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的自我修养》 第一章当一个贼遇见了一个隐居多年的老和尚 鄙人李搬,是个贼……祖传的。 你看人家地主老爷的孩子,打小就学怎么打理家产,朝廷命官的孩子,打小就学怎么在官场混,读书人的孩子,打小就熟读四书五经……我呢,打我能听懂人话起,我爹就开始教我怎么偷东西。到现在,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中我就能顺几个人的钱袋,到夜里,爬房入室,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家里的钱是怎么丢的。有的时候,我还能边吃着别人家里的点心,边看着他和自家或者别家的婆娘翻云覆雨。 我倒不比那些武林中人功夫了得,可咱的轻功和缩骨功却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官府倒是也在通缉我,可那群笨蛋,压根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有很多案子的手法都是一样的。虽然咱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但小日子过得也是挺滋润,不用像别人一样,或累死累活地干着苦力活,或低三下四地做有钱人家的狗腿。有时候,偷得一次富贵人家的钱财,还能下个馆子,逛个窑子,好不快活! 可这次,坏运气算是落在了我的头上了。 我真是瞎了眼了,偷谁不好,偏偷到了当朝王爷的身上!你说你一王爷,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享清福呗,打扮成平民百姓出来逛什么街呀! 事情是这样的。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走在街上,寻找下手的对象。连续偷了几个人,全都没有失手,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回到家,发现钱袋丢了,早就晚了。 这俩人呢,看上去比别人富贵些,衣服的料子要好很多。一看他们这打扮,我知道,偷了他们,今天就能去“凤仪楼”吃顿好的了。我悄悄靠近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手伸向了其中一人,就在我以为要得手的时候,我的手却被他旁边那人给抓住了。 高手! 在我小时候,我爹也曾教过我识人,什么人是高手,什么人是同行,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是不能偷的。可是,我们这小地方,哪个高手来这啊?这十几年来,我压根就没遇到过所谓的高手,渐渐地,也就忽略了这门观人的法子。现在,我细一看这人,我明白自己栽了。能发现我,本来就肯定不是简单的人,再看这体格,还有抓我的力道,十个我都打不过他!而且,就在他抓住我之后,周围有几个所谓的“行人”也都向这边看过来,我能看出来,他们的衣服下面,全都藏着铠甲。在他们的腰部,有一点凸起,那应该是他们的佩刀。 我又听见他对另一个人说:“王爷,此人是个贼,方才,他想偷您的钱袋。” 王爷对我呵呵一笑:“你胆子倒是不小啊,”随后,他对抓着我手的那人说:“钱卫,送他去官府。”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脱,可也不能不作为,捉急中,我用空着的手朝天上一指:“看,天上有钱在飞!” 没想到,那钱卫还真的朝天上看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我趁他不注意,用力把手一扯,撒腿就跑。钱卫反应过来,赶忙追赶过来,那几个假扮成行人的护卫也跟了上来,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轻功施展,轻而易举地甩开了几个护卫,可那钱卫可是个高手,依旧在我身后穷追不舍。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我已经累坏了,还跑出了我所熟悉的那片区域。反观钱卫,依然是气定神闲,有好几次,他都快要追上我了,我赶紧加力,又把他甩开一段距离。我越过了几条河,又爬上了一座山,终于,我陷入了绝境:前方,竟是悬崖! 钱卫不紧不慢地向我靠近,“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投降,还是垂死挣扎?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一咬牙,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悬崖挺高的,我未能如预想中的那样,在跌落的过程中抓住一根藤蔓什么的。 幸运的是,我砸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更幸运的是,这人是个胖子。所以,虽然还是受了伤,所幸我没有死掉。当然,这对那个胖子来说,是一种不幸。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浑身疼的厉害,像是要散架了一般。我睁开眼睛,强撑着扭动脑袋,想要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在我的上方是一片茅草,这儿应该是一间普通的茅草屋,我向左边看,檀木的桌子上摆着茶具,书架上全都是经书,还有木鱼什么的。我又向右边看去,然后,我看见了一个胖子。 这胖子剃着个光头,穿着僧衣,显然是个出家人。他也和我一样,受了很重的伤,不用说了,那是被我砸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爹…… 他先开口和我搭话了,“施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来他并没有怪我把他砸成这个样子,也是,出家人嘛,都是慈悲为怀的,更何况像他这种一看就是高僧的。虽不至于割肉喂鹰,但看我也伤的这么重,估计也会心生怜悯吧?当然,等我伤好了之后他会不会报复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如今我被他救下,看样子又是在他家,我也是客气地回答:“已经好了一些了。”我又问他:“鄙人李搬,敢问大师法号谓何,此处又是何地啊?” 我的天!我一个贼,竟然说出了这种带着文人的酸臭味的话!没办法,和人家救了自己的文化人说话,还是得客气点。 那胖子又是一笑,我又感觉他像是我爹,“贫僧慧戒,此处乃是贫僧与我那好友避世之处,时间太久了,贫僧也忘了这地儿叫什么名了。” 我决定以后不再去直视他的目光,回了一个“哦”,然后我俩就尴尬地躺着,没有再说话:我们都需要修养,而且我俩确实没啥共同语言。偶尔我偷偷看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用那种爹看儿子的眼神看着我。 终于,沉静又被打破了,门被推开,一个打扮特别邋遢的人端着两碗汤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来这便是慧觉口中的好友了。他把肉汤给我,又把另一碗漂着些菜叶子与豆腐的汤给慧觉,对慧觉打趣到:“你看,人家受伤了,能喝这大补的肉汤,你呢,只能吃些素的,喝些淡的,”他又笑着用胳膊碰了碰慧觉:“反正这儿也没别人看见,你就吃些肉也无妨嘛!又或者,反正我们都避世了,你也见不到外面那些和尚了,还俗不是更好吗?” 慧觉也不生气,只是回答:“吾友又说笑了,心中有佛,怎能因无人能见而破戒,更不能因避世而还俗啊。” “切!说什么心中有佛啊,当初我们为什么避世你忘了么?到最后佛来救你了吗?”他见慧觉全无开玩笑的觉悟,又转过头来对我邪魅一笑,“小伙子,练轻功的啊?” 竟然一眼就看出我是练轻功的,这人不简单! 在他面前我也不好隐瞒,于是我点头说“是”,他又说:“我叫王天华,你呢?” “李搬。” 听我说出名字,他突然狂笑起来,把我和慧觉看的一愣一愣的,看着一脸疑惑的慧觉,王天华说到:“哈哈,在这片地域,会轻功,又姓李,你没想到什么吗?” 慧觉思索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我:“难道……你是李锦的儿子?” 我尽量不去直视他的目光,回答到:“家父正是李锦。” 旁边,王天华又笑了起来,“哈哈,你别怕,他看谁都像看儿子似的,还非说是什么大爱众生,哈哈……” 看来,他是看出我在躲避慧觉的目光了。 王天华又问我:“小子,偷东西让人给逮了吧?说吧,偷到谁头上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当朝王爷……” “呵,看来你爹的本领你并没有完全学会啊,王爷这种自带贵气的人,还有他旁边的高手,你都看不出来?” 我只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来这俩是我爹的故友,不过,这王天华与我爹相交倒是可以理解,像慧觉这样的大师也会与贼为友?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很识趣地没有去问。 王天华笑够了,对我说到:“得,你父亲李锦是我俩的故友,又对我们有恩,等你伤好了,我便把一身功夫传给你。这样,也不至于失手了再被人追杀。慧觉,你看咋样?” 慧觉也是同意到:“我们虽在这避世,上一辈传下来的功夫也确实该找个传人,他从悬崖落下,正巧碰上我们,是为有缘,又是故友之子,看来,我们的一身本领传与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稀里糊涂,我多了两个师父。 第二章 一泡尿引发的惨案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两位师父已经把全部的本领都传给了我。 (不要觉得我一笔带过是在敷衍,就三个大老爷们,你还想我们之间发生门派间的勾心斗角,师兄师妹虐恋这样的事吗?) 没有别的,我就是在悬崖底下和我的师父们老老实实练了三年。王天华师父是主练进攻的,慧觉师父则是主修防守的,再加上咱的一身轻功,我貌似是成了个全能的武林高手。 说实话,这三年可真是把我累坏了,得亏咱从小学的是轻功,身体比较灵活,不然三年还真是练不成。 两位师父除了教我功夫外,还经常教导我做人的道理,让我像我爹那样,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爹——在我的印象中,我爹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每天除了偷东西养我,就是喝酒,赌博,逛窑子。我见过他唯一一次正经,就是他离开我的时候。那天,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我儿,你长大了,不能一直依靠我了,我们这一行的,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要走了,剩下的路,需要你一个人去闯。不用担心,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来找你。我走了,勿念。”然后,我爹就从这个小地方消失了。 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天香楼的胭脂,寡妇村的花寡妇,隔壁老王家的婆娘,张屠夫家的闺女,以及地主家的少奶奶…… 所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如此的称赞我爹,就好像他是个圣人似的。 总之呢,三年过去了,两位师父的本事我也学到了,虽然还没大成,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呢,我们也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慧觉师父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他话很少,即使是分别,也只是说了声再见。倒是王天华师父,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哭着说:“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有空啊,就多回来看看我们这俩糟老头子,我在这里实在是寂寞啊!慧觉这秃驴一天到晚就只会念经,唉……我当时咋就想不开,和他一起避世呢?我要是带个女的一起,说不定孩子都有了,也不至于这样……” 慧觉师父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王天华师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与慧觉师父的友情是不可磨灭的,即使他有爱人,避世的时候顶多两个都带上就好了。我也听出他这玩笑话下隐藏的伤感,王天华师父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把情分看的很重。我又何尝不是舍不得他们呢?这三年里,他们就像我爹一样照顾我,教导我,特别是慧觉师父。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还年轻,还没有看透人世间的冷漠,也不想自然也不想和他们一起避世,即使我现在不走,也总有一天是要离开他们的。 我走了,怎么来的,怎么走的,当初的悬崖,我已经能很容易地爬上去了。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吧,我已经能看见当初自己掉下的那处悬崖顶了,这时候我离悬崖顶部也就三四寻远,突然几道细水从我身旁落下,其中一道还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我的脸上。 这水……黄黄的,有股子骚,味,它有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字,叫做尿…… 我被人尿在脸上了! 我赶紧加快了速度,几下就爬了上去,冲着正在悬崖边上撒尿的几个人就吼:“有没有公德心啊!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准随地大小便吗?” 眼前是几个颇为精壮的汉子,都喝得醉醺醺的,个个腰间都别着刀,其中一个还带着眼罩。 见我从悬崖爬上来,他们几个也是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开始大笑,其中一个说到:“嘿,从悬崖底下爬上个人,哈哈哈哈……还让咱给尿脸上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我心里那个气啊!还有比我还不要脸的!我又对他们吼:“妈的,你们几个,给我道歉!” 他们仿佛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个个笑得前仰后翻,戴眼罩的那个岔着气对我说:“道歉?哈哈哈哈……你是从哪蹦出来的野小子!在这块地界,从来就没有大爷给别人道歉的道理,就算我尿你脸上了,你也得给我忍着!兄弟们说,对不对啊?” “对!忍着,哈哈哈哈……” 戴眼罩的汉子又说:“爷几个今儿心情好,你呢,留下身上值钱的东西,赶紧滚,别扫了爷几个的兴!” 看来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我没和他们多废话,往前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了眼罩男的裆部,眼罩男大叫一声,疼的跪了下去,捂着裆部大声叫着。 旁边几个人见状,提着刀就向我砍过来。可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轻功的我了,我稍微一侧身,就把几个人的攻击全部躲开,随后抓住一人的手,把他手里的刀夺过来,手腕翻动,就把其他人手里的刀全部拍下,顺手把他们的手腕也给打伤了。几个人捂着手,还有一个捂着裆,都跪在地上叫着,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几个人的叫声引来了他们的同伙,这是一支有些百十人的土匪队伍,为首一人身材壮硕无比,看样子有我三个重。离他最近的几人看样子就是土匪窝里的几个“当家”,嘿,其中一个我还认识,这不就是考了几次都没考上秀才的张恩吗?我说怎么突然就失踪了,感情是来山寨里当起狗头军师了! 土匪头子开始用他那粗重的大嗓门对我喊话了,他用大砍刀指着我,问我:“喂,小子!我这几个手下,都是你伤的?” 我也不怕他们,他们一来我就看出这些人都是些空架子,也就能仗着人多欺负一下平民百姓。胸脯一挺,大拇哥朝自己一指:“是老子干的,怎么了?” “嘿!你小子竟然还敢承认?说!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把我的手下打成这样?” 我可不会把自己被尿了一脸这样的丢人事说出去,不过我自然有办法回答:“那你无缘无故,又为何要抢别人的东西?”全然忘了自己这辈子也没干过啥好事。 “你!”他完全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又怒极而笑:“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把他的手剁下来下酒,然后把他扔下去!” 这时候,张恩突然抬手止住了那些喽啰,对着土匪头子附耳嘀咕了几句,土匪头子又问了刚才撒尿的人几句话(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啊!),突然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哈哈,小子,你呢,和我的三当家是故交,这事又是我们有错在先,我看你身手不错,不如来我们山寨,做我的五当家,怎么样?” 我“呸”了一下,“我李搬还没有沦落到和你们为伍!”虽然咱也是个贼,但我虽不至于劫富济贫,但也没偷过真正的穷人家,关键也偷不到啥东西。这群人可就不一样了,真正的无恶不作,见人就抢,见女的就上,我还真看不上他们! 土匪头子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一挥手:“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土匪们都冲了上来。土匪头子又笑了起来:“怎么样,小子,怕了吧!只要你跪下来求饶,然后再喝我一口尿,我还是可以考虑放过你的!” 呵,好大的口气!就这些个乌合之众,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我不断地出拳,出腿,不一会儿,百十人的队伍,围着悬崖倒了一地。 土匪头子和几个当家的都没有上,看到情况不对,他们赶忙转身就跑。我又怎么会放过他们?飞身过去,直接把张恩和几个当家拍在地上,然后抓住土匪头子的后领,嘿,咱现在的力道,就他这体格用力跑,竟然完全挣脱不掉!跑了一会后,土匪头子也发现自己是在劫难逃了,赶紧跪地求饶:“爷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嘿!你看这人,打架不咋地,求起饶来倒是熟门熟路。 我二话不说,把他的头按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他也不敢挣扎,就这么任由我坐着。 我环顾了一圈,这些被我打趴下的土匪都已经跪在了地上,我看到哪儿,哪儿就是一阵惊慌。 张恩先大着胆子说话了:“搬爷,看在咱俩旧相识的份上,饶了我吧,您忘了,我以前还请您吃过饭呢!” 我让他给逗乐了,“饶了你?行啊,你呢,带着几个人,去你们寨子里,拿几个碗过来,别偷偷跑了,否则,要你好看!”我本来也没想怎么他,我俩以前关系的确是不错,他也真请我吃过饭。更何况,刚才他还替我求情来着。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他如获大赦,赶紧叫了几个人就走了。 不一会儿,张恩带着那几个人回来了,每人手里拿着五六个碗。我让他们把碗发下去,对着手里有碗的人说:“你们,尿里边!” 几个人面面相觑,我对着他们一瞪眼,他们吓得忙脱了裤子开始朝碗里撒尿,其中有一个怎么也尿不出来,我朝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这一踹,他直接尿裆里了。 等他们尿完之后,我跟土匪头子还有刚开始在悬崖边上撒尿的几个人说:“你们,喝了!” 迫于我的淫威,有几个人端起碗来就是一口闷,但也有拉不下来脸的,比如说土匪头子。不过,在我拿着刀假装要把他的头给砍下来之后,他只能乖乖地把尿给喝了。 第三章 让你背黑锅不只是因为咱俩是同行 我觉得吧,在我们这小地方,任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 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后边跟着百十来个土匪和被土匪抢上山寨的妞,土匪们拉着几车金银。我们加起来有二百人,朝着县衙门口走过去。 县太爷还以为土匪们终于胆大到要明目张胆地抢县衙了,带着自己的财产和妻妾们就要跑路。衙役们战战兢兢地守在县衙门口,没办法,县太爷能跑路,他们可不敢。 等到弄明白我带着这些土匪是来自首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县太爷又变回一副平静的样子,坐在公堂上,有模有样地给土匪们判刑。 百姓们都欢天喜地的,一来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走山路会被抢了,二来他们被掠走的亲人终于和他们团聚了。不过也有不太高兴的,就比如张屠夫,他从家里拿出了自己杀猪的砍刀,把刀架在土匪头子脖子上,大声问着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杀了。 得,他还以为自家闺女是让土匪们给抢山上去了。我想告诉他真相来着,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最后,张屠夫以扰乱公堂之罪,被打了二十大板。说实话我是于心不忍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屠夫也算是我姥爷。 至于我,因为做了这么一件好事,被清平县的人当成了英雄。现在,我吃饭什么的压根不用自己花钱,有时候,店家直接给我免了,有时候遇上那种把利益看的很重的店家,也自然有人会主动请我。你别说,当个好人的感觉还真不赖,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我的起点太高了,你看那些勤于助人的老好人,也没什么福报嘛!听说前两天还有一个老好人让人当街打死了,倒是打死他那人,也不知道家里给了县太爷多少银子,最后啥事也没有。 不过当了英雄也有烦恼,你就比如说我家隔壁的孙大娘,仗着我爹刚走的时候她施舍过我几顿剩饭,硬是打我这儿借走了五十两银子去给她那傻儿子娶媳妇。还有县太爷,把我当成了他提升效绩的手段,在请我吃了几顿饭之后,非要我帮个小忙:帮他抓住几年前的一个小贼。 你看这事弄得,我抓我自己!得,抓贼是吧?我帮你抓,我就不信,整个清平县就我一个做贼的。 您别说,还真就有这么个贼,让我给逮着了。我呢,习惯着半夜不睡觉,正在屋顶上看风景呢,就看见他进了别人房子。本来吧,都是同行,我也没想抓他来着,就跟着他,看看他的作案手法怎么样。结果他偷完之后不老实,看人家里就一个女的,脱了裤子就爬人家床上去了。 这我哪能忍啊?这素素可是老子看上的女人!他屁股刚坐素素床上,还没来得及碰一下素素,我就从后面抓住他,裤子也没让他穿,直接给他拉衙门里去了。 也不知道素素明儿个起床之后发现自己床边多了一条男人的裤子会是什么反应。 话说县太爷啊,正搂着自己的两个小妾睡觉呢,就让我一通鼓给敲醒了。到了公堂之上,就看见我站在那儿,旁边跪了个没穿裤子的男人。县太爷惺忪着眼,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呢,也没下跪,抱拳给他行了个礼,跟他说:“大人,您让小的抓的贼,我给您带来了。” 县太爷点了点头,问那小贼:“堂下所跪何人?哪里人士?最近的几起盗窃案,可都是你做的?” 我这同行浑身颤抖着回答:“小人……小人名叫赵胡,家住赵家村,最近的几起盗窃案……是小人做的。” 县太爷又问:“那几年前找不到凶手的那些案子,也是你做的喽?” 赵胡一脸迷惑,又回答:“禀大人,小人是近期才开始偷窃,几年前的案子……不是小人干的” 我“啪”一下招呼在他脸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赵胡捂着脸赶忙应到:“是是是,是小人干的。” 县太爷“嗯”了一声,把令牌一甩,“既然你都招了,来人,让他签字画押,随后押入大牢!” 可怜的赵胡,因为一时失误,替我背了黑锅。而我呢,利用这个机会,成功和素素搭上了线,又加上英雄的身份,以及缴来的土匪的金银,她的父母也是欣然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和素素定了亲,就等一个良辰吉日了。虽然还没成亲,但我们也是偷偷行过云雨之事了。我满心欢喜,自以为以后就能顶着“英雄”的头衔,舒坦过日子了。但是老天爷是不会让一个人闲下来的,这不,县太爷又来找我帮忙了。 真的,我都有点想给县太爷一巴掌,好好的衙役不用,有点大事小事都得找我,搞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似的。但是又不能不答应——我和县太爷是有利益关系的,当初剿匪拿来的钱,一半上交了,另一半呢,则是进了我们两个的腰包。 这次也没多大事,就是有人越狱了,县太爷让我帮忙找找。要说越狱这人,大伙儿还都认识,这人呢,和我挺熟,是个读书人,后来一直考不上秀才,就落草为寇了,这人叫张恩。 我没想到,就张恩这样的弱书生也能越狱成功,我更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他,他倒自己来找我了。 我呢,正喝着小酒,张恩突然推门进来,我正要上前抓他,张恩手一抬,护住头:“停手,我有话要说!” “你说。” 张恩抹了一把汗,“我在监狱里听见两个狱卒说,县太爷想要谋害你,把你手里的钱弄到自己手上。” “嗯?”我眼光一凛,吓得他又急忙把头护住,我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 我把他松开,“这事,为什么要告诉我?” 张恩叹了口气,“唉!我张恩白活二十几载,不光没能考取功名,邻里也都在笑话我,只有李兄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所以,李兄有难,张某人就算拼了性命也得告知李兄。”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番话,搞得我都要哭了,前脚才给人送监狱里面,后脚人家就出来救我性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我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多谢张兄,既然县太爷对我无情,那就休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张兄,反正这县太爷也不是啥好东西,今晚我们就去杀了他为民除害,然后将他的家产平分!” 我和张恩商量好了计策,我把他绑住,押到大堂上,我注意到县太爷故意让两个衙役站在我身后,看来我帮他抓住了张恩他就打算谋害我的性命了。 将张恩审问了一通,县太爷拿起令牌,朝着满堂的衙役们使了个眼色,令牌一扔,大吼一声:“下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后的两个衙役各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本来站在张恩身后的两个衙役也瞬间把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幸好我早有准备,手一挥,一包白色粉末被我洒出来,手忙脚乱之中,两个衙役的刀直接让我给夺了过来。张恩也挣脱了绳子,趁着衙役们不注意,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县太爷。别看张恩只是一介书生,毕竟县太爷也不会功夫,又加上岁数大了,自然是挣脱不了。局势已经完全被我们掌控,我把玩着手里的刀,笑眯眯地看着县太爷。县太爷喉头蠕动,朝我假笑了一下,“贤弟,你这是何故啊?” 我嗤笑一声,把手一拱,“县太爷,到了这个地步,您就不用和我装了吧?从土匪那里弄来的钱财,我记得你分到的挺多啊,怎么,嫌不够?” 县太爷两只手放在胸前摆了摆:“贤弟误会了,我刚才,就是想试一下贤弟的功夫,没别的意思!” 张恩都看不下去了,他“啪”给了县太爷一巴掌,“还装呢?啊?” 我一摆手,“别浪费时间了,杀过人吗?” 张恩摇摇头,“没有。” 我叹了口气,“敢杀人吗?” 张恩又摇了摇头,“李兄,杀人这种事,我是做不了,要不,还是你来吧!” …… 说实话,县太爷这样对我,已经是动了杀心了,我要不杀他,也对不起他为我处心积虑安排的这一切。但是,我呢,虽然从小做贼,但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人,你让我杀人吧,我到底还是不忍心的。关键是吧,张恩不敢杀人,我难道就敢么……我也没杀过人啊…… 第四章 杀死县官奖励英雄称号 县太爷死了,死得很彻底。 我本来是不想杀他的。 我也没想到啊,谁知道他哪根筋坏了?你说他,要是老老实实的话,说不定我俩都不敢杀他,就把他放了,他非得趁张恩不注意,挣脱了张恩的控制,拎起刀来就要砍我。我呢,也没怎么他,就踹了他一脚,谁知道会那么巧,他倒在地上的之后,手里的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杀人,总之……与我有着利益关系的县太爷,就这么成了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 县太爷死了,一众衙役都没了斗志,个个跪在地上求饶。我和张恩也没管他们,县太爷呢,设计杀我是为了我的钱财,既然他死了,那他的钱财,我就笑纳了。 杀了县太爷,我和张恩出了县衙门,直奔县太爷府上去。到了县太爷府上,我俩闯进他大老婆屋里,他老婆正在屋里睡觉呢,穿着肚兜就让我一把拉了下来。她跪在地上,两只手放在头上,直呼:“好汉饶命!只要好汉不取小女子的性命,让我干什么都行。” “抬起头来看我。” 她慢慢把头抬起来,看见是我,松了一口气,“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李搬兄弟啊,吓嫂子一跳!”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哎,我家县太爷呢?” 我笑了笑,指了指张恩,“县太爷已经让我们杀了。” 我这“嫂子”又尴尬地笑了笑,“李搬兄弟,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莫不成,是看上嫂子了?这样也好,我早就烦了那老东西了,”她又抱住我的手臂,献媚着说:“以后啊,我就跟你了!” 我一把推开她,“别废话,县太爷的财产都在哪?” 得知我是来找财产的,她好像有些失望,“财产啊……我带你们去,跟我来吧。” 她穿好衣服带上钥匙带着我们走了一段路,到了府邸深处,我们便看见一处不大起眼的房间,不过房门是铁的。她打开门,让我和张恩进去。房间里黑漆漆的,我和张恩走进去,突然“咣”的一声,铁门被关上了,我听见门外锁门的声音,又听见门外传来我这嫂子的声音:“里面是他的全部家产,都给你们了,不过……你们有没有命花,这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 我和张恩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我们怎么就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现在倒好,我们被关在一堆财产中间,出不去了! 门外又传来声音:“你们啊,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等我叫人来,然后迎接死亡吧!哈哈哈哈……” ……要不我说这女人笨呢,她要是一直把我和张恩关着,说不定时间长了,我俩就饿死了。她呢,非要叫人来抓我们,试问这偌大的一个县城,有几个人能打过我?结果就是,我和张恩被关了没多久,门就被打开,门外走进来一百多个人,有衙役,有家丁,甚至还有之前被我抓住的土匪,这婆娘,还真敢把这些人放出来! 最先冲进来的是县太爷家的家丁,这些人呢,没和我交过手,还不知道我的厉害。然后是衙役们,毕竟他们官职在身,不上也不好意思,倒是那些土匪,见到我之后一个个的都跪地上了,嘴里喊着:“好汉饶命,这臭娘们只和小的们说,小的们帮她杀个人,她就放小的们出来,也没告诉小的们杀谁,要知道是您,再给小的们十个胆小的们也不敢啊!” 我没理这些土匪,也没空理他们。张恩打一开始抱着头躲得远远的了,我一个人面对剩下的几十个,全无惧意。也不知道王天华师父在避世之前在武林中到底有多厉害,总之,他的功夫我现在只是会了点皮毛,在对付这些小喽啰的时候,就完全用不着慧觉师父的防守功法。没过多长时间,一众家丁和衙役就都倒在了地上。土匪们也是挺会看头势,主动帮我抓住了县长夫人。 我对这女人没什么兴趣,对杀女人也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今天的事发生了,我也不能饶了她。所以,当土匪们问我怎么处置她的时候,我手一挥:“赏给你们了。” 土匪们一哄而上,还把县太爷的小妾们也都掠了过来,丫鬟们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我没让他们碰。 他们在外面享受着,我和张恩倒是犯了难。我本来以为县太爷这么大小的官,顶多存了几箱金银,这家伙倒好,整个房间里,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整整十箱银票。怪不得我们这儿那么穷,感情当官的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啊! 张恩盯着这些财宝看了半天,最后咽了一口唾沫,“李兄,这些财宝……怎么处置?” 我苦苦思索了半天,最后一拍箱子,“妈的,反正这么多我们也拿不走,叫上外面那群人,咱去街上撒钱,散财!” 我把这群土匪带下山来的时候,我在前面,他们跟在后面,拉着抢来的财宝,带着抢来的女人。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现在,我在前面,土匪们跟在后面,拉着县太爷的财宝,带着县太爷府里的女人。 我们把财宝带到街上,见人就给,逢人就散。百姓们听说我杀了一直欺压他们的县太爷,又见我散财给他们,纷纷下跪感谢我,口里喊着“英雄,大侠,大恩人”之类的话。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些人大多数都被我偷过。不过这次散财结束,我也就不欠他们的了! 散财散了整整一天,百姓们都回到了家中。我长舒一口气,结果,气还没舒完,又有一群人跪在了地上,那就是与我有着说不清的关系的土匪们。 我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忙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回答:“李大侠,我等当初被你一人打败,对你是心服口服。小的们以前其实大多都是普通百姓,都是被逼,才做了土匪。今儿个,您杀了县太爷,帮小的们报了仇,又街头散财,小的们能看出您是真性情之人。从此以后,吾等愿意追随李大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他的土匪也附和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赶忙拒绝:“别别别,千万别这样,我呢,刚刚杀了县太爷,马上就是要被通缉的人了,还是不要连累各位了。” 我倒不是真怕连累他们,我只是独来独往惯了,而且这些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我还真就嫌他们是累赘。 结果张恩在一边插嘴了:“李兄此言差矣,兄弟们既然有心跟随,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人的力量,再说,李兄侠肝义胆,这些兄弟都是当过土匪的人,就算有心回家种田,也会被官府通缉。让他们跟随李兄,不光不会被连累,反而是多了一个靠山。所以,请李兄收留他们吧!” 土匪们又附和到:“请李大侠收留我们!” 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收留他们了。(张恩,今日之仇我李搬记下了!)于是,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堆手下。 第五章 这个帮派里就没什么好人 让我来再介绍一下我们这个帮派。帮派的帮主呢,就是鄙人,一个做了十几年的贼。帮派的二把手兼狗头师爷,叫张恩,是一个考了十几年也没考上秀才的书生,还上山做过土匪。至于我的帮众们,则是地地道道的一群土匪……人均年龄四十五岁。没办法,二十几年前他们还都是普通百姓,大多数人都是被逼上山去,就这么做了二十多年土匪。当然,我不是那种一笑泯恩仇的大善人,之前的土匪头子,眼罩男,以及当初挑衅过我的一帮人我都没要他们。简单来说呢,我们这个帮派里面,不是贼,就是土匪,说白了就是贼窝。 张恩还给我们帮派起了一个特别霸气的名字:九州会,取“统御九州”之意。不过,我可没有统御九州的想法,我现在就想着我杀了县太爷,千万不要通缉我就好了。我真的后悔建立这个帮派,假如我不被通缉的话,我带着我的财产,继续在这个小地方当我的英雄,难道不好吗? 可世事总是不如人愿,我不光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成立了这个帮派,而且新的县太爷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通缉我。但其实他的通缉令是没什么用的,百姓们都把我当英雄,我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不会出现一堆人把我围住送去县衙的情况,至于衙役们,他们上次就没能抓住我,现在自然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继续说我的帮派,在张恩的建议下,我也是提拔了几个人,让他们各自带领二十几人组成了五个分堂。分别是王回带领的农堂,刘奇带领的器堂,王亚带领的商堂,刘宇带领的卫堂以及孙鹏带领的暗堂。其中,农堂的人负责种田,商堂的人负责经商,毕竟我们是正经帮派,经济来源并不是所谓的收保护费,而是正经的自给自足。器堂负责的是帮派武器的打造,卫堂负责看守帮派财产,暗堂则是负责探查情报。张恩也有自己的活,那就是统计花名册以及算账。我倒是成了最清闲的人。 其实五个分堂,有事做的也就只有农堂和商堂,帮派里的人自己都有武器,我的财产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去碰,我们也不和别人打仗,自然也用不着探查情报。所以器堂、卫堂以及暗堂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做,于是他们就都帮着农堂以及商堂做些事情。除此之外,帮派里还有两个长老,那就是慧觉师父和王天华师父(这事他们并不知道)。 别看咱帮派只有一百多人,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我在这个小县城里也算是混成了个人物。又因为有我的名声在外面,兄弟们也都过上了不错的生活。百姓们都把我们当成了保护神,平时他们有些小的困难,兄弟们也乐得帮他们一把。整个县里犯罪的事都少了很多,县太爷也不敢搜刮民脂民膏,貌似一切都变得好起来。 我彻底闲了下来,所有事情都有人做,我实在是闲得厉害,整天就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因为我这么出名,连窑子我都不敢逛了。时间长了,我实在是觉得有点无聊,我寻思着也是时候把素素娶回家陪我了。 我带着几个兄弟买了布匹、彩绸、猪头,又装了几箱金银,大张旗鼓地向素素家走去。得知是大英雄要去提亲,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等我们到了素素家门口,整条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敲了门,开门的是素素,见是我,她嫣然一笑:“你来了,进来吧。” 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从屋里出来,看着我们这架势,我这老岳父还装作没明白的样子问我:“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他装模作样,我强忍着笑,把手一拱,“我今天来,是想您同意把素素嫁给我。”我又指了指身后的彩礼,清了清嗓子,大声道:“特奉上上好布料十匹,金银三箱,猪头一个,请您点头,定了这门亲事!”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又说:“老头子我老来得女,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我家姑娘的美貌又是出了名的,就这么点东西,就想把她娶走?” 我还没说话,周围的人倒起哄起来。先是他家邻居说到“老宋头,这么多钱还嫌少?”又有人跟着,都说着“对啊!”“不少了!”“能找这么一个好女婿你家祖坟都冒青烟了吧?”之类的话。最后,卖包子的葛大叔扯着嗓子说了句:“你要不要这女婿我可要了啊!”老头子终于绷不住了,赶忙说:“要,要,要!谁想抢我和他没完!”大伙儿听这话都笑了起来,老爷子也是满面红光地笑着。倒是我那老岳母舍不得女儿,又加上找了个好女婿有点高兴过头,捂着脸就哭。 我吩咐几个兄弟把彩礼抬进屋里,又问张恩:“兄弟,你看哪天是个好日子,我好在那天成亲。” “早给你想好了,下个月二十三,宜婚娶,又正对你的八字,就那天成亲,如何?” 我又问老爷子:“岳父大人,您怎么看?” 老爷子点点头,“既然那天是个好日子,那就在那天成亲!” “好嘞!”我应一声,又转过身子对着围观的众人说:“乡亲们,下月二十三是我和素素成亲的日子,到时候大家都来哈!” 乡亲们都答应着好,看完热闹他们也都自己散了,我呢,和我老岳父又聊了会,就回到家里开始准备下个月的婚事。 要说当时建立九州会,我心里的确是不情愿的。但我这群兄弟对我真的是忠心耿耿,做起事来也是毫不含糊。我都还没想好,他们就已经安排好谁抬轿谁做饭了,就好像这不是我成亲而是他们成亲。 张恩带了十几个会写字的兄弟写好了喜帖,我呢,没什么亲人,不过乐意参加我婚礼的人肯定不少,加上素素家的亲戚,他们一共是写了一千多张喜帖。喜帖刚写完,暗堂的人就抢先其他堂的人把送喜帖的活给揽了下来。不过一天,他们就送出了全部的喜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恶趣味,孙鹏还给县太爷府上送了一张,听了这件事我差点笑的岔气了,当天晚上,我们用两个时辰的时间讨论了县太爷看见被自己通缉的人给的喜帖会是什么反应,可见县太爷在我们心里的重要性。 当然,不能忘了我的两个师父,我只身一人又来到了那处悬崖。这悬崖说来也算与我有缘,当初我掉下悬崖,遇见了我的两个师父;后来我爬上悬崖,又遇见了我的一帮兄弟。好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这悬崖给的。 我跳下悬崖,在崖壁上落了几次脚,就很轻松地到了悬崖底部。我循着记忆走到两位师父屋前,向着里面喊了声:“师父,我回来啦!” 没有人回答我,看来两位师父应该是去菜园了,我也不急,自己进屋等着。我刚一进屋却无端闻到一股血腥味。屋里有些尘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我又在屋里转了一圈,终于看见床的另一边地上躺着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 这两人身上有着伤口,身体已经散发出臭味,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身上有一张纸,我捏着鼻子把纸捡起来,上面写着:仇人发现了我们,师父们不能连累你,先撤了,有缘再见。 不管从字体还是从语气上,都显然这是王天华师父写给我的。我不知道他们的仇人是谁,也想不明白他们的仇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总之他们离开了这里。我回到家,有些失望,继我爹之后,我生命中另外两个似父亲一样疼爱我、教导我的人,也离开了我。 人走了,日子还得过,一个月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我和素素成亲的日子了。 天还没亮,张恩就把我从床上扒拉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了句:“怎么了?” 张恩笑了一声:“今天你成亲,还不快起来准备?” 我反应过来,就要穿衣服,张恩又把我手上的衣服扯下来,“成亲你还穿这身衣服?”他又拍了拍手,“来人!” 门被推开,几个女孩带着我的婚服走了进来,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就行了。”女孩们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其中有一个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身为我们的英雄,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亲自来呢?姐妹们来都来了,大英雄还是让我们来服侍你吧!”说罢,就带着另外几个女孩,也不管我无声的反抗,给我穿上了婚服。我走出门,迎亲队伍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匹马,脖子上挂着红绸。迎亲队伍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他们是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给我壮大声势的。 我骑上马,看着身后的迎亲队伍,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张恩催了我一下,我转过身,手一挥:“走,我们去迎亲!” 第六章 素素之死,瘟疫爆发(二合一章节) 一路敲锣打鼓到了素素家,门口站着一个婆娘,嘴角长着个痣,妆化得很浓,看我们到了,朝里边喊一声:“迎新娘喽!”张恩告诉我这是请的媒婆,因为我和素素结婚其实是双方早就同意了的,当时也就没想着请媒婆,也没人注意这一点。但是成亲的时候还是需要媒婆来上下打点的。 素素被几个侍女搀着走了出来,我下马走到她身边,从几个侍女手中把她接过,拿着栓在她身上的红绸把她带到轿上,中间她还掐了我一下。 我又骑上马,媒婆笑着(就在刚才,张恩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包),把手放在嘴边,用整条街都听得到的声音喊到:“起轿!”四个抬轿人就把轿子抬起来,我带着他们转身往回走,一路上都是人,都笑着,说着祝福的话。张恩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个大箱子,由两个人抬着,里面装满了糖,看见有小孩就撒一把,一把不够就两把。我也没有制止他,首先这个虽然以前没有过,但也的确算是个讨喜的行为,其次,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高兴,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家和素素家离得并不算远,但由于乡亲们的热情,我们中间被拦下好几次来接受他们的祝福,所以用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才到。我走到轿子前,已经有人请素素下来,我一时紧张,想揽着素素的腰把她领回家,我听到素素嗤笑一声,才想起素素身上还有红绸,我顿时乱了阵脚,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终于找到了红绸的一头。 我带着素素跨过火盆,射过箭,到了堂屋。二老已经一脸欢喜地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我带着素素走到他们面前,旁边有人把酒递给我,我向二老敬了酒,退回到素素身边。 本来我们只发了一千多张喜帖,但是,英雄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想凑个热闹,本来选的宾客席远远不够。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全县所有的饭馆统一告诉外人:只要在我的婚礼上送了礼,都可以免费在自家店里吃席。所以外面现在外面围的是人山人海,都等着我和素素拜堂。 终于,仪宾张口喊到:“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开始拜堂!” 我和素素赶忙准备好,仪宾又喊:“一拜天地!”我和素素转身对着外面,跪下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我和素素又转向堂上的二老,跪下拜了一拜。 到了最后环节,所有人也都紧张起来。仪宾通红着脸,用更大的声音喊到:“夫妻对……” 他突然停了下来,全场也由一开始的热闹变成了鸦雀无声。 我疑惑地转过身去,看见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他带着一把剑,蒙着脸,一股无形的气势在他身上散发着。他也不说话,随便找了个地儿,把位子上的人拽开,往旁边一扔,自己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了句:“兄台,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在我的婚礼上闹事,你这样不好吧?” 那人慢慢朝我看了一眼,说:“我高泽混迹江湖多年,向来是想怎样就怎样,识相的就闭嘴,我今天不想杀人。” 我呵呵一笑,“你这么厉害,怎地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敢不敢把面罩摘下和我说话?” “行走江湖,干的又是到处杀人的勾当,蒙上面会少许多麻烦事。况且,你们,不配看到我的样子!所以,我是不会在你们面前摘下面罩的。”说完,他顺手把面罩摘下,吃了一口肉,“今天是我饿了,否则你们这些贱民怎配看到我的倾世容颜?”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他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拽住他的衣领,把拳头举起来:“要吃饭就随礼,否则就滚出去!” 一堆人附和到:“对!要么随礼,要么滚出去!” 高泽抬起头来,目光一凛:“随礼?今天我就让你这亲成不了!”说罢,他一拍桌子,飞身到了我和素素身边。 我急忙抬手招架,他却收住手,一脚把我踢开,趁着这个当,他一掌劈在素素脑袋上,素素当即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的老岳父大叫一声“不”,就站起来冲向高泽,高泽只是微微偏了偏身子,然后用两只手抓住我老岳父的两边,用力一扯,直接把我的老岳父扯成了两半,他又拔出剑来,刺在了我岳母的胸口。 可怜我的素素,竟然在成亲当天被人一掌劈死!可怜我的老岳父,只想为女儿报仇,就被活活撕成了两半!可怜我的老岳母,打出场到现在一句台词都没有,就这样惨死在了别人的剑下! 我通红了眼,勉强站起身来,吐出一口血,大吼一声:“上!”然后率先冲向高泽。我的兄弟们以及今天来的宾客也都向高泽杀去,高泽却不慌不忙,他看出全场只有我会武功,顶着别人的拳脚率先和我打了起来。 我向他头顶打出一拳,高泽伸手接住,另一只手拿剑就向我的胸口刺。我赶忙挣脱,向后撤去,高泽却紧追不舍,不停在我胸前舞着剑花,我忍着疼痛用手抓住了他的剑,他却把剑往回一抽,随即一脚踹在我的胸口,我躲闪不及,被踹在地上动弹不得。 高泽见我倒下,也不来杀我,直接坐到桌子上,一手拿筷子吃东西,另一只手拿着剑抵挡进攻,期间还伤了张恩和另外十几个人,甚至还有五六个人直接死在了他的剑下!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高泽似是终于吃饱了,他站起身来,手脚齐下,硬是把周围的人全部打飞。 高泽酒足饭饱,戴上面罩,还打了个嗝,大笑到:“哈哈哈哈!早告诉你们识趣点,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在这里吃饭,不就没这些事了?”说完,他又提着剑,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我看见他眼睛发红,好像今天是我在他亲事上捣乱似的。他一剑捅在我身上,嘴里喊着:“让你成亲!让你成亲!”期间又疯子似的在我身上捅了好几下,我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身子疼得厉害,我想动弹一下,可是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动弹半分。我只能尝试着叫两声,却只能小声地说了一句“有人吗”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无奈躺在床上,眼里滚出两行泪水,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死在我面前,却没有一点办法。泪水的流动带动了我的喉咙,我咳嗽了两声,疼得更加厉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张恩走了进来。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可我的手动不了,没办法把眼泪擦掉,只能看着张恩一步步走向我。 张恩走到我的床边,替我擦掉眼泪,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我俩对着眼沉默了半天,张恩终于叹出一口气,对我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再不醒的话,弟兄们都想把你和素素葬在一起了。” 听到素素的名字,我内心的忧伤又重了几分,我眼睛瞪得老大,又哑着嗓子哭咽(ye)了几声。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心事,张恩拍了拍我,说:“放心,素素已经被安葬了,风光大葬,下葬的地方也是一块风水宝地。” 我终于安静了一些,张恩盛来一碗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我灌了下去。张恩又给我说了一下弟兄们的伤亡情况,我是极不乐意听的,张恩也不乐意讲,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面对的。 过了一个月,我勉强能够下床走路了,虽然每走一步身体就要忍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我让张恩把兄弟们集合起来,兄弟们都有些情绪低落,其中有不少都还受了伤。王回的脸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谭克的脚瘸着。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虚弱着说了句:“我要报仇,既然一个我打不过他,那就用一百个,一千个我来打败他。从今天起,我将把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刘奇率先众人,举手喊到:“愿意!”一人呼众人应,兄弟们皆是举手喊着:“愿意!” “好!”我真的被他们感动哭了,我颤抖着举起拳头:“为夫人报仇!” 底下,兄弟们也都跟着举起拳头,连呼三声:“报仇!报仇!报仇!” 人群中,突然“扑通”一声,引来一阵喧哗,然后我听见张恩孙鹏大喊:“楠儿,你怎么了?”我向孙鹏待的地方看过去,看见王楠跌倒在地上,孙鹏跪在地上抱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我赶忙对孙鹏说:“快,送她去西卧!”又转过头告诉张恩:“快去请大夫!” 孙鹏背着王楠把她带到了西卧,我解散了帮众,到了西卧,孙鹏坐在床边,已经是哭得不成样子。见我来了,他赶忙起身说:“见过帮主!”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问他:“怎么回事?”孙鹏抽噎着说:“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走到床前,看见王楠躺在床上,脸红得厉害,不停叫着孙鹏的名字,应该……是温病? 过了一会,张恩带着开药铺的钱大夫走了进来,钱大夫进门,先是对着我作揖,说到:“老父钱作霖,见过英雄,请问英雄,病人在哪?”我朝床上一指,“有劳钱大夫了。” 钱大夫点点头,走到床边,打眼一看,也不把脉,转头对我又行了个礼,说到:“英雄,这病……恕老朽无能为力……” 孙鹏突然暴起,抓住钱大夫,“怎么可能?不就是普通的温病吗?你连这都治不好?你个庸医!” 钱大夫很了解孙鹏的心情,也不发怒,只是叹了一口气,“唉,如果真是普通的温病就好了,可这偏不是!这病啊,在咱们这县城里已经是第好几出了,皆是一样的症状。起初我也以为是温病,给病人们开了几副药,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啊,这病还会传染,有好多人整整一家都得了这病啊!有人说当初看见那个叫高泽的人临走的时候撒了一包粉末,这病就是那包粉末所致!” 我捏住下巴沉思一会,又问:“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真的没有!”钱大夫摇了摇头。 孙鹏无力地松开手,我能看见他眼中的绝望,就像素素去世时的我一样。 我给了钱大夫二两碎银,他说什么也不收,最后我强塞给他,让张恩把他送走了。 他们走后,我拍了拍孙鹏的肩膀:“放心,一定有办法的,人不是还在吗,肯定有办法能把她治好。” 孙鹏捂着脸点了点头,我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这之后,我让暗部的人出城寻访名医,可来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说没有办法。 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又不断传来有人病死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这个小县城,我又带着弟兄们出城请了几次其他地方的大夫,可都没有结果。 王楠已经能醒来了,知道自己的病很难治好之后,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孙鹏一个劲地哭。她哭,孙鹏也哭,看着他们两个那么恩爱,再想起我亲爱的素素,我莫名地感到心酸,于是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就晕倒了。 我本来就受了伤,又加上整天和病人接触,时间长了,我也染上了这病。这病确实是奇怪,说是温病吧,偏偏又让人热得难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感觉阎王爷随时都有可能取走我的性命,也好……如果我死了,也许就能在阴间再见到素素了。 又有一个道士自己找上门来,张恩把道士来到我的房间,他先呼一声“无量天尊”,又对我说:“功德主,贫道吞云道人,特来此地解救众生。” 我无力地瞄了他一眼,问他:“道长当真能治好这病?” 吞云道人哈哈一笑:“那是自然,请功德主允贫道看一下你的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我点点头,说了声“请”,吞云道人到床边看了我一下,又闭眼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突然一笑,拂尘一挑,说到:“此病乃是瘟神下凡,散播的‘五温疫’,只要贫道施法,便可轻易治好,只不过……”他对着我捻了捻手,“这瘟神要送走,可是需要不少钱财……” 我笑了笑,“只要道长能治好这场瘟疫,要多少,您随便拿。” 吞云道长对我一笑,“贫道向来是先收钱后作法,功德主你这样,不好吧……” 我冷哼一声,“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是别和我装了,张恩,送客!” “是!”张恩走到吞云面前,把手朝门外一伸:“道长,请吧!” 吞云一甩衣服:“哼!没钱直说,还跟我充大头,像你这种人活该病死!”然后转过身去,大摇大摆地走了,嗯……他刚走出我家大院,就被几个兄弟给围住了。 病情愈发厉害,大夫都说治不好,来了个道士还是个骗子,死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们都诚惶诚恐,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能治好这病…… 第七章 两位英雄之间的矛盾 我呢,打小和我爹一起住在留石村,我家隔壁的吴寡妇,独自带着自己的儿子吴波过活。两位师父曾经说过我爹是个劫富济贫的人,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爹的确是只偷富人家的钱,也会经常接济吴寡妇母子,这让我一度怀疑我爹和吴寡妇也有一腿。 我不知道吴波的爹生前有没有管教过他,但他的确像是个缺乏管教的孩子。我呢,虽然是个打小做起的贼,但是平时在别人面前我都会表现得很好,可吴波不一样,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半夜趁人家小两口亲热的时候朝人家窗户纸上扔石子。 一来二去,我和他在邻里的待遇就有了很大的不同,我总是被夸奖,他呢,整天被人瞧不起,谁看见他都会吐口唾沫。咱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他貌似把这一切都看成了我的罪过,于是开始疯狂地报复我,平常大白天的朝我扔石子,我干什么他都会来捣乱,比如说我爸带我偷看他妈洗澡的时候从我俩身后把我们垫脚的石块抽走。 每次吴波捣完乱想跑,都会被我爸抓住,问他为什么捣乱,他都会“呸”一声,然后抹一把鼻涕后才开始说话:“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你被夸奖,我就被嫌弃?我讨厌你!”就因为他这句话,我一直怀疑他知道我和我爹的真实身份。 我说这么些呢,并不是说本书要走向什么回忆累的狗血剧情,只是我也没搞明白一件事:说能治好这次瘟疫的那个人,正是吴波。 吴波发出这个消息之后,就开始在全城范围内卖药,药的价格是十两一副,特别的贵。据他说这已经是按照成本价来的了,他是愿意免费把药给大家的,但如果不收钱他就没有办法从外面进药了。即便如此,百姓们也都从他那里买了药。 我也服了吴波的药,确实有用,吃了三服,病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王楠也是这样,吃了药之后就好了。 县里出了第二个英雄,而且吴波的风头甚至还盖过了我,当时我抓土匪杀县长只是为一部分人报了仇,但吴波几乎就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了。不过由于我们九州会一直帮着百姓,他们也倒没有忘了我。不知道是哪个天才,还把我和吴波称为“武李搬,药吴波”。我听说我的另一个邻居孙大娘,现在整天坐在村口,见人就说“我当时就看这俩孩子有出息”之类的话。又从外界流传出我和吴波打小关系好的传言,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我和吴波是两个志趣相合的好青年。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对于英雄的幻想。 于是呢,在百姓们的自发组织下,为了庆祝清平县又一次度过危机,我和吴波被安排在一起,各自由四个人抬着,在街上游行,让百姓们都看看这两个拯救过整个县的两个人。 当天的场面是真的大,我们坐着银制的座位,由全县最壮实的八个人抬着。在我们前面是十个少女,她们都端着一盆花瓣,洒在走过的道路上。我的座位后面还有一个人抬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制土匪灭恶官百姓守卫”,吴波的那面上啧写着“除瘟疫救世人圣手神医”,我总感觉吴波的字比我的要好许多。 我们被送到本县最大的酒楼“凤仪楼”,每个村子的村长以及我们县的县长负责招待我们(当然,县长并不乐意招待我)。 我和吴波被安排入了上座,然后是县长,留石村的老村长,这老头,借着我和吴波的名气,在村长中的地位涨了不少,满面春光的,笑呵呵地看着我和吴波,一脸欣慰的样子。 都入了座,村长们都恭维地看着县长,县长一脸别扭的样子,我看见有个村长再向他使眼色。我估计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让县长率先说些客套话,县长呢,怕是和我一样,我不知道他会来,他也不知道我会来。 果不其然,在那位村长使眼色使到眼睛都要睁不开,眼泪开始流出来的时候,县长终于举杯站起来,说到:“在座的诸位都清楚,我们清平县能有如今的安定,都是多亏了两位英雄,吴波,”他笑着朝吴波指了指,又绷着脸,不情愿地朝我手一抬,“李搬。”然后立即把手放下,“在此,我代表全县人民,向两位英雄表示感谢!”所有的村长也都跟着说:“感谢!”然后都举起杯子敬我和吴波。 第一杯酒下肚,村长们又让留石村村长叨叨两句,老村长强忍着笑意,推脱了半天才站起来,又因为终于憋不住笑而呛了一口,在众人的笑声中说到:“李搬,吴波,”他分别指了我们,“这两个孩子啊,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又把手向内摊开,摆着手说:“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我呢,一直就看这俩孩子有出息,我以前啊,逢人就说这两个孩子以后必是成大事的人,怎么着,让我说中了吧?” 我听着他说从来没有的事,又和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吴波在旁边附和到:“对啊,村长一直就对我们特别好,以前每次买肉还会给咱俩分些呢,你还记得不?” 我敷衍着点点头:“记得记得。”这时候饭菜上来了,我拿筷子对着桌子说“吃菜吃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家开始吃菜喝酒,中间又聊了很多,从我都不知道的我和吴波小时候的趣事,到老村长的眼光怎么样,曾经看出了多少人才,又聊到某朝某代的谁是在座谁的祖先(我很好奇他们这些话题到底是怎么引出来的)。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我开始醉了,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吴波。 碍于面子,我对吴波笑了笑,吴波直接揽着我的脖子对我说:“我听说啊,前段时间你的老婆被人当着你的面杀了,李哥,现在还没有下家吧?” 我收起笑容,沉着脸点了点头,吴波又哈哈笑了两声,“怎么样,要不要兄弟给你介绍一个?我倒认识许多正经人家的漂亮姑娘,她们也都乐意嫁给李兄,怎么样啊?” 这吴波!素素才去世多久,竟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咬着牙点了点头:“那可就有劳吴兄了。” “哈哈哈!就咱俩这交情,应该的嘛!不过——”吴波话锋一转,“这次可要看好人家,别再让人当着你的面杀了你老婆了,哈哈哈……看着别人杀自己老婆,你说心里闹腾不?哈哈哈……” “砰!” 我再也忍不住,抓住吴波的衣襟,把他按在地上…… 第八章 论一个帮主怎么把一帮子人练成残废 我把吴波按在地上,抬手就是一拳下去,他用手抓住我的腿,想要把我拉开。我轻易把他的手掰开,然后一条腿半跪着,一只脚踩住他的胳膊,又是几拳下去。村长们和县长见势,嘴里喊着“使不得”就要过来拉我,我一抬身子就把他们全部躲开,随后又朝着吴波打了几拳。县长叫了守在门口的衙役,可他们都畏畏缩缩地不敢过来拦我。我又站起来踹了吴波几脚,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绷着脸环顾了一周,也不管吓呆的众人,径直离开了。 回到家中,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吴波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也不像是会拯救全县的人。即使他是想借此让别人把他当英雄,他又是从哪里得到治这瘟疫的法子的呢?之前吴波曾经消失了几年,这几年里他都做了什么?按理说这些事我都不该管,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可我越想越觉得好奇,想了半天,我吩咐张恩把孙鹏叫来找我。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孙鹏走了进来,他先抱拳行礼,说一句“拜见帮主”,随后问我:“帮主把我叫来,可是有事交代?” 我点点头,“你带几个人,到吴波家盯着,看看吴波每天都会干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看一下吴波家里都有什么东西。” “是!” 孙鹏出去调人去吴波家,我坐在椅子长叹一口气,揉了揉脑袋,自从成了所谓的“英雄”后,我手头上的事貌似多了很多,素素的仇还没有报,又多了一个吴波。现在想想,如果我没有成为英雄,也许我会在一两年之后才能成功娶到素素,素素也就不会死在婚礼上,我也就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吴波又扯上关系。 现在,孙鹏去调查吴波了,我也该着手准备为素素报仇了。当初我说要用许多个我打败高泽,所以我是时候教底下的兄弟们功夫了。但其实我能教他们的并不多,王天华师父和慧觉师父的功夫,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是不能轻易传给别人的,我的看家本事倒没什么顾忌,但我总不能指望靠偷光高泽的家产来给素素报仇吧?所以我只能教兄弟们一些基本功,剩下的,我打算让他们出去自己学。 我又把兄弟们聚集起来,只有孙鹏和暗部的两个人没有来。等兄弟们都站好,我先咳了一声,随后说到:“兄弟们,从今天起,我将教你们武功,让你们个个成为以一敌十的高手。但是,学了我的武功,就要担负起帮我给素素报仇的责任,你们,可愿意?” 弟兄们皆是齐声喊到:“愿意!”,就连张恩这个文人也站在我旁边小声说愿意,我笑着看了看张恩,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嘛!”弟兄们都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 我将兄弟们分成五组,每个部的人为一组,所有的人都会学习基本功,其次,卫堂的人将会比别人练习更多的攻击、防御招式,暗堂的人则会着重学习我的一身轻功以及缩骨功,而器堂的人会着重于力量的练习。 我先把弟兄们解散,独留下张恩、王楠、刘奇、谭克、王回以及暗部的副部长马乐。 我尽量让自己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着六人说到:“我今天教给你们的,你们要牢牢记住,待回去之后,要认真地教给自己手下的人,明白吗?” “明白!” 我点点头,“你们都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想和从小习武的人打出同样的招式,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这就说明你们不能用和其他人一样的方法练武。在练习上,你们要更加注重力量的训练,在招式不如别人的情况下,以力量的绝对优势来打倒对手。所以,除了我今天教你们的基本招式外,每个人都要每天举二十斤的石头三百次,围县城跑三圈。器堂的人,要举二十斤的石头五百次,围县城跑五圈;卫堂的人,举三十斤石头五百次,围县城跑八圈,比别人多练习一个时辰的招式;暗堂的人,要围县城跑十二圈,每天把自己塞进高三尺,宽一尺的缸里,坚持一个时辰。能做到吗?” 六人又是一起喊到:“能!” “好!那么我先教你们第一招,凌云脚!看好了!……你们谁那里有假人吗?” 众人你看我一样,我看你一眼,想笑又不敢笑,都是摇了摇头。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那可惜了,凌云脚在没有对手的时候是踢不出来的,这样,谭克,你向我出拳,我教你们如何在对方出拳的时候反打。” 谭克点了点头,走出列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我也准备好了,左手出拳向我打过来。我身子往左侧偏,同时腿伸到谭克两腿之间,右手抓住了谭克的手腕,腿和手同时发力,将谭克按倒在地上。 “在别人出拳打你的时候,这样是最简单的反打动作,不需要身法以及力量,当然,这种方法也是很容易破解的,谭克,”我向谭克勾了勾手,“来,我向你出拳,你用我刚才教你的方法反打。” 谭克起来后站到我面前,我等他站好了,问他:“准备好了吗?”谭克点了点头,我放慢拳速,向谭克挥出左手,谭克学的倒是挺快,先是侧身一躲,随后同时出右手和腿,我把胳膊一弯,谭克一掌抓空,他赶紧来绊我的腿,我却是抓准时机把腿抬起来,顺势勾住了他的腿,又抓住他的手,身子往下一压,让他半跪在地上,又把他的手往后轻轻一掰,随即松开了手,以免伤到谭克。 这之后,我又教了他们几招比较简单的招式,就让他们回去各自教自己的部下了。张恩并没有部下,我让他留了下来。 我把张恩带到房里,我让张恩坐下,又给我们两人都倒了茶。我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张恩看出我心中有事,问我:“李兄愁上眉头,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嗯,的确。” 张恩一抬手:“李兄请讲,张某愿为李兄排忧解难。” 我又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不明白,吴波消失的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病,他怎么就能治好呢?” 张恩呵呵一笑,“原来李兄是为这事烦恼,这有何难!李兄可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大夫来看过病之后,说了一句‘不能惹天农宗’就惊逃似的走了,依我之见,此事可以从天农宗调查。” 我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现在就把孙鹏叫回来,让他去调查天农宗!” 第九章 初入人世难免遭遇陷阱 我陷入绝境了。 唉,你看这事弄得,我要是早点找张恩就好了,张恩比我聪明那么多,如果我早点找他,我就会派孙鹏去调查天农宗而不是吴波。虽然显然天农宗比吴波难对付许多,但是调查天农宗的话,只需要弄明白天农宗到底在哪,是什么样的宗门就好了。 可是我没有,我自作主张让孙鹏去调查吴波,结果现在,孙鹏不见了。 我让暗堂的一个人去把孙鹏叫回来,结果他急匆匆地一个人跑回来,对我说:“报告帮主,部长他……他……他不见了!” 我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说:“你说什么?” 他被吓傻了,颤抖着说:“小的刚才听您的命令,去叫回堂主,……可我到了吴波家,根本没见到部长的影子!随部长去的兄弟……也不见了!” 我呆了一会,无奈地松开他,叹了一口气,“你去把张恩和另外四个堂主叫来。” 他弱弱说了声“是”,随后走出了房间。我踱着步,眉头紧锁,事情越来越不可控了,吴波的事情还没调查出来,我的一个部长倒先不见了。 最先进来的是王楠,她一进门就冲我走来,抓住我就问:“我男人呢?”我没有办法回答,孙鹏不见了这是谁都不想的,我只能弱弱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王楠气得直跺脚,却又没有办法,我也理解她,这事搁谁身上都得捉急。 没过多久,王回、刘奇、谭克以及张恩也来了我们六人围着桌子坐下,我开门见山说到:“我之前派孙鹏去监视吴波,结果现在孙鹏消失了,我怀疑是吴波把他抓住了,你们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谭克直接一拍桌子,“奶奶的,老娘这就冲到吴波家,把这吴波毛都拔光了,肯定能把孙鹏救出来!”(对,你没看错,谭克是个女的)说罢她就站起来往外走。王回嘴里说着“别冲动”就要起身拦住谭克,结果被谭克一把推开,谭克“呸”了一声,“你这怂球,兄弟让人抓了自己不去救,老娘去你还不让了?”我拍了拍桌子,“咳咳,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我们还是听听张恩怎么说吧。” 谭克不情愿地坐下,一指张恩,“你说!这事该咋办?” 张恩沉默不语,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儿又揪揪胡子,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但是几乎能肯定孙鹏就是让吴波抓走了,我们必须尽快就出孙鹏,否则,我们晚救他一会,他的危险就大一分,所以……我同意谭克的做法。” 谭克一笑,“嘿,我就说嘛,直接上就是最好的做法,你们还非要讨论,到最后,还不是要直接去?” 我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行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吴波家,势必要把孙鹏救出来!” 我们一行六人赶到吴波家,谭克二话不说就把门踹开,吴波正坐在屋里喝茶,见我们来,他也不惊讶,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似的,他慢悠悠地转头看着我们,“呦,李兄来了,坐下喝杯茶吧,可惜我没料到你会带这么多人来,只给你和张恩兄弟准备了茶杯,李兄不会怪我吧?” “哦?你早料到我会来?这么看来,孙鹏的确是被你抓住了?” 王楠忍不住了,对着吴波喊到:“快把我男人交出来!” 吴波轻轻一笑,“你男人?谁啊?哦!我明白了,就是被李兄派来监视我的那个人吧?他的确在我这里,可是,”他话锋一转,“他监视我,我发现了,自然要把他抓住移交官府,没错吧?为什么要放人呢?李兄如果只是来聊天的,还请坐下喝杯茶,如果是来要人的,哼,”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砸,又把手一拱,“恕难从命!” 这时候,谭克走到桌子面前,“喝茶是吧?来,老娘陪你喝!”说罢,她拿起茶壶,直接把茶壶砸在了吴波脸上。吴波抹了一把脸,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呵呵的,“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噗嗤一笑,“怎么,你以为你能打过我们?” “哈哈,李兄说笑了,我连你一个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打得过六个呢?不过……你派来监视我的人好歹也有些功夫,却还是被我抓住了,李兄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眉头一锁,孙鹏打不过吴波这是我早就看出来的,可三个大活人,一个也没跑成,而且这周围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这就很值得深思了,我怎么也想不出原因,只能问到:“为什么?” 吴波阴险一笑,“因为……他们中了我的毒啊,而且……你们也中了,算算时间,也是时候发作了。”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娘了,你连碰都没碰过我们,怎么给我们下的毒?如果是你这屋里本身就充斥着毒,你也会被毒到吧?”谭克在一旁说到,随后她冲向吴波,挥拳打过去,“给老娘死!”结果她的拳头还没能碰到吴波,就半路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王楠、王回、刘奇、张恩也纷纷倒地,我身上也有一种无力感涌上来,但还是强撑着过去,抬腿想要把吴波踢倒,可身上的无力感让我动作非常的迟缓,我眼睁睁看着之前被我按在地上打的吴波轻而易举地避开我的攻击,又在我身上打了几拳,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撑了一会儿,我终于支撑不住,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此时的我还有一点意识,我虚弱地问吴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吴波把扇一收,俯身贴到我耳边,“刚才那个女的不是说了么,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我的毒,至于为什么我没有被毒嘛……我自己的毒,我怎么可能没有解药呢?”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就只能看着吴波哈哈狂笑,笑够了之后他还往我身上踹了几脚,恶狠狠地说:“这是报你昨天宴席上让我丢面子的仇!”随后他又在我身上疯狂地落脚,我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第十章 农堂堂主不只是农民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周围满是柜子的房间里,我有点晕晕乎乎的,浑身发烫,却冷得很。我捂着脑袋说:“这是哪儿啊?”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这儿是我的药房。” 我向声音的来源看去,看见吴波站在一个阴森森的角落里。吴波又假惺惺地说:“对不起了李兄,我这里地方小,没有专门的监狱,只能委屈你们先在药房里关着了,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谅解。” 我冷哼一声,“你这毒不错,像极了前段时间被你治好的瘟疫。” 吴波仰头哈哈大笑两声,“李兄果然是聪明人,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没错,之前的瘟疫是我弄得,目的就是让所有人把我奉为英雄,然后我在这个地方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你还真敢说,就不怕我出去告诉别人?” 吴波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李兄你就不要说笑了,你觉得就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机会逃出去吗!你呀,还是乖乖待着,然后慢慢,慢慢,痛苦地死去吧!哈哈哈哈……”说完,吴波一甩袖子,离开了药房。 我无力地瘫在地上,对于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办法,只能静静等着我的同伴们醒来。突然又一个声音传来:“是帮主吗?” 我回头一看,发出声音的,正是失踪了半天的孙鹏。在他旁边是他带来的两个暗堂的人,三个人都和我一样中了毒,但所幸都还活着。我向他们靠过去,等他们能够看清我,三人都是一喜,两个暗部的人激动得说:“太好了,帮主,您终于来救我们了!”看来他们都没弄明白现在的状况。我一摊手,“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吴波抓进来的,我也没办法出去。” 两人都是失望地低下了头,孙鹏无力地问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我抬起头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大家伙都醒来,我问问他们有什么办法。”孙鹏点了点头,“唉,也只能这样了。”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吧,张恩第一个醒了过来,我向他描述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张恩表示他也没有办法。慢慢地,大伙都醒了过来,王楠自从醒来之后就抱着孙鹏在那哭,毕竟刚刚分别了半天,我们都理解王楠和孙鹏,就任由他们在旁边上演苦情戏。 我和剩下的人围城一个圈,我又把刚才对张恩说的话对他们重复了一边,他们都表示自己没有办法。这时候王回突然拉住我,“等等,你刚才说,这里是吴波的药房?”我点点头,王回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说这个吴波,把我们关在哪里不好,偏把我们关在药房里。帮主你放心,”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这毒的解药,我会配!”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王回,张恩说到:“王回,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刚才说的话,当真?” 王回仍然笑着,“当然当真,当初吴波到处卖药的时候,我就弄明白了他药里的成分了。” “可当时吴波都是直接卖的药汤,你又是怎么弄明白他药里的成分的呢?”刘奇问到。 王回嘿嘿一笑,“我好歹也是农堂的堂主,又怎么能一点本事都没有呢?当时我偷偷尝了两口帮主的药,就把药的成分完全搞明白了!” 我们皆是一喜,我一拍王回,“那还等什么,快去找药啊!” 王回走向药柜,一边上下翻动,一边念叨着“五味子,陈皮,人参……”等各种药材的名字。不一会儿,王回拿够了全部的药,给我们每人分了一份。 但是吧,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炉子,而这些药材都是生的…… 看着满地的药材,我们都沉默了,刘奇看向我,“现在怎么办?” 谁知谭克直接抓住一把药材,“他娘的,你们一群大男人还让这事难倒了?没有炉子,那就生吃!”说完,她一把把药塞进了嘴里,只嚼了几口就全部咽了下去。 我们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点了一下头,谭克说得对,不就是药是生的吗?我们干咽! 就这样,我们一群人躺在地上,每人手机拿着一把药材往嘴里塞着,张恩和王楠还时不时把嘴一撇。最后,我们八个人硬生生地吃完了所有的药,然后躺在地上默默祈祷生吃药真的管用。你还别说,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还真就没事了,身子也不烫了,头也不晕了,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好了过来。 我们又围成一个圈,我先开口说到,“现在毒是解开了,可等会出去吴波再放毒怎么办?谁有什么办法吗?” 刘奇在一旁说到:“这有何难?我们每人弄一块布,把口鼻捂住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和张恩一起看着刘奇,张恩又阴险地笑了声,我和他对视一眼,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刘奇被我们看得心里发慌,弱弱地问到:“怎……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我邪魅一笑,“你说的当然对,可是……我们没有布啊,所以……只能麻烦提出这个建议的你,为团队做一下贡献了……” …… 没过多久,谭克再次把门踹开,我们一行九个人,都用布块蒙着嘴走出了吴波的药房,其中刘奇还光着上半身。 我们很轻易地就到了吴波家的主堂,吴波正在喝茶,看见我们,直接一口喷了出来,他起身往后一退,指着我们说:“你们……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谭克走过去,抬腿踩在桌子上,摘下布块,拿起茶壶一饮而尽,又把布块重新戴上,向自己一指,“老娘把门踹开的!” 吴波一脸迷惑,他搞不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解开的他的毒。可是他也没时间弄明白了,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向我们一扔,一堆白色粉末被撒出来,我们都捂着口鼻,自然不怕他这粉末。但他却趁着我们视线不好,飞快地跑了出去。 第十一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见吴波逃跑,我们赶忙追上去。但我们都是刚刚解毒,身子还虚弱得狠,一时间竟然追不上他。 我们就这样追赶着吴波,一直到了集市上。吴波一头扎进人群,我们也追上去,匆忙之间撞倒了好几个摊位。前方,吴波慌忙之中撞到了一个人,身子歪了一下,停顿了那么一瞬间。趁着这个当儿,我飞身而起,朝墙上一蹬,借着力量再次向前一冲,终于是一把把吴波按倒在了地上。 吴波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我的同伴们也相继跟了过来,周围的人也开始看起了热闹。我一拳打在吴波脸上,“说!为什么要放毒让全县感染上瘟疫?” 周围的人听到我这话,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什么?我们之前生病都是他的原因?”“呸!亏我还当你是个英雄呢,感情都是算计好的,你想当英雄想疯了吧?”“呜呜呜~我发誓要嫁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吴波却是一改刚才的慌张,嗤笑了一声,“你说我给他们下毒,可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可要去官府告你的!” “你!”我一怒,又要向他打过去。 吴波把胸一挺,“来啊!你还敢在街上杀我不成?” 这时候,张恩突然说到:“你要证据是吧?”我疑惑地看着张恩,之见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一个纸包。他把纸包在吴波眼前晃了晃,“这是我从你的药房里找到的,正是你之前下的毒,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 吴波瞪大眼睛看着张恩手里的纸包,嘴里喃喃着:“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没在药房里放这毒才对……” 张恩阴险地一笑,“哈哈……我诓你的,你的药房里当然没有你给县里下的毒,这包,”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纸包,“只是我随便从你药房里拿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说你也是,所有的药都放在同样的纸包里,你分得清吗?” 我用脚踩住吴波的肚子,“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波无力地躺在地上,想必他也明白自己现在是插翅难逃了。周围的人都大声骂着他,有人还往他的身上丢菜叶、鸡蛋,家里人死于这场大病的人哭着冲向吴波,有人打他的脸,有人踹他的身子,吴波都不管,只是眼里无神地喃喃到:“完了,都完了……”他突然暴起,怒视着我,“凭什么,凭什么!明明都不是什么好鸟,凭什么你是英雄,而我就要遭人唾弃?” 我看着他,平静地对他说:“因为我在做英雄的时候,没有做过对别人不利的事。” 吴波听到我这话,先是一怔,随后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有做过对别人不利的事?”说完他转身对着百姓们,“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你们一直敬仰的英雄,他妈的就是个贼!前几年的盗窃案,都是他做的!” 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吴波又继续对我说:“没想到吧,你和你爹的那些勾当我都一清二楚!我老早就注意到你们两个夜晚出门,回家后带着从别人家里偷来的东西了!亏你还有脸说你没有做过对别人不利的事?你就是个贼!即使你现在光鲜亮丽,你依然是个贼!不仅你是,你爹也是,你祖宗十八代都是……”我终于忍不住,从旁边卖猪肉的地方抄了一把杀猪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吴波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里蹦出最后一个字:“贼……”就“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大喘着气,眼睛里布满血丝,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我,不敢言语。我有些无助的看着他们,想着会不会有人对我说他相信我,可是没有,既然两个英雄中有一个是下毒的人,另一个是个贼,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我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女孩。她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又好像终于鼓起勇气似的问我:“英雄,他说的都是假的吧?玲玲相信你,玲玲的爸爸妈妈对玲玲说,英雄你捉住了山上的土匪,还杀了祸害百姓的坏县长,所以英雄你一定不可能是个贼吧?” 我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小女孩急了,眼泪从她眼睛里涌出来,她哑着嗓子,大声哭了起来,“你说呀!你说你不是贼呀!玲玲相信玲玲一直崇拜的大英雄不是个贼!” 那个肯定的答案却是难以说出口,女孩纯真的大眼睛看着我,让我莫名地感到心痛。明明我以前一直以自己的职业而开心的啊!夜里行窃,白天享受,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对我以前做的事情感到羞愧了呢?我不清楚,只感觉两行眼泪落在脸颊,我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了起来。我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得特别厉害,我终于下定决心,对小女孩说:“是的……我……我是个贼!” 周围瞬间沸腾起来,刚才拿菜叶、鸡蛋扔吴波的人又把目光对准了我。小女孩的妈妈冲上来抱起小女孩就跑,我一看她正是被我在偷东西的时候欣赏过裸体的人之一,心中俞加羞愧。 周围人的动作越来越激进,我跪在地上,向他们磕着头,哭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我就是个混蛋,”我又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我无能,我除了偷东西什么都不会,对不起,对不起……” 逐渐地,我哭得麻木了,脑袋中一阵一阵地想起“嗡嗡”的声音,我的脸上、手上、身上都是尘土、蛋液和吴波的血。百姓们不敢上前打我,毕竟都忌惮我的功夫,慢慢地他们也都累了,一个个离开了这里,有人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见百姓们散开了,张恩等人赶紧跑到我身边,我抬头可怜地看着他们,张恩叹了一口气,“唉!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我点点头,被几人搀着站起来,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第十二章 做慈善真的能洗白,不信你看 我被几人搀扶着回到家中,泪水已经是流尽了,我仍然是哽咽着,但只是干哭。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包括我爹离开的时候。张恩他们想劝劝我,但我累了,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之后我就瘫在了床上。我想睡觉,睡着了这一切就都会忘了,可就是睡不着。我开始回忆我的人生,貌似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人在想做一件事的时候非常容易做不了,现在,我正想反思一下自己,想着想着,却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过了半天,我回忆起来,对了,我是这个清平县的英雄。可这好像又不对,我明明记得我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来着。我苦苦思索,可就是想不起来,可我没有多少时间去想,人是不能一天没有事情做的,这不,有人来叫我了。 张恩端着一碗水走进来,见我醒了,叹一口气,苦着脸轻声对我说:“李兄,喝点水吧。” 我点点头,张恩把水送过来,我接过水来喝一口,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我放下水,问张恩:“我现在有多少财产?” 张恩愣了一下,回答到:“共金二百三十两,银二十万七千八百二十一两,首饰等杂物十箱。” 我点点头,又问:“有多少是我们自己种田和经商赚的?” “只有……三百八十两。” “那么多啊……”我自言自语到,“这些应该够用了吧。”我又转头问张恩,“除了这三百八十两,其他的是属于我们的吗?” 张恩显然不解了,但他还是回答到:“这些都是属于您的。” “不不不……这些不是我的。”我对他说。“不过你要说这些不是我的,它们也没有别的主人了吧……那既然是我的,那就是我想怎么用它们都可以,对吧?” “是的。” 我顿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我们把这些钱财都散给百姓吧。” 张恩震惊道:“你说什么?都散给百姓?” 我点点头,“既然这些是我的,那我想把它们散给百姓,你没有意见吧?” 张恩抹了一把汗,“没……没有,不过,真的要全都散了吗?” 我非常肯定得点点头,“除了我们自己赚的,剩下的都散出去。” 张恩又盯着我看了半天,确定我脑子没出毛病之后,无奈地说:“好吧,我现在就去安排。” 我很高兴,我的兄弟们都还在我身边,用他们的话说,一个以前是贼,一堆以前是土匪,谁也别嫌弃谁,重要的是大家都想重新做人。除了谭克,她认为他们是被逼做土匪的,而我是自愿做贼的,我们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吧,在兄弟们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把我的财产从家里搬到了刑场。反正这地方平时也没人用,我们就暂且征用一下,后来我听说县长大人为这事把看守刑场的几个衙役给赶回家了。 我让兄弟们贴了公告,很快,刑场上聚满了人。我站在刑场上,身后是十几箱的金银首饰。底下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张恩也向我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我把手一压,“大家静一静!”待底下的人静下来,我朝大家拱了拱手,“乡亲们,我李某人,以前的确是个做贼的,可是,我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没偷过穷人家。” 底下一片唏嘘,我没管他们,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可自从我在山上抓住土匪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也在也没想过偷东西了。为了表明我改过自新的决心,我决定,”我一指身后的财宝,“今天,我就把这些钱财,全部散尽!” 底下瞬间炸开了锅,有人不相信,有人激动,也有人嗤之以鼻。 其中有一个汉子喊着:“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相信你吗?我告诉你,你的东西我一点都不会拿,有胆做贼,就要有不被人原谅的准备!” 说实话我当时的确有点担心,担心有很多人像他一样不会原谅我,直到我亲眼看见他从器堂负责的散财点拿了二两碎银。 之前的小女孩挣开她的妈妈跑到我跟前,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蹲下。我蹲到和她的头一样高,她突然抱住我亲了我一口,嘻嘻笑着,“妈妈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以后不要再犯了哦!” 我微笑着点点头,小女孩又亲了我一下,“嘿嘿,娜娜喜欢英雄!”我脸一红,笑着对小女孩说:“我也喜欢娜娜,娜娜要做一个好人,不能像我一样哦!”她点点头,我让她先走,随后开始安排散财。 我让五个堂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设立散财点,见人就给钱,当然,这个县里谁有钱谁没钱,谁穷谁富,谁平时欺压别人,谁待人亲近随和,我都让暗部摸得一清二楚,不同的人给多少钱,我都给规定好了。虽然多多少少有些错误,但大体上还是挺妥当的。我经过器堂散财点的时候,又看见谭克一脚踢开她自己的一个手下,说着“你小子连老娘的位子都敢占”把一锭金子交给了城东头的老乞丐,我正想上去搭话,谭克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大气不敢出,低下头悄悄溜走了。 大家都知道,凡是关系到钱的事情,总会有人闹矛盾,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人为了多拿点钱而和别人闹别扭。我看着百姓们从我的散财点领钱,有人感谢我,有人夸赞我,刚变得开心一点,就有一个兄弟急匆匆地过来找我,他冲到我面前,大喘着气说:“帮主,不好了,有人打起来了!” 我眉头一皱,站起来问他:“别急,怎么回事?” “五福村的王秀才,我们都知道他家境贫寒,又对邻里特别友好,就多给了他一些钱,还把一只手镯给他了,谁知那刘少爷突然冒出来,硬说那手镯是他的,我们呵斥了他几句,结果他非但不悔改,还要打人,兄弟几个有意阻拦他,可他也带了几十个家丁,您再不去,王秀才就要被打死了!” 我蓦地站起来,“岂有此理!”又对这兄弟说,“带我过去!” 第十三章从前有个小反派,他的妈妈非常水灵 我随着他到了农堂的散财点,见几个人正把一个穷酸书生模样的人按在地上打,旁边一个人正指挥他们,而王回带领的农堂的兄弟们被人拦着不能上前帮忙。 我冲上前去,大叫一声“住手!”他们听见我的声音,都停下手来,毕竟我的话在清平县里还算有些分量。 我走到他们跟前,把几个人推开,想必地上这人就是王秀才。旁边指挥的那人我倒是认识,他就是刘少爷,单名一个杰字毕竟我以前光顾过他俩许多次,说实话,他家老太爷的第二十三房小妾是真的水灵。 我盯着刘杰,“刘少爷,在我的地盘闹事,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杰把手中扇子一收,拿鼻孔对着我,“李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没有闹事,只是你的手下要把我家的玉镯送给这穷秀才,你是什么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眉头一皱,这玉镯的确是我从刘杰家里偷来的,要说这事,还真是我的错。可王秀才是个老实人,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犯下的错白挨一顿打。而且这刘杰很显然是来闹事的,不然为什么不打我的人,偏要打无辜的王秀才?我又不能暴力解决问题,那只会让别人更加讨厌我。 没有办法,我向刘杰一弯腰,拱手说到:“刘少爷,偷你家的东西,的确是我的不对,可王秀才是无辜的,何况,您就不怕以后王秀才做了官,回头来报复您?” 刘杰哈哈一笑,“就他,还当官?”说完他蹲下,用扇子碰了碰王秀才的脸,抬头对我说,“你看他这穷酸样,就算他有那本事,他有钱去京城赶考吗?” 这时,王秀才突然咬住刘杰的耳朵,刘杰惨叫一声,几个家丁连忙过去把两人分开,王秀才吐出一口带着血的肉,大喊着:“士可杀不可辱!” 刘杰站起身来,捂着淌血的耳朵,狰狞指着王秀才,“给我打死他!” 不过家丁看我在旁边站着,都不敢上前,刘杰却是疯了一般,指着王秀才,“今天谁把他打死,我就赏谁一百两!” 家丁们听到这话,开始蠢蠢欲动,互相对了一下眼色,终于还是冲了上来,我当即抬脚踢向他们,只几脚,家丁们便全部被踢飞出去。 我看向刘杰,“刘少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有什么都冲我来,只要不牵连别人,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李某人也毫无怨言!” 刘杰怒视着我,我也看着他,半晌过后,刘杰突然怒极而笑,“好,好,好!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不给大英雄一个面子,”他对着家丁把手一挥,“我们走!” 我见他走了,舒出一口气来,转身把王秀才扶起,向他鞠一躬,“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连累了。” 王秀才摆摆手,“李兄在此处散财造福百姓,何错之有?是我运气不好罢了。倒是李兄为我得罪了刘少爷,我王俊心中愧意难当啊!” “哪里哪里,若不是我以前做了不对的事情,也不至于发生今天这种情况,王兄是有大前途之人,不能像我一样落寞至此,”说着,我从桌上拿了一百两银子递给他,“王兄拿着这些银两做盘缠,定要考取个功名回来!” 王俊热泪盈眶,差点给我跪下来,“李兄大恩大德,若我来日飞黄腾达,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我哈哈一笑,“王兄能记得今天的话自然是好,不过我今天散财也不是为了求回报,只是想让大家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王兄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我以后还等你帮我呢!” “那是当然,我家里还有点事,李兄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我侧身给王俊让开路,“王兄请便。” 我笑着送走王俊,感觉浑身都很舒服。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圣人,见到有志气的人就帮一把,只是王俊因为我而受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天还有别的地方有人闹事的,不过我也都一一解决了,其中有一个领过钱又回去领了一遍的,被谭克发现之后,直接挨了谭克一巴掌。 散财整整持续了三天,但我还剩下几千两银子,百姓们大都很自觉,自己领完就不会再领一遍,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被谭克吓到了。虽然现在还不是每个人都原谅我了,但他们既然拿了我的钱,自然不会明着冲我扔菜叶。 我也算是浪子回头了,在这个县里可以滋润地生活,再加上帮派的收入,就算现在退休养老都没有问题。但我还有正事要做,我的素素死得不明不白,这个仇我不能不报。这段时间我算是想明白了,单凭我的力量,是没办法把兄弟们都教成练家子的,毕竟我会的并不是全部可以传给他们的。我又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这个能不能实行,还得看兄弟们的意见。 我又把兄弟们聚集起来,对他们说:“兄弟们,现在我们算是过得安逸了,但是,我老婆一家以及之前死去的兄弟们的仇都还没有报。我有心教你们武功,但我除了会些小偷小摸之外,其他的功夫都是别人传给我的,说白了,没有我师父的同意,这些东西我都不能教给你们。为了让你们全都学会武功来对付高泽,我有心让你们去外面闯荡,加入其他的武学门派,待到学成之后,再谈报仇的事情。现在,愿意这样做留下来,稍后我会和你们商量具体的做法,不愿意的,可以继续留在清平县过日子,我不阻拦,你们自便。” 很快,兄弟们分成了两波,一波是愿意留下的,我让他们每人领了一百两银子,留在清平县继续发展,看好我们的老本;剩下的就是愿意出去学习一技之长的,我很高兴我的五个堂主都在这里边,张恩也加入了出去学习的行列,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想学点功夫傍身用。” 我点点头,“器堂的人,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给帮里的每个人打造一个令牌,令牌正面刻上‘九州会’三个字,背面刻一条龙。出去的兄弟,可以发展其他人加入我们,凡事加入我们的人,都可以按照令牌的样子去铁匠铺再打造一个令牌,以后弟兄们在外面,凡事看见有我们令牌的人,就要互相帮助,明白了吗?” “明白!”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半个月后,在安排完一切事项之后,我和我的兄弟们分开,各奔东西。 十几年后,当人们谈及九州会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它是因为帮主太无能,教不了东西而发展成为了江湖第一的帮派。 第十四章 君子没来报仇,他家长来了 兄弟们都走了,县里只留下我和二十几人。我自然是不用出去学别家功夫的,两位师父教我的我都还没有全部融会贯通呢。我呢,每天也没别的事情做,除了练练功,就是出去闲逛,这貌似让我成了一个闲人。 很长时间里,我都过着这样的生活,这期间我做的唯一一件稍微有点意思的就是和刘少爷打了场官司。一开始县太爷是向着刘少爷的,当然,那是在我把刀从背后抽出来之前。 大概过了半年吧,我正在上闲逛,一个商堂的兄弟突然把我拉住,“帮主,您怎么还在这儿闲逛?吴波的同门师弟来找他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您杀了吴波,整个天农宗都会来追杀你的!” 我眉头一皱,“吴波的师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刚才走在街上,看见有个陌生面孔,逢人就打听吴波的消息。百姓们都担心惹火上身,没人愿意回答他。他问到我的时候,我告诉他吴波外出采药,一时半会回不来,顺便套出了他的身份。他倒没说他是天农宗的人,只说他随师父到这里做些事情,因为没有地方落脚,便想到了吴波。” 我点点头,“先不要急,既然你和他说吴波出去了,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我们去找暗堂的兄弟,让他们暗中查探,如果他没发现吴波死了,那就任由他去,但如果他知道了,”我眼神一凛,“那我们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暗堂这半年来一直跟着我学轻功,他们现在进行一些跟踪之类的任务已经很难被人发现了。同时暗堂也是留下人最多的一个分堂,毕竟他们需要学的正好是我可以教的。我和那个兄弟到了暗堂,暗堂现在的临时堂主叫崔大为,已经四十多了,本来我想选个年轻点的做暗堂堂主的,毕竟这活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但崔大为有一个绝活,就是能听见百米之内的所有声音,于是我就把暗堂堂主的位子交给他了。我找的崔大为,让他去监视吴波的师弟。没过多久,崔大为回来了,告诉我吴波的师弟已经和另一个人走了,期间并没有提起过我。 我暗松一口气,看来那人到底也没知道我把吴波杀了。我又过上了以前的生活,每天教兄弟们练练,逛逛街,直到我被二十几个人堵在了街上。 一个看上去就是领头的老头先开口说话了,“李大侠,久仰久仰。” 我冷哼一声,“要做什么尽管说,就不要假惺惺的了。” 老头仰头哈哈一笑,“李大侠果然爽快,老夫天农宗程坤,今天来见李大侠,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我那无能的徒儿,可是你杀的?” “原来是为这事啊,吴波的确是我杀的,怎么,你要为他报仇?” “报仇倒说不上,天农宗向来不顾及宗门情分,但天农宗的面子,我们总是得要的,所以,还请李大侠赏个面子,让我们取了你的性命,好回去跟宗主交差。” “想取我的性命?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冲向程坤,向他挥出一拳,程坤一抬手,就把我的手死死抓住。旁边的二十几个天农宗的人一股脑地冲向我,眼看就要打到我身上,我发动缩骨功,把手从程坤手里挣脱出来,抬腿把离我最近的那人踢开后,向后退去。程坤反应却是很快,见我想要逃跑,急忙追上,他的身法很快,我刚退后几步,就被他抓住了肩膀。 我抬头看着程坤,他笑了笑,“功夫不错,可惜年头太短了。”随后一掌拍向我的胸口。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想要拦住他,可惜肩膀被他抓着,左手使不上劲,被他连带着我的手拍在了胸口上。 我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紧接着又被程坤打了好几下。我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使出慧觉师父教我的防御招式“不动佛”,站在原地不动,脚已经牢牢扎在了地上,程坤我看样子是打不过的,于是用了“不动佛”的第三招,用身体硬抗程坤的攻击,只和其他二十几个喽啰打。不多时,二十几个喽啰全部被我打倒在地上,我也是浑身伤痕累累,几乎到了倒下的边缘。可毕竟我是一个被二十多个人打,他们是二十多个打我一个,我是动不了了,他们顶多捂着肚子叫一会就能起来了,程坤还毫发无损呢。 我正思索着怎么逃出这个险境,程坤突然停下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不动佛?我说呢,吴波虽然功夫不强,但他可是用毒的天才,你能杀了他,看来就是凭了这百毒不侵的不动佛了。” 天地良心!我压根不知道不动佛百毒不侵,我当时是靠解药破的吴波的毒啊!不过我还是一挺胸口(痛死我了),“对,吴波就是死于我这不动佛!” “哦?看来你是承认,你是慧觉的徒弟喽?” 我的心猛地一颤,他认识慧觉师父!看他这凶恶的样子,显然不是慧觉师父的朋友,那就只能是仇人了。我摇摇头,“我不认识什么慧觉。” “不认识?你觉得我会信吗?”他抓住我的衣襟,脸靠近我,“慧觉在哪儿?” 我毅然决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看来你是死鸭子嘴硬了!来人,给我把他抓回去,慢慢审问!” “是!”几个喽啰应声靠近我,把我押住就要走。这时,崔大为带着剩下的兄弟们赶了过来,见我被抓住,冲程坤他们喊到:“放开帮主!”随后拿着武器冲向这群人。我用尽全部力气冲他们喊:“别来,你们打不过他们的!”可崔大为他们压根不听,依然向这边冲着。 “不自量力!”程坤说到,随后飞身向前,和我的兄弟们打在了一起,仅仅十息的时间,我的兄弟们就全部被打趴下,不能动弹。 程坤把我的兄弟们打倒,冷哼一声,又转身对着天农宗的人说:“老规矩。” “是!” 第十五章 这事怕只有变态才会做 当时的场景,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谓天农宗的老规矩,就是不留活口。 我亲眼看着天农宗的人走到我的兄弟们身边,拿刀把他们每个人都捅了一遍,随后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我的兄弟们都断了气才把我带走。 我一路嘶吼着,哭泣着,可都无济于事。天农宗的人貌似很享受别人的痛苦,他们都笑吟吟地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想过把我打晕或者堵住我的嘴,就这么任由我大哭大叫。他们没有打晕我,但我受了伤,再加上心里的痛苦,我倒是自己哭晕了过去。 我被人用冷水泼醒,抬头看见程坤正坐在我的对面,就这么笑着看我,我向前扑过去,想要打他,但我被牢牢绑在了柱子上,我没能碰到程坤,反倒是我的身子被绳子勒得生疼。 我恶狠狠地瞪着程坤,“你到底想怎样?” 他把手一摊,“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慧觉和王天华在哪,我就让你死个痛快,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丢进蛇窟里,让你活活被折磨死!” “你休想!”我向他吐了一口血唾沫。 程坤脸一偏,躲了过去,“看来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来人!” 几个人应声进来,程坤对那几个人说到:“把他带到蛇窟。” 他们把我押着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口井旁边,想必这就是蛇窟了。程坤拽着我的头发到了蛇窟前,把我的头按到蛇窟上方,里面很黑,但我可以看见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 程坤在我身后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要杀要剐随你,我是不会说的!” 听了我的话,程坤直接把我推了进去。 我跌了下去,这蛇窟很深,但底下全都是蛇,我并没有摔死。我刚一落下,就感觉到一阵阴森,我身下的蛇被我压死了很多,想必天农宗也不会在乎这些。身子下面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传出,吸引了周围的蛇,它们全都飞快向我爬来,很快就有几条蛇咬到了我,我尽力抵挡,但奈何它们数量很多,我实在忍不住疼痛,叫了出来。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他也是浑身都是蛇,可他一点也没表现出痛苦的样子,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他喊到:“救我!” 他把一个很大的布袋扔向我,“呐,把里边的东西涂满全身。” 我也没工夫管他说的可不可信,赶紧抓起布袋,就要往身上倒,那人赶紧制止我,“哎哎哎,省着点用,以后还得用呢!” 我听了他的话,用手抓住一把布袋里的东西,飞快地抹遍全身,果然,之前咬在我身上的蛇的身体都开始腐烂,剩下的蛇也都不敢靠近我了。 我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地上,对着那人虚弱地说了声:“喂,谢了。”: 他摆摆手,“小意思,举手之劳。” “话说,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管用?”我指着布袋问他。 他嘿嘿一笑,“这是我养的神兽每天吸收天地精华所诞生之物。” “神兽!”我一惊,“这世上当真有神兽?你这神兽,叫什么名字?” “哈哈,骗你的哪有什么神兽,我说的神兽指的是鹅。” “那这些?” “鹅粪。” 我:“……算了,鹅粪就鹅粪吧,保命要紧。我叫李搬,敢问阁下大名?” “不敢,鄙人姓张,单名一个石字。李兄这是,惹到了天农宗?” 我点点头,“杀了天农宗的一个人,被他们抓到这儿来了。张兄呢,又是怎么来这的?” “嘿嘿,我听说天农宗的蛇数量多,毒性又强,就偷偷来这儿,借他们的蛇练练功。” “等等,你说……毒性强?”我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口,突然感觉一阵胸闷,浑身也都麻了起来,我双目圆瞪,颤抖着说:“救……我……” 张石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你还当真了,放心吧,天农宗的蛇在出蛇窟之前都是无毒的,他们在用到这些蛇的时候,会根据情况的不同,往蛇牙上抹不同的毒。” 我当即没有了中毒的感觉,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话说,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张石一摆手,“我既然进来了,就有出去的办法,我们先在这里待几天,我这有带的口粮,等我练完我们再出去。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让这蛇咬你两口,这些蛇虽然凶猛,但它们杀伤力比较小,对炼体有极大的帮助。” 我跟着张石在蛇窟里住了下来,平时吃的都是他带的口粮,没有筷子,我就用带着鹅粪的手拿了吃,也顾不得有没有味道。天农宗的人每天都会往蛇窟里投些生肉喂蛇,我们就和蛇抢肉吃,你别说,生肉的口感是真好,滑滑的,带着一丝腥味。过了两三天,我尝试着撸起袖子,让蛇咬我的胳膊,被咬破之后抹上张石专门带的药膏,不到半个时辰伤口就会愈合,然后我就让蛇再咬我一次,十天之后,这些蛇已经咬不动我的胳膊了。慢慢地,我开始让蛇咬我身上其他的地方,到后来,我和张石干脆扒光衣服,在头上和下面(大家都懂)抹上鹅粪,任由这些蛇咬我们,时间长了,我竟然开始享受起来。 时间久了,我也就不再刻意去计算时间,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张石对我说可以出去了,但我有些疑惑,这蛇窟的壁虽然不是光滑的,但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这些天来张石的东西我也都见过了,他貌似并没有可以帮助我们爬上去的工具。我把心里的疑惑告诉了张石,张石神秘地笑了笑,说到:“山人自有妙计。” 说罢,他伸手抓住两只蛇,让它们首尾相接,像系绳子一样打了个死结,然后他又抓住其他的蛇,重复这个过程。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操作,不到一个时辰,一根由将近一百条蛇做成的“绳子”出现在了我面前。张石把“绳子”的一头递给我,“我现在把你扔上去,然后你用这玩意把我拽上去,明白了?” 我点点头,张石抓住我,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力气,也没感觉他多费力,我就被他扔了上去,到蛇窟口的时候,我抓住井沿防止自己摔死,随后一用力,就成功爬了上去。我又转过身,把张石拉了上来,我总算知道我在蛇窟里待了多长时间了,我被抓进来的时候还是夏天,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注:本小说纯属虚构,本章内的行为还请千万不要模仿? 第十六章 搜刮天农宗分部 我把张石拉上来,张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呦,春天了。”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这些蛇竟然没有冬眠。” 张石笑了笑,“不管他们用的什么法子,这些蛇他们以后用不上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从衣服里掏出两块打火石(我严重怀疑张石的衣服里能装一屋子的东西),又拿出之前装鹅粪的布袋,把布袋点着扔进了蛇窟里。没多久,就有烟飘了上来,我能在蛇窟口看见那些蛇在挣扎,我回过头去,看见张石对着两块打火石发愣。 “怎么了?”我问他。 张石抬起头来,“我真是太笨了,我有打火石,咱该在底下吃烤蛇肉来着,再不济也不至于吃生肉吧?” 我一扶额,“算了,都出来了就别说那些了,趁天农宗的人还没过来,我们快走吧!” “走?那可不行。”张石说到,“我跟你说啊,这个小分部里面,就五十来个人,还都不是很强,之前你说的那个程坤,做完任务早就回总部了,就算他没走,以你现在的身体强度,站着不动他也不能伤你分毫。而且,你别看这地方小,天农宗可是富得很!” 我听了他的话,和他相视一笑,“所以……” 张石清了清嗓子,挺直身板,一本正经地说:“天农宗一众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你我都是心存正义之人,不可对天农宗的丑恶行为坐视不理,今日,就是我俩替天行道之时!” 我和张石就在蛇窟旁等着,没多久,天农宗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赶了过来。有人认出了我,惊恐地指着我,“你……你还活着?” 我看向他,“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是谁?”一个胡子拉碴的人问他。 “回部长,他就是半年前因为杀了我们天农宗的人,被我们扔进蛇窟的那个!” 那人转头看着我,“进了蛇窟还没死掉,你还挺有本事的,我们的蛇窟,是你们烧的?” “就是我们,怎么了?不服?” 这人怒极而笑,“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来!”说罢,他一马当先,向我攻来,剩下的天农宗的人也都冲向我和张石。 正如张石所说,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强,这个部长还没接我两招,就吐血倒在了地上,其他和我打斗的人也都很快被我击倒。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张石和别人打斗,他的招数很奇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招都会不偏不倚地打中人的裆部。不多久,和我打斗的人要么捂着肚子在地上叫,要么直接倒地不起,而和张石打的毫无例外,全部捂着当疯狂地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这些人怎么处理?”我问张石。 张石想了想,“这不是有现成的火吗?咱把他们都扔蛇窟里,咋样?” “那就来吧!” 我和张石行动起来,把天农宗的人一个个扔下蛇窟,最后剩下那个部长,张石过去把他叫醒,我们俩蹲在他身边,他一醒来,张石就问他:“说,宝库在哪?” “不知道!”他把头一摆,闭上眼睛,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张石边笑边点头,“不知道是吧?”他站起身来,一脚踹在那人的裆部,“知不知道?”紧接着又是一脚,“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他马上妥协了,“宝库就在大堂底下的密室里,我带你们去!’’ “不用了,”张石一笑,“你呢,还是乖乖就在这里,陪你的手下们吧!”说完,他拖住那人,把他扔进了蛇窟。随后对我说:“走吧,我们去大堂看看。” 我和他到了这个分部的大堂,分头寻找密室的入口,张石看来是没少干过这种事,没多久他就通过转一个花瓶打开了密室门。我和他走进去,果然里面有不少的财宝,我和张石到外面雇了匹马,把这些财宝拉到了张石的住处。 得道财宝,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顿好的——我们已经吃了半年生肉了。这里已经出了清平县的范围,叫做建存县。张石带我到了县城,我本以为他会带我到个酒馆啥的,结果他领着我直奔胭脂楼——本县最大的妓院。 之前说过,我有时候干一票大的,就会去妓院放松一下,但自从我和素素相处之后,我就再没来过这种地方,现在一到胭脂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咱说实话,我不算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一群女的围着我要我和她们进行“交易”,我还真有点忍不住,可素素的仇还没报,我就出来嫖,我心里还真有点过不去。如果素素不是被杀的话,一年过去了,我就算再娶一个也不会对不起她,但她偏偏是被人杀死的,她的仇不报,在我心里始终是个结。我强忍住,一双眼睛只盯着桌上的饭菜,完全不去看周围的女子,我只能这样,不然我实在忍不住。张石就不同了,他就好像十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对着那些女的上下其手,嘴里还嚼着鸡腿就往人脸上亲,让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蛇窟里那个稳重的男人。他见我只吃饭,对我说:“哎哎哎,来妓院光吃饭怎么行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不好这口。” “男人还有不好这口的?”他淫笑着看着我,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看,是这几个不合你的胃口吧?我这就让老鸨再叫别的姑娘进来!”说罢,他起身就往门口走去,刚一打开门,一柄小刀直冲他的面门飞来,他闪身一躲,刀子插在了地板上。 “他妈的,什么人敢冲你张大爷扔刀子?”张石冲门外大喊到。 “是小爷我!”楼对面有人回答到,我跟到门口,看见对面一个阔少打扮的人冲我们笑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一看就都是那种纨绔子弟。张石一怒,“你妈的,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冲我扔刀子干嘛?” 那人也是个会武功的,他起身施展轻功从对面飞过来,“我听老鸨说,青鸢姑娘在你屋里?” 第十七章 张石与花满 张石一听这话乐了,“嘿,我当是什么玩意呢,感情是来和老子抢女人的。青鸢姑娘的确在我屋里,你想怎样?” “呵,看来你还不懂这里的规矩,青鸢是我看中的,我不在的时候,怎么玩随便你,可我要是在呢,”那人拍了拍张石的肩膀,轻声说到,“我不管你是不是正玩得尽兴,青鸢必须到我屋里来!”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可不行!”屋里一女子走出来,对张石说到,这女子正是青鸢。她嫣然一笑,“对不起了张公子,花爷来了,我就不能陪您了,这也不是针对您,只是花爷对我很好,花爷一来我就得陪他,向来如此,还请张公子见谅!” 张石气得摆摆手,“滚吧滚吧!” 青鸢一喜,对张石行礼到:“多谢公子!”随后跟那人走了,那人走的时候还回头轻蔑地看了看张石。 张石气愤地坐回去,一捶桌子,“妈的,玩都不能好好玩!”我安慰他到:“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里还缺女人?你消消气,大不了再叫别的呗!” 张石深呼吸两下,拉住旁边的一个女子,问到:“刚才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和这青鸢又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这个嘛,是这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公子想听,奴家当然愿意告知,不过……”她向张石比了比手,张石打怀里掏出五十两交给她,“你说。” 她笑着从张石手里接过银子,“好说,好说!那人啊,叫花满,是县里有名的公子哥,家里做药材生意的。花公子呢,打小被人娇生惯养,性情自然刚猛了些,但花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总是开仓放粮,看谁家有些难处也会接济。花公子至今没有婚娶,总爱来咱们胭脂楼逛逛,但他这人奇怪得很,来了之后不要别人,偏要那青鸢陪。” 张石点点头,“看他还算是个好人,我便不和他计较了。来!咱继续玩咱们的!” 我和张石又在胭脂楼里玩了有几个时辰,到快入夜了才离开,张石喝得醉醺醺的,我正要带他一起回他家,张石却拉住了我,“怎……怎么?这就走了?今儿个我受了气,这仇不得报回去?” “你不是说看他是个好人,放过他了吗?” 张石嘿嘿一笑,“他是好人,我又不是,这口气我要憋在心里,还不得憋死?” 我一摊手,“那你想要怎样?” 张石已经醉得自己站不住了,他一直胳膊揽着我,身体摇摇晃晃地,“我……我自然有办法,走,我们去买笔!”说完,拉着我就走向着夜市走去。 我和张石买了笔、墨和砚,张石又在夜市上打听了花府的地址,硬拉着我到了花府。到了花府,张石拉着我就要翻墙。我急忙拉住他,“哎哎哎,你要干嘛?” 张石回过头来,像个傻子似的对我笑了笑,“我爬进去好报复他啊。” 我一捂脸,“我真是服了你了,这才啥时候,里面的人都还没睡呢,你进去找死啊?” 张石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他下来蹲在墙边,“那我们就在这等着。” 我见拗不过他,只能无奈摇摇头,陪他在墙边蹲着。我们就这么蹲着,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石碰了碰我,“哎!差不多了吧?” 我抬头看看月亮,“午夜了,花府里的人应该都睡了。” “好嘞,走!”张石说着就要往墙上爬,他仍然醉着,怎么也爬不上去,只好扭头对我说:“你推我一把。”我叹口气,把他推了上去,随后也一个腾空翻进了院子里。我们很快找到了花满的卧室(注:古代院子里谁住哪个房间都是固定的,要找某个人的卧室还是很容易的),张石推了推门,没推开。这可难不倒我,毕竟是老本行,我让张石闪到一边,拿出一把刀来,把刀插进门缝,很快便把门打开。我和张石点亮一根蜡烛,往床上一照,果然床上躺着的正是花满。 张石嘿嘿一笑,“对,就是这孙子了,看我怎么整他!”随后打怀里掏出笔、墨、砚来,放在桌子上,开始磨墨。磨好墨后,张石拿笔蘸了墨,走到床边,在花满的额头上画了一只王八。画完后,张石装模做样地看了看,对我说到:“这王八还缺点啥。”我过去看了看,“啥也不缺啊。”张石摇摇头,“看好了!”随后在王八的后肢中间添了一道线,一直画到花满嘴边,这下连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石淫笑着,又轻轻地把花满的被子掀开,自言自语到:“画都画了,索性给他全身都添点东西吧!”说罢就把花满的衣服解开,在他的胸上作画。画了一会,又回头看着我,“这等好玩的事情,不能只我一个人享受,来来来,你也给他画两笔!”看张石画了这么久。我早就手痒了,把笔接过,在花满的脸上、胸口乱画一通。 我们就这样把花满的身体当成画纸,尽情地放飞自我,一会画个王八,一会画只土狗,一会又画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没多久,花满的全身都布满了我俩的“杰作”,就连那玩意也被张石整个涂黑了。张石仍觉得不过瘾,又拿过桌子上花满的酒壶,把里边的酒喝光,朝里边撒了一泡尿,又把壶递给我,我也是玩得忘情了接过壶脱了裤子就往里边尿。张石已经完全玩疯了,再加上喝醉了,我一尿完他就抢过壶去,走到花满旁边就往他嘴里倒。花满刚被灌了两口就被呛醒了,咳嗽着睁开眼,正好和张石四目相对,张石当场就愣住了,花满咂咂嘴,感觉到嘴里有尿骚味,又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墨水,当即叫了出来。我赶紧一把抓住张石,带着他就往外跑。 花满的叫声弄醒了全院的人,一个个屋亮起了灯,我和张石刚跑到院子里,就有一群人出来把我们围住,我们现在是进退两难了。 第十八章 画了就是好兄弟 我们被包围住,周围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花满从屋里冲出来,指着我们:“给我打!”我问张石:“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张石刚又喝了一点酒,迷迷糊糊地吐出几个字:“打……打……当然要打……”然后头一歪,直接靠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花家的家丁此时都已经到了我身边,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放下张石和他们开打。这些家丁自然是打不过我的,都是一招撂倒,有些力气大或者练过的,也就是多给他一拳的事。花满见家丁打不过我,大喊一声“让开!”随后冲到我旁边,从我侧面竖掌劈向我。我腾空而起躲过他这一掌,又在半空中抓住他的手一拉,花满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花满虽然被我打败了,但我心里清楚,这事按说谁都没错,花满又不是恶人,我也不能杀了他解决这事,于是对他说:“我说,我们是在你身上画了些东西,但那也是你先和我们抢女人的,也算是扯平了。要我说啊,这事就这样算了,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不可能!我花满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耻辱!” 我无奈摇摇头,“那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花满想了想,“除非……你们也让我画!” 我松开花满,眼珠子一转,“可以,不过呢,我和你无怨无仇,今天也只是陪我兄弟来的,并没有在你身上画。” “此话当真?” 我努力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当然!我李某人向来敢作敢当,说没画就是没画,你要报仇找他就可以了,我不阻挠你。” 花满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我的话的可信度,我强忍住不笑,他到底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转身对家丁们说到:“去拿笔来。”一个家丁向着某个房间走去,大概是书房。我突然叫住他,“哎,给我也拿一支!”那家丁看向花满,花满点点头,他才继续向书房走去。 不一会儿,家丁带了笔和磨好的墨来,先把一支笔递给花满,正犹豫要不要把笔给我的时候,我把笔一把抢过。 花满走到张石旁边开始画起来,我嘻嘻笑着,也走过去。花满看了看我,我向他一笑,也在张石身上添了一笔。花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低下头继续画了起来。就这样,我,张石的朋友;花满,张石的仇人,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把张石的身体当画纸,在他身上乱涂乱画,有时候我俩甚至会抬起头来相对一笑,到最后我俩干脆不再各画各的,同一个东西,我添一笔,他添一笔,画完之后,我俩搂着彼此的脖子大笑了起来,把身后的家丁都搞懵了。 笑了半天,花满一捅我,“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搬。” 花满一惊,“可是杀了清平县令的那个李搬?” “哦,你认识我?” “那当然,你在清平县的事迹,可是在周围的几个县都传遍了,你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突然跪了下来,“我花满一直很崇拜李大侠,今日幸得相见,愿拜李大侠为师,还请李大侠收下在下!” 我一皱眉,“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我实在是不能收你为徒,我的功夫都是跟我两个师父学的,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不敢轻易传功与你。” “那你的两位师父在哪?我去求他们答应。” 我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你还是赶快起来吧!” 花满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了,我怕是与你这一身功夫无缘了,不过师徒做不成,花某人愿与你结为异性兄弟,你可愿意?” 我思索了一下,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算是多条道路,但我和这花满刚刚认识,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为人,要我和他结拜我却是不愿意的,我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了过去。花满仍是不死心,要留我过夜,我指了指张石,“他可还与你有仇,过夜还是算了,我得把他带回去,想办法把他劝开再说。”花满无奈,只能点点头,让我把张石带走了。 我把张石带回住处,趁他还没醒,烧些热水把他身上的墨迹擦掉一些,没办法,如果我直接给他洗个澡,很容易把他激醒。不过这样就已经够了,等他醒来我可以告诉他那是他不小心自己蹭上的。待第二天张石醒来,我告诉他花满并没有计较这件事,还和我做了朋友,张石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我装得很像,他完全没有看出什么来,只能作罢。 我在清平县已经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亲人和兄弟都已经不在那里,便住在了张石家。别看张石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对我是真如亲兄弟一般。我俩平时就一起练功,他练武的时间比我长,常常指导我练武的方法。就是晚上有些难熬,张石几乎每天都会带个女人回家,我自己在房里,听着张石那边传来的声音,心里直发痒。花满也常来找我们,他真是个爱武之人,见张石功夫也很好,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缠着张石要他教自己武功。这期间,我们谁也没有提结拜的事情。 这天,我们正在院子里练功,突然远处传来人喊救命的声音,我们走出院子一看,只见一人在前边跑着,后面一人紧追不舍。我和张石不想多管闲事,花满要冲过去帮忙,张石拉住他,对他“嘘”了一声,“你管这闲事干嘛?” 花满不满地看着我俩,“旁人有难,我们怎能坐视不理?李兄你不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吗?就这样见死不救?你们不救,我可要救!”说罢便挣开张石的手想要往外冲。我又拉住他,对他说,“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万一被追的是个十恶不赦的,追他那人要替天行道呢?” 花满被我一句话憋住了,再不谈救人的事。但张石这住处确实选的不好,方圆几里就这一家,那人不往这跑往哪跑?救命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很快到了门口,那人很急地敲着门,虚弱地说:“救我……救我……” 都知道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是会爆发的,我们听见在后面追的那人的脚步声逐渐近了的时候,被追那人竟然把张石家的门给推开了。我们一惊,抬头看向他们,我的目光正好与后面追着那人的目光像对,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们说到:“天农宗办事,闲人退避!” 第十九章 我严重怀疑我师父有什么瞒着我 这世上总有些人,因为多说一句话而碰上麻烦。 就比如说某个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去追杀别人的人,就因为说了一句“天农宗办事,闲人退避”,让我一拳给打趴下了。 我想这世上但凡有点势力的坏人可能都没有脑子,就在这四对一的情况下,他还要挟我们到:“敢惹我天农宗的人,你们怕是不想活了!你们还是不要乱管闲事,否则,天农宗将全力追杀你们!” 您想想,这事要搁你身上你能忍吗?反正我是忍不了。我当时就从旁边抽过一把刀子,对准他的胸口就捅去。那人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连忙叫着:“别,别,饶命啊!” “扑哧!”刀子入肉的声音传来,我那一刀不偏不倚地插进了他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想必他到了地府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他又在地上挣扎了一会,最后白眼一翻,死了。 我看向被追那人,他浑身都是伤痕,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我用脚碰了碰他,“喂,你是谁,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那人向我一拱手:“小人孔末,做的是挖人祖坟的行当,前段时间,小人从墓里得了一样好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就是这本《天洪拳法》。我呢,练武没用,就指着盗墓的本事过活就足够,于是向外界告知了这事,想着卖个好价钱。可那天农宗的真不是人,又想要这书,又不愿意给钱,我不同意,他们就要杀了我,想要杀人夺宝。我费了好大的力气逃了出来,他们便派这人来追杀我。” “你是说,还有天农宗的人在这附近?” 他点点头,“是的,他们足有十几人呢!” 我眼神变得锋利,对他说:“带我去找他们。” “啥?”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带,我,去,找,天,农,宗,的,人!” 花满在一旁拉住我,“你找天农宗的人干什么?” 张石拍了拍花满的肩膀,“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指了指我,“他啊,和天农宗的人有仇,之前天农宗杀了他二十多个兄弟,还把他关进蛇窟里,所以啊,他听到天农宗,血就沸腾了呗!” 花满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去,帮李兄报仇!” 我没想到花满是如此讲义气的人,我激动地看了看他,“好!我果然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既然你愿意帮忙,那我们就出发!” “好!” “哎哎哎,你们干嘛去?”张石叫住我们,“你看他那个样子,”他指了指孔末,“像是有力气带我们去的人吗?你们俩啊,一个愣头青,一个让仇恨冲昏了头脑,好歹先给他找个大夫看看,让他吃顿饭再走啊!” 我一拍脑门,“对对对,走,我们去请大夫去!” 花满在一旁说到,“大夫就不用叫了,别忘了我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这点小伤该用什么药我还是知道的。碰巧我身上就有治外伤的药,”他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喂给孔末,说到:“接下来在他的伤口上抹些酒消毒,我看他伤的也不重,我这颗药下去,让他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把孔末搬到床上,在他的伤口处抹了些酒,这让他疼得醒了过来。果然如花满所说,孔末走路完全没有问题。我们一起吃了饭,饭桌上我对孔末说:“吃完饭就带我们去找天农宗的人吧。”孔末点点头,“恩人要我带路,我自当听从。并且,孔末愿将这《天洪拳法》赠与恩人,以报恩人救命之恩。” 我接过《天洪拳法》,对孔末说:“这书对我的确有用,不过天农宗与我本就有仇,救你也只是举手之劳,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待我们杀了天农宗的那些人回来,你拿一千两银子走吧。” “哎,恩人不用如此,这书是我自愿赠给恩人的。” 张石大大咧咧地说:“给你你就拿着,好歹这功法也是你用命换来的,我们也不是差那点钱的人。” 孔末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完饭,孔末带我们上路了,不过一个时辰,我们到了一块空地,十几个人正坐在那里烤一只羊。其中一人正发着牢骚:“这马东怎么回事,那么久还没把那小子抓回来?” 我走向他们,“你们的同伙怕是回不来了,因为,他已经被我杀了!” 那群人站起来警惕地看着我,其中一个拿刀指着我,“你是谁,为何杀我天农宗的人?” 我轻蔑地看着他们,表情一狠,“来杀你们的人!”我不再废话,对身后喊一声:“上!”随后冲向天农宗的人,张石和花满也不再隐藏,都拿着各自的武器陪我一起上了。 我最先和天农宗的人交上了手,三个人一起围攻我,我左右招架,很快把他们打败。张石和花满也都分到了几个对手,张石完全不惧他们,花满却是有些吃力。我放倒身旁三人之后,立马过去帮花满,一腿横扫过去便绊倒两人,又拉了花满一把,躲过另一个人的攻击。三两下解决掉他们后,张石那边却又出了个棘手的家伙,在失去同伴的情况下,竟和张石战了个不相上下!好在其他人都被我和花满打倒了,我俩赶紧过去帮张石对付那人,这下三人夹攻一人,那人很快就处于下风,见敌不过我们,他大吼一声,爆发了全身的力气,打出一招很快的拳法,与我们拼死相抗。张石和花满连忙抵挡,我却愣在了原地,被他一拳打中腹部,后退了几步。 我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继续帮忙,几招过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被我们三人同时打中胸口,吐了一口血倒了下去。我踩住他的胸口,“你刚才那招是我师父的招式,快说,你跟谁学的?” 那人挣扎着抬起头来,“我的功夫都是在天农宗学的,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 我看着他的眼睛,完全没看出撒谎的痕迹,我突然想起程坤认识我的两位师父,忙又问他:“那王天华和你们天农宗有什么关系?”他呵呵一笑,“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没门!”说罢一咬自己的舌头,我赶忙掰开他的嘴,但已经晚了,他的舌头已经断成了两截,很快他浑身一挺,死了。 第二十章 妓院是个打架的好地方 我怔怔地看着那人,我实在是搞不明白,王天华师父的招式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天农宗的人身上?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那就是师父教我的。我转身叫住张石和花满,对他说:“我现在打一套拳法,你们看看和刚才他用的是同一套拳法吗?”在得到两人的同意之后,我左右手快速出拳,很快将这套拳法打完。 “是吗?” 张石点了点头,“我可以确定,你们用的是同一种拳法。” 我仰起头来,叹了口气,“唉,我们先走吧。” 我们回到张石家中,给了孔末一千两银子,把他送走了。我们练完功,花满说到:“今天我们都累了,要不,去城里放松放松?” 张石与他目光相对,两人同时淫笑着,张石回答到:“好啊,正巧我们也有很久没去城里了,家里也该添些东西了,”他又朝我一抬头,“你说呢?” 我点点头,“家里吃的确实不太够了,我们去城里一趟吧。” 我信了他们的邪! 两个色鬼投胎的,进了城就直奔胭脂楼去了,哪有半点要买东西的样子?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们又到了胭脂楼。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古妓院多出事。不是说妓院建的地儿风水不好,只是妓院里有许多放荡的富家子弟,你目中无人,我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事来。这不,我们刚到胭脂楼,就见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里面传出打斗的声音。我看现在不是进去玩的时候,对他们说:“这里既然正有人打斗,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先不要进去了。” 张石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先走吧。” 花满却没有往回走的意思,我们一起看向他,花满说到:“青鸢还在里面,不管里面出了什么事,我都要进去保护她。”说罢,花满就要朝里走。我和张石知道青鸢对花满很重要,只好跟了上去。 我们进到里面,只见一群人正混战在一起,其中一人见我们进来,飞快地冲向花满,抱住花满的腿喊到:“大哥,你可算来了,弟弟我差点就死在这了!” 那些人看到这个情况都停下了手,其中一个穿着墨色衣服的人对我们轻轻一笑,“怎么?你脑子被打坏了?你觉得就凭这三个人能打得过我们吗?” 花满怒视着他,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哥,哥几个今儿正要来玩呢,突然听见楼上传来青鸢姑娘的呼救声,我们当即上楼查看,闯进他们的房门,看见这人正打青鸢姑娘,我们赶忙制止,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花满怒气冲冲,问那人:“你为何要打青鸢?” 那人哈哈一笑,“我花了钱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大不了我多给些钱嘛!你们管这闲事干嘛?” 花满直接冲上去给他一拳,“你给我听好了,青鸢是我护着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让她陪你,但你不能伤害她!” 那人被花满一拳打出了血,他惨叫着捂住脸,“啊啊啊啊啊!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满不屑地回答:“我管你是谁?想活命就给我滚远点,不然,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那人怒极而笑,“好,好,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穆龙,给我杀了他!” 人群中一人应声而出,看样子就是那人口中的穆龙了。那穆龙不过瞬息便到了花满面前,飞快地打出一掌,花满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打中,后退了几步。我和张石见状,忙上前去帮忙。但我们出来时没想过会出这档子事,谁也没有带武器。那穆龙可不同,随身带着一把好剑,他持剑以一敌三,我们短时间内竟拿他没有办法。花满功夫不到家,很快被他一剑割中腿,倒在了地上,穆龙见机就要刺向花满的胸口,张石瞅准时机,给他来了个“猴子偷桃”,一把抓住穆龙的裆部,用力一捏,穆龙痛得大叫,我趁势从旁边抄起一把椅子,砸在了他的头上,献血当时就顺着他的头淌了下来,他看了看我,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穆龙被我们打倒了,我飞身过去抓住打了青鸢那人,把他带到花满面前,花满一只手捂着腿,另一只手狠狠地招呼在了他的脸上,“操你妈的,你不是牛吗?” 那人却完全没有惧意,反而是笑了起来,“呵呵,你们敢打我,你们完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惹人烦的,忍不住也给了他一巴掌,“完你妈啊!你看清现在的形势好不好,现在可是你被我们抓住了呢!” “呵呵,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宋晖,宋宽宋通判的儿子,你们惹了我,是不想活了吗,嗯?” 我说实话,我从小没怎么读过书,对这些官职什么的完全不懂,“通判”是什么我完全没听过,我问张石和花满:“通判是个什么官,比县长大吗?” 张石挠挠头,“好像……比县长大那么一点点吧?” 花满说到:“通判比县长大了可不止一点点,完了完了完了,咱这次惹了大事了!” 张石不满地看着花满:“瞅瞅你那样吧,不就是官大点吗?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皇帝老子。” 宋晖轻轻一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张石又给他一巴掌:“我让你说话了吗?”说完又在他脸上补了两下。那宋晖终于看出来我们也不是善茬,乖乖闭上了嘴。 我揪住宋晖的头发,对他说:“哥几个今儿是来玩的,不想被你扫了兴致,你呢,乖乖掏点钱出来,我们就放你走,不过,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宋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同时也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整个人蔫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我,问到:“够吗?” 我踹了他一脚:“就这点?连给妓院赔钱都不够,怎么,弄坏的这些东西你还想要我们赔不成?” 宋晖拳头一握,又掏出来一千两,“这次够了吧?” 我拍拍他的脸,“这还差不多,带上你的人,滚吧!” 宋晖赶紧站起来,招呼上他带来的人,又叫了几个人抬上穆龙,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十一章 欲加之罪害死人 我们把宋晖一群人赶跑,张石和花满知道我不好这一口,就决定先吃饭,然后我去买东西,他俩就在这里玩。饭桌上,张石问花满:“有件事我一直就搞不明白了,你说这里的姑娘都长得还行吧?可你咋就只喜欢青鸢一个呢?而且啊,别人都说你是个痴情难,何不为她赎身呢?” 花满嘿嘿一笑,一挥手:“嗨,哪有别人传的那样,只是这青鸢的活比较好而已,我要给她赎身了,她以后靠什么生活?我可不会娶一个做过妓女的人。” 张石淫笑着,“这青鸢的活是真的好?” 花满点点头,“改天你独自来可以试试,包你爽到飞起!” 两人淫,荡地笑着,我在旁边无奈地闷头吃饭,完全搞不懂我为什么会和这两个色鬼成为朋友,不过想想我也就释然了,毕竟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他们还比以前的我好些,毕竟三个人之中只有我做过贼。 我们正吃得起兴,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房门被人推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把我们围住,官兵后面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之前被我们打跑的宋晖。宋晖进来看到我们,指着我们,对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说到:“爹,就是他们,之前就是他们打的我!” 那人想必就是宋宽了,果真是人如其名,他身子宽得跟猪似的,看来是没少搜刮百姓的油水。他揪了揪胡子,张开嘴来,发出特别尖的声音来:“小杂种们,就是你们打的我儿子?” 花满露出了一点惧意,我想起他之前说过通判是个蛮大的官。花满犹豫了一会儿,迎上前去:“你儿子是我打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你要报仇,便把我抓走吧,别碰他们!” 张石先我一步顶上去,对那宋宽宋通判说到:“人呢,是我们一块打的,看你这架势,肯定不是来和我们喝酒的,不过呢,我要奉劝你一句,就你带来的这些个歪瓜裂枣,想抓住我们还是很难的。” “大胆刁民!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可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小小刁民,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给我把他们拿下!” 一声令下,官兵们都手持兵器向我们冲来,花满首先上去抵住十几个,张石也拿出他的“袭裆功”来,飞快地挥拳出脚,很快将几个人打倒,又和其他人战在了一起。我也没闲着,直接搬起桌子,连带着菜砸向那些官兵,可惜了这桌好菜,刚刚上桌就被糊在了十几个官兵身上。此时的地上全是些菜和汁水,有不少官兵都被滑倒,这让我们轻松了很多,毕竟我们都是练过的,没那么容易被滑倒。混战中,我夺过一个官兵的枪,向着宋宽刺去。宋宽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鲁俊!” “当!”一个约有五十岁的人突然出现,用剑挡住了我的枪。那人气息平稳,盯着我的时候我竟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让我完全看不透。此时张石和花满已经把官兵解决的差不多了,见我被人挡住,忙过来帮我。 这段时间,我们三个人练了一个组合阵法,叫做“花心阵”(名字是张石起的,我当初就料到张石起不出个什么好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倒也真符合这个阵法,组阵时我们三人分别现在一个无形的“心”字的三个点上,将敌人困住,可进攻,也有退路),正好拿这鲁俊试试这套阵法。我对张石和花满说到:“组阵!”我们三人迅速站好位,将那鲁俊夹住。 此时张石处于阵法的最中间,正好与鲁俊正对着。他的脚猛地抬起,就要向鲁俊踢去,鲁俊连忙后退,但后退的路是被我堵住的,我见他向我退来,一掌向他的后背轰去。那鲁俊的后背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他一弯腰,轻松夺过了我的这一掌,又鬼使神差地到了我背后,我躲闪不及,被他抓住右臂,向后一拧,“咔嚓”的声音传来,我的右臂直接被他拧脱臼了。 张石和花满见阵法被破,也顾不得站位了,急忙冲过来,和鲁俊打在一起。我强忍住疼痛,自己接上了胳膊,也加入了战团。我们三个打一个,那鲁俊竟应对自如!我们的每一招他好像都能料到,全部轻松地躲了过去,但他的招式又快又准又狠,我们压根躲不过去。不多时,我们就被鲁俊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鲁俊把我们打倒,向那宋宽一拱手:“老爷,这三人暂时是没有威胁,请老爷处置。” 宋宽满意地点点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来人啊!给我把他们带走!” 我们被官兵抓了起来,宋宽一挥手,官兵们跟着他养外走去。到了门口,宋宽看见围观的百姓,对他们一作揖,“这三人是官府通缉已久的江洋大盗,今日本官为抓住他们,给乡亲们带来了不便,还请见谅。”说罢,带着我们往官府走去。 到了官府门口,宋宽向里面喊一句:“林县长,那几个江洋大盗我给你抓来了,还不快升堂审问!” 很快,打官府里面出来了另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他低头哈腰着讨好地对宋宽说着“威武,英明”之类的话,又吩咐人把我们押了进去。 衙役们喊完“威武”,升了堂,那林县长拿醒木一拍桌子,“大胆贼人,偷了东西还敢明目张胆地逛青楼,如今被捕,你们可认罪?” 张石恼怒地喊到:“知你妈的罪啊,你个狗官,还不快放了你张爷爷,不然我就杀了你!” 林县长哈哈一笑,“你是在讲笑话吗?还杀了我?来人,给我打,打到他们认罪为止!”说罢拿出令箭往地上一扔,几个衙役过来,将我们按在地上,拿着棍子向我们屁股打来。那林县长与宋宽坐在大堂上狂妄地笑着,时不时地问我们一句“你可知罪?”我们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我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牢房里,张石和花满都不在,看来我们是被分开关押了。那群衙役打起人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带心软的,现在我的屁股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多久,一个狱卒模样的人拿着一个木盒子到了牢门外。那人把牢门打开,把那木盒子放在地上,对我说到:“开饭了。”然后就要往回走。 “哎!”我叫住他,他回过头来,问我:“干嘛?有屁快放!” “我怎么会在牢房里,我昏倒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感情你还不知道呢?行,大爷今儿个心情好,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他蹲下来,贴近我的脸,“你呢,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被判了死刑,一个月之后,就要斩了你的头。你呢,就趁着这一个月时间好好想想后事吧!” 我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承认我犯罪了?” “呵,”他嗤笑了一声,“你惹了宋通判,还想活?宋通判要杀你,压根用不着你亲口承认,你昏过去的时候啊,他们就拿着你的手,往认罪书上那么一按,不就算是你认罪了?。下辈子投了胎啊,记得别再惹那些惹不起的人,不过啊,这辈子你是没机会反悔喽!” 哈哈,这次是真的惹了厉害的人物了,不过要我死?你要是当天就杀了我,我还真没办法,这群傻子非要等一个月,这不是摆明了给我时间让我逃跑吗?不过十几天,我的屁股就好了,虽然还有些疼,但完全不影响我的行动。我趁着夜里,狱卒们都睡着了,施展缩骨功,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两根栏杆中间的地方,逃了出来。 我不知道张石和花满被关在哪儿,不过没关系,牢房就那么大点地,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我逃出去。狱卒们都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光明正大地走着,脚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也不能把他们吵醒。很快,我找到了张石,他正睡着,嘴里叫着“妹妹,哥哥来了!” 我敲了敲栏杆,对他喊了两声,他还是没有醒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先到狱卒旁边,从他身上偷了钥匙,打开张石的牢门,进去把他摇了起来。张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我站在面前,露出高兴的样子,“哎,你怎么出来的?” 我嘿嘿一笑,“咱以前可是做贼的,就这么个地方还困不住我,先别说废话了,我们快去救花满!” 我和张石一起找到了花满,又用同样的办法把他救了出来。 我成功救出了他们,赶紧招呼他们往外逃,张石却停了下来,我和花满回头疑惑地看着他,张石嘿嘿一笑,“那县官和宋宽害我们遭了这么多罪,咱也不能让他们消停啊,三个人越狱有什么刺激的,不如……我们把这大牢里的人全都放出来吧!” 花满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看那县官的样子,这牢里关着的多半是些被冤枉的,我们把他们救出来吧!” 于是,我们三人分头行动,从狱卒身上搜出钥匙,挨个把牢里的人放了出来。那么多人都被放了出来,发出的声音大了些,我看见一个狱卒被惊醒,看到我们这边十几个人之后,又自觉闭上了眼睛。 我们逃出了大牢,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宋通判身边那人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所以只能逃。我和张石都无亲无故,倒还方便,但花满家里还有个老头子等他养老呢,道别时难免有些煽情的画面,什么“您老多多保重”啊,什么“孩儿不孝,不能陪在您老身边”啊,还有“在外面多多小心,千万别再惹出事端”之类的话,父子俩一直说到了天亮。 金银之类的东西带着麻烦,我们向花满他爹要了些银票,又从张石那里往身上装了些东西,剩下的财宝都交给了花满他爹,便上路了。 一来当晚越狱的人很多,衙门抓不过来,二来我们三个真的追究起来也就是打了个人,还是他们先动手的,那宋通判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通缉我们,所以我们的压根不会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我们的通缉令。所以我们与其说是逃亡,倒不如说是游玩,身上带的金银足够,我们一日三餐都是去酒馆里吃些好酒好菜,张石和花满还时不时去妓,院去玩一把。不过我们也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毕竟那宋通判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通缉我们,但他有没有派他身边那个高手追杀我们,谁也不知道。 这天,我们三人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人烟比较稀少,也没些旅店之类住人的地方,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无奈只能找个人家借宿一晚。 我们到了一家门口,敲响了门,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我回到:“大哥,我们是外面来的,你看这天快要黑了,这里又没有旅店,所以我们想借宿一晚。” “哎呀,家里没地方给你们住,你们去别的地方吧!”那人说到。 我看着张石和花满,撇撇嘴,花满又对里面说到:“大哥,就一晚,我们实在是没地方住了。” 那人不耐烦了,“哎呀,都说了不行,快滚快滚!” 我们无奈,只能去找下一家,可接连去了好几家,都是同样的情况。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被这一家拒绝了,再去下一家。终于,我们敲响一家人的门,说明情况的时候,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老头,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门缝,只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着,似乎在害怕什么的样子。看到我们之后,他把门打开,向我们招着手,“快进来!” 我们走进门去,老头很快地关上门,转身对我们说:“你们几个,到哪里去不好,偏要到这里来!” 我们很困惑,我便问那老头:“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都不愿意收留我们?难道这里的人都那么不待见别人吗?还有,您在害怕什么?” 他叹了口气,“唉,你们也别怪他们,毕竟在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愿意有点差错。” 我更困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唉,最近我们这里,在闹鬼啊!” 第二十三章 死的那个人叫阿福 我们安静地听完老杨头的话,都陷入了沉思。按理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应该再被人看见。但老杨头确信地说人们看见的就是胡秀莹,而且他也亲眼见到过,胡秀莹的死法也很容易让人相信她会变成鬼回来,毕竟自古人们都说槐树是极阴之物,招魂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们又始终不愿意相信这回事,张石当即一拍桌子:“今儿个咱就瞧瞧,这闹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点点头,“正好现在是晚上,如果真如大爷说的那样,那胡秀莹应该快要出来了。” 花满倒是有些胆怯,他缩着脖子小声说到:“我们这样会不会对死者不敬啊?我看我们还是别管这闲事了,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吧。” 张石一笑,“难得有件事我俩要做你却不想管闲事,这事啊,今儿咱还就得管管!不然,这一路都要闷死了!” 我回到:“对,今儿这事我们一定得掺和掺和,大爷,今天呢,这宿我们也不借了,等会你就把门一关,剩下的事就不要管了。” 老杨头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摇摇头,“随你们吧,我老头子也管不了你们,只是你们千万小心,死在外面可就不好了。” 我们谢过了老爷子的好意,问他要了些吃食,便出了门,到槐树底下等着。 可我们等了半天,也没见那所谓的鬼出现。我的脑袋一会子耷拉,张石和花满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眼看就要到三更天了,我提提神,叫起他们两个,“算了,我看今儿我们是等不到那鬼了,还是找个地方睡了吧。” 张石和花满都点点头,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随便找个避风处睡下了。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我叫醒他们两个,奔老杨头家走去。 到了老杨头家门口,我们敲响门,门被推开,老杨头看见我们,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对我们说:“你们没死?” 我笑了,“我们三个大活人,当然没死!” “那昨天晚上死的是谁?” 我们惊了,“什么?昨天晚上死人了?” “是啊,我一大早就听人说槐树底下死了三个人,我还以为是你们,正准备过去看看。” 我沉思了一会,对老杨头说:“咱现在就去槐树那儿看看。” 我们一行四人到了老槐树旁边,见一堆人正围在那里吵吵嚷嚷的,我们走上前去,看见三个人倒在地上,都已经是死了,但只有一个人身上有伤口,三个人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我正看着这三人发愣,花满突然冲到尸体旁边,指着身上有伤那人,说到:“这是我们家的家丁大福!” 我过去一看,那人我的确在花家见过,另外两人却不认识,我又问花满:“另外两个呢?” 花满摇摇头,“另外两个我也不认识。” 我又问老杨头:“那两人你认识吗?” 老杨头摆摆手:“我也不认识,他们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事情抹上了一团迷雾,这三人显然是在我们离开以后不久死的,但他们又不是村里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花满家的家丁,他是来干什么的?另外两人呢?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因为尸体无人认领,村民们只好报了官,那官府也是不做事的,他们只当这三人是让鬼给害死的,把人埋了就草草了事了,花满留下了大福的尸体,我们三人把他给埋了。 我们又到处问了问见过胡秀莹的人,这次有老杨头在,村民们虽然还是不乐意,但还是和我们说了一下情况。 他们都很肯定,夜里出来闹事的就是胡秀莹,他们都看得真真切切。 这时张石突然提出了一个想法:胡秀莹会不会压根没死?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推翻,胡秀莹是的的确确吊死了的,当时仵作也查过,村里人也已经把她埋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石说了这个之后,胡秀莹没死这个念头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于是我招呼张石和花满,找到了这个村子的村长,对他说了我的想法:把胡秀莹的坟挖开,看看尸体还在不在。 村长当时对着我们就开骂:“你们三个真是畜生啊!那胡秀莹死了,是我亲眼看见的,又亲自主持了她的下葬,还能有假?依我看啊,这事就是那胡秀莹的鬼魂阴魂不散,回来报仇的,你们又要挖了她的坟,这不是存心惹她发怒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 我们蹭了一鼻子灰,但又不甘心这事就这样罢了,但老杨头不愿意告诉我们那胡秀莹的坟在哪,其他人更是不愿意。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花满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 当初我们救了一个叫孔末的盗墓贼,我还拿了他一本《天洪拳法》,他走的时候,给了我们一个木哨,说是一吹这个,他就会赶来,我们也不知道这木哨是不是真的这么管用,不过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我拿出那个木哨,吹响了它。 木哨发出尖锐的声音,我们知道,就算这玩意管用,孔末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就在我们要去做别的事的时候,突然一个同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后便没了动静。看样子孔末已经接到了我们的消息,那声哨音就是他的回应,过不了多久,孔末就会赶到了。 我们也不急,事情弄明白之前,我们也暂时没有再晚上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就在老杨头家里住了下来。 过了三天,我们又听见一声哨音,这次的声音很近,就像是贴着我们的耳朵吹的,我们到了村口,果然看见了孔末。 我们把事情的大体情况告诉了孔末,孔末又要求我们领着他分别到胡秀莹家以及大槐树的位置看了一下,随后他带着我们找了个山坡,他从那里向下望去,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过了一会儿,他嘴角一勾,对我们一拱手:“恩人,那胡秀莹的坟在哪,我已经知道了。” 本章有关内容,祥见作品相关——番外篇闹鬼 第二十四章 一时掘坟一时爽 其实我们找来孔末,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即使他找不到胡秀莹的坟,我们也可以接受。 可现在,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我们说:“恩人,胡秀莹的坟在哪,我已经知道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只以为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盗墓贼,能看出个大概来,但没想到他那么肯定。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他:“你确定?” 孔末微笑着点点头,“我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势,共发现了两处适合葬吊死之人的地方,其中一处隐隐有黑气升起,再结合您告诉我的胡秀莹的情况,我可以确定,那儿就是胡秀莹的坟墓。” 我一拍他的肩膀:“好!这次给你小子记头功,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那胡秀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气势汹汹地冲下山坡,向着孔末所指的方向走去。这是眼下的唯一一个线索,我们谁也不想放过。 我们到了孔末指的地方,那里果然有一座小坟,我一喜,回头对着兄弟们说到:“开挖!” 张石和花满都没有动手,倒是孔末走上前来。 我转过身去,“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动啊?” 张石一摊手:“铲子呢?” 我一拍脑门,“我把这茬给忘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偷把铲子来。” 孔末一挥手,“用不着这么麻烦,铲子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什,我随身带着呢!”说罢,他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从里面掏出四把小铲子,给我们每人分了一把。 我们有了铲子,摆好架势就准备开挖。这时,突然有个人跑过来拦住我们,冲我们喊到:“干什么呢!” 我们不想和他废话,张石直接一扒拉他的脸,对他说到:“别多管闲事!” 那人火了:“多管闲事?你要挖我们村里人的坟,倒说我多管闲事?”说罢便要上前阻拦我们,张石又是把他一把推开,嘿嘿笑着对他说:“怎么?你还想一个打我们四个?” 那人倒在地上,冲我们不服气地瞪了两眼,但他也明白他一个打不过我们,只好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那人一走,我们接着挖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冲我们跑了过来,最前面的正是刚才拦住我们那人,他对着身后的人,冲我们一指:“就是他们,要挖了这坟,这不是存心让我们村子被鬼缠住吗?” “对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群人人附和到。 人群中的老村长向前挤了挤,别人都给他让开道,老村长拄着拐杖,一步一颤地走到最前面,把拐杖往地上一砸,冲我们一指,“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死者为大吗?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啊?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作孽啊!”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到:“快把他们抓住!” 众人皆是大喊一声,向我们冲了过了,有人扛着锄头,也有人赤手空拳,架势倒是蛮大。 我当机立决:“孔末,花满。你们继续挖,张石,你和我去拦住他们!” 孔末和花满听命,继续拿铲子挖坟,我和张石则是迎向那群村民。 不过这次的战斗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几乎每一站都是和自己的敌人,我们出手都是冲着取他们的性命去的,可这群人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更何况这事严格来说是我们错了。所以我和张石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将他们绊倒,同时缴了他们的农具,并没有伤到他们。 我们缠斗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身后传来孔末的声音:“挖到了!” 我一听,也不继续和村民们打斗了,抓住张石向后撤去,村民们也知道现在已经晚了,也没有继续为难我们,只不过还有那么三两个人一直在骂骂咧咧。 我们走到坟前,看见花满和孔末已经挖出了一副棺材,我点点头,对孔末说:“打开吧!” 孔末先是拿出三根香,点着之后插在坟前,又向四周拜了拜,嘴里念叨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过了一会才停下来,又拿出一些我没见过的工具,用那些东西将棺材钉一个个地取下来。 终于,所有的棺材钉都被取下,孔末将棺材盖缓缓打开,发出一股腐臭味。我捂着鼻子向棺材里看去——里面躺着一副尸骨。 “唉,看来我们的猜测是错的,胡秀莹的确已经死了。”我摇摇头,准备撤了。 “等等!”孔末突然叫住我们,“这尸骨,不管是从形状还是培养衣物来看,都是个男的?” 我一皱眉,“男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妇女,扑到尸体上面就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男人啊!死就死了,还要让这群人折腾!你说我们,平时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你却被人逼到上吊,连死后也不得安宁!我好命苦啊……” 我有点尴尬,对着村民们挠挠头,“这……这不是胡秀莹的坟啊?” 村长冷哼一声,“谁告诉你这是胡秀莹的坟了?” 我陪笑着对村民们鞠着躬,“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没想挖他的坟来着。” 村长又把拐杖一砸:“就是谁的坟,那也不能挖!” 得,我们现在理亏,我只能继续陪笑着:“对对对,您老说得对,不能挖,坚决不能挖!” 我又一碰张石,小声对他说:“钱。” 张石疑惑地“啊?”了一声,我又碰碰他,把手一伸“钱啊!” 张石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来交给我,我走到那女人旁边,把钱交给她:“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也是无意而为之,您就行行好,原谅我们吧!” 女人接过钱,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的表情,随后立马消失了,她有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说到:“既然你们不是故意的,我也就原谅你们了,相信我家男人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你们,你们走吧,我不怪你们了!” 我们尴尬地从村民们仇视地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脱离了他们的视线之后,我紧紧抓住孔末的衣襟:“你不是说那里就是胡秀莹的坟吗?” 孔末苦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一共看见两处适合埋吊死人的地方,又只有一处有黑气,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花满突然插话到:“哎,我明白了!我们都怀疑胡秀莹没死,那如果她真没死的话,她的坟应该是没有黑气的那一处才对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想了一下,貌似还真是这样!我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去另一处看看,不过这次不能再让村民们发现了,我们等晚上再去!” 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等到了晚上,又跟着孔末,到了另一处坟地…… 第二十五章 如果一个人没死那她怎么变成鬼 我们趁着夜里没人,到了孔末发现另一处地方。 和之前一样,那里也立着一座小坟。看来不管孔末找的地方对不对,但他的确是能找到东西的。 这次没有人阻拦,我们很轻易地挖开了坟,孔末再次拿出工具将棺材板撬开,我们凑上去一看——空的! 我一喜,“如果这真的就是那胡秀莹的坟,那我们的猜想就是真的了,那胡秀莹压根就没死。” 张石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再去槐树底下等那胡秀莹,把真相给弄明白!” 我们一致同意,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再次到了村口的老槐树底下,等那胡秀莹的到来。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虽然我们都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虽然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但我们还是坚持住没有睡下,也没有离开,就在那里一直等着。 结果我们又没等到,我们就这样,站在老槐树底下等了一晚上,直到鸡叫三声,也没有见到胡秀莹的影子。 我突然觉得我们像是四个傻子,既然胡秀莹没有死,知道我们在专门等她,她自然不会主动现身。 我把这些和张石他们说了,他们也认为的确如此,可如果这样,那我们怎么找到胡秀莹呢?虽然这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但一路的无聊与好奇心的驱使,让我们非常想搞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石眼珠子一转,出了一个主意:“你们说这样行不行,咱把那孔如花和王员外一家都抓住,晚上带他们一起来等胡秀莹,到时候她肯定会现身!” 嘿!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虽然那胡秀莹知道我们在专门等她,但见到这么多仇人聚在一起,我就不信她能忍住!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找到老杨头,让她带路,径直冲孔如花家走去。 孔如花家,也就是以前的胡家就在这个村子里,我们没用多久就到了。 我给了老杨头一两银子,让他回家了。老杨头走后,我们走上前去,敲响了门。 “谁呀?”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出,随后门被打开,一个看上去已有四十岁的女人出来。别看她有点老了,但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儿,即使是现在,她仍然能看出些美女的影子,特别是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本就如狼似虎,这人从头到脚都发出骚气,穿得也极为风流,我注意到张石看见她是,下面的衣服被撑了起来。 “你就是孔如花?”我问她。 她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我们,警惕地说到:“我就是,你们找我干嘛?” 我嘿嘿一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笑话!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何要跟你们走?” 张石淫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随后上前一把抓住那孔如花,把她给扛了起来。孔如花极力挣扎着,但她又怎么能挣脱得了张石? 张石抓着她不方便,我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说到:“想活命,就乖乖跟我们走,顺便带我们去王员外家,不然的话,我们就让你下去找被你们逼死的胡秀莹!” 许是明白自己逃不了了,孔如花停止了挣扎,点点头,“好,我带你们去。不过,你们能不能把我放下?” “把你放下?你跑了怎么办?不行!你就这样,把我们带到王员外家!”张石恶狠狠地说到。 孔如花被张石吓到了,急忙点头,“行行行,你们说哪样就是哪样,我这就带你们去王员外家。” 我们被孔如花指挥这,没过多久到了王员外家,期间我不时就会看见张石“无意间”碰了一下那孔如花的胸或者屁股,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不愿意把孔如花放下来让她自己走了。有时候有些人你不佩服就是不行,像这么老的,反正我是下不了手。 我们又敲响大门,守门的把门打开,问我们:“几位有何贵干?” 花满说到:“我们是来拜访你俩员外的。” 那守门人冲我们鞠了一躬,“几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员外。” 张石大大咧咧地说到:“哎哎哎,那么麻烦干嘛,我们亲自进去找他!”说罢就向里面走去。 我们几个本来也没打算把那王员外客客气气地请走,也跟着张石走了进去。 那守门人拦着我们:“哎哎哎,你们这是做甚?都说了我去通报员外,你们怎么可以私自闯入?” 张石不耐烦地把他扒拉开,我们继续向里面走去。那看门人大喊一声:“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很快,一群家丁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们最后边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王员外了。 我对这王员外一拱手,“王员外,今儿个来找您呢,是想请您帮我们做件事,还望王员外不要拒绝才好。” 王员外冷哼一声,“你们这架势,也是请人帮忙的?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拿下!” 家丁们冲了上来,我们也不多说废话,和他们打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孔末用功夫,你还别说,这小子打起架来倒还像模像样的,虽然功夫不高,但和这些普通人打还是绰绰有余。 我们四个对战几十个,几乎都是一招打倒一个,王员外看出我们不是好惹的,慌了起来,就要逃跑。我眼疾手快,穿过人群,一把抓住王员外,笑着说到:“王员外,您这是要去哪啊?” 王员外转身惊恐地看着我,貌似是没想到我的速度那么快。不过他好歹也是混了几十年人场的老油条,很快换上一脸假笑,对我说到:“不去哪,不去哪!你们不是有事找我吗?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办!” “这还差不多!”我松开他,王员外下令家丁们停下手来,对我们陪笑着:“几位找我王某人,到底是有什么事?” 我抬头看看天,时候还早,还不到胡秀莹出没的时候,况且我们几个都还没有吃饭,便低下头对那王员外说:“不急,我们几个还没吃饭,你先安排厨房做这吃的来,我们再去办这件事。” 我们在王员外家吃了饭,又看着婢女跳舞喝了一下午茶,期间王员外与孔如花相见,也是很惊讶,不过我们在他们面前,他们两个也不敢交流。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王员外,又带上他的傻儿子,连同孔如花一起,向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六章 我真真地觉得张石这人该自宫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带我们来这?”刚一看见老槐树,王员外便慌张了起来。 我知道这王员外平时是个坏事做尽的人,便吓唬他到:“前段时间啊,那胡秀莹给我托梦了,说是把你们带来,就放过这个村子。”我又一耸肩,“没有办法,我只能把你们带来,换整个村子的安宁喽!” 王员外和孔如花被吓破了胆,完全不去想胡秀莹为何会给我一个生人托梦,王员外大声对我们吼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说罢就要往回走,张石看他不老实,“啪”地一下给了他一巴掌,王员外当时就静了下来。 孔如花见势,慌忙跪下,给我们磕着头道:“英雄!你们看我一个弱女子,平时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胡秀莹许配给王少爷,也是想这给她找个好人家,你们行行好,放我走吧!” 倒是王员外那傻儿子,知道胡秀莹是自己老爹给自己买来的媳妇,拍手高兴地说着:“好哎好哎!要见媳妇喽!” 我把孔如花拉起来,对她和王员外说:“这时候你们知道害怕了?没用!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今天谁也别想跑!” 他俩更加惊恐了,孔如花对我们请求到:“求你们了,只要你们放我走,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刚想拒绝,张石却拉住我,淫笑着问孔如花:“真的是做什么都行吗?” 孔如花见有希望,急忙回到:“是是是,做什么都可以!” 张石嘿嘿一笑,对我和花满说到:“我看离那胡秀莹出来还早,你们等我一会儿,那么长时间没玩了,我去过把瘾!” 我有点吃惊地说:“我还以为你摸两把就完事了,没想到你对这么大的还真下得去手?” “你不懂,这个年纪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我盯着张石看了一会儿,心中再次后悔认识他一万遍,叹了口气,挥手说到:“去吧去吧,速战速决啊!” “好嘞!”张石说完,拉着孔如花:“跟我走,小爷带你去快活一把!把小爷伺候爽了,我们就放你走!” 那孔如花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见这么年轻的壮小伙乐意和她那个,她还巴不得呢,而且做完之后还能离开这里,当即高兴地答应了下来,跟着张石走了。 王员外看张石带着孔如花走了,有些羡慕,他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看着他:“干什么?” 王员外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一咽吐沫,对我说到:“你们要是放我走,我也是……什么都能做……” 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又上去补了几脚,边踹边喊:“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踹得尽兴了,我们也没有事做,继续在老槐树底下等着张石回来。王员外也看出自己逃不了了,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他那傻儿子倒是一点都不怕生,围着花满一个劲地转圈。 半个时辰之后,张石带着孔如花回来了,孔如花浑身乱糟糟的,身上的汗可劲地流。 我说了一声:“完事了?” 张石笑着点点头,“完事了,接下来我们就等那胡秀莹来吧!” 孔如花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几位英雄,我可以走了吧?” “走?谁让你走了?”张石说到。 孔如花急了,“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我让你爽,你们放我走?” 张石也不避讳,直接对孔如花说:“我骗你的!” “你!” 张石又给了她一巴掌:“我什么我?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在这等着,等我们抓住胡秀莹,自然会放你们走。” 孔如花一愣,“抓住胡秀莹?” “嘿嘿,刚才是骗你们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怀疑胡秀莹压根没死,把你们叫来呢,是想那你们做诱饵,把胡秀莹给勾引出来。”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直接和他们摊了牌。 等到半夜,胡秀莹也没有要出现的迹象。我忍不住了,“这次不会又白忙活了吧?花满,你主意多,有什么办法吗?” 花满低头想了一会,说到:“既然她不出来,那我们就叫她出来。” “叫她出来?可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没有办法,试试呗!” 我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胡——秀——莹!”我扯起嗓子喊了起来,“你的仇人们都在这里了,你快出来啊!” 张石和花满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喊了一会儿,还真管用了!我突然感应到有人朝我们这边来,我向远处看去,果然一道影子飞快地向我们这边移动。没多久,一个浑身红衣的漂亮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一出现,就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我摆摆手,“好了别装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没死了。” “你是胡秀莹?”花满问到。 她犹豫了一会儿,弱弱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胡秀莹。”说罢,她走到孔如花和王员外面前,凶狠又哀怨地看着他们。两人被吓到了,跪在地上向胡秀莹求饶。我走到胡秀莹旁边,问她:“看你现在的功夫,杀这两个人绰绰有余,为什么一直不下手?” 胡秀莹低下了头,喃喃到:“我……我不敢,我还没杀过人。” 花满听到这话,一拉胡秀莹,“你说什么?你没杀过人?那前两天死的那三个人,你怎么说?” “你说的那三个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没见过他们啊。” 花满一把抓住她,双眼瞪着她道:“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 我把花满拉开,“我看她也不像是个会杀人的,看来杀你家大福的另有其人,这下有我们忙的了。” 我又问胡秀莹:“我很好奇,你不是被埋了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的一身功夫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当初自杀根本就没有成功,我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埋了,是师父救了我,并教我功夫。至于我的师父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们。” 我点点头,“我们和你又不熟,你不告诉我们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一指跪在地上的孔如花和王员外,“你真的打算放过他们?” “我……我不敢杀人。” 张石一挥手:“我就讨厌这种人,要不是你当初自杀,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让这傻子给糟蹋了。这样,你不杀,我们帮你杀!”说完,他看着我,我点点头,“的确,这种人该杀,如果我们不杀了他们,等我们走后,这王员外肯定还会祸害百姓!不过他儿子是无辜的,就把他放了吧。胡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胡秀莹点点头,“谢谢你们!” 王员外和孔如花听到我们的对话,腿都软了,他们哭着喊着求我们饶了他们,我们没管他们的求饶,花满对王少爷说:“走,我带你玩去。”说罢拉着他避开了,我和张石一人一个,“噗嗤”两刀,把这两人给结果了。 第二十七章 我有一个小师妹 “呦,你还真下得去手!毕竟刚才还经历过鱼水之欢呢!”我对张石说到。 张石随意地一挥手:“嗨!那有啥舍不得的?和她那个是一回事,杀她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玩她只是因为她长得还算可以,可她坏事做尽,光是把胡秀莹卖给傻子就够她死一回了,更何况,她还很有可能杀了胡大义。我玩玩她,还算让她死之前爽了一把呢!” 我笑着说到:“行了,别把你那龌龊的行为说得那么高尚了,玩就玩了,我们也没说你什么。不过我们本来就有官司在身,这下又杀了人,看来得跑得快点了。” “这有何难!”孔末在一旁插话到,“我在山上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块恶煞地,把人埋在那里,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恶煞地?为什么会这样?” “恶煞地,传说都是恶魔待过的地方,把人埋在那里,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存在就会被人遗忘。究竟传说是不是真的,我并不知道,但它的作用却是我们这行里很多人试过的,绝对没问题!” 我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埋在那里吧!” 我们一行人跟着孔末,往“恶煞地”的方向走去,至于王少爷,我们直接把他扔了,任由他自生自灭,毕竟我们不是圣人,对这个有个穷凶极恶的爹的傻子不会大发慈悲。 我们走了也就半个钟头,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孔末对我们说到:“前面就是恶煞地了。” 果然,这块地方真像是恶魔住过的,不提我身上的寒意,光是周围寸草不生的景象,就给这个地方徒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我们在恶煞地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挖坑。看得出胡秀莹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告诉我们,其实她“死”过一次之后,就把一切都看开了,她根本没想过要装鬼吓唬人,只不过老槐树周围的地形很适合她练习一个阵法,所以才每天晚上去练功的。 我们挖着坑,胡秀莹突然一不小心,跌倒了。花满忙过去扶起她,问她:“你没事吧?” 胡秀莹摇摇头,“谢谢你,我没事的。” “你师父到底是谁?”我问她。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你们不熟,暂时还不能……”她突然停了下来,盯着我的手,在我的手中,有一个铁铸的令牌,正是我们九州会的令牌。 我抬起头来,看着胡秀莹,说到:“我和你的确不熟,但我和你师父应该挺熟的,因为……”我从怀里掏出我的那块令牌,“我是九州会的帮主!” 胡秀莹死死盯着我手里的两块令牌愣了一会,突然对我跪了下来:“九州会成员胡秀莹,见过帮主!之前不知道您就是帮主,多有冒犯,还请帮主责罚!” 我把她拉起来,“九州会并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见到我用不着跪下,这次可以告诉我你师父是谁了吧?” “是!我师父是九州会暗部部长,谭克。师父救了我之后,就一直教我功夫,并让我加入了九州会。” “谭克……”我笑着念叨着这个名字,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九州会的其他人了。“这妮子,看来是有了什么奇遇,都开始教起别人阵法来了!等处理完这边的事,你就带我们去见谭克,我好和她好好叙叙旧!” “是!” 我们埋好了王员外和孔如花,便让胡秀莹带我们去见谭克。她带我们走了有一个时辰(这期间张石一直抱怨,毕竟我们已经有一整天没睡觉了),便看见前面有座还不错的小院子。 胡秀莹撒着欢跑向小院,一边喊着:“师父!我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呗,喊那么大声干嘛?不知道我正睡觉呢吗?”小院里传来一个比较粗的女人的声音,正是谭克的声音! “师父,我这次带来了几个人,你看见他们,不,是看见他们其中的一个,一定会感到惊喜的!” 谭克从院子里出来,“惊喜?什么人能让我惊喜?” 我向她招招手,“谭克,看这里!” 谭克向我们这边看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帮主!”然后便向我们跑来。 我和谭克终于走近了,谭克笑着看着我,又打量了一下张石、花满和孔末,“他们是谁?” 我向谭克一一介绍了他们,谭克把我们邀请进了院子里。 “哈哈,帮主,你不在清平县继续做你的土皇帝,怎么到这里来了?”刚一坐下,谭克便问我。 我被这话勾起了以前的伤心事,叹了一口气,“唉,别说了,你们走后半年,天农宗的人就来找吴波了,剩下的兄弟们全都被他给杀了,只有我被张石兄弟救了下来。后来我们又认识了花满,我们三人惹了一个大官的儿子,那大官旁边有个高手,我们打不过他,只能一路逃到了这里。” 谭克一捶桌子站起来,“什么?你说留下兄弟们都死了?” 我无奈地点点头,“对不起,身为帮主,我没能保护好他们。” “他娘的!天农宗这帮孙子!迟早有一天,老娘非得血洗了天农宗,把他们帮主的头割下来当尿壶!” “唉,别说了,弟兄们的仇,自然是要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话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干了什么,连徒弟都有了?” “说起这个,还和你有些关系呢!” “哦?和我有关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谭克喝了一口酒,“对啊,你猜我的师父是谁?” “谁啊?你就别卖关子了。” 谭克嘿嘿一笑,“我的师父啊,一个叫王天华,另一个……” “慧觉?” “对喽!”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是在哪里遇见他们的?” 谭克甩开我的手,“都那么大了,还那么控制不住情绪!我呢,就是在这里碰见他们的,当初我被几人围攻,受了重伤,是他们把我救了下来。后来他们看见我身上的令牌,知道我是九州会的人,就开始教我功夫,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以后九州会的人都可以学他们的功夫,不用问他们!” 我轻轻一笑,“看来他们走之前还一直关注着我,还知道九州会的事!” “那啥,我插一句哈。”花满突然插嘴到,“前几天我家的一个家丁和两个不认识的人死在了老槐树底下,本来我们还以为是胡秀莹干的,可现在知道不是她了,你在这里呆了有段时间了,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线索吗?” 谭克又听了我们对于这件事的描述,苦苦思索了一会儿,一拍桌子:“有了!从外地来的,死在这里,显然不是仇杀,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是他们干的了。这下子,这事可不好处理了……” 第二十八章 花满的伤心事 “他们?到底是谁啊?”我有点疑惑,听谭克的语气,这个“他们”并不好解决。 “唉,是刘奇的帮派,他也在这儿。” “刘奇?”我一惊,“刘奇怎么也在这儿,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奇和我们分开之后,为了学到功夫和铸造的本领,就加入了这里的血兵帮。这血兵帮啊,专门为人打造武器,他们的技术算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因为……他们是用人血祭的武器。平常人们找他们打造武器,人血都是自带,可他们练习用的人血都是自己弄来的。所以,为了能得到人血,他们经常杀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刘奇干起了杀人的行当?” “看来你们说的那个刘奇,已经是入了邪教了,既然如此,他又杀了我的家丁大福,虽然你们和他相熟,但我要报仇,你们可别阻拦我,否则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啊!”花满说到。 “哎呀,你这个人急什么?先听我说!”谭克一皱眉头,说到,“刘奇自然不会随便杀人,只是杀些恶人来练铸造,可他门派里的其他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我点点头,“人是不是刘奇杀的还不确定,这事我们还是问一下刘奇再做决定吧!花满,你看怎么样?” 花满点点头,“这事的确该调查一下。” 我又问谭克,“谭克,你能带我们去找刘奇吧?” “那简单!刘奇现在是血兵帮的一个堂主,有自己的住处,我们去那里就可以见到他了。秀莹,你留在这里继续练功,我带他们去找刘奇。” “嗯,师父,你们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我们跟着谭克到了刘奇的住所,刘奇正在打铁,见到我们,立刻惊喜地喊到:“帮主!你怎么来了?” 我又耐心地告诉了刘奇这些年来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随后我又问他:“之前花童村老槐树底下死的三个人,可是你杀的?” “哦,你说他们啊,那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是我杀的,另外一个确实被那两个人给杀的。” 花满拽住刘奇的衣襟,焦急地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奇挣开花满,斜了他一眼,问我:“帮主,这人怎么回事啊?我看他这架势,是要和我打架还是怎么地?” 我让两人坐下,对他们说:“你们都先安静一下,”又对刘奇解释到:“那三个里有一个是我这兄弟的家丁,我看他这样子,那家丁在他家应该也是挺受他喜欢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奇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说到,“你家的家丁是叫大福吧?” “你怎么知道?” 刘奇突然严肃了起来,“当时我正外出寻找下手的目标,毕竟那么晚了,还在行动的不是坏人就是坏人(我们四个都尴尬地低下了头),我到花童村的时候,就看见那两个人在追你家的那个家丁。我把你的家丁救了下来,并杀了那两个人。可当时他已经不行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取了那两个人的血,然后看着他死了。对了,他死之前,自愿用自己的血和我交换,让我见到一个叫花满的人,看来就是你了,他让我跟你说,宋通判杀了你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包括你爹在内。” 花满的泪当即就流了下来,痛苦地喊到:“爹啊!孩儿不孝,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我们伤感地看着他,我能理解他的那种心情,毕竟我也曾失去过至亲之人。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你爹是为了我们死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他报仇!” 张石也点点头,“对,为你爹报仇,杀了宋宽那个狗,娘养的!” 刘奇走进了房间里的一个小门,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把剑来递给花满,对他说到:“我看那大福也是个忠义之人,我用他的血,加上我这里最好的材料,打造了这把剑,就送给你吧!” 花满接过剑,说了句谢谢,接着又哭了起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离开了房间,让他一个人安静会儿。 我们在外面叙了会旧,打门外面进来几个人,其中三个见到我,一惊,对我跪了下来:“见过帮主!” 我一看,这三个是当初器堂的窦举、孙语遥和鲁冰。刘奇笑着说到:“他们三个是当初和我一起加入血兵帮的,至于他们,”他指着剩下的几个人对我说:“余晖、高阳、王宇、刘炳浩,都是我在这里的部下,他们也都加入了九州会。”他又对那四个人说到:“来来来,这位就是我们九州会的帮主,还不快见过帮主!” 那四个人也是连忙跪下对我行礼,我让他们都起来,捶了一下刘奇的胸口,“行啊你小子!弄了这么多人加入我们。” 刘奇笑呵呵地说到:“这算啥啊,我和王回一直有联系,他才是真的厉害,做了元阳帮的帮主,现在手底下有一百多人呢!” 我一喜,“看来我们九州会是真的让你们发扬光大了!话说,”我对几个部下问到:“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帮主,血兵帮今天有一个锻铸会,是血兵帮三年才有一次的大事,获胜者可以得到二十斤的天山寒铁,我们来正是要叫上刘部长去参加锻铸会的。” “天山寒铁,那是什么?”问到。 “哈哈,那可是好东西,上乘的铸造材料!帮主你不是还没有趁手的兵器吗?正好,二十斤的天山寒铁,可以打造许多件兵器呢!” “那你快去吧!好好表现!” “那是当然,不过帮主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哦?我也能去?” 刘奇一笑,“当初九州会才百十人,我们都不能把所有人都认清楚,更何况这有着几百人的血兵帮?你们跟我一起去,我就说你们是我的手下,没人会怀疑的!” 我点点头,“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都过去吧!” 突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花满走了出来,此时他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脸上的表情让人看出他依旧是很伤心,他整了整衣服,又把手在脸上抹了抹,说到:“我也去!” 第二十九章 这世上最不懂事的是看门的 我们惊诧地看着花满,张石问到:“怎么?你不伤心了?” 花满深呼吸一口,严肃地说到:“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们说的对,与其一个劲的伤心,还不如振作起来,等我们成了绝世高手,再回去给我爹报仇。所以我要跟你们去长长见识,还请你们带上我。” 我展颜一笑,“这才对嘛!刘奇,怎么样,能不能把我们全带进去?” 刘奇点点头,“这个自然简单,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我们随着刘奇,走到了血兵帮的老本营。这是一个挺大的院子,院门口有十几个人守着,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血兵帮”三个大字,门两边的不是石狮,而是两个石铸的正在打铁的人。 到了门前,门口的守卫把我们拦住,说了声“令牌!” 刘奇站出来,不耐烦地掏出自己的血兵帮的令牌给守卫看了看,说到:“怎么!我进去还要令牌?” 其中一个守卫委屈道:“刘堂主,我们也不想啊,可今天是帮里的大日子,这都是帮主定下的规矩。” 刘奇点了点头,“既然是帮主定的,也是应该,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还不行,”守卫不好意思地说,“您可以进去了,”他指了指我们,“可他们的令牌还没给我们看呢!” “放肆!”刘奇大喊一声,“我带来的人,还能出问题?他们都是我的部下,有几个你还见过,为何要多费那个事?” 那守卫苦着脸,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时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见我们僵持着,便走过来,“呦!这不是刘堂主吗?既然来了,还不快点进去,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又对着守卫说:“怎么回事?还不快让刘堂主进去!” 那守卫对他说到:“队长,刘堂主带的这几个人并没有出示令牌,我们并不敢让他们进去。” 那人背着手,用审视的眼神看了我们一会儿,突然直起身来,用一种让人很难受的语气说到:“刘堂主带来的人还能有错?快让他们进去,耽误了刘堂主参加比赛,你们可担待不起啊!” “是!”守卫答应了一声,把我们放了进去。 我们进到血兵帮,我问刘奇:“刚才那个事什么人啊?怎么守卫们不听你的,反倒听他的?” 刘奇板着张脸,语气有些差,“他是守卫队的一个小队长,叫杜飞,是守卫的直接领头人。他是帮里杜长老的儿子,本来我的位子应该是他的,帮主却把这位子给了我,所以他一直记恨于我,这次虽然帮了我们,但心里不知道打什么小九九呢!”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我们都进来了,就不要管他了,等拿到了天山寒铁,我们就离开这里,到时候他想当堂主就让他当呗!”我蛮不在意地说到。 说话间,我们进入了血兵帮的内部,只看见四周全是些打造武器的材料,各个房间里不断发出打铁的声音,地上有些血迹没人打扫,给人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跟着刘奇到了他所在的部,刘奇吩咐人给我们上了茶,等着锻铸会的开始。 约等了半个时辰,有人来叫刘奇了。刘奇应下之后,示意我们跟他走。我们到了一个蛮大的广场,此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广场上拜着几座铸造台,材料也都已经准备好,放在主台上,其中不乏上好的材料,虽然我都不认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的与众不同,看来血兵帮这次是下了大手笔。 突然人群中一阵喧闹,传出打斗的声音以及众人的唏嘘声。 我向传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十几个人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被打的那人蜷缩着身子,紧咬着牙,被打的很惨,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恐惧和屈服的样子。 “刘奇,那边是怎么回事啊?我看被打的那小子,好像还挺有骨气的样子嘛。”我向刘奇问到,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我转身一看,刘奇已经不在旁边了。 我正迷糊刘奇到底去哪了,他的声音突然从别的地方传来:“你们几个,又欺负胡沐!整天闲的没事干了是吧?”我一看,他现在正现在被打那人身边,对打人的那几个吼着。 “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刘堂主吗?怎么,有了上次的教训,你还敢管闲事?”其中一人说到。 我带着其他人走到刘奇旁边,附耳问他:“怎么回事?” “事态紧急,等以后再告诉你,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我点点头,刘奇又对那打人的人说到:“上次是上次,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打得过我们!” 那人脸上有怒气传出,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对刘奇说到:“口气倒不小,兄弟们,上!” 十几个人一起向我们冲过来,我也下令到:“咱们也上!” “哈哈,还用你说!”张石率先冲到人群里,“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次正好练练手!” 我们也不多说,我、花满、谭克、刘奇、孔末、以及张石和刘奇手下的七个人,总共十三人,平均每人分到一个,开始打斗起来。 和我打的是一个使大刀的,他的刀法还算不错,是一种特别激进的刀法,刀挥在空中,可以听见声音。 他向我捅出一刀,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刀背,向后一扯,连人带刀被我扯到了后面。他借势一跳,把刀向下一压,挣开我的手,向我的脚砍去。我只稍稍一移脚,趁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挥拳向他的头上砸去。我这一拳使了内力,用的是之前孔末给我的“天洪拳法”。拳势如流水倾向那人,他躲闪不及,被我一拳打晕过去。 我又看向四周,张石他们大都是一对一,暂时都没什么问题,不过刘奇打的正是之前和他说话那人,那人看上去也有点东西,刘奇略微地处于下风。孔末专修的是盗墓,功夫的确不是很强,但他胜在灵活,跑的又快,打一拳就往后跑,随后再打一拳接着再跑,和他打的那人被他溜的晕头转向。 不过还有一人已经支撑不住了,那就是器部的鲁冰,他一人对战三人,被那三人打中了好几次。我赶忙上去帮他,一手“天洪拳法”轰出,左右手各打中一个人,同时鲁冰也抓住机会,一拳打中另外一人的鼻子,那人捂着鼻子叫着蹲了下去。 我没做停留,投入到其他的战斗中,我们已经处于上风了,对面的已经伤了好几个。我们正打得起兴,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住手!” 第三十章 实在不行咱就偷 我手里正抓着一个人,听到这声音,停下手来,看见一个老头气势汹汹地看着我们。 我看向刘奇,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刘奇点点头,示意我停手。我又给了手里抓着那人一巴掌,才把他放开。 老头健步如飞地走向刘奇和之前那人,向他俩吼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平时你们两个互相打斗,也没什么,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扰乱了锻铸会,你们负的起责吗?” 两人都低下头不说话,那老头又看了他们一会儿,叹了口气:“你们都去准备等会的比赛吧!记住,千万别再生事端了!” 老头说完离开了,之前那人也冷哼一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问刘奇:“这些都是什么人?” 刘奇指着之前被打那人说到:“他叫胡沐,也是后来加入咱们九州会的人。胡沐,你过来,”那人向我们走过来,刘奇对他小声说到:“这就是我们九州会的帮主。” 胡沐一惊,立马就要拜我,我拦住他,“别介,九州会没那么多规矩,更何况这周围还有外人。” 胡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太激动了,倒把这茬给忘了。” 刘奇又说到:“胡沐是当下整个血兵帮最有天赋的人,他打造的武器,即使是用最差的材料,也能比别人用较好的材料做的武器锋利。但是他这人天生体质不好,他打造一把武器,别人十把都打造出来了。又因为他这人比较老实,所以经常被嫉妒他的人欺负。刚才那人叫田成,是另一个堂的堂主,就是经常欺他的人的其中一个。至于刚才那老头,就是杜飞的父亲杜长老。”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一拍胡沐的肩膀,“你放心,这次锻铸会之后,我就带你们离开血兵帮,到时候再也没人会欺负你。” 胡沐一喜,激动地说到:“谢谢帮主!” 就在这时,广场正中央走上去了一个中年男子,他一上去,整个广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次不用刘奇说,我也知道他就是血兵帮的帮主了,既然他登场了,那么这锻铸会也该正式开始了。 果不其然,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对整个广场的人喊到:“我宣布,血兵帮三年一次的锻铸会,正式开始!下面,我来讲一下锻铸会的规矩。本次的锻铸会共分五场大比赛,每场又分做三场小比赛。参加比赛的都是各个堂的堂主以及精英人才,五场大比赛分别是:一百进五十,五十进二十五,二十五进十二,十二进六以及最后的前六名之争。每场的三个小比赛又分别是:用相同材料铸造同一件兵器、用相同材料铸造不同兵器以及自选材料铸造兵器。至于最后的决赛,只有一场,那就是用赤练铁打造一把赤练剑。由于铸造兵器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每场小比赛的时间为一整天,共二十三天。第一名可以获得二十斤天山寒铁,并成为本帮的长老;第二名可以获得十斤天山寒铁,并成为本帮的堂主,如果本来就是堂主的,就成为候选长老;第三名可获得五斤天山寒铁。负责监督大家比赛的,就是我和门派的各位长老了。诸位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现在开始第一场比赛,请所有人员就位!” 刘奇对我说到:“帮主,我们先上去了。” 我点点头,“上去吧,你们加油,最好能把前三名都夺下来!” 刘奇带着鲁冰等七个人去参加比赛了,我看胡沐没有上去,就问他:“怎么?你不去参加?” 胡沐不好意思地说:“帮主,一天时间我根本打造不了一件兵器,我还是不上去丢脸了。” “也对,这种比赛的确不适合你参加。” 胡沐低下了头,“对不起,帮主,都是我太弱了。” 我见他这样,对他说到:“你可别这样说,体质差也不是你想的。虽然你体质差了点,但你打造的东西比别人好啊!即使你不能参加这比赛,也能在别的地方发挥自己的作用。以后我们九州会,还得靠你来打造兵器啊!” 胡沐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地看着我:“真的吗?” 我笑着对他点点头:“真的!” “谢谢帮主!刘堂主说得对,帮主是个好人,跟着帮主比在这里强多了!” 我听到刘奇这样说我,内心竟有些小兴奋,毕竟从小到大,除了我当英雄的那一阵,夸过我的人可不多。 此时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我带着一行人上前看他们比赛。 第一场比赛是用普通的铁打造一柄长剑,比完赛之后血兵帮的帮主和长老们会给出自己的心中对每个人的排名,与其他两场比赛加起来,排名前五十人的会进入下一轮比赛,剩下的则会被淘汰。 刘奇的父亲本就是清平县打铁的铁匠,刘奇跟着他,打小就开始学习这门手艺。之后刘奇上山做土匪,土匪们的兵器也大都由他铸造和修理的。再加上这段时间在血兵帮的练习,他的铸造本领比台上的这些人的平均水平要高出不少。此时他已经把铁放进炉子,同时用木头给要做的剑做了剑柄。过了一会儿,铁被烧得通红,刘奇取出铁块,开始用锻造锤在上面捶打,他挥捶非常有节奏,每一锤挥下,都发出悦耳的声音。我以前没看过别人打造兵器,竟不知道打铁也能如此雅观。 当然,我们也没光把视线放在刘奇一人身上,毕竟刘奇正专心打铁,没时间观察自己的对手,这就需要我们帮他看看,哪个人的技术还行,哪个人的技术不咋地,又有哪个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比他还要厉害。在比赛台上,我也见到了之前的杜飞和田成。 杜飞只是个队长,还极有可能是靠他爹的关系才当上队长的。不过他打铁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他和刘奇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刘奇是有节奏地敲打,每一击的力都很均匀,恰到好处。杜飞则是毫无节奏地敲打,而且用力很大。我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只是乱打一通,但胡沐告诉我,虽然他打铁看似胡乱,实则每一击都是用了相同的力气,他那疯狂的打铁方法也会让打造出来的武器自带狂放的气势。 田成的功夫则比刘奇差了些,他虽然也用了和刘奇相同的方法,但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他有些吃力。 除此之外,我们还看到了十几个比较有竞争潜力的对手。这让我有些担心,那二十斤天山寒铁我们到底能不能得道?不过担心也没有用,倒不如相信刘奇,而且,就算他拿不了第一,还有第二第三呢,就算第二第三他也拿不到,嘿嘿,我可以偷嘛! 第三十一章 九层和十二层 话说回来,我是真没想到刘奇现在竟然能混到这个程度。当初我建立九州会的时候,只是听张恩说刘奇是祖传的铁匠,就让他做了器堂的堂主。 说实话,刘奇刚做器部部长的时候也就是和其他铁匠一样,会打个铁什么的,顶多比一般的铁匠打造出来的东西好那么一点。 可现在,刘奇的发挥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只见他眼睛专注地盯着板上的那块铁,出锤极为快速,但却一点也不凌乱,反而给人一种享受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欣赏一出剧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奇的那块铁已经被他敲打得十分规整,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似的。随后他开始为这铁定型,即使不用人说,我也知道这是打造武器中非常重要的一步,即使它不能决定武器品质的好坏,但却能决定打造出来的是不是一件武器。 我看着刘奇慢慢地将那块铁敲打出剑的形状,随着他一锤锤落下,那铁块被高度压缩,变得薄且长。这时候,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叹声。 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一个人,此时他的铁块已经被完全被打造成了剑的形状,而刘奇的还只是个半成品。花满有些担忧地说:“之前没注意到这人,看来他是个强敌呢,速度那么快!” 胡沐说到:“何止是快!你们仔细看看,他那的剑刃整整叠加了十二层!看来这次的大赛的第一非他莫属了!” 我们也不懂这些,我便问胡沐:“十二层?什么意思?” 胡沐解释道:“打造武器,无论是刀还是剑,都是刃部叠加次数越多,越是锋利。而目前已经知道最多的就是十六层,而他叠加了整整十二层,这可是帮里的许多长老都做不到的!” 我有些吃惊:“这个人这么厉害?他是谁啊?” “我之前从没见过他,不过帮里相传帮主有一个亲传弟子,看来就是他了。依我看,帮主这次是想接锻铸会的机会让他胜出,好接手自己的活,这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我一笑,“这血兵帮的帮主倒还挺有心机。不过这些和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使他得了第一,那二十斤天山寒铁也跑不了。我给你一个任务,能做到吗?” 胡沐一正身子,“帮主请讲!” “你呢,在比赛的这段时间里呢,帮我打听一下这人住在哪里,周围地形怎么样,然后告诉我,这样,等比赛结束后,我们才好把天山寒铁偷来。” 胡沐摆出一副没有想到的表情,“怎么,帮主要偷天山寒铁?” 我点点头,“看这样子刘奇要拿第一很难,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嘛!其实我本来想直接去血兵帮的宝库里偷来着,不过那里守备肯定很森严,所以我们还是等锻铸会结束后去得到天山寒铁的人那里偷。你放心,我既然出手了,就肯定能偷来,倒是你,刚才交代你的任务,能做到吗?” “能!” …… 再说刘奇那边,在我们说话的当儿,他也已经将铁块完全打造成了剑的形状,我问胡沐:“他这是多少层?” 胡沐看了一下,说到:“九层!刘堂主还真是厉害,我听说他才来血兵帮三年,就已经能打造出九层刃的兵器了。” “哈哈,看来以后我们九州会的武器不用发愁了!” 又经过一道道繁琐的程序,刘奇总算是将这柄剑完全打造了出来。此时场上已经有三个人比刘奇先一步完成了,分别是杜飞、血兵帮帮主的徒弟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其他人也都相继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流着汗,焦急得继续打造着。 终于,有一个人从血兵帮帮主身边站起,喊到:“时间到!”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人又说到:“还没有完成的,请自觉离开吧!” 大概有十几个人听到这话后,唉声叹气地离开了赛场。那人又说到:“请各位将自己打造的剑呈上前来,待我等评判之后,再做定夺。” 参加比赛的人都将自己打造的剑用布条绑上,在布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交给血兵帮的帮主和长老们。 他们开始拿起选手们的剑,一把把地打量,他们看得很快,十个人,差不多每人十把剑。大多数的剑都是被他们看一眼就带过,只有极少数的会被仔细端详,这其中就包括刘奇的。 终于,他们看完了所有的剑,又将各自负责的剑拿出来比较。这期间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发生,都在期待着结果的到来。 终于,之前宣布比赛结束的那个长老又站起来,说到:“血兵帮的帮众们,这次锻铸会第一轮的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下面我们请王长老宣布一下。” 他说完坐下,另一个看上去都已经打不动铁的老头站了起来。胡沐在旁边说到:“这人是王明王长老,别看他现在已经拿不动锤子了,但塔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有名的人物,打造的都是一等一的兵器!所以帮主让他宣布结果,会比其他长老更有信服力。” 那老头开始说话了:“诸位,接下来我来宣布这轮比赛的结果。第一名:吴飞宇!” 全场响起一阵掌声,我看见之前被我们怀疑是血兵帮帮主弟子的那人站出来,向四周微笑着抱拳。 “第二名,谢振!”又有另一个人招招手,迎接全场的欢呼。 “这谢振也是门派里一个长老的弟子,他的铸造能力也是众人皆知的。我刚才看了一下,他打造的剑刃共有十层,比刘部长的多一层。看来,第三名应该就是刘部长了。”胡沐说到。 我点点头,“刘奇这小子果然是没让我失望,想当初,他还只会打些农具和普通兵器,到现在已经能在血兵帮这么大的帮派里排上第三了!看来,我当初让他们出来闯荡是正确的。” 这时候,台上那老头又张口了:“第三名,杜飞!” 第三十二章别人看比赛的时候千万别去嫖 娼 “第三名,杜飞!” 我们都是一愣,张石直接冲台上喊到:“什么情况?你们这有黑幕啊!”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所幸台上的血兵帮帮主和长老们没有听见这话,只有周围的几个人像我们投来不满的眼光。 我像周围打着哈哈,“别介意,他见我们部长没能进前三,有点激动,你们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周围的人这才转过脸去继续听台上宣布排名,这时那长老又宣布了几个人的排名,刘奇是第四。 我一直捂着张石的嘴,直到他安静下来,我才松开手。张石不满地问我:“怎么?他们偷偷改了排名,还不让人说了?” “你啊,就是性子太急了,就算这次比赛有黑幕,刘奇不也进了下一轮比赛了吗?再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刘奇是第几,那些天山寒铁到最后都是我们的。” 张石点点头,“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就是心里就是不舒服,算了,不管他们,能拿到天山寒铁就行!大不了以后老子不来看了,免得心烦!” 我们都笑了,我拍拍张石的肩膀,“说到做到,以后可不能在这里闹事了。” 过了一会儿,台上那老头说完了全部的排名,那些排名靠前的都是高兴地与好友说说笑笑,或者被人各种表扬,而那些排名比较低的则是垂头丧气,被自己的上级指责着。 刘奇他们也笑着向我们走来,他们八个人都成功进入了前二十名。我上前和他们挨着拥抱了一下,拍拍刘奇的肩膀,说到:“好样的,没给我们九州会丢脸!” 刘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哪里,我只是走运而已,而且我前边不还有三个呢吗!” 张石不屑地说到:“你可别说了!我们在底下都看见了,那个什么狗屁的杜飞可比你差远了,他也就是仗着他爹的面儿,要不他啥都不是!” 刘奇一笑,“没关系,毕竟他是杜长老的儿子,杜长老曾经为血兵帮做过很多事,给他儿子一点特权,也是应该的。这事也是经过了血兵帮帮主的允许,不然那些长老也不敢在帮主在场的时候这样做。不过他虽然这次成功混入下一场比赛了,到最后一场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花满为了让大家都放松一下,说到:“好了,比都比完了,就别再说这些了,大家都一整天没吃饭了,刘奇也已经累了,我们快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吧!” “对对对,眼下还是吃东西要紧!”孔末也附和到。 我们一致同意了这个提议,便让刘奇带我们到了附近的一个酒楼,点了些饭菜,又要了几斤好酒,好好享受这久违的重逢。 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一群人欢聚一堂饮酒畅谈的感觉了。说来也奇怪,认识我九州会的兄弟们之前,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之后习惯了和兄弟们一起之后,我竟然开始喜欢这种很多人一起的感觉,和他们在一起,我感觉自己非常开心。 我们吃饱喝足,就在这家酒楼住下了,刘奇他们都累了,我、张石、花满以及孔末也已经有两天没睡觉了。我们也没再做别的,各自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就是第二场比赛了,除了张石,我们都早早地到了血兵帮,等待比赛开始。 第二场的比赛是用相同的材料铸造不同的武器。材料依旧是普通的铁,只是品质比之前的稍好一些。 刘奇选择打造的是一把锤子,其他人呢,打造什么武器的都有,有剑,有刀,有枪。 不出意料,刘奇他们的排名依旧靠前,看来,他们进去下一场大比赛的可能性很高。 这天我们回到酒楼,没见到张石回来。我们倒也不担心,毕竟他以前也这样过,这个时候,他不是在县城东头的那家妓院鬼混,就是在县城西头的妓院鬼混。 第三天的比赛是用不同的材料各自打造武器。一般来说,所有人的主材料都还是铁,只是他们会分别加入其他不同的材料。在这样的小比赛里,很少有人会拿出比较好的材料来,这些东西他们要留到后面的比赛。 第一轮大比的结果出来了,血兵帮帮主的弟子吴飞宇不出所料地连续三次第一,成功进入了下一场大比,刘奇他们以及杜飞、谢振和田成也都进入了下一场大比。 我们都高兴地回到酒楼,再次大摆了一桌。可张石那小子就是迟迟不回来,花满有些担心地问:“张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们也都有些担心,毕竟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张石又属于性子特别刚烈的那种,我真怕他一不注意,把人打死,或者惹了什么厉害的人,被人抓走了。 “刘奇,这城里哪儿有妓院,等会你带我们去找找张石,可千万别让他惹出事来。”我经过一番考虑后,对刘奇说到。 “妓院这种地方我还真不熟,不过刘炳浩倒是常去那里,炳浩,你快说说,城里都有哪些地方有妓院?” “这简单,除了城东和城西,城里的一共有五处妓院,等会我们分头行动,很快就能把所有的妓院看个遍。” 吃完饭,我们十二个人,分成五组,分别去城里的各个妓院找张石。 我和刘奇去的是城东的妓院,到了那里,我们给了老鸨一百两银子,向老鸨描述了张石的长相,问她是否见过张石。老鸨说到:“哎呀,两位客官,我们这里每天来这么多人,我怎么能记得请?你们好好想想,他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如果真说有什么别的特征的话,那就是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了。” 老鸨仔细想了想,“这倒是没有,现在就在这里的,最多也就是待了一天,没听说过哪位客官已经来了两天了。” 我们谢过老鸨,离开妓院到了酒楼,此时谭克和花满已经回来了,他们也没有找到张石,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一起等其他人的消息。 第三十三章 天旭帮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回来了,但没有一队把张石带回来。 现场的气氛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喝着酒。张石失踪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花满抬起头:“现在怎么办?” 我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找呗!张石除了宋通判也没有别的仇人,如果是宋通判的人把他抓走了,那咱俩应该也免不了才是。所以张石一定是被这个城里的人抓走的,既然这样,那张石一定还在城里,我们找下去,总能找到的。” 刘奇说到:“帮主说得对,这赛我也不比了,咱们一起去找张石。” 我摇摇头,“不行!找张石虽然比比赛重要,但你们突然就不比了,肯定会遭人怀疑,到时候我们要找张石反而更难。这样,你们照常比赛,白天我们去找张石,你们在不比赛的时候也一起找。” 刘奇一耸肩,“好吧,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我、谭克、孔末白天去找张石,刘奇他们参加锻铸会。到了下午,刘奇他们比完之后,就和我们一起去找。 花满是富家子弟,从小学了琴棋书画,他给我们每人画了张张石的画像,我们见人就拿着画像给他们看,问他们是否见过张石。可问了许多人,都表示没见过张石。 五天之后,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酒楼,此时刘奇、谭克以及鲁冰已经回来了,我照常问他们:“找到了吗?” 众人都是摇摇头,刘奇说:“我们这几天差不多都把城里找遍了,可就是没有他的行踪。” 这时,孔末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刚一进门就喊到:“有张石的行踪了!” 我们赶紧围过去,谭克性子急,率先问到:“他在哪?” 孔末干咽了一下,说到:“不知道,不过我刚才在外面问的时候,有个人说他看到张石被人抓走了。” 我赶紧问到:“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人?” “那人说他也不认识,不过他说那几个人抓住张石之后往北边走了。” “北边……”我轻轻念叨着,又转头问刘奇:“刘奇,你对这里熟,你想想,北边有什么人可能是抓走张石的人?” 刘奇想了想,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能是天旭帮。” “天旭帮?那是个什么帮派?” “这个城里,除了我们血兵帮,还有其他三个大势力,天旭帮就是其中一个。他们专门做帮人杀人和抓人的生意,张石失踪,可能就是他们干的了。” 谭克不耐烦地说:“什么可能啊?我看就是他们做的!我们现在就杀去天旭帮,把张石的下落问个明白!” 刘奇叹了口气,“哪有这么容易!天旭帮既然能靠这事撑起门面,他们的诚信就是有保障的,我们很难从他们那里得知张石的下落。” 我明白刘奇的意思,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说到:“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去问问再说吧!” 花满点点头,“等其他人回来,我们就去天旭帮看看吧!”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回来了,我们跟他们说明了情况后,就由刘奇带领着向天旭帮走去。 很快,我们到了天旭帮的总部。天旭帮门口是没有守卫的,毕竟他们做的事情,要经常接待给他们派任务的人,守卫的存在反而会让事情变得麻烦。不过他们的门内有一个专门负责接待的人,我们刚一进去,那人便上前打招呼到:“天旭帮欢迎各位,不知几位是要杀人,抓人,还是结账?” 张石是被人抓走的,所以我们要找他,就要去抓人的地方去。我清清嗓子,对那人说到:“抓人!” 那人点点头,向门内喊到:“魏文!” “来了!”一个男子应声而出,站到我们旁边等那接待人发话。 “带这几位去地堂!” “是!” 我们跟着那人,到了他们口中的“地堂”,魏文向我们摆出请的姿势:“几位请进,我先回去了!” “去吧!”我对他说到,随后就带着兄弟们走进了地堂的门。 这里是一个比较简约的地方,整个大厅里只有一张长桌,桌前摆放着几个木凳,桌子后面是几个负责接待客人的人,此时有三个人面前有人正在向他们发布任务。 我们找了个闲着的招待,做在木凳上,那人见我们过去,站起来把手按在桌子上,问我们:“几位到此,可是要抓人?” 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拿出张石的画像,“这人你认识吧?可是你们天旭帮抓的?如果是,又是谁让你们抓他的?” 那人随意瞟了一眼,把头一歪,向我们抱拳道:“对不起了各位,这人的确是我们抓的,当时这事还是我负责的,不过嘛……天旭帮只负责抓人,可不负责透露委托人身份!” 谭克一拍桌子:“让你说你就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告诉我们是谁让你们抓走了张石,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当时就拉下脸来,“几位这是要找事?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霎时,打他身后的小门里冲出几十个人,把我们团团围住,那招待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背着手对我们威胁到:“我劝几位还是自行离开,否则,可就别怪我们动粗了!” “怎么办?”高阳有些胆怯,向后退了几步,向我们问到。 我一咬牙:“妈的!爷今儿个非得把张石找到,上!” 我们和那几十人打斗起来,霎时间刀剑纷飞,叫喊声、碰撞声混合在一起,常年极为壮观,吓得几个来这里委托的人跑了出去。 我和谭克是我们这群人里面功夫最高的,一人招架十几人,都还游刃有余,但花满的功夫就差了些,对付起来有些吃力。刘奇他们和孔末都不是专门练武的,功夫更差,对付一两个还行,十几个就有些撑不住了。 很快,我们当中体质最弱的胡沐就被几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刘奇赶忙过去救他,却因为露出了破绽被好几个人打中了,痛得倒在了地上。 我和谭克将围攻自己的十几人打倒,又去帮刘奇他们。过了一会儿,花满也吃力地解决了自己那边的战况,也加入到其他的战团之中。 第三十四章 我们有原则,但原则有漏洞 我们正打得厉害,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我们停下手来看向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三五个人走了进来。这人很有气场,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面对着他就会一直有压力似的,我明白,这是做了很久的上位者才会有的气场。 果然,这人开口了:“在下天旭帮帮主吴傲,不知几位是何原因,要在我天旭帮的地盘里闹事?” 谭克一叉腰,“少废话!你们天旭帮抓走了我们的朋友,还不快把他交出来!” 吴傲摇摇头,“那可不行!天旭帮向来都是拿钱办事,只负责抓人,可没有透露委托人身份这个这项服务!像你们这样的我们也遇到过一些,但我天旭帮至今为止都没有破过戒,不然的话,我们天旭帮还怎么在这块地界混下去?” 谭克当时一怒:“他娘的!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不行呗!行!你们不是拿钱办事吗?那老娘给你们钱,你们把让你们抓张石那人给老娘抓来!” 我们权当谭克这话是一时的气话,那吴傲也不会答应。没想到吴傲听到她这话后一愣,过了会轻笑了一声,“你这人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过……这样貌似也不是不行……” 吴傲旁边的一人听了这话,贴近吴傲说到:“帮主,这样虽然没有违反我们天旭帮的规矩,但恐怕不妥吧?” 吴傲抬手止住他,说到:“这有何不妥?只要给了钱,咱们天旭帮谁都能抓!而且,我看几位这个样子,怕是不会放过那人吧?既然如此,我们抓了他,又有谁知道?这样,也不会坏了我们门派的名声。几位,我说得对不对啊?” 我一听有机会,赶忙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到:“那是自然,吴帮主放心,如果您愿意帮我们这个忙,我们自然愿意顺手帮吴帮主把那人除掉。现在,还请吴帮主报个价钱吧!” “一口价,五百两!先给一半定金。” “好,”我从怀里掏出二百五十两递给吴傲,吴傲示意手下收下这钱,说到:“一天后来拿人,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二天,我们又来到了天旭帮,门口的那人也认识我们了,对我们客客气气地说到:“几位来了,我们已经完成了您交代的事,人就在地堂,请几位去地堂带人吧!” 我点点头,领着兄弟们进了天旭帮的大门。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们没用人带路,自己到了地堂。 我们走进去,吴傲竟然坐在里面。见我们到来,吴傲笑着起身,向我们迎来,“哈哈哈哈,几位总算是来了,我可是等了你们半天了呢!” 我听他这话,轻轻一笑,回头对兄弟们开玩笑到:“哈哈,咱这次的面子可算是大了,竟然要吴帮主亲自接待我们!”又转头对吴傲抱拳说:“吴帮主如此上心,我李某人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哪里哪里,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让底下的那群笨蛋我不放心,所以才自己来的。几位既然来了,那我就吩咐手下把人带出来了?” 我点点头,“多谢吴帮主了!” 吴傲一招手,有两个招待进了后门,不一会儿,带出一个被五花大绑,还用布袋蒙住脸的人。这人一直挣扎着,还时常发出“呜呜”的声音。吴傲踹了他的头一脚,直接把他踹晕过去,又附到我耳边说到:“按说我们天旭帮都该验了‘货’才能完成交接的,但这次情况特殊,我只能暂时这样处理他了,还请李兄见谅。” “没事,吴帮主的人品我信得过。”我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钱交给吴傲,“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把人带走了。” “好,还请李兄问完你朋友的下落,千万别忘了把这人处理了。” 我点点头,“放心,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他!兄弟们,走了!” 我们又向吴傲要了个大号的布袋,把这人装进布袋里,扛走了。 我们到了酒楼的房间里,把那人从布袋里拉出来,谭克又蹲下把那人头上的布袋拿开,刘奇突然说到:“彭林?” “哦?”我转头看着刘奇,“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这人是杜飞手下的一个跟班。得,这下也不用问了,肯定是杜飞让他把张石抓走的!”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了,不过他没有亲口说,我们并不能确定就是杜飞指使的他。我们还是把他弄醒,问问他吧。” 高阳接了一杯茶,泼在彭林的脸上,那茶已经放在桌子上很久了,早就凉了,彭林当时就被激醒过来。他睁开眼,晕晕地看着我们,问到:“我这是在哪儿啊?”看到刘奇的时候,他整个人一激灵,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刘……刘……刘部长?你把我抓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蹲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张石在哪儿?” 彭林的眼神变得慌张起来,结巴着说到:“你……你在说……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啪!”给了他一巴掌,“你说不说?” 彭林吃痛,但仍然强撑着说到:“我不知道!” “你他妈的!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谭克叉着腰说到,随后上前一脚踹向彭林的肚子,把他踹倒之后,又是好几脚落在他身上,边踹边问:“你说不说?” 没多久,那彭林就撑不住了,用手护住脸,飞快地说到:“说说说,我说!” 谭克停了下来,一指彭林,“快说!” “你们说的那人,现在就在杜队长手里,当初第一场比赛之后,杜队长就偷偷跟踪你们,看那人和你们分开,就吩咐我去天旭帮找人抓了他。” 我又问到:“那杜飞有没有说为什么抓张石?” “有有有!杜队长说了,这次锻铸会的第一一定是帮主的那个亲传弟子,所以只能争个第二。但刘部长是个劲敌,杜队长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好威胁刘部长让出第二的位子。几位大侠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杜队长做的,我只是个跑腿的啊!” 我点点头,“我们向来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们要问的都问完了,你走吧!” 彭林一愣,没想到自己可以就这么走了,愣了一会儿后,他反应过来,试探地问我:“真的?” 我把手向门外一指,“你走吧!” 彭林警惕地看着我们,站起来,见我们没有动手的意思,转过身去,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噗嗤!”刀子入肉的声音传来,彭林一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插着的刀,转身愤怒地指着我们:“你……你们……”随后头一歪,倒在地上,死了。 第三十五章 当一个老实人遇上了一群戏精 我一摊手:“现在明白了,张石就在杜飞那儿,并且……现在张石还是安全的。” “那现在我们就去杜飞那里把张石要回来吧!”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我就属花满和张石的情分最深,所以他率先这样说到。 “可问题是,”王宇苦着脸说到,“杜飞是帮里守卫队的队长,手底下怎么说也有几十号人吧?更何况他还有个做长老的爹,单凭我们几个,能把张大哥救出来吗?” 我皱着眉点点头,“这倒真是个问题……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众人皆是摇摇头,谭克说到:“老娘就只会打打杀杀,哪会想什么计谋啊?” “唉……”我叹口气,“这个时候如果张恩在就好了!平常就他的鬼点子最多。” 谭克一拍花满,“哎,你不也是个读书人吗?就不能想点办法出来?” 花满摇摇头,“我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谭克急了,揉着头喊到:“啊啊啊!都没有办法,难道等着那杜飞把张石还回来?” …… 我一愣,随后笑着看向谭克,谭克被看得心里发毛,弱弱地问:“怎……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我哈哈一笑,“哈哈,你不光没说错话,还说对了!人都说越莽的人无意中说的话越对,看来真是这样!” 众人都有些不解,问我到:“到底怎么了?” “哈哈,你们都没有想到吗?” “想到什么?” “我们就什么也不做,等着杜飞把张石送来啊!” 他们更搞不懂了,花满说到:“你一定是傻了!杜飞怎么会乖乖地把张石送回来?” 我真是怀疑这群人的智商,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哎呀!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刚才那人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把第二的位子让给杜飞,他就会把张石还回来。既然他那么想要第二,那我们就给他呗!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奔着名次去的,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等这次锻铸会结束,我们就去把天山寒铁偷来。反正杜飞只是为了名次,也不会为难张石,还得养他吃饭,那我们就等着呗!” 众人皆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谭克一笑,“哈哈,要么说你是帮主呢!我们就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办法!” 我真是被谭克给打败了,尴尬地对她说:“这个办法是你想的……” 谭克挠挠头,“对,我想的,哈哈!” 我对大家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坐等着杜飞把张石送回来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如往常一样,每天吃饭睡觉看比赛,就好像没事人似的。 刘奇和王宇、鲁冰顺利地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其他人则是被中途淘汰了。不过没有关系,能拿到名次,光明正大地带走天山寒铁自然是最好,至少能证明我九州会的人比血兵帮的人要强出许多,但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能进最后决赛的只有六个人,这其中就有我九州会的三个! 除了他们三个人,进入决赛的其他人分别是吴飞宇、谢振以及杜飞,这三个人的实力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几个进入决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果不其然,决赛的前一天晚上,杜飞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们的住处。 我们正吃饭喝酒,庆祝刘奇他们进入决赛,也是提前庆祝张石回归。门突然被推开,杜飞带着他的几个小弟走了进来,背着手贱笑着对我们说:“呦,吃饭呢?”他又摇着头假装惋惜地说:“朋友丢了一个,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大吃大喝,我真是替张石感到惋惜啊!” 我们早知道他会这样,也早就商量好了要演一场戏,假装我们并不知道张石被他抓走了。于是谭克当时就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杜飞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飞把手一举,嘴一撅,“没什么意思,我来呢,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张石在我手里。” 刘奇(按理说这事该我做,但现在明面上刘奇才是我们中的老大)飞快地站起来冲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襟,瞪着他,恶狠狠地说:“你说张石在你手里?” 杜飞手里有底牌,也不害怕,他轻轻一推我,“呵呵,别急嘛!我又没说不把张石还给你们,只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刘奇松开他,“什么条件?” 杜飞整整衣冠,“咳咳,条件就是……在明天的比赛中,把第二名让给我!” 我一拍桌子:“卑鄙!” 杜飞看了一眼我,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卑鄙’这个词用得好,我喜欢!不过事到如今,你们好像也只能按我说的做喽!” 谭克不由分说就要上前打杜飞,刘奇拦住她,“别动!”又转身对杜飞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谢振呢,你就肯定我放水你就能得第二?” “这个不用你们管,我自然有别的办法买通谢振。” 刘奇点点头,“好!我把第二让给你,你把张石还给我们!” 杜飞打了个响指,“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对着身后几人说:“我们走!”有人帮他把门打开,一行人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待确定杜飞离开后,我们一屋子人全都笑了起来,我夸他们到:“干得漂亮!杜飞现在还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了,却没想到是我们在套路他!” 花满说到:“还不是你?想出这么贱的办法,那杜飞根本发现不了我们在玩他!” 我举起杯来,“来来来,让我们预祝你们三个明天分别得第四第五第六!” “祝你们(我们)得第四第五第六!” 当天我们喝得很醉,毕竟这次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又能找回张石,又能得到天山寒铁,还能离开这里,重新组成九州会,所有人都很开心,难免多喝了点。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们一看,决赛已经快要赶不上了,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前往血兵帮参加决赛。 第三十六章 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结局 我们急匆匆地跑到血兵帮,门口的守卫见我们过去,摆起兵器,说到:“令牌!” 刘奇一把推开他:“滚!耽误了老子比赛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们冲进血兵帮,到了广场上,那里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了。 台上插着一炷香,刘奇的部下告诉我们,如果那一炷香烧完之前我们还没有到,刘奇他们将会被取消资格。这是很可怕的事,虽然这样杜飞也能拿到第二,但是我们不敢确定这样杜飞还会不会把张石还给我们。 我急急地交代他们:“王宇,鲁冰,你们只要正常发挥就好,刘奇,你记住,一定要放水!不然我们很难冲进杜飞家把张石带回来。” 刘奇点点头,“您就放心吧,我还是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我拍了拍他,“好兄弟,上吧!” 刘奇他们走上台去,马上就有长老走出来,“竟然所有人都到齐了,那么我宣布,这次锻铸会的决赛正式开始!” 六个人都走到自己的锻铸台前,拿起工具开始投入到锻铸当中。吴飞宇的技术自然不必多说,他的动作、力度以及节奏都比别人强出许多。 王宇和鲁冰都按照我的吩咐,尽力而为,他们的实力与其他几个人都有很大的差别,看上去也比其他人吃力很多。 至于刘奇,他按照约定放水,我是看不出来,但胡沐他们告诉我刘奇今天的动作比以往慢了半拍,力度也用得不够。台上的帮主和长老们看了刘奇的表现,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杜飞表现得不紧不慢,很轻松地把铁放进锻铸炉,还哼着小曲等待烧制完毕,完全看不出来一点紧张的样子。有一次我和他目光相对,他还假装礼貌地对我微微一笑。 令我没想到的是谢振,之前杜飞说有办法让他放水,但无论是我还是胡沐他们,都没看出他有一点点放水的样子,反倒比以前更加专注。这一点,从台上帮主和长老们欣赏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我们并没有管他,他放不放水和我们没关系,反正刘奇是放水了。到时候杜飞得不了第二,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我还真是为杜飞担心,像他这样的得了第二肯定会被人看出猫腻。毕竟现在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吴飞宇和谢振身上,他们一致认为这次的前两名会是吴飞宇和谢振。 我在下面闲得无聊,就问胡沐:“这赤练铁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决赛会用它考验参赛者?” “嗨!帮主,这你都不知道啊?”胡沐做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南侠展昭你总知道吧?” 我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这展昭的武器巨阙剑啊,就是用赤练铁打造的!这是一种很奇特的铁,柔韧性很强,普通人锤一下,立刻就恢复原状了,所以被认为是最难用来锻铸的铁料之一。” “哦?”我对这铁有了兴趣,“那这铁打造的武器好用吗?” “那当然!用赤练铁打造的兵器,除了锋利程度出众之外,又因为柔韧性强,所以武器的灵活性也高,经常能在打斗中出其不意,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这次血兵帮舍得拿出赤练铁用于决赛,看来是下了血本喽!” 我呵呵一笑,“毕竟这次他们要培养的是帮主的亲传弟子,不拿出点东西来,又怎么能服众呢?” 胡沐一点头,“那倒是,你看啊,这次他们打起铁来也是比平常吃力呢!你看那吴飞宇,这才多久就流了这么多汗了,依我看,这次就连他也只能打造出三层的东西……帮主?”胡沐扔了碰我,就这一会儿,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比赛上了,捏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 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胡沐笑笑,“我刚才说这次就连吴飞宇也只能做出三层的东西。帮主,你在想什么啊?” 我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我在想,既然这赤练铁也是好东西,我们要不要顺手偷点赤练铁过来。不过还是算了,血兵帮的守卫太严密,偷起来很麻烦,搞不好还会把小命丢了。” “嗨!您在想这个啊?我有办法!” 我一喜,“什么办法?” 胡沐嘿嘿一笑,“帮主你看啊,血兵帮那么大的帮派,是不是每天都要用掉很多铁料?” 我点点头,“是的。” “那既然要用铁,是不是也要从外面弄铁进来?”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这血兵帮呢,每个月都会从外面运一批铁进来,虽然不会有天山寒铁那样的极品,不过我知道,每次运铁的时候,里面都会有十斤赤练铁!” 我眼一抬,“你知道他们运铁的路线?” “那当然!”胡沐用大拇哥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负责运铁的啊!” 我欣喜若狂起来,抓住胡沐的手:“哈哈!我真该感谢刘奇把你吸收进九州会,我可是捡到宝了!” 胡沐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哪里,能加入九州会才是我的福分!帮主你是个好人,跟着你我就再也不会不怕被欺负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进了九州会就是好兄弟。等锻铸会结束了,我们就在这城里多住一段时间,抢了赤练铁再走!从一个运输队里抢点东西回来,我还是有信心的!” “当!” 台上突然传来铁条断掉的声音,我们向前看去,看见谢振手里的赤练铁已经断成了两截。谢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血兵帮帮主和长老面前,一拱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帮主,长老们,这下可怎么办?” 血兵帮帮主叹了口气,摆摆手,“这也是你的命,没办法,你下去吧!” 下面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替谢振感到惋惜。花满也是抱着拳说到:“啧啧啧,这谢振还真是有心机,竟然用这种办法放水!” 我一笑,“这倒给我们省了点事,这样一来,第三就是我们的了,可以少走一趟。” 没多久,台上剩下的所有人都锻铸结束,把自己打造出来的赤练剑交给血兵帮帮主和长老们。 这些人讨论了一番,负责宣布结果的那个长老又站起来,“咳咳,我们刚刚对每把剑的韧度、锋利程度以及手感进行了检验,现在开始宣布比赛结果!”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第一名,吴飞宇!”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吴飞宇第一,这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他的锻造技术比其他人高出了不是一点两点。 “第二名,鲁冰!” 第三十七章 忙来忙去一场空 我愣住了…… 不光是我,全场都愣住了。 鲁冰?第二? 这怎么可能? 鲁冰也是一脸懵,对着血兵帮的帮主和一众长老指着自己,“什……什么?我……我是第二?” 血兵帮帮主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恭喜你。” 杜长老摆出一副臭脸,“好了,你先等着,不要耽误我们宣布接下来的名次!” 鲁冰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等待接下来的结果。 之前宣布名次的长老再次站起来,“第三名,杜飞!第四名,刘奇!第五名,王宇!最后,由于谢振打铁的时候弄坏了材料,本次比赛不给予其名次!” 这时候,杜长老突然站起来,向所有人一招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转头对着血兵帮帮主一鞠躬,说到:“帮主,这谢振虽然弄断了材料,但我看他的锻铸功夫,却是比场上的大部分人强出许多。想必他也是因为紧张才有了现在这个情况。” 血兵帮帮主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杜长老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毕竟他已经失败了。” 杜长老又说到:“帮主,依我的意思呢,虽然锻铸会有约定俗成的规则,但这谢振的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我们不能因为这一次失误,就磨灭了一个人才啊!您说是吧?” 血兵帮帮主捏着下巴想了会,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场上的所有人问到:“你们觉得杜长老说得有道理吗?” 人群中一人首先喊到:“有道理!” 瞬间,全场的气氛都被带动,所有人都举起手来,喊到:“有道理!还请帮主以血兵帮大局为重,重视谢振,重视人才,振兴血兵帮!” 要么说人家能当长老呢,买通个人,从头到尾安排的明明白白,忽悠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你看血兵帮帮主被忽悠的,当时就像个傻子似的信了杜长老,用他那大嗓门说到:“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封谢振为青木堂堂主!” 这样看来,谢振与杜飞的交易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谢振没有得第二,杜飞也给了他他想要的。 按理说我们与杜飞的交易我们也算是信守了承诺,刘奇没有得第二。可问题是,杜飞也没有得第二。我们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杜飞是不会把张石放了的。 这不,花满开始问我了:“李兄,现在怎么办?”其他人也都看着我,希望我能想出个好办法来。我看向台上的鲁冰,他现在正做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见我看他,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妈的,拼了!”眼下看来,想要不动武力把张石要回来,只有一种办法了。 我大喊一声:“我有话要说!”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血兵帮帮主看着我,用一种极具威严的口气问我:“你是谁?” “禀帮主,小人是刘堂主手下的李搬。” 他点点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禀帮主,这次锻铸会的结果有内幕!” 听到我这话,全场都乱了起来。血兵帮帮主眉头一皱,“你说这话可是要承担后果的,你可要想清楚!” 我肯定地说到:“小人愿意为我说得话承担后果!”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在我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后,又问我:“那你倒说说,这次的结果有什么内幕?” “是!启禀帮主,杜飞杜队长抓了我们堂的一个兄弟,要挟我们刘堂主把第二让给他。包括谢振,也是被他买通了,才故意弄坏了自己的锻铸材料!”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有的人已经讨论起来我这话的真实性,对着我们和杜飞指指点点。 “静一静!”血兵帮帮主喊到,又问刘奇:“他说的可是实话?” 刘奇一拱手,“帮主,李搬说的句句属实。锻铸会的第二天,我们立仁堂的确不见了一位兄弟,就在昨天晚上,杜飞找到我们,跟我们说我那兄弟是他抓走的,想要我兄弟活着回来,就要把第二的位置让给他!为了救回我这兄弟,我在刚才的比赛中的确没有发挥全部实力,这点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已经看出来了,不料我堂下的鲁冰得了第二。” “哼!”血兵帮帮主一捶桌子,“杜淼!” 杜长老惊慌地站出来跪在地上,“是!”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那杜长老战战巍巍地缩在地上不敢说话,他也没想到我会给他们来这么一出。想必他也明白,这时候狡辩是没有用的,就算他说得再天花乱坠,再令人信服,到时候一搜家他肯定得玩完。 杜长老明白这个道理,但杜飞不明白。这不,他爹还没说话呢,杜飞抢先一步站到血兵帮帮主面前:“帮主!这分明是造谣!他说我们绑架了他的人,我们就绑架了吗?还请帮主明鉴!” 血兵帮帮主直接离开位子,快步走到杜飞面前,一脚过去,“我他妈让你说话了吗?” 杜长老赶紧说到:“帮主!小孩子不懂事,请您息怒!” “哼!”血兵帮帮主手一甩,“那你倒是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抓人要挟刘奇?” “这……” “不说的话,我可要带人去搜了!” “我说!我们的确抓了刘堂主手下的人……” “那还不快把人放了!” “是是是,我这就让犬子去放人!”杜长老又对杜飞说到:“还不快去把人放了!” 杜飞离开了,杜长老在原地不敢动弹,血兵帮帮主懒得管他,又对所有人说到:“由于本次锻铸会有人暗箱操作,接下来,我将按照我这些天的观察,对他们重新排名,尔等可有疑问?” 现在这人正在气头上,任谁也不敢对他的决定有任何疑问。况且,血兵帮的帮主自己认定的实力排名,差不多就是正确的排名了,所以,所有人都顺从地喊到:“没有!” 血兵帮帮主也不废话,直接开始宣布名次。 “第一名,吴飞宇!” 吴飞宇是所有人认定的第一,虽然知道这次锻铸会说白了就是给吴飞宇一个正当的理由接手血兵帮,但他的实力摆在那里,没人会认为他做第一有什么不妥。 “第二名,谢振!” 得,到最后谢振还是得了第二,不管这次我有没有揭发杜长老父子,谢振都是稳赚不赔,当然,我们偷完之后他还剩下多少还得另说。 “第三名,刘奇!” 我们几个都对刘奇竖起了大拇指,刘奇这小子,真没让我失望! “第四名,鲁冰!” “第五名,王宇!”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这个不和谐的声音还照搬了我刚说过的话——“我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 “田成?你又有什么话说?” 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带头欺负胡沐的田成! 田成对着我们阴险一笑,说到:“禀帮主,据我所知,我们血兵帮里,并没有李搬这号人吧?而且,”他指了指谭克和花满,“这两个也并不是我们帮派里的人。” 胡沐在旁边碰了碰我,“帮主,这下完了,这田成是主管帮派里人员名录的,帮里所有人入帮,都要到他那里登记。我之前常被他们欺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当初加入血兵帮的时候没有给他‘礼物’。” 这下真的遭了,我刚才就不该用真名!如果我早点向刘奇打听一下他手底下都有哪些人,随便说个名字也能蒙混过关啊!毕竟田成虽然是管这一块的,但他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模样都记清吧?现在倒好,我一说我的名字,他再一查,当时就能知道我不是血兵帮的人了。 田成又继续说到:“我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刘堂主他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杜长老父子抓走的那人,是叫张石吧?如果我还没有记错的话,这张石,也不是我们血兵帮的人吧?你说呢,刘堂主?” 刘奇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哪还能回答他的问题? 血兵帮的帮主也是从田成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意思,大喊一声:“把他们抓住!”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血兵帮的人就行动了起来。我知道,这种情况下反抗是没有用的,且不说血兵帮帮主的功夫如何,场上的几千个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我们淹死。所以在谭克准备反抗的时候,我拦住了她,对着她摇摇头,“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仅过去了几个瞬间,我们就被血兵帮的人抓住。那田成又说到:“帮主,现在看来,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立仁堂堂主刘奇勾结外人潜入我们天农宗,而杜长老父子发现了这件事,抓住了乱党之一。杜长老本想抓住所有乱党之后再向帮主禀报,结果刘堂主恶人先告状,诬陷了杜长老父子。杜长老,你说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杜长老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的表情就跟张石见了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一样。 人呢,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护犊子,即使血兵帮帮主明知道杜长老父子在他的锻铸会上捣乱,在我们这帮子外人面前,还是说到:“田部长说得有道理,我决定,取消对杜长老父子的惩罚,给予杜飞锻铸会第三名待遇。还有,把这些人押下去,待我稍后处置!” “我看谁敢!”不远处,突然一个声音喊到。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像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嘿!来的这人我还真没想到——是天旭帮帮主吴傲!在他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群人,看这架势,他怕不是把整个天旭帮都给搬来了。 血兵帮帮主眯起眼来,“吴傲,我血兵帮与你天旭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没错,我们两家帮派在这个地界,一直都是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我呢,也懒得找你们事。不过……”吴傲话锋一转,“你抓了我们帮主,我们一众帮徒怎能坐视不理?” 血兵帮帮主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我抓了你们帮主?”随后他又一笑,“你扯什么蛋呢?你不就是天旭帮的帮主?” 别说他,我也让吴傲给整懵了,听他的意思,他还不是天旭帮的真正帮主,而天旭帮的真正帮主,在我们中间,这个人是谁呢? 张石?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天旭帮会帮杜飞去抓他? 花满?也不可能,他要真这么厉害,他爹至于被人杀死?他只要把天旭帮建立在自己身边,任那宋通判再厉害,他还能压过地头蛇? 胡沐?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是他,他犯得着来这里受人欺负? 得,我自认我没那么聪明,猜不出这天旭帮的帮主到底是谁,我还是等吴傲自己说吧。 你猜怎么着?那吴傲冲我一笑,用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到:“嘿嘿,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 说罢,他就把手插进自己的裤裆里,做出某种极其下流的动作,惹得很多人都捂住眼睛说着:“有伤风俗,有伤风俗啊!” “吴傲,你他娘的是几个意思?带着一堆人来我这里整那么大的阵势,就是要给我们看你那东西?” “哎呀呀,老熊,你看你,还是这么急躁!”吴傲贱兮兮地说到(我真的很难把他和之前那个极具威严的人联系到一起)。吴傲突然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呦,找到了!” 说罢,吴傲的手慢慢从裤裆里抽出,所有人都盯着他,想看看他说的“大宝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终于,吴傲把整只手抽了出来,我伸长脖子,看着他的手,只间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铁铸的牌子。我再一细看,待看清之后,我只感觉心头有一道春风吹过——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九州会的令牌! 吴傲拿着令牌向我走过来,血兵帮的人忌惮他的功夫,没人敢拦他。他走到我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把我吓了一跳。 “九州会张师爷手下吴傲,携天旭堂一干人等,拜见帮主!” 我强压住心中的震惊,抹了一把汗,有些发虚地说到:“那个……你先起来吧!” 吴傲站起来,转身对血兵帮帮主说到:“老熊,我也不想和你闹翻,快放了我们帮主的朋友,然后乖乖让开,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血兵帮帮主也不是个笨蛋,现在这个情况,连傻子都知道,一旦两边交手,吃亏的肯定是血兵帮。先不说血兵帮是主练锻铸的帮派,与主天旭帮,啊不,天旭堂比起来本就吃亏,更何况,我们一行人的实力究竟如何,对血兵帮来说还是一个谜。 好巧不巧,这时候,杜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帮主!人我给你带来了!” “怎么样,老熊,这人,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唉……”血兵帮帮主长叹一口气,整个人突然之间像是老了许多,说到:“放,我放……” 第三十九章 找呀找呀找小偷 “我们第一次见到帮主您的时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张师爷走之前曾告诉过我们您的名字。” 我点点头,“也就是说,张恩现在加入了丐帮?” “是的,而且他的师父,正是现任丐帮帮主。” 我一笑,“这小子,混得还不错嘛,丐帮可是个不小的势力。不过像他这种人竟然会加入丐帮,这还真是让我没有想到。” “我说,让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不过我们能不能先别讨论这事?先把我的仇报了再说呗。”张石在一旁捂着屁股说到。 花满淫笑着走到床边,狠狠地拍了拍张石的屁股,惹得张石直叫唤,“怎么,你还想报仇?” “那当然!你们是不知道啊,先不说我这些天在杜飞那里是怎么过来的。当初他们来抓我的时候,我才刚把裤子脱下来啊!你们知道有多难受吗?” 吴傲尴尬地低下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血兵帮这些人,我们是要给他们一些教训的,不光是为了张石,更重要的是,我想把这块地界都打下来,让这里通通归我们九州会管辖!” 花满哈哈一笑,“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既然我们在这边有天旭帮,阿不,天旭堂这么好的优势,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把其他的势力给吞并了,好让兄弟们在这块地界有更大的空间。怎么样,张石,”他向张石一挑眉,“有没有想过怎么报仇?” “杜飞的小妾长得挺漂亮的……” “去你妈的!” …… 我再来详细介绍一下金阳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金阳县也不例外。 除了血兵帮和天旭帮之外,金阳县还有两个势力,分别是金甲帮和三驴帮。 血兵帮的帮主叫熊林,之前我也见过他了,熊林这人力气是真的大,吴傲告诉我说他能徒手把精铁掰开。不过这人大概是光长了力气没长脑子,这点从之前谁说话他都信就能看出。 天旭帮,也就是现在的天旭堂,不用我多说,其实力和成员之间的团结性那都是毋庸置疑的。 金甲帮对外宣称他们已经把身子练得比金子还结实,这话是真是假,还有待查实。不过他们的确防御很强,是江湖中少有的只修防守不修进攻的帮派。他们的帮主就叫金甲,我估摸着他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才让帮里的人练防御的。他的防守不必多说,肯定比其他人强出许多,也不知道熊林能不能把他拦腰折断。 三驴帮就是个很有意思的帮派了,同时它也是这金阳县里面历史最久的帮派。三驴帮的建立者是个江湖术士,说白了就是个骗子。他们信奉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驴神”,相信“信驴神,得永生”。具体是多傻的人才会加入这种帮派,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不过他们在这金阳县里混的还真是风生水起,天天有人去他们帮派里面磕头上香。他们的现任帮主道号“天驴真人”,据说能够坐地飞升。 柿子要挑软的捏,我们的第一个下手目标,就是血兵帮。倒不是说血兵帮真的很“软”,但是刘奇在血兵帮待了好几年了,对血兵帮可以说是门儿清。 不过嘛,虽然我们对血兵帮足够了解,但我们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把伤亡降到最低。要办这事,我还得做起老本行…… 是夜。 罗鑫飞快地在房顶上腾挪,他是做贼的老手了,十几年来,几乎从未失过手。 城中的王家,他已经盯了很久了,他用了很久的时间熟悉王家,包括藏钱的地方,王家人的作息,家丁的换班等等。 今晚,就是下手的时候! 眼前就是王家的大宅了,罗鑫小心地向其靠近,到了墙边,脚一蹬,跳起老高,直接站在了围墙上面。 “喂!”突然的声音响起,罗鑫一惊,从墙上跌了下来。 我喝着小酒,手机还攥着一把花生米,慢悠悠地走向罗鑫,“做贼的?” “你是什么人?”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不用怕,我也是做贼的。我呢,有件事想请你办,事成之后,你能得到的,绝对比你偷这一次得到的多的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一耸肩,“我也不知道,这玩意你要我怎么证明?” “哼!”他冷哼一声,起身向我打出一掌。我侧身躲过,抓住他的胳膊,向后一拧,把他的胳膊拧到了背后,随后我又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死死按住。 他痛得叫了出来,我抬起腿来,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别叫!你想把别人引来?我告诉你啊,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报酬不会少了你的。” 我把他松开,“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叫李搬,你呢?” “罗鑫。”他不情愿地回答到。 “好!从今天开始呢,你我就是一起做事的人了,不过我们两个还是做不了这事,你认不认识其他做贼的?” “整个金阳县大大小小的贼有好几百个,不过能做到像我这样飞檐走壁的只有一百个左右。其中我认识的,也只有五个。” “五个……”我捏着下巴,“也行,你先带我去见他们吧!” “我说大哥,”罗鑫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我是做贼的,我今天出来是偷东西的,结果你给我来这一出,我这些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哈哈,我倒把这茬忘了,正好我也有点手痒了,走,我和你一块进去!偷来的东西都归你!不过进去之前我还得问你点事,这家人人品怎么样?我可是不偷好人的!” 罗鑫呼出一口气,“放心,这家的主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恶人,平时没少欺负良家妇女。” 我点点头,“那我们就进去吧!等会,你去他家放财产的地方,我去主卧,他们这些有钱人身上肯定会带着点值钱的东西。” “你到底还进不进去?” “进,进,这就进!” 一刻钟之后…… 罗鑫带着一个布袋,鬼鬼祟祟地翻过王家的院墙。到了外面后,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在外面,他轻轻一笑,“那么慢,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呸!爷才不陪你玩呢!”说罢,就往远处走去。 “喂!怎么,想跑啊?”我从一棵树后面绕出来,“怎么?见我没出来,就要丢下我,不想和我一起做事了?” 罗鑫被我吓出一身汗,抹了把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找个地方等你。话说你偷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一直往下滴水?” “你说这个啊?”我把手里的东西提到胸前,“也没什么,”我把那东西往地上一扔,布袋打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 我用一种特别平淡的语气说到,“你说这王老爷不是啥好人,我偷完东西就顺便把他的头给割了下来,这也算为民除害嘛!” 我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人,说实话这王老爷祸害别人和我并没有关系。只不过我想震慑一下罗鑫,好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干。果不其然,罗鑫看到地上王老爷那带着血的头,当时就给我跪下了—— “大哥,您放心,以后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给你做!” 我阴险一笑,“那还等什么,带我去找你认识的其他贼吧!” 第四十章 偷,偷他个精光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有很多同行,都在办事的时候离奇失踪了!”饭桌上,三个人边吃饭边小声说着。 “听说了!现在啊,我都不敢出去干活了,搞得我媳妇老是骂我!可我能怎么办啊?这节骨眼,谁还敢干活啊!” “我听人说啊,最近县衙里招了个厉害的人物,那些同行,就是被他给抓的!” “一个人抓那么多人,那这人也太厉害了吧?” “唉,别说了,吃饭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金盆洗手了!” 吃完饭,三个人离开饭桌。碰巧坐在他们旁边桌子上的我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吴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偷过东西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弄得人心惊胆战的,谁还敢去偷东西啊! 可现在不行了,吴成身上已经连一文钱都没有了。他路过包子店,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再看看自己空空的钱袋,终于一咬牙,“妈的,我就不信偷个包子还能给人抓走!” 吴成装作坦然地走进包子铺,趁别人不注意,慢慢把手伸向包子。 就在他以为要得手的时候,一只手把他抓住,吴成抬头一看,一个人正笑嘻嘻地盯着他,“嘿嘿,做贼的?跟我走一趟吧!” “土匪!流氓!强盗!不让我拉屎也就算了,好歹让我擦个屁股啊!”他委屈地躺在地上,梨花带雨地冲我喊到。 我冷漠地看着他,向外一指,“茅房就在外面,你可以随便上,但是,上了我的茅房,就得帮我做事。” 类似的事情,这几天还发生了很多。一开始,我们都是在人偷东西的时候和他们说明情况,然后再把他们带来。后来出现了好几个反抗的,我当时就决定,不来软的了,见到做贼的,直接抓来天旭堂。 先是我拉拢了罗鑫,罗鑫又带来了四个人,我们六个再出去找其他的贼,找到之后,愿意配合我们的,我又会让他们也跟我们一起带其他的贼回来。 十几天的时间,整个金阳县里会点轻功的贼都让我们给弄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让花满写了一份战书。我看人数也差不多了,就下令不用继续带其他的贼来了。接下来,就是向血兵帮下战书的时候了。 这天,我带着张石他们,一早就冲血兵帮而去。 到了血兵帮,守卫再次拦住我们。这次我弄来是下战书的,又不是参加锻铸会的。所以我们没多废话,直接两三拳把守卫打倒在地。 听到我们这里的声音,杜飞带着十几个人从门里跑了出来。看见我们以及零零散散倒在地上的守卫,杜飞一怒,指着我们:“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上次放了你们,现在又来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冲他嘿嘿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要对我们怎么个不客气法!” 杜飞大手一挥,“给我上!” 我们都捏捏拳头准备上了,张石突然走到我们前边,回头对我们贱贱地笑了一下,“就这些个小杂碎,交给我就可以了。” 论实力的话,张石在我们这些人里面是排第一的,上次他被吴傲的人抓住,也是因为他当时喝醉了,而且压根没想到有人会抓他。至于杜飞,就是个空架子,仗着他爹的面做了个队长,要真打起来,我估计他连当初只会轻功的我都打不过。 况且张石和杜飞之间有仇,我们也就没有拦他,就站在旁边看戏。 很快,张石就把这些人都解决了。这个时候该轮到我装一波了,我走上前去,抬腿踩住杜飞的胸口,对着他手下的人说到:“把你们帮主给我交出来!” 没多久,熊林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见他的手下被我们打得那么惨,熊林头上青筋暴起,冲我一指,“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怀里掏出战书,往地上一扔,“三天之后,城外林地,我们天旭帮和你们血兵帮打一场,输了的就滚出金阳县!怎么样,敢不敢?” 没脑子的人一般都比较莽撞,熊林当时想都没有想,“这有什么不敢的?到时候,我非把你们天旭帮的人一个个的都给打死!” 我微微一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我们下了战书,回到天旭堂。这十几天里,大大小小的贼我们总共找到了一百三十七人。现在我们已经给血兵帮下了战书,是时候告诉他们我要他们做什么事了。 我把我的这些同行聚集起来,待人到齐后,我对他们说到:“咳咳,各位同行,别来无恙啊!” 我一开口,这些人里面有笑嘻嘻地看着我的,这样的是罗鑫那种知道我会给他们报酬的;有表情浮夸,狠狠地冲我竖中指的,这样的都是被我们强行抓来的。 我没管他们,继续说到:“想必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我把你们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三天之后,我们天旭帮将会和血兵帮展开一场大战。为了最大程度地降低我们的伤亡,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想让你们今天晚上和我一起潜入血兵帮,把他们的兵器都偷出来。” “cao!你说让我们帮你们我们就帮啊?我们凭什么帮你们?”其中一人大声说到。 “问得好!”我冲他竖起大拇指,继续说到,“我们天旭帮是大帮派,自然不会白让你们替我们干活。事成之后,你们每人可以得到二十两银子。” 这下子,大多数人都静了下来。毕竟虽然他们偷东西的功夫都还不错,但二十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特别是普通村庄里的贼,他们就算把别人的家底掏空,也弄不来二十两。 不过也有人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其中就有人喊到:“才二十两?老子平时随便出个手,都不止二十两啊!” 我冲他一压手,“二十两只是我给你们的报酬之一。除此之外,你们在帮我们偷武器的同时,如果还能拿得了其他东西,可以从血兵帮的人那里随便拿,拿到的东西全部归你们所有。干完之后,你们可以选择加入我们天旭帮,这样你们除了自己偷东西之外,每个月还可以从天旭帮领到十两银子。不想加入的,我们也不会勉强,并且以后你们如果找天旭帮办事,只要是没有触及我们的底线,天旭帮都会免费帮你们做。怎么样,这样满意了吗?” 我看着他们,等待他们的回复。我给他们开出的条件是非常好的,毕竟以后天旭堂明面上就是金阳县最大的帮派,这些人总会有和我们打交道的时候。有了这些条件,他们做事就会方便许多。现在,他们缺的。只是一个带头同意的人。 这个人很快就出现了,那就是罗鑫。这十几天里,罗鑫和我们朝夕相处,我看他挺有天赋,就顺手教了他一下,他现在可以说是对我唯命是从。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罗鑫举起手来,“我愿意帮你们!” 有了第一个,也就有了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了帮我们偷血兵帮。 “好!”我拍着手,“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行动,把血兵帮偷个精光!” 第四十一章 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回想我这几年来,真的是做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最开始,是带着一帮子土匪去县衙门。紧接着,我又带着这群土匪成立的一个帮派。 到后来,让蛇咬自己,带着一群人越狱,甚至还带头刨人家坟。 这些事儿,要搁别人,做过一两件就算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我偏偏都做了个遍。 不仅如此,就现在,您见过一个贼偷一百多家,但您见过一百多个贼偷一家的吗? 反正我现在就是这样,趁着夜色,我带着罗鑫等一百多个贼,悄无声息地靠近血兵帮。 想象一下,一百多个人,都是练过轻功的好手,走在路上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这时候要是被人看见,那人肯定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多废话,话说我们一百多人到了血兵帮,中途杀了几个巡逻的,顺利到达了血兵帮的兵器库。我一声令下,这些人一股脑地冲进兵器库里面。他们的行动都非常迅速,我们一百多人,前后运了七趟,就把血兵帮的兵器库给整个的搬空了。 不过这样还不够,一个帮派虽然由很多人组成,但真要打起来,主力还是他们的帮主以及长老们。这些人是帮派里面功夫最高的,一个人可以顶上几十人甚至几百人。 而这些人的武器,显然不会和其他人的一样放在兵器库里面,而是随身带着,或是放在自己的家里。 所以,要想真正让血兵帮彻底失去一战之力,我们还需要挨个的到血兵帮的帮主以及长老家里去。 我之前说过,一般的院子里,谁住在哪个屋里都是有秩序的。这种事,我们做贼的比谁都懂。所以不用我说,我的这些同行们也自然知道该到哪里去偷血兵帮帮主以及长老的武器。 其实这种事情,血兵帮帮主和长老家每家只去一个人就够了。不过这些人家里的财宝可比血兵帮本部多的多。 所以我对他们说到:“血兵帮的帮主加上长老总共十五人,所以你们现在分成十五组,你,你,你……”我随便指了十四个人,“你们每个人带领一个组,去血兵帮长老家,而我将亲自带领一个组去血兵帮帮主家。大家伙儿都是行窃的老手,别人家的武器放在哪,财产放在哪,不用我多说了吧?” 罗鑫是最早加入这次行动的,而且他的功夫也是这群人里面最强的,再加上他比较会说话,所以他现在是公认的这伙子人的代表。简单来说,在群人里面,除了我,最大的就是罗鑫。而负责代替一群人跟我说话这个任务,自然也落在了罗鑫的头上。 他对我一笑,“瞧您说的,这种事情弟兄们自然明白,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行动!偷完之后,天旭帮集合!” “是!” 一百多个人迅速地分好了组,准备去血兵帮的重要人物家里偷东西。这时候,张石那张猥琐的脸突然在我脑海里浮现。 “喂!”我突然叫住去杜长老的那一组。 他们的组长转过身来,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帮主,还有什么事吗?” 我叹了一口气,“你们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杜少爷的小妾给我带来。” 那人对我淫,。荡地一笑,“明白!” 我们各自分开,我和我带领的那一组很快到了熊林家中。 像熊林这样有地位的人,一般家中会有专门的练武场。不过最重要的武器他是不会放在那里的。反正吴傲就是这样,永远把自己那把惊音剑带在身边。 不过这种事情我们也不确定,所以我派了三个人去熊林家的仓库看看,自己则带着一个去了熊林的房间。 我们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熊林的房门,我一进去,果然看见房间的墙边有一个木架,上面放着一把砍刀。 “帮主,这就是那个人称力敌虎狼的熊林?”跟我来那人问到。 我点点头,“这就是熊林了,你去他身上搜搜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搜到的全部归你。” “好嘞!” 他走到熊林床边开始摸索,我则是走到木架旁边把那把砍刀拿了下来。 “对了帮主,既然我们都能进他的房间,还偷他的武器干嘛,直接杀了不是更好吗?”那人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我:“……” 我真傻,真的。 当初我想到偷武器这个办法时,就该想到我既然能偷偷潜入别人家,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再不济,当初杀人吓唬罗鑫的时候,我也该想到这一点啊! 我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我……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打仗之前偷人兵器叫策略,还没打就偷偷杀人,那就叫小人行为了!” 他像看傻子似的白了我一眼,没再继续说啥,低下头接着搜熊林的身。 做完一切我们起身回到天旭帮。兄弟们都在等我的好消息,我刚一回去,张石他们就围上来问我:“怎么样?” “放心!血兵帮的武器库都让我们给搬空了,东西都放在说好的地方。”我又把手里的砍刀扬了扬,“这个,熊林的武器!” “哈哈哈哈!帮主厉害!”吴傲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又对张石淫,。荡一笑,“等会,我还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说出来了还叫惊喜吗?你等会,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很快,其他组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去杜长老家那一组由于要带着个人,所以他们回来的是最晚的。第十三组回来之后过了一刻钟,他们才扛着一个布袋回来。 到了天旭堂门口,抗布袋那两人把布袋一扔,“帮主,您要的人我们给您带回来了!” 我看着地上的布袋,里面的人疯狂地挣扎着,还发出“嗯嗯”的叫声,听声音是个女的没错。 “人确定对吗?” “您放心,我们干这行这么多年,有钱人家的小妾住在哪个屋里还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把张石拉过来,冲那布袋一抬头,“呐,给你的惊喜,从杜长老家里带出来的哦?” 张石咧嘴一笑,“还是兄弟你懂我!”说罢就急匆匆地冲向布袋,把布袋解开。 布袋打开,一个女子从里面滚了出来。她刚出来的时候是趴着的,看不清长什么样,但看背影应该还不错。而且她的声音也极为好听,就连叫“救命”的声音都让人感觉在听天籁。 那女子缓了一会儿,终于直起腰来,露出一张极丑无比的脸来,向来她那拳头大的嘴巴:“救命啊!杀人了!抢劫了!强奸了!” 我们当时就傻眼了,吴傲以前不认识张石,所以不知道张石的品味,他瞪大眼睛,对张石竖起大拇哥儿,“没想到张石兄弟敬有如此癖好,在下佩服!” 第四十二章 要不你从我这里买点? 大圆脸,鹰钩鼻,两只眼睛不对称,脸上还都是麻子。张石直接瘫在地上,不敢相信地指着那女的:“这……这是什么玩意?” 我踢了那女人一脚,“喂,你谁啊?” “我?你问老娘是谁?是你们把老娘抓来的,你们还不知道老娘是谁?” 我看向去杜长老家的那几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您吩咐我们把杜少爷的小妾抓来,我们就给您抓来了。” 张石抓住其中一人,“你们是不是抓错了?” 那人有些不高兴了,“那绝对不可能!有钱人家少爷的小妾住在哪个房间里,我们都门儿清!” 我又问那女人,“喂,你是杜飞的小妾吗?” 她把胸一挺,指着自己说到:“那当然!老娘正是杜家的第五房少奶奶!识相的,就把老娘放了,当时候我相公追究起来,老娘还能给你们说说好话,否则的话……啊!” 张石实在受不了她了,从她身后给了她一板砖。 我一笑,对去杜长老家那一组“看来啊,这杜飞的小妾不少,你们抓来的的确是他的小妾,但我要的是他的另外一个小妾。没事,抓错了就抓错了吧!”又对张石说:“兄弟,看来你和那女的是没有缘分了。没事!不就一女的吗?比她好看的多了去了!” 张石点点头,“唉,算了,就这样吧,不过,”他一指地上那女人,“这女的该咋办?” 吴傲拔出剑来,“我这就杀了她!” 我拦住他,“别介,我们不能做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可如果留了她的活口,我们偷了血兵帮这事会被透露出去的!” “你傻啊!我们先把她关起来,等我们拿下血兵帮再把她放了。” “好吧!”吴傲点了点头,把剑插了回去。 我让人把这女的关起来,又把参与洗劫血兵帮的同行们聚在一起,给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之后,我对他们说:“好了,现在事情办完了,你们可以选择是去是留。愿意留下的,我一定当兄弟对待,愿意走的,只要你保证不把这次的事情说出去,那我不拦着。” 罗鑫率先说到:“我愿意留下,跟着李帮主混!” “我也留下!” “我也是!” “我还是喜欢独来独往,我就不留下了。” …… 最终这些人里面留下的有八十多人,我让选择不留下的人签了字画了押,保证不把这事捅出去,随后对留下的人说到:“好!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九州会暗堂的人了!” “九州会?暗堂?”众人有些不解。 我呵呵一笑,对他们解释起来…… 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就等两天之后和血兵帮的决战了。这场战斗我们是必胜的,所以我们就该吃吃该喝喝,就等两天后血兵帮败在我们手下。 话说这两天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杜飞在城里大摆宴席,甭管是谁,要饭的,做鸡的,有钱的,没钱的,都能进去免费大吃大喝。看得出来,杜飞的第五个媳妇丢了,他还是蛮开心的。虽然不知道杜飞是出于什么样的变态的心理才娶了如此一朵奇葩,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这事要搁我身上我也得大摆宴席。 转眼的时间,两天过去了。我带领血兵堂的人早早地到了城外树林,等待血兵帮的到来。 日上三竿,终于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儿,熊林就带着血兵帮的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我见他们来,笑着迎上去,对熊林一拱手,“您终于来了!” “少废话!说!是不是你们把我们的武器都给偷走了?” 我故意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呀?熊帮主你说什么?你们的武器被人偷走了?” 熊林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衣襟,瞪大眼睛看着我,“别给老子假惺惺的!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偷我们的武器?” 我不慌不能,把他的手拨开,“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天旭帮行事一向光明正大,绝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更何况,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你血兵帮把东西偷走,怎么说也得是个做贼的老手吧?我们天旭帮是做什么的您也知道,您何时听说过我们偷人东西?” 熊林用审视的目光又瞪了我一会儿,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才说到:“好吧!我相信你们没有偷我们血兵帮的东西了。不过我都说了,我们血兵帮的武器被人给偷光了,这次的决斗取消!” 我嘿嘿一笑,“这可由不得您了!这战书呢,是您亲自接下的,江湖规矩,接了战书,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打。更何况,我又怎么知道你们的武器是不是真的被偷了?会不会是你们怕了,所以借口说武器被偷来避战?” 听了我这话,熊林的脾气又上来了,“我说我们的武器被人偷了,还能有假?” “那我不管,既然你接了战书,就得和我们打!”我把脸一拉,没好气地说到,“该不会,堂堂血兵帮的帮主,会因为这点小事,怂了吧?没有武器是吧?要不,你从我这里买点?” 我这也是个玩笑话,目的是嘲讽熊林,起到激将的作用。没想到熊林真的傻到了这种程度,当时就眼睛一亮,“好!那我就从你这里买些武器,然后再和你打!” 我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好!熊帮主爽快!既然熊帮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一点都不近人情。我们先各自回去,明天同一时间,我给你们把武器准备好,我们再打。” 嘿!您看这事办的。偷了人家武器,还能从他那里拿钱!毕竟我不是不给人活路的人,没想过打败血兵帮之后拿他们的钱。毕竟血兵帮不是天农宗,虽然他们是以人血祭器,但向刘奇这样的人还是有的。 这下倒好,我没想要,他倒要给我。我想,如果这世上多一些向熊林这样的傻子,可能人们的贫富差距会越来越大吧…… …… “哈哈哈哈……”谭克疯狂笑着,“老娘还以为这世上王回是最傻的,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傻!哈哈哈哈……” 我轻轻一笑,“吴傲,手下弟兄们用的是不是还是普通武器?” 吴傲一拱手,“回帮主,弟兄们用的武器都还不错,不过比起血兵帮打造的,还是差了很多。” “好!那我们就给弟兄们换换装备,把从血兵帮偷来的武器给弟兄们,再把他们原来的武器做点手脚,明天卖给血兵帮。” “帮主英明!这样一来,弟兄们肯定会更加心甘情愿地跟着帮主!” “哈哈!只要跟着我的,那都是兄弟,不管什么东西,咱都要用最好的!别废话了,走,我们去把武器运来,给弟兄们发下去!” …… 第二天。 我们到了决战地点的时候,熊林已经带人在那里等着了。 我上前打招呼到:“熊帮主好啊,您要的兵器,我给您带来了。” 我一摆手,几十个兄弟拉着十几车的武器走上前来。 “熊帮主,你看这些够吗?” “够了,不过……你们有没有在上面动过手脚?” “那当然不会!我们天旭帮讲诚信的好吧?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检查一下!” 熊林看了我一眼,背着手随机走向一辆车,拿起一把剑来,把剑拔出剑鞘,仔细端量了一下,点点头,又走向另一辆车,继续拿起另一把武器。如此重复了五六次,熊林走了回来,对我点点头,“武器都没有问题。” 我嘿嘿一笑,对他搓了搓手指,“那这钱?” 熊林把手一挥,“把银子给他们!” 血兵帮的人从他身后搬出几只箱子,送到了我们这边。我叫了几个人把箱子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全都是真金白银,没有问题。 检查完之后,我向熊林一抱拳,“熊帮主果然爽快!既然交易已经完成了,那请熊帮主尽快准备一下,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好!” 我回到自己的阵营,和弟兄们喝茶聊天,完全没有打斗前的紧张感。给他们的武器都是些弟兄们用了很久的,虽然还能用,但肯定比不上我们从血兵帮偷来的那些。而且,那些武器都被我们动了手脚,只有每辆车上最外面的一层是完好无损的。可以这么说:除非这时候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把我们砸死,否则这场决斗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的。 “喂!李帮主,我们准备好了!”远处传来熊林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兄弟们,上!” 第四十三章大败血兵帮 “冲啊!” 震耳的叫声飘在天上,两边的人都红着眼,只要抓住对方,他们就会如下山的猛虎一搬,把对方咬个稀烂!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被他们的气势震得颤抖! 这是一场决定去留的战斗,这是一场决乎生死的战斗! 这场战斗的一方是由九州会帮主李搬带领的天旭堂,他们斗志昂扬,每个人都表情严肃,但又带这些自信,那是相信自己一方一定能赢的自信。 战斗的另外一方是铸器大帮——血兵帮。虽然血兵帮的人主要是练习锻铸,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的力量都是不可估量的。江湖传言,他们的帮主熊林,已经将自身的力量练得能敌虎狼!而现在,他正用他那坚毅的眼神怒视着他的对手,他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兵器,仿佛那武器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用他那嘶哑的嗓子愤怒地对他的对手怒吼到: “我——艹——你——妈!” 我笑呵呵地向着熊林走去,“怎么了熊帮主,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啊?” 熊林怒气冲冲地等着我,把已经断成两截的武器举到我面前,“少给老子假惺惺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吴傲,”我转身对吴傲说,“给血兵帮的兵器,你们可动过手脚?” 吴傲摇摇头,“我们可不会做那种事。” “对嘛!你听见了?我们没有给你的兵器做手脚。”我对熊林说到,“你到底打不打啊?不打的话就算你们认输了!” 熊林气愤地瞪了我一会儿,我能看出他正在想办法,不过我也很明白就他那脑子绝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最终,他一咬牙,“打!为什么不打?” “好!”我大笑一声,随后快速冲向熊林,“那我们就开始吧!” 我和熊林开始交手,两边的人也都混战在一起。 打仗嘛,千篇一律,虽然各有各的布阵,各有各的技巧,但无非就是兵戈相见,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我们也是,血兵帮的人和我天旭堂的人挥舞着武器冲向对方,或是血兵帮的人武功更高,率先砍出,我天旭堂的人急忙招架;或是我天旭堂的人技高一筹,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就一脸刺出,血兵帮的人赶紧格挡。 但不管怎样,结局都只有一种:双方的兵器互相碰撞,发出“铛”的一声,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血兵帮的人手中的兵器突然裂开一道缝,然后尴尬地断成两截。 毫无疑问,场上呈现了一边倒的局势,没了兵器的血兵帮就像是任人屠宰的羔羊,完全没有一丁点反抗的能力。 至于我和熊林,虽然他没有兵器,但他的一身力气可真不是吹的。我向他劈出一剑,竟被他徒手抓住!他狂怒地笑着,把手往旁边一使劲,精铁锻铸的剑竟从中间断开!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熊林趁着我愣神的当儿,起身向我打出一拳,我急忙双手抱拳交叉在胸前抵挡,但终究慢了一步,被熊林打得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我站起身来,抹了抹嘴边的血,使出轻功,瞬息间到了熊林身边,跳起来,做出要砸他头的样子。 熊林赶忙拿手抵挡,我微微一笑,突然在半空中改变姿势,强行蹲下,双手向上一举,使出一招“猴子偷桃”。 熊林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把掏中命根,捂住裆惨叫一声,对我怒吼到:“卑鄙小人,吃我一拳!”随后双拳并拢,一起向下砸来。 我见势就要躲开,但熊林是主练锻铸的,虽然他整个身子不灵活,但双拳砸落的速度却是奇快无比。我虽然躲得即使,没被他砸中要害,但肩膀还是吃了他一拳,疼得厉害。 现在到了考验我的时候了,熊林的力气是比我大出很多的。要想打过他,一般的习武者要几人一起上才可以做到。但现在张石他们都各自和别人打着,我只能依靠自身速度的优势和熊林打。 之前两位师父曾教过我一招贴身打斗的招式,叫做金缠藤。顾名思义,使用这一招,需要整个人都缠在对手的身上,通过不断地腾挪,躲避对手的攻击并频繁地攻击对手的弱点。这一招在对付熊林这种大块头的时候有很大的优势,我只要缠在他的背上,他就完全拿我没有办法。 这时候,熊林已经又向我挥出一拳了,我顺着他的拳势,向后一躲,随后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飞快地从他的身体一侧向他身后跑去。熊林的右臂被我抓住,他又挥出左拳向我打来,我硬撑着吃他一拳,同时绕到了他的背后,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缠了上去。 现在的我处于熊林的视觉盲区,他是看不见我的。熊林抬起右手向后抓来,想要把我抓住,我灵巧一躲,同时用我的手抓住他的手,往后使劲一掰。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熊林痛得大叫一声。我抓住他的右手,身体一用力,把他的右手当做支撑,荡到他的身前,同时快速抓住他的左手,使劲一跳,从他的头顶跳到他的身后,直接把他的手带的转了一圈。 我落在地上,和熊林背靠着背。此时,熊林的两条胳膊已经是完全废掉了,完全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我双手一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直接把熊林整个人拉起来,从我的头顶甩到了地上。 熊林虚弱地大喘着气,用最后的力气指了指我,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头一歪,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场上,血兵帮的其他人也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寥寥几十人还在硬撑着。张石半蹲在杜飞旁边,疯狂地把自己的大手往杜飞的脸上打去,边打还边叫着:“让你抓老子!让你关老子!说,你的妻妾里面还有几个好看的?” 我笑着摇摇头,张石最近对别人家的女人貌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这也没什么,仇人家的女人,上了也就上了,只要他别按耐不住看见好看的就上,随他去就是。 我站起身来,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喊到:“都停手吧!血兵帮的人听着,你们的帮主已经被我打败了,现在你们还能战斗的也只剩几十人而已。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不要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 仅剩的几十人听到我这话,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熊林,终于放弃了抵抗。这场战斗总共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天旭堂的人死了两个,受伤的人只有十几个。血兵帮则是损失惨重,就算我们现在放了他们,他们也撑不起什么气候来了。 关于张石这个人物,我有一些话想说。 也许很多人都会对这个人抱有怀疑的态度:如此沉迷女色的一个人,适合作为一个正面人物出现在小说里吗? 我想说的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在《大侠的自我修养》这本小说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没错,张石是个色鬼,看见美女就想上。 但张石是一个有原则的色鬼,他会见色起意,但他不会强迫别人。 他可以哄骗孔如花,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哄骗一个内心纯洁的女孩。 他会想绑架仇人的小妾来自己享用,但他不会去绑架一个朴素人家的女孩。 他不光是一个色鬼,他身上还有很多闪光点。 在蛇窟里面,他带了足够的鹅粪和口粮,就是为了帮助可能会被扔下蛇窟的人。 他就是这样,有着自己的爱好,也有自己的原则。 其实这本书里面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他们都是平常人,都有欲望,也都有原则。 所以,写出张石这一个正面人物,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希望看了我这段话的人能够明白,不能因为一个人有着某方面的缺点就断定这人不是好人,也许,等你用心去和他相处,你会发现他还挺招人喜欢的。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书,我会努力给喜欢我的书的你们更新的! 第四十四章 又成了英雄 血兵帮败了,从此,金阳县里再也没有血兵帮。 我们吞并了血兵帮的所有地盘,天旭堂成了金阳县这块地界上最大的帮派。 同时,我们也没有忘了我们最开始的目的:天山寒铁。 我呢,打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过一件趁手的兵器。后来我跟两位师父学了武功,做了九州会的帮主,也只是随便找了一把剑当做自己随身带着的兵器。 就在昨天,这把剑也让熊林给掰断了。 现在好了,我们打败血兵帮之后,从血兵帮的密室里,找出了整整一百斤天山寒铁! 刘奇瞪大了眼睛,仿佛只要一眨眼这些天山寒铁就会消失似的,激动地说到:“如果我能把这些天山寒铁全部打造成兵器,那我的锻铸水平肯定会更上一层楼,成为这世上一流的锻铸大师!” 我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些天山寒铁,我给你五十斤,供你和其他器堂的人练习。不过,剩下的五十斤,你得给我们打造出让我们满意的兵器来。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放心,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给你打出这世上最好的兵器!” 我点点头,“天山寒铁就放在这里,你们随用随拿。至于我的兵器呢,你说三年,我给你五年!不过,你现在得先用其他材料给我打一件,不然和人家打起来我要吃亏的。” “行!包在我身上!帮主,您想要什么兵器?” 这倒难倒我了,我以后要用什么兵器,这我还真没想过。一般的人呢,要么用刀,要么用剑,当然,还有用棍、矛、戟等其他兵器的。刀和剑我用过,但用起来都不是太理想。刀不够轻巧,剑呢,具体哪里不好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用着不顺手。现在想想,貌似我学过的所有招式里面,没有一招是剑法。这让我有些好奇:王天华师父之前是用什么兵器的呢? 想了半天,我也没有想好要用什么兵器好,只能对刘奇说:“这事先放一边,等我想好要什么兵器,你再给我打造吧。” 打败血兵帮,我们除了得到了地盘、金银以及一大堆锻铸材料,还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我又被人当成了英雄。 具体这事是什么个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天桥下说书的瞎子是这样说的: 人人都知道,咱们金阳县有两大?祸害:血兵帮和天旭帮。这血兵帮呢,为了打造出更好的兵器,经常去杀一些无辜的人。而天旭帮呢,更是出了名的,只要给钱,不管是好人,坏人,善人,恶人,他们都能给你抓住或者杀掉。 话说这一天啊,天上武曲星转世的李搬李大侠经过此地,见此地浊气腾腾,定是有人行凶作恶!李大侠生平最为嫉恶如仇,当即就决定要救金阳县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如此这般,李大侠先是单枪匹马杀入天旭帮,打败了天旭帮的帮主。就在李大侠准备杀了天旭帮上下以祭被天旭帮直接或间接杀死的人的在天之灵时,忽然心生怜悯,想起天旭帮只是为了生存而拿钱办事,并不知晓所杀之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虽然血兵帮犯下罪孽颇多,但罪不至死。 想到此,李大侠便饶了天旭帮一千多人的性命,并将天旭帮纳入自己麾下,监督他们改过自新。 这之后,李大侠又带领悔改之后的天旭帮,为金阳县除掉了血兵帮这个真正伤天害理的帮派。自此,金阳县地盘上再无烧杀抢夺之事。 听听,多会编。我估计我自己就算用一年时间,也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来。还武曲星下凡?这说书的就不怕武曲星真的下凡,赏他一道天雷? 总之呢,就这样,我又被当做了英雄。这里的县太爷倒真是热情,打出了这档子事之后,派人在大街小巷里贴满了我的画像,到处宣传说我是金阳县的大英雄。这时候要是有不知情的人看见我的画像,指定以为我是个通缉犯,虽然我本来就是。 被人当成英雄,在这金阳县里做很多事都方便了很多。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难题:我们要怎样吞并金甲帮和三驴帮?这两个帮派明面上可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特别是三驴帮,还在民间有着许多的善男信女。 既然硬上不行,那我们就只能来软的了。金甲帮的人我们没有接触过,不过据说他们帮派的人还是挺好的。所以,当初我们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想过把金甲帮同化,让金甲帮也像天旭堂一样,成为九州会的一个新的分堂。 现在,我成了金阳县的英雄,虽然不知道金甲帮的人到底怎么样,但至少我和他们说要合并他们的帮派,他们肯定不会直接一拳打我脸上。 于是呢,一大早,我带着张石等人,带了些礼物,向金甲帮走去。 到了金甲帮,守卫拦住我们:“什么人?” 谭克指了指旁边墙上我的画像:“他你都不认识,你是干什么吃的?” 我推了推谭克,转身对守卫说到:“你别介意啊,我这朋友平时就这样,说话大大咧咧,没大没小的。那个,请转告你们帮主,就说天旭帮帮主李搬求见。” 那守卫看了我一眼,强忍住不露出崇拜的眼神,对我们说:“各位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帮主。” 那守卫走后,对谭克叹了一口气,“唉,好歹你也是个女的,怎么就这么大的脾气呢?” 谭克没好气地说:“老娘就喜欢这样怎么了?”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不过……你平时对我们几个这样没问题,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不过你在外面还是这样,容易坏事的!” “哎呀,好啦好啦!我以后改就是了!” 这时候,有人向我们走来。我们向门内看去,之前的守卫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材好大,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迎上前来,对我们哈哈一笑,“哪位是李帮主?” 我站出来,“我就是李搬。” “哈哈!我早听说李帮主是个行侠仗义的人,今日一见,果然自带一身正气!诸位快请进,有什么事,咱边喝茶边聊。” 我们跟着他走进金甲帮的门,我问他:“您就是金甲帮的帮主?” “是啊,我就是金甲。” 我有些疑惑,“我听人说,金甲帮的帮主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您的样子倒完全不像。” “哈哈哈哈!老头子我呢,每天没别的事,就是爱练武,又没有什么伤心事,经常从早笑到晚,自然比别人老的慢些。前面就是我的房间了。”他向前面一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幢造型极为粗犷的房子,虽然小,但房子的上上下下都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我们走到房子前面,金甲亲自推开门,朝我们一伸手,“请进吧,各位。” 第四十五章 目标:三驴帮 我们跟随金甲进了他的房间,里面非常的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看上去是沉香木的桌子,旁边有序地摆着几只凳子,墙上挂着一张猛虎的画像,谁画的不知道,但还是挺有威严的。那么大的房子,只摆着这么些东西,却又不觉得空。看这些我觉明白,这金甲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金甲笑呵呵地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分别沏了茶。。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开门见山就问我们(当然,主要是问我):“李帮主这次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我们来之前想了一大堆话,包括怎么和金甲套近乎,怎么互相配合套路金甲,偏偏没想过他会这么的直接,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很快我也想开了,既然他这么直接,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轻轻一笑,泯了口茶,“金帮主,您也知道,在金阳县的地界上呢,算上你我两家,总共有四个大势力。这四个势力中呢,除了您的金甲帮,就没有一个做过几件好事的。” 金甲点点头,“的确,血兵帮乱杀无辜,天旭帮善恶不分,至于那三驴帮,”金甲冷哼一声,“哼!我看还不如叫他们骗子帮。” 我继续说到:“想必您也听说过了,我来到金阳县之后,先是收服了天旭帮,接着又赶跑了无可救药的血兵帮。” 金甲点点头,笑呵呵地说到:“这我当然听说了,李帮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侠肝义胆,老头子我实在佩服!” 我又话锋一转,“可是呢,这三驴帮还在外面猖獗呢!所以啊,我想和您合作,咱们两家联合起来,把三驴帮赶出金阳县,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您觉得怎么样啊?” 金甲眯起眼睛,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不知道李帮主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呢?” 我一看这事有门,便说到:“这简单,我呢,希望金帮主您能带领金甲帮加入我们天旭帮……” 话没说完,金甲一砸桌子,“哼!原来李帮主是安的这份心,我看,你不是想和我合作,而是想把我们金甲帮给吞了吧?” 我尴尬地笑笑,心虚地说:“金帮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无缘无故,我吞并你们干什么?” “哼!你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来我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成想你的目的是霸占整个金阳县!滚!以后别打我金甲帮的主意!” 我没想到这金甲脾气这么大,完全不给人留余地。我们无功而返,还蹭了一鼻子灰。看来想要拿下金甲帮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金甲帮能不能拿下,对我们都没有多大的影响。金甲帮虽然也是金阳县的四大势力之一,但他们的人一直都是闭门造车,完全不管外面的事情,从来不和其他三个帮派争抢。我们去金甲帮,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能收了他们自然可以多一份力量,他们不同意,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既然不能收服金甲帮,那我们就该把目光放到三驴帮身上了。 对于三驴帮,我们是志在必得的。他们掌控了金阳县多数的资源,收了三驴帮,金阳县才算真正落入我们手中。不过要想扳倒三驴帮也是很难的,他们的功夫虽然不咋地,我甚至怀疑整个三驴帮就没有一个会功夫的,但他们的信徒是真的多,走在金阳县城里,随便拉个人,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信仰三驴帮的“驴神”的。 “所以,我们不光要把三驴帮弄下去,还得保证百姓们不会因此而恨我们。”我对张石等人说到。 吴傲皱了皱眉头,“这些年来,三驴帮在金阳县打下了太大的基础,想要做到这样,”他摇摇头,“难!” 谭克一甩手,不耐烦地说到:“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把那个叫什么什么驴的——” “是天驴真人。”吴傲提醒到。 “对对对,天驴真人,”谭克说到,“咱直接闯到三驴帮里边,把他揪出来,看看他到底能不能飞。他要不能飞,不就证明他三驴帮的东西都是假的了吗?” 我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不说别的,就那帮子百姓,你觉得他们会让你贸然闯进三驴帮里面?” 谭克一愣,我继续说到:“如果那天驴真人说他不愿意飞给我们看,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那你说怎么办啊?”谭克急了,带着点怨气说到。 我摇摇头,一摊手,“我也没办法。除非我们能找到一个真正会法术的人,让他揭穿天驴真人。” “会法术的?说着容易,可我们去哪找?”孔末说到,“我盗墓这些年,连一只鬼也没见过,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神。” 我看着孔末,“其实……这个人也不一定会法术啊,既然那天驴真人所谓的法术是假的,那我们也可以找一个假的,比如说……懂风水的孔某人。” “我?”孔末指着自己,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我点点头,“就你了。” 孔末摆摆手,尴尬地说到:“别别别,我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我看着孔末,“我问你,你会风水吗?” 孔末点点头。 “那你既然是盗墓的,虽然没遇到过鬼,但你肯定学过怎么对付鬼吧?” 孔末又点点头,“我是学过,可我没用过啊!” “那没关系,都是忽悠人,你还是真正学过的,只要咱下点心思,那天驴真人绝对忽悠不过你!你放心,这事成了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孔末有点心动了,“我……我真的行吗?万一这事成不了怎么办?” 我一摊手,“成不了就再想办法呗!我们还能怪你咋地?” 谭克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抓住孔末吼道:“别墨迹了!去不去,给个准话!” 孔末呆了一会儿,一咬牙,“行!我去!”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拍手说到,“到时候,你就装成一个云游的道人,找那天驴真人切磋法术,然后我们就能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他的骗术!” 谭克有些不解地问到:“哎,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把他硬拉出来表演法术都不行,为啥孔末装成道人找他切磋你就肯定他会答应?” 我嘿嘿一笑,“其实就算这样,他也不一定会同意,不过嘛,我们可以给他下套,让他不得不同意。” “什么办法?” “激将法!” 第四十六章 谁是最强大忽悠 三驴帮对外的名称叫做“驴神庙”,它的真实面目,只有四大势力以及极少数人知道。 我站在驴神庙门前,看着庙里人来人往,这都是来驴神庙上香求福的,直白点说,这都是心甘情愿地来上当受骗的。我虽然在这金阳县里出名了,但见过我的人还不多,知道我就是李搬的人就更少了。所以他们经过我的时候,并没有人停下来,指着我大喊大叫地说出我的名字。 不过我倒希望有人这样做,因为这样很容易就会把庙里的人引出来,好让我实施我的第一步计划——和天驴真人碰面。让别人说出我是李搬,可比我自己说出来可信的多。 我混入这些来烧香还愿的人群当中,同他们一起进入到驴神庙里边去。我注意到庙里面有一块地方有专门的人接待香客,想必能去那边享受特殊待遇的人都没少朝这驴神庙里砸钱。 我慢悠悠地走到那里,立刻就有人上来拦住我说:“这位香客,我们这边只接待大香客,”说罢他朝我的反方向一指,“普通香客请往那边去。” 我装出趾高气扬的样子,把头一抬,拿眼白对着他说道:“我可不是普通香客!我是来找天驴真人的,快带我去见他!” 那人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来,“每天来找我们观主的多了去了,你又算哪根葱?” 我直接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踩着他的胸口,朝自己一指,“瞎了你的眼!我乃是天旭帮帮主李搬,你说我算哪根葱?” 那人一听我的名字,先是一惊,随后有些心虚道:“你说你是李搬你就是啊?我还说我就是天驴真人呢!” “放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你是天驴真人,那我是谁?” 那招待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匆忙地从我脚下抽出身来,对说话那人跪下,便磕头边求饶道:“观主息怒!小的一时口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那人把袖子一甩,“滚下去!” “谢观主!” 他招待说完这句话,逃跑似的退了下去,之前那人转向我,把手掌竖在胸前对我行了个礼,颇有礼貌地说道:“李帮主大驾光临,贫道未能及时相迎,致使李帮主遭到怠慢,贫道惭愧。” 我把眉毛一抬,“你就是天驴真人?” “正是。” 怪不得这三驴帮能骗过这么多人,我面前的这位,不光言语上像是个与世无争的,就连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得道高人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再加上他那坏人标配的尖细嗓门,我估计我也会被他给蒙了。 我对他假笑一声,“哈哈,哪里话,这事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他没能认出我来也正常。” “呵呵,不知道李帮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观主你是超脱世外的得道高人,便想着结识一下。” 他弯下腰来,做出“请”的姿势,“既然如此,还请李帮主移步贫道的茶房,你我饮茶畅谈,岂不美哉?” 我们到了这老道的茶房,各自就座后,随便聊了些天南海北。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吧,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我隐约听见有人大喊“我一定要见观主”之类的话,紧接着就有几个人闯进了茶房,之前那个招待跟着跑了进来,有些尴尬地对老道说:“观主,他们非要见您,我没能拦住。” 天驴真人捋了捋胡子,对那招待一挥手,“嗯,你先退下吧。” 招待退下后,天驴真人把目光转向闯进来那几人,问到:“几位来找贫道,是有什么事吗? 几人匆忙跪下。其中一人说道:“观主,救命啊!我们家中闹鬼了!” 天驴真人作出为难的样子,“贫道有心替福主解难,无奈贫道已许下仙愿,不再插手世外之事。诸位不如去庙里为驴神添些香火,驴神定当庇护福主,助福主度过此难关。” 那几人一慌,磕头道:“观主,请您帮帮我们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死光了啊!” 我在一旁说到:“观主,您还是去帮帮他们吧!眼下这个情况,只有您能帮他们了!见死不救,那可是道家大忌!况且降妖除魔,也不算世外之事吧?” 天驴道人有些尴尬,我看得出他正在想办法拒绝,但我这些话已经把他逼到了不得不去的地步,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对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人说道:“好吧,贫道就帮你们这一次,福主们,说一下情况吧!” 之前开口那人忙磕头道:“多谢观主!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前,府里的下人发现我爹的头被人割掉了。我们以为他是被人给杀了,就报了官。官府查过之后,没有一点头绪,这事也就被搁了下来。可就从前几天开始,我们总能在半夜听见女人哭泣的声音,夜里还会有人的头被无故割掉。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去上茅房,结果我在院子里看见了一个飘在空中的穿红衣服的女人!我当时吓坏了,那女人笑得特别阴森,就要来抓我,我跑,她就追,直到我出了院子,她才停了下来。我就这样在府外待了一晚上,等到天亮才敢回家。求观主帮帮我们,把这个女鬼给降了吧!” 天驴真人点点头,“福主放心,这种事情,只要贫道一出手便可轻易解决。”他又对我说到:“李帮主,贫道今日有事在身,你我改日再叙。” 我哈哈一笑,“哈哈,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这次观主去抓鬼,我正好去看看!” “李帮主请自便。” 天驴真人收拾了一下,带着我们向外走去。到了驴神庙门口,突然有人大呼一声:“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 天驴真人皱眉打量着那人,问道:“道友有何贵干?” 那人对天驴真人行了一个道家礼,说道:“贫道慕道,听闻天驴真人道术高超,特来此地,与其切磋道术。” “不巧,”天驴真人把嘴一撇,“贫道现在有事,没时间与你切磋。” “哈哈,原来道友就是天驴真人,没关系,贫道可以等。” “观主,你不是要去抓鬼吗?我看不如你俩同去,抓住那鬼的获胜。” 慕道微微一笑,“这倒是个好办法。” 天驴真人白了我一眼,我估计今后我会成为他最恨的人。他无奈的叹口气,“唉,走吧。” 第四十六章 谁是最强大忽悠 在金阳县里,有一个王家。这家子人是典型的坏蛋模范,家里有钱,又没做过什么好事。别的不说,就他们家老爷,到临死的那一天,还霸占了开布店的赵老头的闺女。 本来吧,这王老爷有钱有势,就算他做了这么多坏事,也没人想过,或者说没人有能力让他遭到应有的报应。 结果呢,这王老爷运气不好,碰巧被罗鑫盯上了,又碰巧罗鑫偷他的时候,是我需要杀个人来震慑罗鑫的时候。 可怜的王老爷,正睡得香甜,因为一个他这辈子都想不明白的原因,被我一刀割掉了他的头。 王老爷的家里人呢,为这事报了官,但如果官府能从我做过的事中找出蛛丝马迹,那我早就被抓了。 寻找凶手没有结果,王家却又出了一档子事:他家闹鬼了。 王家的少爷带人找到了天驴真人,想要他帮忙抓住这鬼。而我呢,碰巧在他们去找天驴真人的时候,正在和天驴真人一起喝茶。 我怀着多管闲事的心态,和王家人完美配合,让不情愿的天驴真人答应去帮王家抓鬼。可当我们出门的时候,又碰上了一个自称“慕道”的人,要和天驴真人切磋道术。于是我又本着多管闲事的心态,和慕道完美配合,让天驴真人答应了这件事。 想必这个时候,是个人就能猜出来,这些并不是巧合,而是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那个所谓的慕道呢,不是别人,正是孔末。 王少爷把我们带到他家,客客气气地请天驴真人和我坐下,对孔末却是不冷不热的。在金阳县的人心中,即使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他们有一个天驴真人就够了。 孔末也没有管这些,在征得王家人的同意之后,到院子里面去观察风水了。说白了就是瞎看,给他们做做样子。 至于天驴真人,悠闲地喝着茶,闭眼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对王少爷吩咐道:“准备猪头一个,香三炷,银五百两,我好请驴神下凡,抓住怨鬼。” 王少低头下气地答应着,吩咐下人去准备这些东西。 到了晚上,天驴真人在院子里摆了很多看上去颇有架势的东西,让我们站到旁边,神神叨叨地念叨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随后那桃木剑对着一块石头一刺,剑上沾了些血迹。 天驴真人向我们走过来,把带着血迹的桃木剑对我们一亮,对着王少爷行了一礼,说道:“王少爷,此鬼已被我降服,尔等以后可以放心了。” 王少爷对天驴真人说着感谢,又给他塞了不少银票。突然有一个红衣女子从一棵树后面飘出来,向我们靠近。 王少爷当时吓得白了剑,惊恐地对天驴真人指着他的身后。天驴真人浑然不觉,问道:“王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那红影到了天驴真人身后,伸出手来,碰了碰天驴真人的后背。天驴真人转过身去,那?红衣女子对他阴森一笑,天驴真人当时就失了魂,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惊恐地叫到:“鬼啊!” 这时,一直静静站着的孔末突然大喊一声:“妖孽,拿命来!”随后向着红衣女子奔去,一把抓住红衣女子,把她拉开,甩到地上。 红衣女子从地上站起来,愤怒地向孔末冲去,孔末不慌不忙,也不念咒,也不拿武器,徒手就与红衣女子战在一起。几招花里胡哨的招式之后,孔末将那红衣女子打翻在地。抓住她走到我们面前。 “哈哈,正好贫道还缺一个鬼仆,这只鬼,贫道就带回去了。”孔末抓着红衣女子对我们说到。 王少爷看得有点傻,中午反应过来之后,呆滞地点点头,说道:“道长您带走吧。” 天驴真人也是有些傻了眼,我估计他正在琢磨,这世上既然真的有鬼,那会不会真的有驴神?如果真的有驴神,那驴神会不会惩罚他们三驴帮的人? 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想这些,孔末又走到天驴真人面前,轻轻一笑,“道友,这次斗法,你输了哦!” 天驴真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地点点头,“我输了,我输了……” 这个时候,我非常不适时宜地来了句:“怎么观主你会怕鬼……”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一下转到天驴真人身上,王少爷弱弱地问了句:“难道你不会法术?” 天驴真人非常尴尬,但他又不能承认自己不会法术,只能打着幌子说道:“贫道白天告诉过你们我已经不再过问世外的事情了,所以现在被驴神惩罚,法力尽失,所以刚才见到女鬼我才会害怕,因为法力尽失的我也没有办法降服女鬼。” 我冷哼一声,“哼!我看你是什么都不会,却靠一堆人帮你骗其他人吧?你说你之前会道术,那谁见过你施展?” 王少爷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对对对,我从来没听说过道长在人前使用道术,我们还以为高人不轻易使用道术,感情他压根就是不会啊!” 我义正言辞道:“天驴真人,我本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一心为了金阳县百姓造福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骗子,为了赚钱欺骗大家!” 王少爷:“为金阳县造福?你是哪位?” 咳咳,气氛有些尴尬。 我清清嗓子,“我就是天旭帮的新任帮主——李搬!”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王少爷拉住我的手,“原来您就是为金阳县百姓除了两大祸害的李大侠,惭愧啊,您来了这么久,我们竟然才想起来问您的姓名。白天多有怠慢,还请李大侠见谅!” 我颇为不要脸地接受这这个被我杀了爹的人的热情,更加不要脸地说到:“没错!就是我!我白天本想为你们做件好事,所以劝这天驴真人来你们家,没想到他是个没用的骗子!多亏慕道真人帮主,否则今晚我们一行人怕是都要被这女鬼杀死!依我看,我们不如等天一亮就召集整个金阳县的人,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这个骗子的真正面目!” 第四十七章 拆穿三驴帮 我越来越觉得,我们这群人要是去行骗,这世上肯定没有人不会被我们给忽悠到。 就比如说上次张石被抓的时候,我们一群人一起忽悠他,让他真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当时我都感觉我们是真的向杜飞妥协了。 还有这次,我们的精心设计简直完美。女鬼是胡秀莹装的,对于这个她可以说是很有经验,再加上我和孔末的一唱一和,轻而易举就拆穿了天驴真人的真面目。 现在,王家人已经完全相信天驴真人是个骗子了,这对我们让三驴帮彻底在金阳县消失是很有帮助的。 首先,王家是金阳县里的大家族,他们说出的话要比普通百姓说出的话可信许多。 其次呢,连王家的坏蛋们都说三驴帮就是一群骗子,百姓们就会觉得三驴帮的人坏到了极点。这就类似于一个武林高手说另一个人比他还厉害,那别人肯定会认为他说的那个人是绝顶高手。 简而言之呢,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三驴帮会被我们扳倒了,就等第二天我们好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王少爷这人也是挺热情,诚挚地邀请我和孔末晚上住在王府。毕竟不管怎么说,孔末在他看来就是他们王家的救命恩人,而我呢,既然我是金阳县的大英雄,他请孔末住了,不请我的话脸上也挂不住。我们倒不担心王家另有所图,虽然王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无缘无故的,他们也不会加害我们。不过我们没有同意,毕竟胡秀莹还在,如果我们答应住下来,这事肯定得露馅。 我们告别王少爷回到天旭堂住了一晚,天驴真人自然也是被我们带回了天旭堂,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指定会趁机逃跑。 第二天,我们起床之后就开始安排今天的事情。天驴道人已经在地牢待了一晚上,我们到的时候他还没有睡醒。张石悄悄地挪过去,低头附到天驴真人耳边,回头冲我们一笑,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驴真人“啊”地使劲一叫,天驴真人被惊起,忙一起身,看到我们冷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我走上前去,冲他一笑,“怎么,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在我这地牢里住不习惯了?没事,我们这就让你出去。” 我示意刘奇他们走上前来,刘奇和孔末分别押住天驴真人的两只胳膊,我走在前面,准备出门。 我们到了王府,叫上王少爷,向驴神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这一幕,还有想上前来问问情况的,这些人都被谭克给瞪回去了,我可懒得给他们一个个地说明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们到了驴神庙,我让刘奇和谭克把天驴真人放开,一起向驴神庙的庙门走过去。驴神庙门口的人看见天驴真人还很高兴地迎过来,被我们给推开了。 我们站到驴神庙门前,我一把把天驴真人推倒,让他跪在地上。这下子不用我们叫,周围的人都主动聚过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首先对他们说:“眼前跪着的这人你们都认识吧?没错,就是驴神庙的观主天驴真人。至于我,我叫李搬,现任天旭帮帮主。” 我这话一出,下面的人一阵喧嚣。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微微一笑,继续指着王少爷说到:“这位王少爷想必很多人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时候,底下又有很多人恶狠狠地盯着王少爷,吐口唾沫或者狠狠咬牙。 我又继续说道:“在这之前,金阳县所有的人都认为天驴真人是得道高人,是神仙在人世的使者,可就在昨天,我和王少爷亲眼目睹,天驴真人压根不会道术,他是个骗子!” 我这话一出,底下立刻炸了锅。很多人开始议论起来,还有一个老头从人群当中冲出来,这速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年轻人假扮的。 老头摆出一副愤恨的表情,整张脸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指着我大骂道:“无凭无据,就说神使是骗子,你这样的人,是要遭天谴的!” 我斜了一眼那老头,又继续说道:“没有证据,我是不会乱说的。王少爷,你来告诉大家吧!” 王少爷点点头,对着底下的人说到:“你们中肯定有人知道,我们王家最近在闹鬼。就在昨天,我们找到天驴真人,想让他帮我们抓鬼。结果,他先是说已经不过问人世的事情,不愿意去。李帮主当时正好在场,就劝他去抓鬼,天驴真人不得已同意了。结果,他到了我家,二话不说就要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献给驴神。我当时没有怀疑他,就给了他五百两。到晚上,他就在我们王家的院子里随便比划了两下,就说已经把鬼给杀了。可结果,他刚说完这话,就有一个红衣女鬼出现在了院子里。我们以为他能抓住这女鬼,可他见到女鬼比我们都怕,根本就没有施展道术!要不是这位慕道真人路过,”他向孔末一指,“我们就都要被那女鬼给杀了!”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开始有些怀疑了,不过还是有人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实话呢?” 接着就有人附和道:“对啊,而且你王家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真佩服这人的勇气,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王少爷使劲瞪了他一眼,我可以肯定这事之后王少爷会找这人的麻烦。这人又继续说:“你说的话让我们怎么相信?” 这下子底下的人全都乱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我们不可信这样的话。旁边的谭克被这些人惹得烦了,大喊一声:“都他娘的给老娘闭嘴!” 谭克本身就是特别有气势的人,再加上习武之人的威压,底下那些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天驴真人说道:“看来这金阳县里信任你的人还不少嘛!”随后又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天驴真人:“那么,你自己承不承认你不会道术呢?” 我说这话是有信心的,因为孔末在旁边,天驴真人不敢造次,只要他说自己会道术,我们就让孔末和他比试。这天驴真人虽然啥也不会,但他既然能骗得了这么多人,他的脑子自然不会太笨。果然,天驴真人颤抖着抬起头,对着眼前这帮子满怀希望的人小声说道:“我……我不会……” 又更新了,让你们久等了。 虽然不会有多少人关注一本新书的更新,但至今为止还是有六十几个人收藏了我的书的在这里对各位说声抱歉。写小说并不是我的主职业,我是一名学生,很少有时间更新,所以更新速度有点慢,真的很抱歉。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寒假会日更万字。 另外呢,我建了一个这本书的书友群,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进来玩,群号718933381 第四十八章 又见高泽 “我……我不会……”天驴真人有力无气地说出这句话,让人感觉他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底下的人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信仰,有痛哭的,有被周围人拉着想要冲上来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双眼无神地愣在那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巨大的打击。 我又问天驴真人:“那么,至今为止驴神庙里只有你一个观主不会道术,还是说——你们驴神庙就是一个骗局?” 天驴真人抬头看看我,又看看旁边的孔末,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突然从我们身后冲出一人,一掌拍在天驴真人的后背上,天驴真人整个人都飞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一看,已经是没有气了。 我看向突然冲出来那人,正是昨天被我教训的小招待。 那人现在完全变了一种气质,将手背在身后,对着在场的人说道:“老观主观人失误,致使驴神庙以及金阳县信众遭此人蒙骗,多亏李帮主与慕道道友,才得以识破此人骗术。今日在此,我宣布将天驴真人逐出驴神庙,这之后驴神庙事宜,我们会继续商讨。”随后,他又转向我们,先行一礼,说道:“多谢李帮主、慕道道友相助,尔等恩情,驴神庙定不相忘!” 谭克一下子不乐意了,直接冲上前去,指着这人骂道:“你谢你妈,的!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们就会相信你了?有能耐的,你们找出来一个真会道术的给老娘看看啊!” 那人登时就拉下脸来,右手悄悄抬起,向着谭克挥去。张石反应过来,赶紧大喊一声“小心!”随后立刻冲到谭克身边,把她拉开。 我们赶紧摆好架势,准备迎战。那人狂笑着,冲我们喊道:“来啊!我们驴神庙在金阳县立派这么多年,真以为你们几个刚来到就能撼动我们的地位么?” 我呵呵一笑,“能不能撼动,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要打,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来吧!” 说完,我率先冲向那人,右拳快速出击,打出一招“天灭拳”。这人倒也不慌不忙,抬起手来,在我的拳头到达他面前的那一瞬间用手掌抵住了我的拳头。我们两人针锋相对,互相暗使内力与对方相抗,最终谁也没能打倒谁,我俩支撑不住,各自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着他,轻轻笑着,说道:“你我倒是势均力敌,不过你只有一个,我这边可是有十几个呢!” 那人也对我笑着,“你不会真的以为,偌大的一个驴神庙,总共就我一人会些武功吧?”随后他转过身去,对着驴神庙内大喊道:“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驴神庙内有很多人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打庙里冲了出来,前前后后,总共出来了有百十人左右。别看他们人少,但根据我的观察,这百十人可都不是普通的习武之人,各各都能和我有着差不多的实力。 我见势不好,赶紧对金阳县的百姓们吼到:“无关人等立刻离开!” 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待在这里肯定会被我们的战斗波及到。特别是听到我这话后,都一哄而散了。我又对吴傲说道:“快!召集天旭堂所有人来!” 吴傲赶紧向旁边跑去,准备去召集天旭堂的人。立刻有人上前拦住吴傲,不让他离开。张石跑过去,站到那人面前,说道:“你的对手是我!”随后不等那人反应过来,腿一抬,踢出一招“断子绝孙脚”。 我们和三驴帮的这群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论功夫,他们自然是不如我们,虽然有些人能够和我打个差不离,但几个回合下来孰强孰弱还是能够分辨出来。但他们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打不过我,他们可以十几个打一个。我和张石还好一点,我仗着一身的轻功,灵活地在十几个人之间腾挪,他们虽然速度也不赖,但和我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至于张石,则是靠着他独特的打斗方式。不管几个人打他,他都不管不顾,逮住一个人使劲伤他下阴,打废一个之后接着换下一个,继续对着人家的命,根,子疯狂进攻,弄得这些人谁也不敢去和张石打。 可其他人就不行了,他们不像我这么灵活,也不像张石那般下流,只能硬撑着和十几个人缠斗,逐渐地陷入了困境。张石也被人抓住机会,两个人抓住了他的腿,其他人一股脑地冲上去把他压住。 我们挣扎着,却始终没有任何办法。任你再强再厉害,你能一个打两个,人家就上十个。我们完全落了下风。 幸好,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正打得热闹,吴傲带着天旭堂的人赶了过来。这下就是我们以多打少了,三驴帮这些人虽然厉害,但整个驴神庙里能打的也就这一百来个。天旭堂就不同了,虽然武功高低参差不齐,但你随便拉出来一个,他就是个会武功的。而且,更重要的,我们人多呀!你三驴帮会武功的有一百多个,我天旭堂可足足有一千多人!这下子,轮到我们十个打一个了。 我一声令下,天旭堂的人全部冲上去,将这一百多人团团围住。他们还想抵抗一下,但一百个人打十个人和一千个人打一百个人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很快,在我和张石、孔末的围攻之下,这些人里面出现了第一个死掉的。随着这第一个人的死亡,其他人也都慌了神,招数上有了很多破绽。终于这些人撑不住了,有举手投降的,有被我们打倒或者打死的。就连那一开始牛逼哄哄的招待,也在一群人的哄笑之中,把裤子脱下来戴在自己的头上,我们才放过了他。 我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对天旭堂的人宣布到:“弟兄们,如今三驴帮已除,从今以后,这金阳县,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所有人都大声欢呼起来,喊着“帮主英明”之类的话,迎接这场属于我们自己的狂欢。 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欢呼——有一个人从驴神庙里缓慢地走出来,边往外走边鼓着掌。他发出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我向身后看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样子。 这人我认识——高泽。 第四十九章 金阳县的秘密 高泽这个人,太久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了。当初他来我的婚礼上大闹了一场,杀了即将和我成亲的素素以及清平县许多无辜的人,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他。 我让九州会各奔东西,也是为了杀掉高泽,给素素一家以及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我甚至早就想好了,待我们功夫练成之后,我们怎么去找高泽,怎么折磨他,和他说些什么。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高泽。 在场的人里,经历过当时那件事的除了我,还有刘奇和谭克,我们三人都愤恨地望着高泽,眼里就像要冒出火一样。谭克性子比较冲动,当时就要冲向高泽。我赶紧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冲动。高泽的武功到底如何,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现在的我们,还敌不过他。即使我们这么多人能把他耗死,这期间的损失也是得不偿失的。 高泽慢慢走向我们,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没有人在踩死几只蚂蚁之后会去在意哪只蚂蚁叫香香,哪只蚂蚁叫甜甜。 当然,高泽也清楚,这么多会武功的人,纵使他再厉害,也会被人山压死。不然的话他肯定会直接动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对我们说道:“厉害厉害,真是没想到,在金阳县称霸了这么久的三驴帮,竟被几个外人,几天之内就给弄没了,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我终于拦住了冲动的谭克,装出不认识高泽的样子,上前问他:“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见我们一脸疑惑,高泽又继续说道:“怎么?你们不会真以为,像三驴帮这种整个帮派里没几个会功夫的人,就能在一个县城里屹立不倒几百年吧?” 我听他这话有点没底了,偷偷问吴傲:“怎么,这三驴帮背后难道还有什么厉害的背景?” 吴傲摇摇头,“我们和三驴帮向来不怎么有联系,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高泽又继续对我们说道:“我在这金阳县待了有几年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不过看眼下这情况,我是待不下去了。也罢,这金阳县呢,就先让给你们了!”随后他向我颇有深意地一笑,突然以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冲到我的面前,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 我一下子倒飞出去,吐出一口血来。我用力起来拦住要冲上去的谭克和吴傲,对他们摇摇头道:“我们打不过他的。” 高泽哈哈一笑,“这一拳是让你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事不要太满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他也不管趴在地上的这些可能是他的手下的人,飞身离开了。 刘奇他们都拥上来,把我扶起,谭克叫嚷着:“他娘的,刚才我要上,你为啥拦着我?” 我有些虚弱,又突出一口血来,“他太厉害了,我们还是打不过他。要不是他忌惮我们人多,怕是早就杀了我了。” 吴傲又问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 刘奇苦笑一声,:“这么多人,当然能打过他,可是要想彻底把他打败,怕是要损失几百个兄弟!” “好了,我们还是先打道回府,高泽的事,以后再说吧!” 三驴帮没了,在金阳县这个地界上彻底消失了。不过高泽临走前说的话还是让我很担心。现在看来,三驴帮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势力,而且看样子这个势力底下还不止三驴帮这一个小帮派。至于高泽,很明显,他应该是这个势力里面类似于堂主的存在,当初他路过清平县,顺手在清平县大杀一场,就是要到金阳县来,到三驴帮做些事情。而且这个势力里,和高泽在同一个水平,甚至功夫比高泽还高的,恐怕是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高泽回去,再叫人,再回来,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吧?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高泽来金阳县干什么?毕竟像高泽这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被派到势力所属的一个帮派里,一待就是几年。如此看来,金阳县背后肯定还藏着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而这个秘密,要么是牵动着这个势力的根基,要么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无论是哪一个,对我们来说,知道了之后都是有利的。而2我们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就要去审问一个人——驴神庙的那个招待,因为就现在看来,驴神庙真正掌权的,并不是天驴真人,而是这帮子会武功的。 这人现在正被我们关在地牢里。 审问这种事,我们都不擅长,但我们当中的确有一个人非常适合去审问别人——张石。我们当中,虽然张石并不是最厉害、最狠心的,但他那些下三滥的招式真的是屡试不爽,比起在人身上烙个字,还是踹他最重要的那个地方更容易让人招架。 我们来到地牢,把那人提出来,张石走上前去,先不问任何话,直接把手成爪状,向他的裆部猛地掏去。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裆直打滚。张石嘿嘿一笑,蹲在他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满头大汗,我估摸着他现在个嘴都费劲,不过他还是狠=很有骨气地把一只手从裆部拿出来,对着张石做了一个无比下流的手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娘。的,老子就问个名字你还跟老子搞这玩意。”张石说着,就又抬起手来想要再掏一次。那人看见张石抬起的手,赶忙说道:“别别别,我说,我叫王损。” 张石继续问道:“那高泽来金阳县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我们也没指望这人会一下子就说出来,果不其然,这王损把头一歪,不说话了。 张石这次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对着他的裆部又是一脚,王损又惨叫一声,求饶似的说着:“这个是真不能说,要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走上前去,也和张石一样蹲下,对王损说:“那你觉得,你要是不说,我们会不会现在就杀了你?” 王损用力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阴险地看着他笑,他有些害怕了,说道:“那我要是和你们了,你们能保证我不死吗?” “当然!我们行事向来赏罚分明,你又没怎么惹着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加害与你!” 王损咽了口唾沫,一咬牙,说道:“行!我告诉你们!” 第五十章 这世上真有神仙? 甭管多有骨气一男的,只要你威胁到了他的命,根子,他指定认怂。这话我说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不,王损,能为了背后的势力,甘愿在驴神庙里做一个小小的招待,又是个会功夫的,和我不相上下,在和我们打架的时候,不带一点怂的。这人多有骨气,不用我多说了吧? 就这样一个人,在张石把刀子放在他底下那玩意上之后,也是怂得不要不要的,当时就告诉我们:“我说!我说!高泽作为总部的使者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驴神庙里,有个我们想得到的宝贝!” 一听到“宝贝”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眼睛发亮,我忙问他:“什么宝贝?” 王损眼神变得有些躲闪,眉头皱成了一团,迟迟说不出话来,就好像这宝贝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不过在张石把拿着刀子的手抬起,作势要砍下去之后,王损还是有些尴尬地说出了那宝贝的名字:“驴……驴鞭……” “你他娘,的玩我是吧?”听到他这话,张石当时就不乐意了,把刀又抬起来,“驴鞭算个球的宝贝?”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王损慌了起来,捂着裆往后退几步,“这宝贝真的是驴鞭!” 我上前拉住张石,告诉他不要冲动,又转身问王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驴神啊,是真的存在的!” 谭克上去抓住他的衣襟:“驴神庙不是你们弄出来骗人的吗?” 我拉开谭克,“让他继续说。”又对王损说:“你别管他们,继续说你的。” 王损看了看我,我冲他点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早在我们入手金阳县几十年前,驴神庙就已经成立了。当时驴神庙的第一任观主,是真的会道术的,而这驴神,也是真正存在的。据传,当时那老观主为了守护驴神庙,身受重伤,驴神被他感动,就下凡来,把自己的驴鞭切下来,给了那老观主。” “驴神就一条驴鞭,切下来他怎么办?”张石问到。 “人家是神仙,切下来一条还可以再长的嘛!” “那驴鞭补肾的,受伤了给人家吃那玩意干嘛?” “他娘,的,我说话你老插嘴,他腰子被人捅了两个大窟窿行不行?”王损被张石惹恼了,冲张石吼道。 “他娘。的,老子插话怎么了?”张石说着,又把刀子抵在了王损的裆部。 王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审问的一方,又怂了下来,“没事,没事,您随便。总之呢,这驴神留下了自己的……呃,驴鞭,那老观主用了那么一点,伤就好了,剩下的,留在了这驴神庙里。” 我又问道:“那你们要这驴鞭干嘛?” “几年前啊,我们帮主的儿子,后腰也让人捅了一刀,虽然没能伤的性命,但是……你们知道的,他那方面,不行了。” 我笑笑,“那你们背后,到底是谁?” 听到我这话,王损的表情开始变得惶恐起来,我有些不解,又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王损倒在地上,再一看,已经死了。 “谁!”我冲外面喊到,紧接着带着刘奇他们追出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三驴帮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竟还有这种高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花满说道:“唉,算了,这人死就死了,不过这驴鞭……你们怎么想?” 张石嘿嘿笑道:“我们虽然没有受伤,但这驴神的鞭,可是大补啊!” 我轻轻往张石脑袋上打了一掌,“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驴鞭他们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更何况我们?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还说不准呢,我们没必要为了它浪费时间。”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被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我起来打开门,吴傲正好走到我门口。我便问吴傲:“外面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禀帮主,是县长来了,点名要见您。” “见我?他见我干嘛?” 吴傲轻轻一笑,“帮主自从来了金阳县之后,做了那么多惊动整个金阳县的大事,县长不找你,那才叫奇怪呢!” “也是,”我点点头,“那我们就去会会县长大人吧!” 我跟着吴傲走到天旭堂门口,金阳县县长就在门口等着。说来我的面儿也是真的大,还要县长大人亲自来接。 县长没见过我,自然不能让人家尴尬,我一到门口,就热情地冲他喊到:“呦!县长大人,您怎么来了?” 县长转头看着我,先是一惊,随后平静下来,问我:“你就是李搬?” 我向他一抱拳:“正是在下!” 我看见县长眼珠子转了两下,之后对我说道:“李大侠自来到金阳县后,可是为金阳县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啊!” 我摆摆手,谦虚到:“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县长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呢,是想请李大侠到府上一聚,尽些地主之谊,顺便感谢李大侠为金阳县的安定做出的贡献。不知李大侠的意思是……” 我哈哈一笑,“县长大人亲自邀请,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呢?还请县长大人先行,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我目送县长离开,和吴傲一起回到天旭堂,刚一进门,我回头把门关上,对吴傲说道:“快去把刘奇他们找来!” 吴傲有些不解,“怎么,您还想把他们也带到县长那里?” 我呵呵一笑,“我不光是想把他们也带到县长那里,我是想把你们都带到县长那里!” “不是,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先把他们叫来啊,我和你们一块说,总不能让我一个一个地给你们解释吧?” 吴傲挠挠头:“也是,我这就去叫!” 我看着吴傲远去的背影,暗暗摇摇头。你说这吴傲,怎么说也是天旭堂的首领,之前还没和我相认的时候,走路都带着一股子霸气,和我对峙,完全都不带虚的,怎么自打人我做了帮主之后,整个人的智商和气质直线下降了呢? 眼前就是县长的府邸了,我走上前去,扣响了门。 门被打开,里面的家丁露出头来,上下打量了我,问道:“你是李搬?” 我点点头:“正是。” 那家丁把门打开,对我恭敬道:“县长等候李大侠多时了,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我在门口等着,没多久,那家丁又带着一个人回来了,把门打开,对我说:“李大侠请进。” 我走进门去,家丁带来的那人对喔行了个礼,说道:“李大侠,小人是这府里的管家,老爷正在堂前等候,请李大侠随我来。” 我跟着他到了一个房间门前,这管家上前敲敲门,里面传来县长的声音:“进来吧!”管家把门打开,对我做出请的姿势。 我走进门去,县长就在桌旁坐着,桌子上摆了许多山珍海味,县长把手臂一抬,对我说道:“李大侠请入座。” 我和县长对面坐下,县长亲自起身给我倒了杯酒,说道:“来来来,李大侠,你我今日开怀畅饮!”说罢就把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却没有碰那刘酒杯,县长喝完,看我完全没有动口的意思,脸色一慌,问道:“李大侠怎么不喝啊?” 我把玩着酒杯,笑着看着他,“县长找我,不会只是喝酒的吧?” 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哈哈,我找李大侠来并没有其他事,就只为了与你结交朋友。” “哈哈,好!县长盛情,李某收下了!”我说完。也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要么说您是县长呢,连府上的酒,也是如此的香醇!” “哈哈,李大侠说笑了!”县长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么?我脸上长东西了?” 县长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哈哈,我们继续吃!”言语里透着些许尴尬。 我们继续吃着喝着,时不时地谈些琐碎的小事,县长非常殷勤,总主动给我倒酒,只不过每次我喝完一杯酒,他都怀着期待地看看我。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他想,那我就让他“得逞”一下,等我觉得肚子有些饱了之后,我假装迷糊地说道:“哎,我……我怎么有点晕啊……”随后往桌子上一倒,就真的(当然是装的)晕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金阳县的秘密 高泽这个人,太久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了。当初他来我的婚礼上大闹了一场,杀了即将和我成亲的素素以及清平县许多无辜的人,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他。 我让九州会各奔东西,也是为了杀掉高泽,给素素一家以及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我甚至早就想好了,待我们功夫练成之后,我们怎么去找高泽,怎么折磨他,和他说些什么。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高泽。 在场的人里,经历过当时那件事的除了我,还有刘奇和谭克,我们三人都愤恨地望着高泽,眼里就像要冒出火一样。谭克性子比较冲动,当时就要冲向高泽。我赶紧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冲动。高泽的武功到底如何,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现在的我们,还敌不过他。即使我们这么多人能把他耗死,这期间的损失也是得不偿失的。 高泽慢慢走向我们,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没有人在踩死几只蚂蚁之后会去在意哪只蚂蚁叫香香,哪只蚂蚁叫甜甜。 当然,高泽也清楚,这么多会武功的人,纵使他再厉害,也会被人山压死。不然的话他肯定会直接动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对我们说道:“厉害厉害,真是没想到,在金阳县称霸了这么久的三驴帮,竟被几个外人,几天之内就给弄没了,真是让人没有想到。” 我终于拦住了冲动的谭克,装出不认识高泽的样子,上前问他:“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见我们一脸疑惑,高泽又继续说道:“怎么?你们不会真以为,像三驴帮这种整个帮派里没几个会功夫的人,就能在一个县城里屹立不倒几百年吧?” 我听他这话有点没底了,偷偷问吴傲:“怎么,这三驴帮背后难道还有什么厉害的背景?” 吴傲摇摇头,“我们和三驴帮向来不怎么有联系,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高泽又继续对我们说道:“我在这金阳县待了有几年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不过看眼下这情况,我是待不下去了。也罢,这金阳县呢,就先让给你们了!”随后他向我颇有深意地一笑,突然以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冲到我的面前,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 我一下子倒飞出去,吐出一口血来。我用力起来拦住要冲上去的谭克和吴傲,对他们摇摇头道:“我们打不过他的。” 高泽哈哈一笑,“这一拳是让你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事不要太满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他也不管趴在地上的这些可能是他的手下的人,飞身离开了。 刘奇他们都拥上来,把我扶起,谭克叫嚷着:“他娘的,刚才我要上,你为啥拦着我?” 我有些虚弱,又突出一口血来,“他太厉害了,我们还是打不过他。要不是他忌惮我们人多,怕是早就杀了我了。” 吴傲又问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 刘奇苦笑一声,:“这么多人,当然能打过他,可是要想彻底把他打败,怕是要损失几百个兄弟!” “好了,我们还是先打道回府,高泽的事,以后再说吧!” 三驴帮没了,在金阳县这个地界上彻底消失了。不过高泽临走前说的话还是让我很担心。现在看来,三驴帮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势力,而且看样子这个势力底下还不止三驴帮这一个小帮派。至于高泽,很明显,他应该是这个势力里面类似于堂主的存在,当初他路过清平县,顺手在清平县大杀一场,就是要到金阳县来,到三驴帮做些事情。而且这个势力里,和高泽在同一个水平,甚至功夫比高泽还高的,恐怕是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高泽回去,再叫人,再回来,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吧?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高泽来金阳县干什么?毕竟像高泽这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被派到势力所属的一个帮派里,一待就是几年。如此看来,金阳县背后肯定还藏着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而这个秘密,要么是牵动着这个势力的根基,要么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无论是哪一个,对我们来说,知道了之后都是有利的。而2我们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就要去审问一个人——驴神庙的那个招待,因为就现在看来,驴神庙真正掌权的,并不是天驴真人,而是这帮子会武功的。 这人现在正被我们关在地牢里。 审问这种事,我们都不擅长,但我们当中的确有一个人非常适合去审问别人——张石。我们当中,虽然张石并不是最厉害、最狠心的,但他那些下三滥的招式真的是屡试不爽,比起在人身上烙个字,还是踹他最重要的那个地方更容易让人招架。 我们来到地牢,把那人提出来,张石走上前去,先不问任何话,直接把手成爪状,向他的裆部猛地掏去。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裆直打滚。张石嘿嘿一笑,蹲在他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满头大汗,我估摸着他现在个嘴都费劲,不过他还是狠=很有骨气地把一只手从裆部拿出来,对着张石做了一个无比下流的手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娘。的,老子就问个名字你还跟老子搞这玩意。”张石说着,就又抬起手来想要再掏一次。那人看见张石抬起的手,赶忙说道:“别别别,我说,我叫王损。” 张石继续问道:“那高泽来金阳县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我们也没指望这人会一下子就说出来,果不其然,这王损把头一歪,不说话了。 张石这次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对着他的裆部又是一脚,王损又惨叫一声,求饶似的说着:“这个是真不能说,要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走上前去,也和张石一样蹲下,对王损说:“那你觉得,你要是不说,我们会不会现在就杀了你?” 王损用力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都阴险地看着他笑,他有些害怕了,说道:“那我要是和你们了,你们能保证我不死吗?” “当然!我们行事向来赏罚分明,你又没怎么惹着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加害与你!” 王损咽了口唾沫,一咬牙,说道:“行!我告诉你们!” 第五十章 县长的阴谋 甭管多有骨气一男的,只要你威胁到了他的命,根子,他指定认怂。这话我说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不,王损,能为了背后的势力,甘愿在驴神庙里做一个小小的招待,又是个会功夫的,和我不相上下,在和我们打架的时候,不带一点怂的。这人多有骨气,不用我多说了吧? 就这样一个人,在张石把刀子放在他底下那玩意上之后,也是怂得不要不要的,当时就告诉我们:“我说!我说!高泽作为总部的使者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驴神庙里,有个我们想得到的宝贝!” 一听到“宝贝”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眼睛发亮,我忙问他:“什么宝贝?” 王损眼神变得有些躲闪,眉头皱成了一团,迟迟说不出话来,就好像这宝贝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不过在张石把拿着刀子的手抬起,作势要砍下去之后,王损还是有些尴尬地说出了那宝贝的名字:“驴……驴鞭……” “你他娘,的玩我是吧?”听到他这话,张石当时就不乐意了,把刀又抬起来,“驴鞭算个球的宝贝?”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王损慌了起来,捂着裆往后退几步,“这宝贝真的是驴鞭!” 我上前拉住张石,告诉他不要冲动,又转身问王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驴神啊,是真的存在的!” 谭克上去抓住他的衣襟:“驴神庙不是你们弄出来骗人的吗?” 我拉开谭克,“让他继续说。”又对王损说:“你别管他们,继续说你的。” 王损看了看我,我冲他点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早在我们入手金阳县几十年前,驴神庙就已经成立了。当时驴神庙的第一任观主,是真的会道术的,而这驴神,也是真正存在的。据传,当时那老观主为了守护驴神庙,身受重伤,驴神被他感动,就下凡来,把自己的驴鞭切下来,给了那老观主。” “驴神就一条驴鞭,切下来他怎么办?”张石问到。 “人家是神仙,切下来一条还可以再长的嘛!” “那驴鞭补肾的,受伤了给人家吃那玩意干嘛?” “他娘,的,我说话你老插嘴,他腰子被人捅了两个大窟窿行不行?”王损被张石惹恼了,冲张石吼道。 “他娘。的,老子插话怎么了?”张石说着,又把刀子抵在了王损的裆部。 王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审问的一方,又怂了下来,“没事,没事,您随便。总之呢,这驴神留下了自己的……呃,驴鞭,那老观主用了那么一点,伤就好了,剩下的,留在了这驴神庙里。” 我又问道:“那你们要这驴鞭干嘛?” “几年前啊,我们帮主的儿子,后腰也让人捅了一刀,虽然没能伤的性命,但是……你们知道的,他那方面,不行了。” 我笑笑,“那你们背后,到底是谁?” 听到我这话,王损的表情开始变得惶恐起来,我有些不解,又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王损倒在地上,再一看,已经死了。 “谁!”我冲外面喊到,紧接着带着刘奇他们追出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三驴帮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竟还有这种高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花满说道:“唉,算了,这人死就死了,不过这驴鞭……你们怎么想?” 张石嘿嘿笑道:“我们虽然没有受伤,但这驴神的鞭,可是大补啊!” 我轻轻往张石脑袋上打了一掌,“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驴鞭他们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更何况我们?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还说不准呢,我们没必要为了它浪费时间。”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被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我起来打开门,吴傲正好走到我门口。我便问吴傲:“外面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禀帮主,是县长来了,点名要见您。” “见我?他见我干嘛?” 吴傲轻轻一笑,“帮主自从来了金阳县之后,做了那么多惊动整个金阳县的大事,县长不找你,那才叫奇怪呢!” “也是,”我点点头,“那我们就去会会县长大人吧!” 我跟着吴傲走到天旭堂门口,金阳县县长就在门口等着。说来我的面儿也是真的大,还要县长大人亲自来接。 县长没见过我,自然不能让人家尴尬,我一到门口,就热情地冲他喊到:“呦!县长大人,您怎么来了?” 县长转头看着我,先是一惊,随后平静下来,问我:“你就是李搬?” 我向他一抱拳:“正是在下!” 我看见县长眼珠子转了两下,之后对我说道:“李大侠自来到金阳县后,可是为金阳县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啊!” 我摆摆手,谦虚到:“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县长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呢,是想请李大侠到府上一聚,尽些地主之谊,顺便感谢李大侠为金阳县的安定做出的贡献。不知李大侠的意思是……” 我哈哈一笑,“县长大人亲自邀请,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呢?还请县长大人先行,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我目送县长离开,和吴傲一起回到天旭堂,刚一进门,我回头把门关上,对吴傲说道:“快去把刘奇他们找来!” 吴傲有些不解,“怎么,您还想把他们也带到县长那里?” 我呵呵一笑,“我不光是想把他们也带到县长那里,我是想把你们都带到县长那里!” “不是,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先把他们叫来啊,我和你们一块说,总不能让我一个一个地给你们解释吧?” 吴傲挠挠头:“也是,我这就去叫!” 我看着吴傲远去的背影,暗暗摇摇头。你说这吴傲,怎么说也是天旭堂的首领,之前还没和我相认的时候,走路都带着一股子霸气,和我对峙,完全都不带虚的,怎么自打人我做了帮主之后,整个人的智商和气质直线下降了呢? 眼前就是县长的府邸了,我走上前去,扣响了门。 门被打开,里面的家丁露出头来,上下打量了我,问道:“你是李搬?” 我点点头:“正是。” 那家丁把门打开,对我恭敬道:“县长等候李大侠多时了,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我在门口等着,没多久,那家丁又带着一个人回来了,把门打开,对我说:“李大侠请进。” 我走进门去,家丁带来的那人对喔行了个礼,说道:“李大侠,小人是这府里的管家,老爷正在堂前等候,请李大侠随我来。” 我跟着他到了一个房间门前,这管家上前敲敲门,里面传来县长的声音:“进来吧!”管家把门打开,对我做出请的姿势。 我走进门去,县长就在桌旁坐着,桌子上摆了许多山珍海味,县长把手臂一抬,对我说道:“李大侠请入座。” 我和县长对面坐下,县长亲自起身给我倒了杯酒,说道:“来来来,李大侠,你我今日开怀畅饮!”说罢就把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却没有碰那刘酒杯,县长喝完,看我完全没有动口的意思,脸色一慌,问道:“李大侠怎么不喝啊?” 我把玩着酒杯,笑着看着他,“县长找我,不会只是喝酒的吧?” 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哈哈,我找李大侠来并没有其他事,就只为了与你结交朋友。” “哈哈,好!县长盛情,李某收下了!”我说完。也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要么说您是县长呢,连府上的酒,也是如此的香醇!” “哈哈,李大侠说笑了!”县长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么?我脸上长东西了?” 县长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哈哈,我们继续吃!”言语里透着些许尴尬。 我们继续吃着喝着,时不时地谈些琐碎的小事,县长非常殷勤,总主动给我倒酒,只不过每次我喝完一杯酒,他都怀着期待地看看我。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他想,那我就让他“得逞”一下,等我觉得肚子有些饱了之后,我假装迷糊地说道:“哎,我……我怎么有点晕啊……”随后往桌子上一倒,就真的(当然是装的)晕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 神舌王回 县长看我晕过去,笑着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出来吧!”随后就打帘子后面出来几个人,听声音应该是五六个吧。其中一个开口对县长说道:“哈哈,多谢张大人,帮本官抓住这人。” “哪里哪里,为通判大人做事,那是小人分内之事。” “哈哈哈,张大人放心,只要有机会,本官一定让张大人加官进爵。至于这人嘛……我就带走了。” “通判大人请。” 随后我就听见这几个人向我走来,也不知道哪个的手搭在了我的后背上,把我翻了个身。我稍微睁开眼睛一看,是个熟人,宋宽宋通判。 那宋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哈哈,跑了那么久,到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还大侠呢,本官略施小计,就栽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和宋通判四目相对,说道:“哈哈,那可说不定!兄弟们,都进来吧!” 撞门的声音传来,谭克首先闯进门来,身后跟着刘奇、胡秀莹、吴傲、吴昊、岳明、孔末、窦举、孙语遥、鲁冰、余晖、高阳、王宇、刘炳浩、张石、花满共十六人,把这屋子都弄得有点挤。 我冲宋宽嘿嘿一笑,一抱拳:“对不住了哈,县长大人演技实在太差,我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现在看来,想抓我,您还得费点功夫……鲁……俊?” 丫的,我本以为把人都叫来能完美勘破这次的阴谋,没成想这宋通判把鲁俊给带来了。当初鲁俊一个打我们三个,那是一点都不带虚的,现在他也来了,我不确定我们这么多人能不能打过他,但我知道我们想跑肯定没那么简单。 鲁俊微微一笑,“怎么,你们以为人多就能赢吗?垃圾就是垃圾,人再多,也是徒劳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对鲁俊说道,“而且……”我突然猛的起身抓住身边的宋宽,“我们有人质啊!” 宋宽一被我抓住,立马怂了起来,嘴里忙喊着“不要冲动!” 我使劲一扣宋宽的脖子,说道:“让他们出去!” “是是是,”宋宽猪叫着,对鲁俊他们喊到:“你们快退出去!” 鲁俊他们开始慢慢往外面退出去,刚到门口,我又叫住他们:“等等!” 鲁俊被我一吓,把悄悄伸向鲁冰的手缩回去,宋宽问我道:“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好像该我们出去才对,哈哈!” 我示意吴傲他们先出去,刚刚要不是我突然唬住了鲁俊,鲁冰就要被抓住,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等他们都出去后,我对着门外喊到:“你们暂时离开金阳县,跑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还有,告诉胡沐,我想好了,我要一对弯刀,刀两边都要有刀刃!” “帮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吴傲的声音传来。 “哈哈!没什么意思,你们先走吧!” 我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我跑不了了。只要我一放开宋宽,鲁俊就会立刻把我抓住,而我自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的。 等确认他们都走远后,我放开宋宽,对鲁俊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抓我走了!” 鲁俊从身后掏出一根绳子,上来把我绑住,对我说道:“你还挺讲义气的,不过,你让他们跑了,自己留下来,等着你的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我轻轻一笑,“这种事情,你们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宋宽在旁边说道:“小贼,我们明不明白,你都是要死的人了。也多亏我们这次正好路过金阳县,不然啊,还不知道要让你逃多久。你呢,也正因为这个,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你就先跟我们一起到京城去,待我们回去,让我儿子好好折磨你一番,然后再准备好去见阎王吧!” 我们在县长府里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鲁俊早早地把我叫起,扔给我一把刀,给我松开绑,对我说:“去京城的路上多多少少是有些危险的,你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等回去之后再处决你。还有就是,别想趁机逃跑,你要是敢跑的话,就地处决!” 我打趣到:“有您在这儿,我哪敢跑啊,您就放心吧!” “哼!花言巧语。”鲁俊说着,把我拉起来,“走吧!” 我随着宋通判和鲁俊一路前行,几天时间都平安无事。你别说,我虽然沦为阶下囚,但伙食是真的好。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给我另外准备食物,只好让我和他们吃同样的东西。 这天,我们到了一座小山前,鲁俊突然对宋宽说道:“大人,前边这槐山,可是土匪常出没的地方,您看我们是……” 宋宽摆摆手:“一群土匪而已,不用管他们,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就让他们在这儿待着吧!” 说话间,突然从山上传来人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这几个人都是一脸胡子,长得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大刀,典型的土匪模样。不过他们嘴里喊着的却不是土匪的话,而是—— “救命啊~杀人了!”这群土匪猪叫似的边喊着边冲下山来,后面跟着几个人追着他们。我打眼一看,这几个人里竟然有一个我的熟人——王回。 王回也隔着老远看见了我,先是一呆,我冲他一使眼色,他会意过来,继续追着那些土匪。那些土匪看见我们,自然是冲着我们跑过来,其中一个人冲我们喊到:“救了我们,银子,女人,这些都有!” 王回则是在后面喊到:“抓住他们,他们是土匪!” 这宋宽显然不是管闲事的人,倒是鲁俊对这事饶有兴趣,迎上那群土匪,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解决了。 王回看见土匪们被解决了,也放慢速度,慢悠悠地走过来,对鲁俊一拱手:“多谢。” 宋宽这时候倒是来了劲,上前去问王回到:“你是什么人?” 王回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小人王回,江湖人称神舌王回。” “神舌?”鲁俊微微一笑,“这神舌是什么意思?” “哈哈,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只需尝一口,便知里面的成分,出处,如果是毒药,还可知其解药,故被称为神舌。不知各位是?” 鲁俊说道:“我们是来往商人,要去京城倒卖些东西。” “哈哈,巧了!”王回笑着说道,“我们也正要往京城去,不如同行,如何?” 宋宽眼珠子转了转,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拒绝,只好对王回说道:“也好。” 第五十章 县长的阴谋 甭管多有骨气一男的,只要你威胁到了他的命,根子,他指定认怂。这话我说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不,王损,能为了背后的势力,甘愿在驴神庙里做一个小小的招待,又是个会功夫的,和我不相上下,在和我们打架的时候,不带一点怂的。这人多有骨气,不用我多说了吧? 就这样一个人,在张石把刀子放在他底下那玩意上之后,也是怂得不要不要的,当时就告诉我们:“我说!我说!高泽作为总部的使者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驴神庙里,有个我们想得到的宝贝!” 一听到“宝贝”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眼睛发亮,我忙问他:“什么宝贝?” 王损眼神变得有些躲闪,眉头皱成了一团,迟迟说不出话来,就好像这宝贝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不过在张石把拿着刀子的手抬起,作势要砍下去之后,王损还是有些尴尬地说出了那宝贝的名字:“驴……驴鞭……” “你他娘,的玩我是吧?”听到他这话,张石当时就不乐意了,把刀又抬起来,“驴鞭算个球的宝贝?”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王损慌了起来,捂着裆往后退几步,“这宝贝真的是驴鞭!” 我上前拉住张石,告诉他不要冲动,又转身问王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驴神啊,是真的存在的!” 谭克上去抓住他的衣襟:“驴神庙不是你们弄出来骗人的吗?” 我拉开谭克,“让他继续说。”又对王损说:“你别管他们,继续说你的。” 王损看了看我,我冲他点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早在我们入手金阳县几十年前,驴神庙就已经成立了。当时驴神庙的第一任观主,是真的会道术的,而这驴神,也是真正存在的。据传,当时那老观主为了守护驴神庙,身受重伤,驴神被他感动,就下凡来,把自己的驴鞭切下来,给了那老观主。” “驴神就一条驴鞭,切下来他怎么办?”张石问到。 “人家是神仙,切下来一条还可以再长的嘛!” “那驴鞭补肾的,受伤了给人家吃那玩意干嘛?” “他娘,的,我说话你老插嘴,他腰子被人捅了两个大窟窿行不行?”王损被张石惹恼了,冲张石吼道。 “他娘。的,老子插话怎么了?”张石说着,又把刀子抵在了王损的裆部。 王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审问的一方,又怂了下来,“没事,没事,您随便。总之呢,这驴神留下了自己的……呃,驴鞭,那老观主用了那么一点,伤就好了,剩下的,留在了这驴神庙里。” 我又问道:“那你们要这驴鞭干嘛?” “几年前啊,我们帮主的儿子,后腰也让人捅了一刀,虽然没能伤的性命,但是……你们知道的,他那方面,不行了。” 我笑笑,“那你们背后,到底是谁?” 听到我这话,王损的表情开始变得惶恐起来,我有些不解,又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王损倒在地上,再一看,已经死了。 “谁!”我冲外面喊到,紧接着带着刘奇他们追出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三驴帮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竟还有这种高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花满说道:“唉,算了,这人死就死了,不过这驴鞭……你们怎么想?” 张石嘿嘿笑道:“我们虽然没有受伤,但这驴神的鞭,可是大补啊!” 我轻轻往张石脑袋上打了一掌,“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驴鞭他们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更何况我们?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还说不准呢,我们没必要为了它浪费时间。”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被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我起来打开门,吴傲正好走到我门口。我便问吴傲:“外面是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禀帮主,是县长来了,点名要见您。” “见我?他见我干嘛?” 吴傲轻轻一笑,“帮主自从来了金阳县之后,做了那么多惊动整个金阳县的大事,县长不找你,那才叫奇怪呢!” “也是,”我点点头,“那我们就去会会县长大人吧!” 我跟着吴傲走到天旭堂门口,金阳县县长就在门口等着。说来我的面儿也是真的大,还要县长大人亲自来接。 县长没见过我,自然不能让人家尴尬,我一到门口,就热情地冲他喊到:“呦!县长大人,您怎么来了?” 县长转头看着我,先是一惊,随后平静下来,问我:“你就是李搬?” 我向他一抱拳:“正是在下!” 我看见县长眼珠子转了两下,之后对我说道:“李大侠自来到金阳县后,可是为金阳县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啊!” 我摆摆手,谦虚到:“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县长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呢,是想请李大侠到府上一聚,尽些地主之谊,顺便感谢李大侠为金阳县的安定做出的贡献。不知李大侠的意思是……” 我哈哈一笑,“县长大人亲自邀请,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呢?还请县长大人先行,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我目送县长离开,和吴傲一起回到天旭堂,刚一进门,我回头把门关上,对吴傲说道:“快去把刘奇他们找来!” 吴傲有些不解,“怎么,您还想把他们也带到县长那里?” 我呵呵一笑,“我不光是想把他们也带到县长那里,我是想把你们都带到县长那里!” “不是,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先把他们叫来啊,我和你们一块说,总不能让我一个一个地给你们解释吧?” 吴傲挠挠头:“也是,我这就去叫!” 我看着吴傲远去的背影,暗暗摇摇头。你说这吴傲,怎么说也是天旭堂的首领,之前还没和我相认的时候,走路都带着一股子霸气,和我对峙,完全都不带虚的,怎么自打人我做了帮主之后,整个人的智商和气质直线下降了呢? 眼前就是县长的府邸了,我走上前去,扣响了门。 门被打开,里面的家丁露出头来,上下打量了我,问道:“你是李搬?” 我点点头:“正是。” 那家丁把门打开,对我恭敬道:“县长等候李大侠多时了,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我在门口等着,没多久,那家丁又带着一个人回来了,把门打开,对我说:“李大侠请进。” 我走进门去,家丁带来的那人对喔行了个礼,说道:“李大侠,小人是这府里的管家,老爷正在堂前等候,请李大侠随我来。” 我跟着他到了一个房间门前,这管家上前敲敲门,里面传来县长的声音:“进来吧!”管家把门打开,对我做出请的姿势。 我走进门去,县长就在桌旁坐着,桌子上摆了许多山珍海味,县长把手臂一抬,对我说道:“李大侠请入座。” 我和县长对面坐下,县长亲自起身给我倒了杯酒,说道:“来来来,李大侠,你我今日开怀畅饮!”说罢就把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却没有碰那刘酒杯,县长喝完,看我完全没有动口的意思,脸色一慌,问道:“李大侠怎么不喝啊?” 我把玩着酒杯,笑着看着他,“县长找我,不会只是喝酒的吧?” 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哈哈,我找李大侠来并没有其他事,就只为了与你结交朋友。” “哈哈,好!县长盛情,李某收下了!”我说完。也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要么说您是县长呢,连府上的酒,也是如此的香醇!” “哈哈,李大侠说笑了!”县长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么?我脸上长东西了?” 县长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哈哈,我们继续吃!”言语里透着些许尴尬。 我们继续吃着喝着,时不时地谈些琐碎的小事,县长非常殷勤,总主动给我倒酒,只不过每次我喝完一杯酒,他都怀着期待地看看我。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他想,那我就让他“得逞”一下,等我觉得肚子有些饱了之后,我假装迷糊地说道:“哎,我……我怎么有点晕啊……”随后往桌子上一倒,就真的(当然是装的)晕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 神舌王回 县长看我晕过去,笑着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出来吧!”随后就打帘子后面出来几个人,听声音应该是五六个吧。其中一个开口对县长说道:“哈哈,多谢张大人,帮本官抓住这人。” “哪里哪里,为通判大人做事,那是小人分内之事。” “哈哈哈,张大人放心,只要有机会,本官一定让张大人加官进爵。至于这人嘛……我就带走了。” “通判大人请。” 随后我就听见这几个人向我走来,也不知道哪个的手搭在了我的后背上,把我翻了个身。我稍微睁开眼睛一看,是个熟人,宋宽宋通判。 那宋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哈哈,跑了那么久,到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还大侠呢,本官略施小计,就栽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和宋通判四目相对,说道:“哈哈,那可说不定!兄弟们,都进来吧!” 撞门的声音传来,谭克首先闯进门来,身后跟着刘奇、胡秀莹、吴傲、吴昊、岳明、孔末、窦举、孙语遥、鲁冰、余晖、高阳、王宇、刘炳浩、张石、花满共十六人,把这屋子都弄得有点挤。 我冲宋宽嘿嘿一笑,一抱拳:“对不住了哈,县长大人演技实在太差,我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现在看来,想抓我,您还得费点功夫……鲁……俊?” 丫的,我本以为把人都叫来能完美勘破这次的阴谋,没成想这宋通判把鲁俊给带来了。当初鲁俊一个打我们三个,那是一点都不带虚的,现在他也来了,我不确定我们这么多人能不能打过他,但我知道我们想跑肯定没那么简单。 鲁俊微微一笑,“怎么,你们以为人多就能赢吗?垃圾就是垃圾,人再多,也是徒劳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对鲁俊说道,“而且……”我突然猛的起身抓住身边的宋宽,“我们有人质啊!” 宋宽一被我抓住,立马怂了起来,嘴里忙喊着“不要冲动!” 我使劲一扣宋宽的脖子,说道:“让他们出去!” “是是是,”宋宽猪叫着,对鲁俊他们喊到:“你们快退出去!” 鲁俊他们开始慢慢往外面退出去,刚到门口,我又叫住他们:“等等!” 鲁俊被我一吓,把悄悄伸向鲁冰的手缩回去,宋宽问我道:“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好像该我们出去才对,哈哈!” 我示意吴傲他们先出去,刚刚要不是我突然唬住了鲁俊,鲁冰就要被抓住,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等他们都出去后,我对着门外喊到:“你们暂时离开金阳县,跑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还有,告诉胡沐,我想好了,我要一对弯刀,刀两边都要有刀刃!” “帮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吴傲的声音传来。 “哈哈!没什么意思,你们先走吧!” 我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我跑不了了。只要我一放开宋宽,鲁俊就会立刻把我抓住,而我自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的。 等确认他们都走远后,我放开宋宽,对鲁俊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抓我走了!” 鲁俊从身后掏出一根绳子,上来把我绑住,对我说道:“你还挺讲义气的,不过,你让他们跑了,自己留下来,等着你的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我轻轻一笑,“这种事情,你们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宋宽在旁边说道:“小贼,我们明不明白,你都是要死的人了。也多亏我们这次正好路过金阳县,不然啊,还不知道要让你逃多久。你呢,也正因为这个,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你就先跟我们一起到京城去,待我们回去,让我儿子好好折磨你一番,然后再准备好去见阎王吧!” 我们在县长府里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鲁俊早早地把我叫起,扔给我一把刀,给我松开绑,对我说:“去京城的路上多多少少是有些危险的,你保护好自己的小命,等回去之后再处决你。还有就是,别想趁机逃跑,你要是敢跑的话,就地处决!” 我打趣到:“有您在这儿,我哪敢跑啊,您就放心吧!” “哼!花言巧语。”鲁俊说着,把我拉起来,“走吧!” 我随着宋通判和鲁俊一路前行,几天时间都平安无事。你别说,我虽然沦为阶下囚,但伙食是真的好。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给我另外准备食物,只好让我和他们吃同样的东西。 这天,我们到了一座小山前,鲁俊突然对宋宽说道:“大人,前边这槐山,可是土匪常出没的地方,您看我们是……” 宋宽摆摆手:“一群土匪而已,不用管他们,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就让他们在这儿待着吧!” 说话间,突然从山上传来人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这几个人都是一脸胡子,长得凶神恶煞的,手里拿着大刀,典型的土匪模样。不过他们嘴里喊着的却不是土匪的话,而是—— “救命啊~杀人了!”这群土匪猪叫似的边喊着边冲下山来,后面跟着几个人追着他们。我打眼一看,这几个人里竟然有一个我的熟人——王回。 王回也隔着老远看见了我,先是一呆,我冲他一使眼色,他会意过来,继续追着那些土匪。那些土匪看见我们,自然是冲着我们跑过来,其中一个人冲我们喊到:“救了我们,银子,女人,这些都有!” 王回则是在后面喊到:“抓住他们,他们是土匪!” 这宋宽显然不是管闲事的人,倒是鲁俊对这事饶有兴趣,迎上那群土匪,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解决了。 王回看见土匪们被解决了,也放慢速度,慢悠悠地走过来,对鲁俊一拱手:“多谢。” 宋宽这时候倒是来了劲,上前去问王回到:“你是什么人?” 王回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小人王回,江湖人称神舌王回。” “神舌?”鲁俊微微一笑,“这神舌是什么意思?” “哈哈,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只需尝一口,便知里面的成分,出处,如果是毒药,还可知其解药,故被称为神舌。不知各位是?” 鲁俊说道:“我们是来往商人,要去京城倒卖些东西。” “哈哈,巧了!”王回笑着说道,“我们也正要往京城去,不如同行,如何?” 宋宽眼珠子转了转,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拒绝,只好对王回说道:“行,那我们就一起去京城吧!” 第五十二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回派了个手下,让他回去通知王回手下的其他人他的去处,就带上剩下的十几个手下和我们一起出发了。在路上,王回告诉我他现在手下已经有五百多号人了,之前追那些土匪,是因为槐山上有些他们需要的药材,他们想把那山夺下来据为己有。得知我是被宋宽他们抓住了之后,王回说要回去搬人来把我救出去,不过被我拦住了,五百个人,即使都会武功,要打败鲁俊也要损失至少一百号人。 我们一路到了京城,和王回他们分开。宋宽他们带着我,到了宋宽的府上(这一点让我很迷惑,看样子宋宽应该是住在京城的,而且像通判这样的官也不应该到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去,还把自己的儿子留在了那里)。 刚一到宋府门前,就有两个家丁迎上来,对宋宽说道:“老爷,王爷那边的人已经在府里等候多时了。” 宋宽点点头,带着我进了宋府,一进门,我又看见一个我之前认识的人:钱卫(见第一章)。 宋宽看见钱卫,化身成为哈巴狗,屁颠屁颠地迎上去,“哎呦,钱大人,您这是知道我来了?” 钱卫很平淡地说道:“我听见声音了。王爷让你去找他。” “是是是,我们这就出发!你们先把这人押下去,鲁俊,你跟我走。” 鲁俊有些为难地说道:“大人,如果我跟您走了,”他向我一指,“这人要跑,府里可没人能拦住他。” 宋宽皱了皱眉头,说道:“行吧!你先留下,等我回来。” 钱卫和宋宽一起走了,临走前,钱卫还瞥了我一眼,让我感觉他也认出我来了。我被鲁俊押了下去,独自待在地牢里,没有事做。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牢被人打开,钱卫和宋宽一起进来,宋宽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你跟他走吧!” 我有些不解地望着钱卫,钱卫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我跟他走了出去。我只好跟上他,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钱卫带着我一路有着,到了一座很大的府邸门前,府门上俨然写着三个大字:八王府。 我总算知道我当初手贱偷的是哪位王爷了:当今最有名的八王爷,据说和开封府府尹包大人关系好得不得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弄开封府去,让包大人用狗头铡把我给斩了? 我们走进八王府,钱卫带我到了堂前,八王爷正在里面等着我们。见我到了,八王爷迎上来,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呦,来了?坐吧!” 我有些不自然地坐下,八王爷又对我说:“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凭借一己之力,就把整个县城的势力据为己有,你小子,倒是挺厉害的嘛!” 我尴尬地笑笑:“我那只是小风小浪,哪有玩王爷您厉害啊!” “呵呵,你也不用谦虚,你的本事,我是承认的。” “不知道王爷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让你做回老本行,帮我偷一样东西。” 我一听这话,有点搞不明白,就又问他:“我说王爷,您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嘛!您堂堂王爷,想要什么,不是说一声就有了,还用得着去偷?除非啊,您要的东西是当朝皇上的......”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说的话一停顿,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您不会真的让我去皇上那里偷东西吧?” 王爷嗤笑一声:“你这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要你偷的东西,并不在当今皇上那里。” .我舒出一口气,克王爷接下来这句话又把我这口气给憋回去了:“而是在当朝皇后那里。” 我当时就做出一脸苦色:“王爷,您这就是在拿我开玩笑!在皇后那里和在皇上那里有什么区别吗?” 八王爷又是一笑,“当然有区别,不过这区别嘛,得你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 我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不答应,您会不会让包大人把我给斩了?” “不会,不光不会,我还会向宋宽下令,从此不得为难你。” “那我就放心了,我不答应。” “当真不答应?” 我摇摇头,“您今儿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答应的。” 八王爷眉头一挑,“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走吧!” 我又搞不明白了,要么说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的心思都让人猜不透呢!不过是他让我走的,我自然不会舔着脸继续留下,对八王爷又行了个礼,“那我就......告退了?” 八王爷大手一挥:“下去吧!” .我往外走去,又回头看看,八王爷并没有要拦住我的意思,也没有让钱卫动手拦我,我赶紧撒开腿往外跑去,走出王府门外,突然又听见钱卫的声音:“王爷说了,你迟早会答应的!” 我又是一惊,我知道钱卫厉害,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传音入耳!这就让我很疑惑了,很显然,虽然我是专门做这一行的,但是一力破十巧,像钱卫这种境界的人,偷个东西应该比我更容易得手,八王爷怎么不让他去呢?我也没工夫多想,只能理解成八王爷舍不得自己手下的人行窃被抓住,所以想找个外人去,这样即使被抓住了,他也不会心疼,而且也不会牵连到他。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反正我没有答应他,至于钱卫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我又不傻,怎么会答应这事?现在啊,我又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了,八王爷已经说了,不会再让那宋宽纠缠我,我又可以回到金阳县,做我的土皇帝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我头疼,当时和王回分开的匆忙,压根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入住,该怎么找他还是一个问题。京城这么大,难不成要翻遍整个京城?那我不得累死?我没有办法,只能去一些看上去好些的店里,毕竟王回现在手下那么些人,想必也不会缺钱,犯不着去住差点的地方。 第五十三章 士别三日 当时和王回分开的时候,我知道宋宽身边有鲁俊这个高手在,所以没让他派人跟着,现在,我只能一个地一个地地找。王回没找着,倒让我又碰见了一件事。 我路过一家医馆门前,看见前方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一向喜欢凑热闹的我自然是饶有兴趣地混入人群中,又用我的缩骨功一直挤到了最前面,就看见地上跪着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的大腿,似在苦苦哀求着。而被他抱着大腿的那人,趾高气扬的,头高高地扬起,用眼白对着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们说的话倒是和我想的大相径庭,那看上去趾高气扬的人,倒像是为别人出头似的,冲那地上跪着的人嘲讽搬地说道:“刘大夫,您开错药治死了人,怎么就不认账了呢?这死者的家里人可都等着您还他们一个公道呢!” 跪在地上那人则是苦苦哀求道:“这人不是我治死的,我行医几十年,开错药有过,可却从没治死过人啊!孙少爷,我求求您了,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放过我吧!” 我对这事还挺感兴趣,就抓住旁边一个人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嗨!这事啊,说来也简单,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来,这就是这孙少爷在陷害人家刘大夫!这孙少爷啊,一直就想把刘大夫这家店盘下来做生意,可刘大夫这店面啊,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到刘大夫这儿啊,已经是第七代了,他怎么可能舍得交给别人?所以啊,这孙少爷就想办法陷害刘大夫,那死的人,据说有人亲眼看见是孙少爷带人把人家活活打死的,可这有什么用呢?孙少爷家有钱有势,没人敢惹的!” 我摇摇头,准备离开了。这事我是能管的,可是没有必要,现在可是在京城,我要是当街出手,不定会惹出什么幺蛾子呢。如果有个办法能够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我自然是要上去主持公道的,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我渐渐也喜欢上了帮助别人。可现在,上有八王爷盯着我,下还有王回没有找着,我的确是不太适合再去多管闲事了。 我转身离开了人群,准备再接着去找王回,却有人从背后拉住我,说道:“帮主!您出来了?” 啧啧啧,看来我今天真的是来了好运了,去宋宽那里刚好被钱卫碰到,现在又无意中就找到了我要找的人——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正是王回,我转过身去,就看见王回欣喜若狂地看着我。 “哈哈,没想到被贵人所救,我成功从宋胖子那里逃了出来,正找你呢!话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需要一些药材,听人说这家的药材不错,就来看看。没想到正碰见您!对了,前面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啊,哈哈,依我看,今天这药你是买不成了!”我跟王回说了事情的经过,王回又问我道:“帮主,这事你不帮帮忙?” 许是我不帮忙的做饭让王回感觉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看我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丝疑惑。我忙解释道:“这事啊,我也想帮忙,可这是京城,又有那么多人盯着我,当街动武终归不是个好办法,也就帮不了他。” 王回松了一口气,又笑着说道:“这忙您帮不了,我可以啊!我也懂些药理,如果官府来人了,正好可以提供证据!” 我轻轻一笑:“倒也不用官府来,你现在上,就可以替人家解围。而且啊,官府来人了,这事反倒不好办,我刚才说了,这孙少爷家有钱有势,我估摸着,官府来了定是会向着他的。” 王回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是帮主考虑得周到!那我现在就上去?” 我点点头:“不过,要想完美地解决这件事,还得给你安排个身份……” 刘大夫和孙少爷正吵得热闹,我和王回向前走去,我呢,现在的身份是王回旁边的侍从,冲前面的人群大喊道:“都让一让,让一让!王神医大驾光临,都让一让!” 人们听见“王神医”的名号,虽然都不认识,但还是不自觉地给我们让了一条路。我们到了孙少爷和刘大夫面前,我对孙少爷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 孙少爷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俩,胸脯一挺,“你们又是什么人,连老子的事都敢来插一脚?” 我清清嗓子,指着王回说道:“这位,是八王爷从金阳县专门请来的神医,怎么,你连八王爷的人都敢惹?” 孙少爷的气势有些虚了,但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话,对我们结巴着说道:“你……你说是就是啊?怎么证明?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来唬我的?” 我冲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一人大声说道:“我能证明!我今天路过八王府的时候,的确看见这两个人进了八王府!”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爷身边的钱卫,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想必是王爷让他跟着我,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八王爷是出了名的真心为民的人,他的手下自然也乐意帮我这个忙。 孙少爷这下彻底颓了下来,不过还是强撑着说道:“就算你是八王爷的人,又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我这可是在替人讨回公道!” 我刚要说话,王回伸手到我的嘴边把我打住,轻轻一笑,说道:“我呢,也是路过。我是个爱替人出头的人,从别人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自然想来看看,这刘大夫是否真如你说的,治死了人。” 孙少爷又问道:“怎么看?” “我也是行医的,你们把死者抬上来,我自然就能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这下孙少爷彻底慌了,其实只要是个人,打眼一看就知道那人是被人打死的,只是一直没有人的权势比这孙少爷大而已。这下好了,我们冒充八王爷的人,他自然会害怕,气急败坏地喊道:“看就看!你们等着,我们这就去把人抬上来!” “唉唉唉!”王回叫住要离开的孙少爷,又平静地说道:“这种事情,让手下的人来做就好了!我看不如我们在这儿等着,让手下的人去把人抬来。李搬!”他又叫了我的名字,我装作很谦卑地一弯腰:“小人在!” “你和孙少爷手下的人一起去,免得有人在尸体上做手脚!”王回一遍颇有深意地看着孙少爷一遍对我说道。 “是!”我答应着,和孙少爷手下的人一起离开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我们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后,孙少爷手下一人把我拉住,非常淫贱地笑着对我说道:“哎哎哎,兄弟!”说着往我手里塞了些银票,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冲我嘿嘿一笑:“都是做仆人的,理解一下,我家少爷如果在这事上失败了,肯定会把气撒在我们头上的!你呢,就帮个忙,等会我们做什么,你装作没看见就成,你看咋样?” 白给的钱怎么能不要呢?我笑呵呵地把银票收起来,“好了,那我们去抬尸体吧!” 那人傻笑着,“走,抬尸体!” 我跟着他们到了医馆后院,有个人在里面躺着,想必就是这次事件的引发者了。之前那仆从又对我说道:“这就是那尸体了!” 我上前看看,这人已被打得浑身是伤,怕是他妈来了都认不出他来,我回头对那仆从说道:“这就是了?你们下手有点狠啊!” “您放心,这事不用你管,我们几个平时这种事情处理多了,只消做些手脚,你就等着就行!” 我笑着围着尸体转圈,一遍玩味地说道:“这种事情处理多了,看来你家少爷没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啊。来,搭把手!我们把尸体抬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爷我呢,没兴趣帮你们造假,你们还是别费那心思了!” “哎!你这样可不行,你之前还收了我的钱呢!” 我从怀里把银票掏出来,在他面前晃晃,“你说这个啊?你给我的为啥不要?我可没答应帮你啊!” 又有一个仆从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轻轻一笑:“对啊,怎么着?你们还想连我一起杀了不成?” “那就试试吧!” 说着,一群人全都向我冲了过来,我轻笑一声,迎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人全都解决了。 我拍拍手,看着这些躺在地上打滚的人,走到他们身边喊到:“都别装了,全都给我起来!把尸体抬出去!不然我可就下狠手了!” 这些人听到我的话,赶紧站起身来,把人抬起,溜似的向医馆外走去。 我们又回到了人群中,那些仆从把人放下,走回到孙少爷旁边,其中有一个人脸上被我打出了些伤,孙少爷问他怎么回事,他正要开口,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吓得一哆嗦,对孙少爷说道:“没事,就是刚才抬尸体的时候磕到了。” 这伤是我故意给孙少爷看的,像我打这些普通人,根本不会失误在人脸上留下痕迹,孙少爷通过刚才那仆从的表现应该能大体猜出了发生了什么,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和王回并不好惹。 王回走到死者面前,低下头看了看,又抬起头来,对孙少爷说道:“我说孙少爷,这人身上那么多伤,显然是被人打死的,你又怎么说人是被刘大夫治死的呢?” 孙少爷把头一梗:“这人的确被打过,但哪那么容易就被打死?” “那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药死?”王回追问到。 “我请其他医馆的人看过刘大夫给人家开的药方,里面有两味药互相克制,一起服下,定会把人药死!” 王回嘴角一勾,说道:“那药方何在?” 孙少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向王回:“这,就是刘大夫的药方!” 王回没有把药方接过来,而是自信地说道:“人参一钱,五味子半两,地龙二两,茴草三两……”报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药材名,最后说道:“这药方上的药,是不是这些?” 刘大夫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回,就像是看见了神仙一样,还没等孙少爷发话,就说道:“没错!王大夫真乃神医,您报的这些,和我开出的方子一模一样!” 王回又对孙少爷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两味药,是五味子和茴草吧?” “正是如此!怎么样?我说吧,这人就是被刘大夫治死的!” “你先别急,”王回摆摆手,“这两味药在一起,的确会吃死人,但是药方里还有一味火龙,根,可以抵消这两味药在一起的致死作用!”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乱了起来,事已至此,再加上王回一直以来表现的厉害之处,所有人都相信王回说的话。而那孙少爷,则是普通战败的大尾巴狼,整个人蔫了下去。 王回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看来这人的确不是被刘大夫药死的,而是被人打死的,至于打死他的人嘛……”说着,王回颇有深意地看向孙少爷。 孙少爷被王回盯得心里发毛,赶忙堵住王回的嘴,叫道:“现在真相大白,人不是刘大夫药死的,我们也就不在追究了,我们走!” “等等!”王回插着腰叫住孙少爷一行人,“怎么?不帮人家主持公道了?我告诉你呀,我不光用药方面有些本事,我这鼻子啊,还和狗鼻子一样灵便,我可是能根据死者身上的气味,找出打死的的真凶!怎么样,孙少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出真凶来?” 孙少爷把脸贴近我和王回,对王回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虽然你是八王爷的人,但我爹也是朝廷重臣,这样闹下去,对你我都不好!” 我和王回是假有势力,可孙少爷说的话却是真的,王回也知道这一点,想了想后说道:“这样,你签字画押,保证以后不再来骚扰刘大夫,我便放你走,怎么样?” 孙少爷思量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妥协了,一咬牙,说道:“行!” 事情解决了,王回在刘大夫那里低价买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们收拾好行装,准备回金阳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