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沦陷》 第1章:分手 你是我欲望最深处的贪婪,药石不可解。 ——池砚。 温斯顿酒店。 京大的百年校庆活动。 “温言,我们分手吧,现在我喜欢的人是温枝。” 话音刚落,宴会现场鸦雀无声。 凡是在京大上学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慕南瑾爱温言,不死不休。 现在居然亲耳听见慕少爷说喜欢上了别人。 这是移情别恋了 真是世纪大新闻。 吃瓜群众的视线流连在温言、慕南瑾以及挽着慕南瑾胳膊的温枝身上。 温言咬着唇,慕南瑾的声音敲打在她的耳膜,麻木包裹着心脏,让她忘记了感觉,半响后才回过神来,她克制而又冷静地问着:“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慕南瑾定定看着站在眼前的温言,眼底交织着强烈的爱恨:“两年前我出了车祸,是温枝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而当时你心里只有画画,对我没有丝毫的关心。” 温言被这话气笑了:“你压根就没有告诉我你出了车祸。” “我当时在icu躺了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你,你就没有怀疑过吗说到底你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我。” 说到这里,温柔而又缱绻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温枝:“但是小枝不一样,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我,是她帮我走出车祸的阴影,所以我绝对不能辜负了她。” 温枝见温言脸色越来越差劲,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慕南瑾的衣袖:“南瑾,快别说了,我们说好是来给姐姐道歉的,要是姐姐实在不愿意原谅我们……” 说到这里,眼睛里面还泛起一点泪花,楚楚可怜的很。 慕南瑾不允许她退缩:“我可没有一点对不起她,就算她不原谅我,也不能影响我喜欢你,而且谁知道她在国外这么多年有没有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啪——”地一声,温言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慕南瑾的脸上。 她被绿了都快两年了,对此居然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慕南瑾毫无歉意,而且还污蔑她。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慕南瑾,一字一顿地开口: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你居然敢打我” 慕南瑾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言。 他是慕家的少爷,在京城也算是世家豪门,在哪里都被人捧着,当初他喜欢温言,纯粹是因为温言性子软,更重要的是足够漂亮。 当时就有人戏称,就算是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温言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若是说她像白月光一般清冷,可偏偏像是近处的太阳,会将你的灵魂燃烧炽热,可若是说她像红玫瑰一般浓烈,可若是靠得太近了,也是会把你冻伤,整个人矛盾交织,却又奇迹般结合的很好。 更别说她有一米七二的身高,白得要比白种人还要白的皮肤,脸上的五官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女朋友,实话说是能够给人巨大的满足感。 但在他出车祸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他就想通了,他要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如今这一巴掌更是将他从愧疚中惊醒,取而代之的是勃然大怒。 “温言,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季大师如果不是看在我慕家的面子上,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还有你出国这几年的费用,不都是我给你的吗我已经对你够仁至义尽了。” 温言忽然就笑了。 爱的时候你是百般讨好,可一旦不喜欢你了,那就是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当初明明就是他非要给她这笔钱,现在却变成了他的恩赐。 她在忍无可忍之下抬手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我有机会去留学是因为我有这个实力,还有,你给我的钱,我会十倍的还给你。” 说完后,看向了在一旁看戏的吃瓜群众,冷冷开口,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有着无比的坚决:“诸位,今天我就和慕南瑾正式分手,但是希望大家记得,是他先出轨的。” 说完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众人:“……” 真是一出豪门大戏。 这谈恋爱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这分手也分得人尽皆知。 温言走出酒店的大门,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她闯进雨幕之中,水珠从眼角滑落,让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 雨势很大,温言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路上,第一次体会到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上,父母不亲,而慕南瑾是唯一和她有联系的最重要的那个人。 如今,慕南瑾背叛了她,他们分手了,而且还闹得人尽皆知。 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她摔倒在地上。 耳边是漫天的雨声,膝盖上更是不断地撕扯着痛觉神经,她那根绷紧的弦终于到达顶点,眼泪汹涌而出。 “温小姐——” 一道熟悉的男低音穿过层层雨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以为是幻听,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手中撑了一把透明的大伞,低头看着她。 身姿卓越清绝,光是一道雨中模糊的剪影,都是矜贵无双。 她认了出来。 是池砚。 她刚租公寓的比她小三岁的邻居弟弟。 “温小姐,失恋而已,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慕南瑾一个男人。”池砚撑着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笑得很轻很淡,“这会儿就算是夏天,但要是再怎么淋雨下去,也是会感冒的。” 这会儿温言忘记了哭,也忘记了疼痛,她怔怔地看着池砚:“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我就不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哭吗” 他伸出手,干净而又修长的指间在她的眉眼间点了一下,顺势擦去眉毛、眼睛上的水珠:“刚刚,我也在温斯顿酒店。” 温言瞬间就明白了。 他全部都看见了。 眼底闪过一丝寥落和难堪:“我是不是输的很难看” 自己的男朋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未婚夫的男人,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对她说他喜欢上了别人要和自己分手。 温言低着头,没有看见池砚眼底所淌过的晦暗不明。 她的双脚忽然离开了地面。 “啊——”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温言推搡着他,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虽说是邻居,她才搬到公寓三天而已,他们之间也不过就见过一回而已。 第2章:镜夜 池砚扔了伞,拦腰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入雨中。 饶是温言推搡的厉害,池砚都不为所动,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 “某人不是觉得摔倒在雨中是一件难堪的事情两个人一起那就显得正常多了。” 听着这道嗓音,温言心脏不受控制真的悸动了一下,浅浅失神了。 一瞬间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似乎她是他掌心的宝贝,只要她愿意,他就能陪着她疯魔。 但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他们不过才认识三天而已,他这会儿只是可怜她罢了。 温言脸上的表情全部落入池砚的眼中,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异样的情绪全部掩掉。 “我送你公寓。” 池砚抱着她走在雨中,过往的行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多看一眼。 除却这两个人的行为比较奇葩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 池砚抱着她来到自己的公寓。 主要是她公寓里杂乱无章,还没有整理,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只能暂时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公寓。 他将她从怀里放下来后,从鞋柜里面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递给她,“我这里没有女士的用品,你将就一下。” 她这会儿一点都不嫌弃。 脱下高跟鞋将其放在一旁。 其实她不太喜欢高跟鞋,不仅容易摔跤,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也是刺耳不已,今天她会穿高跟鞋纯粹只是因为今天需要出席宴会而已。 更重要的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是慕南瑾。 她努力扮演好未婚妻的角色,然而慕南瑾直接就从胸口给了她一刀。 池砚将已经被雨淋得湿透的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半倚在墙壁上,淡淡开口:“你身上湿透了,去洗个热水澡吧。” 说完后,指了指右手间的屋子。 “这是客房,还没有人住过。” 温言听后,猛地抬了一下头。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生的矜骄,眼底的神情太过淡漠,就像是神高高在上的俯瞰世间,让人生不出太多的邪念,也让人相信对自己没有恶意。 池砚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让她产生一种错觉,要是拒绝了,就是一种罪恶。 池砚望着她的背影,一缕轻不可见的笑意开始弥漫,但很快又想起什么,脸上全部的表情消失不见。 他随意地脱下鞋子,扯开已经湿透的衬衫,走入主卧。 温言洗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她貌似没有换洗的衣服。 在浴室里纠结了半天,终于敲了敲浴室的大门,“池砚你在吗” 外面一室寂静。 她有点颓丧,以为池砚没有听见,正准备用力敲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模糊的声音:“在。” 她裸着身体和基本上算是陌生男人处在隔着一道门的空间里,就算池砚看上去生不出邪念,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能去隔壁帮我拿一下蓝色的箱子吗” 她回国没多久,基本上穿的衣服都还蓝色的箱子里面。 男人的声音没有犹豫:“可以。” 温言松了一口气,“谢谢,门锁的密码是981128。” 本欲转身的池砚听见这个密码顿住了脚步,声音低低沉沉的,不是很大,但就是莫名有着一丝危险。 “这个密码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她倒也没想瞒着:“是慕南瑾的生日。” 她这个人比较懒,当初慕南瑾强迫她把所有密码都改成了他的生日,这么多年都用习惯了,也就没有改。 习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词,慕南瑾似乎变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是如今却要彻底连根拔出。 她以为近乎麻木的心,还是有着丝丝钝痛,经久不消。 池砚听见门锁密码是慕南瑾的生日,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晦暗,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转身去了隔壁拿了蓝色的箱子。 箱子里的衣服都挺正式的,这会儿也懒得折腾了,随便挑了一条还算是居家的裙子。 她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池砚也换了一套衣服偏向舒服类的居家服。 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忙碌。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池砚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 “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可以,不挑食。” 她偏过头看着他,有点难以想象如此矜贵不识人间烟火的男人居然会做饭。 慕南瑾作为慕家的少爷绝对不会洗手作羹汤的,至于她,比较懒,虽然会做,但一旦画画上头了,就忘记了做饭,随便啃点面包就糊弄了过去。 她微微感慨了一下:“以后你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 听见这话,他切菜的手顿了一下,“你真的认为做我的女朋友会很幸福” 她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兀自点了点头。 “是的。” 虽然他们见面次数不多,但到目前为止,印象都是满分。 克制有礼,不会过分疏离,也不会过分让人觉得亲近,处在刚刚好的状态。 得到温言的承认,池砚心情不由很好,声音不自觉地就温柔了几分。 “厨房里油腻很重,你在客厅里面等会,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吃饭。” 客厅的墙面上挂了三幅画,一副名字为《夜空》,一副为《黎明》,最后一副是《暮色》,这三幅画寓意是一个轮回,其所有的作者都同一个人—— 镜夜。 一进屋她就看见了这三幅画,当时就好奇地紧,碍于两个人着实不算得上很熟,便没有问出口。 大概是因为和池砚在一起很放松,不自觉地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她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很喜欢这个画家” 池砚没有丝毫犹豫就承认了:“对,我是她的忠实粉丝,从她出道以来,基本上所有的画我都买了。” 温言听后“噗嗤”笑出了声。 “你可真会开玩笑。” 买下所有的画,这压根就不可能,甚至她自己都记不清楚她究竟画了多少。 池砚听后回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网上可是评价她的的画被称作为不朽的传奇,被历史钟爱,百年后会被收藏在博物馆里绝世佳作,本人更是被称作当代达芬奇,如此优秀的作品,我有什么理由不购买,说不定百年之后,博物馆都要来找我借画。” 温言:“……” 有点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以为他高高在上生人勿进却还是有那么一点世俗的欲望,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第3章:遗失的自己 半个小时后,池砚将做好的食物端上桌。 一共做了三个菜。 红烧鲫鱼、素炒青菜、干锅莴笋。 居然都是她最爱吃的。 该说是巧合呢,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喜好一样。 夹了一块鲫鱼放入口中,她一下子就愣住了,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像是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大脑中喷涌而出一般,不受控制地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见坐在在不远处的身影,她莫名有一种错觉,只要拨开那层晦暗不明,她就能找到遗失的自己。 “温小姐……” 冷不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将她拉入现实。 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池砚原本漫不经心地表情这会儿难得出现一丝类似于紧张的情绪: “温小姐是觉得我做得不合口味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很好吃。” 只是她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熟悉到曾经似乎吃过。 池砚定定地看着她,就算她说好吃,但他压抑的表情丝毫没有缓解。 瞳孔里面太黑太黑,有让人看不清楚的旋涡在缭绕。 吃完晚饭,温言提出要去洗碗,毕竟她都已经白吃了池砚做的食物,要是连碗都不洗,她觉得有点罪恶,但被池砚给制止了。 眼底含了几分笑:“作为一名男士,还是需要绅士分度的,洗碗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麻烦客人。” 虽说说的很是温和,但她还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强势。 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偏头看着在厨房里面洗碗的池砚,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这一幕在很久很久之前,恍惚到是隔世发生过一般。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清晏的电话。 林清晏是她的大学舍友,因为欠了她一大笔的债务,她回国后便主动担任起她的助理。 她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一阵担忧的声音。 “言言,你这会儿没事吧” 慕南瑾和温言分手的消息闹得几乎人尽皆知,甚至还在京大的校园论坛里面竖起了几百层的高楼。 虽说这个高楼很快就消失,但并不妨碍这件事情的讨论度。 当年的才子佳人,终究还是会分道扬镳,甚至佳人沦为笑柄。 温言顿了一下,才开口:“我没事。” 或许她这会儿太过冷静,林清晏更加担心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来找你。” 温言刚想开口,听见林清晏那边听见一道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转而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而且你应该也清楚,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 当年她和慕南瑾在一起的时候,慕家和温家合作了一个项目,算是给她的聘礼,若是她和慕南瑾分手,那这个项目慕家势必会收回去。 届时温家不说会破产,但肯定不会如今的荣光。 她现在好奇的是究竟是慕家的人先找她,还是温家的人先找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清晏在这话里面听出了一丝肃杀的味道,她支吾着开口。 “那……我明天来找你。” 池砚整理完厨房斜靠在墙壁上,望着坐在沙发上正在打电话的温言。 沙发是纯黑的,偏偏她穿的衣服是纯白的。 纯白和纯黑之间两种最极致的颜色互相碰撞,交织成不可思议的视觉效果,一瞬间双眸就幽暗下去。 等她打完电话,浮现在他脸上的是淡淡地笑意,他拎着医药箱走到她的面前半跪了下来。 “我帮你处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 温言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一种喝醉酒的微醺错觉。 她眼前的男人半跪在她前面的时候,虔诚而又专注。 就算是她和慕南瑾在一起的时候,慕南瑾最多也就是表现一下绅士风度,骨子里还是骄傲的大少爷,是绝对不会做出半跪在别人面前的举动。 这还是头一遭。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 他微微挑了挑眉:“你是第一个。” 听见这话,原本构筑的城墙她感觉隐隐有点塌方的迹象,连忙制止了他。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我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不行,虽然只是擦伤,但不好好处理,可能会留下疤痕。” “我不是疤痕体质,这点擦伤不会留下痕迹的。”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把她的裙子撩上去了一点,只是堪堪露出受伤的膝盖部分,没有多看一眼,手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认认真真地帮她清理着伤口,没有任何情色的部分。 她怔怔地看着他,再次失神了。 处理完伤口,池砚把裙子放了下来,像是很随意一般开口: “客房很干净,而且从来没有人睡过,不介意的话可以睡在我这儿,或者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付房租。” 一句话就把她所有拒绝的话堵死了。 另外一边。 锦江公寓。 今日在宴会之中,温枝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她熬了两年,终于熬到了慕南瑾和温言分手,而且慕南瑾在众人眼前承认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她洗完澡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慕南瑾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任谁也看不穿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锦江公寓算是京城的豪华公寓,临江而建,站在窗前是能够看见不远处的江景,而他购买的楼层不是最好的,但视野也已经是极佳了。 清冷的月光倒映在他的脸上,有着一丝融化不了的凛冽。 温枝一步一步地走到慕南瑾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腰肢。 “在想什么呢今天可是我们第一天正式承认关系,我想好好陪你。” 慕南瑾不为所动,称不上很冷淡,但声音里面绝对没什么温度: “我已经很累了,你先去休息。” 温枝不死心地将环在腰上的那只手缓缓往下,在要解开皮带的时候,慕南瑾制止了她。 “我说了,我今天很累,你先房间睡觉。” 声音里面已经隐忍着怒气了。 温枝不敢反抗,声音里不自觉地染上一丝委屈:“那我先回房间,你也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一瞬间,不自觉地唇都被咬破了。 今天慕南瑾和温言分手的消息闹得人尽皆知,她并不相信慕南瑾还对温言念念不忘,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有点不安。 第4章:帅的堪比模特的邻居 次日。 温言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有着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她就想起来她这是昨天晚上睡在隔壁邻居家了。 连忙翻身下床。 大概率是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她其实算得上是一个防备心很重的人,按理来说只是三天的邻居,是不足以让她睡在这里的,但昨天她还是破了例。 想想她好像还没有睡过慕家的别墅。 换上昨天的衣服走出客房,发现池砚早就已经起床,甚至都已经把早餐都买了回来。 是她最喜欢的汤包店里的汤包和南瓜粥。 要是她没有记错,这家汤包店离这边公寓的路程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 一瞬间她真的有点恍惚。 慕南瑾爱你的时候,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各种浓烈的感情强迫你接受。 但论在生活细节中,断然是不会这么体贴的。 她在池砚的对面施施然坐下,池砚不动声色地将南瓜粥和汤包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你的份。” 她咬了一口,一下子怔住了。 这个汤包居然还是蟹黄的,这家店可是一天只卖50份蟹黄的,她曾经偶然吃过一回就念念不忘,只是能够买到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曾经发生过请人代排队的事情,一度服务项目的费用都是一份汤包的几十倍,汤包店为了杜绝这一事情的发生,从此蟹黄汤包只供堂食不提供外卖。 她有点好奇,池砚究竟是怎么说服店家的打包的。 池砚见温言很喜欢吃,唇角不自觉地就牵起一道弧度。 吃完南瓜粥和汤包,她决定把早就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提上日程。 开始搬家整理房间。 幸好有林清晏的帮忙,才得以一天的时间就全部整理完。 林清晏这会儿累的已经腰都直不起来了,整个人直接瘫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开口: “温大小姐,你该不会要请一个帮你搬了一天家的人啃面包吧” 温言掏出手机:“我会点外卖的。” 林清晏:“……” 她果然不应该有太大的期望才是。 外卖就外卖吧,总比啃面包强。 温言有点遗憾,这外卖的味道,怎么都比不上池砚做的。 明明不过才吃过一回,就像是上瘾了一般。 只是随便扒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有点好奇会是谁。 林清晏因为坐的得离门口更近,便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就瞪大了双眼,魂都像是被收走了一般。 温言见林清晏傻站着没动,站起身来好奇地走了过去,“谁啊” 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池砚,她也微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有事吗” 池砚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外卖盒:“原本我想说晚餐做多了一点,要不要一起吃,既然你已经开始吃了,那就当我从来没来过。” 温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池砚有点生气。 池砚一离开,林清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是谁” “隔壁邻居。” “你邻居这么帅的” 以她的眼光来看,那脸就算是去混娱乐圈那也绝对要比如今的那些小鲜肉帅好几倍。 至于身材隔着衣服她看不出来,就算如此,那也能看得出来身材比例可是接近黄金比例了。 温言不想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你还是继续吃饭吧。” 这会儿林清晏可没这个心思吃饭,满心满眼都是八卦:“你邻居为什么要邀请你去他家吃饭。” “哦,因为昨天我就是在他家吃的,以及睡在他家的。” “……” 她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你确定你邻居对你没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陌生的男人邀请陌生的女人去吃饭,很容易联想到其他。 吃个饭,然后混熟了,一起喝点酒,最后滚上床。 这个流程貌似是经典的套路。 温言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下。 “我想应该没有,而且他还比我小三岁。” 林清晏没忍住吐槽了一下:“小三岁而已,又不是小三十岁。” “……” 又过了一天,温言没想到先找她的人会是慕家的人,慕老爷子约她在威斯汀餐厅见面。 威斯汀餐厅。 温言来到约定的地点,看见慕老爷子坐在不远处,处于礼貌,她走过去还是喊了一声:“慕爷爷……” 慕老爷子在看见温言的时候冰冷如霜的脸立刻变得柔和了几分: “我听说你和南瑾闹了一点矛盾” 听见这话,她脸上浮现几分讥诮: “慕爷爷,南瑾没有和你说吗我们闹的不是矛盾,而是分手了。” “胡闹!”老爷子重重地摔了一下杯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了一点。 “言丫头,若是南瑾愿意和你道歉,你愿不愿不分手。” 她的表情淡淡地,像是在说一场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那就要看他道歉的诚意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温言离开后,坐在不远处的慕南瑾再次坐到老爷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用眼神剐了他一下,“前几天闹的风波,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须要把言丫头哄回来以及和温枝分手。” 慕南瑾百思不解,似乎还有一丝好笑:“爷爷,当初我要和温言在一起,最初的时候你也是百般不愿意,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什么和她在一起还不如和温枝在一起,现在我如愿和温枝在一起了,你居然要让我和温枝分手,继续把温言哄回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老爷子摩挲了一下杯沿,像是在酝酿一般,最终还是开口: “你应该知道慕氏集团这几年开发的虚拟与现实的新项目吧” 慕南瑾点了点头:“我知道,爷爷你之前还对我说过,若是这个项目成功了,将会给慕氏集团带来巨大的利益。” 老爷子听后有点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南瑾:“那你知道这个项目的总监是谁吗” 慕南瑾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在慕南瑾困惑的表情下,老爷子缓缓说道: “这个项目的幕后总监就是温言。” 慕南瑾:“……” 他好像自己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她不是一心扑在画画上吗”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她擅长画画,可不代表只会画画。” “总之,你必须要把温言哄回来,若是因为你的原因,她不愿意再继续做这个项目,届时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你应该自己心里清楚。” 老爷子撂下这一句话,起身也离开了这里,独留下还在发呆中的慕南瑾。 …… 第5章:意外 温言离开餐厅后便直接回到了公寓,在开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池砚要出门,她刚想打声招呼,对方就倨傲的和她擦肩而过,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吝啬给她。 “……” 自从那天她拒绝他一起吃饭之后,他对她明显就冷淡了起来。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挺奇怪的,若是说邻居,她都已经在他公寓睡过一晚上了,若是说朋友,可明显她只知道他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 她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毕竟两个人实在是说不上很熟。 …… 一个星期后。 她每天都在房间里面画画,基本上也不出门,一日三餐全靠外卖。 因为身上沾到少许的颜料,便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刚洗完出来,就听见了门铃响起。 她问是谁。 对方说是送外卖的。 她一阵疑惑,她去浴室洗澡之前是点了一份外卖,但这送达时间可是要比前几次快了将近一半。 但还是去开了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是这一个星期里给她送外卖的外卖员,对方手里空空如也,而且不停地对她发着笑,且这笑容看上去不怀好意的很。 她当即就要把门关上,可动作还是没男人快,门被他伸出的脚抵着,怎么也关不上。 温言一瞬间有点发慌,死死抵着门不让他进来,指间都有点泛白:“擅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 那人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露出森森白牙:“没听说一句话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可是观察你一个星期了,你都是一个人住,今天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温言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对方直接破门而入,她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就已经扑了过去,那恶心至极的眼神就像毒蛇一般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救命——” 她浑身上下颤抖的不行,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被人发现后直接把手机给摔了出去,和墙壁相碰的一瞬间,手机出现一条裂缝,瞬间黑屏。 一瞬间她顿时绝望了起来。 预想中恶心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而感觉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都消失了。 她有点恍惚地睁开眼睛,看见池砚捏着这个男人的头发,将他重重地往一旁的墙壁砸下去。 一下,两下…… 池砚整个人的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黑烟,阴冷的气息像是从骨髓里面蔓延出来。 有着说不出的可怕。 但池砚再怎么可怕,这会儿对温言来说,还是犹如一束刹那破晓的一束光,照亮了绝望的世界。 甚至在经年之后,她都忘不了这个感觉。 眼看这个外卖员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她拉了拉池砚的衣袖,小声开口:“够了。” 倒不是她心疼这个恶心的外卖员,而是人要是死在她的公寓里面,她担心会给池砚带来麻烦。 她的细语轻声甚至还微带着的颤抖传入他的耳中,他瞬间回过神来。 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温言。 因为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原本是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吊带裙,这会儿因为挣扎,一根带子已经断裂,隐隐可见里面的风光,再加上因为她本就比普通人白几个度的肌肤,方才被掐的狠了,多了几道红痕,无端而又诡异地多了几分颓靡而又妖冶的味道。 他很是用力才把视线移开,落在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外卖员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像是扔抹布一般直接扔了出去。 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你的公寓暂时不够安全,不然你今天还是去我的公寓” 说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已经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这次她倒是没有挣扎。 池砚抱着她来到自己的公寓,将她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后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你放心,这个人渣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说完后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霍西渡出现在池砚公寓的门口,他和池砚的天生自带的矜贵不一样,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黑暗料峭,令人生畏,难以接近。 霍西渡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温言,她屈膝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在胸前,气质柔柔弱弱,看着就像一朵容易折损的小白花。 温言看见霍西渡,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霍西渡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勾了勾唇,对池砚说道:“你这是终于等不下去了,准备下手了” 池砚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抬了抬下巴,视线落在晕死在地上的外卖员身上。 “把他带走,别让他死了,但也别让他活得这么痛快。” 霍西渡有点好奇:“这个倒霉蛋怎么惹到你了” 池砚笑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冷:“他擅自闯进了温言的公寓,甚至企图强、奸她,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他” 霍西渡的视线在这个外卖员的身上掠了一下,微微表示了一下同情。 “一会儿我就把他带走。” 这个外卖员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上池砚,没有当场死了,那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幸。 霍西渡将人从温言的公寓带走后,温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刚刚那个人是” 池砚淡淡开口:“我一朋友,我请他帮忙把人送到警察局。”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我会和警方说,那个外卖员是要进我的公寓进行偷盗,无意中被我发现,绝对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温言抱着枕头,没有说话,就这么寂静无声地看着他。 池砚抬眸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一下:“你是觉得这样不妥” 温言摇了摇头:“没有,谢谢。” 她没有想到池砚会考虑的这般仔细,若是真的闹出入室强奸的新闻,不管那个外卖员有没有成功,备受争议的人那一定会是她。 毕竟吃瓜群众不关心真相,他们只需要可以在饭后谈论的舆资。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温家名义上的小姐,若是真的闹出这种丑闻,温家的人得撕了她不可。 第6章:你们这是同居?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明明不多,但温言的心里还是滋生出类似于安全感一类的情绪,她下意识地朝着池砚的身侧靠了靠,小声开口:“能不能暂时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陪我一会儿”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方才那个外卖员强行闯进屋子里的那个恶心的样子。 她严重怀疑自己会做噩梦。 池砚能够感觉到温言拉着他衣袖的那只手还微微有点发抖,他温柔而又耐心地说道: “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最后池砚真的在沙发上陪了温言一夜,还是温言先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池砚低头看着就这么毫无防备倒在他怀里的温言,发出一声极低而又满足的喟叹。 仿若隔世。 次日。 温言茫然地睁开眼睛。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醒了” 温言一抬头,就看见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连着昨晚的记忆,一起涌入脑海。 她连忙从他怀里退出去。 昨天晚上的记忆挺清晰的,她本应该是睡不着的,奈何池砚待在她身旁,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着了也就罢了,她把池砚当成了自己的玩具熊,抱得很紧,怎么都不愿意撒手。 池砚就这么在沙发上任由她抱了一夜。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罪恶。 温言的突然离开,池砚感觉怀里一空,有着说不出的失望涌上心绪,但一点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站起身来缓解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 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柔:“今天来不及买早餐了,我去简单做一份。” 温言连忙开口:“我去就行了。” 她折腾了他一整夜,这会儿哪里还好意思让他再去给自己做早餐。 池砚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眼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淡淡开口:“那可不行,我还不至于让客人去给我做早餐。” “……” 他刚刚明明就是一副不太信任她的模样。 她看着有这么像不太会做饭吗 仔细想想,她一个天天点外卖的人,的确是不怎么具有说服力。 今天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池砚做得也比较简单,就煎了两个蛋还烤了几片面包。 在吃早餐的时候,温言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会做饭的,毕竟我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 池砚笑了一下:“我信。” 温言努了一下嘴巴,明明就是不信的样子。 吃完早餐她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是自由职业者,可以天天待在家里,她有点好奇池砚是做什么的。 “小池弟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池弟弟!”这四个字落在池砚的耳中,有着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回过神来,淡淡开口:“咖啡店的店长。” “……” 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颜值做咖啡店的店长未免太浪费了一点。” 池砚笑了一下:“言姐姐这颜值,去画画当宅女也未免浪费了一点。” 这声言姐姐就好像贴在耳畔直接在心口炸响,她蓦地耳朵红了一下。 池砚看见了,微不可查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又变得冷静而又淡然。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和桌子,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若是你愿意的话还是待在我家比较好,毕竟那个外卖员究竟有没有同党我们暂时也不得知。” 她确实是怕了,暂时不敢回自己的公寓。 两个人在住了七天之后,林清晏才得知这个消息,她匆匆赶到池砚的公寓,看见温言穿着睡衣来给她开门,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她有点头疼地扶额:“温大小姐,你心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就这么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了” 温言纠正她:“我只是借住。” 林清晏有点无语:“有什么区别借住不还是同居,甚至比同居还惨一点,同居至少有个名分,你这连个名分都没有。” “……” 温言有点被噎住。 因为池砚太过克制守礼了一点,总是会让她忽略掉防备他。 更重要的是在她心里不愿意将池砚想象成敌人。 毕竟那天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很可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后果。 见她没说话,林清晏觉得有点完了。 温言说不上脾气有多差,但也觉得不会让人觉得脾气有多好。 美丽而又冷艳,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是独来独往的典型代表人物。 曾经在京大的时候,还被人戏称是高岭之花。 慕南瑾喜欢她,那也是足足差不多追了一年,她才愿意和慕南瑾一起去约会。 现在她和她的邻居不过才相处半个多月,她就觉得她的那位邻居特别了 林清晏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 “温大小姐,我和你不一样,你虽然是温家不太受宠的大小姐,但在外人眼中,你终究还是大小姐,同时你也还是季大师的徒弟,走到哪里别人会给你几分面子,而我不一样,自从我家破产之后,我见到太多的人情冷暖,从来不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 就算是你亲爸亲妈在利益面前都会逼着你做出你不想做的选择。” 温言看了她一眼:“你是觉得池砚有问题” 林清晏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么说,你也说了,他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不愿意把他当成敌人。”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我觉得要么他对你有所企图,要么他就是世纪大暖男。” 这两种男人,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觉得挺危险的。 若是真的对温言有企图,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这心机和手段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若是世纪大暖男,如今温言被渣男所伤,一不小心真的温暖到了,温言喜欢上他了,那可真是更惨。 暖男又叫中央空调,可不会只暖你一个人。 林清晏想了想:“若是你不愿意住你现在的公寓,我可以重新帮你租一套,或者你暂时回温家都可以。” 温言摇了摇头:“我不太想回去。” 她每次回温家,她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完全融入不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她还是别回去给自己添堵了。 第7章:车牌号是她的生日 林清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这是打定主意继续住在你邻居家了” 温言拖着下巴,认真想了想:“罢了,你重新帮我租一套公寓,等池砚回来我和他说一声,暂时我就住到酒店里去。” 一转头,发现池砚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她莫名有点心虚。 “小池弟弟,你今天回来的还挺早的” 池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就提前回来了。” 说完后,也没多看她一眼,随手脱下外套仍在一旁的沙发上,准备进房间。 在推门进去之前,冷不丁开口说道:“若是想离开,也不必提前和我说。” 说完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房间的大门严丝缝合,就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温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池砚非常非常的生气。 是因为她说她要离开吗 林清晏也没想到池砚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的话他听到多少。 在背后议论还被听见了,的确有点尴尬。 “我去你公寓里等着,两个小时后你再告诉我答案,要不要搬走。” 温言倚在沙发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间门,心情微微有点复杂。 不得不承认,池砚对她那是处处谦让,甚至菜式的口味都按照她的喜好来,更别说在这一个星期里生活中其他的一些小细节,完完全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可也许就是因为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可复制,偶尔她觉得他其实有点可怕。 甚至心里还莫名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让她尽量远离他。 可不管怎么说,他照顾自己都挺无微不至的,自己理当说声感谢。 去敲了瞧他的房间门,屋内没有人给她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地就开了门。 门里面没有锁,她直接就打开了。 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旁边浴室里有着淅淅沥沥地声音,她转身就想离开,没想到池砚居然推门走了出来。 只穿了一件睡袍,胸口是敞开的,上面还滚着几滴水珠,随着走动,胸口处的水珠缓缓没入腰线,在这暖黄的灯光下,整个人颓靡而又性感到极致。 看见温言,池砚唇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弧度,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挽了一下袖子:“有事” 她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我特意来说声谢谢的,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池砚没啥情绪地“哦”了一声,随后没有再理会温言。 池砚太过冷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对自己不理不睬。 她倒也不是觉得自己是香馍馍,人人都得喜欢自己,只是他突然间变成这样,令她有点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生气了” 池砚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没有,林清晏是你认识五年的朋友,而我不过是你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邻居,自然她更值得你信任。” “……” 这不还是生气了 温言歪头,不懂他在生气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但是她更信任别人,所以他生气 在她心目中她是有大美人这个设定的,但还不至于倾国倾城,否则也不会被慕南瑾给绿了。 一想到池砚会喜欢她,她没由来的甚至从心目中生出一丝毫无理由的隐晦的惧意。 她后退了几步,“真的很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说完后便离开了房间。 在她关门的一瞬间,她没有看见,白皙的墙壁被人掐的凹陷了几分。 …… 林清晏还在她的公寓里等着,看见她拿着自己的箱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子,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你现在是想去酒店还是温家” “去酒店。” 在去酒店的路上,温言接到几个电话,还是改道回去。 林清晏见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好奇地问了句:“温家的人又怎么招惹你了” 她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没什么好气地开口:“慕南瑾在温家,说是要来给我道歉,我要是不回去,他们就不走。” 林清晏:“……” 这慕家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赖了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还喜欢慕南瑾吗” 温言没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我想……不会再喜欢了。” 在最初知道他绿了自己的时候,失望、愤怒,全部的负面情绪笼罩着自己,有着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半个月之后,在某一个瞬间,她释然了,仿佛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一般。 没有任何的理由。 林清晏其实没有特别的意外。 毕竟当初若真的在感情特别浓烈的时刻,怎么可能会舍得把慕南瑾一个人扔在国内,自己非要去留学。 她一直都觉得温言会答应慕南瑾的追求,纯粹是因为慕南瑾追得实在是热烈,就像是一束火焰强势的将她整个人都点燃,让她开始有了血肉的温度。 在刚上学的那会儿,她一直都觉得温言不太正常。 太过于沉默寡言,甚至于一个人就能在宿舍里待一整天。 就这么一个宅的人,她都不知道温言究竟是怎么和慕南瑾认识的。 甚至还能追求的那么热烈。 因为慕南瑾追求的高调又热烈,甚至于可以说是整个京大的人都知道,温言这个人才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漂亮归漂亮,奈何太过高冷,众人不觉得慕南瑾能够追求地上温言,却没想到在一年后,两个人奇迹般的在了一起。 众人还戏称,女神最终还是会拉下凡间的。 至于最后的结局…… 也是唏嘘的很…… “那若是慕南瑾真心实意地和你道歉,你会原谅他吗” 她还是那句话:“这得需要看慕南瑾道歉的诚意了。”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而是慕南瑾违背了情侣之间的忠臣度的问题。 …… 温家的别墅。 温言扫了一眼停在门口的保时捷,她知道这辆车是慕南瑾的,车牌号还是她的生日。 事到如今,她在看见这个车牌号,她莫名觉得有点讽刺。 冷嗤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径直推门走入大门。 第8章:喜欢的理由 屋子里有说有笑的,她一进屋,全都盯着她,一个声音都没有了。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爸……我回来了。” 对于这个女儿,温以航心情很是复杂,温言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着他血脉的陌生人而已,自然是比不得从小在身边长大的温枝来的更为亲密。 但今天慕老爷子告诉他,慕家和温家合作的项目,是慕家给温言的聘礼,若是这两个人分手,那合作项目定然会取消。 温家如今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绝对不能失去慕家的这个项目,一旦失去去,他全家老小都很可能要去喝西北风了。 今日慕老爷子的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将他彻底砸醒,完完全全没有了得知温枝和慕南瑾在一起的喜悦之情。 这话儿看见温言,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他想亲昵一点,想起来两个人完全没有过这种时候,还是舒靖容率先站起来,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 “言言回来了,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我吩咐厨房去做。” 她懒懒地应付了一句:“不用了,事情说完了我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后也不理会舒靖容,直接坐在了温以航对面的沙发上。 低垂着眼睛随意地波动着自己的指甲,安静却又带着绝对无法忽视的气场。 舒靖容和温以航脸上一阵尴尬。 慕老爷子似乎是习以为常,只是推了推坐在一旁的慕南瑾,示意他赶紧去道歉,务必要把人重新追回来。 慕南瑾盯着坐在不远处的温言,任由慕老爷子推搡子自己,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想起来他第一次看见温言,她在户外写生,当时她全身心的都在她的作品上,没有注意到其他任何东西的存在。 可是他就是被她吸引了。 若是说男人认真起来是吸引人的,女人认真起来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受控制地就沦陷了。 甚至还干起了偷偷摸摸跟踪的勾当,在得知她也是京大的学生之后,就算是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当时的喜悦,回到宿舍后,他还被舍友戏说他就像是个痴汉。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跟了她十天,发现她每天都会去一个固定的地方去画画,想他不说是前女友众多吧,但也是对任何的女人都游刃有余,但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怯懦的情绪。 还是他兄弟江潮看不下去他这畏畏缩缩的态度,出主意让他去接近她。 他努力朝她走了九十九步,才终于等到她朝着自己走了一步。 而现在他不过退了一步,她就再次离自己远了九十九步。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不是平等的。 他突然间站了起来,走到温言的面前,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声音极低:“我们出去说” 温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是一片淡然:“可以。” 说完后起身往屋外走去。 两个人特意走远了一点,差不多是接近大门口的位置两个人停了下来。 温言平静地看着他:“说吧。” 话音刚落下,她的双肩就被慕南瑾死死扣住,怎么都没有办法挣脱,双眼之中更是有着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气:“你生气吗我出轨了” 温言疼得皱了一下眉,慕南瑾抽什么疯。 “你干什么快松开,不然我就喊人了” 慕南瑾不依不饶的,不允许她退缩,也不允许她后退,逼着她直视着他,更是逼问着她: “你伤心吗遗憾吗有后悔当时一意孤行非要去留学,把我一个人留在国内吗” 温言有点冒火:“慕南瑾,你抽什么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都出轨了,难道还要我再巴巴地求你别离开吗” 慕南瑾定定地看着她,说不出是认真还是戏谑,总之他就是这么说的。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温枝分手回到你身边。” 温言觉得无比可笑。 “不好意思,在我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有过出轨的前科,不值得我信任。” 慕南瑾看她的眼神爱恨交织:“温言……你永远都是这样……在你心里,你自己的原则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在争吵之间,一辆车像是喝醉酒一般朝着他们两个人驶过去,险险地朝着慕南瑾擦过,慕南瑾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松开了一直禁锢着温言的那只手。 慕南瑾盯着这辆普通大众,本就几欲喷火的眼睛这会儿像是找到了出气口,不自觉地就提高了音调:“你是什么人会不会开车” 知不知道差一点点就会把他给撞死了。 池砚下车后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门上,一辆普通的大众被他衬地瞬间高端了几个档次,随便一截就是一副壁纸。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南瑾,“不好意思,新人驾驶,技术不稳。” 说着不好意思,但一点也看不出来道歉的意味。 慕南瑾说不上来看见池砚的感觉,对方明明很年轻,甚至开的车也是非常普通的大众,但就是莫名感觉到一股贵气。 甚至把他都给比了下去。 一举一动皆带着漫不经心的绝对臣服。 他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池砚。 还不待反应过来,温言突然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砚挑了挑眉:“路过。” 温言:“……” 她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扯这边又不是大马路边,怎么可能路过,但是很明智地没有刨根问底。 池砚脸上笑得有那么一丝清风霁月:“路过这里,正好看见一位美女被人骚扰,一时间看不下去就出手帮忙了。” 慕南瑾看着这两个人熟稔的谈话,很明显是认识的,一瞬间他就有了危机感。 偏过看着温言,用质问的口吻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言就差白他一眼了。 “你现在是我的前男友,有什么资格过问我这些事情”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勾搭上了” 温言在忍无可忍之下,又甩了他一巴掌:“你别血口喷人,不是所有人都会和你一样做出出轨的事情,别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在和你分手之后。” 第9章:差三岁而已,不会有代沟 温言打他的力气不小,慕南瑾的脸都被打地偏过去几分,他勾了勾唇,脸上扬起一片阴冷,用舌头顶了顶被温言打的那半边脸,回过头看向温言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嘲讽。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都应该佩服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勾搭上了别人,不过看他开的这车,家世应该不怎么样吧” 温言挑了挑眉,她知道慕南瑾一向对自己的身世颇为自豪,毕竟在整个京城,能够比得上他的屈指可数。 自负而又傲慢。 而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个态度。 她讶然地看着他:“慕南瑾,原来在你心里他除了家世比不过你,其他的都胜你一筹” 慕南瑾差点没有吐血。 一旁的池砚见温言这么护着他,眼底不自觉地就流淌出细碎的笑意,走到温言的身侧,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声音在耳边蔓延:“我带你离开这里。” 温言只感觉心脏都漏了一拍,偏过头看着池砚,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好。” 对慕南瑾来说最残忍的不是温言上了池砚的车,而是温言如此的维护池砚。 温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永远是悠然和淡然,就算她在他的身边,他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温言,就像是一座冰山却有了融化的迹象。 慕南瑾再次回到别墅,下巴绷得很紧,眼神更是一片冷然,慕老爷子对这个孙子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这是已经气到了极致。 他顿了一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言丫头呢” 慕南瑾掀了掀眼皮,眼中是一片嘲讽:“她和别的男人跑了。”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没有说话的温以航,嘲讽的更盛:“她还真是有本事,和我分手不到一个月,就找到了新的男人,我该说她太随便了,还是那个男人本事太高了不过她这次看人的眼光不太行啊,那个男人就开了一辆非常普通的大众,我估计还得靠她养着……” 前面一段温以航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最后一句话让他眯起了眼。 他不介意温言分手找别的对象,但是绝对不能找普通人。 在他的心里,温言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慕南瑾复合,要么找一个和慕南瑾差不多的世家公子。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慕少爷,对方应该只是朋友罢了,我毕竟是言儿的父亲,她的男朋友还是需要经过我的同意的。” 慕南瑾扯了扯唇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了这里。 慕老爷子见状便也离开起身离开。 在车上,老爷子不悦地看了一眼慕南瑾:“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慕南瑾烦躁地点了一根烟,青白的烟雾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开口: “没什么,爷爷,我们回去吧。” 老爷子第一次发现,这个孙子的心思变得深沉起来,他竟然一时间也有点看不穿。 慕南瑾和慕老爷子离开后,温以航便让佣人把温枝放了出来。 佣人把绑在椅子上的温枝一松开,温枝便立刻冲出房间,来到温以航的面前,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爸,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说我才是你们最爱的女儿吗为什么要任由慕南瑾给温言道歉,让他们复合甚至你们怕我阻拦,还把我绑在房间里” 温以航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有着无可奈何,他就算偏爱这个女儿,但温氏集团的利益,才是他首要考虑的。 “若是你有本事让慕老爷子答应慕氏和温氏合作的项目是给你的聘礼,那我绝对会阻止温言和慕南瑾的复合,或者你能找到新的合作项目能够代替慕氏和温氏的合作,我也会阻止温言和慕南瑾的复合。”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枝,其实以你的条件,未必不能找到比慕南瑾条件更好的,你又何必非要把心浪费在慕南瑾身上呢京城的四位贵公子,才应该是你的目标。” 温枝也是倔强的人,她喜欢慕南瑾,喜欢了很多年,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放弃的。 …… 温言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她跟着池砚上了车,一时间发现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想去的地方。 池砚用余光看了一眼温言,轻笑了一声,无端地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若是没有的话我带你去玩玩老是闷在家里画画也容易生病。” 她现在也没这个心情画画。 她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池砚,似有几分探究的意味:“行啊,就让我看看你们都玩什么,是不是和我已经有代沟了。” 池砚:“……” 他似有几分闷闷地开口:“其实,就差了三岁而已,不会有太大的代沟。” 温言笑了笑,没再接话。 池砚把车停到了夜色的门口。 夜色是京城的高档会所,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在里面玩的就是心跳,烧的就是钱。 他下车后非常贴心地来到温言这一侧给给她开了车门,担心她下车的时候撞倒头顶,还把手贴在车顶避免她撞上。 “正好我有几个朋友在这里玩,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玩玩。” 夜色的名号温言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她没来玩过。 她看池砚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你真的只是咖啡店的店长” 池砚纠正她:“是高级咖啡厅的店长。” 温言笑了一下:“有什么区别吗” 池砚一本正经地回复道:“高级咖啡厅的店长拿的提成会更多。” 温言:“……” 回头她也去他的咖啡厅坐坐,她很好奇这个高级咖啡厅能够有多高级。 池砚带着她来到一个包间,他先进屋,一进屋就听见一道欢快的声音:“池砚哥,你可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一会儿了。” 包间里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她认识,之前在池砚的公寓见过,叫霍西渡,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略显得阴沉。 不过她还是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好。” 在她出现的一刹那,包厢里三人的眼神各异。 第10章:第一次看见池砚带女孩子一起 路景希更是整个人抖了抖,抬起右手指着温言,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你,你,你……” 一旁的宫子羽率先回过神来,踹了一下路景希,示意他冷静一点,随后微笑着看着温言:“别见怪,我们是第一次看见池砚带女孩子一起过来,这才有点震惊。” 路景希低头看着自己裤腿上的脚印,默默地缩在沙发风角落里,低着头没有敢再说话。 感觉憋屈死了。 温言觉得怪怪的,但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霍西渡坐在一旁不想理会这两个傻缺,淡然的摁下打火机点了根烟,徐徐抽着,烟雾淹没了他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 池砚低头看了一眼眉眼之间有点紧锁的温言,轻声开口:“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用那么紧张,随意一点就好。” 温言扯出一丝笑,但这笑意极淡,淡到几乎不可见。 宫子羽笑眯眯地看着她,声音里面还有几分调笑地意味:“我说池砚最近怎么总是推我们的聚会,原来是身边有小美人了,不想和我们玩了。” 原本池砚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友好,这会儿见宫子羽对温言笑得这般淡然,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不少,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口吻已经变得不怎么友好了。 “不是要打牌吗现在我来了,还不赶紧开始” 宫子羽:“……” 池砚的醋劲要不要这么大,他就表现的友好一点,就不爽了。 他也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脸上依旧挂着深深浅浅地笑意:“我们四个人的局总是有机会的你都带着小美人一起来了,不如就让小美人代替你上场” 说完看着温言,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期待。 温言皱了皱眉:“这不太合适吧” 池砚瞥了一眼宫子羽,倒也是没拒绝:“没关系,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温言连忙拒绝了:“那怎么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池砚没和她争这个。 “都依你。” 宫子羽微笑,霍西渡冷漠而又淡然,路景希不甘而又无可奈何,温言面无表情。 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诡异的四个人在一起打牌了。 路景希自然是希望能够尽情地虐温言的,奈何技术不够,只能和温言你来我往。 几回下来,两方输赢差不多。 又新开了一局,这一局温言的牌面很一般,她在考虑应该发哪一张,就在犹豫之时,一道身影突然俯身下来,洁白无瑕而又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其中的一张,声音像是缠绕在空气中传入她的耳膜:“发这一张。” 她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下意识地侧过脸看了一眼池砚。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靠得那么近,他吐出的气息在落在自己的颈侧,彼此的呼吸无形之中就缠绕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味道无形地勾引着她。 她不知道池砚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她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心乱如麻,无意识地就发了池砚所指的那一张牌。 路景希见状很是不乐意地开口:“池砚哥,这也太不公平了,你帮她这是在作弊。” 池砚漠漠地回了一句:“我乐意。” 路景希:“……” 他只觉得胸口中了一万箭。 宫子羽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两个人,笑而不语。 温言只感觉脸上蒸腾地厉害,需要去冷静一下,对站在她身旁的池砚说道:“我想去个洗手间,你能不能帮我打这一把。” 池砚接过她手里的牌,淡淡开口:“可以。” 有了池砚接手,牌局很快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起来。 主要是他够无耻,也够不择手段,若是说他出老千吧,又没有那么实质性的证据。 总之他就是把把都赢。 温言来到洗手间给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冷水,浇灭脸上所蒸腾的热量。 她以为自己一向冷清,是不会被什么迷了眼,乱了神的,但是今天好像她不那么确定了。 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心乱如麻。 池砚和他们又打了几把,有点兴致缺缺,“我去看看她,怎么还没回来。” 路景希有点无语:“池砚哥,她就去了五分钟而已,不至于这么放不下吧。” 池砚没理他,径直推开了包间的门。 池砚一离开,路景希就快要气炸了,“那个女人究竟给池砚哥下了什么蛊,不过才五分钟不见,就念念不忘的池砚哥这么不放心怎么不把她拽裤腰带上” 越说越气,音调都不由拔高了几分,甚至还带了几分恨意:“那个女人怎么不在当初的那场意外里死了若是死了压根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麻烦事情。” 话音还未落,一直面无表情的霍西渡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眼神陡然变得尖锐起来:“你这是在找死呢这话你要是当着池砚的面说,你还能活着离开夜色吗” 宫子羽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一脸认真地看着路景希:“我知道你对她有很多的不满,但你最好把这份不满给我咽下去,永远地烂在肚子里,别表现出来,实在要是忍不住,就离她远一点,别见她。” 路景希低头看了一眼又被踹了一脚的大腿,垂着眼睛默默地没有说话。 温言在出卫生间的时候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夜色遇到慕南瑾。 她从前也没觉得她和慕南瑾这么有缘,走哪都能遇上。 本来不想理会,偏偏慕南瑾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离开。 他看她的眼神凉意而又充满嘲讽:“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这种地方吗现在和我分手了就改性子了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你,而之前你都在我面前伪装表面上是高高在上的大仙女,其实骨子里和那些坐台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温言最初是不太想理会他的,听了这话,她将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很是认真地看着慕南瑾: “慕南瑾,出轨的人是你,你每次和我说话都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般,你不要让我觉得,我真心爱过的人,是一个错误。” 这句话犹如一滴墨落在一碗清澈的池水之中,将他整个心都搅动地开始不安起来。 第11章:真心话大冒险 “你……真的真心爱过我吗” 温言真的是搞不懂慕南瑾究竟想做什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慕南瑾异常执着:“对我来说很重要。” 温言无意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慕南瑾,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希望你能记得这一点。” 慕南瑾从未像此刻一般恨自己如此了解温言。 她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一句曾经真的爱过也不愿意再重复一遍。 温柔是她的底色,可她同样也是最残忍的,在这层底色之下,所铺陈的只是冷漠和无情。 好似任谁都走不进她的心。 他无声地笑了笑,似有几分的嘲讽:“温言,你是我见过的最绝情的女人。” 池砚在远处就看见了慕南瑾在纠缠着温言,眸底掠过晦暗的冷意,他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温言的面前,挡住了慕南瑾的视线。 “你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有点担心你。” “就是遇到一只不停嗡嗡作响的蚊子,赶走了就回去了。” 池砚作势在空气中随意地拍了几下,“已经赶走了,现在没有蚊子再咬你了。” 温言一时间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方才的池砚一瞬间从矜贵无双变得似乎沾染了尘世的味道,但也有着说不上来的可爱。 “既然现在没有蚊子了,那我们回去吧。” 一旁的慕南瑾气得胸口在剧烈的起伏,这两个人不仅无视他,更是把他比作蚊子。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么侮辱过。 江潮见慕南瑾离开包间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回去,差点以为慕南瑾在卫生间出事了。 最近慕南瑾的心情那是非常的不稳定。 结果他一出门就看见了温言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而他们身后的慕南瑾则是脸色一片铁青。 他倒抽了一口气。 完蛋了。 真的是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就算慕南瑾和温言分手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但温言依然像是慕南瑾的禁忌一般,只要提一下,慕南瑾整个人就能被点燃。 为了保命他觉得是当做没有看见比较好,奈何慕南瑾已经把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无可奈何地走到慕南瑾的身旁,皱着眉拉着脸喊了一声:“慕哥……” 慕南瑾冷着声音吩咐:“去调查一下和温言走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江潮很想翻一个白眼,对前女友身边出现的男人这么好奇真的合适吗 腹诽归腹诽,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开口,只是无可奈何的回了一句:“行。” 末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慕哥,温枝小姐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说打你电话打不通,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 慕南瑾闪过一丝不太耐烦:“那你给她回个消息,说我在夜色,要是愿意让她立刻过来。” 江潮:“……” 自己不回复让他来代劳 他真的是非常想吐槽,不知道慕南瑾究竟在想什么。 当初慕南瑾要和温枝搞地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劝过了,奈何没有用,慕南瑾一意孤行,和温枝搞了地下情。 这个地下情也是搞得非常有意思,很多话都需要他来传达。 咋地,他是传声筒 不过他还是给温枝回了消息。 不到半个小时,温枝就来到了夜色,来到了慕南瑾的包间。 半个小时,慕南瑾就喝一瓶威士忌,一瓶下肚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温枝一走进来就看见慕南瑾在捏着眉心,似乎有点头疼的样子。 她走过去替他按了按太阳穴,似有几分不满又似有几分娇嗔:“怎么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因为慕爷爷逼你给温言道歉” 听到这话,慕南瑾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盯着视线所及之处的温枝。 温枝被他盯得一阵心慌意乱。 慕南瑾忽然长臂一捞,把温枝从他身后,拉到他的怀里,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边就多了一杯酒。 “陪我喝一杯” 温枝皱了皱眉,她稍微有点酒精过敏,不是太想喝。 慕南瑾见她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仰头将杯中的酒饮下,她还来不及开口,慕南瑾就低头吻了下去,将口中的酒全都度了进去。 温枝被呛了几下。 一旁的江潮:“……” 他忽然有种错觉,温言像是慕南瑾求而不得的清冷女神,捧在手心就差供着了,而对温枝就多了几分肆意和玩弄,显然是不太尊重的。 难怪之前温枝是他地下情的对象,而温言是高调示爱的女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妻一类的。 他看得出来慕南瑾现在还是喜欢温言的,喜欢这还一定要分手,还搞得这么轰轰烈烈。 恕他脑容量不够大,有点猜不透慕南瑾究竟想要做什么。 随意扫了一眼因为被呛了一口而脸上一片绯色的温枝,轻啧了一声,最高兴的应该就属于温枝了,地下情总算是转正了。 …… 池砚和温言回到包间再次推门走了进去,宫子羽看见这两个人这么快回来,微微挑了挑眉,戏谑地开口:“竟然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时间会更久一点。” 温言:“……” 为什么感觉他意有所指呢 池砚像是仿若未觉,只是淡淡开口:“遇上一只讨厌的蚊子,赶走了就回来了。” 蚊子啊…… 宫子羽似乎有所了然,扯唇笑了笑:“温小姐,这赢的是钱,输的也是钱,似乎有点无聊,不如我们玩点别的” 在场的三人之中,她能够明确感觉到路景希对她是不喜以及惧意,霍西渡漠然好似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至于宫子羽看似为人是最随和的,但同时也是最为心思复杂不易亲近的。 温言看着他有点好奇他想做什么:“那你想玩什么” 宫子羽拖了一点尾音:“这赢的人可以选择让输的人给钱,也可以选择让输的人回答一个问题……” 温言:“……” 这是纸牌版的真心话和大冒险 这三人全身上下的衣服她都看不出什么牌子,但很明显这衣服的裁剪和设计都是绝佳的,她估摸着都是独家设计之类的。 这些人不缺钱,大概率缺的是乐子…… 她的脸上多了几分玩味,但也同意了。 “可以。” 第12章:姐姐考虑考虑我? 第一把,温言的运气极佳,她赢了。 宫子羽放下手中的牌,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美女这是希望我们给钱呢,还是想问我们一个问题” 温言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开口:“我有点好奇你们和池砚是怎么认识的” 宫子羽挑了挑眉,看着一副自成一个世界好似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心思还是很敏锐的嘛…… 他想了想,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算是他的客人……” 温言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什么客人”说到这里还拖了一点尾音:“该不会是……牛郎店吧……” 宫子羽:“……” 愣了三秒钟随后捧腹笑了起来:“的确,他那张脸就算是放在牛郎店里,也得是头牌。” 容颜清绝,风姿绰约,一举一动可是要比水墨画还是吸引人。 霍西渡白了他一眼:“小心笑得闪了腰。” 宫子羽忍住了笑意,开口:“我们是在一家高级咖啡厅认识的,小美女还有什么想问的” 温言挑了挑眉,没有再问什么。 温言没有看见的是站在她身后的池砚正痴痴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所深藏的怀念。 第二把,温言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手里还剩了最后一张牌没有发出去,很显然她输了。 她放下这张牌,看了一眼宫子羽:“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宫子羽挑了挑眉,眼中泄出三分邪气,“我想问的是,小美女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慕南瑾在一起。” 温言:“……” 原本她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他会知道慕南瑾是她的前男友,但转念一想,慕南瑾这么高调的人,就算知道也不足为奇。 宫子羽见她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还是以为她不太想回答,没想到她居然回答了,还貌似说的很认真。 “因为那天,慕南瑾穿了一件我特别喜欢的衬衫,站在樱花树下,徐徐地朝我走来,一瞬间,和我梦里的场景有着重叠,当时我就觉得也许慕南瑾就是我梦里一直出现的人,所以就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宫子羽挑了挑眉,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砰——”地一声巨响。 在场的四个人全都看向池砚的方向。 池砚竟然生生地把杯子给捏碎了。 “你……” 宫子羽还是第一次看见池砚如此讳莫如深的眼神,他当即反应过来,这个场景一定和她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温言怔住了,池砚的视线仿佛钉在她的身上,眸色很黑很黑,如同漆黑的海平面,乍一看非常的平静,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平静的海面之下,躁动着怎么样的汹涌。 池砚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这已经蓄起的情绪全部压抑下来,换上淡淡地表情: “抱歉,手滑了……” “……” “……” 他们都不太相信,但这个时候都非常明智的没有选择拆穿。 温言忽然间觉得兴致缺缺,她站起身来,“抱歉,打扰你们的兴致了,我先离开。” 池砚立刻开口:“我送你回去。” 温言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池砚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这个时候宫子羽幽幽说了一句:“小美女,池砚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你可别再刺激他了。” 温言:“……” 她要从池砚的公寓里搬出去,池砚非常的生气,她讨论一下她的前男友,池砚也非常的生气。 这样的错觉让她真的会以为,池砚深爱着她。 地下停车场。 在池砚准备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池砚低头看着她,两个人靠得极近,他的脸几乎要贴在了她的脸上,呼吸里带着难以言喻地属于他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她起了层层战栗。 气氛陡然间就起了变化,在这狭小的汽车空间内,显得暧昧却又无处可躲。 温言一时间有点后悔,为什么要突然间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说是呢。” 心里的猜测突然间被证实,温言一瞬间有点发懵,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的理智还没有飞出大脑。 有点磕碰但还是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我们认识都不到一个月,你压根就不了解我,你喜欢我什么呢” 池砚看着她,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平静的海面像是蓄起阵阵旋涡,莫名让人沉溺和沉沦,“我看见你在那些画上都署名镜夜。” 温言努力地让自己移开视线,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你那只是对偶像的崇拜,并不一定就是喜欢我。” 池砚的手贴上她的脸,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视线强制留在他的脸上,“如果你愿意,你会发现我会是你历任男友中最好的。” 之前半个月池砚对自己完全就是克制有礼,突然间变得强势起来,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眼底倒映着他愈发靠近的俊脸,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 她刚想说不合适,她的唇就被人吻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 慕南瑾就算是想要拉她的手,都要被她呵斥,池砚居然直接亲了她!!! 她想推开他,没想到池砚的力气会这么大,她怎么推都推不动,甚至看上去还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好在池砚亲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她,就算他没怎么深入,但还生出了几丝颓靡的味道,和往日里矜绝无双相比多了那么有点恣意和邪气。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有点喑哑,却是性感的要命: “我说的可都是认真的,姐姐可以考虑一下我。” 温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浑身上下都在颤栗的神经,好不容易才忍住这一巴掌没有甩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字吐出: “送我回酒店。” 池砚也是见好就收,当即答应了:“好。” 池砚载着温言离开,不曾想到,两个人在车上亲吻的画面全都被慕南瑾看见了。 温枝无比清晰地看见,慕南瑾本就不怎么愉悦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着慕南瑾因为温言而变了脸上,正想环上他的胳膊,直接被慕南瑾拂开了。 一瞬间温枝的脸色变了变,慕南瑾没理会,只冷声说了句:“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一旁的江潮见温枝眼眶都泛红了,他没忍心,安慰了一句:“温小姐啊,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还是赶紧回去吧。” 温枝不甘心地看着慕南瑾离去的背影,她好不容易才成为慕南瑾的正牌女友,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人复合的,她也绝对不会给这两个人复合的机会。 第13章: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欲望之门 青禾酒店。 温言泡完澡,裹上浴巾,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走出浴室,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窗外的月光铺洒进来,即便在橙黄的灯光下也将房间映照得银白清冷。 风拂过湿漉漉的身体,激起身上的颤栗,但丝毫未觉。 她感觉自己有点心不在焉的。 似乎有什么在牵扯着她的思考能力。 她站在窗前发呆了很长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窗前站了一个多小时。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就算她不想承认,她多多少少还是被池砚的这个吻影响到了。 大概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池砚的这个吻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她的一道欲望之门。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林清晏发过来的消息: 【言言,根据你提供的账单,我已经帮你计算出来了,慕南瑾和你在一起这几年给你赠送的礼物以及发的各种红包,包括两个人约会的费用,一共是一千五百六十七万八千九百四十五元九角八分。】 温言看完后,把账单上的金额直接给慕南瑾转了回去,顺带还附了一句话—— 我们就此了清,再无瓜葛。 慕南瑾在收到账单和这句话的时候,气得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 就此了清,再无瓜葛,怎么可能,他才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易就结束。 而且给他的钱还有角有分,这是在侮辱谁呢 他给慕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脸上端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声音更是幽冷低沉的厉害:“爷爷,我和温言的事情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处理” 慕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以,但是你要是玩砸了,我可跟你没完。” …… 次日。 因为昨天晚上温言有点失眠,导致临近十二点才醒来,醒来后发现温以航给她打了差不多十几个电话。 她微微皱了皱眉,温以航差不多是一个月给她打一次电话,确保她还活着,就像公式一般,没啥亲情可言,今天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还真是第一遭,急切的味道几乎都快可以冲出屏幕了。 她想了想还是回了电话。 “爸,找我什么事” 对方接通电话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今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我想带你一起参加。” 温言还躺在床上,声音懒洋洋地:“我没什么兴趣,而且这种活动你从前一向带温枝去的。” 温以航一下子被噎住了,他从前带温枝一起去,那是希望给温枝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现在温枝一门心思都在慕南瑾的身上,甚至昨天回来还哭了很长的时间,希望他能够阻止慕南瑾和温言的复合。 他一向疼爱这个女儿,目前阻止温言和慕南瑾复合的唯一方法就是给温言找个联姻对象,既可以解集团的难题,也可以确保温言和慕南瑾不会复合。 他承认有点自私,但真的做不到不去偏爱温枝。 沉默了一会儿,扯出一句话:“言言,爸知道从前疏忽你了,你就给爸一个机会补偿吧。” 温言嗤笑了一声,觉得是在听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要是想补偿早就补偿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没兴趣。” 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温以航气得骂了一句“逆子”,早知道就不应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性子冷漠的不像话,骨子里更是桀骜不驯,谁也亲近不得,这样的人谁会喜欢,难怪慕南瑾选择了小枝要和她分手。 温言挂断电话没几分钟,她的师父季大师就给她打了电话: “乖徒儿,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主办方邀请了我,可惜我不小心闪了腰,你替我去一趟” 她打了一个哈欠,想到一个人:“师傅,不如让云澜代替你去” 提到这个臭小子,季大师就一肚子火气:“别提他了,又不知道去哪里飙车去了,把东西交给他我可不放心。” 季云澜是她师傅最疼爱的一个孙子,染了一头银色的头发不说,穿衣服纽扣从来不会板板正正扭好,一向就这么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别提多放荡不羁了。 说的好听一点那叫生在艺术之家,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离经叛道没个正经。 她师傅一提起他就忍不住头疼。 季大师见温言这边没声,声音都不由哽咽了几分,还带着哭腔:“乖徒儿,你是不是在国外呆了几年,都不认师傅了师傅就请你帮个小忙,你都不答应” 温言:“……” 她只想说每次她想拒绝她师傅就来这一招,装哭…… 都快九十的人了,还来这跟她演戏。 累不累啊…… 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成,我一会儿就过来一趟。” 见她答应,季大师“嘿嘿”偷笑了几声,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 “乖徒儿,师傅等你哦……” 温言:“……” 她挂断电话洗漱完换好衣服后,去酒店的餐厅准备吃点东西就去季家的别墅。 青禾酒店是宫氏集团下的酒店,宫子羽偶尔会来视察一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温言。 这会儿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东西,姿态优雅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 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后正好形成一个光晕,一瞬间仿佛一副油画从虚拟走入的现实。 他微微挑了挑眉,朝着她走了过去,懒洋洋地坐在她的对面:“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温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调子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有事” 宫子羽捂着胸口一副伤心的模样:“昨天我们还是牌友呢,今天你就当陌生人了。” 她脸色的表情依旧是淡淡地:“你也说了只是牌友,用不着很热情。” 宫子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搞的女人,和她说话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说什么都能被应付回来。 他不死心地开口:“牌友见面次数多了,也能发展成朋友的。一会儿温小姐想去哪我可以送你。” 她凉凉地回了句:“牌友和一样,彼此只需要刺激,成不了朋友。” 宫子羽:“……” 愣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第一次发现温言其实很有意思。 温言没理他,安心吃着自己的食物。 第14章:披着清风霁月的皮在这个世间肆意作乱 她吃完后站起身来:“如果宫少爷真的很闲的话,不如就去参加一下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做善事,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说完就走了。 温言离开后,宫子羽的助理立刻走到宫子羽的身侧,恭敬地唤了一声:“宫少爷……” 宫子羽褪去脸上的那层嬉漫只剩下冷漠,沉着声音问:“今天晚上有慈善晚宴” “是的,只是因为少爷你一向不爱这些场合,每次都是派助理去,所以这次的邀请函就没有放到你面前。” “这次晚宴的名单给我看一下。” 助理慌不忙迭地把邀请名单调出来给宫子羽。 宫子羽随意地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有季大师,也有温家……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掏出手机给池砚打了一个电话。 此刻。 檀宫庄园。 气氛压抑的厉害,空气都像是能被撕碎一般。 一个满脸都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池砚,恨得咬牙切齿。 他真的是小看了这个臭小子,端着一副清风霁月的皮囊,骨子里还是一副不折不扣恶魔的样子,在这个世间肆意霍乱,偏偏还没人治得了。 声音几乎是喉管深处溢出来:“池砚,我可是你二叔,你居然敢私下对我用刑,你就不怕被老太太知道了” 池砚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一脸的漫不经心,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漠而又讥诮地说着: “二叔,你偷偷摸摸地闯进我的庄园,我的手下没有认出来,这才重伤了你,就算奶奶问起来,我也有理由。” 说到这里,眼底掠过一道暗芒:“不过二叔要是告诉我想在我的庄园里找什么,我说不定可以放了你……” 池二爷对着池砚啐了一口,一副恨得牙痒痒地模样: “当初真是不应该把你接回来,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死在那个烂地方。” 池砚冷笑了一声,慢慢悠悠地开口: “是啊,当初你们就不应该把我带回来,就算把我带回来了,也应该让我死在手术台上,当年你们把我按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就说过,可千万别让我活着,不然将来后悔的人可是你们。” 池二爷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 这个时候,池砚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是宫子羽的电话,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声音很平静,宫子羽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你那边有事” 池砚抬眸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二叔,示意影一把他二叔的嘴巴给捂上。 影一心领神会,立刻领命。 池砚收回视线,慢慢悠悠地开口:“没什么事情,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宫子羽听着他淡淡的语气,挑了挑眉:“我在青禾酒店看见温言了。” “所以” 昨天还是他给送过去的,有什么奇怪的 见池砚反应不大,宫子羽微微有点失望,继续开口:“她应该要去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 池砚顿了一下:“她不爱这种场合。” “她或许不爱这种场合,但是她一定会给季大师的面子,这次的慈善的拍卖品可是季大师的作品,她作为季大师的得意弟子,怎么可能不出席。” 池砚听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宫子羽听着耳朵传来的忙音,一阵无语,好歹他给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能够确定池砚不会无动于衷的。 池砚挂断电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把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影一有点捉摸不透,他家主子心思太深沉,一般来说不说话就是有人要倒霉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主子,二爷怎么处理” 好歹是主子的亲叔叔,不能真杀了啊,要是真杀了,老太太那边可过不去。 他的视线漠然地掠过,一脸的漫不经心,随意的很,一点都不像在主宰别人的命运,而是像在茶袅袅的茶室里面谈论古今。 “把他关进十九监狱吧。”特意又加了一句:“记得分开关,可千万别和我父亲关在一起。” 池二爷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开始挣扎起来,对着池砚咆哮:“我哥果然是被你给囚禁了,你就是池家的逆子,逆子。” 影一担心会彻底惹怒池砚,连忙捂住了池二爷的嘴。 池砚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满目的衣服,一阵纠结。 可很快就有了主意。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她喜欢白色的衬衫,所以他换下自己黑色的套装,穿上她喜欢的白色。 她喜欢檀香味,喷了她喜欢的香味。 她不喜欢头发乱糟糟的,梳了她喜欢的发型。 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他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一半阴冷,一半明媚。 …… 季家的别墅。 温言和季大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她在拿上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季云澜突然走了进来。 难得不是那么风流阔少的模样,虽说还是银色的头发,但这衣服已经穿得规规矩矩了。 他走过去站在温言的左侧,乖巧地叫了一声:“言姐姐。” 他开口的一刹那,温言就感觉自己一阵牙疼,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在季云澜的身上什么离谱的事情她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会这么乖巧地喊她一声姐姐。 季大师也深深的错愕,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孙子。 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你吃错药了” 季云澜还是那么一副乖巧又听话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这是改邪归正了。” 季大师:“……” 温言:“……” 相信季云澜改邪归正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她倒也无意争辩,站起身来,正准备拿季大师今天要捐赠的画,季云澜已经抢在了她的面前。 脸上挂着笑,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言姐姐,让我和你一起去慈善晚会吧。” “而且我能抗能打,绝对要比你的助理更得你心。” 温言:“……” 季大师神色有点诡异地看着他这个孙子,这会儿他除了荒唐的笑好像也摆不出什么表情了。 温言自然是拒绝了。 季云澜立刻求救的看着他爷爷。 季大师轻咳了几声:“乖徒儿,不如你就带他一起去吧,要是他不听话,你不用客气,就像当年一样,狠狠地踹他。” 温言:“……” 第15章: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 季大师都开口了,她自然不能拂了她师父的面子。 坐在车上,她警告着:“你要是敢乱来,可千万别怪我不给师父面子。” 季云澜“嘿嘿”笑了一下,就差竖起拇指发誓了:“我保证乖乖听话。” 温言没理他。 这会儿已经快要到下班高峰期了,路上有点堵车,温言开车开的很慢。 大概是有点无聊,季云澜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温言说话:“言姐姐,你助理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哦……” 车来到路口,她刚把车停下来等着红灯,就听见季云澜突然开口问道:“言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和慕南瑾分手了” 她脸上的表情虽说还是漫不经心地,但明显眼底多了几丝阴冷:“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凡是熟悉温言的人都知道,已经到生气的边缘了,季云澜很明智的缩了缩脖子,没有再继续开口。 这次慈善晚宴的活动就是在温斯顿酒店里就行。 这种晚宴无聊的很,就是请一位名人捐出一件东西,由受邀请的人拍下,价高者得,拍卖的金额全部用来做慈善。 除了用来募集慈善金额之外,也是各方富豪利益置换的场所。 晚宴里其中一个拍卖品就是季大师的画。 温言把画交给主办方没多久,就遇上了她父亲温以航。 温以航在看见她和季云澜一起出现之时,感觉脑袋上嗡嗡嗡的,拒绝了他的邀请却又偷偷和别的男人一起出现 “温言,站住!” 温言其实早就看见温以航了,但是懒得理会,这会儿被叫住了,不得不停下脚步,淡淡开口: “若是想说教的话,那就免了。” 温以航气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颤栗,“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看见自己的父亲完完全全地视而不见。” 温言偏过头反问:“你有把我当做你女儿吗” 温以航愣在原地。 一瞬间还有着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温言站在原地,淡漠地回道: “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挺不想是你的女儿。” 温以航一下子愣在原地。 季云澜一直都知道温言和温家的关系不太好,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会儿亲眼看见了,只觉得这对父女疏离的厉害,说是陌生人都是客气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她其实孤寂的厉害。 他下意识地开口喊了她的名字:“言姐姐……” 温言停下脚步,也没回头:“还不快点到座位上去,拍卖会结束了我们就离开。” 季云澜闭上嘴巴,连忙追了上去。 拍卖会的现场,除了她父亲,她还看到了慕南瑾和温枝,甚至她还看见了池砚。 看见池砚她想起了那个吻。 记忆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真真实实地从脑海中掠过。 季云澜见她有着一瞬间的发呆,好奇地问道:“言姐姐,你在想什么” 温言压下心里的异样,没什么表情地说着:“没什么。” 季云澜:“……” 没什么才有鬼哦 在池砚的位置看不见温言在和季云澜说什么,他只能看见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就差贴在一起了。 他原本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手下意识地就给握紧了,紧紧地盯着季云澜,若是可以视线凝成实质的话,季云澜早就已经万箭穿心了。 宫子羽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一副不嫌事情大对坐在一旁的路景希问道: “景希,你知道当年季云澜的光辉事迹吗” 路景希“啊”了一声,表示不知道。 宫子羽看着池砚,幽幽开口: “当年在温言的拜师宴上,季云澜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躺在了她的床上,说是要给她当裸体模特。” 路景希:“……”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温大小姐毫不留情地踹了出去。”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着池砚没忍住笑出了声: “咱们的这位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可是气得把整个檀宫给砸了。” 路景希:“……” 池砚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慕南瑾自然也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温言,以及她身侧坐着的季云澜。 温言可从来没有陪他去过任何重要的场合。 温枝见慕南瑾的视线落在温言的身上,不自觉地就抱紧了一点。 腰上的力道陡然收紧,慕南瑾回过神来,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温枝,轻抚着她的脸,似有几分可惜地说着:“若是她有你十分之一在意我就好了……” 温枝一下子呆住了。 对温言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季云澜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地,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哪个孙子这么觊觎本少爷” 他寻着那道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阴冷视线看过去,就看见池砚不善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恨不得要把他活剐了似得。 他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正想骂回去,就看见池砚的眼神变了,甚至姿态有着细微的变化。 若是说方才的模样是浸染在黄泉水中的魔鬼,这会儿就是缥缈的谪仙,矜贵温柔到极致。 他唇角抽了抽,这是在拍戏呢还带分分钟切换脸色的 这个时候,他看见温言在看池砚,不由一阵所思,难不成这两个人认识 而且对方喜欢她 他好奇地问道:“言姐姐,你和他认识” “算是吧……” “那他喜欢你” 温言回眸看着他,有几分困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云澜:“……”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你没发现他就快吃了我吗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温柔归温柔,但是总透露着一丝恨不得把你扒光的冲动。” 温言:“……” 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他有点委屈:“是你自己让我说的。” 温言没再搭理他。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在季大师的画之前,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玩意。 其中有周小姐的一对耳环,被未婚夫以三百万的价格拍下。 众人都在低笑,这是秀恩爱秀到了拍卖会上。 温枝看得有那么一点羡慕,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南瑾。 慕南瑾察觉到她的视线,瞬间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似有几分好笑地开口: “你也希望我这么做” 温枝低下头,默默说着: “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慕南瑾扯了扯唇角:“可以,你去拿一件首饰作为拍卖品,我去拍下来。” 温枝一阵错愕,但随即一阵惊喜。 第16章:超过一个亿的作品 原本接下来的东西就应该是季大师的画,主持人临时被叫到一边,说温小姐要捐赠一条项链。 主持人一阵无语,捐赠的物品是一早就定好的,突然增加算怎么回事。 他不乐意归不乐意,今日在场的基本上也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双手接过温枝的项链重新回到拍卖会现场。 脸上端着笑意秉着一贯主持人的素养,“接下来的拍卖品是温枝小姐的项链,拍卖价三百万。” 温以航听见后直接就是一愣。 这个孩子背着他在做什么 他有点恼怒,这种场合若是出了错,丢的可是温家的面子。 主持人一连叫了三次价,都没有人应。 主要吧这会儿情况有点复杂,一部分人知道现在温枝是慕南瑾的女朋友,自己若是拍下了,那算怎么回事,他们可没有和慕南瑾抢女朋友的想法。 还有一部分对温枝不太熟,没有想拍的心思。 温枝见慕南瑾没有动,顿时着急了,委屈而又急切地看着慕南瑾。 “南瑾,我们说好了。” 在温枝的注视之下,慕南瑾还是开了口:“三百万。” 主持人见有人喊价了,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句:“成交。” 唯恐喊价的人后悔似的。 季云澜打了一个哈欠:“这可真是无聊的。” 温言表示同意。 温以航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是对温枝多多少少有点不满。 慕南瑾如愿拍下了这条项链,温枝却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点幸福满足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是更加的空虚。 她看不出他的情愿,也看不出他的不情愿。 接下来拍卖的作品就是季大师的画。 主持人激昂的讲了一阵,当把画画上的布扯下来之时,却发现这幅画的作者压根就不是季大师,而是季大师的弟子镜夜,他当即大脑一阵宕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主持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僵硬的舌头即使转了一圈,及时的调转了话锋: “季大师是国内目前最具盛名的画家,镜夜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这幅画是季大师亲手挑选的,其价值势必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不限制价格,价高者得。” 话音落下,宴会现场就一阵窃窃私语声。 温言看见这幅画的时候不由一愣,这是她早期的作品《星坠》,这画上画的是一个女孩子毫无意识地在夜空中坠落,她本以为她已经撕掉了,没想到师傅居然还给她留着。 就是出现的场合有点不对。 她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季云澜: “是不是你拿错了” 季云澜觉得自己冤枉:“言姐姐,你可不能冤枉我,这幅画可是从你手中接过来的。” 温言小声嘀咕:“难不成是师傅拿错了” 季云澜没吭声,其实他并不觉得他爷爷会做出拿错画这种事情。 慕南瑾看着这画一阵失神。 温枝当然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她不甘心的是温言居然凭借一幅画就再度夺走了慕南瑾的视线。 她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 “南瑾,你该不会想拍下这画吧” “是又如何” 温枝顿时着急了:“那是姐姐画的,你想拍下这画,该不会是对她还念念不忘吧” 说完这句话,她其实就后悔了,有点不安的看着慕南瑾。 没想到慕南瑾直接就承认了。 “是——你若是想继续待在我身边,那就乖一点。” 一瞬间,温枝的理智开始轰然倒塌。 若不是这会儿在拍卖会的现场,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陪了他两年,居然还是抵不过决绝将他留在国内的温言。 慕南瑾开了口:“五百万。” 温言垂落在两侧的手不断缩紧,她的项链不过才三百万,温言的一幅画慕南瑾就开价到五百万。 怨念愈发深重了。 宫子羽听见慕南瑾的声音,轻啧了一声,看来是有好戏可看了。 池砚压根理都没理慕南瑾,只是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宫子羽,对他说:“你用超过一个亿的价格拍下来。” 一旁的路景希:“……” 他费解地出声:“不是,池砚哥,这画的是不错,但怎么都不值一个亿啊,而且这个镜夜是谁我好像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宫子羽低低地笑着:“景希,你还没搞清楚一件事情吗能够让这位爷费心思的,除了温言还能是谁 至于为什么要用超过一亿的价格拍下来,我想应该是存了和季大师一样的心思,存心要捧她。” 毕竟季大师的作品价值最高的也不过才一个亿。 而季大师则希望她的画能够正式走入大众大师视野,不能只在一个圈子里出名。 路景希:“……” 季云澜在听见慕南瑾开价五百万的时候,其实是很恼怒的。 “艹,这个渣渣想干嘛,把你的画买回去意淫吗明明就是一个渣,还偏要装作自己有多深情,无不无聊。” 温言自然也是不愿她的画落在慕南瑾的手中。 但按照规矩,拍卖品上的东西是不允许卖家自己出价的。 这个时候,一道不大的声音却震慑了全场:“一个亿。” “……” “……” 全场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开价的人是宫少爷吧这个镜夜和宫少爷是什么关系还是说镜夜的画真的值这么多钱” “那我没有拍岂不是亏了” “亏什么亏,你就算真的拍下了,你敢和宫少爷抢吗” “宫少爷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吗今天他居然出现了” “旁边两位是谁啊,看上去身份也不低啊。” …… 慕南瑾微微皱了皱眉,众人的议论声落入他的耳中。 温言的画并不值一个亿,但宫子羽居然花了这么多钱拍下来,显然是有点问题的。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温言是不是早就背着他和宫子羽搞上了。 一想到温言真的和宫子羽有关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极其难看。 同样存了心思的还有温以航。 宫家在京城的地位无人能及,宫少爷这么喜欢温言的画,不是说有钱人的口味都挺特别的,他看着温言的脾气就够特别,若是能够和宫少爷成为朋友,只要宫少爷愿意,从手指缝里漏一点,那他温家就不需要那慕家的那笔合作了,届时超越慕家也未必不可能。 第17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温言倒是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感觉,她的画撑死了也就值个千万,宫子羽花了几倍的价格拍下来,很明显是个亏本的买卖。 她就算再怎么天赋盛名,目前来说那也不可能比得上她师父。 如今愿意花这么多钱拍下,不是他吃饱了撑着,就是他很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池砚看见温言的视线一直落在宫子羽的身份,非常的不悦,偏偏又无处可发,只能郁结在心里。 宫子羽看见池砚这一副想动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谁让你追媳妇非要造个假身份,不然今天这风头也轮到我来出。” 池砚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喜欢身世太复杂的。” 就池家的那一堆破事被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允许他靠近她。 宫子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反正他今天就是过来看戏的,而且看得很过瘾。 …… 拍卖会结束后,众人有意找宫子羽套套近乎,但没人敢开这个先例。 最终还是温以航壮着胆子去找了宫子羽。 原本温以航觉得对方终究是小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真的到了宫子羽的面前,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就这么随意地坐在那里,明明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不自觉地腿肚子开始打颤,仿佛随时都会跪下去一般。 宫子羽随意地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的温以航,扯了扯唇角,“有事” “宫少爷,我的女儿就是……镜夜……” 这话他真的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的。 宫子羽随手拿起一旁的香槟,轻晃了一下,平添了几分妖冶的味道,“怎么你想把你女儿献给我” 温以航捉摸不透宫子羽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得很小心翼翼:“若是……宫少爷喜欢的话……” 温言早就看见温以航去了宫子羽的方向,原本没打算理会,不知道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结果就看见池砚揪着温以航的衣领,脸上有着她所熟悉的凶狠和残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温以航撕碎。 这样的眼神她只在那天那个外卖员闯进她公寓里的时候见过。 她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季云澜紧随其后。 温枝见状也顾不上其他,也拉上慕南瑾走了过去。 来到他们跟前,温言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路景希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地说:“你老爸说要把你献给子羽哥。” 季云澜:“……”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极品的老爸,他突然间感觉他爷爷他爸妈那是真的很疼他了。 他惹了那么多的祸,最多也就骂他几句。 温言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愤怒,又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过期待,但即使没有什么期待,还是被气到了:“爸,你太过分了。” 当年温家和慕家合作交易的时候,她就很不愿意,只不过当时她也是喜欢慕南瑾的,所有的不满也就忍了下来,这次居然变本加厉。 “爸,你别费尽心思给我找联姻对象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后,踮起脚在池砚的脸上亲了一下。 说完后煞有其事地介绍了一下:“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池砚。” 在场的众人:“……” 池砚周身原本弥漫着让人战栗颤抖的气息,因为这个吻,这句话,突然间就如风消雨歇般,越来越弱,直至最终消失。 他松开了钳制着温以航的手,转身将温言紧紧地抱在怀里,抱着她的力道很大,仿佛这样就能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声音里隐含着不可置信却又无比地期待:“你这是答应我了” 温言的脸色一瞬间有着发白,她突然间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易而又草率的说出这句话。 但这会儿要她当众说什么否认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那天池砚说喜欢她,她也只当做是对偶像的崇拜,但现在她不那么确定了。 总觉得……似乎……池砚真的深爱着自己…… 慕南瑾和温以航两个人同时脸色一变。 甚至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季云澜忍不住了,对着慕南瑾直接开怼:“人家是老爸好歹还有资格放个屁,你就是一个前男友,算什么东西我言姐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哪来的滚哪去。” 慕南瑾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把拳头招呼在季云澜的脸上。 温以航冷静了一点,“言儿,你的这位新男友是什么身份” 温言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来气,她示意池砚暂时把她松开。 池砚松开了怀抱,但还是拉着她的手,拉得紧紧的,唯恐她会逃走一般。 虽然她不解池砚究竟是怎么产生如此浓厚的感情,但不得不承认,在她荒芜的世界上,突然多出一簇火焰,开始迎风肆意疯长。 她没拒绝,任由池砚拉着,淡淡开口: “高级咖啡店的店长。” 温以航听后直接就动怒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温言定定地看着温以航,她所谓的父亲。 曾经她也有过期待,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份期待不仅渐弱甚至还已经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是相看两相厌,她冷冷地开口: “不需要你的同意,从小到大我也不是爸你养的,你把我接回温家之后,你也没有在乎过我,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你养的狗来的亲,你不过是占着我一个父亲的名号而已,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你也没有任何的资格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至于我要嫁什么人,更加不需要你的同意。” 这是有史以来温言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但句句都是对他的埋怨。 带着埋怨,带着荆棘的刺。 他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今天温言可算是彻底拂了他的面子。 不用到明天,就会传出温家的大小姐和慕南瑾分手后,找了一个咖啡店的店长。 他指着池砚,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若是你今天执意要选择他,那你以后再也不许回温家。” 温言没有犹豫地拉着池砚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温以航:“……” 他气得又骂了一句逆子。 宫子羽站起身来,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悠悠地笑着:“今天还真是没白来……” 第18章:传说中的高级咖啡店 宴会还在继续,无论如何,今日之后,镜夜这个名字将会响彻整个世界。 温言拉着池砚离开宴会的现场,她自问自己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绝对不会做超出理智之外的事情,甚至就连慕南瑾出轨给她戴了绿帽子,她都能保持理智地甩一巴掌然后冷静的离开会场。 但刚刚,她承认是冲动了…… 她停下脚步,很是认真地看着他:“池砚,我不想骗你,刚刚我是因为对我爸爸太生气了,才会拿你做借口,我对你……” 像是知道温言要说什么一般,池砚及时开口打断:“你已经答应我了,那就不可以反悔。” “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和慕南瑾一样。” 温言说不上来,心里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她相信池砚说的话,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他就能够让她肆意骄纵,不用在乎任何的事情。 “可是……”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心里就是隐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的惧意。 她不太想就这么轻易和他扯上关系。 她已经答应了,他岂会这么轻易让她拒绝。 今天就是存了心不让她说出拒绝的话,在她再次要开口之前,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低头吻了下去。 温言愣住了,瞪大了双眼,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和慕南瑾最多止步于拉手,曾经慕南瑾对她柏拉图式的恋爱很不满,但是她的确是没啥想法。 她和池砚认识都不到一个月,他居然就第二次亲她了 她是想推开的,但不知道是因为太过错愕忘记推开了,还是因为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排斥。 两个人分开之时,两个人的唇边都是亮晶晶的,堪堪生出荼蘼和情色的味道,池砚笑了一下,这会儿笑得颇有几分邪气: “你看你也并不讨厌我亲你,说明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排斥我。” “而且你已经和慕南瑾分手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还是你觉得我没有慕南瑾这么好的身世所以配不上你” 温言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不是……” “你也看见了,我虽然名义是温家的大小姐,但其实还是需要自力更生的,和你没啥区别。”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情绪被压了压: “你不是说你是高级咖啡店的店长吗我现在就想喝杯咖啡,你没意见吧” 池砚的眉心跳了跳,但很快脸上还是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当然可以。我载你去。” 在上车之前,池砚给影一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在一个小时之内,搞定一家高级咖啡店。 影一在看见这个吩咐之后,满脸的问号:“” 主子怎么突然间想买咖啡店了 不解还是不解,他还是非常了解池砚的,若是他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就就得和影十九一般看守十九监狱了。 他可不想去过这种生活。 他用最快的速度收购了一家咖啡店,然后给了顾客一部分补偿,将这些客人全部都请了出去,顺便里面所有的服务员也都给暂时换成了自己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给池砚回复了消息。 【主子,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完成。】 说完后发了一个地址。 在路上晃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温言已经微微有点不太耐烦了,眉宇间也微微隆起来了,“还没到吗” 池砚轻轻一笑:“到了。” 他把车拐了一个弯,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将车停在一家咖啡店的门口。 温言下车后,看见眼前的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的确和普通的咖啡店有着不同,光是从装潢来看,就有着说不出的奢靡,虽说奢靡,但却一点都不显得俗气,反而设计的很有品味,的确担得起他一句高级咖啡店。 她推门进去,发现店内座位上都是空的。 她不解地看着他:“这会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池砚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因为你要来咖啡店,所以我提前关门了。” 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我今天只给你一个人服务。” 温言:“……” 她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淡淡开口:“既然你要给我一个人服务,那就先来杯摩卡。” 看着她的身影,池砚的眼中多了几丝细碎的笑意:“好。” 池砚将衬衫的袖子挽了几下,去给她磨咖啡豆了。 从池砚带着温言进屋开始,影一整个人就开始处于震惊状态。 除了秦小姐之外,他就没见过主子身边出现任何的女的,甚至连雌性动物都没有。 而且主子居然还亲手给她泡咖啡,那可是连秦小姐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这个女的究竟是谁啊 而且他居然看见主子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正是因为太温柔了,他才觉得无比诡异。 诡异到让他感觉到害怕。 从前他觉得不动声色地主子是最可怕的,但是他这会儿觉得笑起来的主子那才是令人毛骨悚然。 他悄悄地拍了一张温言的照片,给白山发了过去。 【你认识这个女的不主子居然亲手给她泡咖啡。甚至还因为她莫名其妙买了一间咖啡店。】 白山在看完这张照片之后,只给他回了一句话: 【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别惹她,以及祝你好运。】 影一:“……” 白山是五年前突然间被流放的人,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影一唯一知道的是,在五年前檀宫内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里面所有的佣人全部换掉。 甚至白山也被流放了。 白山可是老太太特意留给主子的心腹人才,主子这得生多大的气才能流放他。 现在白山突然给他发了这么一句话,他心里好慌啊。 池砚磨了咖啡豆,给她泡了咖啡,甚至还做了一个拉花。 拉花的形状居然还是她的容颜。 池砚把咖啡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有着一瞬间的愣住。 不得不说,拉花上她的容颜是非常具有神韵的,就算是再有天赋的人第一次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她相信他不止一次画过她的容颜。 她抬眸看着他,“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他说:“很喜欢,要比你认为的还要喜欢。” 第19章:有名分了,可以同居了 他的眼眸里面太黑太黑,黑到似乎照不进丝毫的光亮,可她依旧能够感觉到,他是非常认真的。 她轻抿了一口咖啡,垂下眼帘,清冷的白光在她的脸色投下淡淡的剪影,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开口:“我不讨厌你,但是我目前也没那么喜欢你,若是你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见她终于松口,池砚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姐姐,我保证你选择我一定不会后悔的。” 这声姐姐叫得别提多勾人了,就像羽毛挠在胸口处,痒痒的,想抓住却又抓不住实物。 她给他的又多了一个评价—— 男妖精! 温言又喝了几口咖啡,就听见池砚开口说了句: “那晚上住我那去现在已经是有名分了。” 温言:“……” 他还念着林清晏说的话呢。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确定名分第一天就同居,这也太快了,我还是睡在我原来的公寓好了。” 池砚见温言拒绝了,眉目间拢着一丝丝的不快,但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温言见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快,忍不住笑了笑,她开口说道:“若是你答应,我明天要去北邙山采风三天,到时候邀请你一起去。” 明明他是想拒绝的,但是这个条件还是像是婉转而又美丽的毒药,吸引着他违背自己的本愿。 他闷闷地开口:“行吧。” 反正人已经是他的了,就绝对不会再给她逃走的可能。 池砚漂亮而又精致的眼眸盯着她,温言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冷汗蹭蹭,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不是对的。 …… 次日。 温言从床上醒来,盯着天花板,隔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 昨天貌似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一时间她有点想不起来。 正想起床,一偏头,就看见躺在自己身侧的池砚,她差点就要尖叫起来, “你,你,你……”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指着池砚的手忽然一紧,她顺势又被拉了回去,四目相对,她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上了,将所有的声音都给吞没掉。 等亲够了,池砚才松开禁锢着她的手,睡眼惺忪中染着情欲的脸,可是别样一番风情,因为还没有完全清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早安。” 温言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看着池砚,没忍住骂道:“流氓。” 池砚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无辜的很,好像是她把他怎么样了。 “姐姐,这可不能怪我,昨天是你自己拉着我不让我走。” “不过姐姐还是尽量早点习惯比较好,毕竟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温言:“……”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她之前怎么没发现池砚这么不要脸的。 她忽然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们从咖啡店回来,他负责做了晚饭,因为是第一天确认关系,他提出要庆祝一下,然后拿出一瓶香槟。 那个香槟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总之她特别的喜欢,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一点。 她喝醉之后,非要拉着池砚给自己做模特,甚至还扒了他的衣服。 之后…… 之后的事情她彻底想不起来了。 她连忙翻身下床,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两个人没发生什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连忙拿起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唇红肿,眉梢含情,和自己平日里清冷的样子截然相反。 一瞬间她都快有点不太认识自己了。 闭了闭眼睛,将自己凌乱的心思全部压下去,匆匆忙忙地换上衣服。 走出卫生间后,看见池砚已经换好衣服了。 鉴于昨天晚上没真的发生什么,而且她也已经承认是他的女朋友了,她也没有矫情太多。 不过她还是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池砚挑了挑眉,“姐姐的意思是,只有姐姐愿意了,我才能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姐姐要是不愿意了,我就不能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对吗” 温言点了点头。 “没错。” 池砚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姐姐,你是在养男宠吗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一点,姐姐若是想要了,我就得无条件配合,姐姐若是不想要了,我也得无条件配合,那若是我想要了,怎么办” 温言:“……” “你这是强词夺理。” 她压根就是不是这个意思。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池砚这么能说会道的。 池砚挑了挑眉:“难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温言:“……” 她发现她说不过池砚,索性就放弃挣扎了。 在吃早餐的时候,她的脸崩的紧紧的,咬了一口汤包,沉着声: “今天我要去北邙山采风,我自己一个去。” 池砚听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唇角微扬的弧度邪气了几分: “姐姐,我答应你,你不同意,绝对不会爬你的床,不过姐姐要是毁约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毁约” 温言发现她有点没辙:“一起去。” …… 在去往北邙山的路上,温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只是一个侧脸就几乎可以颠倒众生的池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错觉,他绝对不会是他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察觉到温言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他勾了勾唇:“姐姐这是看呆了”顿了一下,又说道:“姐姐觉得我适合做你的模特吗” 他可是记得季云澜把自己脱光了躺到她床上,说要给她当模特这件事情呢。 一想起来这件事情,他可就忍不住想要对季云澜下手,好不容易才给忍住了。 温言收回自己的视线:“你要是愿意,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北邙山附近没有酒店,只有一家民宿。 温言提前预定了两间房间。 池砚很是不乐意,但早上才答应的,自然也不好轻易毁约。 民宿的老板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名叫纪洛书,一心想要自己创业,就在北邙山附近开了一家民宿。 温言和池砚两个人推门进来,她整个人眼前都一亮。 那可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生和男生。 第20章:永不凋零的人间绝色 温言走到她吧台前,轻声开口:“你好,我有提前预约两间房,手机尾号是1788.” 纪洛书连忙查找了一下,确定了房间号之后,把房门卡给了她。 “这是你定的两间房。” 说完后还偷偷瞄了一眼池砚,心跳如鼓,声音都不太自然了,“你们的房间正好是对门。” 池砚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将两张房卡接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多谢。” 纪洛书蓦地脸上蒸腾起热量,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用谢。” 纪洛书的模样落在温言的眼中,她看了一眼池砚,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这么有魅力” 听见这话池砚显然心情很不错:“姐姐这是吃醋了” “没有。” 她还犯不上为一个路人甲吃醋。 “好了,把我的这些东都放到我的房间里。” 她这次出来采风,因为有池砚替她拿东西,她尽可能的多拿了一点。 纪洛书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一阵大悟:原来这两个人是姐弟。 难怪颜值都那么高。 她激动的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死党发了消息: “霏霏,今天民宿里来了一位超级大帅哥,超级大美女,帅哥可是要比你偶像还要帅,美女可是要比如今娱乐圈的当红小花还要漂亮。” 宋雨霏压根就不相信。 “我的偶像可是最帅的,媒体评价他为永不凋零的人间绝色,是世纪男妖精,怎么可能是随便一个路人甲就能媲美的。” “你要是不相信,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纪洛书说得太玄乎,一下子就把宋雨霏的兴趣勾了起来。 “我一会儿就过来。” 池砚刚把两个箱子和一些画具放进房间里,路景希就给他打了电话, “池砚哥,你在哪呢不是说好今天一起打台球吗” 池砚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心里念着温言,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陪她去北邙山了,下次和你们打。” 路景希没开免提,不过站在一旁的宫子羽还是听见了,他戏谑地开口: “你可要稍微悠着点,记着做措施,可别再像当年一样了。” 池砚没听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路景希:“……” 他有点不满地看着宫子羽:“子羽哥,都怪你,我还没说完呢,他就挂了。” 宫子羽幽幽说了句:“也许这会儿他因为欲求不满,嫌弃我们打电话给他太碍事了呢。” 路景希:“……” “算了,子羽哥,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打球算了。” 今日这个台球馆貌似人还挺多的,不远处一堆人围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宫子羽认识。 史上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裴星翊,本来以为会继续在m国闯荡,没想到突然间来了京城,签约了宫家旗下娱乐公司。 裴星翊一出现在京城,宫子羽就注意到了,除了他的星光身份,还因为他实在是和池砚的禁忌长得太像了。 不过两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气质。 裴星翊整个人妖邪黑暗,偏偏这皮囊世间罕见,只要出现在镜头里面,就能蛊惑人心,非是一句妖孽就能概括的。 至于那位,他没见过,但听池砚说过,为人光明磊落够担当,足以撑得上一句贵公子。 裴星翊似乎余光看见了宫子羽,他偏过头看了过去,勾了勾唇,笑得阴柔而又邪肆,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宫少爷,一起打一局” 路景希自然也看见了,震惊地也有点说不出话:“他……他……他……” 宫子羽唇边多了一点弧度,笑得漫不经心似乎还有一丝打量:“可以。” 宫子羽把玩着手中的球杆,看了一眼裴星翊,漫不经心地开口:“裴公子在m国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间来京城” 裴星翊像是毫不避讳一般:“我是我的养父母在孤儿院领养的,他们说我是z国人,希望我能够回来找到亲人。” 宫子羽笑得意味深长了一点:“原来如此……” “不过我倒是好奇裴公子为什么会选择宫家的娱乐公司而不是选择其他集团。” 裴星翊勾了勾唇,整个人性感而又冷艳:“那当然是因为宫家掌握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娱乐产业,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宫家还有不少股份,我又不傻,当然是择良木而栖。” 宫子羽像是相信了,又像是没有相信,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裴星翊。 “既然裴公子选择了宫氏集团,那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 宫子羽和裴星翊两个人打着台球,自然是吸引了全台球馆人的目光。 慕南瑾坐在角落里暂时无人注意。 他看见宫子羽就想起温言当众承认池砚是她男朋友的事情,妖邪黑暗的怒火不自觉地就要从胸口蔓延而出。 他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江潮:“之前让你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世,你调查清楚没有” 江潮挺头疼的。 “那个男人能够调查到的资料就只有一个名字——池砚。” 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慕哥,听我一句劝吧,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温枝,和温言分手了,那她的事情就彻底和你无关了,你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慕南瑾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不可能。” 江潮:“……” 他都快要被慕南瑾气死了。 “慕哥,你究竟想干什么一边和温枝搞在一起,一边又放不下温言,你该不会想把她们姐妹都一起收入囊中吧” 慕南瑾没有丝毫犹豫就承认了:“是又如何” 江潮:“……” 这想法也太tm变态了吧。 “随你,反正我也已经劝了很多遍了,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事了,可别怪我。” …… 温言整理完房间,趁着天色还早,想去民宿附近拍几张照片做参考。 从箱子里找出相机,一回头,就看见池砚半倚靠在门上,正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她和他擦肩而过之时,池砚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委屈起来。 妥妥地就像是一只大型犬在控诉主人的离去。 温言试探地问:“要不一起去” 池砚微微垂下眼帘:“会不会打扰到你” 温言:“……”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池砚还有这么茶里茶气的一面。 她悠悠开口:“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池砚连忙开口:“去!我要去!” 第21章:似乎要被惯坏了 温言和池砚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遇上了坐在客厅里的纪洛书,纪洛书见他们要出门,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出门吗” 温言点了点头:“对。” 纪洛书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那你们晚上要吃什么我可以帮你们一起做了。” 池砚淡淡回绝了,“不用,姐姐比较挑食,我会给姐姐做的。” 选择民宿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借用民宿里面的厨房。 温言:“……” 她是比较挑食,但是也还没有那么挑食好不好。 纪洛书:“……” 这个男生看上去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还会做饭。 啊啊啊啊…… 她的内心在疯狂彭拜,这是什么世纪好男人。 …… 北邙山的风景很不错,温言拍了几张,池砚倒是真的没有给她添加麻烦,只是单纯地半倚在一颗树上。 可偏偏最简单的动作,强势的吸引人的视线,他精致的就像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曾经她的师父说过,她能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或者事物描摹下来,但是她却觉得她画不出池砚的万分之一。 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举起相机拍了一张。 若是旁人拍他,他肯定会生气,但是温言拍他,他是求之不得。 他站直了半倚着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温言走过去,明明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生生地撑起万众瞩目的心动,他浅笑着: “姐姐,这是想拍我只要姐姐说一声,我一定乖乖地摆出姐姐任何想要的姿势。” 温言总有一种错觉,池砚这是无时无刻在想着勾引她,莞尔笑了一下: “你这么会撩,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池砚笑得特别无害:“我自始至终可是只喜欢姐姐一个人。” 温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像是相信了,又像是没有相信。 池砚望着温言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温言又拍了几张照片,很快就到了傍晚,太阳像是落在北邙山上,整座山都泛着橙红,甚至北邙山周遭的绿色植物都笼罩了一层暖黄的烟雾,景色甚是好。 拍够了便准备回民宿,宋雨霏远远地就看见温言和池砚两个人,她连忙将纪洛书拉过来,激动地开口:“洛书,这两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说得颜值超级高的姐弟” 纪洛书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 宋雨霏简直不能相信,居然真的有人的颜值和她偶像不相上下。 池砚一进屋,宋雨霏就忍不住上前套近乎:“帅哥,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加个微信啊” 在宋雨霏的手快要碰到池砚衣服的时候,池砚微微侧了一下身,不动声色地错开,眯了眯眼睛,看着无害的很,眼底却是一片凉意:“抱歉,不能给你微信,我的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女……女朋友”宋雨霏有点不能相信地指了指温言:“你说得是她吗” “不然还能是谁” 池砚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居然还认认真真给她解释了一遍。 宋雨霏还是不能相信:“可是她不是你姐姐吗” 池砚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溢出:“你管得太多了……” 宋雨霏撇了撇嘴,帅哥是很帅,但是脾气好差。 池砚在温言的面前永远是那份温润如玉,转头对温言眉梢眼角都是一片温柔:“姐姐,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去做饭。” 温言想了想:“好。” 她也确实有点累了。 下午也走了不少地方。 宋雨霏盯着池砚的背影,“这个男人叫那个女人姐姐,他们这是姐弟恋” 纪洛书也不太确定:“可能吧……” 宋雨霏眨了眨眼睛:“一般来说男的不会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吧是不是这个女的特别有钱” 纪洛书摇了摇头:“不清楚,反正这次民宿是这个女人订的。” 一想到池砚是个吃软饭的,宋雨霏心里平衡了一点,甚至还嫌弃了起来。 “我还是觉得我偶像裴星翊更帅,这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过…… 她看着在厨房切菜的池砚,仅仅凭借一个背影,一个侧脸,就能颠倒众生,又有点恨自己不能包养这样的小白脸。 一个小时后。 温言休息够了,池砚晚餐也做好了。 因为不在自己的公寓,池砚也就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因为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温言还是吃的非常满足。 宋雨霏看见池砚不停给温言布菜,自己却没有吃几口,但时不时脸上露出幸福和满足的表情,就好像这个女人就是他全部的幸福一般。 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刺眼,看不下去直接摔门走了出去。 纪洛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温言倒是给了一个眼神,但是和她无关,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池砚更是连个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吃完后,更是池砚负责了洗碗。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温言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池砚惯坏了。 就好像现在吃完后池砚负责刷碗已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池砚洗完碗将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一转身,就看见温言拖着下巴,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他走过去没忍住伸出指尖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发丝,又温柔抚摸她的脸颊,耳垂,直至唇瓣。 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他的手倒是不像他的脸上看上去一点瑕疵没有,而是带了一点薄薄的茧,刺激着她的肌肤,带起一丝痒意。 他喃喃地说着:“姐姐,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明明他说得温柔至极,她还是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温柔宠爱直击人心,可也有着说不出的残忍,她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她更是有一种错觉,若是她真的敢提出分手,敢离开他,他绝对会做出让她后悔终生的事情。 她忍住那股寒颤站起来,脸上还是一片镇定:“已经不早了,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池砚松开他的手,脸上的神情依然很温柔:“好。” 第22章:闹鬼 温言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见一阵呜咽声,破碎落拓的像是从遥远的风中传来。 她脚下的动作不由一顿。 虽说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但这声音着实渗人,她拿出吹风机,给自己吹着头发,希望吹风机的声音能够盖过这道像是鬼哭一般的哀嚎声。 她都已经吹完头发了,这道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就在她壮着胆子想要开窗户查看个究竟的时候,一道巨大的身影狠狠地撞在窗户上。 隔着窗帘,只剩下影影绰绰的一道轮廓,依稀能够看见这是一个巨人,像是电视剧里演得的僵尸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开窗户闯进来。 她全部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部消散,冲出房间,拼命地敲着池砚的房间门,声音里还有止不住地颤抖。 “池砚,快开门,快开门。” 池砚半倚在床头,正在看宫子羽给他发的裴星翊的资料,英俊而矜绝的脸庞在头顶灯光的效果下照出了半边阴影,眼角眉梢都是没有温度的弧度,他看完之后,冷冷地笑了一下。 放下手机,听见温言害怕而又颤抖的声音,他连忙翻身下床去开门。 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瞳孔微微一缩。 这会儿温言就只穿了一件浴袍,因为172cm身高的原因,浴袍遮住的地方有限。 视线微微往下,就能看见胸前的全部风光,以及一双笔直而又修长的大腿。 “姐姐这是在勾引我吗” 温言这会儿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池砚的眼神,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窗外出现的影子。 “不,不是,有鬼。” 池砚将她拉进房中,一只手环在腰上,另外一只手在她脸上流连,低低笑了一下: “姐姐,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 “不,不是,刚刚窗户外面……” 她想说的是,这边是荒郊野岭的,就算不是鬼,万一也有野人什么的。 奈何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陡然腾空而起,被人拦腰抱在怀里,紧接着摔落在柔软的床铺上。 她被摔的摔得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回神,一个阴影就侵袭而来,将她团团笼罩。 接着她听见一道略有几分戏谑声音: “既然姐姐这么害怕,不如我们做点别的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整个人被池砚紧紧压在床上,薄薄的白色衬衫和雪白的浴巾紧紧相贴,半分不离。 上一次她是因为喝醉了,就算有记忆印象也不是很深刻,但是这会儿她是非常清醒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她就算再怎么没有经验,这会儿也知道池砚想做什么了。 她连忙开口:“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你赶紧放开——” “我”字还没说完,双唇就被堵住了,温柔之中却又带着一丝绝对不容许拒绝的霸道。 甚至一开始还能保持一点温柔,到后面却像是要把她吞噬殆尽一般,被掠夺了呼吸,身体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她整个人头晕目眩的。 身上的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池砚在看见浴袍之下的风景之时,呼吸陡然加重,灼热的唇沿着她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锁骨慢慢往下挪移。 身上一阵凉意让她瞬间清醒,她连忙推开他。 “停,停——快住手!”她没想发展这么快啊。 听着她茫然而又无措的声音,池砚果然停了下来,只是一瞬间有着说不清楚的懊恼和失望,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 “姐姐,你当真就这么不愿意我碰你” 温言默默地扯过一旁薄薄的夏凉被掩盖住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脸稍微往下藏了一点,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能够让人听见。 “不是,你现在只能亲我——”在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只是她更纠结的是,她在说完之后,池砚没有一句声音,有着一丝让她说不上来的恼怒。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没有看见在那一瞬间,星辰之光像是在他眼中点亮。 她再次被人拉回床上,下巴却被人托住,吞噬般的亲吻再次将她淹没。 他像是找到了最为热衷的游戏,乐此不疲。 明明没有做到最后,但是温言还是赶紧自己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这会儿她已经完完全全没有力气去想所谓的“鬼”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池砚低头看着不知何时熟睡的温言,及腰的长发随意地凌乱的散落在床上,称着光洁无暇的肌肤,点点吻痕从耳根后面开始蔓延到锁骨,整个人有着说不出荼蘼和妖冶,刺激着他的神经,撩拨着他的感官。 他好不容易才给忍住。 起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星火在房间内明明灭灭,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大概率今天晚上他别想睡着了。 时间进入到深夜。 寂静的晚上有点声音总是格外敏感,他隐隐听见门外似乎有人在吵架。 “雨霏,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装神弄鬼吓唬我的客人要是真的吓出什么问题,我要找谁去负责” 宋雨霏满不在乎地说着:“你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行吗吃个饭还要别人伺候。她以为她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 “是吗原来就是你在装神弄鬼啊……” 池砚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她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发觉,他冷不丁突然出声,把她们吓了一大跳。 看见池砚的身影,纪洛书连忙站出来,“池先生,我代替我朋友向你女朋友道歉,雨霏她不是故意的。” 池砚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一步一步朝着她们走过去。 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池砚却是像自带聚光效果一般,生生走出了万众瞩目的心动,可以说每一脚都踩在了宋雨霏的心上。 纪洛书见宋雨霏不说话,连忙推了一下她,示意她赶紧道歉,然后这件事情到此结束。 可是宋雨霏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宋雨霏对池砚说道:“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她只会享受你对她的宠爱,若是你选择我,我会对你比她对你好上十倍百倍。” 第23章:不想搞得太血腥 池砚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又像是在嘲笑她对他的妄想。 女人总是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 譬如说现在。 池砚的眼神让她一瞬间升起前所未有的难堪,正想发飙,在下一秒,她的脖颈被人狠狠地掐住,仿佛只要微微一个用力,她就会丧失掉她的生命。 宋雨霏拼命挣扎着,那双洁白如玉一般的手指,再也不是她所欣赏的艺术品,而是随时都会索要她命的铁钳。 她艰难地看着移动视线,看着站在一旁的纪洛书,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救……命……” 纪洛书也有点慌,就算宋雨霏先做错了,可她也是自己的朋友,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让她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虽说这会儿池砚阴鹜黑暗的眼神,让她很是害怕,但她还是再次对着池砚哀求道:“先生,我朋友真的知道错了,你先放开她吧,她真的会被你掐死的。” 池砚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你装神弄鬼吓唬她的事情,只此一次,若是还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他也不想出来玩这么一回,还搞得太过血腥。 说完后,直接甩开了手,连个眼神都没给,转身回到房间。 宋雨霏一时间没有站稳,踉跄了好几步,一不小心磕到到吧台的桌角,额头渗出丝丝血迹。 纪洛书连忙上前扶住她。 “雨霏,你受伤了,我去拿一下医药箱,帮你擦点药。” 在纪洛书去拿医药箱的时候,没有看见一直闭着眼睛宋雨霏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露出不甘而又扭曲的神情。 次日。 温言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穿着睡衣,她有着一瞬间的错愕。 很快昨天的事情涌入脑海。 她敢肯定,她的衣服就是池砚帮她穿的。 昨天都被看光了,甚至还被亲了一遍,现在再来矫情是不是帮她换的衣服,好像有点晚。 她换好衣服看见池砚正在做早餐,池砚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尽是细碎的笑意:“姐姐,早安。” 温言:“……” 她该说是池砚厚脸皮呢还是他身边女的太多了,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居然好像没有半点反应。 感觉像是要是她多说一句,好像就是她矫情一般。 喝着池砚给自己端过来的小米粥,心情有点复杂,喝得差不多了,她又想起昨天闹鬼的事情。 “池砚,昨天窗子外面真的有东西……” “哦,早晨起床我已经帮你检查了一下,是门外的树枝倒在了玻璃上,没有什么鬼。” 宋雨霏故意吓唬她的事情,他并不想告诉她影响她的心情。 反正他们也就待三天,明天就回京城了。 池砚的神态一切都正常,温言也看不出他在骗她,她也就相信了单纯是因为树枝倒在了玻璃上。 吃完早餐,他收拾餐桌,她回房间收拾了一下画具。 池砚想和她一起出门,但是被她拒绝了。 鉴于昨天的经验,她发现池砚在她的身旁,她就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池砚显然是不太乐意的。 不过温言也是发现了,池砚就算是再怎么心里不乐意,但只要她开口,他还是不会拒绝的。 “乖,我就在附近,保证在十二点之前回来。” 见他还是有点犹豫,温言轻笑了一下,眼中泛起粼光的水波,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在我会分心的。” 这下池砚彻底没有脾气了。 半开玩笑地说着: “那你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回来,要是没回来,下午我会把你关在房间里。” …… 温言挑了一个位置,是昨天过来采风的时候她所认定的视觉最佳的位置。 能够纵观整个北邙山。 山拥着水,水抱着山,景色乃是一绝。 挑选好位置后,她开始摆弄画具。 调好颜色好,安心开始画画。 没有意识到危险会来临。 宋雨霏额头上是贴着纱布回去的。 她的男朋友过来给她送早餐看见她额头上的伤,林野一向宠爱她,甚至可以说喜欢到没有底线。 这会儿见她受伤,当即就怒了,连忙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池砚的缘故,只是说道:“我昨天去洛书的民宿,本想和顾客逗着玩,没想到她故意欺负我,把我推到吧台上,让我受了伤。” 说着说着还呜咽起来:“林野,真的好痛啊……” 听见宋雨霏的哭声,林野只感觉心都要碎了,猛地站起身来。 “走,我替你算账你,也不是谁的女朋友都能欺负的。” 有了林野的撑腰,宋雨霏只感觉一下子底气就足了,她就不相信她斗不过那个女妖精。 林野开车载着宋雨霏前往纪洛书的民宿,路上途径一个地方,宋雨霏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温言。 不得不说,某些人就算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都能强势的吸引住别人的视线。 不自觉地宋雨霏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她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温言说道: “林野,停车,停车,就是那个女的昨天欺负我。” 林野的视线顺着宋雨霏所指的方向,看见坐在不远处画画的温言,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敛下所有神色。 “走,我帮你去教训一下她。” 林野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来到温言的身后,还没等她察觉,就猛地扣住她的脸,将她用力往后拉,温言吓了一大跳,用力挣扎着,“放开我。” 林野没想到她会挣扎的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激起了他体内的嗜血因子。 无尽凶狠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你竟然敢欺负我的女朋友,真当她没人罩着吗” 温言的大脑有着一瞬间的宕机,她回国才不过一个月,深居简出的能和哪个女的有仇 只懵了一会儿,很快回过神来,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上,林野一阵吃痛,抡起另外一只手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她一时间没有站稳,直接撞到了画架,画架散落一地,她也被画架绊倒,踉跄着后退着,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一旁正好有一块石头,额头直接就撞在那块石头上,顿时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第24章:受了重伤 宋雨霏和林野两个人见温言倒在血泊之中,给吓坏了,他们只想教训她一下,没想要她的命啊。 宋雨霏推了推身侧的林野,紧张地吞咽着:“你去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林野小心翼翼地走到温言的身侧,探了一下鼻息,毫无生机。 一下子就懵了。 他这是成杀人犯了顿时紧张到不行: “雨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宋雨霏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周边没有一个人,“要不我们悄悄把她带走埋了,没有人看见,不会有人知道的。” 林野不太确定地看着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宋雨霏有点冒火了,“你要是不放心,那你自己去警局自首。人是你杀的。” 林野慌忙拦住宋雨霏的路,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小心一点把她给埋了。” 两个人合力把人抬上车的后座。 宋雨霏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地就看着后座的温言,她真的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温言。 她挑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都是灌木丛,鲜有人烟,基本上属于未开发的地方。 她指着不远处:“那里,那里,我们就把她埋在那里吧。” 林野这会儿也没辙,基本上什么都听宋雨霏的。 踩下油门,准备加快速度之时,突然一只柔软而又冰冷的手腕掐住了他的脖颈,阴冷而又死寂的声音从后座响起: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宋雨霏僵硬地转过脖子,正好对上了温言毫无温度的视线。 明明是八月的天,不受控制地浑身上下抖了抖。 眸子要比寒潭的深水还要冷,额头上的血迹还在顺着太阳穴滑落,整个人颓废、落拓,但却有着诡异的妖冶,就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勾魂使者,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 宋雨霏颤抖着声音:“诈,诈尸了吗” 温言掐着林野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一点,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冷酷决绝:“停车……” 林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命被她捏在手中,仿佛只要她微微一个用力,他的脖子就能被掐断,车厢内的气压更是以光速在降低,他的压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他害怕地都快哭了: “雨霏,救我,快救我。” 宋雨霏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水果刀,猛地就想朝着温言刺过去。 她想着的是,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真正彻底死去好了,别再来缠着他们了。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温言像是突然间能够看穿她的全部动作一般,在她准备要刺过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提前缠住了她是手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骨直接错位,剧痛袭击了她所有个神经,在下一秒,她被人从后面抓着头发,头皮剧痛,好像要被人生生扯掉。 “救命啊……救命啊……” 这次宋雨霏是真的害怕了,不管她怎么挣扎,她的头发都被人抓在手中。 她哭了出来。 温言的动作似乎还有点迟钝,只觉得她的声音很吵很吵,偏过头看着她,动作很慢,却是更加用力了一点,调子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有点低还有点凉:“你……太吵了……” 说完后,视线又缓慢地落在林野的身上,又重复了一遍:“停车……” 林野这会儿魂都像是飞走了一般,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开车,温言的话音刚落下,他本来想踩刹车,没想到直接踩到了油门,对着前面的树直接撞了上去。 相撞的声音将这北邙山的飞鸟都惊的全部飞向上空。 三个人都身受重伤,温言感觉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道声音太大了一点,就连身在民宿里的池砚都察觉到了。 一瞬间他心里有着不安,连忙给温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直都是忙音状态,无人接听。 眉眼瞬间冷了下来,他立刻出门去了昨天温言采风的几个点,在最后一个点他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画具,但是人却不见了,他意识到温言出事了。 想到这里,脸上遍布阴狠的杀意。 立刻给影一打了一个电话,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派一对人马来北邙山。” 影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是。” ……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言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是一片模糊,看着万物的世界好像还是红色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视线所及之处,只能依稀看见前座上两个未知生死的人。 她艰难地从车上爬下来,顺手也把这两个未知生死像是破布娃娃的人给拽了下来。 她拖着这两个人的衣领,像是拖拽尸体一般走着,还没有走几步,车辆就在他们身后发生了爆炸。 滔天的巨浪在她的身后席卷,但在那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都是她的陪衬一般。 等池砚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 影一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踏着血路走出来的温言,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震撼。 池砚看见眼前的温言满脸都是血,甚至一想到身上还有一些其他未知的伤口,眉眼之间的冷寂已经可以撑得是上是黑暗了,就连下颌都开始紧绷起来,他感觉他的心脏都像是被死死的攥住,随时都要窒息。 “姐姐……” 听见池砚的声音,温言稍微多了那么一丝反应,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眼前站了一个人。 缓缓抬头看了过去。 脸上很是平静,无波无澜。 四目相对,漆黑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可是池砚的瞳孔还是微微一缩。 这个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甚至久远到他都不愿意想起来。 “你……”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眼珠似乎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力气耗尽一般,在他的面前软着身体倒了下去。 好在池砚的反应足够迅速,连忙接住了她,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他看她的眼神一瞬间极为复杂。 第25章:这辈子,你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 池砚抱着温言往回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了躺在地上的像是破布娃娃的两个人,很是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吩咐影一:“将他们带回去,先别让他们死了。” 他得知道为什么温言和他们在一起,还深受重伤。 在回京城的路上,他给封霁打了一个电话:“温言受伤了,你先准备一个手术室,也许需要做手术。” 封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谁,你说谁” 池砚重复了一遍:“温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先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封霁:“……” 他不过就是出差了一段时间,就已经跟不上外面的发展了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又搞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后,等在高级病房门口的封霁就看见池砚抱着温言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脸上的血迹在车上的时候,池砚已经帮她擦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温言的脸清清楚楚地落在封霁的眼底,他脸上的兴味一闪而过。 池砚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温言的脸上,很是不悦:“你还不赶紧检查” 封霁:“……” 他稍微多观察一下他的病人怎么了要不要这么霸道 他很想腹诽一下,迫于池砚这会儿极其强烈的压迫感,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说了句:“你先把人放进病床,我先给人检查一下。” 池砚轻“嗯”了一声,这才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上,从口袋里摸到了一根烟,考虑到这边是医院,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燃,一阵青白的烟雾之后,他发现自己既烦躁又惶恐。 那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半个小时后,封霁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封家也算是豪门之家,只是封霁从小就热爱学医,拒绝继承家里的事业,还好上头有个哥哥,如今也是显露头角不可忽视的人物。 他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绕有兴趣地说着: “人没事,额头上的伤口看着可怕,其实也就是一点皮外伤,擦点药就没事了,不过因为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可能会有点脑震荡,右手也稍微有点骨折,但问题都不大,休养个百十来天,就没事了。” “那她会醒吗” “啥” 封霁总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池砚的脑回路。 池砚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对封霁的理解能力还有点鄙夷:“我说从前的她,会醒吗” 封霁也有点嫌弃,他tm哪里知道一回来就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宫子羽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提前透露一点。 腹诽归腹诽,但也能够理解池砚的心情,毕竟他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他脸上的神情稍微认真了一点: “应该……不会……反正我就没见过能够醒来的……” “怎么她回来了” 池砚沉默着眉说话。 那只是错觉吗 一瞬间他也不太能够确定。 封霁见池砚不开口说话,幽幽地说了一句:“要是不放心,那就再催眠一次。” “不用了……” 若是催眠掉这段记忆,势必就会回到彼此再次会是陌生人的时候,他舍不得…… 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沉溺其中只会像毒药一般慢慢把他摧毁,可他就是舍不得。 池砚不同意,封霁自然不会勉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有那么几分斯文: “话说你现在和她是什么情况,我要是没记错,她不是慕南瑾的女朋友吗什么时候又和你搞在了一起” 池砚似乎对慕南瑾这个名字有着生理性的反胃,很是不悦地开口:“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别再提慕南瑾这个名字。” 封霁轻啧了一声:“居然还真的被你拐到手了。” 池砚直接推开他,随后走进了病房。 温言躺在病床上,本就白皙的肌肤没有丝毫的血色,苍白而又羸弱,右手已经上了石膏,略有几分滑稽,却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美,反而更衬得有那么一丝楚楚风情。 他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辈子,你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抢不走……” …… 五个小时后。 躺在病床上的温言微微有了一丝反应,她的眉头皱地紧紧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一般:“救命——” 池砚原本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的,听见她的声音,他立刻走了过去,刚想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不安:“池砚……救我……” 听见这个名字,之前席卷的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甚至他还能够感觉到,紧张的心脏在这一刻就像是将要坠毁的飞机在经历空难之后,徐徐坠入平地。 他缓缓蹲了下来,另外一只手贴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着:“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或许温言听见了他的声音,在他的安抚之下,她紧锁的眉间似有几分舒缓。 又过了一个小时,温言才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紧紧地拉着池砚的手不让他离开,他只能随意地坐在地上趴在她的床沿休息。 她刚想松开她的手,没想到一松开,池砚就醒了,脸上还有着无尽的担忧:“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微微动了一下,像是牵扯到了神经一般,疼得有点龇牙咧嘴的,好不容易才给忍住,甚至她还发现她的右手居然还打了石膏。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有人想要强行带她离开,然后她拼命挣扎着,她微微有点困惑:“这是哪里” 池砚将她额间凌乱的碎发绕到耳后,缓缓开口说着,“这是在医院里,你受了伤,我就把你送到了医院。” 顿了一会儿,“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温言垂眸,微微思索了一会儿。 “当时有一男一女强行要带我离开,我不依从,就拼命挣扎着,不小心就被绊了一下,磕在了石头上。” 她还是有点不明白,她额头磕在了石头上,为什么右手会骨折。 难不成趁她昏迷之中,那一男一女对她做了什么 第26章: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 一男一女! 池砚瞬间想起他派影一抓回去的那两个人。 眼底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温言闭了闭眼,仔细回忆了一遍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只用余光瞥了一眼,女的她可以确定是那个民宿老板的朋友宋雨霏,那个男的不认识,估摸着是宋雨霏的爱人或者追求者一类的。 回忆完毕,她睁开眼睛,眸中慢慢沁入墨色,“池砚,那两个人我想用蓄意伤人罪起诉他们。” 顿了一下,看着池砚继续开口:“你……愿不愿意帮我” 她脾气好,可不代表没有脾气,要不是她命大,她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两个人的手中。 池砚一瞬间有点恍惚,久违的决绝和心狠,还真是有点怀念。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她这个样子。 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现在要做的是养伤,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帮你搞定。” 封霁环着双臂站在病房门口,见池砚这么对温言这么小心翼翼的,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唇边多了那么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某处的地牢内。 林野和宋雨霏已经醒了,但也仅限于醒了,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医治,微微扯动一下,浑身上下就疼的要命。 他们疼得恨不得自我了断,奈何对方压根就不给他们死去的机会。 甚至还为了防止他们自残,还把他们给绑了起来。 林野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把他们带过来的那些人浑身上下带着冷血和煞气,甚至还有那么一丝肆无忌惮的味道在那里。 他一脸的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都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影一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两个人敢蓄意伤害主子的朋友,基本上已经被判定了死刑。 宋雨霏这会儿很是害怕:“林野,我全身上下真的好痛,能不能想办法救我出去” 大概是因为在地牢内,空气中的潮湿不停渗入骨髓,林野稍微冷静了一点。 “得罪你的那个女人究竟什么人我们是不是被她给抓了” 宋雨霏快哭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最多稍微有点钱包养了小白脸而已,要真的是什么大小姐,还能住我朋友的民宿” 林野沉默了。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也见过不少大小姐的做派,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住纪洛书的民宿的确是太寒碜了一点。 可是他真的想不通他究竟得罪谁了。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过来,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也掩盖不了身上迫人的气势。 影一见到来人,连忙恭谨地喊了一声:“主子。” 池砚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进地牢,宋雨霏在看清楚后瞳孔骤然一阵紧缩。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抓我们的人是你” 林野顺着宋雨霏的视线看了过去,满心都是惊和惧,他的瞳仁过于黑亮,泛着森冷的色泽,震慑人心。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不会什么普通人。 磕磕碰碰地问着:“你……你为什么要抓我们” 听见他的声音,池砚的眸色愈发幽暗,向前走了几步,抬头右手,声线很是清冽,但在空旷的地牢内,很是渗人。 “你是用这只手碰了她” 林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右臂就被卸了下来,在瞬间疼痛蔓延到神经,他惨叫了一声“啊”,原本就受伤的右臂这会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林野望着眼前男人的身影,喉咙都不由一滞,他向来也是无法无天惯了的,但以前都是属于小打小闹,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亡和杀戮。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是不一样的,那种浸染在骨子里的邪气和血气,仿佛能将一切都踩在脚下。 让他不由害怕了起来,让他不由哀求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她的,我就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动她的,求你放了我……” 池砚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那只白皙如艺术品的手指再次指着他的左肩,“还是说你用这只手碰了她” 林野顺着池砚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左肩之上,心间颤栗了一下。 这种明明白白的处刑可是要比突如其来的意外痛苦多了,对方缓缓地将他的左臂也卸了下来。 他的两只手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而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致,彻底晕了过去。 宋雨霏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全身的力气好像全部被人抽走了,若不是她被绑着,她几乎就要瘫软下来。 眼看着池砚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她害怕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池砚扯了扯唇,“刚刚你不是说我是她包养的小白脸的吗那就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宋雨霏:“……” 她看着池砚那张无害的脸,压根什么都不相信。 这会儿她有的只是害怕,他刚刚还是毫不犹豫地就卸下了林野的两条手臂。 “你……你……你是不是也要卸掉我的两条手臂” 池砚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笑眯眯地看着她,但还是无端让人感觉到害怕: “怎么会我讨厌女人的尖叫,你的声音太刺耳了,我很不喜欢。” 他的声音一丝一丝传入耳膜,宋雨霏刚想松一口气,她就听见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你会得到比他更惨烈的惩罚。” 宋雨霏心里一咯噔。 比林野还要惨烈的惩罚会是什么。 不待她想明白,就听见他吩咐一旁的影一:“把这两个人以蓄意伤人罪送进重型监狱。” 说完后就离开了地下室。 重型监狱可都是关押的死刑犯,里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就算她没进过监狱也清楚她要是进了重型监狱会遭遇什么。 这会儿她真的彻底害怕了,甚至还哭了出来。 “不……不要……我不要进,不要进……” 影一身上的戾气没有池砚那么重,宋雨霏忍住想要求饶:“我求你,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影一:“……” 要是放了她,该进重型监狱的人可就是他了。 他嫌宋雨霏喋喋不休地太吵了,他直接动手把她给打晕了过去。 第27章:只想把她藏起来,一辈子只能自己一个人看见 过了三日。 慕南瑾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居然来病房里找她。 见她头上缠着绷带,右手还打着石膏,眼底是止不住的嘲弄。 “我听说你是和那个叫池砚的出去旅游才受伤的,你不过和他才在一天,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是不是天生就克你” 温言:“……”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慕南瑾这么毒舌的 也许从前也有,不过被她刻意忽略了,毕竟喜欢的时候还是能够无视很多东西的。 她垂着眸,眼底是薄薄的笑意,这份笑却是没有一点温度,她懒懒地回道:“慕少爷可真爱说笑,我受伤了你不去指着行凶的人,反而来指着我这个受害者,你是在和凶手共情吗” 说到这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难怪慕少爷能够做出出轨这种事情,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你……” 慕南瑾发现,他现在只要和温言一见面,他就会被温言给气炸,这会儿眼底的温度那已经不是严寒足以形容得了,他一只手伸了过来,狠狠的扣着她的下巴:“我忽然发现从前对你真的是太好了,既然你说我不是什么好人,那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对我的指责” 温言只恨自己这会儿右手打着石膏,左手压根使不上什么力气,要不然绝对要一巴掌甩上去。 “你松开,我现在是病人,欺负残疾人你心里很有快感吗” 用左手推搡着他的胸口,不仅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反而像是衣服挠在胸口,又骚又痒。 原本慕南瑾只是随口一说,但这么说了之后,他忽然间就莫名期待了起来。 他们在五年都仅限于柏拉图的恋爱,可是她才和那个叫池砚的男人认识几天,那个男人就可以亲她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正准备狠狠地吻上去的时候,突然间肩膀被人给扣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就把他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还没等恢复意识,一道不咸不淡地声音就传入他的耳鼓:“你要是在更近一步,那她就能告你了。” 慕南瑾恢复神智后从地上爬起来,似有几分可笑地看着眼前的封霁,“你是谁我和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封霁挑了挑眉:“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的感情问题我管不着,但是现在是在医院里,那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说完后,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眯眯地看着温言:“温小姐,请问这位先生是不是要侵犯你” 温言有着一瞬间的讶然,她没想到一名医生的身手会这么好。 慕南瑾虽说不是什么从小就会打架的类型,但他该健身就健身,该学武术就学武术,身手绝对要比一般的保镖都要好,封霁居然能够在瞬间制服 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承认道: “是,他控制住了我的动作,意欲侵犯。” 慕南瑾冷冷嗤笑了一声,视线在她身上掠过,勾唇嘲弄道: “我连亲都没亲到,意欲侵犯这个罪名未免太大了一点,就算是闹到法院,你们也没什么证据,我建议还是不要这么做的为好,毕竟我是她的前男友,别人只会以为她为了挽回我而做出的一些手段。” 温言:“……” 她以前为什么没发现,慕南瑾这么不要脸的 他今天穿的倒是整齐,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半点看不出禽兽的痕迹,偏偏他的行为可已经是在畜生的边缘了。 她发现了,对付慕南瑾,那就要比他更不要脸,脸上扬起更为灿烂一点的笑意:“慕少爷,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说,不然的话我就告诉全京城,你有先天缺陷,又短又小,因为被我嫌弃,你才出轨了温枝。” 封霁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慕南瑾只觉得一抹热血涌上舌尖,温言刚刚说了什么 他有先天缺陷!!! 他又短又小!!! 他整个人都处于炸裂阶段,他满脑子都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被反应过来的封霁的死死从后面拦住,叫了保安,把他扔了出去。 封霁第一次觉得,这发狂了男人,还真的力气不小,他差点就制不住了,得亏慕南瑾也顾忌自己是慕家的少爷,没有在医院太发疯。 再次回到病房,看着温言,他的眼神一时间有点复杂。 半晌,他才终于开口:“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小仙女,没想到也这么彪悍。” 这三天的相处真的太有欺骗性了。 果然有些东西根植在骨子里,是不可能改变的了的。 温言淡淡地笑了一下,她对很多事情都是出于比较懒的状态,懒得去应对,懒得去交流,这才给人一种似乎高高在上是朵高岭之花的错觉,其实她一直不是这样的,懒懒地回道:“我就算是小仙女,那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不管怎么说,封霁都是帮了她,她很是认真地道了谢。 “多谢。” 封霁扯了扯唇:“不客气。” …… 等池砚来医院给温言送吃的,听封霁说了慕南瑾骚扰温言的事情之后,实木桌子直接就在他的掌下化成了碎片。 封霁看着自己的办公桌:“……” 他简直想骂人了,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紫檀木桌子,池砚居然一言不合就把它给毁了。 “池砚,你得赔我的桌子。” 池砚撂下一句话“把账单送去檀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封霁:“……”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自从认识了池砚,都不知道被毁了多少东西了。 池砚拿着保温饭盒来到病房,这会儿她正坐在病床上,外面有阳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似乎温暖而又舒适,他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温言看见池砚又过来给她送池的,脸上多了一层笑意,“今天好像要比前两天晚了一点。” 池砚淡淡说着:“我去找封霁了解了一下你的病情,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可以出院在家静养。” 她喝了一口粥,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像是随意般问了句:“这么快就能出院了” “对,我们出院吧,要是白天我没时间,可以让你助理来照顾你。” 他实在是不想再让慕南瑾来骚扰她。 在他心里阴暗的角落里始终藏着一份她看不见的欲念,就是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再也不能离开他。 第28章:太过恋爱脑是要去挖野菜的 温言喝完之后,仔细想了一下,便答应了:“好。” 医院里确实无聊了一点,而且偶尔还有无聊的苍蝇飞进来。 温言同意后,池砚收拾好餐盒便掀开被子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 他淡淡开口:“出院,带你回公寓。” “可是还没办出院手续。” “不需要,到时候给封霁打个电话就行。” “……” 公主抱挺常见的,就是一般都是从医院外面抱进病房,这还是头一遭看见有人像是闲庭信步一般抱着走出病房的。 稍微稀奇了一点,注视的人便多了一点。 温言微微有点不太好意思,在池砚的怀里缩了缩。 “要不你放我下来,我的腿没啥问题。” 池砚垂眸看着她,眼底露出深深浅浅的笑意:“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她立刻反驳道:“没有。” 她怎么都想不通,她好歹比他大三岁呢,怎么还能在不经意间就被撩到。 池砚也没有拆穿她,只是脸上浮现的笑意加深了一点。 …… 池砚把温言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同时通知了林清晏,不一会儿林清晏就过来了。 她不过就是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出来后她就感觉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温言和池砚在一起了,然后现在还身受重伤。 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温言,戏谑的开口:“你们现在这算是有名分的同居” 温言很是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打着石膏的手:“我在和我爸爸彻底闹掰了,这会儿还受着伤,不住这儿我也不知道还能住哪里。” 林清晏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啧了一声:“太过恋爱脑是要去挖野菜的。” “……” 这个时候,林清晏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没有理会,直接塞进口袋里。 温言有点好奇:“谁的电话,你不接吗” 林清晏有着丝丝不耐烦:“不必。” “……” 奈何电话像是追魂一般,一副她不接电话,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林清晏在忍无可忍之下,还是去了屋外,接了这个电话。 声线压的有点低,像是混合着无声的春雷,随时都会点燃爆炸一般:“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朋友右手骨折打着石膏,生活不方便,我要来照顾她。” 对方像是没听见一般,兀自说着,声音里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下来,我在你朋友的公寓楼下。” 林清晏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你说什么”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一点,她连忙又压低了声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对方亲昵的近乎呢喃,懒懒地笑着:“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见见你而已,若是你不答应,我就亲自上来找你。” 这话听在林清晏的耳朵里,那和恶魔的低语没什么区别,她咬了咬牙,还是转身去了楼下。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不远处,胸腔有着剧烈的起伏,情感上要她快速远离,理智上要求她不能忤逆那个男人的意思,一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朝着这辆车走了过去。 刚一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人拽了上去。 等反应过来之时,发现她已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两个人的距离基本为0,差点就是负距离了,她不动声色地推搡了一下,移开视线,“你不是想见我,现在见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距,让男人低头看她的时候注定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和傲慢的姿势,他勾唇,俯身靠近她,笑容冷佞而意味不明:“我说走,你才可以走。” 池砚去超市买完东西准备回去,正好看见林清晏衣衫不整地从这辆迈巴赫上下来。 他眯了眯眼睛,那辆车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是路景希的哥哥路修斯的。 林清晏和路修斯…… 林清晏在回公寓的时候,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的,这个人渣,人渣中的战斗机,前几天还弄了她一身伤,她去了医院,好不容易才舒服一点,今天居然逼她玩che,,,震,幸亏场地限制了他的发挥,不然她今天又得进医院了。 下次要是去见她,绝对要带把刀过去。 就算事后再被折磨,她也要先让他不痛快。 回到公寓门口,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发型,确保没什么问题了,才开门走了进去。 温言似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过,她出去的时候是什么姿势,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姿势。 见她回来,脸上扯出一丝笑:“电话接了这么久,你该不会偷偷也交往了对象吧” 林清晏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什么对象。” 没有嘛 那这全身凌乱的气息,这微微有点肿起来的红唇,刚刚在楼上她还看见林清晏进了一辆豪车,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这要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就算再没有经验,也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她点了点自己的红唇,示意道:“那你唇上的痕迹是……” 林清晏:“……” 她只想骂一句,让他轻点轻点,没想到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 满不在乎地说着:“哦,在楼下接电话,不小心被蚊子咬的。” “……” 她又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学生,林清晏分明就是在糊弄她。 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逼迫。 正好这个时候,池砚推门走了进来,直接无视掉屋内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尴尬的气氛,走到温言的身侧,检查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 “一会儿该换药了,我先去做饭,要是无聊就先看看电视。” 说完就拿着一堆菜走进了厨房。 挽起袖子,开始洗菜切菜。 林清晏看着池砚的背影,忽然感慨了一下,这居家型的男人似乎也很不错啊。 就是有点帅过头了,对女人的杀伤力有点大。 坐在温言的对面,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言言,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温言笑了笑:“你也觉得他的身份不行” 林清晏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她知道温言从来都不是一个注重物欲的人,更何况她自己的收入完全足够自己能够生活的很好。 她就是瞧着池砚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他的身上有着那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狂妄,仿佛可以将一切踩在脚下的错觉。 顿了一下,还是败下阵来:“算了,你自己喜欢就好。” 毕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就被拉着去联姻了。 依照温以航的性格,势必是要利益最大化的。 第29章:独一无二的图腾 温言喜欢吃鱼,因为右手受伤,剔鱼刺不方便,池砚还帮她把鱼刺给剔除干净了放在了她的碗里。 林清晏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算是爸妈都不一定能够做到池砚这个地步,她忽然觉得池砚不管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吃过晚餐,林清晏呢决定暂时住在温言租下来的公寓,就是隔壁。 在走之前对着温言摆了摆手:“有事情记得叫我。” 本来都快走出大门了,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池砚,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要是敢趁她手不方便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池砚的脸上是一贯独属于他的笑意,清风霁月之中混着不太明显的妖邪肆意,他要是真的想欺负她,可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林清晏离开后,他找出从封霁那里拿回来的药膏,准备帮她上药,他仔细看了一下伤口: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再过几天就能拆掉绷带了。” 温言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拆绷带了,天天脑袋上缠着绷带,总让她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池砚帮她上完药,亲了亲她的脸,“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一下,若是太晚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温言懒洋洋地“啊”了一声,表示同意,视线却随着池砚的背影离开。 她也没什么查岗的习惯,就是微微有点好奇,大晚上干嘛去。 …… 池砚来到楼下,影一已经在等着了,见自家主子出现,连忙迎了上去。 “主子,老太太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咱们今天回去吗” 他担心要是主子在不出现,老太太都要杀过来了。 混合着他独特的声线,池砚“嗯”了一声,“回去。” 林清晏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在窗前吹着冷风,意外看见池砚上了一辆车,那车的主人貌似对他还挺恭敬的。 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车的头上贴着很奇怪的图腾,她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 她上网搜了一下,也是毫无结果。 一般来说,只有皇家和世家才会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图腾,那个标志究竟只是特别一点的车贴还是独属于世家的图腾 池家的老宅。 周围的建筑古色古韵,一看就非常的具有历史,浸染在月色之下,更显得静谧和幽深。 池砚走进大堂,看见一位年逾古稀,但精神依然非常抖擞的老人坐在主位之上,似乎在等着他出现。 他走过去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微微的往后仰了一下,淡淡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原本在闭目养神,听见池砚开口,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声音是老年人独特的沙哑: “我这个孙子最近做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啊。先是买了一家普通的咖啡店,又是派出影去找人,现在又把两个普通人给扔进重型监狱。你什么时候做事情这么随心所欲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沉了几分,同时也更沙哑凌厉了: “她回来了对吗你还是没有死心对吗” 他没开口,只是目光变得森冷了几分,半晌后,忽然轻笑了起来,嘲弄地开口:“既然奶奶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要我回来汇报什么” 老太太有点被气到了。 这个孙子论才华、论心机、论手段都是一流,但只要碰上那个女人,理智就会荡然无存。 “当年你夺权的时候,差点就因为她没命,现在你还要再来一次还是说你现在后悔了,你不想要池家了,你只想要她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一旦踏进池家这个水,你就永远不可能能够脱身。” 池家的影是专门替皇室处理一些不太适合放在台面上的东西,可以说是权倾天下也不为过,可同样的,做这些事情,势必会得罪很多人,有多少危险潜伏在暗中,伺机而动。 池砚很清楚,他现在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他的前方是泥沼,后方是悬崖,只要走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可是,那又如何。 他只要她。 就算是飞蛾扑火又如何,就算是粉身碎骨又如何,就算是同归于尽又如何。 当年他放了一次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手。 他执着而又孤勇地在他所选择的道路之中一往无前。 就算是老太太心里清楚温言对他来说很重要,也还是被池砚眼中的偏执和决绝震惊到了。 这个孩子简直要比他爸更甚,凡是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凡是不想要的,弃之敝履看都不会看一眼。 当年,他想要池家家主这个位置,不惜废掉了他同父异母哥哥的双手和双脚,让其终身变成残废,因为其父亲的阻拦,不惜把父亲囚禁在十九监狱,让其终身不得自由。 现在…… 他想要的是她…… 池砚站起身来,微微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下,一片冰凉的眸色。 “奶奶,你放心,不会有妨碍我的人,若是谁敢妨碍我,我只会将其彻底铲除干净。” 说完就离开了。 池砚离开后,管家上前给老太太沏了一杯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主子,我们要出手吗” 老太太目光微凉的看了一眼管家:“若是真的动了他的心肝宝贝,你觉得池家还能有安宁的日子吗” “那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放任少爷” 管家是看不上温言的,只觉得这样一个女孩子太普通了,除了样子还算过得去,其他的哪里配得上少爷,甚至她还会成为少爷的弱点。 管家心里明白,老太太最中意的人就是池砚少爷,所以当年之事才没有过多插手,废掉同父异母兄弟的手脚忍了,将父亲囚禁在十九监狱给认了。 少爷本可以成为完美的池家家主,可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让少爷的完美有了瑕疵。 老太太眼中多了一丝波澜:“先看看情况再说,更何况,就算再来一回,有些既定的结局是不可能会改变的。” 管家还是有点担心:“池深少爷如今成为废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恨池砚少爷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放弃一直在蠢蠢欲动呢,若是被池深少爷娶了秦小姐,那池砚少爷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秦棠梦小姐的父亲可是上一任影门的门主,在影内有着不少的号召力,尤其是还为了救老爷子死了,谁若是娶了秦小姐,则是相当于得到影的一半支持者。 老太太并不觉得秦棠梦会嫁给池深,但世事难料,谁又能保证,吐了一口浊气: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第30章:有没有别的身份 池砚回到公寓已经差不多凌晨了。 温言已经睡下,但她没有睡到客房,而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几缕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似乎整个人都很温柔,在那一瞬间,池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变得柔软了,在老宅沾染上的所有不愉快全都一扫而光。 他走上前去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动作很轻,但突然腾空而起,温言还是清醒了,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回来了” 这种像是妻子询问丈夫的话…… 狭长的眸子里掠过清冽的笑意,他道:“嗯,回来了,在沙发上睡觉容易落枕,我抱你去床上。” 她实在是困的不行,没有反驳,任由他抱着自己去了房间。 在睡梦之中,她隐隐听见一阵吹风机的声音,隐隐感觉到一阵濡湿一遍遍拂过自己的身体。 在终于忍无可忍之下,抬手挥了过去,池砚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一时不差,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倒也是没有动怒,只是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还知道用左手,若是用右手岂不是石膏都要裂开。 他帮她把睡衣拢了上去,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次日。 温言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客房,而是睡在了主卧。 她依稀记得,她是睡在沙发上的,那她这是池砚回来了把她抱上了床 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堂而皇之的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她觉得这貌似和做到最后没啥区别了。 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池砚已经离开,桌子上放了她喜欢的早餐。 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有事先出去,记得吃早餐。 林清晏见她从主卧里出来,有着一瞬间的讶然,很快轻啧了几声:“他该不会真的这么禽兽,你的手还伤着,就逼你做那些事情吧” 温言的耳尖一瞬间红了一片,但脸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只是淡淡地开口:“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林清晏挑了挑眉,没有拆穿。 等温言吃完早餐,她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在家宅一天,还是出去逛逛” 温言想了想:“反正现在手受伤了,也没办法画画,不如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办个画展。” 林清晏:“成,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在车上的时候,林清晏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图案,试探地开口问道:“池砚除了是高级咖啡店的店长之外,还有别的身份吗” 温言听了之后,看了一眼林清晏:“你是看见什么了还是怀疑什么”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总觉得他这个做派不太像是普通的咖啡店的员工。” 但是吧,又不太像是什么大少爷之类的。 她就没见过哪家的大少爷愿意洗手做羹汤的。 慕南瑾在没出轨那会儿,也从来没有替温言做过任何吃的。 忽然又想起什么,“你知道他的家庭成员关系吗” 温言:“我问过,他说他只有一个奶奶活着,父母都出车祸都死了。” “……” 话题似乎有点沉重,林清晏果断闭嘴了。 车子途径中央商场的时候,大屏幕上在放一个小动画,内容没什么稀奇,就是两个小人,一个长相帅气,一个还算美艳,帅气的男生看见一个小美女站在桥上,就沿途采了花给那个美女送过去。 最后还有一句话,慕南瑾爱温枝一生一世。 林清晏在看见这话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从前慕南瑾黑了京大的校园网给温言告白,差点就被处分的事情。 忍着笑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温言:“你说这秀恩爱秀到中央商场上的主意是慕南瑾还是温枝” 温言脸上没半点波澜,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不知道。” 她现在已经对慕南瑾出轨这件事情已经彻底放下了,她唯一反感的就是,分手了还要时不时在她眼前晃悠,不知道慕南瑾究竟在想什么。 ===== 慕南瑾自昨日被温言刺激到之后,回到集团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暂停了和温氏集团的一切业务往来。 直到今日,温以航才知道这件事情,他连忙给慕南瑾打了一个电话,恭敬中甚至还带了一点卑微:“慕少爷,这业务还在合约期内,为什么说停就停了。” 听着温以航的声音,慕南瑾一阵嗤笑:“温言得罪了我,我心里很不痛快。” 温以航:“……” 他心里骂了一句逆子,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慕南瑾。 这业务若是停工一天,那可就是数百万的亏损,时间一长,他温家可亏损不起这个钱。 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言儿给您道歉,慕少爷能够恢复业务吗” 慕南瑾皮笑肉不笑地说着:“那要看她道歉的诚意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断电话后,温以航立刻给温枝打了一个电话,语气之中微微有点不悦:“你在哪里” 温枝不明所以:“我在中央商场购物呢。”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为了欣赏超级大屏幕上的广告,她可是磨了很久慕南瑾才答应请人给做的。 听见她在购物,温以航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温家都要破产了,你还有心情购物” 温枝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爸,出什么事情了。” 温以航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慕南瑾中断了慕氏集团和温氏集团的业务往来。” 温枝尖叫了一声,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现在还在合约期内,他为什么要做什么” “他说温言得罪了他。你找个机会问问他,温言究竟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能够生这么大的气。” 又是温言…… 温枝差点没有把手机给捏碎掉。 每次慕南瑾失控都是因为温言,之前温言打了他好几巴掌,他都没怎么太生气,这次居然一气之下直接中断了业务。 她也好奇,温言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挂断电话,她看了一眼和自己一同逛街的闺蜜沈秋慧,一脸的歉意:“秋慧啊,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了。” 沈秋慧一脸打趣道:“接个电话就要走,不会是慕少爷来查岗吧。” 温枝一脸的羞涩。 沈秋慧“哈哈”笑了一声:“行吧,我就先回去了,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沈秋慧一离开,她脸上的红晕立刻消散,只剩下冰冷如水的眼神。 第31章:用辈分压的死死的 为了讨好慕南瑾温枝特意亲自做了午餐准备给慕南瑾送过去。 这会儿临近中午,头顶的太阳毒得很,一会儿的功夫温枝的脸上就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走进慕氏集团,前台看见温枝,连忙拦住了她。 “小姐,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去。” 温枝笑眯眯地看着前台:“慕南瑾是我男朋友,我是来找他的。” 前台狐疑地看了温枝一眼,但还是拨了内线电话问了一下秘书,得到秘书的确认之后,才给温枝放行。 温枝拎着饭盒来到顶层,秘书看见温枝出现,脸上露出几丝尴尬的表情,犹豫地开口: “那个温小姐,慕少爷还在处理公事,不如你先去会议室等会儿” 温枝有点不乐意,但这会儿她也不想惹事,便答应了。 正准备去会议室,忽然就听见办公室里传出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而这笑声是女的发出了的。 在瞬间只觉得气血一阵上涌,不顾秘书的阻拦,强行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桌后的椅子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的手臂虚搭在女人的腰肢上,两人俯首贴面,这么亲密的姿势,好似随时就要吻上,或者,刚刚亲吻完,才分开。 温枝怔怔然地看着这两个人,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甚至居然也忘记了发火,只是下意识地问了句: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看见眼前这个景象,秘书也非常的头疼,唯恐自己的地位不保,连忙给慕南瑾解释:“慕少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拦住。” 穿职业套装的女人在看见温枝后,娇嗔了一下,“慕少爷,她是” 慕南瑾淡淡回了一句:“温枝。” 穿职业套装的女人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温枝的面前,眼中有着不太明显的蔑视: “你就是温家的二小姐啊。” 当时京大的百年校庆,虽说规模不是很大,但在上流社会还是流传的很广呢。 温家的二小姐撬了自己姐姐的男朋友。 她很是好笑地开口:“既然你能撬了别人的男朋友,那自然就要做好准备被别人撬掉的准备。” “啪——”得一声,温枝想也没想的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穿职业套装的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枝:“你居然敢打我” “够了。”慕南瑾适时开口:“麻烦夏小姐下次小心一点,别再不小心摔在了我的腿上。” 夏晴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慕南瑾在维护温枝。 也是,不管怎么说温枝现在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她口气软了下来:“慕少爷,不是说好我们今天要吃午餐吗” 慕南瑾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改日吧。” 夏晴有点失望,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地朝着门口走去。 等人离开了,慕南瑾的身体往后仰了仰,调整好舒服的姿势看着温枝:“你来找我做什么” 温枝脸上浸染着委屈:“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慕南瑾凝眸看了一眼饭盒,很快眼底浮现出淡淡地嘲弄:“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 提到兴师问罪,她陡然间想起来她可是做了准备,特意来问他为什么要中断慕氏和温氏的业务往来。 结果被眼前的场景和刺激到了,差点就酿成了悲剧。 脸上委屈的表情更甚,剪剪秋瞳里面晕染着水汽,随便换个男人看见了,都会觉得心生怜爱,奈何慕南瑾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脸上还有那么一抹甚是荒唐的笑。 他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擦一下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温枝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带过来的饭盒:“可是我亲自带了吃的。” 慕南瑾站起身接过她的饭盒,顺手递给秘书,听不出什么语气,“送给他了。” 秘书有点惶恐的接住。 他在犹豫是吃还是不吃。 …… 温言和林清晏两个人转了一上午也没找到合适的可以开办画展的地点,直到肚子饿了,两个人找了一家餐厅准备吃饭。 江月楼。 是京城里她最喜欢的餐厅,尤其是江月楼里面的香槟,那是她的最爱。 是菲特酒庄特供的,一天限量一百瓶。 她一走进去,虽说伤了一只手,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但服务员还是能够感觉到眼前的人非富即贵,立刻上前询问:“小姐,是两位吗” 温言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一心一意找自己喜欢的地方,刚想开口,视线蓦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对,是两道。 京城里的餐厅那么多,温言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看见慕南瑾和温枝。 顺着她的视线,林清晏自然也看见了那两个人,她只觉得晦气。 “言言,我们还要在江月楼吃饭吗” 温言浑然不在意:“吃,为什么不吃。” 自始自终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干嘛要见了这两个人就退避三舍。 这两个人还不配。 “南瑾,你怎么了”正准备在点菜的男人忽然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像是染了墨,温枝不由开口询问。 顺着他的目光,温枝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温言,以及还有她打着石膏的右手。 她最讨厌温言的一点就是,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站在原地,就能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 就算这会儿她的手受伤了,依然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有着赞叹,有着惋惜…… 这儿的服务员基本上都是人精,见温言和慕南瑾他们互相对视着,试探地开口:“你们若是认识的话,要不要坐在一起。” “不必。” 温言还来不及开口,慕南瑾就已经抢先开口了。 见状,温枝无声地笑了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轻蔑和高高在上,只是淡然的近乎不可见。 温言的眉心跳了跳。 没等在场的三个人反应过来,她像是看见熟人一般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妹妹,妹夫,一段日子不见,怎么对姐姐我这么冷淡呢” 林清晏错愕了一秒钟,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言这是用辈分把这两个人压的死死的。 第32章:肆意张扬的爱只是因为行事风格罢了 慕南瑾眯了眯眼,似乎对妹夫这两个字十分的反感,偏偏温言像是半点没有看见他脸上的不悦,依旧笑得十分纯良,继续说着: “妹妹,妹夫,你们天天腻歪在一起,还搞全城告白这么浪漫的事情,想必感情很稳定哦,感情这么稳定想必应该很快就会订婚和结婚了吧记得提前和姐姐说,姐姐一定会给你们包一个大礼的。” 温枝的笑意在瞬间僵硬在脸上。 慕南瑾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任何订婚和结婚的事情。 反而和温言在一起才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想着订婚的事情了。 她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慕南瑾呢,大概就是在当年她见到的全是慕南瑾对温言的肆意张扬的爱,那些肆意张扬的爱在她的青春里迎风生长。 她当时真的很羡慕温言,在她所不知道的阴暗角落里,要把慕南瑾抢过来的想法开始越演越烈。 直到在慕南瑾出车祸的那一刻被彻底点燃。 可是就算真的把人抢过来了,她还是没有得到她所想要的肆意张扬的偏爱。 她抿了抿唇,视线紧紧地落在笑得十分碍眼的温言身上,半晌才淡淡开口:“按照温家的规矩,要姐姐先订婚出嫁了,才能轮到妹妹。” 温言听后懒懒地笑了一声:“妹妹可是在怪姐姐耽误了你订婚结婚不过没关系,姐姐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要是妹妹真的恨嫁的话,姐姐稍微牺牲一下,早日和男朋友订婚也是可以的。” 慕南瑾直接嗤笑了一声:“你所说的男朋友该不会就是那个咖啡店的店长吧一看就是一个小白脸,和我分手之后,你的眼光未免也降的太低了吧。” 温言半点不在意:“咖啡店的店长怎么了我有钱就行了。” 慕南瑾还是嗤笑和嫌弃:“那他就甘愿做个被你包养的小白脸” 温言笑眯眯地,露出细白的牙齿:“瞧慕少爷这话说的,人家自己有车有房的,怎么就是我包养了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想做小白脸,可是人家至少听话不会随便出轨啊……” “你……” 慕南瑾成功被温言气到了。 气了不到十秒慕南瑾忽然间就笑了:“你这么在意我出轨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你还是很爱我的你在知道我出轨了你是不是夜夜被折磨地没有睡好是不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偏爱也是会转移给其他人的” 温言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了几分,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池砚的参与进她的生活里,她很可能是会这样,在得知他出轨的第一个星期,她关在房间里画画,她喜欢画画,可同时也是自己对现实生活的一种逃避,本以为时间会持续很久,可是有池砚强势的闯进她的生活之中,她发现她好像对慕南瑾的事情都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 她的唇上掀起一抹笑,笑得有点冷,而且没什么温度:“怎么会自始自终都有池砚陪着我,我压根就没有空想你的事情,至于现在,更不会了。” 慕南瑾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寸寸逼近,眼中掠过狭长的冷笑,“你还真是知道该怎么惹我生气。” 看着这两个人斗嘴,在那一瞬间,温枝觉得自己竟然没有插入的余地。 温言脸上没有半点反应,甚至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扯了扯唇,有点意外竟然这么容易就生气。 林清晏在一旁看着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慕南瑾要出轨,甚至出轨的人选还选择了温枝。 因为温枝是温言的妹妹,那个离温言最近的人。 若是说温言喜欢慕南瑾有五分,但表现出来的却只有三分。 若是说慕南瑾喜欢温言有八分,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有十二分。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温言其实没有那么爱慕南瑾,尤其是一离开就是五年,就算期间也有过见面,但始终是聚少离多,这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会调侃是不是温言不够爱他,不然怎么会将他一个就这么扔在国内。 慕少爷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时间一长肯定会心里不平衡,会想为什么自己这么爱她,但是她却没有那么爱自己。 所以他要温言也尝一下自己在晚上想一个人想到身体发疼的那种痛苦。 所以他挑了温枝,温言的妹妹,一个最能刺激到她的人选。 不过大概温枝小姐对慕南瑾足够好,开始让慕南瑾产生了贪恋,让他的心里开始有所动摇,想要屈从于现实。 同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其实慕少爷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温言嘛,肆意张扬的爱只是因为慕南瑾行事风格而已,并不是真的深爱。 林清晏轻笑了一下,笑意之中意味不明: “慕少爷,你知道吗其实她回来本来是要和你结婚的,只可惜,她一回来你就送给她一个大礼物。” “不过这大概也证明了,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爱她,不然怎么会按奈不住出轨呢” “所以下次再立深情人设之前,记得想想自己究竟是不是非对方不可。” 林清晏的话让慕南瑾一瞬间有着愣住,像是一颗炸弹在他心上炸开,虽然在问林清晏,但看的人确实温言:“她真的是回来和我结婚的吗” 林清晏摊了摊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你也应该很了解她才对,绝对不会原谅背叛的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南瑾就打断了她的话,看向温言的心情有点复杂,第一次有一股有点晦涩而又难懂的心情爬满他的心口,顿了一会儿,他开口:“如果我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刻就结婚,之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甚至和温氏集团的合作项目也可以继续,你会愿意和我结婚吗” 林清晏:“……” 合着她白说了。 温言很是好笑地看着慕南瑾。 过去的一切怎么可能会一笔勾销慕南瑾怎么有这个脸说这话的 唇上勾出笑容,冷冽中染着深深的讥诮: “慕少爷,伤害已经造成,就像是细沙铺在心底,是不可能彻底消除的,你什么时候见过破镜可以重圆你应该也清楚的很,温家对我来说可没那么重要。而且你别忘记了,你慕氏集团的虚拟与现实的项目我可是技术总监,若是你真的断了和温家的业务往来,我要是不高兴了,说不定就拒绝继续参与这个项目了。” 慕南瑾皱着眉,但还是有条不紊地说着: “对慕家来说只是损失一个赚钱的项目,有着亏损,但并不会很严重,但对于温家来说,若是断了和慕氏集团的业务往来,那就基本上意味着将要被踢出豪门行列。” 温言轻“呵”了一声:“你这是宁愿自损项目也要换温家的全部” 慕南瑾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反正最后先撑不下去的只会是你温家。” 第33章:第一次发现原来也有小恶魔的潜质 这两个人吵架把整个温家做为赌注,温枝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在忍无可忍之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些字几乎是咬出来的:“姐姐,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爸爸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对温家的一切如此的不在乎,甚至就连破产都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温言扫了她的动作一眼,冷蔑地笑了一声:“我虽然是爸爸的孩子,但是温氏集团没有任何的股份,爸爸曾经也说过,温氏集团将会是会给他的儿子温以槐的,而且这么多年你们踩在我的肩膀上,也挣了不少钱吧,我都没和你们计较,现在我只是不想再管温氏集团了,说的我好想就是十恶不赦一般。” 温枝心里的怒意值飙升,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气什么。 究竟是生气慕南瑾会好像会随时因为温言而放弃自己,还是因为真的生气温言不想管温氏的集团。 果然自从温言回到温家之后,她就处处不顺利。 处处被温言压在了下面。 明明就是从孤儿院里面接回来的,偏偏骨子里的桀骜要比任何人都甚。 只要不刻意提起来,基本上不会有人认为温言是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 她很是用力才忍住没有握成拳头,咬了咬唇,“若是温氏倒闭,姐姐你就不再是温家大小姐了,就算这样,姐姐也无所谓吗” 温言冷蔑地表情更重了一点:“这么多年,我好像也没有享受过温家大小姐的福利吧,而且我一个人就能养活自己,倒是温氏破产之后,妹妹你恐怕就不能享受大小姐的生活了呢” 温枝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温言这么的伶牙俐齿,大概率是因为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画画,不怎么爱理会人,太过沉默寡言,才让人产生了她不善言辞的错觉。 实际上的温言,压根就是咄咄逼人,三两句话就能把人气得头顶冒烟,偏偏你还没有办法去做任何的反驳。 她是被气哭了跑出去的。 温言似有那么几分好笑地看着慕南瑾:“慕少爷,你的女朋友都哭着跑出去了,你还不赶紧去追。” 慕南瑾淡淡地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温言,好像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突然间就像是有一只手伸进胸膛里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无法呼吸,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林清晏看着慕南的背影,轻啧了一声:“以前没看出来啊,这慕南瑾这么渣的,刚刚还一副认真忏悔的样子说要和你结婚,结果转眼就去追温枝了,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谱” 温言半点没有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说着:“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这个桌子归我了。” 林清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就是为了气走他们自己抢这张餐桌吧” 温言眨了眨眼睛:“难道不行谁让他们霸占了江月楼最好的位置。” 林清晏:“……” 她以前没发现温言居然还有小恶魔的潜质,不过莫名的她还挺喜欢的。 …… 温枝一个人走在路上,她频频往身后看了又看,慕南瑾没有追上来。 心里的失望时不时就涌上来,难不成他真的后悔了,想要继续和温言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止不住地一阵恐慌。 她正想回去找他,这个时候她所熟悉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落下,是熟悉的脸。 慕南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上车,我送你回温家。” 若是可以的话,她是很想甩一下脸色,不上这个车,但她心里也明白,她并不是慕南瑾非要不可的人,她好不容易才打败温言,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输了。 咬了咬唇,把自己所有的不满全都压下,转身拉开驾驶座外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见慕南瑾久久不说话,车厢内沉闷的快令人窒息,她只能率先开口: “现在我们去哪里” 慕南瑾脸上没什么表情,“送你回温家。” “我们不吃午餐了吗” “没胃口了,而且也到时间了,我要回集团了。” “……” 果然只要一遇到温言,她就不会有啥好事。 她对温言的怨恨几乎在与日俱增。 晚上温以航回来后温枝就哭诉着对他说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温以航听了后气得又骂了一句“逆子”。 次日。 温言听见敲门声,大概是因为之前外卖员的心理阴影,她对敲门声都快产生ptsd反应了。 尤其是她现在右手还打着石膏,她掏出手机正想给池砚打电话的时候,敲门的人开口说话了。 “言儿,我是你爸,你怎么不开门”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温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由无奈的轻笑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会对池砚产生这么大的依赖,遇到危险了最先想到的人居然就是他。 温言开了门,看见温以航站在门口,就算表情再怎么温和,但深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那是怎么都掩饰不了,她斜靠在门口,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温以航不悦地开口:“现在是连爸都不会叫了吗” 她挑了挑眉,不太明白温以航究竟想做什么,居然开始打感情牌了。 温以航见温言杵在门口没有动,眉眼之中的不悦更甚了:“你这是不准备让我进去了” 她微微侧了一下身体,还是给温以航放行了。 温以航进屋后随便地扫了一下子桌子,里面男人存在的痕迹非常的明显,而且这以黑白灰为主基调的装修的风格一看就是一个独居的男人。 除了门口的那双男士的拖鞋,他还看见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打火机在茶几上。 他想到昨天在调查到温言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餐桌给掀了。 那天在宴会上,他误以为温言只是为了气他才会说池砚是自己的男朋友,哪里想到两个人都已经同居了。 闭了闭眼,将紊乱的呼吸重新理顺,故意问道:“你是一个人住” 她也没想瞒着:“和池砚一起住,他上班去了。” 温以航有点不屑,一个咖啡店而已,有什么好上班的。 “你现在手受伤了,他就留你一个人在家” 温言挑了挑眉,甚至有一丝错愕,温以航居然能够看见她的手受伤。 可能习惯了温以航的冷漠和忽视,她发现有点不太习惯温以航的温情。 不过她还是开口回了他的问题:“白天自然会有清晏陪我。” 第34章:特意邀请池砚参加寿宴 温以航眯了眯眼睛:“他们终究都是外人,不如你还是回温家,温家的佣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温言眼底的诧异更甚。 什么时候温以航这么关心她了 她忽然想起来曾经有过一次发高烧,因为她住在温家的角落里面,家里的佣人都不怎么关心她,温以航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消失一两天不见也不担心,最后还是慕南瑾联系不上她来温家找她,才发现她发了高烧,将她送去医院才得知已经烧到40.3c,医生说要是去晚一点,可能就要脑子烧坏了。 正因为这件事情才让她深刻的认识到,她虽然是温以航的女儿,其实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实在是不想待在京城,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京城,出国留学了。 她的眼底浮现出深深的嘲弄:“我还想多活几年,要是让家里的佣人照顾我,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温以航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阴阳怪气,好像他对她多刻薄似的。 “你在温家也是吃穿不愁,佣人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是在笑温以航的无耻,他究竟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个词的 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词。 她意味不明地看着温以航:“爸,你要我回去也可以啊,但是我要温枝的房间。她的房间是整栋别墅里最好的房间,采光很好,很适合我这个病号。” 她的房间是在别墅的角落里面,和佣人们的挨在一起。 当时接她回来的时候,说是因为早期布局的原因,已经没有办法空出其他房间了,只能临时收拾了一个房间。 后来那个房间就彻底变成了她的房间。 温以航一听这个要求,就怒了:“不可能,这个房间小枝已经住了二十几年,而且她是你妹妹,你是怎么好意思抢的” 温枝的这个房间曾经以槐都想要,都被他拒绝了,如今更不可能轮到温言。 对于这个答案,温言并不意外,“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温家我不会回去的。” 原本温以航是想着先把温言哄回温家,然后再找个机会强行压着她让她给慕少爷道歉,哪里会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不可能的条件。 其实只是一个房间而已,按理说他应该答应才对,但是他就担心若是轻易答应了这个条件,温言会提出其他不可能的条件。 他对此很是不满,但也清楚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派人强行把人压回去,这要是传出去闹大了,他温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有点头疼地开口:“你不愿意回去也行,但是半个月后是你爷爷的生日,你必须要出现,而且既然你承认了那个开咖啡店的人是你的男朋友,不如把他也一起带过去给你爷爷看看。” 她可以不给温以航面子,但还是必须要给她爷爷面子的。 可以说她爷爷是温家最关心的人了,大概率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曾经还立了遗嘱,把老宅的房子以及名下的一些基金之类的财产全都给了她。 当然了,这件事情被温以航、舒靖容、温枝他们知道了,跑到老爷子的面前哭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还把老爷子气得进了医院,遗嘱的事情这才不了了之。 也正因为这件事情之后,她爷爷就住进了疗养院,基本上是彻底不过问外面的一切世事。 想到这里,她微微有点不太耐烦了,“知道了,爷爷的寿宴我会准时参与的。” 说完后见温以航还一直站着,她的俏脸上闪着讥诮:“话都说完了,我这座庙这么小,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温以航觉得心口有点疼,每次和温言说话,她不咸不淡地,他都能被气得够呛。 这么一间小小的公寓,他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直接摔门离开了这里。 摔门的动静有点大,把在隔壁的林清晏给惊到了,她连忙开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匆匆从对门离开。 就是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她走到温言的跟前,好奇地问道:“刚刚从你公寓里出去的人是谁啊” 温言:“温以航。” “……” “你爸来找你做什么” “邀请我带着池砚参加半个月后的爷爷的寿宴。” 这已经到了林清晏都费解的地步了。 温以航是吃错药了吗居然能够同意温言带着池砚去老爷子的宴会 还是他在打其他的坏水 “那这寿宴你去吗” “去,当然去。” 她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温家的人,爷爷的寿宴还是必须要出现的。 “一会儿你陪我去买个礼物给爷爷,顺便把昨天看中的房子合约给签下。” “成。” 吃过早餐,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就出门了。 和对方约定好时间,签下租房合约后去了商场。 她曾经在莱恩拍卖会场上看见过一块帝王绿的翡翠玉佛像,当时她非常的心动,本想拍下来给爷爷做为礼物,奈何这尊玉佛像的起拍价都是要五个亿,她记得这尊玉佛最终的成交价是十个亿。 她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做到花十个亿去买下一件拍品,只能让这尊玉佛成为遗憾了。 她去逛了玉石店,想着买不起玉佛像,买个普通的玉佛吊坠她还是买得起的。 就是没想到居然会遇见温枝的好闺蜜沈秋慧,沈秋慧在最初进玉石店的时候看背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直到走到对方眼前,才确定对方真的是温言。 她因为和温枝关系比较好,自然数属于一看见温言心里就升起一股恶意,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的模式:“哎呀呀,这一段时间不见,想不到你居然过得这么惨,这手都断了。” 说完后笑得更大声了:“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你抢了小枝的男朋友,所以故意惩罚你的” 温言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幸,在哪都能遇见奇葩。 “我要纠正你两个问题,第一,不是我抢了温枝的男朋友,而是我甩了慕南瑾,温枝捡漏了而已,第二,你在嘲讽我之前,是不是应该想想,你的未婚夫出轨了别的女人,是不是老天爷也在惩罚你啊……” 第35章:比起祸水东引更想把对方手给拧断 沈秋慧一脸的不相信:“你在说什么” 温言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按照他们逛商场的这个节奏,这会儿应该在三楼吧。” 沈家和林家的联姻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她怎么能够允许有别的女人抢走她。 也顾不上温言的阴阳怪气了,立刻转身离开了玉石店。 沈秋慧离开后林清晏佩服地看着温言:“你这招祸水东引用得不错啊。” 温言幽幽叹了一口气:“不过比起这招,我更想直接把她手给拧断。” 奈何她只有左手还能用,不过就算右手没骨折,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把沈秋慧的手给拧断。 林清晏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真的看见沈秋慧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温言:“对,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看见的,那两个人动作很亲密,就差彼此要贴在一起了,我估摸着是有一腿。” 林清晏:“……” 沈秋慧和慕南瑾两个人就是一男一女两个极端,当年为了追求心爱的人闹得都挺轰动。 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沈秋慧对未婚夫深情不移,而且还利用沈家的权势给未婚夫家施压。 这要是被沈秋慧抓到未婚夫当面出轨,估计有好戏可看了。 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身在五楼的她们都能听见。 温言和林清晏彼此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服务员也挺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奈何就是还有客人在场,不好随意去看热闹。 温言挑了半天,最后买了两块价值不菲的玉佛像,林清晏不解:“你为什么要买两块。” 温言:“以防万一,另外一块替池砚准备的。” 林清晏:“……” 池晏果然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 晚上池砚回到公寓,挽起袖子正准备去厨房,温言连忙拉住他,“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池砚停下脚步,转过身温柔地看着温言,“姐姐,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池砚对她笑,她总冒出一个很神奇的想法。 最温柔的人一般也会是最残忍无情的人。 她把她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大脑之外,走过去,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半个月后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我爸希望我带你一起过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池砚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下,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去,当然要去。” 她试探地问道:“你准备买什么寿宴礼物。” 他挑了挑眉:“姐姐是怕我没钱买不起寿宴礼物”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但顾忌着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没有实话实说。 “没有。”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帮唯利是图的家伙,若是知道池砚的身份,肯定要对他冷嘲热讽,她得提前和他打一下预防针。 “池砚,你愿意陪我去寿宴我很开心,若是听见什么难听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池砚低眸看了她一眼,轻轻浅浅地笑着:“说什么,说我是姐姐你包养的小白脸” 他捏了捏温言的脸,手感特别好,爱不释手的。 “我身为一个男人,自然我不能花姐姐钱的,不过姐姐可以在其他地方喂养我啊……” 在温言的注视下,他含着笑,贴在她的耳畔,声音是一如既然的令人心动:“譬如说——床上。” 温言:“……” 她推开了他,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每天晚上他都会偷偷溜上她的床,然后开始亲她,搞得每天早上她醒过来,身上都有点黏糊。 见温言脸上有不悦,他连忙低声哄着:“姐姐,这是生气了” “没有,我饿了。” “好,给我一个小时,到时候保证能够喂饱姐姐……” 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温言气得又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池砚一阵吃痛,但还是默默地去了厨房。 看着他一撅一拐的背影,温言偷偷笑了一下。 …… 时间很快半个月过去,在这半个月里,温言也没闲着,把租来的房子给装修了一下。 装修完成后,按照她的想法将她之前作品布局悬挂。 她的画廊三分春色正式完成。 次日。 池砚开车载着温言前往皇途酒店,和其他酒店优雅相比较,皇途酒店就是一个字——贵。 这个酒店门口基本上停的车都是至少百万千万级别的,池砚的大众停在门口之时,吸引了不少视线。 在那帮富家公子哥的眼中,清晰而又分明的出现了几个大字—— 这个穷逼从哪里冒出来的。 甚至当他们下车后,酒店的服务员都不愿意帮他泊车。 语气还算恭敬,但任谁都能听出了不屑:“这位先生,今日酒店里有重要的宴会,闲杂人等不能在此停车。” 池砚看了一眼这个服务员,唇边勾出一丝轻浅的弧度:“我是受邀的客人,有请帖。” 话音落下,不远处几道嘲弄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就你这样的居然还能来参加温老爷子的寿宴别做梦了” 池砚听见了,神情丝毫未变,凉淡静然,像月色下的湖水,涟漪都未曾掀起。 温言在车内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一下车就听见那群傻逼在嘲讽池砚,火气当即就上来了。 走过去用完好的手臂挽着池砚的胳膊:“我的男朋友怎么没有资格参加爷爷的寿宴” 今天是她爷爷的寿宴,她原本只想随意打扮一下就好,奈何在林清晏的坚持下,给她请了专业造型师给捣鼓了一身。 那几个富家公子哥在看见温言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愣住了,他们一下子就想起一个词—— 风华绝代! 能撑得起这个词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就凭他们这么多年泡在女人堆里,也能一下子感觉到眼前的人是不同的。 大概是因为温言不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会儿这几位公子哥一下子还没认出来。 就算震惊于眼前之人的美貌,也还是嗤笑了一声:“你是哪位敢这么大言不惭” 温言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冷漠、平静、倨傲:“温言,够吗” “……” 这人他们不太熟悉,但是这个名字他们可是熟悉的很。 第36章:豪门狗血八点档 关于她的传言有很多。 一个之前在京大里面默默无闻的学生,突然间就高调的被慕少爷追求了一年多,等她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众人惊讶居然还有比校花更漂亮的女生,而且还是国画大师季大师的弟子。 有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还没展开,就被慕少爷追上了。 当时京大的人还一度调侃,慕少爷不愧是千人斩,只要是女的就没有完好无损的从他的攻势下平安退出。 后来随着她的出国,这件事情一度被人淡忘,直到前不久的百年校庆再次被轰动。 恋爱的时候人尽皆知,这分手也闹得是人尽皆知。 这几个富家公司笑得挺乐:“你被慕南瑾甩了之后,居然就找了这个一个穷逼你还不如跟了我,总比你包养小白脸好啊……” 随后看了一眼她的右手的石膏,笑得更欢,“你这是什么新的潮流造型,在伪装残疾人吗” “啪——” 话音刚落,说话的这位公子的脸上狠狠地就挨了一巴掌,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池砚是怎么动手的。 等反应过来后捂着红肿的右脸,勃然大怒,扯着嗓子大喊:“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池砚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手,好像他打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擦完后随手把手帕扔到了垃圾桶里。 “是夏家的少爷吧,我听说你们家集团最近可是正在接受调查,比起你嘲讽别人,你是不是应该更关心一下自己,是不是就快家里要破产了,甚至要沦为阶下囚了” “你居然敢咒我” 夏林恼羞成怒,恨不得撕碎池砚这张漫不经心的脸。 他一旁的另外一位少爷连忙拦住了夏林。 “冷静点,别像个炮仗一样,别人一点就燃。”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无论他们怎么嘲讽,自始至终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的波澜,有的只是幽冷。 明明他在看着他们,可依然让人觉得,他的视线里没有他们的存在,他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着他们。 池砚突然间出手,温言在最初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 之前那些人无论怎么嘲讽他他都没生气,可是夏林在骂她是残疾人的时候,他才出的手。 所以他生气的点是因为夏林骂了她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如此在意她的人大概只有池砚了吧。 她爸把她接回温家后基本上就没怎么管过她,就算那些佣人不会明着和她做对,但一旦她做错了,也是会冷嘲热讽的说若是温枝小姐就不会怎么怎么样…… 她的眼中倾泻出丝丝暖意:“池砚,今天是爷爷的寿宴,我们快进去吧,犯不着和这些跳梁小丑生气。” 夏林又跳了起来:“你tm说谁是跳梁小丑呢” 池砚没理他们,只是挽着温言朝着酒店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看了他们一眼,几乎只有不到零点五秒的眼神,把他们一下子给镇住了。 那个眼神充斥着凌厉的杀意,甚至恐怖的就像是地狱修罗。 慕南瑾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池砚搂着温言的肩膀走进酒店。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温言居然真的会带着池砚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 慕南瑾下车后那几个公子哥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们回过神来后,眼底均是闪烁着看八卦的兴奋感。 前男友、现男友,前女友,现女友…… 这前女友和现女友还是姐妹。 这四个人之间的狗血简直可以拍一部八点档了。 温枝站在酒店的门口一直在等慕南瑾,等的人都有点心焦,好几次忍不住就想打电话去询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在要忍不住打电话之时,总算是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身影。 她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过去,似有不满又似有几分娇嗔:“南瑾,还以为你不来了。” 慕南瑾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淡淡:“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怎么可能会不来。” 说完从车上拿下一个礼盒,搂着温枝的肩膀走进了酒店。 温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南瑾手中拿着的礼物,眼中有点期待:“这是要送给爷爷的礼物吗” 慕南瑾回答的很简单:“是。” 他听温言说过,温老爷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老爷子过寿宴,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准备一份礼物。 …… 温言和池砚两个人一走进宴会的大厅,温以航就看见了,他看池砚的眼神是带着丝丝不屑的。 今天,他就要趁这个机会,让池砚彻底认识到他和温言之间的差距。 仅凭借一个咖啡店的店长的身份,是不配做温家大小姐的男朋友的。 转过身,看着温老爷子,脸上尽是一副因为女儿不听话而垂心痛首的表情:“爸,言儿长大了,我现在说什么她也不听,站在她身旁的就是我说的那个咖啡店的店长,言儿现在被他蛊惑了,居然还把他堂而皇之的带到您的寿宴上,这岂不是在打我温家的脸” 温老爷子白了温以航一眼,这半个月以来,温以航天天在他耳边叨叨温言的新男朋友有多差劲,有多么上不了台面,人品又有多么差劲,在踩着温言上位,他还能不明白温以航心里怎么想的,就是嫌弃对方身世不行。 不过在他心里,身世可以差一点,但这人品一定要好。 温言挽着池砚的胳膊,走到老爷子的面前,略有几分亲昵的喊了一声:“爷爷——生日快乐……” 随后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池砚,眼中扬着笑意:“爷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男朋友,他叫池砚。” 老爷子对池砚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男的长得那么妖孽,对女人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未必是好事。 第二就是他的名字。 这半个多月温以航光顾着在他跟前说言儿的新男朋友有多么多么差劲,就是没有说过名字。 池这个姓虽说不是什么多么稀有的姓氏,但看池砚即使周身的气场收敛的很好,但时不时外泄出来的,还是让他感觉到不同寻常,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在京城中的豪门之中的豪门池家。 但始终又觉得不可能可能。 京城里面豪门等级划分还是很严谨的,若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池家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家言儿 就算真的喜欢上,池家的人也绝对不可能会同意娶她的。 第37章:寿宴礼物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温枝就带着慕南瑾来到他的面前。 温枝和温言不太一样,是一个惯会撒娇的人,一脸亲昵地对老爷子说着:“爷爷,生日快乐,南瑾特意给你带了一份生日礼物。” 老爷子对慕南瑾其实多多少少有点不喜,招惹了一个孙女之后,又招惹了另外一个孙女,这叫什么事情,这让其他豪门怎么看他温家。 奈何温枝喜欢的紧,他也只能作罢。 脸上没有过多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着:“真是有心了。”说完后吩咐一旁的管家,将慕南瑾准备的礼物收起来。 管家正准备接下,温枝有点闷闷地开口: “爷爷,你不拆开看一眼吗这可是南瑾精心准备的礼物” 温以航也在一旁开腔:“爸,你就拆开看一眼吧,这可是南瑾的一番心意。” 老爷子的视线落在这两个开腔的父女身上,他还能不知道这两个人打什么坏主意 刚想拒绝,温以航就抢在了他的前面把礼盒给打开了,礼盒里面是一尊用玉石雕刻的玉佛像。 温以航惊叹了一声:“这礼物未免太贵重了一点。” 虽说有夸张的成分在,但多多少少也是真心的。 这玩意可谓说是世所罕见。 不说价值连城,那也是价值不菲。 一旁的人在看见这个礼物之后,也不免惊讶了一番。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尊玉佛像可是老姚店里的镇店之宝,好像说是要三个亿。”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那尊玉佛我可是时不时地就去看看,就是一直没舍得买,前几日老姚说被人买了,我在想哪位这么阔绰,没想到居然是慕少爷买的。” “看来慕少爷是真的很喜欢温枝小姐了,老爷子的生日居然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 …… 众人的议论声落在温枝的耳朵里,她唇边的弧度微不可见地扩大了一点。 温以航很显然也是很受用的,慕南瑾能够赠送如此贵重的礼物,很显然也是很看中他温家,看中温枝的。 而且慕南瑾还答应了温枝恢复了和温家的业务往来,这足以证明了温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随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温言和池砚两个人,语气里面有着不易察觉地清冽的嘲讽。 “言儿,爷爷过生日,你们该不会空手就过来吧” 温言扯了扯唇,蔓延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爸可真有意思,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有礼物。 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副画,在老爷子的面前缓缓展开:“爷爷,这是我送给你的万寿图。” 万寿图是用一万个寿字合并起来的一个巨形“寿”,在最下面还有一位老人和儿孙膝绕的图。 原本她是想送所买的玉石,只可惜慕南瑾送了那尊玉佛,若是她再拿出来,对比实在是太惨烈了一点。 好在她还有b方案。 这张百子千孙图是她当时在国外的时候画的,本就想送给她爷爷,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万寿加上百子千孙,深得老爷子的心意。 他连忙吩咐管家收了过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言儿的礼物真是用心了,这可是全场礼物之中我最喜欢的了。” 温枝的脸在瞬间沉了下去。 慕南瑾送了这么贵重的玉佛爷爷都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欢喜,如今温言只是送了一副画,就能让爷爷激动到不行。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从小在爷爷身旁长大,却一直比不上半路被接回来的温言。 给站再不远处的沈秋慧使了一个眼色,沈秋慧立刻就明白了。 她这会儿对温言也是怨毒的很,那日就因为温言的一句话,害得她气冲冲地去抓奸,她气得直接甩了那个女人一巴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未婚夫见被抓住了现行,不仅没有半点歉意,反而如此维护那个女人,甚至要强行要和她解除婚约,现在更是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听了。 清了清嗓子,慢慢悠悠地开口:“沈爷爷,这万寿图固然是好,但这终究是温大小姐送的,温小姐的男朋友第一次来参加寿宴,就两手空空,未免也太不合规矩了吧买不起贵重的玉佛,好歹也买个小的吧……” 说到这里还故意笑得大声了一点:“难不成他是你包养的小白脸,买不起任何礼物” 话音落下,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一点。 “啧啧啧,我估计就是温大小姐包养的小白脸,我刚刚在酒店门口,看见了他的车,好像就是一辆很普通的大众。” “温小姐这么小气的包养小白脸就只买普通的大众” “车子虽然普通,但是你没看见他戴的手表吗我要是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某个品牌的定制款。而且这衣服,我看不出什么牌子,但是我估计应该也是定制款。” “你这说得我都心动了。” “得了吧,你至少得要先有人家的颜值……” 众人不得不承认,池砚这张脸,做小白脸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是放到娱乐圈里面,就站在那里,就能秒杀一大片。 温言微微皱了皱眉,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有点池砚会接受不了,她侧过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池砚,她是不是应该佩服一下池砚的心态,眼中半点波澜都没有,甚至她还读到一丝—— 在座的各位都是跳梁小丑的错觉。 他半点没有动怒,甚至可以撑得上是温和的表情,慢慢悠悠地拿出自己的礼盒,递到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第一次见面,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些人的话落在老爷子的耳中,老爷子特意观察了一下池砚,让他比较诧异的是,池砚淡然的好像不是在说他一般,就冲这份冷静和淡然,他就敢肯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示意管家接下,听不出什么喜怒地开口:“真是有心了。” 在管家要拿下去之前,温以航率先抢了过去:“爸,南瑾的礼物你打开了,不如他的礼物也拆开看一眼吧” 老爷子:“……” 如果温以航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绝对要拐杖挥上去了,这是成心不让他这个生日过的安稳 刚想拒绝,温枝也一脸天真的开口:“爷爷,我也想知道姐姐的男朋友送了什么呢……爷爷……你就让我们看一眼好不好” 第38章:匿名买家 周围的人也有起哄的,主要他们是想看热闹。 温枝见状,胆子更大了一点,故意当没有看见皱眉很深的老爷子了: “爷爷,这么多人都很好奇呢,你该不会不满足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吧” 说完后也不待老爷子同意,就擅自拆开了礼盒。 礼盒里面同样是一尊玉佛像,就是玉的成色好了不少。 甚至是可以撑得上是帝王绿翡翠种了。 帝王绿翡翠种罕见,这么大一块,能够雕刻成玉佛像的帝王绿翡翠种更是罕见。 已经有人惊呼了起来: “这不会是我在莱恩拍卖会场上看见的那尊价值十个亿的玉佛吧” “不可能吧,他不是温小姐包养的小白脸吗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玉佛。这是假的吧” 别说他了,在场的这些人里面,别说是温家了,就算是慕家也不一定能够如此奢侈的花十个亿去送个礼物。 温枝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尊玉佛,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假的,这一定就是假的。” 慕南瑾离的很近,自然也是看见了,这尊玉佛像的确很像当时他在莱恩拍卖会上看见的玉佛。 莱恩拍卖会的保密性很高,都是匿名的买家,他并不清楚究竟是谁买了下来。 而且莱恩拍卖会有着严格的邀请标准,他慕家也不过才刚够到标准线而已,池砚一个咖啡店的店长,怎么可能能够拍下这尊玉佛 但要他承认这尊玉佛是假的,他也是说不出口的。 温言也微微有点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池砚。 “这尊玉佛你从哪里来的” 池砚温和的笑了笑:“宫少爷给我的。” 温言还是不信:“宫子羽凭什么要给你这么贵重的玉佛” 池砚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状似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救了他的命你说是宫少爷的命比较值钱,还是这尊玉佛比较值钱” 温言:“……” 大概率是因为这尊玉佛出现的太震撼了一点,隔了很长时间,众人才想起来今天宴会现场貌似有老姚,玉石店的老板,生平没什么爱好,就酷爱玉石,一生就泡在了玉石堆里面。 连忙把他喊了过来:“老姚,你快来掌掌眼,看看这尊玉佛究竟是什么材质的。” 老姚一看见这尊玉佛就走不动道了,恨不得眼睛都贴了上去,“错不了,错不了,这尊玉佛绝对是帝王绿的翡翠种,没个十亿拿不下来。” 这钱关键还在其次,关键是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到。 这就算是论收藏品级别的,也是价值连城啊。 爱不释手地在这尊玉佛上摸了又摸,就差要把它踹兜里面了:“温老爷子,这尊玉佛你开个价呗,我绝对不还价。” 众人在一旁哄笑:“老姚,你做什么,这可是温老爷子生日的礼物,你可别想了。” 温老爷子也是笑了一下:“别的好说,这可不行。” 说完吩咐管家将其收好。 温以航整个人都不敢置信,别人他不能相信,但是老姚的话他还是能够相信的。 这尊玉佛至少十个亿。 一个咖啡店的店长这么有钱的 可若真论起是哪家少爷,为何又要自贬身价 温枝到现在为止还是懵的,她一心想要让温言丢脸,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让她赚足了风头。 慕南瑾送的礼物,虽说难得但却是有市有价,而池砚送的是一样的,不仅价值连城且极其罕见,无市无价。 慕南瑾微微皱了皱眉,他的反应没有温枝那么大,但多多少少也有一种被比下去的不悦。 无关输赢,而是一种男人之间纯粹的较量。 在这个世界上比他优秀的比比皆是,但是他不能是池砚。 立刻给江潮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抓紧一点时间,尽快找到池砚真正的身份。 江潮非常的无语,调查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 他很是好奇地问了慕南瑾: 【今天你不是去参加温老爷子的寿宴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备受刺激了】 【池砚和我送了一样的礼物,但他的玉佛是之前在莱恩拍卖会上的那尊价值十个亿的玉佛。】 江潮看不见此刻慕南瑾的表情,但看完这段文字,他基本就已经可以想象慕南瑾究竟是有多么咬牙切齿了。 莱恩拍卖会啊…… 那可是国际上最大的拍卖会,每位会员都是需要严格挑选了,他曾经也想去玩玩,但是被拒之门外了。 池砚能够拍下这尊玉佛,那是不是表示他有资格进入莱恩拍卖会 可是就算是整个京城,有资格进入莱恩拍卖会的人都没有几个。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池砚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老爷子欣喜归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心。 此刻他倒是宁愿池砚就是一个被温言包养的小白脸。 至少纯粹和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适合温言的。 他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池砚,随后移开视线看着在场的嘉宾: “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是我的寿宴,还请大家别太在意,美食美酒已经上桌了,请大家尽情享用。” 大家也不想真的在温老爷子的寿宴上闹事情,聚起来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就这么散了。 奢华的食物糕点流水摆放,整个大厅中都弥漫着高档红酒醇厚的清香。 温言刚想拿块蛋糕垫一下肚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季云澜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言姐姐,我有话要问你。” 刚想拉着她走,就看见池砚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季云澜对着池砚眨了眨眼睛:“我们师姐弟之间说几句话你不会吃醋吧” 池砚一噎,就算不乐意但还是闷闷地说了句:“不会。” 季云澜拉着温言来到一处角落里面:“言姐姐,我有事情问你。” “那个玉佛像究竟怎么回事池砚为什么会有那个玉佛像” 温言斜睨了他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关心起玉佛像了,我还以为你比起玉佛像更关心我的伤呢。” 她受伤都快一个月了,这小子也不说来探望她一下。 季云澜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他早就发现她手受伤了,本想去问的,结果被礼物的事情震惊到一下子给忘了。 第39章:被迷晕了 连忙开口问道:“言姐姐,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其实吧…… 这伤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唯一有印象的是她被林野给打晕了过去摔在了石头上,但封霁说她的伤是因为出车祸导致的。 池砚告诉她是因为宋雨霏和林野两个人想把她给埋尸,但是却不小心出了车祸,这才导致了她右手骨折。 她不太确定地说道:“大概是因为出了车祸吧。” 季云澜:“……” 为什么她要用大概 他不解:“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说起那天的手上,她就挺无奈的:“当时我晕过去了,没啥记忆了。倒是你今天怎么会过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宴席” 季云澜摊了摊手:“还不是因为我爷爷身体不舒服,老爹没空,只能让我上场了。” 她连忙问:“师父怎么了” “没事,就是小感冒,他不想传染给别人就拜托我过来。” 她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离开,被季云澜给拦住:“不是,言姐姐,你还没告诉我那尊玉佛究竟怎么回事呢。” 十个亿的玉佛哎,他爷爷都舍不得买。 温言有点头疼:“池砚说这尊玉佛是宫子羽给他的。” “宫少爷” 季云澜有点不相信,谁不知道宫少爷可是整个京城里面最难缠的狐狸。 “言姐姐,你可能对京城里面的势力不太关心,但是我想说就算是救命之恩宫少爷都不一定能够给这尊玉佛,宫少爷可是骨子里就是黑的,很少有人能够玩得过他,他能给这么贵的一尊玉佛,除了他想把你往深坑里面推,就是背后得到了更好的,不然我实在是想不通宫少爷为什么会给池砚这么一尊玉佛。” 温言:“……” 季云澜在温言的面前一向是不怎么有顾忌,他直言:“言姐姐,我觉得池砚有问题。” 温言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就凭他拿出来这么贵的玉佛像” 季云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言姐姐,你被他给迷惑住了,这要是换了一个人,你肯定不会这么想。” 她歪着头,像是自己在问自己:“她真的被池砚给迷住了” 或许吧…… 在池砚的身上仿佛就能找到自己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有了这一部分,她的灵魂像是才能完整。 所以只要池砚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好像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温言一离开,季云澜立刻给林清晏发了消息: 【林姐,我觉得言姐姐被池砚彻底给迷惑住了。】 林清晏面无表情地回道:【是被迷惑的挺深的,她居然都能够答应住在一起。】 季云澜直接就发了一个艹字。 这个禽兽,居然敢拉着他言姐姐同居。 一开始只是对他有所怀疑,现在那是恨不得揍他一顿才解气。 再次问道:【林姐,究竟知不知道池砚打工的咖啡店在哪里】 【不清楚,应该是只有言儿一个人去过。怎么了】 【今天言姐姐的爷爷过寿宴,池砚居然送了价值十个亿的玉佛像。】 林清晏震惊了,难怪她一直都觉得池砚的公寓就和外面的装修不太一样,甚至于可以说是和温言租下的房子里面的装修都不太一样,处处透露出所谓的低调奢华。 她很是不解:【咖啡店的店长这么有钱的】 若是咖啡店真的这么挣钱,她忽然间也想去咖啡店打工了。 好歹去咖啡店打工不用看路修斯这张阴晴不定的脸啊。 季云澜:【所以我怀疑他有别的身份,要不我们偷偷调查一下他】 忽然间她一下子想起那天在窗口看见的那辆车,那辆车上的神秘图腾。 林清晏:【那你找个时间,我们见一面。】 季云澜一副总算是找到同僚的激动。 【定下地点后我就联系林姐你。】 发完后忽然又想到什么,连忙又发了一句:【林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给言姐姐知道。】 林清晏有点无可奈何地回了句:【明白。】 放下手机后,林清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温言什么时候这么招弟弟们喜欢了 温言转过身,看见池砚一直在站在原地等着她,方才是什么动作,现在还是什么动作,一动也没有动过,似乎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一层云雾之后,让人看不真切,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想要让人去拨开那层云雾,去探寻云雾之下真正的秘密。 和池砚相处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她又不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池砚的身上有秘密。 可是那有如何。 有的时候秘密就像是危险和黑暗本身,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明明她从未喜欢过这个类型,可是池砚的出现却像是能够打破以往全部的原则和底线。 偶尔她也会在想,她是不是真的也喜欢上他了。 她正想走过去,忽然就看见有个娇柔的身影“哎哟”低叫了一声跌倒在他面前。 温言瞪大了眼睛,这个跌倒在地上的小姐她也认识,是和温枝交好的周家的小姐。 周家的生意做得要比温家稍微大一点,这位周小姐也要比温枝更加刁蛮一点。 她听说这位周小姐的爱好就是—— 小鲜肉。 她所交往的对象就没有超过25岁的,只要过了25岁了,基本上就要等着被甩。 温言震惊地想,她……不会是看上池砚了吧…… 周灵溪的长相是偏向妖孽御姐型的,浑身上下都在展现女人的魅力,偏偏她今天还穿了一件红色的深v礼服,这会儿她倒在池砚的面前,完完全全地展示了自己姣好的身材,从远处看上去,几乎能够让人血脉贲张。 周灵溪扬起头,笑容之中充满着蛊惑:“小池弟弟,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扶我起来” 说完之后,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上面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衬地手指更加修长,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从来还就没有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第40章:姐姐,有人骚扰我 温枝站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对于男人来说,送上门的女人就没人能够轻易拒绝的了,周灵溪五官不算多么精致,但还是能够轻易让男人神魂颠倒的。 她并不觉得池砚会拒绝,周家小姐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身材,都要比温言好多了。 谁知,池砚只是冷漠地看了周灵溪一眼,有的只是不可一世的狂妄和冷厉以及深深的厌恶不耐:“小池弟弟,只能温言一个人叫,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恰好这个时候,他看见温言也在看着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甚至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就径直朝着她走了过去。 来到温言的面前,甚是委屈地看着她:“姐姐,有人骚扰我……” 温言:“……” 刚刚那不可一世的姿态上哪去了,她感觉若不是这里她爷爷的寿宴,很可能周灵溪要被他给扔出去。 待在原地的周灵溪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被拒绝。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男人给拒绝。 她想不通她输在哪里。 在这个世界上凡是她想要的男人就还没有得不到的,池砚越是这么的高高在上,她还就越是上了心,一定要得到。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的嘲笑声,周灵溪站起来瞪了她们一眼,她们立刻噤声了,她们也不敢随意招惹周灵溪,毕竟她们多多少少也是听过她的手段。 …… 温老爷子一直在观察着温言和池砚两个人,他活了大半辈子,男人的真心还是假意多多少少还能能够看得出来的。 他和温以航不一样,他对温言心有愧疚,不会想着家族的利益,强行让她去联姻,他只想要温言这辈子活得开心肆意一点。 说句不好听的,当初把温言接回温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好像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黑气,随时死地要把自己跌进万丈悬崖。 每天话也很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待在房间里。 要么画画,要么看书,要么玩电脑,做什么好像随意的很,像是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一般,甚至偶尔他会产生一种错觉,其实时间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曾经有佣人在暗中骂她是自闭症,整天不说话,阴森森的,压根就不配做温家的大小姐。 他正好来别墅,听见这句话,当时就给气疯了,当即决定就把这个佣人给辞退了。 同时其他的佣人全部罚了三个月的工资。 那也是他第一次对温以航发脾气,若是他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岂会连佣人都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这也就是他来别墅正好听见,那他不在别墅的时间内 究竟又发生过什么 他有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她思维清晰,条例也很明确,就是不爱说话而已,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她有病。 他曾经委婉提过,但是被她给拒绝了。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 就好像在拒绝这个世界。 直到后来遇上了慕南瑾,他最初其实不太赞同的。 他一直都觉得慕南瑾这个人就像是一阵风,风是没有中心的,他只会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爱你的时候,可以尽一切疯狂的事情,可一旦风散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那段时间温言确实变得有活力了一点,他也就认了。 就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轨了。 不过池砚似乎有着说不上来的不一样,似乎能够让人安心。 不知道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因为温言和池砚在一起了,有着他从未见过的俏皮和明媚。 就像是一朵本来已经就快凋零的玫瑰再次绚丽的绽放。 他拄着拐杖走到池砚的面前,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开口: “池先生是吧,我有话想对你说,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池砚看了一眼老爷子,低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在宴会大厅响起,温润客气,彬彬有礼,“可以。” 老爷子听后淡淡地笑了一下。 温言也不知道她爷爷单独想和池砚说什么,连忙低低地喊了一声: “爷爷……” 老爷子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温言: “哟,这是在护犊子爷爷可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敏感。” 说完后顿了一下:“放心,爷爷我又不会吃了他。” 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池砚,他也的确是有本事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这个性格寡淡的孙女如此在意一个人。 若是换成慕南瑾,她可能最多给个眼神。 池砚和老爷子在房间里并没有待太长时间,不过就是十五分钟罢了。 温言看见池砚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的表情淡淡,不像是逼迫也不像是训斥一类的。 她走过去,很好奇地问道: “我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池砚摸了摸她的脸:“爷爷问我,究竟能够拿多少聘礼娶你,我说只会比慕南瑾的多,不会比慕南瑾的少。”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居然就这么改口了” 池砚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爷爷都问我拿多少钱娶你了,不就是意味着承认了我的身份” “……” 她有一种荒唐的错觉,似乎从一开始他就默认了她是他的。 她真是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个自信。 正想着呢,池砚就顺手拿了一块蛋糕过来,“酒店里的菜都是基本上都是冷盘和蛋糕,你胃不好,稍微吃一点垫一下,晚上回去我再给你做点家常的。” 温言有点诧异,他怎么知道她的胃不太好。 当时在国外的时候,吃饭很不规律,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啃面包,硬是把胃给熬坏了,要不是后来遇到那对兄妹,她说不定在国外真的会出事。 不过她在和池砚一起住的那一个月里面,她可没有犯过胃病。 她很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胃不好” 池砚挑了挑眉:“是封霁告诉我的。” 温言:“……” 一个外科医生居然还能那么了解肠胃科她怎么那么不能相信呢。 池砚对她的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甚是连她胃不好都知道,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真的很久之前就见过” 听见这话,池砚的瞳孔微微一缩,轮廓五官完美的脸庞染着某种陌生的暗色。 半晌,他开口:“没有……从前我们并不相识……” “……” 她也就随口问问,她怎么感觉池砚好像很紧张 第41章:爱是他选的……恨也是他替她选的…… 今日温老爷子的寿宴,也算是高潮迭起,跌宕起伏了。 其中最让他们开眼的就是那尊价值十个亿的玉佛像。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还在议论纷纷。 在温言和池砚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温以航拦住了他们:“等等。” 温以航来到池砚的跟前,眯了眯眼睛,就算是池砚送了十个亿的玉佛,在温以航的心里也不过如此,和他说话的时候多了那么一点傲慢:“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 池砚搂着温言的腰,一脸的漫不经心,“爷爷问我可以花多少钱娶她,我说我只会比慕南瑾给的更多。” 温以航直接就笑出了声,单纯的就是嘲笑。 比慕南瑾给的还要多,他可真是敢说。 淡淡的笑加深了脸上沟壑的皱纹,“年轻人,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听不出喜,也听不出怒。 他好笑一般的看着那搂着自己女儿的男人:“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要怎么比慕南瑾给的多慕南瑾和温家合作的项目,一年创造的利润可是至少好几个亿。” 为什么她爸张口闭口全是利益 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关心她究竟喜不喜欢对方 她现在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温以航说要把她接回温家的那份期待了,有的只是相看两厌。 她握着池砚的手,身上的那股反骨劲上来了,说得斩钉截铁:“爸,我喜欢池砚,我一定要嫁给他。” 温以航的眼神一下就变冷了,“给我闭嘴!” 这个女儿天生就会跟他唱反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下不来台。 池砚的眼神冷的更厉害,就快要冻成冰渣子了。 “我既然说了这话,那就一定能够做到,你不需要凶她,而且你若不是她的父亲,温家可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温以航真当凭借和慕家的业务往来就真的能够跻身京城的豪门 若不是他在暗中出手,温家早就被京城里的其他势力挤下去了。 温以航却以为池砚这是在威胁他,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 “臭小子,我告诉你,我是她爸,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俩别想结婚。” 温言有点听不下去了,挽着池砚的胳膊,“池砚,我们走。” 温以航快要被气死了。 原本他让温言带池砚过来,是希望他能清楚的认识到他和温言之间的差距,能够主动退出,实在不行,就希望老爷子能够劝劝温言,让两个人尽快分手。 哪里会想到事情居然会像是脱缰的野马,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先是送了十个亿的玉佛震慑了全场,接着没想到居然连老爷子都能搞定。 他可不相信老爷子会看在那个玉佛的份上这么轻易就答应。 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老爷子可是一身的硬骨头,油盐不进的,谁都没办法轻易说服。 他倒是好奇很,池砚究竟怎么搞定老爷子的。 温言气呼呼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池砚有点怔怔地看着她。 方才她斩钉截铁的说要嫁给他,他还没从震惊的余味中反应过来。 曾经她也像是今天这般,斩钉截铁的挡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荆棘的玫瑰,那么耀眼,却浑身上下带刺。 他见过之后便再也忘不掉,也许正是因为他见过玫瑰盛开的最耀眼的时候,所以他才念念不忘。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爱是他选的……恨也是他替她选的……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池砚就捧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热烈而又带着极其浓烈的缱绻。 她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 他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要做什么,等亲够了他才松开。 要不是顾忌她的手不方便,还挺想就这么在车里…… 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移出脑海,又亲了亲她的脸:“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会把一切都办妥的。” 温言被他亲都有点头晕,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当然是嫁给我的事情了……” 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我还没真的答应嫁给你。” 她只是故意气她爸而已。 池砚可不允许她后悔:“可是刚刚你已经在你爸爸面前承认了。” 而且她若是真的反悔,他不介意用点别的手段让她答应。 温言有点头疼地看着他:“我才不要就这样嫁呢,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 “好……一定给你补一个。” 温言:“……” 她真的没说要嫁啊,而且这好像是她先求的婚一样。 “不是,池砚,你听我说……” 避免让她继续说出什么会让他发狂的话,池砚捧着她的脸,再次亲了下去。 隔了很久很久,大概是两个人红唇都有点肿了,池砚才松开。 用力地压了压心里暴涨的戾气:“好……我不逼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一天的。” 池砚在她面前鲜少会有戾气如此深重的时候,一时之间她都忘记说以后没有她的同意不能亲她这话。 她能够感觉到池砚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但若是真的要嫁给他 她还真的没有想过。 主要就是他们在一起不过才一个多月,才一个多月就开始谈婚论嫁,未免太快了一点。 但看池砚如此不快,她索性也就闭嘴了。 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霓虹景色,一些理不清还凌乱的心思在她心里纵横,她闭了闭眼睛,将这些凌乱的心思全部埋葬,索性什么都不去再去想。 …… 池砚回到公寓没多久,就收到影一传来的消息: 【主子,貌似有好几波的人在查你。】 因为被温言拒绝他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暗黑的气场,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或许是压抑的过很,身上还裹挟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他低头看了一眼这条消息,迅速打了几个字, 【那些人若是太闲了,那就给他们找点麻烦。】 影一:【属下明白。】 他感叹有些人若是非要找死,那真是谁也拦不住,他能做的就是痛快的送他们一程。 …… 第42章:清道夫 次日。 林清晏约了季云澜在江月楼见面。 一走进江月楼她就看见了季云澜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她的表情挺复杂的。 “你家家风这么严谨,你染了这么一头风骚的头发,你爷爷和你爸妈没把你打死对你是真爱了。” 其实季云澜长得也不差,一双桃花眼足够潋滟勾魂,但有了池砚相比较,那就显得寡淡了一点。 季云澜端起饮料杯,悠悠地笑开:“我可是季家唯一的孙辈,当然可以肆意一点了。” 他做的混账事情那么多,染头发可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他们估计连管都懒得管。 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好了,林姐,咱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是言姐姐,你不是说你有重要的东西给我吗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清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她凭借记忆画出来的。 “我的画功没有言儿好,你就凑活看看吧,应该还是能够具体看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的。” 季云澜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就变了,似乎还有一点凝重:“林姐,这图腾你是在哪里看见的” 季云澜的反应告诉她,这个图腾一定不寻常,她微微皱了皱眉:“这图腾是什么意思” 季云澜不紧不慢地将这张纸折叠好,才缓缓开口:“你知道京城的池家吗” 林清晏摇了摇头,她家自从破产之后她全身心都在债务上,哪有空去关心京城的豪门都有谁。 季云澜挺无奈地笑了笑:“林姐,若是言姐姐不关心京城的局势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是一副二仗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池家的确没有宫家这么有名,但若论起权势,池家可是要远远在宫家之上。我这么和你说吧,池家是能够决定整个京城的局势,甚至可以说是都能决定宫家的命运,池家那可谓是豪门之中的豪门。”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你给我的图腾就是池家的图腾。” 林清晏震惊了:“池家真这么厉害为什么京城里面我都没怎么听说过” “那是因为池家又不像宫家那样旗下有娱乐集团,讨论度没有那么大,可是没有讨论度并不代表池家的实力就不行。 池家的影是专门替皇室做清理的,平日里低调的很。不过正是因为替皇室清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至于名声不太好听,被一些人称作是皇室的清道夫,但也无人敢真的得罪,曾经还被人戏称,宁可得罪宫少爷,也不能得罪池家的人,毕竟得罪宫少爷最多破点财,可是得罪了池家,那就是要命了。” 林清晏:“……” 季云澜:“林姐,我可是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看见这图腾了吧” 林清晏:“半个多月之前,我看见池砚上了有这个图腾的车。”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池砚也姓池,你说他和池家有没有关系” 季云澜皱了皱眉:“这……” 他也没有办法确定啊……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池砚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林清晏不免有点担心:“那若是池砚真的是池家的人,那你说言儿和他继续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季云澜犹豫了一瞬,若是池砚真的是池家的人,那和池家有仇的人可真是不少,言姐姐和他在一起肯定是有危险的。 但若是他和林姐跑到言姐姐的面前说,池砚是池家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的,那可能会引发她的反骨,更加不愿意分手了。 别看言姐姐脾气好什么好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挺桀骜的。 “林姐,你若是希望他们两个人分手,我觉得还是找出具体的证据,证明池砚和池家有关系,然后再让言姐姐自己判断究竟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林清晏轻“啧”了一声,“你小子这么关心她,是不是喜欢她” 季云澜脸上的表情一僵,甚至原本的笑容都变得勉强了起来。 还不待他开口,忽然又听见林清晏戏谑地开口:“在言儿回国的前一个星期,你突然间问我她的喜好,我记得我当时我回了你一句,她喜欢乖巧型的,她回来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还说不是喜欢她” 啧啧啧,就是这个头发没有变,看来是真的喜欢这银发了。 她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池砚这个人她总感觉也不如表面上的这般乖巧,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假人而已。 不会池砚也早就知道温言的喜好,然后和季云澜一样,特意收敛的性子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去勾引她吧 若真的是这样…… 她的后背忽然间就一阵凉意。 若她没有发现那个图腾,说不定就真的被池砚糊弄了过去。 季云澜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开口否认。 林清晏见状挑了挑眉,若是真的言儿喜欢上弟弟型的,那她宁愿温言喜欢季云澜。 好歹季云澜是自己师傅家的孙子,知根知底的。 “今天言儿去了她新办的画廊,你小子既然喜欢她,那就在她需要的时候多帮帮忙。” 林清晏的声音就像是鼓动一般,轻易就敲打了心扉。 “林姐你说说得对,我不能什么都没有做,就放弃。走,我们去画廊帮忙。” 两个人离开后,没有看见坐在他们后面的江潮这会儿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 难怪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那就是池砚很可能就是池家的人…… 若真的是池家的人,那慕南瑾还是安安静静地别作死了,不然整个慕家都被慕南瑾给作死。 连忙给慕南瑾发了一条消息: 【南瑾,池砚很可能是池家的人。】 慕南瑾在看见这个消息后立刻给江潮回了一个电话,语气有点凝重:“你怎么会知道” 江潮:“我刚刚听见林清晏和季云澜在我后边说池砚很可能是池家的人,但具体是池家的什么人暂时还不太清楚。” 慕南瑾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池家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费劲心思出现在温言面前 “池家的人也分主系和旁系,若池砚是旁系的人也不足为惧。总之你帮我再好好调查一下。” 江潮:“……” 合着他全都白说了 他有点火大:“慕南瑾,你自己作死能不能别带上我就算池砚是旁系的人,那也是池家的人。” 慕南瑾幽幽说了句:“可是他特意伪装成咖啡店的店长,故意用假身份接近温言,你难道不好奇吗” 江潮:“……” 慕南瑾果然很擅长找到他的弱点,他的确是非常是好奇,但是……他更惜命啊…… “罢了,我再最后帮你一次,总之,你暂时离温言远一点,收起你的心思。” 第43章:开业第一天庆祝一下 三分春色。 今天是画廊第一天开张,屋内除了她之外,暂时一个客人都没有。 温言站在《星坠》前一阵出神,这幅画宫少爷拍下后送给了池砚,池砚又转手送给了她。 这幅画是她师傅最喜欢的一副,就算之后她的画画的技术提高纯熟了,也从未得到过比这幅画更高的评价。 师傅说,这幅画是有灵魂存在的。 在她出神的时候,画廊的大门打开了,一道人影逆着光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一下子就怔住了。 他走进来之时,就像是原本隽永静止的古画,开始流动了起来,墨香流转,氤氲四方。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我们见过吗” 裴星翊轻笑了一下,看向她,“我想并没有。” 他的声音极其蛊惑,和池砚干净而又清冽的声线不同,覆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海妖的歌声,让人无法抗拒。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初次见到池砚之时的熟悉感不同,而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从灵魂里蔓延,让她想要流泪。 她再次追问道:“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裴星翊牵了牵唇角,无声地笑了笑:“真的没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唇边的笑意更深:“不过我毕竟是明星,说不定你见过我。” 明星! 她很清楚,她并不追星,但她并不一定就真的没有见过他的海报或者视频之类。 她自己不禁产生怀疑,难道真的是她记忆产生错乱了 “抱歉,我大概认错人了,打扰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裴星翊忽然叫住了她:“等等。” 她回眸看着他,在她不解的眼神之下,裴星翊已经伸出了左手,轻笑着看着她:“你好,裴星翊,我的名字。” 温言听见这个名字,有着瞬间的失神。 之前她在国外的时候,就经常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不过一直不怎么关注,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看见活人。 温言也轻笑了一下,伸出左手:“温言,我的名字。” 裴星翊只是碰触了一下指尖,便立刻松开。 即使碰触也只有一瞬间,温言还是能够感觉到从指尖蔓延上来的凉意。 她收回自己的左手,微微颔首示意:“今天是画廊第一天开张,没有其他的客人,裴先生可以随意逛逛。” 裴星翊看着温言,“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 温言点了点头:“是的。” 裴星翊笑了笑,再次看向她:“可以请你陪我参观一下吗” “不行。” 还不等她回答,一道低沉而又清冽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长身玉立举止温文又带着与生俱来般的高贵从容的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池砚非常熟练且又理所当然的环住了温衍的肩膀,朝着裴星翊淡淡开口:“言儿的手臂受伤,不适合太劳累。” 言儿!!!! 温言只觉得无比诡异,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池砚这么叫她,真的是有点不太习惯,随后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占有欲十足的手,没有出声。 就算被拒绝了,裴星翊很有绅士风度地开口:“是这样的,我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是流浪的画家,我想多了解一下画家的心态,他们会是从什么样的角度来创作,画里面蕴含了什么样的想法……若是温小姐,觉得不方便,那便作罢……” 就算她这个不追星的人都能知道裴星翊的名字,可见裴星翊究竟有多火,若是她真的陪他参观了画廊,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估计那是分分钟都能上头条,到时候那她就别想有安生日子。 温言淡淡开口:“抱歉了。” 裴星翊笑眯眯地看着温言,“应该是我唐突了才对。” 说完后看了一眼池砚,笑得潋滟却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挑衅:“今天真的多有打扰了,希望下次有这个机会能够和温小姐一起参观画廊。” 说完后戴上墨镜便推门离开了,身影很快就在温言眼前消失。 裴星翊走到一处拐角处,推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唇边噙着一抹似有非无的笑意,他最爱的哥哥所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 裴星翊离开后,池砚拧眉看着温言:“下次我们不见他,嗯” 温言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池砚风轻云淡地说了句:“因为他长得太帅了,我担心姐姐会被勾引。” 温言:“……” 她得承认裴星翊是挺帅的,但是池砚他长得不也挺祸国殃民的若是池砚去混娱乐圈,绝对不会比裴星翊差劲的。 画廊的大门是玻璃做成的,季云澜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忽然偏过脸对一旁的林清晏笑了笑,满头的银发称着细碎的金光,第一次也有种魅惑的的错觉。 “林姐,你说我们要是把他灌醉了,能不能套出什么话” 林清晏干笑了几声,“我酒量一般,你确定你行” 季云澜有着不太明显的自豪:“林姐,你不知道我可是海量,每次聚会,就没人喝得过我。” 林清晏也没啥好办法:“那你试试吧,我尽量保持清醒,想办法套话。” 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听见开门的声音,温言回头看见了这两个人,有点意外:“你们怎么会过来” 季云澜微笑着,率先开口:“言姐姐,这不是听说你的画廊第一天开张,特意来给你庆祝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所以就我们四个人去如何” 池砚面无表情地看着在温言面前笑得就如同一朵花一样的季云澜,恒看竖看无论怎么看都只有两个字——不爽。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他踹出去的冲动,降了几个音调,声音冷了几分:“她今天已经很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季云澜挑眉看着池砚:“我问的人又不是你,你暂时也没这个资格替言姐姐做决定吧” 池砚很是不悦:“我是她的男朋友,怎么没资格做决定了” 季云澜幽幽说着:“你也说了是男朋友,又不是老公,再说了就算是老公,那还有离婚的呢……这做决定什么的,旁人可没这个资格……” 温言有点头疼的扶额,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池砚和季云澜吵起来的一天。 在战争升级之前,她连忙开口:“不就是庆祝嘛,走吧,一起去江月楼,今天我请客。” 第44章:喝醉了 季云澜回以池砚一个挑衅的眼神。 池砚垂在两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一拳打在季云澜那张碍眼的脸上。 江月楼。 他们叫了一个包间,季云澜非常豪气地上了两箱威士忌,指着这两箱酒,看着池砚,笑了一下,露出细白的牙齿,还有那么一点纯真的味道在里面:“今天言姐姐的画廊第一天开张,我们两个人给她好好庆祝一下,谁要是不喝醉了,谁就是孬种。” 池砚眼皮跳了跳,似有几分好笑地看着季云澜,倒也没有拒绝。 “可以。” 温言拧了拧眉,“你们两个人要是喝得烂醉,我一个伤残者,清晏一个女生,怎么把你们两个人送回去” 林清晏已经给季云澜和池砚各倒了一杯酒:“不要紧啊,云澜喝醉了请季家的人带回去就行了,至于池砚,有我和你两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言:“……” 她总觉得今天怪怪的。 说好的给她庆祝,结果变成了季云澜和池砚的拼酒大会,甚至更意外的是林清晏居然还给这两个人劝酒。 要知道清晏最讨厌别人喝酒了,她家破产之后,她爸爸就经常喝酒,喝醉了就开始家暴她和她家里人。 很快一整箱的威士忌被这两个人喝完了,喝得那两个人叫意识模糊,视线迷离,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整个包间里面全部都是酒气。 温言有点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她一离开,林清晏立刻推了推季云澜,“喂,你喝醉了没有” “噗通——”一声,季云澜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半天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清晏一阵无语,说好的海量呢倒也没有太在意,她还是没有忘记今天的主要任务,小心翼翼地推搡了一下池砚,轻声开口:“池砚,你喝醉了吗言儿遇到危险了。” 池砚的动作非常迟钝,听见这句话,似乎有反应,又似乎没有反应地只是看了她一眼,整个人还处于一种非常迷茫的状态,就好像一时间没有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清晏估摸着池砚也确实喝醉了,连忙掏出手机调出录音的功能。 问道:“池砚,你是不是池家的人你在池家什么身份” 池砚“咯咯”笑了一声,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单纯的不谙世事。 “哦,我认出你了,你是姐姐的朋友,叫林清晏。” 林清晏:“……” 这个家伙究竟是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 耐着性子又问道:“我不是问我是谁我是问你,你究竟是不是池家的人,你在池家是什么身份。” 池砚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拔腿就要走出去: “姐姐,我要去找姐姐……” 林清晏连忙拦住了他,这可是季云澜大义“牺牲”自己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机会,她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放弃。 “池砚,你给我回来。” 奈何喝醉酒的人力气极大,她一个人压根就拉不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直接摔到在沙发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池砚踉跄着走出去。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连忙追了出去。 池砚扶着墙壁,走得很慢,但也在一步一步地挪着。 林清晏再次怀疑,他究竟喝醉了没有。 但又看这走路都不太稳的样子,又不相信他没有喝醉。 温言从洗手间出来没走几步,就撞上了寻她过来的池砚。 她微微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池砚有三秒钟的停顿,似乎在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等确认之后,他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纯粹而浓烈的男性气息淹没她的嗅觉,她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在那一刹那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把脸贴在了她的脖子里,他带着酒意的呼吸全都洒在她的脖间,灼热的,滚烫的,激起她一阵颤栗。 他嗅着她脖子上那一出裸露出来的肌肤,低低沙哑道,“姐姐,你好香。” 一种干净的清香,若有若无,缥缈的想要让人抓住,勾得人往更深的地方嗅去。 似乎没有能够禁得住诱惑,伸出舌头在她脖颈处裸露的肌肤处细密地缓缓地舔舐了一番,让她有一种错觉,池砚就像是吸血鬼一般,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咬上去一般,尽情的吞噬,尽情的享用。 她微微侧了一下脸,尽可能地忽略掉这种心惊肉跳,看向不远处的林清晏,问道: “池砚怎么喝成这样了云澜呢” 林清晏干笑了几声:“也喝大了,这会儿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温言指了指倒在她身上的池砚:“你扶着他,我给季家打个电话,请人过来把云澜带回去。” 在温言的面前池砚似乎乖巧的不得了,林清晏帮忙扶着他的时候,不吵也不闹,甚至还安安静静地跟着一起走。 林清晏再次无语地在想,池砚究竟喝醉没喝醉 温言给季大师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师父,真是不好意思,云澜喝醉了,能不能派人来接他回去。” 季大师表示很嫌弃:“这个臭小子就不能安分点整天就知道闯祸。” 温言弱弱地解释:“云澜说要给我庆祝画廊第一天开办,所以不小心喝多了一点。” 季大师噎了一下,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么懂人情世故的时候这个行事作风真的是让他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甚是无奈地说了句:“那你帮我看一会儿,我让司机把人给带回来。” “好。” 挂断电话后不到半个小时,季家的司机就过来把人接回去了。 季云澜离开后,温言看了一眼一直倒在她身旁像是睡着一般的池砚,微微有点头疼: “清晏,我去结账,你扶着他,咱们也该回去了。” 一路上池砚都像是睡着一般,半点反应都没有,林清晏只觉得有点亏。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把人送回公寓,在一踏进公寓,他就睁开了眼睛,像是清醒了几分,跌跌撞撞地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林清晏:“……” 他是装的吧…… 一定是装的吧…… 还没清醒三分钟,又直接睡了下去。 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第45章:是不是吃醋了? 温言看了一眼这会儿睡的很死池砚,有点头疼地看了一眼林清晏:“我去给他倒杯醒酒茶,等他醒了再喝,时间不早了,清晏,你也回去休息吧。” 林清晏盯了一会儿躺着的池砚,实在是琢磨不准究竟是真喝醉了还是假的,她只对温言默默地说了句: “一般来说,男的真的喝醉了,那肯定是没什么精力做那些事情了,他要是对你意图不轨,那他肯定就是装的。” 温言:“……” 林清晏离开后,温言在他的面前半蹲了下来,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蛋。 不禁感慨,手感真好,莫名就生出一丝想要蹂躏的心思。 就在她肆意玩弄的时候,池砚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像是被抓住了做坏事一般,一阵心虚,连忙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醒了,我给你倒了一杯醒酒茶,你要不要喝一点” 池砚没什么反应,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睛里面铺成着毫不掩饰的欲色,若是说那次在民宿里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还有那么三分戏谑,今天看她的眼神那就是充满着占有和恨不得撕碎的欲望。 在一瞬间她的心脏都像是按了暂停键。 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僵硬着身体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也该回房间了。” 脚步还没有迈出去,手就被池砚拉住,还没等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池砚狠狠压在了沙发上。 在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竟然是—— 池砚居然完美避开了她右手的石膏,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池砚在她的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温言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虽说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是完好的,可是她依然觉得她的衣服在他的眼神下被撕得粉碎,她这会儿在他的眼中和赤裸的没有区别。 她缓缓伸出左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要不要先喝点醒酒茶” 他也没有动,只是视线一直落在戳他胸口的那只手上,温言从未过想过,她只是被人盯着手,浑身上下就像是烧着了一般,滚烫到让她自己都快有点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池砚握住了手腕。 “你……” 原本她是想说你想做什么,在她的不安的视线之下,他唇就缓缓地贴在了指间,一寸一寸往下亲,极尽的温柔,亲昵到过分。 她心里惴惴不安到极点:“池砚,你先松开我。” 这样真的很难受,就像是在处以极刑。 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直接欺身压了下去,看着她薄得透明染上红意的耳,张口就咬了上去,细细的啃噬。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从心底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潮席卷了她。 她觉得要是再不阻止池砚,肯定得出事。 偏偏她的右手打着石膏,左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低沉模糊的声音贴着她的皮肤响起,“姐姐,你说,你以后不会再见裴星翊,也不会再见季云澜。” 温言有点懵。 为什么这会儿突然间提这两个名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要不见他们” 池砚像是没听见一般,舌尖继续慢斯条理的舔吻着,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几乎要将她烫伤。 他低声的呢喃,“姐姐,你不答应,我就咬你。”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温言只觉得耳朵被重重的一咬,抖着嗓子叫了一声:“痛。” 却没想到,他听见这个字之后,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 眸底本就厚重的欲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更加汹涌暗戾,“姐姐,其实……你今天穿的衣服挺适合撕的。” “……” 因为手受伤的缘故,而且最近也是夏天,她穿的衣服偏吊带居多,平日里出门一般都会搭个披肩,不会显得过分性感,但是偶尔不经意间露出了肌肤,却会显得风情无限。 池砚不是没有在她面前肆无忌惮过,但每次她以为这已经是底线了,他总是能够更加突破她的想象。 她微微有点招架不住,微微侧过脸,将脸埋在沙发的靠垫上。 “你是不是已经酒醒了酒醒了就让开,我该回去睡觉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姐姐还没答应我,你以后不再见这两个人。”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吃醋了” 可是她不明白,裴星翊虽说是一个明星,但她今天不过才第一天见面,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想法,至于季云澜那是她师父的亲孙儿,要她不见面,这有点难度,除非她和她师父断绝关系,更何况在她眼中季云澜和弟弟没有区别。 池砚没有回答她究竟吃没吃醋,但是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红唇,在下一秒,狠狠地吻了下去,细细的啃噬。 这一次要比以往所有的吻都要来得汹涌,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被抽空,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 她无力承受,却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承受,被动的承受…… 亲到最后,她的耳边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音色:“姐姐,你答应过我,现在可以亲你,所以不要拒绝我……” …… ……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同时感觉好像有什么压着自己的身体,呼吸都快有点不畅了。 微微侧了一下视线,看见了倒在自己胸口就这么睡着的池砚。 昨晚的记忆在瞬间将她席卷,她不知道在她晕过去之后,池砚究竟还做了什么,总之她感觉现在她的嘴唇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喝醉的池砚,可是要比平日里难搞一百倍。 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不小心没有控制力道,毫无疑问吵醒了原本还在睡觉的池砚。 “姐姐……我们……怎么在客厅里” 刚醒来的池砚和昨天晚上还真是截然不同,少了那么一点霸道和凶狠,和那么一点故意惩罚的味道在里面,这会儿他所表现出来的就像是刚刚睡醒的波斯猫。 漂亮的眼睛里面又带点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 第46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言第一次想在池砚这张看上去纯良而又无害的脸上扇个巴掌印。 昨天在沙发上把她折腾的不行,早上醒来居然告诉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池砚特别无辜地看着她:“姐姐,我昨天喝多了,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是季云澜灌我酒的……”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纯良,好像自己真的很无辜一般,而且在告诉她造成这个后果的罪魁祸首也不应该是他一般,而是季云澜,毕竟没有季云澜灌醉了他,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后果。 温言气得胸口都有点起伏了,忽然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那也应该不记得你答应了我拆石膏之前不会再亲我了哦。” 池砚:“……” 他脸上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僵硬,“姐姐,我真的不记得了……” 温言伸出左手的食指,点在他的唇上,依旧笑得很是纯良:“可是你都答应我了,你该不会要反悔吧” 池砚:“……”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不说全都不记得,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记忆的,但打死他也不能说他就是借着酒意故意折腾她来着。 其实原本他没想这么做的,但是裴星翊的突然出现让他产生了危机感,再加上季云澜看她的眼神所代表着什么,他自然很清楚,酒意加上嫉妒,一不小心就稍微孟浪了一点,欺负的有点很了。 温言见池砚半天不说话,唇畔掀起淡淡的笑意,虽说嘴唇被亲肿了,但好歹这一个月里面她能够安心睡个觉了,也算是值得。 从沙发上艰难的爬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漱一下。 池砚盯着她的背影,牵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罢了,这一个月就先放过她好了,反正人是跑不出去的。 端起一旁放在茶几上的醒酒茶喝了一口,虽说已经凉透了,但也浑然不在意的全部喝掉。 …… 林清晏过来找她的时候,看见她红肿的嘴唇以及锁骨以上的痕迹,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他是属畜生的吗这么不节制的你这手上还打着石膏呢。” 温言的脑袋上出现了三根黑线。 默默的不想说话。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基本上天天待在公寓里面,也不出门,被林清晏调侃,她宅的程度又更近了一步。 在这期间,她师父和慕南瑾都给她打过莫名其妙的电话。 她师父问她有没有想要收徒弟的打算,说云澜貌似很听她的话,希望她能收云澜为徒弟,帮着多管教一下。 当时她就一阵懵逼,她师父可是全国最优秀的大师,他自己的孙子想画画不拜自己为师父,反而要拜她做师父,这个操作令她有点措手不及。 但她师父在和她打电话的时候那叫说得声泪俱下,说什么自己已经年纪大了,已经管不动这个孙子了,而他全部的本事都已经尽数传承给了她,她现在的本事做云澜的师父绰绰有余。 别人的请求她可以拒绝,但是她师父的要求她很难拒绝。 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以五年为期限,若是五年内季云澜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长进,那她就正式取消掉师徒的名分。 她师父也没有拦着。 在拜了正式的师徒礼之后,池砚才知道这件事情,她能清晰的看见,池砚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至于慕南瑾,她已经把他的号码拉黑了,但是他每次都用一个新的号码给她电话,每次都不说话,似乎只是为了听她的声音而已。 其实在最初她并不确定这是慕南瑾给她打的电话,在最后一次,她终于生气了,对着电话那端吼了一声:“如果再不出声,我就把电话永久拉黑。” 隔了一会儿,她才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后悔了……” 温言心无波澜,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把之前所有的号码拉黑。 医院里。 封霁在帮她拆着石膏,今天她穿了一条湖绿色的裙子,似乎还特意打理过头发,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这湖绿色的裙子之下显得那个叫仙气飘飘。 封霁拆完石膏,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小仙女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温言无语地看了一眼封霁:“封医生是不是太八卦了一点” 封霁挑了挑眉,他再怎么八卦那也比不上宫子羽啊,他有时候都要怀疑若是在古代,那宫子羽妥妥就是情报屋的老大。 温言拆完石膏,来到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机场。 京城国际机场。 有一道身影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穿着红色的吊带裙,美艳的不可芳物,就算戴着墨镜,也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气场。 周围有不少的男人都想上前去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但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上前去搭讪。 温言找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熟悉的身影,走过去淡声道:“抱歉,我迟到了。” 听见这道声音,司空漾缓缓转过身,拿下墨镜,回给她一个风情无限的笑意, “小乖,好久不见——” 温言轻笑了一下,笑得慵懒而又惬意:“的确好久不见……走吧,先把你的东西送回酒店。” 一个人穿着湖绿色的裙子,衬得缥缈如仙,一个穿着红色的吊带裙,妖艳肆意,凡是经过一个地方,就勾得所有人移不开视线。 甚至还有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传到了网上,就算她们两个人不是什么明星,依然上了热搜。 【美女就要和美女贴贴,我好爱。】 【一分钟,我要知道两位美女的消息。】 【一分钟过去了,广大的网友们还没找到吗】 【我只知道穿湖绿色的那位美女是温家的大小姐,叫温言,那位穿红色裙子的不清楚。】 【温言我知道哎,是国画大师季大师的弟子,之前京大的百年校庆上,当中甩了前男友,你们知道她的前男友是谁啊可是慕氏集团的大少爷慕南瑾。】 【楼上的你说错了吧,是慕少爷出轨了别人,她为了挽尊才当众人甩了慕少爷而已。】 【艹,这么漂亮的女生都能被人撬掉男朋友那撬人的女生到底有多漂亮啊。】 【等我一分钟。】 很快附了一张温枝的照片。 其实温枝长得也不差,但在温言的比较之下,就略显地寡淡了一点。 甚至还出现了一个话题#出轨的真爱是真爱吗# 里面的主角人物就是温言、温枝还有慕南瑾三个人。 第47章:有人闹事 网友们在这个话题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大部分人都觉得出轨就是出轨了,没有什么真爱可言。 但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温枝在看见网友骂她的评论之后,直接就被气哭了,她打电话给慕南瑾哭诉,慕南瑾也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在抢别人男朋友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了。” 听见这句话,温枝直接就怔住了。 所以在慕南瑾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是她抢了温言的男朋友 最近一个月慕南瑾对她说不上冷淡,但也说不上多么热情,甚至还有好几次她去找他,他都闭门不见。 “我问你,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和我公开” 其实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但有时候人性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执着的去追寻也许自己压根就不想知道的回答。 她听见他说:“是,我后悔了。” 温枝气得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同样脸色阴森可怖的人还有池砚,他死死地盯着手机里的这张偷拍的照片,恨不得透过手机将司空漾烧成灰烬。 他立刻吩咐了影一,让这个词条全部撤下,以及她和慕南瑾有关的消息全部清空。 影一有点汗颜,从前他一直都认为主子是属于无心无情无欲的人,自从认识了那位温小姐,他彻底打碎了这个认知。 主子的占有欲简直可怕到一个地步。 要是可以的话,依他看主子恨不得把人给揣裤腰带上时时刻刻都带着。 为了不给自己步白山的后尘,有关这位小姐的事情,他可是勤快的不得了。 连忙应道:“是。” …… 司空漾也就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其他的倒是什么都没有,将东西扔到酒店后,她就拉着温言去了京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夜色。 她挑了看着最顺眼的座位坐了下来,要了一杯清酒,摘下墨镜,看着温言,娇艳无双的容颜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纤长白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椅子的扶手,“当时你踹了我哥哥,执意要回国和男朋友结婚,怎么样,现在修成正果没有” 温言:“……” 原本她是想给慕南瑾一个惊喜,结果慕南瑾反手给了她一个大惊喜,这种事情她简直不想回忆第二遍。 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哦,我把他给踹了。” 司空漾低低地笑了一声:“是不是在认识了我哥哥之后,发现其他的男人都不过如此所以你把他给踹了” 温言:“……” 她有点头疼地看着司空漾:“我和你哥哥真的不合适所以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司空漾挑了挑眉,同意了,没有再提她的哥哥。 在这个世界上美女挺常见的,但像司空漾美艳到极致,像女王一般骄纵的让人想要折服的女人可就很少见了。 她都如此矜骄了,坐在她旁边身穿湖绿色的女子居然一点都没有被比下去,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桀骜,绝美的脸庞笑开模样很迷人,但偏偏会有一丝冷漠的距离感。 一众人评价,这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温言不太想喝酒,就给自己点了一杯白水。 服务员将白水端上来之后,司空漾没忍住直接就笑出了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滴酒不沾的。” “酒没什么好喝的,只会麻痹神经罢了。” 而她选择麻痹神经的方式是画画。 司空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温言喝了一杯水,好奇地问了她:“你突然间来京城做什么之前问你,你说等到了再告诉我,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司空漾满不在乎地说着:“哦,就是老头子要逼我去联姻,我不乐意,就离家出走了。” “……” 温言有点担心:“可是你的身份可是不太适合在京城里瞎晃悠,你确定你一个人住在京城里面不会有危险” 司空漾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我的身份。” “……” 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过来和司空漾搭讪,“小姐,我是周福集团的大公子,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说完后还伸出了右手。 司空漾没动,只是侧目看了这位周公子一眼,漂亮的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言笑晏晏的开口:“你是想睡我吗” 这位周公子也是没想到司空漾会说得如此直白,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司空漾,眼神里面全部都是肆意的欲。 “你要是愿意,我不会亏待你的。” 司空漾轻嗤了一声,想要睡她的男人很多,但眼前这个人嘛,大概是最最自不量力的一位。 她肆意打量了一下,慵慵懒懒地开口:“可惜我喜欢猛男,你看着就太瘦弱了,不是我的菜。” 她都没好意思说,眼底冒着乌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估计连她三招都接不住,就这么一点本事的人,居然还敢来泡她 周公子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猛男有什么用,健身房里多的是,男人最重要的是得要有钱。” 她从小到大玩的就是钱和权,这两样在她眼中一向都是不屑一顾的。 若不是这里是京城,她不太想惹事情,这么快暴露行踪,早就把这个猥琐的周公子踹飞了出去。 漂亮的眸子眯了眯,眼睛里面已经裹挟了冷意:“周公子是吧,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对你可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呢。” 周公子脸上的表情有着瞬间的僵硬,早就知道她不好像是女王一般骄傲,不好招惹,没想都会如此地不给他留情面。 但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她越是不搭理他,他对她越是有着一股征服欲。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上手的时候,直接一脚被司空漾给踹飞了出去。 惨叫了一声。 同他一起来的那几位纨绔少爷见他被踹飞了出去,顿时怒意横生,把司空漾给团团围住。 很快整个夜色就变成一片硝烟。 温言头疼地扶了扶额,她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这样。 夜色是宫家旗下的高端会所,经理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吓得连忙给宫子羽打了一个电话。 “少爷……有人,有人在夜色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