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逐世》 第一章 雾山 青州的南部有一座名为雾山的山峰上,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布衣的少年,此时正盘坐在山峰边缘的一块石头上, 手掐决口念咒,一团火焰和一团水球凭空出现在眼前。围着少年转个不停,突然火焰和水球相撞,刹那间化作气体,消散于天地间。 少年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向住处,心里嘀嘀咕咕道:“怎么言叔还没回来,好无聊啊!” 这位少年名叫张风生。 他口中的言叔则是把张风生带到这来的人,言叔其实是张风生的师父,不过张风生更喜欢叫他言叔。 张风生五岁时,娘亲便生病离世,剩下爷俩相依为命。 可惜五年后,其父因爱人的过早离世从而郁郁寡欢。 又加上长期借酒消愁,导致身体越来越差。 最终也在病痛中离去,留下了十岁的张风生独自生活,幸亏街坊四邻帮衬着才能勉强过日。 不过老是这样依靠别人,张风生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找了一间酒肆当了个跑堂的。 由于张风生自小聪慧,干一年多时间就已经混出名堂,人送外号“小画眉张生”。 意思就是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话像画眉一样好听。 酒肆中龙蛇混杂,能听到不少的奇闻轶事。颇为有趣,其中张风生最喜欢的莫过于能上天入地的”仙人“了。 又过了三年多,张风生像往常一样很早就回到酒肆中打点。 准备迎接客人,不一会就来了一人。 今天的客人要比往常来得更早一些,是一位身穿黑色常衣,身长七尺有六,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 男人刚坐下便喊道;“小二!” 张风生闻言赶紧笑面上前道:“客官您要点什么,我们酒肆好菜不多,但好酒可是不少。” 男人道:“那就来两壶好酒,再来几个小菜。” 张风生应声笑道:“好嘞!客官稍等。” 片刻张风生端着酒菜来到男人桌前放下后道:“客官慢用。” “等会!坐下聊会。”男人抬手喊停笑道。 张风生看了看酒肆四周,看到此时并没有客人后,便坐下笑道:“不知客官想聊点什么呢?” 男人见状便开始问长问短,一会问问这里的风俗,一会又问张风生的家长里短,这种客人偶尔也有一俩个,所以不足为奇。 张风生都一一作答。 可当男人问道该往何处去时,张风生愣了愣,思来想去也得不到答案,便拱手作揖道:“不知先生可否为晚辈解惑。” 男人闻言笑道:“我倒是有一处地方可去,不知你可愿跟我走呢?” 张风生闻言立即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弯腰作揖道:“晚辈愿跟随先生。” 张风生这些礼节都是跟酒肆那些老熟客学的。 酒肆中什么人都有,有江湖豪客、教书先生、唱戏说书的等等。 各色人种,鱼龙混杂,张风生混在其中,所以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男人听到后大笑道:“好!孺子可教,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与你所想的一样呢?” 张风生不假思索道:“直觉。” 男人闻言又大笑,连说“直觉好,好直觉!”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张风生没有说,在男人没进酒肆时,张风生曾在门外坐了一会,四周并没有看到有这人的身影。 不过是一转身男人就已经站在门口了,而且男人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这不会是一般人。 男人喝两口酒淡笑道:“你去准备一下,我在这里等你,对了,你的姓名我还不知道?” 张风生答道:“晚辈张风生,不知先生名讳?” 男人笑道:“哦!风生?好名字,我叫言道明,你可以叫我言叔。” 张风生抱拳作揖道:“言叔。” 言道明点点头道:“去吧!”张风生应声后便去跟酒肆老板告辞,又回到家中收拾一下东西,打了一包裹后就出去跟街坊四邻一一告别。 回到酒肆,再看言道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张风生上前作揖道:“言叔。” 言道明点点头道:“走吧。” 言道明和张风生就这样一路往南而行。 走出城后,张风生就感觉有一股气托着自己和言道明,竟然腾空而起了。 言道明对张风生微笑道:“不必惊慌,这是灵力,能让我们更快地前往你所期望的地方。” 张风生狠狠地点了点头,暗道:“原来这就是酒肆里传说的仙师,好奇特的感觉啊!” 张风生此时对“那个地方”更加向往了。 在言道明全速前往下,半日便到了山脚了。 睁开眼的张风生看着四周生长着奇花怪木,最小的树一人都难以环抱,大的树干更是难以尺量,一眼望不到顶,鸟叫虫鸣的声响充斥着整个山林,张风生在小镇上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不免心生惊叹! 言道明转个身来指向山峰对张风生道:“此山名为雾山,应其常年被雾气笼罩而得其名,这座山是我修炼的地方,整座山都被我的阵法笼罩,寻常人等无法进入。” 张风生左顾右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心生向往,异常兴奋。 言道明笑着轻轻摇头暗道:“终究只是个少年。” 言道明道:“我们走上去吧!让你熟悉一下环境。” 张风生按下内心激动道:“好的,言叔。” 言道明一边走一边和张风生讲解路上的境况。 走着走着张风生有个问题也已经憋了一路,实在忍不住问道:“言叔,为什么是我呢?” 言道明闻言笑道:“你想问的是为什么选择你吧!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要收你为徒。” 张风生愣了愣心里暗道:“我没猜到啊?算了!还是不说话为妙。” 言道明见其不语,点了点头道:“其一,你合我眼缘。其二,你有资质。有道是:纵看世间千千万,奈何无一有缘人。所以你小子幸运,入我眼了。” 张风生一脸傻笑暗道:“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感觉是跟对人了。” 越往上走雾气越重,常人走到这里呼吸会急促且困难。 而张风生平静如常,并无不适感。 言道明见状暗自点头,暗道:“果然是灵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原来言道明之所以要张风生走上山是因为担心他身体不适应,从而导致受伤。 言道明道:“这山说大不大,但常人两三天也不一定能走完,我们居所就在半山这,此山顶是我闭关的地方你没什么事不要上去。” 说完后言道明手一挥雾气散去,奇石细草,绿竹成荫,如同画中仙境,悠然得不真实,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几所房屋。 言道明走向居处,张风生紧跟其后。 临近一看,张风生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屋前不远居然有一条小溪,要从这里过去木屋那里还得过桥。 溪傍有一条两人宽的小木桥,没有任何花哨的东西,却令人赏心悦目。 溪水清澈见底,还有一些颜色各异、形状不一的小石子。 还有......鱼,张风生沿着溪水上游望去,想找到水的源头。 张风生看到源头后愣了愣,抬了一下头,忍不住失声喊道:“瀑布!” 一条“银河由山巅处落下”半山腰。瀑布下有一水潭。 是溪水的源头,要不要亲眼所见张风生说什么都不信有这“银河落山腰之说。” 言道明摸了摸张风生脑袋笑道:“不必太过惊讶,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言道明带着张风生来到溪前,走上木桥,居高临下,看着溪水流淌,雾气流转,近处还有绿竹陪伴。 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树木的清香,令人精神振奋。 张风生双手张开,深吸一口气,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 言道明看见张风生此时的神情,不免有些得意,这里的布局可费了他不少心思。 言道明慢慢走下桥去往木屋方向,张风生紧随。 离着不远处张风生眼前出现了几栋青色的木屋,其中靠上的那栋木屋最为大,有三层高,中间建有楼台,应该是闲暇时歇息所用。 言道明直指其中一间木屋道:“这就是你以后的住处了,这屋子的木头可不是什么普通树木,这是用青灵木所建,有聚灵、凝神的效果。” 张风生打躬作揖道:“谢言叔。” 言道明应声道:“你先进入收拾,放好应用之物。然后歇息一日,你是在屋睡觉,还是四处逛逛随你。过了今天你就没这么多的闲暇时间了。” 张风生抱拳作揖道:“是,师父。” 言道明道:“去吧。”话罢,转身离去。 第二章 心经 张风生进屋放好包裹,把桌子移放在中间靠墙的位置后。 把包裹里的两鼎香炉和两位至亲的牌位拿出来,放置在桌子上。 两牌位分别写着“亡父张泽明之灵位”和“亡母柳青青之灵位”,收拾完后,已经差不多半夜了。 点上香,拜了拜。张风生喃喃道:“爹!娘!儿已经长大了,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很好。” 说完后,张风生便上床,头枕着左臂,飞了半日,又走了几个时辰的张风生,已经疲惫不堪了,所以很快便沉睡过去。 等到张风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太阳早已出来。 张风生走出木屋,走到溪边,捧水洗脸。 溪水打在脸上,畅快无比,完全清醒的张风生返回原路。 言道明已经站在屋外不远处。张风生急忙上前作揖道:“师父。” 言道明应声笑道:“风生啊!今日,就与你讲讲这修行的事,高不高兴啊!” 张风生闻言迎合笑道:“高兴的不得了!” 言道明道:“修炼方法大体分为两种,一者练气,二者为炼体。修炼灵气者统称为练气士,修炼体魄者则为炼体士。” 张风生刚想问有什么区别时。 言道明紧接着又道:“炼气者:是将灵力引入体内。洗涤经脉、开辟气海、凝结金丹、生出神魂从而神游太虚、阴阳相融达到超凡入圣,练气士也是需要淬体的,因为想要储存更多的灵气肉身如若支撑不住。 就像一个空间有限瓶子,硬塞进超出该容量的东西就会使瓶身破裂,只不过要求没有炼体士高罢了。” 炼体者:先锤炼筋骨、引日月之精气入体、脱胎换骨后,打通经脉、开辟窍穴承载精气、破开虚妄,凝结精气开六府、天灵聚气出神入化、肉身成圣。相比前者,后者修行更加艰难,因为多数炼体士是因为天赋不足无法凝聚气海不得已而为之。” 张风生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听不懂不要紧,总之很厉害就对了。”张风生暗道。 张风生思索片刻道:“那师父,我该选择哪个呢?” 言道明笑了笑,突然抓着张风生的手。 张风生感觉有一股气在体内游走后又出去了,张风生顿时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言道明点头道:“以炼气为主,炼体为辅,这就是你以后的修炼道路。刚才我把灵力输送到你的体内,是想查看一下你是不是灵体。” 张风生怯怯问道:“什么是灵体。” 言道明一拍脑门笑道:“忘说了,人的体质大可分为:最普通的凡体、灵体和异体。其中异体最为特殊,因为其体质赋予的天赋各有不同。 灵体则是按照灵根划分等级的,灵根一般在十岁后才会完全显现。 灵根有五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拥有灵根,体内蕴含的灵力就有属性,而且修行速度要比普通人快很多。 而你就是火灵体,灵根品阶堪称上佳。刚才我把火灵力送往你的体内时,居然被你吸收了三成,可见你的灵根比我的品阶高。” 张风生闻言,挠挠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言道明手一翻,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本灰色的小册子后道:“风生,这本功法就是你以后修道的“开路铲”,这本功法名为心经。” 张风生闻言赶紧上前拜谢后接过心经,张风生拿起心经,掂了掂又翻了翻。有些纳闷心想:“怎么跟江湖骗子的武功秘籍似的,言叔是不是耍我。” 言道明见状,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便抬起手来,抡圆了就往张风生的脑袋拍去。张风生被拍得眼冒金星,四处打转。 言道明笑骂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风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壳,满脸的委屈。 言道明平复一下心情,自己也开始纳闷起来了,“平时老子脾气好得很,为什么一看见这小子就搂不住火呢?” 言道明见张风生还在那里委屈着,便正色道:“这本心经是我抄录下来的,虽然不是很稀有,随便找都能找到,但是它是万法之起源,修炼心经并无特殊要求,所以人人可学。 心经可以随着个人的领悟而发生改变,就像一面镜子,有了它,你就能看到清晰的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数万年它都能存在的原因。轻视心经就是轻视天下之法,臭小子懂了吗?” 张风生还是不太信,但是不想再被打脑壳。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师父深谋远虑、知识渊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弟子愚钝不知师父之意,实乃弟子之过也!” 言道明抚掌而笑道:“嗯,你终于明白为师的一番苦心了。为师深感欣慰啊!” 张风生越来越肯定言道明是蒙他的,但是张风生不敢表露出来,怕又挨打,只能暗自嘀咕。 言道明把心经拿在手上,向张风生指明要点。 张风生拜谢言道明后回到屋内修炼心经,随后言道明也返回居所,闭门修炼。 张风生盘坐在床上,仔细地翻阅心经。心经所述之中有几句不太明白的话: 大道虚渺,唯心之所安。 心生则其生,心灭则其灭。 千奇中有百怪,万法不离其心。 小异趋以大同,心怀万物之灵; 张风生看完后,若有所思,不得其解,便先行放下。 心经后面还有吐纳呼吸法,依法而行,片刻间便沉浸其中,呼吸时缓时急,时停时行,毫无章法。 正坐在房中闭眼思索的言道明,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瞬息打开房门,出现在张风生的屋外。 言道明看着木屋,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么快就会了,没道理啊?奇怪,真奇怪!老子当年用了二个时辰的时间,已经算是天赋极好了。” 言道明顿感老脸微烫,暗道:“一定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这事。”言道明点头微笑,一者为得此弟子高兴,二者被自己的机智所折服得五体投地后,回到住处继续思索之前的问题。 张风生一直修炼到半夜才从呼吸法中醒过来,张风生感到全身上下都充满力量,从来没有觉得身体这么充实过,只是身上有些粘糊,张风生知道这是身体的杂质,之前师父曾讲过。 马上出门打水,洗白白; 如此又过了三天,张风生从修炼中脱离出来,因为张风生感觉身体已经饱满了。 再修炼灵力也不会增长丝毫,便走出住处。去往溪边散散心,来到溪边,微风把背靠木桥的张风生那没有束起来的长发微微吹起。 此时此刻张风生心想若是有人看到,便会称赞道:“好一个翩翩少年,七尺的男儿。” 还别说,那时在酒肆的臭男人当中,张风生还真算的上是眉清目秀。 忽然,耳听一旁发出一阵咳嗽声。 正在自我陶醉的张风生立马打躬上前作揖笑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言道明看着一脸贱笑的张风生,无奈道:“风生,是不是感觉体内的灵力不再增长了。” “是的!请师父为我解惑。”张风生回答道,言道明应声答道:“积攒灵力只是修炼的第一步,按照正常规律,现在你该开始通脉了。 但是,我建议你先锤炼体魄,因为你的身体虽然有灵气温养了三日,但体魄还不足够支撑开通经脉。 强行通开可能会适得其反,而待体魄足够强大才无后患之忧,灵、体双修上大多修炼者的首选。不过许多人都会选择中途放弃,因为灵体双修太过困难。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现在试试也无妨。” 张风生闻言乖巧道:“好的,那就听师父的。” 言道明欣慰点头道:“嗯,从今日起,每日从山脚跑到山水潭前,在水潭里游三十圈后,就练习这套能疏通气血混杂的通气拳。” 话罢,言道明丢给张风生一本拳法。 张风生接到后,翻了翻,看到这套拳法并不难炼后,张风生意气风发道:“没问题,言叔尽管放心,这事容易。” 言道明见状,一甩手把张风生的灵力封住后道:“那就出发吧。” 说完,言道明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懵的张风生,感觉整个人都空了的张风生,有点在山峰上被打落山底的感觉。先前意气风发是因为有灵力的辅助下,就算是身体再疲惫不堪,也可以使用灵力快速回复,现在这不扯犊子了吗? 可是言道明已经走了,不然张风生说什么都要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减刑”。 可惜!晚了,张风生只有照做。 俩个时辰过去了,张风生从山上跑下山脚。又从山脚跑到水潭处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如果张风生没有修炼呼吸法,此刻早已累死在半路上。 虽然只是短短三日,却与普通人有天壤之别,这就是为什么修行中人常说的“一入大道者方为人上人”的由来。 换言而之,就是普通人的道路充满沼泽、山洼,而入大道者,如履平地,游刃自如。 再看,在水潭中已经游了二十圈的张风生,静静地平坦在水中。似乎在感受山水的宁静,然后慢慢沉入水底,久久不见声响。 突然,张风生从水底飞出。悬浮在言道明的身前,看着晕过去的张风生,笑道:“睡得挺香啊!起来。” 说完后,张风生重重摔在地上。 随即缓缓苏醒过来的张风生一个劲地咳嗽。 言道明见状,好笑道:“臭小子快用灵力恢复。” 张风生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盘坐在地上。 驱动灵力加快恢复伤势后,张风生清晰的感觉体魄隐约增强了几分。 张风生恍然大悟,原来言叔封我灵力是这个意思,随即的几十天,言道明没有再封住张风生的灵力。 但是张风生自己压制灵力,不到不得已不会释放出来,以求达到最好的效果。 在这几十天里,张风生的训练强度加大了几倍。中间那段时间,每次训练言道明还往张风生的身上施展了土属性的低阶凝甲术。 因为低阶法术所以弊端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使身体过于沉重。 还很难控制,属于鸡肋形法术,但是用来当负重训练体魄就在合适不过了。至于重量不好控制那是对于处于练气阶段的修士而言,言道明的境界想控制重量,再简单不过了。 从一开始的一百斤加到了三百,把在原本在水中畅游的张风生累的够呛。 第三章 突破之危 次日,完成所有训练的张风生正盘坐在水潭边修养。 言道明走上前道:“现在你的灵力和体魄已经到瓶颈,现在这样的修炼已经无用了。完全恢复后,就可以打瓶颈,真正步入修炼者的第一步,成为真正的练气士。寻找经脉的内视之法我先前已经教过你了,至于何时开脉你自己决定。” 张风生起身作揖道:“弟子知道。” “嗯,好生休养。”话罢,言道明化作一股长虹飞向山顶。 还撂下一句话“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修炼时记住不可操之过急。” 张风生作揖道:“明白,谨遵师父教诲。” 十日后,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山上雾气弥漫。 张风生盘坐在溪边一顽石上,以内视己身,以灵气慢慢梳理出经脉轨迹。 十日的时间,张风生无论是灵气和体魄都已经完全恢复到巅峰,随着慢慢梳理出来的经脉轨迹清晰可见,张风生长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后。 以灵力一鼓作气冲破十二条经脉,霎那间,四周的灵气前呼后拥的涌向张风生体内,如同开闸的水门般疯狂涌向一条条经脉。 原本冲破经脉后残留的杂质也被突如其来的灵气一并冲出经脉通往丹田,竟然在丹田开始慢慢凝聚出一条小溪。 张风生楞了楞,随即脸都黑了。 体内的灵力不听使唤,还在不停的吸收周边灵气,张风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丹田的小溪慢慢聚成湖泊。 张风生感觉身体时而炎热,时而寒冷,一时如刀挫,一会异常亢奋,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再者感觉身体沉重异常。 可是灵气可不会因为这个就停止它的入侵计划,一直往里加盐加醋,张风生满脸通红,皮肤都已经渗出血了。 疼得张风生满地打滚,就在这时言道明正好出关。 立马上前隔离四周灵气让其无法靠前,右手往张风生丹田一指,体内丹田里快要聚成河流的灵气似乎找到宣泄口般,一股脑的往外涌出。 过了片刻,满地打滚的张风生平静下来。 疲惫不堪的晕厥过去了,言道明黑着脸查看张风生体内状况,看到并不大碍,脸色才稍微好转。喃喃道:“灵气怎么会如此杂乱。”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朝着张风生一拂袖,把张风生身上血污吹走。 灵力包裹张风生着,回到屋内,在人放回床上后,方才仔细查看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张风生体内经脉已经完全打通,而且堪称完美,比一般修士的经脉要宽阔几倍,丹田气海已开,原先的“河泊”经过言道明打开的丹田流出大量灵气后,只剩下一条残破的小溪在慢慢流淌。 在缓慢吸收外界的灵气,在自我修复残破的气海,就像人睡觉,身体一样会呼吸的同时自主修复疲劳的身体一般; 正午,烈日当空。 雾气开始消散,张风生缓缓睁开双眼。 坐了几个时辰的言道明故意黑着脸站起身来,道:“不是跟你说过修行不可操之过急吗?说说怎么回事?” 张风生就将经过详细地说一遍。 言道明听完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你一口气冲开全部经脉后,灵气就被你大肆吸人体内,快速形成气海由溪到河。嗯!……嗯?” 言道明抓住张风生的手臂大惊道:“你一下打通了全部经脉?孩他娘的直接开通气海。” 言道明先前知道张风生是开辟了气海,但不知这一切都在半个时辰内完成的。张风生摊摊手无奈一笑,言道明见状也学着张风生摊摊手笑道:“你是个怪物。” 张风生又摊摊手无奈一笑。 言道明这回忍不了了,反手便是一巴掌。 早已习惯的张风生揉着脸又想摊摊手,但看到言道明蠢蠢欲动的右手后,抬起的手摸摸头以示尴尬。 言道明言归正传道:“看来你不是普通灵体。” “那是什么。”张风生满脸疑惑。 “异体,不过暂时我还没弄清楚。我要翻看异体录才能查清,在我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再修炼灵力,”话罢,言道明回到住处翻查异体录。 留下张风生一人在屋内发呆; 回到屋中的言道明正在仔细的翻阅异体录:不死体、武神体、幽冥体……玄灵体:又名五行之体,天地宠儿,拥有五行之体者没有灵根却胜过灵体,难以探查。 一旦踏入气海境则可以随意掌控五行,可轻易感知五行之力。 正因如此每当突破之时身体会自行吸收五行之力并且周围灵气也会受到牵引,倘若体魄不能承受,则爆体而亡,往往夭折于摇篮里…。 “找到了!原来是玄灵体,难怪会如此。”言道明大笑道,过于兴奋的言道明并没有注意到玄灵体没有灵根那段; 五日后的清晨,躺在溪边竹林里的石头上的张风生。手里拿着玉简,翘着腿喃喃道:“玄灵体?” “倒了血霉了,还每次突破都会向之前一般。” “淬体啊!淬体啊!” 张风生在石头上翻来滚去的哀嚎。 言道明查找到原因后,当日便将原因告之。并且叮嘱张风生炼体的境界必须高于练气才能突破,如若不然就在享受一下五行之力对你的宠幸吧! 言道明还把一堆练气与炼体的功法玉简一并交予张风生,郑重其事的对张风生到:“玄灵体五行之力皆可驾驭,这些功法你都可以随意选择修炼。但是记住贪多嚼不烂,你自个掂量,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要出山找一故友,顺便给你找些辅助炼体的物品。 切记修行不可急于求成,张弛有度方为上策。” 最后言道明还强调心经多加揣摩,不可懈怠。随后便离山而去,剩下张风生一人独守空山; 张风生从哀嚎中坐起身来,手拿玉简抵住额头,用言道明教的方法。灵识入其内探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看不清楚面容,但是体内经脉丹田却清晰无比。 只见其人盘坐在虚空当中,引入灵力淬其血肉,固其经脉,身体杂质开始慢慢从肌肤表面渗出,慢慢凝结成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块的杂质开始裂开,呈现出来的肌肤如玉石一般……。 张风生灵识从玉简中移开,脑海里回荡着:中品淬体决,阶段分为:无华、银光、金光,大成金光之体可搬山填海。 言道明交给张风生功法时曾言:“功法的品阶是由修炼难度决定的,而功法的威力和功效则取决于你自身的实力。 就像用同一把武器,小孩使用和成年人使用一样。适合自身才是最重要的,同样的功法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修炼方法,所以不要以为品阶越高越好,因人而异罢了” “千奇中有百怪,小异趋以大同。”想到心经这句话的张风生调动微弱的五行之力入体试图淬炼经脉,可当五行之力汇聚于体后,本来好好的五种力量,突然,相互排斥相争直接在张风生体内爆开。 噗!张风生狠吐了一口血后直接晕厥过去。 张风生清醒时已是两个时辰后,张风生赶紧查看体内。 发现只是因为五行之力在体内爆开后灵魂受到冲击,身体除了一点小伤并无大碍后,松了一口气。 “如果刚才不是只牵引一点点试试,那可能整个人都得爆开来,言叔此时又不在。有什么万一的话,那就真的是黑头人送黑头人了。” 张风生越想越怕,慢慢起身,活动一下手脚,打算先在山上走走放松一下在做打算。 至于为什么不先用灵气淬炼,因为张风生清楚知道相比灵气,五行的力量更加强大,也更加适合自己; 第四章 青龙山脉 言道明出山后的言道明一直往北而行。 来到青州最大的山脉青龙,青龙山脉延伸至整个青州,蜿蜒绵亘犹如一条青龙卧于此。 言道明是来寻找能对炼体有帮助的灵物的,来到青龙山脉的乌石山。 此山偶尔有人寻找到炼制上品灵器所需的乌罡石,所以言道明先从这山开始寻找,可以寻找到炼器材料又能找灵物,一举两得。 落下山来,乱石横生,草木稀疏,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小动物经过,被开凿过的痕迹随处可见。 哪里会有这么多乌罡石,这些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是人为所造,找不到后泄愤或者试图用灵力炸出来的。 有利可图的山不再是山,而是一块美味可口的食物,人人都想啃上一口,这不啃着啃着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让人心痛啊!言道明骂了句娘,捂着胸口痛心道:“都炸成这样了,我还怎么找。”只能就此作罢; 青灵州以北,白华城月明星稀。 “碧云海,只要你将阴阳石交出来。我保你碧云家相安无事,如何?”一位身穿白袍,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淡然道。 被年轻男子称之为碧云海的是一位穿着墨衣,虎背熊腰,相貌端正的中年男子。 碧云海手提中品灵器落雁刀,左手护住一旁的只有十岁的儿子,狠狠瞪了男子后面的老者后讥笑道:“凌剑南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吗?拿了阴阳石后,不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又怎么能够安心,一旦我透露出你得了阴阳石,恐怕你的麻烦也不小吧。” 凌剑南摸摸额头无奈笑道:“既然如此,动手吧!”话罢,围在四周的金丹境强者一拥而上。 突然,碧云海这边冲出一老者大喊道:“家主快逃!” 随后引爆金丹把四名金丹镜强者爆了一个措手不及,有一位离得比较近的金丹境强者来不及防护被炸成重伤。 碧云海此时悲痛万分,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快速抱起儿子冲出缺口迅速逃离,不然常青长老的牺牲就等同于白费。 凌剑南微微一笑道:“快追,阴阳石在他手上。” “是,少主。”三名金丹境强者应声追赶而去。 一名老者上前对凌剑南抱拳笑着提醒道:“凌公子,那个,报酬?” “哦!是啊!如果不是你这个碧云家族的长老通风报信,我可是会错过这次的机缘啊,来!接着。” 一道金光从凌剑南袖中飞出,瞬间洞穿老者头颅,死尸倒地。 看到此景,周围侍从和背叛碧云家的人都感觉后脑勺发凉。 凌剑南笑着朝碧云家长老的尸体吐了口唾沫道:“狗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你提前暴露了会被碧云海逃了?” 随后转身指了指碧云家叛党冷声道:“一个不留。” 话罢,凌剑南转身离开。 闻言仆从纷纷抱拳领命,随即,血漫高墙,四处皆是撕杀声、哭喊声和微弱的喘息声; 白华山空中,“怎么回事,拿我当捡破烂的是不是,没看见过一件正经玩意,此次出门不顺啊!”游荡了几十天的言道明心里暗自腹诽,正准备离去。 不料远处似乎有几道长虹正朝这边赶来,正所谓有人之处就有江湖,江湖险恶,不躲为过。 言道明赶紧落下山林,隐蔽起来。 几道长虹随即也落到地面,就在言道明肉眼隐约可见之处,暗道:“自己这是要倒霉啊! “碧云海不要挣扎了,你带着一个人撇不掉我们三人的,乖乖交出阴阳石,我可放你一条生路。”三名金丹境强者其中一位说道。 碧云海放下小儿,拔出落雁刀指向说话的那位男子嗤笑道:“良吕、良希、良苦还有受了伤的良午,你们这娘门四金丹还真是没有改错名,要打便打,娘们儿唧唧的干嘛呢?为了夺我阴阳石,屠我满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碧云海突然燃烧金丹,灵力瞬间暴涨,提起落雁刀暴喝一声向前疯狂砍去,一道道青碧色的刀芒凌乱地砍向三名金丹镜强者。 面对铺天盖地的刀芒,这三人想逃都逃不了,只能各施展神通苦苦支撑。 虽说论单人拼杀都不如碧云海,但是三名金丹镜击杀一个碧云海还是十拿九稳的,三人恨啊,如果不是四弟受了伤没有追来,四人就能使用合击之法。 就是此时也可以干掉他,可偏偏这时碧云海燃烧金丹竟然强行突破到金丹中期,一时之间不仅奈何不了他,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被其反杀。 不过,只要等到碧云海的金丹燃烧殆尽,那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走阴阳石,三人暗自揣想。 看见击不破他们三人的防御,碧云海轻叹一声,慢慢收起刀势,转身对后面惊恐不已的儿子道:“起儿,看清楚了。” 碧云海说完后,双手执刀,摆了个奇怪的姿势。 “不好!快逃。”三名金丹境其中一人惊道, 碧云海微微一笑:“来不急了。” 霎那间,刀势成,风云起,“残云”声出刀落,刀光所到之处皆成残破。 三名修士被淹没在刀芒之下,十里之外突然出现一名眼神满是惊恐的金丹修士,居然是三人中的一人,满口鲜血,看了一眼后方,便不作停留远遁而去。 只见地面只有两具残缺的尸体,金丹早已被击成碎片。碧云海把战利品收了起来,喃喃道:“可惜,逃了一个。” 躲在远处的言道明暗自后悔,本意看清形势后再打算出手的,可是等看清后却已经来不急出手。 碧云海此时也发现言道明的存在,冲着言道明方向抱拳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修行,可否出来一见。” 言道明闻言,只好现身上前抱拳回道:“在下只是正好经过,未能出手相助,还请道友见谅。 ”碧云海摆摆手道:“江湖险恶,非亲非故又怎能有所抱怨呢?道友言重了。” 言道明作揖再次以表歉意,“不必如此,”碧云海抱拳还礼道。 言道明见状正色道:“道友一刀连斩三金丹两死一伤,气势非凡,令在下佩服不已,如果道友没有地方落脚,我有一僻静之处,道友不嫌弃的话,可去往休养,让在下可以尽点绵薄之力。” “哦!如此甚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碧云海抱拳笑道。 “在下言道明”。 “在下碧云海”。 两人分别抱拳道,相顾大笑。 二人一见如故,言谈虽少,却以相知; —— 雾山山腰上,穿着青色长衫布衣的张风生,盘坐在半山边缘的一块石头上,手掐决口念咒,一团火焰和一团水球凭空出现在眼前。围着少年转个不停,突然火焰和水球相撞,刹那间化作气体,消散于天地间。 张风生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向住处,心里嘀嘀咕咕道:“怎么言叔还没回来,好无聊啊!” 这次聚火术和凝水决终于不会乱飞了,第一次修炼这两部法术时就不小心把言道明最喜欢的紫棠花给烧了一半,急得张风生赶紧用凝水决浇灭,可由于第一次用,水量用大发了,把另一半紫棠花也冲没了。 张风生边走边想怎么向言道明解释,路过竹林,发现竹笋早以从地底冒出来。 张风生暗自心喜,可以尝尝鲜了,把紫棠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回到住处拿出物品,开始淘米准备煮粥,因为找不到锅,拿块石头打了个洞,控制聚火术开始熬。 后把整理好的嫩笋放入“石锅”里,虽然开了气海后便不需要靠食物补充体力,但解不了嘴馋。 言道明之前因为张风生没有开辟谷,准备了好些食材,现在有用武之地了。 张风生拿着盐、老姜和各种说不上名的配料,嘴里嘟嘟喃喃的:“先放这个,然后再放那个,不然就不好吃了。” 说到这,张风生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对啊!五种力量一起我驾驭不了,那就一个个来嘛!” 说完后就开始傻乐,闻到一丝糊味后惊醒过来。 “坏了,”赶紧拿竹子在“锅”里搅了搅,把配料一股脑的扔进“锅”里,准备大快朵颐。 勺起来尝了一口,张风生人生第一次知道这“人生五味”一次性放入嘴里是何等滋味。 快吐了的张风生放弃继续尝试的念头,离开”怀疑人生”的地方,晃晃悠悠地去往平常修炼的竹林里。 张风生暗骂一句:“这粥上头。” 至于为什么要去竹林修炼,就是因为喜欢,没有理由; 到了目的地后,盘腿而坐双手,置于丹田处,牵引五行中的火之力引入体内。 慢慢由内到外淬炼体魄,张风生感觉身体犹如置身于火炉之中,炽热无比。 虽然如此,体内的杂质也在慢慢炼出,肌肤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血珠。 所以固然疼痛难忍,张风生也不会停下,看着体魄越来越纯粹,张风生是又痛又喜; —— 第五章 相逢恨晚,雾山托付 在碧云海刀下逃脱的金丹境修士正逃往白华城,途中遇到凌剑南后,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良吕,你本事不小啊!你的两位兄弟都死了,你却能安然逃脱。”凌剑南把玩着扇子笑道。 受伤的良午此刻也上前抱拳道:“凌公子见谅,我们兄弟四人为了夺取阴阳石,只剩下我与大哥了,可见碧云海也不是泛泛之辈,况且我兄弟二人也身受重伤,恳请公子能让我们先回去休养,待我们恢复后,再手刃恶贼,为公子夺取阴阳石。” 良吕此刻还沉浸在碧云海那刀之威下,神情惊恐不定。 凌剑南收起折扇,拍着良午的肩膀缓缓道:“我对你两位兄弟的死深感遗憾,追杀碧云海的任务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二人尽可放心休养,报酬随后送到。” 二人听到后暗暗松口气,双双抱拳道:“谢公子,告辞。” 转身要走之时,一口金色小剑从二人丹田一穿而出,金丹碎裂,二人满脸不可置信双双倒地。 虽然凌剑南只是气海境后期,但是杀伤力和一般的金丹没什么区别,这都源于那把金色飞剑,是其师尊所赐品阶惊人。 凌剑南招手把二人身上的储存袋拿在手上查看一番,嗤笑道:“真穷,还想帮我夺取阴阳石?一个被吓破胆,一个金丹都差点被炸得裂开来,要你们何用,本是瓮中捉鳖,可偏偏让你们四个搞成大海捞针,你们凭什么还能活着。” 一旁的仆从问道:“少主,我们还要追吗?” “来不及了,你派人发布悬赏令,就说碧云海抢走了我的阴阳石还杀了良家四兄弟,找到或击杀都有重赏。”凌剑南一边说一边凝结火球烧毁两具尸体。 仆从疑问道:“可这样阴阳石不就暴露了吗?” 凌剑南讥笑道:“不打紧,本来是想进入宗门后送给师尊的见面礼,现在看来太麻烦不需要了,就让他们抢去吧,碧云海拼命燃烧金丹相抗,恐怕金丹早已透支,神仙难救,剩下一个黄口小儿不足为滤。”; —— 雾山,山上阵法被打开,三人进入山内后阵法被重新关闭,正在以火之力淬体的张风生闻声赶来,看到是言道明后大喜道:“言叔,您回来了,想死我了。” 言道明有点疑惑,这小子怎么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便疑问道:“想死我?是想我死吧,风生,说吧,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额,呵呵,言叔这两位是?”心中有鬼的张风生赶紧岔开话题。 “哦!忘了介绍,这是你碧云伯伯和他的儿子碧云起。”言道明一一介绍道。 张风生赶紧上前作揖道:“碧云伯伯好,起弟弟好。” 碧云海微笑道:“你好啊,言兄你的侄子好生有趣啊。”碧云起也怯怯地作揖回礼。 言道明无奈摆摆手,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带着碧云父子前往居所安顿。 经过紫棠花花圃时看了两眼,转过头看到张风生摊开双手无奈的微笑时,如果不是有客人在,言道明当时就想大耳光抽过去。 —— 木屋二层,言道明与碧云海相对而坐。 “言兄,实不相瞒我命不久矣,在下有一事相求,我想你收起儿为徒,不知可否。”碧云海摆弄着桌上茶具缓缓道。 言道明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早已看出一二,只是不愿说出罢了。 言道明抱拳正色道:“碧云兄,虽然你我相交甚浅,但一见如故,你有事我岂能不管,你放心我会待他如亲骨肉一般。” 碧云海点点头,含着泪,握着言道明的手大笑道:“好!我碧云海临死前能交你这个朋友,也算是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言道明闻言内心百感交集,刚刚得一知心好友,却不能久存于世,心如刀绞啊。 碧云海朝着屋外喊道:“起儿,上来。” 一直在屋外等候的小孩闻声而来,来到碧云海身旁轻声道:“爹爹,言叔叔。” 言道明应声点了点头,碧云海站起身来,对着小孩厉声喊道:“跪下。” 小孩闻言吓得立马跪下,言道明也被碧云海吓了一跳,准备起身时,碧云海伸手拦下,对着言道明摇了摇头。 言道明只好正身而坐,小孩怯怯地看了看父亲,碧云海点点头,看见父亲的示意,小孩朝着言道明,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后道:“师父” 言道明闻言赶紧上前扶起微笑道:“好徒儿。” 碧云海对小孩道:“你记住,对待师父就像对待我一样,不可有忤逆之心,你先下去,爹爹和你师父还有话要说。” 小孩听到后拜别而去。 二人坐落,“追杀你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被追杀,如果有难处,就当我没有问过。”言道明喝了口茶问道。 碧云海笑道:“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一切的缘由都是一块阴阳石,是我去往灵鹫山寻找乌罡石炼制武器的时候,遇到一只半红半蓝,似犬似虎的异兽,是未成年的阴阳兽。” “众所周知有未成年阴阳兽出没的地方,附近必定有阴阳泉,而阴阳泉附近则会衍生出阴阳石。” “由于阴阳泉往往在极其深入的地底下,没有阴阳兽带路的话很难找到入口。” “所以我暗中跟踪阴阳兽以求能找到阴阳泉,这一跟就是三日,当我准备放弃之时,阴阳兽突然钻进了一个小山洞,我就知道我的机缘来了,我都忘了钻进去多少时间,山洞里的小路杂乱不堪,就像是一个大型的蚂蚁窝。” “跟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阴阳泉,一阳一阴相处于十丈之地,互不干涉,靠近阴寒之气一边的岩石都以结成坚冰,靠近阳烈之气一边则为熔浆,两边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只有十丈宽的阴阳泉是还没成熟的,在我心灰意冷之际,阴阳兽发现了我。” “虽然未成年的阴阳兽只是气海后期实力,但这只是没有拼命的情况下,阴阳兽是有两个气海的,一旦它拼死将两个气海相融,其威力和引爆金丹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它发现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就在这时阴阳兽朝我吐出一团火球,当然,砸不中我,在我的躲避下,火球炸开了我身后的岩壁,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碧云海一脸坏笑地看着言道明,“......”言道明无奈的看着碧云海。 这时候还开玩笑,不可不说这位碧云老兄心真大,这也是言道明敬佩的他的其中一点。 临危不惧,心胸坦荡,不会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从而影响到心境,愤不愤怒是一回事,心乱不乱是另外一回事。 碧云海见状大笑,接着道:“岩壁被炸开后,竟然炸出一块阴阳石,当时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立即抱起阴阳石后,撒腿就跑,阴阳兽也蒙了。” “对阴阳兽而言阴阳石就是它的灵丹妙药,虽然不能食用太多,但是这只阴阳兽见都没见过,见我逃了,它也反应过来,但是没用,因为我速度比它快,更何况它慢了半拍。” “我差不多逃出洞口时,隐约听到它不甘的怒吼,把我乐得差点把阴阳石扔了。” 说到这,碧云海拍着言道明的肩膀笑得弯下腰去了,言道明有种揍他一顿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只好陪笑道:“然后呢?” “额,”碧云海咽了口吐沫后道:“不好意思,一般我不会笑成这样,除非忍不住。” 碧云海整理一下笑歪的衣服,缓缓道:“然后,我把阴阳石放入储存器中,出了洞口后,我发现我迷路了,这里不是原来的地方。” “看了半天才知道我在拜月谷,原来我钻进去这么远。” “那只狗真能跑,那我只好慢慢飞回碧云家,回到碧云家后,跟大长老碧云常青讨论怎么使用这块石头。” “谁知道被二长老碧云谷偷听到,我们发现后,他当场发誓不会说出去,虽然碧云谷平时作风有点问题,但是毕竟是自家人,可没想到啊!” “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告诉了凌家,还和凌家合谋想暗算我和大长老,打算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碧云家。” “被我识破后,凌家早早收买的良门四金丹和十几个气海修士一涌而上围攻我们,如果不是大长老,我和起儿早死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 第六章 碧云之下皆蓝海 明日正午,天清地明。 在言道明屋中,两人喝了一会酒后,碧云海把两块阴阳石从腰带储存器中取出。 “这?”言道明大惊。 碧云海大笑道:“没想到这块阴阳石的品阶如此之好吧,如果不是我拿出来的只是阴阳石的边角一块,那来找我碧云家麻烦的就不是他凌剑南,而是他师傅萧翎。” 言道明庆幸道:“碧云兄大智也,如果被得知如此纯净的阴阳石,神游境修士也会想尽办法夺取。” 碧云海闻言叹道:“是啊!确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话罢,把储存器解除认主和阴阳石一放在言道明身前,“这些外物就交由言兄解决了。” 言道明接过手上,没有推托,点点头道:“放心。” 碧云海欣慰笑道:“良吕在我刀下逃走的秘法也在其内,就是使用的代价太大,平时不怎么好使。” 言道明深吸一口气,神情哀伤,碧云海上前抱了抱言道明,微笑道:“人终须一别,兄弟我先行一步,日后辛苦你了。” 话罢,从房间放酒角落拿起两坛,扔给言道明一坛,“来!”碧云海抱起酒坛一干而尽。 言道明见状也学着抱起酒坛一喝到底,碧云海哈哈大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话罢,收起笑容后向言道明抱拳作揖,转身下楼去往住处。 言道明缓缓坐下,独自发愣。 “起儿,”回到住处的碧云海坐在床边对着小孩轻声道。 “爹爹,”小孩缓缓走到碧云海的身边,碧云海用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年仅十岁的儿子。 双手缓缓抬起,摸着小孩的脸道:“起儿你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师父,言兄和我亲如手足,你不可对其无礼,知道吗?” 小孩跪下坚定道:“知道,” 小孩不知道为什么爹爹要和他说这些话,但是心里感到很伤心,说不清,道不明。 “好!好孩子。”碧云海站起身来后再道:“我要你牢牢记住,我们碧云家是怎么亡的,是为什么亡的,而我们又是怎么来到此处的,不要忘记仇恨,更不能忘了恩情。 记住!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洗刷耻辱,弱者不配谈什么仇恨,碧云家的好男人不会做白白送死的蠢事,更不会剑走边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清楚了吗?” “小孩双眼含泪,但是神情坚定不比道:”清楚。” 碧云海点点头再道:“愤怒可以,但不要让它蒙蔽你的双眼,更不能违背你的本心,只有足够坚韧,才能追求真正的自由,记住!不要为复仇而活,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去追求。 但是,血海深仇不可忘。” 碧云海狠狠盯着小孩的双眼,小孩报以坚定的眼神回复了碧云海。 碧云海欣慰一笑道:“我困了。” 话罢,躺在床上喃喃道:“碧云之下皆蓝海,起儿,我会一直守候着你。”缓缓闭上双眼,含笑而去。 小孩走到床边,呆呆地看着“睡着”的碧云海,感觉到碧云海气息以绝的言道明来到小孩身边,小孩呆呆地看了眼言道明,言道明轻叹一声。 此时说什么都以无用,就让他们再相处一会吧,转身离去,吩咐张风生在屋外照料着。 张风生站在门外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碧云海和呆呆发愣的小孩,不由得心生悲凉,可在此时也无法言语,只能坐在门槛上,倚着门,就当是陪一下小孩,希望可以缓解一点小孩心中的寂寥。 夜已深,小孩还是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碧云海,双脚蜷缩在胸前,双手抱膝,背靠着墙壁,动作微小,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像是怕打搅到”碧云海的沉睡”。 小孩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呆呆望着窗外的星空,月光从窗外爬到了小孩的脚边,却没有“触碰到小孩的身体”,也许是月光也不愿在此时打搅到这个可怜的小男孩。 小孩慢慢放下疲倦的双眼,安静地沉睡过去。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柔和的阳光照射在小孩的身上,小孩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醒,揉了揉眼,缓缓起身,轻声爬上床,双膝跪在床头,轻轻摇着碧云海的手臂,柔声道:“爹爹起床了。” 碧云海并没有理会小孩的呼叫,小孩见状,叫喊声越发急促,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随着小孩的摇动,碧云海体内残留的灵气也随之飘出,消散于空中。 随着灵气的消散,碧云海的头发也变得灰白起来,小孩看着头发灰白的碧云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碧云海的身上,嚎啕大哭。 一直在门外的张风生看到如此,忍不住过去想安慰一下小孩,却被早已来到的言道明拦住了,言道明看着小孩,又看着张风生,摇头轻叹的走出房门。 小孩很快就哭晕过去了,张风生见状,把小孩轻轻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出屋做饭去了。 正午,小孩苏醒,吃完张风生端来的饭菜,拜谢后,来到言道明的屋前,作揖道:“弟子碧云起拜见师父。” 言道明闻声,来到门前,看着碧云起点头道:“先把碧云兄安葬吧。” 随即,带着张风生和碧云起来到碧云海床前,向碧云起点点头,碧云起抱起碧云海的遗体,走出房门,来到竹林靠溪前,安葬了碧云海,一旁还有一个碧云海昨日立的碑,上写着大长老碧云常青之墓。 随即,言道明用一旁的石头削成墓碑状,刻上碧云海之墓后立在坟头,抱拳作揖道:“碧云兄,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也是知己好友,可世事难料啊!” 张风生也拜了拜后道:“碧云伯伯,您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师弟的。” 说完后,言道明带着张风生离开,留下碧云起一个人和他爹单独相处。 碧云起跪在坟前轻声道:“爹,您说的我都记住了,孩儿一定会为碧云家报仇的,待时机成熟之时就是他们死亡之日,随即,又拜了拜大长老的坟墓。 碧云起祭拜完后,言道明就把他叫到身边来,言道明把心经和碧云海的落雁刀交给碧云起后道:“起儿,这把落雁刀物归原主,这本心经算是为师本门功法。 碧云兄和我说过你已经学过碧云家的功法,修行的事情该说的他都说了,那我就不啰嗦了,过两天等你平静下来,再开始修炼。” 碧云起眼神坚定,作揖道:“师父,我已经可以立即修行,不需要休息。” 言道明深深看了碧云起一眼,看见他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无奈道:“好吧,那你去准备一下。” 碧云起闻言,拜别后,走向住处。 张风生还在为碧云海的死而感到伤感,坐在木桥上,呆呆地想着以往的事......。 碧云起正在进行着言道明安排的修行。 二十日后,碧云起突破到气海境,由于碧云起之前已经修炼了半年,所以进度比张风生要快不少。 知道碧云起突破后,言道明神色古怪,张风生突破快就算了,因为他不仅仅悟性好,而且还是玄灵体,但碧云起怎么也这么快,一想到自己......,言道明就脑壳疼。 这天,碧云起找到正在淬炼体魄的张风生,看见张风生正在竹林中修炼,碧云起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等着。 片刻后,张风生收起火之力,体魄已经越发晶莹剔透,杂质都快全部练出,张风生站起身来对着碧云起笑道:“师弟,怎么现在才来探望师哥啊。” 对于老是玩笑的张风生,碧云起早已习惯,便微笑道:“师哥好健忘,昨日我不是和师哥一起修炼的吗?” 说起来也怪,一个老是嬉皮笑脸,不正经说话的人和另一个经常冷着脸,沉默寡言的人,却能聊到一块去。 可能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张风生有事没事就过去和碧云起聊天,帮着看那的,起初碧云起不爱搭理他。 但是谁被一个这么不要脸的人缠上,也是会很头疼的,想打又打不过,结果就这样慢慢被张风生折服了。 其实,张风生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碧云起不会感觉到孤独,把他从碧云海的死亡的悲伤中拉出来,碧云起也知道师兄的意图。 所以才由着他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乱叫,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兄弟的感情越来越好。 第七章 江风落下水横流 “师哥,切磋一下。”碧云起以手起刀势道。 张风生笑道:“小起子,你最近有点飘啊。” 话音刚落,张风生一个迅步来到碧云起身前扭腰甩腿击向腰部,碧云起抬脚踹开对方的小腿后顺势转身右手为刀劈向张风生的脖子,张风生一个蛤蟆趴地躲开一击。 突然,张风生灵力汇聚于双腿往后一蹬,一头撞上碧云起的腹部,被击中的碧云起骂了句“骗子”后瞬间飞出十几丈远,压倒了不少竹子。 碧云起一个鲤鱼打挺,一伸手把远处的落雁刀吸到手上。 张风生见状大惊道:“小起子这不对啊?说好不用刀的,我不玩了。” 碧云起满脸笑意,“不玩?那不成,之前还说过不用灵力,师哥这又怎么算?” 张风生神色有些尴尬,刚想解释,不料刀就向他劈来了,已经来不急躲了,张风生右手化拳竟然打算与落雁刀硬抗,碧云起一惊,但刀速不改。 因为他知道这位师哥虽然平时说话不靠谱,但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敢如此托大,就有所依仗,这是吃过几十次亏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刀与拳相撞,“铛”的一声,竟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碧云起被这一拳击中后连人带刀震开一丈远,虎口发麻,张风生拳头出现一条白色的刀痕。 但没有伤到表皮,只是有点痛,张风生暗道:“还行,以五行之力淬体果然更加厉害,火之力的淬炼还没有完全成功体魄就这么强,五种都淬炼完后还得了。” 想到这张风生对着碧云起哈哈大笑,摩拳擦掌地走向碧云起的方向。 碧云起看到笑得贱兮兮的师哥,顿感头皮发麻,陪笑道:“师哥你这是干嘛,我们可是兄弟啊!” 张风生没理他这茬,边走边笑道:“兄弟,兄弟不打不成器,”抓着就是“叮呤咣啷”一顿揍,竹林中响起一阵“美妙”的惨叫声。 言道明在远处看着这两个打闹的师兄弟,露出开心的笑容,突然,挂在腰间的玉佩碎裂,一股灵气随之飘出,言道明脸色大变。 迅速打开山上禁制让灵气飞出,随之紧跟灵气而走,同时传音二人道:“为师出去一下,你们没事别出山。” 闻言,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师父走得这么急,只得同道一声:“是。” 雾山百里之外,一团白色灵光以极快的速度飞往南边,白色灵气中包裹着一位看着三十来岁的男子和一名小女孩, 带着小女孩的男子暗道:“希望能与言兄尽快相遇,虽然我用瞬息符撇开了他们,但是我中了青冥宗的缠灵术,即便千里都能找到我,该死!”男子咬牙切齿地看着手心的黑气。 同一时间,满脸愁容的言道明追着灵气赶往北面而行,数百里的距离按照金丹境全速赶往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言道明看着灵气飞向那男子腰间玉佩后融入其中。 停下问道:“可是江兄?”男子看到言道明后暗松一口气,迅速上前作揖道:“言兄。” 言道明看了眼江天云身边的女童,疑问道:“江兄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天云疲惫道:“我们边走边说,” 话罢,灵气再次包裹着女孩飞往西边方向,言道明只好紧跟其后。 江天云速度放慢些许传音道:“如今江家已经名存实亡了,离火州第一宗门灵剑宗,暗中与青州的青冥宗勾结,想要吞并青州所有势力,几个青冥宗的入门弟子在外聊天时恰巧被路过的江家子弟听到。 这名子弟告知了家族后,我们集合了所有的长老商议,最后决定告知关系密切的破妄宗,想其早做准备,可谁知破妄宗早已与青冥宗珠胎暗结,反咬我们一口。” 江天云神情悲愤,又道:“我们想向破妄宗妥协,以求自保,可破妄宗狮子大开口,想要我们交出江家祖上秘法,还要我们江家上任家主之女和他们破妄宗的真传弟子章笠结为道侣,” 江天云啐了一口唾沫,厌恶道:“什么破道侣,他们就是想要以怜儿做为鼎炉助他突破。 如今江家所有反对的人都已经落入破妄宗之手,江家已经完全落入他们手中,家主和几位长老都在掩护我和怜儿时身亡了。 如果不是青冥宗派了几个金丹镜的修士帮破妄宗,鹿死谁手还不知。“ 言道明愤怒道:“又是灵剑宗,江兄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直言。” 江天云闻言降落下地面,对着言道明一躬到地,正色道:“言兄,就等你这句话,如今青州势必大乱,如今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信你言道明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恳请言兄替我江家照顾怜儿。” 说完后,把一直在身后怯怯的小女孩牵到跟前,江天云抱拳作揖道:“怜儿全名叫江月怜,是上任家主的女儿,可是一次外出探查江家灵脉有灵兽伤人之事时,与其夫人一同消失了,找了许久也不见踪影。” 言道明闭眼缓缓吸了口气,叹道:“又是一可怜孩子,放心交给我吧,但江兄有何打算?” 江天云见其答应欣然一笑道:“我要去引开那群王八蛋。” 说完后,摊开手心,一团黑气隐隐在手心涌动,看到言道明欲言又止。 江天云摆摆手,笑道:“你我都知道,要想去除缠灵术,没有几个时辰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境界远高于施展之人的修士帮助之下,才能轻松去除,等到他们找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我去送死。” 江天云蹲下身,轻轻地整理小女孩额头散乱的发丝,柔声道:“怜儿,到了你言伯伯那要听话,知道吗?” 小女孩双手揉捏着衣角,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瞄了一眼言道明又看着江天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江天云仔细看着这个江家的天之骄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去吧!”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头。 女孩一步三回头地来到言道明身边,抬起头迷惘地看着言道明。 言道明挤出一点笑容低头看着女孩,女孩看到一丝笑容后缓缓低下了头,小手紧紧抓着言道明的衣袖,江天云见状,暗暗点头。 对着言道明抱拳道:“言兄,如若我此次不死,你我一定要好好喝一回,珍重。”话罢,抱拳作揖后转身西去。 碧云海的死再到如今好友不知生死的离别,言道明的心情从未像此时这般沉重,但沉重归沉重,人还得活,事还得做。 言道明低头对女孩轻声道:“我们回家,”女孩紧抓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狠狠地点了下头,言道明以灵力包裹着小女孩返去雾山。 江天云一路西行,逃亡数千里,但手中的黑气依旧没有减弱,也就是说施法之人一直紧跟其后,江天云飞到了青州西边最大的洛西江时,停了下来。 落下江边,望着平静的江水,吹着柔和的江风,缓缓闭上双眼,静静地站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东边传来几道破空的声响,停在江天云身后不远处,为首的男人道:“江天云,你只要交出江月怜,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江天云闻言大笑不已,转过身来道:“怜儿已经被我杀死了,与其被你们鱼肉,还不如死了算,你们要找她就下江去吧。” 说完后,江天云狂笑不已,笑到弯下腰,“这么辛苦,纵横青州几千里,找回去的居然是具尸体,真是可笑!” 听到江天云的话,为首男人脸色大变道:“江天云你疯了?你连自家人都杀?我不相信,快把江月怜交出来,不然,我把江家上下全部杀死。” 江天云闻言,双手慢慢张开,享受着江风的抚摸,张嘴疑问道:“疯了?这里临近江河,背靠青山,不正正是一处下葬的好地方吗?” 男人愤怒道:“你找死,”话罢,几名金丹修士纷纷祭出法宝击向江天云。 江天云大笑道:“江风落下水横流,斜阳拂过满堂红。有此美景,死又何惧,只可惜不能喝上一口好酒。” 话罢,自爆金丹,击向江天云的法宝裂的裂,残的残,只剩下一片夕阳; 第八章 两只爬行兽 雾山上,言道明把小女孩安置好后,唤来师门二人,吩咐道:“为师还有事要做,照顾好怜儿,不得有失。”话罢,转身离去。 二人作揖恭送,张风生与碧云海盘坐在屋外修炼,屋中小女孩呆呆躺在床上发愣。 夜幕降临,女孩沉睡过去,张风生轻手轻脚走到小女孩的床边,为她盖好被子,看着有点肉肉的小脸,眉头微皱沉睡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在门外的碧云起看着发愣的张风生传音道:“师哥走吧!” 张风生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碧云起看了眼房中,轻叹一声,关上门缓随其后。 言道明此时已准备好迷天阵法的物品,正在布置阵法,这一切发生的事都太过突然,让他应接不暇,如果可以让他有所准备,他们一个都不会有事。 言道明暗道:“如今青州势必大乱,我要早做准备,不能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只要阵法完成,就能使雾山隐匿起来,在配合雾山周围的天然气场,就算是一般的神游境修士也无法找到,只怪我一生沉浸在炼器中,否则又怎么会只有金丹中期的实力。” 此时懊悔已无用,在大乱之时,希望风生他们已经拥有自保的实力。 清晨阵法已成,雾山在外界看来开始变得模糊,逐渐消失在茫茫林海中,此时若是有人从中经过也不会察觉到异样,这正是迷天阵法的玄妙之处,自成一界。 屋中,江月怜从沉睡中苏醒,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张风生听到房中有声响,知道女孩已经醒了,便托着熬好的小米粥端进房中,就像是酒肆小伙计一般,小步快行,嘴里还喊着:“客官,您的小米粥到喽!” 江月怜终究只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看到在那耍宝的张风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张风生看到女孩笑了,方才放下悬浮在心中的石头,把粥放到桌面后对女孩柔声道:“来,喝碗粥,把坏人都喝下肚。” 女孩“嗯”的一声用力点了点头,很快就把小米粥喝完了。 张风生看到碗中一点不剩,露出欣慰的笑容,女孩看到张风生笑了,自己跟着笑了起来,在门口听到笑声的碧云起嘴角微微上扬,小孩的愁也快,喜也快。 布置完阵法的言道明疲惫不堪,早已回到住处修养,张风生带着女孩四处游玩,碧云起则回到空地继续他的修炼。 临近傍晚,玩了一天的江月怜笑着拜别张风生,回到房间。 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呆呆地坐在床上,从爹娘的不知所踪到家族大难,似乎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闹着要一只小灵兽,或许爹娘就不会出去,如果江家把我交出去,或许就不会灭亡,女孩如此想着... 张风生带她去玩是想着让她开心些,怕她做傻事,这些女孩心里很清楚,因为爹娘不知生死的时候,江家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虽然都知道没有办法缓解到什么,但是至少能让江月怜的心里感到温暖,所以她也会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不想让他们感到失望...... 如此过去两日,烈日当空,竹林内那块早被师兄弟的打闹中化为虚无的空地上,有两位少年在空地中间对持着,还有一个扎着双尾辫的可爱女孩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喝彩打气。 “师弟,你是打不过我的,放弃挣扎吧!”张风生双手叉腰挑衅道。 碧云起不为所动,暗道:“打得过,我还跟你打?” 竹林中突然响起一声竹子的爆裂声,二人闻声而动,霎那间打成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的。 在一旁的江月怜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好不过瘾,二者相撞,双方都被对方的力道震开一丈外。 碧云起笑道:“师哥你怎么越来越没力了!无需让我。” 张风生闻言,揉揉手背暗道:“好小子,怎么厉害了这么多,平时我用五成力足以对付,看来不能留手,省的这小子又飘了。” 张风生一跺脚,体内禁锢打开,皮肤化为玉石一般,但隐隐约约有成暗红色的光泽附在体外,张风生感觉体内的力量足以移山填海,摊开双手,眼睛微闭,享受力量释放带来的快感。 碧云起见状,大笑道:“好!这样才有意思,” 话罢,也开始释放身体的灵力,以求达到全盛,手一伸远处的落雁刀落入手中,在不远处的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满眼好奇。 碧云起举起落雁刀做了一个奇怪的刀势,小女孩看着碧云起,有点疑惑,喃喃道:“怎么好像隐隐约约感到起哥哥与刀融合在一起了,但是明明他是拿在手上的。” 可惜没人回答她的疑惑,因为两人已经准备好了。 竹声再次响起,霎那间,张风生摆出最普通的通气拳势,灵气汇集一点,右手握拳,像是一道火红色的光束冲向对方。 碧云起紧握落雁刀,喃喃道:“残云,”拖刀向前砍去,一道两丈长的刀芒望头而下。 张风生以右拳相迎,刀拳相撞瞬间,犹如一刀劈石发出巨大的“锵锵”之音,伴随而来的是双方灵气相撞而炸,把已经无力再战的二人双双炸飞,余波往四周扩散,霎那间,余波所过之处皆成废墟。 “不好!”两人同时暗道,纷纷看向怜儿的方向,可四周烟尘滚滚,难以看清,加上两人伤得都很重,没办法再以灵识察看。 片刻,尘埃落地,二人眼中焦急看着不远处,见怜儿还在,二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当看见江月怜旁边一脸怒气的言道明,二人又紧张起来了。 言道明一伸手把二人送到跟前,还往他们体内输送一些灵力,二人体内伤势得以控制,艰难爬起,双双跪地,像是两个犯了错的孩子,言道明抬手往他们的脑袋上一人一个大耳光。 怒道:“争强好胜!这是我教你们的吗?了不起啊!我若是来得晚一点会怎样,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言道明气的咬牙切齿,兄弟二人低头暗自懊悔,不敢言语。 怜儿见状,扯了扯言道明衣袖,笑道:“言伯伯!我没事!不信你看看!”说完,女孩原地转了几圈。 看到如此,言道明怒气才消了一点,言道明轻轻拍了拍怜儿的脑袋,微笑道:“怜儿,以后他们若是敢欺负你,告诉言伯伯,言伯伯替你出气。” 怜儿看着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两人,嘻嘻笑道:“好的!” 言道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两个臭小子,恶声道:“你们俩个,给我回屋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两人闻言均道:“是,师父。” 话罢,二人缓缓爬向自己的住处。 言道明见二人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还治不了你们,” 转过头来对女孩道:“怜儿在这里习惯吗?” 怜儿点头道:“两位哥哥都对我很好,能在这里生活我很开心,谢谢言伯伯收留我,”话罢,一躬到地。 言道明赶紧扶起怜儿,欣慰道:“开心就好,起儿和江家的仇,我早晚要他们血债血偿。” 怜儿闻言神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就恢复平常,对着言道明正色道:“言伯伯,您能收我为徒吗?” 言道明柔声道:“当然,怜儿你想学什么?” “言伯伯最厉害是什么?还有您收了我为徒,我还可以叫您言伯伯吗?”女孩反问。 言道明闻言,哈哈大笑,摸摸女孩的头笑道:“小机灵鬼,你可以叫我言伯伯,你先去看看他们二个怎样了,明天我就告诉你,我最厉害是什么,好不好?” 女孩欢喜道:“好的!言伯伯再见!”话罢,蹦蹦跳跳地追赶那“两只爬行兽”。 言道明缓缓闭上双眼,脸上笑容成堆,睁开眼后看着周围大战后景象,方圆五十丈犹如平地,五十丈外,满地都是被余波震碎的竹子残骸。 言道明喃喃道:“这俩小子进步神速啊!看来要改一下修炼方式了。” 第九章 上古遗址,虎视眈眈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两位师兄前,面向两人弯着腰,双手放后倒退着走路。 女孩笑着和二人讲刚刚言道明收她为徒的事,这师兄二人闻言,开颜坏笑道:“师妹叫声师哥来听听。” 女孩看到两人一脸欠打的表情,便故作疑问道:“两位师哥为何四脚爬行?难道这是言伯伯教你们独特的修炼方式?” 女孩说完后,转过身来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地跳着回屋。 留下调戏未成反出糗的“两只爬行怪”面面相觑。 —— 破妄宗内,“什么!全死了?”在大殿上一名高瘦男子疑问道。 站在殿上的几名修士中一人站出拱手道:“应该没错,以当时的情形来看,应当是全死了。” 如果江天云在这里的话,便知道这些人都是青冥宗和破妄宗的人,而其中发问的高瘦男子就是破妄宗宗主的真传弟子章笠。 “既然死了,那尸体呢?”章笠大喊道,面对章笠的质问,其中破妄宗的四名修士瑟瑟发抖。 而来自青冥宗的两名修士神色自若,其中一名修士淡淡道:“章师兄不必担心,江天云以自爆金丹而亡,至于他说的江月怜以被他杀死扔下江河之中的说法,我们也不太信,但是我们搜寻了方圆五百里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所以才回来与章师兄再作商议。” 这位青冥宗修士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清楚,就是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责任已经不在我们这,想要找的话,你们破妄宗自己想办法。 章笠闻言,碍于青冥宗的面子上,强忍怒气拱手道:“此次多亏贵宗门相助,剩下的事情我们会自行解决,还请两位师弟回到青冥宗后替我向掌门道谢,这是本门给两位的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 说到一半扔给青冥宗修士一个储存器一样的东西。 青冥宗的修士慢慢收好储物器后,拱手笑道:“章师兄太客气!人人都知道,破妄宗宗主尚无子嗣,孤身一人在此建立宗门,而章师兄作为真传弟子,宗主之位指日可待啊!” “哪里!哪里!”这些恭维的话,章笠只得陪之一笑。 “好了,我们二人就不打扰贵宗商量正事了,告辞!” 话罢,青冥宗二人转身离开。 等到二人已经离去,章笠脸色由喜转怒,“呸!什么玩意,如果不是看在青冥宗的份上,早就把你们两个废物剁碎了拿去喂狗。” “你们几个听着,现在通知附属破妄宗的各大小宗门家族把江月怜这死丫头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章笠吩咐道。 殿上的破妄宗修士得令后,纷纷离去,剩下章笠一人,章笠往前一挥手,殿门随之关闭。 大门关闭后,章笠的座椅后一人缓缓背手而出,章笠赶紧起身相迎道:“师尊!” 原来这个人一直待在大殿中,此人正是破妄宗的宗主也是章笠的师尊魏峰。 “笠儿,如今我们有青冥宗的帮助,你想怎么搜刮那些中小宗门和家族都行,只要不太过分,随你怎么做,可是你记住不要引起众怒,我们的主要是靠青冥宗这张牌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但不是要当先锋军的,有矛盾就指向青冥宗。” 章笠听到后,疑问道:“可我们现在是附属于青冥宗的,再怎么壮大不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魏峰坐在殿中座椅上,道:“你真的以为离火州要和青州大战吗?” 章笠听到魏峰这样说后,更加疑惑了,道:“不是灵剑宗要吞并青州吗?” 魏峰大笑道:“灵剑宗虽然是离火州第一大宗,但是没有离火州的其他大宗默许,他们不可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所以吞并青州只不过是个说法,其用意是想跟青州的各大宗门做一桩买卖。” 章笠听得云里雾里,魏峰见状,又道:“为师此次出去,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在青州的北部有人发现了上古大宗的遗址,有几个金丹期修士在那里大战,不小心触碰到宗门的阵法,整座宗门随之显现。 原来是该宗门用了类似迷天阵法的手段把整个宗门隐藏起来,因为时间太久,阵法已经出现不稳定的状况,所以才被那几个金丹期修士误打误撞给撞出来了。” 章笠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离火州想要分一杯羹,但是本州宗门不愿意,所以他们想要以力压之,令青州妥协。” 魏峰点头道:“没错!青州会不会妥协我不知道,但是离火州一定不会真的攻打青州,这点是肯定的。” “是因为他们打不过我们青州吗?”章笠问道。 魏峰站起身来,看着章笠,摇头道:“你的格局太小了,是时候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章笠闻言,惭愧道:“请师尊明示。”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算打赢了,也会有所伤亡,正其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他的大州则会趁其势弱,群起而攻之,瓜分战果。”魏峰娓娓道来。 章笠又道:“可若是灵剑宗不打算攻取青州,而与之合谋的青冥宗会被青州视为叛州之徒,可我们破妄宗也是其中一员,难道不会被殃及吗?” “不会!只要我们做出一副好似不情愿,半推半就的姿态,等到时机成熟,将其反咬一口,就说所有的事都是青冥宗逼迫我们做的,再做个带头就义的姿态,可能还可以得到个浪子回头,慷慨就义的美称。”魏峰哈哈大笑道, 章笠也跟着大笑,魏峰又道:“如今要做的就是对已经归顺我们的势力施以恩典,暗示我们破妄宗与他青冥宗虽谋而不合,至于上古遗址,如今阵法虽然已经残破,但是一时半会还无法破开,只能等其灵力慢慢消散,强行破开只会造成阵法自毁,整个宗门都会随之毁灭。” “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章笠说完后,离开大殿。 魏峰在大殿中,大笑道:“等我突破到神游境后,我破妄宗将取代青冥宗成为青州南部十大宗门之一。” —— 玄宗一处,“祁一童你们玄宗找我们来这里不是陪你喝茶的吧?”一位身背青色大刀的中年男子道。 一身白衣,手拿书生折扇被称祁一童的男子笑道:“霸刀宗的林海龙,果然快人快语,今天我们情剑宗、驭兽宗、凝神宗、霸刀宗、鬼王宗、烟云宗、青木宗、炼器宗、符箓宗和我们玄宗共聚一处,是因为我们同是青州十大宗门,如今上古宗门遗址出世,周围各州虎视眈眈,所有唤你们在此商量应对之策。” 林海龙大大咧咧道:“什么?虎视眈眈?他娘个不带把的玩意,敢对我们青州动手不成?” 各宗闻言,纷纷大笑,祁一童笑道:“有你林海龙在,他们那些鼠辈自然不敢有所动作,但是万一他们在你林掌门不知道的地方搞小动作那就不一定了。” 林海龙收起笑容,点头正色道:“如今,青州四处遍布着离火州的狗腿子,看来不想一个法子,迟早会出事,要不我们以十宗之力镇压他们。” 一旁烟云宗站出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淡笑道:“青州之大,以十宗之力恐怕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祁一童点头道:“云仙子说得对,现如今离遗址完全打开还有三年左右的时间,我们在这三年里能做的,一是派阵法宗师去加快遗址阵法灵力的消散速度,二者召集离火州、幽州和肃州一起商议古宗之事,如今看来想要独享这块烫手的山芋是不可能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道:“附议!” 第十章 烧锅炉,融火蟒 雾山,言道明带着徒儿三人来到山峰上。 言道明拿出玉符,以灵力激活,一道青光从玉符中飞出,击向朦胧的山巅,霎那间雾气驱散,浮现出来的场景令三人大为惊讶。 眼前出现大概五百丈的圆形平地,而平地四周立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块上刻有晦涩的符文,其中间有一块方形空地被诸多石块不规则的围住。 方形空地之中立着一座巨大的三足青鼎,而青鼎上也刻有符文,若是从高处往下看,这遍布四周带有符文的石块是以青鼎为中心,如同阵法一般护着方形空地。 看到张风生三人满脸迷惑,言道明解释道:“此处是我炼器的地方,周围的石块则是我布置的聚灵阵,以供我灵力衰竭之时恢复所用,此鼎在我经年累月的炼制下,已经与此山融为一体,以山为足,以天为炉,耗费为师不少心血。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张风生正色道:“原来师父是烧锅炉的,以最质朴的方法修炼,真正做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师父乃真神仙啊!” 言道明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一巴掌把张风生扇出十丈远,道:“乃你个乃。” 碧云起和女孩二人一脸平静,见怪不怪。 等到张风生讪讪跑回来后,言道明接着之前的话题,道:“修行之人,可以不精通炼器,但是不能不会炼器,一件好的灵器它的作用不言而喻。” 随即,言道明拿出三本玉简分别拿给三人。 又道:“怜儿,你之前问我最厉害的是什么,言伯伯现在告诉你,炼器就是我最厉害的,也是我最有天赋的,你还想学吗?” 女孩坚定地点点头,言道明见状,又道:“那好!怜儿你的体质是水火双灵根,是绝佳的炼器体质,不过想要成为炼器宗师就要看你的悟性如何了。” “为师写的这本炼器心得,风生和起儿不需要太过上心,只需领会一二即可,怜儿你则要全心投入进去,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三人抱拳回:“是!” 言道明点点头,又拿出两块石头,对碧云起道:“起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碧云起疑惑道:“弟子不知!” 言道明叹息道:“这是阴阳石,”碧云起闻言,双拳紧握,眼神充满仇恨。 言道明接着道:“阴阳石是炼器的上好材料,极其珍贵,正因如此,也令你们碧云家遭受灭顶之灾。”说到这里,言道明拍拍碧云起的肩膀。 沉吟一会又道:“起儿,这两块阴阳石,你打算如何处理,你爹爹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东西理应交还于你。” 碧云起抱拳作揖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又加上这两块阴阳石是爹爹交给师父的,而不是给我的,理当由师父做主。” 言道明闻言,正色道:“好!我打算为你和风生炼制一把武器,至于怜儿暂时还不需要,就先余着,而我也会拿些来炼制,起儿你觉得如何。” 碧云起道:“起儿听言叔的。” “那你们两个想要什么武器?”言道明听完碧云起的话后,说道。 碧云起把背上身上的落雁刀拿在手中,道:“师父,能否重新炼制这把落雁刀?”言道明把落雁刀拿在手中,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随即看向张风生,只见张风生在那里抓耳挠腮,思索半天,道:“师父,有没有什么能帮助我逃得更快的武器啊?” 言道明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再想。” “那我要一根八尺大棍,最好分量大一些。”张风生略加思索道。听到张风生想要一根棍,言道明有些疑惑,道:“为什么想要棍呢?” “因为我不会剑和刀,况且我自从修炼淬体决以来,力气大得很,比起耍剑,耍棍跟适合我,棍乃百兵之长,不露锋芒,大智若愚,很适合我在外面装孙子。”张风生难得正经一次道, 虽然在言道明看来,张风生还是有点欠,可道理还是有的,“嗯!那就棍吧!我如今要闭关一段时间,不突破到金丹后期,我不会出关,所以这段时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的话,就别找我出关。” 张风生三人作揖道:“是!师父。”言道明点点头,道:“没事就回去修行吧!为师要闭关了。”话罢,转身走进阵法之内,一甩手,阵法开启,山巅恢复原来模样。 张风生三人见状,一同退回半山处,各自回到住处专研炼器之法。 言道明坐在方形空地的蒲团处,喃喃道:“想要炼制阴阳石,没有金丹后期的修为难以成功,况且我想炼制的不是一般灵器。” 三日后,张风生灵识从玉简中脱离出来,长吁一口气,暗道:“这炼器好像不是很难,算了,不管它,反正师父说过,观其大略,无需专研不然耽误我修行。” 张风生走出房间,来到碧云起和江月怜屋外之中看了看,两人的屋门紧闭,看来修炼还没有结束。 张风生只能一人来到竹林,看着上回和碧云起切磋造成的场景,下意识缩缩脖子,如果不是师父来得及时,那后果... 想到这张风生如今依然心有余悸,平息一下心情,盘腿而坐,如今丹田的灵气溪流经过上次大战后,突破由溪水化为河流。 基本上灵气化为河流后就可以凝结金丹,但是张风生不敢,上次只是突破气海就把他搞得要死要活的,突破金丹还得了。 更何况言道明说过,金丹的品阶如何取决于丹田灵气的多少,凝结金丹后再想提升强度就无比艰难。 所以一日没到淬体大成,终身不突破,这是张风生对自己发过的誓言,张风生体内灵力运转配合火之力洗涤体魄,只见张风生身体内有两条火蛇在肆意的游走,即便没有靠近都能感觉到两股炽热之气在张风生四周翻腾。 一股是来自火灵根的炽热,一股则是五行之火,两火相加之下的痛楚,金丹修士都要为之赞叹,早以习惯的张风生眉头都不皱一下。 感受着两股力量的冲洗下的张风生,突发奇想,如果将两股力量融合在一起会不会有奇效。 说做就做,张风生开始引导两股力量相融,经历过上次奇思妙想的教训后,张风生越发小心,一开始慢慢使两者靠近,虽然有点排斥,但谈不上强烈,所以张风生打算拼了,“趁其不注意”硬把两股力量挤在一起。 只见两条火蛇从一开始的相互挣扎到互相交融,慢慢化为一条火蟒,张风生原以为成功了。 突然!火蟒像疯了一样,在体内乱窜,张风生强压痛楚,想要以灵力控制它,可当灵力触碰到火蟒时,灵力竟然融入其中,看见如此的张风生懵了。 没有办法的张风生只能由着它肆意妄为,虽然火蟒的游走令张风生很痛苦,但是体魄却越发凝实,可是它不听号令的游走让张风生很是担忧。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风生的体魄泛起淡淡红光,张风生见状大喜,看来淬体大成了。 言道明给张风生的淬体决阶段为无华、银光最后金光,因为张风生只是借鉴了方法,而不是按照淬体决来修炼,所以他的光泽不同于功法所言。 接下来发生的事张风生就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火蟒似乎感觉体内的筋骨不好玩了,竟然钻进了经脉内。 如果说之前的痛苦就像被开水烫,而如今就像是把开水喝下肚子,火蟒在经脉中再次开始它不知所谓的乱逛,享受着经脉快被融化的张风生,痛得用双拳疯狂捶打地面。 发出巨大的声响,把碧云起和江月怜也招来了。 看着像发疯一样的师兄,女孩双手掩口,神情惊慌,不知所措。 碧云起抓着女孩的手,摇摇头,示意不要惊慌。 女孩才冷静下来,道:“二师哥,要不要通知师父,在这样下去我怕...” 张风生虽然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但还是听到了师妹的声音,艰难抬头看向二人,双眼通红。声音沙哑道:“不必打扰言叔,我能解决。” 说完后,张风生硬是挤出一点笑容,又痛得低下头,双拳紧握。 碧云起见状,点头道:“师哥,我相信你。” 虽然碧云起这么说,但是他走到靠近山巅,又能看到张风生的地方,一旦事情有变立刻去喊言道明。 江月怜知道此刻不做就是最好的帮忙,所以也在张风生不远处静静地站着。 如今体内火蟒已经把张风生大大小小的经脉通通游荡了几遍,心满意足的火蟒退出经脉,来到丹田灵气河流附近盘卧而下,似乎已经沉睡过去了。 感觉痛楚减缓,知道火蟒已经停在丹田处,跪在地上张风生身体一松,倒在地上。 江月怜离张风生比较近,赶紧上前扶着,碧云起也闻声赶来,往张风生体内注入一些灵力。 张风生意识逐渐清晰,抬头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女孩看到张风生清醒了,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往外流,一头扎在张风生怀里,哭着拍打张风生的手臂。 张风生笑呵呵的轻拍女孩的背,笑道:“是谁把我的怜儿弄哭了,说出来,师哥帮你教训他,是不是你小起子?” 碧云起闻言,无奈地摊摊手,看到张风生还能开玩笑,就知道他已无大碍。 女孩也因他的话,化涕为笑。 —— 第十一章无言以对风生语,闭下云头不再起 回到住处,张风生双眼微闭,盘腿而坐,查看体内情况。 经过火蟒的淬炼,体魄已经达到淬体决的所谓的大成,而之前快要融化的经脉也因祸得福,变得更加坚韧,更加宽大。 令张风生惊喜的是盘卧在丹田处的火蟒,竟然温顺起来,也能加以控制了。 张风生运转呼吸法,调养伤势,吸收灵气比之前快了几倍,也无需等其转变就融入丹田河流之中。 若是言道明在此,又会惊呼怪物,如今张风生吸收灵气的速度比金丹境初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把张风生送回住处后,碧云起和江月怜也各自回到屋中继续修行。 月已过半,张风生的伤势以全部恢复,碧云起在几天前就出了房间,来到瀑布前专研他的刀法,而江月怜房门依旧紧闭。 张风生满脸愁容地来到碧云起身前,道:“小起子,你在干嘛呢?” 碧云起收起刀势,无奈道:“师哥!你又怎么了。” 张风生蹲在瀑布下的潭水边,背对着碧云起,右手轻轻在水中游走。 无聊道:“师父怎么还没出关啊!我的大棍什么时候能练成呢?唉!小起子你会不会耍大棍?” 张风生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碧云起直接无视前两个,回道:“棍这种兵器我没有练过,但是我爹说过想要用好一件兵器,需炼其形,会其意,势强则强,势弱则弱,希望对师哥有所帮助。” “嗯!有道理,师哥先记着,以后再说。”张风生把手从水中抽出,站起身对碧云起道。 就在两师兄弟谈话时,江月怜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满脸喜悦地深吸一口气,看到两处房屋的大门都打开了,知道两人都不在房中。 便走到竹林不远处大喊:“大师哥!二师哥!你们在哪呢?” 二人皆是气海境修士,自然听到小师妹的喊叫,二人一同前往竹林,寻找小师妹。 待三人会合之时,耳听得“轰隆”一声,随后山巅处传来言道明的大笑。 三人闻听,面露喜色,一同奔向山顶。 言道明看到张风生三人已来到山顶,一挥手打开山巅禁制,看到言道明后,三人拱手同声贺道:“恭喜师父!” 三人说完后,张风生左瞧右看的,好像在寻找什么。 言道明见状摆摆手,没好气道:“别找了,我此次闭关是为了突破金丹中期,如果说之前的我炼制阴阳石只有六成把握,如今我已是金丹后期,我有十成把握可以炼制成功。” 看到张风生一脸失落的样子,江月怜掩口偷笑,碧云起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为师已经准备所需之物,现在就可以炼制,在我炼器时,你们可以在不远处观看,但不可靠近。” 话罢,言道明腾空而起,在青色巨鼎旁落下。 张风生三人闻言,纷纷来到爬上一旁的小山峰上,可以清晰看到炼器过程,又不会打搅到师父的地方。 看到三人已经站好位,言道明以灵力催动三足方鼎,鼎上的符文闪烁不定,发出淡淡青光。 言道明伸手一摸腰间储存器,眼前出现一块阴阳石和一堆材料,只见三足青鼎其盖打开了一小口,阴阳石随之飞进鼎中,三足青鼎盖重新关闭。 言道明手掐决,道:“开!”聚灵阵随声开启。 霎那间山巅处狂风骤起,以言道明脚下的方形空地为中心,如同旋风一般,把方圆百里的灵气纷纷汇聚于雾山之上。 山巅处的灵气稠密到张风生与碧云起呼吸都略加急促,一旁的江月怜更是满脸通红,见状,张风生施展了一个简单的灵力屏障,把稠密的灵气隔绝在外。 由于雾山身处陵夷山脉,数百里外依旧没有人烟,更何况上古遗址的事件,现在人人自危。 就算离火州那边已经停止动作,可利用此次之事做文章以谋取私利的人数不胜数,再者迷天大阵已开,就算看到此异象也难有发现。 言道明指向三足青鼎,汇聚了百里的灵气全部涌入其中,只见三足青鼎在灵气涌入后飞快旋转。 等待了大约半个时辰,三足青鼎停止旋转,言道明随之把剩余材料和落雁刀一并送入鼎内后,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双手不断结印打入三足青鼎之中。 随着手印相继打入,三足青鼎慢慢旋转,外壁五光十色,片刻后,言道明停止动作,但双目依旧紧闭,眉头微皱,应当是灵识已经进入鼎中,为之淬形。 随着周围灵气的减弱,张风生一挥手解除灵力屏障,三人如同看了一场大戏一般,高潮迭起。 江月怜的炼器之心更加坚定,张风生和碧云起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原本不怎么上心的炼器之法了。 看着言道明这个状态,张风生觉得没有一两天也不可能完成的,便对二人道:“师父可能还要炼制一段时间,我们先回去吧!” 碧云起闻言,点点头,转身往山下走,而女孩还在盯着三足青鼎,一动不动。 张风生见状,也不打搅,跟着碧云起一同下山。 碧云起回到瀑布下,而张风生则来到竹林中。 张风生暗暗道:“如今火之力淬体以然完成,但是即便如此,凝结金丹还是感觉不太靠谱,既然这样,我还是把剩余的四行之力一同修炼大成,再做打算。” 经过长时间的探索,张风生已经把五行之力的特性摸清楚了,火代表破灭,以火之力淬炼体魄,有破而后立之效,水为滋润,木为生机,土为厚重,金则为坚利。 如今张风生体魄以立,等到武器一出,那么最为欠缺的就是力量,所以张风生此刻应当先从土之力下手。 一缕缕土黄色之气汇集于张风生体内,再慢慢由张风生的意念控制着气体淬炼体魄,慢慢张风生体内外都附有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泽。 不知是张风生体魄已经足够坚韧,还是只有火之力引入体内才会使得身体疼痛不已,可进度比起当初修炼火之力时慢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我具有火灵根,所以比之其他,修炼得更加容易。”张风生暗道。 张风生又试了试其他几种力量,果然如此,比起火之力获取的气息,其他四种力量气息都少的可怜,而土之力获取的气息比其他三种又多那么一点点,张风生无奈地摸摸后脑勺。 张风生决定先放下,等言道明炼制完毕,再去询问一二,这样炼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练成。 “闲来无事,去看看小起子怎样了。”张风生快快起身,跑向瀑布之下。 瀑布下,碧云起双手虚握,看似无刀,实则刀已在其心中,微闭的双眼,猝然睁开,立砍水潭,四周风生浪起,受到攻击的水潭,中间一分为二,随即慢慢愈合,风平浪静。 “好刀法!厉害了我的小起子。”张风生拍着手掌走向碧云起跟前。 碧云起收起握刀的手势,长吁一口气,回复过来,微笑道:“师哥,你这么快就结束修炼了?“ 张风生摆摆手,道:“别提了!遇到难题了,这不过来看看你修炼得如何。” 看着在那摩拳擦掌的张风生,碧云起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位师哥很想打架,有点好笑道:“师哥!是不是手痒了?” 一听这话,张风生立马跳了起来,大喜道:“来吧!小起子!” “这回不能使用灵力,动用灵力动静太大,上回就是这样出事的。”碧云起活动着手脚道。 “好!”好字还没说完,张风生的拳头就已经到碧云起跟前。 碧云起赶紧后撤,无奈道:“师哥你又耍赖!” 张风生笑意更甚,战意十足。 朝着碧云起头部又是上前一道鞭腿,其速度太快,碧云起躲闪不及,只能以手护头,腿击中手臂的瞬间,碧云起如同被一座大山撞击一般,整个人被踢飞,撞进瀑布内,“轰”的一声。 张风生听到瀑布里发出声响,捂脸暗道:“糟糕!一时兴起,用力过猛。” 之前张风生和碧云起打斗时,还不算用了全部力量就已经和碧云起打了个平手,如今他淬体已经大成,灵力更是提升了不少,张风生知道这点,所以才用三成力和他打,谁知打着打着,一时激动加多了一成力量。 张风生跳到瀑布边缘,左顾右看大喊:“师弟!你没事吧!” 其实张风生用灵识查探过没什么大碍,最多休息两天。 碧云起狼狈地从水里爬出来,躺在水潭边,抱怨道:“师哥,以后再也不和你打了。” “唉!师弟!你这就不对了,古人云:人当知耻而后勇,你怎么能因为这一点点的挫折就颓废了呢?”张风生蹲着碧云起身边振振有词道。 “救命啊!”碧云起大喊道,侧过身来,想要爬离这个“魔鬼”。 可刚爬两下,就被张风生抓着“命运的后脚跟”给拖了回来,“小起子你上哪去?师哥还没说完呢!人啊!就该......” 碧云起:“......” —— 第十二章 归于宁静,开明双目 次日清晨,红日初升,柔和的阳光铺满整个雾山。 张风生三人再次来到山巅处,看到三足青鼎依旧在缓缓吸入天地灵气,而言道明依旧保持着盘腿闭目之状。 突然,青鼎吸收灵气的速度骤增,片刻间,巨大的三足青鼎竟然腾空而起,悬浮于半空之中,由内而外发出耀眼的光芒,持续了一段时间,光芒消散,青鼎重重跌落在原处,发出巨大声响。 言道明睁开双眼,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把三人招来,对三人笑道:“结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开!” 话罢,抬手,三足青鼎打开,闪出两道白光,笔直地向雾山之外飞去。 “哼!想逃?”言道明向两道光方向凌空抓去,一扯把两道白光拉回跟前。 张风生打眼向前一看,原来是两件兵器,一者为刀,二者为棍。 刀,刀身笔直狭窄,三尺来长,中正不阿,既有剑的王者之风,又有刀的霸者之气,好一把气势磅礴的绝世横刀。 棍,棍身整体粗细一样,八尺来长,模样一般,像是一根普通的青色木棍。 言道明对二人道:“把血滴在武器上,后用炼器之法与它们建立联系,使兵器认主。” 二人闻言,马上按照师父所说的做,张风生把血滴上兵器上,立马以灵气炼制,隐隐感觉棍内有意识传来。 炼制完成后,张风生竟然感觉在兵器中传来愉悦之意。 张风生与碧云起同时惊讶地看着言道明。 言道明哈哈大笑,道:“这正是阴阳石的神奇之处,不仅能使器物变得坚韧异常,还能让其产生器魂。” “一件器物若想产生出器魂,如果没有外物帮助,除了需要长时间的温养,还需要极大的运气,而阴阳石就是能直接使得器物产生出魂。” “当然!器魂的强弱不仅取决于自身实力,还取决于寄托其魂的灵器本身品阶,你们现在武器里的器魂还在最初级的阶段,只有其魂,没其灵。” 张风生听完后,看了看自己的棍子又看了看碧云起的横刀,又看了看自己的棍子,摇头叹息。 掂量一下,估摸着也就百来斤,青棍似乎感觉到主人的轻视,棍身剧烈震动,像是在表达它的不满。 张风生气哼哼地把棍子直直地插在地上,指着棍子,骂道:“怎么着?” “你还不乐意了?给你脸了。” 说完后,狠狠地拍了棍子几下,器魂:“......” 言道明见状,笑道:“风生,你这件兵器为师使用了玄铁木和空晶石而铸,又有阴阳石为辅,其坚韧程度上品灵器都不遑多让。 因为玄铁木虽然坚硬但是重量不足,所以为师加入空晶石,只要你不断往棍子内注入灵气,它的重量就会不断增加。 至于起儿的横刀,就不必说了,落雁刀原本就是中品灵器,再加以炼制,现如今已是上品灵器。” 张风生闻言,赶紧拿起棍子注入灵力,随着灵力的注入棍子的重量不断增加,张风生双手紧握青棍,手臂上青筋隆起,手一松,棍子重重砸在地上,陷入地下几分。 张风生暗道:“如今我能承受的重量应该在万来斤左右,可使用御敌最多三千斤。” 言道明看见二人不亦乐乎的把玩着手中兵器,到:“好了!既然都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剩下为各自的兵器起名了。” 碧云起思索一番,正色道:“归宁!把”呱噪之人“一一除掉,让一切归于宁静,使我在乎的人不再受伤害。” 张风生听完碧云起的话后,道:“那我这根棍就叫明目吧!遇到不开眼的人,我就拿它来让他们可以明目。” 言道明点头道:“不错的名字,希望这两个名字将来可以名动四海。” “徒儿不会令师父失望!”二人同声作揖道。 “嗯!你二人先行离开,为师有话跟怜儿讲。”言道明点头道。 二人闻言,纷纷告退,剩下言道明和江月怜两人留在山巅上。 怜儿上前道:“言伯伯有什么事吗?言道明摸摸女孩的头,道:“怜儿,为师的炼器心得修炼如何?” 女孩信心十足...... —— “小起啊!打一架如何啊!”正走往山腰处的张风生道,碧云起一听,转头就跑,片刻间,影都没了,本想伸手解释的张风生一人在原地默默无语。 感到无趣的张风生只得一人前往竹林,手拿“明目”在那瞎砸乱甩,把原本就乱的空地,弄成坑坑洼洼的,尘土漫天飞,还有模有样地学碧云起收刀的姿势,暗道一声“帅。” 五天已过,碧云起在瀑布下盘腿修炼,而张风生则在不远处双手握棍笔直的立在那里,双目紧闭,呼吸缓慢,似乎在修炼不得了的棍法。 又过了一会,言道明和女孩一同来到瀑布前,碧云起见状,停止修行,起身走到张风生跟前,摇了摇张风生,道:“师哥,别睡了,师父来了。” 张风生睁开双眼,缓缓道:“睡你个棍!修行中人要睡觉的吗?” 碧云起回一白眼,一同来到言道明身前,作揖道:“师父。” 言道明点点头,道:“风生,你怎么无精打采的,修行怎么能够如此松懈呢?” 张风生抱着棍子,无奈道:“言叔!我也不想啊!可是现在凝结金丹,我不敢,修炼五行之力,又太慢,师弟又不和我切磋,我恨啊!” 江月怜在一旁暗暗偷笑,这个师哥没溜不是一天两天了。 碧云起闻言,握着刀的手差点忍不住砍过去,“没道理这么欺负师弟的,我欺负谁去?欺负师妹?我不敢啊!”碧云起心里咆哮道。 言道明听到这样,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张风生就把火之力淬体大成和其他四行之力修炼缓慢的事情重头到尾说了一边。 言道明闻言,思索一会,道:“你的体质可能不是玄灵体这么简单,因为玄灵体是不具备灵根的, 当然!我不排除异变这个可能性,但是如今看来,你继续留在雾山修炼的话,可能会导致你一辈子停留在气海境。” 张风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哭喊道:“是啊!师父您帮我立碑的时候记得加上爱徒两个字,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言道明三人...... 张风生感觉空气突然凝固起来,看得言道明满脸黑气。 见状张风生恢复正常模样,对碧云起正色道:“小起子,这种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 碧云起闻言,默默转身,望着瀑布长吁短叹的。 言道明思索道:“如果为师没有猜错,五行之气的多少取决于地势。” “也就是说,每个地方的五行之气的浓密程度都不一样,你因为有火灵根帮助,所以你获取的火之气就比其他四种力量要多,所以你只要前往聚集了大量五行之气的地方,就能一日千里,地方我大概知道一些,待会我把青州地图给你。” 张风生闻言,疑惑道:“师父,我要出去找?” 言道明正色道:“当然!而且为师是不会和你一起去的,这次出山就是你的历练,能教的我都已经教了,能用多少就看你自己,收拾完东西后,再来找我。” 话罢,转身离去。 三人恭送师父后,张风生对二人笑道:“小起子!怜儿!师哥离开这段时间不要太想我了,不然我会很开心的。” 碧云起直接忽略后面的话,道:“师哥放心去吧!雾山有我呢。” 江月怜有些伤感,相处了一段时间,张风生一直像一个大哥哥一般照顾这她,和她玩,逗她笑。 突然说走,很是舍不得,不过女孩很快就恢复笑脸,道:“师哥!等你回来了,怜儿帮你做一件护甲,师父已经开始教我炼器,还说我很有天赋。” 张风生大笑道:“好!就冲怜儿这份心意,师哥定然会快快归来。” 第十三章 可怜趴地虎,阴霾消散 “言叔!我来了。”简单收拾完行装的张风生来到言道明跟前喊道。 言道明指了指桌上中间有颗灰色石头的腰带,道:“此次所需之物都在这个储存腰带中,里面还有一份青州的地图。” 说完后,看到张风生一脸迷茫,言道明摸摸下巴沉吟了一会。 又道:“不行!你还得留下几天,为师要给你恶补一些外界的事情,以免到处碰壁。” 听到言道明的话后,张风生疑惑地眨眨眼睛。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三天后,一道人影从一处树林的上空摔了下来。 “砰”声响,人落地,霎那间泥沙四溅,尘土飞扬。 那人从坑中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沙,不满道:“不就是问了句,需不需要我带个婶婶回来给你解一下闷吗?” “至于把我丢出来吗?” “小气鬼。” 这个突然在空中摔下来的人正是张风生。 经过三天的学习和言道明疯狂灌输下,张风生已经对外界的情况大概了解。 临走之时,还不忘说给言道明找个相好,结果被言道明打开阵法缺口,从半山上扔了下去。 来送行的师弟与师妹见状,直竖大拇哥,眼神中充满敬佩与膜拜。 只见调整完状态的张风生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北边奔跑,一边跑一边哇哇乱叫。 虽然雾山不算太小,但也不能向如今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飞奔,在山上修炼的时间已经快一年了,张风生都快闷出病来了。 穿过一片片高峻林木,飞跃一条条静默溪流。 虫鸣鸟叫声不断,艳花异草香不绝。 皆劝君留步且慢行,他却一意孤行跑个不停。 过了半个时辰,张风生以跑出百里之外,周围环境如之前没有多大的区别。 但却异常安静,张风生停止奔跑,慢慢走在树木草丛之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像是平常走路一般。 行走一段路后,回头道:“再不出来,大爷我可就要抛弃你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草丛里蹿出,直扑张风生后背而来。 张风生嘴角上扬,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迅速转身甩腿而出,黑影没有退缩,伸出锋利的爪子迎腿而上。 霎那间,腿爪相撞,黑影被一腿踢飞,遇树树倒,撞花花残,生生撞出一条笔直小路来。 而张风生拍拍小腿,在原地丝毫不动,神色兴奋,看向黑影之处,原来是一只铁背黄虎。 通体毛发金黄,只有其背呈铁色,看起来非常坚硬。 在言道明给的异兽录上有道:铁背黄虎,力气极大,因背部呈铁色且坚硬无比而得其名。 成年期的铁背黄虎堪比金丹初期强者,论近身撕杀,一般的金丹初期也要暂避锋芒。 “按照我刚才这一脚估计这只铁背黄虎离成年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就算是成年期我也不惧。”张风生暗道。 铁背黄虎虽然被踢飞,但是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爬起身来愤怒的大吼一声,气势冲冲地奔向张风生。 很快一人一虎扭打在一起,虎一爪人一拳,互不躲避,拳拳到肉,爪爪挠人。 如果此时有人在远处观看,定然以为是两只猛兽在相互撕杀。 张风生越打越兴奋,铁背黄虎越挠越害怕,心想这只两脚兽皮怎么比我还厚,便心生退意,张风生哪里肯善罢甘休,必然死追不放。 平时和碧云起切磋都是束手束脚的,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不怕死的,又怎能轻易放过。 铁背黄虎逃出一段距离后,却被张风生抓住尾巴,左甩右砸。 又骑在虎背之上,双拳不断地击打。 最终铁背黄虎变成趴地虎,气力全无地趴在地上,而张风生依旧骑在背上疯狂挥拳。 再看张风生此时已经满脸泪水,抽噎着击打铁背黄虎,打着打着缓缓而停。 铁背黄虎感觉奇怪“怎么不打了呢?”便转头看向张风生。 只见张风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满脸是泪,铁背黄虎有点不知所措。 “这只两脚兽明明在打我,怎么自己还哭上了呢?” “难道是因为打得不爽?” “感到很难过?” 铁背黄虎虽然在胡思乱想,但是静静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张风生之所以哭,当然不是因为打虎打得不开心,原因要从碧云起到江月怜的事情发生后,整座雾山都像覆盖了一层阴霾,张风生看似是一个局外之人。 但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不单单会影响当事人,还会影响当事人身边的人,而张风生正正在言道明、碧云起和江月怜三人的悲愁之中,从而回想到自己的事。 而他们都在张风生的嬉笑中有所宣泄,而自己的则暗自吞下。 其爹娘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因为张风生知道这时候只有坚强自己才能活下去,强撑着一口气,也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更不想雾山上的“亲人们”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感到伤感。 正是种种原因,经年累月的累积在一起,才有今日的发泄,只是可怜了这只受到种种酷刑的趴地虎。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张风生从回忆中脱离出来,起身拍了拍地上惴惴不安的趴地虎,笑道:“谢了!小老虎你可以走了。” 铁背黄虎如获重生,撒腿就跑,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等到已经远离那只两脚兽之时,竭斯底里地疯狂大吼,惊走不少鸟兽,它恨啊! 怎么说也是这片山林的王者,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悲愤交加的铁背黄虎好像想到什么,偷偷回头看了看后面,看到那人没有追来后,又大吼了几声。 张风生在远处听到铁背黄虎愤怒的吼叫声后,开怀大笑地继续往北而行。 在张风生离开后,言道明从暗处走出,神色轻松,暗道:“阴霾压在心中如此之久,再没有释放的地方,恐怕会影响心性,幸亏......” 言道明早就知道这一切,只是一时想不到方法解决,懂得通过嬉笑来掩饰心里的脆弱,这是每个成年人都会使用的方法,但张风生还是一个十六岁大的孩子啊。 一路上张风生基本畅通无阻,可能是铁背黄虎那几声吼叫把开了灵智的异兽都吓得躲了起来,剩下一些不知死的野兽,根本不能阻碍片刻。 很快张风生便来到一个城镇上,在打听后得知,此镇名叫蔽日镇,因为其靠近蔽日森林,归属于三百里外的弥天宗。 张风生恍然大悟,暗道:“原来雾山在蔽日森林之内,这名字倒是贴切,高高的树林,遮天蔽日。” 找到蔽日镇上的一座小酒肆中,一进门就有小伙计喊道:“客官里边请!” 闻言后张风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以前都是他这么接待别人的,突然交换了角色,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愣了一下,便跟着伙计一同来到二楼,“客官请坐,您来点什么呢?我们这里有什么好菜不敢说,但是要说酒,那就得是我们蔽日镇的晕头转向酒了,别处可是见不到的呦。” 张风生闻言,有点好笑道:“那就来两壶那什么酒,再炒几个小菜,” 伙计笑道:“得嘞!客官稍等。” 张风生大量着四周,发现坐在此处的都是修为比较低的,更有甚者,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最高修为不过气海境,而且散发出来的灵力少得可怜。 言道明在其出山之前就已经把敛气之法交予张风生,所以附近的人都没有看出张风生是什么境界,但是见其体魄精干,气血旺盛,故而都把张风生当成一个修炼有成的炼体修士了。 待其伙计把酒菜都上齐,张风生喝着酒,夹着菜,听着隔壁桌上的言语。 “你听说了吗?” “什么?” “蔽日森林出现了一只成熟的阴阳兽,现在弥天宗已经在寻找其下落,打算找出阴阳泉,还有很多散修都在找。” 张风生若无其事地把菜夹进嘴里。 暗自思量; 第十四章 买神石,看童谣 蔽日森林中,“宗主,此处正是发现阴阳兽的地方,阴阳泉应该就在百里之内。”众多修士中的一人道。 站其前的是弥天宗的宗主墨青岩,身穿锦衣玉袍,头顶玉冠,气宇轩昂。 墨青岩点头道:“把弥天宗的弟子全部派出,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阴阳泉,有所发现立即捏碎告玉符。” 众人得令,纷纷退去,留下墨青岩与一名身穿青衣的妙龄女子。 女子作揖道:“师尊,寻找阴阳泉若是没有阴阳兽的帮助恐怕...,况且阴阳兽已成熟,其战力堪比金丹后期修士。” 墨青岩叹道:“这点我知道,可如今青州混乱不堪,如果此时手里有阴阳石这筹码,就算不能扩大弥天宗的势力,也能够自保,但凭天意吧!” —— 张风生已从酒肆中走出,蔽日镇虽是不是大镇但也占有方圆五十里地,加上阴阳兽消息传出,如今更是热闹非凡,偶尔有几个金丹境修士从天空中降落。 金丹境修士在这些山远地区并不多见,在一些中小宗门里,金丹境修士就是他们的中坚力量,在一些小家族内,若是有一人晋升金丹境,整个家族的地位都将随之上升,可见金丹境的罕见。 张风生走到满处都是奇珍异物的大街,只见有的人放一张布在地面上然后把所卖之物摆上,更有的直接摆上,这种街道名叫陋市,因其简陋所得其名。 就是修士把得到的东西卖出去或者以物换物,又不想卖给那些奸诈的商人,所以都会选择来这里碰碰运气,只要交给管理这里的弥天宗弟子一粒下品回灵丹或者等值的东西即可在此处摆上一日。 回灵丹原本只是用作快速吸收灵力所用,因为基本人人都需要此物,所以很快修行界都使用此物作为交易货币,一粒上品回灵丹相当于百颗中品回灵丹,以此类推。 张风生走进人满为患的陋市当中,地面上的东西五花八门,看得张风生眼花缭乱,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 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气海境修士看到稚嫩的张风生后,对其道:“小兄弟!这呢?” 张风生闻声而来,走到喊他的摊位跟前,故作羞涩道:“您叫我吗?” 这位修士看见如此,更加确定这个像炼体修士的少年是一个没有家大人陪同的小少爷,见其打扮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太久没有开张,能宰多少是多少,气海境修士在心里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张风生见其不语,又问道:“这位大哥,您刚才是叫我吗?” 修士缓过神来,笑道:“啊!对,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来逛这种地方,要知道这地方很多坏人的,不过你碰到我算你走运,我看与你有缘,这块神石半价卖你如何?” 说完后,把地上的黑不溜秋的石头拿了起来,这块石头大概有两掌宽,半尺长,整体呈小山状,表面坑坑洼洼的。 张风生心里好笑,暗道:“拿我当傻小子了,好!陪你玩玩。” 接到手上,张风生故作惊叹,略带结巴道:“这...这是神石啊!好神奇啊!” 突然,张风生感觉到石头里面有股熟悉的力量,双眼紧紧盯着石头,这回惊讶的神情不是装的。 修士见其上钩,笑道:“当然是神石,我费了很大劲才弄到手的,这样,我看你与这块破...神石有缘”修士太过高兴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了。 又道:“一粒中品回灵丹就给你,我这算是半买半送了。” 张风生闻言,神色黯然,很是不舍得还给修士,叹道:“可是爹爹只给了我十粒下品回灵丹!” “算了,看来这块神石与我无缘。” 看见张风生要走,修士赶紧拦着,道:“别啊!小兄弟要不这样,你回去找你家大人拿回灵丹,我在这等着你。” 张风生一听,假装大喜道:“是啊,我把爹爹带来,不就可以了嘛,你等着我的。” 修士闻言,又拦住张风生,心想:“把你爹带来?” “那还得了,迟则生变,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把这块看似坚硬,却没用任何用处的破石头卖出去。” 修士语重心长道:“小兄弟,你想啊!如果你在你爹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自己的眼光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神石,再拿到你爹爹跟前,那是何等的惊喜啊!” “你爹肯定夸你聪明,这样我吃点亏,十粒下品回灵丹卖你了。” 张风生大喜,道:“真的?可是我答应爹爹不能把回灵丹花完,至少剩下两粒,我还是不要了。” 这个气海修士这个捶足顿胸啊,咬牙切齿,气哼哼道:“八粒,不能再少了,再少你杀了我吧!” 张风生知道没办法再往下压,笑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普通的储物袋,掏出八粒下品回灵丹后,把石头扔进储物袋中,言道明说过储物器过于珍贵,没到金丹境不可以轻易显露,所以储物袋则方便许多,虽然只有一丈高宽,但足够用了。 修士看到张风生丝毫不犹豫的手法,懵了,感觉自己好像中计了。 在一旁的修士暗暗发笑,这个货也有今天,原来这个气海修士经常在这里买卖,专门骗出门历练懵懵懂懂的少年少女,谁知这次栽在张风生手里。 张风生常年跟酒肆那些老王八蛋插科打诨,自然懂得这些小把戏,要不是那名修士从一开始就认为他是一个好糊弄的少年郎,也不会被张风生反骗,世事如此,难以预料。 那名修士知道张风生是蒙他,但也无可奈何,钱已收,货已交,反悔不得,更何况这块破石头是他在山里捡到的,本来就打算能卖多少是多少。 心情大好的张风生离开了陋市,找到住处,交付了一粒下品回灵丹后,进入房中,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拿出石头,敲打一番,这硬度张风生可能要用全力才能打破,这也是为什么那名卖石头的修士无法知晓其中有什么,他又不愿花费鉴定的钱,所以注定与此物无缘。 双手放上暗自发力,霎那间,一股精纯的土行气从石头中渗出,被张风生吸入,感受着土行气被血肉吸入,使得体魄力量又强劲了一分,得此效果,张风生牙都快笑掉了。 真是不正经的人遇上不正经的事,得劲。 正愁何时才能开始土之力的修炼,这石头就送上门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何物,但土行之气如此精纯,应该够我完成到淬体小成。” 张风生停止傻乐,开始专心汲取土行气。 —— 雾山瀑布之下,碧云起单手舞刀,一时如秋风扫落叶,一阵同狂风带暴雨,势起刀落,势凝刀停。 内心响起言道明的一句话:“一天不到神游境,一日不能报家仇。” 江月怜此时正在竹林旁,溪水边,言道明为她建的一座小型聚灵阵法里,对着紫鸣鼎暗自思索:“化其物,炼其形,赋予灵,生器魂......” 山巅之上,言道明驱动聚灵阵,法印不断打入鼎内。 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凌剑南、章笠、破妄宗、青冥宗,你们如今最好相安无事,否则待风生他们成长起来后,找谁去报仇呢? —— 房中,修炼许久的张风生略感疲惫,想要出去透透气,修行就该有张有驰,切不可过于求成。 这所客栈一楼是吃喝的地方,二三楼则是住宿之处,至于有人问,修行之人要吃喝的吗? 张风生看到客栈二楼的梁柱上有一首童谣是这么说的: 修行之人,独立自主。 不上茅房,不必洗漱。 既不吃喝,又不痛苦。 如此之主,例如黄土。 大多铺路,偶遇狂风。 些许飘走,不知所踪。 终究幻化为一粒小沙土。 这首童谣看似无关紧要,但说的是修行不必太过拘束,强扭的瓜不甜,口腹之欲既然无害,又为何故意避之。 也许修行一生,到头来只是给别人做嫁衣,而有人偶得机遇,就像狂风把他托着走,但是却不知终点在何处,最终不过化为狂风中的一粒小沙土。 故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第十五章 墨鳞蛇毒转瞬间 张风生看完后,会心一笑,缓缓走出蔽日镇,前往蔽日森林逛逛。 蔽日林中走,镇城渐远离。 走着走着,张风生已经深入林中,看见的修士数量不减反增,大多数都是各忙各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站住!” 一名气海境修士来到张风生跟前道。 张风生抱拳疑惑道:“何事?” 修士抱拳道:“此地方圆百里暂时归属于弥天宗,小兄弟快快离开。” 张风生闻言,心中大概知晓,在镇上时就听说弥天宗举全宗之力搜寻阴阳兽,看来弥天宗已经找到阴阳兽的位置了。 既然如此,张风生也不做停留,告辞转身离去。 这浑水张风生并不打算去趟,一者实力不足,二者他打算去往碧云海获取阴阳石的拜月山那里试试运气。 看见张风生已经离去,有几名弥天宗修士相继会合,其中一名修士问道:“王师兄你怎么了?” 被称为王师兄的修士就是刚才拦截张风生那人,见其问。 便回道:“刚才那小子好奇怪,明明没有灵气修为,我隐隐感到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修士见状道:“王师兄可能是因为这次追寻阴阳兽过于劳累,产生错觉了。” 王姓修士摇摇头,暗道:“或许是这样的吧!” 此地离拜月山有数千里之远,一时半会不能到达,所以张风生不怎么着急,一路上看到什么好风光便稍稍停留,欣赏过后再重新出发。 山涧里清泉石山潺潺,翠竹异石,偶有鸟兽在涧中饮泉。 张风生盘坐在一石上,灵识内视丹田,只见丹田之处有一条宽大的灵河,还有盘缩在一旁的火蟒。 而火蟒当中,有一根长棍,棍身原来并无纹饰。 而如今被火蟒日日夜夜的温养之下,通体呈现出两条似蛇似蟒的火红色纹路,像是两条蛇蟒缠绕着长棍一般。 观察一下四周无人,张风生把“明目”棍从丹田中取出,明目棍被拿出丹田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看着普普通通的青棍,满意地点点头。 正在把弄着棍子的张风生,突然停止手中动作,环顾四周,不一会山涧鸟兽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纷纷散退。 不一会山林中发出“嘶嘶”之声,还有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触碰到杂草和碎石的”唰唰“的声响。 声音很快就来到了山涧处,只见一条墨色大蛇出现在张风生眼前,缓缓爬到涧中,伸出猩红色的信子,在水中畅饮。 张风生见状,饶有兴致地看着,明目棍横放胸前,慢慢坐下,暗道:“原来是墨鳞蛇,书上说:黑如墨,鳞如刀,双目似黄晶。” 这条墨鳞蛇看着也有三十丈长,身如水桶,看样子应该有金丹初期的实力,但是好像还没有结成妖丹。” 墨鳞蛇喝完水,转过头来,用大如灯笼般的眼睛看着张风生,轻吐信子,就像是看到心仪的猎物一般。 张风生被看得头皮发麻,站起身来,暗暗往明目棍内注入灵力,抱拳道:“这位蛇兄,你我在这山涧相见,有道是:相逢即是有缘,不如...” 不等张风生把话说完,墨鳞蛇庞大的躯体竟然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直冲张风生而来。 墨鳞蛇此刻速度太快,张风生来不急躲闪,只得抡圆了大棍,往蛇头就是一棍。 没想到这一棍并没有把墨鳞蛇击退,只是把它击停,反而把张风生震飞了。 张风生甩了甩被震麻的手,暗道:“好家伙!这墨鳞蛇是不是刚刚洗完头,怎么有种滑滑的感觉,像是卸走了我一半的力量。” 墨鳞蛇被击中头部后,极其愤怒地朝着张风生嘶吼,尾巴以极快的速度甩向张风生。 只见山涧四周石碎裂,山塌方,水断流,花草尽毁,林木夭折。 在墨鳞蛇的步步紧逼下,张风生被打得一退再退。 此时张风生衣服破烂不堪,再看墨鳞蛇风采依旧。 墨鳞蛇尾巴不断击打张风生,眼神中充满不屑,张风生苦苦防御,可依然被击飞,撞碎几十颗大树后才能停下来。 张风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怒道:“你这条王八蛇,老子的衣服很贵的!” 说完后,把心一横,催动体内火蟒,以火蟒之力注入明目棍中,棍身呈现出两条似蛇似蟒的火红色纹路。 体内火灵力与火蟒在张风生全力催动之下,身体与明目棍瞬间被爆发出来的火焰包裹。 慢慢汇集于明目棍当中,明目棍此刻已经变成一根名副其实的火棍,重量更是达到三千斤。 张风生在雾山修炼时,一直都有压制自己力量的习惯,一是因为修炼,二者是怕修炼时造出的动静太大,从而破坏到山上的事物和不想影响到言道明他们的修炼。 而如今才真真正正把力量全部从压制中释放出来。 再次感受到久违的力量充满全身,张风生对着墨鳞蛇兴奋叫嚣,道:“小黑!” “来啊!” “今天不把你的蛇头打烂,我就不叫你大爷!” 墨鳞蛇小心翼翼的上前,对气息变得更加强大的张风生感到疑惑,随即听到张风生的叫嚣后,气愤不已。 虽然听不懂张风生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这只小虫子对自己不敬,愤怒地甩动尾巴再次击向张风生。 张风生在那摩拳擦掌等了许久,看得墨鳞蛇已经发起进攻,马上双手拿起明目棍直击来往的尾巴,火棍与铁尾相撞。 随后听到鳞片碎裂的声音,还有肉类被烧焦的味道,尾巴被撞飞,墨鳞蛇身体也随着尾巴受到的力量发出惨痛的嘶吼声。 张风生见状,暗喜道:“火蟒之力果然厉害,不过三千斤重的明目棍,以我现在的力量打不了多久,要速战速决才行。” 墨鳞蛇尾巴鳞片碎裂,其内也是一片焦黑,墨鳞蛇再次愤怒的看着张风生,黄色的眼睛已经充满血丝。 张风生可不管这么多,拿着明目棍以极快的速度直冲墨鳞蛇的头部击去,墨鳞蛇愤怒的眼神一转,化为讥讽般的神情。 张风生顿时感到后背发凉,想要改变方向,逃离蛇头,直觉告诉他,逃不掉的话会死掉。 墨鳞蛇快速张开蛇口,喷出墨绿色的液体击向张风生。 知道此时逃脱已经来不急的张风生,暗道:“该死!” 随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喊道:“去你大爷的!老子今天让你开开眼。” 只见张风生对扑面而来的毒液不管不顾,举起明目棍用尽全身力量狠狠地砸在满眼惊恐的墨鳞蛇头顶之上。 电光石火之间,明目棍击中墨鳞蛇,毒液也相继洒满张风生全身。 墨鳞蛇头骨尽碎,张风生这一棍的力量太大,蛇的头骨吃不完所以一直往下走,全身上下除了肉,墨鳞蛇的骨头和内脏尽数碎裂。 张风生中了墨鳞蛇的毒液,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全身乏力酸痛,艰难的抬起手臂抹了把脸,喃喃道:“这是什么破毒液?怎么还死不了?” 躺在地上等死的张风生坐了起来,查看身体发现这毒液虽然一触碰到肌肤就会迅速融入体内,但是待其还没进入体内,火蟒冲上前去一一吞食后,转化为精纯的灵气飘入灵河之中。 张风生见状,目瞪口呆,嘴唇动了动,憋了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我还以为多厉害,害我小心脏砰砰乱跳。”看见自己身体已无恙的张风生轻松地躺在地上轻声道。 虽然张风生是这么说但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之前的直觉不会有错,从小到大,这样的直觉让他躲过很多小灾小难。 如果不是有火蟒在体内相助,此刻张风生可能已经死掉了。 —— 第十六章 你好!我姓风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月顶替了红日的位置,高高地悬挂于空中,犹如天上的一盏明灯。 张风生伤势也恢复大半,起身来到墨鳞蛇旁,摸着下巴,道:“这么大一条蛇,用来做蛇羹一定很好吃。” “可惜我不会!” 说话间,张风生蹲下看着鳞片,墨鳞蛇死后灵力消散,它身体坚韧程度自然不如原来,鳞片也是如此,但也不是一般刀剑能伤的。 张风生看着手中已经变回青色的明目棍,随即抬头凝视着夜空繁星心中苦恼不已。 突然,张风生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林木,惊道:“谁?” 一个纤细黑影眨眼之间来到张风生身前,拱手道:“道友莫惊,在下刚刚路过此地,看到有剧烈的打斗痕迹便来看看,无心打搅。” 张风生暗自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一身黑衣,娉娉袅袅,秀发如瀑,年龄应该不到二十,听到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后。 张风生回过神来,急忙回道:“那个...额!” “你好!” “我姓风生...” “我叫张......” 女子闻言愣了愣,笑道:“你好!” “我叫微月,我姓顾。” 张风生腼腆地摸摸头。 看着如此憨涩的张风生,顾微月掩口而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也不能怪张风生如此,虽然十岁就开始混迹江湖,但混是混,是在酒肆四周混,都没有出过城。 那都是和一些臭男人和糟老汉一起,张风生从小就生活在男人堆里,要不就是帮邻居大娘照顾一下小孩子,所以由此可见,现在这副模样已经算是克制了。 张风生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对顾微月怯怯道:“那个...微月,你有没有可以割开这条蛇的器物啊?” 顾微月闻言,看着地上的墨鳞蛇,又转过头来看着张风生,饶有兴致道:“你要干嘛?” “这条大蛇看着味道应该不错,所以我想烤了它。”张风生看着墨鳞蛇,垂涎欲滴道。 顾微月对此也深信不疑,芊芊玉手微微张开,手中出现了一把寒气逼人的三尺长剑,对着墨鳞蛇的躯体刷刷点点,躯体中间那节鳞片削落。 张风生见状,直挑大拇哥,道:“会吃!” 顾微月得意扬扬道:“那是!” 随即张风生用凝水决清洗被顾微月割下的那一大块蛇肉,把碎掉的骨头扔到一边。 顾微月看到整条墨鳞蛇的骨头尽碎,突然想起一件事,惊问道:“这条墨鳞蛇是你杀死的吗?” 张风生闻言疑惑道:“是啊!有问题吗?” 虽然张风生知道这条墨鳞蛇很难对付,但并不知道墨鳞蛇难以对付的不是它的力量而是它躯体的坚韧程度。 曾经有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遇到一条二十来丈长的墨鳞蛇,打了半天都没有把它的躯体打伤,自己的灵力反而几乎耗尽,幸亏那条墨鳞蛇可能感觉修士不好对付所以它逃走了,不然再打下去那名修士就会耗尽灵力,再无反抗之力。 三十丈长的墨鳞蛇到底有多难缠,顾微月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傻小子不是一般的气海修士。 顾微月并没有回答张风生的问题,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二人就在墨鳞蛇躯体不远处的山涧边,架火烤蛇,有说有笑的聊着小时候的无聊事。 也对,不然两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小伙子能聊什么。 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山涧当中,落在二人身上。 山涧的沟由原来的一道,分成数条水流。 虽然附近经历过一场大战后,变得有些残破,但还是看得过去,至少有种残缺之美。 篝火烤着蛇肉,月光与火光照射在两人的脸庞,张风生呆呆地看着顾微月。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顾微月也注意到张风生的目光,但没有说什么,心中也没有感到反感。 因为和其他人不一样,张风生的目光清澈且呆呆的样子,不会让顾微月觉得有所冒犯。 可能也有一点喜欢在里面。 感觉气氛有点安静,张风生才醒觉过来,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轻声道:“不好意思。” 顾微月闻言捂嘴而笑,问道:“不好意思什么?” 张风生一时语塞,尴尬无比。 “蛇肉熟了!”张风生打岔道。 二人分别拿起一块蛇肉吃了一口。 随即同时吐出,相顾无言,纷纷大笑。 张风生皱眉,道“难吃得要死,下次都不吃蛇肉了。” 顾微月吐着唾沫,打趣道:“可能是你的厨艺不行。” 张风生闻言,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思索一番,道:“有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这蛇...不行。” “嗯!有道理,应该是这蛇太老了。”顾微月学着张风生认真的表情道。 说完后二人对视一眼,顾微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张风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已经死了的墨鳞蛇若是九泉有知也会死不瞑目,都这样了,还要被嫌弃。 —— 青州之腹,寒月潭其旁一山上气势非凡的大院中。 “胡闹!”屋中主座上长得浓眉大眼,不怒而威的男子道。 坐在大堂两排的人,有的低下头,有点不作神态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言语。 男子又道:“给你们两天时间,再找不到微月,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众人纷纷站起领命,男子挥挥手示意退下。 众人告退而散,剩下一个身穿墨绿衣袍的背剑男人。 背剑男人上前道:“复城不必担心,微月她只是一时贪玩罢了,况且她带走的防身器物数不胜数,一般人伤不了她。” 坐在主位不怒自威的男子原来就是顾微月的父亲顾复城。 “这点我当然知道,但是如今青州不太平,对我们顾家虎视眈眈的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一旦微月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她娘亲交代。”顾复城叹道。 背剑男人道:“嗯!既然你不放心,我亲自走一趟,微月身上带有顾家的万里玉符,只要使用我的追魂剑感应一下万里玉符的气息便能追踪到。” 顾复城道:“只能如此,幸亏这丫头带了万里玉符,不然这次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辛苦你了。” 背剑男人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 天光大亮,张风生经过一夜的休养生息,伤势恢复七七八八了。 “对了,还没有问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深山老林里。”张风生边走边问道。 顾微月双手放后,缓缓而行,道:“如果我说出来散散心,你信吗?” 张风生皱着眉,眼睛向上望,好似在想什么。 顾微月见状,疑惑道:“不信?” 张风生还是原来的神情,回道:“不是,我只是在想无聊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跑进深山里散心?” 顾微月看到张风生言犹未尽的样子,便道:“继续说。” 张风生微微放慢脚步,小心翼翼道:“你不是来找刺激的吧!” 听到张风生的话后,顾微月愣了愣,满脸通红,细长的玉颈也跟着红了起来。 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寒剑,羞怒道:“张风生你找死!” 说完后,转过身来想砍张风生,却看到那滑头已经溜得远远的。 霎时间,林中出现了黑衣少女手提三尺剑追打一名青袍少年的场景。 剑气所过之处,皆成玄冰。 张风生逃如狂风,一闪再闪。 顾微月步步生莲,剑剑如冰。 自从两人相熟以后,张风生恢复了以往的小滑头性子,开起玩笑来,自己都害怕。 这不,被追杀了一个时辰。 路过一处紫棠花丛,张风生见状越过花丛,逃向远方。 顾微月看到张风生在前面玩得不亦乐乎,气得她举起三尺剑,划出一道寒气直追张风生。 张风生看见剑气已到身后,不闪也不躲。 “哎啊!”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微月看到如此,赶紧上前,收起三尺剑,双手掩口,眼中隐有泪花闪动。 顾微月本想上前查看,突然张风生一弹而起,单膝跪地,手捧紫棠花,向着女子道:“这位美丽的仙子,请原谅在下之前的言语,希望仙子能够原谅我的罪过。” 顾微月看到这样的张风生,想生气也气不起来,转悲为喜,走上前接过鲜花。 随后一脚踹飞张风生,笑道:“好了!本仙子原谅你了。” 张风生...... —— 第十七章 困龙阵里的大爷 蔽日森林以南; 四名金丹修士划破长空,降落在山涧之下,看着残破不堪的山涧和不远处的墨鳞蛇躯体。 四人中一名身穿金衣长袍的男子,对着一旁的男子疑问道:“林嵩明!你真的看到顾微月那个小妮子跑到这边来了?” 名叫林嵩明的男子回答道:“当然,不然怎么敢麻烦你风文远,风大天才啊!” 风文远撇了他一眼,不满道:“别废话,人呢?” 一旁的仆从道:“两位少爷,此处有打斗过的痕迹,山涧下还有生完火的炭灰,看着像 是有两人在此处逗留过。” “两人?那个小妮子找了个相好?”风文远疑惑的看着林嵩明。 林嵩明没有回答风文远的问题,道:“顾微月是偷走出来的,她家族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快找到她,我是在暗处远远的跟着她的,也不可能被她发现,所以这个跟顾微月一起的人应该不是顾家的人。” 风文远道:“三十丈的墨鳞蛇都能干掉,看来这小妮子又进步了,如果我们打伤了顾微月,顾家会不会与我们翻脸?” 林嵩明摇摇头道:“此次我们主要是抓捕顾微月,与顾家做一宗买卖,只要她不死就行,顾家的天才少女,顾复城的掌上明珠,有她在手顾复城不敢乱来。 再说了,就算顾家翻脸,难道我们两大家族联手还会怕他一个顾复城吗?” 风文远点点头,四人拔地而起,往北追之。 —— 蔽日森林五百里之外落日崖。 有人赞之曰: 遮天蔽日林,沉鱼落日崖。 崇山伴峻岭,千里亦能行。 “风老怪,林亥你二人果真要拦我于此?”背剑男人暗暗催动藏于袖中的玉符道。 只见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位手执白扇的翩翩男子正在与顾家的背剑男人对持而立。 老人佝偻着腰,背手而站,笑道:“顾家的怪剑顾岳昇今日怎么畏首畏尾的,别说老夫以大欺小,今天老夫不插手,你要是能打赢林亥,老夫放你离去又如何。” 顾岳昇皱眉不语。 林亥右手轻甩打开扇子,摇扇而笑道:“早就想领教一下顾岳昇的风采,今日顾兄可不能让在下失望而归啊。” 闻言,顾岳昇暗道:“早不拦,晚不拦,这时候拦我,难道他们已经对微月下手了?” “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希望复城快快赶来。” 霎那间,宝剑出鞘,风吹林动,杀气凛然,大战一触即发; —— 蔽日森林; “风生,我们就快出离蔽日森林了,接下来你要去往何处?”顾微月看着张风生问道。 张风生闻言道:”我打算去往拜月山,要一起吗?” “好啊!但是不一定能走完。”顾微月踢着路边的石子道。 就在张风生想要问什么意思之时,远处有四道身影急速飞来。 来者正是林嵩明与风文远还有两名仆从。 顾微月见其后大惊失色,抓着张风生的手向反方向逃去。 风文远微微一笑,手一挥一道阵图随之打出,把方圆五十里皆笼罩于内。 顾微月见状,暗道不妙,张风生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逃就没错了,把明目棍拿于手中,狠狠往结界抡出一棍,只见结界泛出阵阵涟漪,张风生则被反震而退。 四人来到二人之前,风文远笑道:“不自量力!这个困龙阵可是阵法宗师花费无数天才地宝后,数月才炼制成功,就凭你这小小气海境就想要打破?” 风文远“呵声”又笑道:“痴人说梦!” 随即一旁的林嵩明紧跟着道:“我说为什么堂堂顾家大小姐怎么会一个仆从都不带地离开寒月潭,原来是出来找老相好。” 顾微月闻言道:“此事与他无关,放他离开,我跟你们走。” 张风生转身看了顾微月一眼,对四人道:“对,快放我走,不然小爷今天让你开开眼。” 顾微月神情无奈,知道张风生想激怒他们,好对他动手。 风文远闻言,嘴角扯了扯,不怒反笑道:“好!你小子有种,来!老子就站在这不动,让你小子两招。” 张风生故作疑问道:“真的?不许反悔,如若反悔你是我儿子。” 仆从听到风文远要这般。便劝道:“少公子你...” 话还没有说完风文远就摇头伸手拦住仆从的言语。 张风生看着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便问道:“商量好没,快着点啊!” “娘们唧唧的,不行就算了,省得老子不小心把你打死了,以后江湖上的人骂我只会欺负小朋友。” 林嵩明看着在那叽叽喳喳的张风生,嘴角上扬强忍着笑意,看向顾微月,暗道:“你上哪找来的极品啊!” 顾微月也感觉到林嵩明的目光,只得捂额叹息。 风文远此时满脸黑线,以灵力覆盖全身做好防御的姿态,充满蔑视的眼神向张风生挑衅。 张风生见状,暗道:“这小子吃饱了撑着?还真答应了。” 风文远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着,他是想试探一下张风生的实力,顺便试试他身上的中品法袍如何,反正如今局势已定。” “顾微月已然是笼中之鸟逃不掉,那就和这个气海境的傻小子玩玩。 “来了!”张风生储势已毕,三千斤重的明目棍随着张风生的甩动,风声呼啸,冲上前来,没有任何花俏,抡圆了往风文远的腰就是一棍。 只听得“嘭得一声”,如同撞击到什么硬物的声响,张风生还保持着挥棍的动作。 而风文远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条笔直的划痕,直通有一个人形缺口的草丛里。 众人大惊,顾微月知道张风生杀死了墨鳞蛇,但是不知道是如何杀死的,原以为是用了符箓什么的,现如今知道墨鳞蛇就是被他拿棍子抡死的。 张风生收起动作,抹了抹额头假装擦汗,轻叹道:“你看!都说了会把你打死的。” 风文远从草丛里飞出,手提长剑直扑张风生而来。 张风生急忙招架,骂道:“儿子我是你大爷,堂堂金丹修士反悔不算话,不要点脸的吗?” 因为打之前张风生说过反悔是儿子,不过一想他若是我儿子,那我不就成了他爹了吗?我没有这样的儿子,张风生嫌弃不已,当他大爷还差不多,想到这,风文远就打了过来,故而脱口而出。 风文远闻言,火冒三丈,对三人道:“还愣着干嘛!杀了他。” 虽然张风生的一棍并没有对风文远造成伤害,但让他颜面扫地,而且风文远本来就打算玩完后就杀了他,只不过注意力从顾微月变为张风生。 三人闻言纷纷取出灵器法宝,霎那间,五十里的山林化为一片废土。 遍地寒冰,满处烈火,一道道龟裂地纹,一条条凌厉剑痕。 只见顾微月一人对战三人居然立于不败之地,偶尔还能帮一下张风生抵挡风文远的剑气,游刃有余的穿梭于战场之间。 张风生耍着明目棍吃力的抵御着风文远的剑气,暗道:“这个儿子怎么如此难缠,如果我不是不敢突破境界,如今一棍就可以抡死你。” 风文远凌于空中,手握三尺长剑,向着张风生不断挥舞,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击向张风生。 张风生只能拼命躲避,暗道:“我恨啊!这小子老是不下来,这怎么搞,老子不会飞啊!” 风文远在空中道:“小子你命不久矣!能死在我的金鸣剑之下,你也能含笑九泉了。” 张风生抵挡剑气的同时不断打出石块击向风文远,可惜到不了他身旁就化作尘埃。 气愤不已的张风生,大喊道:“只会在那里耍剑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下来打,老子就不信你的灵力用不完。” 第十八章 好歹我也是他大爷 听到张风生的话后,风文远真的就下来了。 张风生见状一愣,暗道:“怎么又突然这么听话了?” “阴谋?” 风文远知道这样打下去注定会把灵力耗尽,原本想要耗死张风生,可没想到张风生的灵力不减反增。 因为张风生除了往明目棍内注入灵力外,打斗与躲避都是靠自身体魄的力量,根本不需要用到多少灵力。 另一边,顾微月手里的剑突然散发出异常寒冷的气息,剑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发出淡淡寒光。 林嵩明见状急忙从储物器内取出玉符,霎那间,顾微月手持寒冰剑轻轻划向主仆三人,嘴里喃喃道:“瞬华。” 看似缓慢的动作在三人眼中却是快得让人绝望,只见一道寒气淡淡划过长空,穿透三人身躯,瞬间结成玄冰,纷纷从空中摔落于地面,神情与之前一般作惊恐状。 看到如此,顾微月也虚脱坠地。 缠斗在一起的张风生二人见状,很有默契的散开各自前往探查。 “微月你没事吧?”张风生扶起顾微月急切道。 闻言,顾微月摇摇头。 风文远来到三块大冰雕前,摸着下巴转了几圈后,在林嵩明的冰雕前停住了脚步,拍了拍冰雕,不满道:“别装了,出来吧!” 话罢,片刻冰雕裂开了一道,随即如同蛛网般覆盖整块玄冰。 玄冰碎裂,林嵩明扭着脖子,道:“好险!这小妮子越发狠辣,幸亏早有准备。” 又揉了揉脸,吐出一口寒气,打了一个寒颤。 顾微月看到相安无事的林嵩明,暗叹道:“林家第一难缠鬼果然很难缠,我早已激活告玉符,怎么父亲还没有派人前来?”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成胶着状态。 谁也不愿抢先出手,双方暗自储存力量; —— 落日崖之下。 顾岳昇正准备出剑之时,双方之间出现了一位长发灰白,丰神如玉的白衣男子。 只见白衣男子轻甩衣袖,双方气势消散,狂风大作,异象横生的场景,转瞬归于平静。 顾岳昇看见白衣男子大惊失色,作揖道:“老祖!您怎么来了。” 一旁观看的风老怪也吃了一惊,道:“呦!顾青麟什么风把你给吹出来了。” 白衣男子朝着顾岳昇点了点头后,转头笑道:“不就是被你风老怪吹过来的!” 风老怪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落日崖上。 崖上一阵清风拂落,众人之中出现了一名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 “你们好啊!”中年男子微笑道。 风老怪大笑道:“古长空!这么巧啊!。” 林亥见状大笑道:“好!就等着你们,现在我们该商量正事了。” 白衣男子闻言道:“就凭你?” 话音刚落一掌推出,打在林亥身上。 林亥瞬间被打飞出去,身体陷进岩石当中。 随即岩石中传来老人一般的大笑声。 听到笑声后,顾青麟讥笑道:“林老鬼,堂堂林家老祖竟然假冒小辈来与岳昇决斗,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 困龙阵五十里的枯木败草之中,剑拔弩张之际。 风文远怀中的阵石突然破碎,霎那间笼罩五十里的灵力屏障也随之消散。 四人大惊,只见一背剑男子来到顾微月身前。 顾微月看到背剑男子大喜,道:“顾叔!”此人正是顾家怪剑顾岳昇。 顾岳昇笑道:“微月谁欺负你了,告诉顾叔叔。” 风文远二人闻言,急忙作揖道:“顾伯伯。” 顾岳昇转身看向二人,抽起背上长剑,又插了回去。 二人纷纷吐血,气息萎靡,神色惊恐不已,暗道:“这就是怪剑顾岳昇的剑法吗?” 顾岳昇看着二人,平静道:“滚吧!下次再敢如此,就不会只是受点伤这么简单了。” 二人闻言如获大赦,纷纷作揖告退。 二人走后,顾微月疑问道:“顾叔叔,为什么放过他们?” 顾岳昇凝重道:“整件事原来都是老祖的谋划,先是和你说复城把你许配给古家的古天阳了,再告诉你先离开一段时间,表明你不嫁的决心后,老祖再帮你求个情。” 顾微月听到着脸蛋微红,气哼哼地。 顾岳昇见状笑了笑,又道:“其实这都是骗你的,复城并没有将你许配给古家那小子,老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要你出来历练一下,顺便引风、林两家下手,让他们来抓你,把事闹大,老祖再和他们商议之前秘境分配之事。” 顾微月听到这,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我不用嫁人了!可之前我们四家不是谈崩了吗?闹得很不愉快,还差点打起来了。” “所以之后老祖为此事烦恼不已,而风家和林家在这件事上分为两派,一派主张重新谈判,做出让步。另一派主张抓住古家或者顾家的天之骄子,以此作为筹码。” “老祖得知此事后,就想出引蛇出洞的办法来,把顾家和古家联姻的事放出去,就在风家和林家紧张之时。” “在把你逃婚的事也放出去,这样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抓走,而老祖就能借这件事发威,让顾家能得到更多的利益。”顾岳昇娓娓道来。 “什么!把我嫁人的事都放出去,那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顾微月撒娇大喊道。 顾岳昇哈哈大笑,道:“你跟我说没用,因为这是老祖一手安排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摸着顾微月的头,安慰道:“其实也不能怪老祖,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不这样做,你岂不是永远都不能离开寒月潭,而且老祖还给了你万里符以防万一,你怎么没有用?” 说到这里,顾岳昇看向蹲在一边,一手托腮,一手拿棍,在那愁眉苦脸的张风生,疑问道:“你是何人?” 一开始顾岳昇就注意到这个奇怪的气海境修士,不过看样子像是和顾微月相识就没有问,但是看见他不仅在那里偷听还听得有滋有味,偶尔还发出一两声感叹,顾岳昇实在忍不住才会有此疑问。 张风生听到顾岳昇的疑问后,上前作揖回道:“回禀顾叔叔,在下张风生,是微月相...” 相字还没有说完,顾微月一个手肘就过来了,狠狠地刮了张风生一眼,意思是你说话小心点。 中了一记手肘,张风生晃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顾微月,补充道:“是微月相识不久的朋友。” 顾微月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满脸通红。 顾岳昇疑惑地看着二人,心里想着:“怎么说了个相字就打了他一下呢?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顾岳昇的目光,张风生直了直腰,一脸正气凌然的样子。 顾微月依旧夕阳红。 “好了,微月我们该回家了。”顾岳昇言归正传道。 顾微月缓过神来,急道:“顾叔叔能不能把风生也带上,刚才如果不是他帮忙,我可能早被他们抓走了。” 顾岳昇一脸恍然大悟,笑道:“难怪有万里符不用,我原以为困龙阵会不会压制住万里符了,可是一想,以万里符的特殊性,区区阵法又岂能拦住,是因为这小子吧!” 顾微月沉默不语。 张风生闻言,暗道:“原来搞了半天老子就是个拖后腿的,幸亏!幸亏!” 看见顾微月有些尴尬,张风生随即道:“顾叔叔别这小子,那小子的,好歹我也是风文远的大爷。” 此话一出,顾微月担心顾岳昇会误解,便解释了一番。 顾岳昇听到顾微月的解释后,哈哈大笑,拍着张风生的肩膀,笑道:“好小子,这也算是为微月出了口气,既然你得罪了风家那小子,此地你也不能久留了,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顾微月一听面露喜色,赶紧向张风生使眼色。 张风生看到微月的眼色,不为所动,作揖道:“在下先行谢过顾叔叔,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做,就不劳烦顾叔叔了,有时间在下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顾微月闻言急得双眼冒烟。 顾岳昇见状,拿出一块青色令牌丢给张风生,正色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这块是顾家的客卿令牌,你到顾家门口,拿出令牌他们自然会放你进去。” 张风生接过灵牌,只见灵牌正面印有顾字,其后则是客卿二字。 顾微月看到令牌后,诧异地看向顾岳昇。 “我们走吧!”顾岳昇灵气包裹着顾微月,一瞬即逝。 张风生作揖拜别,遥遥相望,暗叹:“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 感叹过后,不走停留,双脚储力,脚陷地裂,一飞冲天,飞跃于空中的张风生心生豪意,仰天大笑。 随即在哇哇声中掉落,惊起满林飞鸟。 —— 第十九章 村中饮茶 同一时间,被迷天阵法包裹着的雾山上。 碧云起对言道明疑问道:“师父,师哥一人出山不会有事吧!” 言道明正色道:“当幼鹰快要飞翔之时,雌鹰会把它从高空上扔下来,目的是为了锻炼它的翅膀,唯有如此它才能学会翱翔于空。” “换言而之,雏鹰想要展翅高飞,就必须经历挫折,唯有挫折才能使它快速的成长起来,若是一辈子都活在母亲的襁褓中,即便天赋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天赋极高的废物罢了。” 碧云起若有所思,又问道:“可是万一师哥从挫折中夭折了呢?现在外界可不太平。” 言道明背手望天,问道:“何为天才?” 碧云起想了想道:“天赋异禀,实力超群?” 言道明闻言,摇摇头道:“只对了一半,天才!为上天之宠儿,不仅天赋极高,气运更是常人所不能匹敌的。” “若是这么容易就夭折,那还叫什么天才。” “懂得韬光养晦,审时度势这种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碧云起听到这,想到了张风生没皮没脸的模样,点了点头,道:“确实!” 话罢,师徒二人相视而笑。 —— 因耍帅而掉落于山林之中的张风生,慢慢悠悠地爬起,向远方而行。 突然,张风生好像想到了什么,抹头就跑。 来到残破的林地中,看着躺在其中的两座冰雕,张风生摸着下巴,挤眉弄眼的点着头。 唤出明目棍,砸向其中一座冰雕。 只见明目棍所落之处慢慢开始裂开,霎那间冰裂蔓延了整个冰块。 瞬间炸裂开来,冰碎四溅。 冰雕是碎了,但是里面的人也跟着冰块一同碎开,这满地的躯体啊。 张风生眨了眨眼睛,以手遮眼,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张风生一边忏悔一边在碎块中搜寻着什么,“咦!” 只见其拿着碧玉一般的戒指,张风生大喜道:“找到了!” 赶紧收入怀中,对着另一座又如法炮制。 又得一戒指,随后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后,赶紧往远方飞快逃窜。 —— 三百里外的密林内。 “林兄,咱俩要不要回去把家仆的储物器拿回来?”脸上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的风文远道。 林嵩明闻言,挠挠头踌躇不定,道:“虽然里面有我们不少回灵丹,但是没用什么贵重的东西,犯不上再去冒这个险。” 风文远扶额叹息道:“下次再也不让仆从带钱了。” “可我堂堂风家大公子怎么可以自己带钱呢?” 林嵩明点头附议道:“是有点丢人。” 想到这个月的零花钱后,二人连连叹息,各自摇头而走。 —— 张风生一口气逃了百来里,压不住心中的兴奋。 看着这两个无主的储物器,里面加起来竟然有两千多下品回灵丹和五十粒中品回灵丹。 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有功法、一些普通炼器材料,剩下的都是日常所用的东西。 看来这两名修士并没有把东西都带出来,不然一个金丹境修士的家底不可能如此之少。 经过统计后,张风生嘴都笑歪了。 笑道:“还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啊!”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拿出地图看了看。 暗道:“此处应该已经不在蔽日森林的范围内,离拜月山还有两三千里的路程。” 拿出在陋市买的石头,随便拿块布包裹着背在身上。 张风生吸收着土行气,暗道:“如今看来这块石头所含有的土行气并没用我想象中的那么多,也低估了自身身体的容量,现在只能去拜月山碰碰运气了。” 张风生身背怪石往前缓行,言道明曾言:“学会慢行才不会错过太多的风景,修行亦是修心也。” 走着,看着。 由明走到暗,从黑走出白。 想着不久前发生的种种。 想到好的事,眉开眼笑,心情舒畅。 想到令其烦恼的事,紧锁眉头,思绪万千。 如此走过不知多少个日夜。 背上的石头里的土行气早已耗光,收入储物器中继续前行。 思来想去间,慢慢穿过丛林,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村落前。 背靠青山,不远溪流,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 看着淡淡青烟从村落中升起,耳闻小孩互相打闹的嬉笑之声。 不禁脚步加快,想快些走进村庄之中感受一下久违的气氛。 自从开始修行以来,张风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淳朴的景象。 在往日那些镇上虽然有普通人,但是在修士满街跑的镇上,普通人注定不会太普通,至少不如眼前这般。 当张风生准备踏进村口之时,脚步突然停下,狐疑的看着四周。 暗道:“离大道如此之远,又立在这山野之地中。” “在此生存能够平安无事,还能如此淳朴。” “要么我在做梦,要么在这村庄之内隐藏着一个修为很高的人,如若不然又怎能安然如斯。” 在张风生踌躇不定之际,一位黄发老者在村中缓缓走出,捋须而笑,道:“小友何故停止不前?” 张风生闻言,作揖道:“老先生莫怪,晚辈不请自来,担心打扰老先生清修,所以迟迟不敢进入。” 老人摆手道:“山野之村不必在意太多的礼节,跟我进来吧!” 话罢,老人走向村内。 看着背手而走的老人,张风生嘴角微动,像是在笑,但是动作微小难以看清,过后也跟着老人而去。 一路直行,村民看得张风生都投以和善的微笑,对老人更是恭敬有加。 只见个个捉襟见肘,处处坑坑坎坎,却可以待人以诚,活在当下,不为一时的艰难而感到忧愁。 在老人的带领下,张风生很快就来到的老者的住处。 是一件简陋的小屋,屋外有一小院,以篱笆粗略围住,黄土铺地,青石为阶,清闲之中带点幽静。 来到院中石桌前,二人相对而坐。 老人轻挥衣袖,石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套茶具。 青润如玉,音清色明。 拿出茶叶,绿里泛黄,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倒入清澈泉水入壶中,灵火煮沸。 放进茶叶,香气扑鼻,令人精神振奋。 老者手拿茶壶各倒一杯,伸手请道:“小友用茶。” 二人拿起茶杯,相敬而饮。 张风生闭上双眼,感受着茶水的甘甜。 感叹道:“好茶!” 老人哈哈笑道:“茶是这里的特有的叶子,水则是附近的泉水,能在这里喝茶,天时地利人和皆得,如此喝茶自然好。” 看到张风生点头微笑,老人又道:“小友感觉这里如何?” 张风生闻言道:“这里山清水秀,又没有杂乱之音,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村民都很淳朴,乐天顺命,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老人闻言,笑问道:“那小友有没有兴趣留在此地。” 只见张风生摇摇头,老人问道:“为何?” 张风生站起身来,看向院外的村民,笑道:“因为这里太不真实,悠然到就像是梦中一般,如果在此居住,我怕会忘记如何生存。” 老人哈哈大笑,道:“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有的梦吗?” 张风生微笑着摇摇头,道:“梦,终究只是梦,没有人希望在一个吃不饱,住不好,又穿不暖的地方里,如此生活下去。” “没有思想,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具皮囊,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老人闻言,讥笑道:“你是认为人不可能如此,所以怀疑他们的真实性?” “还是妒忌他们能在痛苦中安之若素,从而否定他们的真实性。” 听到老人的话,张风生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看到如此,老人并没有打搅张风生的思索,慢慢喝着茶等待着他的回复。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外游荡的村民们逐渐返回各自家中,夜幕降临。 村庄中响起阵阵虫鸣之声,张风生紧锁的眉头慢慢打开,神色轻松。 老人笑着倒给张风生一杯茶。 倒茶间,老人从一个面容衰老的老头变成了一位外貌俊朗的年轻小生。 黄发及腰,明眸秀眉,肤如凝脂,比女子还要好看。。 张风生愣了愣,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指着“老人”,哈哈大笑。 俊朗小生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人笑罢,举杯畅饮。 第二十章 阴阳兽之死 “在下张风生。” “黄郎。” 二人抱拳作揖分别道。 黄郎道:“看来风生小友已经想到答案,愿闻其详?” 张风生笑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答案,当黄兄问我是与否时,我苦思许久不得其解。” “但是当我想起了一位老先生的话时,我想通了。” “哦!什么话?”黄郎疑问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句话是一位爱喝酒的老先生对我说过的话,那时我才十四岁,看到有一对可怜母女在大冬天之时,进入酒肆里乞讨,被人轰了出去,我本想把我的钱财拿出来给她们,可被老先生拦住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黄郎看着沉默的张风生,又问道:“后来呢?” 张风生回忆道:“我还是把钱给了她们,结果我挨了几天的饿,晕在路上差点冻死,幸亏!被那位老先生救了一命。” “后来我听说...有一对母女死在城西野地中。” 黄郎叹了一口气,道:“你把钱财给了她们,不仅没有改变到什么,还差点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了。” 张风生看着黄郎道:“是啊!可我并不后悔把钱给了她们,但我后悔没给自己留着点。” 话罢,二人相视大笑。 张风生又道:“所以别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该如何,也正正是我要回答黄兄问题的答案。” “他们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真的。” 黄郎点点头,作揖道:“想不到年纪轻轻就懂得舍虚取实,是我低估小友了。” 张风生闻言,阴阳怪气道:“这还要谢谢黄兄手下留情啊!” 黄郎苦笑道:“在下只是一时技痒,还请张兄弟原谅。” 闻言,张风生没有说话,斜着头,眼睛到处乱窜,就是不看黄郎,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敲打。 黄郎见状,恍然大悟,从怀中拿出一册玉简,道:“若是张兄弟不嫌弃,这本控灵术就送你了,就当是在下给张兄弟的赔罪了。” 张风生赶紧拿在手中看了看,欢喜不已,暗道:“不错,以玄灵体施展控灵术再适合不过了。” 张风生收起目光,看向黄郎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黄兄这么客气,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话罢,立马把玉简扔进储物器中。 看着张风生丝毫不掩饰的神情,黄郎无奈地笑了笑,道:“其实在下还有些藏书,不知张兄弟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呢?” 看着黄郎满怀希冀的眼神,张风生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黄...兄,在...下虽...然长...的还...行,但...是我配不上你啊!” “您还...是找...别人吧!”张风生打着磕巴解释道。 黄郎闻言,满脸黑线。 不等其言语,张风生恢复笑容,又道:“古人云:无功不受禄,黄兄这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吧!” 黄郎沉默片刻,道:“我想要张兄弟的一句话。” “何话?”张风生疑惑道。 “时机未到,不可言,但是我保证不会太过困难,也不会很容易。”黄郎回道。 张风生摇摇头,正色道:“那不成,万一你叫我说的是会把我的清白给毁于一旦的话,那我不就完了吗?” 黄郎听到这话后,精神萎靡。 见状,张风生又道:“不过,只要是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我还是可以帮这个忙的。” 黄郎闻言大喜,拍着张风生的肩膀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足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上山,我不会下海,你说抓老鼠,我不会去吃白兔。” 张风生狐疑的看着黄郎,暗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帮忙说句话吗?” “还不一定说,至于这么壮烈吗?” 张风生自然不知道这句话对黄郎意味着什么,但黄郎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黄郎手一挥,周围环境一转,四处皆是乱木石林村庄消失,人群尽散,只剩下坐着的石头与不远处的溪流没有变化。 张风生见状,拍手赞道:“亦虚亦实,黄兄好手段。” 黄郎笑着摆摆手,伸手把张风生请进石林之中。 手指向之处石开林移,出现一道可供三人并排而行的通道,深不见底,直通地底。 一颗颗明珠镶嵌于通道顶部,照亮道路。 两侧画有无数神妖鬼怪,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两人进入其内,并排而行。 其外石合林返,恢复原来模样。 “咦!” “哇!” “嗯!” 张风生一路惊叹不已,没有想到身边这位美男子还是个大财主。 不一会,在黄郎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一扇石门前,黄郎抬手打开石门上的禁制。 只见石门发出石磨般的声响,缓缓打开。 张风生看到门内的场景,有些吃惊。 其内周围五十来丈,高约三十丈,没有华丽的壁画,也没有珍贵的明珠,四壁凸起薄薄的石阶,石阶上皆是图书与玉简,石阶覆盖了一层灵力屏障,大概是用来保护书籍的。 可谓是书盈四壁,站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之中,如同身处空的酒瓯里。 瓯中无酒,也闻其香。手不握书,也得其气。 黄郎指了指四周,笑道:“张兄可随便观看,这里的书籍虽不如一些大宗大族多,但这是我历代祖辈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奇门遁甲、怪力乱神,应有尽有,管够!” 张风生望着四周的景象,叹道:“你祖辈是不是卖书的?” “要是都看完,得看到什么时候。” 话罢,走上前开始翻看书籍玉简。 黄郎在傍为张风生一一介绍。 —— 三日后,蔽日森林之中。 “宗主小心!”一名身穿褐色长袍的金丹中期男子在半空道。 只见一只半红半蓝,似犬似虎的异兽正在与一名身穿锦衣玉袍,头顶玉冠的男人站在河流之中相持而立。 异兽朝着男人张口大吼,一道红蓝光束随之喷出。 红如烈火,沸腾了半边河水。 蓝如寒冰,冻结了一边水流。 男人双手快速结印,四周灵气飞速地往男人身前聚集,周围林木无风自动,河水倒流。 身前出现一座巨大的青色山影,随着结印速度加快,山影越发凝实。 只见男人结束手中动作,双手作推状,凝结而成的青色巨山随之撞向异兽。 霎那间巨山与光束相撞,青色巨山只停留片刻便撞碎光束,直冲异兽而来。 异兽见状愤怒大吼,吐出两颗一红一蓝的圆球。 看到如此,男人大惊,急忙往远方逃窜。 就在此时,两颗圆球在异兽头顶快速转了两圈后,相融而合,化为一颗比之前大一半的圆球。 说时迟,那时快,圆球表面开始出现裂痕,随后瞬间炸裂开来。 炸声如雷,方圆五十里山川化为圆形巨坑。 百里外,男人手中隐有使用完符箓的灰尘,看到如此场景,满脸黑线,沉默不语。 其兽就是弥天宗寻找许久的阴阳兽,而与阴阳兽相抗的,正是弥天宗的宗主墨青岩。 如果不是墨青岩在阴阳兽引爆金丹之时,当机立断拿出百里符,那此时此刻他就是坑中的一粒尘埃。 早早再几十里外等候的宗门弟子,来到墨青岩身前道:“宗主!” 墨青岩深吸一口气,道:“全部人立即返回宗门。” 一名较有威望的弟子上前,问道:“宗主,阴阳泉我们不找了吗?” “这次我们举全宗之力出来,若是空手而归,弟子怕宗主在长老那边不好交代啊!” 墨青岩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这只阴阳兽宁死都不愿回到老巢,我也无可奈何,况且我们已经差不多把整个蔽日森林都翻了个遍,也是一无所获。” “没有必要再这样找下去了,如果我猜得没错阴阳泉不在这里,这只阴阳兽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成年的阴阳兽遇到瓶颈都会离开阴阳泉,出去寻在突破的机遇。”。 墨青岩叹了一口气,又道:“罢了!就算是我们运气不佳,碰上一只远游的阴阳兽。” 众弟子闻言,神色黯然,费劲心机,搜寻了几十天却空空如也。 第二十一章 改道人 —— 书盈四壁的石洞里。 盘坐在书海之中的张风生紧闭双目,经过这三日的研究,控灵术早已烂熟于心。 缓缓抬起双手,掌朝上,手背冲下。 暗暗运转控灵术,只见双手之上仿佛出现了一股漩涡,五行之气不断汇集于前,凝聚成一根混合了五种颜色的圆棍,长度与明目棍无二。 突然,张风生双手竖握长棍,快速的捅向自己的胸口。 把在一旁看书的黄郎惊了一惊。 看到五色棍插进张风生体内后,并没有穿透而是融进其内。 黄郎见状,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暗道:“这家伙太没溜,我是不是选错人了。” 吸收完长棍的张风生精神为之一振,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对黄郎笑道:“早啊!黄兄。” 黄郎抱拳恭贺道:“张兄弟只修炼了一天一夜就已经掌握了控灵术,真是天赋异禀啊!” 张风生闻言,笑道:“那是!我这天赋连我的大侄子小风风都说好。” 黄郎知道张风生爱开玩笑,所以也没有问他侄子是谁了。 指了指一旁整理出来的书籍玉简,道:“张兄弟要的书籍的副本都已抄录好了。” 张风生也不客气,一伸手把书籍都收入储物器中,抱拳道:“多谢黄兄,在下打扰许久,是时候离开了。” 黄郎点点头,把张风生带出洞外,作揖道:“张兄弟慢走,大道遥远,在下就不相送了。” 张风生笑道:“黄兄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力而为。” “告辞!” 黄郎闻言,放心道:“珍重!” 闻言,张风生不做迟疑转身就走,眨眼便不见踪影。 黄郎默默地看着身穿青袍的张风生慢慢消失在眼前,感叹道:“经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二八之年就已经有如此实力,与此人同世,注定不会太过无趣。” 一道青光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山林之中,此人正是刚刚离开不久的张风生。 在洞中逗留了三日,张风生收获颇多,在黄郎的藏书中,找到关于体质之流的书籍,其中就有玄灵体的记载,查到玄灵体不会产生灵根,但可能会产生本源体。 本源根远比灵根强大,以灵气转化本源气,也就是五行之气。 而张风生就是火之本源体,所以修炼火行之气时,才会如此迅速。 当黄郎问起张风生修炼何种功法时,张风生把储物器中的心法拿出来。 黄郎当即拿来看了看,惊道:“好功法!” 张风生疑问道:“这不就是烂大街的心经吗?” 黄郎闻言愣了愣,跑到角落的书籍堆处,翻来找去,拿出一本陈旧的小本子。 扔给张风生后,道:“你看看。” 张风生翻看片刻,骂道:“心他个经!怎么会不一样的?” 黄郎问道:“这本心经是谁给你的。” 张风生把言道明跟他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给黄郎听。 黄郎闻言,又看了看道:“这两本经看似不一样,但还是有相同的地方。” 张风生疑惑的看着黄郎,脸上写满了别墨迹快说的神情。 黄郎见状,又道:“我怀疑这本心经被你师父修改过。” 张风生翻了翻白眼,一脸无趣的表情。 见状黄郎的手动了动,想抽张风生,但又忍住了。 笑骂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修改功法的吗?” 张风生摸摸下巴,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黄郎看着一脸疑惑的张风生,无奈道:“当然不是,能随意修改功法的人只有两种,一者是修为极高的人,二者则是天纵奇才,对大道极为敏感,能凭借着自身领悟不断的完善功法或者是加以修改。” “前者一般只能把功法修改一二,还不一定能修好。” “而后者则是可以把残缺的功法加以复原,更甚之把它变成另一种强大的功法,这种人也被称之为改道人。” “改道人不一定修为强大,但是其悟性一定是顶尖的。” 张风生一拍大腿,道:“我当时就感觉言叔那个大兔崽子在蒙我,没想到啊!竟然隐藏这么深。” —— “阿嚏!”盘坐在雾山顶峰上的言道明揉了揉鼻子,感到莫名其妙之时,想到那个还被蒙在鼓里的臭小子,不禁失笑,越想越好笑,山顶之上这贱兮兮的笑声持续了半个时辰。 半山处,碧云起与江月怜听到山峰上传来阵阵笑声,二人都抬头观望,疑惑不已。 感觉师父这是与师哥相处的时间长了,被张风生那没溜的性格所传染。 不过想想也是,言道明孤家寡人的,身边没有红袖添香,也无知己红颜作伴,待张风生如师如父,就差没喊儿子了。 “也难怪师哥会想给师父找个婶婶,这是不忍心看着师父孤独的走上一辈子啊!” 碧云起与江月怜都为张风生的良苦用心感动不已; “不知道微月现在怎样了?”以极快速度奔跑的张风生想起二人追逐的场景,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之中带着一点点贱意。 随后神色回复平常,前进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从雾山出发到现在已有半月之久,张风生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不能再这么磨蹭下去,必须尽快赶往拜月山,如果言道明没有猜错的话,阴阳泉应该含有大量的水行气与火行气。 如此又过三天,一路无事。 来到拜月山中的张风生环顾四周,只见四处环山,其中一谷,高大的树木茂盛而浓密,唯有谷低之中没有太多的树木,却有一块巨大的怪石,像是一只兔子朝着天空俯卧而拜。 张风生跳向最高的那颗树干上,背手而立,以灵力发音,道:“阴阳兽兽!汝在何处,快快出来与吾相见。” 声音响彻山谷,带着阵阵回音:相......见...... 等了一会,张风生久等不见回响,尴尬地咳嗽一声,灰溜溜地跳落地面。 在附近慢慢搜寻,按照碧云海的描述,那天他出来的洞口就在巨石的东南方向二十里的岩壁之中。。 ”原来在这!” 张风生在一山崖之下拨开杂草,眼前出现了一个漆黑无光的洞口。 第二十二章 驱虎吞虫 缓缓走进洞中,即使里面黑暗无光,但这对于一个修行中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张风生行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之中,经过观察可得知这条通道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看四周岩壁的痕迹像是被野兽生生刨出来的,地面残留许多规则不一的碎石,爪痕也随处可见。 走到一处分道口,张风生停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三次遇到分道口,张风生暗道:“到底哪一条才是通往阴阳泉的?” 张风生一咬牙一跺脚,以全力在通道之中胡乱奔跑,既然无法判断那就听天由命,或许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就是如此横冲直撞,生生撞出几条原本没有的通道来,只见张风生脸上越来越烦躁,速度也越来越快,把原本居住在洞中的生物都给惊吓出来,来不急逃的都被张风生没有意识的撞飞或化为滋润土地的肥料。 五十里外的矮山中,“嘭!”一道青中带黄的身影从一处石壁中撞了出来,正是撞得灰头土脸的张风生。 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那个被他撞开的洞口中,又是一通乱撞。 张风生在一次次嘭!嘭!嘭!的声响之中度过了七天六夜。 如今拜月山脉方圆五百里的地底下全是弯弯曲曲的通道,基本每十里就能看到一个人形洞口出现在岩壁、石缝、溪边、山脚、山顶和大树之中。 现在就算碧云海重生也不可能找到原来的路,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张风生这个地底通渠工。 灵鹫山附近山坡上又是一声“嘭”,张风生随声飞出,重重地摔在地面,脸先着地。 张风生疑惑暗道:“怎么还是黑的?” 愣了一会,拔出脸大字而躺,“脑子撞瓦特了,还以为没出来。” 气喘吁吁的躺在青绿的草地上,运转呼吸法快速回复灵力,连着七天无休无止的挖洞,张风生灵力差不多都耗尽了,身体也疲惫不堪,在挖下去可能还没见到阴阳泉,自己就该下去找爹和娘。 “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张风生惆怅之际,突然一股寒气由背往上直冲后脑,把张风生惊得瞬间弹起,先前躺着的地面立马裂开,冲出一条通体黑红,身体像是插着无数钢刀的大虫,向着还停在半空之中的张风生冲来。 速度极快,张开充满恶臭的大口,四只獠牙咬向张风生。 就算张风生全盛之时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不用说如今疲倦不已的身体了。 双手抵于胸前,侧身躲过致命一击,大虫见其躲过一击,甩动身躯钢刀一样的触手撞在张风生的双手上,随后大虫快速扭动身躯,像陀螺一般打转,钢刀不断地撞击张风生的身体。 刀刀见血,处处露骨,如刀砍斧劈,又似锯片磨砂。 大虫见其还能强撑,朝着还没有在空中落下的张风生猛然一甩尾,“砰!”声落人飞,击飞撞入山坡之中,这次是张风生第一次以被动的方式打洞。 正好打进了原来张风生出来的通道之中,遍体鳞伤的张风生强忍着痛意,迅速顺着通道逃跑,往后咬牙切齿道:“你他娘个不带把的小虫子,你给老子等着,这几天在这里洗干净脖子等我回来。” 在酒肆中混了五年,张风生怎么可能这点浑话都不会,本来还想多说几句,解解心头之恨。 但大虫好像没有听清张风生的言语,紧追张风生而去,像是要追上去问清楚刚刚他说了啥。 见状张风生撒腿就跑,幸亏张风生挖出来的洞不大,仅仅能供一人奔跑,大虫在后面追的同时还要开道,速度慢了不少,否则就算体魄已经修炼到金光境,这次张风生也难以逃脱。 一人一虫在地上肆意乱窜,好似前者探路,后者开道,把灵鹫山地上搞的是天翻地覆,从外面看风光依旧,而地底早已是破烂不堪。 大道套着小路,眼看快把方圆百里的地底都祸害了一遍,可这一人一虫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前者慌不择路,后者步步紧逼,就这样追逐打闹了将近一个时辰,张风生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而大虫却饶有兴致的模样,毕竟作为灵鹫山的霸主平时可没有什么玩伴,和它玩得最长时间的也就是半个时辰就玩完了。 而如今这只两脚兽居然能撑这么久,大虫是内心感到非常高兴。 三十里外的地底深处。 一只半红半蓝,似犬似虎的异兽趴伏在一半似火焰一半似寒冰的水潭边吐纳,这只异兽是阴阳兽无疑,一旁的水潭当然就是阴阳泉。 只见阴阳兽耳朵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四脚站立,朝着洞穴上方大吼一声,吼声似虎似狮。 在其上方不远处的张风生闻听吼声,微微一愣,眼睛一打转,立马朝着吼声之处飞奔而去,虽然听出这吼声有警告之意,但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前似有虎但后面有虫,张风生想要驱虎吞虫,乘机逃脱。 大虫也听到了吼叫之音,但不为所动,心想:“老子才是这的老大,你算老几,胆敢吓我。”不作迟疑直追张风生而去。 阴阳兽感觉到两股气息越来越近后,愤怒大吼,身躯微微向前倾,像是在做战斗准备一般。 半刻后张风生从岩壁中撞出来,紧跟其后的就是那条黑红大虫。 张风生与大虫的距离差不多十丈,对面则是等待许久的阴阳兽,距离大概也是十来丈。 一人一兽一虫,你望我,我看你,场面僵持不下。。 张风生此刻大脑已经缓过来,想起这只追杀自己的大虫名叫天龙,也叫千足虫,黑体红足,每条足都像是炼制过的钢刀利剑锋利无比,有剧毒,金丹境的天龙每条腿的硬度和锋利程度都像是一把中品武器一般,难怪能把张风生金光境的体魄砍成这样。 而站在对面的阴阳兽,张风生也是识得的,找了七天都不曾见,不料却在这里相遇,张风生也不知作何表情,哭笑不得应该会比较贴切。 第二十三章 两只憨货 天龙大虫碗口大小的猩红眼睛疑惑地盯着阴阳兽,心想这是个什么玩意,红红蓝蓝的。 阴阳兽看了一眼张风生便不感兴趣,因为这只无毛的猴子太过弱小,但对天龙呲牙咧嘴的,“这只猴子不懂事,你他虫的金丹妖兽还不懂事?” 阴阳兽对于这只天龙无故侵犯自己的领地感到非常愤怒。 对于阴阳兽的仇视,天龙大虫也不示弱发出阵阵嘶吼声回其一礼。 被无视的张风生各看了它们一眼,暗道:“难怪掌柜常说同行是冤家,得想个法子让它们打起来。” 张风生突然转身对着天龙大虫,把正在对持的一兽一虫惊了一惊,身躯纷纷一震,都转头看向这只无毛猴要干嘛。 只见张风生对着大虫挤眉弄眼的,偶尔还把下巴转向阴阳兽方向,双手有轻微动作,像是和大虫商量怎么对付阴阳兽一样。 这一幕把这兽和虫都搞蒙了,这......是在耍什么宝? 天龙大虫还在疑惑不解之时,阴阳兽却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暗自猜想这两只王八蛋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一同来到它的领地之中。 张风生此刻已经收起手中动作,转过身来对着阴阳兽报之一笑。 见状,阴阳兽越发肯定它们是一伙后,朝着大虫喷出一道红蓝光束,若是墨青岩在此一定知道这光束之威,不过眼前这只阴阳兽不过是刚刚进阶金丹,无法与那只金丹后期的成年阴阳兽相比。 天龙大虫见状大怒,汝等小兽竟敢对吾不敬,嘶吼一声,竟然直面阴阳兽冲去,丝毫不理会光束的威胁。 眨眼间红蓝光束就到大虫身前,只见大虫赤红的前足如刀似斧头向前挥舞,随之发出道道黑红刀芒,往光束飞去。 可刀芒一触碰到红蓝光束瞬间被淹没,大虫大惊,下半身急速翻转,由上至下一甩,一道巨大的黑红刀芒发出。 光束竟然被击退数丈,阴阳兽急忙加大威力,二者相触而炸,巨大的爆炸把四周岩石一一化为粉末,一兽一虫也被波及纷纷炸退二十丈。 早已逃得远远的张风生,看到此间场景头皮发麻,暗道:“还好逃得快,没有给那条虫使出这招的机会,不然不死也残废。” 看着眼前的阴阳泉,感受着周围浓郁的五行之气,张风生踌躇不定,若是此时走可能就难以再回来,又看了一眼在那对持的一兽一虫,一咬牙盘腿而坐,运转呼吸法贪婪的吸收着水火之气,如今只能希望它们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一边吸收着五行之气一边留意着那边的战斗,以防万一。 天龙大虫与阴阳兽对持而望,如临大敌,之前的轻视之心经过此一战都已随着地上的碎石一般化为乌有。 它们早已忘了在这不远处还有一只无毛猴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都只有眼前这个强劲的敌人。 随着阴阳兽的一声大吼,打破了沉寂许久的局面,一兽一虫相继消失只留下追不上本尊的残影。 二者在中间相遇,兽举腿,虫抬爪相缠而斗,以头撞头,甩尾抗爪,以牙还牙,双方都没有使用灵力,单纯凭借着肉体的强悍相互击打,无奈的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阴阳兽的速度要比天龙大虫快些,可大虫的防御又比阴阳兽强些。 就这样兽攻虫防,虫击兽躲,打了许久也不分上下。 在一旁疯狂吐纳的张风生,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七七八八,疯狂的吸收着火行气与水行气,体内充斥着水火二种气息,火行气不断的锤炼着张风生的身体,而水行气在其后滋润着体魄,使其体魄越发凝实,二者气息不断在体内运转,张风生的体魄也随之不断的完善。 原本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红光也慢慢转化为白光,这是水行气的加入后发生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盘踞在张风生体内的火蟒,水行气滋润体魄的同时,火蟒也在吸收着水行气。 火蟒的外形更是起了翻天地覆的改变,头顶中间凸起一块小疙瘩,原本的火体变成银灰色,其鳞片呈红带蓝,闪闪发亮。 一直在体内丹河处温养的明目棍竟然也在默默地吸收着五行之气,这是张风生没有想到的。 再如此吸收下张风生的实力一定会有极大的提升,但他停止了继续吐纳的动作。 因为阴阳泉的另一边打得正酣的一兽一虫已经停止撕咬,纷纷看向张风生这边,满脸愤怒,看样子应该是知道被张风生耍了。 见状张风生淡然一笑,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看向兽与虫,轻轻抬起手臂,缓缓伸出手指,指向它们的后方,点了点,笑了笑。 一兽一虫纷纷疑惑地转头看向后方,看着空空荡荡后面,又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了看对方,又看向张风生那边,只见刚刚还在对面的无毛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兽...... 虫...... 就在那俩个憨货转头的瞬间,张风生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乐,“难过言叔说一般的妖兽灵智都比较低,没事别招惹它们,因为一旦被盯上可能就不死不休,可如今看来言过了吧。” 很快张风生以然逃出地面,就在他想着下面那两只憨货会不会继续打之时。 只听得一声狮吼与大虫的嘶吼声从地底中传来,原来反应过来的阴阳兽和天龙迅速上前追赶,愤怒让二者暂时放下恩怨,如今它们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干掉这只狡猾的无毛猴。 张风生闻声而逃,可惜已经来不急,兽在前,虫在后,进退两难。 看着这两只愤怒的憨憨,张风生无奈一跺脚,喝道:“干!” 话音刚落明目棍就已经拿在手中,灵力灌入,火蟒附其内,这是在黄郎的书籍那学来的御兵之法,当然这也是借鉴,毕竟玄灵体不是人人都有。 火蟒出丹河冲出附在明目棍后威力大增,又加上经过刚才那段时间的修养吐纳,不仅伤势恢复,实力也增强了不少。 在张风生的灵力输送下,明目棍已经达到了五千斤重,张风生如今完全可以游刃有余的挥舞。 明目棍往地上一杵,豪气道:“你们......谁先来!”。 闻言,一兽一虫纷纷冲向张风生。 张风生...... 第二十四章 装死?真死! 霎那间红蓝光束喷出,铺天盖地的刀芒也随之落下。 面对阴阳兽与天龙大虫的双重攻击,张风生感觉有些吃力,可也无可奈何,只得一手甩棍抵挡大虫的刀芒,一手发出聚火术与阴阳兽相抗。 张风生的灵力带有五行之火的力量,所以这普通的聚火术依旧是强悍无比。 即便如此,面对二者不断的攻击,张风生也吃不消,只得暂退锋芒,奋力往后一跃,阴阳兽与天龙来不急收起攻势,两者力量相撞,明显天龙大虫攻击张风生时没用使用多少力量,估计是想保存实力。 但无论如何,这回它自食其果,刀芒被光束一冲而破,生生的撞上了大虫,击飞在几十丈外,撞出一条宽大的沟渠来,没用什么准备就被击飞的大虫这次明显受了点伤。 作为一方霸主的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立即全身发红,愤怒的朝着阴阳兽甩出一道黑红色的巨大刀芒。 霎时间,原本明亮的四周好像是因为它的出现从而变得暗淡无光,刀芒所过之处的碎石残木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纷纷卷入刀芒之中,瞬间化为粉末。 这次的刀芒无论是大小还是威力都要比之前在地下战斗时要强很多。 原来天龙看到阴阳泉的时候,就已经看中了那个地方,浓郁的灵气让它羡慕不已,所以与阴阳兽相斗之时,并没有尽全力,因为它已经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谁会在自己的家里肆意破坏,看来这条天龙鬼心思还不少。 刀芒极速飞往阴阳兽,留下后面一条笔直的深沟。 面对天龙的攻击,阴阳兽原本还有点歉意的内心瞬间消失,化为的是火焰与寒冰,喷出光束想要抵挡刀芒,可惜它低估了刀芒的威力。 只见光束不敌被一分为二,阴阳兽见状想要躲避却来不急,刀芒瞬间劈下阴阳兽的身躯,一声哀嚎过后,阴阳兽被劈出十丈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被刀芒劈中的伤口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双眼无神,满口的鲜血。 这一切都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情,把一旁的张风生看得直冒冷汗,看着阴阳兽心想:“兽兽你怎么能这么轻敌呢!你好歹再帮我抵挡一会,让我可以喘口气嘛!” 张风生也不给天龙大虫喘息的时间,一个瞬步来到大虫身前,提起像是被火焰包围的明目棍就往头上抡。 大虫岂会如他所愿,上身钢刀般的触手做交叉势,把生生把张风生的明目棍夹住,同时下身钢刀纷纷甩动,数十道细小的刀芒纷纷击出。 早有预备的张风生当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它击中,双手紧握明目棍,借力一跃而起,同一时间右腿高举,如战斧般劈落在大虫的头颅上。 嘭!大虫被劈了一个狗吃屎,头颅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重新获得明目棍使用权的张风生,顺势在半空之中扭转身体,双手竖握明目棍的中间,如同上香一般直杵在大虫的头颅之上。 砰!二者相触之时,尘土飞扬,以天龙大虫头颅为中心,四周数十丈地面塌陷,如同蛛网般的裂痕四处蔓延到百丈开外。 尘埃落定,只见张风生还保持着双手握棍的姿势,而深深陷入地底的大虫一动不动。 而张风生也是一动不动的,当然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不敢。 因为站在大虫脑门上的张风生能清晰感觉到天龙的呼吸声,可以肯定一旦他有所动作从而被大虫找到破绽的话,那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微风轻轻拂过山林,在张风生从地下出来时是正午,而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可他们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在坑一边的蚂蚁都已经爬到中间处,可他们依旧不管不顾,谁都害怕对方抓到自己的破绽。 躺在坑外的阴阳兽缓缓爬起,慢慢悠悠地来到大坑的边缘,看着张风生和天龙大虫,眼神中充满鄙夷。 感觉到阴阳兽并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这个龟孙竟然装死。” 一人一虫暗自腹诽。 阴阳兽接下来的动作就有点不厚道了,张开大嘴如吞火含冰,四周灵力不断往阴阳兽的嘴里涌,就算是几十丈外的张风生与天龙大虫都能感觉到一股极热之气与一股极寒之气正在相互交融。 阴阳兽似乎支撑不住了,像是呕吐一般,吐出一道远比平常强悍的红蓝光束,直冲向张风生而去。 还不等张风生有所动作,陷入地底的大虫就忍不住冲了出来,要逃之夭夭。 只见光束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时候张风生知道逃脱的几率不大,立即冲上前,扑在天龙背上,就在红蓝光束来到身前之时,抓着天龙大虫的钢刀似触手,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扭。 把大虫的躯体生生扭转过来,正面对着阴阳兽。 而张风生则躲在天龙的后面,紧贴着背壳。 转过来的瞬间,能清楚看到大虫此刻的眼神充满悲凉,阴阳兽的全力一击如期到达。 生生把天龙击入地下,直冲地下五十丈,只见其腹部上半部分漆黑一片,而下半部分都被冻结成一块块的寒冰碎末。 拿大虫当挡箭牌的张风生也好不了多少,单单是自己背受到的冲击力也是够喝一壶的,更别说是光束的冲击,就算有大虫挡了大部分的冲击,但还有小部分落在张风生的身上。 扒开大虫的躯体,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不是张风生最后那一下,大虫根本死不了。 因为天龙如果不是用腹部去正面接住阴阳兽的全力一击,而是用背部接,那它不会像如今一般妖丹都被击碎了,。 全身最硬的外壳竟然保护了一个敌人,真是讽刺。 张风生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被震松的筋骨,看向上方,笑道:“就剩你了!” 第二十五章 相融而合 夜幕降临,弯弯的白牙慢慢爬上夜空。 阴阳兽碧绿泛光的双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张风生,见其没用与天龙一般死去,恼怒大吼一声,声波激起四周尘土。 张风生揉了揉耳朵,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朝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阴阳兽不加理会,不断朝张风生吐出火球,试图将其长埋于地下。 火焰照亮了原本暗淡无光的通道,张风生也不躲避,提起明目棍快速往上跳跃,以明目棍轻松击散火球,阴阳兽的攻击强度越来越小,火球的威力不及之前的十分之一。 正因如此张风生很快就跃上地面,与阴阳兽面面相觑,双方都忌惮不已。 阴阳兽在一次次的战斗当中,不断的消耗灵力,特别是消灭掉天龙那次,更是几乎用光体内所用的灵力,此刻的它肯定是打不赢张风生的。 张风生之所以忌惮它,是因为知道阴阳兽有暴脾气,动不动就自爆,他害怕的正是这个。 一旦阴阳兽引爆金丹,张风生并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把握逃脱,故而迟疑不敢上前。 就在张风生犹豫之际,阴阳兽以然心生退意,暗自盘算着如何逃跑。 这一丝躲闪的眼神被张风生捕捉到了,心中一凛,想起自己在灵力衰竭之时被天龙偷袭的场景后,张风生犹豫不决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绝不能放虎归山,隐患就该抹杀在摇篮之中。” 要想获得阴阳泉的使用权,就必须除掉阴阳兽,否则必将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打定主意的张风生,提起明目棍快步上前朝阴阳兽抡起就是一棍。 筋疲力尽的阴阳兽哪里还能抵挡得了,被一棍击飞,张风生没用给阴阳兽丝毫喘息时间,追上前又是一棍,如火蟒般的明目棍在黑夜中挥舞着,一次次击打在阴阳兽身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给寂静的山林带来阵阵“欢声笑语”。 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声,阴阳兽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击退张风生,同时吐出一红一蓝两金丹,双眼通红,遍体鳞伤的阴阳兽这是要拼命。 张风生眼看着两颗金丹就快相融之时,手中明目棍传来急切之意,似乎对那两颗金丹很感兴趣。 “逃已经来不急,死就死吧!” 想明白后,张风生大喊一声,如同身体气血纷纷涌上大脑,回响起昔日碧云起的话。 “炼其形,会其意,势强则强,势弱则弱” 单手持棍,脚踏箭步,纵身一跃,双手握棍一往无前的战意喷发而出,阴阳兽被突如其来的气势冲击之下,动作不禁停滞了一息。 就是这一息断了它同归于尽的念想。 只见跃于空中的张风生双手往下狠狠抡下,正正击中阴阳兽头顶正在融合的金丹之中,霎那间金丹碎裂,爆发出惊人的灵气。 就在金丹要爆没爆之时,与金丹相触的明目棍中冲出一条银灰色,其鳞片呈红带蓝,头顶长了一个疙瘩的怪蟒。 只见怪蟒一口吞掉大半金丹碎片,随后迅速回到明目棍中,张风生也没有下指令,明目棍就自动回到体内丹河上方。 “砰!” 两颗金丹剩余的碎片还是相融而炸,一时间幽暗的山林犹如升起一盏明灯, 一股毁灭的气息随之飞快扩散开来,方圆十里无草无林,像是被天神拿圆形铁球砸过一般,地面凹得很圆滑,边缘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另一头则是血肉模糊的阴阳兽,躺在地面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过了片刻,寂静无声的坑中响起一俩声咳嗽。 张风生咳出两口鲜血后,缓缓爬起,摇摇晃晃的走到阴阳兽身前,看到这回这家伙真的死了,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体内浊气。 身体一松躺在地上,查看自身情况,只见体内经脉都有所残破,严重的更是差不多断裂开来,丹河也缩小了许多,唯有丹河上方的明目棍光彩依旧,像是在吸收着什么。 体内的火蟒不见了,张风生看到它已经融入明目棍之中。 这是张风生没有想到的,以五行之气化形的火蟒居然与明目棍有这么高的契合度,应该是明目棍中还未成型的器魂在体内温养期间,不断吸入张风生的火之本源气有关。 或许还与阴阳兽有关, “管他的,无害就行。” 这就是张风生的性子,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硬想,只要知道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就行。 突然想到什么,一个翻身跳了起来,转头看了眼阴阳兽,随后抱起阴阳兽后,飞快冲进不远处的洞口之中,按着记忆冲向地下,一边冲一边以拳击石,把经过的通道都打塌陷。 很快张风生就来到了阴阳泉的洞窟之中,放下阴阳兽,盘腿坐下,运转呼吸法恢复身体。 太概过了一个时辰,伤势恢复些许的张风生站起身来,前往那些之前被他与天龙大虫开出来的通道里。 砌墙千朝,拆屋一日,用不了多久张风生就把全部通道都堵死了。 回到阴阳泉中,拆掉最后的通道,张风生缓缓吐出一口气,道:“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希望没有人发现阴阳兽的存在,否则我怎么独享这块肥肉。” “幸亏金丹被我击成碎片的瞬间,怪蟒出来把大部分的碎片都吞噬了,否则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 张风生想多了,阴阳泉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有用,引人相争的是随之产生的阴阳石。 原本张风生以为只要在阴阳兽金丹相融之时,打破它们就可以阻止爆炸,可不曾想击成碎片也不能阻止丝毫。 这也不能怪张风生鲁莽,按照当时的情景来看,这已经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没有人知道这样到底能不能成功。 因为阴阳兽的出现本来就十分稀少,更何况如此尝试的人都已经死了。 张风生看着眼前冰火二重天的阴阳泉,感叹道:“为了你,老子差点死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感叹之余想起阴阳石的由来,突然一愣,这里水火之气这么浓烈不像是这个只有十来丈的阴阳泉产出的,更像是从泉外的地下传上来。。 “难道!” 张风生一步跳到洞窟之中最高的石柱之上,往下观望,点头道:“果然!” 第二十六章 原来如此 只见阴阳泉被一个百来丈的不规则圈包围在其中,还能看到一层层的湖泊干涸后形成的阶地。 此处之前一定被水浸泡过,而且不会是普通的水,这洞窟之中的岩石层比一般的岩石都要坚硬十几倍,故而定是产生过天材地宝,经过常年的灵力洗礼后,才能够把普通的岩石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又能在地底产生出这么大面积的奇水,如张风生所想的一样,这里原是百年阴阳泉,也正是为什么碧云海能在这仅仅形成十几年的阴阳泉附近得到极品阴阳石的缘故。 众所周知阴阳泉有汇聚灵气的作用,所以阴阳兽才会一直伴于左右,在这么浓郁的灵气中修炼,怎么可能不快呢。 故而阴阳兽被称为异兽界的送宝童子,也叫自爆狂魔。 张风生通过观看记录阴阳泉的书籍中介绍,阴阳泉一年涨一丈,寿命最多百余年,百年后两股气息就会相互交融,随后消散于天地间。 同一个地方是很难产生出两个阴阳泉,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在一定的因素之下,金丹后期的阴阳兽是可以用它的天赋法术再造出阴阳泉的,但这种情况很少,因为得不偿失,损耗巨大,况且阴阳泉对已经成长起来的阴阳兽作用不大。 “除非...阴阳兽产出子嗣,如果是为幼年的阴阳兽而造,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不惜耗费自身修行也要把阴阳泉营造出来。” 虽然阴阳兽是单性繁殖,但有子嗣的百中无一。 想到这里,张风生脸色阴沉,拥有金丹后期实力的阴阳兽,连一般的神游境都不敢惹,一旦那只金丹后期阴阳兽回来,那么张风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风生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那只阴阳兽早已死于弥天宗的手上,严格来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阴阳兽天生的硬脾气,也是上天赋于它们的权力。 紧咬嘴唇,双拳握实,眼皮缓缓闭下,长吐一口气,身体逐渐放松,睁开双目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等我把水火之气吸收完毕,到那时我就不信我逃不掉。” 拿定注意的张风生走到阴阳兽血肉模糊的躯体前,从上次蔽日森林获得的储物器中取出一把长剑,把两条后腿砍下,串起来后,来到阴阳泉的火焰边缘,开始悠哉游哉地烤着肉。 —— 三日后,艳阳高照。 一名身穿蓝衣白鞋的少年与两名黑衣男子行走在灵鹫山的路上。 蓝衣少年手拿一把有半人高黑色大刀,单手扛于右臂之上,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大虫!老子来了,上次是老子没有准备好才让你得逞,现在本大爷让你一条手臂,快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两名黑衣男子听到少年的言语并无反应,一如既往地跟在后面,默不出声。 “哎!” “大虫!” “你听到爷爷的话了吗?” 蓝衣少年边走边喊,见没有回响,停下脚步,挠挠鼻子,充满疑惑的表情左瞧右看,“不对啊!今天那条臭虫怎么不出来了,难道是因为我带了两个人,它害怕了?” 蓝衣少年越想越对,转头对二人道:“你们先回去,你们在它不敢出来。” 二人闻言,其一人作揖回道:“少爷,夫人吩咐在下二人一定不能离开少爷半步,否则家法处置,请少爷不要让我们难做。” 蓝衣少年直挠头,气哼哼道:“娘也管得太多了,我就不能有些自由吗?” 黑衣男子回道:“少爷也不能全怪夫人,如果不是少爷每次来灵鹫山找那异虫练刀的时候都身受重伤的回去,夫人也不会如此,毕竟夫人只有少爷一个儿子。” “我重伤回去?你以为那条虫很好吗?”蓝衣少年洋洋得意。 男子又道:“一次重伤,全身都是刀伤,右手臂差点被砍落,后两次好一点,只是腿骨断裂和胸前肋骨全部断开。” 蓝衣少年...... 气不过的少年飞上天空之中,打算在上面找他的虫陪练。 “咦!” 蓝衣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股风似的飞向前方,两名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很快三人来到大坑上空。 在空中提着刀的少年看着这十里大坑,惊道:“好家伙!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两名男子略感惊讶,但并无波澜。 因为这坑虽大,从坑中深浅和周围被破坏的程度来看,威力最多能炸死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 如何他们知道这是被吞掉大半威力后的结果,只怕就不会这么想。 在少年的仔细观察之下,很快就找到一个奇怪的洞,来到洞口之上往下而望,看到这个洞竟然有五十来丈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一下打入地底一般,其内隐约还有打斗的痕迹。 其中一位黑衣男子眼睛微闭,伸出右掌往下一扯,洞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扯动了,男子一用力,唰! 只见一条通体黑红,上腹部焦黑,下半部分残留一点蓝色的水,钢刀般的触手也是残破不堪的大虫飞了出来。 “大虫!”蓝衣少年大惊, “少爷,从它躯体的伤势来看,应该是被棍状的武器造成的,可致命一击是腹部这里,应该是被人用威力极强的法术击中,妖丹都是同一时间被击碎。” 蓝衣少年疑惑道:“这就奇怪了,这灵鹫山这等穷迫的地方,还有这么强的金丹境强者?” “如果我不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碰到这条虫,而它又刚好适合我练刀,否则老子才不来这种鬼地方。” 被人捷足先登的少年越想越气,在坑中提刀乱舞,大刀舞动起来像是一条黑色大蟒在空中扭动。。 势如劈山开海,大张大合,霸气无比,黑色的大刀发出淡淡幽光,霎那间刀势骤变,快如闪电,似狂风如洪水,刀落之处,有万物化为灰烬之势。 一旁两名黑衣男子啧啧称奇,暗道:“少爷果真是我们杨家的天纵奇才,不过十七岁,刀法竟然有如此之势,真是让人汗颜。” 第二十七章 伤情剑柳如衣 待蓝衣少年发泄过后,三人便离开灵鹫山。 —— 在水火之气与灵气纵横交错的阴阳泉洞窟之中。 吃完烤肉的张风生早已开始他的修炼,四周灵气与五行之气不断涌进体内,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来者不拒,统统吸收入内。 体魄越发强悍,看来气海期炼体大成的金光境对于张风生来说只不过是起步罢了。 在这三日的修炼中,张风生一直不敢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修行上,时时刻刻注意四周的动静,害怕那只不知去往何处的金丹后期阴阳兽回来复仇。 直到现在才卸下心中的石头,如果那只阴阳兽真的有所感应,那么三日时间足以回到这里,可它始终没有出现,这也代表着这只年幼阴阳兽的死,它不会有所感应或者是它已经死在外面。 无论如何一时半会都不会出现,所以张风生如今才能安心开始他的修炼。 ——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悄然逝去。 寒月潭顾家,皓月当空。 一身素衣,秀发如瀑的俏丽少女盘坐在古朴的水亭之中。 十里湖中雾气弥漫,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宛如仙境。 霎那间,以水亭为中心如同一个漩涡一般把方圆五里的灵力牵引于此,不断涌进白衣少女体内,雾气也被赶来的灵气冲散了许多。 片刻时间,漩涡消失,只剩下安静坐于亭中眉头紧锁的白衣少女。 寂静的夜晚,在水亭之中出现一丝微小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裂开的声响,极其微弱。 突然,白衣少女体内爆发出惊人的寒气,一道寒光扫过水面,把半个湖泊的水面都凝结成玄冰,可怜原本在水面玩耍的鱼儿,化为一幅幅鱼儿出水画。 白衣少女紧锁的眉头也随之打开,露出一丝笑意。 一直在湖外观看的中年男人一步来到亭中,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少女,满意地点点头。 少女看到男人的到来,开心地跳了起来,抱住男人的肩膀撒娇地摇了摇,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男人摸着少女的头,玩笑道:“我的微月大小姐突破金丹中期这么大件事,爹爹怎么可能敢不来祝贺一声。”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顾微月父亲顾复城。 顾微月闻言,撒开男人手臂,跺着脚气鼓鼓道:“爹爹又拿我开玩笑,我要告诉娘亲。” “是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了?” 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顾复城眉毛一挑,讪讪道:“如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女子便是顾微月之母柳如衣。 顾微月看到女子,赶紧上前紧紧抱住,撒娇道:“娘亲,月儿好想你啊!” 柳如衣对顾复城的疑问不作理会,捧着顾微月俊俏的脸,心疼道:“哎呀!我才离开这么一会,我的宝贝女儿就瘦成这样了。” “顾复城!” “...在,” “你是怎么照顾微月的,你看她瘦成什么样了?” 顾复城闻言,满面的委屈,“哪啊!就瘦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可也不敢直言,只得上前小声对柳如衣道:“夫人我们回去再说吧!月儿在呢。” 柳如衣一把推开男人,冷声道:“少跟我贫,我问你,利用月儿做饵,引风林两家出手这主意与你有没有关系。” 此刻冷艳的柳如衣与之前的端庄秀丽判若两人。 顾复城心中一凛,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立即四指朝天,发誓道:“日月可鉴啊!夫人, 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知。” 听到如此,柳如衣火气才稍稍减弱,猛戳了一下男人的额头,不满道:“你这个破家主是怎么做的。” 顾复城只得埋头苦笑,这主意是老祖出的,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按照老祖也顾及到他女儿的安全,可以说万无一失。 柳如衣对这个不争气的夫君也无可奈何,刚想说些什么。 只见一名灰发白衣男子踏冰而行,转眼便来到众人身前,负手而立,投以微笑。 三人大惊,纷纷作揖道:“老祖!” 这名男子自然就是顾家老祖顾青麟。 顾青麟点点头,微笑道:“如衣你也不要怪复城,这件事是我的主意,也只有我一人知晓。” 柳如衣闻言,勃然大怒,指着顾青麟道:“好啊,原来是你这老不死的。” 顾复城听到后大惊,喝道:“如衣!” 柳如衣白了男人一眼,也不理会,顾复城收到女子的白眼后,转身摇头叹气的。 顾微月也跟着转身埋头不语,这种场合不是她能搭话的。 顾青麟对这个曾经在修真界以冷艳著称的伤情剑柳如衣也无可奈何,尴尬地摸了摸头,解释道:“如衣,话不能这么说,你看我如今只是头发灰白了点,但是模样比复城还要年轻,老不死这话不合适。” 想了想,摆摆手又道:“不合适。” 柳如衣不受这套,冷声道:“老娘管你合适不合适,你今天不给个说法来,我就...” 突然想不出怎么办的柳如衣也感觉有点失礼了。 但顾青麟还是微笑解释道:“这次的计划肯定是万无一失的,而且老是把月儿关在顾家也不是事,也该出去历练一下,复城你说呢?” 听到老祖的提问,顾复城赶紧回道:“老祖说得是。” 柳如衣气哼哼地掐了一下顾复城,不满道:“要是出了什么万一怎么办。” 顾青麟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这些都不能说服你柳如衣,所以我特意把炼制许久的一道剑气藏于月儿体内,只要月儿生命受到威胁,剑气就会自动护主,就算神游境之下必死无疑,普通神游境中招不死也重伤。” 柳如衣赶紧查看顾微月体内是否如他所说,一探查,果然有一道凌冽的剑气藏于丹田之中,极其隐蔽,以顾微月的境界根本无法察觉到。 看到如此,柳如衣才放下心来,对顾青麟施礼道:“这次是妾身鲁莽,对老祖多有得罪,但还请老祖下回一定先告知我们,再做决定。” 顾青麟摆摆手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月儿是我们顾家的掌上明珠,这次事出有因,不会再有下次,你们放心吧!” “还有,月儿过几日我带你进寒月潭内修行,我也会在旁助你,算是这次的赔礼吧。” 二人大惊,只有顾微月满脸惊喜,有老祖相助,修炼肯定会轻松不少。 顾复城疑惑道:“老祖,寒月潭不是还要等半年才能开启吗? 顾青麟点点头,一脸正经道:“是啊!但那是对你们而言,我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众人...... —— 第二十八章 隔岸观火 如今青州各处皆是撕杀声,哭喊声。 硝烟四起,各大中小势力间的明争暗斗,危险无处不在。 利益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实力强大者不断地想办法扩展自己的势力,弱小者人人自危,唯有寻找依靠才能得以喘息,而不肯低头又无实力者,只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 气势恢宏的玄宗大殿上。 一身白衣,气度温和的祁一童看着宗门弟子传来的影像,眉头紧皱暗自叹息。 就在男子叹息间,一名身穿青衫墨裤,衣背后画有奇特纹饰的男子进入殿内,这服饰只有玄宗内门弟子才能穿戴。 内门弟子来到祁一童身前作揖道: “掌门。” “嗯!来了。” “掌门唤弟子前来,不敢有所怠慢。” 祁一童背向男子,下颚微微向上,深吸一口气,略感疲惫道:“如今青州大乱之势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把之前派到外面的弟子都唤回来吧!” 男子闻言一惊,作揖道:“是!” 急忙退出殿外,把掌门的旨意传达下去。 待男子走后,祁一童双手甩了甩衣袍,背手而行,语重心长道:“天地不仁,大道无情,弱者终究无法逃脱被吞食的下场。” 就在玄宗开始准备撤回在外平息动乱的弟子的同时,其余各大宗门像是事先安排好一样,纷纷唤回自家弟子,做出袖手旁观的模样。 如此动作把原本还有所顾忌,行为不敢过于狠辣的势力越发有恃无恐,一开始还要找一个借口才敢发难,让人觉得出师有名。 而如今这些能遮掩他们丑恶嘴脸的遮羞布都被一一丢弃,归于真实。 如果说把一开始的动乱就像是燃屋之火,那么如今就是燎原星火,似乎不把整个青州烧毁殆尽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 在一处正在撕杀的小宗门百里开外的一座山峰上。一灰一白两名男子站在其中对着撕杀之处冷眼观望。 灰衣男子似乎感到有些疲惫,靠在一棵树上,冷笑道:“不过是煽动一下,青州这么快就窝里斗,看来青州不过如此。” 白衣男子闻言,摇摇头道: “这次我们功亏一篑了。” “哦?” “我原意是想借此大乱削弱十大宗门的实力,可事实证明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鬼。” 灰衣男子有些疑惑道:“如今青州已经乱了,我们的计划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白衣男子叹道:“青州是乱了,但是十大宗门退而不出,把种子都保护在襁褓之中,再怎么乱,青州也不会伤筋动骨,反而会浴火重生。” 灰衣男子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反驳道: “就算如此,青州其他整体实力在此处动乱之中也会受创,虽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但也不至于颗粒无收。” 白衣男子没有言语,只是默默观看着远处的水深火热。 灰衣男子见其不语,咬咬牙道:“那我们再派弟子去把水再搞浑些,让他们不敢再缩再那龟壳之中。” “不可!” “为何?” “如今大势已起,如果有其他州的人插一只脚进来,只能给他们一致对外的理由,动乱会马上结束,离火州就会被推上高台,成为众矢之的,如今我们还不能和青州兵戎相见。”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只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只能如此。” 话罢,白衣男子化作一道长虹离去。 灰衣男子翻了一下白眼,也跟着白衣男子而去。 二人离开不久,山峰后面显露出四人的身形。 正是昔日在落日崖中的顾、林、风、古四家的老祖。 古长空道:“就这么放他们回去?” 顾青麟笑道:“不过是两个小辈,放其无妨,以免落人话柄。” 话罢,又看了看另外两人,揉了揉眼睛,玩笑道:“两位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怎么变了这副模样。” 只见林、风二人,前者面如冠玉,后者神清骨秀,与落日崖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又道:“林奎兄、清远兄你们这样就不好了,原本我在四大家族这个辈分之中是长得最俊的,可如今在你们面前都觉得有点自惭形秽了。” 二人闻言摆手大笑。 古长空看到这不要老脸的三人,无语道:“古某先恭喜林兄与风兄境界得以提升,但是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太恶心了。” 风清远一转笑脸,正色道:“既然现在十大宗门已经闭门不管了,我们四家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能做的只有自保,我们四家一定要同声同气,一致对外,方能保全千年根基不散。” 话罢,其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暗道:“这家伙怎么突然一改以前玩世不恭的秉性,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风清远看到满脸疑惑的三人,没好气道:“总之,谁要干我,你们三就要帮我干他丫的,同样,谁要动你们,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闻言,三人恍然大悟,神情中写满了肯定。 ...... —— 在神兵门前聚集了上百名修士,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很快神兵门内冲出一名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却神采奕奕,其后跟着一大批门派弟子。 男子看着在自家门派汇集的修士,神情不满,对着站在修士最前面长脸面相阴沉的男子道:“萧仁,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仁如鸡叫一般,咯咯地笑道:“宋佐,哦不!应该是回宋大门主,在下昨个养了只小妖狐,不小心被它跑掉了,听说有人看到它跑进了贵门,这不!想宋大门主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找找。放心绝对不会把贵门的东西搞乱。” 男人闻言,拔出背后大刀,指着萧仁平静道:“你是在找死吗?” 看到男人正要出手之时,萧仁快速退回,双手向前轻轻一挥,淡淡道:“上。” 闻言,其后上百名修士一拥而上。。 宋佐不甘示弱,手举大刀,大吼道:“杀!” 杀声瞬间被打斗声淹没,双方修士各施其能,风火雷电,灵兵奇宝纷纷祭出,杀的是昏天黑地,漫天的血雨。 第二十九章 银枪宋陵 宋佐手提大刀,每到一处便有紫色光芒落下,阻碍男人脚步的都已成为他刀下之魂,虽然只是刚刚步入金丹中期的修为,但其兵器品阶比其他修士要好太多了,这把紫光无愧于神兵门第一刀。 一道紫色刀芒劈下,又是两条性命坠落于地,男人充满杀意的眼神正在搜寻着萧仁的踪影,却迟迟不见,心中一凛,大感不妙。 只见萧仁带来的修士已经死伤一半,其余的都在往反方向后退。 萧仁既然胆敢来犯,怎么可能带来这么不堪一击的人,其中必然有诈。 宋门主回头大喊:“全部退回去,不许追击,快!” 众弟子闻言,虽然疑惑,但也停止攻击准备往回撤。 就在此时一名衣衫褴褛,口中带有血迹的弟子从里飞出,单膝跪在男人身前,悲切道:“门主!完了!都亡了!” 男人目眦欲裂,抓着弟子的衣领一把抻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你说什么。” “萧...家偷袭我门后方,诸位长老不敌,全部都...死了。” “黄、柳两护法和曲羯供奉呢?” “两位护法...两位护法被曲羯偷袭,黄护法身死,柳护法身受重伤,引爆金丹与曲羯...” 就在那名弟子悲痛阐述之时,萧仁带着萧家最精锐的子弟来到神兵宗门前。 “呦!怎么了,宋大门主,别这样看着我啊,如果之前您同意神兵门从此归于我萧家门下,无条件帮我萧家炼制灵器,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吗?” 宋佐放开弟子,右手紧握紫光刀,眼神充满杀意,狠狠盯着萧仁,一同出来的神兵门弟子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男人身后,如箭上弓,只待门主一声令下,复仇之箭就会毫不留情地把眼前的敌人一一洞穿。 萧仁见状,佯装被吓了一跳,手中折扇也被丢在地上,连连摆手,故作紧张道:“宋门主您别这样看着我,如果您不是收了一位好供奉,神兵门的护门阵法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是搞不掂。” 缓缓捡起折扇,萧仁安慰道:“不过您放心,他已经被您家的护法炸没了!我也不会给他安葬的,毕竟是你神兵门的人。” 这句话狠狠地扎在宋佐心上,没想到神兵门竟然栽在了自己人手上,曾经把曲羯当做老大哥的他,感到异常痛心。 手中紫光刀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发出锵锵刀鸣之音。 看着宋佐双眼通红,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萧仁收起笑容,冲着后面的家族子弟轻轻点了点头,传音给靠前的四名金丹修士道:“按计划行事,只要宋佐一有动作,我们全力围攻,务必把此人的性命留下。” 离萧仁最近的修士回道:“放心,对方一共只有庸才宋陵和一向以普通无用著称的宋天宇,再加上宋佐不过是三名金丹修士,其他人不足为虑。” 就在萧仁他们商量如何击杀宋佐之时。 神兵门仅存的三名金丹修士中的两名修士,相互对视,双方的眼神中充满决然,身穿蓝色宝甲的宋天宇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宋佐面前。 在宋佐和萧家疑惑的目光下强行抱走,这一切都发生太过突然,太过迅速,众人都来不急反应,包括宋佐。 看着已经远去的二人,心中以无顾虑的宋陵,提起银色长枪,直指萧家众人,怒吼道:“杀!” 神兵门众弟子纷纷亮出兵刃,神情惊人的一致,决然! “杀!” 萧家众人看到如此,不禁心中一凛,胆小的修士内心暗自打起了退堂鼓。 萧仁看着不畏生死冲杀过来的神兵门人,神情讥讽,对着三名修士道:“你们三人速度比较快,快去追上宋佐,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三人知道情况紧急,立即飞速追赶。 其实也不能怪萧仁反应慢,实在是宋天宇的速度太过惊人,必然是身上有什么可以提高速度的法宝,否则又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迅速地带走宋佐。 双方距离不过相差数十丈,神兵门很快便冲杀进萧家众修士之中。 只见一条银色蛟龙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之中肆意地来回的穿梭。 —— 如入无人之境。 出身寒门,幼年痛失双亲。 因天赋平庸,饱受同门欺凌。 不甘如此一生,忿然离开。 消失数年,脱胎换骨。 身穿灰衣,手拿一杆银枪,青天白日飘飘落于宗门之前。 气势如虹,银色的长枪立于身前,烁烁放光。 一杆长枪撑起宗门半边天,成为神兵门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他的出现对当时的人们来说。 如银龙翻江,似腾蛇出海。 横扫当时之杰,成为同辈中最耀眼的星光。 众人皆叹乎!神兵门银枪金丹,宋陵。 —— 正在肆意杀戮的宋陵因被萧仁与另一位萧家金丹修士一前一后地包围住,而停止他的屠杀行为,长枪耸立在傍,威风凛凛,配上宋陵刚毅的脸庞更是显得英气逼人。 萧仁见状,抿抿嘴不屑道:“宋陵,你还以为你还在二十年前吗?一个在金丹初期滞留不停十几年的废物,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事实确实如此,成为家门骄傲的宋陵在那一段时间里,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人人都敬畏不已。 可惜他的修为一直在原地打转,这让那些原本就对他心生不满的人有了发泄的理由,不停的散布宋陵只是一个凑巧得了一些机缘的废物而已,不配拥有这般地位,更不能成为宗门的重点培养对象。 人言可畏,宋陵一下从天之骄子的神坛上摔了下来,这对神兵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士气高涨的门派弟子变得萎靡不振,原本想加入神兵门的修士大多数都保持着观望态度。 神兵门对此烦恼不已,想要调配大量资源给宋陵,希望他能再度突破,把神兵门的声势再次推上顶峰。 可是被宋陵拒绝了,原话是:“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没有用的,把资源留给其他子弟吧!” 此话很快就被有心之人传开,霎时间神兵门声望急速下降,门派内怨声四起,更有甚者要宋陵滚出神兵门。 这一切都被宋陵看在眼中,这种场景他是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次人数要比之前多罢了。 虽然宋陵表面看起来并无波澜,实则心如刀绞。 当他准备再次离开这个哺育了他却又容不下他的地方的时候。 宗门掌管杀生大权的刑法长老执行任务回来了。 在外已经把事情都大致了解的刑法长老,回来第一时间找到宋陵,正色道:“给我一天时间。”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用了半天就把宗门内造谣生事的弟子通通抓了起来,内鬼全部处死,无知跟风者一并重罚。 原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了结,随后发现其中居然还有掌门在推波助澜,担心宋陵声望迟早要超过他,从而取代他的掌门之位。 经过众长老商议后,罢黜其掌门之位,由刑法长老代领,而刑法长老的位置就交由宋陵担任。 这也算是给这件事的一个交代,由于前掌门是宋家嫡系,又加上并不是要宋陵的性命,故而从轻处理,但也因此事而忧郁不已,修炼走火入魔而亡。。 而帮助宋陵的刑法长老就是神兵门的现掌门宋佐,直到如今宋陵依然对宋佐心存感激。 —— 第三十章 归一 听到萧仁的话后,宋陵微微一笑,也不作回应。 拿起银枪哈了一口气,又用衣服擦了擦,眼神中充满爱意,就像是在洞房花烛夜中,新郎看着坐在床边的伊人时的目光。 对着银枪柔声道:“我一直以为是“你”放弃了我,其实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话出口,让离着不远的萧仁听到后,浑身打了一哆嗦,狐疑道:“你......疯了?” 长枪舞动,枪势如龙,宋陵眼中的爱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冲天战意。 “少废话!要战便战。” 第一枪,快如闪电,如猛虎扑食。 第二枪,婉似蛇蟒,刁钻毒辣。 第三枪,大开大合,刚强猛烈。 萧仁急忙抬扇招架,被打得略显狼狈,但并没有被宋陵伤到。 另一位金丹修士看到这幅场景,不禁暗自赞叹:“不愧是一时之杰,可惜了。” 毕竟萧仁突破金丹中期已经良久,其灵力底蕴不是金丹初期能与之比肩的,宋陵能以初期实力与他对抗还能占上风,可见其实力远超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 萧仁看了看那被银枪刺破的衣袖,双袖往后一甩,脸上尽是傲然之色,讥笑道:“不错嘛!看来这几十年你并没有白白浪费,可惜这远远不够,今天是你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残喘的最后一天,银枪宋陵注定成为一个笑话。” 话罢,朝着对面的修士挥了挥手,道:“赵岷,这里有我来陪他玩,麻烦你把周围剩下的这些小鱼小虾都解决掉。” 赵岷点点头,手往外一伸,宋陵不远处的地上飞出一道黑光。 仔细一看,是一把只有一尺来长的黑色小剑,不知在什么时候潜入地下的,动时无声无息,宋陵不得不感到头皮发麻,一来是如果在战得正酣之时,被这把看似无害的小剑来一下,他不死也得掉层皮。 而二者则是对还在浴血奋战的神兵门弟子的担忧。 万物生而有灵者,皆有门道,修行之人凝结金丹,如同鱼跨龙门,非凡力所能及。 剩下的神兵门弟子根本不能抵挡住一名金丹中期修士不留余力的杀戮,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正如宋陵心中所虑,手持黑色短剑的赵岷来到纷乱的战场之上,在半空之中眼神微微向下观瞧,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虽然脚下的这群蝼蚁的相互打斗勾不起他的兴趣,但是显得有些吵闹,让他心生烦躁。 手中短剑轻轻往下一抛,化作一道暗淡黑光以极快的速度落下,穿过一个个神兵门弟子的胸膛。 看着倒在地上的同门,众人痛心之余又感到被一股死亡气息所缠绕,战意全无,慌忙逃窜。 心有必死之意的人把兵刃全力投向滞留在半空中的“恶魔”,但奈何连其十丈也进不得,皆被灵气屏障所挡,而触犯到半空“恶魔”的人们,无一例外获得优先解决的权力。 穿心暴毙,被鲜红的血液浸满的胸膛看似一朵嫣红美艳花,那是死亡的绽放。 宋陵此刻也是自身难保,在萧仁全力的进攻下,勉强能够抵挡,稍稍分神尚且不能更别说分身相救。 随着惨叫声的消失殆尽,宋陵知道这是已经杀无可杀了,心生悲凉,只能寄希望于宋天宇能够与掌门逃出生天,否则神兵门将成为近五百年来第一个被灭门的中等门派,更别提往后复仇的事了。 萧仁看见宋陵这副模样不禁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拔地而起,凌于高空之上,手中折扇猝然开,洁白无物的扇面飞出一道道血色长刀,如万箭齐发一般击向宋陵。 只见一人一枪面对密密麻麻的刀山面无惧色,从容相抗,舞动银枪,把看似锋利无比的血色长刀一一击碎,被击爆开来的长刀化为血雾,徘徊在空中久久不散。 萧仁见状,心中暗暗窃喜,此宝的厉害之处不仅是外表普通,能出其不意发起令人猝不及防的攻击,更要命的是被击碎的血色长刀散开出来的血雾能够在敌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侵蚀敌人的体内,一旦入体,血雾会不断地蚕食体内的灵气不断壮大,然后在其内燃爆,如此情景,就算是神游境强者前来也难以相救。 果不其然,身处血色浓雾之中的宋陵虽然已经把攻势完全接下,但感觉体内灵力正在不断消亡,隐隐作痛。 赶紧脱离血雾之外,脸上布满细小如发的血丝,略显狰狞,就在宋陵打算将体内血雾驱除出去之时,背脊一凉,暗道:“不好!” 急忙转身躲避,勉强避开要害,一道黑光穿过腹部,钻心的疼痛让宋陵冷汗直流。 强撑着伤势,转身就是一枪,百丈之外的空地瞬间炸裂开来,扬尘若雾。 尘埃落定,浮现出一人的身形,手拿短剑,身穿黑色长袍,周围的光芒似乎都要被其吞没,看似阳光的面容,眼神异常冰冷。 萧仁一拍额头,无奈道:“赵岷,你的隐匿之术有待提高啊!” 赵岷把玩着手中剑,冷冷地看着宋陵,并没有回应萧仁的玩笑。 宋陵擦了擦嘴角的血,哈哈大笑道:“还是没有办法逃避这种结果。” 话罢,只见宋陵右手掌心汇聚了一股奇特了气息,一掌击在银枪之上。 啪!银枪瞬间碎裂开来,化为无数的小碎块不断的融入宋陵体内。 看着眼前之人的灵力变得越来越强大,萧仁二人眼神充满不可思议,暗骂道:“神兵门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异。”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萧仁白扇打开,铺天盖地的血色长刀随之来,远看如血海一般淹没了半边天空。。 赵岷手中剑往上一抛,原本只有一尺来长的小剑瞬间化作百丈来丈,虽说只是化形非实体,但是威力不可小觑,百丈之剑如吞天沃日一般,方圆五十里的光芒所剩无几,与血海一同击向宋陵。 血海遮天,巨剑吞日,不可不谓之声势滔天。 第三十一章 茶水一碗一百 “话说千年之前,青州大乱,那是血流成河啊!” “哇!” “没错!如今场景早在千年之前就发生过一遍,那时有十大宗门也有大家大族,不同的是,现在的这些大宗大族都龟缩一处,而古人则是同心同力出来想要找回青州昔日的平静。” “哦?” “可惜啊!以力压制终究是无力回天,不仅救不了当世之局,反害了卿卿性命,看似同心同德实则各怀鬼胎,最终白骨露于野,万里无鸡鸣。” “哇!” “欲知后事如何,请待我喝口茶。” (啪啪啪!)掌声。 待说话之人落下高台,茶馆之内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碎语声。 “原来这种场景早就出现过了,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嗨!是啊,也不知青州何时才能得到平静。” “你知道吗?据说玄宗就是当年最后平定青州的宗门。” “不是吧!虽然玄宗如今是青州第一宗门,但是想要以一己之力破当时之局,恐怕难啰!” “那.....” 就在众人侃侃而谈之时,角落之中有一位身穿灰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喝着茶饶有兴致的听着周围言语。 暗暗感叹道:“想不到在我闭关的一年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好经过阴阳泉中的水火之力的洗涤后,实力提升了不少,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个灰衣男子正是闭关了一年的张风生,出来后按照事先安排往东而行,经过一座小城,名为东城,左拐右逛的,听到一茶馆之内有惊叹的声音不时传出,一好奇就走进来瞧瞧。 很快说书的老先生从新走上高台。 “千年之难今复来,一代新人换旧人。欲知青州近来事,待老夫慢慢道来。” 众人闻言,都停止言语,齐声喊道:“好!” 啪啪啪!掌声雷动。 “那就从青州中部偏南的中等门派,神兵门讲起吧!” “众所周知神兵门已被同属中南部地区中等势力的萧家铲除,神兵门家主宋佐不知所踪,而沉寂了二十一年的银枪宋陵,再一次露出他的锋芒,一人独对两名老牌金丹中期强者,虽然两败俱伤,但是足以证明他的强悍,也许待他再次出现在我们视线中时,萧家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在这短短的一年中出现的惊世之才可不止一个,东有醉剑高云、鬼魅无名,西有万灵之体......” 一名灰衣少年此时缓缓走出东城,不时拍着额头,低声叫苦。 正是走出茶馆不久的张风生,结账之时,才知道刚刚喝的这碗茶一碗要一百块下品回灵丹,把他心疼得啊,要是早就知道也就没什么了,可是在此之前张风生觉得茶还不错,所以又要了三大碗;如果不是上回蔽日森林搜刮了一些下品回灵丹和几十颗中品回灵丹的话,那如今张风生可能就要留在茶馆中刷碗了。 其实是张风生太过莽撞,不知道这茶馆的名气,天地分为三大块,以人为主的长明大陆和妖灵大陆,其次就是神秘的荒海。 据说这个名叫知了的茶馆在这三个地方都有分馆,实力恐怖至极,不仅是茶好也是天地间最大的情报获取之处。 张风生看着手中的拇指大小的小玉蝉,脸上写满无奈,苦笑道:“真会做生意。” —— 知了茶馆内部,老者坐在一旁细细品茶,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美妇人走上前,深施一礼,问道:“施老先生,为何将玉蝉给予那名年轻人?” 老者缓缓放下茶碗,回道:“这玉蝉不就是用来送的吗?” “可是,能拥有玉蝉的无一不是身份高贵或者实力强悍的人,怎么能够随意给予呢?” “你敢与我一赌吗?百年内那个小子不仅有资格拿走玉蝉,可能我们还要请求他把黑蝉一并收入囊中。” 美妇惊疑不定,想要反驳却又不敢,因为眼前这位老者不仅眼光毒辣而且身份高贵,他是因为觉得好玩才偶尔来茶馆说书,知道得罪不起,但又咽不了那口气。 “哼!妾身拭目以待。”美妇人跺着脚离开屋内;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 出离东城,张风生独自行走在黄土铺张而成的大路上,从道路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这条路不时有巨兽行走,但是过往的凡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慢慢悠悠地绕道而行,这大概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从黄郎那拿走的书籍有一本名为仙旅回忆录中记载,修真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修有别,井水不犯河水,恶意屠杀者,众人伐之。 每座城都有一座城主府,而城主府直属上司就是建立这座城或者拥有这座城的势力,有的是宗门有的是家族,每座城的外围都有可供普通人居处的地方,若是人多了以后,城主府一般都会派人前去看管,当然只是交代一下规矩,不会有过多的干涉。 由于张风生正在回想在知了茶馆中的事,虽然走得很慢,但是等会过神来,已经远离了东城外围,原本打算去瞧一瞧。 “但既然已经出来,那就算了吧!想必应该与我那混了十八年的小镇相比也没有什么区别。” 张风生自我打趣道。 双手插入袖中,运转呼吸法吸纳五行之力,其实张风生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完成闭关,因为要适应枯坐大半年的身体,又怕在外面可能又会遇到阴阳兽或者那只大虫似的东西,所以张风生只敢在洞中游来荡去地,在游荡期间竟然被他领悟出一边行走一边吐纳的方法。 若是在闭关之前,就算发现这种方法也没有用,因为那时以张风生的实力能吸纳到的五行之气少之又少。 而如今在阴阳泉中吸纳了大量的水火之力,使其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力量提升了,而且张风生感觉被水之力冲洗过的身体,似乎与天地多了一分亲近,吸纳的五行之气比之前多出数倍,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但至少不会让张风生感到望尘莫及。。 现在的张风生一改以前的修炼态度,变得异常勤奋,因为他不想再次经历被两只憨憨围攻的场景,运气若是稍微差点点,那真是如出山前所说的一样, “在雾山上给他立个碑,上写着爱徒张风生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