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太傲娇:上神请自重》 第一卷 重逢 前尘旧梦1 我以为我嫁给他,我乏味的万年生活可以结束,可是我…… 被他锁在了诛仙台上。 我曾是个女战神,拥有无数追求者的女人。 因为我是天帝的第九个女儿,他们追的不过是我九公主的名号而已。为了不像各位姐姐一样远嫁他方,我苦苦修炼,上阵杀敌,成为威震八方的女战神,名曰:云尧。 可我还是被他锁起来了…… 你们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什么被锁在那儿。我能说诛仙台的风景甚是好看吗? 莫要笑话我,我活到这个程度,纯属意外。 你说堂堂上神被一个比自己低不知道多少级的仙阶人给锁在这儿。 呸,杀我父母,灭我九族。我当初也是瞎了眼看上这狗屎王八蛋的。 “云尧,你坠入魔道,你可知罪?” 呵呸,日你全家,他妈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对我应该离远点,我看见你我就恶心。 …… 那个长得比女人都不逊色的叫朝闻,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右护法。 我看着那张俊美的脸陷入了沉思。 我他妈当初就不该提拔他,这样就斩草除根,谁知道这谦谦公子的表面里却藏着一颗谋权篡位之心。 云尧啊,云尧。也就里沉入这温情河里不愿醒来,说我贪恋美色也好,老牛吃嫩草也罢,反正我就是被他迷的七荤八素的。 “云尧,你可知罪?”那话语里夹杂些不耐烦。 “呵,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是我坠入魔道是错,那么你谋权篡位就不是错了?”我抬起头,双眼瞪着他,贝齿紧咬,这小小的动作牵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诛仙台上寒风刺骨可我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皮开肉绽,血液渗透衣服开出一朵朵的红莲,妖艳的血色十分让人怜爱。三尺长发被血浸湿,温度低血液凝固得快,这头发就胡乱的粘在伤口上,微微一扯便再次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这是曾经的天庭第一美女。 “陛下,姐姐这么可怜要不就放了她?”何洛满脸惊讶整个身子依着朝闻,别提多暧昧。这话到听上去是在帮着我,可那画着精致的脸上可满是得意,恨不得我早点死。 我当初也是瞎了眼,这朝闻和何洛真是渣男配绿茶天生一对,我何必在上面插一腿。 周围响起了各种声音,有的说这朱雀心地善良,适合坐着天后之位,有的说我狂妄自大,还有的说我罪恶至极,不可饶恕,嘈杂声太大最后就听到一些字眼。 呵,这群狗腿子,只天地换个主,都没他们翻脸翻得快。前些日子还在耳边百般夸赞,现在就趁火打劫,把你贬的一文不值。 “你们莫要说姐姐了,姐姐不是这样的人。”火红色的飘罗裙,配上妖艳的笑容,别提有多撩人。 “云氏你是我原配,只要你承认错误,我大发慈悲的放你一把。”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好听到你听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错!我有何错?你们每个人都这么问我,究竟是要这天地共主的位置,还是要我就这样了结了自己。 “放过我?呵!朝闻你还是杀了我吧!” “这段缘分就这么断了吧!” 我轻笑道,那种刺痛伴着寒风渗透伤口钻进骨头里,疼,十分的疼。可我的心更疼…… “云尧,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我要把你禁锢起来,我要你看着我坐在这天地共主的位子上千年百年万年……”朝闻抓着我的下巴,凑在我的耳边,用那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这还是我当初捡到那个小狐狸吗? 如果我当初没下凡,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他? 我回过神来,荒唐一笑笑,笑的痴癫,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那个站在诛仙台脚副捆仙锁居然心里还在妄想。 周围的空气越来稀薄,是我的错觉?耳朵嗡嗡作响,抬眼看到却是那些扭曲嘲笑自己嘴脸,嘲笑,辱骂。好似一双手掐着自己的颈脖,我弱小,丑陋,无助,可谁来帮帮我呢? 我贪婪的想呼息那仅剩一点点的稀薄的空气,可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占据鼻腔,强大的嗅觉冲击力,呛得直咳嗽,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吸了口凉气,强忍着撕心的疼痛。 我可真狼狈啊…… “朝闻,你好大的胆!”一个身着白缎子的长袍,上面洋洋洒洒的水墨图的俊俏男子,飞来扬剑向朝闻刺去。 好让人熟悉的声音,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抬起头,可我看着那三千白发的夜崭黎,心里一时间的奔溃:“师父,你疯啦?你快走呀,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好不容易逃出去的为何还要回来,现在回来不是自讨没趣?我也不管身上的伤口,拼命想要逃离这铁链的束缚,可我忘了这铁链布满符咒,只要稍稍一动便会招来雷公电母的十万天雷。 我也是自讨苦吃,这诛仙台上的拴仙链是我亲自写的符咒,亲自赐法给这雷公电母,叫他惩罚那些违反天条的仙人。估计我当时也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会站在这儿…… “夜崭黎,你都被剥离仙职了,你还来天庭干嘛?我以为你这缩头乌龟不敢回来了。”何洛看着持长剑的夜崭黎,不禁冷哼心里道:这老狐狸还敢来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运气,扬起长鞭带着三昧真火向夜崭黎袭去。沦为散仙的夜崭黎那还像当年那般威风,这何洛的三昧真火怕不是要把他烧成秃毛狐狸。 “住手,把夜崭黎和云尧打入地牢。”不紧不慢的声音打破了这快要爆发的斗争,说是巧合拿着巧合未必太人性化了。 我终将离开了危险的地方,可面临我的又将是哪地狱? 小时候听父皇说无恶不作的会关在一可怕的地方,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那凡事有点身份地位犯了小错都是关在那天牢里,与之相差名地牢,哪儿啊,关的都是无恶不作的人,那待遇和天牢比当然是天壤之差。 在他心里我就是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吧!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在这儿昼夜不分,永远都灰蒙蒙的,只靠几个火把照明。 “吃饭了。”一个黑黑的馒头直接,刚扔在了地上的稻草上,就被几只老鼠疯抢瓜分了。 也罢他们吃饱了也就不会饿到啃我的脚指头。这小小的地牢里布满了吸人功法的阵法,我在这就跟个凡人没什么区别,被蟑螂,老鼠乱爬只能躲到角落里。 抱紧双腿瑟瑟发抖,其实这样下场也是好的,满脑子被饥饿,寒冷和惊恐充斥的满满当当的,就不再去想那些血海深仇。我也是绝了,居然在这苦中作乐,还不亦乐乎,但我唯一忘不了是那个让我爱到刻骨铭心的那个他。 都说情入骨才知相思苦,我现在倒是体会到了这凡间的相思苦,我云尧果然是重感情的人。 “姐姐,你是何必呢?”一袭红衣女子,旁边的白衣男子细心的掺着她,生怕受到一点伤害。 我定眼望去,许是黑暗里呆的太久了,眼前模糊一片,眯了好久的眼才看清来的人是谁? 我这落魄的样子不能见他! 我疯狂的往墙角里缩,恨不得墙角现在就开个裂子好让我躲进去,等等她怀孕了?他居然跟她有肌肤之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原来她喜欢……” “红的,红的,红的!”低声呢喃,讲着讲着,这泪就不听话的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肌肤之亲,你可从来都没有碰过我呢?” “你要怪就怪你是陌殇的女儿。” 朝闻在这没呆多久,怕是看见我就恶心吧。 见朝闻走了,何洛走上前,脸上都是讽刺的笑容:“云尧,我现在可是怀上了朝闻的孩子,这两天甚是恶心,你说我这是男孩还是女孩?”何洛特意在朝闻的字眼上咬重了许多。 我咬着牙,瞪大了眼睛,强忍这快要流下来的泪,我这狼狈的样不能被她看见。 “我跟朝闻商量了,你毕竟是朝闻第一个妻子,那就是何洛的姐姐。我们大婚理应叫上你来参加。姐姐你意下如何?”何洛甜美的笑容,她笑的越甜我就觉得越可笑。 笑我的天真,笑那个天真以为那个人还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感情。 “他对你甚好。”我苦笑道,笑容里有多少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 我靠在墙上,表情依然,我还是曾经天界的九公主,万民敬仰的女战神,无忧无虑的快活神仙。 眯着眼,看着那笑着甜美的何洛,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何洛气的脸色苍白,气的捏起了拳头,但是想起自己不能动了胎气,便强行控制了怒气,轻笑道:“还望姐姐能够赏脸,那妹妹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我抿起干涩起皮的嘴唇,任由着眼泪流下来。 “这云尧,都落到这般地步,还摆着上神的架子!”牢里狱卒的声音响起,我就靠着墙角听着他们随意的数落自己,满脑子确想的是以前的日子,如果当初的我并没和朝闻结婚,那么他的计谋是否就不会得逞?那么我的爹爹和娘亲就会死了? 或者我如果没有爱上他,这一切的一切还会像以前一样? 第一卷 重逢 前尘旧梦2 天庭祥云地飘,成千上万的仙鹤在云端里嬉戏,天宫百花点缀,仿佛为这吉利的日子锦上添花。 我望着铜镜里面黄消瘦的自己,任由着阿狸在自己身上随意摆弄着,她从小心灵手巧,相信这繁琐飞云髻一定梳的好看的很。 阿狸是我在这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嫁给朝闻是带的贴身丫鬟,此时正哭着给我描着眉。 “阿狸,莫要哭了,到时候眉都画斜了。”我闭着眼,听着阿狸哭声不禁皱眉,这要是被这隔墙有耳者听去了,怕不是要诬陷我诅咒那新娘子。 阿狸闻声,不由哭的更大了,我跟她自幼便是主仆关系,可我待她如亲妹妹一样。所以看阿狸哭的这般伤心不由心里不舒服。 “哭什么哭?”我厉声呵斥道。 阿狸闻声立马跪下,摸干了眼泪。 “这飞云髻梳繁琐的很,你的心思应该放在那儿。”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光洁的额头画了个火红的红莲,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淡红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抹上些嫣红的口脂,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头上抹着淡雅的香精,精美的琉璃的百步摇插在那繁琐精致的发髻上,加上这妩媚的妆容。确是没有辜负阿狸这一双巧手。 “阿狸,百步摇摘了吧!” 摸着百步摇,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愣神。 “莫要抢了她的风头。” 说罢就拔了头上的百步摇,挑了个红莲花珠花簪上了,左看右看有些奇怪,又用手帕把这口脂擦了擦,颜色淡了许多。 素雅又妩媚,好看又不出众。 “上神,请穿衣。”阿狸双手拖着托盘,上面一个火红色的锦衣上,用金丝线绣的大朵的莲花。 我细细抚摸这红衣,心里有些酸涩,轻声道:“阿狸,你说这红色好看吗?” “好看,上神穿什么都好看。” “是吗?下去吧!” 我看着银盘边的水果刀,有些出神。 “上神,外头人来接你了。” 我穿上红衣,正准备推门出去,最后还是把它塞进了衣袖里,面无表情的骑上来九头凤。 祥云彩霞,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宁静仿佛是要等待着什么天大的事。 宴会顺利进行,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傻笑着,眼神迷离,神情有些恍惚。因为这是一场鸿门宴,是那对狗男女设的局,无非是让我来认清自己的地位罢了。 “杀呀!”突然一阵号令,在座的一群人掀起桌子拔出剑来,向旁边的侍卫,将领们砍去。 大殿里打的水火交融的,朝闻和何洛穿着婚服拿着佩剑被这突然袭击占了下风。我坐在那有些懵,不停地甩着脑袋,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在下,白若救驾来迟!”一个长相好看的男子抱着拳,行礼道。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这夜崭黎九尾神狐怎么轻易就被打入地牢呢?原来这早就计划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利用我算计我,朝闻你是,夜崭黎你也是…… 鸣雷在乌云中嘶鸣,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大殿,躺在地上的尸体表情狰狞恐怖,一瞬间的美好化为乌有,浓重的气息让我有些窒息,一瞬间的酒气就全醒了。 “云尧,你个贱人!”何洛看见白若站在我的面前,就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是无辜的我并不是这场计谋的策划人。 “看剑!” 夜崭黎使出全身的向朝闻刺去,可是朝闻面前正是我的阿姐,等他回过神来,我已经挡在他的面前。我也不想,可是我的身体就不自觉的挡在他的面前。 “云尧!” 何必在我快死的时候装作你难过的模样? “你的功法呢?你的功法去哪了?”朝闻抱着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寒冷刺骨,没有一丝的法力。 我那还有功法,我的千年的功法早不就被你画的阵法给吸走了吗? “说话呀!”朝闻的手捂住我那不停往外淌血的伤口,话语声有些颤抖,眼泪从眼角滑落。 朝闻,你哭什么? 我眯起眼,眼神中好似春水,含着口中的腥甜:“放过我吧!”事宜至此,我闭上了眼,等待着自己灵体的消散。 “云尧,我求求你坚持下去。”我感觉到朝闻把我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把我融进他的骨头里。 我额头上的红莲消散了,任由这泪划过脸庞,身体越来越越清,变成灵体消散不见,成为一瞬间的美丽…… 再见,再也不见! 几天后 天宫里还没把这红绸子挂热乎,就拆了挂上白绸子。群鸟低飞但不知道在为谁低鸣? 一墨发三千却随意散着这的男子,只见他肤如上好的羊脂玉,光滑细腻,唇红齿白,如若尤物。芊芊细手摇着折扇,本还想看看这朝闻的二婚会办成何副模样?谁料抬眼看这天宫挂满白绸,这哪家仙子仙逝?好生大的阵仗。 “这天庭昨儿不还听说是朝闻这渣男和何洛的大婚嘛?怎么今儿就挂白绸子了,这又是哪位皇亲贵族仙逝了?”一年轻男子刚出了轮回镜,还没走几丈远就看这到处是白绸飘飘,叫人好是压抑,坏了他来搅和事儿的心情。 “白真叫你嫌这段时间乱,非要下凡躲这风头,你可知这天上一天,凡间一年。你到玩爽了,这天宫可出了大事。”黎明揪着墨千羽就要走,个子娇小,长得白白净净,说话奶声奶气,是个人瞧见都会起怜爱之心。 墨千羽一脸好笑,这天宫还能出什么幺蛾子,比这负心汉窝藏千年,再起义造反,来的更要惊人:“这天宫乱的还能有什么大事?” “你师父没了!”黎明没忍心说,但他是云尧的亲传弟子,他有权知晓这些。 摇着折扇的手僵住,刚还在打趣的脸瞬间严肃,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惊讶!脚没落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黎明即时扶住。 “你说什么?”邪魅的眸子,瞬间微眯,像是威胁,但更像是祈求答案。 这一定是假的,他师父是谁?云尧!天庭第一女战神!谁有能力动她? 眼睛红的有些吓人。 黎明不敢说话,有些后悔早些告诉他,就该直接带他去云尧上神的祠堂那,总比现在要安全的多。 “说呀!”那折扇瞬间粉碎,随着风消散。 “你不在,那朝闻将上神抓住,直接打入了地牢。直到昨日朝闻和那贱妇完婚,那何洛非求着让上神参加,谁料到青丘那个老狐狸带兵,借了朝闻的局设了场鸿门宴,结果上神为了给朝闻挡剑,神识都消散了。”黎明绞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墨千羽的眼睛。 “谁杀得?” “青丘……不……是夜崭黎!” “朝闻在何处?” “在祠堂那!” 墨千羽一挥衣袖就不见了踪影,黎明松了一口气,但以白的脾气,准时要把这朝闻和这九尾狐给碎尸万段。 墨千羽和墨千弦是兄弟,两人长得一般无二,只有这气质不同。云尧见两人有趣,就收了当徒弟。从此修炼到历经杀场,从凡人飞升上仙。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他们飞升后云尧便赐了名号,墨千羽,为人真挚曰:白真,这墨千弦,性子顽皮曰:白若。 墨千羽提着剑冲进了历代天帝的祠堂,云尧是天帝之女,血脉珍贵,虽没正是受封,但理应在此。还没到祠堂里,外面的青石板上跪满了人。 “陌厌离是何人?” “云尧上神!” 声音很小,但墨千羽还是听到了。 抬眼望着远处的金色排位上那陌生的名字,陌厌离。很少有人知道他本名,因为那女子身份高贵,所有人只知道她得名号叫云尧,何人记得她的真名? 墨千羽众仙的跪拜,跪下了,眼泪无声从脸颊滑落。神识消散,师父你是有多么卑微? “司命,司命!”夜崭黎墨发随意披散,外袍穿反,眼眶通红,眼下青黑,胡子拉碴,好生狼狈。这还是青丘威风凛凛的九尾狐仙?不过见他神色欣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思念成疾,一夜就疯了呢! “老夜,朝闻死了,这何洛也成寡妇了,双白兄弟又非要下凡。这两天天庭发生的事太多了,你能不能稍微休息个两天。”一模样如十几来岁的小孩,其实已是三万多岁的老头,整日里披着孩童的模样,天生笑脸,见的让人好生欢喜。 左手执着册,右手拿着笔,沾着朱砂在奏折上圈圈画画,满脸无奈:“我乃堂堂司命仙君,掌管凡间命格,我怎么就批起奏折了呢?” “不是我今天找你来……”夜崭黎还没说完就就被司命打断。 “云尧的弟弟何时才能回来,再不回来,我这如花似玉的笑脸就要为这偌大的三界给逼疯了。这凡人天天到那送子观音前求子,这一求子,我就要给他们写命格,明明这么多事!这朝闻好巧不巧去殉了情,死了。这四海八荒,天上人间的奏折谁来批?”那司命看着面前堆如山的奏折就想哭,双手不停地耗着自己的头发,一松手这头发不知怎么了就跟着手一起脱离了头皮。 司命看着自己满手发丝真的好想哭,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成赤脚大仙一样,顶着一秃顶,想想好不美妙!除了这些,整日里还有侍卫看守,这些人是要把他也给逼疯! “我来是想说,我找到云尧的神识了!”夜崭黎像是没听到司命的哭诉,直接摇着他的双肩,欣喜若狂道。 “找着了,去找阎王,找我干嘛,我只一个些写本小老头,快走快走,别打扰我批奏折!”谁料这司命果然是快被这奏折逼疯了,甩甩衣袖指了指门口:“送客,算了你自己会走,慢走不送!” 夜崭黎站在那堆满的书案前有些懵,听到这消息不应该高兴吗?摇了摇头,向那忘川湖畔驾云飞去。 司命盯着夜崭黎离去的身影良久,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再见了,我的老朋友,天庭没你真的…… 忘川湖岸边有一铺子,外面拍着老长的队伍,里面却只有个年轻女子持着汤勺,精确的往碗里倒着相同量的孟婆汤。 那女子样貌好看,身着铠甲,浑身散发着英气,只不过身上插着几根羽毛箭。应该保留着她死时的模样,英姿飒爽,这种女子却是少见。不过最最让人可惜的是那盛汤的女子只有四魂三魄,走不过那奈何桥轮不了回,只能生生世世的呆在这阴曹地府! “姑娘,能否不喝这汤?”一鬼长得肥头大耳,搓着手,一脸淫笑,伸手欲摸那女子。 只见一个回手,手中就多出来一大斩刀,气势凌然,满眼杀气的盯着那猪头:“不行!” 那淫鬼被吓得如不是已经一命呜呼,那保证吓到尿裤子,不过这一举动倒是让本来排队嘈杂的鬼们,一下老实了许多。 四魂三魄,自己翻阅许多古籍,两个残缺的灵魂补在一起,正好是七魂六魄,称为双生。 “司命仙君!你老怎么有空到我们地府玩?”一老婆婆将一大锅汤倒进了那忘川河里!看见了夜崭黎往自己的铺子望去,便问道。 “找你们阎王有事!”夜崭黎默默回了一句,但神色还是留在了那铺子上。 不知是否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不巧了,阎王出去了。仙君有何事不妨可以问问我!” “我想问神识消散的人还有可能轮回吗?”夜崭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孟婆。 “神识是自己会聚起来的,只不过用时很长,少时百年多则千年万年!”孟婆看着夜崭黎护在怀里的还魂袋,在加上方才一直盯着无名的眼神,大约就猜出了他来地府的用意了。 双生。 无名死于战争,失了魂魄便不记得自己叫什么生于哪?没有名字便查不到生死簿,丢了魂便过不了奈何桥,等于永世不得超生。 唯有双生,两个魂魄用灵力缝补在一起,缝补又叫生祭。缝补者便灵力散尽,守护双生者进入轮回。 “仙君回去吧!”孟婆笑了笑,没想多说,毕竟彼此都明白。 “孟婆,天庭如今已经成这样了,已经不需要我了,你就当我历劫下凡走一趟吧!”夜崭黎微微一笑,可眼神里满是苦涩。 我对云尧的感情,不仅仅是师徒。我犯了错,我自己会补回来的。 第一卷 重逢 奇丑无比,蛮横刁钻 三百年后 一个老者摇着折扇,坐在那竹编的藤椅上,看着茶楼里坐满了听说的人,不由捂嘴一笑,便又故弄玄虚,抛砖引玉:“金城江家知否?” “知晓,不就是江家的富豪嘛!”下面一小伙,马上作答胸有成竹,这速度快的,是怕有人不知晓他这个托? “江家乃金城富豪,家财万贯,可这江老爷偏偏又是个痴情的主,独独宠着这江夫人,这江夫人也是争气三胎都是男孩,一开始这江老爷倒是十分兴奋,可久而久之这江夫人第六胎还是男孩,这江老爷开始不满了!” “他就就对他夫人说,反正家里有钱想要女孩的话,就继续生,反正总有一胎是个女娃娃!” “终于在第八胎时产下一女,这可把江老爷高兴坏了。所以取名为江璃,琉璃的璃!” “这江璃八岁时,长得是奇丑无比,让人难以接受。这脾气更是判若两人,一会是温弱胆小,一会是蛮横无理。这江老爷以为这孩子被鬼神附体,所以连夜爬那昆仑仙山,求那仙人降妖除魔!” “谁料,这仙师看那江璃体质奇特,是修炼好苗子,就收那江璃为徒!” 听到这时一红衣女子招了招手,只见那肤如凝脂,眸如琉璃,嘴唇嫣红,贝齿轻咬。 她就说自己在江湖上的传言怎么这么多,原来是自己被编出话本,到处乱传谣言。这老头还真是改不了胡说八道的性子,看来上次是手软了些。 那小厮看见那红衣女子招手便屁颠屁颠的跑到跟前来:“姑娘有何吩咐?”看着红衣漂然,质地柔软,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讨了她的欢心,那肯定有许多赏钱。 红衣女子抬眼看了看那小厮见钱眼开的样,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道:这小子怕不是新来的,要是换做以前的,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等等,我有真么可怕吗?不行我要温柔,否则出了这说书楼,指不定被这老头说成什么样! “让这说书的老头闭嘴,不要胡乱败坏本姑娘的名声!”那红衣女子眯眼轻笑,自己要冷静。 好笑了,前两天说我天生废材,现在居然还夸我天生丽质,奇丑无比,难以接受!现在说书的人心都这么险恶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姑娘天生丽质,哪还轮的到你们言论? “小姐,老爷叫我看着你莫要惹事!”一婢女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红衣女子,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将这儿直接踏平。 “得嘞!”那小厮的笑容僵了僵,一听这姑娘的话脸色大变,忙着跑到楼下,贴着耳朵对那老者说了几句。 那红女子撇了撇嘴,拿出钱袋随便摸了个金叶子拍在桌上:“阿红,我们走!” “小姐,我是阿愿!”那婢女有些伤心,每一次主子从仙山回来都是自己服侍她,她怎么能把自己给忘了呢? “啊!对不起,最近我有些不认人!”现在江染看谁的脸都像一团浆糊,这次又认错了人有些不知所错。 还不是那江璃上次下山非要拉着小九去那金城新开的鸭馆,结果回去的时候被师父发现,罚了两个月禁颜术,现在搞得一米开外,男女不分;十米开外,人畜不分。怪不得这江璃老是觉得没趣缩着神识里不出来,原来是闯了这般大祸。 其实想想那说书人有一点讲对了,我乃昆仑墨千羽座下第四弟子江染,同那江璃是双生姐妹,要不是父亲上山请了仙师,那有可能这世间会将我们两姐妹看做是妖怪,我们两本性格就不相同,看做一般人来看就是失心疯。 街上挤满了人,一红衣女子拎着酒壶,边走边喝。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手上捧着许多东西。 路边一小孩举着根糖葫芦刚要下嘴,一红衣招摇路过,然后退回来,蹲下和那小孩对视良久,趁其不注意时,就抢过那小孩手中的糖葫芦,撒腿就跑。 那小孩一脸懵逼,然后回过神来才发现,糖葫芦没了,糖葫芦没了,偷糖的人也没瞧见在哪,跑的的也太快了吧!我怎么这么可怜。便觉得满是委屈,张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惹得满街的人都围了过来。 “方才我瞧见了一红衣女子,这么大的姑娘居然还偷小孩子的糖!” “是呀,是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主子醉了,小朋友,姐姐给你钱,你再买根好不好?”阿愿拎着许多的东西,好不容易,从钱袋里掏出了一文钱,给了那小孩。 那小孩瘪了瘪嘴巴,就收住了。然后欢欢喜喜的又去买了根糖葫芦。 阿愿战起,心里估摸着。江染这人是属于唯我独尊的那种女王视角,危险有魅惑。而江璃却古灵精怪,单纯却又贪嘴。 抢糖葫芦的事应该只有江璃才做的出来。 江璃嘴里叼着刚抢来的糖葫芦,吃的满是欢喜,结果这衣领就不知道被谁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在空中荡了荡。 白底蓝仙鹤花纹,腰间挂着一个刻着桃花的檀木牌,背面刻着一个九。墨发高束一浅蓝色发带上竟还绣着同色的祥云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小九,你把师姐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江璃嬉皮笑脸道。 “如此厚颜无耻抢夺小孩之物,也只有五师姐你做的出来!”赵让白了一眼江璃,前些日子非要拐着自己说什么逛酒楼,谁料去那尽然是金城新开的鸭馆。这见男色就走不动路的江璃,拉着自己当垫背,害得自己抄了三百遍的静心咒。 “赵让,你先把我放下来!” 赵让直接松手,好在江璃经验丰富,急忙稳住身子。单手拍了拍衣裙,啃了口糖葫芦,含含糊糊的说:“你找我有啥事?” “我找江染师姐!” “她呀,醉了估摸着要睡个海枯石烂!”江璃有啃了口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 “师姐她绑了个人,说是跟踪她的!” “哦吼,这么刺激,走领着我去瞧瞧!”江璃眯眼猥琐一笑,居然还有人敢跟着江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正巧我今天有空被我赶上了。不过,还是有些可惜!要不是这禁颜术碍事,自己还真想一睹那勇士的芳容。 “走呀!带路啊!” 第一卷 重逢 我只英雄救美 白宿趴在地上嘴巴塞着一块烂布块,浑身没有力气,但意识还是清晰的,唯有药剂太大,耳朵一直嗡嗡作响。 抬眼余光扫过,房间里所有的男子,都身着白底蓝色仙鹤花纹,腰间挂着一个刻着桃花的檀木牌,背面却刻着数字。白宿感觉此装着略有蹊跷,应该是江南特有的无名死士。 可谁想这些木牌,只是怕江璃脸盲期间,认错了人各位师兄弟才刻的。 白宿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自己一直隐瞒身份,应该也不会在外树敌。到底是谁要抓他,还是要制自己于死地。 在思考中,碰…的一声,门被踹开。一个红衣女子霸气进场,飘逸的红纱裙被风吹的起伏不定,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莲,妖艳美丽又不失俏皮可爱。 白宿一时间的大脑空白,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爬上心头。 “呦吼!这么多人?”江璃刚来了一个霸道的出场方式,原以为只有一个人,结果一进门数十双眼睛,踹门的脚有些无处安放,略显尴尬,只能回一个不是礼貌的微笑,来平复一下澎湃的心情。 好了不用言语表达,就能知道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女人绝对是,江璃。 昆仑墨千羽座下第五位弟子,是民间传言的传言正主。 “你绑的?”江璃指着白宿身上绑的绳子。 “我绑的,师姐。”可爱的小七从师兄堆里挤出来。 “你这样绑事不行,会上找人家的,你就是缺点经验,来来给你,这可是我刚买的宝贝。”江璃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本画册,招了招手让小七过来。 “呀!”小七打开看像接到什么烫东西,就立马扔在地上:“师姐!”小七捂着脸跑到大师兄身后,脸上火红火红的。 在江璃身后的小九有点无语,他这江师姐算是一个美女,出生又是名门的大家闺秀,你要是师父随手捡来的还想的通,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而那本画册就这样摊在白宿面前,春光烂漫的春宫图,再配上经典姿势,男上女下的。看着白宿那白皙的脸庞刷的一下就红了。 妈的,这还是女人吗?这么不矜持。 江璃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宝贝塞到怀里。眼睛闪亮亮的像的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小五你小心点,这事莫要让师父知道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师兄,白底仙鹤纹的衣服儒雅气息,真的不是很搭。 二师兄瞧你把江师姐宠成什么样了,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是春宫图,完了!要张针眼了,有伤风雅。站在一旁的小九,努力的压制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知道了,干正事。”凑到男子面前,由于自己也看不出什么,就直接凑到男子跟前,这距离差点要亲上的节奏!可把各位师兄弟着急死了。 “你跟着做我什么?说谁派你来杀我的!”江璃也不了解情况,就只好装腔作势,想要用神识叫江染起床,谁料那江染睡得香甜,完全不理江璃。 白宿无力的趴在的上,耳朵嗡嗡作响,只见那女子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在说啥?只好拼死反抗! 江璃见没反应,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急眼道:“我姐说你老跟着我,说谁派你来的!” “……” 毫无反应。 江璃道:“说谁派你来的?” “……” 江璃道:“我这暴脾气,你又不说话,你跟着我干嘛?” “……” 江璃道:“无趣。” “……” 哇擦,我忍不了 这什么鬼,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璃快速跑了出去:“师兄赶紧跑,不要管他了,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又惹祸了。” 小九把江璃拎着衣领提了回来,努了努嘴:“人不松绑了吗?” “可这人不是我绑的,我也看不到你长得好不好看,反正我只英雄救美,我觉得你长得不美”江璃双手一摊,对着那男子摆了摆手。 小七道:“对呀,这人武功在我们之上,我们还是废了好多的迷药,才把他迷倒的,要不我们先跑,然后找个人,给他松绑?然后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江璃道:“好主意,小七不错呀!变聪明了。” “哎!你走倒是把我给解开。”白宿咬着牙,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 “你别让我碰到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可江璃那儿知道,她绑的是玄门门下得意门生白宿。虽说小九有找人去给人松绑,但小九告诉那小厮一个错误的地址,那被绑的白宿还是自己呼救,才得以逃脱,现在气势汹汹的满金城找她呢! 几日过后那红衣女子就像是人间蒸发般,怎么也找不着。无奈之下白宿只好回到玄门,而同他一起出去的师弟们早就归门了。 “哎呦!白师兄你怎么才回来?” “我在金城闲逛了几日。对,逛了几日。”白宿从不善说谎,一说谎就会重复说一遍确认一下。 当然不了解他的人就不会知道了,而他的发小苏桐可是一眼识破。 “哦?”这青衣少年,襟袖轻盈 略带仙气,仪态不俗,嘴角浅浅噙笑,以萧老头的话说:长的人模人样,说个话更流氓似的,白费这么好的皮囊。 苏桐此时正不怀好意的,拍拍白宿的肩膀打趣道:“你是遇到哪位小仙女,舍不得回来了?” 白宿浓眉挑起,心里有说不出的憋屈,难道要告诉他们,在金城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绑了?然后有找不他人!这要说出去,他可以在玄门不要混了。 但表面还是强装淡定:“呵!哪有的事,苏桐你今年好自为之!”现在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开玩笑,开玩笑。” 苏桐也看出来白宿有心事,也知他死要面子的脾气:“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在外面多玩几天?你不回来 我可受欢迎呢!就上次追你的小师妹,还给我打听你去哪了呢!”就你那张脸,就算男的看了都把持不住,貌比潘安 阻断我的桃花缘! “两位师兄,快别聊了劝学季又要来了,这次这主办方是我们门派,萧掌门正找你们呢!” 要问什么是劝学季,就是各个门派交流学习一段日子,说白了就是几个门派多年未见,互相攀比,劝大家学习自己门派精神! “你可还别说,五年前昆仑派那个小姑娘,眼睛长的贼亮了,清澈的很!”苏桐长了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其实心底是低俗的风流公子。 那位姑娘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他只不过跟她搭了一句话,她师兄,就好像要打他样子,护花使者呀,这种感觉我喜欢! 昆仑山上的禁闭室里,一女子驮着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单手简单一抹,嘀咕道:“妈的,那个智障在骂我?” “这江染也是的,手一挥把人抓起来了。就去喝酒了,我怎么办。我哪知道抓错让你了,这三千字咒文简直了,自己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江染别让我活着出禁闭室,否则下次下山,不是我惹一个大麻烦,就是你惹一个大麻烦,然后让师父赐你个三千字咒文,看下次见面谁倒霉! 江璃有些崩溃的看着快堆成山的纸张,不行了不快翘辫子了! 第一卷 重逢 玄门劝学季 昆仑墟上的那片天格外的蓝,山海经里写过昆仑墟原先是西王母这的地方,温暖潮湿的气候,使昆仑山上满山遍野布满了鲜花。 清奇俊秀的昆仑群山,山路蜿蜒的伸向远方,山中云雾飘渺,瑶池水清澈透明,与那淡妆浓抹的西子湖相比,仙气缭绕,也竟有另一番风味。 “师父,师姐她不起来!”小九的声音明显有点沙哑,无奈的摇了摇头,要说世界上最难的事是什么?那肯定是叫江师姐起床。 江师姐说好听点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说难听点就是丢人。好好个姑娘不遵守女戒里的内容。等等,我觉得江师姐她是压根没看过! “看来是时候,要再招个女徒弟了。去告诉江璃,她如果再不起来,为师只能把她逐出师门了。”没人师父放下手中的书,仔细的沉思一会,双手一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怜的小九只能跑回去,再次敲响师姐的门,提着沙哑嗓子说道:“师父说了你要是再不起,师父就把你逐出师门了!”看你还起不起了,叫你每次都这样,把师父惹生气了吧。 江璃突然从书堆里爬起来,猛地惊醒,欣喜若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师父终于放过我了,赶紧起床收拾东西。” 江璃其实对修仙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被爹爹强行带到昆仑山上,她自己也有尝试过逃离昆仑,可是只要前脚离开昆仑,后脚山下的爹爹就会满大街的重金悬赏,昆仑的追踪术不是盖的,所以从此江璃就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 乌黑的长发,蓬松的,乱糟糟的披在身上,江璃突然想到了什么,慌乱的大叫:“不行,我马上起来,等会我去找师父去。”江璃突然想到,自己和姐妹江染是一体的,自己的想法不代表她的。 小九表示很无奈,江师姐还真是阴晴不定,一会儿说要收拾包裹走人,一会又后悔要留下来,女人心,海底针。也就师父那样的大神才能明白! “小九,快去厨房拿根筷子来!” “为什么要拿筷子?”江师姐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的发簪都找不着了,这几天一直拿筷子将就的。”前头圆的,到底部是方的,所谓天圆地方。红漆色的木簪子只不过是一个筷子而已。 江璃趁十九离开,快速的出洞口洗漱。昆仑所有的房间都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为了防止飞禽走兽,蚊虫叮咬。所有的洞门都象征性的安了个木门。 出门就是小片竹林,沿着窄小的石头铺的路,直走就是昆仑的中心,一般所有人都集中那,修炼授课。 如果要吃饭必须穿过中心,再直走,怪不得自己每次迟到偷吃都被抓包。 昆仑墟上所有的建筑相对的,所有连起来就成一个太极八卦阵,一个界禁和一阵图 外面进不来,里面进不去。 唉我江璃就,好好在这昆仑墟上待一辈子。 江璃洗漱干净挽好头发,面容红润并没有图什么口脂胭脂,精致的五官,显出十七岁的灵动可爱,这要现在就如此,要是将来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 穿过小竹林走向前堂,虽说昆仑墟坐落在昆仑仙山上,虽然没有错落有致的精心打理的园林内,也没有粉墙黛瓦的素雅,但昆仑有这独特的庄重大气。 前堂师父一席白衣坐在上面,其他人按着拜师的顺序坐,江璃排行老五,位子十分靠前。她一身红衣扎在白衣祥云里面十分显眼。所有师兄弟都保持沉默,好像发生什么天大事情。江璃感觉情况不对,连忙做了坐到位子上,结果她刚坐下,师父就把她叫了起来。 “江璃,到前面来,我帮你的禁术都解了。”美人师父抬起素手指着自己前面的一块地方。 江璃有点不解师父的用意,但还是走到那跪下来行了个礼。 昆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要行跪拜礼,因为昆仑本来的主人是西王母。每任昆仑的继承人,都要受万般的尊敬,这是以前传下来的规矩,没办法必须听从。 师父怎么要解我身上的禁术?我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师父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有点害怕。 “江璃,明天我们要去玄门参加劝学季,你去不去?”江璃你就给我觉悟点,像你这样的调皮,就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江璃看着师父微妙的表情,浑身发抖:“去。”师父啊,你这明显是逼迫我,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师父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挥了挥衣袖示意江璃坐下:“对了,江璃咱们这次可不能丢脸了!” 前五年,至今难忘玄门里最吸引江璃的是,酒窖里的藏酒虞美人。此酒酒香淳厚,入口甘甜爽口,味道极佳,喝起来一点都不像酒,只是这酒的后劲极强。虽然像江璃这样的小酒鬼,但没喝几杯就醉了。跑到整个玄门大吵大闹,胡乱撒酒疯。 往事不堪回首,虽然这件事江璃自己也快忘了差不多了,今天听师父这么一提。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么年轻怎么会斗得过师父这老狐狸呢? 哎明天又要早起了。 翌日,天蒙蒙亮,太阳刚从西边爬起,把余晖撒在了云雾缭绕的昆仑山上,给山镀上一层火红的边。昆仑的所有弟子骑着自己的坐骑,都已经出发了,就剩江璃和他的仙鹤留在原处。 仙鹤浑身白色的羽毛 ,除了脖子上的毛是黑的,还有头顶上一块朱红,毛色干净黑白分明甚是好看。 “黎明,你看你怎么就不让我上去?”江璃一身红衣背上还背着藏黑色行李包,一脸无奈,哀求的蹲在仙鹤旁边。 只见仙鹤抖动这身上的羽毛,头傲娇的昂起,根本不看江璃一眼,就你这样的,不配坐在我身上。 “黎明,师父已经把你赐给我了!”江璃抬起手臂,讨好的抚摸着仙鹤的羽毛。 黎明突然蔑视的看了江璃一眼,你确定是师父赐给你的?不是你死缠烂打求师父,说我长得好看,师父没办法只能把我送出去了! 第一卷 重逢 黎明的出场给满分 江璃抚摸着黎明的,露出威胁的笑容:“黎明你说仙鹤肉是不是很好吃?” “……”你要干什么,你吃了我,师父他老人家饶不了你。黎明依旧仰着它高贵的头,看似底气十足的气势,其实已经被江璃的一句好吃,就已经削弱了一半。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要跟师父说,你生我气离家出走,浪走天涯再也不回来了,时间一长,谁会想起你?黎明你说是不是?”江璃眯着眼笑着,脸上浅浅的酒窝,看似甜美其中透露着多少的威胁。 算你狠。黎明低着头,抖动着羽毛,身体放大了一倍好,任由着江璃骑在它身上,快速起飞,扎进云端,赶上前面的大部队。 师兄们白衣御剑飞行,又施了法,远看去就像天上的飞鸟。而江璃的红衣和仙鹤的羽毛形成很大的反差,从地面看去庞大的仙鹤的脖子上绑着一串红色的围脖。 “妈妈,那个大鸟上有个人。”一个小孩童站在窗外发呆,想着怎么出去,刚好黎明从天上飞过。孩童的眼睛是世上最纯真的东西,可以看净世界万物。但大人经过时间的变化和磨练,慢慢的看不见这些事物。 “丫丫,哪有什么鸟?你这孩子!怎么学会说谎呢你”一青年妇女在窗前织布,听见自家女儿的话,抬起了头看向窗外,却什么都没看见。 “娘亲,就在天上呀!”丫丫小声嘀咕着,再次看向天上,心里想着一定是什么美貌的神仙,从天上飞过。心里乐滋滋的,但是不能跟娘亲这么说,不然又要挨一顿臭骂。 玄门护城山外各位修仙仙家纷纷到来,玄门山整个地形为一个盆状,一座座青山连绵不断地围在一起,把玄门城的围在里面与世隔绝,是修仙的好地方。 玄门的规矩比昆仑多的不知道多少倍,就这么说吧,如果江璃是玄门的弟子,那么她估计就不会如此逍遥的活着。 而玄门的所有规定都和她两的性情形成对比,玄门不许喝酒,他们的就都是收藏起来送人的,巧了江染嗜酒如命,当年玄门送给西南王百岁寿礼的虞美人,结果一晚上就给江璃给偷喝完了;玄门不食肉,结果江璃一个月,把萧掌门的后花园的池塘内宝贝红鲤鱼,都给烤吃了一半,萧老头发现时,他的鱼少了一半,江璃早在昆仑的树上睡大觉。 玄门内不许私自打斗,如有私人恩怨,请堆积到每年金秋一起结算。好在江璃有些自知之明,在玄门没有惹什么私人恩怨。 粉墙黛瓦,青山绿水,小桥流水人家,清晨夕暮,烟水弥漫,极富水乡诗意。弯弯的石桥下一道溪水缓缓的自西向东。奇形怪状的假山,千奇百态的漏窗,石子铺出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各个庭院。 一个偌大空旷的大堂台阶的广场,因为这大日子增添许多人气,两排玄门弟子除了为首的是黑衣外,其余的都为飘逸的青衣,男弟子一排,女弟子一排。在玄门黑衣的等级为最高,男女各为一名,白宿生为玄门男弟子中综合排名第一的,身穿黑色祥云纹,头发半挽束起,腰间佩戴配件,精神抖擞,气宇轩昂的站在那。 白宿的魅力引来了对面无数的少女的青睐,虽然有想上前搭讪的心,但是由于劝学季这样的大日子和师姐的威胁的眼神。所以各个都收敛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放正你们的眼睛。”身穿黑色校服的赵涵露,看着师妹们炙热的眼神心里有点不爽,冷喝道。 赵涵露是那种冷艳型美女,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焉。明亮,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高而挺立的鼻梁,红红的薄唇。所有五官集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冷艳,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即使有许多男弟子追捧,可赵涵露早就心有所属。 思考间,一个大型招眼的仙鹤落地,吓到许多的名门世家的弟子。 “仙鹤!哪家的仙家子弟?” 一身木棉花图案的红衣女子跳下来,头发被一个红木筷子高高束起,简答大气,英姿飒爽。帅气的出场引得无数人的关注…… 江璃有着各个样式的红衣,今天穿着火红色木棉花图案,图案素雅又不招摇,给这显眼的火红一个中合。曾经江璃说过,他要做那个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看到的人。 并不是说江璃对红色,情有独钟,只是她体内有的魔物,她的红衣衣服内有这昆仑独有的内绣着密密麻麻咒术阵图,有护身保命和镇压体内的魔物,鲜红的鲜艳而不妖娆。传说木棉花是英雄的鲜血染红的,花体封印着英雄的一丝魂魄,关键时刻有保命的作用。 第一卷 重逢 小娘子摸一把 招摇的大红色让白宿觉得甚是眼熟,但由于玄门规矩和萧掌门的再三叮嘱,也没有在意,毕竟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能大意。 江璃站在偌大的广场那心里一阵慌,早知如此就让黎明飞慢点,现在虽出了风头。师父他们却迟迟没有到场,而自己一个人站那未免有些尴尬,江璃搓着手越发的着急。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样貌绝美的红衣女子站在那,总有一些大胆的弟子前来搭讪,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可不是,一个身穿夸张的土豪金,全身金灿灿的再搭配一张充满福气的脸蛋,眼睛因过于福气被挤得小小的,让江璃不由得想到金城里说书先生口中所描述的奸诈小人。绿豆眼再配上塌的蒜头鼻,油腻腻的香肠嘴。 见到如此情景江璃不由地抖了抖,凉凉。在场的各位玄门弟子和来往的宗派人员都不由地给这位绝妙的女子捏了一把汗。 那位被江璃描述的十分有福气的人,乃江南最大的商业世家江家,江墨轩之子江南宴。 可众人不知,江墨轩算得上是江璃的侄子,别看江璃人小,其实她在江家辈分是相当的高。当初江家家主了就是江璃的父亲,送江璃上昆仑的时候,那江墨轩可是亲自把送自己到自家师父手上,当年江璃不懂事经常扎着小人诅咒那个把自己送上仙山的人。 “完了,这姑娘又要残在这江老二手里了。果然有钱人就如此横气!”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由于声音很小,但是对在场修身养性的人来说,是听着一清二楚,那江南宴听着这话不由地勾起自己那肥肥香肠嘴,不说好听点是厚实。 可是对于江璃这种对修仙完全没有兴趣的人来说,这坨肥肉是傻了吧:“这位大哥,你别笑了,你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笑就没了!” 江南宴听到这话整个脸色就变成酱紫色,粗短的手指指着江璃,你你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白宿修为高,听力极好即使离着有好几米远,但是这女子的话却一清二楚,听到这儿白宿好看的薄唇勾起,许觉得从来没有碰见如此令不清的女子,勇气可嘉。 对面的女徒弟们抵抗不住白宿的千载难逢的笑容,不由地躁动起来,泛起花痴。赵涵露看着这笑容有些愣神,好些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怒斥:“再闹,门规三百遍!” 女师妹们哪儿还管赵师姐的话,笑的更为过分,那还有平日里师弟们口中连竹筒水都拎不动的瘦弱淑女?赵涵露感觉身心奔溃,这不是让玄门在各门派面前都丢脸了吗? “都给我闭嘴,门规三千遍三日后交给我!”一阵怒吼,把所有犯花痴的少女们都喊醒了,同样打断了不远处纠缠不清的江南宴。赵涵露这一吼日后可是成名了,这气势深藏不露啊! “师姐,你怎么才到。”小九见江璃许久未到有些着急,结果出了前堂往下一看,就看见一抹招摇的红色,不用想了肯定是江师姐,所以赶紧跑过去。 “我在这儿,等了你们许久!” “我们两个时辰前就到了。师父让我,等你到了就直接带你去客房休息。” “好的,我知道了!” 江璃和小九快步向客房的方向走去,前堂外,站着两排,为首的的都是黑衣的,江璃也没在意,毕竟玄门这些有的没的规矩,早些年前就领教过了。 “站住!” 第一卷 重逢 第八章:那个红衣女魔头 白宿的佩剑拦住了江璃想要往前走的念头,一身红衣木棉花纹的衣服,乌黑顺滑的头发,被一根红木筷束起,灵动的杏眼,殷红的唇,这不就是那个绑他的女魔头吗? “是你?”白宿把佩剑移到江璃面前,用剑柄指着江璃的脸。好呀,可让我逮着你了!果然是苍天有眼啊,现在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江璃转过身,对着白宿心里却想着是,这谁呀?转身示意小九,看小九面色有点难看,却也总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白宿听着这话,心态都快炸了,这才多久,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可,可这有关颜面的事,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我的脸往哪搁? 小九今早出发前就觉得今儿,江师姐印堂发黑,双眼无神,这掐指一算,就没有好事发生。果不其然当初江师姐带着师兄几个绑的那个人居然是,玄门最优秀的弟子。我就说嘛,怎么师兄几个合起伙来才勉强抓住他,我当初提醒江师姐的!完了,完了两个仇家见面要是打起来了,怎么收拾啊? 对哦!在他面前江师姐连一个小菜鸡都不如,打不起来,但是会残……想想就可怕。 “师姐你当初在金城绑的那个人,是你前面那位!”小九趴在江璃耳边说的十分的小声,生怕对面的人听到什么。 “我绑错了?那我就放心了!”江璃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害得这两天都不敢向家里递信要些零花钱。以为自己又惹事了…… 见江璃松了一口气,像是在紧张中一下子松懈下来。又用一种怜悯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白宿看着十分的怪异,这女魔头又要干嘛,不会又在想什么怪主意吧? 江璃的怜悯之心从眼神中流出,白宿长得虽不及自家师父那般好看,但是飘逸的黑纱衣物穿他身上,有种由内而外冷俊。感觉就像两个极端,师父温暖如春,白宿冷酷如冬。 “对不起啊!当初是我脸盲抓错人了!”江璃微微欠身,表示自己的歉意。这样一档一鞠躬倒是引来许多围观的人。 白宿努力的压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怒气,怎么你说你绑错了,这样对不起就完了?这样就能解,当时你羞辱我的仇?你怕不是太小看我白宿,我现在很友好,只不过想把你碎尸万段。 江璃见白宿没有反应,就理解为是自己的一时错误,毁了白宿后半身的幸福,又怕别人听见,就悄悄咪咪的凑到白宿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兄弟没事,不要难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完就离开白宿的耳朵。 赵涵露也不管身边吵吵闹闹快要冲过去的师妹们,就只盯着那位曾经把玄门闹得天翻地覆的江璃,看着她,笑着在白宿的耳朵边说着什么。看着两人都快贴在一起,就不由捏起自己的拳头。 谢雨嫣站在远处咬牙切齿道:“江璃你这个贱人,不知羞耻的到处勾引人,走着瞧,以后有你好看的。”白宿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邪魅的狐狸眼里却露出杀意。 江璃这一贴近,倒是惹了许多玄门女子不满的眼神。 “兄弟,我还有事,咱们暂时就告辞了,放心我会来找你的!”说完江璃离开不忘向白宿眨了下眼睛,眼睛里全是话语:兄弟,放心我理解你。 白宿的耳朵被江璃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柔柔的骚着耳朵红红的,但是白宿还是被这江璃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呆在那愣了良久。 “白宿,好小子,你又抢走我看上的姑娘。”青衣的苏桐走过来嗔怪道,话语告诉白宿我生气了,清秀的脸上却一副开玩笑。苏桐确实早就喜欢江璃,江璃的确长相好看,柳眉大眼,白皙皮肤中透着红润。这是当年一见就让自己记住的脸。 可是苏桐从来都明白,自己从来都没有和白宿比较过什么,可是这次他真的不想放弃,他怕错过。 而江璃眼睛一眨,眨出了绯闻,说是昆仑弟子江璃对玄门弟子白宿一见钟情,离别时还不忘眨眼示意。也是,当时俏皮灵动的眼神,像是如胶似漆的恋人离别时的不舍。 靠这么近,什么鬼,等到许久白宿才猛然的想起,不行我要气死了,这丫头片子不知道男女有别?也对都当着男人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这姑娘还真是奇才呀!那种图都看过了,有伤风雅。 第一卷 重逢 第九章:冤家路窄 午饭后师父墨千羽把江璃叫住了,但欲言又止,摆摆手又让江璃离开了。 江璃附身退下,后就跑到小七小九那跳起,手臂勾着他们的肩,惯性使两个人踉跄一下。 “江师姐,莫要胡闹!” “会摔着的” 两个人稳住身子,小九回头嗔怪道,但看到江璃开心像花一样的亮闪闪的眼睛,心中的怒火就这样被熄灭。 “两位,师姐带你们出去玩玩?”江璃笑嘻嘻的,红润的脸上因高兴充满了光泽,杏仁眼儿炯炯有神,闪闪的就像里面住着个星河,樱红的小嘴吧唧吧唧,咂着嘴好像品尝什么时间美味。 “师姐……” 小七还没说完,江璃连忙插上嘴:“既然都同意了,我们就出发!”江璃不登小七的反应,就指着前方不明确的目的,拉着他们两就往前冲。 “师姐,我还没同意呢。” “我不管,你吞吞吐吐的,等你想完太阳就下山了。” “小九你说对不对?” 小九轻笑,摇了摇头,他只不过是师父派在江璃身边保护她而已。双手一摊并不参与这场谈话。 “不说就当默认了!”江璃虽然对小九的反应习以为常,但是眼睛一转,便想到新的注意。 “我们去听折子戏好不好?”江璃见两人良久没回答,怕反悔道:“不说话就当默认了,走走。” 墨千羽看着两白一红消失的地方,盯得良久,低声叹气道:“我还是有些不舍。” 其实江璃完全可以一个人下山溜出去玩,但是由于她是个实打实的路痴,否则就是有去无回了。 江璃寻思她昨天想了一晚上的计划,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出山。 剩下的几个步骤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只是这最后一步会有些冒险,这事成不成就看今晚一搏了。江璃暗暗为自己打气。 三人乘着黎明快速的飞往山下的清水镇。清水镇虽然比金城小得多,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的镇上确实热热闹闹的。 黎明在镇子前几里路就降落了,按照小九的意思步行进镇,毕竟这么大的坐骑还是有些招摇的。 清水镇是江湖上各大门派和江湖修仙人士的聚集地,清水镇百里外就是玄门,好多慕名而来的,都会经过这小镇,所以来往人多了,就成就了这小镇的繁荣。 三个人站在轩逸院门前,红木大门禁闭,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今儿院里有事请个位体量。 “江师姐,这戏楼今儿关门怎么办?”小七打破冷冰冰的气氛。 “还能怎么办认命呗!” “遥想当年,天上有位花容月貌,迷惑终生的神女,名曰云尧。她啊,可谓是微微一笑百花盛开,步步生莲……” 轩逸院对面的院里传来一声拍案,一个淳厚声音响起。奇怪的音色引起了小七的兴趣:“师姐我们进去看看吧!” “师姐,师姐?” 小七见江璃没有回应,就扯扯江璃的衣角,把她从思绪中扯了出来。 “没事吧!” 江璃回过神,摇了摇头。只是刚才听到那人唤了一句云尧,心中有些闷,呼吸不过来,甚至有些想流泪。 小七揪着江璃的衣角,把江璃同小九一起拽进了院里。院里的长板凳和大椅那坐满了人,院子中心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蒙着眼拿着折扇。 老者坐着,旁边一个小方桌上摆着一个青花小茶碗。小二忙着给各位添茶倒水,看见来了新客人,连忙上前招呼。 “客官,前堂已经满了,请问各位上楼。”随后附身做了个迎客的手势,小二看着小七小九穿着一样的白底祥云纹腰上别着佩剑,为首的江璃是显眼的红衣,一看就知道是为身世显赫的修仙世家。 但是看见江璃的容貌是还是一愣,干净白净皮肤,好看的五官,肥瘦刚好的身材。这不禁想起说书先生常常描绘到天上仙女,各个情爱戏本的女主角。 江璃看到小二的眼神,不由得觉得身上浑身不自在,刚刚听的入迷的情节,现在什么都没听进去。 小二也感到江璃的反感,连忙收回眼神,带着他们上楼。“需要些什么?” 江璃环顾四周,然后盯着不远出的桌子上:“就跟他们来一样的吧!”纤纤素手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好嘞!”小二双眼放光,看来心里暗爽,看来是为有钱的主了。 小二的回答因为兴奋,嗓音比刚才高了一度,引来旁边人无数不满的目光。 正巧赶到中场休息,说书先生喝了口茶,咋了咋嘴,酝酿一下下一节的内容。 刚才江璃指的那桌有两位客人,青衣的显得飘飘如仙,黑衣的显得沉稳凝重。 江璃一扭头就对上白宿那如若星辰璀璨的眼眸,对上几秒后,就猛的扭了回去,用素手遮住半边脸,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眼瞎看不见我。 白宿看见江璃的反应后,起身走到江璃面前,像刚认出时那样,用剑柄指着江璃。然后小九看见江璃有危险连忙起身,用佩剑指着他,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撒手。 江璃心想自己是躲不过去,移开素手抬起头,像是刚碰见似的打个大惊,不要脸的扯出没肝没肺的笑容:“呀!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呀你们也在这儿呀!”心里道:江染我快被你坑死了! “师姐,他不是你上次绑的人吗,哇塞这么巧啊!”小七看见高大的白宿,心里想着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闭嘴!小孩子懂什么,师姐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巧什么,哦不我快疯了,虽然脸上是一种不失尴尬的微笑,但是语气中带着少许的训斥,听着小七眼眶有点湿润,纯真的双眼看着江璃,显得委屈巴巴的。 小七算是师父收的所有徒弟中算是小的,还没过成年礼。小九年龄比小七大不了几岁,但是整个人老气横秋的。昆仑的排行,都是按照拜师的顺序,小九比小七大,可是还得放下身段叫他师兄。 江璃感觉刚才的语气有点重,都把小七吓哭了,心里有点自责。 “你该给我说法。”白宿看着江璃心里的火就往外冲。正吃的挺欢的杨桐,看见白宿跑到对面桌,定眼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嘛!赶紧的,过去看看。 “白宿,你莫要吓到人家小娘子!”苏桐把对着江璃剑柄推开了,嬉皮笑脸道:“有话好好说,莫生气。”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给白宿顺顺气。 “要不我们一起拼个桌?” “不行。”小九厉声道。小七在一旁吓了一跳,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平日里出任务,师父都恋他年龄小,就没让他去,这下倒是他第一次遇到事。 “吵什么吵,大家伙都听不见了,要打架出去打!别在这叽叽歪歪的!” 第一卷 重逢 第十章:郎才女貌 小二捧着茶盘,后面又跟着个拿着果盘的小厮,两人吧茶水倒好,果盘摆好正准备走时。 那小厮突然笑道,眼睛成一条缝,双手像苍蝇一样不停的搓着:“二位郎才女貌,好生般配。”两人一看就是一对的,女的一高兴,男的肯定赏一大把赏钱。 白宿皱了皱眉头,一双桃花眼刹时间的杀意划过,吓得小二赶忙抓着那小厮的手小厮得手就跑。 “呵呵……他没眼力见。”江璃略显有些尴尬,眯着眼干笑了几声。 白宿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里拿着镶嵌琉璃的剑鞘的佩剑。正好嫣红色底金边木棉花纹的江璃一般相配。 难怪那贪心的小厮看走眼。 苏桐也没说什么,低头喝着杯子里的碧螺春。 “相传这天帝原本是天上的朝闻仙君朝闻,这云尧啊!是原天帝地第九个女儿,掌管世间百花。” “我们前面说到这云尧上神,是为威风八面的女战神。这天上的神仙,英俊潇洒的,风流倜傥的,玉树临风的多的是呢,可这云尧偏偏就看上了他的属下朝闻仙君。” “这两人相见便是一见钟情,这云尧上神就趁着战胜,向着父帝请命非朝闻不嫁,这朝闻就跟着天帝说非云尧不娶。” “你们说这用我们凡人的话来说,这门不当户不对,怎可能幸福?” “两人热热闹闹的大婚,庆祝了三天三夜。可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肌肤之亲。” 小九反复摩挲这这小茶杯,最后坐不住:“江璃,我出去透透气。” 江璃点头同意。 “这云尧可沉浸在爱情,这朝闻早已蓄谋已久,当这云尧从这爱情海里清醒时,等待她的确是灭族之仇。这朝闻借着云尧的手,坐上了这天帝之位。” “云尧悲愤欲绝,坠入魔道血洗天庭三万人马。这朝闻却以云尧入魔道为理由,将她锁在诛仙台上。” “踢除仙骨,打入封魔塔,和那朱雀仙子成婚,大闹九天九夜。” “没多久这朱雀就怀有身孕,这云尧接受不了现实,最终在朝闻面前自毁元神。” “风华月貌的云尧就这么死了。” “故事还没完,预知下节如何,请听下回解说。”说书先生收起折扇,喝了一盏茶。 江璃沉浸在故事的悲伤中,而小七在一边低声抽涕,眼睛红红的,拿着江璃的手帕胡乱的擦着鼻涕:“太惨了,这云尧,怎么瞎了眼看上这种男人?” 白宿听着小七的话,不知心情复杂,就白了小七一眼。 “你这人,我又不是说你,你白我干嘛?”小七哭的更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使得江璃束手无策。 而苏桐为了讨江璃欢心,不停的拿着果盘里的蜜饯去哄着小七。 “这么大男孩哭什么哭!”白宿不耐烦的呵斥,使小七的哭声立马停止,也是小七也是十二岁的少年郎,该有点男子气概了。 白宿下了楼,苏桐却痞里痞气跟着江璃后面打趣道,这是刚才悲伤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逗得小七咯咯直笑。 白宿明白苏桐的用意,这事只能秋后算账了。 “姑娘,请留步。”璃刚下楼,正准备离开,就被那白发苍苍的说书老者给叫住了。 “叫我?”江璃停住了脚,转身指着自己再次的确认。转念一想这老者双目无神是个瞎子,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姑娘的? 白宿也表示疑惑,最后还是离开了这茶馆。而杨桐想陪在江璃身边但是看白宿走了,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姑娘,你的七魂不全,请以后多加小心。”老者茗了口茶,用那双无神的眼睛望向江璃,江璃被这这双眼睛倒是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况且这老者还是个瞎子,江璃瞬间浑身冒冷汗,手不安的绞着衣角。 人情世故,冷暖自知。 这月的天过分的炎热,但江璃却感觉不到一丝炎热,离开了戏院,心里一直有些疑惑。先生说她此生有一场情劫。情劫过了羽化登仙,没过就将万劫不复…… 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修什么仙,练什么道,她只不过想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大小姐,尝尽和世间万物。 刚过小暑,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暑,天异常的闷热,小贩们躲在摊子的阴凉处,拿着蒲扇无力扇着,好似在抱怨这鬼天气。 江璃有些扫兴,随意到酒楼买了两个空酒壶,就离开了小镇。驾鹤去了玄门,一路上小七察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身边空气一下子的凝固,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好沉默不语。 可见江师姐抱着两个酒壶直愣神,大约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这师姐莫不是又要偷喝这玄门名酒,虞美人了,这师姐真不嫌事大。 小九看着天上软绵绵的祥云,俊美的剑眉紧皱,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云尧,为什么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口有些闷,呼吸也不顺畅。 茶馆里的说书老者,细细品着小茶杯里的碧螺春,一阵白光包围,慢慢散尽,这坐在那的白发老者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俊美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笑脸看的叫人好生欢喜。 少年放下手里的茶杯,衣袖一挥时间便停住了,树叶不在沙沙作响,忙碌的小厮们一动不动的,在这时间的空隙化做一缕青烟消散了。一切回到了本来的时间线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但这凄美的故事却留下来了。 该见得见到了,该告诉的也告诉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云尧,我在这九重天上等着你。 “那你怎么去跟她说?”话语里透着刚睡醒的鼻音,但也不影响音色的悦耳。 墨千羽站在阁楼上的窗前,向远方眺望,手紧紧的攥着:“我心意已定谁也改变不了。”话听的坚定可是语气却少了几分肯定。 夏日难得的风吹起墨千羽的三千墨发,也调皮的钻进白袍里,吹着衣服鼓鼓囔囔的却不失那有内而外的气质,飘飘欲仙,甚是好看。 “替我照顾好我两位小徒弟。” “江璃她性子比较顽皮,但她天性极其纯真,七魂中缺少爱憎,是个修仙的好料子。江染性子比较沉稳,但看中感情,所以请你多加照顾。” 不是为师狠心抛弃你,是我没能力保护你。 月亮高挂,天上尽一丝乌云都没有,柔柔的月光撒在屋檐上,那两条水龙,照的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冲上了天。这可是防水的神物,天气炎热防止突然走水,人们通常会把属水的神物建在在屋檐,水火交融,属性相克。 夏夜风,悠悠的吹过,时有时无的凉意冲走了一时的闷热,江璃套着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三千墨发用一个红木漆筷重新固定一下。 定眼一看,沉稳的漆黑露出白皙秀美的颈项,既不施粉,也不涂脂,简单的发饰干净利落,弯长的柳叶眉,红唇桃粉鲜润,牙齿白洁。一双明亮透彻的大眼,一眼就能看出心里的小心思。脸颊两遍的小酒窝,微微轻笑,那丝明媚就流进对方的心。 这漆黑的夜行衣被这江璃穿的,有种格外的感觉。 怀里揣着两个酒壶向着藏酒楼进军,晃着两个酒瓶,一个留给江染,一个就当江璃自己,眼睛亮闪闪的;即使壶中没有酒,却笑的万分灿烂。 夜深霜降,月亮照着光洁的鹅卵石铺的小路上亮闪闪的,路边风景在这月光和霜降的,衬托下多了些若隐若无缥缈感。 江璃躲在假山后猫着腰,慢慢的探出脑袋,看着藏酒楼的门前的玄门弟子。 这看门弟子,真是的比往些年都要多,大晚上都不睡觉的吗?看来这个计划行不通……突然背上被人戳了戳,江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音量极其的小:“嘘,不要打扰我干正事!” 对方也不耐烦了,直接拿着佩剑架在江璃的脖子上。 江璃突然感觉脖子上架着一个冰凉的东西不由地一哆嗦,拿着酒壶的双手不由地举得高高的,慢慢转过身,眼睛闭着,一副一切都好说的表情:“大哥好说好说,一切好说……” “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到底有何居心?”一声沉稳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嗯?这声音……江璃睁起一只眼,等看清那人的容貌时就立马后悔了,立马又把眼睛闭的紧紧的。该死这简直是出师不利。 可这一小动作却被白宿很快的捕捉到了,又看了看江璃手上的白瓷小酒壶:“原来如此,你就是那偷酒贼。” “我没偷酒。” “那你手上的酒壶作何解释?” 江璃立马把手中的酒壶别再身后,被抓包心里一时慌张,话语里结结巴巴的,甚是好笑:“我这是……出去……玩儿,买的纪念品!” 白宿听着江璃不安的表情,和慌张的语气,甚是好笑。这人真是撒谎都不会撒,什么都写在表情上了。嘴角上钩,但话语里却十分的硬气:“纪念品?为什么你会走到藏书阁?” “什么?藏书阁?”江璃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记得上次就走这条路……”江璃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抿住了嘴。 完了。 白宿的好看的丹凤眼盯着江璃,盯着江璃有些发毛,但又不知道如何填上自己亲手给自己挖的坑,手上的小酒壶不知道往哪放,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咳咳,白天少年……”脸黑了?我是叫错了吗? “不,是师兄。”怎么又黑了,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试探。 “师兄你先放下屠刀。”江璃小心翼翼的看着白宿的表情越来越黑“我的意思不是让你需要你立地成佛的。” “听好了,我叫白宿,不是白天。”白宿咬牙切齿的,声音有些提高,但看着江璃无辜的大眼睛不由地,有些心跳加速。 “啊,今晚的月色真美。” 江璃抬头看着天上不由赞叹,白宿闻声抬起头,江璃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从刀咚下钻了出去,慌慌张张的跑了。 留着白宿一个人,我捂着心口那,感受着怦然心动。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觉得她还有些好看?莫不是得了什么心病,得治。 第一卷 重逢 第十一章:魂牵梦绕 白宿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最后只好念诀点起灯,油灯刚被点起,火苗颤颤巍巍的,像个无助的小孩,房间里昏昏暗暗胧上一抹暖意。 白宿坐在书案前,借着刚站住脚的火光,翻着功法秘籍。 一张笑眯眯的欠揍脸,占据整个思绪,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撤出一抹笑。 一席冷风吹来。白宿打了个冷颤,裹了裹衣服,这才回过神来。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居然会觉得她好看,怕不是我眼瞎了。”白宿缩了缩脖子,一脸嫌弃的表情。甩甩头继续翻着书。 困意慢慢占据整个意识,上睫毛,下睫毛不停地相聚分离,最后趴在书案上坠入了梦境。 云雾缭绕,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朝闻。” 一串像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呼喊声,白宿闻声寻过去。却发现一个曼妙的红衣女子,手紧攥着秋千的麻绳,坐在秋千上,悠闲的荡着藕白色的嫩足。地上安静的躺在一双颠倒的红莲绣花鞋。 白宿呆在那,一动不动等待着那个叫朝闻的男子出现。 “站在那不动干嘛?快帮我推一下秋千。”女子像白宿招了招手,笑吟吟的,眯着那双桃花眼,妩媚极了。 白宿刚想开口,一个白衣男子走过去抓起麻绳,轻轻的荡着。 “再高点!”女子嘟着嘴,嗔怪着。 男子小心的护着,手上稍微的用些力气:“莫要贪玩,小心一会伤着。” 话语极轻极柔,手上小心的护着,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这次下凡,瞧见那凡间的安平公主荡秋千,寻思着我这长华宫能不能也有一个。” 女子歪着头,细细说来。 眼睛闪亮亮的像是里面住着一个小星辰,干净透澈。 “你现在都是上神了,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形象,莫要给他人说闲话。” 云雾缭绕遮挡着白宿的视线,想要仔细一观究竟,便被如雷贯耳的钟声唤醒,梦境一瞬间崩塌,秋千上的和推秋千的人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不见。 惊醒。 满脑子却只停留这一个一荡一荡的秋千…… 钟声余音缭绕,叫醒了山上所有的人,新的一天便开始了。许是昨晚没睡好,白宿好看的桃花眼下,竟有两抹黑黑眼圈,显着十分的憔悴。 偌大饭堂排满了长桌,玄门本来就是名门,传闻玄门出了好几个神仙,所以很多人就慕名而来。 玄门人多再加上劝学季世界各地的门派聚集,长桌都加到了走廊去了。 清晨饭堂里挤满了人,食不言,寝不语。偌大的空间内不正常安静。 赵涵露对着刚到的白宿,点头问好。但看到白宿眼下那两抹黑眼圈有些惊诧。想开口问,但碍于规矩就只好忍住了。 浓稠的白粥,配着暗绿色的酸黄瓜。吃惯了山珍野味的各大门派咽了咽口水,果然江湖传言一入玄门必定成佛,当然这也是夸张的说法。 江璃盯着碗里的白粥有点来气,早上被那该死的钟声吵醒,现在早饭就只有白粥配酸黄瓜,玄门这么穷?早知道就多准备点干活,我想吃肉…… 想到这江璃愤愤的将筷子拍在木桌上,引来所有人回眸观望,江璃一瞬间的尴尬。微微弯腰抱着手,露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白宿转头正好看着那微笑,心里一阵。 真丑。 江璃收回僵硬的微笑,咬了咬牙活动一下脸部肌肉,耳廓边一阵温热,大师兄伏在自己耳边低声提醒道:玄门的饭点晚。 江璃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这儿的生活清苦,她当初怎么会用得着去偷吃萧掌门的红鲤鱼呢?那鱼多可怜啊。 一声清脆的木质断裂声响起,江璃闻声找过去但无果,素手捻着筷子翻着碟子里的酸黄瓜,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深呼一口气,一副马上要壮烈牺牲的表情,加起酸菜就撂进口中,酸酸甜甜味道不错。细细一嚼,清脆爽口,一下子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好吃,江璃两眼一亮,对着旁边的大师兄笑了笑,如若春风拂面。 只见大师兄默默地给江璃夹着自己碟子中的小菜,江璃心中欢喜,果然还是师兄理解自己。 这一小插曲早被那位折了筷子的,收入眼底。 白宿将碗里的粥一口饮下,鼓着腮帮子咀嚼着,拿着佩剑,气呼呼的离开了饭堂。陶瓷碗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双折了的竹筷。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腾……” 一个踉跄,白宿稳住身子,转身看着那刚谋害了自己生命的一个小石子。心中一阵怒火,抬起脚将那小石子踢得远远的。 果然不是个女人,有丑又蠢,杨桐看上她简直是瞎了眼……还好我机智! 怎么随随便便就对一个男人笑呢? 笑的真丑。 提起佩剑,就向着旁边树干砍去,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那无辜的树就成了白宿的出气筒,真可怜啊! 玄门分甲乙丙丁班,按资质划分,资质优益的分为甲班,而乙班通常分为两类人,资质优秀却不努力,资质一般却积极进取。 那白宿从小拜入玄门,天资聪颖深受萧老头的喜爱。 知了趴在梧桐树上括燥的叫着。 白宿一上午冷着一张脸翻着书,对谁都是冷言冷语的,杨桐也识趣,看见兄弟的情绪不对,也不敢上前招惹他。 倒是着谢雨嫣不识趣,扭着腰身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伏在白宿的肩背上:“白师兄,今儿个怎么不开心?” 甲班的人闻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离开这这危险地。还有几个师妹一脸看戏的表情…… “走走,出去吧!”苏桐对着几个没死心的师妹们努了努嘴,一边把她们向外推了推,自己却一副看戏脸。结果没看出什么八卦就被赵涵露,揪着衣领就拽出去了。 “老八,老八。松手松手,我喘不过气了……”苏桐被这突然一拉,强大的惯力加上前衣领勒紧前脖,顺不过气来,白皙的脸猛的通红,不停的用手捶打着赵涵露得手,希望她吃痛松手。 赵涵露微微松手,眼睛却直勾勾看着伏在白宿肩上的纤细的手臂,那高挺的酥胸正抵着白宿。真想一巴掌把着这谢雨嫣给打出去:“自己出去。”虽有压低了自己怒火,但话语中透露着杀气,将所有的火气都转移到杨桐身上。 “我觉得我没那个必要吧!”苏桐缩了缩颈脖,抬眼就对上了赵涵露那双充满杀气的眼。不由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凑在窗前,只有赵涵露面无表情的依着栏杆看着不远处梧桐树上括燥的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闷闷的。 其实她其实很羡慕谢雨嫣,起码她敢爱敢恨,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微风吹过带着夏日里独特的热气,可吹身上却觉得刺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桐站在赵涵露旁边:“既然喜欢为何不去争取?”苏桐收起了平日的嘴贱,一本正经的表情,双手撑在栏杆,整个身体就依着护栏。 其实苏桐张着一张和脾气完全不配的脸,谁能想到一匹个翩翩公子,能当众调戏小师妹? 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紧盯着赵涵露,让人嫉妒皮肤在太阳下变得越发的白皙透明。认真的话语直戳赵涵露的心头…… 这让赵涵露一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冰冻起来,尴尬,无助,慌乱。 “小八,喜欢一个人不卑微!”见赵涵露不说话,苏桐扬着头眯着看向那骄阳似火的太阳。 赵涵露轻笑,笑中夹杂着少许的苦涩,微微抿唇:“原来你看出来了!” “估计也就你和老四(白宿)被蒙在鼓里了吧!” 两人依着栏杆沉默了许久,仿佛对里面的事完全不关心,最后以谢雨嫣低声抽泣的离开打破了两个人的宁静,人群里突然变得嘈杂,不厌烦的讨论刚才发生的趣事。赵涵露皱着眉头静静地听着人群里七嘴八舌的言论,听到这儿不由惊诧,刚想要扭头跟旁边的苏桐分享刚才所得来讯息。 却看见苏桐已经从身边消失,出现在不远处的小路上:“你这又是去哪儿啊?”赵涵露小声嘀咕着。 估计这二痞子又准备逃课了…… 老七(昆仑七弟子)边走边用手绢擦干手上的水迹,这上课的点快要到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抬眼一看甲班的门前挤满了人,他这如厕的功夫,到底错过了什么事? 老七踮起脚向人群中望去,可惜个子太矮,张望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那甲班的们早被堵的严严实实了。老七觉得十分无奈。 随着的人慢慢散去。 四目相对。 心中大喜,前面不正是自己的高大威猛的九师弟吗? “师弟。”老七举起自己的双手向老九招手,想要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有趣事。 老九不由扶额,这家伙总是这样明明就比自己小,仗着比自己拜师的时间早,整天师弟师弟的叫。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倚在护栏边的赵涵露被这有趣的事所吸引,就在一旁看着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对着一个大他不知道多少岁的少年,好像和白宿一般大吧! 老九(昆仑九弟子)想扭头就走,可不想一扭头就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正打趣的看着自己。 赵涵露本来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在玄门穿上这一身黑衣,下面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可谁在意她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赵涵露看着老九看着自己,不由地收起自己的笑容,自己这是笑了吗?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老九天天对着江璃的脸,突然对美女莫名有些后怕,不由缩了缩脖子。突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溜了溜了…… 她的脸,再配上江师姐的性格,不敢想,不敢想。 第一卷 重逢 第十二章:赵姑娘有个不行的朋友 “哎,你怎么走了?我还没问你发生什么事儿了。”老七看着老九离开的背影,不由着急。这课马上就开始了可他又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心啊就像被猫挠了一样,痒痒的。 赵涵露盯着刚才想着刚才老九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什么魔鬼似的。 “老九,江璃呢?”二师兄一个魁梧的双臂紧紧的抓着老九不放,满眼渴望的看着老九。 老九一懵,这才想到自己出去是为了找江师姐的,可是给白宿的事一打岔就给忘记了。 猛的一拍脑袋。 江璃的突然的消失可让昆仑的那些男弟子可急昏了头,毕竟这路痴能自己跑哪去? “嘭……”一阵微小的爆炸声,江璃顶着乱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灰蒙蒙的跑了出来,素手不停在空气中乱挥,想要找到一席新鲜空气。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一把被打磨光滑的桃木剑横在江璃的颈脖,持剑者是从后方进攻,许是被烟呛着咳嗽了几声,音色略微沙哑。 江璃只觉得颈脖一阵刺痛,不知这脖子上是真的划出一道血痕,还是自己不安的心理作用,一瞬间的头皮发麻。心想不会又遇上白宿这个讨厌鬼了吧,这次还把他玄门的药房给炸了,这下可倒霉透了。 男子见江璃不答,以为来者心虚,恰巧方才她鬼鬼祟祟的,本想躲在一边看她有何居心,只见她翻箱倒柜的。这人肯定是乘着劝学混入这玄门。 可自己完全看不出这人的灵力,可又不甘就这样眼睁睁的放这小贼逃离,就只能将这剑往江璃的脖颈那靠了靠,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江璃被吓得下意识的举起双手,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男子以为她是反抗,举剑的手微微抖了抖。谁料那江璃只是将手举过头顶示意投降,哽在心里的一口气,就这样松了。 江璃贝齿咬着嘴唇发白,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心想不对,白宿的音色富有磁性,而此人音色略带沙哑。这下玩完,惹了一个比白宿更强的麻烦。 招了吧! “我我我……昆仑第九弟子赵让。”江璃吞了吞口水,将架在颈脖那的剑单手推开,转身向那男子行了个礼。 “我有个朋友他不行,我就偷偷来给他来配个药。” “不行?”音色上挑,满脸疑惑。 “就是那个不行。”江璃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兄弟我已经给你完美的提示了,你就自行理解好了。 “哪个不行?”这女子真是奇怪吞吞吐吐,到底想表达什么。! “就是那个。”江璃随手一指。我都提示到这你还不懂我也没办法了。没办法胯以下的不能写! “……” “没办法医术上说,此药制作过程必须要爆炸,而且威力巨大,如果在昆仑制药,师父肯定要骂死我的。”江璃抬眼一看墨发被规规矩矩的用发带固定。一丝不苟。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双眸浅淡,宛如琉璃。 可好看的眸子里却满是肃然。即使看见江璃这样的芊芊少女说出脸不红,心不跳的话,面色也毫无波动。 一袭白衣,整整齐齐,腰间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违和或失仪之处,看的甚是舒心。 “所以你就来炸我们玄门的药房?” “我也是迫于无奈,书上说車千草和菇牧英放在一起会爆炸。可这又是必须要用的药材。”江璃两手一摊。 “你这哪家盗版医术?” “盗版?怪不得只花了一钱,我还以为捡到什么古书秘籍呢!”江璃瘪了瘪嘴,原来玄门以前的小动物都是给自己给乱喂药,给毒死了。这黑心商家,下次要是碰见他,要把他大卸八块。 哼,可是我忘了他张啥样了…… 远处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钟声,江璃大喜。 “放饭了兄弟,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的东西,这个东西就交给你,赔药炉的钱吧!”江璃将头上的发簪拔给了面前的漂亮男子,墨发三千,瞬间脱离束缚散落下来,美丽只是一会儿的。江璃散着发,身着红衣,狂奔着,活脱脱的像大白天闹鬼。 男子的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支竹筷,肃然的脸,一阵茫然。 “玄门不可着装不正。” 江璃的披头散发冲进玄门的饭堂,还是引起不小的骚动,可谁也不想饭后跪在玄门大堂中间。所以想自己的双腿保住那就只能管住闭嘴。 江璃一身红衣在这茫茫的素色着装中,最是扎眼。所以她不需要用心找,就看见了可爱的老六踩着凳子举着自己小手,向自己招手。旁边就是英气凌人的老九,用着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老六。 宛然一笑,跑过去。这一笑可要迷倒多少少年郎啊! 酸辣土豆丝,肉沫青菜,白米饭。这还真是肉沫小的可怜。可想着玄门本就禁荤,心里就平衡多了,有肉沫总比没肉好。怪不得这玄门弟子一个个都瘦的跟猴似的,这哪是修仙啊,简直是当和尚去,还好本姑娘不是天天生活在这,否则这玄门就不只是炸了一个药炉,少了一鱼塘的鱼的结果。 哎?我怎么吃饭啊! 江璃夹了一口土豆丝,低头正准备吃饭时,压在耳后的大缕发丝滑落。要不是江璃反应迅速,直起身,否则这缕头发就要和这菜肴,来个亲密接触。 江璃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小九,希望小九能想法帮助自己。可刚对视小九的眼睛,就想起今天上午刚用他的名号去干了坏事,莫名一阵心虚,努力的躲闪小九那明察秋毫的双眼。 赵涵露刚习剑结束,提着佩剑走过那坐满了人只留一个狭小的过道。刚想抱怨人多,就给江璃猛的一抬头给吓得往回退了两步。 仔细一瞧,才看出江璃的长发散落,不好进食。可反应也不需要这么大吧!一惊一乍有些吓人。摇了摇头,提着佩剑继续往前走,佩剑前举害怕误伤到人。 可刚走几步,又退了回去,拍了拍江璃的肩,用眼神示意她将佩剑拿好。江璃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佩剑。 赵涵露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君子兰的浅蓝色的帕子,用手将江璃的长发整理好,用手帕打了结。从江璃怀里抽走佩剑,然后点头示意一下,看了一眼小九就转身走开了。 江璃愣了许久,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美丽高冷的女子会和自己有任何的交集。 不敢想,也不敢奢求。 谁说好看的人就一定是毒蝎心肠呢?这句话是小九刚入昆仑每一个月对江璃大吼的一句话。 江璃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小九。鼻头紧皱,眼睛微眯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可在别人看来就是从不发火的宠物,炸毛了,以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小九被盯的莫名奇妙的,但是赵涵露和自家的江师姐还是有些区别的,起码人长得还行,心也凑合。 江璃快速的扒完饭,站在饭堂前等着赵涵露。 “谢谢你的手帕,我叫江璃,江水的江,琉璃的璃。”江璃依着门边练习着待会的自我介绍,反反复复的都觉得变扭。 “不谢,玄门禁止易容不整,反之戒尺二十。”赵涵露头也不回的提着佩剑路过,听见江璃反反复复的练习,路过就回了一句。 江璃看着赵涵露离去的身影充满了崇拜,怎么会有如此潇洒的人呢?。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玄门弟子:“前面那黑衣服的女子是谁?” “赵涵露啊!玄门女子榜第一,这人性子孤僻……我早看她不顺眼了。”那女弟子以为是赵涵露的仇家,说了一大堆她的坏话,正得意洋洋的等着江璃回话。 “果然丑的人说话,怎么一股屁味。她怎么样与你无关。”江璃微眯,语气像是在打趣。可这话句句都像是利剑,凶狠狠的和方才得表情没差但气场完全不同。 那女弟子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拔出佩剑想向着江璃砍去。 “玄门禁止私斗,我这外来人,都知晓。你这分内人怎会不知晓呢?与其学着戏文上的长舌妇,还不如多抄抄玄门门规。” 敢动我江璃的“英雄”你等着去死吧! 第一卷 重逢 第十三章:君子兰手帕 屏风素白的绢纸上只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细细一瞧,那将要凋零的花瓣上,尽护着一朵桃花,奇怪至极。淡淡的白烟,从那镂空的香炉雕花孔中,伴着檀木香缕缕升起。 “千弦,你是否相知江璃这孩子的由来?”墨千羽素白的指腹摩挲这白瓷茶碗的边缘,面容复杂,狭长的桃花眼紧盯前面的人儿,神色真切,仿佛无心知晓面前的棋局。 “哦?我为何想要知晓?”音色魅惑如同天籁,却又低沉沙哑。墨发披散,素白的屏风隐隐印出修长的身形,光看身形已赏心悦目。再配上模糊不清的面容,真有种绕过屏风一见容貌。 墨千羽听罢,薄唇上扬,狭长的桃花眼微眯,一副早就预料的样子,素手夹起白子落入棋盘,扭转乾坤…… 修长的双手快速伸向棋盘,显然想毁了这棋局。不料被墨千羽拍起的白瓷茶杯砸中手腕,茶水四溅打湿手臂,那人却又眼疾手快的反手捞住那,快要下坠的杯子。 “哎呀!我的宝贝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快见不到你了!”墨千弦不顾自己打湿的衣袖,双手护着自个儿的白瓷茶杯,嗔怪道:“墨千羽,你可知道这套白瓷茶杯花了我几两黄金?我拿给你用,算是给你面子了……” “哦?我为何要知晓呢?”墨千羽笑了,唇红齿白,动人心弦。 “好你个墨千羽,你……你耍赖!”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棋是身外之物,输了重摆就是了,何来耍赖。还有别让这小小围棋伤了我兄弟俩的和气!” 墨千弦卷起衣袖,悠悠的从茶壶中倒出一杯茶。清亮的茶汁,配着纯白无暇的白瓷杯。让人忍不住拿起茶杯在鼻腔出,轻轻一嗅,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瞬间的舒适。 “味浓香永,醉乡路,成佳境。” 墨千弦素手捻着青花鹤纹棋罐里的黑子往棋盘上放。棋罐胎体厚重,质感细腻,白润光洁,仙鹤花纹笔触流畅,纹饰丰富,色泽鲜亮,活灵活现。一看就价格不菲。 听着自家兄弟的赞叹,不由嘴角上扬,神清气爽,骄傲的昂起头来:“宫廷进贡的碧螺春。” “你别看我,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得来的,今儿要不是你来了,我才不会拿出来呢!就是那姓萧的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给他尝过半滴。” “你好意思说,你这吝啬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改过。” “你也莫说我了!你今天来估摸着又为你那个小徒弟,说吧!看我还能帮你什么?”墨千弦听着自家兄弟无情的吐槽,脸不由的抽了抽,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和他还了个嘴。 就把自己损的这么惨,好在是亲兄弟,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太可怕了,这个性子跟他有的一拼,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吧! 墨千羽有些惊诧的盯着那张长得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认真道:“江璃她自带仙骨,拥有长生之术。” 墨千羽知道玄门有结界,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可入内,所以江璃带到这里保护是最好的办法。 “……” “如有邪魔鬼祟知晓肯定会占其肉身为所欲为。” 墨千弦沉默了许久,举起茶杯泯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时间久了,有些凉了。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双眸,盯着屏风上的红莲。 “知道了。” 第一卷 重逢 第十四章:他们口中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顾淮,你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门外的声音有些愤怒。和门内安静整洁的气氛形成了冲突。 那名唤顾淮的男子一怔,收回了摸着衣架上衣袍得手。神色看起来肃然,但从眼神露出的不舍是无法隐藏的。 架起黑色材质丝滑缎子所致的衣袍,衣袍大气,袍内露出银色镂空君子兰的镶边。和白宿身上着着的外袍是一个质地,只不过衣着上服饰花纹不同,白宿大气凌人木槿花,而自己确是君子兰,君子,君子啊! 桌子上一尘不染,就像顾淮这人一样行事干净利索,遵守规矩。茶盘放在中间,两个青花瓷茶盏配青花壶。细细一瞧,那茶盏和壶上的花纹看似相似,但一个茶盏上的花纹却要比另一个要来的鲜艳,好像新上色没多久。 如果不细瞧,谁会想到这茶盏是后配的。 “顾淮,你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也对,我要是有此遭遇,我早就一刀自尽了。哈哈……”笑声有些猖狂中,又有些幸灾乐祸。 “刘安,你居的何心?”音色稚嫩中掺杂愤怒,声音穿透力不高,显然修为不够。 顾淮没有反应,就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又或者这外面和自己毫无关系。 打开衣橱确是清一色的黑色里衣,只有角落里几件素色的长衣,袖口窄小,这不是自己刚入玄门的校服吗?自己着这么久的黑,还真忘了最初的白。 “阿童,你也别跟着这废物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小脸,不如跟着我。我保证好生疼爱你。”刘安的双手抚上阿童的脸颊,话语中透露调戏女子一样的流氓。 阿童挣扎无望,刘安的灵力比自己高了太多,满满的灵力凝结了空气,让阿童无处躲藏。只能任由着刘安的粗糙的双手从眉眼一直往下,摸到颈脖。 “阿童!” 刘安有些恍惚,周围的空气瞬间活动起来。阿童趁着漏洞,逃离转身。 “公子,有何吩咐?”一个和老六年龄相仿的小少年破门而入,可他的小眼神却恶狠狠的盯着门外的人。 身材及瘦,却有着和他完全不相符的大眼睛。都说大眼显着人有灵性,可刘安这不叫有灵性,这叫渗人。这要是晚上瞧见他,不要魂都吓没了。 “顾淮,你还舍得出来啊!”轻笑,可在他脸上却一点也不好看。“我向你讨一个人,是否?” “否!”顾淮双手捧着整理好的黑衣,脸色一黑,周围温度瞬间下滑,毫无灵力,只是气场够高。眼睛一偏,给了刘安一记白眼。极速转身…… 刘安没有反驳,兴许是被怔住。 “阿童把问灵抱着,跟我去师父那。”声音有些哽咽沙哑。 阿童将问灵抱出,抬眼看见顾淮的眼眶通红,泪水强忍的在里面打转,嘴唇被咬的发白。阿童不由心疼顾淮,公子性虽冷,但要强,今天被这恶心的刘生这般羞辱。公子却无力反驳,只能强忍,换取他那最后一点点自尊心了。 默默跟着,不敢言语。 “顾淮,总有一天我会穿上你这身衣裳,让你跪下来求我。” “那你先打过白宿再说!” 第一卷 重逢 突如其来的母子关系 雨下的不大,绵绵的,打在地上就湿了青石板却没有什么积水,虽不大也浇灭了那持续良久的艳阳高照的热情。 一白衣,腰挂银铃。直挺挺的跪在前堂的青山台阶前,雨水打湿了全身,发丝和衣服紧紧的贴着皮肤,略显狼狈。 阿童双臂紧紧的抱着伞,站在玄门前,纠结万分的心情,想上前给顾淮撑伞,可却被现前堂里的声音吼得不敢动弹。 “阿童,你让他淋点雨反省反省自己,看看他现在颓成什么样子!”坐在前堂里的人,手抓着檀木座椅,神色凝重,但周身紧张的气场,让人见了都要退让三尺。 “白若上仙,公子他没了金丹,又受了重伤,再淋点雨恐怕会挺不过来的!” 阿童满脸焦急,双眼瞪得大大,见形式不妙慌忙跪下为顾淮求情,白若上仙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脾气。举止文雅,与人为善。他自己来玄门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上仙发过那么大的火。 “他要是死了,我就拿仙气吊着他!” 细长的桃花眼充满怒气,墨千弦怎么也不会想到顾淮会因此事弄得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许是觉的刚才的话说的太重,墨千弦扶着额较劲脑汁的想出了一句安慰人的大道理:“不就是金丹没了嘛,又不是魂飞魄散,人生总有转机,但不是现在!”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大道理,自个都没办法说服。 “我当初将玄衣和问灵赐给你,你当时说什么了?你现在将他们还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顾淮跪在青石地板上劲量克制自己不要晕过去,他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所有的道理也都懂,可是金丹没了,修炼了这么久,突然就成了个废人,就连阿童都打不过废人。现在都顾不了,那还有心思畅想未来能? 顾淮苦笑,那双浅淡宛如琉璃的眸子,暗淡了…… 墨千弦知道顾淮是个闷葫芦,但自己骂他开导他,他居然连个反应都不给,一瞬间火冒三丈。 但终究是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关门弟子,这般罚他自己也不忍心,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就永远不可能走出自己心里的牢笼。 罢了,估计这几天没少被人调侃,找个安静的场子让他静静吧! 甩了甩衣袖,故作生气:“阿童告诉你主子,跪到辰时,收拾东西滚到听住院去领命!”头未回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领命!”顾淮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恭恭敬敬的对着墨千弦离开的方向行了个礼。 “上仙!”阿童大惊,听竹院一直是像自己一样没有天赋,却还一直坚持留在玄门的人。平日里一直给那些甲班的人服侍用的,公子这般是自毁前程。 顾淮明白,他现在是连一个佩剑都拔不出来的人,如果再占着轩灵院不放手,与其天天受着别人冷言冷语,还不如自己动手,听竹院的确要安逸些。 顾淮闭上眼,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夜幕降临,雨也停了许久,但天上还是乌云重重,任何光亮都透不过,就如顾淮的心情。 前堂里倒是灯火通明,隔着台阶往后就是无尽的黑夜,今儿掌灯的弟子许是偷懒,这么久了也不见踪影。 “都怪你,你明知玄门禁肉!你居然还下山买了,那么大的烤鸭。”不远处传来声响,女子的话听起来有些生气,但看着那双笑眯眯的鹿眼,说话时手舞足蹈的双手,就跟开玩笑似的。 微风轻轻吹起,树叶沙沙作响,灰暗暗的就如许多尖嘴腮猴的长嘴妇,痴笑着这儿所发生的一切,宛如看戏。 “好呀,江璃,你不也是跟我一块吃的?”一身青衣,衣带飘飘,仙气凛然。杨桐嗤笑,这般俊俏面容如果平常姑娘家一定会脸红跑开,然而江璃不同,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打趣,把自个逗得花枝乱颤。 这不是苏桐,怎么在这?耳朵蚊蚊作响,脑袋重重的,顾淮甩了甩脑袋。 “我跟你不一样,我本家在昆仑,你在玄门,你生来就是要守这儿的规矩,而我不用。”江璃两手一摊,对着苏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江璃又是何人? “那你也不是和一样来着受罚的吗?” “你还别说,这萧老头,可不是一般人啊!不过这肉是吃到了,也不亏!”一提到萧老头,江璃的小脸都皱起来,别提有多讨喜。 “苏桐以后咱们就是铁打的兄弟了。”江璃咋了咋嘴,脚一垫,手臂就勾在杨桐的肩上。 苏桐白了一眼江璃,谁想和你做朋友,吃了烤鸭居然居然就是个朋友,喂不饱的小白眼狼。 “哎?今儿不止我两,走我去瞧瞧。”江璃提起衣裙,小跑到顾淮旁边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脑袋向前倾了倾,满脸好奇。 发丝被淋湿贴在头皮和两颊边,满脸通红有些狼狈。这不是上午刚瞧见那浅淡宛如琉璃的双眸现在已经布满血丝,眼神飘离不定,没了光亮。 顾淮脸色惨白,牙齿紧咬,手心被指甲扣出了血,额头的细汗看着就让人心疼。 “你怎么了?”伸手探了探顾淮的额头,可是自己得手常年都是冰冷的,根本感觉不出来顾淮身上的温度。 看着顾淮旁还跪着一个小孩。 “小仙友,借你手一用。” 还没说完,阿童就像只断线木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苏桐,你快来!你怎么这么慢啊!” “快你摸摸他的头,我的手太冷了,根本就摸不清楚。”江璃看着阿童倒下去有些着急,可是唤顾淮也没什么反应。真是急死人了…… “他发烧了,身体滚烫的”苏桐伸手探了一下顾淮的额头,顾淮感觉到凉意就往前贴了贴,皱起的眉头放下了许多。 苏桐只好另一只手翻了翻那被水浸泡的衣服,包好的伤,却进了水,估计要发炎了。 “那不行,快起来,有病就要治!”江璃起来想拖着顾淮双臂让他也站起来,可是一股下沉力,江璃没站稳,就直直的跪了下来,脸颊和脸颊的触碰。 “不起来,师父说了明天辰时才能起,不听师父的话会被师父打屁股的。”顾淮眼睛微眯,神色迷离,言语就像小孩一样。 江璃心像漏了两拍,之后又迅速跳动。 江璃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耐着性子对顾淮说:“咱们生病就要吃药休息!来咱们起来回去休息。”再起将顾淮拖起,有些吃力,没想到身材这么瘦弱的,居然这么重。 “不行,师父说了辰时起!”扭动身子像是撒娇,结果重心不稳,有往前扑了下,身体下滑,嘴唇碰到顾淮那浅淡的眼眸。 顾淮愣了,暗了的双眸瞬间亮起,双手扶着江璃的脸颊,缓慢靠近。 第一卷 重逢 我可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可爱 眼神恍惚,双手抚上江璃的脸颊,缓慢靠近。江璃咽了咽口水,身体僵在那不敢动弹。 这厮要干吗?靠我那么近干嘛? 哎!哎哎!这嘴怎么越靠越近,这是要亲我? 不会要像画本上一样吧!江璃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冰凉的双唇覆上,舌头灵活的撬开紧咬的贝齿,霸道的吮吸口里的甘甜,唇齿交缠,舌上带有腥甜。 嘶!好腥…… 好小子你居然敢亲我,活的不耐烦了,江璃正准备扬手一记巴掌送到顾淮的脸上,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江璃睁开一只眼,吧唧吧唧嘴,嘴里并没有所说的铁锈味。自己在想什么?昏了头了,江璃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真该少看点小画本。 “妈妈!” 卧槽,江璃差点爆粗口,不过看杨桐在这就收敛点,否则传出去,污了昆仑的名声。 “呜呜呜……” 兄弟你咋还哭上了呢?我可没欺负你,也没占你便宜,是你自己要叫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顾淮缩在江璃的怀里大哭,吓得江璃一惊,身体本能往后缩了缩,但顾淮双臂锁的死死的,江璃束手无策,不知道安慰是否,只好双手僵在半空不可动弹。 正在一边给阿童把脉的苏桐,听闻顾淮大叫妈妈吓得手一抖:“你把顾淮怎么了?”苏桐狐疑的看着抱着江璃的顾淮。 他咋了你问他呀!问我干嘛?江璃挤了挤眼,对着顾淮努了努嘴。 苏桐看着江璃这奇怪表情有点蒙,这货到底在干嘛? 不过江璃看着他一副惊呆了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鹿眼里宛如春风般温柔,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顾淮,轻声安慰道:“阿淮不哭,妈妈在这。”声音放的极地和平日里就是俩样的。 苏桐扶额,江璃这姑娘真是脑回路清奇,这要是被顾淮知道了她占了他的便宜,估计以他一本正经的性格,难说! “啪!”一个手刀劈在顾淮的脖子上,一白眼,晕过去了。 “哎!你……” 江璃收起了自己母爱泛滥的表情,看着苏桐不可描述的表情,转了转脖子:“走呀,在这么待下去我等的起,这病可等不起!” 松开顾淮,抱起一边的阿童,往前走。 苏桐看着躺在地上顾淮,莫名委屈:“江璃,他这么重,我搬不动!” “那你就把他放这儿吧!” “这怎么行!” “那就别废话!” 苏桐突然觉得不对劲,听闻昆仑有个废柴,身穿红衣行事招摇。可刚才那纪手刀快准狠,可不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呸是弱姑娘。 想起江璃来玄门的这几天,越想越可怕。 “你在哪,想什么呢?还不快跟上!”不远出悠悠的传来一声。 苏桐低头看了看顾淮,满脸纠结,最后鼓起勇气:“顾师兄,对不住了。”背着顾淮摇摇晃晃的追上了江璃。 墨千弦坐在镜子前,看着江璃他们离去的背影,手一挥,本灯火通明的前堂突然灭了灯。 “你这徒弟不简单。”指腹摩挲着白瓷茶杯,一副看破一切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人。 “是嘛!”墨千羽弹琴的手一顿,之后素雅琴声从纤细的手指流出,充斥着整个房间,又像流水般缓缓流出窗门,飘向不知道的远方。 “嘿,我们去哪?” “我的客房!” 镜子里悠悠的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说的轻飘飘的。 “噔!”一个刺耳的音律,琴弦断了。微闭着眼的墨千弦笑道:“怕什么你徒弟本就无心。” “她是无心,但她及爱男色。我见你徒弟长相俊美,我怕江璃把持不住……” 墨千羽扶额我哪是担心自家徒弟,我是担心你那宝贝徒弟被吃干抹净完了,江璃她还不负责。 “你怎么不早说!” 墨千弦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在房间了停的踱步,空气结成了冰点。 无辜的明镜有些瑟瑟发抖,它只是事实汇报。要是那江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它准会夭折! 杨桐解开顾淮的衣带,看着胸口上的绷带已被雨水跑软了,眉头紧皱。不聊那伤口已经和绷带粘在一起,难以分离。 江璃打了盆热水顺便拿了个干毛巾和剪刀端了进来,放在桌上:“热水在这,给他们擦一下再上药,药箱在那,里面消炎,治外伤,内伤,跌打,肿痛,感冒,发烧……反正该有的都有了。” “对了能少用点,就少用点,这些药精贵的很!” “嗯。”杨桐并没有抬头,只是鼻音回了个嗯。 其实心里还真想翻个白眼给他,可最贴皮肤那层绷带干了和那发炎的伤口粘的有些紧,估摸着是雨水冲化了药粉,这伤口还没长好,又给他自己给作死扯开了,伤口遇雨水发炎,跪久了最贴皮肤那层绷带被体温给捂干了,又跟那伤口牵扯在一块。 真是头疼。 注意力太集中,额上冒有细汗都没手去擦。 “那小孩怎样了?”江璃本想走,但想到什么又转过身。 “不打紧,只是受了风寒!” 江璃见没事便出了门,回来时带了两件大小不同的白色里衣。 这两件衣服可是去小九和小七那,死皮赖脸的要过来的。那小七年纪轻轻倒是多疑,盯着江璃浑身发毛,感觉自己那少的可怜的魂魄,会化作一缕青烟,从那惊讶到长得老大的口中,飞走。 难道要告诉这小家伙,她房间里藏了个人。于是只好张口结舌,随口编了个理由:昨日下山看个孩子与你年龄相仿,却穿的破破烂烂的,嘴里还吃着人家扔了的搜馒头。心生可怜,就想找你要一件里衣,明日下山带给他。 感觉自己实在机智到爆了。 结果那小天真直接将里衣和外衣一起给江璃,然后哭着关了门,一边还念叨着太可怜了。 看见小七哭,江璃心里居然有些罪恶感,可是马上就消散了。 倒是小九,敲了敲门,还没准备好说辞。一只手拿着里衣就伸出来了,道:“知道,拿走别来烦我!我和黎苑就住在隔壁,你把他闹得哭唧唧的,你晚上是不是不想让我睡觉了?” 江璃站在门前挑了挑眉,算了不惹事了,免得到时候又跑来一个问为什么的,自己还要较劲脑汁的给他们编说辞,太难缠了! “祥云飞鹤纹?昆仑校服?”杨桐细细的扶上那浅蓝色的祥云飞鹤纹,倒是有些惊讶,那江璃直接大方的讲衣服给了他,和方才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嗯!” “听闻上面布满了奇门八卦,昆仑防御术!”整个修仙派中有三样难求,一是公孙家的弦杀术,二是玄门咒术心法,这三就是这昆仑校服,千金难买。 “嗯!”兄弟你想表达什么直说好不好?就没见过你婆婆妈妈的样子。 “就是惊讶!你就随便的赠与他人?” “没,你想多了。穿完记得洗干净还给我,我这要是不借衣服,他们难不成都穿你的?”江璃尴尬又不失微笑的对着杨桐嘞嘴一笑。 “又或者,他们穿你的衣服,你光着?我倒是对你的小身板没什么兴趣!” 苏桐想回嘴,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就算在不矜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冷静,冷静。 “我出去找些吃食,这两位估计一晚上都没怎么吃饭了,况且这两位生着病,需要大补,靠你们玄门玄门这些没有油水的素菜,没死就是奇迹!” “我看你吃的挺欢的,自从你来玄门做客的人这几天,那一不是钟声刚敲第一个冲进饭堂,最后一个离开的?”都说自己的东西,自己能骂的狗血淋头,但别人要说一句不好的,那就得拼命怼回去。哪怕她是个女的。 “呵!要不是你们玄门的油水不好,你能偷偷的下山去买烤鸭吗?” “我……”这不是买给你吃的嘛!我这么冒着触犯家规的危险,不就想和你单独共处一室,谁聊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顾淮。再说不怎么当初会瞎了眼看上她的呢?这几年不见这嘴毒的…… 我估计在这么下去自己放弃了! “别说了,我走了。” 苏桐用刀子放蜡烛上烤一下,清理一下伤口上的腐肉。虽然顾淮昏迷,但是还是疼的直皱眉头。 打开药箱里面十分整洁,大大小小各色的陶瓷瓶,瓶身都贴着药名,字体清秀,笔触有力。这么整齐倒是让苏桐大吃一惊,在他印像中江璃就是个咋咋呼呼,不拘小节的人。 金创药的药瓶最小,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看到时到有些好笑,找了半天的,就总是忽略这最小的黑陶瓶,瓶身一摸就知道上等货色,瓶身光滑,颜色纯正没有杂色。用它来程药,那这药得多么金贵呀! 打开细细一嗅,这……就算富甲一方,也千金难求,这家里要是多有钱才会有这个,怪不得叫我少用点,这江璃可是隐形的土豪啊! 对了忘跟她说了,玄门晚上宵禁,饭堂是不会有吃食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个踢门而入:“挖槽,这玄门是有多么变态呀!那么大的食堂居然一点吃食都没有。”江璃也顾不上昆仑的名声了,反正自己的形象已经在江湖上够臭的了,多也不差这一个。 玄门变态这一点苏桐自己也认,毕竟自己是被父母架着来着玄门来端正态度的。 “萧掌门的鱼塘里有养了几条红鲤鱼!要不抓个一条去煮鱼汤?” “不行!” “这鱼汤是妇女们坐月子,下奶用的。”一脸正经,绝对没有胡说。 “……”这你都知道! “不过正因为是妇女的吃食所以才大补,不是吗?”苏桐刚反应过来,想转头跟江璃说,房间里就只剩两个床上躺着的,连有一个无聊到大眼瞪小眼的人都没了。 今儿顾淮还问灵的事已经传便整个玄门,玄门知晓了,前来做客的江湖修仙者,再加上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多了这话估计都变味了…… 灵力尽失,这对一个修仙者该有多大的打击,修炼这么多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现下只能靠着些名贵药材吊着命,气血两虚是该像江璃所说的那样多补补。 第一卷 重逢 你就搁在房顶上好好乘凉 顾淮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阿童的药也喂了。可顾淮的身子这么虚,是该听江璃所说的那样,该吃点带油水的东西。 老天爷,我豁出去了,鱼塘里的鱼对不起,我师兄病了,这事成不成就看你了。不多不多就一条,少一条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而此时的江璃呢?正在偌大的玄门闲逛,希望能半路找些野鸡,野鸭什么的。反正诸如此类的活物,来者不拒。 可找着找着就有些犯困,毕竟平日里这个时辰自己早就睡了。可昆仑就他一个女弟子,也不能找同性凑合一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少走一点路,把两个半死不活的往自个客房了带。但是如果他们不及时用药,有可能就命不久矣。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以这群星璀璨的天为被,草堆为床,将就一下吧!江璃拍了拍这干草垛,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上就睡了。 妈的,老子怎么这么冷? 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女声,像是打扰了她的清梦,音色十分愤怒,丝毫不在意满嘴的脏话。 江染猛的睁开眼睛,那大而闪亮的鹿眼竟变的有些妩媚,缩了缩颈脖,心里想着:这江璃儿到底搞了什么鬼,能把自己活脱脱的冻醒。 江璃属水,天生不怕冷。哪像自己本就魂魄少的可怜,再加上自己属火,这是天生怕冷的命。只不过自己死不了,但这过程实在是太难受了。 江染缩着脖子快速穿上外袍,生怕这风一不留神的就溜进自己的脖颈那。这秋天快到了吧,这夜里怎么这么冷,这江璃儿搞什么鬼,大晚上不睡觉,出来瞎逛什么?真是冻死人了! 不由得紧紧衣服。 等等,粉墙黛瓦,园林风格,这莫非是,江南玄门? 娃哈哈,这也算值了,怪不得这小妮子,大晚上不睡觉的,原来出门找吃食!但是这玄门夜里宵禁那还有什么吃的?果不其然这江璃儿平日里不好好听讲,现在扑空了,吃了个哑巴亏了吧! 不过这虞美人叫人好生想念。 没错差点吃光萧老头的鱼塘的是江璃;玄门偷酒喝的是江染。只不过这姐妹俩是双生,一个省体内有两个残缺的灵魂。 不过这大多的锅都甩在江璃身上,毕竟除了昆仑之外的其他修仙门派都以为那天资聪颖,却修得邪术的江染,早在多年前死在了他师父墨千羽的忘却下。 这江湖传言多半是假的,就好比江染得死。江湖人多嘴杂,有些事越传越离谱。 江染轻手轻脚的摸到了离藏酒阁不远的假山后,微微探出脑袋,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爱的紧。 这藏酒阁前的站岗弟子活生生的比早些年前的要多出几个。不过这怎么可能难倒我?也不看看我江染是谁,这江湖上我也算半个女魔头。江染微微斜嘴一笑,这笑真是说不出的邪魅。 要是说江璃木棉花看似可爱但是内藏英雄气概 ,但江染就不同,她就像一个绽放带血的红莲,看似邪魅危险,却心底软弱。 双指束起幻化出一符咒,念诀,只见这符瞬间分散,化成一个个细小的睡虫,飞向格外站岗的弟子。 一白衣矮小的玄门弟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打着哈欠对身边的胖师兄说:“师兄,我好像有些困了!” “还真别说,今儿我也好困,真是撞了邪了!”旁边的胖子听了矮个子的话后,像是被哈欠传染了似的,自个也打了个。 嘿嘿,江染躲在假山后面,眯着眼幸灾乐祸。 “别睡,今儿是白宿师兄检查,再说这几天是劝学季,前些年就有一个偷……哎!你们怎么都……”高瘦子刚想转过身提醒同他一起守门的同门师兄弟。别说这还没转身就晕乎乎的倒下了,最后睡着了三个字尽变成了呢喃的梦话。 江染拍了拍手,摸了摸鼻子,蹦蹦跳跳十分招摇的进了藏酒阁,阁内的看守员已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哎嘿!这居然还不需要我动手,也好回去的时候可以少画一张符咒了,挺不错的。 江染走上去瞧了瞧,双手一摊,满脸,小惊讶,眉头假意挑了挑。意思:我没动手啊!是你自己先睡的,不怪我!然后双眼一眯邪魅一笑,欢快的跑了进去。 趴在桌子上的弟子睡得香甜,一看就不是江染的符咒搞得鬼,估摸着这弟子看门外看守森严,这偷酒贼应该不会有这通天的本事进来吧! 这还没多久,那江染就抱了一小坛虞美人出来,白陶质地细腻,上面字光滑圆润,不知时刻上去还是印上去的。 哼就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想防住我。就这么简单的阵法,想逮我画阵的人再去修炼几百年吧! 不远处的白宿打了个喷嚏,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缩了缩衣服,今儿的天有些冷。 此时的江染不知道躲到那个旮旯角落里,凑着瓶口如吸毒般深吸一口气,上头。 咂咂嘴。 这江璃儿不够意思哈,来玄门都不告诉我一声,真是的害我想这口想了好久了。江染的脸依着酒坛蹭了蹭,但冰凉的触感不由的让江染打了个寒战。结果咧嘴一笑,别提有多傻。 嘶,真冷,不过酒下肚了就暖和了。 白宿提着佩剑往藏酒阁赶,有人触发了自己的阵法,前去一瞧只见自己师弟们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怎么推也推不醒。 连忙看了一眼自己布的阵法,结果刚踏进门的一瞬间,阵法起,无数利剑剑灵向白宿飞去,还好白宿身手敏捷,一个转身就躲过去了。 躲过的瞬间,阵法消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像骗人玩的小把戏。 远处喝的正欢的江染,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结果眼前一个光亮,江染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 今儿本姑娘心情甚好就给你随意的布个小把戏玩玩,就当破坏那人的阵法的回礼吧! 不过这酒的味不像以前那么甘甜了,味有些辣。许是……许是因为上次喝的太多了把他们辛辛苦苦酿的百年陈酿都给喝的差不多,这就年份太短了,这酒就没那么醇香。 嘚嘚嘚,就是这样的,反正有的喝总比没得喝来的好吧! 白宿持着霜华,剑半出窍,脸色有些难看:“我先收拾你我再去领罚!” 江染道:“哎呦呦!你可真动手了,伤了和气多不好?” 白宿道:“是你先动的手!” “我怎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样子你记得你说说看!”江染捂着嘴笑道。 白宿剑锋对准她,那双眼像是冒着寒光一样盯着江染,怒道:“你还是女人吗?” 江染道:“不是女人难不成是你的人?”话中带着戏腻,像是故意斗这白宿发火。 白宿双手微颤,憋了好久,扬剑指着江染,面如寒霜:“江璃,我们打一顿!” 江染道:“嗯哼!你还认识本姑娘” 江染道:“罢了,本姑娘乏了,下次见面再打!”故作打了个哈欠,双指扬出一符咒,启唇一吹,那符便燃出一火光:“小哥,你在房顶,好生休息!” 那人便不见了踪影。只留白宿一个人在房顶上观月色,天乌漆漆的,哪还见得月亮啊! 这哪是昆仑的废柴啊,喝了酒就变成了昆仑的人精,这不要脸的性子倒是不会改的!白宿突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脚步变得凌乱。面前灰茫茫一片看不出什么,扶额往前走了两步,谁料一个踩空,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来,这哪还像威风堂堂的玄门黑面。 江染则是顺着引路符的光亮,找到了客房,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床。这江染哪料到自家妹妹的床上会躺着一个身材精壮,竟还眉清目秀的男人。 江染压着被子上就呼呼大睡,许是怕冷身子就不自觉的靠近了顾淮这大暖炉,可不江染躲在顾淮的咯吱窝里睡了一夜。天被染成醉醺醺的红色,鸟儿站在窗头却不敢吱声,仿佛看着一场闹剧的前戏。 江璃躲在顾淮的怀里睡得香甜,谁料这场闹剧的开头是顾淮先醒的,顾淮的死人脸上表现出难得的惊讶。 这谁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非礼?低头一瞧,自己穿着白色的里衣,我的衣服哪去了?顾淮惊恐的掀开被子,缩到床的角落里。 这人,这人居然趁人之危。 “美人,快到本姑娘的怀里来!”江璃依着被子,嘟着嘴,双手的突然扑腾,梦里肯定住着一个怡红院。 顾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刚想起身抬脚离开这个鬼地方。谁料江璃一个完美转身,直接死死的抱住顾淮的小腿,搞得顾淮没法子动弹。 “美人你怎么没洗澡,身上臭臭的!”江璃凑着鼻子往前嗅了嗅,一笑:“原来已经洗的香香的啊!” 人不可貌相,这叫赵让姑娘人长得水灵灵的算是极品,可干的都是什么龌龊的事,自己不是在前堂跪着吗?怎么会……不行我要把她弄醒,讲清楚。 可江璃睡得死,怎么推都不醒。 顾淮艰难的抽出自己的腿,满脸嫌弃的将江璃用被子裹起来,推下床,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下坠的身体,让在梦里逗狗的江璃踩了个空,满眼睡眼惺忪的看着,可入眼帘的是一俊脸,让江璃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想要抬起巴掌抽自己一巴掌,可全身的紧绷感,让江璃瞬间清醒。 第一卷 重逢 挥舞你的小皮鞭 这是捆绑诱惑,看不出啊,这小伙子自己在草垛上睡得好好的,结果出现在自己床上,手脚还被牢牢束缚,这不就是小画本的倒数第二章,简直是刺激至极,小皮鞭呢? 人不可貌相啊,这小哥长得也是春红齿白人间极品,怎么会想的如此不堪啊! 顾淮见江璃醒了,凑上前想一问究竟。 谁料江璃看着俊脸一靠近,就往后缩,一本震惊道:“别闹我还没漱口!” 漱口?谁在跟你讲漱不漱口。 “你小皮鞭呢?”见顾淮没反应,就到处找书上讲的小皮鞭。此时按书上写的,男握住小皮鞭狠狠地抽向女,女一边又疼又兴奋! “什么小皮鞭,我问你我怎么会在这!”顾淮被江璃闹得一头雾水,这跟小皮鞭又有何关系? “哦嗯啊……我说呢!好说好说!”江璃尴尬的咧嘴一笑,七下五下的挣开被子的束缚,坐在地上合上手开始讲述一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染道:“我呢昨天去前堂,你见了我就直接抱着我叫妈妈,跟你说可把我吓坏了” 顾淮道:“讲重点!” 江染手掌一摊,一只手拽着手心,像是在敲重点:“难道你叫我妈妈不是重点吗?虽然我也顺口叫了声儿子咱们也算扯平了!” 顾淮的脸瞬间爬上冷意,浅色的眸子瞪着江璃发毛。 江璃像是受到死神般的恐吓,咽了咽口水:“苏桐见你晕倒了,又受了伤,就给带回来疗伤!” 顾淮道:“这儿不是他萧枫院!” 江璃白眼:“我嫌麻烦,:就直接带到客房里了,对了金疮药,我是要收药钱的!” “我没钱!”顾淮抿了抿嘴。 江璃微微一笑:“没事山下一糖葫芦就行!”拍了拍裙子起身。 “那我怎会同姑娘睡……在一起。”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那我就不知道了!”江璃双手一摊,对此她真的不知道。“昨晚我睡的是草垛!”转眼一看那地上烧的只剩下半截的引路符,一瞬间江璃全明白了。 这不是江染自创的引路符?它怎么会在这,难不成昨晚是她跑出来了?等等,她没干什么坏事吧!自打来了玄门就没刚告诉她,简直防人防盗还得防着自己的姐妹,真是太累了! “我晚上会梦游,睡着了做梦寻回来了,找床,找床对找床!”江璃趁顾淮不注意的时候,脚立即踩着那半截没烧完的符咒,抬眼对上了顾淮那浅色的双眸,说不清尴尬,就只能咧嘴干笑。 “赵姑娘,你干嘛?”顾淮一脸狐疑,他实在是看不清江璃又要干嘛?只见他双腿微曲:“姑娘难道有蹆疾?” 江璃正愁找不到理由,结果不一会就讲理由送上门来了,自己何不顺着他的意思:“对老毛病了,改不了!”真是佩服死了自己的机智。 “那姑娘……你知道这衣服是……谁换的吗?”顾淮低头看了一眼不属于自己的里衣,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问,可话已经问到这儿了,不多这一个。 “不用问她,衣服是我换的!玄门校服你居然有幸还能穿一次,真是羡慕!”苏桐端着热腾腾的鱼汤踏进了房门,听到顾淮的问题不由想笑。顾淮这老古板,肯定紧张着自己的清白被毁,想想那呆愣愣的尴尬画面,简直太魔性了! “感谢赵姑娘的救命之恩,顾某以后定会涌泉相报。”顾淮一个抱拳,倒是吓到了江璃。原来都是一场误会而已,赵姑娘并没有轻薄自己。顾淮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不谢不谢,要不以身相许?”江璃一个挑眉,学着折子戏上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真准备上手勾住,顾淮的下巴,来个深情凝视。 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顾淮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但表面上跟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说话彬彬有礼,举止文雅。 这折子戏上不都这么写的吗?女子猛追男子将脸红妥协,这顾淮怎么还是个冰山脸,什么表情都没有,甚是无趣。 “你们两个别在这含情脉脉,快来尝尝我做的鱼汤!”苏桐将鱼汤盛在碗里,鱼汤成牛奶色,醇香浓厚,上面还飘有几点葱花,卖相十分不错,只是不知道尝起来会怎么样。 含情脉脉,我跟谁含情脉脉?顾淮抬头看了一眼苏桐,浅淡色的双眸散发出淡淡冷意。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这眼神仿佛在跟苏桐说,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苏桐被盯得冷不丁的,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眼神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在这玄门能看懂顾淮的脸色的不多,顾淮虽长得一副温文尔雅的面相,却是一个出了名的死人脸,话虽说的难听,但最过分的事一年四季都是一个表情,跟他当朋友还需要揣摩他的心思,不知道的人早就疯了! 江璃并没有看出什么,方才的话只抓住了鱼汤两个字为重点,满眼放光,小跑跑向那看似香气扑鼻的鲤鱼汤。 “看不出来呀兄弟,你还有这一手!”江璃满脸兴奋的拍了拍苏桐,正准备端起鱼汤喝一口,却被顾淮的一句话惊到! “赵姑娘,你怎么大早上一身酒气!”江璃刚才小跑跑过顾淮,空气卷起江璃身上的酒气,一股脑的扑向了顾淮的鼻腔里。 江璃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草垛的干草的清香,证明自己昨晚是睡过草垛的,可是草垛的香气却被江染喝的满身的酒气盖住。 眉头一皱,完了。这江染可不让自己省心,自己不就是上次逛了逛鸭馆,你怎么酒气刚醒,怎么又喝上玄门的虞美人了呢?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但愿她昨晚没有碰到什么玄门的人,这要是逮着了,不只是抄书的事了!我要找点事情来转移一下话题,先封了这两人的嘴再说。 “顾淮,先来喝汤!”江璃拉着顾淮的胳膊就往桌子那走,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的顾淮直冒冷汗。 她又要干什么?我怎么觉得她每次一笑就没有好事发生!不过她的手好冷,隔着里衣布料都感觉的到,冰凉的让人心疼…… 顾淮道:“鲤鱼汤?玄门禁肉!” 江璃白了一眼顾淮道:“吃吧,没人发现的!” 顾淮:“……” 江璃扳了扳手指道:“你现在十分虚弱,如果你不喝汤,那你就要把昨天晚上花费我的药钱如数还给我 ,我这个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本来还好心给你免了单,是你不识数!” 顾淮道:“姑娘!欠你的钱我会如数还给你,但玄门的规矩不能破!” 江璃快要气晕了,但表面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道:“苏桐昨晚用了多少药,你自己列个单子,回头给这位顾公子!不过你先告诉他按市场价格,大约多少钱,让他有个心里准备!”江璃端起汤碗,拿起汤勺往嘴里送了一勺汤,果然跟卖相一样不错! 江璃满足的偷笑了一下,可笑马上就收了起来!谁都没有发现! 苏桐知道江璃不会让顾淮付这药钱,但这些药的确很金贵,很多都接近无价,所以只好老实报价:“内敷药倒是便宜些一共三种,加起来一百两左右,但是这外敷金疮药,这一种就是千金难求的药,堪称无价!” 顾淮眼角抽了抽,深呼一口气,端起汤碗喝了一碗。果然规矩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江璃眯眼一笑,眼若星辰,心如春水,可她感觉不到。 门外的树叶在无声的飘落,叶落归根,一切都回到该有的样子。伴着沉闷的钟声响起,玄门的晨读课也就开始了,江璃趴在丙二班靠窗的书案上昏昏欲睡,微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悠悠的拍打在江璃的脸上,发丝微微飘动。好似这喧闹的晨读跟她自个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江璃,你给我出来!” 先是一个踹门声,紧接着一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白宿环顾四周,在一群各色校服中找到一个最扎眼的红色并不是什么难事。 穿红衣的江璃趴在书案上睡得正是香甜,见有人唤自己,眯眼看了看四周,便又趴了回去。 只见白宿气势汹汹的走到江璃旁边,但看到白嫩的脸庞时愣了一下,本想直接动手将其摇醒,可是看着白嫩的脸颊突然起了罪恶心,伸出手来戳了戳,松软嫩滑。被戳过得皮肤微微泛红,自己也没用多大的力气,那儿怎么就红了呢? 江璃以为是玄门小辈来此捣乱,用手搔了搔,启唇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别闹!”不知是梦话还是什么。 白宿好气又好笑,但转念想起昨晚那个嚣张的女妖精,把自己气的半死!直接揪起江璃的衣襟,把她提了起来! 太粗鲁了,周围的人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这白宿果然不进女色,按照江璃这种姿色换做是女子的话,都会怜惜半分,可况是男子!实在是太狠了。 江染睡得正熟,突然一个大力将自己拎起。这熟悉的做法倒是让江染恼火,刚想睁眼骂赵让。可睁开眼的一瞬间愣住了,这人是谁?我是谁?我在那? 江染一脸懵逼的看着白宿,但缓过神来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但还是咧嘴微笑道:“您哪位?” 白宿瞬间如火山口,爆发,但气打一处来,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礼,咬着牙道:“我白宿,姑娘你昨夜偷酒喝,我奉命领你去藏书阁抄书!” 你昨夜还亲了我,你今天就不认账了,几日前偷酒还遇着我今天就不认识了?气死我了…… 转手一提就将江染提出了丙二班,一路提到了藏书阁,传闻说玄门白宿臂力惊人,果不其然区区一个江染算什么! 江染被提着有些难受,双脚不着地一直挣扎,却始终没有反应,自己就像只小鸡一样被到处提,走过路过引的好多人都看着,我不要面子的吗? “喂,兄弟!”江染腆着性子,尽量将声音放到最柔,听上去就像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在恳求这一位土匪,将自己放了!反正男人都吃这套! 毫无反应。 “壮士?” 毫无反应,不喜欢这称呼,也是口味没这么重! “好汉?” 依然毫无反应,江染你要冷静,你现在在别人手里,要耐住性子,慢慢的,慢慢的。 “小哥?”江染再次放低声线,试探到,声音柔的自己都觉得恶心。 “闭嘴!”白宿的眉毛挑了挑,不由想到了昨日醉酒夜,她也是这样揉着声音的调侃自己,跟今儿的完全不一样。今天是她在求自己,这仇我一定要报! 哼,原来你吃这套啊!江染邪魅一笑,如红莲盛开,却满心都藏着坏心思! 江染道:“小哥,你能把我放下来吗?” “不行!”好一个干脆利落的回答。 这人都不按照套路来的吗? “哎!我是个女孩子,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我提起来!我不要面子的吗?”江染斜手一个冲拳,打在了白宿的腰那边。 白宿吃痛的皱了皱眉,可并没有说什么。 江染见其不回答,便急道:“你不懂酿香惜玉的吗?你这样抓着我不放,我很难受的!你是不是连女孩子都没有碰过?” 突然白宿一个松手,江染就直接中心不稳摔在地上。本暗喜自己的碎碎念有效,可抬眼一看,玄门藏书阁到了。 “有过!”白宿路过江染先行进入藏书阁,却冷不丁定的丢下两个字。 和你。 第一卷 重逢 看着像是大灰狼,谁知还是小绵羊 “像你这种人都摸过女孩子,老天是瞎了眼了吗?”江染愤愤爬起,拍了拍裙子。 当进门,门就关上了,玄门藏书阁是专门给不守规矩的人抄书用的,受罚人进去门自动会关上,等到受罚人将所有的要抄的抄完,就可以自动打开门。 “你这次受罚期限为五天,每天抄三百遍!”白宿并不理睬刚刚江染的愤恨,只是交代清楚后,自己摊开笔墨,提笔抄了起来。 只见那白宿左手执笔,右手按着门规。 江染道:“你是左撇子?” “不是!”白宿头也不抬得回了一句。 江染甚是疑惑道:“既不是左撇子,为何不用右手?” 白宿道:“受伤了罢了!” 江染刚想问却被打断了:“你……” 白宿道:“你话真多!” 很好,问题女孩你也不喜欢。白宿你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你就等着乖乖被我的套路。看来爆炒不适合你,那么我就来个小火慢炖,估摸着乖乖女你不会喜欢,巧了我也不是,你就等着被我收入囊中,再……说。 长相俊朗,小麦肤色,一双丹凤眼倒是招人,白宿你的长相很对我胃口,不过这性子倒是……反正也就是玩玩,不必当真! 受罚期限五天,这老天爷可真为我制造机会。江染灵机一动,杏眼一转,老老实实的端着小板凳,趴在白宿的书案对面,正经的抄起门规。只不过这个位子抬眼一看就可以看到白宿的颜,虽说不走心,但是对于好看的人来说,不看白不看。 白宿对于江璃的老实,倒是有些惊讶,看她这样子断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到是轻轻松松将其忘了,倒是给我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想到这白宿不由的冷哼一声,抬眼白了一眼江璃。 可此时的江璃躲在神识里睡大觉,江染却在为她闯下的祸埋头苦干。所以白宿那一记白眼,江染当然是接受不到了。 “江璃!”江染趴在神识边缘叫着熟睡的江璃。 “干嘛?”江璃模模糊糊的回了一句,但对于打扰他睡觉来说,心情有些厌烦。可睁眼看见自己的阿姐,站在神识外,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敢对江染不耐烦,我怕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阿姐,有啥事!直说!”江璃嬉皮笑脸的迎上江染那看似心情大好的表情,害怕下一秒会因为自己,变得阴沉。想想就太可怕了。 江染道:“抄书!” 江璃一瞬间晴天霹雳,热情降到冰点:“啊?怎么又抄书!难不成你昨晚喝酒被人逮着了?” “早就叫你不要乱喝酒,你上辈子难道是酒鬼吗?”江璃听到抄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只有抄书这种东西才能把江璃随和的性子给逼急。瞪起杏眼,满脸气呼呼的甚是可爱。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到处逛妓院,鸭馆。这么说你上辈子就是色鬼投胎的?”江染也不甘示弱,她知道两个不过是日常斗嘴罢了。江璃心肠善良,将是她自己这辈子都要捧在手心里保护的人,没有之一。 “我……”江璃倒是我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来。 “江染我认输好吧!我的嘴真是说不过你了!”江璃努了努嘴,又是这样的结果。 “江璃儿,世上最好的江璃儿!三百遍呢,抄完才能吃饭,你说把我们俩饿了怎么办?” 江璃无奈道:“我抄,我抄” “我两一起抄。”专业套路妹妹十七年。 白宿看着江璃抄了一会就趴在桌子上昏昏的睡了过去,想好心叫醒她,但昨天她是如此调侃自己,如果不给她一个惩罚,自己心里也都过不去。 提笔蘸墨,想在江染的脸上画了一只猪。正欲画下去,结果江染的睫毛动了动,吓到了做亏心事的白宿,手一抖,在江染的鼻子边留下一个好大的墨迹,神似一颗媒婆痣。 白宿说回手,将宣纸抚平,镇定自若的继续抄着门规。不一会江染就醒了,一抬脸迷迷糊糊的眼,对上了那一对丹凤眼,虽是嗤笑,但眼里好似有星辰大海。 “干嘛?为何要对着我笑?看的我心里发毛!”江染揉了揉眼睛,一脸懵逼,好似被那双眼睛给陷进去了,好久才回神。 “没有,就方才想到好笑事了!”白宿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抄着,为了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江染发现自己的表情。 江染道:“你看你这样就是心怀不轨!” 白宿一本正经道:“怎么可能!” 江染道:“最好是没有!” “握操!这个人怎么在这儿?你不说你要罚抄吗?”江璃疑惑道。 江染道:“怎么你认识?” “我上次去帮你偷酒就碰见这个人!这个人可怕的要紧。”江璃不由想到,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自己握着空两个酒瓶,白宿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脖颈一阵冰凉,现在想来都可怕至极,心理阴影。 “抄吧,不然到三更天都抄不完。”江染左手执笔。 江璃摇了摇头,右手执笔。两手并用这操作惊呆了白宿。世间居然有如此聪慧之人,白宿一脸狐疑的试了试。结果字体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什么。上次听说书时明明说的是:江家有一女名江璃,天生废柴,丑陋无比,顽固自大。 这三点,除了顽固自大之外。跟江璃占不了半点关系,说她丑陋无比,是她明明长得还能入眼;说他天生废柴,可昨夜在屋顶上她画的符,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懂。这江湖上的传言还能信多少?还有多少能信? “你呀,如果你现在还愣神儿!我估摸着你今天别想吃饭了。”江染埋头苦干,但是嘴里却悠悠的飘一句,但是提醒又像是在调侃。反正理解成什么意思,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 白宿道:“哦!谢谢!” 江璃在神识里突然小嘀咕了一句:这白宿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即便是小嘀咕,还是被江染听到了。江染只是邪魅一笑,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有时无声胜有声,好好抄书才是王道。 此时的顾淮正捧着行李往听竹院赶去,身上早已退下玄门的里衣,换上门生校服,一身白衣却飘飘欲仙,倒是引得仙门女眷,频频回头。 今天去将衣物还回去时,听到有人议论,昆仑有一女叫江璃,昨夜在玄门的屋顶上大声高唱,发酒疯。 “哎!我还听说,白宿昨夜也偷了酒喝!” “怎么会,玄门除了顾淮,就数白宿最守规矩了,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 “是白宿今天亲自去掌门那请罪的!” “要不我们也去投壶酒喝,这样就可以和白宿师兄一起共处一室。想想就高兴!” 两个女子越聊笑的越猖狂,可谁都没这贼心,也没有这贼胆,光嘴上说说,徒一时开心罢了! 顾淮捧着里衣回了江璃的客房,抬眼一看一红衣外袍架在木架上,望的出神:我梦里总有一个少女英姿飒爽,却独爱红色,笑声宛如银铃。 江璃”白宿看江璃望得出神,双眼木那地望着远方,却不知望什么;又像是掉入自己思绪的无尽的黑洞。 许是叫了多次,江染回神但眸子里没有光亮,只是呆呆的反问道:“嗯?”只有一个从鼻腔里发出的音节,木讷着倒是十分可爱。 光微微从藏书阁的木雕纸糊的窗户缝里,透出一道光亮,照的空中杨飞的灰尘,亮闪闪的,明知是坏东西,却感到十分的好看。 “我唤了你好多声了!”白宿音色有些不满,但从他的表情却满眼都是担心。 “哦?是吗,有可能是丢了魂吧。”江染看着白宿故作生气,觉得有些好笑,嘴唇微翘,轻笑道。 可是心里却想的是:也是江璃根本不是自己,谁会知晓在这副皮囊里会有两个人,自己永远活在江璃的阴影下。世人只知江家有一女叫江璃,谁会知晓还有一个叫江染? “要不是你的话,我能在这吗?”白宿小声嘀咕了一句,一脸不满。从来没有受过罚,今天倒是被你害的连抄五天的书,这一天的书就够我抄的。 你倒好喝完酒就忘事,自己昨夜里做了什么完全都不记得,现在抄书还是双手抄,传说倒是有一点可以信,这昆仑江璃就是个惹事精。估摸着平日里在昆仑没少受罚。这双手开工就是抄多了练出来的吧! 现在你自己抄完了,还在那发呆!你这不是存心在跟我示威,告诉你有多么的厉害。白宿奋笔疾书,心里本就愤愤不平,可抬眼江璃就在那托着腮望着远处发呆。 不行,我要高冷,我是玄门的黑衣,代表玄门的实力,我不能在抄书这方面给玄门丢脸。表面要镇定自若,谁管你心里想着什么? 江染看着江璃躲在神识里呼呼大睡,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蓦然一笑,抬眼望去只见那白宿正蒙头苦抄,表面上一本正经,嘴上却在小嘀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看似高冷,却十分可爱。 “你没抄过书吧!”江染轻笑道。 “你这是嘚瑟。”白宿愤愤回道,即使是回答却头也不抬。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抄的十分辛苦,一看就是生手。”江染对白宿完全起了兴趣,玩心大发。 白宿白了一眼江染道:“我那时犯事少,抄门规难道很骄傲吗?一看你这手速,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来了玄门就要守这儿的规矩。” “呦!我不是省油的灯那你为何也在这?”江染单手托着脑袋,眼眸弯弯的看着白宿,眼若桃花又似星辰。眉眼里带着笑意,面颊微红,嘴角微扬,一副玩笑的样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怎么会跟我与关系?” “昨夜你偷了酒阁里的酒,喝了酒在屋顶上发酒疯,夜里我看守.......酒被偷我被罚了!”白宿甩了甩脑袋,心里道:白宿你疯了吗?你差点就要说出如此丢人的事情,被她知晓了你自己怎么收场。难道要跟一个喝多了忘事的酒鬼,讨要你活了二十几年的初吻?算了想想就十分尴尬。 “吼,原来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你们玄门的虞美人有些变味,口味变差了!”江染笑道,伸手又拿了一叠宣纸,磨墨。 得知是自己害的别人罚抄,心里总是有些过不去的,要不是自己的话他白宿也不会在这受着罪。 “你不是抄完了吗?”白宿道。 江璃她不是抄好了吗?为何又拿笔,这是......哇哦,她这不会是要帮我吧!白宿深呼一口气儿。 “早就跟你说了照你这个速度抄下去的话,是赶不上晚饭的。”提笔在宣纸上画了一个长长的弧线,愣是看的白宿有些懵。 你这是,不应该是,应该是...... “你在干嘛?” “闲来无事画画!” “等等,你画画不能出去画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这门要等我两都抄完了,才能开!”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要不是这儿是神圣的“藏书阁”,两人早就轮起佩剑,刀剑相对了。 神圣?玄门的规矩不仅多,还过分。本姑娘一个外来的,都比你一个当地的要了解玄门的情况,这白宿平日里是有多么守规矩,连这点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 不过刚才看他那渴望的眼神,难不成会觉得我大发慈悲帮着他不成?那白宿你就是把我想的太好了,本姑娘一项心狠手辣,怎么回想着帮你呢?看着像个高傲的大灰狼,谁知还是单纯的小绵羊。 不过,这皮囊既然合本姑娘的胃口,我也是会考虑考虑的。 “你加油,我在这给你最好的鼓励!”眯眼一笑,学者金城最有名的花魁,对着白宿抛了个媚眼。 白宿一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自然的抖了抖身子。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哼,不识趣!江染冷哼一声,本来还想帮你的,算了你自己写吧!我继续画小人。 第一卷 重逢 什么仇什么怨 门外的白衣少年们倒有些不耐烦,一个手中提着食盒已在藏书阁门前的,许是因为等得太久,低着头双眼呆滞的盯着鞋尖,仔细一瞧那魅惑勾人的柳叶眼,这不正是昆仑老九赵让。依着长柱昏昏欲睡的黎苑,耷拉着脑袋,肉肉的小手拉着衣袖,另一只无趣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赵师弟,师姐何时出来?”终于有人结束了这漫长的沉默,黎苑抬起自己软软的包子脸,一脸无奈的看着赵让。赵师弟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快无聊死了。黎苑眼睛吧唧吧唧的挤出一点眼泪,只是一点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像是在哀求着赵让开口说一句。 赵让斜眼看着黎苑,心里道:又来,这烦人精怎么又来这这套。这么天才的脑子却整日里跟着江璃学这些外面邪道的事:“按照江师姐抄书的速度的话,应该早就抄完了。” “那师姐怎么还不出来?”黎苑道。 “你怕不是忘了里面还有谁?”赵让道。 “哦!我今天在甲班时听到了,我当时还不懂什么意思,原来是那玄门老古董,被贬到了听竹院,听说也被罚了!......”黎苑亮起自己八卦的眼神,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赵让手舞足蹈的,嘴巴里说着不停。 赵让一脸无奈,这八卦的性子像谁,要不是他和江璃的姓氏不同,不然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他们两是亲生姐弟。这八卦的神情是一毛一样,赵让挑了挑剑眉,不过他们确定再说一件事吗? “老古董是顾淮,死人脸是白宿,如今在里面的是死人脸。昨夜里陪江师姐偷喝酒的那位。”赵让可真想白一眼,但想到这小矮个独自在这水,很深的甲班待着也不容易,呆在那却没人说话,想来也是无聊的紧,要不我有时间去找他说说话? 不行,赵让,这黎苑老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你就不嫌烦吗?反正谁去谁是王八,突然心里冒出来一个声音。 赵让就是如此矛盾之人,看似果断,阴狠,其实心里比谁都要优柔寡断,也就是嘴狠! 对,谁去谁是王八,赵然心里暗自打算。 “江染师姐跟野男人去喝酒了,哇哦,有事情。”软软的脸颊红扑扑,加上那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双手甚是可爱。却对上那双死亡般的凝视,不由有点小慌乱。 赵师弟你别用这么吓人的眼神盯着我,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可是我没说错啊,虽然我知道你崇拜江染师姐,但是我这不是污蔑江染师姐的名声,这都是有根有据的事实。 “你别看着我,昆仑所有人都知道江染师姐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再说了这败坏的都是江璃师姐的名声,你就收起你的眼神!”黎苑挺起自己没有底气的腰板,满脸有理的妄想用气势压倒赵让。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赵让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心软同情这小话精。 “喂!看那有个美女,你瞅瞅她跟江师姐哪个好看?” ...... “我觉得吧!江师姐长得比较好看,这姐姐虽长相精致,但没有即没有江璃师姐的放荡不羁,也没有江染师姐身上的气质!” 黎苑倚在赵让旁,仔细的打量着不远处提着食盒的黑衣女子。 赵让随着黎明努嘴的方向望去,一个身着黑衣的,身材高挑的女子:“就那样吧,没什么的。”心里道:这不是上次去找江师姐时在甲班门前看到的那个女子吗?身着黑衣想必是玄门女子中数一数二的存在。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定要和她比试一般。 “哎!你也太没意思了吧,我问你是什么,我问你是她和江师姐的区别,你这是答非所问!”黎苑愤愤的撅着嘴,想着大概是平日里江师姐对他,让他对美女有这深深的误会。 赵师弟不会以后找一个相貌奇丑无比的拜天地吧!也对他相信心灵美才是最美的。黎苑张着嘴,若有所思… 这厮又再想着什么,一脸狰狞。赵让撇了一眼黎苑,只见他一会情绪高涨,一会情绪低落。脸上忽红忽白,脑袋里都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在他俩疯狂的眼神交流之际,赵涵露已经走到跟前,看着这两个一高一低的男子,觉得甚是眼熟。 这不就是那个高个子师弟,矮个子师兄嘛!上次遇见他们就觉得甚是有趣,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缘分的,在这也能碰见。 赵涵露是那种外表看起来漂亮冷艳,恭恭敬敬,做什么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其实内心是十分纠结的人,和所有人一样对着美好事物向往,对好奇的事勇于追求,可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却永远像一个鸵鸟,喜欢却不敢说出口,埋着脑袋躲在沙丘里。可这种性子何尝不好……真正说出来了难道就能成功? 赵涵露宛然一笑,挎着食盒微微欠身道:“玄门弟子赵涵露。” 赵让倒是有些意外,但还是微微欠身回礼道:“昆仑弟子赵让!”这赵涵露想不到还挺有大家闺秀风范,说话文质彬彬,有条有理的。 “在下是昆仑黎苑,劝学会上咱们是一个班。”黎苑站了站直,学着赵让一样礼貌的回了一礼。在外不可丢昆仑的脸,这是师父常说的。 不过回完礼,立马变得痞痞的,转头用眼神示意赵让道:赵师弟,怎么样,温文尔雅,动了芳心没! 滚,少在这给我学江璃师姐说话的腔调。赵让对着黎苑挤了挤眉,脸色一黑,从表情就能看的出来,这赵让是发了多大的火。 不过这俩人不愧是多年的默契,配着昆仑私密的传音术,连语言强调都传的一清二楚的。 “赵姑娘,你跟我师弟是一个姓氏哎,还真的有点小缘分。”黎苑完全不理会方才赵让的话,转头就对赵涵露嬉皮笑脸道。哼,你看你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心里早就不知所错了吧! 黎苑注意你的言辞想我什么时候…赵让的怒火仿佛马上就要冲出,刚想扬起拳头朝黎苑抡过去,结果赵涵露的一句话就给打断了,手停在半空甚是尴尬。 赵涵露疑惑道:“咱们还真有些缘分,其实上次碰见你们师兄弟两人时,就有些好奇,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就喊他叫师弟?”赵让突然抬手倒是吓到了赵涵露,只见她秀眉一皱,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已经波澜壮阔:这手是要干嘛,我这是……说错了什么? 手停在半空甚是尴尬,伸向前给黎苑一拳也不好,收回去也不像样,突然灵机一动。 “你好。”赵让主动向前走一步握住,像赵涵露招了招手。 我在干嘛?好傻气,我为何要这么做……疯了。 卧槽,赵师弟你…… 闭嘴,我不想听! “嗯!你好!”赵涵露笑了笑,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有人打招呼就应礼貌相当。 “昆仑规定没办法,这些按拜师顺序来,赵让来的比我晚,所以他叫我师兄,虽然这规定有些变态,但我还是乐在其中。”黎苑双手摊了摊,一脸无奈,可是看着那得意表情,十分欠揍。但在赵让心里这算救场,化解尴尬气氛。 赵让摇了摇头,这是事实,自己也没办法。不过这黎苑到底跟了江璃多久,这神色动作学的十分的相像。江璃的性子顽皮,加上黎苑的心智还小,所以他们俩在昆仑自然而然结伴成为了好朋友,可是自己倒是如何跟他们玩到一块的。 赵让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只有自己知道。 “白宿你给我抄快点!”藏书阁内一个闷闷的女声响起,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但好像又在顾虑什么,音色故意放的很低大约是顾虑藏书阁内的阵法。 “态度不好加抄一遍!”空中悠悠的飘来一句话,像是萧老头,沧桑又沙哑。 “不是,我态度已经够好了!”江染听到后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刚才已经压低了我的声音,不,我没发火!”耐着性子抬头解释道。 “再加一遍。” “不是我……”江染张了张口,但看着白宿的眼神就欲言又止。我要是再这么讲下去,指不定会罚个几遍。我记得自己也没得罪他什么,他为何如此针对我? “前日在玄门偷吃烤鸭,罚你去前堂罚跪,你倒好乘着半夜偷偷摸摸的溜了回去,你这是当我眼瞎看不见啊!”话语过于激动,被口水呛到,咳了好久。 “你放心,我跟你师父说过了,今晚会给你饭吃的!” 五年前咱们就在萧老头面前露过面了,好了现在他记仇了。你不克制,我也不克制,咱们俩都要玩完,我现在真的有种想死的冲动。我好歹也是那种女王范,怎么就看见这萧老头就怕的要死,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好好,我抄,我抄!”江染白了个眼,叹了口气,撸起自己的袖子,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刚才……” 在后来白宿也没听到什么。 江染你怎么就一时没忍住嫌东嫌西的,真该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抄抄东西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吧! “你不是要追白宿嘛!不过你还真有胆,我呀看见他就莫名的怕,上次帮你偷酒就被他逮着了!”江璃在神识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跟江染聊着天。 “……” “你说我要不要借你几本画本,让你吸取一下经验,有人人恋,人仙恋,还有人妖恋,保证你满意,呵呵呵哈哈哈…”江璃一脸猥琐,越笑越疯狂。 “滚,闭嘴!”江染怒道。 “嘤!你居然骂我,苍天啊,大地啊!”江璃学着戏文里的女主,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捻起袖子擦着眼角根本就不存的眼泪。 “你能不能少看一点不正经的戏文画本!”江染嫌弃道。 慕色渐渐低沉,刚沐浴完的江璃趴在书案上揉着自己快要断掉的手腕,低声咕哝着:这江染甩手掌柜当惯了,平日里霸气凌然,一副闯荡江湖的热血范,谁会知道这侠义江湖心里藏着多少坏心思,果然玩战术的人心都黑。 好巧不巧这次又被自己给碰上了,虽说江染她抄的比自己多,可是这抄完的痛苦可是自己承担的,她倒好躲在一边睡大觉。罢了,毕竟自己也犯事,也不能只让她一个人承担。 神识中,江璃看着熟睡着的江染,恬静的趴在那,嘴里还不时还咕哝着,好似在说梦话。江璃轻笑,但一瞬间,笑容戛然而止,铺平纸,可刚提起手想研磨,手腕酸疼无比,根本连笔都提不起来。想了想不禁失笑道:“也是,也不差,这一时,就让那小子等一会吧!” 揉了揉手腕,跑到床边,飞速的爬上去,双脚一蹬甩了甩,鞋子就飞出去了。 “我觉得这小严的腿伤,还是能拖一拖的!现下最重要是睡觉,这研制药方的是还是交给顾淮!”江璃眯着眼抓着被子安安稳稳的躺了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扑腾的一下爬了起来。 “可是!我不跟他并不熟,非亲非故他为何帮我?”江璃一脸郁闷,焦躁的揉了揉头发。 “啊~”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第二卷 发鬼 考核和生辰更配哦 “快回家,你老婆今日还提醒我叫你早日回家,你瞧这天又黑了。”一沧桑沙哑像是老人的声音响起,话里带着无数的抱怨 “又是那死婆娘,现在真是见着她就烦!”愤怒,嫌弃,不满,使得本来还温柔皎洁的月亮,变得瞬间阴冷,悄无声息的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惨白的月光照着枯树,映在光滑的青石砖上张牙舞爪的看的甚是吓人,原本豪华的宅子,现在却已破烂不堪。 “快走,快走!”一瘦弱老者,背着柴,身着蓝衣粗布,身后跟着一男子,身材瘦弱一看就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腭骨高,皮肤黝黑,但趁着惨白月光才看清,他脸颊有一大块青色的胎记。肩上挑着两捆柴,洗的快要泛白的麻衣,虽看上破旧但十分整洁。 老者听到异响,抬眼看了宅子门上快要掉落的门匾,支丫支丫的,风一吹就摇摇欲坠的,真生怕自己晚走一步,那门匾就砸在自己身上,想想就心惊胆战,不由的催促着后面的年轻男子,自己也加快了步伐。 借着惨白的月光才看到,门匾上的字,杨府。这不是,这不是……那老者满脸惊恐的看着门匾,倒是引起了年轻男子的不满。 这年纪大的整日里就是疑神疑鬼的,这一天天的就知道催,看见老者加快了步伐,心里莫名不爽。对着老者背影,小声嘀咕:“知道了,催什么催!”年轻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皱起眉头一脸嫌弃。 一天晚上跟赶得去投胎似的,想到这男子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反正这夜里没光,谁能知道! 老者以为年轻男子还跟着后面:“你是不知道,这杨府前日里闹鬼了,全府上下被活活吓死了,我要不是为了多赚几个钱,给我儿子上学堂,我才不会超这近路!”老者背着柴加快了脚步,忽然发现身后没了声响,老者低声叫喊着年轻男子的名字。 可等来的只有一阵阴冷的风吹来,老者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简直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毛骨悚然。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乒乒的拍门声,听这声倒是十分懒散,悠悠的像是闹着玩儿似的,想要转身呵斥男子的走得慢,可以一转身,身后空无一人。 “阿顺!” “顺子!” 先前老者只是试探性的叫了几声,怕男子因和自己闹脾气,躲着自己。 可是越喊回应着自己的只有那突然刺骨的寒风,还伴着若隐若无的拍门声。或许是心理作祟,先前镇定的老者开始慌了起来。 “顺子!” “顺子!” 一声比一声不安。 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那年轻男子正一动不动的站在杨府门前,叫他了,可……他不应。 “都跟你说了这个不是好地方,你还在这敲门,大半夜的吓死个人,你可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老者看见年轻男子站在那气就不打一出来,先前明明就告诉过他,这一路上自己还再三提醒,他倒好当成耳旁风,现在还去趟这趟浑水! 这杨府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大家子,短短一夜全死光了,就只留一个杨府的少奶奶,虽说没死但疯疯癫癫的,这跟死有何区别?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赶紧离开才是。 “走了,回家了!”老者扯了扯男子的衣服,那男子还是一动不动的,没给半点反应。 阴风再次吹起,那方才听到的拍门声再次响起。老者刚想训斥男子,可转身才发现那小子呆滞的站在那根本就没有动过。 顺子没拍门,那这门到底是谁拍的?可听这动静可不像是一个人所为。等等,这好像,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老者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门,方才还是快要掉漆的木门,现在红嫣嫣的就好像在上面刚涂了层新漆。 老者吓得半死,拉着年轻男子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清晨的玄门就如画中一般,辰时的雾气使得玄门仙山雾气缭绕,飘飘欲仙,许是入秋,天气转凉,连下了早课时刻,那雾气还久久没有散去。 “白宿!近日山下常有鬼祟出没,所以这次师父命你去除祟!”苏桐甲二班出来就凑在甲一班窗口前,迅速的用目光扫描,看见白宿走了出来,刚到门前,就勾搭上白宿的肩,嬉皮笑脸道:“这次除祟带我一个呗!” “各大门派都派人了,人多了去了当摆设?”白宿看了一眼苏桐面无表情的甩开苏桐得手道。“赵涵露应该也回去,所以更不缺你了!” “白宿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吗?你都不看看我有多久没出去夜猎了!”苏桐倒是不耐烦再次将手臂驾到了白宿的肩上,用着哀求的语气。 “你求我也没用!”白宿的肩膀一扭将苏桐架在脖子上的的手臂给甩开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面无表情。 “小八!”苏桐在不远处看见了赵涵露,也顾不得白宿的嫌弃,踮起脚尖向着赵涵露大声的打着招呼。 赵涵露见到苏桐只是微微点头,便扭头笑着对着白宿说:“走吧!其他人都在山下等着了。” 苏桐目送着两人离开,不由得嘴一撇:“啧啧啧,果不其然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像我如此帅气的人,只有眼瞎的才瞧不见我的才华!”这老八本来就是我先跟她打的招呼,她倒好眼睛里全是白宿那个死人脸,现下的姑娘是怎么了,难道看不起我这么帅气又风度翩翩的男子吗?是我不够儒雅?还是现在姑娘口味变了?果然少女之心不可揣测! 苏桐背着手咂着嘴,学着萧老头走资,腔调:“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创造机会去!到时候谁还能阻挡我,我哈哈哈哈......”扬长而去。 黎苑和江璃正往山下走,路过时看着苏桐正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他怕不是傻了吧!” “有可能!”江璃目光不断拉长,落在不远处的顾淮,看似瘦弱的身材却和阿童抬着很多东西,也许是太远了,看不出来是什么,只知道它有很多很多。江璃说不出此刻心情,只是觉得心口闷闷的,说又说不明,道又道不清。 山下的雾气比山下的要少的很多,许是山高的缘故,山下的灌木郁郁葱葱,穿着各色校服的仙门子弟站在那,各自交谈着,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不过他们面色凝重,神色惶恐不安。 “陆闲风,听说了吗?这次是去抓鬼!”一白净的男子,死死地揪着一高瘦男子的衣袖,大大的眼睛含着泪,水灵灵的就像是会说话似的,抬着头对上了那个叫陆闲风的男子的瑞凤眼。 陆闲风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男子的头:“断月,乖,不怕,有我!”说话声如秋水缓缓的安慰着那个叫断月的男子:“乖,别怕,还有我!”陆闲风见断月咬着唇,神色有些暗淡的耷拉着他的小脑袋,像是失望。便心中一柔,握住断月揪着自己衣角的手,柔声到。 “听说这女鬼厉害的紧,灭了杨府满门。哎,听说这杨旭为人友善,这是招了什么邪,怨气这么大,居然杀了这多人……”韩雯雯刚想说下去,抬眼就对上了陆闲风充满威胁的双眼。 只见陆闲风双手捂住了,断月的双耳,双眼却瞪着韩雯雯,双方气场僵直到了冰点。 常州陆家,是个医师世家,陆闲风家中老三,虽说陆家并没有江家那么有钱,但是行医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积累了些人脉,人情。在江湖上的评价很好,人在江湖飘,走到哪救到哪,陆家是后进的修仙派,有些术法方面极不专业,所以乘着这次劝学季,每个门派有权利推荐三名弟子前往玄门交流学习三年。陆闲风和断月就在此次陆家推荐名额以内,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事这次会以这种形式考核。 其实每届劝学会都会由玄门掌权者墨千弦出题,已笔试和实践随机性出题,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有资格留下来。 “赵让!”一清亮的女声,虽是打破僵局,倒是引起许多目光。 只见一身火红的江璃,身后跟着白衣的黎苑。江璃的美貌倒是动了许多仙门弟子的芳心。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回眸一笑百媚生。 赵让靠在树干上,闻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便抬头望过去,结果这一望。看见的都是一群看痴了的痴儿们。摇了摇头,这一波未平这一波又起来了。 “你怎么走这么快,我和黎苑在等了你好久,结果问了才知道,你早就走了,下次走了能不能打声招呼?”江璃急匆匆的跑到赵让面前,低声嗔怪道。在外要礼貌,凡事要好好说,我要冷静不能爆粗口,师父再三提醒的冷静,冷静。 我他妈,赵让你小子要我在那等了多久?你不知道我是路痴吗?我昨日里一晚上没睡给你准备生辰礼物,准备和阿苑给你一个惊喜,你倒好,丢下我们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江璃用传音对着赵让大骂道,虽然赵让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再别人看来,就只是一个愤愤的表情。 今日我生辰?赵让倒是一愣。 我哪有生辰?突然仔细一想,便苦笑道。 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是你以后每年的生辰。 …… 以后得,每一年。 第二卷 发鬼 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让是十一岁时被墨千羽带上的昆仑,无父无母,整日在金城乞讨,捡着别人剩的残羹剩饭。墨千羽见他可怜,便将赵让带回了昆仑。因赵让从小就沉默寡言,在昆仑极不合群,后来也是不打不相识遇见了江璃和黎苑这两个活宝。 他们虽非亲非故,但赵让待他比亲人还亲,其实赵让的心里比谁都要脆弱,江璃和黎苑在他自己最软弱的时候,温暖了他,包容了他。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他抓住了他的救命稻草。 其实他不讨厌江璃,虽然也不算喜欢。相处久了,他们的感情就像是知道了彼此最真实的一面,也不讨厌。 江璃见赵让没有反应,有些小愤怒的插着腰,用食指戳了戳赵让的肩膀:“赵让!你听见我说的话吗?” 赵让从思绪里被拽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自己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声音微微沙哑:“听……见了!” “不说送我礼物了吗?他在哪?”赵让含着眼泪,强硬的撤出一个笑,笑容有些心酸,但这真是赵让活到现在少有的笑容。 “黎苑快快快拿出来!”江璃被赵让这一说,到时想起来什么,双手一拍。转身跟黎苑招了招小手。 “我跟师姐寻思了半天,实在不知道给赵师弟准备什么生辰礼物,所以想了半天就跟师姐去昆仑后山砍了一根竹子,钻了洞给你做了一根笛子。不过这真的是最好看的一只了!师姐差点都要砍了一后山的竹子。”黎苑双手捧着拿根洞被钻的歪歪扭扭的竹笛,如果这都算最好看的话,我真的是形容不出来前几根,会做成什么鬼样子。 江璃瞪着眼睛有些小惊慌,好像被人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用后手肘轻轻的戳了戳黎苑,请了清嗓子,凑到黎苑耳边,咬着牙轻声说道:“咳咳,你别什么事情都往外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其实这话说的也不算悄悄咪咪,因为赵让也听见了,他看着他眼前两个算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如果人的一生中,有一个私心可以让神听到的话:那么…… “丑的话你就别收,我下次等你回昆仑的时候给你准备一份大礼!”江璃见赵让没有反应,以为赵让没有想要的意思,就把黎苑的手往回推。 谁会知道赵让只是怀了一下旧。 “谁说的,我很喜欢。”赵让直接从黎苑的手里抢过竹笛,生怕江璃他们两后悔,直接将它用灵力将它融进了自己的神识里。赵让直接用一记眼神告诉他俩:我的了不许反悔。 赵让突然想到什么,抬眼道:“对了,你这次怎么也来了?” 江璃两手一摊,一脸无奈:“谁知道,师父叫我来的,真是浪费名额!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也是,你来的话,的确是浪费。” 赵让道:“少给昆仑丢人!” “小小年纪的,可爱点会死吗?你瞧我们黎苑多可爱!”江璃撇了撇嘴,伸手摸了摸黎苑的下巴。谁知江璃刚转头就对上了,黎苑的白眼,江璃一瞬间吓得缩回了手,撅了撅嘴抱怨道:“真不可爱!” “各位静一静……很抱歉让各位等了许久,我是本次劝学季的监督员白宿。”白宿一身黑衣站在零零散散的学员前表面上板着一张脸,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 虽说很有礼貌,但是这一张像是欠了一百两黄金的厌世脸,看的让人莫名心里不爽。但是他毕竟是今年的监督员,看着他的面相一看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我是这次的监督员赵涵露。”赵涵露微微欠身,一身黑衣倒是让她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地位越高,往往责任越大,同时你失去的会更多。 “白宿是谁,前几年不还是顾淮,我记得这顾淮不是很厉害吗?”有一个外门男子低声和自己的同班咬着耳朵。 “你难道没听说吗?顾淮金丹没了,整个玄门上下都传疯了!要不是顾淮出事了,你以为玄门哪轮的到别人!”韩雯雯沙哑的回道。 韩雯雯洛阳韩家,从小对顾淮一见钟情,现下看见这玄门黑衣白宿,看的着实不顺眼。长相俊起,身材高挑,乍一眼望去可能会以为是一个俊秀的少年。虽然长相没有江璃的精致,没有赵涵露的冷艳,但是整体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韩雯雯为名门将相之家,从小习武,身段没有别的女孩柔软,话语没有别的女孩娇羞,有啥说啥,一语道破,毫无悬念。 陆闲风到时冷哼一声,他对韩雯雯倒不讨厌,也不喜欢,只是保持中立效果。她只不是一个没脑子空有一身蛮力的女人,只要她没做伤害断月的事,他都能接受。 白宿攥了攥拳头,双眼对上了韩雯雯的丹凤眼,双目相对。韩雯雯昂着头一脸不服的看着白宿一脸挑衅,白宿虽说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是赵涵露看他的眼神,完全变了。 为何我赢得如此不光明? 我不甘心。 可是我不甘心又有何用! 所有人都一半御剑,一半飞行来到了咸阳镇,御剑这么久,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只有江璃活蹦乱跳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红衣活蹦乱跳的,后面不远处跟着一群有气无力,疲劳过度的各门派弟子。 “我的天,她怎么还这么活蹦乱跳的,精力这么充沛。”韩雯雯丧着气,有气无力的看着那个红衣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提着蜜饯,嘴里还含含糊糊吃着糟糕,精力充沛成这样叫人好不羡慕。而她感觉自己连提着配剑的手都要快断了样子。 “她坐的是座骑!我们是御剑,当然不同!”一同门男子弱弱的回答:“还有当初她有邀请我们做她座骑,可是师姐你不坐,还不要我们坐!” “你这样说,我不要面子的吗?我当时看的眼红不行吗?羡慕不行吗?”韩雯雯仰起头,对着他的师弟双唇一列,一个死亡般的视角。 赵让捂着脸无奈着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睁眼看江师姐。她这如孩童般的性子何时能成熟一下,江染师姐你干紧出来管管这个女疯子吧! 一温婉的女子和江璃擦肩而过。 谁知江璃就呆在那,木纳的转回了头“姑娘!” “唤我?”那女子到时身体一震,但还是转头咧嘴一笑。 “姑娘你手帕掉了!”江璃满手都是东西,又不方便用手指,所以只好用嘴努了努地上。一个野山菊手帕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女子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回复刚才的神情,欣然一笑:“谢谢姑娘,姑娘你真是人美心善。” 江璃道:“姑娘也是。” 江璃道:“姑娘的头发真长!” “是嘛!谢谢!”那女子反应明显是迟疑了一下,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过隐藏过于迅速,粗大条的江璃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江璃!”一熟悉的声响,听的江璃头皮发麻,木讷地转过脑袋。直接看见了不远处的白宿,虽说隔得有些距离,可是不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名害怕。 “姑娘看来你郎君来了那我先走了,有缘再见!”女子轻笑道。 “哎哎哎,姑娘你别走,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跟他没关系!”江璃转头去着急的解释,那姑娘微笑的向着江璃摇了摇手,转身就走了。 “不是,我不是!” “哎!”江璃着急的剁了剁脚,想解释可人已经离远了。 第二卷 发鬼 迷糊 “师姐,走了!”黎苑见江璃在那直跺脚,就直接想都没想,拉着江璃的衣袖就走。 “哎哎哎,你走慢点,我的蜜饯要拿不住了!”江璃一个踉跄,油纸包着蜜饯,外面系着草绳。不知是草绳没系紧,还是包的不好。这一个不稳,草绳松垮垮的,蜜饯就好像要掉落出来。极没安全感! 黎苑这小子倒是拉着江璃穿过人群,好不容易站稳了脚,低头就看了眼蜜饯是否完好无损。 还好我保护的好,否则这蜜饯就白买了了。江璃一脸放心的抬起头,结果就对上了白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其实江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怕白宿,但每次看到这张脸,就莫名慎得慌。 也不知道这抬头的动作僵致了多久,江璃的颈脖越发酸疼。 “人齐了,走吧!”白宿转身就走。 “你在看什么呢!”韩雯雯好奇的凑过头看了看天,结果天蓝的连一朵云都没有,干净的像是别水给冲了一遍。 “没有没有。”江璃被突然的接近吓得直缩脖子。这男的又是谁,为何靠我这么近? 由于韩雯雯的身材比较高挑,江璃好一段时间认为他是一个喜欢男子的断袖。韩雯雯热情大方,对于自己的感情好不隐瞒,以至于后来,两人像是狐朋狗友一样,称兄道弟的。 江璃定眼看了许久,才发现方才还是浩浩荡荡的大部队,现在已经只剩五个人。原先不是还没个门派三个人的吗?那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不见了,那个躲在他后面的姑娘也不见了。等等,赵让去哪了?我酷帅的九师弟去哪了? 江璃焦急道:“黎苑,赵让呢?” “我的天,师姐你现在才发现,”黎苑大惊道。明明少了这么多人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还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没发现,我也是佩服你了!是不是那天我跟赵师弟把你卖了,你还一脸懵的帮我们数钱,我终于知道了长相和脑子不成正比是何意思了! “讲重点!”江璃道翻了个白眼道。 都说人待久了,生活和习性是基本差不多。及时一开始并未如此,可经过长时间的互相影响,人的总会变得。就像现在江璃的说话语气和赵让有的一拼。 “分组了,赵让去的别的组!好像是要去杨府查一下是否有异象!”黎苑道。 “那我们要去哪?”江璃一脸懵逼。 韩雯雯好像听见江璃的对话,突然转头回了一句:“请问你还知道什么?”我的天这姑娘长的挺好看,挺精明的,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呆呆地。 “不知道!”江璃再次的一问三不知进到韩雯雯。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就是来充个数的!本来还以为是笔试的话,起码还能瞎写写,谁还知道自己好巧不巧的第一年劝学就遇见玄门的实战,自己简直是太有运气了。江璃不由得在心里哀嚎,这倒是吵着神识里的江染的清梦。 黎苑扶了扶额:“我们这要去衙门查案。” 江璃道:“查案有衙门找我们做甚?” “你给我闭嘴,我再睡会。”江染趴在神识里睡得昏昏沉沉。被江璃哀嚎声吵到不由得周皱眉头,谁还料到这江璃的哀嚎声越发的变大:“闭嘴,再吵我把你的小画册都给烧了!”江染双指念诀,弹向江璃,江璃就直接被她踢出神识(有点像踢出群聊,笑死)。 “你可还真是一问三不知。”韩雯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就说你来这干嘛?” 江璃两手一摊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你问我干什么,我是无辜的。 路上人多未免有些嘈杂,再加上叫买的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砍价声。越往东市走好像越发的繁华。路边的摊位越发的拥挤,人群原先还是熙熙攘攘的,现在人来来往往。 “前面的桥好像行不通,人太多了!”黎苑指着拱桥上密密麻麻的人。 四人随着黎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拱桥两边本就因为堆满了铺子道路变得狭小,现在还因两个轿子同时在桥上,双方的樵夫都将轿子放下,两边抄的不可开交。桥边摆摊买东西的人,和买东西的人都忍不住凑热闹。原本狭小得空间瞬间变得无法通行。 “卧槽,你让不让路的,明明是我们的轿子先上的的桥,告诉轿子里的人,我家主子是当今的培将军,识趣的就给我滚开,少挡我们的道。”桥东方的火红轿子里的人先没沉住气,对着西方的火红轿子的轿夫,破口大骂,看着嘴脸就好像要把对面的人给活生生的吞下去。 桥上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江璃无奈的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拱桥无奈的摇了摇头。 黎苑看着江师姐无可奈何的表情,以为她想表达什么,谁知道先开口说话是那位长相中性的韩雯雯。 韩雯雯道:“这东市跟我想的不一样,但是东市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官?”说完便转头看向旁边的江璃想要寻求答案,可谁知江璃一脸懵逼的看着韩雯雯,然后憨憨的一笑。 “你觉得我像是会的样子吗,这不是还有一个本地人吗?你问问。”江璃用食指轻轻的指了指白宿,动作幅度极小。白宿闻声转头,江璃立马用手包住食指,扭头吹起了口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口哨也没吹的响,就只发出嘘嘘嘘的空气声,像极了虚心时的转移注意力。 结果江璃一回头就对上了白宿的桃花眼,虽说江璃没有情,对上的一瞬间,江璃意识瞬间脱离了身体,回到神识的江璃有点懵呼吸不顺畅,想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但只能透着神识看向外面的世界,这看似在保护她的神识就像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她为何就这么...... 江染有些懵,自己就这样强行剥夺了身体的主动权,这不明显是要打破了她们两人之间的约定,太阳白色的光晕晃的江染的眼睛发白,抬起对上了白宿的眼睛,一瞬间就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黎苑看到江师姐的眼神不对,按照今天的日子算得话,应该是江璃师姐。可她明明方才还在说话,为何.....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东市前些年有一状元回乡,府邸就建在东市,后来那状元和一商家联手,白手起家,造就东市今日的辉煌。”白宿撇开头望着那座桥若有所思的说道。 江染回过神来,自己的突然闯入,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啥,这个女子又是谁。黎苑已经看出江染的茫然,连忙救场:“我记得前日白若上仙说的是一个状元一家惨死在自家府邸,这莫不是就是这白手起家的杨状元。” “这有点奇怪,如果说这杨状元給东市带来繁华的话,那为何有人费劲心思的想要杀他,甚至直接灭了他满门。”韩雯雯到是一语点破了黎苑的疑惑。 江染蒙在那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木纳的看着桥上的闹剧。江璃更不好到哪里去,跪坐在神识里,一五一十将今天所有事情告诉江染。双方各自是对彼此的记忆是空白的,在这突发情况,来不及细细道来,只能大约的告诉江染的重要的状况后,迎来的是被迫的昏昏欲睡。 江璃虽然属水,可是具体实力谁都不知道,看上去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无情无爱的懵懂少女。 “那现在该怎么办?绕道,还是直行?”江染大致知晓了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但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思这次机会,将是自己提升修养的最好时机,可她知道江璃并无进玄门的意思。既然上天给了她这次机会,她段不能放过。 “绕道吧!看来这儿是行不通的!”黎苑抱怨道。 白宿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跟着我走吧!如果绕过这桥,那我们就要加快步伐。” “这儿看起来繁荣,可好景不长了!”江染看着桥上的闹剧,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上白宿。 白宿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为何?” “红轿子里明显是大文官,说话虽是招摇跋扈,但话说的文邹邹的。而对面的浅色轿子,两人明显是认识,而轿子里的应该是个武官。你仔细看看他下人的反应,撸起袖子,你想想看这文官都这么高傲,还会看得起什么小角色?下人们都这么暴躁,像是一个学文的主子?”江染转头定眼一望,说出了方才的想法。 韩雯雯听着这段解释,有点吃惊。这还是刚才的一问三不知?不过这一推理倒是刷新了自己对她的三观。 “哇哦!”黎苑听到这不由的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师姐的反推理能力简直没话说。 “文官和武官是百姓的素质的反应,如果说他们都这样了,还没有人劝架,反而是凑热闹,你说这儿的好景能长吗?” 白宿收回自己的目光,抬脚往前走:“跟上,时间不多了。”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那双桃花眼出卖了他。他希望那个国不复存在! 第二卷 发鬼 茫然 白宿领头,韩雯雯紧跟其后,道只有黎苑和江染不慌不忙的跟着队伍保持一断距离。 “江璃师姐呢?”黎苑用着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询问道。 “事发突然我也不知晓。”江染扶了扶额,过了这么久了脑袋还是那么的昏沉。 “姓白的你这是带我们走的什么路,怎么又是爬山又是淌水的!”韩雯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得脾气一股脑的发了出来,虽说韩雯雯是将门之女。体能应该是个比旁人要好的太多,可是拥有再好再多的蛮力,怎么能跟白宿他们这些修为高的人比,自己空有一身蛮力,最后也会因为体力流失,最后倒在这儿。韩雯雯喘着粗气,弯着腰手掌撑在腿上,跟旁边的几个人比,反差大的太多。 “休息一会吧,我这身子可比不上你们这些修为高强的人。”韩雯雯道。 白宿见韩雯雯满头大汗的,直接瘫坐在山路旁边的石墩子上。可除了东市那座桥怕,还有这块地方,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有何路径。早知如此的话,当初还不如找个客栈先歇歇脚,等那桥疏通后自然比这山路来的强,方才真是被这昆仑的人说昏了头。现下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简直是进退两难。 “江师姐,你不是还有黎明吗?”黎苑小声的提醒道。 “黎明召唤不出来了,大概是生气了吧!你江璃师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 “今日里师姐倒是好客,让黎明载了好多人。黎明本就心性孤傲,哪承受得了,这般挑拨。”黎苑回道。 “姓白的,要不找个客栈吧!”韩雯雯摸着自己的小腿,皱起眉头说。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客栈?”黎苑小声的说,刚想抬头,结果就对上韩雯雯的神一般的眼神。 “我有办法!”方才都没怎么发言的江染,突然开了口。不过这一开口倒是惊呆了韩雯雯。 韩雯雯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结果刚开口,就被白宿先抢了先。 “如何?”白宿狐疑道。 只见江染从自己身上挎的小包里掏出几张折叠的红纸片,摊开抚平,又从里面掏出一个十分小巧精致的金边小剪刀。碰见空气的剪刀比刚才放大了一倍,放在手掌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剪刀在红纸片上弯弯曲曲的剪了好几下,这可把除了黎苑外的人又给搞蒙了。 韩雯雯更是直接拿着食指指着江染:“你不是说有办法吗?别告诉就是在这剪纸片!” 只见不一会儿,几个剪成翅膀形状的纸片被安安稳稳的放在江染的左手掌心,咬破手指,挤出点血珠,黏在小翅膀上去,双指夹起,念咒,威风挂过,那纸片就像活过来似的。飞起就像是受到命令一般直奔韩雯雯后背,飞去,然后黏血的一面直接粘在韩雯雯的后背。瞬间长大就如一个破茧的蝴蝶,那纸片先是微微打颤,到越长越疯轻轻一扇就能把韩雯雯的双脚脱离地面。 “快走吧,这翅膀也坚持不了多久。嘚赶紧到达目的地!”江染道。 “那个姓江的,这个操作有点秀啊!”韩雯雯腿在空中悠闲的交错荡了荡,抬脸一脸兴奋的看着江染。 “快出发吧!”江染将金边剪刀放入斜挎小包内,跟白宿对让了眼,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能仓促的撇开眼,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虽说江璃一直说自己和她灵力差别很大,要自己不要随意的暴露实力。可是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江璃的真实实力。 如果自己不逼一下她,自己将永远不知道这个双生姐妹的真实实力是什么? 到了东市衙门是已经快接近黄昏,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天已昏昏沉沉的。由于天色已晚,白宿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客栈跟他们会合。大多人都在客栈一楼大厅喝酒玩乐,只有赵涵露跟白宿在二楼对着满桌的纸,只见上面写着评分标准,评分项目众多,看的不由头皮发麻。 “这陆闲风是陆家代表吧!虽说灵力什么的不怎么样,但是这医术比较出色!……”赵涵露翻着陆家的评分的要求,不时还写上几笔:“这杨府白天没有什么异样,但听街坊四邻说,这夜里经常听到哭丧声,拍门声。前几日那个案子好像案发地点就是那儿,听着当时的惨状不像是人为的,就像师父说的那样,有可能是邪祟所为。” “对了,衙门那怎么样了?”赵涵露看白宿捏着昆仑的测评纸直发皱。 白宿一直沉浸自己的回想并没有听见赵涵露问的话。 纤细的手握着金丝剪刀,那坚定的眼生。包括上次那烦人的阵法,还有上次发现她醉酒那次,双指撵着符咒,那邪魅的笑容。为何方才还是一脸茫然,一会儿变得如此坚决,这女人还真是多变。可是如此看来这灵力也是深不可测的,按照这样下去的话她必定会成为玄门劝学的成员之一,以后的日子必定会闹腾死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会想到那个欠揍的人。 谁知刚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就对上了赵涵露的疑惑地眼神。 “师兄你方才在想什么如此出神?”赵涵露微笑道。 “没事,就有些伤脑筋。你方才有问我什么吗?”白宿略显慌张,但还面无表情,但怕赵涵露发觉什么又挤出一个强硬的笑容。其实白宿不需要做什么表情的.因为他在旁人看来一直都是拉着一张脸,现下这强硬笑容反而会让看到人心生疑惑。 “师兄,衙门那如何?”赵涵露看到白宿那笑得比死人还难看的表情,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再说字迹藏在心里这么久的秘密怎么轻易让人发现。白宿肯定是出来什么事,可是自己很想问他但是,又为了不让他发觉,怎么办?对了问衙门,就问刚才的问题,从为了关心玄门劝学的斤斤计角度出发,到时再慢慢深入,这样才不显怀疑。对,对心里反复的确认,也只能自己说服自己。 白宿想了想道:“其实没什么就是东市桥上有人吵架了,桥那围得水泻不通的,我们嫌烦所以绕道了。结果......走了山路,就有些晚。到衙门天差不多也快黑了,所以就带他们到客栈集合。” “不过......”白宿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赵涵露说,说了以江璃得实力肯定会进入玄门,她入了玄门必然会撼动自己在玄门以至于在整个修仙界的位子。自己的确有野心,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仅阻碍我,连轻薄挑逗我都记不起,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巴不得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怎么会有女子如此不矜持,居然在大街上随便的就绑了人?简直不可理喻!女孩子就要好好的,怎么居然看这么污秽的画本,简直,简直!他还亲了我,第二天就当没这回事。不行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人进入玄门,这不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为,这是为了玄门上下弟子的日日安宁。 第二卷 发鬼 门 赵涵露见白宿有些犹豫不决就没深究,抬手看着手中的纸若有所思道:“要不今夜我们带队再去一趟杨府探探?” “不了就我们俩吧!人多打草惊蛇!”白宿微微皱眉道。 “的确!”赵涵露沉思一会便点了点头。仔细想来的确是如此,不过这刚好是创造了自己和白师兄的独处时间。 此时的江染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栈一楼喝酒,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壶酒,一个小酒盏,一盘白糖花生米。柜台上的掌柜和打扫的店小二也不见人影。 端着酒盏咪了一口酒,捻起手在盘中花生米,往嘴里一撂,花生配小酒所谓绝配。 噔噔噔……木质的楼梯发出闷响,谁下了楼?江染刚端起酒盏就听到声响,抬眼谨慎的转头。听着声响不像只有一个人,江染盲目猜测道,可是不久现实就验证了她方才的观点。 “哦?”江染收起方才的谨慎,饶有兴趣的看着端着酒盏小抿一口酒,抬眼对上拿着佩剑的白宿:“白大侠,这么晚了上哪去啊?哟!后面还跟着一个美女。” “出去逛逛!”白宿握了握手中的佩剑及时掩盖方才见到江璃的惊讶。 “逛逛?拿着剑出去逛逛,顺便遇到什么,斩个妖除个魔,这些都是顺手的是?”江染露出一个如花的笑容,如果拿花形容这花就得是罂粟,看似单纯美丽。 赵涵露在一边看的莫名心里发凉,这笑容就如一个重击压迫着自己。这江璃真是如让人不可琢磨,前几日还是疯疯癫癫的在玄门到处惹祸,现下一个眼神就差不多知晓我和师兄外出的意义,她这是无意中碰巧?既然事情已经给对方猜出一个大概来,为何不主动出击,一来可以探探她的底,二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江璃,我们出去玩,要不一起?” “没兴趣,二位花前月下我何必去掺和一脚?不过夜黑风高两位可要小心。”嘴角一列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转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切:“这酒有得劲,困了困了。”然后歪歪扭扭的走到楼梯口。 两人见江璃上了楼梯便安心出了客栈,谁知江染突然收起了脚步,嘴角上扬:“没兴趣?怎么会,我可有兴致了,出去玩怎么可能少的了我?”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纸人,手指一挥,江染就不见了,一张小纸人借着风力飘飘扬扬的飞出客栈。 好不容易自己粗短的小手抓住白宿的剑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江染不愧是昆仑最聪明的弟子。 嘿你这只臭狗,又灰又土,腿还短,跑的都没我不走快。江染牌小纸人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黄狗吐了吐舌头,反正自己是纸片人除非那条臭狗是开了天眼,否则凡夫俗狗怎么可能看的见我?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的事。 看来我的小纸片这次很成功啊! “旺旺!”谁知这一思考间自己说的那只草狗已经跑到跟前来。不过好在白宿的佩剑拿的比较高,这条草狗够了半天,对自己并没有造成什么威胁。 “嘿,小样没想到你还看得见我!”江染见此情况更加猖狂,用自己粗短的小手罩在嘴边上。 “看得见又如何?你还是抓不到我!略略略......” 一阵狂风吹过,江染一个手滑差点就飘在半空中,紧紧的趴在剑柄上大口喘着粗气:“老天你这真不够意思,还好我抓的紧,否则我飞出去了,到时候你也别停风,不然摔进什么臭水沟里就要倒霉死了。” 谁知这风不知怎么了吹的更是得劲,江染一个手滑,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枯叶般,任凭着风处分。“啊啊啊……妈呀!”江染整个人在空中翻滚,飘飞。想赶紧解除咒术才想到这术法尚未完善,变身后要过半个时辰才可以回复。 “师兄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赵涵露仿佛听到一声惨叫,但声音实在是太小,实在分不清自己是听岔了,还是是么。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只看见几片枯叶夹杂着一张纸片被风卷不停地在地上打转。 “未曾。”白宿摇了摇头。 “哎,我在这救救我!”江染被风卷的头回脑胀的,但她依稀听见赵涵露和白宿两个人的对话:“怎么会听不见呢?我就在这个儿呀!” “没事手贱干嘛?发明这些奇奇怪怪的术法,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吗?”江染在风中凌乱的狂吼着。 谁知那黄狗离自己一拳的距离,正当那狗起身跃起来时,那风很及时的一吹,将自己又吹起来一点。那狗就当是追蝴蝶一样,追着江染小纸人不放,一跃一吹,一跃一吹,搞得江染心惊胆战的。 “老天爷啊!你这是耍狗,还是耍我,逗我玩呢!”江染道。 上弦月,这奇怪的是月亮过分亮,气氛更是过分的紧张,杨府的门大门紧闭。一切过分安详,就如暴雨前的宁静。 “也没有传闻里描述的那么夸张,这跟白天没有什么区别!”赵涵露道。 “进去看看吧!”白宿道,说罢就推门想要进去。可是这门表面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支呀! “都锈成这样了,这多久没住人了,按道理这杨府灭门案也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赵涵露看着快要锈的不成样的衔接处:“这还能进去吗?” 白宿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围墙,又看了一眼大门:“这些跟当初来请求除祟的那老者,描述的一点都不同。” “记得当时他说的是大门鲜红,连围墙根出的杂草都清的一干二净!然而再看现在门上根本积了好长时间的灰尘,墙上长了很厚的苔藓。两者描述根本不不同。”白宿道。 “你的意思是那老者骗了我们?”赵涵露道。 “他有何理由骗我们?”白宿道。 “进去了再说,往后退。”见赵涵露往后退了一步后,白宿抬起腿,给了门一个猛击。 。。。 画面如同静止般,门纹丝不动。 “算了,还是爬墙吧!”这门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已经白宿够丢面子了。 赵涵露看着白宿的脸上细小的表情,有些想笑。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少有的表情,虽然只有一个小小的尴尬,但是在白宿脸上格外的可爱,尴尬而又惊慌的表情。 而江染小纸人被狗咬在嘴里,一路狂奔,江染身心已经受到十万点打击,倍感疲惫,就任由着这黄狗奔跑,就连全身的哈喇子就变得麻木,无力反击。 一个外力在往外拉扯自己的腿,但好像是摸索好久:“大黄,你嘴里咬的是个什么东西?快吐出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声音沙哑,却十分好听。 江染倒是要看看来着何人,但是那黄狗将自己的头含在了嘴巴里,还好味觉是紧闭得,否则这狗狗中午吃了什么自己能闻得一清二楚的。 大黄将江染小纸人吐了出来,江染以为自己又要经过一阵翻滚,谁知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接住了自己。 睁眼一看,便对上白白净净的男子,五官长得十分标志,可是唯有一双眼睛是被一条白布遮住了。见他的的衣着像是玄门的白衣,白衣飘飘仙气凌然。 玄门的人,为何在这?看这个样子好像还是个瞎子,长得这么俊美却少了一双眼睛简直是可怜至极。心中突然有一阵闷疼,半个时辰大约到了,快变回来我要赶紧离开这。一个纵身跳了下去,飘飘荡荡如个枯叶,快落地时一个翻身,滚在了地上。“哎呦疼死我了!” “姑娘没事吧!”男子闻声双臂向前,想去帮忙,奈何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干着急。 “没事!我没事!”江染拍了拍屁股爬了起来。 “既然姑娘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去**客栈吧,玄门劝学,等结束了就带你回去。”江染道。 “不了,就我这样的回去也没什么用了。”男子道。 “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大黄要走了跟上!”男子摸索着脚边的竹竿,江染实在是看不下去,弯腰捡起竹竿,放到了男子手里。 他以后的命运是什么?娶妻生子,或者是穷聊一生。江染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踉踉跄跄想伸手帮他,最后只甩出一张符咒,远远地护着。既然碰见了就是缘分,你既然帮了我,我定护你一时安全。 白宿好不容易爬过了墙,轻轻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白师兄,爬墙你不行啊!我早就跟你说了有狗洞你不钻,非要去爬墙。现在好了,摔着了吧!”赵涵露看着白宿灰头土面的狼狈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实在绷不住以往的高冷形象,噗嗤一笑。 白宿憋屈愤愤的看了一眼赵涵露:“我没爬过墙,我试试不行?”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赵涵露道。 白宿刚想回什么,可是看见赵涵露脚那有一个十分狰狞的腐烂的手,更夸张的是,院子里,前堂门槛处,都躺着很多的的尸体,时间过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腐烂,流脓,爬蛆。但是身体僵硬,扭曲,手臂都举得高高的手指弯曲,空洞的眼神,好像都往着同一个方向去。 大门。 第二卷 发鬼 门 有好多的尸体扭曲的交织,生前必定在抢什么东西。猛然间寒风凛冽,赵涵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随着而来的就是猛然的拍门声。所有尸体就像是活了扭打,争抢,拼命的往前爬。哀嚎声,求救声,辱骂声。地上暗红色的血缓慢消失,当才还是流脓爬蛆的尸体变得光滑,就连已经枯黄的草木慢慢有生命的颜色,枯木开花,千年难遇的景象。 白宿和赵涵露两人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幕起死回生的景象,瞬间有些不安,但只能紧紧握着佩剑,不敢轻易动弹。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凳子棒槌向赵涵露袭去:“老八,躲开!”白宿抽出剑,挡在赵涵露面前,反手一挥,正面迎击。 结果那男人直接透过白宿,袭向另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人。 谁料有一个身穿麻布的姑娘,拿着剪刀向着白宿方向冲过去“白师兄!”赵涵露睁大眼睛,就在剪刀落下去的一瞬间,那姑娘透过白宿的身子,刺向另外一个人。 白宿看着此景,握着佩剑的手不知道往哪放,警惕看着这院子里躁动。 “师兄,这这是?”赵涵露指着那个从白宿穿过的女子,有些慌神,一时不知的,与往日的气质完全不同:“为何?为何?老八你胸前在滴血?”赵涵露神情木讷的指着,白宿身上的血口子,渗血的伤口不停地染透白宿的黑衣,虽说黑衣看不出什么血迹,但伤口不停地渗血,看的要人触目惊心。 白宿随着赵涵露指的方向望去,黑衣上除了方才爬墙蹭到的灰尘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老八,没有啊!”但仔细一看赵涵露的眼神不对,才意识到他们早就进入迷阵。 “不会的,不会的!”赵涵露站在那,眼泪夺眶而出,滑落脸庞看的让人卓是心疼,但又不知道她看到什么如此伤心。 白宿捏了捏拳头,自己这么多年从未碰见这种阵法,如果现在算是阵法启动,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触发了阵法? “姓白的,你在望什么呢!”江染站在墙头,一只手拿着追踪符,看上去挺狼狈的,你说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们,他们居然在这落魄的府邸里拉拉扯扯的,看的让人莫名火大:“你俩在这家徒四壁,荒的到处长草的地方干嘛?别跟我说你们逛街逛到这?” “到处长草。”白宿喃喃道。 “你难道看不到什么东西?就比如什么腐烂的尸体,枯木什么的。”白宿大声喊到。 “没有,除了草还是草!”江染翻了一个白眼,调下墙头,走到跟前。真的是除了草还是草,难道害怕我骗你们不成,问的问题简直是幼稚至极。 江染看了一眼四周恍然:“原来是幻术啊!看样子挺高级的!”江染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头,打开用小指抠了一点朱砂点在白宿的额头上。 “这是什么?”白宿狐疑的摸了摸额头。 “别动,朱砂罢了!”江染刚给赵涵露点完,转眼就看见白宿将额头上的朱砂给抹花了:“哎,头疼,你怎么手这么贱呢?”江染叹了口气点起脚尖,又给白宿额头上补了一点朱砂。 一阵扑面而来的酒香味向白宿袭来,白宿低头看着江染的鹿眼,就不禁想到那夜的吻,双颊就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 江染看着白宿那无处安放的眼神加上那已绯红的双颊道:“你脸红的像个番茄,怎么还害臊了?”江染眯起眼睛一边打趣,一边将小指上的朱砂迹用符纸抹淡点。 赵涵露刚回了神,看着周围的杂草众生,和刚才成了一个鲜明对比。威风袭过,才感觉脸颊那凉嗖嗖的,手背抹过,自己是哭了吗? 大概是吧! “江璃,你为何在这!”赵涵露惊讶道。 “出来溜达!”江染咧嘴一笑。哼,叫你两大半夜的出来瞎溜达,现在好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们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不可能的事情。 “跟着我,别又走丢了!”江染轻轻的推开了门,门开的很是轻松,但是灰蒙蒙的门板上一个个暗红色的血手印,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两人看的有些愣神。 “再不走?还准备留在这儿吃夜宵?”江染见俩人愣在那一动不动,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俩怕不是傻了,都已经知道这儿是个古怪的地方还在这待着。 俩人回神连忙跟上。 一根长长的发丝悄然的缠在江染的脖子上。这一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轻易挑开话题。只是江染在前头走着,两人在后面跟着。 离客栈一里不到的时候,门前隐隐约约的站着一高一矮的白色身形,江染不用问就知道那个站在那儿的是谁。“师姐!”那个矮小的白团子向江染奔去。 “师姐!你去哪里了。”依旧是那个软软糯糯的故作生气:“师姐你去哪了?让我和赵师弟好生难找!” “我没找她!还有我说过师姐会跟着追踪符回来的你不听。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这叫死叫活的,吵死个人!”赵让看见江染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嘴上明显还是一种不屑的语气。 黎苑对赵让吐了吐舌头:“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这儿呆了将近一个时辰!还好意思说我!明明就是担心师姐!” “我没有!”赵某曰。 “你就有!”黎某道。 “我真的没有!” “你还嘴硬!” …… 江染看着两人推推嚷嚷的看的卓是好笑,刚进门就看见打着瞌睡的店小二,见有动静连忙爬起来,对上江染的眼神有些慌张。 “给我少一点水,就去睡吧!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晚上就不需要你服侍了!”江染道。 “姑娘,我本就早就睡了!谁知道一个逛完花楼的醉汉吵着闹着要住房,今晚看来是真的睡不了喽,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哦!”店小二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然后打了个哈欠,拎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厨房。 “月芽!”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在江边呼叫着,看着模样皮肤奶白,眼睛狭长,要不是他身着布衣,还真的以为他是哪个名门世家的小公子呢!肉肉的小手抓着一大把野山菊,左右张望,不知在找什么。 待那小孩走远了,只剩一片寂静,江染想抬脚。 却发现四肢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我这是在做梦吗? 江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谁知江染当想本能性的走向前,一看究竟,谁知那腿不听自个的使唤就已经走到跟前。仔细一看芦苇丛里有一个浣纱的小姑娘!身着布衣却满身补丁,麻衣都浆洗的发白,小而瘦弱的身体,蹲在青石板上,白丫丫的小脚直接踩在石板上。芦苇丛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双布鞋。 “月芽,我可找到你了!”男孩站在岸边,扭扭捏捏的,将那束野山菊攥的紧紧的,双脸微红:“月芽!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丛花长得和你一般好看,所以我就采下来送给你,好看吧?”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由的赞叹这小朋友年纪轻轻就情话如此动听,简直长得还了得。 “杨帆!你妈都让你不要来找我了,不然到时候又该说我坏话!”女孩站起,扭过头,微皱眉,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声音倒是十分嘹亮动听:“这花是好看,可为何要把她给摘下来呢?”月芽接过花眼睛微眯,一脸惋惜,但神色却满是柔情手里把玩着花,算是爱不释手,可嘴上却恶狠狠的死不承认。 这姑娘,哎女人的心,海底针啊!猜不透,摸不着。 “杨帆,“回家吃饭了!”一个尖亮刺耳的声音响起。 “月芽,我下次再找你玩啊!”那个叫杨帆的男孩子听到呼唤声立马声色慌张:“月…芽,我…我走了,真走了!” 月芽眼神微眯有些失落,但看着手中一大束野山菊,微微轻笑,将鼻子凑到花前嗅了嗅。 “你怎么又和那贱蹄子在一块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看那贱蹄子长得跟她娘一样,一脸狐狸样。”那妇女想扬手打他,但是还是收了回去。 “妈,月芽不是!” “你还顶嘴!” 月芽的笑脸一瞬间的收住:“贱蹄子?” 杨帆**村村长的孙子,算是一生中顺风顺水的,而月芽是寡妇的女儿,虽说两人互相心生情愫,两人天壤之别真的可能在一起吗? “师姐,该醒醒了!” 有人在叫我?是谁? 为何我起不来了,四肢无力,连眼皮都太不起来了? “师姐,醒醒!”黎苑在一边十分焦急,叫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响应,赵让直接把黎苑直接拽开,用手指探了探江染的鼻息。 “黎苑,呼吸十分微弱,快找那个死断袖!”赵让脸色焦急,一瞬间往后瘫坐:“快呀!” 黎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趴在栏杆上:“快……快……” “黎苑你师姐怎么还没起来?”韩雯雯嗔怪道。 “陆闲风,陆医师快救救我师姐,快!”黎苑喘着粗气,指着房门内:“求你了,快点,救救我师姐!” 陆闲风立马跑上楼,断月在后面拎着药箱。刚进门就看见赵让瘫坐地上,神色凝重。 “师姐……” 门外瞬间站满了人,谁是真心实意来看望,谁是虚情假意的凑热闹,我都不在乎,请你还我师姐…… 第二卷 发鬼 月芽 “月芽,等我功成名就!我定会娶你!”一典雅满是书生气息的男子环着一亭亭玉立的女子,眼神中透露着不舍。 月芽将脸蒙在杨帆的怀里,闷声道:“不求功成名就,只求君安好!” “嗯,等我!” 杨帆走了,他的家人用一种并不看好的眼神看着月芽,月芽并不建议,毕竟只要杨帆最终爱她就行。飞飞扬扬的芦苇絮眯了月芽的眼睛,月芽就站在岸上强忍着眼泪,咬着牙看着杨帆模糊的:“不能哭,我不能哭!” 眼泪不自主的顺着眼眶,留下来,就像一个没绷住的弦。杨帆,你会忘了我吗?我相信你……待你回来,一定要娶我,一定。 画面一转,月芽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咬着唇,小腹微微隆起,江染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的,月芽从小到大只跟杨帆走的近些,但是为何自己没有看到那一段床,戏?这可是最重要的一段。 “月芽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你怎么可以在外面鬼混呢?”那个长得跟月芽一般相似的妇女,要不是月妈妈眼下的泪痣,眼角的细纹,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分开他们。 月芽抬起头,满眼茫然的看着自己娘亲,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到脸庞,又从脸庞滑落到坑坑洼洼的泥地,湿润的一小块泥地瞬间干透!月芽想瞒着,可瞒不住了,小腹一天天的隆起,这已经是给她自己判了死期。 “月芽,你怎么能这么傻,那小子功成名就后会回来吗?你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你这要在外人会怎么看你?会骂你不检点,贱货,狐狸精!”妇女从月芽眼里看出了什么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抱着月芽大声痛哭。 “你这是让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爹吗?月芽咱们把孩子打了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能让月芽走自己的老路呢?这要让村里妇女怎么看她,尤其母必有其女,婊子就是婊子?老天爷我怎么这么苦啊,我都忍受了这么多年,我怎么能让我的月芽也受这样的苦呢? 不可以,不可以。 正月十六,杨帆落榜了 正月十七,杨帆状元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而月芽欣喜的站在岸边三天,从希望到失望。 江染就这样快速的看完月芽的五年,孩子四岁半,是个男孩,月芽因过度劳累变得不再风华正茂,原本白皙如少女的脸庞早就被太阳灼食,脸色暗淡发黄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而杨帆从来没有回来过。 又是五年的正月十七,当初的状元郎在东市建了府邸,娶妻生子。带着妻儿还乡,接家人进京。月芽听的见,她明白自己不是从前的少女,也不会奢求杨帆会回来说要娶她,他们两的感情就如过家家,一场玩笑而已。那个抱着野山菊的女孩早就没了,被她的生活活生生的逼没了。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八抬大轿里坐的不是她自己罢了。 月芽抱着酥油饼穿过长长的回乡队,红红的真是晃眼啊!她不想看见,可是眼神却不自主的往那偏。杨帆还如当年那样,白白净净的透着一股书生气息,以前自己总是笑话他没有男孩子气概,他总是…… “相公!”一娇声响起。一个清秀的姑娘从轿子里探出头。 月芽摸向自己的脸颊,苦笑道,是呀,还在奢求什么…… 杨帆扭头,就赶紧下了马,走到跟前:“怎么了,娘子。”依然如以前那样的温柔,可是却不是唤自己的,走吧! “我要吃那个东西,大姐,对就是你,别走!”倩倩素手指着,月芽怀里的的酥油饼。 月芽一愣不知做何反应。 “相公,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肚子真的好饿啊!”女子揪着杨帆的衣角撒娇道,见自家相公有些愣神就眨了眨眼睛。 杨帆轻笑道:“愫愫,我也好些时候没回家乡了,这酥饼在那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去问问人家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真是相爱,让人看的好生羡慕,可这挡路算是什么回事,江染不由拍手叫好,人家月芽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你想过月芽的感受吗? 杨帆笑的一脸甜蜜,小跑到月芽面前,抬眼道:“大姐,请问一下你这个酥饼在哪买的?我娘子饿了,你能告诉我吗?”杨帆见没有绾发,应该是还没有结婚,但是看着她的样貌比自己要大些,所以只能叫大姐了。 大姐?月芽愣住了,自己有这么老吗? “第一个路口左转!”经过这么多年月芽当初的洪亮天籁般的声音,早就变得沙哑。杨帆他并没有认出我,我应该庆幸吗?月芽骨气勇气抬眼对上那双自己从前拂过无数次的桃花眼。你还是没变多少啊!除了棱角变得分明,褪去少年独有的稚气,月芽想抬手附上杨帆的脸颊,可是不行,攥紧了拳头。 杨帆皱了皱眉头,对面的人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她的脸实在和记忆对不上号,但还是处于礼貌到了谢。 月芽强忍着眼泪匆忙跑开,这么多年了,谁还会记得曾经月芽和杨帆在一起过,但只知道月芽在外鬼混生出了一个男孩子。 呵,自己真卑微。 月芽快走着,躲到一个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喘着粗气,认命般的靠着墙,顺着墙无力的下滑,一瞬间力气就如蚕茧抽丝,双脚无力。紧紧的握着酥饼,将脸埋在双臂,咬着嘴唇,无声痛苦。 江染环着双臂蹲在月芽旁边,看着月芽失声痛苦,想要安慰她,但也是无能为力,自己的身体并不受自己控制,只能陪着月芽,困在这不知道是谁的梦或者是记忆,看的十分压抑。 “为何还不醒,姓陆的你不是江湖上挺有名的吗?不是号称有起死回生之术吗?为何为何现在连我师姐都救不醒?”赵让看着陆闲风在江师姐的身上到处扎针,白皙的皮肤上,冒出一个个血珠,看的着实让人心疼。 陆闲风将针灸包交到断月的手上道:“有朱砂吗?” “有!”赵涵露道。 “有!”赵让道。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但是互相对了一眼后就撇开头。 赵让从江染的腰包里掏出一小罐朱砂,罐子十分的小就如一个一口酥的大小一般,十分小巧。 陆闲风用小指扣了一小坨朱砂,点在江染的头顶,本来江染就白,再加上中了鬼祟的术法,朱砂在她头上显得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病态美:“你师姐的脉象十分的缓慢,据我推断应该是邪祟将你师姐的神识直接困在他所制造的梦里或者说是记忆里。如果连朱砂都救不了她的话,你师姐也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陆闲风道。 “你师姐还是招鬼体质,按照你昆仑的校服来说,上面都布满了驱邪咒术,那邪祟还能把你师姐的神识困进它自己设得阵法里的话,那就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陆闲风用干净的手摸了摸在一旁打着哈欠的断月,断月立马将针灸包收到药箱内,拿出手帕擦了擦陆闲风的小指,但是怎么擦还是会残留一些红印。 “呆子,朱砂是擦不掉的。”陆闲风拉过断月的手,细细擦拭着,断月手心里的手汗。 “朱砂对我师姐是没有用的,从来没有过。”赵让看着江师姐头上的红红的朱砂,叹息道。 “朱砂是对你师姐没用,他只不过是在减缓你师姐的命,接下来就要看你师姐得了,如果过了今夜你师姐还没醒过来的话,那么就准备后事吧!”陆闲风知道江璃对朱砂没有用,朱砂对她来说顶多可以画符。昨夜她带着白宿和赵涵露回来,今早上赵涵露和白宿头上的朱砂印记还没退,而只有江璃头顶白皙,如果不是朱砂对她自己并没有用处的话,那她为何头顶连一点颜色都没有。 朱砂乃是岩石经过各种工艺流程磨制沉淀出来的颜料,一般只有皇室用得起。这朱砂粉磨得如此细致,颜色十分纯正,想来这江璃定时个名门世家的大佳闺秀。 赵涵露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提议要去杨府就不会出这个事情,自己法力不高轻易被迷惑,要不是江璃昨夜将自己带回来,有可能今日躺在这儿的就是自己。自己前些天居然还在猜疑她,江璃只是因为一个君子兰手帕而对自己掏心掏肺,赵涵露攥紧拳头。不行我要去找师兄,我一定要她好好活着。 而衙门那一边白宿紧皱眉头,看着那具全身扭曲的尸体。双眼瞪大,眼窝积血,肌肉僵硬一看就是生前受了巨大的惊吓。衣服破烂不堪,双手向前,指甲断裂,指甲缝隙中藏有大量的污垢。这和昨夜里看到的尸体死状大体相像。 “我们按照少侠的吩咐直接将尸体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仵作对着白宿细细说到。 “在哪发现的?”白宿道。 “街上。”仵作道。 “不对,不应该是杨府吗?”白宿狐疑道。 “的确,我们当时也觉得奇怪,这具尸体都和当初杨府灭门惨案,尸体死状相同。” “当时也是杨府上下,收到剧烈惊吓,然后扭打窒息而死!”仵作仔细的述说当时的情况。 简直触目惊心! 第二卷 发鬼 谣言 其他门派女弟子都拿着帕子捂住口鼻躲得远远的,还有的为了挨着白宿近些,脸色变扭的站在白宿旁边,谁知韩雯雯直接不怕死的凑到跟前,在这刀疤男的尸体上吧啦来吧拉去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一个长长的黑色细线缠绕在那刀疤男的颈部,韩雯雯凑过去,捻起手将头发扯了扯,结果这头发缠得紧紧的,并且还绕了好几十圈:“这头发好长啊。”韩雯雯直接捻着头发的一端将发丝扯了出来。 到最后那发丝就像嵌在肉里面,拉出来时还带着暗红的血珠和细小的肉沫。 站在白宿旁边的女弟子闻声看过去,结果来了个正面暴击,直受不住直接干呕出来。 “我的天,这怎么感觉是扯不完了。”韩雯雯不停地往外扯想要找到头发的另一端在哪,可是这头发一点点的从肉里抽出来。“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头发被牵制,皮直接被揪起一小块:“你们看,这头发差不多已经到脖子以下,你看着块皮被揪起。”仵作指着刀疤男的那块凸起的表皮,对白宿说。 白宿紧皱着眉头,盯着那根头发,低头深思。这男的去过杨府,指甲缝隙应该是挠门留下的,可是挠门是从里面的,那他是如何进去的?假如他真的进去了,那么他是怎么出来的,这一个一个谜底串在一起等待揭晓。 白宿攥着剑,自己是否要去闯一趟,如果这个迷题解开了,那么江璃昏迷的源头也算是找到了,可是杨府怨气这么大,又不能带着他们一起,对了朱砂! “请问这儿有朱砂吗?”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少侠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仵作这行转不了多少钱的,要不是倾家荡产谁还会做这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活?”身材粗壮的仵作听到白宿的话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像这种有钱人家都不一定买的到东西,自己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拥有,自己长这么大了都没见过朱砂长什么样的。 白宿一时间的语塞,这仵作的话,已经足够证明江璃的身份。 “少侠其实你带一把红豆去就行了,虽然没有多大效果,但是起码有个防身!” 东市离玄门不算太远,其实杨帆的贤明爱妻自己多少有些耳闻。百姓里口碑也是不错的,这样的人会招惹谁? “这杨帆平日里有得罪什么人吗?”白宿问道。 “杨大人平日里挺好的,就是前年有传出杨大人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然后娶回家了,不知道怎么了,一年后杨家就灭了门。”仵作道。 “哦,好像叫月娘,这可是当时**楼的头牌,杨大人当时还花了大价钱把那月娘给赎了回来。”仵作道。 而压抑的梦里,月芽走到哪,江染就跟到哪,看了她从楚楚动人到年老色衰。 一小男孩手拿着酥饼吭的正是欢脱,要不是衣着,看着那大大的杏眼,长而弯白皙的皮肤,江染还真的以为是月芽小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长得真是没有辨识度,只是那男孩长得颇有些像杨帆,满身的书生气味儿。 “娘亲,教书先生讲的一点都没意思,本来就一个知识点,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讲,卓实没有意思。”说话奶声奶气的,的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荡着自己的双腿。 “那也要去听,娘亲花了好多的钱。” 依旧是那哗哗的水流声,月芽在浣纱。江染看到这一场景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十几年前是月芽在河边,杨帆在那看着,每次想要去帮忙,都被月芽骂到一边。 月芽我长大定会娶你,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说的人那么深情轻巧,听的人却把它当成了一辈子。 虽然当初杨帆并没认出月芽,但是人多毕竟嘴杂,月芽就像一跳梁小丑一样,赤裸裸的暴露于众,当年的事情再次被扒开,就像快结痂的伤口,被硬生生的抓开公布于众。 无助,埋怨,辱骂将月芽淹没在他们所说的罪恶里。 孩子是谁的? 是不是又去鬼混了? 长得这么妖,还装清纯,还不是背地里把屁股到处抬,下贱的臭婊子罢了,不知道被多少人轮过! …… 我没有,我没有,杨帆你别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贱人!” 他信了。 月芽的最后一个浮木飘走了,想求救手无力的垂下。随着这冷眼冷语的灌入自己的口鼻,最后压断了她最后一根意志力。 又一年的中秋,月芽嫁给了杨帆当妾,只因为月芽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沈愫儿见了十分欢喜,想要收他做儿子。月芽如丑闻般,坐在轿子里,从后面抬进了杨府。新婚之夜杨帆没有来,是月芽自己挑的盖头,原来当初的誓言实现了,只不过是你情他不愿罢了。 黄粱一美梦,空欢喜而已。 月芽望着那摇曳的红烛,失了神,从那以后月芽就像是一个面瘫的木偶,沉默寡言。虽然杨帆有来过月芽的房里,可月芽不为所动,端着绣框绣起来。前几次杨帆有好奇的探过头看看月芽锈的是什么,结果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可是这次杨帆来了,月芽就放下手中的绣活,去给杨帆打洗脚水。杨帆走过放衣服时偶然看到,绣帕上的一束野山菊,一瞬间的失神。 后来怕是因为杨帆的自责,每次外出都会带两样东西,一份给沈愫儿,一份给月芽。月芽没看过,丫鬟们将礼物抬到月芽面前,月芽都没有正眼瞧过一眼。 “你有没有发现月娘长得十分的好看,甚至比少夫人都要好看。”一个扫地的丫鬟对着那个修花的丫鬟说。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下人们都借着送东西,打扫卫生的幌子,到月芽的房间望一望。 不做活的月芽越发白嫩,本来身材就高挑,五官精致,再加上杨帆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月芽就如少女一般。 “你知道吗?这个月夫人自打进门后,咱们老爷就没有碰过他了!”月芽房里的丫鬟甲。 “瞎说,我上次还听见摔杯子的声音,而且丫鬟丙说是老爷想要碰她,但是月夫人不让,那天还是老爷霸王硬上弓的,后来月夫人就把咱们老爷赶到了院子里了,前面是丙听见了。后一段是我自己亲眼看见的,真的衣衫不整,就穿着里衣出来来了。”丫鬟乙磕着瓜子缩在角落里跟着丫鬟甲说。 “最后还是月夫人把衣服给扔出来的,哈哈哈哈,我跟老爷对视的时候简直是要尴尬死了。”丫鬟乙露出一种八卦而又兴奋的笑容。 “你还别说,老爷还真是长得好看,要上别人家老爷那个不是大腹便便的那种,一笑简直油腻的要死,哪像我们老爷,一笑别说我的腿都酥了。”丫鬟丁也是一副欣喜若狂的发痴范。“一晚别说几次都行!” 嘶!这姐妹有点激动哈,这话说的语无伦次。江染在一群丫鬟堆里听着丫鬟的闲聊,江染是跟着月芽的,月芽天天不出门,江染只能以听丫鬟们的八卦来过日子。 月芽看似过得很好,话也比前多了,但是好景不长,月芽刚怀上第二胎,可是杨帆却要外出,并承诺等月芽生产时必定回来。月芽应了,但是她不知道那将会是她最后一次见杨帆。 沈愫儿在杨帆走后找了一大群壮汉强奸了月芽,月芽那时以怀有身孕,还被壮汉轮奸,月芽呼喊着,求救着。可回应她的是那群壮汉的越发兴奋。沈愫儿将所有的谣言都变成了事实,而她自己却高傲的像一只孔雀,冷哼道:“你这下贱的人还配跟我争宠,我要是早些日子知道你的存在你觉得,你还会见到杨帆吗?” “啧啧啧,看着眼神多么迷离,完全就是在享受啊,果然外面传你是骑在男人身上的贱货,一点都没有错,你看你多么的配合他们。”沈愫儿微微一笑笑的十分甜,但是在月芽眼里此时的沈愫儿就是魔鬼,披着人皮的魔鬼。 “好好享受啊!”沈愫儿将蚊帐放下了,对着壮汉们点了点头,那一群人就像饿狼一样扑上去。任凭着月芽怎么反抗,都不成。就像是一个布娃娃被摁着脸,任意摆布。月芽歪着头,眼泪就直接顺着眼角浸湿了被子。 江染奋力的想上去,扒开那一个个丑恶的男人,可是自己就只能定在那,看着月芽被凌辱。杨帆你在哪,求你了,来个人好不好,求你们来个人,救救月芽,救救月芽的孩子。江染瞬间崩溃了,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项链,一瞬间的爆发出来,没有一点征兆,眼睁睁的看着血染红了垫絮。 月芽惨笑着裹着被子望着那一摊红,眼泪直接顺着脸流了下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抱着自己的双臂,放声痛苦,那夜没有人去帮她,哪怕有一个人制止了沈愫儿,事情都不会发生成这样。 谁会相信月芽是被强迫的?人的嘴脸都是丑恶的,哪有八卦,就往哪传,谁会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消息够劲爆,能填满自己的欲望,谁会管谁是受害者。 江染看到月芽的无助,可是只能陪着她失声痛苦。 人有时候真可笑…… 第二卷 发鬼 吱吱 江染的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黎苑躺在床板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毕竟这已经是夜晚了,江师姐的昏迷搞得人心惶惶,白宿带一堆人出去了,结果他们都回来了,却只有白宿没回来,赵让已经两夜没有合眼,却一直劝自己要早些休息。 黎苑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最后还是跑到师姐的房间,赵让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黎苑本想轻轻推门,可是支呀声还是吵醒了赵让。 “赵师弟,你去吃点东西吧!”黎苑以为赵让会发火,说话十分的小心。谁知赵让只是仓促的抬了个头以为江师姐醒了,转头望去,满眼失望。黎苑柔着声音问着赵让,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在这样下去,陪着师姐的活人,也会熬成死人。 赵让揉了揉眉头,哑着嗓子:“不了,不想吃。”小麦色的皮肤变得粗糙,仔细一看是下巴下胡子拉碴的显得人好不精神。 黎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赵让的脾气性格,如果再劝下去必定会吵起来的。黎苑轻轻的关上门,走到师姐旁边坐着。 江染的眼泪不受控制,双眼紧闭不停地挣扎:“不,月芽,不能!不能月芽。” 赵让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怕是幻觉,掐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痛觉告诉赵让这事是真的,便冲出们:“陆医师!陆医师,我师姐说梦话了!” 狂拍陆闲风的房门,门良久才开但只开一个小缝,陆闲风衣衫不整,探出脑袋,脸色黑的吓人,心情很是不爽:“你师姐说梦话了,找我干嘛?” 断月没有吭声裸露着身子,缩在被子里没有说话,但是眼神迷离恍惚,奶白色的耳垂上微红,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是有牙印的。微红肿胀的双唇,秀色可餐。 “陆医师求你了。”赵让努力的挤出一个最可怜的表情和语气,哀求着陆闲风。 可陆闲风看着赵让十分欠抽的表情,行医那么多年,从未见到如此欠抽的求人办事:“……” 赵让见陆闲风没有说话,以为他没有应答,立马就急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那个在床上那个,给就拎起来,丢出去!”话语说的语无伦次,绝对是脑子昏了,才会说这句话。 陆闲风愣了几秒,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神经病吧!” 我再说什么?嗯?为何如此幼稚!赵让站在门口蒙圈了,微风吹过,场面有些凉凉。 陆闲风整理好里衣,从地上捡起外衣拍了拍,套上。走到床边,亲了一口断月,轻声道:“乖,等我回来,今天你逃不掉的!” 断月的脸蛋瞬间泛红,将陆闲风推开,娇羞道:“你快去吧,不然赵让会把我我丢出去的。” “亲一口。”陆闲风道。 “人命观天!”断月道。 “快!”陆闲风将脸凑过去。 断月飞快的亲了一口,就将脸埋进被子里,谁会知道这断月的脸都快熟成烂番茄色,要是给陆闲风看见的话,保不定会成成什么样……无非就是赖着不走呗。 “别闷坏了。”然后一脸甜蜜的收了收外衣,笑的跟一个痴汉似的,推开门,对上赵让的眼睛后,立马收住笑容一脸嫌弃的关上了门。 看什么看,我的宝贝是你能看的吗?还想把他丢出去我看你是想疯了!师姐不想治了?陆闲风傲骄的一扭头,走在前面,赵让见他出来了,整个人就放心了。看来自己还是少说话,跟着他就行。 陆闲风走上前,吧啦开江染的领子。赵让一看就急,抓着他的手不放:“你这人怎么男女通吃?” 陆闲风白了一眼赵让,心里想着这昆仑人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东西,还是我断月小宝贝不够甜美?有必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陆闲风甩开赵让的手:“别摸我,我床上还有人等着我,咱们授受不亲!” 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不懂?黎苑在一旁收到了惊吓,这信息量有点大,自己理解不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我还是个纯洁的小孩子,我没有偷看师姐的画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你明显是要解师姐的衣服!”赵让又开始语无伦次的对话,脑子再次短路,谁也不知道赵让的智商受了什么的威胁,变得这么低。 陆闲风摸了好久才发现那发丝的一端,昨天给江璃检查身体时就发现了发丝,记得以前有听过长辈讲过发鬼,是水鬼的一种。主要是靠头发寄生在人的身上,然后发丝会钻过人的皮肤表层,在肉里生长,从而最后像一个木偶一般为自己所用。所以自己先用朱砂制止了发丝的生长,让江璃停留在幻觉里,只有幻觉结束了,一切将天下大白。 后来白宿有说过,那衙门的尸体上也检测出一个很长的发丝,究竟这个发鬼生前受到什么委屈,才会变成如此厉鬼。 “你师姐应该过会儿就会醒了。” 赵让看见陆闲风从江师姐的脖子那抽出一个十分长的发丝:“应该,真的吗?” “不是很确定,但是有九成把握。”陆闲风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药膏,给江璃涂上,然后收起药箱,背在身上对赵让说:“记得有事没事不要来找我,除非人死了,好吗?”然后将发丝用手帕包起来,头也没回就出了门,根本没给赵让回答的时间。 “……”赵让无语。 陆闲风一本正经的出来门,然后快速的的跑回房间,关上了门,将药箱放下,发丝放在了乾坤袋里,然后将外衣一扔。 断月小宝贝我来了。 谁知刚上床,就看见断月缩在里面睡得老熟。陆闲风一脸委屈,自己也没去多久,怎么,怎么宝贝就睡着了。然埋头在断月奶白色的锁骨那啃了一口。 “断月,要不是你睡着了,不然你明天保证下不了床。”陆闲风本就是出于玩闹的感慨一下,谁知自己刚说完,那断月的耳朵就像是熟了般,都红到了耳朵根。 陆闲风邪魅一笑:“宝贝,学坏了,居然学会装睡,骗人可不好,让我好好惩罚你一下。” 一夜缠绵。 江师姐倒是醒了,黎苑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就放下来了,突然觉得好饿,下楼去厨房找些吃的,结果路过陆闲风的房门时,听到床板吱吱声。一开始黎苑没注意,到后来他觅食回来,再次听到吱吱声。 不行了,不快忍受不住了:“陆医师,你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为何一直吱吱想的不停?” 陆闲风已经神色迷离,抱着断月一阵狂亲,结果黎苑的深夜问候,一时间情趣瞬无:“断月,睡吧!” 黎苑明日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江染一醒来没多久就换身衣服出去了,现下必须找到月芽,往哪找杨府还是**湖?江染依稀记得月芽的死状。 被绑了好几块大石头,扔进湖里的活活被淹死的,月芽死后沈愫儿就到处传是月芽不检点,被人强奸,最后想不开投湖自尽了。可谁会想如果是不检点的人,最后会在意自己的名声吗?既然都不检点了,何来的想不开?就算有一个人仔细去想想,发现了沈愫儿这漏洞百出的谎言,但又有谁会去揭发她,她有权有势的谁愿意惹她,谁愿意为了真相而去揭发他? 假如说杨帆知道了最后知道了是沈愫儿所为他又会怎么做?会杀了沈愫儿为月芽报仇吗? 月芽只是因为报沈愫儿的仇才变成发鬼的吗?可是沈愫儿为了不让月芽变成厉鬼报复他,可是花了重金买的镇压符。而自己也看了,上面的符咒是真的倒是没错,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这个发鬼到底是谁? 江染乘着黎明快速的飞向杨府,不知为何杨府里的所有结界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杨府的那一颗枯树都被截成两半,这儿明显是打斗过得,可这半点人影都没有,寂静的有些瑟瑟发抖。 “姐姐,你带我出去好不好!”突然一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一个比黎苑要小一些的女孩趴在自己腿边,揪着自己的裙子,可怜巴巴的哀求着自己。 江染看着那女孩有些眼熟,这……这不是小月芽吗?她为何在这:“月芽?” “月芽是我娘亲!”小孩道。 “……”怎么会,自己记得月芽活的孩子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小男孩。不过仔细一看那孩子的眉眼超级像杨帆。 难道这么多年这孩子一直以男孩子生活!怪不得一开始月芽生她时一直郁郁寡欢,原来是怕自己的孩子会像自己一样受尽数落,所以一直女扮男装,只为在哪茫茫人海中做最平凡的一个,谁料那孩子才貌双全,一下子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江染摸了摸那孩子的脸蛋,冰冰凉凉,死了。“告诉姐姐这里还有多少人?” “有很多。”小孩道。 “还有夸你好看的呢!”小孩又道。 “很多是多少?”江染一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想想自己旁边就待着一群人,还夸自己好看,想想就毛骨悚然。怪不得会有一句话看不见的,不代表没有。 可是自己只看到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谜底一直没有浮出水面,而白宿和赵涵露两个人又一直瞎跑。不知道的人好以为两人郎才女貌,可是相配,每次出去都待在一块! 第二卷 发鬼 偷酒贼 月亮挂在树梢上的,是明亮的上弦月,揉揉的白光照在杨府,虽说有些破旧,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感,谁会想起这儿以前发生过可怕的灭门案?江染也不知道往哪找白宿他们,如果用追踪符的话,也要先前在白宿他们身上做好记号或者寻着他们身上的气味走,可是自己昏睡了好几天,连人都没找到何来的根据气味找人!自己简直是太难了。 而且自己也不是很想睡,连续做了这么久的梦,现在就只要一闭眼就害怕自己再也醒不来了。 就只好陪在月芽的女儿旁边,那着随后捡来的树枝在画着杨家的关系图,时间线太乱,人物关系太复杂,搞得最后自己都没搞清楚。 突然一个符咒飞在江染的头上,江染抬头看了一眼,拍了拍手对着小孩说:“弦月,姐姐要走了,放心姐姐下一次来保证带你出去!” 江染刚想抬脚,弦月就抱着江染的腿不放:“姐姐带着我一块呗!” 江染本意不想可是看着弦月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于心不忍,抱着弦月慢悠悠的走了回去,头顶一寻路符,手中抱着一个娃,要不是怕弦月的魂魄太轻,御剑和做坐骑会吹散弦月的魂魄,所以只能小心的护在怀里。 “姐姐我们要去哪?”弦月道。 “**客栈!”江染道。 “啊,那个客栈,他家酥油饼甚是好吃!”弦月吧唧一下嘴,满脸期待的看着 “好好好,到那了我买给你吃。”江染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看着那闪烁的小目光,真的有时候挺像江璃的。还有江璃最近就没有出来过,自己最近老是昏睡,江璃也不知道在甚是的哪个角落里缩着。 “姐姐,你有两个灵魂对吧!”弦月盯着江染的眼睛道。 江染顿了顿脚步:“的确,我有一个妹妹,亲的妹妹住在我的身体里,也可以说我住在他的身体里。” “那为什么你们不一人一个呢?”弦月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俩出生就这样。”江染道。 “你不嫌烦吗?” 江染眯了眯眼睛,嘴唇微翘,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虽然江璃有时候会到处疯跑,不拘小节,经常犯了错要自己收拾烂摊子。但有时想想自己有个很傻很天真的妹妹,何尝不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不烦,遇见她真好。”我们彼此给彼此一个活着的机会。 江染推开客栈的门,就见里面灯火通明的,当才还在想这么晚了大家为何不睡。结果客栈里坐满了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江染愣了愣,嘴角就写僵硬,大晚上跑出去,看来又要被骂一顿:“师父!” “师姐你怎么报了个小孩回来了!”黎苑新奇的凑上去上午,见弦月大大的杏眼,奶白的皮肤,看上文文静静地活脱脱的像一个瓷娃娃。 “江……璃你怎么带了个生魂回来了。”墨千弦看着江染手里的弦月:“脱离身体没多久,身体还没过分的成透明状。” “今天我去杨府,他说他是杨帆的女儿,我就把他给带了回来……”江染大致说来具体情况,还有昏迷以来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还有最后月芽死因,以及最后的真相,一并说了出来。 “弦月,到我这儿来,叔叔明天带你回家。”墨千弦将手伸向弦月,一脸友善对着她笑,不过这笑容看着江染心里发毛,这的确很想自己犯了错,到师父那受罚的笑容。 师父那琢磨不透的笑容。 墨千弦在玄门待着这好好的正准备这次测试后的比武场,到那时候自己也该跟江染或江璃坦白自己要把她们留在玄门的想法。他自己最终当然希望和自己谈判的那个人会是江染,毕竟他从来都是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但自己最不放心的还是江璃,她虽然看起来小孩子脾气,玩心十分的大。 弦月挣脱江染的手,啪叽啪叽的往墨千弦那跑去,江染笑着目光向白宿投去。多年以后江染才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对白宿的感情从来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罢了,因为在你想笑时,目光一定会突破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你最喜欢的那个人。 开玩笑,我说要把白宿这个面瘫搞定,就一定会搞定,除非哪天对他突然没了兴趣!不然自己准会把他迷的神魂颠倒的,叫他当初提着自己的领子。 白宿看着那笑容有些晃神,心跳突然加速,灯光无限放大,就像这个空间只有一她一个人。白白的皮肤,干净澈亮的眼眸。这漂亮的眸子时而胆小如鼠,可是现在里面满是坏心思。一颗小小的种子在白宿心里发了芽,白宿害怕,害怕江璃会看出自己的心意,最后践踏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卑微,就如自己的母亲一样。自己并不想就因为一个笑,就好像被凌迟一样。 江璃昏倒的那几天白宿是自责的,自责自己不够强大却要一个女孩子来保护,自责她晕倒了自己不能给予第一时间的保护。白宿握了握拳头,突然感觉肩膀上的刺痛感。 她又是一个人在喝酒,要是我也能喝酒该多好,可惜我是个一杯倒。 “你不睡?”人都散了差不多了,可是江璃还是和上次一样,一个人坐在桌子上,一盘花生米,一壶温好的酒。 江染轻笑倒:“你怕不是真傻,我都睡了几天了,我是睡不够吗?” 白宿沉默不语。 “你受伤了?”江染看了一眼白宿,白宿的肩膀处,虽然是黑衣,可是肩膀处的衣服都破了,露出白色的绷带。 “嗯!”白宿还是不语,只是鼻音哼了一声。 “没事就知道瞎跑,明知道杨府不安全还瞎跑!”江染小声嘀咕。 白宿耳朵很好,把江璃的小嘀咕声全部听的一清二楚的,想笑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喝点?”江染举着酒杯在白宿面前晃一晃。 白宿沉默一会,伸手接过一口饮下,自己不知为何如此果断,应该只是想亲她,却不敢,只能附在那唇印上,想想就变态,但是自己还是履行了。 脸微红,迷离的看着江染,宽大的手掌拖着江染的脑袋:“那天月亮很亮很亮,我去抓偷酒贼,谁料那偷酒贼,亲了我一口。你说我应不应该亲回去?” “亲回去啊,谁还敢在你白大侠眼皮子底下偷酒简直是……不耐烦了”白宿脸微红,说话含糊不清,江染见到此情景,不由就笑谁会在白宿这面瘫脸,还不解风情面前亲了他,我哈哈哈哈,这怕不是疯了,不,这是脑子坏了才会去做的事情吧!等……我。脑子一片空白。 白宿啪的一下就砸到了桌子上,简直是一秒睡。 等等,等会我只是被亲了?卧槽我保守十八年的我初吻居然被一个面瘫脸给弄没了,好歹我纵横情场多年,我历任男朋友都没把我怎么着,你你你,怎么可以。 等等,等会,偷酒贼?那个偷酒贼是我,不可能我怎么会如此呆呆,关键是是我主动亲了他。我怎么可能主动亲她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是疯了吗?玄门的头头我居然敢动他,先前追他只不过是跟江璃开玩笑的,就觉得比较有挑战性而已,并没有来真的。我的天,我的初吻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没了。 难怪像他这种在玄门算老实的都会去藏书阁,当时还觉得纳闷呢,现在想来,也就是这样,原来罪魁祸首一直是自己。 江染红着脸,坐立不安,自己到底是上楼睡觉呢,还是……不行我现在看着他就尴尬,我还是走吧。 脚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就又折回身:不行他还受了伤,他是伤病自己没必要跟他一般计较。 不行他刚才可是亲了你,不能原谅,就让他冻在这儿。 江染你想想毕竟是你先喝醉耍酒疯亲他的,他现在亲回来,也就算一物抵一物,也不算吃亏,再说白宿看起来也是干干净净很是不错,就是有点面摊…… 行了你们别吵了,我做还不行!江染抓了抓空气,愤愤想到,自己本就是一体两魄,现在倒好又分出两个不同意见纠结的自己,简直烦躁的要死。 噔噔的爬上楼后,本以为她会不管白宿结果一团被子从天而降:江染从二楼扔了下来,放心是白宿的被子。 让后噔噔的跑下去,还好白宿酒品不算太差,喝醉了就直接倒了下去,不然江染这么大动静这要是吓死谁? 倒是吓到两个大晚上不睡觉,正在做重叠运动的人,陆闲风满脸不爽的从地上捡起自己外袍,然后似曾相识的场景,拍拍灰尘套上,从二楼走廊探过去,只见江璃抱着一个被子给趴睡在桌子上的白宿盖上,动作极其温柔。 陆闲风心里道:果然真不应该救昆仑的人这群人就是群傻子,以后自己要是再就昆仑的就是王八!陆闲风纵然不会知道多少年后的自己会跟昆仑的人有多密切,当然多少年后的自己怎么会记得现在的话,否则保证是气的昏厥过去。 江染盖好被子返回楼梯是,抬眼看到了裹着外袍的陆闲风,脸色很黑的瞪着自己。虽然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被陆闲风看去,很是尴尬,但是江染自己还是昂首挺胸的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从陆闲风身边挤过。 好梦。 第二卷 发鬼 这是你的女儿 月芽,月芽,你到底在哪?月芽沉江后一个月,杨帆赶了回来,可是沈愫儿都讲一切都安排妥当,全府上下的丫鬟都花了重金拆迁。 杨帆回去只知道月芽投湖自尽了,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月芽为何要投湖,没有人告诉他,或者就算自己知道真相,自己也没有办法,杨帆你真窝囊。 世人都知道杨帆爱的是沈愫儿,可谁知道杨帆心里有个人叫月芽。 杨帆永远忘不了那个穿着补丁裙,脸上却挂着明媚笑容的月芽。捧着野山菊,埋在花里笑的月芽。明媚而又美丽,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上他,当初只是觉得她明明活的怎么样,却从来没有看过她发过脾气。到后来,自己就一直跟着她,她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回去吧!不然到时候你妈又要来找我,说我一通,何必彼此讨不愉快。 再后来自己就沦陷了,一日不见她就心痒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果然说的没有错,自己对月芽的感情就像是挖坑,本想是挖坑猎杀诱惑她往自己的坑里跳,可是最后是自己脚滑摔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就像自己从来没有爱过沈愫儿一样,虽沈愫儿是自己的正妻,但是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们就像是一对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逢场作戏,可自己从来没有入过戏。 再到后来,终于遇到了她,有些心疼,有些惊讶,比起自己月芽实在变得太多。不过更为惊讶的还是她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村里说她鬼混自己从来没有信过,他不过只想听她亲口解释一句,可是她却一脸愤恨的说:“没错就是我到处勾引人的,你以为你是谁,我还为一个从来不可能出现过得承诺,等你很多年吗?再说我的第一次,不是再给你了吗?第一次都没了,何必在意后面的几次?” 杨帆那次是第一次打月芽,也是第一次骂了她婊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更那些说闲话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杨帆后悔了,可是已经没用了。 直到那年中秋,自己终于娶了月芽,可因为怂却独自守着书房哪也没去,喝了足足两坛酒,那天自己简直是要开心的快要飞起来。 自己有尝试着触碰她,可是月芽好像并不能原谅自己,经常郁郁寡欢绣着花,自己每次去看她,都想同她说话,自己说着她听着,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有她在身边,这何尝不是一个开心的事情。 后来那天自己再一次的喝醉,自己郁闷为何他们都是夫妻了,为何自己还是老不能碰月芽!结果那次醉的一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衣衫不整的被赶了出去,那天是真的冷,那冷风吹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一脸懵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终于能碰月芽了,往常都是自己抱着被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旁边一动不动,现在现在……。反正到后来我和月芽有了孩子,整个人都要沉浸在喜悦是,自己却被突然派遣出去,总觉得那次出去后会再也不会见到月芽,没想到自己的预感如此强烈。月芽死了,死了…… 江染坐在房间里睡不着,心跳的突然加速,让江染呼吸瞬间有些急促,突然一张传音符飘过来,江染随手结果,仔细一看原来是师父找自己:黔西村,见。 黔西村这不是月芽的故乡吗?为何要去那,虽然带着许多疑问,但是江染还是推开窗,看了眼外面的月色,上弦月。甩出寻路符,再将黎明召唤出来,一个飞跃破窗而出,踏着屋脊,再一个弹跳落在黎明的身上,还好今天醒来时换了身衣裳,不然以自己出去的频率,保证能臭在外面。 “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最近出门的频率有点多哈!”黎明道。实在不是自己抱怨,简直是自己被隔三差五的召唤出来,简直是十分闹心。 “闭嘴,能带你出来溜溜就不错了,前几年还求我带你出去,你说你这坐骑怎么这么犯贱啊!”江染听着黎明的话就想笑,想当年是谁不打招呼就到处出来晃。 “我这不是老了嘛!我想当年可是云尧上神的坐骑,人家没事还会喊我一声黎明仙子!再说这都过了几百年了,我那是还是个小少年,现在是老了,实在是不想出门,恨不得是昏死在那!”黎明道。 “我才几岁啊!就前几年的事,你少在那贫。”江染本想怼回去的,但想到黎明是云尧的坐骑,提到她肯定会挑起他的情绪,所以只能换一句话回过去。 黎明白了一眼,可惜江染看不到:“看你说话的语气准是江染,江璃这姑娘呀,除了会把我炖了做为要挟就什么都不会了。”黎明心里笑到,想着江璃次次掐着自己的脖子要吃自己,就十分想笑。自己无非要逗逗她,不载她。可她每次都急的直跺脚,自己每次都会在她说出同样的话,故作害怕,其实也是挺不容易的。 “你就知道每次欺负她,你应该庆幸江璃没有我的脾气,我要是说要吃你,下一秒你的头保证不在你的脖子上!”江染道。 黎明道还是一惊,虽然江染没这本事,但是每次他的气质保证能吓到自己。虽然自己没有当年想要冲的兴致,但跟着江璃这样十分随意的主子,自己能好到哪去? 我必须要转移话题:“去哪?”黎明道。 “你只要看着寻路符就行了!”江染回道。 …… 你能让我怎么回你话? 明亮的上弦月,被墨晕染的白云,半遮就像一个蒙面侠客,充满着神秘感。一个仙鹤在空中扑腾扑腾的加速,一红衣女子坐在仙鹤上,头顶上飞着一个颤颤巍巍的符咒。 突然符咒往下俯冲,黎明就只好跟着寻路符往下飞去,由于速度加快,纷飞的发丝打在江染的脸上。 “黎明你就不能慢一点吗?”江染挡着挂在脸上的寒风,不停用手指吧啦这头发,想让视线更广阔些。 黎明没有回答,只是往下追那个快要脱线的寻路符,黎明越加速,江染最后只好耗着黎明的羽毛。 寻路符安安稳稳的飞到了一白衣墨发的男子手里,黎明好不容易着了路,江染就摔了下来,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墨千弦将江染扶起,柔声道:“没事吧!” “没事。”江染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帕,擦了擦嘴,但是嘴里的酸味还是有些齁嗓子,简直难受的很。墨千弦问了江染,但江染还是摇了摇头。 “进来吧!”墨千弦推门而入,对着江染点头示意道。 江染抬头一看,是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江染微皱眉头,但什么都说。沉默的推了门,进入这一个陌生的环境,江染手里悄悄地捏着符咒,以防万一。不知道是不是被杨府的发丝给吓到了,现在有些神经大条的,手里捏着符咒,目光警惕的看着屋内。 谁料外面如此破旧,但是房内干干净净的,家具家电虽然简单,但是什么都有。煤油灯前坐着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看着男子棱角分明,虽说胡子拉碴的人,看的神色萎靡不振,但是五官端正,白衣飘飘荡荡。这个人,这个人长得好像……杨帆。 “杨帆?”江染用一种疑问的语气,看着那男子的侧脸。因为在她所看见的梦境里,杨帆是死在发鬼手里的。 那男子突然抬头,转了身,惊恐的看着江染的眼睛:“你……认识我?” 江染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小小的。江染心情瞬间有点慌张,不会……不会是弦月吧! 杨帆看着江染但是脑海里实在是没有映像,这女的到底是谁?我真的不认识。 “弦月怎么了?”江染道。 “她……她中了盎毒!”杨帆道。 “谁弄的?”江染脸色瞬间发白,捏着拳头道。到底是谁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动这么狠的心,这还是人做的事情吗? “沈愫儿!”杨帆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应该受了很大的打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弦月还有一天的时间,我还是到处找不到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当初怎么都不告诉我,弦月的亲生父亲是谁!”杨帆有些惊诧,他从来不知道弦月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也从来不知道弦月也是个女孩子,他本来的意思不过是睹目思人。 “不用找了弦月就是你的孩子。”江染直接回了一句,她知道月芽没有告诉过杨帆,杨帆也以为月芽是外面鬼混所留下来的孩子。 “怎么会!”杨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染。怎么会…… “月芽也只有十岁,和你当初离开的时间一模一样。”江染知道自己不用说的太明白,以杨帆的脑子想一想就知道是谁。 如果杨帆的脑子好用的话,他怎么会现在才知道。 杨帆愣住了,弦月十岁,那为何月芽一直要骗自己,骗她不是自己的孩子,白白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外面的风言风语,她是如何受得了得。 杨帆走到弦月面前,将刀子在蜡烛上烤了烤,插入自己的心头,墨千弦见状直接挥袖将杨帆手中的刀子拍掉了。 “如果你执意要死的话,就请吃下这个,你死后可以强制将你的魂魄留在身体里五天。到时候你见见你想要见得人再走。”墨千弦将一包粉末放在桌上。“弦月我会收为徒弟,这个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说完就离开房间。 第二卷 发鬼 真相(上) 江染看了看杨帆,有些心酸,他们就像一对苦命的鸳鸯。这一世就这样兜兜转转最终还没在一起。小时候听闻师父说,凡间的姻缘是交给月老的,人生阅历是交给司命。天上的神仙掌管着人间的所有事,人的一生下来就被安排好好的,只是各自不知道。 江染问过墨千弦自己的命格但他却又说,天机不可泄露,这所有事情都是如此矛盾。如果说月芽和杨帆的命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么这又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五天,他会去做什么,江染不知道。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死气沉沉的,看的人心好似压抑,就像是看着月芽活生生的死的那一天。心被压着,怎么也笑不出来。一瞬间江染就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都要挤破脑袋要去修仙,即使自己没有那么有天资,却执着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天上的神仙为何要没事干,管着人间的命格,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墨千弦站在自己旁边,自己却不敢说话,只能看着树上的乌鸦,在哪瓜瓜的啼叫,低沉嘶哑,简直是晦气。 杨帆胸口像开了一朵血花,药物将伤口封住,强制控制了血液的流出。杨帆的脸色红扑扑的就像没死一样。双手抱着弦月,嗓音沙哑道:“仙师!弦月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照顾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想夺眶而出,可是人死了是没有眼泪的,所以杨帆只能一脸难受,却找不到宣泄的口,自己连一天的父亲都没有做好,平日里对弦月虽然是有礼貌照顾,但是从来都不是真心相对的。眼泪想流却流不下来,特别是心脏,麻痹的感受不到一切疼痛感,果然自己是死了,而且只有五天的时间。 江染抱过昏睡的弦月,弦月的脸色刚才还是苍白的,现在脸色粉嘟嘟的甚是好看。天色灰沉沉的,天蒙蒙亮,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逝了。江染看着天边,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一张传声符:师姐,你们在哪? 江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沾了点朱砂,在符上,画上弯弯曲曲的符咒。纤细的手指一夹着,一甩,一送那传音符就被火红的火花吞噬。 江染看着符咒消失的地方,叹息道:一切都该真相大白了。 一群人坐在客栈里,等待着江璃的回音。突然赵让的头顶上冒出一个符咒,赵让伸手念决:**湖见。 “走吧,去**湖。”赵让转头对着白宿道。 白宿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实在是想不到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桌子上趴着,身上盖着被子,脸旁边有两个颠倒的酒杯,甩了甩昏胀的脑袋,才想起昨夜江染将酒醉凑到自己嘴边,然后自己鬼迷心窍般的喝了下去,然后……然后就是在不记得了。 “嗯,走吧!”白宿保持着昏胀的脑袋,提起桌上的佩剑,走出大门。 “你都不问去那干嘛吗?”黎苑看着白宿提着佩剑正准备御剑,行动果断毫不犹豫。 “都说去那,肯定有去那的道理。”白宿道,说罢便踩在剑上,衣带纷飞,离开了地面。 各门派弟子见白宿出去了,变纷纷飞了出去,不过这一盛景倒是惊呆了路边的寻常百姓,他们知道东市旁有一个玄门仙山,上面有众多修仙世家,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 黎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身笑着对赵让说:“他们知道我们去**湖捞尸体吗?”神色闪闪亮亮的看着甚是好看。 “好似不知道,我话还没说完……”赵让也一脸懵,这显然不是一般人的套路,这思维有些匪夷所思。 “还好你说的慢,你要是真说出去,到时候我估计就没有那么积极了。”黎苑拍了拍赵让的肩膀竖起一个大拇指来,昨日韩雯雯回来两人唠嗑时,就听见那群仙门世家的女弟子们,柔柔弱弱的,非要站在人家白宿旁边,白宿来白宿去的。结果验尸的时候,一个个都捂住自己的口鼻,娇娇弱弱的看着好是可怜。想想今天自己隐隐约约就看到符咒上写的是:**湖见,找几个有用的来找水鬼,捞尸体!再看看今天各个激动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赵让白了一眼黎苑没有说话,自己先架着佩剑向目的地出发。 “哎!哎!哎!” “你怎么能抛下你的师哥呢?快等等我。”黎苑本一脸笑意,结果看着赵让在自己的眼前理都没理的从自己眼前飞走。 安静的湖面上划着两个船,一个红衣一白衣各占一船,江染突然借船的渔夫的话说东市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碰见水鬼,就近几月才看出来才有一团黑丝类似头发的物体,将岸上的人拖下水,活活淹死或者就是有的渔船莫名失踪。 后来江染再去问那渔夫,这湖有没有人突然跳湖或者什么的。江染已经用尽浑身解数的去提示那渔夫,因为江染有种心理暗示,这湖里的水鬼或者是发鬼就是月芽。 “仔细想想并没有。”江染道。 “哦!对!我记起来了,前几年一个夜里我出门撒龙虾网,看见一大群人将一个女子装在浸猪笼的笼子里,里面放了许多的石头,硬生生的让那笼子沉了下去,岸上有一个衣着繁华的女人,是看着没声了才走的。我看她走了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打捞了上来,结果那时候人已经咽气了。”渔夫道。 脸色苍白的杨帆站在江染旁边,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嘴唇抿着,拳头攥着衣角,想哭却哭不出来,一种痛苦的表情。 江染站在船上细细的看着水中的情况,等待着白宿他们的到来。 白宿他们划着船,向着江染所说的地方前行,突然湖面不远处有两个小船,上面站着红白两个人。红色不用说就是肯定是江璃,等今天的事情弄完后他一定要问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宿,为何我们乘船是,那渔夫为何会给我这么多竹竿和漏网,还这么大,我们是要捞什么东西吗?”某位仙门弟子好奇道。 白宿不语,当时他只是出于想立马见到江璃,想要快速见到他,所以当听到她在**湖的时候就立马飞了出去,可是后来想想自己到底要干嘛? 突然一团头发向江染袭去,江染一个飞起躲过,想要掏出佩剑,突然发现那次去玄门的是江璃,所以她一定忘记带自己的佩剑,这么久了,自己也忘记手上没佩剑。 没办法只能掏出符咒往那发鬼身上一扔,虽然这符咒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最起码还能抵挡一阵子。 怎么办怎么办连一个刀都没有怎么办,突然江染想起里腰包里的金丝剪,当初师父赠与江璃的时候,告诉过她,这是一把神器,十分金贵。以至于后来江璃在她面前一直炫耀,可是江璃从来不知道这把神器的作用,倒是自己随手用用便发现他的功能。用它剪的纸片只要加以施法,便如活的一般,还可以把自己的身形化作一个纸片,随意运动。 江染从腰包里掏出金丝剪,念决。那剪刀像是受到命令一般变得十分的大。正好挡住挣脱了符咒,再一次飞快袭来的发丝,迎面一剪,发丝瞬间掉落。 白宿快速的落到刚才江璃的船上,拔出佩剑向发鬼刺去。江染见状立马跳到隔壁船去,剪断杨帆身上缠满的发丝。 水里突然冒出很多的水鬼,将船顶到很高的一个高度再将船掀翻,江染快速拿出一个翅膀贴在杨帆的身上,让他快速的飞向岸上。然后自己持着剪刀向水鬼飞去,没有佩剑支撑的身体在持续下降,江染属火,火天生怕水,但是不得犹豫,持着剪刀快速剪断了水鬼的头,坠入了水里。 “江璃!”加入混战的赵让看见江染坠入水中一瞬间的慌张,以江染的属性如何承受的了寒冷的湖水。 江染身体快速的下降,想奋力往上,却抓到的只有一团水,湖底就像一个无尽的深渊,呼吸不顺,慌张无助,自己终于体会到月芽活活溺死的感受。 奄奄一息闭上了眼,双手无力的垂下。 湖面上的情景并不是很理想,发鬼的发丝剪了又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简直纠缠不清源源不断,只能看着自己的体力在不断下降。赵涵露很想跳下湖去救江璃,可是自己的腰肢被头发缠着死死的,不得动弹。 扑通一声,白宿跳下了湖,在水下寻找着江染的身影,只见一个漩涡从湖底卷起,准确的说不是漩涡,是一个水柱将江璃和白宿的身体支撑起来,江璃站在水柱上一身红衣,手持着剪刀。 白宿被突然拖起,一脸惊讶,阳光照着,晃着白宿的眼睛发白,抬手遮着眼睛望去,只见江璃站在水柱上,眼睛凛然正气,突然江璃向自己冲来,抽走了自己身边的佩剑:霜华 转身就向那个纠缠着赵涵露的发鬼袭去,快速解救了赵涵露,一个发丝就直接从江璃的侧脸方向袭来,想要圈起江璃的脖子,谁知江璃一个转身躲过,直接拿起忘却往前一扔,那发鬼的胸口被划了一个很大的血口,最后再将剪刀奋力向胸口刺去。 第二卷 发鬼 真相(下) 江璃虽然全身湿透有些狼狈,但是威风拂过,再加上那坚定的眼神,特别像武侠画本里的红衣女侠客。这还是那个整天笑嘻嘻的江璃吗?一瞬间的一记眼神,瞟过赵让,赵让实在看不出来此时那个公用的身体里到底是谁? 抬手金边的剪刀直接送到发鬼的胸口,一个奋力拔出,一个冷哼帅气的回身。那发鬼一阵惨叫后,便化为阵阵黑气消散了,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各位的头发瞬间消失。刚才还在打斗的水鬼,一瞬间都化成了水,溶于湖中怎么也分不清。江璃拿着剪刀的手突然下垂,眼前一黑脑袋一沉,往后倒去身体快速的下沉,就如一个脱了线的秤砣,极速下降。 白宿见状立马念决,忘却受命向着白宿飞去,白宿快速踏在剑上,像下沉的江璃飞去,伸出手接过江璃,便一个转身,像岸上飞去。 “把湖里的尸体都要捞出来!”丢下这句话就往,岸前飞去。 杨帆站在岸上有些不安,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自己还是看的出来的。只见一黑衣男子怀里抱着江璃,向岸前飞来,便迎上去。但看着那玄衣面容较好的男子一直紧紧的抱着江璃,自己也插不上手,双手一瞬间的无处安放。 一面容温婉的女子,面容清秀,五官较好,皮肤白皙,突然捂着心脏瘫坐在地上,看着她眉头紧锁,一看就是痛苦的样子。路人都见状都慌忙的上前着急的问到,还有路人伸手要去扶她,但是女子几次想要站起都没能成功。突然女子的小指出现一截长长的红线,顺着红线望去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月芽!”杨帆眼泪直接顺着眼眶留下来,一身白衣,胡子拉碴,眼下乌青整个人的气色有些不好。不过那红线的另一头正好连着杨帆的小指。 女子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这不正是当初江璃见到的女子吗?女子见到杨帆的一瞬间,眼泪也止不住,直接顺着脸蛋滑落下来。 杨帆不顾所有人的惊讶,直接跪着抱住了月芽,将下巴放在月芽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月芽更是说不出话,不停地哽咽。一瞬间围观的人不知道怎么了,都不敢插嘴,只能看着两对苦命鸳鸯在那放声痛苦。 原来墨千弦上了天庭找了太上神君要了仙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姻缘线,太上老君原本以为是墨千弦要来自己吃的,还笑话他神仙没有姻缘线,后来还是墨千弦动粗直接抢过来的。直接念决化了分身,将仙丹送到了人间,可是也过了半日的时间,不愧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后来再丢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太上老君,去找了月老理清楚他们下辈子的感情线,让他们情路上顺风顺水的。月老好不容易休假,又被这位天庭的白真上神逼迫营业。再到最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司命仙君时,司命已经从墨千弦面前路过。 “哟!白真上神啊!好久不见,这都几百年了吧!”司命摇着扇子,一个小个子的小少年路过。 “司命,你最近很闲?”墨千弦问到。 “的确,无聊的紧。”司命歪头想了想,那表情不要太可爱。 “帮我改个命格。”墨千弦道。 “月芽和杨帆两人,已经受过了罚了,该回天庭的回天庭,该归仙班的归仙班。他们的命格过了再过几天就不归,我管了。求我也没用。”司命拿着桃花扇,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墨千弦没有多问,因为回答自己的只会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还不如回人间,说不定还能赶上饭点。 **湖里捞出超多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成白骨了,有的还是刚被水鬼拖下水的,身体肿胀的也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只能全部堆在一起,只能挖一个大坑将他们埋在了一起。 大部分人都在客栈收拾东西,只有白宿抱着江璃先回了玄门。不过玄门红人怀里抱着一个红衣女子,还长得不错,一瞬间就成了各大门派的饭后话题。还有白宿的追求者在到处打听着自家男神怀里抱的是谁。 等江璃醒来时简直一脸懵,自己何时多了这么多谈话对象,还有一大群没事对着自己阴阳怪气的人,简直莫名奇妙的。 赵涵露按照吩咐找了和尚到杨府去超度,听说里面有好多冤死的鬼魂被聚集在那。那**湖里的怨气常年堆积了发鬼,发鬼在牵制着那些小水鬼将那些在湖边玩,的人拖下水保持着怨气不变。所以**湖经常有人失踪和迷路。月芽第一个上身的是一个妓院的舞女。名叫月娘,身形和样貌长得和月芽超级像,唯一一个点是月娘超级拜金,为了一个富家子弟,不惜的买色相当了小三,遭到正门的大骂,正好那天月芽上了她身,便就下不来。回来她就用了月娘这张脸跟杨帆在一起一段时间,虽然他们有实质上的肌肤之亲。但是月芽毕竟是厉鬼,身体极寒,来回几次杨帆的身体就受不了了。 月娘的宠幸遭到沈愫儿的再次不满,听着某大师说厉鬼杀人不眨眼,而且悄无声息。所以高价买了一张符咒,却招来了月芽的操控者发鬼,遭到了灭门。月芽是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孩子还有杨帆的命。可是她不能长时间的跟着杨帆,因为他的精气已经被自己吸食的差不多了。只有自己的放手才能换取,这所有事情的安宁。 而那刀疤男是月芽返回杨府找弦月的魂魄时听到的,他对自己的妻子辱骂直接刺激到了月芽,所以下手杀了他。 再后来,那老者求了除祟,一大群仙门世家来往东市,逼着月芽只能往人堆里扎。直到撞到了江璃,抬眼才发现她有一体两魄,但是出于慌张,月芽说完几句后就立马离开了。 再到后来他们进了怨气太强的杨家,杨家到处都是冤魂,导致时空扭转,空间将永远停留在杨府灭门当天,所以街坊四邻常常能听见拍门声。赵涵露的中招月芽很焦急,但是没有办法自己没法动手,再到后来江染的救场,让月芽发现她就是那天碰见的那个女子。 说不定她能帮自己,洗刷自己冤屈,其实所有人都可以不用知道,只要杨帆听见就行。所以月芽用发丝缠着了江染的脖子,带她看了她所有的过去。月芽希望江染看到自己的遭遇,可以告诉杨帆这一切都是假的让他不要自责,她希望事情能天下大白,她不想自己死后还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骂名,还有让那沈愫儿让她自己去自首,虽然自己很她但是为了弦月她也不能动手,打乱她后来的运势,她只希望弦月最后能安好便一切都好。 月芽跟着杨帆站在玄门的山脚下,拜了三拜。因为玄门的结界本就有挡除邪祟,所以月芽和杨帆都不能进去,所以最后只能对着玄门拜了拜,感谢江染能献身帮助自己,感谢墨千羽给自己地五天限制,杨帆跟月芽过了三天正常人家的夫妻的生活,虽然短暂,但是他们已经十分知足。 而弦月成了墨千羽弟二十三任的弟子,也是昆仑的第二任女弟子,墨千羽怕弦月想起什么,就喂了弦月忘川水,与其痛苦一辈子,还不住就此忘了,快活的过完一生,最后到阎王那轮回镜一照,所有事便都知道了,随后等待她的只有,轮回一生。 我叫弦月,我妈生我的时候是个美丽的上弦月,所以给我取名弦月,可是妈妈从来没有告诉我为何不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穿花裙子。非要穿着那些丑不拉几的裤子。天天赶着我去学堂,可是学堂的老师教的又太幼稚,自己又没办法跟老师评理,不然又要扣上一个顶撞老师的帽子。 同龄的小孩老是嘲笑我是一个小屁孩,老是张不高,自己想去找他们评理奈何自己又打不过他。而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还要到处拎着找父亲求心头血。看着杨爹爹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疼。虽然他一直对自己一直很好,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父爱,有一段时间她真希望杨帆就是自己的父亲起码自己真的没有感受到杨帆的真心。 直到那最后生病得几天。我突然开始慌张害怕的祈求着自己从来都不会相信的老天爷:老天爷,我就是一个野种,求你了,不要让我找到亲生父亲,尤其不要是杨帆,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呢? 不会的,不会的…… 一夜之间弦月的所有记忆全部清零,脑袋里只有一个嘹亮的声音呼唤着自己:弦月你怎么又逃课了。想要仔细看着她的脸长得如何,都看不见了。 一个面容清秀但是满脸灰尘的女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巴里口齿不清的讲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月芽不是我害得的你!” “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超级爱杨帆的,可是你不应该抢我的,他就是我的全部啊!”沈愫儿窝着角落里,大声痛苦。 倒是引来不少的流氓混混,流氓们见沈愫儿长得不耐,身材也不错,直接想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一般,一个个兴奋的将沈愫儿按在地上,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摧残着沈愫儿。 角落里一衣衫褴褛的女人,眼睛因为惊恐张得老大的,双腿那边满是青紫,下体红肿,腿边流着不透明的乳白液体,可是身体早已僵硬。一朵野山菊飘飘落落的落在沈愫儿的尸体上,说不清什么,道不明什么。 第三章 就是你,没骗你 玄门劝学测试好不容易轰轰烈烈完成,惨的惨,伤的伤,巧了江璃这两个都占到了,简直是运气到爆表,刚醒的那几天,就是天天汤汤水水的好不难受,那陆闲风的每顿三餐都往自己的房间里送那些乌七八糟的汤药,不仅苦不拉几的,还没有蜜饯,这几天下来谁受得了这种待遇。江璃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不知道,从那次强制性剥离身体,已经过了好几天。江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去神识里找她,也找不到。 不过这几天老是有人跑来说:“江璃,你好厉害呀!能不能教我那个纸翅膀。” “纸翅膀?”江璃扶额一脸惆怅,这江染都说了不要随意的透露自己的实力,她不仅秀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秀。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江璃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不好意思了,我最近不怎么舒服,等下次吧!下次!”这江染为了逼自己出手还真是费劲心思,握着拳头抵在嘴唇旁边故意咳了两声,眼神快速的示意身边的黎苑。 哦……“啊!不好意思了,我师姐现在十分的不舒服,等你下次再来看望我的师姐吧!”黎苑望见自家师姐的眼神,就知道江师姐要表达什么,走过去对着这个满脸崇拜的萌妹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慢走不送!”黎苑一脸礼貌温和的笑容看着那萌妹子,浅蓝色的校服,如冬日里的阳光般的笑容看着那萌妹子一脸花痴,捂着微红的脸,跑开了。虽然看着黎苑一脸懵,但是事实是黎苑的魅力已经震慑到了她,这要是长大了要祸害多少小姑娘。 江璃摇了摇头,看着那位姑娘的一脸娇羞。起床套上外衣,自己已经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少天,再这么下去,自己都快发霉了。好在今天下午公布劝学季的名单,反正自己不用想肯定不会轮到自己的,劝学三年所有人都挤破脑袋的想抢的名额,反正自己是欣赏不来。谁愿意在这像和尚院的地方一直待着,赶紧走个过场,卷铺子回金城,正好可以回家看看爹娘,再趁机大补一顿。 江璃跟着黎苑走到了前堂,里面站满了人,各色校服排成两排,男弟子一排,女弟子一排。江璃挤过人群才挤到昆仑的队伍中,一堆浅蓝校服中掺着两个大红色的,白宿没怎么仔细找,就看见了江璃整个人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但是跟着赵让手舞足蹈,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是白宿望过去,想到那一天自己抱江璃,她轻的很,完全没有先前自己拎着衣领那时重,看来发鬼那几日折磨她不轻,很是心疼。江璃的笑容就在白宿的脑袋里无限放大,她是一个不管自己有多难受,也不会让别人担心的人。 “白真上神,白若上神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过。 江璃看着那个长得和自家师父一般无二的男人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座椅是上好的檀木制成,虽说没有黄金镶嵌,但是看着十分的大气,就像是墨千弦这个人一样。三千的墨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狭长的桃花眼满是笑意,衣服随意扣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素白的手搭在面前的桌案上,上面虽说摆着茶壶,但是那茶壶茶盏的成色完全没有墨千弦自己收藏的要好。 墨千羽坐在墨千弦的旁边,细细的品着茶盏里的茶,细细啄了一口,微微皱眉,这白若简直是小气的要死,简直是千年都改变不了的毛病,嘴角一咧,摇了摇头。衣带飘飘,白衣胜雪,整个人有种飘飘欲仙的视觉,这简直跟墨千弦右边的萧掌门行成一个对比。 灰白又少的头发被一扎成一个发髻,用一个桃木簪死死簪着,桃木簪上细细一看既然雕着是个白泽。白泽是上古神兽中地位尊高的神兽,有驱邪祥瑞之兆。不过这萧掌门板着一张脸,全身透着一种迂腐腐朽的气息,谁能想象着白真上神大那老头一万岁。 再往下坐着就是各个仙门世家的当家的。面面相觑,整个玄门前堂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嫌吵,紧张的气氛随着时间越发的沉重。 “宣读本次劝学季入选名单!” 赵涵露和白宿着着黑衣,端着一卷锦书,站在前堂中间,向墨千弦行了个礼。墨千弦懒洋洋的点了点头:“此次陆家入围名单,陆闲风,伊断月。” “韩家,韩雯雯,韩**” …… 江璃都快要听着睡着了,整个身体在前后左右随意的摇摆,要不是赵让在后面好心的撑了一把,江璃可能就要倒在地上,再一次成为各位的饭后话题。 “赵让,黎苑,弦月。” 前两个想都不用想,这已经是铁打不动的事实,可是这弦月是谁,是站在自己前面的小姑娘吗?反正不是自己就行,江璃想道。 自己该起来装装样子了,自己要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要看起来十分惋惜这个名额,起码要好好装装样子给自家师父看看,否则自己回了昆仑又不好交代。 江璃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下手十分的重,痛的江璃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出来,江璃掏出赵涵露当时送给自己的绣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 赵让看着江璃在那默默地抹眼泪,不由嘴角抽了抽,这个也能想的出来,简直是服气了。 黎苑以为江璃是真的哭了,用小手拍拍江璃的背,小声的说:“师姐还年轻,八年之后再来,不要难过。” 江璃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哭泣着。去你奶奶的头,谁还愿意来这个鬼地方,我都好几天没有吃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叫花鸡,红烧肉,糖醋排骨,水煮鱼,我来了,等着我一个个来宠幸你们…… “下面是此次特别推荐名单!”白宿看了眼江璃,她在那抹着眼泪,其实他知道她一点都不愿意在玄门逮一天,所以为了让她拿自以为聪明的小伎俩,故意拖长尾音。 全场所有人都到抽一口凉气,当然不包括江璃。 用脚指头想想都不可能是我好不好,要真的是我就去吃…… “昆仑江璃!” 屎。 “卧槽!你没看错吧!”江璃当场不顾那么多人,爆了一句粗口。 一定,一定是看错了!姓白的好好睁大你的桃花眼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谁?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哈哈哈,开玩笑的吧! 墨千羽看着江璃脸上的表情如染缸,一会白一会黑的,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只能干干的对墨千弦笑了笑。 “没有,不信你上前来看看!”白宿拿着锦书,摇了摇。 “师姐真的是你!” 一瞬间,江璃有种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被按在砧板上,任意着随人宰割。江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我的叫花鸡,红烧肉,糖醋排骨,水煮鱼……啊!为什么,江染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我的肉,我的肉啊!我要吃肉,我现在嘴里都在犯苦水,这让我怎么受得了,啊啊啊…… 所有人都以为是江璃高兴傻了,在场除了昆仑的知道的也没几个。 “江璃啊!可厉害了,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个纸翅膀,还有还有她真的超级帅气,一手拿着符咒一手握着金丝剪的样子超级帅气!” “还有还有,那个听说发鬼就是江璃给制服的,这颜值和实力简直并存的,看的让人好生羡慕啊!” “这怕不是高兴的要傻了吧!得了特别推荐,那岂不是很受各位先生的关注。” 高兴,高兴,我非常高兴。呵呵呵,我简直开心的要给起来了,江染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我想过平常人的日子,你怎么能不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呢!江璃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有气无力,随意听着他们的议论。 “这江璃还好不是玄门的,否则这玄门黑衣会是赵涵露的吗?” 看越说越离谱了,这人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吗? 赵涵露看不出表情,只是暗自攥了攥拳头,她知道江璃很强,包括自己也是亲眼看见江璃的术法和符咒运用都很漂亮,还有些咒术自己后来去翻了书,秘籍都没有看到。还是问黎苑才知道,这都是江璃自己创的术法,世界上独一无二。 “你觉得赵涵露和江璃谁更厉害!” 哇呜,这个这个更离谱。江璃差点当场晕厥。但是抬眼看到的都是期待眼神是,一瞬间江璃有种,马上要逃离这里的想法。抬头看着墨千羽的眼神,看不出什么,很显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江染出现自己亲自去问了。 再到后来都是一些客道话,又臭又长。江璃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心情了。好不容易要结束了,江璃又被叫留下来。 所以人都走光了,只留着江璃站在前堂中间,面对着各地的仙门首领,这要比当才得心情更要复杂。 江璃站在那绞着衣袖,抬眼无助的对上墨千羽的桃花眼,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打破着漫长的大量。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充满了好奇大量着自己,江璃被盯着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有人都在好奇着这个天才一样的苗子,这墨千羽怎么就拱手让给了玄门,放在自己手里,保证是到处炫耀,广大阔张自己的规模。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第三章 他们所说的逐出师门 墨千羽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江璃,自己已经将她送出昆仑。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墨千弦强忍着已经干涩的眼睛,深怕下一秒就会被自己的泪水浸湿。 “哟!这就是江璃啊!长得还真是水嫩,怪不得你师父老是夸你。”一阴阳怪气的嗓音响起,音色沙哑却尖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天生就这样,反正听的江璃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那男人一身红衣,衣服上大丛的金莲。皮肤白皙,不知是擦了口脂原因,唇红齿白,面容精致,如果不是那奇怪的声音,江璃都以为那人是个女的。其实怀疑他的性别不是因为他的样貌,因为江璃见过美男,只是像他那样绾发插花的男人不多。 “你知道吗?江璃儿,你师父不要你了,那个特别推荐名单就是他推得你。”那男的歪着头,一脸笑意看着江璃,望着那双桃花眼,好似你一对上那双眼,就会被勾了魂,眼睛里充满了魅惑和戏腻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你心里的想法。 江璃沉默不语,自己还没说什么客道话,就被那人盯得发毛。可是推荐名额真的是师父做的吗?就算是,这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但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这死娘炮,少在这满嘴喷粪,莫要去挑拨他们师徒两人关系,长的人模狗样,非要喜欢去学调拨别人·的关系。”声音沙哑富有磁性,和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还真是行成了反差,只见那人小麦色的皮肤,丹凤眼,眉眼中带着严肃,身材强壮那玄衣下保证包裹着八块腹肌。那人说不上好看,但是全身上下富有男人味,估计都是姑娘们喜欢的类型吧!起码江璃看着他并不反感,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一段,连绵不断的霸道的画本。 “呦呦哟!司马慕容这次可是你先说我的,免得到时候又说我跟你搭话,说我勾搭你,到时候岂不是我有理都成没理了。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啊,就是困惑,天天就被说我勾引别人。”那男人换了一个姿势躺着,懒洋洋的靠着,手里捻着一个葡萄。眼神就已经飘到那叫司马慕容那,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璃真的很不理解那个男人,说他对那司马慕容有意思,但是那表情完全不对,如果说是有意思,可他的眼神也不对劲。总之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只有不简单三个字。像是很享受这那男人,脸红心跳,焦急暴躁的模样。 司马慕容明显坐不住了,被如此调戏简直掉面子,站起就想冲过去打他,但是旁边地人见他脸色发黑,就立马劝到:“公孙,你莫要打趣了......” 原来那个好看的叫公孙离,公孙家少主,是个游手好闲的断袖。司马家跟公孙家有这隔代的仇,虽然这种恩怨不能牵扯到下一代,司马慕容跟公孙离小时候玩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长大后就成这样。 兰陵公孙家擅长傀儡术,以丝线为武器,控人神灵。本来在江湖上的地位十分高,但是公孙家主离世,公孙离即位后,整日里游手好闲。长安司马家,是个武术世家和韩家是世交,在司马慕容的童年里,家人人只看好他的大哥,即使自己比大哥更要强一点,但是只因为自己庶出,自己从出生那一刻开始自己就不配拥有那个位子。所以在司马慕容眼里,公孙离只不过是一个骑在别的男人身上的戏子罢了! 而公孙离不喜欢修仙术法,只喜欢唱戏,嗓音因为长期吊嗓子,变得尖细。虽然他们家从前就不支持他唱戏,但是有他大哥支撑着,他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这个偌大的公孙家只靠着他一个人,有时候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很可悲的存在。 公孙离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了,你就如此厌恶我吗?连才见面就要这样,公孙离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涂满粉的脸上压根看不出他的脸色。 “我们走吧,走吧!莫要打扰他们师徒两人谈话。”韩家家主看着两人僵持,想着也不是办法,直接走出来肩膀直接搭在司马慕容的肩膀上,满脸和谐的笑容,对着他说:“走吧,走吧!”连哄带骗把司马慕容给骗了出去。 公孙离离开后,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推荐位,是师父推得吗?”江璃开口了,声音压的有些沙哑,眼睛有些泛着光。 “……” “我知道这只是推荐位,师父不会真的把我送到玄门对不对?”江璃咬着唇,强忍着那不争气的眼泪,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的流下来。 “……”墨千羽已经完全不知如何回答她,所有的事情真的是一连串的,要是今天不做出这种觉定,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 “那人说,师父不要我了是真的吗?”说忍着说忍着,那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在一边换着气。没有哭,只是那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没有。” “师父,我不想修仙!从来没有想过,为何我要为了江染的性子来牵强我?我就不是人吗?明明住在一个身体里却要如此……”江璃越说越失控,到最后都是靠吼得:“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你们也要为我想想啊!” “江璃你是个很好的苗子,如果我这次不推荐你,也会有人推荐你的,毕竟江染的表现在这次劝学季的测试中十分突出。”墨千羽有些头疼,自己从来不善于说谎,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不要了她吗?自己不过是要保护她而已,而且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 “我明白现在我已经算是无理取闹了,但是我实在是舍不得师父,舍不得昆仑上下所有人,如果今天你告诉我只是让我逮这几年我保证会好好的,不会丢昆仑的脸。但是现在情景看我已经不属于昆仑的了,我连昆仑弟子都算不上了。” “如果你是因为江染的未来的话,我会乖乖的,乖乖的呆在玄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真上神请受我一拜。”江璃跪下给墨千羽拜了一个最大的礼,从前自己从来没有真心过,起码今天是,如果今天能好好说话,好好离别该多好,起码以后自己还能回昆仑看看。 江璃起身转身动作一气呵成,墨千羽完全看不见江璃的表情,看着江璃离开的背影墨千羽垂了一下桌面,为何所有事情的都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为何? “师姐!师父跟你说了什么了?”黎苑见江璃走了出来,眼睛泛红,一看就是不是好事情。 江璃直径走过黎苑丢下一句话:“我不是你师姐了!不是了。” 赵让皱起眉头,原来这就是当初师父说的好好照顾江璃。这个秘密也是赵让无意装破的,师姐是双生,现在这种和平的气氛只不过是前期,到了后来两个人一旦出现不愉快,必定会争抢身体。那么另一个人必定会被硬生生的挤出局,在这个世界上不复存在。 双生本就是两个残缺不缺的灵魂被缝在一块,投胎转世的。所以一旦一个人提前找到残缺的灵魂,那么另一个就将再度坠入黑暗无法轮回,知道遇到下一个残缺的灵魂。 现在江染师姐明显实力比江璃师姐要强的多,这明显是一个看似公平的竞争。而师父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墨千羽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前面发呆。 这何尝不是一种很好的离别方法,有着白若的保护,起码比别人放心。 “师父!” 墨千羽抬头,看见赵让站在那。 “你为何不跟师姐说明白。”赵让道。 墨千羽苦笑道:“怎么说,跟他说她活不久了,让她早点放弃自己的命?” “这样的话,师姐会很难受的。”赵让道。 “这样起码还能刺激一下他,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俩命里都有劫,如果这劫化了就会有很好定数的。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她俩。”墨千羽扶着额头,现在所有事情都变为一盘散沙等待着他收拾。 “我会的。” 黎苑拍着江璃的房门,所有事情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从来都不知道。好像所有人都瞒着自己,师父是如此,赵让也是如此。 江璃躺在床上,说不清楚自己,好像闹也闹过了,哭也哭过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事情宣泄自己的情绪。自己为何要如此闹腾,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师姐,你为何要打自己。”黎苑趴在窗边简直着急要死。 怎么就突然师父把师姐给逐出师门,怪不得这次师父非要强制性的要求师姐来玄门,原来所有事情都是算计好的,就算师姐没有来,那么师父也会换一种方法让师姐去玄门。虽然不知道师父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自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上次师父就说要把师姐送走,原来不是开玩笑的啊。简直后知后觉,黎苑坐在门前一直在回想师父说的每一句话,希望从中有什么漏洞,自己可以推理一波。 江璃躺在床上不知道如何把这件事情跟江染讲,如果江染知道了,会不会和自己一样难过。或者是兴奋,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即使是双生。 第三章 最可恶的可恶 为何会逐出师门,事情本来不是这样的…… 江璃坐在铜镜面前,眼神呆滞的盯着给她梳头的赵涵露,头发被梳成好看的发髻。 “玄门不比昆仑,规矩是多了点但是只要好好遵守,是不会随意被罚的。”赵涵露选了一个简单又精致的发簪插在江璃的双髻上,雾鬓云鬟,青丝垂下。江璃的样貌算是极品,可是在赵涵露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一根木筷直接随意挽着长发,随意起来都是那么好看,何况现在精致了。 江璃听见赵涵露的话,但是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眼角边红红的,显得面容很是憔悴。 “你现在直接是甲班人,明天可以到听竹院领一个随从,以后你也可以住在集体宿舍,也可以搬到轩灵院单住。”赵涵露知道江璃很难过,看上去十分憔悴,刚大病初愈又受到如此打击。但是这些事不得不说,以着江璃的性子在昆仑散漫惯了,来玄门肯定是不容易的。 其实赵涵露一直有所怀疑,像江璃这么厉害的人才,换做别人肯定会拴在自己门派当做招牌,怎么会便宜了别人。“” “去了甲班后,你可以旷课自己学,不过必要的课你就必须要来。你也可以跟着先生一堂课一堂课的听。还有甲班人有自由出玄门夜猎的规定,只要报告了掌门你就可以自由出入玄门。”赵涵露本来还拿出粉想给江璃擦点粉,可是见她皮肤粉嫩也不需要擦什么粉,然后就掏出口脂来,随便用刷子给唇上了个色。 “福利看起来挺多的!”一直不出声的江璃突然说了一句话。 “其实还好,不算太过分,其实玄门只是规矩多了点而已。”赵涵露将玄门的校服的拿给了江璃。“我出去了,你换上衣服,我带你去听竹院看看。”说罢就关上了门。 江璃抚摸着那白色的衣服,面料上凹凸不平,像是有花纹,仔细一看上面是一个个用白线绣的小兔子,这么可爱的吗?江璃眨了眨眼睛,看着这白色校服。 “可是这白色穿的像是吊丧似的,一点都不讨喜。”江璃把拉把拉衣服,左瞧瞧右看看思考着要不要穿。 “好了吗?我能进来了吗?”赵涵露道。 “等等,还没有。”江璃慌忙的套上了衣服,等等我不是嫌丑不穿吗?既然玄门能接受我就待着吧! 江璃推开门,赵涵露在门前站着,看着远方的风景,见江璃出来后:“白真上神今日下午走,你要去送送他吗?” “他都,抛弃我了,我还去送他,难道我的热脸要去贴他的冷屁股吗?”江璃愤愤的说到,但是她听到墨千羽要离开,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赵涵露听着江璃的话的意思完全不是跟表情一个情绪,赵涵露也不是很在意,自己提醒了她了,最后抉择看她自己了:“接下来你是要先去选佩剑,还是先选影子?” “影子?”江璃问到。 “就是随从。”赵涵露道。 “……” “还是选佩剑吧!” 赵涵露点了点头,直接把江璃带到了后山,路途十分的远,穿过弯弯曲曲的小道后。“到了!” 江璃傻了眼,左顾右看后实在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除了树还是树,就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你确定!” “确定!”赵涵露整个人直接走了过去。 “别姐妹,前面是树啊!”江璃想要去拉赵涵露,结果她直接穿过树就不见了:“我敲,这是什么骚操作!” 江璃看了看狐疑的走了过去,只见刚碰见树,自己的身体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推了进去。 白宿在后面看着江璃在那缩头缩脑,摸摸索索了半天墨迹的要命,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将江璃推了进去。 “握……”江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刚想骂抬眼就被那繁华的高高的柜子给吓了一跳,简直是不夸张,自己抬头都看不见他的尽头。这好像是一个阁楼,阁楼中间有一个圆形型的楼梯,弯弯曲曲的衍生到柜子的尽头。 柜子上有一个个小抽屉,江璃好奇的走过去,一望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写着三年妖魂。江璃刚想伸手打开抽屉,结果一个烟斗打在自己的手上。 “小姑娘没事不要瞎碰。”只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小姑娘奶声奶气的,指责着江璃碰了自己的宝贝:“他们要是跑了,你就完了。” 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样貌十分好看,红色的眼影,长得就像一个妖媚的狐狸,随便看一眼就能把你的魂魄勾走,这个眼神就让江璃想到那个断袖公孙策。而且说话语气也不像小孩子,但是起码是自己动的手,连忙弯下腰道歉:“不好意思了,我是新来的。” “啊!这衣服原来是给你做的啊!上面那么多符咒都是墨千羽那老小伙自己亲自写的,我还纳闷白真上神心心念念的人是谁啊!原来就是你啊!”那姑娘直接凑到江璃面前仔细打量:“你是墨千羽什么人啊?” “徒弟,不对是以前的徒弟!”江璃往后一缩,看见那姑娘直接悬在半空中,再次向自己凑过来。 “不可能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心爱的姑娘啊!怎么可能是徒弟?”那姑娘仔细的打量着:“柳眉,杏眼,脸蛋不错啊!胸不大,原来那老小伙好这一口!怪不得当初自己追他的时候他爱答不理的,这是不对胃口,再怎么努力也是不行。”那姑娘托了托自己的胸,发现自己的胸也是平平的。 “你别看,我现在是在受罚,想当年我也是大胸细腰的美女。”那姑娘白了一眼江璃。 江璃莫名其妙的但是起码有一句是听明白了,师父为了她写了很久的符咒在这个上面。 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妖怪,端着一样东西,往那姑娘面前一送:“猫娘,这个。” 猫娘抽了一口烟,端起那玉器看了一眼,然后一丢那玉就摔在地上两半了:“不合格,人家两日后就要来取货了。你的做工还这么粗糙,再做不好就把你扔进炼丹炉里练成妖丹。” 那小妖怪听罢直接跑了出去,怕下一秒猫娘有什么不欢快的直接把自己丢进去,到时候自己就白修炼这么久了。 猫娘转身看见另一个小妖端着的东西,细细瞧了瞧,敲了一下东西:“合格。”那小妖开心的立马跑了出去,感觉是开心的要飞了起来。 赵涵露从侧房出来后,见江璃一脸懵逼的站在那:“猫娘,这是江璃白若上神请你给她做一件法器,佩剑也行。” “又是白真又是白若的,这姑娘真有面子啊!”猫娘拿着烟枪敲了敲柜子上的小抽屉,一个小妖怪直接跑了过来,端着托盘在后面接着。“这姑娘属水的,这有点难办啊!” “回去跟白若说,材料稀缺,可能时间要久一点。”猫娘翻找着抽屉。 赵涵露微微一笑:“没事的,上神说了只要是猫娘的手艺,不管多久都行。” “吼吼吼!白若还是老样子,嘴巴还是那么甜。”猫娘微微捂着嘴巴,偷笑着看着满脸满足的样子看的江璃有些狐疑,以至于后来才知道,猫娘是云尧上神的好友。 从以前就喜欢墨千羽,猫娘从前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绝色美女,触犯了天条才被云尧封了法力。到后来云尧死后,猫娘就下凡开了这个百货阁,健在三界的死角处,到处搜集世界上的奇珍异宝。猫娘的手艺超级好,而且从不马虎,所以生意越来越好。 赵涵露说完客道话后,直接带着江璃准备离开,结果猫娘叫住了她:“跟你师父说我今天就不去送他了!” 江璃听了这句话后,突然咧嘴一笑:“嗯我会的。”是猫娘给了自己一个不得不见师父的理由。 自己有了理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师父,哼,不是自己要来的,我只不过是受了猫娘的委托来的。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可是在江璃见到墨千羽的一瞬间,所有的思绪都是崩塌的,墨千羽见到江璃来也是十分惊讶。 赵让和黎苑见状跟所有的人一个眼神,墨千弦收到眼神,对着其他送行的掌门使了个眼色。其他人都识趣的走了。 “师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做什么事情,所以把我托给白若上神照顾我。是我当时不是很理智,一直在哭闹,对不起了师父。”江璃的眼泪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最后直接,蹲下放声大笑。 墨千羽摸了摸江璃的头,柔声道:“白若上神是我的弟弟,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在玄门要乖乖的,好好修炼,不要到时候我在外面到处听到有人议论你,说你闲话,说我没有教育好你。”墨千羽的眼泪直接顺着脸滑落,声音有些抖,但是还要强忍着自己不能哭出来。 “嗯,我知道,我会好好修炼的,等师父你回来了,记得来接我。”江璃抬头望着墨千羽,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伤感,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但最起码自己伤感过。 “不哭。”墨千羽摸着江璃的脑袋细细的安慰着江璃,他给不了江璃承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出来。 其实有时候承若不实行,才是最可恶的可恶 第三章 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清晨有些凉意,山上的雾气腾腾,晨光照着早上的雾气,反转,折射泛起一圈圈暖黄色的光圈。照着这江南水乡有种说不出的仙气撩绕,阳光透过山上的树叶照在地上,闪闪亮亮的,一个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好似告诉着大地那个寒冷的冬日快要来了。 江璃起了个大早,因为她的发髻要梳个好久,每天捣鼓了好久都没有捣鼓出来,玄门不能披头散发,还真是怀念以前在昆仑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日子。江璃仔细的按照赵涵露教的步骤,编着那个最为简单的雾鬓云鬟! “阿西,我的发簪怎么又不见了!”江璃一脸绝望,简直了自己好不容易快梳好了,却发现自己没有拿发簪:“我记得我昨天就把发簪放到这儿了,他去哪了?”江璃翻找着梳妆台,今天是要去挑选影子的日子。虽然这个并没有什么的,但是面容样貌毕竟是第一印象,起码要打好关系让她给自己绾发。江璃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啪叽啪叽的响,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 整个发型整了半个时辰,虽然最后的成品还不怎么样,发髻东歪一个西歪一个。但是只要你不是细看,整体上看上去是差不多的。江璃一早上的我高度紧张已经松懈下来,自己今日已经逃过一次仪容仪表的门规。自己活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师父走的时候自己有好好答应他要乖乖待在玄门,虽然这是连续好好做人的第一天,因为已经失败的第三次。 洗漱穿戴完毕,套上白色的玄门校服,今日的校服是新衣,跟上次的花纹完全不一样,细细一看才发觉是自己最喜欢的木棉花,衣服有些加厚,也许是昨日的突然降温,让自己突然喜提一件新衣。虽说江璃口上老是说是吊丧色吊丧色,可是心里还是十分欢脱,这已经充分的赵让以前评价江璃说表里不一,女人心海底针,嘴上说的不一定和心里相匹配。 一切完毕后打开门才发现赵让,黎苑和弦月三人早已等在门口。蓝底祥云纹,江璃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昆仑的校服,以前都是扎在男生堆里,现在仔细一瞧还真是好看,和自己身上的是差不多的。 其实当初墨千羽怕江璃不穿玄门的白衣,所以就请猫娘在上面绣了江璃所有喜欢的图案,包括春夏秋冬装,布匹上面是墨千羽亲自撰写的驱鬼符,和护身符,只为了以防万一江璃突然长个。墨千羽并不知道江璃会不会成为玄门的黑衣,但是他早已准备好了,所有事情万无一失。 “早呀!”江璃微微一笑,边往前走,边对着三人打了打了一个招呼。 “江赖床,居然起这么早,头发也梳好了,不错啊!要重新做人了?”赵让看着江璃头发梳的还不错,还起的这么早,完全是不像是以往的作风,不禁嘴贱调侃道。 江璃愤愤的锤了一下赵让的背,双脸愤愤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子,就知道欺负我,我早起不好吗?” “师姐,刚才赵师兄还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叫醒你,哪知道刚要冲进去,师姐就出来了。所以啊江师姐,赵师兄这是在夸你啊!”弦月看见两人斗嘴就觉得好笑,自己虽然以前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她这几天已经感觉到赵师兄这个人也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赵让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发黑,这个小屁孩人小鬼大的,小小年纪猜什么大人的心思。江染又捡了一个和黎苑一样烦人的小屁孩。 黎苑看出赵让的脸色,有点像是被猜破内心的尴尬的表情,所以柔声摸了摸弦月的脑袋道:“弦月你这个人小鬼大的,以后莫要说胡话,赵师兄怎么可能夸江师姐对不对?”眼睛弯弯的充满笑意,眼里尽是柔情。 弦月的头发很软很细,摸上去超级的舒服。黎苑本就是摸了摸,突然发现手感还不赖,所以又揉了揉头发。 弦月看着黎苑的笑有些扛不住,呆呆的愣了几秒的神,头上的暴击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的朝黎苑打过去:“别弄乱我的头发!”那小小的粉拳锤在黎苑的身上是压根感觉不到疼痛的。 黎苑笑的越发得意,双手快速揉乱弦月的头发后,快速的跑开了,在不远处朝着弦月吐了吐舌头,一脸得意洋洋:“有本事你就打我呀!” “黎苑你死定了,别让我抓到你!”弦月满脸涨红,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反正扬着拳头像黎苑砸去。 其实黎苑知道弦月的拳头从来不疼,可是他从来就是想要惹怒她,看着她愤愤追着打他的样子,其实是真的可爱。 江璃看着这情景不由的摇了摇头:“爱情来了。” “你感觉的到?”赵让有些惊讶,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江璃表达自己的感情,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感情。 “没有只不过是某个画本的剧情罢了!”江璃望着两人打闹的场景不由微笑道。 的确自己感觉不到感情,是一个非常可悲的事情,自己只能靠着那些各种各样的画本,小说来了解人生常情,起码能让自己看成一个正常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其实江璃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一个高级的木偶,能说会道,其他什么都不会,自己不修炼只是不想自己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最起码现在是没有能力杀任何人。 江璃强颜欢笑的望着赵让,眼睛微眯,嘴角上扬,虽然看上去像是在笑,但是你只要是仔细一品,你是完全感觉不到江璃的快乐的,因为她本身就感觉不到快乐:“去吃饭吗?” 赵让望着那一点都没有破绽的笑容,有些心疼想要去保护她,世人只以为她是没心没肺,谁知道这一个个笑容灿烂,梨花带雨,满脸愤恨……江璃在背后默默地练了多少次,起码现在要是自己不注意,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可偏偏这事情他自己又知道,这已经变成了无法忽略的问题。 “吃!”赵让道。 “那你觉得今天玄门又会吃什么呢?”江璃眯着眼睛仔细的猜测道。“鸡蛋,配白粥。” “大概吧!”赵让道。 “赵让,我肚子里的酸水快出来了,我实在是吃不下那个饭。”江璃皱着眉头,抚摸着胃,满脸嫌弃,仿佛现在面前已经摆着白粥配水煮蛋。 “下次夜猎我带你出去吃肉。”赵让已经八九不离十的猜出江璃到底要干什么,江璃眼神永远像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湖,即使不管怎么伪装,也能一眼看见最终目的是什么。 “好呀!好呀!那咱们说定了。”虽然过程被看的一清二楚的但最起码,她达到了。 今日的早饭吃的十分的快,因为还有没有怎么吃饱,赵涵露就站在饭堂门口,一身十样锦色,样子非粉非菊颜色好看的紧。不过奇怪的是,赵涵露身为玄门玄衣应该是只穿这黑衣。 赵涵露看出了江璃的疑惑,仔细解释道:“除了在玄门上课之外出门在外可以穿其他衣服。”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原来的衣服还是可以穿的对吧!”江璃听了赵涵露的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因为在玄门只有十分明确的回答,才会放心,自己可不想抄那几十万章的易容仪表,江璃撇了撇嘴。 “可以。”赵涵露点了点头,但是看到江璃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前几日在东市,拿着霜华刺向那发鬼的坚决,赵涵露说不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实在是问不出口。 “老八!”苏桐在不远处向赵涵露招着手,神色眉飞色舞的,精神十分亢奋。苏桐好不容易挤到了甲班,好不容易能有了一个选随从的权利。当然十分欢脱:“老八带我去听竹院我要选影子。”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要不是你前头一个突然拉肚子,那个名额会是你吗?”赵涵露白了一眼在一遍扭得欢脱的苏桐,看着那个欠欠的表情就,就不禁想要怼一句。 苏桐用袖子打了一下赵涵露,嬉皮笑脸的一会却又故作生气:“哼,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嘛!我好歹有过影子,还有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好不好?老天爷是看着我比较努力,对努力,所以才帮我的好不好……”苏桐一开始还是有理有词的,但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越说越心虚,到最后就完全听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 “苏桐,你这话说的你良心不会痛吗?还有你不是说要引领我走向玄门巅峰吗?不是我跟你你绝对不会让我抄门规的吗?”江璃听着苏桐的话一瞬间晕厥,前天是谁兴致冲冲的要带着自己在玄门混,还有我看你人模人样,衣带飘飘仙气凌然,本来以为你是个很厉害的角色,看来只是我眼瞎看错了而已。 苏桐眼角抽了抽,脑袋疼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为了接近他就大夸海口,早知道直接就直接买只炒鸡给她了,现在在她面前耍小聪明。还不如那东西贿赂一下。听说江璃还是这次劝学季的推荐名单,简直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啊!想想就头疼,现在好了,想想就丢人。 第三章 影子 江璃跟着赵涵露后面看着这个粉墙黛瓦的小房屋,房子很多就如一个小型的小镇一样。里面的人都穿着茶白色的衣衫,在山下的听竹院里各自埋着头做着粗活。 “为何这里的人都要做这些,他们不修炼的吗?”江璃就随意的一望就望见了顾淮在那瘦小的身板的拖着一个大石头,磨着什么东西,太远了实在是看不见。一个白毛巾搭在肩上,时不时的在头上擦了擦,旁边还有一个矮小的小屁孩在他旁边焦急的打转,嘴里说着:公子,不用,不用,让阿童来,公子不需要动手的。 顾淮没有理会他,还是在那一点一点艰难的移动着,看的让人好是心疼,谁会想到一个谦谦公子哥居然在这推磨。 苏桐看到累的腰都快勾下来的顾淮,连忙跑上去帮忙:“哎呦喂,你这顾大公子怎么可以动着手呢?”苏桐上去将顾淮的身上的白麻绳想要拿下来,结果顾淮对着苏桐给了一记白眼,双手牢牢的抓着麻绳不放手。 苏桐不去理会顾淮的眼神从他手里抢走麻绳,套在自己的肩上,嘴里念叨着:“大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你小时候连一个吃的饭都是你奶妈喂得,累了就不要强求。” “你是呆了吧!上神让你来着,你就来?上神只不过是骂你不争气,你倒好真的跑到这边,当初来昆仑听竹院还没混够?”苏桐看见顾淮现在不为所动的就来气,也不是说听竹院这地方不好,只手从这熬出头了再回来,基本上就废了,所以现在顾淮还是无所作为,就压根没有办法查出当年顾家的灭门案。 顾淮从小就是个名门世家,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苦,再加上顾淮天资聪颖,即使灭门后沦落玄门,顾淮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了玄门的听竹院,三年是时间坐上了玄门黑衣,引领玄门,后来又被白若上神收做关门弟子。他的整个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般,即使有难也是顺风顺水的。谁知会在这个时期失去金丹,金丹是个修仙者荒废年华修炼出的成果。 如果要重来就又要从筑基期开始,而且如果在修仙期任何时候仙丹受了损,那么他的往后的金丹会很难凝结,这是一个很可悲的可悲。 赵涵露看着顾淮恼火中带着惊慌,感觉很难受,昔日的战友沦落至此,自己却无法帮忙。她自己很祝贺白宿代替顾淮坐上这玄门的位子,但是如果顾淮的金丹还完好无损,那么白宿还是否是他的对手?“每个来玄门的人,一开始都是从这里熬出去的,如果一个玄门弟子五年还没有从这儿出去的话,那他就必须主动离开。”赵涵露望着顾淮那个方向,苏桐在给他拖着磨车,动作十分熟练,玄门上下谁不是从这儿出来的,听竹院上下的活当年自己几乎都做过。 可是顾淮如果还是这样的话,玄门还留的下他吗?就算当时师父他不舍,那么玄门上下还会给他好脸色看吗?顾淮平日里那么清高守规矩,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刘安上次就吵着闹着要顾淮搬出去住,闹得已经不愉快,他肯定会再次在里面挑拨离间。 一个端着罐子的女人,黑紫色的罐子里面装着颜色发灰的细盐,颗粒大小如小石子的大小。女人抱的很紧,但是眼睛看着赵涵露的表情万分欣喜:“哦呦!这不是我们赵大人?来干嘛里的?” 女人明显是明知故问,看着江璃在赵涵露后面一脸懵的样子,就笑眯眯的看着她,好似一个花孔雀,使出浑身解数显现自己。不过她并不好看,却要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巴不得江璃下一秒指着就是自己。 赵涵露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一脸不失礼貌的微笑的看着她。 “哦!原来是来选人啊!”那女人见赵涵露没有理自己,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的容略显尴尬,但是还是笑着,探着脑袋望了望江璃,一脸微笑:“哇塞,这位长得真是俊俏啊!想必是新来的,可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没事第一招不管用了,还有第二招,上来一顿猛夸,博得好感的同时,自己的好感度也在上升。 江璃没有感觉到任何感情,只是觉得那女的笑容十分假,看的让人很不舒服。 “他是劝学季选拔的新人,江璃你看到了顺眼的直接拉着她到我这来登记一下就行了,你在这可以逮一下午,物色物色,只要选了影子就不能更换。”赵涵露看着江璃的眼神示意着江璃,要仔细选人不要为了这一时的和蔼给蒙蔽了双眼,玄门之路很长远,影子就是跟着自己一辈子的东西。除非影子成了正式弟子,否则就永远摆脱不了他。 赵涵露的转身倒是引来了好多人在江璃身边,不停地抛着媚眼,想要引起江璃的注意力。 江璃没怎么懂赵涵露的眼神,但是她起码听清了影子是一直跟着自己的。江璃站在那无聊的看着四处,虽然总有一些人盯着自己,很不自然,但是她还是被一群人围在那给吸引过去了。 抬脚往前走,越往前走,声音就越发的清晰。苏童的声音很大很愤怒,即使隔得有一段距离,也能听出他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欺负人欺负在我面前欺负?”苏桐打了一拳在一个粗壮的大汉身上,那大汉长得人高马大的,直接高处苏桐一个头。苏桐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鸡一样。 “我在这教育人,轮不到姓苏的插嘴。”那大汉明显认识苏桐,直接抡起拳头要打他,即使自己灵力比不上他,但是自己的气场已经碾压了苏桐一半:“要不是当初这个姓顾的,我能在这吗?” 苏桐咽了咽口水,撸起袖子挡在顾淮前面,提高嗓音:“你难道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吗?”虽然苏桐的腿肚子只打颤,但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就算是豁出去害怕什么,毕竟错的也不是顾淮:“顾淮到现在都没有抖出去你当年做了什么事情,你清楚我们也清楚!”不虚不虚,我一点都不虚。 那大汉的脸色直接变了,就像是被揭了老底丑闻似的,脸色立马变成绛紫色,鼻子喘着粗气,轮了拳头就要打苏桐。 “当年要不是你趁着夜猎,到处跟人有染,有偷腥还抱着玄门的名号,搞得人家都直接来玄门要你负责,你倒好你不仅不见。还怪顾淮告状,顾淮只是如实禀报了情况,还有如果不是顾淮好心帮你兜着这事,以白若上神的脾气,你连听竹院都没得待了,你现在还反过来咬顾淮一口。” “见你这样子你肯定天天欺负他,怪不得以他的身体怎么连一个磨车都拉不动!”苏桐举着顾淮满是青紫的手臂。 那大汉见事情已经被苏桐捅出去差不多了,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想抬手打苏桐。这一幕正好被刚挤入人群的江璃看的一清二楚。 “那还想打我!”苏桐直接食指指着那大汉,一脸气势冲冲,但是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面退。 突然一个飞腿直踹那大汉,苏桐一惊,自己还要往后退,那大汉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顾淮想要看那踹的人的脸,只见江璃满脸漠然的望着那大汉,眼神跟先前见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望见就有种惧怕的感觉。 “卧槽,谁呀!哪个不长眼的?”大汉揉着腰侧坐了起来,看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踹了自己,一瞬间觉得有些丢脸,所有事都被抖了出来,还被女的一脚踹到地上,想想就丢人。 江璃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大汉,盯着那大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那人看似在笑,但是这笑容看的让人就莫名畏惧,启唇微笑:“哦?你是在说我吗?” “对!就是你!”那大汉深呼一口气。跪坐在地上,挺直腰板恶狠狠的瞪着江璃。 江璃朝着大汉走去,活动活动筋骨,一脚踩在了大汉的肩膀上,硬生生将那大汉压的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挑起大汉的脑袋,将脸凑了大汉的耳边。 “怎么了,同门之间要好好说话,懂了吗?”江璃用着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对着那大汉说。说罢就离开了那大汉,走到顾淮身边,直接伸手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那只托着大汉下巴的手,动作极其暧昧。“自己错了什么记得道歉,否则……”江璃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着大汉的耳朵。声音很有穿透力,吓得大汉直哆嗦,因为大汉知道自己稍有不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璃仔细擦完后又将绣帕还给了顾淮,满眼笑意:“姓顾的,你何时还我的糖葫芦?” 顾淮摊开绣帕,看见上面有一个嫣红的血迹,原来那大汉瑟瑟发抖的原因是江璃托着那大汉的脑袋的手,直接扣着他的下巴,所以那大汉的脸色才会被吓得惨白。 “对不起,顾淮,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那大汉对着顾淮只磕头,所有人都看得莫名奇妙的,方才还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就吓成这样,那女的又没把他怎么着。 见顾淮没有反应,那人就一直磕着头,顾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拉了大汉起来,大汉跪在那死不肯起。 顾淮在一边束手无策,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也没放在心上,都怪当年多管了这么多闲事现在惹祸上身了。 第三章 顾淮 大汉无助的望着顾淮,眼神可怜巴巴的,希望他不要把自己拉起来,否则自己下一秒会成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江璃抬眼示意了一下大汉,那大汉惊恐的摇了摇头,虽然幅度不大但是苏桐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想转头看看大汉到底对着谁摇头,可是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居然看见江璃在对着那大汉说:放过你了。根本没听到什么声音,只看见她的嘴皮子动了动,那大汉就像是松了一口气,对着顾淮狂磕头。 江璃看着那大汉不屑的摇了摇头冷哼一声,转身对上了苏桐的惊讶的眼神,一瞬间的愣神,下意识咧嘴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等等这还是那个为了吃什么都干的出来的江湖小白吗?江湖上的菜鸡都这么厉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那个端盐的女的,看见江璃的神情,她可以堪称正面暴击,她直接看见江璃直接将指甲抠进那大汉的下巴。想想就毛骨悚然,瑟瑟发抖,结果回过神,那叫江璃的姑娘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笑非笑,脑袋里直接冒出一句话:这个女人就是魔鬼。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 江璃刚想抬脚走,谁知顾淮就拉住江璃的衣角:“赵姑娘。” “谢谢!”顾淮道。 苏桐满脸疑惑,到处找那位姓赵的姑娘:“谁是赵姑娘?” “这不是赵姑娘吗?你在找谁?”顾淮更是一脸懵的指着江璃。 江璃嬉皮笑脸的对着苏桐招了招手。 “这不是江璃吗?”苏桐整个人怀疑人生,看着江璃一脸嘚瑟朝着自己笑。 “江璃,你不是姓赵吗?”顾淮指着江璃瞪大眼睛说,等反应过来就差不多知道了什么,这个小妮子居然敢骗自己。 江璃对着顾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苏桐勾着顾淮的肩膀:“顾淮我在这你不意外?” “不意外,玄门都传开了,在你前面的那位拉了肚子所以你顶了他的位子。”顾淮被苏桐压着,不过苏桐长得没有顾淮高,只能垫着脚勾着自己。顾淮满脸淡定看着他,默默地说了一句:“你不累吗?” “阿西,你好破坏气氛!我好不容易进的甲班你能不能鼓励我一下,好不好?”苏桐憋着嘴,一脸难受活脱脱像一个来邀功的小媳妇,但是好像并没有成功委屈巴巴的看着阿瞳寻求安慰。 “我本来还想选你做影子呢!谁知道你连安慰都不安慰我。”苏桐坐在石磨那头歪着,靠着阿瞳的肩膀上,阿瞳笑着看着江璃,小小的手摸着苏桐的头发。 苏桐微微眯着眼睛,舒服的说:“还是阿瞳好,我就选你吧,你跟着顾淮也就是洗衣做饭的,你还是好好的做我的影子,我罩着你。” “好像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你这脾气也就骗骗单纯小孩子。”江璃白了一眼看着苏桐。 “你又拆我台,不过你选好影子了吗?”苏桐睁大眼睛看着江璃想要知道她到底选了谁。 江璃指了指顾淮:“他。” “他?他是男的!”苏桐大吃一惊。 “你们玄门的门规可没有这一条,女弟子不能选男影子!”江璃看着顾淮头一歪,笑道:“你还欠我糖葫芦呢,我不来找你讨要,你怎么可能会还给我,不是吗?” 顾淮从未想到赵姑娘会带自己离开这,不是江姑娘,毕竟自己从前树敌太多,能真心将自己带出听竹院的人不多。顾淮从来看不清江璃,他依稀记得自己在自己最没希望,时在炼丹房里到处翻找着医术和灵丹妙药。可是自己最绝望时看到她那束手无策慌慌张张的鹿眼,眼睛十分明亮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了。 “江姑娘,糖葫芦我会给你买的,但是选影子的事情你还是要想一想!”顾淮十分感谢江璃有想将自己带出去的想法,但是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用,跟着她给她做影子也是会连累他的。 “为何?”江璃道。 “难不成你还想跑路不成?”江璃满脸不解。 “没有!”顾淮道。 “那怎么的?”江璃道。 “我是......”不想连累你,顾淮在心里说。 “那还费什么话,要非说一个理由,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带在身边多有排面。” …… 最后顾淮还是打包着行李,跟着江璃上了山,住进了墨千弦安排的轩灵院,顾淮住进原先偏房。自己最后居然以这种方法回了轩灵院,这也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顾淮我饿了!”刚到房间还没怎么收拾东西,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 江璃见顾淮没有应又叫了一声:“顾淮,我饿了!” “听见没?” 顾淮站在江璃的房门口,见江璃躺在自己先前的床上,虽然已经换了床单和被子,但是房间的布局什么都没变,江璃舒坦的倒在床上,腿一踢一踢的,十分悠闲。 “江姑娘我不会做饭!”顾淮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顾淮声音要好听。 江璃将脸蒙在被子里,含含糊糊的说:“这轩灵院里你有比较熟还会做饭的吗?” “老八,老六,十一。”顾淮道。 “谁?”江璃实在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感觉自己问到了墙上,自己明明是问的名字,可是回答自己的是一堆数字。 “赵涵露,白宿,苏桐。”看着江璃的表情一脸怀疑,眼角还抽了抽:“赵涵露的确是会自己做饭,只是口味还一般般,白宿做饭味道也不错,苏桐是因为他有一个可以做饭的影子。” 江璃从床上弹坐起来:“你疯了吧!让我去蹭白宿的饭,白宿简直是比你还可怕,我看着他的死人脸我简直是吃不下饭。”江璃紧了紧脖子,想着自己和白宿一起吃饭的场景,连想都不敢想。 突然江璃下了床,慌忙穿上鞋子,拍了拍手:“走去苏桐家吃饭去,等等不行,我们还是去赵涵露家。”苏桐今天刚搬进轩灵院想想都没有什么荤腥。 “玄门不能食肉!”顾淮看见江璃闪闪发光的眼神,就有点不忍心告诉他。 “我丢!走还是去苏桐那吧!真没什么意思,去赵女神那气氛也有点压抑,还是去苏桐那吧!”江璃走到铜镜那,看了一眼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瞬间有点绝望。“我刚才为何要躺在床上,你为何不提醒我一下下?”江璃揉着头发,绝望的看着顾淮。 “你没跟我说啊!”顾淮道。 顾淮看着江璃的无可奈何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鹿眼吧唧吧唧的望着自己,看的很让人心动。 “我这个头发今天都扎了好久,我早上也起的好早,要不是玄门这个狗屁规矩,我会轻易屈服吗?”江璃吧啦着自己的头发,可怜巴巴的求助着顾淮 “不会绾发?”顾淮道。 “嗯!”江璃点了点头。 江璃坐在凳子上,顾淮抓着江璃的青丝用着木梳轻轻的梳了梳,动作十分轻,生怕会扯痛江璃。江璃托着腮,看着铜镜里的顾淮。除了脸色有些发黄,但是轮廓身形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顾淮,既然你手艺这么好,你以后就帮我绾发怎么样,这样我还能多睡一会。”江璃望着顾淮铜镜里的表情。 顾淮将一缕头发挽了起来,用发簪簪了起来,又用梳子梳了梳散下来的青丝:“头发这种东西你还得自己梳。” “为何?”江璃道。 “头发还是嘚夫君给你挽。”顾淮抬起眼对上镜中江璃的眼睛。 江璃歪着头想了想:“哦!对我有在画本上看到,新郎在新婚之夜给新娘绾发插簪。”江璃又换了一边歪了歪头:“好像有这么一说法,怎么办,我头发你都摸了,反正以后也不差这一次。” 顾淮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敢情自己是来给你梳头发。 “还有你是玄门的,难道不知道主子仪表不正,影子要跟主子一起抄家规吗?”江璃道。 “啊!你不知道。”看着顾淮一脸懵,就差不多知道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会有这一说,还有我也没有超过门规!”顾淮一脸懵的说。 江璃站起,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没抄过!看来我是招了一个老古板回来了,我的天,我这算是自讨苦吃吗?我就不应该贪恋美色啊!”江璃边走边嘀咕着,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活脱脱自己招了一个家规回来了,我现在换人还可以吗? 顾淮在后面听着江璃的小声嘀咕,很想笑,目光柔情的看着江璃的背影,自己跟在他的后面,不远不近一个影子的距离。 轩灵院的路上,有很多行人都是顾淮的熟人,顾淮压根都没有准备好面对他们,今天绝对是非常匆忙。一路上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顾淮就当做没有看见,盯着江璃的背影,所有的言论顾淮不想听,都一股脑灌倒自己的耳朵里,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 “顾淮,怎么还有脸回来!这又跟着了什么主子。什么样的人会选你这么垃圾的人,做影子?”刘安看着顾淮跟在江璃后面,江璃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也不像是个狠角色。 江璃听见了刘安的话,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问顾淮:“他是谁?” “刘安。”顾淮道。 “啊!刘安?你说他可以,但是你不能说我,你说我好了,你背地里偷偷摸摸说就好了,好死不死的非要在我面前说。”江璃一记眼朝刘安瞟了一眼。 第三章 迁徙 江璃先是给了刘安一记眼神,看的刘安全身发毛,在刘安的眼里江璃可算是人畜无害长得还标致的花瓶,光看不中用。谁知江璃的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表情。他也不想再看第二遍…… 突然咧嘴一笑:“其实也没事,你说吧!记得下次到我面前说,还有我叫江璃,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口齿伶俐字字清晰,微微欠腰礼貌的离开了。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顾淮你这是跟着什么人啊!刘安冷哼一声,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江璃转身叫住了他。 “刘凡!” “你叫的是我?”刘安指着自己对江璃说。“我叫刘安,知道吗?”挥着拳头超前挥了挥,面脸凶煞的看着江璃。我要是不给你一个下马威,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江璃强忍着微笑,看着刘安:“哦!柳凡啊!”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收拾好东西会亲自来拜访您的。”江璃笑着对刘安说,顾淮在她后面一脸懵的状态。 那刘安的脸色都变成了酱紫色,正要开口回江璃话,结果被江璃直接给拦截了。 “好了,柳凡再会。”不等刘安有反应微笑的转了身,转过身的一瞬间,笑容逐渐缩少,对上顾淮的脸,冷冷的说了一句:“走!” 顾淮在后面都没敢说话,江璃看起来心情极其不好,不过看着刘安的表情也好不了哪里去。他这是在帮我说话吗?顾淮不确定,他知道江璃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看着她说话的语气和力道,完全不像是一个废柴该有的气场。 空气凝结,顾淮在前面领着路,江璃在后面跟着,顾淮很想转身看江璃的表情,可是并不敢。气氛很尴尬,顾淮找不到话题,毕竟他自己也不善于表达,只能在前面走着。 “你为何不回嘴。” 声音压的很低,顾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回答,可是渐渐地顾淮听不到他身后的脚步声,停住转身。 “为何不回嘴?”依然是刚才的问题,只不过江璃把头埋得很低很低,顾淮依然看不见江璃的表情。 顾淮看见他那样,很想上前将她的头抬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只想这么做。 “为何?” “刘安他蛮不讲理,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顾淮走上前轻声的安慰着她,要在以前顾淮是准不会对一个女的如此废话。 “那你就任他这么说你?还真像一个人啊!她什么都好,也从来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明明什么都在乎,却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比我还要装。”不知道为何江璃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可以说只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一段完整的情感,自己就像一个无脸怪一样什么感情都没有,却偏偏要像一个人一样。明明不是人却要装作人,自己可真是可笑至极。 “那我还真庆幸,我这样的居然还有人跟我相像。”顾淮道。 江璃听见顾淮的抬起了头,对上顾淮的眼睛,他在笑,琉璃般的瞳孔闪闪亮亮的,看着自己一瞬间,心里从未感受到的感情压抑着的,一瞬间的爆发出来,眼泪直接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没有声音,此时无声胜有声。 江璃就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娃娃,眼泪不止的往外泛,最后抱着膝盖蹲着,木讷的看着前面,顾淮蹲着啪嗒着江璃的背,江璃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拼命的抓住顾淮的衣袖,两人就像个孤独的灵魂,受了伤只能互相安慰。 江璃和顾淮去了苏桐家草草的解决了午饭,虽然饭桌上只有苏桐和阿瞳在一边打打闹闹的,但最起码这顿饭吃的平安无事,江璃回了房间就躺上床,顾淮一边忙碌着收拾着以前的那个属于自己的屋子。 “为什么?”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那女子着了一身戎装,杵着炫音枪,瘫坐在的地上。金色的枪体,上面有这凹凹凸凸的木棉花纹。那女子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像是在无声的痛苦。 一个紫罗兰色的长襦裙,衣带偏偏看着她的飞仙髻上簪着稀有的红珊瑚,红红的卓是好看。江璃也看不见她的脸,只感觉她对那个戎装女将军十分不友好。 “你以为你成了女将军就可以改变你卑贱的身份,你怕不是痴人说梦,怎么立了战功就来向我父王讨要婚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配吗?”那女子一身荣华富贵的样,用着自己精心染的指甲的手,托起那女子的下巴,强迫这女子看着她。 “痴人说梦,哈哈哈……”女子突然发狂般的笑着:“可是他爱的是我啊!” “哈哈,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说爱,简直可笑至极,既然他这么爱你,那我就告诉你吧!你的如意郎君已经被我父王许配给我了!” “而谢林你,将会被一纸圣旨发配到边疆戍守,你猜猜是几年?”紫罗兰襦裙女子见,女子没了反应,拍了拍手,直起腰板:“一年?三年?五年?十年?” “还是永远回不来了,或者说直接死在那了。”紫罗兰女子围着谢林直打转,谢林就像一个泄气的物品,提不起一点儿的精神。 “你放心你不是想要权吗?我会跟我父王说一声,不管如何必定给你封侯。” “那你便会成为这世上唯一个进史册的女诸侯,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帮你写好一点的,为国争光,戍守边疆。”说完那女子像是发了疯似的,笑得集齐的疯癫。 天冷了,顾淮刚去领了些炭火回来,天冷了急需要炭火,影子们都拍了好长的队。天气越冷那些属火的修仙者的就越使不出灵力。玄门那么多号人,在加上今年的劝学季真好快到冬季,降温了那些灵力薄弱的就有些吃不消。 顾淮并不知道江璃是属火的,今天也没有时间去问她,她就睡着了。但是现在不领的话,以后就更难了,先不管江璃的属性,先准备着。就算她用不着还可以自己用。一举两得,顾淮仔细想着第一次和阿瞳见面时,阿瞳如何跟自己接触的。 刚在思考着要不要生火江璃就从床上弹坐起来,顾淮闻声看了过去:“做噩梦了?”这话出口顾淮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出口就有种结束话题的感觉,顾淮看着江璃等待着她白眼,起码自己言论是礼貌的。 “嗯。”江璃眯着眼睛捂着头,好像在回想这梦里的情景,头很痛想着想连衣着都想不到了,只记得最后一句话,这就是权利的力量,等你什么时候比我地位高了,哦对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顾淮见江璃一直皱着眉,捂着头!便从抽屉里翻找这熏香,打开香炉,倒了一点熏香,用点火符折半放入香料中,盖上香炉盖,不久缕缕安神香缓慢升起。 “主子,你属什么。”顾淮到。 “属火!”虽然闻见什么香味,觉得心神变得安宁,但是这七七八八的梦老是反反复复的做。搞得每次心神不宁的。 顾淮正准备正准备在火盆里添些炭火什么的,可是江璃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你叫我什么?”江璃突然抬起后,叫住了顾淮,对他招了招手。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怎么这么想画本上的某某某叫某某某的,都是什么主人,宝贝,亲爱的,什么鬼称呼。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关键顾淮的声音很是好听,听的让人觉得心里奇奇怪怪的。 顾淮站在原地愣住了,等等这个称呼有何问题,阿瞳以前都是这么叫自己的,不是公子就是主人的,公子是叫男的总不能也这么叫他:“你叫什么?”顾淮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换作以前鬼才会在这点头哈腰的伺候你,这不是情况有变,要不是想报当初江璃的救命之恩,在那后来苏桐有偷偷告诉自己那些药的大体价位,果然是把自己陪进去,也没办法偿还的价格。 “知道我叫什么吗?”江璃道。 “江璃!”顾淮道。 “好了以后就直接叫这个了!”江璃拍了下手,一脸满意。 “可是可是我是影子这么叫你会乱套的!”顾淮道。 “这个要抄门规吗?”江璃小心翼翼的凑过脑袋,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这姑娘到底是多怕抄书啊,感觉自己从见面就听她一直提着门规的事,束发是,现在也是:“不需要!”他明显看见江璃松了一口气。 江璃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如果玄门连这个都管的话,自己简直是要待不下去了,自己管他是不是和师父的约定,自己保证先跑路:“我都把你领回来了就已经乱套,打破常规了,反正这些事情也不要抄门规,你还怕什么?” 怕的是你不是我好不好,顾淮很想笑,但是最终还是憋住了。顾淮还是到了柴房,将炭火吧啦到火盆里,拿进了房间里。 江璃坐到椅子上,桌子上放了一杯茶,杯子上有一个口子,不过看着杯子质地倒是很好。依在椅子上翻看着书。 怪不得江璃从昆仑的包裹如此之多,瓶瓶罐罐,就连宠物都寄过来了,整整三个空间锦囊,自己本以为就一点点,结果伸手在里面摸索摸索又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来。顾淮忙忙碌碌一下午的成果就是只掏空一个锦囊。 第三章 优柔寡断的画本 江璃在椅子上很是悠闲,喝着小茶看着画本,整个人生都快乐。顾淮在一边忙忙碌碌,从空间锦囊中不停的拖东西出来。 “顾淮,你过来!”江璃撑着脑袋望着顾淮来回的身影,等他抬头就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跟前。 顾淮将江璃的书都放在了自己的书架上,转身向他走去。谁料江璃将她手中的书放在顾淮手上,而她站起,又把顾淮按到位子上。 “你呆这好好的,无聊就看看书,我先去收拾东西。”不温不凉的话语,顾淮抬起头望着江璃的脸。 江璃将另一个空间锦囊打开,从里面掏出许多的瓶瓶罐罐,排列整齐放在一起。 “这又是什么?”顾淮好奇的问道。 “家里寄的药!”江璃将自己以前带到玄门的药箱拿出来,再将里面各个罐子嗅了嗅仔细翻看,在从里面掏出一群的小罐头放在桌上,抬眼对顾淮说:“等会将这些药处理掉,快要过药效了,你看最近有没有受伤的,瓶身上有写什么药。实在处理不掉,就给我留着做化肥!” “嗯!”顾淮用鼻音发出一声,翻看着画本,上面都是一些优柔寡断的催泪情节,看的让人不由得心都直纠。这情节真是跌宕起伏还没看几页,那男主人公就去世了,留着女主人公一个人孤苦无依,然后……化鬼了?人鬼之恋,这主角口味挺重的。 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好像。 好像。 今天下午领炭火的时候,阿瞳跟自己说了,说啥了?怎么没了灵力,记性也变差了? “顾公子,阿不顾淮,三日过后是比武大会,这是这次新加的项目。所以上面通知了,记得到时候跟江璃姐说一声。”阿瞳看见自己叫顾淮公子时的眼神,很可怕,感觉自己下一秒的小命都快没了的样子。虽说顾淮没有灵力但是周身的气场超级强大。 “你何时跟江璃这么熟的!”何时这么熟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跟他有什么联系。 “上次我给江璃还衣裳的时候,她给我了糖果,真的超级好吃。”阿瞳眼睛亮闪闪的,还不停的咂着嘴。 所以你是被糖果给收买了? 也许顾淮不知道是阿瞳在那个期间去求苏桐,让他收了顾淮做影子,而这些交易真巧被串门的江璃听见了,他们三个人一手策划了,这一场交易,所以在江璃去听竹院之前,这一切的东西都安排好了。但是为了看起来比较正常江璃顺便对付了那个恶心的大汉。 直到后来顾淮都是以为江璃看自己受了欺负,或者把自己当成一个花瓶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江璃搬着一大堆书往书架上搬,可是书架上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得了。本来要让顾淮向玄门再申请一个书架的,谁知看着顾淮在哪盯着一个地方望了好久了。就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用手在他眼前招了招。 “啊!我在想三天之后的比武大会。”顾淮抬眼,刚被打断思绪有些慌神。但看着江璃微微皱着眉头就知道,她对着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 “为何要比武,以前不是没有这个项目吗?”这不是要让自己死的节奏吗?现在外人都知道我的实力了,现在是想隐瞒着什么,都瞒不了,江璃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过去了(翘辫子的意思)。 顾淮看着江璃满脸焦急的眼神,有点好笑,她有什么好怕的,都是玄门的推荐名额了,那在这玄门还有几个对手啊:“这是今年刚开的项目!”顾淮细细的解释到。 “咱可以弃权吗?”江璃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明亮的看着顾淮,抬着眼满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别人可以但是就你不行,因为你是推荐名额,所有门派的人都盯着你,想目睹你的真实实力。还有你都是推荐名额了,你还怕什么?”顾淮还是有点看不清楚江璃要干什么,的确自己以前在听竹院,就是推荐名额里出来的,结果一战成名,那时候的比武只是玄门内部人员的比试,第一次顾淮就进了乙一班,所以受到了很大的关注。 江璃整个人都泄了气,人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埋着头:怎么办,怎么办啊!最近江染一时半会的也出不来。好烦“你都不知道那些剪纸什么的,都是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主要的是那把剪刀是个神器,所以这根本不是技术上的问题。”江璃突然抬起头,望着顾淮满脸沮丧,谁说简单的,自己的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虽然要忽悠顾淮,怎么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要是以后还是自己占着身体,别人要我展现这玩样,我怎么办。 嘴一时爽,简直不过脑子啊! “所以江璃你灵力不怎么样,对吗?”那完了,顾淮好像不用江璃说就已经知道答案,怪不得江璃的表情这么的奇怪。 “差不多吧!”江璃道。 顾淮看不清江璃的表情,但是也想到了大概的意思。原来传闻还有一点能相信。 江染当初费劲心思想要江璃出手,江璃从来都没有出过手,江染除了知道江璃属水还是小时候江璃无意中使出灵力,被黎苑看到的,后来黎苑大嘴巴,告诉赵让,赵让告诉了师父,好了师父告诉了江染,再后来就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昆仑都知道了。再后来,江璃就没有动过手了。 顾淮问江璃属性时,江璃还是愣了一下,江染着实怕冷,以前昆仑的冬天都是抱着十几个火盆,还冻着直哆嗦。 “没事,不要在意,只要第一轮被刷下来就行了。”顾淮继续翻看着那本刚才他还说口味重的画本,看的津津有味。其实顾淮已经不知道如何帮她了,现在的对策也只有等着被刷下来,虽然名声会差一点,但是到最后还是会被时间淡忘。看来自己的影子也不会做多久就会会听竹院了,顾淮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你倒是放心,我是一个不争不抢的人。不过这轩灵院的确比集体住处要好的太多。”江璃拖着腮看着窗外:“这么好翘课的机会我会好好保留的。” 突然空气就莫名达到冰点,两个人一个望着书一个望着窗外,顾淮觉得有些尴尬就开了口,随口一问:“你为何有这么多书,各样的画本,你都是怎么卖的。” “这个?” “有的是小说,有的是画本,都是找卖书找书人在各地到处搜集的。这些有的我都看了好几遍了,我这个人懒也找不到好打发时间的事情,所以只好这样了。久而久之书就多了,你要是想看就直接拿,看完还回来就行。”江璃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自己看这些东西的真实目的,并没有这么单纯,她只不过想描着书上的人在和情景会说什么样的话一样,看多了就是千篇一律,到最后就是随场发挥了。 顾淮也没想到江璃会这么大方的将这些借给自己,因为自己看着书面十分整洁,除了书边上有些毛边,应该是翻了很多很多次的结果。 “你为何不喜欢修仙?”顾淮问道。刚才江璃就说她会拿这些书来打发时间,那么她以前呆在昆仑又有何意义? 江璃愣住了,她也没想到顾淮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自己的不喜欢会这么明显,连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都看出来了。 “喜欢,怎么不喜欢!”江璃微笑的看着顾淮,又是那个微笑又不失礼貌的样子,看着顾淮一眼就往出了不对劲。 顾淮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又把话题给聊没了:“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唐突了!”算了赶紧道歉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莫名其妙的。 “没事。”江璃看着顾淮那个猝不及防的表情实在是十分的好笑。“其实没什么只是觉得修炼很烦,有时候长寿也不见得是个好东西。”江璃从进昆仑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修仙,以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没有感情的过一辈子,这是江璃最不愿意的痛苦。 江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告诉了顾淮,但是起码这真的是这些原因中的一种,江璃起身后就继续理这东西,顾淮坐在椅子上纠结要不要动手帮她最后还是起身打开了另一个空间锦囊,两人就这样收拾着。 一直到了彩霞将空中染成了火红色,这是冬季少有的颜色,黎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盯着天花板,今天简直是一无聊的一天。赵让也不理自己,江师姐又去拐了一个小白脸,都有一整天没有找自己玩了,自己简直是要无聊透顶。 说来现在自己简直要成一个孤家寡人了,呸呸呸,我还小,什么孤家寡人,这个形容能形容我这个花季少年吗? 等等,我好像想到一个人,啊!我亲爱的弦月师妹,黎苑从床上蹦哒起来,大摇大摆的出了门,最后又退了回来,照了照铜镜,又用木梳在头上捣鼓一顿后,出了门。没过多久黎苑又回了房,翻箱倒柜,找了一件当初师姐和赵让都认定好看的衣服。 其实昆仑除了江璃的衣服外都是千篇一律的,只不过衣服上的花纹各不同,浅蓝色地,银线绣的梅花,穿上去特别显人的气质。 第三章 抽签 黎苑刚出门就撞到了搂着断月的陆闲风,刚从自己门前路过。听到了声响陆闲风还是转了声。 陆闲风看见是黎苑一脸匆匆忙忙的样子,就不禁打趣道:“你穿着这么帅气准备去哪啊!”其实陆闲风只是一开始不熟的时候看的有点可怕或者是文弱书生的形象,但只要混熟了陆闲风其实是一个十分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哦!我去找小月月玩……你不要这么看我,此小月月非比你的小月月。”黎苑脱嘴而出就说出了自己给弦月的取得外号。但看见陆闲风本来还是玩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暗淡,那个眼神估计黎苑一辈子看的都会害怕。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是这样啊!”陆闲风搂着断月的手突然一松,眼神变得温和起来。 两人没怎么聊几句,就散了。黎苑想想陆闲风最后的话也对,自己这么晚了去找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点不好啊!所以只好拐个弯去找隔壁的赵师弟了。 第二日钟声敲响了黎明的早晨,奇怪的是这钟声响的要比往日的要早的多。 江璃眯着眼睛,将枕头捂在耳朵边。可是这一阵阵的钟声直接钻进江璃的耳朵里。江璃将脸蒙在被子里,死命挣扎着想多睡一会,可是钟声刚停没多久,自己的杯子就被掀开了。晚秋的冷风直钻颈脖。 “谁呀!”江璃从床上弹坐起来,睁大自己还没睡醒的眼睛,愤愤的看着眼前的人:“顾淮,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你主子?”然后快速的从顾淮手里抢过被子,将它捂在身上,一瞬间的暖意,充斥者全身,暖和的都眯起了眼睛。 顾淮伸手要再次抢走江璃的被子,谁料江璃的鹿眼再一次的愤愤的朝自己看来。 “江璃,你是不是又想抄一遍门规,你要是想抄的话,你就继续睡!”顾淮站在江璃床边,突然想打江璃最怕抄书,本来就只是试一试的,谁料那微闭的鹿眼突然睁大,然后转头望向自己。 “在这站着干什么,还不拿衣服,快打水我洗脸。”江璃从床上赶紧爬起,慌忙的接过顾淮手上的衣服:“还在这干嘛,快出去,我要换衣服!”早知道就不答应杨桐这个小子,这分明是下了套给我钻,现在终于知道女的选了一个男影子会有多麻烦。 顾淮本就想转身离开,谁料江璃的话,比自己转身还快,算了看她这么焦急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转身到柴房给她打了一点洗脸水。 顾淮起的很早,应该是习惯了,在以前不管是春夏秋冬,顾淮都会早起打拳,练剑。而现在自己早上突然就醒了,一瞬间也不知道干嘛!同样的时间段,同样的地方,只是身份不同,以前自己是这儿的主子,现在是这儿的影子。 顾淮捡起一个昨天刚捡的的竹竿,按照记忆里的招式比划这,突然体力不如从前,还没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顾淮,梳头!”江璃在门前大喊着,刚好将顾淮从思绪里拉回现实。 顾淮走到江璃的房间,看见江璃依旧很艰难的摆弄这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在看她那双鹿眼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还瘪着嘴,看上去很是可怜。 “顾淮我真的有努力了,可是我就是手残老是梳不好,你就帮帮我吧!”语气软软的,像是哀求,不过听的顾淮心里痒痒的。 顾淮还是走上前去,拿起木梳在把江璃的头发仔细梳开,头发十分的顺滑,摸上去滑滑的。江璃很是舒服的眯着眼,像昨日那样托着腮,面脸笑意。 “顾淮,你会不会什么简单的发型,我学一学。我从以前就没有带过发簪,虽然我以前有很多发簪,但是我每次都丢,每个月的月前就那么点,就全用来买发簪。到后来我就拿昆仑的红木筷随意的挽一下。就从来就没有仔细的对自己有何要求。”江璃用指腹摸着银白色的簪花,簪花上还有粉色的珍珠,虽然很小,但是十分小巧可爱。 顾淮注意到江璃手上的珠花簪,随口一问:“昨日不还是珊瑚簪吗?” “对呀,今日就找不着了,丢哪去了。那只簪子好贵的,买了我好多钱。”江璃瘪了瘪嘴,满眼难受望着首饰盒里的簪子。“还不如红木筷呢,起码丢了不心疼。” 想着江璃昨晚上珊瑚簪还在头上簪着,今日为何就不见了。这簪子一个个都这么精贵,照她这么丢下去,那要花对少钱。算了今日还是帮她找一找吧……顾淮簪上那对珠花簪,看上去十分小巧,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这样子看上去真有点小家碧玉的样子。 江璃抹上了一点珊瑚红,但是太艳了实在配不上今天的簪子,然后只好抹淡涂上了一个暗一点的豆沙色。 “走去饭堂吃饭吧!”江璃收拾一下后,再次照了照镜子确认。 果然还是玄门这些制度门规把江璃变成一个老老实实打扮自己的姑娘。 江璃在饭堂前碰见了昆仑三人组,赵让走在前面,黎苑跟在后面打着哈切,再后面跟着昆仑的唯一女弟子弦月,江璃想着自己以前就是站在弦月的位子,自己以前也是昆仑唯一的女弟子。 “呦!某人现在倒是人模人样的,倒是有点女人样了。”赵让从上到下打量了江璃,江璃的确变化很大,自己也会像从前一样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穿着红衣到处疯玩的江璃。 江璃跺了一下脚,愤愤的看着赵让:“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我现在浑身不自在,你就别打趣我了。”江璃说罢摸了摸脖子,的确这里有很多的约束。 “新影子?”黎苑看见江璃身后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看着有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怪不得昨日听到江璃选了一个男影子,本来还想去看看,按照自己江师姐的性情,的确会做一些异想不到的事情。 “吃饭吧,肚子好饿。” 江璃实在是受不了这儿食不言,简直压抑到爆,难道吃饭不就应该用来聊聊天天,说说话吗? 喝着热粥,本来还是冷冰冰的手突然暖和起来。想来这冷天配热粥也是不错的,赵让剥着白煮蛋,江璃皱了皱眉,她自己对白煮蛋这种东西是真的不是很喜欢,因为蛋黄十分的噎人,如果这蛋是煎成荷包蛋,自己还可以勉强接受。 江璃转眼看见顾淮碗里没有了鸡蛋,想来已经吃完了,然后快速将鸡蛋掰成两半,把中间的蛋黄挤到顾淮碗里。 顾淮抬眼皱着眉头望着江璃,但是看着江璃将手掌相合对着自己做着摆脱的动作,顾淮叹了一口气,将那鸡蛋黄用筷子夹成两半,吃了下去。 江璃笑了,这是她第一个情不自禁发自内心的笑容,十分灿烂就如冬日的暖阳,十分温暖人心。顾淮抬眼就对上那个笑容,一瞬间整个世界就像只有她一个人,周身闪闪亮亮的在发光,那个笑容就像一股暖流流进顾淮的心田,敲动那个懵懂的怦然心动。顾淮没有察觉,但还是觉得脸上突然烧红,快速别开脸,埋头喝着粥。 赵让看见江璃的笑容,突然觉得这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一切都快发生的一样。江璃笑了,自己该不该高兴呢? 这顿饭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事,只是不愿告诉别人罢了。 吃完饭,井然有序的抽签赛就要开始了,这是玄门的规定,每个参赛的人都要,进行抽签来决定自己的对手,而抽签环节可以选择弃权和迎战两者之一。这两者都不是江璃可以选择的,江璃就如一个在菜板上的的鱼,任着人人宰割。 连胜三轮后就可以直接挑选自己想要挑战的对手,下战书。对方是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战书,这也是意识十分不成文的规矩。江璃听着萧老头念着一大群的规则,个个对自己不利。 想着昨日顾淮的话,简直不敢想两天之后,自己会收到多少的挑战书。太累了……江染的坑我是要哭着填完,还有江染何时回来填坑啊…… 挑战赛的一二三等奖将会有一千两黄金奖励。江璃听到这条信息不由的白了白眼谁要钱,给我钱还不如让我一个月不抄书来的实际,光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谁料看到旁边一个不认识的玄门女弟子已经两眼放光,听着一千两直搓手。让后转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在气愤的转了头。 江璃被瞪得莫名奇妙的,她当然不会知道,旁边的那位是因为以为江璃太漂亮了,以至于自己的男朋友老是盯着江璃看来看去。 而江璃是以为,她把自己当成了竞争对手,想要那一千两黄金,而瞪自己。 姑娘我想解释,其实我不是很厉害的。 抽签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了叫到江璃是,江璃只好满脸无奈的走上去,自己明明就没有报名的。 柳嫣然 谁呀!不认识!江璃看着手中的纸条,反正想都没想自己肯定打不过,然后就交给了萧老头。 “江璃对战柳嫣然。” 只见一个扭着自己身材的女人走了出来,对着萧老头行了个礼。 哇哦,胸大,腰细,腿长,这个女人身材也太好了吧。 第三章 代价 江璃是吧!看来老天爷真是长了眼,要我把你打的落花流水的,叫你还是满脸殷勤的勾引白宿。柳嫣然攥了攥拳头望着江璃的背影,自己可是很是期待两日后的比赛啊! 江璃垂头丧气的,赵让在一边是不是的聊一句,黎苑的小手还是拍着江璃的,算上是安慰,但是表情一副你加油的神情。 江璃刚出门就看见外面站了一群人手里拿着油纸伞,顾淮找了许久才发现顾淮被挤在角落里,手里捧着超多的油纸伞。旁边站着阿瞳应该是在等着苏桐。 江璃走上前笑着说:“你倒是有心了!” “我在房里寻了好久,也就这几把伞,见你朋友多,便都拿过来了。”顾淮将伞给了江璃,江璃仔细数了数居然有四把伞,一般人谁会在家里放这么多伞,也是不容易啊! “赵让你一个人撑一把。”江璃将一把伞塞给赵让又转身把伞交给了黎苑:“小月月,你跟黎苑撑一把。” “这不是还多一把伞吗?”黎苑问道。 江璃刚刚转眼看见,等在一边的韩雯雯还有曾经救过自己的陆闲风,想着以前他虽然老是往自己房里送汤药,还逼着自己喝下去。这恩情是要报的。 “黎苑你跟我撑一把伞吧!”赵让看出江璃的纠结。 黎苑将伞送到了弦月的手里。 “那弦月你就跟那个哥哥同撑一把。”江璃指着韩雯雯的那个方向。 最后再将伞友好的送给了陆闲风:“到我新家坐坐吧!反正人也多,就到我那坐坐。”江璃指着绚丽轩灵院的方向,轩灵院位置比较偏,但是十分的安静。那么大的房子里就一个主子和一个影子。以江璃的性子早就无聊透顶。 “去有肉吃!”江璃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就几个人能听见。 本来还有些迟疑的几个人突然两眼放光,“真的吗?”黎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江璃点了点头。 轩灵院的人食材都是领的,和大食堂的不同。修仙前期戒荤是有助于修炼,而那些肉食就供给轩灵院里面的人受伤大补用的。当然受伤的定义是见血,伤口要要害处,昏迷不醒。刚巧江璃昏迷了好几天,账上有很多肉没有领,本来江璃还想自己留着好好吃,日子要溪水长流,谁料这轩灵院的无聊日子更让江璃难受。 而顾淮罚跪那次,由于身份特殊,在轩灵院虽然有表面的地位,但是实的地位已经瓦解。苏桐去给顾淮领肉补身体,却被一直推辞说库房紧缺。所以那碗鱼汤还是他亲自去萧老头的院里抓的鱼,虽然是被抓到了,但是最后还是放他给顾淮做鱼汤,毕竟他抓的那条鱼已经死了,死了也要有价值。 几人毫不犹豫选择跟随着江璃的后面,浩浩荡荡的小队,看的也是气派。其实抄了许久的门规的江璃逐渐发现门规里面的漏洞,只要自己钻这些漏洞,不触碰这些条例上的规定。 “你待会去把苏桐他们也叫过来,刚才他两走的有些急,现在才想起来。”江璃猛然想到还有苏桐两个,昨日里吃了他的饭,今日就当一起还给他。 “你不会要阿瞳来做饭吧!”顾淮问道。 “我自己下厨。”江璃道。 “你会做饭?”顾淮惊诧道。 雨下的不大,打在地上没有多大的声音,只是音量要说的大一些,天有点凉,江璃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江璃没有回答,不只是这声音被埋没在这雨声里,还是…… 顾淮进了房间就去升了火盆,将江璃的陶瓷茶壶都给摆了出来。江璃昨日里仔细交代过他自己,有外人来关系好要用这青花瓷的,关系不好就用那对海棠双对杯,而如果没有人来,就直接摆那套黑陶烧的那套。 原因? 只因他们太贵了,要是哪天突然来了一个关系不好的,聊着聊着就砸东西,这可不好。那套海棠双对杯,主要是一对高仿的赝品,拿出去识货的砸了也不可惜,不识货的砸了也不可惜。 按着他们的关系应该算是青花瓷杯的级别,茶壶里泡上上好的金骏眉,金骏眉是红茶中比较高端的一种,口味清香,产于武夷山小种茶的一个分支。 抓了一撮放入茶壶中,倒入废水,洗杯,洗茶,冲泡。最后放到圆桌中心,江璃挽起袖子,走到厨房,洗着昨日刚才轩灵院后院菜地里摘着素菜。 顾淮抓了一把瓜子和蜜饯后,就去库房那领肉去了。不一会就领了一大篮的肉食回来了,送到江璃手里随意说了一句:“还有一些,留在账上,下次再去划,还有下次想吃肉的话,可以出去夜猎。” 江璃笑了笑,拎过篮子放在灶台上:“你倒是挺为我着想的。” “我只是不想到时候你没吃食又要去偷吃萧掌门的鱼塘里的鱼。”顾淮被那笑有些慌神,连忙转身,生怕江璃能看出什么,故作镇定转移着话题。 “你怎么知道?”江璃突然回头看着顾淮,自己悄悄咪咪的形式没有什么人知晓的,那顾淮又是怎么知道的?莫名心虚。 顾淮拿起水槽里的青菜,仔细的冲洗着,一个一个排列的超级整齐。 “呀!我滴乖乖,你这样多浪费水啊!去找个盆将水放进盆里,在盆里洗。”江璃看见顾淮从水桶舀水,一个菜叶子洗一瓢子的水。要是这么洗下去的话,这门口不远处的那口井该枯了。 谁料顾淮又拿了一个十分大的盆往里面倒水,等等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我的洗澡盆吗?“大哥,放下你手上的东西,算了你去切菜吧,胡萝卜都已经洗好了,你去把他切成丁就可以了。”江璃看着有些头疼指着不远处的砧板上的胡萝卜“记得大小一样差不多就行。” 大小一样,好难啊,顾淮从房里拿了一把木尺量了量,慢慢的下刀,刀刀都十分精确。 “我滴乖乖,你这样该切到猴年马月?算了你出去吧,跟他们聊会天。”江璃看到这一场景突然有些心肌梗塞,这就是一个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啊,自己算是请了一尊佛吗? 顾淮瘪了瘪嘴,自己是真的很想帮一把江璃。算了还是不要在这麻烦她了。 再次回头,顾淮已经离自己很远了。江璃在厨房里忙活了很久上了一个油焖大虾,虾比较容易熟,虽然红烧肉是第一个下锅的,但里面需要很多工序,煎肉,煮,炖,闷。 顾淮一直站在不远处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帮忙,但是这些自己都没有怎么做过。 苏桐和阿瞳突然出现在厨房里,吓了江璃一跳。 “江璃,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这种技能。瞧把顾淮吓得都不敢进厨房了,只敢在那远远的望着。”苏桐嘴巴欠欠的,靠在门框边。 阿瞳上前动手帮忙:“你别看现在公子这样,他以前就是一个只遵守规则的一个书呆子,公子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以前公子说话的朋友也不多,所以看上去公子外表冷冰冰的其实心肠十分的好。现在公子没事还能跟江姑娘说几句话,已经是很不错得了。起码在公子心里对江姑娘的印象是十分的好。”阿瞳切着刚才顾淮还没切完的胡萝卜,动作十分的熟练。 “我完全赞同阿瞳的说的,顾淮的以前说的话一天都不超过十句,如果将来他日他有希望继续修炼的想法,请江姑娘一定要帮他。”苏桐说到,看不出表情,因为整个气氛降到冰点,这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话题,突然这一重任直接压在了江璃身上,有些犹豫不决。 “江璃我知道你是一个十分狠的角色。”苏桐突然表情变得严肃。 “怎么可能?”江璃笑到。 “我平日里有仔细观察你,起疑心应该是那日,你打晕顾淮毫不犹豫,再到后来你眼里冒出的杀气,我就更为确定,表面上你什么都不争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顾淮,顾淮就交给你了。”苏桐道。 江璃握紧锅铲,看向苏桐那一瞬间的眼神特别的犀利:“苏桐你这是在开玩笑吧!”突然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笑着看向阿瞳:“你家主子疯了,呵呵呵……” “我这次来算是来求你,这次的比武,你务必要认真对待,一旦你在轩灵院的地位稳定了,就不会有人看不起顾淮,我当初这么套路你,是我不对,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苏桐道。 江璃盛起锅里的辣子鸡,塞在了阿瞳手里示意他去端菜。 等阿瞳出去后,苏桐醒了醒嗓子道:“黄金你定一个价。”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江璃突然邪魅一笑,满眼都是不屑的样子,看苏桐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了,哪还有以前那个清纯的让男人怦然心动的江璃。 “那你要什么?”苏桐吞了吞口水。 江璃将泡在清水里的木耳放在热油里,立马发出炸裂的声音,翻炒了一会放入莴笋炒熟:“玄门有一本秘籍,是当年云尧上神修炼的红莲业火的术法。” “这可是玄门的很少有人知晓的,你一个昆仑的怎么会知晓?”苏桐大惊,这本术法白真上神严禁修炼,说是杀伤力太强,不好压制。玄门的人都很少知道,江璃一个刚入玄门怎么会知晓。 第三章 从头开始 暮色渐渐暗下来,江璃收拾完今天的残羹剩饭,收拾完厨房,洗完了碗。泡了一杯碧螺春在院中的石凳上做了许久。顾淮送完赵让他们刚回来,搓着手想要表达什么。 江璃抬眼望见顾淮站在站在大门那,迟迟不进来,便对他招了招手道:“过来,跟我聊聊比武大会吧!”虽然苏桐的样子有些迟疑,但是看着样子只要静静等待结果就行。 顾淮今日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苏桐有心事,而且今天上午刚来的时候他们两说了许久的话。顾淮见江璃招手就往前走了走,江璃指了指对面的石墩。 “你怎么突然间又聊到这个话题?”顾淮有些疑惑,昨日里还满脸忧愁烦恼的样子,现在居然还会聊这个话题。难不成苏桐跟她说了什么? “怎么,咱们放松点,我就随口一问,你可以随口一答,不必太计较。”江璃的素手摩挲着那个黑陶的杯口,突然抬眼想要看顾淮的情绪。 “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看主子你的实力,我这个做下人的,不好抉择。”顾淮对上江璃的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话语十分客道,仿佛一瞬间两人就如陌生的人一样。 江璃突然一个松手,茶杯被打翻了,茶水流了一桌子。指尖粘了一点茶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一笑:“哈,开玩笑的,说过了尽力而为,瞧瞧你又叫我主子,多么生分。”笑的十分刻意,“我今早看你那套拳打的挺好的,要不是时间紧迫,我都不忍心打扰你。” “是嘛!” 两人的话题十分生硬,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有各自的心里。这也是顾淮第一次意识到江璃的不简单。 江璃起身,指着桌子上打翻的茶水:“记得收拾好。” 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前时,突然转身指着顾淮说:“哦!还有明日早上早点起来记得打拳,我会在旁边看着的。” “起来早点!别让我明天见你趴在床上跟死猪似的,到时候你就完了。”江璃往前走,只是懒羊羊的留下一句话,让顾淮仔细评论一顿。 某人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但是想着刚才江璃坚决的表情,就像是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件玩笑。可是明日她真的能起的来吗? 第二日天蒙蒙亮,周围的空气总是有些湿冷湿冷的,这是离比武大赛还有一天的时间。 顾淮一夜浅眠,天还没亮时就醒了,按照昨日江璃的吩咐,洗漱穿戴完毕后提着昨日那根粗细长短都刚好的竹竿,挥了挥有些兴奋的走到院子中间,满怀期待的看了眼四周,发现想要见到的人并没有出现。 我这是在期待什么,难道是在期待江璃在早起?真的是可笑至极…… 提起竹竿准备,一瞬间所有的招式就像是行云流水般,一气喝成。如果手上拿的是原先的问灵的话那又将是什么样的情景。一定十分壮观…… 其实顾淮早起是没有注意院子里的石墩石桌旁,安放着一个躺椅。这是昨日里江璃等顾淮睡着是偷偷的搬到院子里的。 在顾淮舞剑的时候,江璃已经裹着被子躺在了那躺椅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微眯精神有些萎靡的望着顾淮,上窜下跳,左抽刀,又右横劈的,活生生就像一个跳舞的大猩猩一样。当然不是顾淮的动作不够标准,只是江璃实在是受不住困意了,现在只要是再任何一个人跟她说一句话她就会把你打上天,不管那个人长的有多好看,说的话有多动听,一并拳头处理。 顾淮有些累的喘不过气来,扶着自己的膝盖弯腰大声的喘着粗气,还没歇息多久就听到一个悠悠的女声,语气里带着欠欠的:“怎么我还没看你怎么样就喘成。” 顾淮好不容易直起腰杆,转头看一看那人到底是谁,谁料一转眼就看见了江璃裹得像一个狗熊,啊不是一只可爱的蚕宝宝一样。眼睛微睁望着自己。何必了冷成这样你还……还真是傻里傻气的。顾淮想想就好笑,那眼睛完全是没睡醒的样子,这话一听就有起床气。便只好柔声,像安慰小孩一样哄着江璃:“乖,回去睡觉吧!” “你看吧,我有守自己的约定,我起的很早。”江璃冷的将被子脸埋在被子里,话语被闷得揉揉完全听不到本来的语气,就像一个扎了毛的猫,但是叫出来的却十分温顺。 “会感冒的。”顾淮道。 “没事,你放心不管怎么冻,我都不会受风寒的。”就是虽然冷了一点,但是还是身体很棒想要装伤风感冒都不行,毕竟自己是属水的嘛!那江染就是不是这样的,只要她一道冷天必定会发烧,咳嗽怕冷的要死。 “你不是属火的吗?”顾淮疑惑的问到。 “怎么可能,我不是属……属身体倍棒的嘛,吃嘛嘛香!哈哈哈哈……”江璃一个嘴快差点就说出口了,毕竟前两天顾淮还刚问自己属什么的,如果刚才没有刹住嘴,现在事情可能已经败露了。 江璃只能用干笑表达内心的尴尬。 “放心吧,我要是受冻了,还有借口可以请假,这样我比武大赛就可以不用去了。”江璃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江璃已经成功将说谎这三种境界达到一定高度。 感情你还打着比武大赛的注意,但是不管是否是出于好心,起码是她陪着自己的。 “你会每天这样吗?”顾淮问到。 江璃大吃一惊,怎么你还想天天陪着你,我不要睡觉的啊!想的到美,心里已经波澜起伏但是表面上还是一脸柔和:“那倒不至于,我会不定期的抽查,我记得影子是要无条件的听从主子的对吧,只要不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一切可以。我呢要求不高,只要你被我发现一次,你就完了。”江璃缩在被子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十分壮烈好似这就是顾淮违反规定的结果。 而在顾淮的视角是十分迷的,完全不知道江璃做了什么动作,只看见她的表情一脸抽搐。 见顾淮没有反应江璃就觉得瞬间无趣,呵斥道:“休息好了没,你该继续了吧!” 顾淮听了命令,放下竹竿,打了一套拳,即使现在不能修炼了,起码能练一个强身健体。 下午江璃趴在书案上,等待着顾淮领书回来。 “你怎么这么快?你不是刚出门没多久吗?”江璃看着顾淮突然直起腰板,本来还想趁此机会好好眯一觉,早上的心血来潮的早起,给自己一万点的暴击,刚才吃中饭时就一直在打哈切,现在好了好不容易顾淮出去了,自己也不用在他面前摆什么架子。结果刚酝酿睡意,顾淮就回来。 顾淮将书放到书案上,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摞,然后想了想,从里面抽出几本放到江璃面前。“我刚才出门没多久就碰见苏桐,他听你昨日说,你除了大的修炼课就不会去甲班了,所以就替你把所有书都给搬了过来。” “不过这今年的书有些多呀,我记得我以前的一学年并没有这么多书。”顾淮将手掌放在书摞上,笔画了一下。 “呵呵是嘛!”江璃又露出那个尴尬的笑容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可能是今年突然加的吧!” “有这可能!”顾淮道。 江璃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上去,软这性子,揉着声音:“怎么办这些我都不会,你听苏桐说你当年老厉害的,你要不教我吧!”江璃将那两本书又给推回顾淮面前。 “那也是以前。”顾淮道。 “反正我也不会,这也是基础,正好你试试说不定可以呢!”江璃就像一只狐狸一样一步一步让顾淮走进自己的圈套。 其实昨日里江璃就跟苏桐对好了口供,让苏桐把那些基础的还有祝修炼的都给拿了过来,借着自己不去的理由让顾淮自己去拿。然后故意说她自己不会,借着这名义让顾淮从头开始,然后做后那些大课就是顾淮实在不懂时,找不到突破时,去听那节课,正好可以给带影子,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就等着顾淮入套了。 而这些的报酬就是那一本秘籍,江璃看着顾淮纠结的表情,其实如果是她自己站在顾淮的我角度思考问题的话自己也会这般纠结。可是江璃并不想在这茫茫的修仙之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没事的,这只是教教我,反正我也不是很懂,你教错了,我也不知道。”江璃笑着再一次将顾淮带入自己布好的天罗地网里。 顾淮翻看那本自己以前都没有怎么仔细看的书,仔细一想自己都没有怎么努力就约过那段阶段,也许是上天觉得这般容易不公平,所以给了自己一个劫数,算了就当是劫数吧,毕竟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情。 “好,那我们一起看。”顾淮点点头,看着江璃,也许若干年以后顾淮也不会明白自己对江璃的感情想法是如何开始的,但是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是在一点点改变。 江璃陪着顾淮强撑着一下午,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还搭上自己,一个是以为那人陪伴着自己,让他找回自己的信心。江璃的我存在就如一个明灯照亮顾淮迷茫的黑夜,即使这一切的开始都不单纯…… 第三章 怎么会啊!这都是套路 夜幕刚刚降临,天乌云密布的,看的要人好生压抑,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下雨。顾淮站在屋檐那看着雨滴落下,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宝石,极速下降最后打在青石板上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好似全世界都为此宁静。 一个油纸伞推门而入,闯入顾淮的视线,雨滴砸落在伞面上瞬间弹开发出特有的声音。 顾淮抬起头想看看来着何人,只见那人将伞面往下压完全看不见来的认识谁。只知道那人乘着一把油纸伞,一身黑衣,一手垂放着手里攥着一个细长的东西,可惜被黑布袋罩着,黑衣上银白色的花纹,自己不用怎么想都知道,那来者何人。 那人走到屋檐那,收起自己的油纸伞,抬脸,顾淮才看清那人的面目,果然是他简直和猜测一模一样。 小麦色健康的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十分有男子气概。狭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唇略有血色。 “白宿你怎么来这?”顾淮望着面前的男人,咧着嘴勉强让自己扯出一丝笑意来。“哦对,我主子今天不在家。”顾淮将白宿往自己的房间引。 “我今日来不是来看江璃的,我才夜猎回来,刚好回来参加这次比武大赛。我就想着来看看你。”白宿跟着顾淮的后面看不出什么表情,而顾淮更是看不出他的表情。 顾淮刚进房就拿起桌上的茶壶,从茶叶罐里掏出一小撮茶叶,冲上废水,看着茶叶慢慢舒展开来,有些忘神。 “近来可好?”白宿开口问到。 两个人都是都不是怎么爱说话,现在两个人碰到气氛差点碰见冰点。白宿坐在凳子上等待着顾淮将茶杯递给自己,可是顾淮好像愣住神一样,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 顾淮听到白宿的声音后,晃过神,笑着将茶壶端过去,给白宿面前的茶杯给填上茶水:“还好,我碰见一个主子帮我从轩灵院带了出来。”茶水慢慢得漫过茶杯口,顾淮惊慌的去找摸桌布擦拭着桌子。 白宿望着那快要满是茶水的被子,只要自己轻轻一动,那滚烫的茶水定会泼到自己的手面上:“看你这样就像是丢了魂,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呢!”看着顾淮那浅色无光彩的眸子,一看就是装满了心事。 见顾淮并没有回答,便直接奔入主题:“昨日我在东市的时候看到了阿泯,他现在东市的村头办了一个学堂,我昨日找他,他就随意的客道的几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跟着苏桐一起去看看他。” “嗯。”顾淮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听了白宿的话有些难受,但是还是用鼻音应付了一句。 “顾淮,谢泯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当日发生的事情都是意外,谢泯的离开也是他的决定,你为何到现在还是这样,顾淮你该醒醒了,玄门已经少了一个谢泯,不能再少了一个顾淮。”白宿看着顾淮整个人都瘫在那,眼神暗淡无光的。气的白宿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满满的茶水哪受的了做好般刺激!茶水直接飞溅,茶杯歪歪扭扭的打了几个转后又安稳不动的定在桌子上。 “你还记得,这个套杯子吗?这是白若上神最爱的一套茶具,你当初立了功,白若上神直接赐给你了。你想想上神是多么爱财如命的人,他都直接赐给你了。刘安看不过,打碎了一个,谢泯怕你伤心连夜捏了陶,亲手烧的,上了色。”白宿将那个更本就看不出区别的茶杯,捻了出来,放在顾淮的面前。 顾淮抬眼盯着那套瓷杯,陷入了沉思,但依然抿着嘴,没有说话。 白宿看顾淮的神情有些动摇,赶紧趁热打铁:“我知道你跟谢泯关系很好,但是谢泯也不想你一直颓下去。” “白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从头开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顾淮坐直身子,将双臂放在桌子上,抬眼对上了白宿的眼睛。他明白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好。上神也是怪自己沉不住气,受不住刘安的挑唆。以前自己有权有势的时候反而一副所有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旦收到了挫折就变成这般模样。 “既然江璃把你从轩灵院带出来你就好好的跟着她,总一天会成功的,玄门里除了你谁以前没有做过影子,你就当从头体验一下我们平常人的日子吧!”白宿将一直放在椅子旁边的黑布包裹的东西,抽出里面的东西。剑长三尺多,剑柄浅蓝垂着一个颜色纯正的翡翠,翡翠末端飘着红色流苏。 让顾淮惊讶的是问灵的剑身上套了一个用上好的梨花木打的剑鞘。 “上神找猫娘打了一个剑鞘,师父虽然嘴上说着让你滚去轩灵院,但是心里还是非常疼你的,只是那刘安是萧掌门的关门弟子,平日里就是你一直压着他,现在他找到时机了他不好好数落你一顿。”白宿把问灵递给了顾淮:“上神让我给你的,你收下吧!上神说了他可不想再次收到它,否则他就直接交给猫娘,让她熔了它。” 顾淮将问灵接过,好好摸索着,要不是白宿在面前,他早就把它放在怀里好好护着。 “明日江璃对战柳嫣然,你让她小心点嫣然的鞭子。”白宿端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一杯茶,也不管什么饮茶,直接一口闷下。劝了这么久顾淮简直是渴死了自己。 “看了江璃这几日的情况,她好像并没有想赢的意思,所以只要到时候柳嫣然下手轻点就行了。还有玄门的我规矩都在那了,点到为止。”顾淮将剑放到了柜上好好放着,记得自己原先的剑架还留在江璃的房间里。 “你家主子去哪了?”白宿道。 “苏桐那儿。”顾淮道。 白宿轻笑道:“她倒是心大,明天就是比赛了,她还有心情出去串门。” “她都是主子了,我这个下人左右不了主子的想法。”顾淮抿了一口茶,望着白宿有些好笑,你这是转个弯打探着江璃的情况。 “啊切!”江璃捂着鼻子,躲在一边打着喷嚏。 苏桐在对面看着江璃突然猛打喷嚏,就问道:“就叫你多穿,你不听你这是受冻了吧!” “不可能,我现在还是能抗的住。肯定是有人骂我,一定是有人在骂我。”江璃摆了摆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你多大了,还信这些东西,迷信可是会害死人的。”苏桐看着江璃摆着手一边还昂着头韵量这喷嚏,样子十分好笑。 “别笑,我们刚才说到哪个了?这样被你这么一笑,我都全忘了。”江璃摸着下巴,苦苦冥想,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苏桐一愣,这么一说其实自己也是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就这样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江璃猛的一拍手,一脸兴奋:“我知道了,我们刚才说到了你喜欢顾淮的事。” “什么鬼,我喜欢顾淮!”苏桐眉头一皱,拍着桌子就跳了起来。 “那你对我的影子的事干嘛这么上心?”江璃托着腮眼镜亮闪闪的望着他:“继续你的表演,继续。”江璃抬了抬手,指着苏桐,满脸看戏脸。 阿瞳端着一篮子的橘子放在了桌子上,江璃看着那青中带黄的橘子,满是口水。 “这橘子酸不酸!”江璃一脸期望的望着阿瞳想要一个答案。 苏桐还想着怎么岔开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谁知道刚才自己还费劲心思想着如何岔开话题,现在得来全部不费功夫。 “甜当然是甜的。”阿瞳掰开橘子,剥了一瓣放在江璃的手里。 谁料江璃眉头一皱,看着阿瞳道:“我喜欢吃酸的。” 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一般都是人都要吃甜的,怎么会有人要吃酸:“江璃你的口味还真的是奇特。”苏桐明显感到自己的脸抽了抽。 “没事,下次江姑娘来做课,我保证去买酸的橘子。”阿瞳有些想笑,这江姑娘还真的奇特。 “没事不用麻烦了,这个也挺好的,没事的,偶尔换个口味也好。”江璃捻着阿瞳手里的橘子往嘴里一塞:“味道也没想象的那样差。”江璃朝着阿瞳点了点头。 “你怎么就这么想顾淮好,你也别怪我想歪。”江璃歪了头看着苏桐,双眼望着他。哼,你不会以为我忘记了吧!“你今天不跟我说一个什么所以然来,你就等着我明天我好好发挥吧。”江璃特别加重了好好两个字,面带微笑一脸和善的看着苏桐。 好你个江璃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人畜无害的,秘籍也是,顾淮也是,你居然拿着他们来要挟我。看着你平常像一个小白兔一样多好,女孩子要傻一点,放那么精明干嘛! “你这话说的,明天的比赛你还是要好好打的,这也关乎到你的名声吗?”苏桐望着江璃干笑道,强颜欢笑的找回自己现在的地位。 江璃剥着橘子的皮,笑道:“你居然还跟我谈条件?” 一个致命反问,苏桐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威严直接掉到了低谷。以至于苏桐后来他自己见到江璃笑都有点莫名害怕。 “怎么会啊!”苏桐对着江璃一阵狂笑。 “……”江璃只是看着他,默默地往嘴里塞着橘子笑而不语。 “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苏桐一瞬间放弃了挣扎,一副准备视死如归的表情。 第三章 前奏 霜降,这天越发的寒冷,山间云雾缭绕着。江璃哈着热气温着有些冻红的双手,一股热腾腾的热流,不停地反转消散。山上的腊梅已经开了,可是山下的只有光秃秃的枝干,要不是仔细看很难看到那细小的明黄色的花苞。前堂后的打斗台上往前还是空旷旷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今日却挂满了青绸子,别提有有多气派,比较可疑的是场上的悬着的四个铜铃铛,江璃实在想不到它们的用处。 打斗台是程圆形状,平均分为两半,仔细一看那台上竟然是个阴阳互补的八卦阵。在朝外就是奇门遁甲,打斗台高于水平面大约七八尺左右,打斗台两边分别有这两个石头制成的台阶,用来双方对手上场用的。 再往外阔就是参赛者等候区,分为八卦区位,各个门派站在各自的位置,而里等候区不远的又是看台区,上面着着各个门派的人或者代表看台区再往外就罩着一个牢牢的结界。 所有地理位置打斗台为中心往外扩散,整个地理位置就像一个画地为牢的圈,一旦结界开启,外面的人能进去,可是里面的却出不去。 各大门派坐在最为冬面的看台上,白若上神居中,那旁边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却满脸严肃的萧掌门,江璃就这样望着萧掌门那花白又稀少的头发,紧紧的被簪子插着,真怕那一天他一个不留神那稀少的头发会全部脱落。 玄门等候区站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正好正对着各位掌门的观看台,简直是最佳好位置。 队伍是按照对战顺序拍的,江璃是八十四号,但是前面的好多号数都是别的门派的,所以江璃前面只有将近四十几个人。 本来按照江璃的想法的话轮到自己也是好几天的事,谁知比赛快要开始时偌大的偌大的打斗台就被隔成了四半,白若上神的手一挥,那在悬在打斗台上的青色绸缎瞬间被放下,场上就被隔成四份。 原来初赛是为了尊重那些输掉的人,给予他们适当的尊重,他们的打斗过程从不公布只公布结果。 “玄门第二十三届劝学季,比武大赛正式开始,首先每次按照顺序上场八位,两两对赛,初赛不为公布,但是凡事点到为止,不得恋战。敲响铜铃者极为胜,敲响后双方不管有何纷争,必须立马停手,下场换后面的人,时间紧迫,希望各位速战速决。”一个小小的少年托着锦书,用着传音嗓将每一个字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果然是速战速决,那人废话都没怎么多说,就直接退场了,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抽到了第一个,江璃是这么想的,这来来回回的自己四十几场就到了。 还早还早,为何要这么早在这等着,应该要给后面的人,安排一个座位,否则等四十几场比赛,比赛还没比就腿站软了。 谁料还没等江璃怎么冥想,那铜铃铛就响了,江璃抬头一看赵涵露已经走了出来,这还没怎么开始,这已经就结束了?赵涵露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敲响了这劝学季的第一响。玄门的所有人都莫明奇妙的鼓起了掌,表情十分高兴自豪,江璃在一群人中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另类。 接着第二声已经传来,但是那人出来明显是垂头丧气的,江璃见那个人就不由惊讶道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人都赢了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江璃摸了摸脖子,瞬间觉得玄门这地方真是摸不清楚状况。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都是门派中的较量,每个门派都会把自己醉得意的弟子放在第一位去争夺那第一个响铃。”前面一个白衣女弟子突然转头看着江璃,仔细的说了一句。 但是看到江璃一脸懵,好像并没有理解她自己说的话,叹了一口气后道:“打个比方,就像人们只记得住第一名,谁还会记住那第二名!” “第一名的门派传出去就会自认为,整个门派会很厉害,这样没五年的招募季,就会有很对人慕名而来拜入玄门门下。”仔细看来那女子长得也不算丑,但是也绝对不是那种样貌出众的那一类,但是看上去让人十分舒畅。而且一般人说了一遍没懂就很难好脾气的说第二遍,那人语气温柔,性子细心体贴。 “玄门这么多规矩怎么还有人来?”江璃微微皱眉,想着这个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居然还有人挤破了脑袋想要来这儿,简直各个都是奇葩。 那人笑了笑,露出茭白的牙齿,看的然人十分欢心:“虽然玄门规矩多,萧掌门也腐朽了点,但是从玄门呆了几年的人,即使没有成才,出去后都是谦谦公子,扶手规矩……总之这些人有的并不是来真的修仙,只是家人管不着了,送来玄门让萧掌门调教几年,怎么每个人都会有赵涵露白宿一样的天赋?” “是吧!”那人也是真的可爱,跟人说了一番后,还笑着讨要观点。 “嗯!”江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世界上还真的有没事找事的人,不止一个,一抓一大把,敢情拿这玄门当调教小孩的地方,果然孺子可教也。说着学着萧掌门的样子摸了摸胡须,可是江璃下巴那可没有他那样胡子拉碴,只能摸着光滑的下巴,心里想着一群不乖的小孩,进去后都乖乖的出来了,想想就好笑。 等等,自己,不就是……乖乖的? “你是轩灵院的人!”那人指着江璃的腰牌一脸羡慕:“那你一定很厉害!”说着就欲摸了摸它想要一关究竟。 “嗯!”江璃点了点头,看着那人想要摸自己的腰牌,反正这种东西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其实就算是丢了也没有什么事,就把它解下来放到她的面前。 她欣喜的接过并说了声谢谢,手不停地摩挲腰牌上的花纹,满脸都是崇拜:“那你一定很厉害。”然后翻过腰牌,腰牌上檀木色上面的花纹上都烫着金色花纹,看着十分大气。腰牌后面刻着行楷的江璃,然后面脸兴奋抬起脸,眼神里就像是看见自己崇拜的人一样,突然双手抓住江璃的手,可是江璃被突然的握手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面缩,那人有些尴尬,怕是自己的过于激动吓到了江璃。 “不好意思啊,我有些激动,原来你就是江璃啊!我有听到你的威名!我叫秋婉,邢秋婉。”邢秋婉指着那腰牌,眼睛期盼一脸希望的看着江璃,希望她再次肯定江璃就是面前的这位。 这人还真是喜欢肯定,虽然心里是嫌弃的但是江璃还是点了点,不是出于客套礼貌只是那邢秋婉人真是很不错。 “其实我并没有你们讲的那么厉害。”江璃想了想还是跟面前的人说了一声,自己的确跟江染比的话还是有些差距,为了以后得突发情况,只能这样了。 “传闻都把我传成什么样子了?”江璃转念一想,自己还是想知道一下外人究竟把自己传成什么样子了,还在人面前还可以提前装装样子。 邢秋婉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你第一年劝学季时就传你是昆仑的一个废柴,当时我们只是知道有这个名号,并不知道你这个人,但是你的名声传着传着不知道为何被写成了标志说书稿,然后就这样了。” “这次你可是再一次一炮而红,劝学季选拔的脱颖而出,在场的人都到处在玄门传你的雄威战功,我听到的也是各个版本,但是我还是一直想看看推荐名额那人张成什么样子。” 江璃愣在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昨日里有答应苏桐要好好对待这次比赛,就算是为了那本秘籍,还是为了早点结束自己后半辈子的命。其实她自己一直知道自己的命数,即使师父和赵让一直瞒着自己,但是自己还是会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双生中只能活一个,既然如此还不如死一个无情无爱的怪物,江璃从来不是想要隐瞒自己的实力,只是实力这种东西一旦透露所有事情将会变得更加复杂,江璃就觉得自己像一个戏子,本是无情,却要装作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她活腻了。既然江染欢喜白宿那么就让她活久一点吧……也许这是自己活着自己唯一活的代价。 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 “江璃,江璃。”邢秋婉用手在江璃面前招了招,看见她双目一直盯着前方不知道看什么。 邢秋婉打断了江璃的思绪,而江璃只是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就没再说话了。就是听着那铜铃一声一声被敲响,自己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坐在正前面各位门派首脑人物也是,神态各异,江璃手上两手空空的,别人手里都是什么剑啊,枪啊,鞭子啊……而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拿,仔细想来也是自己没有努力过,现在看来也是蛮丢脸的。 “江璃我上场了!”邢秋婉对着江璃招了招手。 江璃对她说了一声加油后,就目送着邢秋婉走开了。自己的牌号就在邢秋婉的后面,现在只要场上下来任意一组,就到自己了。 不过现在看来除非邢秋婉被打下来,其他都是中途时打到现在,实力都是不相上下。 第三章 意外 空气突然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那铜铃声再次被敲响,江璃站在那台阶旁边,看着风吹起那青色的帘子,却只看见那人下半部分,到了腰以上就看不见了。只看见,那腿脚相互纠缠,踢打,衣摆也偶尔能闯入自己的视线。 江璃也是没怎么明白为何敲一个铃铛为何这么麻烦,等到江璃上了打斗台后就瞬间明白了。 叮……这比往常的铃铛声都要响,本以为是秋婉出来了,仔细一看是那纠缠很久的一场分出了胜负,一个人满是欢喜,一个人很是忧伤,胜负一眼就望出来了。 那人离场代表着江璃的上场,看着对面的柳嫣然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随便。只见那柳嫣然的影子站在她的旁边,柳嫣然一脸的得意的望着江璃,解了身上的腰牌。然后又从那人手里拿起了鞭子,指着江璃,一脸不屑而又自信的说:“姓江的要不然现在就乖乖站在那,等着我敲响那铃铛,我就保你一个完全健康的身子!” 江璃掀开帘子本来没想做什么的,谁料那柳嫣然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转脸朝着柳嫣然的方向笑了一声,眼神突然犀利,可是脸上却还是满脸笑意:“这么说,还得你手下留情!”说罢退了出来,将帘子掀起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满脸殷勤:“那么请你好好手下留情。”江璃依然加重了好好这两个字。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水推舟,送你一个赢得机会。 柳嫣然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江璃会因为自己的一般挑衅会博然大怒。谁知道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这样正合自己本意,本来就是想让她在白宿面前出丑。到时候传出一个玄门推荐位,是靠后门进的。看来现在都不用自己动手就会有一个什么奇怪的传闻,有时候自己看见的和嘴里说出来的也不一定样,突然一脸嫌弃不屑的神色望着江璃,钻进了结界内。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呢…… 江璃面无表情望着苏桐坐的那个方向,随后就钻了进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那江璃给柳嫣然掀了帘子,后来能传成什么样了,谁都不知道。 “这样吧!我也定个规矩,我给你十招时间进攻我防守,打时候传出去也好说!”江璃望着离头顶上的铜铃,又看看柳嫣然的表情:“咱们不急得开始,先说一下规定吧,你刚才说的直接站那不动多掉价啊,说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对吧!”眼睛吧唧吧唧的望着她,满脸纯真。 本来就是要你掉身价,你还在这谈条件,十招是你自己要让我的,我可没有强求你,哼反正今天你横竖否是死。“呵呵呵,那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哼!受死吧!柳嫣然甩开鞭子,鞭子抽在地上弹出一个啪的声音,听的让人闻风丧胆。 “呦呦呦!我好可怕啊!”江璃站在那听着鞭子在地上抽的声音,江璃攥着拳头放在心脏的那个地方,故作害怕的表情望着柳嫣然。谁知道一个鞭子就已经抽了过来,差点扫到江璃脸,要不是江璃头偏的快,那么江璃的脸早花了。 哎呦这就你这就不得劲了,我给你机会去够那个铃铛,你倒好非要来打我,给你机会你不要那我也没办法。 柳嫣然看见江璃一个华丽的转身就躲过了攻击,本来想借此机会教训教训那招摇跋扈的脾气。谁知道,谁知道!简直是气死了,柳嫣然一脸涨红显然是气的不行!再次挥鞭向江璃的肩部袭去,柳嫣然的鞭子叫睹思,听着意思有点像睹物思人的意思,可是这鞭子很是奇怪,说是鞭子可是又不像一般皮质地的,更像一种金属材质。 谁知道那江璃闪过的一瞬间,拿鞭子的前端突然搜的一声张开,变成一个金属的钩子。睹思原名骨爪钩,原来是北边暗影的武器,后来被猫娘收得,最后成为柳嫣然的武器,后改名为睹思。此武器飞出去的瞬间可改变形态,钢铁结构,飞出是可迅速弹出锋利的飞钩,刀口本涂着剧毒,被就中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今日好在是玄门劝学具,刀口上的巨毒被摸掉,否则这一下保证能要了江璃的小命。 那刀直接抓到江璃的肩膀,白色的衣服被血迹渗透,染出一朵绽放的血花,妖艳的很。 “你这武器不错啊!”江璃低头望着这白衣上的血迹,一顺间的疼痛全部变成了麻木。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团兔的花纹,今天还真的不应该穿这件衣服啊,肩膀那都破了一个大口子。 柳嫣然收回睹思,冷兵器脱离皮肤带起了少许的血珠。柳嫣然有些心虚玄门所有打斗比武都有明确规定,只能点到为止。但是事已至此规矩已经犯了,但是最起码气势上不能输。 江璃一瞬间的从地上腾起,一瞬间的就后坐力。柳嫣然一瞬间看着江璃的飞起,甩出睹思阻截,长长的连锁圈着江璃的腿,直接往下拉。 江璃的身体瞬间下落的顺间,柳嫣然瞬间腾起,去够那个铃铛,谁料江璃直接双手用力拉着睹思,柳嫣然当要摸到铃铛的手,身体瞬间下坠。 “江璃!你不是说要让我十招的!”柳嫣然气急败坏的捶打着地上,气呼呼的望着江璃。 “你不也是违反了吗?” “点到为止。”江璃解开了脚踝上的东西看着柳嫣然,嘴角上扬,笑的一脸邪魅。“你既然都违反了规定,为了我自己的公平,我怎么会遵循我的规定呢?” “可笑至极!”江璃在次飞起敲响了铜铃,一切都结束:“你跟我比你还差着点呢!” 柳嫣然瘫坐在地上望着江璃举高俯下的人望着自己,紧攥拳头,是自己太诧异了! “本来呢!你今天还是可以赢得,而且有十成把握,可惜你错过了,感谢你帮我做好了抉择,谢谢!”江璃弯腰将脸凑过去,四目相对,一瞬间柳嫣然望到江璃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周身的气场瞬间腾起。“放心我们今天算是扯平了,这事以后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不小心往你的刀口上撞了。” 说罢江璃就离开了,掀起结界出来,跟白宿碰了个面,四目相对,白宿望着江璃身上那个伤口,不由心疼道:“我不是让你小心点吗?”白宿抬手想要触碰那伤口,想要一看究竟。 谁料江璃一个侧身,笑着一脸天真,好似这伤口和血就不是自己身上的一样:“我没事,我还能有什么事情!”音色放的很柔,听上去软绵绵的很是好听。 傻子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柳嫣然弄得吗?”白宿说到。 “都说没事,今日是我直接撞上那枪口。”江璃笑着道。 一个影子突然消失,谁料从远处飞过一个剪直直像白宿袭来,江璃眼睛不断地放大,一瞬间江染本能性的揪过白宿,掀起白宿刚才那块地方的结界,拦截了剪。帘子上是十分坚硬的结界,如果江染不直接拦截,那剪就直接会飞向周围的观看席的各位,到时候受伤的更为惨重。 江染一瞬间的抬眼,自己这是在哪?我怎么在这,这又是过了几天,我不是在东市吗?刚才所有事情都像是本能的反应,拽过白宿,卷起帘子。 江染快速的是逃离现场,因为继续留在这只会暴露更多的事情,江染冲下了台,心里满是惊慌,却要装作一种不在意的样子,镇定的跑了下去。 我是谁,我在哪,师父在哪,赵让黎苑你们又在哪?江染盲目在等候区人群中找,那群穿着浅蓝色校服的昆仑弟子,找着那个白衣飘飘的师父。 我为何穿着白衣服,事情怎么变成这样,这不是玄门的校服吗?我怎么会成玄门的人? 师父! 江染看着墨千弦坐在那个高高的位子,姿态十分迂懒。江染幸喜想要跑过去一问究竟,谁料后面有个人抓住自己。 “江师姐!”赵让从刚才江染在台上出来就感觉不对劲了而且还受了伤,本来还想一问究竟的,谁知道江染越跑越快,赵让就觉得不对劲,就立马追上,用手拍上江染那个没有受伤的肩膀。 江染听到赵让的声音一瞬间就像是找到了救赎,转身拉着赵让的衣袖就不放,满眼可怜的望着赵让。 赵让拉着江染走出了这满是人的打斗台,出了结界,顺便传了一张传音符到黎苑面前:江璃的第二次抽签,你带签吧,顺便跟玄门的人说一声,江璃在我这儿。 “赵让这是玄门,我为何在这。”江染满怀期待的望着赵让希望她,这一切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或者你先告诉我,这是第几天了!”江染有些停顿,但是最后还是问出口了。 “将近十三天。”赵让道。 “十三天?”这刚巧跟上次的时间很是相仿,她跟江璃的转换时间不在是一天一换了,而且有时候自己在神识里很难探到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让带江染先回了轩灵院去包扎伤口,好在的是顾淮并没有在。赵让简单的更江染阐述了顾淮是他影子的存在,在包括墨千羽将江璃推荐到玄门,还有弦月的事情都给一股脑的告诉了 第三章 美救英雄? 还是那个素白的屏风上面有个妖艳的红莲,白宿盯着那个红莲盯的出神。墨千弦坐在那喝着茶,桌子上放着那支今天刚射的剑。 箭是谁的,身十分光滑,箭尾的羽毛则是光滑鲜亮的黑色,箭头上则是伸缩的荷花头,做功精细小巧,这种剑射到人身上箭头会瞬间收缩,四周的荷花状的花瓣就会迅速收缩像一个爪子一样抓在衣物上。简单来说就是,用于恶作剧的玩物,看上去唬人,其实更本的没有什么实质性,只是看上去花里胡哨的。 墨千弦不用看就知道这个羽毛箭,因为那箭身上刻着标志,一看就知道那严易搞得鬼。 严易为百君宗的掌门人,与墨千羽有些过节。百君宗算的上是修仙界排名靠前的,从前还出了许多的飞升成功的仙门世家,那是的百君宗可比现在要好的多,名声也要比现在要好的多。只是后来传出百君宗中有人修的邪术,后来就淡漠江湖。 “白宿去一下东市去找一下谢泯把他带回来。”墨千弦敲了敲桌子让白宿回了神,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招了招手让白宿下去了。 白宿拿着夜猎的牌子,墨千弦把玩着茶杯仔细想着,刚才这箭只是一个威胁,那严易肯定是来探探我们玄门的意思的,不就是劝学季没有请他嘛,这事情怎么一切都变得如此复杂了。 下一步肯定打谢泯的主意,正好谢泯他没了玄门的保护,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去拦他,可是这一切又关自己什么事情呢? 墨千弦木讷的望着屏风,思绪早就飘到不远的远方。 不管是儿子还是老子都是一个德行。 江染坐在书房里看着江璃写的日记,日记里记得很细,细到什么时辰,在哪个地方干什么。再加上赵让给自己说的大概事情,最近发生的来龙去脉大致都有些了解。 突然有一符咒飘到江璃面前,突然在江璃面前自己焚烧起来了,就像一个纷飞的火火蝴蝶。 这是什么时候的危机符,仔细一想突然想起在东市碰见的那个玄门的白瞎子,当时有就自己一命,所以就在他身上放了危机符。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呢?”江染拍了一下桌子,谁料江染的身体逐渐消散,一瞬间偌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日记本摊开放在书桌上,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影在那仔细翻看江璃的日记本。 江染突然出现在一个茅草屋前,不过江染看到的现象十分混乱,只见一个白衣男子被一个黑衣人拿刀挟持着却束手无措。还有一个白衣男子被蒙住眼睛满脸血迹,头发凌乱却还拿着佩剑在一群黑衣人中奋起反抗。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江染看的一脸无奈,不过那男人显然打的有些吃力,但是身上受了这么多伤了还不肯放弃,可是那黑衣人也很是奇怪,那人都那么菜鸡,一般分分钟就能搞定了,非要在这纠缠不清。 “谢公子你放弃吧,我家主子是不会让谢公子你少一根汗毛的,你就放心让我们带你回去吧!”其中一个黑衣人终于想结束这漫长的过程,要不是主子在临走之前吩咐自己要完好无损的将谢泯带回来,可是这谢公子还一直反抗,明明都瞎了还要在这做无谓的反抗,这谢泯以前还长得不错,现在看来也就那样,早点从了主子多好呀! 那白衣的瞎子在一边喘着粗气江染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群人磨磨唧唧了。便充了上去,一个飞腿踢走那个刚才说话的男子,一脸嫌弃。 江染属于那种话不是很多给人一种高冷,但是她的心肠十分好。而江璃虽然看上去是那种人畜无害的老好人,但是心里打得算盘,是别人绝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江璃!”顾淮睁大眼睛有些惊恐,这江璃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江染想转过去,看是谁叫了自己,可是刚转过去就有一个人袭击自己,江染转过身管他是谁就给那人脸上抡了一拳。 然后顺便就把叫谢泯的人拉了出来,将那人护在身后:“散了吧!否则你们今天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把你们送走!”江璃手一挥一把金色剪刀就出现在江染的手里。 江染的剪刀直接离某位的脖子只差一里,吓得那个人腿直哆嗦。 “姐姐有话好好说!”那人举起双手,往后一缩,说多怂,就有多怂:“你别激动。” “阿钱,你怎么这么怂!”那个刚才被江染踹的那个男的突然有些激动:“这个女的是谁啊!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你站在这试试!”那人突然指着那人情绪激动差点开口大骂起来。 …… 这怎么发生成这样,江染抽了抽嘴角,所以我今天来是干嘛的?江染一瞬间觉得不好了,要是玄门的人知道自己擅自出,回去被发现了逃不了一顿罚。 顾淮看的也是一头雾水,百君宗的人突然来打扰谢泯的生活,具体是什么原因,顾淮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严易会想出这个馊主意。本来还担心今晚自己回去的晚,江璃找不到自己会担心,谁料江璃会出现在这里。 “哎!阿钱你去把那母老虎给惹生气!”所有的人围在一起,那个被踹的那个人,突然咬着阿钱的耳朵说道。 “为什么阿赵,你看那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咱们为何还要招惹他?”阿钱觉得委屈的望着阿赵满脸疑惑加不解。 阿赵突然打了一下阿钱的头,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不是呆,你觉得今天这个样子老大还能放过我吗?” 江染看着那群人简直莫名奇妙的,怎么聊着聊着就打起来了,此处感觉有点奇怪,然后打晕了要挟着顾淮的黑衣人。也不是江璃太厉害只是要挟的那个人,三心二意,老是觉得那群有什么瞒着自己,就直接处处张望着。 所以江染直接给那人一个手刀,那人直接倒下,江染直接拖住那人的身体,让他顺势躺下。然后招呼着顾淮,示意他带着那个瞎子走。 阿钱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但是为什么是我去?”阿钱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是你去,还我去?你长得比较来气,所以你比较适合。”阿赵直接又拍了一下那人的头。 “哦哦哦!懂了!”阿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对劲但是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个姑娘!”阿钱突然转身大叫,谁料江染的半点人影都没有了:“人呢?”阿钱满脸难受简直一瞬间崩溃。 “这世间怎么想找人揍一顿都这么难!”阿赵突然感叹。“都是你!叫你早点说,你还问东问西的,你看人跑了吧!” 突然阿赵直接抡了一拳在阿钱脸上,就这样左一拳,右一圈两人就扭打起来,本来几个人是想群架,可是劝架时难免会误伤,所以劝架不成往往成了群架。 一群人拖的伤走到百君宗,严易看着一群人伤成这样就问怎么了。 结果那群人一口同声将锅甩给了几江染,原话是这样的。 “本来那谢公子已经到手了,谁知道那半路出现一个奇女子,英雄救美,不对美救英雄。反正那人把我们打了一顿后就带着谢公子和顾淮走了。”阿赵直接将所有的事实都给窜改了,可是究竟不是什么真实的事情。所以越说越嘘,到后面就没声了…… 而严易只听见英雄救美这几个字,拳头以紧紧捏紧,后面说什么都没听见。 “那人是谁?”严易将茶杯直接将做好整个果盘都给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闷声,果盘里的苹果倒是砸烂了许多,但是还有一些顽强的存活着。 阿钱直接弯下腰来,直接哭丧着一张脸,只是脸上有伤,牵扯着每一寸皮肤都疼:“不知道啊!她当时穿了一身红衣我简直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而且没有哪个门派的人是红色校服。”那人说话就像是含着一个烂萝卜,说话含糊不清。 “去查呀!”又一个果盘砸了下来吓坏了阿钱。 一群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退了下去。 阿赵永远不知道这个谎言会掀起莫个轩然大波。 江染闪的匆忙根本没有带引路符,所以就只好跟着两个玄门的弟子回了玄门只是这一路上,江染也插不上他们的话题。 “谢泯,你就跟我回玄门吧!你待着这严易还是会派人来抓你的。”顾淮道。 “……”谢泯沉默不语。 “你就当先暂住着吧!”顾淮道。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两然聊了一路,到了玄门山口,两个人还是没有想起来江染在后面。 顾淮在前面引着谢泯,江染看着两个人瞬间觉得其实一个瞎子有点不容易虽然搞不懂所有事情,但是知道回玄门的路已经不错了。到了山上,江染就突然开口,因为再不问就认不得了,难道要跟着去他们那? “请问你们知道哪是轩灵院?”江染用自己最柔的声音问着路。 “江璃,你在干嘛?我们不是一路的嘛!”顾淮一脸狐疑被江璃问的一脸莫名。(这里是顾淮以为江染是江璃) 这人认识我? 江染突然咧嘴一笑,然后一个拍手:“我以为你们俩要聊一聊的,看来是我多虑了,快带路我路痴。”瞧自己有多机智,这人显然是认识自己,只有自己先发制人,才好办。 第三章 有的人不是天生就是天才的 江染走在后面不敢说话,只因他们聊的太投入,自己插不了话题,也没法插嘴。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的罩着小路,揉揉的罩在两个人的背影,投着长长的影子在这好像走不完的路上。 江染只差不多能听到一点话题,高的那个男的对着那个比自己矮个半个头的瞎子说了自己的遭遇。大概说了自己被白真上神转到轩灵院,再被一个姑娘带回来做了影子。 还真是曲折,江染心里想道,可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今天下午待的地方。江染欢脱的准备说谢谢,谁知道那人直接推开了门走向顾淮的房间。虽然赵让今天随手指了一下顾淮的房间,但是江染还是顺便记住了。 只见那人推开门,冲进去点了灯,然后返回来扶着那瞎子进去。 江染气势汹汹的走了上去,这人怎么这样的,谁便的进出别人的房间,难道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江染敲响了顾淮的房门,顾淮开了门看见满脸生气的江璃。 借着明亮的灯光江染看见顾淮的样子,浅色的眸子,十分的好看,不由想起来江璃在日记中是如何描写顾淮的,有着琉璃般的眸子,眉清目秀,沉默寡言。 一瞬间江染就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顾淮。江染瞬间十分尴尬但是为了化解尴尬就随口说了一句:“被子够吗?” 顾淮一愣,但还点了点头。 “不够到我房里拿一条吧!还有被子当初是你收拾的。”江璃的日记写的很是琐碎,什么细节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是他们俩互相转换那么多年留下的习惯,不过江璃这一点还是比自己细心,的确有时候细节解决成败,江染每次翻看是都记得牢牢的,以防万一哪天突然问到的不是自己发生的事。 顾淮跟着江染去拿了被子。 “你今天怎么在东市那的。”顾淮试探性的问着江璃今天为什么今天突然出现在那儿。还救了谢泯…… 江染突然转了身,抬眼看了他道:“当时我去东市是他救了我,为了报答他的一面之缘,所以我送了一张保命符,所以这只是保命符的作用。” “一面之缘?”顾淮还想继续追问,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放气了! 江染看着顾维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房间的书案前,随口说了一句:“带着你的被子回去吧,我要睡了。” 顾淮听着江璃的说话语气很是奇怪,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最后被自己的想法打败了,有可能是自己触碰了她的底线了吧! 江染坐在书案前,仔细的在日记本上写下了日期,然后从自己转换的第一眼开始写,再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细节能记得就写。江染的字迹十分清秀,简单单的小花楷体。本子旁边一个小砚台,砚台了有点墨迹,一个细细的狼毫笔。 月亮依旧是灰蒙蒙的但是不一样的是看的人不一样,白宿仰望着天同十分气愤,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谢泯并不在东市,而且现场明显还有打斗的痕迹,现在线索又断了,而且是连是谁带走谢泯都不知道。 白宿御剑快速的赶回玄门,可是等到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清晨的时候,本来白宿都有打算自己待在谢泯家留宿一晚,谁便保护他,果然世界上的期望和想象最终都和现实不成立。 一夜没睡的白宿皮肤明显有些粗糙,眼下有些淤青,下巴上的胡子拉碴,看上去整个人好不精神。 白宿这一状态到吓到了许多爱慕他的追求者。不过这一路议论都阻挡不了,白宿狂奔到墨千弦的住处,宛院。 可是还没推门就看见江璃环着肩膀靠着墙站着还不时打着哈欠。江染抬眼看见了白宿认了好一会,要不是他的一身黑衣江染是绝对不会认出白宿的。 白宿想要推门进去,谁料被江染拦在外面:“里面有人。”声音说的不大,但是还是被里面的人听到了。 “江璃让白宿进来吧!”墨千弦那好听的声音响起,江染还是听从命令的让开了。 白宿推门而入,才发现那素白的红莲屏风里有着若隐若现的身影,大约有三个人。 “上神,谢泯不在东市,我赶到的时候谢泯已经被人劫走了!”白宿抱拳行礼到,白真上神房里有其他人肯定是在别的掌门在。 “我知道,你下去吧!”墨千弦挥了挥手让白宿回去了,但是最后还是补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白宿心中一暖,因为在白宿眼里墨千弦只对自己的徒弟上心—顾淮。这是白真上神第一次对自己的关心,就算这一晚上的委屈一瞬间觉得得到了安慰。 白宿出了门随口问了一句江璃在里面的人是谁? “顾淮,还有一个叫大概叫谢什么的!”白宿问了江染也就说了,一问一答在江染面前很是正常。 “谢泯!”白宿的心一瞬间掉到了冰窟窿里,再也热不起来了。顾淮为何又是顾淮,难道上神你的眼里就只有顾淮吗? 江染看出白宿脸色有些不对,就直接细细说明:“是我昨晚把他两从东市救回来了,顾淮说夜里怕再一次有贼人偷袭,就把他给带到了轩灵院。” “今天也是他自己带着谢泯去找墨千弦的。”江染说道。 白宿点了点头抿着嘴没有再说什么,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有可能是自己一晚上没睡太过敏感了吧。 江染苦着一张脸说道:“救了他们却苦了我自己,上神说了我私自出玄门没带夜猎牌,所以赐给我几张门规抄抄,你都不知道,现在救人不成还要受罚,我比你还要惨呢!” 白宿豁然一笑,抬手摸了摸江璃的头,细声道:“乖乖抄,到时候我留好东西给你吃。”话语声十分的温柔,完全不像是往常的白宿,温柔的有些反常。 江染的脸一瞬间爆红,换做是别人在就一巴掌轮上去,可是江染的四肢瞬间无力发软,脑袋里嗡嗡作响,十分沉重就像一团浆糊越想越糊。 白宿看见江璃的脸十分通红,瞬间觉得自己的尴尬,缩回了手却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慌张的涨红了脸,仓促的说:“我回去补觉了,再见!”然后就匆忙跑走了,如果站在江染的视角,白宿就会知道此时自己有多么的狼狈。 江染站在原地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江染在外眼里总是十分的高冷,沉默寡言,只会一心钻研自己想要的事情。江染一瞬间觉得自己在白宿面前变成了江璃,从来没说过的话,对他说了,从来没做过的事,为他做了。包括自己在江璃面前强装一副纵横情场多年,也许在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害怕江璃喜欢上白宿,也许这就是姐妹之间所说的宣战,即使江璃没有感情,自己还是怕白宿会喜欢江璃的直爽。 “你们两出去吧,谢泯你就暂时住顾淮那,然后你们俩直接回去,我找江璃有事谈!”墨千弦挥了挥手,让顾淮和谢泯两人退下。 顾淮扶着谢泯出去后,就看见江璃魂不守舍的靠在那,顾淮想叫她,但是房里的我墨千弦已经开了口。 “进来。”墨千弦道。 江染还是站在那不动,顾淮见她没反应,就直接推了推她,指了指里面,开口道:“上神叫你。” “哦,谢谢!”到了谢直接推门进去。越过屏风还是那张长得跟墨千羽一模一样的脸,但是整个人给的气势却不同。 墨千弦靠在椅子上,举着茶杯细细品着,眼睛却在江染身上仔细的打量着。 “江染!”墨千弦直接将茶杯指了指江染,邪魅一笑。 江染大惊。 他怎么知道的! “你师父果然说的没错,眼神比较温柔,但看上去冷淡的是江染。”墨千弦咧嘴一笑,指了指前面的位子示意江染坐下。 江染也瞬间明白这是师父告诉他的:“那他怎么评价江璃的!”江染道,因为这件事情在她心里也一直耿耿于怀的,她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的看法,甚至自己曾经多次的想破坏她和江璃所约定的规定,她多么希望哪一天除了昆仑和江家的人之外,也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这从来都是一种奢侈。 “果然胜负欲很强!墨千弦道。 “你师父说江璃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温柔像一个小兔子,眼神就如冬季的霜花。”当然这不是墨千羽的原话,墨千弦只不过为了不让江染伤心随意说了一句自己眼里的江璃。看起来人畜无害。 “你这形容还真和我意。”江染冷哼一句。 “这你都看的出来,果然很聪明。”墨千弦拍手叫好。 江染翻开桌上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口水道:“师父眼里都是江璃怎么会如此评价她,这不过是用来来唬我的话!”江染一口闷了水,看起来十分不文雅。 “你倒是废了我这么好的茶叶!”墨千弦看到江染的牛饮不由有些心疼自己的茶。 “茶不就是用来喝的吗,小口小口品但是不解渴。我跟江璃也一样,我没她那么有内涵,我只是一个没有天赋却还要努力的废柴。”江染抬眼望着墨千弦,一瞬间没有了上神和小辈的隔阂,就像两个最平常的人平齐平坐的聊天,毫无压力。 第三章 遐想和事实 江染翻开桌上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口水道:“师父眼里都是江璃怎么会如此评价她,这不过是用来来唬我的话!”江染一口闷了水,看起来十分不文雅。 “你倒是废了我这么好的茶叶!”墨千弦看到江染的牛饮不由有些心疼自己的茶。 “茶不就是用来喝的吗,小口小口品但是不解渴。我跟江璃也一样,我没她那么有内涵,我只是一个没有天赋却还要努力的废柴。”江染抬眼望着墨千弦,一瞬间没有了上神和小辈的隔阂,就像两个最平常的人平齐平坐的聊天,毫无压力。 墨千弦倒是觉得好笑,这江染倒是心大。人倒小小年纪想的倒是开:“你可知这次找你有何事?” “就算我说我不知,你也会说的。”江染喝了一口水,学着墨千弦细细的品味着这茶的味道,顺便品味墨千弦的表情。 “你这说话的方式倒是让我想到一个人。”墨千弦道。 江染沉默不语,听着墨千弦的下一句话。 “那人叫云尧,你知道吗?”墨千弦突然看了一眼江染的表情,因为他自己第一次见江染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除了样貌不一样,行为举止都特别相像,特别是那眼神特别的像。 江染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和叱咤风云的云尧上神相像:“云尧?就是那个已经成为传说的任人物?” “的确是传说的任务了,算了不说了。”墨千弦哑了一口水后,本来就是出其不意的想要试探一下她,可是这明显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许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这人也是奇怪,说话也就说一半的,搞得莫名其妙的,打那边打着哑语。 “你师父叫你试探江璃!”墨千弦道。 “试探?”江染倒是有些惊讶,墨千羽怎么会要自己试探江璃:“试探什么?” “让你试探她到底处在什么灵力!”墨千弦道。 “他居然也会这么想!”江染毫不意外,毕竟江璃的样子可不像是灵力底下的样子。还真是……“我同意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这真好撞到自己的胃口上,自己正好想要打探江璃,现在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 “你准备怎么做!”墨千弦好奇道,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想到江染会如此爽快答应。 “放心我自有对策!”江染对着墨千弦进了一个礼,后就直接离开了。 “记得到藏书阁领罚,你只要去那待三个半时辰,藏书阁的门就会自己开的。”墨千弦对着江染道。 江染转过身看了一眼墨千弦,冷着一张脸问:“为何?” “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去救了人”,而且我当时的情况已经跟你说了,而且我也算是被迫出了玄门,功大于过。江染在心里骂道。 墨千弦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玄门的领头人,所以你就委屈一下,体谅体谅我这个老人家好不好!”本来就是这样,虽然江染最后救了谢泯,但是规矩上就已经被江染打破了,而在这儿别人都不会管你有没有救人,只会在意你擅自出玄门。所以让她待在藏书阁做做样子,已经是自己想到的万全的策略。 “我明白了!”江染点了点头后,就转了个身走了。 江染的妥协再一次的吓到了墨千弦,墨千弦只能用一种孺子可教的表情目送她。刚出宛院没多久,就已经听见很多的闲话。 就是这个人半夜出玄门,不知道到哪里鬼混,简直是小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检点。伤风败俗的,有损玄门的颜面,要是我早就让这个姓江的滚回昆仑。 你不知道吧!她那是去救人,所以不要瞎说。不知情,没看见,没听见,就不要言论。她只是没有经过上神同意出了玄门,所以上神罚他抄门规。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离开玄门就必须要夜猎牌。 听到这么多言论,江染只想翻一个白眼,敢情这墨千弦拿自己杀鸡儆猴了,怪不得,算了既然已经如此还不如将计就计。 赵让手里拿着书,听着萧老头摇头晃脑的讲着课,心里早就不在这甲班。讲真的今天黎苑说到江师姐昨晚出门时,今天要受罚,就瞬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从前什么事情都是他们三个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现在江师姐去了玄门,自己莫名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又一层隔阂,虽然同在一个地方,但是各自的心的早不在一起了。 黎苑有了弦月的陪伴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自己就如一个傻子,明明需要别人说话,但是非要当做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自己在自己的友情里充当着多么卑微的存在。 “赵让,你在想什么呢!今天早上就看见你在这儿冥思苦想的,今儿下午还有半决赛呢!不就是一个早读嘛!有必要这么期待!”黎苑一听钟响,就跑到赵让旁边,勾着赵让,一脸嬉皮笑脸,看的赵让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今儿江师姐又关进了藏书阁里去了。”赵让吧啦开黎苑凑过来的头,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黎苑。 黎苑一脸惊讶,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今日轰动玄门的重大的情报,反而惊讶过后的确实拍手称快:“江师姐又要抄书了,笑死了,你是不知道江师姐到底有多怕抄书,想想他的表情,我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黎苑拍着赵让的肩大笑道。 “放手!”赵让黑着脸道。 “赵师弟,你想象一下,真的超级好笑的!”黎苑简直是是快笑的岔气,一直拍着赵让的后背肩膀一直不放。 赵让终于忍不住了,揪着黎苑的手,一掰。力气不大不小,反正正好你能让黎苑吃痛。黎苑拍打这赵让的手,让赵让松手。 赵让好不容易的松手,谁料黎苑再一次对着赵让努了努嘴:“你还真是没有想象力!” “你再说!”赵让扬了扬手,黎苑往后一缩,把手臂忘身后别,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江染在藏书阁倒是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昨夜没有睡上几个时辰,今个一早就被顾淮叫起来,说是墨千弦找自己,所以本来好好的一个觉,就被所有人给打乱了计划,江染一瞬间觉得自己时差硬生生的被东市的人搅个天翻地覆。 顾淮站在门外等着江璃,本来还想说几句客道话的,结果时间到了,门一开半天没有人出来,顾淮往里面一探。 谁料江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的很熟,本来还想推一推她,但是听到她的小鼾声,就有点不忍心叫醒她,就呆在江璃旁边,静静地等待着她醒来的一刻。 顾淮从来不知道江璃是什么样的的人,因为有时候就觉得她是一个很多变的人,有时候的神情就是不一样的。 在听竹院的那个嬉皮笑脸却把一个大汉吓得不敢说话,面对刘安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却一脸嬉皮笑脸嘴上说着一些客道话,脸上是笑着的但是神情却十分冷漠。一瞬间被这样一个人保护着何尝不是一个很欢乐的事情。每天提着头发,跑过来哀求自己要自己给她绾发。每天都在抱怨着自己昨天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的发簪弄丢了;大冷天却愿意裹着一个被子,在外面督促着自己。 自己以前从来都是保护着别人,可到自己需要保护的时候,却只剩她一个人。金丹给了谢泯自己从来没有抱怨过,毕竟谢泯有救过自己命而失去自己的眼睛。 假如自己当初并没有把金丹给了谢泯,自己还是那个玄门黑衣,或者被白宿给打败了,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轩灵院里的人,他还会遇见江璃吗?他还会以一种什么样子的方式遇见她,也许最后只是擦肩而过,后者最后江璃就像从来没有在自己生命里经过。 江璃昨日的话并不多,昨日自己问了她问题,她也只是草草的回答了几句。神情变了,变得超级奇怪,所以自己就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一样。也许自己并没有遇见她几天,并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自己愿意为她从新开始,重新从根基开始,不管有多难。 顾淮撩着江璃垂下来,挡在脸面前的发丝,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头发压到江璃的耳后,动作十分的小心深怕江璃会醒来。 白宿站在门前看着这一幕,身体瞬间有些僵硬,握紧了拳头望着眼前的两位。自己只回去睡了两个时辰就去让影子准备一些食材,准备了一些吃食。想着今日江璃的表情很是可怜,所以就想来安慰一下她,结果…… “你们在干嘛?”白宿哑着声望着顾淮,一瞬间自己就想让顾淮解释些什么,哪怕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也许这有点无力取闹,但是一瞬间自己却在奢求他去解释,可是顾淮什么也没说,白宿就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的小丑,尴尬的不得了,就像是装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仓促,无力,自己原来就这么卑微,白宿苦笑道,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顾淮笑着说:“送你了!”说罢就转身走了。 自己的第一次爱慕还没有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这世界上从来只有事实,从来就不会有遐想。 第三章 咒术 江染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顾淮站在门外拎着食盒,望着天边鱼鳞云,天越发的冷,顾淮身上裹着棉衣。 江染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看着顾淮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顾淮站在那望着远方,其实说真的顾淮长得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十分高冷儒雅。白宿和顾淮从来都是两样的人,白宿的自尊心很强,这是她第一次见面就知道的事情。 “我是影子!影子就应该待在主子身边。”顾淮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那种尴尬就像刚才白宿进来被装破的那种尴尬,就像自己的感情被人一瞬间的偷窥,顾淮被江璃问的有些惊慌失措。 神情躲闪,眼神恍惚。 江染伸着一个懒腰道:“什么时间?” “大约己经是下午了,份睡了好几个时辰!上神那己经把你的的比赛往后推了。” “还有今日黎苑来了,说了你这次对战的人是昆仑的。”顾淮看着江璃脸上的表情,有何变化,记得今日黎苑同自己说的时候,脸色有些犹豫。起来本来就是这样的,江璃原来是昆仑的人,现在在回头面对自己以前的老朋友对战,难免有些尴尬。 江染有些愣住,但是还是往前走了走,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周身的气氛有些压抑。 “顾淮陪我回去换衣服吧!”江染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倒是让顾淮有些惊诧,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依然是顾淮在前面领路,江染在后面走着,江染身上裹着一个厚重的大棉袄,江染属火,十分的怕冷,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比赛,状态十分的不好。可是这次的对手毕竟是昆仑的人,都是一些老相识,不给予他们尊重那么,自己就等于忘恩负义。 江染回去换上了袖口小的绑袖服,袖口十分小,而且被绳子绑的紧紧的在身上,以往的广袖服饰虽然好看但是不适应剧烈运动,所以这种袖口小的行动方便,能展现最佳的运动效果,江染换上了最好的状态,和精神状态去对战他们,就是给他们最好的尊重。 头发被一根红绳高高竖起,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公子。 江染是后来进场的,一高一矮的两个,一前一后就如一副风景画,引起了许多小姑娘的回眸。 顾淮哎!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在这看到他,这算是是幸运吗?江染耳尖无意中听见了玄门观看台上的骚动,江染没有说什么只是,直直的走到备战区,而顾淮留在观看台。 “顾淮你……”一个女生长得还不错,只是声音甜甜的,就是在顾淮耳里听的有些腻歪。 顾淮瞪了一眼那少女,那少女就不敢往下说下一句。顾淮的神情瞬间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神情冰凉,看不出一点温度。 “顾淮你以为你是谁啊!都已经被当做影子被领回来了,还在这装什么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璃看上你了!”那甜甜声音女生旁边有一个妆容狰狞的女生,阴阳怪气的漂了顾淮一眼。 顾淮捏着拳头坐在那不动,盯着那已经撤了所有帘子的打斗台,自己听过比这还要难听的话,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反应,如果现在只因为这女的随口一说的气话,自己就要按耐不住,那么自己的坚持到底是什么? “哟!说你一句就不说话啦!默认了?”那丑女人见顾淮不说话,依旧是穷追不舍,说话的音色更为奇怪。 顾淮攥起的拳头,谁料刚要冲过去揍一拳那人,结果一转身就看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却着着一个粉色的衣裳,看上去莫名有些为何敢。 韩雯雯捏着那丑女人的嘴,冷哼道:“刚才老远就听见你在那放屁,你这嘴怎么这么不干净!” “顾淮的事情管你什么事?你是她谁啊!”韩雯雯加重手上的力度,那丑女人神情瞬间惶恐不安,就有一种面前的人再加大手上的力度,自己的下巴就会被捏碎的感觉。 那人双手摆着,想要韩雯雯松手,所有的疼痛就像是被麻木了,只有感觉嘴上火辣辣的,其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韩雯雯剁着脚,眼睛着急的瞪着那人,好像一眼就能把那人脸上给烫一个洞。 那人带愣着,完全是摸不透眼前的俊郎的女生,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韩雯雯见那人愣在那完全像是没了魂一样,韩雯雯摇了摇眼前的人,粗声吼道:“问呀!真是着急死了!” “你你你是谁?”那人僵着嘴,抖着嘴唇,看着面前的人,双腿不停地打颤。 韩雯雯松开那人,将脸颊旁的发丝压到耳后,一脸娇羞道:“我就是顾淮传说的那个未婚妻!” “未婚妻?”那个甜甜的女孩子瞬间有些吃惊,指着面前的人,不由有些不敢相信。 “对呀!哎呀你真是的偏偏又要再说一遍,搞得我老娇羞的,人家怪不好意思。”韩雯雯手往前娇羞一直,然后看了一眼顾淮,双脸一红。 顾淮微微皱眉,生气道:“韩雯雯这都是娃娃亲的时候,而且你父亲已经把定情信物还给我们家了,而且这都是父母辈的事情了!”顾淮认真的说完,从小都是韩雯雯跟着自己,他从来都知道韩雯雯爱慕自己,而且她的爱慕从来都没有隐瞒过。虽然自己一直都有拒绝她的追求,但是她好像就完全不往心里去一样。 “顾淮你怎么走了?”韩雯雯看到顾淮离开了,本来想要追上去。谁知道韩雯雯转头指着那个丑女人的鼻子,满脸气呼呼道:“都是你毁了我在顾淮心里的美好形象,你死定了,今天姑且放过你,以后要是我再看的见你,你就完了!”韩雯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屁颠屁颠的追着顾淮去了。 江染转眼就看见了这一场闹剧,虽然看到了整个过程,但是完全是听不道声音。江染也完全没有兴趣,从来没有过问的理由,这场闹剧就像在江染生命里的过客。 “三十二号江璃对战四十三号姜浩!” 江染扶了扶自己的衣服,深呼一口气候走上台。 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可是好像用慈祥的这种词语也不好,反正姜浩是在江染心目中十分好的一种的人。 姜浩长得不算是好看的,但是长得耐看,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小眼睛,但是综合在一起,不好的优点就直接被综合了,身材高大,就像一个天生的衣架子。 “江染?”姜浩笑着,就如一个冬日的阳光,暖暖的。 江染点了点头,她从来只有在昆仑才能真正的用着自己的名字。江染回想着从前姜浩对自己是如何的好,对自己是多么的百般照顾,在师门中,姜浩是大师兄,所以对所有的人都是很暖心,就像一个贴心的大哥哥一样帮助着昆仑所有的人。 江染哑着嗓子:“还是师兄眼睛好!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以前逗你玩的,其实你和江璃的性格不管你们彼此怎么装,眼神不会骗人!”姜浩笑道。 “师兄请多多指教!”江染弯下腰对着姜浩进了一个礼,眼神十分充满了泪水。 江染用出自己的朝姜浩打去,一个回旋踢,再加上一个符咒,那符咒就像一个八百斤的胖子一样,压着姜浩的肩膀。 姜浩知道江染善于用符咒,所以直接反手一捻,传出一口风,吹走那张符。 谁料江染瞬间消失变成一个小纸片人,顺着风,飘飘荡荡的飞到姜浩的身上,顺着姜浩的我身体往上攀。 坐在观看台上的人,完全看不到江染往哪里去了,到处在找他。谁料江染在姜浩的我背部贴上一个很小的符咒,后一个转身变回了原型。双手一捻那姜浩直接跪坐在地上,双手双脚被束缚的紧紧的,不得动弹。 原来在江染化作只纸片的时候,就在姜浩身上到处攀,走过的地方就结成一个丝线,揪着姜浩的我身子,犹豫丝线透明完全看不见,只有在念决是才会显现。 姜浩一个挣扎那丝线绑的越紧,姜浩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那符咒一甩,立马变成一个火顺着丝线燃烧,昆仑的衣服放火防身防邪祟。所以扑通的我火召唤出来是根本烧不着那件衣服的。 “江染你当初的一小半的咒术还是我教你的,这小纸片人倒是和这弦杀结合的很是妙啊!”姜浩甩了甩手,从线中挣脱出来,不由拍手叫好。当初自己学咒术时,江染只是觉得好玩就一起学了,没想到这个师父马上快被一个徒弟赶超了。江染的咒术是各种咒法创新加结合,上次见那小人是还是遇水就化了,看来现在已经完了很多,自己一瞬间也有种欣慰的感觉。 “还不是师兄教的好,早就想和师兄比试一下了,没想到这机会居然还在玄门,还真是好笑。”江染笑道。 “既然你拿出你看家的本领,我当然不能吃素是不是。”只见姜浩拿出一只笔,将黄纸往空中一抛,那符纸,直接静止在半空。姜浩随手一画往江染身上抛去。 那张符就如一只剑直接飞向江染那边,江染大叫不好,直接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第三章 现实总是现实 姜浩刚刚被江璃的线勒的手直是酸痛,要不是刚才身子被绑时,那手正好在袋子旁边,其时江染身上总背个布包是跟自己学的!自己以前刚学咒术的时候,就有很多的符,总是没有方放,总放在怀的也会有反噬的时候,有的符咒有聚阴的作用,所以放在身上总会对身体不好!所以当时姜浩就跟道家人学,做一个简单的小布包放在身上。上昆仑校服的布料正好有阻隔所有邪崇的用处!江染当时就觉得好玩所以就跟着学做了一个! 姜浩当时还笑话江染的针织活还不如自己,江染的脾气十分的高冷还不服输,所以自己每次笑话她,江染就会更加的努力! 姜浩念决那符就转化成一个箭向着江柒飞去,本以为躲过的符,突然一个回转向着江染袭去。突然的转身江染再也没有躲过,直接被击中,然而那剪射到江染的身子的时候就直接化作粉末。 江染一个直接被定住,那粉末状的东西直接飞入江染的口鼻。江染一瞬间的脑袋空白,外界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 突然一个东西向江染袭来,江染见到快速躲闪过去,谁料那人落地便化成一个小人,那是江染小时候的样子,周身的环境慢慢的变成了金城江家,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江染越看越眼熟,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被人骂妖怪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杀了人,可是自己只是路过。 江染不管怎么辩解都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确是有妖魂上了自己的身,是妖魂借了江璃的身子杀了那人,等到江染醒来时所有人都说她杀了人,要不是自己的父亲请了昆仑的人,自己的早就变成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了。虽然最后还是还了清白,但是自己阴影还是留在心里。 原来这是引出人内心最害怕的东西,可是这都陈年旧事了,自己以为自己在就忘记了。 外界的人只是看是看见江璃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姜浩在江璃面前打着坐,所有人都以为两个人在耗着时间,谁会想象着江染在幻境里是如此的迷茫。 江染甩了甩脑袋站直了身子。 “江染!”白宿拍了拍江染的肩。 还是那个好听的嗓音,自己有些心心恋恋的那个人,江染说不上自己是否是欢喜白宿,而白宿在江染的世界里好像是第一次使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江染一个回头,对上那双干净的桃花眼,其实白宿本是一个小麦皮肤很有男子汉气概的人,谁知道那双眼睛一瞬间毁了所有的严肃,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情。 白宿不怎么爱笑,但是说话总是给人有一种尊敬的感觉,但是正是这种尊敬,给亲近的人莫名有一种距离感。 白宿不会这么笑的,即使自己再怎么期盼他如此,但是白宿就是白宿,这就将是自己永远不会触碰的东西,且触碰不到的东西。一瞬间江染就在这个幻境里清醒了,自己是谁? 江璃啊! 自己以什么身份见白宿? 难道这一辈子自己都要用着江璃的身子,去跟着白宿谈情说爱,这对白宿跟江璃何不是一个残忍的事情? 一瞬间江染有一种想陷入幻境的感觉,即使知道这只是一个幻境,但是自己就只想待在这,哪怕最后是黄粱美梦。 “江染出来吧!”姜浩道,声音很柔随手一抛幻境就如镜子一样被瞬间打破。 “时间到!姜浩胜!”一个尖锐的敲锣声,随后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只看见江璃的身子像一个断线的木偶,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前。 姜浩扶着江染下了场,一路上有很多人的议论,但是姜浩直接不予理会,带着江染直接出了结界。 “江染怎么这么菜,我还以为她是什么狠角色,本来还以为她能赢的,白期待了,这场比赛看的一点都没有意思,就光看着两个人在场上做着站着,白瞎感情!”一个声音响起,那人长得梳着一个规规整整的头发,拿着一个木棍随意的簪着,衣服看似是白的,但是松垮垮的,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身材,看的很是奇怪。那人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小孩的样子。 “这是哪家小屁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公孙末(从此公孙离就叫公孙末)摇着扇子,坐到那小孩的身边,悠闲自在的看着他。 谁料那小孩直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红衣似火,再摇着折扇,眼睛凑过去自己打量他,然后恍然一笑:“我说呢,还有谁呀原来是严易啊!怎么墨千弦没有请你就自己跑来了?” “你这死人,少说话!”那小孩直接瞪着公孙末,脸上还是一种嫌弃的目光。又是这个阴阳怪气的人:“听说你还坐上了家主,还真是胜之不武。我估计司马慕容要恨死你了!” “你莫要说他,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吧,还有我奉劝你一句,离那个谢泯的远一点。你别忘了你爹爹还跟那墨千弦是老相识,谢泯是墨千弦的宝贝徒弟,你这样子追着谢泯不放,难怪墨千弦不请你们百君宗。”公孙末摇着扇子望着严易那张幻术后面的娃娃脸。 “我追谢泯是我的我的事情,再说墨千弦不请百君宗的原因我动着脚指头都知道,不就是说我们百君宗修邪术,有损你们这些明门正道的人的脸面。”严易望着台上的比赛,打的不可开交,简直比上一场比赛要有意思的多。 “你倒是明白,你来玄门不就是来看谢泯的吗?你为什么在这待着!”公孙末随着严易目光看过去,只见场上的黎苑抄着自己的佩剑直接朝那人挡着面前的剑一挑。一套连招直接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一阵掌声后黎苑获胜。 “前天我去找谢泯,就是被那个叫江璃这的逼玩意儿搞得,搅屎棍,都要成了,非要把我的手下打的落花流水,我没面子吗?”严易咬着牙单手拍在公孙末的大腿上,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公孙末你还真是闲的慌! 公孙末咬着牙,强忍着微笑着,望着严易:“那是幻术,那个姜浩的直接使出幻术迷住了江璃,可是你知道吗?幻术中招的人,出来后都会遭到反噬,很显然江璃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就表示虽然江璃发现那是幻术,也发自内心的觉得那是假的,但是最后她选择赖在幻术里不愿出来。” “所以按照本质上来说这场比赛是江璃胜了。”公孙末举着扇子仔细的跟严易解释。 “什么鬼!那这么说还真是啊!我说那两人怎么还在上面站着,原来。”严易坐在那恍然大悟。 “你不去找谢泯?”公孙末道。 “不知道在哪!”严易道。 “轩灵院!”公孙末道。 严易站起抱拳道:“公孙谢谢你嘞!” 公孙末看着严易的小背影离开后,不由的摇了摇头,转头望去却对上了司马慕容的眼神。司马慕容的脸黑的很,好像有谁抢了他什么东西。 公孙末心里虽是晦气,但表面上还是一脸殷勤的望着司马慕容,还不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然后摇着扇子走开了。 公孙末长得很高,穿着一身红衣,落空刺绣一身的长袍,头发高挽插着一朵红色的木棉花,扇子半遮,红袍里的白色里衣微微露出,还真的有种别致的感觉。 司马慕容一时有些愣神那个媚眼的确是吓到他了,公孙末明明比自己长的要高却要,却穿着一个戏子的衣服,自己有偷偷的去听的他唱的戏,总会点最后一排,每每唱完就离场,公孙末总是唱着那些扭扭捏捏的催泪爱情。 其实司马慕容挺羡慕他的自由,既羡慕又恨,恨的不过就是他从来不在意外界的所有的事情,只追求自己想要执着的事情,很是自私。 如果他是一个女的估计自己就会抛下一切恩怨去追求他,可是这些老天爷从来都不会让你的想法如愿。 眼神总会在人群里追寻里的身影。 而姜浩抽着一张符,给了江染道:“这是给你的。” “我的?”江染看着符咒狐疑道。 “嗯,这是我新做的睡眠符,这符可以有很好的睡眠,所以祝你有个好梦,可能有有些副作用,你正好可以帮我测试一下,我这儿用的倒是没什么。”姜浩道。 “谢了!”江染道。 “还有对不起!”姜浩道。 “没事,是我赖着幻觉不走的,还好有姜浩师兄你我能认清现实。”江染道。 姜浩把江染送到轩灵院后目送着江染的离开。虽说姜浩按照墨千羽吩咐完成了任务,但是看着江染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 这张符完全不是自己给的,幻术是师父交给自己的,这场对战也是先前安排好的,一切就等着江染现场实施,一瞬间姜浩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师妹,而且自己从来有种感觉将来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来临,而师父就是为了阻止这场战争,想了各种的方法。 这昆仑估计除了这江染江璃都有知晓一二。 江染眼泪直接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自己现在就只能认真的修炼,所有的事情就瞬间想一盘散沙,自己捻也捻不起来。江染任由着冷风吹在自己还没干的泪痕上凉嗖嗖的,但是更凉的是江染的心,自己还没开始的单恋却要被现实瓦解。 第四章 不我没喝酒 临冬的晚风十分的刺骨,江染裹着棉衣抱着酒坛子在藏酒阁里。那个胖高个和瘦矮子也没得办法毕竟江璃已经是玄门的人,已经没有理由阻拦她,而且即使阻拦了也没办法,也没有这个能力阻拦她。 高胖子和瘦矮子在那边急的团团转,江璃的术法他们俩倒是老早以前就有领教道的。 “姑奶奶啊!怎么每次都是你啊!”高胖子搓着手,一脸焦急的望着江璃抱着酒坛子,瘫在在地上,歪着头傻兮兮的望着他们笑。虽说这个偷酒喝最后只会抄个几十万便的门规,这本来就是能抄死的事情,江璃每次都是被关在藏书阁里好久再被放出,看管藏书阁的和藏酒阁里的人看见江璃就怕,感觉江璃这个人从不惧怕玄门的所有惩罚。 江染抱着酒坛食指指着旁边的货架,一脸义正言辞道:“老胖,这玄门除了我,谁有这个胆子?” 高胖子将江璃的指的手往前掰了掰,然后扶额道:“姑奶奶,我在这儿啊!你都喝多了,回去吧,你明知道这不是虞美人,为何还要跑来喝!” “没事,我没醉!今儿心情不好。”江染摆了摆手,轻笑道。 “矮瘦子已经去找白宿了,你赶紧走吧,不然他来了你又要关在藏书阁待个几天。”高胖子想了想还是拉了江璃起来,虽然江璃这个人看起来表面上冷冰冰的,但是只要一醉就像一个小孩子“胡搅蛮缠”。 江染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道:“这个瘦矮子真是的!”提着酒坛子就跑,完全不在意被自己坐皱蹭满灰尘的裙子,站起来撒腿就跑。这个瘦矮子就是太耿直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变通的。简直是自己不想见到什么人,他就给我招什么人来。 结果江染刚跑出门就跟白宿撞个满怀,江染一手吃痛的捂着头,抬着模糊的视线望着面前的那个人道:“谁呀!不长眼!” 眼前很是模糊根本看不清什么,江染垫着脚凑过去看了看,甩了甩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这个动作超级的暧昧,白宿揪着自己衣摆,身体全身绷紧的站在那,下巴后缩目光对上那双亮闪闪的鹿眼,那双鹿眼不夸张的像一眼清泉填满滋润自己的心。 瘦矮子刚进了藏酒阁,因为刚才他去找白宿时,正当他查岗,所以就跟他随口提了一句:江璃又去藏酒阁喝酒了!谁料白宿直接从前堂那一圈赶到了藏酒阁,自己在后面跟着怎么可能追的上他的步伐,白宿可是玄门黑衣啊,自己怎么会追的上他? “白宿师兄你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我都快追不上了!”瘦矮子喘着粗气,手撑着膝盖弯着腰看的十分的吃力。 “江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儿啊!”瘦矮子看着江璃离着白宿如此之近,检查的人都来了,她居然还在这纹丝不动的,简直是胆子有天大。 江染放下踮起的脚,然后细细呢喃着:“白宿是谁啊?” “白宿!” “啊!”江染由于酒精麻痹着大脑完全是转不过来,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扬起那张嬉皮笑脸的小脸蛋望着白宿:“原来是白宿啊,我说是谁呢!” 白宿宠溺眼神望着江染,还没开口就被江染给打断了。其实怎么说江璃喝醉的时候很可爱,反应慢,动作慢,但是思想很是跳跃,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么做什么,这一点白宿是深有体会。 “我没有喝酒!保嗝……证!”江染将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然后低着头,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酒嗝,身体左右摇摆着。 白宿伸手扶正了江染的身子,轻笑道:“喝多了没?” “不,瞎说,我怎么可能醉的!”江染眯着鹿眼,腿脚发软,指着白宿的鼻子道。 白宿再一次护着江璃:“你不是说你没喝吗?”笑道。 “对我没喝!没喝!”江染乖乖的点了点头道。 “江璃姐你……”瘦矮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好没怎么开口,就被高胖子拐到一边。瘦矮子一顿挣扎,高胖子才送了手。 “你怎么这么不懂看情况的!”高胖子指着瘦矮子道。 瘦矮子一脸茫然看着江璃和白宿的那个方向,无辜道:“什么情况?” “你没看见白宿的眼神!”高胖子指着白宿道。 “没看出来!”矮瘦子道。 “算了咱们走吧,你永远不配拥有这些!”高胖子直接把矮瘦子直接拎走。 “白宿我没喝酒!”江染趴在白宿的背上,喃喃细雨道。 白宿看着前面的路,没看出什么表情,只是道:“知道。” 月光柔柔的撒在地上,罩着地上亮闪闪的,很静谧,好美妙。 “白宿你上次喝醉的时候你亲了我!”话语十分的宁静,江染将脸白宿的背上,白宿看不见江染的表情,江染也看不见白宿的表情。 白宿愣在那不动,好不容易安顿好自己的心情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东市的时候。””江染将脸颊贴在白宿的背上,眼神迷离的看着路边的风景。 “是那天在客栈那次吗?”白宿脸颊微红的转头问着江璃。 后背的人儿睡得很香,白宿看不见,再一次唤了一声,但是江染只是随口的哼了一声,只是一个鼻音。 白宿知道江璃睡着了,但是这也是少了一次两个人正式解释的机会。那天白宿起来后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记得昨日亲了江璃。但是第二天见到江璃他没有什么表情,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既然是梦,自己怎么可能去问他。 白宿不确定江璃明日会不会记得这件事,他自己也没有去说这件事的勇气,谁会愿意相信一个喝醉的人的胡言乱语? 我愿意。 月亮很美,白宿背着江璃去了轩灵院,不过还没进门就看见顾淮等在院门的篱笆那! 两个男人的对视,有些尴尬。 “我巡查的时候捡到了她,她又去偷酒喝了!”白宿慌忙间就随口说了一句,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就瞬间后悔了,这句话真的很是尴尬,自己怎么会有脑袋说这句话的,既没营养也感觉也显现出这句话的尴尬程度。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顾淮想要伸手接住江璃,可是白宿直接挤开门,走了进去,推开江璃的房门,将她放到了床上。 仔细的脱下江璃的鞋子,认真的给她压了压被子。 顾淮站在一边束手无策觉得有些尴尬,想要伸手帮帮他,但是伸出去就被白宿给弄好了,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只好挠了挠头。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她,我还有事先走了。”要不是今夜有巡视检查,白宿肯定找一万种方法待在这儿,可是现在是不得不离开。 顾淮望着白宿的背影,想了一会,走到房间的茶叶罐那,一整个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种地方的名茶。中间的两列放着江璃以前自制的果茶和花茶。 挖了两勺蜂蜜,放在温水里仔细搅拌,以前还总奇怪这么多东西有何用处,现在想来这些还挺有用的,只是江璃吧所有事情都给想到了。 花茶果茶是江璃看话本时有个故事里的女主很喜欢这些,江璃那时候只觉得很新鲜,只是随意的捣鼓了一下,没想到最后试了很多次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顾淮用一个小勺,仔细的喂了几勺蜂蜜水在江璃微张的嘴巴里,蜂蜜水滋润了江璃的嘴唇,江染感觉唇上有些湿意,就随意的舔舐一下嘴唇。 江璃的偷酒的威名自己还是听过的,小小年纪就能偷走玄门大半库存的虞美人,所以后来劝学季后每次都要打探昆仑的名单内有没有江璃,再后来就直接偷换了酒窖里的酒。 顾淮勉强的喂完了蜂蜜水,害怕夜里江璃不舒服所以直接躺在了江璃经常的躺的摇椅上。与其说是摇椅可以算是一个贵妃榻,榻子上铺着一个毛茸茸的毛毯子,很是柔软。顾淮微眯的眼躺在上面心里感叹着怪不得每次江璃躺在上面看着书,没过多久就会直接睡着了。 贵妃榻在书架旁边,所以抬手一够就直接拿到一本书,顾淮直接拿了一本上次还没看完的话本,然后躺在榻子上。仔细的看着书,没到一会就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鸟直接站在窗门那啼叫这,顾淮直接按照自己的生物钟,伸了腰打了一个哈切。 抬眼忘了一眼江璃,江璃睡得很是安稳,整个人是大字型躺在床上,只不过江璃的脚露在外面。顾淮走到那边直接将腿塞在了被子里,谁料那脚又露了出来。 顾淮好脾气又将腿塞了回去,然后直接去洗漱了。江璃的榻子很是舒服,躺在上面很舒服,感觉跟自己的床完全没有可比性,阿瞳以前的床很硬,被子很是单薄,所以每次睡在上面,就像是睡在冰窖里一样。 顾淮升了一个懒腰后,就对上了谢泯,谢泯从自己的房里摸出来后。 谢泯听到了顾淮的脚步后轻笑道:“昨晚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你倒是耳朵尖的很!”顾淮笑道。 “那是!眼睛瞎了耳朵再不好,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谢泯道。 “你倒是现在想的倒是很开。”顾淮道。 “怎么昨天等到你家主子了?”谢泯打趣道。 “嗯?”顾淮一个强语气。 “哦对江姑娘!” 第四章 假如 江染今天起得超级的早,起来洗漱时看见了正在院子里喝茶的谢泯和在一边舞剑的顾淮。顾淮有些奇怪,停下动作站那看着江璃,因为在往常的日子里不到玄门敲钟,江璃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哟!江姑娘,今儿起得真早!”先开口的却是谢泯,谢泯端着茶杯,抿着茶水,用着打趣的口气对着走过去的江璃道。 江染有些狐疑,但是回了一句:“有事所以起来了。”其实在谢泯这两天的碰面的相处情况来看,谢泯除了蒙了一个白布,其他行动都很敏捷,完全就不像一个瞎子该有的样子。 “虽然没见过江姑娘的样子,但听你的脚步声,再加上顾淮对你的描述,江姑娘你肯定长得很是漂亮。”谢泯抬起头,轻笑道。 江染顺间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谢泯刚才抬头的方向完全和自己相反的地方,这一点完全可以核实,因为这些细节是你自己装也无法装的。 江染没敢跟谢泯说她其实站在,她的左手方,如果你跟一个瞎子说方位这个问题其实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所以只好出于礼貌轻笑道:“是嘛!谢公子既然你这么夸我,我就只好厚着脸皮承认了。”一个玩笑式的回答,轻巧的化解了所有的尴尬。 其实在江璃开口的一瞬间谢泯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方位,但是江璃并没有直接告诉并纠正自己,就已经看的出江璃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自己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自己还是能听的出来顾淮对江璃说话时的语气,江璃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并不只在于她救了自己。 江染随意的扎了一个发髻,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本来顾淮还想着要跟着她,谁料江染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去藏书阁领罚去了,大约有个几天,记得让黎苑他们给我送饭。 顾淮站在原地看着江璃远去的背影,其实这几天江璃的给自己的感觉就很奇怪,但是自己总想不起来哪怪,最后只好妥协,放弃思考。 “怎么人都走了,还在这儿恋恋不忘?”谢泯见没了动静,就猜到顾淮愣在那,所以就随口说了一句。 “谢泯你都这样了还不忘打趣我!”顾淮反转一下手腕的剑,看向谢泯满脸的无可奈何。 “打趣使我快乐!”谢泯道。 江染跟着寻路符一路走到了饭堂,有可能自己真的起的很在早,路上压根没有碰见几个人。江染裹紧了袭击的大棉袄,有些抱怨,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懒,都不知道早起,自己画的寻路符都用来找食堂的路了。现在好了又要买符纸重新绘制。 江染刚到饭堂,饭堂里的人还没怎么准备好,看到江染有些惊诧,但是还是收起自己的表情,端了一碗白粥放在江染的面前,满脸慈善道:“起的这么早!” “嗯!”江染点头道。 “现在只有白粥了!”那饭堂的阿姨笑道,一脸慈祥道,看着江染的表情很是安慰。 江染还是点了点头,端着饭碗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做好后,然后挑着小菜细细品味,吃的暖暖的,很是暖心,其实江染昨日里并没有醉,虽然脑袋混混沌沌的,但是神情还是清醒的。 江染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粥,一边细细回想着自己的一时冲动。其实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何尝不是一种好事,自己第二天还可以当做醉酒什么都记不得,做后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江染突然冷哼了一声,嘲笑昨夜的脑子一抽,果然选择买醉的时候,人越卖越清醒。比赛也输了,所以接下来的决赛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只好乘着白宿来找自己的时候先把惩罚给搞定了。这是江染第一次觉得抄书,很有用。 江染站在藏书阁前,藏书阁的门就自动开了,其实每个玄门弟子都会有属于自己身份的腰牌,而腰牌就是进入玄门有些重要场合的钥匙,玄门的的每个地方都有着大大小小的结界。 结界只认腰牌,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漏洞。 果然和自己相像的差不多,自己并没有遇到白宿。江染进门的一瞬间,门就直接重重的关上了。江染在书架上轻车熟路的拿出那本上个自己还抄过的门规! 门规是刻在竹片上的,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的样子。其时这本家规自墨干弦第一年创办玄门时订的门规,一开始倒有很多的人冒犯规定,但是随着年份越久,规矩便越多,处罚人的手段也越来越变态了,到最后玄门基本没有什么犯事的人。再到后来萧掌门就成为那个第一个修改门规的人,里面再次删删减减加了一千多条,原先就有一千多条,两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小数字,本来就够变态了,在加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所以越到后来玄门基本上是没人犯事儿,谁料江璃的出现让玄门已经够头疼得了,不过那时候还算好,因为挺过了三个多月的劝学季就直接可以解放了。谁料江璃就直接变成了玄门的正式弟子。 萧掌门知道后就差点翘辫子,因为他本来就讨厌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束缚的人,现在好了最讨厌的人,直接变成了最近的人,萧老头一瞬间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白宿可算的上一晚上没睡,昨夜巡视完之后就直接回去了,躺在床上一直没怎么睡着,因为一闭眼就是江璃的微红的脸,大大的鹿眼很是好看。天微亮就直接爬了起来,自己去厨房抓了几把米,用小炉子小火熬出的米粥,昨晚喝那么多,能不醉吗? 掐好点去了江璃的住处,却得到的是江璃很在就去藏书阁领罚了。 可是…… 昨日里自己并没有将江璃醉酒的事情上报给任何人,江璃这样冒然去领罚的话,不就是变相的是自己包庇她吗?对然自己的确有要包庇她的意思。 白宿倒是不害怕别人嘴里会说成什么样子,他只想知道江璃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往都是自己带着受罚的命令去逮她。可是今天实在是十分反常,白宿有一种感觉江璃在躲着自己,虽然希望这是假的。 江染今天倒是不急的出去,好像能在这呆多久,就多久。江染在那仔细的等着今天的惩罚到来,可是奇怪的是到点了,藏书阁应该声音提醒自己告诉自己改抄什么,可是等了许久,磨了没多久墨,都快要干了。 江染也没管什么在藏书阁里反复游走着,最后实在是无聊透顶,就直接抽了一本书仔细看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这些书的确没有江璃的话本来的有趣,但是要比那些有营养的多。江染在书架前仔细的翻看着,今天的天阴沉沉的,江染出门的时候就感觉要下雨,所以随手拿了一把油纸伞。果不其然着雨哗哗的直下,拍打在青石板上溅的老高的,今日本来的总决赛可真是给自己留机会,本来就不想去看,因为最后谁赢都跟自己没关系。 白宿推门直接进了藏书阁,江璃在那认真的翻看着图书,发丝遮在脸边,挡住白宿的视线,白宿一瞬间有种想要抬手将她的头发压在耳后。就像那天顾淮那样…… 江璃本来就长得好看,加上认真的专注,整个人身上就想是散发光芒的。闪闪的很是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入不了白宿的眼睛。 白宿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因为这些都不重要。 江染一个动作僵持了很久,心里在抱怨着惩罚为何还不来。结果一个转身,本来还想找一个地方坐坐的,谁知道一转身就看见白宿站在那,一惊。 “你怎么在这儿?”江染差一点就报了粗口。但是还是降低自己火气。 “我路过!”白宿一瞬间有些尴尬,难道自己在这她不知道吗?难道昨天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今儿这惩罚这是好笑,我大早上起这么早,等了许久都没个消息。”江染故作淡定,随口一句抱怨,已经把白宿的思绪给引领到一另外的地方。 “是嘛?”白宿道。 “我还以为昨日我喝酒的事情直接被那瘦矮子给到处说去了。”江染做到书案钱,抬眼看着白宿的神情,后来便直接低头仔细翻着书。 白宿一瞬间不知如何接话,这简直是一个大坑等着自己。白宿醒了一个嗓子道:“昨天我当值。” “啊!白宿当值啊!看来是瘦矮子的嘴还真是严,看来你们这藏酒阁的看守的要换了!”江染闷着头道,翻看着书,说话的语调没什么起伏。 白宿的脑袋已经空空的什么话都回不上,眼神瞬间变得冷冰冰的道:“多谢江姑娘提醒。”原来这一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谁都不能怪,谁也怪不了。白宿报了一个拳,对着江璃行了一个半礼,眼神就像变回了原来的那样,神色没有任何温度。一个转身十分干脆,大概感觉自己再在这儿逮一秒,自己怎么狼狈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江染看着白宿离去的身影,眼泪直接划过脸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先动感情的。 假如我是个正常的人的话,那么现在我们是什么样子的,就不一定是这样的。 第四章 差点 比武大会就这么声势浩大的举办了好几天,当然这最后的结果毫无悬念的落在玄门派白宿手里。玄门身为劝学季的主办方,这些本就是在意料中的事情。可是江璃的到来,不由让人对这姑娘莫名有一种信任感。虽然没有那么的强烈,不过这种信任感马上随着比赛中途就被打破了。 好像这一切就像没发生似的,也没有人找江璃的麻烦,一瞬间江璃的存在就像一个小透明。不过好在这对江璃江染都是一种的好处,没有人在追着江璃要她请教那种,自己根本都不可能会的法术。 日子就想往常昆仑的作息时间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虽说这赵让带着两个小兔崽子总是来打搅江璃江染的养老生活,但最起码让她俩的枯燥无味的修仙日子变得有些味道。 江染一如既往的走向藏书阁,顾淮跟着江染后面。不过这次和往常不同的是江璃是以看书者进入藏书阁。 藏书阁的禁令结界感受到江染身上挂的腰牌,便直接打开了门,直径走到楼梯口匆匆上了二楼,藏书阁其实一共有十层的,真正藏书的只有四层,而第五层朝上就是用来修炼闭关试炼用的。正是用来修炼,五层朝上就放着各种秘籍,所以非关门弟子不得入内。 简单来说就是江染并非关门弟子,所以只能在一到四层活动,这时顾淮就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虽说顾淮的金丹没有了,但这也改变不了顾淮是墨千弦的关门弟子的事实。 所以江染就只好跟着顾淮后面,顾淮在一边翻看着以前修炼的武功秘籍,仔细琢磨着。很快他就发现以前的秘籍已经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近些日子不管自己怎么修炼其基本功都没什么反应。 现在自己就如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废人。 江染在一边试着催动着体内的灵力,修炼着秘籍上的控火术。 “这儿都是秘籍,你要是这火没长眼,直接把这整栋藏书阁点着了怎么办?”一边的顾淮刚抬头就看见江璃手心里冒出一团烟,飘飘缕缕的从手心里钻出来。 江染倒是被顾淮的话给逗笑了:“你就莫要打趣我了,我知道我的资质什么的本生就不适合修炼,再怎么努力也都是无用的。” “你这话要是这样说可要把某位玄门黑衣给气死了,一百多年前,他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他那时可没你这么厉害,就这单纯的控火术,他可是练了将近半年,手心里才冒一点,烟,他就高兴的跟个傻子似的。” “你就只练了一个礼拜不到,已经成这样了,你这样让他情何以堪。”顾淮合上书,轻笑道。 江染有些愣神,这玄门总共就两个黑衣一男一女,这一百年前又是怎么个回事? “你说那个手心冒烟的不会是白宿吧!”江染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嗯!”顾淮点了点头! “嗯?”江染一脸诧异,如果这么算的的话,白宿顶多有个一百多来岁,这张的明明就是一个年轻小伙的样子,这老天爷不会是逗我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修仙本就有保持容颜的效果,所以以白宿这样不足为奇。”顾淮看着江璃面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由觉得很是好笑,但还是很细心的跟她解释道。 修炼是根据每个人的悟性和天性,往往只有进入练气阶段才有可能真真切切的算修炼,所以修仙界往往有人白发苍苍的还只是一个练气阶段,当然也有年轻富有活力的青年形象有着金丹实力。修炼的人只有进入练气阶段才会有保持容貌的效果。 所以玄门有一点非常人性化,如果修炼五年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话,便直领着份额回家。即不打扰青春年华,也不会缺失人才,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白宿到底有多大了?”江璃已经准备好被吓到的心,听着顾淮的回答。 “一百三十余年吧!算是年轻有为!”顾淮仔细想了想,然后对上江璃的眼睛给予很肯定的回答。 一百三十余年?年轻有为?顾淮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如果白宿都算年轻有为的话,那自己算什么,母胎神童? 江染你还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呢,可谁料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看上一个骨灰级的老头,啊哈,我就当着你疯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璃翘着二郎腿在神识里无情嘲笑。 你就莫笑话我了,你不自己仔细算算你家顾淮有多大了!江染愤愤的语气,听起来甚是可爱,听着江璃在一边狂笑不止。 不过江璃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我家?江染你怕不是在逗我?江璃的一个眼神卓是吓人,盯着江璃有些发慌,但很快江璃又换上了刚刚的笑容。 你慢慢的学你的控火术,我这个属水的就不陪着你了,说罢放下二郎腿,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伴着哈切声走到一个神识的暗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璃!”顾淮唤了一声。 从刚才到现在,江璃的反应一直很是奇怪,其实在一开始顾淮就有点怀疑江璃的反应,到今天顾淮更为确定。 顾淮那双浅色的双眸望着,江璃那双空洞没有神儿的眼眸。 “叫我?”江璃回过神来,对上顾淮的眼睛,即使顾淮并没有说话,但是对上那双浅色的双眸时,莫名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是谁?”顾淮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小木剑,藏在手心里,双眼看着江璃等待她的回答。 突然在心里由衷的生出一种想法,要是她不是江璃,是敌方派来勾引自己!然后让自己交出藏书阁的钥匙,再利用自己走上第五层的!那自己岂不是掉进美人计的坑里面了吗? 江染的眼神有些躲闪,突然脑海里冒出一句话:要不你拿着你的桃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再问我一遍? 这是一个疑问句,直接把江染问懵了。 愣着干嘛,把这句话回过去。 “要不你拿着你的桃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再问我一遍?”这又是什么梗?江璃一脸坚定,但是心里却满是狐疑。 都叫你平日里低调点,现在到好,第一个怀疑的居然是个憨头憨脑的。可想而知,我们两已经被怀疑成什么样子了! 顾淮愣了一下,才回想起刚见面时自己将桃木剑架在江璃的脖子上的情景。 “对不起,江姑娘我是开玩笑的。”顾淮一脸尴尬随后干笑了几声:“你继续我到前面瞅瞅有没有我需要的古籍。” “没事!”江染松了一口气,看着顾淮往前走动的背影突然想到:“顾淮,我过几天会跟白若上神请示夜猎,夜猎实践比较多,你明日下山帮我带一点符纸。” “十日后会下山历练,这正好是劝学季的项目里。如果这时候去夜猎的话,遇到简单的事情还好,如果碰见复杂的十天是赶不回来的,这很有可能影响历练成绩的!”顾淮出于好意的提醒了江璃,毕竟曾经拥有金丹的自己出去夜猎,最少也要个十几天。 而江璃的等级不到练气,连修炼的最低层都没有够到,虽说精通咒术,但是毕竟连练气都没到。按照这个速度来说:如果碰见一个麻烦的邪祟妖兽,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江染陷入了沉思。 “而且历练最后前三名会有灵力作为奖励,四到十名会有各种稀有的丹药灵石,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顾淮看着江璃的眼神有些闪烁,心里一喜,看来还有可能说的动她,毕竟现在出去实在是对成绩很不利。 “历练多久?”江染开口道。 “一年期。”顾淮回道。 “这么久。”江染听到了有些惊讶,劝学季本就三个月的期限,历练这么久,都已经超过劝学季的时间。 “劝学季延长时间了,你没听说吗?”这会儿顾准已经看透江璃的表情。 江璃果不其然的遥了遥头。 江璃已经活生生的将顾谁本训练成一个回收各种消息的八婆。因为江璃从来不管不顾这些事情,而作为影子必须要提醒主子要参加什么,或者有什么活动,哪些大课特别重要必须参加。以至于现在顾淮只要看见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的,顾淮都会忍不住的站在旁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在一边看着。 要是放在顾淮以前,那决对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做的事情。 “顾淮我只想乘着夜猎出去透口气,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还有我很在意修炼,但是不能只因为自己的利益。”三天前我去逛过情愿厅,南市出现猫妖,这都三天了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玄门从来都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个个打着为了拯救苍生的名号,背地里不过只为了自己。 你真的只为了拯救苍生?江璃突然开口说话,倒是吓到了江染。 江染你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修炼还是白宿。我江璃虽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是非对错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你要是喜欢那玄门黑衣你就去表明心意,扭扭捏捏的。现在给我在这摆什么大道理,是你傻还是我傻,你要是真的为了拯救苍生,你何必等了三天。 我……江染吞吞吐吐,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第四章 忽悠 江染你是我的姐姐,最为妹妹的我将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画本上说:人生在世能遇见一个能看上眼的很不容易的。 我们江家这么有钱还害怕什么,是怕配不上那个玄门臭黑衣?要是那白宿负了你,我直接把一百两黄金换成碎银子砸死他。 我要去找白宿,我要跟他说清楚。江染道。 怎么你就不管南市的猫妖了?江璃道。 “这件事情我会跟师父上报的。”顾淮想了一会,现下有这互利共赢的只有这个办法了,自己跟师父提了这件事,这件事因为耽搁了这么久,必定会引起师父的注意,倒是候最好的解决方案必定是师父找各位师兄前去解决。 “来不及的走。”江染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示意顾淮。拿着在一边的披肩,现下天气冷,边走边把披肩裹在身上. “来不及了,你去轩灵院找赵涵露跟白宿,找的帮手要越厉害越好。”江染挥手打开门,扑面的寒气让江染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裹紧披肩冲了出去。 “我先去找上神要夜猎的申请,咱们山下见。”最后只听得见悠悠的回声。 顾淮有些愣神,江璃此做法又有什么用意? 难道这是要找帮手,但是在现在这个和节骨眼上谁还会帮着江璃。 顾淮边走边想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赵涵璐和白宿跟自己有那么多年的交情,如果叫上他们,总比江璃自己莽莽撞撞,好上一百倍。 豁出去了。 “老八,南市有妖祟出现。”顾淮在赵涵露的院子前转了好久,要不是她的影子出来倒火盆,那么这顾淮不知会多久才会进到赵涵露的院子, 小林蹲在一边,火盆紧扣在地上,小林一脸惊恐:“顾公子,你怎么在这!” 顾淮拍了拍身上的蒙上的灰尘,清了清嗓子道:“师父让你家主子执行任务,地点南市,让老八收拾收拾到山下集合。”说罢向小林弯腰拱手敬了礼,然后装作没有事情一样,转身去找白宿。留下赵涵露的影子小林在那愣了一下,然后慌忙站起。 “主子,主子任务来了!” “任务?” 顾淮松了一口气,听着小林在一边忙忙碌碌声音。小林的声音本来就尖锐,别看这=着她柔柔弱弱但是身板虽小声音却很大,心肠十分的善良。看来这个小姑娘已经帮我解决了赵涵露,好了现在就只剩白宿一个难搞的了。 “白宿!”顾淮道。 。。。。。。 江染在山下等了许久,本以为这次夜猎会遭到反对,没想到白若不仅笑脸相迎,而且直接给了自己一个传音铃,并且准许危险时刻可以敲响它,保证随叫随到。这种叫唤比自己还要强悍百倍的人。简直爽到爆炸。 传音铃,差不多用处跟传音符差不多,都是拥有传递消息的效果。但是传音铃的效果是敲响铃铛的人,赠与铃铛者会瞬间传递。传音铃本身不会发声,属于一个空的银铃铛,使用者必须将自身的灵力注入其中,摇动铃铛,灵力在传音铃内壁碰撞从而发声。灵力会瞬间传递到赠与者一方,当然赠与方可以拒绝。同意便得到瞬间传送,拒绝灵力会返回铃铛中敲响内壁,最终消失。 传音铃为神器,虽然作用并不明显。但是江璃只知道其有传送效果,并不知道还有拒绝的选择。 等了没多久顾淮就跟一群人御剑飞来,一,二,三...怎么会有四个人? 等到在近一些,江染才看出来是赵让。 “赵让?”江染狐疑道。 “我路上看见顾淮,顾淮说你需要人手,我就直接跟了过来!”赵让看着江染的眼神,看了许久才看出来,站在面前的是谁!不知道是否是时间问题,在江染的身上已经很少看的出江璃师姐的气息,这已经是很坏的开始。 “这次目标是铲除南市的猫妖,上神说了最近玄门山旁边的邪祟突然变多,所以这次主要还是以群体活动为主。猫妖擅长迷惑心智所以请保持好理智,本次夜猎是有时间限制,最好十天之内解决问题!”江染在一边吩咐完要求后,然后说了句出发。 结果后面的人都没有怎么动! “走啊!”江染道。 江染对上白宿的眼睛时有些慌张。 白宿转过身看了一眼顾淮道:“你不是说师父在山下找我们吗?” “的确是山下,师父已经吩咐江璃在山下等着,这次临近历练所以山下的邪祟肆意妄为,山下经常有人来请愿,但是得不到即使的解决。”顾淮想着刚才看见白宿,直接一顿忽悠。现在这个谎要是圆不回来的话,那么以白宿的性格的话,自己已经得不到他的原谅了。 “顾淮,你话变得特别多!”白宿扶额道。 “是嘛!”顾淮干笑了几声。 赵涵露直接看不下去了,施法丢出佩剑。突然江染抓住了赵涵露的手道:“做我的黎明去吧!”随后江染召唤出黎明,黎明抖动自己的羽毛,不停地膨胀膨胀,江染纵身一跳,然后伸出手去拉赵涵露。 “赵让,把他们两个人给拉上来!”江染扭头对赵让道。 白宿纵身一跳坐上了黎明身上,顾淮正犹豫如何上去,因为自己没有任何灵力,所以弹跳力也减少了许多。 赵让摸了摸黎明的脖子,黎明很配合的底下自己脖子,降低自己的高度。 顾淮向赵让投去感激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后直接骑在黎明的脖子上,慢慢的爬到黎明的身子那边,等到顾淮稳定后,黎明直接扑腾着翅膀,江染从小腰包里抽出一张符咒,在风中抖动了几下,符咒便消散变成一个防护罩,笼罩着黎明。 “你这结界不仅放风而且还有一层保护罩,简直是妙哉妙哉!”赵涵露看着周身环绕的防护罩不由拍手叫好,心里道,果然昆仑的咒术比较高超,但是随意就有一个神兽当做坐骑,那也是十分让人嫉妒的事实。 “坐骑跟御剑一样存在危险性,而且黎明的速度是十分快,这次遇到的对手有可能拥有上千年的法力,我们这边最高也就金丹,南市到玄门的距离想必御剑耗时会比较多。而且御剑是十分耗费灵力的,如果按照这种路程算的话。基本到的时候会像上次一样无力。”江染冷静的回答赵涵露的所有事情,顺便抛出看似和这个问题毫无关系的回答,但是江染已经变相的告诉了所有人此次的夜猎非常危险,当然江染并没有说出白若在危险关头会来帮忙的事情。 赵涵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江染说完所有事情后便不知道开什么话题,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后,神色躲闪。江染抿了抿嘴,如果江璃在这儿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江璃,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赵让突然开口让江染愣了一下。 “没事,感觉挺好的!”江染苦笑道,赵让的问题已经让江染觉得很意外了。 “你们这次没有拿这次南市的资料吗?”白宿突然开头。 白宿观察了许久才发现江染说的话,甚至手上没有任何纸质材料。 顾淮从袖子里掏出满满都是钉子孔的告示一样的纸片。江染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顾淮,本来还想着这次完了,正本能反应的一脸吃惊加懊悔看着白宿,结果表情已经出来了,顾淮刚巧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些零零散散的在请愿厅请愿栏上的公告资料。 白宿结果顾淮手里的资料开始翻开,随后又将自己捡剩下的纸给了赵涵露三个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江染每次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有事情打断她,一瞬间江染和赵让就像一个旁观者,这些事情完全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赵让在赵涵露旁边看着,随后就指了指资料上的问题很快他们两个人就谈论了起来,好了自己成功变成旁观人。 自己只好从白宿手里随便抽走几张纸,仔细翻看里面的内容。 “顾淮你觉得这个猫妖会属于哪种,是吸人精气还是偷小孩?”赵涵露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话,因为这些请愿书里有很多细节说到南市经常有猫妖出现,相继就有小孩丢失,或者是有壮丁死去。 “不对,这些请愿书上最早发生猫妖事件的是曹府,而且当时只是丢失案,谁是有物件丢失,而且上面说,丢失都是贵重的金银珠宝。所以这件事情非常的杂,而且很多事不是亲眼所见不能随意下定义。”江染仔细翻看着请愿书,然后指着纸上的字眼给赵涵露看,此时的江染仔细的分析所有事情。 “按照以前所有的经历,如果是一个邪祟作案,必定手法非常相近,而这些请愿书上大大小小已经出现了七八个按键,而相近的案件也只有三起,一是失窃,二是壮丁案,三是偷小孩案。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三个不同的妖物。”江染抬头对着所有人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细细的讲述着这些案件的所有细节。 “所以这么说的话,我们要如何着手,案件这么杂,却只有十天时间,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赵涵露听着江璃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而且上次东市那个发鬼案件已经见识到江璃高超个分析能力。 第四章 有位仙姑 江染沉思了一会,抬起头道:“没事,如果第九天问题还没有解决的话,就我直接待在这儿,到时候我会让黎明送你们回去的。”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这样了,毕竟是自己忽悠他们,虽然他们并不知情,但是如果这件事导致他们不能参加凡间历练。到时候,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事发突然只能尽力而为。” “咱们江染的心肠可真好,要是我遇见这种情况的话,肯定没你这么有大无畏精神。”江染脑袋里回响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用说都知道,江璃肯定窝在某个角落里:“你可别太善良,不然到时候我出来,反差太大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了。 “先看看情况如何,再做决定!”白宿回答道。 没过多久黎明就已经飞到了南市后的林子里,林子里人少,所以较为方便。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跳下来,跟着江染的引路符走到南市的街道上。白宿伸手给引路符施了一个隐身的法术道:“不要太过招摇,如果当街大摇大摆的使用符咒,不就等于直接告诉邪祟们,仙家派人来抓他们了!” “他们不躲,才是他们傻。”白宿的指尖在江染眉间,轻轻一点。 指尖十分的凉,快速的触感,就像是被电微微电了一般,凉凉的酥酥的。这手完全不像是男孩子不对是老男人的手,都说男人属阳刚之气。但是白宿的指尖完全感受不到温度。江染的心就像是被这突入其来的触感,点的麻酥酥的,全身的血液不由得往脑袋上充血,白皙的皮肤,双颊却红扑扑的,看着可爱至极,不由得想凑过去咬上一口。 “回神了!”白宿手指刮了一下江染的鼻子。 江染从思绪中回过神,只感觉双颊烫烫的,想用自己的手凉意中和一下,谁知道江染属火,身子本身就十分的暖:“呀!这天可真闷。”江染的眼神快速的躲闪所有人那炽热的目光,用着小手扇着风。我脸红了吗?我这是热的,我并没有脸红。 “你到底在解释给谁听?”江璃被江染的心理活动太过平凡,吵得实在是睡不着:“不就是脸红嘛!有必要这样吗?” “莫名心虚!” 江染抬头才看见头上刚才消失的引路符,原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虽说南市并没有东市那么的繁华,但是相对来说也并不是那么的冷淡,街道上十分的空旷,来来往往的人不至于挤到的地步。 “这儿的人还真荒凉。”赵涵露不由得感叹一句,的确这儿的情况的确比东市情况差太多。 “江姑娘,你是不是有点分不清方向!”赵涵露问道。 “有一点,走过的路往往会没有印象,所以我身边都会放一些寻路符!”江染看着寻路符道。 “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是路痴!”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赵让突然开口,但是想到什么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江染有些意外,其实赵让同自己根本没有本质上的话题,好像他自来昆仑的时候,总是以一种尊敬自己的语气,其实自己时候挺羡慕江璃的,从小到大都是江璃懂于甜言蜜语,不管是师父还是各位师兄弟,跟她总是有说不上的亲近,虽说赵让给予自己的是尊敬敢,但是更多的是疏远彼此的关系。江染没有敢多想,其实自己有时候想事情就会不自觉的运用灵力传话,所以这根本都不是自己能你控制的。 “赵让你好歹是师弟,你有这么跟你师姐讲话的吗?”赵涵露的话虽说是这样的,但完全没有怪罪的样子,满脸露着笑意。 赵涵露此时完全不像一个高高在上,冷艳高傲的孔雀。孔雀这是当初某位玄门弟子在无数次追求失败后得出的结论。有的人就会拿着一套高傲来一层一层的包裹着自己,假装高高在上,假装默默无闻,江染是,赵涵露何尝不是。 “你话多的有些可怕!”赵让看着赵涵露道。赵让实在有些好奇平日里一副所有事情都毫不搭理的赵涵露,居然在现在说了超过三句,而且字数非常丰富。 白宿在后面跟着不由得笑了笑。 “你都不知道,我在玄门逮的有多难受,我要时刻的维护自己的形象,要是有个机会我绝对不做什么玄门黑衣。”赵涵露伸了伸懒腰,笑着看着赵让,阳光明媚,这个笑容刚刚好。 赵让一瞬间有种笑容似曾相识的话感觉,心里萌芽瞬间开了花,赵让平时的臭脸突然扭开,嘴比往常更毒辣道:“停,千万别这么笑,不然我以为又看见什么蛇蝎心肠,披着羊皮的……” 突然一个眼神看的赵让有些头皮发麻,然后脱口而出的:“斗战胜佛。” “好了,线索本身已经这么散了,也没有特别的消息,我们现在就像是大海里捞针,可能性小的很。”白宿拎着本来还要跟赵让耍一段嘴皮子的赵涵露,谁料赵涵露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伸出手想要抓赵让,可是白宿牢牢的抓着赵涵露的领子不放道:“老八,你还是变成平常的样子吧,我还挺怀念你不闹腾的时候!” 在街道的拐角处,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乞丐坐在地上,背靠墙壁歪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路过的所有人。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瓦片,瓦片里有几个碎银子,还有一个已经长满霉点子的馒头。 “哥哥姐姐们给点钱吧!我超级可怜的,好多天没有吃饭了!”那小乞丐看着身边路过了许多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致很高的弹了起来。 江染路过本身还要掏钱,结果被白宿拦下来了:“你碗里不还有一个馒头吗?” “这……那个已经是发霉的馒头了,不能吃的!”那小乞丐的脸抽了抽,看着白宿,马上脸上瞬间变成可怜兮兮的样子道,顺势扒在白宿的腿上,猛的一铺道:“这位帅气的哥哥,可怜可怜我吧!” “小弟弟,如果你真的很饿的话,你应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皮肤应该是暗黄色的,而且你的脸虽然是灰蒙蒙的,很像是故意抹的灰,脖子那么白。还一点你的手还能再嫩一点吗?”白宿指尖捻起那小乞丐的手指头道。 那小乞丐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连忙爬起来,然后收起自己的小碗,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然后骂了一句晦气,然后离去。 淡定的走到拐角处,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钱袋,然后掂量掂量,看上去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道:“看上去这么有钱,衣服穿的这么好看还以为是什么富家子弟,晦气,断我财路。”那小孩本来想把那钱袋子扔了的,但是想了想虽然这个并不值几个钱,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吧! 而且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外来的人,看来今天是有情况了! 小乞丐掂量着钱袋走在道路上,结果一个转身就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满脸不满道:“谁呀,不长眼睛的吗?”结果抬眼看见白宿愣了一小会儿,就直接把钱袋收到自己身后。 白宿直接把手瘫在小乞丐面前,没说什么话! “你干嘛,都说了好狗不挡路的!”小乞丐扬起头,故意拔高自己的音量,显着自己很有气质,但是白宿很高,整个人只要不说话,沉默不语的站着那,就有足够的其实压倒一个弱小的小乞丐。 “还我钱袋!”白宿继续摊手道,见那小乞丐没有动,然后直接弯腰动手抢过小乞丐别在身后的钱袋。 “就这么点钱,有必要吗!”那小乞丐道。 “有必要!”白宿只简单的回了几个字,然后开口道:“最近南市有发现什么奇异的事情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乞丐道。 “一个银子!”白宿从钱袋里拿出一个银子。 小乞丐白了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我都看了你的钱袋了,你觉得你的钱能买的嘴里的情报吗?” “那你想怎么样,我只有这些了!”白宿收起自己的钱袋道。 “绝对不可能!以我多年经验,与你同行中有三个男的两个姑娘,男的总不能让女的付钱,所以身上总会多一点银子!”那小乞丐捻着自己的手指,做了一个钱的动作。 白宿没有什么反应,的看着小乞丐。 “难道,那女的是你的夫人!难怪你身上没有什么盘缠!”小乞丐一个拍掌,夸着自己的一波推理简直聪明过人。 白宿兴致仿佛很高,双手一摊一个大一点的银元宝躺在小麦色的手心里:“这么多,够吗?” “卧槽,深藏不露啊,看不出来你们家还是你管钱!”小乞丐看着那银元宝两眼发光,伸手正要去触碰那钱财时,白宿的手一收。 “你这有点少啊!”小乞丐虽说有点少,但是眼神已经出卖了他,那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宿的手心。 白宿直接将钱收了起来:“你不要算了。” “咱们好说好说!”小乞丐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道:“最近南市来了一个什么修炼升仙的一位仙姑,然后来这儿招收弟子,有好多人慕名而来,只为拜师,那位仙姑简直是人美心善,不仅告诉我们如何修炼法术,还负责打通任督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