电影时，有一个盛大的开机仪式。 林南人生中首部参与导演、制作、编剧的动画电影《大鱼》就这么简单的宣告开始。 ‘大量媒体捧场。 热搜轰炸。 无数明星竞相转发动态……’等等，这些…… 都没有。 远远比不上《摆渡》开机时的热烈。 在宣布完项目启动后，林南都没有多说两句场面话，直接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沈星则跟在林南身后也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林总，制作流程请您过目，您看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林南边看边笑道：“小沈，不用这么紧张。” “这个项目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看得出来，你准备得非常充分，我相信一个有梦想的人的努力。” 林南很清楚沈星这个人，直白的说，就是没什么信心。 所以凡事都要请示。 所以，林南才会给他灌一碗鸡汤。 沈星提交的制作流程是业内乃至国际上通用模板。 前期策划、中期生产制作、后期宣发。 更专业一点的说法是：动画前期制作、动画中期制作、动画后期制作。 是的。 通用模板就是这么划分的。 甚至开了动画电影这门课程的学校大部分教材也是这么教的。 前期制作主要分为：策划、剧本、资料收集整理、风格设计、角色造型设计、场景设计、分镜头台本。 这个部分被准备工作覆盖掉了一些，比如剧本、资料收集整理、策划。 现在林南看到的流程是，确定风格设计方案、角色造型设计方案、场景设计方案。 这些都是前期的美术设计部分。 之后按部就班的进入中期制作流程等等。 林南拍一下合上文件夹：“这是非常标准的流程，我说了，小沈，我相信你的努力，以后这些标准上的事情就不必汇报了，自己把握。” 说着，林南向沈星投去了激励的眼神。 “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是的。 他对沈星充满信心。 在目光鼓舞中还带着点看散财童子的底色。 只有这样的一位优秀如散财童子般的员工，才能配合他完美完成葬送南上娱乐的任务。 尤其是这位散财童子般的员工还有半吊子的动画建模水平，还会辅助领衔进行中期制作阶段的建模工作。 再加上枕头里发霉的梦想。 妈的，绝了！ 沈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神情分外严肃认真道：“请林总放心！” “我绝对会用十二万分的努力做好这件事情。” 林南点头，挥了挥手：“去吧。” 好极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努力越花钱。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是两天后。 沈星将一部分风格设计和角色造型设计交给了一个就在羊城的美术团队。 而场景设计，则是沈星跟南上娱乐的员工亲自上手。 包括新招聘的对口专业的员工韩语等人，南上娱乐一共有二十人有能力参与制作，竟超过了总员工数的50%。 最后的分镜头台本的工作，被林南给包揽了下来。 这方面，南上娱乐没有其它人在行，也没打算请专业的分镜师专业制作。 在执导首部电影前，林南就特别学习了分镜头台本的操作，再加上大学乱七八糟的业余技能，拿下来完全不在话下。 “呼~” 林南长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作品，砸吧嘴道。 “就算我不是富二代，就算我是哲学系毕业，真吃不上饭了，我这手艺完全可以去街头给人画像了。” 尽管比不上那些专业美工出身的人画的分镜头那么色彩分明。 但林南画出来的线条依旧饱满，骨干充盈。 而且因为是介于2、3d之间的动画制作，转中期制作时会进行一定程度的分镜工作。 再加上林南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有创作能力的人。 决定在这次的动画制作中展现一二。 所以，两天多的时间里，林南已经完成了重点分镜。 按照剧本梗概，大约是需要1300个左右的分镜头，林南同学为了充分展现自己的二次创作能力，只画了444个。 进度还是很可以的。 虽然都是线条简笔画。 忙碌了两天的林南同学伸了个懒腰，整理好分镜头台本，走出了办公室。 “林总。” “林总好。” “林总，正想去找您，我们已经完成了一些重要场景的设计草图，想请您过目。”走没几步就碰到了匆匆走过来的沈星。 林南点点头。 尽管他把很多工作交给了沈星去处理，但身为导演，把关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万一要是成了呢？ 尽管国产动画电影就是个大神坑，不管南上娱乐怎么努力都会被装进去。 凡事就怕万一。 林南边看，沈星就边在一旁解释。 “神之围楼的设计我们充分借鉴了福建土楼的样式……” “……” “朝源楼的设计也有借鉴中国传统建筑风格的部分，包括这个门环……” “……” 二十个人分开花了两天时间设计的大量场景草图，能看出来，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就算是草图也不是一次成型。 草图之前还有草图。 稿件大多数是手绘的。 在林南看来，这帮小伙汁的进展程度完全不比他差。 “神之围楼的场景设计得很不错，就按这个标准来。” 林南决定道。 “大鱼嘛，还是要展现出一些生肖上的细节……” 忽然，林南指了指其中的一份设计稿。 “这个不要。” 接着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这是繁体鱼字的写法，但配合这种背景，跟我印象中看过的宫崎骏千与千寻很像，不要。” 整体看下来，花了差不多半小时。 林南毫不犹豫的否掉了一部分不符合他看法的场景设计稿。 之后沈星道：“请美术团队设计的风格设计也提交了一部分草图，劳您再定夺。” 林南翻着同样是手绘或者打印出来的纸质稿件。 “这里不可以。” “一样的问题。” 接着林南抬头看向众人，着重看向沈星，强调道。 “小沈，不管是找多少团队，都要强调一点，必须是自主创作的内容，不能图省事，效仿别人的风格。” “初次磨合，就不多说了，我不希望有下次！” 第17章 找个机会干他一炮！ 林南走后，工作区分外安静。 所有人，包括沈星在内，全部都没敢吭声。 噤若寒蝉。 好似平常的话语，以及林南平静的语气，却莫名给了大家无限压力。 因为沈星等人始终都明白，林南其实掌握着‘生杀大权’。 “别愣着了，大家都听到了，不要想着糊弄了事！”沈星脸色分外严肃的说道。 “如果下次提交给我的内容再是这样，不用林总说，我会打申请，考虑重新考核各位的工作能力。” 说这话时沈星脸上的冷淡，谁都能看出来。 顿了顿，又说：“另外，别怪我没提醒大家，公司正在酝酿薪资待遇变更问题。” “从新加入的员工待遇问题更新上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沈星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林南的确正在酝酿斟酌员工薪酬福利变更。 从规整公司规章制度完成之后，员工薪酬福利问题变更的相关事务也在林南某次泡茶的时候，被提上来日程。 尽管林南从未正儿八经的工作过，但他也不是两耳不闻，是清楚知道当代社会所有公司的薪资待遇都只能涨，不能降，甚至不能一直不变。 这件事情林南也跟几个人通过风。 沈星因为算是动画电影制作的重要人员的缘故，也在通风范畴内。 “知道了！” 被林南不轻不重说了几句，本就有点怂怕的员工们连忙喊道。 年轻人也是要生活的，当代社会压力那么大，一旦失业就很难办。 而且南上娱乐的确是很不错的选择，条条框框的限制不多。 人也不多。 矛盾也不多。 办公环境还挺好。 原本的薪资福利就略高于市场水平。 自己几斤几两得有逼数…… 大家稀稀拉拉散去后，沈星拍了拍韩语的肩膀，笑道：“韩语，你很不错嘛。” “场景设计上很符合林总的需求，果然林总是不会看错人的。” 韩语连忙道：“哪里哪里，只是侥幸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设计的，没有去参考出名的画风。”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本来是会负责中期建模制作的，只是随便试试场景设计草图，效果都这么好，是我眼拙呢。”沈星跟韩语并肩走着，嘴上不吝夸赞。 “林总不愧是林总，慧眼识人。” 韩语深以为然：“林总的眼光确实不一般，他问我的问题，我至今都没想明白。” “怎么说？” “他问我梦想是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首先梦想是不上班。” “厉害！换一个公司，估计光是这句话你就会被否掉，说不好还会来一句滚出去。” “所以说林总眼光不一般，刘念你知道吧。” “刘念也很不错，小伙汁比我们都年轻几岁，做事踏实，场景设计上也是为数不多的完全没被批评的人。” “他更奇葩，他说他就是想混口饭吃，还说自己之所以出来找工作是在上家公司犯了低级错误。” 闻言，沈星瞪大了眼睛：“卧槽，林总牛批！” 韩语再次深以为然：“那确实。” “……” 沈星这才是真的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服气了。 心里超大声哔哔：“林总肯定是有自己的判断！” “看看这选的人，一个个都挺好，根本就不像这些老员工，吃了几个月小甜头，就知道跟风，懒得吖匹！” “要是还不改变，早晚找个机会干他们一炮！” “……” …………… 林南确实是有点生气。 回到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后，仍有点不满。 “要不是沈星汇报得早，这帮人差点就要学成日东瀛的画风了！” “到时候又说是国产的，然后沙雕网友们肯定是一边喷，一边暗地里真香！” “哼！” “不可能！” “有我把关，绝对不可能让这个跟风成功！” “不行，得想想办法，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还不能被谭舒女士抓到话柄。” 稍加思索，林南将梁小庆喊了过来。 “小梁，我提出薪酬福利变更事务也有几天了，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梁小庆不慌不忙的介绍道：“基本上差不多了，我调查过市场水平，也摸底了公司内部的情况。” “可以进行一定比例上的调整，只不过最高不宜超过30%。” “……” 林南点点头，道：“我觉得一家健康发展的公司，不能只有涨薪，福利奖励，没有其它相应的惩处措施。” “对于一些始终达不到标准的员工，也应该有相应的处理措施。” 借口是很冠冕堂皇的。 健康发展公司。 但实际上林南的目的是，要将水平跟已经被送走的黄从民和王岩差不多的其他少数员工送走。 比如今天看到的那些在构图概念上与日东瀛很相似，但偏偏又有自己风格的场景设计的作者。 虽然很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要，不可以。 但林南想得很明白。 尽管没人干涉他对公司的决策，只是一些故意安排的行为，依旧会被谭舒女士看在眼里。 比如送走黄从民和王岩，公司马上就到账两千万。 而且是按照规则来的，他屁话都不敢说。 所以，他得先定下规则。 也在规则范围内干活。 要不然又是按照规则定向注资几千万，他就要头秃了。 闻言，梁小庆连忙道：“是的，林总，这部分措施我马上起草给您过目。” “实在抱歉，这是我工作没做到位……” 林南摆摆手，打断道：“明天，明天上午将完整的解决方案交给我。” “是！”梁小庆麻溜道。 等梁小庆走后，林南悄悄松了口气。 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嘬了口，心里寻思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于是一下午就这么过了。 遗漏的地方林南没想起来，倒是想起了都好几天了，自己还没去新家看看。 便准点下了班。 让司机送他去了往回家反向的汇悦台。 谭舒女士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了前面，林南乘坐的奔驰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汇悦台小区。 林南从公文包里面找到了业主卡以及门锁卡。 为了让林南开门更方便，大门锁干脆都不用指纹，采用了安全级别高和方便性兼顾的智能ic锁…… 上下两层共一千五百平的复式顶楼，确实不错。 环绕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 独享城市风光。 对面就是广州塔。 林南楼上楼下都走了走，确实是相当不错。 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 “阿西，今天还是得回家吃饭……” 第18章 这默契，绝了！ “林总，这是草拟好的薪酬福利待遇变更提议，与补充的奖惩规则制度。” 第二天上午，梁小庆准时到林南办公室提交了两份文件。 林南看得很快。 条款清晰，基本上达到了他的要求。 林南也不像别的当领导的人，一定要多次施加自己的意见，以显得自己水平高。 翻完文件后看向梁小庆：“嗯，可以，就按照这两份文件执行。” “具体的事务你安排通知下去，确保大家都知道相关的消息。” 稍加思索，林南补充道：“薪酬福利变更结合补充的奖惩规则制度，尽量给大家一些时间适应，人不多，但也不要搞得匆匆忙忙。” “另外，业务部门的团队还得扩大，时间紧任务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跟人力还有沈星通个气。” 梁小庆一一记下：“好的，林总。” 其实林南的想法很简单。 更新相关制度后，肯定不能马上就拿人开刀。 包括薪酬福利变更也不能一下子就定标。 免得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被谭舒女士找到借口。 林南心里的想法是至少也要酝酿一周的时间，然后再找个切实的借口，将一两个在其它公司会优秀的员工送走。 最好能在送走之前，再招几个员工进来，这样就很完美…… 梁小庆按照林南的想法，将新补充的规章条款通过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了全体员工。 同时也没忘记跟新划分出来几乎从零开始的人力资源部门通气。 更没忘记通知沈星，适量扩大团队的问题。 最后也跟各部门负责人通了气。 多管齐下。 确保所有员工都确切的领会到了公司将要加薪和推出奖惩制度的意图。 于是，在临近中午吃饭时，南上娱乐的员工纷纷收到了相应的消息，私底下的逼逼赖赖就多了起来。 “哇塞，公司真的正在酝酿加薪，最高幅度将达到30%！” “这就要比同行好多了，还有各方面的福利待遇也会提升。” “果然像林总这样的富二代，就是有魄力。” “别光想好事情，同步出来的还有奖惩制度，从规章制度固定了推荐优秀员工前往总公司就职，但也明确了惩罚制度，不合格员工将被投票决定清退。” “还有还有，业务团队还要扩大！” “基操，南上娱乐从林总接管后就是正规公司了，肯定不会像之前一样野蛮发展的……” “那确实……” “……” 在这些逼逼赖赖中，某个戴眼镜的小伙汁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亮光。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瞌睡枕头。 但是他表面一声不吭，一点都没表示出来。 只是按照基本流程提交了关于业务团队扩大的实际需求…… 一转眼又是一个周末。 林南彻底搬到了汇悦台入住。 这么说也不准确。 汇悦台六号楼的那套房子，早在钥匙给到林南之前，谭舒女士就已经安排人彻底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入住。 连林南的衣柜都搬了一半过去。 更别说什么铺盖之类的小事情。 只能说这次是林南决定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会住在汇悦台，过独立自主的生活。 嗯…… 就是家里最熟悉林南生活习惯的章阿姨也顺便跟着过去了。 要说谭舒女士也真的是了解林南这种年轻人的想法。 尽管复式的1500平房子里面有工人房，但章阿姨只是白天过去，晚上还是会回到二沙岛别墅的附属工人房休息。 一点都不带打扰林南可能有的夜生活。 甚至之所以会安排章阿姨也是因为她对林南生活习惯很熟悉，晚上回不回来吃饭这种事情，除非突发情况，否则都不需要提前说一声的。 忙碌了一整个周末给自己住的家添置了一些物品的林南，周一按时坐上奔驰去上班的时候，打了个浓浓的哈欠。 嘴上问道：“小梁，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梁小庆回答道。 林南就道：“那先送我去隔壁的富力中心，我先去喝杯咖啡。” 通过这次搬家，林南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房子对国人会那么重要的缘故。 以前住在父母家的时候，嗯……对，现在只能喊父母家了。 林南对于添置各类物品完全没有什么欲望。 但住进自己家后，忙了两天都觉得还差得有点多。 甚至为了方便置办各类物品，还特地买了辆用来拉货的小车。 加上车牌才十来二十万的小事情，根本都不带算得上什么大额消费。 还好，谭舒女士给林南购入了足够的停车位…… ……………… 周二。 南上娱乐酝酿了近一周的薪酬福利待遇变更等事务已经进入了实际流程。 各部门汇总将员工总结上交。 人力资源部门通过各种报告和条件定标。 一切有条不紊的发展。 坐在办公室里面泡茶的林南却等来了一脸严肃的沈星。 “林总，您忙吗？我这里有些事情想跟您做个汇报。” 林南瞥了眼沈星：“进来坐吧。” “怎么说。” 沈星早有准备，认真的说道：“林总，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与外部的设计团队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完成了磨合，目前各方面进展良好，预计最晚在下周将完成全部的前期美术设计草稿。” 没错。 只能是草稿。 做动画电影这操作，不到后期配音剪辑，什么都算是草稿。 “但是……” 沈星话锋一转：“应该由公司内部完成的一部分前期美术设计还是有人存在问题。” “迟迟无法进入应有的状态，将大大的拖延进度。” “我的想法是，可以按照公司新出的规则进行清退处理……” 林南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喜。 ‘沈星这操作不错，绝了，总算有了恰当的借口！’ “具体说说看，先说好，不要跟我瞎扯！” 沈星连忙道：“您看看，这是您之前否掉的设计方案。” “这是他们最新的设计方案。” 林南接过一看，眉毛一挑。 ‘啧，真是可惜了，这几个真是有点水平，美术设计上的功底不错，要是放在日东瀛……’ ‘这进步有点明显，莫不是要成？！’ 这时，沈星接着说道：“他们还是无法摆脱日东瀛的画风，尽管设计上确实变得精良了起来，但依旧不是我们要的中国元素画风！” 接着斩钉截铁的道：“所以，我的建议是进行投票执行清退处理！” （已收到签约站短，近日签约。） 第19章 早干嘛去了 “林总，虽然看上去有些着急，但其实您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机会了。” 见林南似存犹疑，沈星想了想，用更认真的语气说道。 “《大鱼》项目的制作周期比较紧张，在风格上无法适应问题上，实在没办法给太多的时间去调整的。” 沈星说得有道理。 三个月制作一部大成本的动画电影，不管是2d还是3d，时间上都很紧张。 还好投资不紧张，可以无所畏惧的扩大合作团队规模。 但身为制作方主体，南上娱乐本就承担了最核心的制作部分。 没理由给太多的时间等待员工去成长。 而且只是一个简单的画风更改事项。 林南沉吟着说道：“这样，我亲自跟他们谈谈。” 沈星：“不懂。” “是，林总。”接着马上又道。 心里：“mdzz，飘了！我太飘了！” “沈星啊沈星，才几天功夫就这么膨胀？” “不踏实！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 在一瞬间一百万个念头中，沈星对自己进行了严格的自我批评与自我反省。 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踏实了三分：“林总，我去忙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林南：“？？？” 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一说一，他林南是真的没看懂刚才沈星的操作。 怎么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都没来得及叫住。 行呗，那就…… 不多时，被沈星点名提议执行清退流程的两个小伙子坐到了林南的对面。 林南手上拿着两人的设计草图稿件，笑着起身。 “听小沈说你们画风上一直转不过弯来？” “能看得出来，你们的美术设计功底很不错，以前跟着那谁他们有点屈才。” “说说看。” 两个小伙汁对视了一眼，其中偏瘦的小陈先回答道：“之前就接触过设计，包括之前的自媒体运营我们也做过项目上的美术设计工作。” 另一个小武接过话头：“可能是我们习惯了这种画风，一时间改不过来。” 林南挑出两份设计稿，递给两人，笑了笑：“看得出来，精良度更好了，也算是稍微有自己的风格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日东瀛的色彩浓重。” “原先我的想法是按照流程来进入投票清退流程。” 小陈跟小武立马有些垂头丧气。 他们也明白，这还真不是林南或者说南上娱乐的锅。 就是自己的锅。 一个美术设计不能根据需求出图，那还能干啥？ 如果成宗立派了，那还可以任性。 现在…… 呵。 “林总，我们懂。” “嗯。” 林南做了个手势，打断他们的话头：“这样，你们去财务领三个月薪水，根据流程完成工作交接吧。” “不是你们的水平不行，而是目前来说南上娱乐不适合你们。” “很遗憾，如果换个时间点，南上娱乐应该是有足够的时间窗口留给员工成长。” 小陈跟小武愣了片刻，接着连忙起身鞠躬感谢：“谢谢林总。” “我们也很抱歉没能达到林总的要求。” 林南只是点点头，没说话，目光中带着些许对他们未来的激励和期待将两人送离总经理办公室。 小陈跟小武高高兴兴的离职，给南上娱乐的业务团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再加上沈星的三几句叮嘱，业务团队的风气为之一变，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按照需求来工作…… 转天，梁小庆跑来跟林南汇报道。 “林总，沈星讲最近有人想通过他们跟外界的合作接触我们公司。” “具体来说，是因为我们制作《大鱼》的动静在圈内算比较大，所以消息自然而然的传了出去。” “有一些人很好奇，也吸引了官方机构的注意力。” 林南一时有些不解：“我们做自己的动画电影，跟业内有什么关系？” “难道抢谁饭碗了咋的？” 身为一个编剧，虽然挂了个最令人失望的头衔。 但林南脑子里面自然而然的冒出来这样的桥段戏码—— ‘行业内死水一滩，大家都得过且过的忙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忽然有个人冒出来说要走自己的道路。 于是行业内反响激烈。 闹腾着，就有官方机构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 各种知道接踵而至。’ 梁小庆的回答很有意思：“更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沈星也说摸不清他们的来路，讲这里面有人的排面比较高之类的。” “当然我们都遵守了市场的规则，应该付出的代价都是一点都不带拖延和折扣。” 林南想了想：“如果这些人一直都不打算表明来意，让沈星一概回绝。” “如果业内真的有大前辈的话，早干嘛去了，何至于让国产动画行业沦落至此？” 梁小庆连忙点头应是。 之后更是有一两个‘骚扰’电话拨到了林南的手机上。 因为他之前是导演的缘故，一些信息也不是很保密，有人能通过各种渠道辗转联系到他本人，不奇怪。 只不过开口就是问林导是不是转行执导动画电影云云。 林南就没多聊，闲扯两句打个哈哈挂了电话…… 由林南负责的前期动画制作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是等各方面的进展。 没什么事情本来能安心泡茶的林南在一些接踵而至的消息后就有些烦恼。 可没想到之后又接到了一朋友的电话。 “老林，忙什么呢，听说上个月折腾了个最令人失望导演，咋还没人影了。” “也没听说在哪浪。” 电话接通后，于流的声音叽叽歪歪的传了出来。 林南就小声叹了口气：“流啊，你哥我最近忙得很，被我爸妈联起手来下了个大套路，没办法接手了一家小公司，当总经理呢。” “你那怎么说。” 于流是林南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算是铁汁的那种。 之前林南纸醉金迷的时候，俩货色可是一块开超跑炸街，一块沙雕到用黑桃a洗手，一块蹦尼玛的养生骚浪贱迪。 听林南这么问，于流一点都不带客气的道：“说个鸡儿，晚上出来喝一杯。” “你哥我最近烦得很。” “我也被套路了一波啊。” 林南眉毛一挑，笑道：“这可不就是巧了。” “行，你挑地方，我下班后就过去，别整酒吧夜店的，你知道的，你哥我现在不玩那玩意了。” 于流呵了声：“就算你还玩，我也没那心思……” “也别下班后了，吃了饭再说，地址一会发你手机。” 林南撇撇嘴：“宁可真抠，连顿饭都不请，流啊，就你这样的，以后可怎么找女朋友呦……”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砸吧着嘴‘啧啧’两声…… 第20章 开心吗？ 4月10日下午。 南上娱乐覆盖几乎全部员工的薪资待遇调整工作完成。 在林南签字完成后，效率飞快。 这家从注册至今不过半年多的小公司，还未满周岁，便几乎将所有人的薪资都上调了一个级别。 剩下的那部分都是新入职的员工。 他们从入职流程上就有这方面的安排，包括缩短试用期、转正重新定级薪资等等诸多方面的提前保障。 皆大欢喜。 其中在加薪中独占鳌头的是沈星，在定级上调一级的基础上，再顶格加薪30%。 沈星在收到内部邮件通知后，差点当场泪流满面。 “我一定会努力做出让林总满意的动画！” “谢谢林总！” 不止是沈星，其他员工也是同样的心理。 “富二代老总就是大气嗷~” “这波血赚！” “好好干活！” “争取一年上一个台阶。” …… 有了切实到手的利益结合宽松的考勤制度，员工们的普遍工作效率都有所提升。 林南没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接踵而来的巨多杂乱消息之后，总算收到了好消息。 林南人生中首部电影《摆渡》的票房分账到账了。 投资了五千万，分账后扣税到手五千六百万。 林南自言自语道：“怎么说也算是小赚一波了，可惜现在的影视投资也太浮躁了点……” “只要是大制作，回报率没个五倍起都觉得是大亏……” 说着就叹了口气。 心里暗搓搓的发狠，狗几把玩意，等老子过了这三个月，双手一撑谁也不爱！ 自己搞！ ……下班后到家的时间有些早，章阿姨才做好晚餐的准备，还没动手，便先给林南泡了杯茶。 吃了饭刚好是新闻联播的时间。 章阿姨已经收拾完厨房离开了林南的家。 八点出头，收到于流信息的林南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扫了眼挂在门边的车钥匙，忽略了一匹马和一头牛，拿上了一串普通的车钥匙出门。 下到地下停车场，一眼就看到了前两天买的小车。 该说不说的，这车在汇悦台的停车场不要太好辨认喔。 没别的，就连章阿姨的买菜车都是宝马x5，更别说其他业主们的车了，能买得起动辄数千万上亿房产的人，车也差不到哪去。 “还别说，这车真买对了，太好找了，底盘又高，又耐艹。” 林南边开着品牌是五菱的国产小面包出了停车场，边心满意足的道。 出小区门口时，保安站得笔直，啪一下敬了个礼。 他太认识这辆车了。 整个汇悦台独一辆，车主是小区最贵也最好的那套房的业主。 敬礼的时候心里还在嘀咕，也不知道这大佬下次折腾什么车？ 反正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像林南这么任性……或者说沙雕。 大地棕色的五菱宏光落地价七万五，稍微选了下号码的车牌子价值十二万。 用来停放的车位多少钱不知道，反正羊城这几年的车位均价基本都在四十万往上，因为这东西也算公摊面积，平均在35平左右…… 这时正路过小区门口的车流中有人喊道。 “老公快看快看，汇悦台小区居然出来辆小面包？” 女孩子可能不认识什么五菱宏光和宝骏的区别，但她们太知道这栋小区的高端了…… “大惊小怪，高端小区也是要送货的。” “哦哦哦，可是我看到门口保安给司机敬礼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牛批？” “有钱任性！” “……” …………… “老林，到哪了？” “催毛线，你哥我已经看到你了。” “跟哪呢？” “这里！” 最后这句话，林南是探头跟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他的于流说的。 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的于流眼睛都要瞪出去。 他实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卧槽，你……” “这地儿停车场太难找了，停你车后面得了。”林南吐槽了一句，将车停在了于流的阿斯顿马丁后面。 于流：“……” 他脑子里面一时半会全是浆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半晌后才喃喃的说了句：“停呗，这就是专用停车位。” 接着砸吧嘴道：“你……这是搞啥？难道被你爸妈给发配去当那个小卖铺的总经理了，换小面包拉货？” “林叔叔这可太优秀了！” 林南撇撇嘴：“你是沙雕吗？” “我是这两天搬出来住，感觉家里要添置的东西太多，就买了辆面包，简直不要太方便。” “搬哪了，二沙岛不香了？” “汇悦台。” “那还可以，哪栋楼。” “六号。” “顶层？” “你怎么知道。” “你要说别的楼我还想不到，不是六号楼那个1500平的复式，你至于整个神车添置东西？” “走吧，你打算跟我在马路牙子待一晚上？” “……” 于流这时候忽然让出一个身位：“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秘书。” 一个着职业装束的年轻女孩子微笑点头致意。 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林南：“？？？” “你也？” “一会说，一会说。”于流做了个手势。 于流这次挑了一个比较偏僻且安静的清吧，也不是音乐吧，不闹腾。 跟林南找了个二楼临栏杆的卡座坐下，又把秘书给支开。 这才道：“唉，一言难尽呐。” “也不知道今年家里抽什么风，给我安排了个投资公司，说是要我收收心，准备过两年结婚。” 林南当时就笑了：“这就厉害了。” “像我这种小年轻，就完全不担心催婚这种事情。” 认真说来，于流也只比林南大一岁多点，今年是二十六岁，还没过生日，林南记得是下半年的生日。 “别提了，对象你也认识。” 说着于流看了眼林南，吐出三个字：“晴女王。” “……” 听到这三个字后，林南果断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像他们这种不高不低的富二代圈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于流嘴里的晴女王不是羊城本地的，而是京城的。 之所以外号被称为女王。 原因太简单了，就是性格比较‘爆裂’。 有点说一不二的架势。 在林南他们这些男人看来，不是很好相处，但也不是那种情商低的人，不会不分场合的甩性子。 “那秘书是晴女王的闺蜜，正儿八经的财经系高材生，说是投资眼光相当精准。” 说着，于流叹了口气。 “我算是想明白了，先有联姻后才有这个什么投资公司给我，之所以安排这么个秘书，估计也是有晴女王考察的心思。” “……” 林南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晚上，于流跟林南聊了很多。 准确的说，是于流吐槽了许多。 “……我们这种不高不低的富二代一出生就注定了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很多人羡慕富二代，其实他们羡慕得是像什么王校长那样可以按照自己想法生活的富二代，要么就是那种土豪二代，也舒服得很。” “正儿八经家世高不顶低不了的富二代，容易，容易个屁！” “下半年我就得去京城深造，唉……这就是命。” “……” 林南有些默然。 他虽然不至于像于流这样，但现在还不是要管个小公司，梦想啊，目前还挺遥远的…… 原因真就这么简单。 国内的计划生育在90年代左右是最严格的，大多数都是独生子，这也就导致很多富二代可能有一段时间的放纵，之后都只能按部就班的继承财富。 有些只有一个女儿的，也照样需要继承，例子比比皆是。（感兴趣的可以看看滴滴娃哈哈新希望） 要么就是财富到了一定地步，比如首富二代之类的，才能比较自由。 普遍的富二代从小到大家里都有安排。 可以放纵，可以怎么怎么样，最后还是要回归替家里挣钱的事情。 谁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谁家也不是只有一家三口一亩三分地。 要想什么都不付出，那是不大可能的。 倒也不是说没有什么家族信托之类的，但如果仅是个独生子，最终还是要起来顶事。 就算是有家族旁支之类的，谁也不乐意自己看人脸色。 这就是大多数富二代的普遍事实。 土豪二代另说。 像林南跟于流这种高不顶低不了的，都大差不差的从小耳濡目染，塞进一家小公司基本都能糊弄住……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吐槽完，于流谈兴依旧很浓，可能是这阵子真憋屈了。 林南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也没瞒着于流要把南上娱乐折腾破产。 “动画电影？” “破产？” “不是吧？” 于流三连问，当真是诧异了。 “卧槽，你怎么这么命好？！林叔叔真这么安排的？” 林南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家里随便安排的，我能怎么办，也就这么将就糊弄三两个月吧。” 于流：“！！！” 这语气，这神态，这踏马的！ 再一对比自己的遭遇。 人又是独立出来，又是三个月期限，又是这样那样…… 差点当场去世。 想着，于流忽然招手喊道：“小苏，过来一下，老林这有个好项目，我决定投一千万。” 接着看向林南，压低声音道：“我忽然想起来，你貌似拒绝不了投资，你说星辰影业给你注资两千万，你屁话不敢说。” “开心吗？” （今天只有一更三千字，稍微有点事情……抱歉，另外萌新我是扑街了吗？我！太难了啊！） 第21章 开五菱宏光就是要干豪车 “开心吗？” 于流小声的三个字，比今天晚上林南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更大，且…… 充满脑回音。 林南面色瞬间大变，声音都哆嗦了起来：“你……” “流啊，你要慎重！” “我跟你港，投资这种事情是不能乱来的，而且我那个动画电影的制作成本已经足够了……” 于流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是投给你公司好，还是追投好？” 这句话一出，林南顿住了。 是个问题。 林南仔细回想起当初跟谭舒女士签订的条款明细，上面到底有没有说不能拒绝投资？ 拒绝投资算不算是正常经营公司的范畴？ 越想越脑袋疼。 看向对面坐着的于流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似乎在闪烁着寒光。 于流大喇喇的，一点都不惧怕：“林总，关于投资的具体事宜，明天我会让小苏去你公司对接的。” “放心，我对林总的事业是抱有十二万分的信心的。” 林南犹豫再三，最终放弃了掐死对面这沙雕的心思。 转而认真起来：“投资我的动画电影没问题，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开始中期制作后需要的资金规模可能会加大。” “就先谢谢于总了。” “不过这个投资回报比例问题我们得先说明的……” 于流大手一挥：“林总，我们之间不搞这些虚泡泡的，算上之前的三千万，总投资四千万，我觉得林导水平高，电影一定会大卖。” “这样，一口价，占票房分账收益的9%！” 这几个月以来，于流被家里安排得够呛。 接受投资公司后，在公司各路人马的辅佐下，兢兢业业，每一桩投资都认真得不行。 本来也就是有点憋屈，想着吐槽一下。 结果跟林南这一对比，差点当场虎目落泪。 索性也懒得思考理性这种事情了。 权当是发泄了。 要是家里为了这一千万跟他讲东讲西，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南一愣：“你得想好，这次我不打算进行任何的宣发，所有钱全部投入制作的……” “真要按照25%来，你肯定不可能同意的，你自己已经将盘码好了，我中途插一手，9%不少了。”于流打断道。 “我懂你意思，算是你哥我帮你一把，让你制作资金更宽松。” 林南小声叹了口气：“流啊。” “我可真特么谢谢你嗷……” 转念一想，就算多一千万制作成本，在自己的掌控下，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毕竟进度确实很赶，加钱是最好的赶进度方式。 因为于流一开口就是吐槽，林南光看着于流喝了，最后自己一口没喝。 被强制投资后，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两沙雕加一姑娘离开了这家酒吧。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羊城夜生活的开始。 马路牙子上的喧嚣更胜过来的时候。 酒是一口没喝，林南也没必要叫代驾，跟喝得差不多的于流和那位小苏打了声招呼，先行上了车。 发动五菱宏光后，林南看着车前面的阿斯顿马丁，稍加思索，把副驾驶车窗放下来，喊了句：“流啊，被你坑了一把，你哥我稍微收点利息！” 于流：“？？？” 出了酒吧门被江风一吹有点反胃的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小苏更是没懂这是要做什么。 然后…… 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于流就看到五菱宏光一个加速…… ‘嘭~’一声干上了阿斯顿马丁的车屁股。 五菱宏光不愧是神车。 愣是把阿斯顿马丁给干得一摇一晃的。 接着，五菱宏光在马路牙子两旁以及路过的车流眼中，一个风骚的走位，擦着阿斯顿马丁的左边屁股一摇一晃的走了。 于流：“……卧槽。” “你哥我……” “踏马……” “你可真是个沙雕，就这么看不上我的马丁呗，找到机会是一点都不带留情哈……修车不花钱？”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走吧走吧，明天送去修理厂……” 逼逼赖赖了好几分钟。 路人：“卧槽，大新闻，还好我录像了！” “那确实，标题我都想好了，深夜街头，五菱宏光硬干阿斯顿马丁，究竟是酒精的刺激还是……” “绝了，明天去头条上班。” “我也想好标题了，震惊，知名新导演林南深夜会友，不欢而散，竟开五菱宏光撞上阿斯顿马丁！” “你也很牛逼，uc震惊部需要你这样的选手。” “卧槽，你不说我都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不是富二代林南吗？” “对哈，难怪这么肆无忌惮，前阵子才把周董演唱会当ktv的猛人。” “没说的，头条是我的了。” “……” 林南开五菱宏光干于流的阿斯顿马丁这一幕，在深夜喧嚣的街头毫不意外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也被无数人拍了视频。 这一切，开着车走走停停最后总算回到了自己家的林南当然不知道。 他也没想到本来是去跟于流喝个酒吐吐槽，最后光听于流吐槽了，连口酒都没喝上，临了临了还被于流坑了一波。 “不行，得好好看看跟谭舒女士签订的条款，那么好几页纸呢。” 林南必须得确定自己这三个月的许可范围。 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很重要的。 偏偏当初一式两份的条款的另一部分林南也忘了放在哪里了。 总而言之，自己家里就是没找到。 “……睡觉。” “不能跟于流这种沙雕一般计较，他脑子里面绝对是被坑出来水了。” “只是没想到晴女王操作居然这么多。” “十分厉害……” “不过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个随时能拎包的秘书了，最好能兼顾生活秘书的部分责任，下班后能跟着出去挡酒拎包开车……” “就算以后南上娱乐破产了，不也还要执导电影的嘛……” 林南想着一堆堆的事情，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林南完全不知道网上有一堆的消息向他‘袭’来。 先是短视频平台出现一段视频，之后是微博上出现带标题的视频。 然后被熬夜一直爽不怕秃头的沙雕网友们给拱火了。 主要是视频携带的信息量相当大。 再接着…… 似乎就有点失控。 社交网络空间里面的一部分与自媒体接驳的网站头条被抢占。 其中最火爆的标题是—— 【知名新导林南夜会神秘女性不欢而散怒撞豪车阿斯顿马丁】 大半夜的，噱头实在不要太足！ 第22章 林总就是林总 “不是说一辆五菱宏光失控撞向了前面的马丁吗？” “哪里哪里，明明是五菱宏光故意撞的马丁，听说是为了泄愤。” “哦豁，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有恩怨情仇？” “就不能是富家子弟什么什么的？” “新闻出来了，开五菱宏光的是知名新导林南，就那个拿了最令人失望新人导演的林南。” “不是把周董演唱会变成ktv现场的林南吗？” “都是一个人，反正就是林导故意开车撞了前面的马丁，传闻是因为争风吃醋，有媒体报道了。” “哦豁，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林导这居然深夜会美，两人好像还比较亲密，然后跟人争风吃醋上了？” “林导挺帅气一男的，又是富二代，怎么还沦落到需要跟人争风吃醋的份上了？” “不懂，听消息说林导是酒驾。” “……” “……” “卧槽，牛批，这些无良小编简直就是在捕风捉影，还好我在现场知道真相。” “666，小编牛批，dfza，当时我在现场，事情可不是这样的，还好我没传播视频……” “……” 在事情演变成无数种进展的喧嚣中，很多回复评论自然而然的被淹没了。 比如其中有一些评论很理性的。 比如其中一些表达了无良小编瞎编乱造，顶风作案的。 都没人发现。 反而是在沙雕网友跟各种自媒体无良小编的拱火下，让舆论愈演愈烈。 …………… 次日早上。 林南去公司的路上，梁小庆犹豫再三，还是回头说道。 “林总，昨天晚上您在清月酒吧门口的事情被传到了网上，目前已经霸占了社交网络空间头条。” “有媒体说，您是夜会某神秘女性，还跟人争风吃醋，故意撞毁他人车辆……” 林南正琢磨是不是趁早招聘个拎包秘书，听到梁小庆的话后一愣。 问道：“什么情况？” “好像一开始是有网友将您开五菱宏光撞阿斯顿马丁的视频传到了网上，后来不知怎的就传出了您夜会女性，争风吃醋的消息。”梁小庆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在来之前，他就有翻找过网上的消息。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一开始大家的关注点是在一个开五菱宏光的怎么敢撞阿斯顿马丁这件事上。 议论点也在五菱宏光的车主怕不是要卖肾赔。 后来更多的视频资料曝光后，风向一下就变了。 再加上一些无良小编带的节奏，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梁小庆硬着头皮说道：“网上还有人说您是酒驾。” 这个事情不是很好解释。 简直跟薛之……定谔的猫一样。 只要当时没人看见，之后没被查，说什么都可以。 以现有的资料来看，显然会有更多的网友支持林南酒驾这个观点，因为事情发生在酒吧门口，更甚者，林南是从酒吧出来的。 林南翻了翻梁小庆做过整理的信息。 笑着摇头：“还真是顶风作案，还把事情闹这么大……啧。” “问题不大，不用管，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林南的直觉告诉他，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事情最后一定是会被当成典型处理。 尤其是林南可没忘记前段时间忽如其来的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 下架了一大批违规内容和账号主体。 而且…… 在视频之外，是发生过一些有趣的事情的。 梁小庆：“……” 不懂。 看不懂林总。 抵达公司后，沈星等员工也适当的表达了关心。 林南大手一挥：“这事情你们凑什么热闹，操哪门子心，等着看就好了。” “去，干你们的活！” 说着进了办公室。 之后林南也没闲着，将整个办公室的文件都翻了一遍，他得找到那份跟谭舒女士签字画押的合约。 可这就太难为了南上娱乐的员工。 他们可是替林南操碎了心。 一会一会儿担心会不会有警察上门请林南配合调查。 一会一会儿又担心沙雕网友不会又折腾出别的瓜了吧？ …… 稍晚些时候的上午，有关机构冒了个泡。 “关于自媒体行业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中出现的现象说明与通告。” “……” “近半月以来，取得了喜人成果，集中清理整治了一千三百个涉嫌违规的自媒体账号……” “……” 前半段用简短总结性的文字习惯性表明功绩，接着话锋一转。 “经查，正值集中清理整治期间，微博、头条、微信、网易等平台没有严格管理平台； 多个自媒体账号捕风捉影，顶风作案，利用舆论特性宣扬未经核实的信息； 编造、卖弄、侵犯公民个人隐私，公然无视法律，无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无视专项整治行动。 破坏良好网络舆论生态，以讹传讹，编排事实。” “……” “请各平台严格按照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的需求严格管理平台。” “……” 在相关机构消息的最后，附上了一些新闻链接。 很快网友们就发现大片大片生编硬造的内容消失。 其中就有关于林南的大多数消息。 也看到了相关机构附上的新闻链接内容。 里面有一个小片段，是关于羊城开展官方宣传酒驾危害的，在主要干道上配合媒体进行随机抽查。 很不巧的是，开五菱宏光的林导就属于被查的那个。 还被采访的记者给认了出来…… 毕竟五菱宏光实在太显眼了。 “卧槽，赶紧删除我昨天发的评论……” “同去同去，我这都算传谣了……” “我就笑着看你们这帮傻子，昨天晚上我就说了，这些小编是顶风作案。” “什么消息都往上面编，这啊那的乱七八糟的，基本上是无视法律的先入为主给人定了性。” “偏偏本来就是专项整治行动期间，还碰上了这种事情，活该……” “……” 某些自媒体账号主体可算是彻底没戏了。 他们上哪去知道事情就这么巧。 如果没有他们的拱火，就算是有报道，最终也会不了了之，可拱火上了头条，入了一些人的眼睛，只能说活该…… 南上娱乐。 知道消息的众员工们面面相觑，接着叽叽喳喳说了一堆。 “林总就是林总，难怪一点都不担心，肯定是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我们担心的要死，林总说该干嘛该干嘛，果然站得直就不怕影子斜。” “不费吹灰之力，干脆利落。” 沈星拍了拍手，笑道：“说几句就行了，林总是什么人我们还能不知道？” “要不是有林总过来接管南上娱乐，专项整治行动一出来，公司绝对就陷入经营危机了。” “林总一股脑砍掉乱七八糟的业务，正儿八经的进入动画电影制作行业，目光早就不知道看到多远之后，你看人林总今天着急了吗？事情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就你们在瞎操心。” “自媒体这种东西，还是敬而远之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编排人，什么正事都不干，就该狠狠整治！” 最后，沈星看向大家：“好了，大家干活吧！” 第23章 有客自远方来 “前台，林总，有位从泰然资本来的苏女士找您。” 刷网页看完了事情最新进展的林南美滋滋的喝了口茶。 刚好接到了前台的内线电话。 “请她进来。” “……” 昨天晚上林南从于流的吐槽中听过一嘴公司名字。 就叫泰然资本。 机构资本实力还可以，管理资金规模数十亿。 只不过在投行榜上毫无名气，更比不上外资红杉高盛之流。 于流也有些意外自己会被塞进这么大家公司。 当然，尽管于流是公司ceo，但他的权限并不高，甚至比不上一些元老级的高管。 这里的权限指的是直接动用公司资本投资而不需要董事会同意的规模。 于流的上限是两千万。 所以其实于流还是挺难的，要不然肯定早想发泄的。 林南回想起昨天晚上于流逼逼叨叨这些事情时，小苏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抬头看向门口，瞳孔略缩。 昨晚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位小苏身上，再加上于流也没怎么介绍。 现在一看，嚯，不愧是晴女王的闺蜜。 一身ol打扮，头发简单束拢扎成马尾，妥妥一御姐，嗯…… 且是个眼镜娘。 “林总好。” 见林南起身迎过来，小苏伸出手，并主动介绍自己：“我是苏幼，幼儿园的幼。” 林南搭了下苏幼的手：“苏小姐好。” “请坐。” “林总，这是我们泰然资本准备的投资合约，根据您昨天晚上跟于总商定的投资方案制定，请您过目。”苏幼一丝不苟的道。 林南接过文件：“好。” 接着又问了句：“于流酒醒后没反悔？9%的收益分成，挺吃亏的。” “没有，于总一早就吩咐我过来签合同，过账。”苏幼语气依旧一板一眼。 合同上的相关条款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抠字眼。 毕竟除了于流跟林南很熟悉外。 两家长辈的交集也颇多，在这种事情上搞手脚，那泰然资本这生意就不用做了。 因为某种意义上，是于流中途强行想要投资，林南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很快合同签订完成，苏幼连杯水都没喝便起身告辞：“资金最晚会在明天上午过账到贵司，合作愉快，林总。” 林南再次伸手跟这位ol御姐眼镜娘握了握。 心中对于找一个拎包秘书的需求逐渐强烈。 …………… 周五，12号，星辰影业的薪资发放日。 一大早林南就收到了银行动账信息。 “您账户2333于4月12日09:30入账工资，人民币699669.00，余额人民币4220190.33。” 林南：“……怎么肥四？” 这是五个工作日的？！ 按照税后月薪一百万，每月算二十个工作日，也才25万而已。 剩下近45万全是盈利分红？ “这……特么是按照250的盈利分红？太夸张了……” 粗略一算确实像是50万扣税后的样子。 “嘿，这总经理还当得不赖，虽然收入比不上零花钱吧，但正儿八经的挺可观还……” 本来林南个人银行卡上差不多有六千万。 因为前两天的票房分账收益到账。 只不过林南将那5600万转给了林国鸿先生，这倒不是归还投资。 林国鸿也没想让林南将投资拍电影的五千万以及后续收益拿回去。 林南这么做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三个月内，自己会安心按照合约经营南上娱乐。 该说不说的，林南现在个人持有的资本已经有六千万了，勉勉强强可以独立搞个大制作电影了居然！ 想到这一点，林南果断点了个赞：“妥！” 坐在办公室的林南似乎已经想到了三个月后自己重回片场的样子。 不要太意气风发呦。 正美得能冒泡，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前台，林总，有一位老先生找您。” 林南一听就懂，来者没表明身份，念头一转：“请老先生进来。” 不管怎么说，人老为尊，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是梁小庆亲自去前台将这位老先生请过去林南办公室的。 路过办公区时，几个员工无意间撞见了这一幕，在过分吃惊下，嘴巴不自觉的过分张开。 “？？？” “！！！”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等人生哲学三问疯狂冲击着这些人的脑壳。 老先生人未至，声音先传到了林南的办公室：“林导，我这个不请自来的糟老头子冒昧叨扰一二，还请见谅。” 听到声音的林南提前起身走出了办公桌，作迎客状。 “林某欢迎老先生。” 话音刚落，抬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不速之客’老头，眉头一挑，有些眼熟。 然后才反应过来，忙快步迎了上去：“方教授您好您好，有失远迎，请勿怪罪。” 是的。 林南认识这个说自己是不请自来的糟老头子。 曾经在中大隔壁的美院旁听过这位方教授的客座授课。 当时几乎掀动了整个美院。 作为桃李满天下的影视界教授前辈，方高邈有一堆的头衔，比如中传、央美教授等等等等…… 正儿八经的是大佬级人物。 羊城的美院能邀请到这种大佬级教授，自然很轰动。 林南还特地跑过去多蹭了一节课。 “呦，林导居然认识我这个糟老头子？”方高邈略有诧异，“那怎么几次三番挂掉我这个糟老头子的电话呐？” 林南：“方教授，这从何说起？” 方高邈笑着摆摆手：“也不怪你，我听说最近各种各样的人拐着弯儿联系你，估计你也是不堪其扰。” “……” 请方高邈落座，林南又亲自给泡了一杯茶。 才算是弄明白怎么一回事。 还是之前那一堆各种乱七八糟电话的锅。 梁小庆上次还特地说过，南上娱乐准备投入大资本制作一部动画电影的消息不胫而走，行业内议论纷纷，都想辗转联系林南。 也确实有不少人联系到了林南。 说什么的都有。 林南也的确是不堪其扰。 基本上打个哈哈就挂电话。 不巧。 这其中就有眼前这位大佬级的教授，方高邈…… 的助理。 林南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方教授会主动联系他，还为此特地从京城跑来了羊城。 该说不说的，要是以前能认识方教授，林南觉得个人首部电影《摆渡》可能不会扑街。 “一开始听说有个年轻人准备花大成本做动画电影，我还诧异了很久，后来才知道是你这个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方高邈笑呵呵的调侃了一句，接着又说：“……” 第24章 江湖越老，套路越多 方高邈先是笑呵呵的调侃了一句，接着又说。 “《摆渡》这片子我看了，确实有些问题，不过也不全是你水平的问题……” “有外部的因素，参与制作的人越多，就越不好把握，尤其是对于一个新人导演……” “……” 说了几句，方高邈话锋一转。 “不过今天来呢，主要还是以为老头子我知道终于有人愿意下功夫做国产动画电影坐不住所以过来看看……” 以方高邈的身份、专业水准。 愿意当面点评一部作品，是许多业内人士包括很多名家求之不得的待遇。 这里面自然包括林南这个业内新手。 很可惜，方高邈很快略过了话头。 林南也只能心中遗憾，表面上顺着说了下去：“不知道方教授想要了解什么？”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公司选择动画电影制作，也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水。” 林南得把丑话说在前面。 他摸不准方高邈的心思，但绝对不能在这种大佬跟前托大。 主要也是因为刚刚跟泰然资本签订了合约，已经是被坑了一回，要亏损的钱又多了一千万，感觉上就很难。 方高邈也没在意林南的谨慎，开门见山道：“有些事情想与你沟通一下，我就直说了。” 林南连忙点头：“您请说。” 方高邈也没多犹豫，不慌不忙的开口。 “刚才我们说到你的首部电影作品《摆渡》，我看到有部分业内人士和网友关注到了其中穿插的动画效果，纷纷给以高度赞扬。” “这一点，我是十分认同的。” “见微知著，你在动画制作领域是有不俗水准的。” 说到这里，方高邈目光灼灼的看向林南。 南上娱乐总经理办公室的会客沙发很舒适。 室内的温度适中。 没有受到外界开始逐渐向夏日进攻的天气的影响。 由林南亲自泡好的茶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茶香四溢，凝神静气。 而林南本人却有些迷糊。 他始终没能读懂，这位远道而来的老教授不请自来的目的。 国内动画电影这个行业的现状，林南觉得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应该要比他清楚得多。 尽管林南是因为沈星的提议能亏掉整个公司一拍即合同意进入动画制作领域。 但林南半点都不看好国内这个行业。 太虚了。 大家都太虚了。 仿佛飘在云里。 而且眼光也不行，狗几把什么东西都能评奖。 连个不足90秒的有部分重复的动画效果都能被吹一波，就可想而知了…… “不好意思，方教授，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我那点制作水平还是在羊城的美院蹭课蹭来的，您来美院客座授课时，我还听过您的课。” 林南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实在当不起您这么谬赞。” 方高邈‘诶’的一声摆摆手：“小林导演，不要这么谦虚，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老头子也还没老糊涂。” 林南：“……” 您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听着就是了。 方高邈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我听说你现在带着一个团队在忙于前期制作工作，也与其它能完成美术设计的团队进行合作。” “而且拒不接受任何非原创画风，只接受带有中国元素的美术设计？” 林南点点头：“是的。” “之所以外界会觉得我们舍得下成本制作动画电影，也是源于公司员工的提议。” “其实这只是一个正常的制作流程而已。” 该说不说的，林南的确是看不惯国产动画电影行业的现状和操作。 无限压缩成本，以获取补贴为生。 算什么制作？！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有些人光有好的想法没有资本，但也不可能全国都这样。 还不是太虚了。 尤其是在拍了一部电影后，林南太知道这个圈子里面的虚浮风气了。 《摆渡》好歹是没亏本，还略有盈利，结果呢？ 在这种风气下，出现好作品的几率是较低的。 闻言，方高邈哈哈大笑。 “小林，就你说的这几句话，不枉我特地从京城跑过来一趟。” “你说得很对，你确实只是在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你也应该知道，这件看上去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国内已经有十几年甚至更久没人做过了。” “……” 方高邈显得比较高兴，就多说了点。 “在我看来，以你展现出来过的制作水准，已经足够制作出一部不错的动画电影了。” “……” 林南听得很认真。 毕竟对面坐着的这位老先生，是很大佬很大佬的大佬。 如果是一般时候，连听课都要蹭的那种。 而且…… 这位方教授说话也很好听。 很令人心情愉悦。 让林南有一种听了还想听的感觉。 毕竟…… 被人当面表扬，是一件很令身心愉悦的事情，尤其是这位表扬者来头又大，头衔又多，水平又高。 听方高邈说完后，林南很谦虚的表示：“方教授，您实在是太谬赞了。” “谢谢您的夸奖……” “……” 说了这么一大通后，方高邈笑眯眯的道：“受你的启发，我们一些老头子商量了下。” “一致决定向相关机构提议，考虑文化领域的多面性……” 方高邈说了很多听起来令林南头大的词汇。 有那么一个瞬间，林南觉得自己要不去考个研？ 光是个本科阶段的哲学水准，怕是不太够呦。 最后，方高邈道：“最终，相关部门领导同意了我们的提议，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更需要在当代继续发扬光大。” “大荧幕上不能只有一个品类，动画是一个大品类，不应该长久的缺席。” “所以，我们成立了一个动画电影制作项目组。” “而小林你，却在我们这些老头子之前，以行动力表明了自己的意志……” “……” “所以，我们一致觉得，由你来主导这个项目，会是个非常不错的开始。” 见林南面露犹疑神色，方高邈不慌不忙的道：“当然，这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给你压力……” “我们都相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们也相信，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像小林你这样年轻的血液……” “……” 说到最后，林南差点就信了。 他不是在犹豫。 他是在怀疑人生。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打开今天的方式不太对。 怎么比昨天还令人吃惊了呢？ 好好的在公司摸鱼，忽然来了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好家伙，给他一顿夸，说了一堆话后，就要拉他的壮丁了？ 果然，鲁迅先生说得对，江湖越老，胆子……套路越多。 第25章 暂时安全，over！ 上午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 铺满木地板。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声响。 会客区两人相对而坐。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林南给方高邈添了杯茶，道。 “教授，喝茶。” 方高邈也不着忙。 人老了，开门见山之后也会兜兜转转，才表明来意。 自是有足够耐心的。 比起来，方高邈这个‘不速之客’要淡定林南许多。 在给方高邈倒茶时，林南也在思考应该怎么友好、和谐的婉拒邀请。 该说不说的，林南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 他可不是方高邈想得那样，想要沉下心去做什么内容。 也根本没有心思介入动画电影制作。 硬要说的话，他的梦想一直是执导电影，能掌镜的那种。 用双手将别人写出来的故事搬上大荧幕，成就梦想。 那种感觉，太美好了…… 动画电影的制作缺少这样一个掌镜的过程，更缺少了让演员表达出自己想要画面的过程，林南喜欢不起来。 尽管都是导演工作。 “教授，我完全同意您以及众多前辈对国产动画这个品类的看法，确实不应该长久的缺席。” 许久，林南沉吟着开口。 “对您以及众多前辈的远见和担当表示十二万分的钦佩。” “以项目组的方式来推动国产动画电影制作行业的发展，实在不能赞同更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南顿了下，接着说道。 “但是，我对自己的水平以及经验还有能力，都有自知之明，教授对我实在有些谬赞。” “制作一部长达一百分钟以上的动画电影，需要很多团队的努力和付出，绝不是个人的力量能起到作用的。” “我，以及我们公司的团队，包括合作方的团队，尚且处在磨合期，实在不敢抱有太多的期待。” “一小段动画效果的优劣与否，相对来说，其实是很渺小的，且正如教授您所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以及我们公司现在做的只是对国产动画行业的一个试水，尽管我们投入了较大的资本，但所谋求的第一要素是尽可能的生存下去……” “……” “教授，恕我不能答应您的邀请。” 这番话，林南说得很诚恳。 一部分是一直就有过的思考，另一部分是因为方高邈的游说而产生。 尽管林南是个富二代。 尽管林南沙雕起来，会开五菱宏光去干阿斯顿马丁。 但林南是个好男人……嗯，是个有逼数的人。 他之所以强烈要求公司以及所有合作方都按照他要求的中国元素来，是因为这个东西没人做过，根本没有成功的案例。 南上娱乐属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在林南的影响下，会让这只螃蟹一钳子夹断南上娱乐的生路。 但是对外的话，林南肯定是不能这么说。 那太打击公司员工的积极性了。 也不利于社会和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南分明发现在这番话后，方高邈脸上的神情似乎越来越满意了。 “小林，尽管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但我还是想说，我果然没看错你。” “像你这样愿意沉下心去做作品的人，果然如我所料的优秀。” “……” 林南：“……” 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方高邈教授？ 咋的，今天夸夸群的画风上身了？ “可能是我没表达清楚，这个项目组的负责人是我，而小林你是我们几个老头子首要考察的常务负责人，将主持日常工作。” 方高邈认真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项目组可以协调诸多资源……” “我相信，对你现在正在制作的动画电影也会很有用处……” 林南表面上陷入了沉思，心里则在小声哔哔：“我怕的就是这个。” “本来大家都是拿钱干活，会有一定的敷衍了事，简直完美，要真是接受这个邀请，怕不是集行业力量堆出一个优秀作品？” 良久之后，林南坚定而缓慢的摇头。 “方教授，我个人认为，我的能力暂时不足以主持这样的项目。” “我也算是半个动画人，当然也会为国产动画电影添砖加瓦，我会用现在正在制作的这部动画电影替国产动画探探路。” “我们不敢思考现在就成功这种事情，我们想的是一个未来可期。” “……” 林南话语虽然委婉，但态度是十分明确坚决的。 见状，方高邈终于是叹了口气，道：“好吧。” “这个位置给你留着，我们这些老头子等你。” “……” 闻言，林南鸟悄的松了口气。 之后闲扯了一小会之后，方高邈主动提议见见南上娱乐的制作团队。 很快，在办公区方高邈受到了南上娱乐制作团队的集体景仰。 “方教授。” “呀，真的是方教授。” “方教授，我听过您的课……” “我特地选修过方教授的课……” “……” 简直像是粉丝线下见面一样。 “林总……” 站在林南身边的沈星犹豫再三，大着胆子小声问道：“方教授是您邀请过来指导工作的吗？” 林南正欲回答，一旁的方高邈也听到了这个问题，笑呵呵的道。 “你就是小林嘴里的那个员工吧。” “很不错。” “不过你误会你们林总了，老头子我是不请自来邀请你们林总去常务负责一个已经筹备完成的项目。” “只不过你们林总很谦虚，表示自己能力不足，希望在一段时间的锻炼后再考虑这件事情。” “唉……” 说到最后，方高邈深深的叹了口气，满是遗憾。 沈星：“？？？” 其他人：“？？？” 林南：“……” “方教授方不方便告诉我们是什么样的项目组，居然需要您亲自来邀请。”在人群中的韩语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方高邈笑了笑：“本来也不是什么保密项目。” “说来还是因为你们这帮小伙子，才让我们这些老头子下定决心推动。” “是国产动画电影制作项目组，以推动国产动画电影发展为首要目的，秉承扶持国产优秀动画电影为己任……” “……” 沈星、韩语几人瞠目结舌。 他们也不傻，从方高邈的几句话中就听出来了这里面的意思，这可不是野鸡机构。 而是官方机构。 是真的会去做一些推动工作，也真是有较高权限的部门…… “难怪会是方教授亲自来请，看来真的要发展动画产业了。” “只不过林总为什么要拒绝成为项目组的常务负责人？” “连方教授都不远千里特地来邀请，肯定是非常认可林总水平了。” “那可不咋的，林总是真的厉害。” “……” 在纷纷扰扰中，林南将方高邈礼送到了合景国际外，用自己的车将老教授送走了。 直到奔驰远去，林南立马大松口气。 “暂时可以安全折腾了，over！” （下一章会稍微晚一点。） 第26章 向空气疯狂输出羡慕嫉妒恨？ 下午。 距离下班不到两小时。 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周末。 林南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谭舒女士的电话。 因为…… 他还是没找到自己那份合约文件。 “儿砸，怎么想着给我电话了？昨前天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没见你吱声。” 电话拨过去很快被接通，谭舒的调侃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 林南当然知道谭舒女士的意思。 一是说跟于流喝酒闹了个千万投资，二是说晚上的热议。 含糊的闲扯了两句：“……那些动静都跟我没关系，是无良小编搞事情。” 接着立马单刀直入：“妈，您有没有看到我跟你签过的那份合约属于我的那一份？” “丢了？”谭舒一笑。 “不知道。” “你让章阿姨在家里给你找找，或者看有没有放在车上。” “车？” 林南立马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了，谢谢妈！” 他回想起几周前的周一，他开着骚红色的812出的门，在跟谭舒女士达成合约之后，下楼顺手将合约扔到了车上。 当天下班就被安排了奔驰s级用作商务用途。 后来就再也没开过车。 连两辆超跑从爸妈家的停车场换到了自己家的停车场这件事情都不是自己动手的。 谭舒女士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所以才会这么长时间一直被遗忘…… 下午五点，林南准时下班回家。 “又是愉快摸鱼的一天……” 林南不无感慨道。 有时候，经营企业的日常就是这么朴素而平常…… 且枯燥。 林南直接让司机将他送到了六号楼的地下停车场，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车位。 循着神车五菱宏光，林南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法拉利。 然后…… 发现钥匙没拿。 只好颠颠的上楼取了钥匙再下来，果然在法拉利的中控箱里面找到了那份有自己签名和手印的合约文稿。 再次回到自己家里，厨房里已经隐约有声响传出。 章阿姨正在准备晚餐。 林南翻开了合约，因为合约只是需要有据可依。 目的是林国鸿和谭舒女士联合起来防止林南不认账。 所以合约的内容不复杂。 就是一份很具体的细则，重点就是谭舒女士当时说过的那些内容，从排序1一直到排序69。 “嘶~” “有点恐怖。” 林南倒吸一口气，这操作他还真的没太注意。 心里琢磨着可别有很多套路。 因为条款众多，林南只得慢慢看下去，如谭舒女士说的那样，第一条内容是： ‘根据通用的季度财报统计规则，以三个月为期限，也就是6月30日统计财务报表，财报有盈利则证明经营有道。’ 每个字都对。 之后的重要内容也跟谭舒女士说得一样。 看完所有条款的林南知道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他完全可以拒绝于流的投资。 没有任何条款规定正常经营企业不能拒绝投资。 但是他不能拒绝内部正常注资。 比如4月1日到账的两千万资金。 但这种不能拒绝也是有限度的。 换句话说…… 林南之前定下南上娱乐的规则是对的，在规则范围内，他的确可以送走一些他认为不够‘优秀’的员工。 而不会被谭舒女士借机单向注资。 这也让林南大松了一口气。 “妥！” 第二件：南上娱乐必须在保持正常运营企业的基础上，在规定期限内完成营业项目的发布，营业周期不得低于总周期的30%。 这个条款看起来很迷迷糊糊。 但林南偏偏就能读懂里面的意思。 也就是说，一开始林国鸿和谭舒女士都不知道林南会选择让南上娱乐往哪个方向发展。 但营业项目肯定需要对外发布产生营业效果。 等于说是林南最终在可允许的经营范围内选择了动画电影的制作，那么他必须要在三个月以内对外发布，也就是公映。 公映还不行。 还得不低于这个营业项目总营业周期的30%。 当然，林南是可以决定这个总营业周期的长短的。 以现在的状态来说，一部电影的上映公映总周期一般来说是30天，可延长秘钥至60天。 所以，林南需要做的是，最晚在6月21日将电影搬上大荧幕公映。 林南是不可能延长秘钥周期的，否则的话，需要在6月12日就让电影公映。 “呼~” “还好我认真看过整个合约了，否则的话，这就是埋在合约中的最大套路！” “……” 林南不知道的是，在他看着合约一会一会儿准备锤死于流，一会一会儿又大感幸运时，他的名字又被带上了热搜…… 这一次。 并不属于正在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的管辖范围。 言论自由不是说说看的。 管控的也是一些涉嫌违规乱纪的自媒体消息，以及胡乱伤害公民利益等的事情。 举个例子，正常的明星八卦是可以讨论的。 包括各种乱七八糟的八卦也可以，但不能给人家预设什么罪名之类的。 即便是有出轨、离婚等等事情，在当下，也只能实打实的报道，从道德层面评价，而不能上纲上线讲什么人家违法云云。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标准线，就是最清晰的标准线。 再多说就404警告…… 具体来说，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经过也很简单： “有些人本来就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现在又在鼓捣什么国产动画电影，还不接受任何其它画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是国内动画行业的领头人了。 无非就是仗着家里钱多，投资的成本高，实际上连动画电影的制作流程是什么都不懂吧，真以为网友们随便喊两句，就真的是什么动画带制作人了？ 建议学学低调两个字应该怎么写……” 某个微博认证贼尼玛长的大v忽然在傍晚这个时间点更新了微博动态，还@了许多人。 内容也不长，但偏偏让人看得云里雾里。 好在评论区的‘好心人’迅速解释了动态内容。 “博主说的是今年最令人失望新导演，上个月电影票房口碑双崩下线，立马去周董演唱会搞事，接着后来居上喜提金扫把，前两天喜提一晚热搜，但还在业内搞了大事。” “什么大事？怎么从来没听说？” “……” 然后博主亲自下场解释：“算了，我摊牌了，就是林南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投入了资本要做什么国产动画电影，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小心传到了方高邈教授的耳朵里，方高邈教授还亲自去了一趟羊城邀请他做什么负责人……” “卧槽，林导可真会玩啊？” “啧啧啧，套路多的很，可能是首部电影扑街，心有不甘？” “照我看，别不是真被网友忽悠了，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动画制作天分的？” “……” 然后…… 莫名其妙就上了热搜。 #知名制作人成空隔空diss林南导演# 第27章 迅哥儿笔下人物与gkd “这位知名制作人确定不是因为羡慕嫉妒恨，所以隔空蹭热度？” 当热度上去后，有评论忽然指出真相。 “快！快删掉！我们已经有画面了！” “赶紧删掉，我已经能想象出知名制作人成空发微博的表情了……” “成空：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是晴天。” “可惜没有‘先知’解释一下这位知名制作人为什么会在大傍晚的对着空气来了一波疯狂羡慕嫉妒恨！” “对啊对啊，林导可是没有微博的嗷~” “……” 事情发展到最后，渐渐有些…… 滑稽。 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当议论逐渐喧嚣后，真就出来了‘先知’，通过几个小号将事情的真相公开了。 “……呵呵，估摸着这位花钱送自己上热搜的知名制作人没想到网友们会这么议论吧。” “……无非就是对着空气输出自己的无能呗，仗着很多人不玩微博而已……” “……还能是什么事情，咱们这位知名制作人的能力被怀疑了，甚至连个替补都捞不到，本来大家都是你好我好的，他非要挖根究底，知道真相的时候，差点就哭了，没办法就只好学人家堂吉诃德跟空气斗智斗勇。” “……也就这么点出息吧，能上热搜还是自己偷偷花钱买的。” “……” 这些内幕消息被曝光后，给了沙雕网友们太多的脑补空间。 很快就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林导这不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怎么能算是锅呢，是有些人自己不行，还见不得别人行……” “我怎么从里面琢磨出了些别的意思，就人家根本没看上咱们的带制作人成空，就算人林导不乐意接手，都轮不到他。” “啧，我怀疑楼上在开车，这话很耳熟。” “你们这些人呐，总是想要ghs！” “行吧，我帮你们说，轮都轮不到呗……” “……” 之后的事情就跟有意思了。 买热搜的成空被沙雕网友气得连续怒更微博动态。 “我不行？我不行？你们知道什么叫做……”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知名制作人吗？我跟你们说，我在日东瀛，好莱坞那都是谈笑风生的……” “我只是看不惯，这不能算是嫉妒的……我们动画制作人的事情能算是羡慕吗？” “……”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画风派别”，什么“国风”之类。 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微博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之后的事情发展更有意思，因为从周五傍晚到热搜被顶下去，到舆论余韵消失，林南都没有冒过泡。 就像几天前发生的全网一夜带节奏一样一样。 仿佛林南去闭关了的亚子。 这甚至让一些比较喜欢脑补的沙雕网友们认为—— 别不是沉迷于制作电影吧？ 竟然还无形中给林南正在制作的动画电影加了一层路人声望。 …………… 从周五晚上整理完跟谭舒女士签订的合约开始，林南同学就进入了踏实的休息时间。 这是他从成为南上娱乐总经理以来，第一次去放松。 因为于流这个逼比他还难受，林南懒得听他吐槽，干脆都没喊他。 轻松了一整个周末的林南周一起了个大早，甚至还有心思来一个早间泳。 有一说一，住进自己家以后，林南还是第一次用到这个室内泳池。 包括面积、水循环系统等在内都搞得相当不错，比五星级的标准要高得多…… 也因此，让林南从早上开始就相当的心旷神怡。 哪怕梁小庆给他汇报了周五傍晚发生的隔空恶心人事件，林南都还是面带微笑。 “这个成什么空的是什么人？” “这么惨？在方教授眼里连个替补都不够格，还偏偏能有机会直接接触到方教授？” 梁小庆解释道：“成空是国产动画行业的知名制作人，名下有工作室，水平还不错，经常有国际上的合作听说。” “方教授离开南上娱乐后，他确实有接触到方教授。” “只不过方教授可没把他列入备选名单……” 梁小庆知道的事情更详细一些。 等于说是成空有能力获得方高邈的行踪，还特地跟着方高邈来了羊城。 当方高邈在林南这里无功而返后，这位成空带制作立马毛遂自荐，然后被婉拒。 产生了纠缠。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成空总算知道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被婉拒的。 想他堂堂一个带制作人怎么能忍，反复思量后，认为方高邈是被林南的行为给蒙蔽了，他要是有充裕的资金，绝对会更大刀阔斧。 肯定能成！ 遗憾的是，没人搭理他。 所以才故意在傍晚更新微博动态，恰柠檬，还买热搜，最后还成了迅哥儿的笔下人物…… 林南一琢磨：“以后这种有头有尾的小事情，就别跟我说了，我是懒得关心的。” “总不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人，我还得去注册个微博跟他们当着网友撕逼？” 梁小庆越想越觉得林南说的有道理。 林南有必要去搭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吗？ 图能给他们送热度，图能给他们涨关注，图他们会碰瓷？ 想到这里，梁小庆神色一肃：“好的林总，我记住了。” 因为方高邈教授造访南上娱乐带来的些许后续，也在林南的三几句话后被略过…… 新的一周，林南召集沈星、夏小兰等负责人开了一次例会。 “夏姐，上周泰然资本的一千万有没有过账完成？” 夏小兰连忙回道：“到了。” “行。” 林南点点头，看向大家：“这次会议的事情比较重要，希望各位记下来。” “好！” 大家都神色一肃。 林南接着说了下去：“经过跟星辰影业的沟通商定，对部分事情重新安排。” “小沈，《大鱼》的全部制作流程压缩到6月15日之前完成，初步计划将在6月21日公映。” “动画电影的审核流程相对没那么复杂，这部分的事情也不大需要我们来操心。” “为此，经过综合考虑，将追加一部分制作成本，目前的计划是一千万整。” 沈星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林南的安排后，果断闭上了嘴。 而且林南明显不是在商量。 “小梁、夏姐，你们俩要一同帮忙协调。” 接着林南又说：“尽快确定特效制作团队的合作事宜，争取各项工作无缝对接，做不到的就加钱。”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制作团队可能需要考虑周六日加班，按照基本工资的三倍以最快的速度报销，这也需要夏姐配合。” “总之，6月15日完成制作，这一点是必须要确保的。” 林南的意思很简单。 就三个字：gkd。 他当然知道动画电影的制作周期一般而言会超过真人电影，按照好莱坞标准，平均一部电影的拍摄周期在一百天左右，动画电影一般会在一年左右。 但林南本来就不想好好做。 也根本不可能去达到好莱坞的标准，所以给出的时间窗口只有75天，剩下的时间窗口刚好是两个月。 做不到？ 加钱！ 完事儿！ 第28章 似乎进度有点快？ 周例行会议之后，南上娱乐上上下下都变得匆忙起来。 不管是之前的二十来个老员工，还是新入职的十来个新员工。 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高效率工作日常。 尽管时间紧任务重，但林南依旧强调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核心的指导思想。 不提倡爆肝操作。 而提倡高效办公。 梁小庆的全部能力都被林南给压榨了出来，各方面的协调事项完全齐头并进…… 转眼便到了周五。 忙碌了一整个星期的梁小庆来到林南办公室汇报事务进展。 “林总，目前已基本协调完成，根据初期估计，合作方扩大到三十六个团队，直接参与制作的人员超过七百人，其中超过百分之八十是特效团队。 计划将不同的制作任务按星期为单位进行分工。” “小沈负责的前提制作已经进入收尾确认阶段，预计最晚会在下周一全面进入动画中期制作周期。” 闻言，林南稍加思索：“虽然要赶进度，但各方面的事务不能为了图快出现错漏，下周一之前再进行一次最后的确认。” “让小沈在合适的时候来汇报一下。” 林南的想法其实真的很简单。 还就真的像沈星一开始说得那样，无限分摊任务，齐头并进，以达到压缩制作周期的目的。 以小时为制作单位的话。 一个人一小时最快能完成?秒的2d动画原图制作。 也就是说，理论上，如果是一千二百人在有足够协调的情况下，能在六小时内完成总计约为120分钟，7200秒的动画电影制作。 而现在，林南的做法是砸钱，让光是参与动画中期生产的制作人员就达到七百人这样的恐怖规模。 将任务分割成以周为单位的截稿期。 根据初步预估，中期生产制作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完成，最长不会超过三十五天。 这里面还没有加上林南亲自参与的因素。 林南…… 可是被很多人认为是动画制作个中大佬的人。 就连德高望重几乎不接手任何行政管理职位的方高邈教授都特地跑了一趟羊城，只为邀请他出任项目组常务负责。 “好的，林总。”梁小庆应下来后，步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方面的原因很简单，沈星没有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的协调，根本玩不转。 只能让梁小庆帮忙。 而此时，耳闻公司上上下下忙碌了一个星期的林南先生，已经预备要过周末了。 特地换了一种茶叶，重新泡了一壶茶。 身为总经理的办公室生活就是这样，朴素，大差不差，且…… 舒适。 临近下班前，林南甚至已经开始琢磨应该去逼乎提问，比如 ——如何度过一个充实、有趣而又放松的周末。 沈星应林南的吩咐来汇报具体进展。 “林总，前期的美术设计工作已经全部完成，这是经过您前期确认风格的全部底稿，我挑选了一部分，您看看。” 在林南翻看定稿的角色造型设计原图、场景设计原图、风格设计原图时，沈星接着又说。 “林总您说的对，我打算跟同事们在周末加加班，等下周一您亲自开始制作的时候，争取没错漏。” 林南边看边点头：“行，你看着安排。” “这个鲲的人类形象设计得很到位，闰土就对了，总要有对比感。” 说起角色造型设计。 林南是很有发言权的。 因为全是按照他的意图做的。 而且…… 全是林机一动。 比如闰土形象的人类鲲。 比如湫，林南说要白发红衣。 比如主角椿，黑发红裙，有传统感。 再比如鱼头人身的灵婆…… 反正剧本的纲要都是林南设计的，包括参考的传统神话故事。 所以角色造型设计要什么样的要求，就是林南说了算。 “对对对，这个还真是，我们拿到设计稿后也觉得非常协调。”沈星深以为然的道。 “……” 林南略作沉吟：“那就这么安排吧。” 沈星的到来完全没打扰林南对将要到来的周末的期待。 林南依旧按照惯例在下午五点下班…… …………… 新一周，《大鱼》全面进入中期生产制作。 这一部分的工作，林南需要全面介入。 一般而言。 动画电影中期阶段的基本制作流程是： 前期的美术设计完成后，建模组根据前期的美术设计制作出一个粗略的模型，并将模型绑定，然后将模型交给动画组。 同时，场景组也要根据前期的场景设计，紧锣密鼓的制作出场景模型。 建模、动画和场景会将分别完成的模型文件发给特效组进行特效测试。 经过一系列的修改、调整、测试之后，再将完成的动画和场景发送给灯光合成。 这是标准流程，只不过每个导演或者每个动画电影的制作，都会有自己的模式。 包括一些导演会将后期的配音、剪接、音效合成等工作也放在中期阶段混合完成。 甚至还有的导演是在分镜头脚本完成后，直接配音然后再制作的。 《大鱼》的原计划是按照基本流程来进行制作。 但因为时间上的关系，改变了一部分流程，压缩了整体制作的时间。 这个方面，当初方高邈教授来南上娱乐时，也聊起过。 方高邈的原话是：“没必要墨守成规，尤其是以当代动画制作行业的水准，原先的很多标准早就不适用了，找到适合自己的最重要。” 林南也就没再坚持当初用来当借口的‘试错’二字…… 与以往一样，林南没有多余的客套，简单而直接的上手工作：“小韩，这是需要进行建模的一部分分镜头，你先试试做出粗略模型。” 接着搓搓手，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有大量的内容在林南的脑子里面，需要他亲自设计出来。 这个工作也不是很复杂。 只不过需要大量的配合。 所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高效的南上娱乐除了林南的声音外，都变得落针可闻。 “小沈，这边……” “小刘，调试一下这部分的内容……” “小韩，你过来……” “那谁，这个要重来，做得不行啊……” “好，这个部分完成了，分发给合作方团队跑特效……” “……” 又到周五，林南伸了个懒腰，发现得自己动手的那部分竟已进展过了?左右…… “似乎……进度有点快？” “还有点累……” 第29章 歆秘书和东跑西颠 “小韩，你过来……” 想着，林南一招手，喊过韩语。 “把这部分建模完善一下。” 这个梦想是不想上班的小伙汁，负责的岗位就是建模。 水平还是可以的。 毕竟林南自己也只是个半吊子，他的分辨能力跟大多数观众一样…… 哦豁好看，完事。 尽管韩语的梦想是不工作，但他还是很喜欢动画制作的。 所以工作态度认真。 听到林南喊，韩语屁颠屁颠走了过来，“好的，林总。” 林南边起身，边活动双手，很快回到了办公室。 “来一下。” 梁小庆坐到林南对面后，林南便将自己存在心里得有几个星期的事情说了出来。 “尽快替我物色一个秘书。” 林南接着说了下去。 “要求比较多，你记一下。” “公共管理相关专业本科毕业，女，年龄不超过26岁，业余选修或者辅修过动画电影制作以及电影行业相关知识……” “具备良好的商务英语口语水平，能适应复杂的商务环境……” “有良好的生活管理经历，可以接受不限于五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可以接受偶发性的高强度工作……” “……” 当林南将所有的需求说完之后，梁小庆才明白为什么会找他而不是直接通过人力资源来招聘。 因为林南需要的不是一般形式的秘书。 而是一般大公司董事长级或体制内高层的工作秘书+生活秘书。 而且这些工作一般会分成两个人负责，效率才会高。 但林南的工作范围不复杂，按照一般化的工作量来说，一个人完全可以轻松搞定。 等于说是林南不仅仅是因为认识苏幼后动了这个心思，还有一份为将来计划的心思。 否则就不会加上这么多的条件。 梁小庆一一记下后，道：“薪资待遇方面可能需要按照同等工作内容的秘书来定级。” 林南摆摆手：“这方面不用担心，可以按同等标准上浮一定比例来。”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工作量比较大，所以这个事情不能拖到五一节后再解决，实在不行的话，找找谭舒女士。” 梁小庆再次点头，认真道：“我会争取在下周一完成面试流程。” 终面自是得林南亲自来决定。 把这件事情安排妥当后，林南索性直接下班回了家。 毕竟是总经理，稍微溜个号，基本操作了。 而且，林南也觉得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量确实有点大，差点就把五一小长假都给忘掉了。 这个周日刚好是法定工作日。 林南理所当然的一不小心忘记了去上班。 等到周一上班后，梁小庆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物色好了三个符合条件的求职者。 林南也没拖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见到了三个秘书人选。 第一个和第三个没什么好说的。 林南总感觉这两人眼里隐含着其它意思。 是不是来上班不是很好确定。 甚至在见完第一个‘精致女孩’后，林南还嘀咕了一句：“这世界太疯狂，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当了真。” “还真当干秘书了。” 第二个留给林南的印象还不错。 主要是名字就留下了足够的印象。 “林总您好，我叫歆怡，歆羡的歆，怡人的怡，歆怡。” 歆怡坐下后，落落大方的道。 林南眉毛一挑，脑子里面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有这个姓？” 接着连忙补充道：“不好意思，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 对面的歆怡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奇怪，轻松的解释了一句：“罕见姓氏，据说不足千人，我也没遇见过除了我家以外的歆姓人。” “……” 林南收回看向歆怡的目光。 这个名字总让他感觉有点耳熟的味道。 倒是说扎成马尾干脆利落的小姑娘，从第一眼看来比较符合林南预想的样子。 如果加上一副眼镜的话，绝对能把苏幼那个ol御姐眼睛娘给比下去。 因为这个歆怡小脸蛋生得漂亮，偏还娇小怡人，笑容可爱还讨喜…… 林南沉吟片刻：“简历上说你也是中大毕业的？” 其实林南更想问你是不是高中生，也太脸嫩，只不过简历上标明了年龄。 “是的，林总。”歆怡道。 公共管理毕业的歆怡在业余爱好领域确实符合林南的要求。 林南也没有怀疑梁小庆能力的想法。 话锋一转，道：“我先说说这个岗位的一些事情，严格来说不完全算属于公司需求，更多的算是属于我个人需求。” “举个极端的例子，即便南上娱乐破产倒闭，你依旧需要跟着我工作。” 求职毕竟是个双向选择事务。 林南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没说的也有，比方说如果歆怡没能通过试用期，那一切自然是不成立的。 从简历上来看，这个歆怡在某方面跟林南还有点像，大学蹭了不少课。 按照两人蹭课方向的重合度，应该是有很大几率曾经碰见过。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林南比长相有点萝莉却现年25岁的歆怡低一届，所以林南对歆怡毫无印象。 歆怡认真的点头：“我明白的，林总。” “……” 再聊了几个问题后，林南起身道：“你先去外面的会议室稍等。” 在面试了第三个求职者后，林南稍加思索，让梁小庆替他宣布了决定。 歆怡获得了这个工作试用机会。 薪资方面略高于市场水准的10%左右，正式工资是月薪两万五。 试用期的薪资是正式工资的80%。 试用期最长不会超过两个月，最短随时会结束。 这些条件都写进了正式的劳动合同中…… 令林南没想到的是，有了秘书后，他的工作量来了一个大爆发。 当天梁小庆和沈星就联袂来办公室汇报。 “林总，根据角色需要，我们提前联系交流过的配音演员，其中有两个角色的配音需要您亲自定夺……” “林总，合作的特效团队有一部分特效镜头需要您去现场确定……” “林总，……” 换句话说，梁小庆和沈星将很多需要林南亲自处理的工作协调到了一块，而且工作地点基本上除了羊城以外就是京城多一些。 连这一块都安排妥当了。 等于说是不让林南仅为了一点小事就跑一趟。 但很遗憾的是，即便这样，林南最终连五一小长假都没能好好过，一直在东跑西颠。 这也让刚刚入职的歆怡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残忍’、‘艰辛’等等。 也让歆怡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足足上升了一个等级。 说是工作强度会比较高，还就真的一点都不带客气呗？ 连原本觉得哪天要是坐飞机能坐一次头等舱就满足，到最后坐头等舱坐到想哭都。 在终于有机会被林南要求陪同应酬时，歆怡差点哭出声来。 “我……真的……特别，特别的想谢谢林总。” 第30章 准备就绪 过去半个多月近一个月的时间里。 林南分别错过了五一小长假，两个周末的休息。 从羊城去了武汉，再飞西安，然后到京城。 没有休息日。 全是工作日。 不仅如此，身为林南秘书的歆怡还带往返跑的。 所以头等舱都坐到想哭了。 歆怡很想说一句：宝宝心里累，宝宝心里苦。 但宝宝不敢说。 没办法。 看在诱人的出差补贴，以及入职第九天便转正的份上，歆怡觉得累就累点吧。 毕竟是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完。 歆怡脑子里正闪过一百万个念头时，林南安排道。 “晚上要见的是我朋友，也是项目投资人，可能需要用到一些项目上的进展资料，你稍微准备一下。” 被打断的歆怡心中一慌，表面不动声色的回答：“好的，明白。” 没错，林南要见的是此时此刻也身在京城的于流。 据说是因为秋季半脱产学习，提前来面试。 于流家里给安排的不是清北，而是人大。 至于有什么用意，忙到才入职不久的秘书都要哭出声来的林南自是没心思关心的…… “汪晴，好久不见。” 到约定地方的饭店，林南先跟晴女王打了个招呼。 汪晴笑着主动伸出手：“林总好，请多关照。” 林南看向一旁的于流：“？？？” 于流双手一摊：“……” 因为林南这操作，跨越数千里的见面整个垮掉。 汪晴翻了个白眼：“林南，你有点过分了嗷~” 林南耸耸肩，跟苏幼打了个招呼，然后介绍了一下歆怡：“这是我秘书，歆怡。” 直到林南让出身位，于流几人才注意到颠儿颠儿跟在林南身后的歆怡。 “(⊙o⊙)” “(⊙o⊙)” “歆姐？” “柚子？” 让林南没想到的是，合法萝莉小秘书居然跟御姐眼镜娘是认识的。 而且貌似汪晴也认识自己这个合法萝莉小秘书。 “……” “……我们是高中同学。”迎着林南疑惑的目光，苏幼一句话解释明白。 林南也没多关注。 他的确没怎么注意歆怡简历上的家庭住址这些信息。 包括他并不知道歆怡是京城人。 而且即便关注到了这些信息，林南也没有那么好的脑洞去联想。 算得上都是熟人，事情就很简单了。 林南跟于流一桌，三个女人去抬戏，完美。 俩沙雕凑一块，加一台戏，似乎也没可能进行什么正事。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 在京城的日子里，林南还特地拜访了方高邈教授。 方高邈教授对《大鱼》的项目进度表示了极大的兴趣，林南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进度有些赶，不过小林你考虑得也比较全面，而且这种模式给我一种奇特的感觉，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林南寻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就是疯狂砸钱赶进度？ 尤其是这些天他东跑西颠，遇到合作方团队卡住的情况，都是大手一挥，加钱解决。 不过林南嘴上没多说。 最后临走前，方高邈说道：“如果遇到棘手的问题，可以跟老头子商量商量，或许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林南自是连忙感谢。 毕竟这是方高邈说的，桃李满天下不是说着玩儿的。 文化艺术这个行业，方高邈的人脉关系那可是硬得很。 在京城逗留了整整一周多，才搞定全部的事情。 包括林南已经分配下去的配音演员确定事项出现的意外。 简单来说。 当林南听过所有的配音样本后，发现椿、鲲、湫这三个主要角色的配音完全没问题。 却意外的卡在了灵婆这个角色的配音上。 最后还是合法萝莉小秘书歆怡立了功。 烦得很的林南给歆怡放了半天假，说可以回家，又说不要随便乱跑。 歆怡内心一阵嘟嘴，索性干脆就待在酒店里面看电影，还霸占了林南住的大套房的八十五寸大电视。 然后…… 就找到了。 电影是什么林南没关注，刚好有一段台词让他觉得找到了想要的声音： “她不应该为父母结婚，她不应该到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听多了就想着要结婚。” “她……应该想着跟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的……去结婚……” “昂首挺胸的，要特别硬气的，憧憬的，好像赢了一样，有一天就突然带着男方，出现在我面前，指着他跟我说：“爸，我找到了，就这个人，我非他不嫁。”” “……” 在找到这位叫做金士杰的演员后，还发生了一段奇怪的对话。 “林导好像非我不可？” “是这样。” “不怕我坐地起价？” “那也没办法。” “……” 当金士杰按照剧本要求念出林南说过一遍的那段台词后。 林南大松了口气，随后离开了京城。 …………… 6月3日。 南上娱乐。 林南在自己的办公室听去了沈星的汇报。 “林总，这是全部的成品内容，包括一千二百个特效镜头，最后的剪辑审核工作您看怎么安排。” 林南稍加思索，道：“剪辑审核组的组员就不用太多了。” “我亲自负责，你再喊上韩语、刘念他们几个比较积极的，就差不多了。” 也不只是积极的问题。 还有这几个人林南用得更顺手。 当天，林南等人就离开了南上娱乐，去了一个专业的剪辑工作室。 沈星等人也做好了打嗯仗的准备。 经历了这么久，他们太知道林南在制作方面的工作状态和高效了。 然后…… 就是暗无天日的时光。 “小沈……这里，不行！” “小韩住手！那里不可以！” “小刘，磨磨唧唧的干嘛呢，搞快点。” “……” 而沈星、韩语、刘念等几人则是： “哇，好厉害！” “斯国一！” “出来了……” “……” “林总也太厉害了吧，随手一个操作，我就像跪下送出自己的666！” “你以为呢，之前网上不是还有个什么知名制作人隔空羡慕嫉妒？怕不是没见过自己的逼数。” “也不知道要是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丧失信心。” “……” 林南根本不知道，自己眼里的半吊子基本操作，会让自己的员工觉得那么的斯国一…… 6月14日，林南带着沈星等人提前完成了《大鱼》的全部工作。 如今就差最后一步。 提交审核，拿龙标，再拿公映许可，上映。 可以说，一切就绪！ 而在这之前，林南召集沈星等几个参与制作比较深入的人开了个碰头会。 “关于片名，你们有什么提议。”林南直接道。 沈星：“……” 韩语：“……” 刘念：“……” 最后七嘴八舌的提了许多名字，都是根据成片来的。 但落在林南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最后他一摆手：“行了，你们这纯粹是瞎搞，片名就叫……” “大鱼·海棠。” 第31章 公映日·去度暑 “……” “！！！” “666！” 沈星瞪大眼睛：“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名字。” 林南：“嗯，嗯？” “对不起林总，我嘴飘了，我说的是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想不到这么简单、好听、辨识度高、人文艺术色彩浓重、紧扣主题、尽显中国画风、包含对美好事物的期待的片名。” 沈星慌忙补救道。 他就是嘴快。 心里想表达的跟韩语、刘念是一样的景仰心思。 刘念也连忙跟着说道：“那确实，林总随意取的片名都比我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要好一万倍，更别说林总用心取的……” 韩语：“……林总牛逼。” 韩语想得就比较简单了，就自己没发言，好话被说完了，那咋办嘛？ 牛逼就完事了。 林南：“……不跟你们皮了，把审核的事情交给梁小庆，让他找星辰影业去处理。” “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接下来……” “不对，明天是周末，那……好好休息。” 说完林南先走了。 刚好今天是周五，就很棒…… 在商家们忙着过618年中促的时候。 6月19日，由南上娱乐制作、出品，星辰影业发负责发行的动画电影《大鱼·海棠》正式获得了公映许可证。 该说不说的，这里面还真有麻烦到了一些人的地方。 因为提审、拿龙标、再审、放公映许可的流程还是比较……复杂的。 而且还要重新修改备注的片名。 但偏偏时间又很紧张。 星辰影业家大业大，居然没办法快速搞定。 消息到林南这里时，林南找了一些人帮忙，最后是方高邈教授一口应承，答应帮忙通融一二。 才在17号改名、提审，19号拿到公映许可，允许21号上映。 还好星辰影业有一条国内排名前二十内的院线，再加上合作关系，倒不担心没有排片…… 南上娱乐。 总经理办公室。 林南拿到了《大鱼·海棠》制作过程中的全部财务数据。 原计划的四千万制作成本，在疯狂砸钱拼时间，拼特效的情况下，居然没有花完。 这就不得不点名表扬夏小兰这个财务负责人了。 她还会合适的控制成本支出了。 要不是在中期林南怕时间来不及，东跑西颠的时候，口头禅都变成了‘加钱’二字，估计整个制作成本真的能控制在三千万以内。 《大鱼·海棠》的实际成片制作成本是—— 3869.52万。 不含员工薪资。 “还剩一百三十万？” 看着财务数据，林南略有些纠结。 “那咋办嘛？” 这得要消费完的。 本来林南甚至不打算让南上娱乐公司账户上有余粮，但显然有些做法不符合规则。 合作方团队的合同款项是给足了的，结算也早就全部完成。 那么…… 林南林机一动：“有了！” 几分钟后，林南走到办公区，故意清了清嗓子。 等大家都抬起头后，林南才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三个月，大家都辛苦了。” “也没什么好送的，预算的制作成本还剩下一百三十万，给大家分了当奖金吧。” 语气轻描淡写。 姿态风轻云淡。 南上娱乐所有的39个员工齐齐瞪大了眼睛。 林南接着又补充道。 “人力和财务核算一下，在考虑每个员工的付出基础上酌情奖励突出贡献者。” 这一点，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贡献自然是有高有低的。 尤其是南上娱乐员工少，大家就都很容易看得见。 尽管39个员工也包括了从星辰影业拿薪资的夏小兰，以及也是额外拿薪资的梁小庆； 但最终的结果也很不错。 大多数员工拿到了两万元的奖金，少数几个员工拿到了数倍于两万的奖金。 皆大欢喜。 林南也很开心，这个项目奖金的由头，完全符合规则的，简直完美…… …………… 时隔公映还有两天。 在宣传问题上，星辰影业最终还是按照林南的意思来。 除注册了大鱼海棠官博，发了几条微博，加提前投放给自家电影院几张海报宣传以外，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倒是把沈星等人给急得够呛。 “你们说林总是不是因为制作很顺利，再加上没准备，所以才不宣传的？” 沈星这一问，把大家的心思都给勾了出来。 纷纷七嘴八舌的道。 “可能是林总觉得没必要吧？” “不会吧，林总难道真的没把当初那个什么成空的事情放在心上？” “嗨，这就扯远了，这是肯定的，林总当时跟梁助理可是说类似这种事情就不要特别汇报了。” “也对也对，挂了些名头连个替补都混不上，就敢来挑衅林总，活该被路人。” “……” 沈星连忙做手势：“诶诶诶，让你们讨论的是电影宣传的问题！” “对对对对对，沈哥，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 讨论来去，最后还是刘念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利用短视频宣传一下，我记得之前歆秘书录过一段视频。” “我也想起来了，那个太顶了，就这么定了。” “……” 刘念说的是歆怡跟着林南在京城的时候，让金士杰配音灵婆一段台词的视频录像。 隔着一间配音室，都能从视频上感觉到那段配音台词的气氛。 于是，就在6月19日当天，一段视频忽然流传到了网上。 画面很粗糙，还虚影。 人物形象也模糊不清。 但那段令人身临其境的台词却给所有路过刷到视频的网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要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犯下的。” 然后…… 这段标明出自即将上映的《大鱼·海棠》动画电影的视频，小范围内火了。 甚至一夜之间衍生出了利用配音的无数个版本。 比如一位名叫‘黑天使相遇’拥有众多粉丝的沙雕博主就客串了一波。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 引爆网络！ 而这些，似乎都与南上娱乐无关，大家依旧按部就班…… 6月21日，周五，上午十点钟。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宣传声音的国产动画电影《大鱼·海棠》全国公映。 距离暑假档还稍微有一段距离的时间点，国内几乎没有大制作电影。 国外引进的电影也只有一个还未上映正在宣传中的好莱坞爆米花。 以时隔许多年的首部国产成年人向的动画电影名头等因素，《大鱼·海棠》从全国约62000块荧幕中分到了15000块荧幕。 综合下来首映日排片占比是25%上下。 本日排片量第一，不过也仅限首映日，院线会根据票房收益随时调整明日之后的排片…… 趁着刚好是周五的时间，林南干脆给南上娱乐全体员工提前放了个假。 甚至还特别用包一场的方式表达了对《大鱼·海棠》的支持。 而林南自己，则潇洒的去踅摸充实、有趣而又放松的三连休。 至于首映？ 什么首映？ 首映是什么？ 动画电影搞什么首映？ 这完全就不是我林·富二代·开心过周末·备战梦想·南应该考虑的事情。 是的。 按照电影公映周期三十天计算，《大鱼·海棠》刚好在距离6月30日9天前公映，完美达成合约规定的营业周期。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林南没能在制作过程中让南上娱乐破产。 主要是制作资金稍微有些多。 这也让林南不止一次逼逼赖赖于流莫名其妙的横插一手。 要是没有泰然资本的一千万追投，哪怕夏小兰有千般办法，也挽救不了林南的‘加钱’流。 南上娱乐势必会被项目拖垮。 直到现在，在自己家收拾东西准备踏青的林南仍有些遗憾。 “可惜了……要不是于流这个逼，我就成了啊！” “在京城就应该恁他的。” “算了，现在的结果也不错，用三千万的资金告诉林国鸿先生和谭舒女士，我就不是那块经营公司的料……” “至少现在还不是，等过几年再说嘛……” “几百亿的财富集团，也真不怕我给搞破产！” “……” 逼逼赖赖了几句。 林南的想法一直很清晰。 我，愿赌服输。 可以去经营公司。 我，也老实的将之前的电影分账收益上交，表明我会踏踏实实的经营公司项目。 但结果行不通，那我，也没办法。 有于流投资的一千万，票房在数百万乃至一千万左右下画，分成后差不多能让亏损率达到几乎百分百。 这样子，林南也表明了自己现在的水准。 之后按照约定，林南可以申请一部分资金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电影。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林南也不是完全扑在动画电影上，他已经物色了一个优秀ip。 林南想得很明白，总不能说我踏实经营公司，就连其它想法都不能有吧？ “呼~” “收拾完了，出发。” 林南已经换上了运动装束，将行李打包进登山包，一切准备妥当。 下楼开上五菱宏光出发去踏青……度暑。 目的地直接奔着市外去了。 ‘安安心心的享受三天的悠闲时光，再等一周美滋滋的结束一切。’ ‘向着梦想前进。’ ‘舒服。’ 一路上林南哼着歌儿，心里想着美事，可劲儿往市外开。 甚至还在琢磨着：嚯—— 介五菱宏光的长途驾驶体验相当不错，没超跑那么费腰板。 啧—— 超跑炸炸街还行，跑长途…… 那是真的费腰。 炸街的时候排气声浪很引人注目，发动机嗡嗡嗡的声音贼悦耳。 开长途，还悦耳？ 那声浪，在耳边闹腾得想死的心都有，而且超跑的推背感在跑长途的时候，能推碎你整条腰子。 除非…… 你腰里有钢板。 林南没试过这操作，他最长单次算上堵车也才开过一小时半…… （今天只有一更三千字，阔以求票吗？溜走~） 第32章 这票房数据好像不太对劲 上午九点四十分。 南上娱乐所有员工来到了在公司大厦不远处的影院。 等于说是大家几乎刚到公司，屁股都没坐热，就被林南给安排了。 也不带是借口的那种。 “你们说咱林总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一部重新推开国产动画电影制作大门的作品公映，居然不来看首映？” 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韩语跟坐在一旁的刘念他们小声哔哔道。 “我上哪知道去，宣传没有，点映也没有，一点排面都没有。”刘念也跟着念叨道。 “要不是排片不错，我都怀疑是不是受到了打压。” 是的。 《大鱼·海棠》没有提前点映。 甚至…… 都没有提前一天预售票，一直到6月21日0点整才全平台开售票务。 排片量倒是跟几部还在热映的电影差不多平分秋色，甚至排在第一位，有那么丢丢首映排面。 这些事情，都是林南的手笔。 为此，林南还特地跟林国鸿先生通了个电话。 反正就是威逼利诱和妥协吧。 林国鸿最终答应下来。 或许这就是刻在骨子里面的黑锅属性。 也同意替毫无宣传的《大鱼·海棠》争取到了排片量第一。 毕竟为了林南的电影梦想，就搞了个影业集团，还加买了一条院线，顺便插手文娱行业！ 要知道整个中国被广电局承认的院线一共都不到五十条。 由此黑锅可见一斑…… 因为包了一场的缘故，南上娱乐所有员工都来了，这话题一展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林总可能是没那种看自己制作的作品的习惯。” “那也不一定，或许林总也是害怕自己的电影再一次面临失败吧？” “这个话就不要随便再说了。” “……” “咱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动画电影，可比不上林总目光卓绝。” “在林总心里，或许早就看穿了结果吧。” “我觉得肯定是这样的。” “或许林总就是为了不影响到作品的路人观感，才不宣传，也不点映的……”沈星忽然插话道。 这句话一出，南上娱乐的员工们忽然愣住。 接着七嘴八舌道： “有道理有道理……” “林总真是付出不少……” “对林总来说，个人是小……” “难怪片头什么都不放，所有的团队名单都放在片尾字幕……” “果然不愧是林总……” “……” 林南的秘书歆怡也认同这样的观点，尽管整个南上娱乐就属她入职最晚，但也属她最了解林南。 毕竟是工作生活秘书来的。 要不是一开始就有一定的认识，歆怡说什么都不会将自己私自拍摄的视频拿出来给沈星他们看，还给他们霍霍。 “大家都别讨论了，林总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电影就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听歆怡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应了下来。 “……” 十点整。 《大鱼·海棠》动画电影全国公映第一场正式开场。 尽管是周五，但在全国范围内依旧有无数大众走进了电影院。 最后选择了《大鱼·海棠》这部动画电影。 龙标过后，没有复杂的出品、制片、制作等等字母，直接切入了剧情。 “卧槽，这大概是我看过的最快进入剧情的电影吧？” “南上娱乐是什么公司？怎么直接制作、出品全来了？” “头次见连片头动画都没有的电影。” “这场景不错，有那么一股子大气磅礴的味道。” “别扯了，我是奔着那段经典台词来的，有没有叼大的告诉我快进在哪里……” “666，楼上可能是李时珍本尊在世……” “……” 在电影开始的同时，一些好事的沙雕网友们的议论就出现在了相关平台的对应评论区。 因为林南的关系，大鱼海棠这部动画电影没有庞杂的出品，除了南上娱乐就只有于流个人投资。 制作则是一个南上娱乐包打天下。 而且南上娱乐没有特别做片头动画，所以就只有一个公司名加一个‘南’字logo，再加上于流的名字。 一切快到观众们都没反应过来，剧情就开始了。 所以也不难理解观众们的吐槽欲望…… 与此同时。 各地的电影院均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观众走了进去。 比如京城的方高邈教授和几个老头子。 再比如在两个多月前网上实名diss林南的某知名制作人成空。 还有一些从事电影评论等的专业或业余爱好者…… “嚯，这片头也忒务实了些，不过开头的场景做得相当不错，不愧是老方特地跑去邀请的年轻人，有灵性。” “咦，主要角色用2d表现？这是为了更好的展现人物细腻的情感吗？” “老方，这个小林导演有点功底啊。” 听着同伴们的点评，方高邈老教授笑了：“继续看下去吧，我觉得后面会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小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谦虚，低调，务实，拎得清，可能还很有远见。” 方高邈最近一直在研究琢磨林南的操作，这句话其实也是意有所指。 “我就说自打老方见过小林后，三句话不离夸奖。” “那可不，要不然老方也不会舍下老脸帮人去插队过审。” “哈哈哈哈……” 一群老头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还好因为宣传上的问题，没什么人知道这部电影，方高邈他们又特地挑选了人流量少的影院，整个放映厅里面就他们几个老头子。 就算大笑出声，倒也没有影响到其他观众…… 另一边，墨镜大檐帽把自己裹成个明星一样的成空也看到了同样的画面，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就这？” “呵呵，完全没法打……” “就这？！” “辣鸡，还不如我工作室的人做的好看……” “……” 其它地方的一些影评人士也在看到电影片段的第一时间开始，就产生了自己的看法。 “好像还行？” “看看再说……” “……” 而这个时候，非常关心电影成绩的沈星边看着自己参与制作的作品在荧幕上的完满展现，边偷偷用手机查了查票房。 得益于发达的网络售票系统与实时票房统计系统。 第一场放映的实际票房销售数据已经彻底出炉。 “？？？”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沈星眉头一挑。 “这票房数据好像不太对劲……” 第33章 我不想，我不看…… “沈哥，你嘀咕什么呢，好歹是咱自己做的电影，别玩手机啊。” 一旁的刘念急匆匆的低声道。 这个影厅是被南上娱乐包场的，没有外人。 刘念还存了一分替沈星担忧的心思，要是有人嘴一歪，汇报给林南的话，没想法也会变得有想法。 沈星忙道：“你想哪去了，我是关心票房。” 接着迅速道：“行，别哔哔，认真看看哪里有不足，写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观后感！” 刘念：“？？？！” 韩语：“(*￣︶￣)” “你笑什么，你加多100字！”沈星瞥了眼微笑的韩语。 “……” 这下好了，整个影厅都没人说话了，都认真看电影去了。 有一说一。 就连沈星都没看过成片的效果，所以大家都是第一次看，津津有味。 只不过沈星脑子里面不时浮现看到的票房数据，那大大的—— 960万。 分外刺目。 …………… “兄嘚们，我回不来了，我本来是去吐槽的，可是……特么的谁来告诉我，这动画到底什么神仙制作，光是画风就美得让我想哭。 我以为只是宣传用词而已，所谓的中国画风肯定又是模仿日东瀛宫崎骏大师等的画风。 没想到整体场景上完全是原创，那浓郁的中国风要穿过屏幕来美哭我了！” 一个专长于毒舌电影的个人类型微博大v‘青色灯’更新了微博动态。 在这之前，他是因为包括‘黑天使’等在内的博主利用流传在网络上的配音拍了视频，所以才跟自己的粉丝说要去看看。 “博主居然有时间冒泡更博，好好看，跟我们吐槽一下。” “对的对的，我先康康……” “我以为我是被台词配音骗进去打发时间的，没想到……” “我居然觉得动画片也挺好看的，我连好莱坞动画都不看的……” “憋说了，我已经买了下一场，二刷……” “……” 因为那段沈星等人特别放出去的台词配音视频，再加上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有很多跟‘青色灯’一样抱着去看看的心思的人买了票。 所以，沈星才会看到才刚刚上映的《大鱼·海棠》的票房数据有点奇怪。 因为…… 10点才开场的《大鱼·海棠》直接成了票房第一。 明明之前还是吊车尾。 而且也因为10点这个时间段不止有一场的安排，导致票房数据就比较扎眼。 以及…… 人类从古至今都是群居动物，附带有群居的特性—— 从众。 网名为‘决不跟风’的江新瀚是一名月入过万的银行业程序猿。 他特别讨厌那种附带有网红属性的一切事物。 他将这种行为统称为无脑跟风。 但是他喜欢看电影。 周五这天正在上班摸鱼的他发现网上都在讨论前两天被网红带火的一部没有宣传的电影。 更看到了自己关注的毒舌博主‘青色灯’说自己回不来了的动态。 “卧槽，博主搞毛啊，不是，这电影也就是流出来一段台词配音，几个网红带了下，怎么就回不来了，恰烂钱吗？” “……” 江新瀚发完评论后，还是有些气不过。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种小透明发的评论，根本不会被注意到。 念头一转，去了一个群聊。 叫：优质电影推荐。 毕竟是宅男级的程序猿，打字速度相当快，群一开一长串的文字信息就打完发出去了。 “兄弟们，那个什么国产动画电影是改了宣传方式吗，我看微博上好多博主都在推荐，都上热搜了，这也太恰烂钱了吧？” 刚发完，接着就看到了群聊中刷新的信息。 “@全体成员强烈给大家安利一部电影，十点钟才首映的《大鱼海棠》，时隔多年的首部国产动画电影，全国上映，不多哔哔，我在现场，直接给你们放图…… [图片].jpg。” 一个资深群管理员直接放了自己在电影院的图，包括电影的画面。 群聊直接炸了。 决不跟风：“我……” 人生路缘：“@决不跟风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电影？脸疼吗？” 我是路过的小透明：“这么牛逼的吗？要是真的制作精良，怎么不宣传啊？” fuzz：“老初都在现场放图了，还哔哔什么，不说了，我去买票看看去，最近这二个月都没好电影了。” 有人@决不跟风：“要不要去看看再说？” 决不跟风赶紧回复：“我不想去。” 江新瀚发完消息就关掉了群聊，转而去刷知乎微博了。 “总感觉这些人在骗我，应该是这个电影宣传上比较鸡贼，改成这种网上拱火的方式。” 江新瀚边刷网页，边摸鱼，边小声哔哔。 “才上映半小时，就上了热搜，我是不相信的！” “嗯？！” 本来还想着去知乎提个相关问题的江新瀚看着热榜第七的问题，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想问的，已经有人问了。 江新瀚看了看答案，一是通过热度，二是通过时间，两种方式的输出结果让他默默的关掉了页面。 “我还是不看！” 好片刻后，江新瀚咬住后槽牙，狠声道。 时间一晃就临近了中午。 一边摸鱼一边完成了今日份工作的江新瀚下意识的拿出手机。 点开购票软件。 看到公司附近的电影院居然也有《大鱼海棠》正在热映。 而且最关键的是11点45分就有一场。 江新瀚用自己程序猿的脑子算了算：“11点30下班，2点上班，电影100分钟，花几分钟去食堂吃个快餐……” “完美啊！” 没错，江新瀚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这部网上热议的电影。 整整一个上午，他的脑子里面就一直有两个人。 一个人说：去看看再说呗。 另一人说：赶紧赶紧，要不会被剧透。 11点43分，网名为‘决不跟风’的江新瀚走进了公司附近的电影院。 这时有人喊了句江新瀚：“咦，小江，你也午休来看电影？” “是的，吕哥，中午睡不着。”江新瀚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吕哥瞄了眼江新瀚的票根：“嚯，我们看的是同一个电影……” “走吧，检票了。” 一分钟后，两人通过检票进入了放映厅，坐在了不同的位置。 11点45分整。 放映正式开始！ 江新瀚喝了一口肥宅快乐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心道：“等我看完就去揭穿你们这些恰烂钱的！” 第34章 首日票房新鲜出炉 6秒钟的龙标，3秒钟的出品信息，一闪而过。 给江新瀚看愣住了。 不由得推了推刚换上的3d眼镜，睁大眼镜看向荧幕。 “连片头都这么粗制滥造？” 心里的想法才刚刚冒出来，下一秒的精致的场景一下子就抓住了江新瀚的目光。 足足半分钟，他才反应过来，心里重新产生想法。 “有点好看……” 15分钟后，剧情、画面、音效、场景交替抓住江新瀚的眼球后，他再度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 “真有点好看……” 30钟后。 “真好看，值得推荐一波……” 69分钟后。 “要不下午请个假二刷……” 99分钟后，最后一帧字幕放完，江新瀚呼出一口气。 “剧情好像有点别的东西，没太看明白，要不还是再看一遍吧……” 于是…… 江新瀚在回到公司后，找到也已回到公司的吕哥。 “那个，小江啊，下午我有点事情，得先走，你有事情的话找一下张工……” 江新瀚还没开口，吕哥就先说道。 偶尔请个事假，对他们这些服务于银行的程序猿来说，很正常。 毕竟不像企业，经常性的时间紧任务重。 银行程序猿的工作一向比较轻松，不过会有周期性的周末或者夜间加班到凌晨两点的情况。 相对应的，调休就很方便。 江新瀚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吕哥，我下午也有点事情，想先走。” 吕哥稍作沉吟点头道：“行。” 于是…… 江新瀚第二次走进了同一家电影院，还是卡着点的。 竟，不小心碰到了说有点事情需要先走的吕哥。 那一秒种，时间仿佛凝固了。 然后两人默契的当作谁也不认识谁，一同检票进了放映厅。 十数分钟后，江新瀚在上午那个说过‘我不想看’的优质电影推荐群聊中，连续发了十条消息。 “强烈安利《大鱼海棠》，一个字：美！” “……” 几乎是0.1秒的时间里，包括fuzz、人生路缘等群友纷纷刷起了同样的消息： “真香。” “……” 类似于在江新瀚身上发生的事情，在全国各地上演。 一路将没有任何宣传的《大鱼海棠》票房顶上了一个夸张的数字。 同时，自发的，卑微的在线让《大鱼海棠》的网络热度达到了一个相对的巅峰…… …………… 另一边，看完首映第一场99分钟的电影，沈星等南上娱乐的员工们走出影厅。 个个久久不能回神。 其中以年轻员工刘念为代表：“这真是我们做出来的电影？” “真的是……” 韩语无语的看了眼刘念：“这话你从电影结束后就说了十八遍了！” “是真的，最后的制作团队中还有你刘念的大名！” 虽然韩语嘴上是这么说。 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活跃度远超往常。 制作团队中不只有刘念的名字，也有他韩语的名字。 他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从头到尾参与制作，只花了两个来月时间做出来的动画电影。 “……” “绝了，我得马上给林总汇报好消息！”这时，沈星忽然一拍手，激动道。 吓了大家一跳。 落在后面的歆怡赶紧接过话头：“还是不要这么快去打扰林总，至少等首日票房数据基本出来后再详细汇报吧。” “主要是……林总出门采风了。” 歆怡不是很清楚林南的行踪，但林南有说过，这几天要出门采风。 虽然林南的真实目的是去度过一个充实、有趣而又放松的大周末。 但表面上肯定还是要找点借口的。 毕竟……我林·大编剧·南，也是需要灵感的嘛。 沈星这才反应过来：“歆秘书说的是，是我太激动了。” “走，我们赶紧回公司！” “实时观测相关的信息，看看网络上的讨论情况。” “……” 沈星他们这些亲自参与制作电影的人不是第一批这么激动兴奋的。 比他们更激动更兴奋的，是方高邈老教授和他的同伴们。 “好！好！好！” “老方，你真是找对人了，小林有灵气，完全没有被当代流行的国际画风拘束住创作能力！” “从福建土楼到逍遥游，从鲲到鹏，从其他人到神，从大海……” 说话间，这老头有点激动，不小心被口水给呛到了，咳嗽了两声。 “太棒了！” 方高邈这次终于笑得开心起来：“还行吧，毕竟曾经也是听过我的课的。” “……” “……” 一众老头子都愣了。 “好你个老方，原来还有这么一重关系呐？” “……” 方高邈当然不好意思说林南只是去别的学校‘顺便蹭’过他的客座授课…… 因为方高邈老教授等人的满意，在第一场放映结束后，有几个相关机构更新动态推送了《大鱼海棠》这部动画电影。 这也算是方高邈利用自己的行政管理权限，给《大鱼海棠》的一点宣传资源。 不多。 但足够了。 因为…… 随着第一场的放映结束，以及在这个99分钟放映的时间段里，不同地方的影院错峰放映的第二第三第四……场正在热映中。 大鱼·海棠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就那么顺其自然的上了微博热搜。 再加上一些类似于江新瀚一样的自来水，在线贡献热度。 在降临热搜榜时直接是第十位。 最后一路逆袭至第一。 词条末尾的文字从‘新’变成‘沸’再变到‘爆’，总共只花了不到半天时间。 “强烈安利，我想，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国家的动画电影产业势必会开始复苏。”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最后的字幕，我都不知道这部动画电影原来是最令人失望导演林南领衔导演的。” “楼上的兄嘚，你没看仔细，导演、编剧、脚本、制作、美术导演、剪辑指导、分镜头设计、制片人全是林南，就是字不大，一屏就给显示完了。” “666，我林导是真的牛批。” “咦……我依稀记得两个月前，好像有人在微博上恰柠檬，还是买的热搜？” “实名@知名带制作人成空，采访一下，什么感觉？” “……” 几乎没有倾斜任何宣传资源的动画电影《大鱼海棠》在上映首日，口碑就爆了。 而某位带制作人成空在看到微博上的动静后，暂时决定闭关。 在闭关前悄悄的更新微博动态—— “哼，且看他起朱楼，且看他楼塌了！剧情有硬伤的！” “……” 一时半会估计不会有人发现。 沙雕网友们也就是@着意思意思，重点还是要凑热闹的…… 沈星等人则是在公司工作到深夜。 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大鱼海棠的网络热度一点点的火起来。 看着这一天在他们的眼里逐渐变得纷乱。 看着这一天最终落下帷幕。 也看着《大鱼海棠》以7800万的票房拿下了当日的票房冠军…… 深夜的南上娱乐欢腾庆祝爆火。 第35章 人心隔柰子啊…… 深夜，合景国际顶层依旧灯火辉煌。 一小部分员工早在电影散场后就开心过周末去了。 另有一部分员工，比如沈星他们制作团队的则回了公司。 一整天都在盯着各种数据、评论。 晚十点二十分，《大鱼海棠》的最后一场排片开映。 此时，网络上的统计口径基本上是等同于首日票房了。 “出来了，出来了，票房7800万出头。”刘念最先遭不住，激动的喊了起来。 沈星故作镇定道：“先别急，看看各方面的统计新闻和明日的排片安排再说。” 是的。 身为制作方、出品方的南上娱乐，在林南的授意下，根本就没有准备这方面的宣传安排。 而且还没有自己的渠道确认权威数据。 导致沈星他们居然需要通过网上的相关新闻来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连星辰影业负责的电影官博也只是更新了一条简单的动态—— 热烈祝贺《大鱼·海棠》夺得票房冠军。 简单到令沙雕网友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了来了，我来给官博科普一下《大鱼》这个票房数据的相关要点：” “恭喜大鱼获得当日票房冠军，首战告捷，猫眼等平台已经实时调整对大鱼总票房的预估将超过三亿……” “恭喜大鱼首日票冠，破亿指日可待……” “恭喜大鱼，打破了国产动画电影十数年的凋零，也恭喜大鱼，仅上映一天就打破了这些年来国产动画电影搬上过荧幕作品的总票房记录。” “唉，必须说，这个官博太不顶事了……” “就是就是，谁都没想到六月份居然还会有个国产爆款出现，明天的排片量已经上调了差不多10个百分点。” “牛的牛的，大鱼海棠牛的。” “……” 看到网上的这些消息，沈星等人都有些激动。 迎着刘念和韩语的目光，沈星这次不冲动了，而是笑着道：“先问问歆秘书。” “……” 听了沈星的想法，歆怡稍加思索：“我觉得可以再稍微等等。” “刚才我算过分账票房后的收益了，综合分账之后，南上娱乐大概能获得不到2700万。” “这还是因为制作出品发行基本都是一头的，分账比例比较高。” “等于说是现在的票房成绩还未回本，更谈不上盈利。” 沈星、韩语、刘念三个面面相觑。 他们光顾着激动了，根本没想到这一茬，一时间竟愣在了当场。 然后歆怡又补充说道：“另外之前我联系过林总，没信号，但我给林总留言了。” 沈星这才连忙说道：“还是歆秘书考虑周到。” “愿你有个愉快的周末。” “……” 等歆怡走后，沈星几人才收拾东西，关闭电源门窗离开南上娱乐。 三人边走边说。 “你们今天都看到网上关于剧情的评论了吗？” “看了，也还是有道理的，只不过我觉得林总特地调整过一部分片段，应该是有深意的。” 沈星则叹了口气：“你们来得晚不知道。” “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剧本的素材是我找的，林总在基础上加入了神话故事的世界观框架，给剧情注入了核心灵魂，同时多了展现传统神话故事的元素。” “网友们热议的中心点就是关于女主和男一男二的感情纠葛，有些婊气……” “这其实是因为素材就是个烂大街的她爱他，他爱她，他爱爱他的她的狗血故事……” 韩语：“……卧槽牛逼。” 刘念：“这么顶的吗，我服了，林总真是天才，不知道金扫把那帮评委是怎么想的，这都敢给最令人失望编剧？” “林总又不在乎这个，只不过我感觉现在的讨论风向应该会影响后续票房。”沈星叹了口气。 “这个我们真没办法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 如沈星等人所料的那样，网上关于大鱼海棠剧情的讨论非常热，到最后狗脑子都差点打出来。 没办法，动画制作技术方面没什么好讨论的。 连某知名大制作人成空酸溜溜的更新微博，都避重就轻的略过了制作层面的事情，而单提剧情有硬伤。 所以网上逐渐分成了两派。 相同点都是剧情匪夷所思。 一种是烂的匪夷所思。 一种是好的匪夷所思。 而且因为知道编剧也是林南以后，甚至有一种说法是如果我来编剧，口碑定会逆天云云…… 但这根本没影响后续的票房。 而且因为之后是周末两天，票房还迎来一个小涨幅。 累计票房到了2.52亿。 网上关于时隔无数年的首部国产动画电影《大鱼海棠》的讨论、新闻铺天盖地。 甚至有不少相关官方都冒了泡表态支持。 这里面最淡定的就是大鱼海棠官博，拢共就更新了两次，一次票房破亿，一次票房破2亿。 …………… 6月24日，林南起了个大早。 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就回羊城，但下午跟一些素不相识的人钓鱼，一不小心玩嗨了，索性就多待一晚。 反正也就在隔壁城市。 两三百来公里。 几乎是全程高速，开车回去怎么都能赶上午饭。 “开上我心爱的小五菱，高高兴兴去上班~” 林南心情很不错，甚至改编了一首歌哼着。 路上很顺利，也没有因为开五菱宏光遇上什么事情，只是在将车开进合景国际地下停车场时，跟保安交流了两句。 保安大哥有句话令林南有点奇怪。 “原来是林导，您在我们这栋楼办公？您怎么会开这种车，网上说你一夜暴富什么的……” 林南只是打了个哈哈。 穿着运动衣服走进南上娱乐前，林南特地清了清嗓子，也换上了面瘫脸。 “想必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公司的气氛会比较沉重，得勉励大家的……” 然后就看到了很高兴的前台小妹。 林南略有奇怪，但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 转头就到了办公区。 南上娱乐所有员工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有几个甚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林总，欢迎回来！” 忽地，全体员工异口同声喊道。 林南：“？？？” 差点给他吓一跳。 “怎么肥四？”林南摸不着头脑。 还是刘念最先忍不住大声道：“林总，我们的电影火了，是大火的那种！” 韩语也跟着说道：“对的对的，网上的讨论都爆了。” 最后是沈星，他深吸一口，道：“林总，截止到昨天晚上，我们的动画电影票房已经突破2.5亿，相关话题热度超十亿……” 后面说的什么林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目光迅速而飞快的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梁小庆和歆怡的身上。 停留在歆怡身上的时间比较多。 看着自己的合法萝莉秘书的……身材。 最终，林南的目光定格在歆怡身前…… 第36章 三连冠·口碑好起来了 半晌，林南脑子里面冒出来了一张表情包—— 人心隔柰子啊。 总经理办公室，林南望向站在办公桌前的梁小庆和歆怡。 “为什么这么多重要的消息，没想着跟我汇报？！” 这很不正常。 林南怀疑别不是这俩故意不通知他。 三天时间，没有电话也就算了，哪怕是有条短信呢？ 林南也觉得自己可能有机会进行补救。 只要没发生的事情，人意识就会觉得一定还有别的可能。 比如相信自己下一秒会中奖，或者这一次不会中奖…… 梁小庆直接道：“对不起，林总，是我的错，我尝试联系过您，没联系上。” 歆怡小声道：“林总，我……也联系不上您，可是我有给您发短信和微信的。” 林南：“……” “有……” ‘叮~’、‘叮叮叮叮~’ “吗？” 林南瞄了眼因充电而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歆怡，你，汇报一下具体情况，我要听详细的信息！” 说着不动声色的解锁手机。 之前屏幕上面显示了梁小庆和歆怡的名字。 分别是短信、微信的图标。 林南快速的看了几眼，首先是歆怡的十数条来电提醒短信，然后是一些电影相关数据的汇报。 其次是梁小庆的，内容大同小异。 微信的内容也差不多。 林南不奇怪消息会延迟两三天。 自打抵达目的地民宿后发现手机信号不咋的，他便采用了付现的方式进行一切涉及金钱的交易。 反正信号也不好，干脆手机都懒得揣兜里。 玩没有信号的手机，能有钓鱼开心吗？ 不能！ 林南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怕电影失败，被打扰心情…… 歆怡认真的翻开文件夹，一五一十的详细汇报道：“电影上映首日，第一场次累计票房960万，位列第一。” “……” “首日票房7800万，日冠军。” “……” “周六票房8400万，蝉联票房冠军，……口碑逐渐呈现出部分极端化趋势……” “周日票房9000万，三连票房冠军，……网上关于剧情的讨论铺天盖地，网友大吵出手，热度最高时期，微博热搜榜上有十一条相关词条，知乎热榜有五个相关问题。” “针对剧情的讨论完全分成了两个派别，一种认为烂俗，一种认为非常好，几乎没有居中派。” “对于展现出来迥异于国际主流的好莱坞与日东瀛画风外的传统中国元素画风，以及动画制作技术，观众们给出了一致好评。” “……” “到目前为止，情况就是这样的，林总。” 歆怡合上文件夹，抱在怀里，看向林南。 办公室陷入了沉默。 然后，林南忽然说了句：“我觉得你差副眼镜。” 早在歆怡开始一五一十认认真真汇报的第一句话开始，林南心就开始往下沉。 越说，沉得越快。 他是真的从未想过事情居然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偏差。 早在知道票房累计到2.52亿这个数值后，林南就有心理准备。 可没想到…… 真相竟然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 但是！ 但是！ 林南依旧从歆怡的汇报中，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剧情存在硬伤！ 林南心里琢磨着：“要是操作得当，也可以提前下画什么的，早知道应该签对赌协议……” “到时候也好歹能再找点借口。” 人在溺水的时候，怎么都要疯狂挣扎一下的。 林南这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操作得一手好牌，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面目全非的模样。 有点不甘心。 他还是很希望自己能有短暂的掌控自己人生的机会。 没等歆怡反应过来，林南接着又问：“知不知道网上第一个爆出剧情存在问题的是谁？” 歆怡眉头微蹙：“第一个是谁不好说，但第一个引发网友关注讨论的，是在两个月前用微博攻击过您的知名制作人成空。” “他在全国第一场次放映结束后更新的微博动态，说剧情存在硬伤。” 林南一边点头，一边打开网页，翻了翻相关的消息。 一眼看去，热度确实一时无两。 而且还冒出来许多莫名其妙的人，用文字表达出了各种各样的情感。 说实话，林南觉得这种人去写青春文学绝对能大卖。 因为连他看来都想流泪。 何况是隔壁老王家的邻居。 什么国产动画电影的大门终于有人去推开了…… 什么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美的中国画风的…… 什么中国的文化市场终于被补全了的…… 这……确定不是方高邈教授派来的逗比吗？ 相关的信息有预测票房或将超过六亿的，又或者是充分赞扬美哭人的中国画风…… 林南心里乱七八糟的，嘴上说道：“你觉得怎么会这样？” 歆怡能明显的感觉出林南的心情貌似不美丽。 说话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我看过网上的一些帖子。” “有人分析说，可能是因为林总您一开始就拒绝了所有流行画风，固执的选择找回属于中国元素的画风……” “尽管剧情可能有问题，但世界观是很庞大的融入了传统神话故事情节的，充分展现了中国传统文化； 这是很多爆款电影中最缺失的一部分，所以哪怕没有宣传，也会自然而然的口碑爆炸。” 林南：“……” 牛批！ 除了说这个，他还能说啥？ 踏马的随便给烂俗故事套个壳子，不想走那种很明显能成功的路子、本能选择特立独行的方式、加钱赶工出来的作品、…… 居然这么多的优点？ 还踏马的是很多电影中最缺失的那部分？ 听完歆怡的解释，林南没吱声，他翻着一些网友评论： “原来我是因为一段台词走进的电影院，现在我想说，感谢有你。” “在看之前，我完全没想过，会完全被震撼住，画面配乐全程享受！” “有的人说剧情一般，但我反而觉得里面人物单纯执着的性格恰好是现在很多人缺失的；没有一部片子是完美的，但因为一些瑕疵不去看《大鱼海棠》绝逼会后悔啊！！” “在中国电影人普遍不会讲故事的今天，《大鱼海棠》做得已经够好了；虽然故事缺乏一些张力，但至少让我们明白，中国的动画竟然也可以做到这么精致。” “……” 看着看着，林南甚至有点想哭。 这完全不是预料之中的画面。 林南琢磨，一会私底下上个马甲联系一下那位成什么空的，让他好好写点文章，狠黑一波《大鱼》。 然后就听站在办公桌前的歆怡开口说道。 “林总，有一篇针对剧情分析的文章上了热门，您可以看看，这可能对电影是一个利好。” 第37章 哪有那么难，真有那么难！ “沈星他们都认为这篇分析才是真正理解了您构思剧情的意图。” 歆怡补充了一句。 闻言，林南皱起了眉头：“什么内容，给我看看。” 歆怡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已经换到了相应内容页面。 林南首先看到的是最显眼的阅读数据和点赞数据。 分别是428342和6289。 然后才看到文字： “友情提示??：以下内容涉及轻微剧透，请慎点！” “……” “最近有一部国产动画电影引发了无休止的辩论，没错，就是时隔不知道多少年，大荧幕上终于再次拥有画面的动画电影《大鱼海棠》。” “……” “我身边的几个朋友吵得我甚至睡不好午觉。” “因为没人懂那位刚被金扫把评为最令人失望编剧的林南先生在构思故事的时候，到底想了些什么。” “（小小的说一句题外话，看过电影后，我只有一句话：林导牛逼，破音的那种！一人即团队，除了牛逼我找不到别的名词。）” “……” “本文不讨论大家都认为可圈可点的动画制作技术，仅讨论看起来违背常理逻辑的剧情。” “……” “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我也去看了《大鱼海棠》，第一次还有疑惑，接着二刷。” “然后，我得到了……在争议之外的，第三种理解！” “……” “……整部影片，是通过一个外来者在内部势力的帮助下、抵抗强势女性主导的母系神话社会的故事。 那些看似前后不搭的支线，在这种逻辑下，变得无懈可击……” “……” “椿眨眼间就爱上鲲，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中二表现……” “……” “整个母系世界，因为鲲的到来，开始崩塌，这里的人，视鲲为不祥之物。 因为椿内心被唤醒的性意识，让全族人意识到——这个鲲，给女性主导权带来了毁灭性的威胁……” “……” “……再看看其他人物，在这个世界里，性是被压抑的对象，找男声配音的女性灵婆，便是极度压抑的代表……” “……” “……湫杀死两头蛇，也是有典故的，两头蛇的典故，出自汉代贾谊的《新书·春秋》。 楚国丞相孙叔敖，小时候打死了一条两头蛇，非常害怕自己的母亲会死，于是半夜向母亲哭诉的故事。 湫杀两头蛇的行为，就是主创通过隐喻的方式，表达了人物对失去母亲、离开母系社会的担忧。 （这个比喻太隐晦，但我什么看不出来！）” “……” “最后的最后，鲲/鹏以及湫回到人类世界，都失去了应有的性征……” “……” “所以，别再说《大鱼海棠》剧情薄弱，剧情幼稚了，那只是因为你，太阳光、太阳刚了……” “因为！” “大鱼海棠在借用了传统神话构建世界观后，隐喻了很多电影人会常隐喻的点：性。” 林南是一目十行看完的。 看得怀疑人生。 这篇文章确实对大鱼海棠来说是利好。 但林南只想说：“我特么真就随便套了个三角恋的故事，请金士杰老师配音也是因为那个声音很合适……” “你这么会分析，怎么不分析一下太空有多少颗星星？” “……” 在看完文章的同时，林南也看到了沙雕网友们的留言。 显然，争议的风向已经逐渐变了。 沉默许久后，林南看向歆怡：“先就这样吧，也告诉沈星他们，现有的成绩很不错，无需画蛇添足。” 闻言歆怡点头应是。 她觉得林南的安排没毛病，现在追加宣传资源，或许会起到反效果，反而不美…… 等歆怡离开后，林南脸色瞬间难看。 他一脑壳的想法，还没等实施，就已经全部胎死腹中了。 因为，本就是大热点的大鱼海棠，在这篇分析文章之后。 关于剧情的巨大争议消失了一部分。 甚至差点吵出狗脑子的沙雕网友们也学会了求同存异四个字。 在周一这个工作日的上午，票房居然逆势迎来一个涨幅小巅峰。 林南则在万种心思中，找到了‘罪魁祸首’—— 那段流传出去的配音视频。 “果然！” 林南气得直咬后槽牙，脑子里面是自家那合法萝莉小秘书的不俗身材。 “还真就是人心隔柰子！” “哼！” 这根本就不需要排查，林南记得很清楚，当时在京城配音时，就没有无关人等，只有他跟歆怡在。 “怎么偏偏就成了这样？” “一堆要去二刷的？” “咋的，都家里有矿，不用上班吗？” “……” 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办公室的林南，絮絮叨叨，越说越气。 尤其是不小心看到了新的票房数据，眼看着就奔三个亿去了！ “我仿佛看到了我那远去的电影梦。” “我！” “不甘心！” 林南嘴唇紧咬，脸色难看。 又想起了在这一切的一切发生之前那个晚上，在梦里拒绝了一个玻璃心金手指。 心痛+1。 再联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 心痛再+1。 又想到辛辛苦苦三个月，最终一切谋划成空。 心痛+10086。 最后，林南差点要哭出来。 “我才24岁，这么年轻，我也只享受过一个种类的纸醉金迷，我还想试试梦想照进现实的滋味……” “想想于流，救救孩子吧……” “那就是前车之鉴，这个逼已经彻底坏掉了，我本来还有救的啊……” “我也只想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干啥啥不行，败家第一名啊！” “哪有那么难？” 是的。 林南认为自从大学毕业后，这一年多来干啥啥不行，做游戏电竞吧，内裤都差点赔掉。 好不容易享受过所谓纸醉金迷的风景之后，找到了自己想对世界表达的方式，首部电影票房口碑双崩…… 林南知道以自己独生子的身份，最终无法避免成为继承数百亿财富的富豪。 但反正是不希望是以一个做什么都失败的失败者身份去继承接管。 他林南始终是一个富二代。 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差不多随便能在羊城市中心买套房，这—— 是许多人奋斗一辈子的目标。 可以说他从出生时就已经站在了许多人的终点。 有些，出生时没有，这辈子也就很难有的东西，对林南来说—— 早就齐活了。 所以，林南完全没有去追求金钱的想法。 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在财富的领域脱离父辈荣光。 于是，在本科哲学毕业后，寻思半来年。 林南希望，自己是能实现过有过的梦想，功成名就后，自然而然的去继承接管林国鸿和谭舒女士创造的财富。 但是！ 林南真的没想到，如今仅仅只是想要在导演电影事业上有那么一点微小的成功…… 真有这么难！ 第38章 超乎预料的周票房数据 时间，从不以任何人或事物的意志而转移。 在林南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不见外人，不闻外物时。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 合景国际顶层办公区灯光璀璨。 独占三百平的总经理办公室灯火通明。 一向踩点下班的林南还在办公室里待着。 身为林南的工作生活秘书，歆怡自然也没下班。 十点多的时候，歆怡走进办公室，汇报道。 “林总，今天的票房统计结果出来了。” 虽然所有人都能从网上看到数据，统计结果只会有非常微小范围的误差。 但林南没看。 林南思考的东西只能用一句话形容—— 这些事情，我很难跟你解释。 见林南望过来，歆怡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都热烈了许多：“我们公司的电影，单日票房终于破亿了！” “今天累计票房1亿零200万！” 最后这句话，歆怡说得超大声！ 超激动！ 超兴奋！ 落在林南的耳朵里，就超难受，超不是滋味，超…… 算了，惹不起。 “累计票房多少？”林南问。 他也想跟着大家高兴、激动，但他真高兴不起来。 几个亿几个亿听着是很不错，好几个小目标呢。 可林南知道自己要是愿意的话，一下就能成为百亿富豪。 闻言，歆怡回答道：“3.54亿。” 没等林南继续发问，歆怡赶紧说下去：“综合算，我们公司能分账约1.2亿，减去3000万的制作成本，盈利9000万，我们公司的回报率已经高达300%。” “泰然资本分账约为1250万，减去1000万投资，盈利250万，回报率已经到了25%，相信最终回报率会超过100%。” “林总，您真的很厉害，网上已经有消息说您是国产动画电影行业的天才执导人了！” 歆怡核算的数据是只算制作方出品方的。 没有算星辰影业发行的回报率。 因为星辰影业在林南的干涉下，几乎未投入任何的宣传成本。 所以获得的收益就完全不够看了。 截止至目前为止，大约有两三百万的样子。 不过一来星辰影业几乎没有付出，连过审这种相对来说应该会简单的事情，最后都有林南的帮忙。 二来，星辰影业是林国鸿的企业，巴不得把所有收益转嫁给南上娱乐…… “好的，我知道了，你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林南摆摆手道。 等歆怡走后，林南打开网页刷新各种相关的新闻。 果然连知乎热榜上都已经出现了相关的问题—— 如何看待网友评价《大鱼海棠》动画电影的导演、编剧、美术指导、制作人林南为国产动画电影行业的天才执导人？ 问题补充： 《大鱼海棠》是国内从21世纪开始后，为数不多的搬上大荧幕的动画电影。 可以说是21世纪以来，首部国产动画电影也不为过。 林南早在三月份曾被金扫把评为最令人失望新导演，最令人失望编剧等。 《大鱼海棠》上映四天，票房累计已达3.5亿，几乎没有进行宣传，据相关消息指出，截至目前，林南的南上娱乐获得的回报率已高达300%…… 问题的热门回答很简单。 “谢邀，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看过大鱼海棠的精良画面，用2d的细腻展现主要角色，结合3d展现大场景的设计，真的可以美哭人的浓郁中国元素画风，你可能会觉得这些词语放在林南身上，是一种荣耀。” “林南，一个被金扫把评为借一副墨镜就想执导电影的富二代，最令人失望新导演，最令人失望编剧，在未知因素下，忽然投身于国产动画电影制作，仅用三个月的时间便打磨出了一部优秀的国产动画电影。 且两个月前，某位知名带制作人曾在网络上实名羡慕嫉妒林南被方高邈教授邀请。 以及那部被所有人认为很失水准的《摆渡》里就曾经令人惊艳的动画效果的惊鸿一瞥。 网友的评价不是过誉的问题，而是过分低估！” “……” 林南：“？？？” 看着这些回答，他第一感觉这些人怕不是收了黑钱？ 但看过这些答主的主页，很显然，都不是那种会为了这种事情恰烂钱有损名誉的人。 可…… 这？ “惹不起惹不起，当代年轻人的脑补太可怕了。”最后林南打了个拱手，决定最近一周都不要看网络消息了。 之后的几个工作日里，林南不断收到新的数据统计。 周二，日票房8900万，五连票房冠军。 这天，林南几乎一整天没出过自己的办公室…… 周三，日票房7800万，六连票房冠军。 这天，林南加班到深夜十一点，睡在了公司…… 周四，日票房6700万，七连票房冠军。 累计票房5.88亿。 南上娱乐分账约2亿，回报率约为567%。 泰然资本分账约2000万，回报率约100%。 这天，林南决定逐渐与外界建立联系，面带微笑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得知自己进入10亿票房导演俱乐部…… 6月28日，美好莱坞大制作的爆米花3d科幻电影登陆国内各大影院。 提前点映。 提前预售票。 提前安排好了首映排片。 以54.5%的排片占比强势上映。 受此影响，《大鱼海棠》连日来的高排片占比首次被调整至低于首映日的16.9%。 这天，林南开心的差点哭了。 这时候。 黄花菜都凉了。 还调整排片个毛线，多挣点钱不好吗？ 真要是票房破个十亿，那也是国产漫画重启的良好开端了！ 没白费我林·十亿票房导演俱乐部·南的一番心血不是？ “真就不能争取了呗？” 听林南问起，站在办公桌前的歆怡嗯的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是的，因为这部电影的事情提前就定好了，即便我们向院线让利也不能行。” 林南瞄了眼自己这个萝莉眼镜娘秘书：“行吧，又有谁不爱挣钱呢……” 自打周一林南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歆怡缺副眼镜后。 第二天歆怡就戴上了眼镜。 女士眼镜，小镜片，纤细边框，配上散开来的一头秀发，让南上娱乐都多了一道风景线。 真就像是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人。 这一天过得很快，尽管林南特别想留住它。 甚至为此再次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这一天的票房结果也很快出炉，好莱坞爆米花电影以2.46亿拿下国内票房冠军。 中断了《大鱼海棠》的七连冠。 《大鱼海棠》则只以16.9%的排片占比拿到了5655万票房。 已经呈现出很明显的下降趋势了。 当一切落下帷幕后，6月份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也宣告结束。 最终，上映8天的《大鱼海棠》累计综合票房达到了6.445亿。 尽管颓势非常明显，但目前的数据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测！ 看到这样的结果。 夜深人静还在加班的林南坐在办公桌后，陷入了沉默…… 第39章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回家 落地窗外，是一整个城市中心的灯光。 深夜十一点的夜里。 五彩斑斓的车流缓缓游动，见缝插针的飞驰在甬道中。 林南甚至想点一支烟。 想想，如果没有这一周发生的事情，换在自己家里的泳池看这一幕，将是多么好的生活。 “必须得想办法了！” 林南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那一地的繁华，都与他无关。 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林南思虑良久，最终拿起一支铅笔，抽出一张空白纸。 边写边默念。 “累计票房64550万。” “按照基本分账原则，制作出品方能占总票房的……” “算下来是25240万。” “除去分给泰然资本的9%，南上娱乐大约是……” “2.3亿……” “刚好盈利2亿元，回报率已经高达667%。” 写到这里，林南嚯了一嗓子：“难怪现在有些团队专门博小成本，这么大个国家的票房，宣传营销事件稍微弄好一点，票房动不动上亿，挣钱的。” 似是想起了一些圈内的事情，林南小声叹了口气：“做真人电影不容易啊……” 接着吐槽了一句：“于流这个逼能认识我，梦里偷着乐吧，运气可太好了，回报率都到130%左右了！” “回报周期还短。” 想着就有点来气，怎么人家就可以平白无故的躺赢？ 摇了摇头，接着念叨着写下了一串数字。 “按照总经理薪资标准，我能获得这2亿中的20%，也就是4000万……” “如果能把之前的5600万拿回来……” 林南眼睛瞬间亮了。 只要手头上有真金白银的资金，那还不是自己想干嘛干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林南转念一想，林国鸿和谭舒女士能张罗这么大的商业资产，还是分开成不同领域的那种。 手段绝对比他了解得要多得多。 还有一个问题是，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了合约，这林南是逃不脱的。 合约上明明白白写着，如果季度财报显示盈利证明经营有道，接下来将会安排逐步接管星辰影业。 虽然星辰影业不像排名最前面的影视巨头，动辄市值上百亿乃至数百亿。 但背靠国鸿控股，星辰影业的资本也很雄厚。 粗略估计，包含已经改名为星辰影院的院线企业在内，星辰影业的资产规模在三四十亿左右。 主营业务包括电视节目制作与发行，影视剧投资、制作、宣发，艺人经纪，新媒体互联网，建设、经营与管理多厅连锁数字影院等。 而且林南也知道在他忙着制作动画电影的这几个月里，星辰影业在业内的动作也很频繁。 至少是有冲击更多影院市场份额的想法。 “得从长计议！”林南想着便道。 “……” 夜深人静，林南索性睡在了总经理办公室里面的套房。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林南被手机铃声给闹醒。 睡眼惺忪的接通了电话。 “喂？” 听筒中不急不急的传出一个声音：“小南，还没醒吗？” 女声柔柔。 好似没有太多的烟火气，淡淡的。 却让林南一下子彻底清醒了！ 一个猛子坐了起来，道：“小姨，您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在你家。”谭雅回答道。 林南一愣：“您回国了？” “你回家再说吧。” 说完，谭雅便挂断了电话。 林南：“！！！” 他可没忘记三个多月前，谭雅女士让她带一个下午小冬，他给折腾到了周董演唱会，新闻闹腾了好几天。 之后林南再也没有在谭雅女士面前冒泡。 一方面是谭雅女士确实忙，甚至还出差去了国外。 另一方面是林南有意躲着。 但林南绝对不相信谭雅女士会忘记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因为…… 谭雅女士今年才33岁。 仅仅比林南大不到9岁。 在钱小冬，也就是小冬还未出生之前的那些年里，林南的日子可一点都不轻松。 但也仅仅是两年左右的时间，钱小冬才一岁多点的时候，林南再次感受到了小姨的‘关怀’。 直到上大学，家就在江对岸的林南果断选择了住校。 然后…… 林南发现屁用没有。 要不是后来谭舒女士拉着谭雅女士一块创立了舒雅金融，女魔王从此消失在江湖中的话。 林南觉得自己毕业后应该没什么心思去搞什么游戏啊电影的。 但！ 这不代表谭雅女士改了性子。 是，听着声音柔柔的没什么烟火气，可收拾他这个外甥起来，心硬，下手可狠。 林南飞快的洗漱完，随便换了套衣服下楼开上周一就停在停车场的五菱宏光往爸妈家赶。 听着车载音箱中传出的老歌：‘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林南跟着哼道：“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回家。” “回家以后要面对可怕的小姨。” 心里则想道：“有小姨在，应该有别的可能了。” “……” 其实林南知道，谭雅女士对自己挺好的。 比如大学的时候谭舒女士忽然觉得男孩子还是应该要感受一下生活的疾苦。 于是有整一年，林南同学的月生活费只有两千块。 这可是羊城，还是市中心区域。 虽然林南从小被教育得身上没有土豪二代的那种败家子气质，但也不至于忽然要节衣缩食。 偏偏谭舒女士给林南上了一节叫做如何用两千块合理的度过一个月的课。 然后谭雅女士像一道光一样，照进林南的生活中。 比如时不时带他出去吃个大餐打打牙祭，除了不偷偷给零花钱以外都挺好的…… “你这是玩什么，怎么开上面包车了，看上去还瘦了。” 谭舒看着开进院子里的五菱宏光，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南。 “这车又便宜，跑长途还舒服，怎么就不能开了？”林南理直气壮道。 接着又说：“我就没胖过。” 正说着话，一打眼就看到了后面的谭雅女士，林南赶紧换上笑脸，心里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小姨，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咱们快进屋吧。” 谭舒看了眼高挂的太阳，没多说什么。 “小南。” 谭雅被林南给请进客厅后，开口道。 “诶，小姨，我在的。” 林南连忙道。 谭雅虽然三十三岁了，但看上去就跟个二十来岁的御姐一样，再加上这柔柔的声音，其实相当有魅力。 但林南从来没感觉到过魅力二字。 他感觉到的全是女魔王三个字。 “哼！” 谭雅翻了个白眼：“别想蒙混过关，小冬的事情我都等了你三个月，你的解释呢！” 林南：“……小姨，我错了，我不应该带小冬去演唱会，我不应该监督小冬写作业，我不应该……” 说到一半的时候，林南忽然听到了关节骨头摩擦产生的咔吧声音，果断闭上了嘴。 “我让你糊弄我！”谭雅一个捏耳杀。 林南果断投降：┗(′?∧?｀)┛。 心道：“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第40章 ‘有理有据\’的胡搅蛮缠 “我的我的我的。” 林南边投降，边接锅。 他也没办法，耳朵还被谭雅女士拧在手中。 尤其是他比谭雅女士高十几厘米，所以还得弯腰低头。 林南有时候还怀疑过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谭雅女士的手笔，太难了！ 谭雅哼了声，差不多才放手：“下次你再敢这样，我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这时，钱小冬这个马上9岁的小姑娘从沙发上下来跑过来，林南顺势蹲下，捏了捏小圆脸。 “小冬，下次再带你去看别的人的演唱会好不好？” 钱小冬笑嘻嘻的点头：“好啊好啊。” 谭雅：“……” 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亲生的下狠手心疼，不是自己的长大了又皮又不听话，不好玩，唉……这人生啊！” 是的。 这就是林南的小姨，说话温柔、气质绝佳，心里住了一头猛虎的女魔王。 传说，谭雅女士当年之所以还是女魔王的时候就结婚生小孩是因为林南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玩了…… “小姨，我的？”林南抱起小冬丫头，挑着眉毛说道。 谭雅叹了口气：“孩子大了就不好收拾了，唉！” “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从国外给你带的礼物都在那。” 说着手指一旁的大包小包。 谭雅是昨天晚上才回到的羊城，休息了一个晚上调整时差，早上就过来了。 林南装作听不懂谭雅女士话里的意思，心里却道：“这五菱宏光买对了，一车刚好能装下……” 左手大拇指迅速拨动食指，脸上神色很是腼腆：“缺点。” 谭雅正要接话，一旁的谭舒赶紧插话道：“好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 “林南，你先坐下。” 林南：“……” 终于来了，我果然不适合回家。 于是，那边一直坐着看报的林国鸿也放下了报纸。 “今天是6月29日，星期六，按照法定算六月份已经没有工作日了，这三个月以来你也甚少回家，最近这一周，干脆连人影子都见不到。” 谭雅捻起茶杯，缓慢的喝着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不是该说说了？” 早在昨天晚上林南算来算去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准备。 “这不是得好好经营企业嘛。” “这周电影上映，事情有点多，没太注意。” 谭舒哼了声：“我听说上映当天，你就出去采风到周一才回来？” “这也叫事情多？” 林南心里不动声色，表面上硬着头皮回答道：“周末得休息的。” “再说了，电影都上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南……” 说一半，林南闭上了嘴。 从谭舒女士开口后，交锋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林南得注意自己的每一句话，不能给借口。 要是说什么南上娱乐是个小公司，那可算是如了谭舒女士的意思。 “行吧，这事情我也懒得跟你掰扯，让你爸说。”谭舒直接掀桌子不干了。 反正最先发动合约的是林国鸿，又不是她谭舒。 林国鸿清了清嗓子，道：“三个月前我们是达成过合约的，上面列出的条款你可以再看看。” “这段时间，我们没干涉过你对公司的运营方式，也很少就这个问题交流。” “首先，我想说的是。” “你表现得很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出色得多，包括上任之初迅速砍掉原来全部的小打小闹。” “这也让南上娱乐在之后的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态度很明确，包括星辰影业发展新媒体互联网，也是不碰乱七八糟的流量新闻的。” 林南安静的听着。 表面上略有些急躁，其实心里稳得吖匹。 林·哲学系本科优秀毕业生·南，是懂得利用形势，用策略的。 不能慌，一慌就要糟。 “对的对的，我是认为虽然集中清理之后自媒体又开始打擦边球，但馒头有时候真的噎人。”林南简单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当初所谓的酒驾事件，林南就看得分明。 顶风作案。 肯定不用关心。 要是换到现在，指不定整出个什么大新闻，再给大鱼海棠都干到提前下画都有可能。 人血馒头就是这么来的。 林国鸿继续说了下去：“第二点。” “我对你选择一个国内很少人沉下心去做的文娱项目，是很认可的。” “事实也证明了你的做法是非常有先见性的，官方机构已经在这个月初正式挂牌，虽然低调没宣传，但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我也听说这个项目组主任早在两个月前就亲自来羊城邀请过你。” “南上娱乐的经营范围有限，你在这个有限的范围内选择了一条很不错的路，这点非常不错。” 林南：“……” 您真的想太多了。 我当时只是因为沈星的提议，而且动画产业在国内根本没有市场，认为可以赔个底掉，所以才选择的。 林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大鱼海棠完全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也不瞒您，我就是特地选的，我认为国内的动画产业没市场，随便套了个剧情就上了，现在网上都还在吵……” 林国鸿笑了两声：“这个我也看到了，说，你林南就是个做动画的，懂什么大鱼海棠。” “不过，总比你首部电影票房口碑双崩要好，你第一部电影制作宣发成本一个多亿。” “最后票房才四点五亿记得吧？” “现在这个电影，如果不是你故意瞎搞，制作成本顶多三千万，没宣传上映八天票房都六亿五！” 林南表面上一下就急了：“您是一定要扎我心对吧？” “反正我是觉得这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做不得数。” 林国鸿就笑：“怎么做不得数，你经营有道，我表扬你，这没什么问题吧？” “而且你看于家的于流，是吧？” 林南表面上更气了，唰一下起身：“于流是于流。” “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经营有道不是这么算的，是要看财务统计报表的。” 说到这里，林南已经开始故意胡搅蛮缠起来。 他深知现在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南上娱乐这四个字都在一定范围内被人熟知了。 所以，他得先来一波胡搅蛮缠。 比如财务统计报表。 “还有，票房有没有水分我也不知道……” “……” “电影还在上映中，按照之前的流程，票房分账应该都要到八月份了，所以，按照现在来算，南上娱乐已经亏本数千万！” 林南掷地有声道。 林国鸿不慌不忙的看向林南：“有理有据，那行，咱们就用财务报表说话。” 第41章 如果想开个天窗(求收藏) 闻言，林南本能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然后就看到谭舒女士起身拿过来一份文件，摆在了茶几上。 “截止到昨天下午，南上娱乐已经收到了上映七天的票房分账。” 林南这才算是认识到什么叫做城会玩。 谭舒早预料到林南会有疑惑，索性没等林南发问，便解释道。 “如果你在拍电影的时候，关注一下行业内的事情的话，你早就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不同形式。” “或者你仔细回想一些网络上流传的消息，也会想明白。” “比如去年有一部大火的电影，在网上曾发起过众筹的……” 经此提醒，林南迅速反应了过来。 当时有些参与众筹的普通网友在网上晒出过自己获得的超过15倍的众筹回报。 其中的时间节点有点东西。 电影的秘钥延期了四十五天，公映期长达75天。 但在电影上映的第六十天之前，票房几乎就不波动了。 于是，林南清晰的回忆起来当初这位网友晒图时，电影依旧在公映中。 所以…… 事情就很清晰了。 票房分账应该是两种模式的。 按照常人理解的下映后分账，走完流程，最多可以长达六个月。 显然这在当代是谁都忍受不了的时间维度。 另一种模式便是日结日算，至于那票房超过多少多少亿，要加收的各项费率，也是按照阶梯形式来，不矛盾。 想明白这一切的林南伸出大拇指，嘴角下翘：“厉害，爸妈你们真厉害，数月前就在布局。” “但凡我多了解一下，都不会想当然。” 谭舒笑了：“你觉得我跟你爸会给你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财务统计上的事情，我们早就考虑到了。” “我相信你应该算过大致的数据，南上娱乐的财务数据相对简单，截止到6月27日，综合票房是5.88亿，按照相关的合约，南上娱乐将获得的是这里面的91%的42.5%。 也就是22740万，其中根据你跟泰然资本的投资协议，这里面有9%分出去，是2046万。 也就是说，最后入账到南上娱乐的资金是20694万。” 一整套流程的分账之后，便是净收益。 因为在这个流程中包含了税率、政策优惠等诸多事项。 林南砸吧了下嘴，忽然道：“所以，身为南上娱乐总经理的我，能够分到4000多万吗？” 谭舒微愣：“盈利收入的20%，差不多是3500多万吧。” “现在我们来谈谈在你经营南上娱乐期间给企业创造的盈利情况，南上娱乐公司账户上原有资金1072万，后收入250万，注资2000万。” “减去这些运营成本后，纯盈利17372万。” “经营回报率高达523%。” 顿了顿，谭舒忽然换了一种口吻道。 “一般我们把这种人，称作是天才。” 林南：“……” 心里：“来了，真正的交锋开始了！” “我！做好了准备！” 于是，林南双手一摊：“所以呢？” 林国鸿接过话头：“所以，按照我们的合约，你用三个月的时间给我们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财富的积累过程是很痛苦的，尽管星辰影业资产已经超过五十亿，但它的月营业收入距离你交出来的这部分答卷都有差距，更不用说后续的收益。” “所以，无论从未来你将要接管国鸿控股，还是从我们的合约为出发点，我跟你妈包括国鸿控股的董事们。 一致认为你具备独到的才华与相应的眼光能力去介入星辰影业的决策。” “有部分董事甚至认为你可以直接成为星辰影业的总裁。” “我个人认为，你可以先成为星辰影业的高级副总裁，分管影视业务。” “你的意思呢？” 林国鸿这一通说下来，林南差点笑出声。 这也夸得太过分了。 于是道：“我的意思，我什么都不选。” “从任何一个层面来说，我都不具备成为一家大型企业的决策层，不管是年龄还是经验。” “南上娱乐的经营，或者说大鱼海棠的成功，是一种不可复制的瞎碰。” “而且，最重要的是，合约上根本就没有规定说在经营有道之后应该怎么逐步接管星辰影业……” “反倒是上面有规定说若是在三个月之后，南上娱乐出现亏损，我就可以跟我妈谈谈我的梦想了。” 林国鸿：“……” 谭舒：“……” 谭雅：“……” “小南，你可以啊，有理有据，逻辑自洽，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听到谭雅的赞许，林南回头望了过去：“小姨，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了。”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 说着，林南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迅速而熟练的轮动。 “怎么个意思？”谭雅没反应过来。 林南微微一笑：“首先，我虽然不知道财务为什么没给我汇报公司财务收入，但按照刚才的算法，我可以直接从公司提取3500万。” “其次，在4月12日，我转给了我爸5600万。” “最后，我手头上这几个月的零花钱，不多，800万。” “考虑到目前国内影视圈的环境，小姨，从小到大你都那么疼我，给个2100万对你来说不算事吧？” “所以，现在我已不需要跟我亲爱的妈妈谭舒女士谈梦想，我可以直接动手去做。” 谭雅：“！！！” “厉害，我想去国外出差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来拜访一下自己的姐姐姐夫，顺便看望一下那自打长大了以后就不好玩了的外甥。 居然会被算计走2100万？ 不给的话，能行吗？ 谭雅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谭舒开口了：“你说的这些都建立在我们遵守规则的前提下。” “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们不遵守规则，你会按照你的想法来。” “但……林南，我得跟你说明白了，现在是白天，不能做梦的。” 林南在心中大松了口气，甚至在心里笑出了声。 ‘成了！’ 果然，林国鸿接过话头：“这样，我们各退一步？” 林南装作很不乐意的样子，稍微理论了三分钟。 “……” 在恰当的时候，林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前的合约已经过期，我想重新签订一份合约，条款更明确，不扯皮的。” “我想再要一次机会，继续经营南上娱乐，时间还是3个月，我会更多的从决策的层面去运营公司。” “……” 林南把自己的条件提了出来。 林国鸿跟谭舒女士简单商量后，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 很快重新签订合约。 “之前的条款确实存在疏忽，这次没有，你确定好了签字的话就不能再胡搅蛮缠。”谭舒强调道。 林南点点头。 在确定条款没问题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摁了手印。 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他赢了。 正如鲁迅所说—— 如果你想要开个天窗，你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建议把屋顶掀了。 （扑街求收藏，求票，呜呜呜呜呜呜~） 第42章 感觉已经掌握了主动 从准备面对起。 林南的目标从未是‘离家出走’与‘自立门户’。 包括顺势拉小姨谭雅给他撑腰。 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要掀桌。 而他实际想法只是要拿走一条椅子。 “正好这次你小姨也在，有见证人。”谭舒喝了口茶。 “你要是赖账的话，谭雅，你知道怎么做吧？！” 躺着也中枪的谭雅：“……知道的，姐。” 曾经的女魔王，现在的职场女总裁，谭雅女士，是比较惧怕谭舒女士认真的。 因为…… 舒雅金融的成立，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一旁的林南连忙表态：“我很老实的。” 谭舒女士没好气的哼了声。 就这还老实？ 林南鸟悄的呼出一口气，心道：“总算成了。” 从得知大鱼海棠票房爆了后，这些深夜加班的夜里，林南都在思考这样的现状下，他应该如何应对。 最后在昨天晚上，迅哥儿的名言给了他一盏指路明灯。 他的计划基本上完美实现。 首先，林南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所谓叛逆的败家，去搞黄公司。 包括过去三个月里的忙碌，也只是因为林南跟家里的选择相反的必要牺牲…… 林南看向合约条款，心满意足。 “1.根据通用的季度财报统计规则，以一个季度为期限，截止到9月30日，南上娱乐财报统计报表出现亏损，则证明决策能力不足。” “2.当判断为决策能力不足时，需从10月第一个工作日开始之前重新商定方案，按甲方要求无条件运营安排的企业，具体条款可另行商量，甲方拥有一票否决权。” “3.当判断为决策能力足够时，从9月的最后一个工作之后，乙方可以自由支配九个月的时间，甲方将不得限制乙方从事任何事务，除乙方劳动所得的收入外，甲方还需提供不低于一亿人民币的资金支持，以及提供乙方所需的必要帮助。” “……” 因为上一份合约产生了纠纷，1、2、3条款都是用于确定双方权限。 剩下的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条款。 “6.乙方在后续经营南上娱乐的过程中，允许进行真人电影制作，甲方配合投资。” “7.乙方若进行真人电影拍摄，可以从决策层面与制作层面掌控动画电影的进度。” “……” “11.在上一季度乙方经营南上娱乐产生的后续盈利，将不计入当前季度财务统计报表。” “12.乙方确定后续南上娱乐的发展方向为电影制作，在当前季度结束前九天时，电影准许公映。” “……” 大致上的重要条款就这么些。 甲方：林国鸿、谭舒。 乙方：林南。 从林南的角度来看，他争取了很多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时间回到二三十分钟前…… “……你们看，我的想法是我从正儿八经的决策层面来自我锻炼，如果能合理决策，让南上娱乐继续盈利，就没必要这么着急的去走接管的路线，对吧？” 林南有理有据道。 “已经具备的能力，是不会随着时间消失的，顶多是生疏。” 林南之所以把自己先放到一个不利的位置上，给自己加一层枷锁。 也只是为了换取林国鸿和谭舒女士在自由方面给予他的宽度。 比如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和自由。 当然，除了更好的去实现一桩桩梦想外，还可以更自由的…… 浪。 没办法，年轻，再不疯狂就老了。 闻言，林国鸿刚想说什么，谭舒抢先说道：“这样也不是不行，如果不合格呢？” 她当然知道林国鸿想说什么南上娱乐小公司算什么决策之类的话，所以才抢先。 身为一个母亲，谭舒女士更知道确定一些事情的技巧。 “继续走你们安排好的路线。”林南迅速回答道。 “直到我表现出可以用条款确定的合格度。” “我也不瞒你们，我始终是想要争取一些像毕业后那样自由自在，有家里支持的时间和空间的。” “至少，在足够的年纪之前。” 顿了顿，林南换上认真的口吻说道：“爸，妈，你们觉得，我一个从出生就是富二代的人。” “如果都没有资格在成年后，去任性的追求实现梦想的可能，那你们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让我继承的意义又是什么？为了让家族资产上再添一个零？或者保证家族资产不衰败？” “到咱们家拥有的财富、商业资产这样的一个级别，金钱早已只是一个数字单位了，否则的话，几千万一两亿也不至于对咱家来说这么轻描淡写。” “我是绝对拒绝现在就像于流那样去生活的。” “我真的不甘心。” 林南是有脑子的，他知道不说点真话，光是用套路，行不通。 听林南说完以后，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林国鸿和谭舒女士拍板同意这样的方案—— 如果表现出足够的决策能力，即让南上娱乐在未来三个月里再度盈利，林南可以拥有九个月的自由时间。 在这九个月以后，林南也肯定会再想办法延长自己进入星辰影业以及国鸿控股的时间。 甚至为了让条件对自己更有利，林南还给自己上了个双保险。 不仅是会继续制作动画电影，产生盈利，还将筹拍真人电影。 届时，林南可以充分的展现自己的才华！ 他将用事实证明自己的导演能力！ 一方面以防万一，另一方面继续梦想之路。 当然，林国鸿和谭舒女士也加入了自己的限制条件，比如大鱼海棠的后续收益不计入从7月1日开始的季度财报。 比如，从实际上限制了林南只能在一个季度内同时筹拍两部电影的可能性。 也从实际上限制南上娱乐的扩张极限，这一点其实林南更不乐意扩张…… 这份合约的签订，首先是让林南可以免于马上进入星辰影业的大摊子。 继续窝在南上娱乐这一亩三分地…… 林南满意的收起合约，他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所谓叛逆或败家或怎样。 他只是想要更多的掌控一定的主动权。 尤其是在看到于流按部就班的继承、半脱产学习、预备结婚的生活之后； 林南便希望能再晚一点步入同样的生活。 其实，他潜意识最深处是排斥一种被彻底规划好的人生。 但在心里的表层，林南却一直用自己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告诉自己： 未来的某个时间，他会完全接纳自己的身份，在父辈荣光下，也坐在神庙里，做个大家想象中的、脸谱化的大集团总裁，等待流芳百世。 在这一段人生中，自己将结婚生子，偶尔像排行榜top3里的大首富那样说几句金句，调戏民众，也给民众谈资。 不再有梦想，也不再有自己的生活，更不再有年轻的心态等等等等…… 再按部就班的将担子移交给下一代…… “行了，这次我们也做出了让步，你也满意。”谭舒道。 “我们也只是希望你能慢慢理解我们的安排。” “至少有一点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是你的父母，不是逼你上梁山的人。” 林南就笑：“我懂我懂，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再长大一些嘛。” “你看那个于流，才多大，就要结婚了……” 听着林南意有所指的话，林国鸿和谭舒对视了一眼。 最后谭舒一摆手：“这个事情上，我们商量过，给你顺其自然的时间，三十岁之前结婚，不算为难你吧？” “不为难不为难。”林南连忙道。“得成家的。” 孔夫子曾说，三十而立。 到这个年纪，那确实是应该成家的。 要知道林国鸿夫妇可是那个时候就刚好是法定的22和20就结婚生孩子了。 谭雅那么爱玩，也在25岁结婚了。 他林南可以到三十岁，简直美得不行。 “基本上已经掌握主动了……只要一步一步来，就能去完成自己更多的梦想，等到三十岁时成家立业。” 林南心里美美的想道。 “……” 最终还是皆大欢喜的解决了问题。 事情也告一段落。 吃过午饭后，谭雅拎走了林南。 “走吧，外甥。” 林南：“……去哪？” “好的好的，小姨您请。” 之后的半个下午，林南体验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主要平时小姨小姨夫都很忙，没什么时间逛街。 稍微有点时间，可能也得就着钱小冬来。 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不多。 可偏偏小姨夫最近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谭雅女士今天那算是逮着林南了。 于是，谭雅女士是又要林南带小冬，又要林南陪逛街，简直是得当牛做马。 用谭雅女士的话说，“敢利用你小姨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让你跟着逛街已经很不错了！” “……” 瑟瑟发抖的林南：“……” （今天只有一更三千字，不好意思。） ps：写了一段时间后意识到一些问题，所以才会花一章的字数来更明确设定层面的内容，其实主线的剧情是貌似当代社会大家都不喜欢的‘梦想’。 ps1：对于成年人来说，从来不是几选一，而是我都要，所以……‘梦想’肯定不是一个。 第43章 再次邀请 傍晚。 林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现年三十三的谭雅，都老女人了，却表现得分外活力四射。 那劲头，感觉能拉动十八头牛。 林南觉得自己属实太难了。 “有那么吃力吗，大男人了，提点东西走点路就这？”谭雅一脸嫌弃。 “回去赶紧锻炼身体。” 林南也就剩下点头的气力了：“是是是是，小姨您说得对。” 谭雅左右看了看：“行吧，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饭。” “……” 让钱小冬挑了一家想吃的店，林南跟在谭雅后面去用晚餐。 在饭桌上，闲聊几句后，谭雅忽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的想法是什么。” “但我能感觉出来你是真的想要凑齐足够的资金，个人去做电影。” “明天早上我会安排人给你的私人银行卡上转3000万。” “算我借给你的，无息无限贷款。” 从林南有记忆以来，谭雅对林南就很好。 那些女魔王手段只算是一个很小的方面。 比如谭雅不论去哪里出差，回来可能会忘了给自己丈夫买礼物，但绝对会有林南和钱小冬的。 而且给林南的礼物往往都会比较精致。 就像这次从国外给林南带回来的一大堆礼物中就有几套定制西服。 这是林南甚少会尝试的风格。 他平常顶多就是偏商务风一些些。 又比如在林国鸿和谭舒女士的眼里，林南只是借谭雅撑腰，但谭雅却认为林南真有这个需求。 “小姨，我当时就是那什么……”林南有些挠头。 谭雅笑了下：“把我当工具人是吧。” 在林南惊了+药丸的眼神中，谭雅接着说道。 “行了，我都懂，你也别多想，当是给你的备用金。” “我知道你是有自己想法的，男孩子嘛，毕竟跟女孩子不一样，你也不是说非要跟家里对着干，而是你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有更多的可操作空间。” “我也不大关心你是追求梦想，又或者是就想多浪几年，这都无所谓，我是你小姨，你张口了，我能不给吗？” 林南：“……” “谢谢小姨，小姨大气。” 话都到这份上，林南还能说什么。 回到爸妈家，林南用自己的五菱宏光拉着一车的礼物回了自己家。 心思寻思得让人将车里里外外都改装一下。 因为林南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喜欢开这种小面包，还觉着不愧是神车。 到了第二天，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不只是谭雅女士给林南的银行卡上转入了3000万。 林国鸿也将之前林南转过去的5600万转了回来。 连谭舒女士也给林南的卡上转了一笔钱，是1400万。 款项入账后，谭舒女士特地解释了一下：“这个算是奖励给你的零花钱，这三个月你经营公司也很辛苦，怎么花都行。” 林南稍加思索，反问道：“买点比较贵的奢侈品也行？” “买超跑都行，随你花。”谭舒的回答直截了当。 这么一通操作算下来，林南的个人银行卡上居然有1亿零800多万。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现金，完全有自立门户的资本了。 林南暂时没有去动这笔钱，反正他真要零花的时候，还有一张宇宙行8800万额度的信用卡。 林南并不知道，在这背后，林国鸿和谭舒女士是有过交流的。 “小南学会了不少东西。” “是，知道用点小手段讨价还价了。” “才华还是有的。” “那可不，毕竟是我们的儿子。” “不过心里面还是藏着事。” “那也正常，毕竟是个大男人了，尤其是于家那边突然给于流安排了一出婚姻，也有影响。”谭舒最后总结道。 然后才有这多出来的一千四百万。 …………… 昨天晚上就回了自己家的林南，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陷入了沉思。 这可是一个小目标。 不说别的，以林南对金钱的概念不那么敏感的态度。 他的第一想法是可以个人独资拍摄一部大电影了。 但偏偏现在还有第二种选择，南上娱乐。 所以林南反而不知道这笔钱应该怎么处置，倒是银行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还给安排了一个专属二十四小时客服。 这里面的道道，林南也有所耳闻，没有搭理。 然后，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备注，林南紧忙接通：“方教授，您好。” “小林啊，没有打扰到你过周末吧？”方高邈笑呵呵的声音传了出来。 “……” 双方都出于礼貌，闲聊了几句。 然后林南主动转移话题：“方教授，您大周末的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方高邈嗯了声：“的确有事。” “大鱼海棠这部动画电影上映当天我跟几个老头子就去看过了，不错。” “应该说很不错，制作水准相当不错，虽然有些细节没处理好，但总的来说瑕不掩瑜。” “世界观、剧情的设计上，有足够的深意，也有一定的细节失败……” 方高邈兴致勃勃的夸赞了林南。 以及大鱼海棠。 接着话锋一转：“小林啊，现在你已经用一部动画电影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我早前说过，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你的才华是绝对不会被掩盖的，哪怕你什么都没做。” “而且我一直寻思，你可能在创造一条新的路。” “这个有点扯远了，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呢，还是希望你能出任中国动画电影制作项目组常务负责人。” 林南：“……” 对方高邈的邀请，他心里有准备，不是很吃惊。 只不过，林南没打算接受这个邀请。 “方教授，我知道您对我的爱护，实话实说，现在这个时间点，我真的特别愿意接受您的邀请。” 林南斟字酌句的说道。 “不过，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我有足够的能力在您几位的指导下，带着中国动画电影走出一条路。” “大鱼海棠的成功有很大的偶然性，这一点，我自己都没想到，包括看过的观众们可能也在犯嘀咕。” “我是这么想的，不一定要我来做这个常务负责人，我年纪轻，不太容易服众。” “不如以一种合作交流的方式进行……” “明天我就会筹备新的动画电影，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还不确定，但可以相互交流，项目组也可以扶持其它的项目，让市场活跃起来，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这是林南深思熟虑后的解决方案。 出风头可以，但要看什么情况，常务负责人这个风头明显出不得。 还没上呢，就有业内制作人隔空怼人。 要是真的上了，不知道多少人会冒出来。 方高邈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好吧，我就不勉为其难了，只是真的很遗憾。” 其实方高邈很想说他会保证林南的权利，会怎么怎么样。 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因为…… 人心难测。 第44章 新的开始 7月1日，周一。 是这个月第一个工作日。 林南换上了谭雅给他特地定制的商务休闲西服。 看着镜子里年轻、精神且帅气的自己，林南满意的出门。 “林总早。” “早上好，林总。” “林总今天好帅啊……” 一路上只是面带微笑的林南脚步微顿，破天荒向说这句话的员工点了下头。 看看，明显这就很有眼光。 “林总早上好。” 向来比林南早到公司的歆怡如往常一样候在办公室门口。 边走边说：“您今天有点帅。” 林南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许，有眼光的人还是多的，嘴上说道：“有吗。” “有没有什么事情？” 歆怡汇报道：“受好莱坞电影上映影响，大鱼票房呈现了较大的下滑趋势，周六日两天的累计票房只有六千二百余万。” “尽管排片占比没有继续下降，甚至略有提升，但从目前来看，颓势较为明显。” “猫眼预测最终票房或将止步于八亿。” “……” 林南做了个手势：“还有吗？” 歆怡摇头。 “安排例行会议，另请业务团队的韩语、刘念列席会议。”林南道。 五分钟后，南上娱乐会议室。 “各部门都说说吧，对过去三个月做一个简单的总结。”林南目光一扫会议桌，道。 人力资源负责人简单汇报了过去三个月，南上娱乐的增员情况。 如今南上娱乐的员工数目已经超过了五十。 勉强算是小公司里面稍微壮实一些的了。 “在过去三个月里，我们在林总的带领下完成了首部动画电影的制作，成果喜人。” 已经是业务团队负责人的沈星简单说道。 “所以我们内部讨论认为接下来的时间里，公司可以继续深耕动画电影，做出更好的作品。” 接下来是财务部门夏小兰的汇报。 “上周五下班前，公司账户收到了大鱼海棠上映前七天的票房分账……” “” “……” 具体数值信息，夏小兰自然不会在会议上透露。 流程上是需要汇报林南后，由林南决定是否向员工公开。 原本在周六时，林南心里是有点气愤夏小兰为什么不汇报，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虽然本意上只是胡搅蛮缠。 这时候才发现，其实公司员工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对他意味着什么。 过去三个月里，南上娱乐其实只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制作动画电影《大鱼海棠》。 所以汇报在十数分钟内便结束了。 林南早有准备，看向会议室的众人：“今天的会议，将布置未来三个月的主要工作。” 这句话落下后，会议室的气氛为之一肃。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认真且严肃的神色。 “因为大鱼海棠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公司的可支配资金可以预见的上涨了不少。”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公司计划分两步走。” “第一，尽快开始第二部动画电影的制作。” “第二，整合公司内部人力资源，业务部门分成两部分，负责即将开始筹拍的真人电影，这部分我将亲自负责。” “财务、人力两部门需进行必要的配合。” “计划动画电影和真人电影都将于9月21日前公映，这是强制要求！” 顿了顿，林南看向沈星仨：“小沈，你先来说说你们部门的计划。” 在会议开始之前，其实沈星等人心里就有所准备。 毕竟从电影上映至今，足有一个多星期，公司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重要事务的。 而之前制作的电影也取得了超乎想象的好成绩。 的确是时候开始新的工作了。 沈星稍作沉吟，道：“林总，我个人是这么想的。” “首先，大鱼海棠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不过认真说来，在网上的口碑其实有那么一些毁誉参半。” “主要原因就是电影的剧情设计上、细节上有一定的不足。” “我想，下一部动画电影也好，真人电影也好，是不是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内部暂时还没有好的计划。” 林南点点头，望向韩语跟刘念：“小韩、小刘，你们呢？” “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 韩语的话很简单：“暂时没什么好的想法……” 刘念的话更有意思：“我也一样，只要是做动画电影，林总您咋说，我就咋做。” 林南：“……” 踏马就是这俩憨憨，领衔制作出来的大鱼海棠？ 这也太没有天理了！ 包括一直没有发言的梁小庆和歆怡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有点想笑。 但只能憋着。 因为…… 很显然，主位上的林南一点都没有好笑的样子。 目光扫了眼会议室，林南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说道：“行吧。” “我来简单安排一下任务。” “小沈说得有道理，这个问题这些天我也认真想过，不能浪费我们花了心血积累的优势。” “下一部动画电影，我认为应该有一个好的故事，最好是成品故事，有良好的受众，有开发价值，不一定要局限在ip开发上。” “同时，也需要考虑到故事的还原制作难度，考虑到制作周期。”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成本问题。” “初步预计，公司将考虑至多投入三千万的制作成本。” “小沈，这个事情交给你们部门，反正最后上映的时间窗口给了出来，效率问题我就不多强调了。” 沈星急忙起身点头：“是，林总，请您放心！” 又能做动画了，他跟韩语、刘念一样，开心极了。 林南接着又说：“第二个任务，还是交给你们，同步寻找合适的剧本，我将亲自负责筹拍电影，时间最长三天。” “不要怕花钱，有些成本是省不了的。” 顿了顿，林南看向人力负责人和夏小兰：“你们要做好相应的配合工作。” “尤其是人力资源，业务团队的拆分要在今天之内完成，有任何需要，请找歆秘书。” “请各部门自行商量提交一份员工福利待遇报告，也交给歆秘书。” “歆怡，这两件事情你要上心。” “……” 见众人都点头应是。 林南起身大手一挥：“散会，夏姐来我办公室。” 第45章 角色转换 “林总。” 会后，夏小兰抱着文件夹走进林南办公室。 “坐。” 林南做了个手势。 夏小兰坐下后翻开文件夹汇报道：“林总，上周五公司收到了由星辰影业转分发的大鱼上映7日票房。” “20694万。” “公司账户上总结余款项为20723万。” 顿了顿，夏小兰又道：“之所以上周五没跟您汇报，是因为款项入账、财务统计等相关事务刚在下班前全部完成。” “……” 林南望了眼夏小兰，她还有半句话没说。 上周五，林南不是很乐意见人。 不过林南也没想到的是，他能把南上娱乐折腾到公司账户只剩下29万的地步。 换做是其它的小型企业，有这样的财务数据，估计财务最先就忍不住走了。 根本都不带说什么泄密的。 几十万对个人来说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款项了。 但对哪怕一家只有几十人的公司来说，连发工资都会变得尤为的困难…… 林南收回目光，不急不急的道：“新的动画电影计划投入的制作成本三千万，需要你们部门进行财务预算。” “这部分的事情我不担心。” “预备筹拍的真人电影上，预计投入的制片成本将由南上娱乐独立承担，计划投入成本一亿。” “这部分的财务预算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事情，你好好琢磨一下。” 出道就是导演的林南，对拍摄电影期间的一些状况有所了解。 如同俗话所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所以，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 林南只是提前给夏小兰打好预防针。 不要因为资金流向的一些突发情况，影响到了拍摄进度。 夏小兰应道：“好的，林总，我明白了，我会和我们部门的同事在今天下班前做好预案草案。” “……” 接着夏小兰又问：“林总，您计划发放的员工福利待遇总规模是多少预算？” “一千万。”林南早有决断。 根据猫眼等平台对《大鱼海棠》的最终票房预测。 南上娱乐预计还会有近亿元票房分账收益入账，除去一亿三千万制作费用，公司账户上剩余的钱将超过一亿五。 拿出来百分之六七的利润发放奖金。 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明白了，林总。”夏小兰忙道。 财务上的事务安排了下去后，林南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对于未来的三个月，林南的确是打算尝试转换角色。 尝试更多的从决策者的角度参与工作。 所以，明明关于真人电影的事情，过去三个月里林南已经做过准备，也还是让沈星他们先去尝试。 想了些有的没的以后，林南打开了一份文件： 暂命名记忆追凶。 这是林南通过自己的渠道筛选出来的剧本。 现在会躺在林南的电脑上，说明林南已经有了决定。 定位到文档的第31页，林南从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了一沓草稿纸，开始了写写画画。 没错。 林南已经在准备分镜头的工作了。 这次不像第一次执导电影，因为投资宏大，剧本较为复杂，当时是请了专门的分镜师来负责分镜的。 再加上那个时候林南也不是特别熟悉分镜头。 “……第127场，医疗中心，日，内。” “……” 林南写得不急不急，画镜头部分也是一样不急不急。 水平比不上一些严苛的导演对场景的构思，但也不至于是火柴人。 对于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林南还是很乐意下功夫的。 包括大学最不喜欢做的事情是学习本专业的课程，所以除了本专业课程外，其它的东西都学得挺好。 …………… 从会议结束后，南上娱乐上上下下除了林南以外，都很忙碌。 包括歆怡。 她身为林南的秘书，被指定了很大一部分的协调工作。 所以总是在跑来跑去。 人力资源部门负责人与沈星以及业务团队的一部分员工经过沟通商量之后，确定了拆分计划，和招聘计划。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因为本来林总来之前，我们就有一些人是擅长于其它方面的。” 沈星沉吟着说道。 “徐达，陈辉他们几个也更适合真人电影的工作。” 人力资源负责人胡海名看向沈星提到的徐达、陈辉几人。 “小徐，你们的意思呢？” 徐达几人对视一眼，回答道：“我们没什么意见，但光是我们几个人怕是不行。” “这个问题林总有安排，未来的业务团队二部会进行扩张。”胡海名道。 他的意思大家都能听懂。 在合适的情况下，业务团队最终应该会相互独立。 徐达心里面悄然一喜。 尽管南上娱乐公司不大，暂时是没什么幺蛾子。 但谁也不喜欢甘于屈居于他人之下。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直接摆在徐达眼前，他不高兴才有鬼。 要知道三个月前的南上娱乐，沈星可就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杂角色，现在呢？ 管着二三十号人。 那可是正儿八经可以说自己是经理的人。 相关人事调整流程计划报告很快通过歆怡汇报给了林南，林南简单看了看没问题，便同意了执行。 与此同时。 在沈星的授意下，韩语、刘念可没闲着。 按照会议上林南的意思，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接触合适的剧本。 在将要下班前，刘念就提交了一份报告给到沈星。 “沈哥，我这有点收获，你先看看？” 如此这般之后，韩语也找到了相应的收获。 沈星在跟业务团队的同事们进行了充分的沟通后，最终确定了主选方案和备选方案。 “……好，徐达，真人电影这部分的事务就由你跟林总汇报吧？” 沈星征求着徐达的意见。 徐达连忙答应下来，这可是绝佳的机会，说不定表现不错的话，二部就真的是二部了。 “好的，谢谢沈哥。” 周二下午。 林南的办公室。 听着沈星的详细汇报，林南眉头微蹙。 “现在行业里面还是这么不景气？” “你说的这个主选方案的剧本，我觉得也不是很精致，而且听你说起来，有点啰嗦？” 沈星无奈的摊手：“确实是这样，一般来说，很多的剧本都是为真人电影准备的，改编成合适动画电影的形式，不一定好使。” “尤其是某些很容易用真人演绎出来的画面，动画化的难度却难以想象。” “主选方案已经是我跟同事们商量过的目前最佳选择。” “林总，您看，首先从制作周期上来讲，这个《黑花生》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合适了。” “最重要的是，剧情的深度真的很不错。” “……” 看着沈星侃侃而谈，林南翻看剧本的动作也逐渐变慢。 有一说一，几天前林南根本没想过会再进行动画电影的制作，所以真是毫无准备。 能在短短两天时间找到几份勉强可以推动的方案。 沈星还是有点运气的。 “介绍一下备选方案。”最后，林南打断了沈星的喋喋不休。 沈星咽了下唾沫，接着说了下去：“备选的两份方案，都存在一定大方向上的问题。” “要么是主题过分黑暗，不说过审这种事情，光是内部放映怕是都不行。” “要么是大杂烩，世界观不明确，剧情上很难打动人……” 沈星用尽量简短的话语，将备选的两份剧本的优势和劣势介绍了一遍。 林南的目光也随之回到了手上这个《黑花生》的剧本上。 良久，林南下定了决心：“行。” “那就做《黑花生》，这是纯粹的二维电影，制作时间上可能会有点赶，我建议你可以思考一些变通的办法。” 其实林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换做是以前的话，林南可能会直接说，这样那样，然后让沈星去做。 现在他却下意识的做出了一定转变。 依旧是会参与，但尽量分配更多的精力决策。 沈星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林南办公室。 动画电影的其它方面筹备工作也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准备。 稍晚些时候，林南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徐达。 对这个员工，林南的印象不大深刻。 干活普普通通的，表现也普普通通的。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的南上娱乐，没有人是混日子的，除了…… 林南。 “……林总，这就是我的一些想法，我觉得这个改编自国外舞台剧的剧本，应该很不错。” 徐达在说话的形式上用了一点点的技巧。 不能说将集体的功劳一个人揽下吧。 但也有点表现自己的意思。 林南望了眼徐达，心中不由哂笑。 ‘看来是我看错了，都有想法啊……’ ‘可惜了……’ 林南没有直接决定，而是婉转道：“我的建议是你再去想想。” “真人电影方面，要求会高一些。” 最后在第二天的下午，听完了徐达的汇报后，林南让歆怡找来沈星等几个。 确定了下来。 就是那份暂定名为记忆追凶的剧本。 一切基本准备工作完成后，林南让梁小庆和歆怡按照他的意思去跟星辰影业协调，为拍摄做最后的准备。 当剧组的框架组建完成后，已是五个工作日后。 正准备下周开机的林南却接到了方高邈打过来的电话。 “方教授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还是一更三千字，确实有点忙，溜了） ps：求收藏，求票。 第46章 市场活起来了？ “方教授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林南接通电话后，笑着问。 听筒中传出方高邈那独特的老年人绵软声音。 “忙着呢？小林。” “听说已经开始筹备立项了？” 林南也没隐瞒：“是的，方教授，我正想跟您说说这个事。” “经过慎重考虑，还是打算复刻之前成功的路子，算是一种深入的尝试。” “您觉得可行吗？” 方高邈稍加沉吟，回答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真的能复刻出来，也算是让中国动画电影行业多了一种按部就班的可行性选择。” “视觉类艺术上的事情，很难会有一个通用公式。” “不过你能用简单的办法，做出一些有益的尝试，也是对中国动画电影发展的一种实在的支持。” “只能说，在现在这个阶段，我是支持你的。” 林南连忙道：“我明白的，这么做肯定是有利有弊的。” “……” 接着林南一五一十的说道。 “我也不瞒您，在筹备动画电影的同时，我还筹备了一部真人电影。” “您也知道，我以前是个有过一部票房口碑都表现不好的电影导演，对于筹拍电影，算不上是心血来潮。” “所以，时间窗口上有限，也希望能偷点懒。” 方高邈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示。 他当然知道林南是从什么出道的。 也能理解林南现在这种对于导演层面的追求。 或者说执着。 方高邈的看法是很有意思的，他认为得有这样的人，中国的文化才会更加包括万象。 才会有更多的东西流传下去。 “……” 简单聊了几句相关的话题后，方高邈略带疑惑的说道：“我总感觉你的这种做法里面好像还可以深入研究一二。” “这种感觉从你开始做大鱼的时候，就一直存在……” 说到这里，方高邈忽然叹了口气，笑呵呵的道：“老了，思想有时候跟不上了。” “您可别这么说。”林南赶紧说道。 除此之外，方高邈也跟林南沟通了关于相互合作的问题。 方高邈明确表示了国产动画电影项目指导组已经在筹备动画电影的制作了。 “小林，事情是这样的。” “经过我们几个老头子的商量，结合你之前的意见，我们最终一致决定，正式开始重启计划。” “将组织一个动画制作层面的比赛，筛选相应的人才……” “……” 方高邈语速不急不急的。 用简短的话语介绍了项目组的准备。 “原本是计划这个比赛要给予大家足够的时间，现在看来时间可以稍微缩短一些，看看能不能出来一些有为青年。” 方高邈最后说道。 “我个人是希望你能抽出一定的时间，来担任评委会委员。” “不管怎么说，在国内，目前真正能把动画电影搬上荧幕的，只有你一个。” 林南稍加思索，答应了下来：“好的，方教授，我一定抽时间去。” “尽力给出我的意见。” 方高邈笑了笑：“还有一件事情，我看到申报拍摄名录中有别的动画电影项目出现了。” “看起来，市场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敏锐、活跃得多。” 林南倒是一点不奇怪。 商人重利。 在娱乐圈，这一点表现得更为明显。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 想他林南背后有一个影业集团兜底的富二代，也会面临无人搭理的情况。 尤其是最开始筹拍《摆渡》时那些追捧投资的人有多热情，离开得就有多快，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对比。 更令林南冷暖自知。 “方教授，我的看法倒是有所不同，市场的确敏锐，但是否是活跃，就不太好说了。” 林南笑着若有所指的道。 “不过有人愿意尝试，总比一潭死水大家都避而远之要好。” “……” 方高邈就笑：“小林，你也不诚实，你是想说要是跟影视圈一样被资本给霍霍得不成样子，国产动画电影可能就真的会消失吧？” “放心好了，之所以会有项目组的成立，也跟这些方面的考虑有关系。” “……” 跟方高邈的电话通了足足半个小时。 林南也对一些事情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再加上方高邈对林南的看好，也确实透露了很多信息。 甚至给出了很多的指点。 尤其是对林南想要在下周开机的真人电影。 林南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 于是。 就在周五下午，国产动画电影项目组联合诸多相关机构、企业公布了关于发起动画制作比赛的事宜。 “动画制作比赛说明：” “主题：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我国的文化领域愈加灿烂多样……” “动画电影《大鱼海棠》的出现，是对这部分文化传播缺失的一种填补……” “我们希望发现更多的填补可能……” “……” “要求：参赛作品时长不得超过十分钟； 必须为原创作品，且作者拥有全部版权，世界观应该尽可能的符合中国文化特色。 作品内容需注意，不得违反国家政策法规，不得抄袭复制，不得侮辱民族宗教信仰及其生活习惯，不得……” “……” “参赛资格说明：参赛者必须为在中国拥有合法居住权的个人。” 然后是奖项设置。 一共是三个名次，六个名额，奖励很丰厚，除了有直观的现金奖励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资源。 最后是时间： 作品征集时间：7月6日~8月5日。 作品评选时间：8月6日。 最后的最后，是评委团成员，除了方高邈等德高望重的业界前辈以外，林南的名字赫然在最前排。 因为项目组准备的排面足够，消息直接是在全网同步放出，各种大咖转发，是哪哪都能看到的热点。 所以…… 网上的消息就炸了。 然后…… 林南就听到了相关消息。 “……林总，暂时就是这么一回事，网上对您的言论不是很友善。” 歆怡汇报道。 在歆怡汇报的时候，林南就打开了微博。 毕竟是最能体现各种芬芳的平台，言论也最直观。 “林南？林南？林南？他居然是评委？” “这算什么，只要有了成绩，就无视各种规则吗？” “他就是个做动画的，连大鱼海棠都不懂，更被说懂什么评价别人的作品了！”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个做动画的吗，还不滚去做新的动画，跑这凑什么热闹？” “差点以为你们也是喷子，我连意大利……面都端了上来。” “……” 也就是一半一半的样子。 于是林南做了个手势，无所谓的道：“就这？那没事了。” “方高邈教授跟我说过这件事。” “不用管网上怎么说。” 顿了顿，林南看向歆怡，认真的道：“我们公司包括我个人，不需要太过关注网上舆论。” “哪怕跟我们相关，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歆怡连忙点头，心中佩服道：“果然不愧是林总。” “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接着林南又说道：“有时间的话，关注一下最近有没有冒出来说要制作动画电影的，听说现在大家都在磨刀霍霍。” 歆怡：“……” “那个，林总，还真有。” “我怕您不喜欢，就没说，以前那个叫成空的制作人也在今天下午，几乎就是比赛官宣的时候更新了动态。” “官宣了自己将领衔制作一部动画电影。” 林南哦了一声：“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别的信息？” “有的。” 歆怡道：“破晓奇兵，改编自即时战斗游戏龙之谷。” 林南：“……” “哦豁，那看来这个成空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这种大型ip都可以拿到。” 这消息确实令林南有点意外。 要知道，这周一他也是打算稳扎稳打的找一个好故事，改编融合成动画电影的。 可能是因为时间紧，也可能是因为提前定了制作成本。 以至于沈星提交上来的信息是没有这方面的。 “另外……” 歆怡嗫嚅道：“成空说，他会用好好的向大众展示什么叫做真正的制作水准。” “据说……是听说您要做第二部动画电影，故意说的。” 林南这就很奇怪了：“我跟他没怨没仇的，做什么？” “蹭热度吗？” 接着又说：“算了，让他们去吧。” “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林南记性还是可以的，不记得自己跟这么一个人有什么交集。 反正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懒得放在心上。 倒是在歆怡离开后，林南还特地翻了翻网上的消息。 综合来看，给林南的感觉有点奇怪。 “难道市场真的活起来了？” 林南不由得喃喃自语。 除了歆怡特地提起的破晓奇兵，网上有宣传的动画电影居然出现了三部。 不过要论声势浩大。 还是破晓奇兵最凶猛。 要不是有置顶热搜的话，直接就是第一了。 林南倒是无所谓，跟方高邈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提及过相关事情。 资本要真的霍霍动画电影市场，那也由他去。 反正天塌下来，跟他林南也无关…… （还是一更三千字，我没退化，我是真的忙……溜走~） ps：求收藏，求票。 第47章 片场三两事 周六日两天，林南宅在自己家没出门。 一方面确定了整部电影的拍摄周期、后期制作等计划日程。 另一方面整理了由自己亲自执笔的分镜头。 至于其它方面的事情。 由歆怡和梁小庆协调联络星辰影业，用不着林南操心。 背靠着这么大个影业集团，再加上和家里达成新协议，林南很轻松的在周五当天定下了中意的演员。 再加上投资、制作、导演等方面都是由林南个人意志主导。 所以比起执导首部电影时，林南的操作空间和自由度超乎想象。 7月8日，周一。 电影《记忆大师》在羊城低调开机。 这次有按照惯例搞一个开机仪式，挑时辰、拜四方。 “林总，开机仪式的时辰快到了。” 歆怡走过来提醒林南。 当林南入场后，仪式正式开始。 折腾了十来分钟后，林南宣布道：“《记忆大师》正式开机！” 接着林南简单讲了两句。 “非常感谢各位加盟《记忆大师》。” “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没有长篇大论。 开机仪式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也因为林南没有主动邀请媒体，加盟《记忆大师》剧组的各演员也没好去通知媒体，亦或是应援团之类的。 或者也有林南这次找的所有演员没一个是重流量轻演戏本身的爱豆类明星。 再加上开机仪式的现场在羊城远郊，片场就显得尤为冷清。 “黄老师，段老师，你们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林南主动跟到场的主演们打了个招呼。 这也是他跟主演的第一次见面。 有些演员林南是亲自见过才定下来的，像黄博就没有提前见过。 “林导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黄博很客气的跟林南握手。 “……” 大家简单寒暄认识之后，林南笑着说了句：“那，准备准备，拍第一场戏。” “……” 数分钟后，场务、摄影、灯光等等等等剧组成员全部准备就绪。 “《记忆大师》第一场第一幕。” “开始！” “……” 不到两分钟，这场特地挑选出来的最简单的戏过了。 “好！过！” 站在监视器后面的林南喊了卡，带头鼓掌。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早上八点，请各位准时到片场，谢谢大家。” “……” 林南这是按照惯例，只在开机仪式当天讨个好彩头，拍一场最简单的戏，应应景。 正式的拍摄计划是从明天开始的。 制作人、投资人、导演的片场生活，就是这么的简单…… 且朴实无华。 散场后，林南很快离开了片场。 整体上的统筹工作是交给了星辰影业的专业人士在把持。 各方面的事情都会专业的人员在忙着。 别的不说。 从南上娱乐出来的，跟星辰影业派过来的人里面就没人敢浑水摸鱼。 甚至比给家里干活都要精细。 否则的话，也不会上周二才定下筹备工具，这周一就能开机。 连黄博这样的大咖档期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 ……………… “林导。” “林导早。” “早僧。” “……” 次日早上七点四十分，林南便赶到了片场。 因为八点钟要开始拍摄的缘故，片场早就忙碌了起来。 较之昨天的开机仪式时要热闹许多。 歆怡也早早的来到了片场。 “林总，这是您准备今天要拍摄的计划。” 数分钟后，林南坐到了监视器后，手上多了个喇叭，不过不用。 “各部门准备……” “action！” “……” ……远郊老旧的房子里，一个背着包的女人从外推开门。 后面跟着另外一个女人。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老旧的房子…… 接着是电话铃声响起…… “喂，小丰……” ……“卡。”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林南喊停。 “这条过了，再保一条。” 与其他导演一样，林南会在片场最常说的话是演员们的‘噩梦’—— 再保一条。 “……” 上午的戏拍完后，林南跟主演们一块用餐。 都是盒饭，不过菜品花样比较多，口味也不错。 饭桌上其中一个女主演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林导，您今天好像有些谨慎。” “所有的戏都多保了一条。” 林南笑了笑：“毕竟我挂了个最令人失望新导演的名头，得谨慎的。” 尽管林南是投资人、制作人、导演。 但几个主演都很有排面，要不是星辰影业家大业大的，林南的戏他们还真不一定给面子。 私底下吃饭的时候说话肯定不会像小演员那么谨小慎微。 黄博也跟着笑道：“嗨，林导这肯定是对我们的表演还不是很满意。” “我们下午再加把劲。” “……” 一开始都只是磨合，林南年纪也不大，除了仗着自己是个富二代外，别的方面还真的算是个晚辈。 所以倒也没太着急进度。 只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片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林南执导的气压。 “停。” 林南第一次用了喇叭。 “重来。” 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因为有些地方不对劲，要重拍而已。 一点都不像一些知名的片场暴君那样，恨不得跳起来打人。 “第四幕，第三场，准备。” “action……” “……” 坐在监视器后的林南脸色逐渐变得更平静了。 毫无表情。 在第十七秒的时候，林南再次叫了停。 “需要我给你们休息时间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南除了面无表情以外，不带任何情绪。 但…… 这一次。 片场的工作人员、演员等等都感受到了林南的低气压。 他也不讲自己要怎样怎样。 只是叫停，重来。 方式方法很简单，如水般的钝刀子杀人。 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林南都可以有这样的资本，所以他就这么做了。 这跟以往在拍摄现场偶尔传出去的消息是完全不同的。 这次再叫停以后，连黄博都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严重。 黄博还是很有经验的，单独找到了林南：“林导，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南也不说话，只是拿出分镜头：“没达到要求。” 补充道：“我不会讲戏，也不会演戏，只能一次次重来。” 这句话的意思看起来很简单。 但落在黄博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觉得林南的意思很简单。 如果他们这种成熟演员，连这点事情都悟不了的话，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黄博看了看分镜头，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我的我的，林导，给我几分钟。” 本来心里还有那么点不愉快的黄博看到清晰的分镜头之后，立马就懂了。 确实是自己这方面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演员的职责是根据剧本和导演的要求表现出应有的状态不是？ 达不到的话，就不能怪人家低气压。 这是林南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执导自己的片场。 有效。 他跟那些片场暴君不一样，他甚至有喇叭都不带用，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简单的指出来。 给片场众人的感觉就是，林南本身就有那种高高在上无所谓的资本。 用好像最不认真的方式说了应该认真的话。 偏偏这种方式给了人最大的压迫力。 几分钟后，这幕戏重新开始。 片场却再没一个敢敷衍的人了。 过去的几分钟里，大家悄悄的交头接耳。 “卧槽，这跟传闻中不大一样啊，听说之前林导执导的时候，很和气的。” “对啊，最近这两天一直很轻松，我还以为片场比较放任。” “从来都没给过人压力的。” “前两天我还看见那谁跟林导说话的态度都很平等的，林导的神态还有些自嘲……” “可是刚刚分明给我的感觉是马上要换人！” “这可比片场暴君可怕多了。” “真要说的话，林导跟别的导演不一样，尤其是这部戏，他是制作人、投资人、导演，可以说是一言堂的。” “有小道消息说，林导家里是足够能力影响到影视圈的，就比如让一部戏龙标都拿不到。” “卧槽，这么牛逼……” “惹不起惹不起……” “……” 在这行吃饭的人，都清楚一件事情，越是说小道消息，越是可靠。 不过，林南确实没想到会传出来这样的消息。 他可没能力让一部电影拿不到龙标。 家里也没这个能力。 接下来只是三天时间，这个临时搭建过一部分的片场里的所有镜头就全部拍完了。 下一步是去一个可以布景高端医疗中心地方拍摄…… 总共这一周多下来。 有顺利的时候，也有不顺利的时候。 毕竟演戏这种事情，有时候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偶尔也会存在真进不了状态的时候。 一般遇到这种状况，林南什么表示都不会。 他认为自己是有时间的。 而且有专人控制财务支出，是能等得起的。 这一点倒是让大家在背后给了个有意思的评价：“硬等。” 在转场去市内某大厦的时候，林南从歆怡嘴里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愣。 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 但是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画面，大概延伸下去得有两小时剧情的那种。 歆怡只得解释道：“意思是说您一方面很强硬，另一方面愿意等。” （还是一更三千字，溜了溜了……） 第48章 大鱼下映 羊城中心。 某个大型私立高端医疗中心三楼一角。 布景、灯光、摄影等等都在忙碌中。 很快，一个合适的拍摄场景就搭建了出来。 这是《记忆大师》这部电影中，比较常需要的一个场景，记忆大师医疗中心。 故事的一部分核心将发生在这里。 由黄博饰演的主角将数次走进这个‘医疗中心’接受记忆移植手术。 第一次是想忘记前妻。 却不料手术失误记忆被错误重载，导致他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杀人凶手’。 然后就有了第二次…… 电影的剧本是林南辗转通过渠道找到的大师之作，将属于科幻元素中的记忆移植，与犯罪悬疑这个类型元素融合了。 总之。 制作成本一个亿，林南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第131场。” “开始。” 场记打板。 摄影、灯光、演员各就各位，林南坐到了监视器后面。 发生在‘记忆大师医疗中心’的第一场戏正式开始…… “……” 之后一连三四天，剧组的主要演员都在这栋楼里。 林南也在这里。 为了追赶拍摄进度，也为了更多维度的呈现剧情，由从京城来的一位副导演跟着另一队人马在拍摄另外的场景。 整个拍摄进度有条不紊。 在这个过程中，林南还时不时的要分心去管理南上娱乐，以及…… 沈星他们的工作进度。 “林总，动画电影《大护法》采用了您提议的方式进行制作，将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根据沈星的汇报，目前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展开，根据计划，大部分工作将在本周内完成。” “……”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歆怡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林南稍加思索：“给我看看进度状态。” “……” 趁着片场休息的时候，林南通过电脑看了看沈星他们的制作草稿。 还不错。 首先是请来的分镜师很有水准，其次是原画设计功底也不错。 林南还是比较满意的。 “还不错，让沈星他们注意把控细节方面，别乱中出错。” 《大护法》就是黑花生。 整体剧情上可圈可点，制作难度上也不高，而且还采用了一部分取巧的方式，减少了制作耗时。 林南是有参与到制作过程中的。 甚至在中期制作后，林南会花更多的心思去做动画…… “那就先这样。” 听着场务开始准备下一场的拍摄，林南看向歆怡道。 暂时从动画电影上解放出来的林南马不停蹄的继续掌镜执导电影《记忆大师。》 对于林南来说，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工作。 像统筹总领制作动画电影什么的，其实只能算是推脱不掉的‘琐事’。 “各部门准备，五分钟后开始！” 场务通知道。 林南已经坐在了监视器后面。 五分钟后，演员入场，各部门准备就绪。 “……”饰演另一个重要角色的男演员用低沉的台词表演时，林南忽然喊了卡。 林南琢磨了下，道：“你过来看看这段。” 语言描述画面有时会很无力。 也不是没演好，反正就是没到位。 自己一看就能明白。 “ok，我了解了。”有点不明所以的演员看过后恍然大悟，连忙道。 执导的过程中，就是不断遇到小的瑕疵并去掉它。 林南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觉得很有意思。 将自己脑海中想要表达的画面，通过别人的演绎复现在观众眼前，这是一种难得的成就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林南依旧是把中心放在掌镜上，偶尔也会离开片场回公司。 好在电影大多数时候的取景都能在羊城完成。 林南还是很会下放权限的，有些地方副导演能搞定的，他是肯定不会完全抓在手上。 尽管一部电影总共不会超过两小时，具体来说，预计成片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左右。 按照几分钟一个镜头过的话，总共1700个分镜头，理论上可以在100小时内完成，也就是说着急一点的话，一周时间就可以拍完。 但实际上不是这么算的。 一般来说，一部好莱坞喜剧片的拍摄周期平均在100天左右。 当然，这也不是定数。 比如有十几天拍完一部高评分电影的。 《记忆大师》的剧组没有什么东拉西扯，缺少投资等等乱七八糟的杂事，拍摄从头到尾都可以称得上非常顺利。 时间一晃就是7月21日。 在这个过程中，林南重新活跃在影视圈的消息不胫而走。 甚至上过一次热搜。 当时沙雕网友们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林导你搞什么电影啊，赶紧回去做动画！” “就是就是，我还等着大鱼海棠2呢！” “可怜的湫，天杀的林导，为什么要他那么苦？他是一个天神啊！” “就是就是，宁可别折腾电影了，《摆渡》那次宁还没死心呢……” “可别瞎说，这次林导是全程自己投资搞，加盟的演员有影帝黄博的……” “那这意思是要成？” “不排除这种可能……” “……” 支持林南去拍电影的路人，其实并不多。 因为烂片太多，不差林南这个凑热闹的。 反倒是很多是《大鱼海棠》粉丝的路人，非常希望林南能把重心放在动画电影的制作上。 最好是出一个大鱼海棠2，弥补全部的遗憾。 至于业内人士对林南这次重新执导电影的评价则有些褒贬不一。 “我觉得这次林导怕是真要脱帽子了，有消息说连黄老师在现场都被怼了，硬是屁话没有。” “这么夸张的吗？我听说以前还挺好的。” “可能是林导也知道，在片场和气不能生财吧……” “反正我还是挺好看的。” “要是片场紧张就能拍出好电影的话，中国就不会那么多的烂片了……” “有道理有道理。” “……” 这些，林南虽然偶尔从歆怡的嘴里听到过一嘴，但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甚至都不奇怪为什么会上热搜…… 7月21日的这一天，大鱼海棠正式下映。 最终票房定格在了86728万。 超过最开始的猫眼预测整整6亿6千多万。 也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摸到了很多人都不敢想象的巅峰。 这一天刚好是周日。 连日来的拍摄顺利，再加上又要转场等多重因素。 十分需要赶进度的林南破天荒的给剧组放了一天假。 “小歆，今天你也去休息吧。” 一大早起来，就在自己家看到了歆怡。 因为歆怡是工作生活秘书，加上最近忙得林南都快忘了自己是谁，索性就给了歆怡一张房门卡。 偶尔歆怡也会送林南回家，早上来接人送早餐什么的。 反正都是生活秘书的基本操作。 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的，林总。”歆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离开了林南家。 林南本想着有个放松的机会。 没想到才吃了歆怡带过来的早餐，就接到了于流打过来的电话。 “老林，我回羊城，出来喝杯茶？” “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帮我挣钱呢……” 林南也没犹豫，道：“行吧。” “……” 很快林南驱车去了于流说的地方。 嗯。 这次还是五菱宏光。 不过是改装后的五菱宏光。 严格来说，这辆车如果没有登记的话，已经过不了年审了。 除了外壳还是五菱宏光以外，几乎所有东西都换了个遍。 好在国内对改装车的许可也越来越放松了，林南又是找的专业机构，所有改装都是经过同意的。 所以是可以合法上路的。 无法是舒适度、安全度、驾驶体验度等方面吧…… 反正林南还是挺满意的。 只不过甚少有机会开出来，因为林南更多的是坐公司配车。 至于在车库里面落灰的兰博基尼和法拉利，只能说，不是它们不够好，还是它们不够骚。 已经配不上我林南的逼格了。 跟预料中的那样，林南到了之后，于流砸吧嘴吐槽道：“林总，宁这是开上瘾了？” “我先跟你说，今天我开的可是兰博基尼svj，这车你可不能给我撞。” “要是损耗度过大的话，还得送回原厂维修，老麻烦了。” 林南撇撇嘴：“至于吗？”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最近忙得很，要不是今天刚好休息，估计也就能在电话中聊两句了，超过两分钟都不太行。” 边说边走进了茶楼。 羊城这地方别的不好说，茶楼倒是足够的。 于流就笑：“行了，林导，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着创作你的电影……” “怎么样，晚上有没有什么女明星来敲你的门啊。” “……” 林南鄙视道：“龌龊，除了这个你还能想点啥，晚上我都回自己家，她们也得进得去小区门。” “……” 瞎鸡儿扯了两句后。 两人也分别落了座。 这次有点意思，于流也没带自己的秘书，更没有带晴女王，林南也是孤身一人。 “老林，真不是想夸你，我都没想到这都半拉年了，居然是我强行随意投给你的一千万带来的收益最大。” “财务算了一笔账，告诉我说这次的投资回报率高达两倍还多。” “一千万出去，三千多万回来……” “还说什么要不是我脑袋秀逗了只要9%的分成，怕不是要挣嗨了……” “呸，简直不是人！” “……” 第49章 辗转多地与分身乏术 “我是那样的人吗？” “强行从你的劳动成果中分了两三千万，要是再不满足，消息传出去，我于流就不用做人了。” “……” 林南只是安静的听着于流的絮絮叨叨。 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因为跟晴女王在一块后日常生活有点压抑，所以变话痨了。 硬是没给林南找到机会插嘴。 等于流吐槽告一段落后，林南才笑道：“差不多就行了。” 于流：“！！！” 听林南这么一说。 于流果然就闭上了唠叨的嘴。 “在网上看到消息说你最近又是导电影，又是做动画，怎么个情况？” 林南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差点我就被安排到星辰影业里面当副总了。” “重新争取了一下。” “……” 于流啧啧两声：“不错啊。” “……” “结婚的年龄推到了三十岁，也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不知怎的，林南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然后…… 于流的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 “你故意的吧？” “这心扎的！” “……” 这么一对比，于流忽然发现自己怎么那么悲催。 简直了。 明明大家都是富二代，都是独生子，怎么他就要受这份苦难。 又是直接接班。 又是直接订婚。 这狗日的生活！ 实在说，往常的于流比林南的生活也要丰富多彩得多。 不光是夜生活。 所以，比起林南来说，于流更无法接受现在的状态。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还羡慕你能不用操心找对象的事情呢。” 林南故意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姿态，那神情，那叫一个无奈与彷徨。 “林南！” 于流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觉得你别当导演了，转行吧，奥斯卡影帝给你留着呢。” “……” 互相扎心之后，喝了会茶。 随便闲扯了半天。 也没什么事情。 无非是于流被晴女王放了风，不只是晴女王，连那个苏幼也在京城没跟着回羊城。 中午一块吃了个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这次林南没有开着五菱宏光干一下于流的兰博基尼svj。 “……” …………… 新的一周，林南跟着剧组离开了羊城。 除了歆怡以外，再无其他南上娱乐的人。 “林总，最近沈星那边的事情进展很顺利，您……” 去机场的路上，歆怡试探着问道。 时间久了，歆怡也不光说一些完全只是在工作范围内的事情。 偶尔也会有一点点自己的想法。 她的意思林南懂。 外地的几场戏，都不是重要主线剧情，甚至最后能不能被剪入还是个问题呢。 完全没必要林南亲力亲为。 很折腾不说。 林南甚至都待不了几天，马上就得赶回羊城统筹动画电影的中期制作。 说不定后期还得跑一跑其它城市。 “问题不大，无非是多跑几趟，做电影这种事情，不能总觉得这里可以糊弄，那里可以糊弄。” 林南摆摆手，随口道。 他倒完全不介意歆怡偶尔说说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人活着，终归是群居动物。 林南也不例外。 他是肯定不希望身边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的。 “可是……您这样也太累了。” 顿了顿，歆怡犹豫着说道：“要不到时候让沈星他们过来？” “反正飞机也快。” 闻言，林南挑着眉头看向歆怡，奇怪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吧？” “沈星他找过你？” 歆怡：“……” 我错了。 我就不该提。 老板眼睛太尖了！ 根本骗不到。 迎着林南的目光，歆怡点了点头，小声道：“是的。” 接着又抬起头道：“不过我们都是这个意思。” 然后掰着指头道。 “林总。” “你看，咱们南上娱乐的合作范围也不小了，可以说是全国各地都有。” “但之前大多数的合作督促都是你亲自去的。” “我们公司大多数人都没坐过飞机呢。” “你看，比如沈星就没坐过。” “……” 于是…… 在去机场的路上，林南最终被歆怡给说服了。 说起来也有点好笑，在很多时候，能搭乘飞机出差在一些公司都是很难得见的福利一样。 这个事情，林南还是在网上听说的。 之后又在南上娱乐的公司规章制度里面看见过规定。 这才知道，在很多公司的规章制度里面，对不同级别的员工出差的住宿标准、差旅费、出行标准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比如部分公司副总以下是不可以坐头等舱的。 甚至有的公司，只有老总可以坐飞机出行。 还有些公司在这个年代了，都还是推荐选择卧铺出行，连高铁都没有。 大多数公司都是推荐员工在非必要情况下，必须选择高铁二等座出行。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南才知道为什么当代还会有‘何不食肉糜’这句话。 “小歆，既然是你们都商量过的，那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管，你们必须协调好，不能耽误进度。” 临上飞机之前，林南如是说道。 歆怡因为是林南秘书的关系，每次出行都是林南坐什么，她坐什么。 所以规格都是一样的头等舱。 再加上这次还是大飞机，连登机通道都是分开的。 歆怡还特地拍了几张照片，说是要发个朋友圈。 “林总，我还头一次知道原来大飞机登机都是分开来的……” “……” 林南：“……” 虽然林南是跟着剧组去外地。 但不是一路。 他是单独跟歆怡出发的。 剧组的一切事务则是由星辰影业来协调的。 至于演员们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就不是林南需要操心的。 当天下午三点。 林南抵达了片场。 比他更早到的是从昨天下午就提前过来的剧组人员，包括演员们。 真要说起来的话，林南的排面还是挺高的。 “各部门准备，十五分钟后开拍。” “……” 片场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枯燥、朴实无华。 硬要说起来的话，无非就是进度顺利不一。 无非就是林南比较累。 毕竟掌镜、执导这个工作真不是吹的，还是需要能力和精力的。 …………… 一晃就是三天后。 “林总，沈星他们完成了所有的前期制作，他们已经提前赶往了下一个我们要去的地方，等您过去的时候，刚好能汇合。” 在这个片场的所有大戏拍完后，歆怡汇报道。 这次还真不是吹的。 歆怡跟梁小庆他们的配合非常到位，各方面的协调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还能迁就林南的时间。 还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行，那我们也赶过去吧。” 林南也没多说什么。 “该有的设备都带上了吧？” 歆怡连忙点头：“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要不然我怎么敢跟您汇报。” “我可还是要这份工作的。” 林南笑了笑，没说什么。 于是……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待了三天后，林南辗转前往了下一个城市取景。 这次林南比剧组先行。 因为实在是分身乏术。 林南甚至只能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一下。 下了飞机后，沈星已经开着车过来接他跟歆怡了。 “嚯，可以啊，这准备工作很充分。” 林南笑了笑。 南上娱乐在外地是没有任何办事处的，更不可能有车。 这个陌生的城市，星辰影业也没有办事处。 倒是国鸿控股好像有个小办公点，但肯定没有配车。 所以…… 为了让迁就林南，这辆奔驰s级，是沈星来到这座城市后，赶紧租的。 “还行，还行，都是歆秘书安排的好，我是想不到这种事情的。”沈星挠了挠头。 他一个年轻小伙汁。 而且之前还是个宅男，怎么可能想到这些事情。 要不是歆怡提醒，他可能就只会在酒店眼巴巴的等着林南过来。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 林南笑了笑。 “趁着现在有时间，把前期的所有美术设计定稿给我看看吧。” “正好闲着也是闲着。” 沈星有心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沉默的递上了林南想要的东西。 至于一旁的歆怡，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她是最清楚林南的工作强度的。 这两天甚至都没怎么休息好。 要不怎么说林南是富二代，在上一个城市，林南居然认床了。 死活休息不好。 尽管已经是当地非常非常不错的五星级酒店了…… 歆怡也没办法。 她是见识过林南自己家里的奢华的。 五星级酒店肯定是比不上的。 林南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不错，这次的完成度很高，基本上达到了我们之前预期的效果。” “看来你们没少花功夫。” “……” 沈星偶尔接一句话。 基本上都是林南在问，沈星回答。 经历过一部动画电影的锻炼，沈星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沈星了。 数十分钟后。 林南一行人抵达了歆怡提前订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希尔顿。 很遗憾，只有行政套房。 没有传说中的总统套。 林南跟除了沈星以外的韩语、刘念等人见了一面。 “大家好，休息得怎么样？” “好！” 异口同声一声吼。 林南大手一挥：“那就干活吧。” （还是三千字一更，估计会持续一段时间……） ps：成绩不是太好，预计也没有推荐位了，未来很渺茫，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