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请就位》 第1章 新的世界 “获得第四十六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是…” “许先，《红色名单》…” 大剧院内，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屏幕上，获奖人定格，在一片恭喜声中，许先露出了笑容。 从业十年，终成影帝，荣光加身，掌声雷鸣。 他如释重负，站起身来，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眼前一黑，瞬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在一片惊呼声中，许先错愕的倒了下去。 那一瞬间，他望着大剧院的上空，似乎看到了一片星海。 无数熟悉和陌生的身影在眼前出现。 远处的星空格外的璀璨。 渐渐的，意识消泯，黑暗拢聚，时空转瞬挪移。 “我特么…还没摸到奖杯……” …… ……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说话。 “……其实报名已经截止了…” “…倘若不是蒋助理极力推荐，你今天可没有机会来面试……” 什么意思？ 报名？面试？ 天旋地转中，巨大的失重感降临，许先努力张牙舞爪，想要抓住什么，可一切都是空的。 是错觉吗？ 他迫切的想要自己冷静下来，审时度势。 可眼前是一片模糊，只有耳边的剧烈心跳声，宛如雷声轰鸣，震的他心绪纷乱。 这时，忽然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让他头疼欲裂。 渐渐地，一切安静下来。 他突然睁开眼，光芒普照，视线极度清晰，一切事物尽入眼底。 放眼望去，直面而立的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三三两两的人正出入其中，周围是偌大的花园布景，草坪中有多个水龙头正转着圈，滋滋的洒着水。 空气中有些许的甘甜。 许先意识到什么，蓦然伸出双手，仔细的端详，随后，他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和脸庞，感受到充满韧性的触感，有些难以置信的呢喃道：“我是……许仙？” “是的，你是许仙，有什么问题？” 前方一道身影诧异的回过头：“刚刚就一直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你不会是有什么疾病吧？这我可首先得跟你说明了，咱们《初代》选的可都是国内外年轻一代顶尖的偶像艺人练习生，你虽然长得漂亮，可如果患有恶疾，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即便面试过了，到时候大概率也就只是走个过场。” “我体检过的。” 许仙下意识的说，旋即他再次伸出双手，活动全身，仔细端详。 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而熟悉。 他慢慢地蹙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重生？穿越？ 不对，好像是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境，在那个梦境里，自己是……许先？ “体检过就好。” 那道身影一边翻开资料夹，查看着体检表，一边自顾自的说：“你是蒋助理推荐来的，我说实话，你的外形条件的确很棒，在整个《初代》海选中也算是最一流的，我想这就是蒋助理找你来的最根本原因，说到底，这毕竟是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只要你有话题度，那你就是红人。” “其实我有些好奇，你这张在网络上走红的照片，是谁帮你拍的？” 许仙抬起头，就看到前方那人摊开来的资料夹上面，附带着一张相片。 相片里是个漂亮到极致的男孩，有着凌乱的短发，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浓密睫毛下则是清澈无暇的双眸。 这模样，比很多女孩都要生的精致，气质也显得些许柔弱，让人有强大的保护欲望。 相片里的男孩穿着橘黄色的工作服，手中捧着杯奶茶，正坐在快餐店里露出干净的笑容。 正是这样的照片，却是在几个月前迅速的在网络上走红，并且被许多营销号编撰了诸多背景，明星私生子、破产富二代等种种传说，甚嚣尘上。 总之是谣言四起，煞有其事，在许多门户网站、交流论坛引起轰动。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路人吧。” 许仙摇头说，然后他又看了一眼照片。 嘶……这真的是我吗？ 有点漂亮的过分了。 此刻他的脑海还残留着诸多破碎的画面，每一帧都极其真实，让他内心震撼，难以平静。 等一下。 在那个世界，我竟然是一名影帝？ 前方那人笑了笑：“我看也是，拍摄手法也太业余了，不像是专业人士。对了，刚接你过来，琐事匆忙，我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初代》的选管组组长，包德海，你叫我海哥就行，在《初代》这档节目中负责你们的生活起居。” “话说，我从业十二年了，像你这般俊俏的，我还真没见过，你现实比照片还要俊美，我挺看好你的，感觉你这模样，天生就适合混娱乐圈。嗯，其实，我是想给你个忠告，这年头，不只是女孩，男孩子在外面，也得好好保护自己！” 许仙目光扫向包德海，有些懵懂的说：“我知道了，谢谢海哥提醒。” 包德海瞧着许仙，越瞧越是满意。 不管个人能力如何，单单这外形，也是个可以重点培养的苗子，蒋助理这挖的也太深了，这种过气小网红都能发掘到，不简单。 “等会面试你的是《初代》的制片人，还有行业内的一些前辈，只要面试通过，你就可以正式入住选手宿舍了，到时候会给你分配摄影师。” 包德海好心提醒道：“《初代》里通过面试的选手，需要二十四小时接受网络直播，包括业务练习在内，你洗漱、睡觉、吃饭等，都会在摄影下进行。这里没有隐私，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四面八方的镜头拍摄下来，在娱乐圈，想要出头，这点牺牲是必须的。” 许仙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头道：“我知道，来的时候娜姐已经把一切义务向我告知了。” 包德海有些意外，其他选手对此或多或少都有怨言，但此刻许仙的反应却完全像一个成熟艺人，他有些刮目相看：“你倒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许仙没有说话。 他在整理脑海中涌现的信息，两种完全不同的记忆混淆在一起，让他时不时的感觉如同身在恍惚的梦境中。 但他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这是个与“前世”大致相同的世界，政商圈的脉络发展也大体相同，文化界的发展根源没有变，但延伸出的文化符号，却全然不同…… 比如“许仙”这个名字，在前世，可是大名鼎鼎的神作《白蛇传》的男主角。 但在这个世界，“许仙”却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名字，虽然也存有《白蛇传》的传说，但男主角却叫邓士林。 这就很有意思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许先不在，我是许仙，十九岁的许仙。 许仙思忖着。 这里竟然是2009年？ 随着信息的整理，许仙的眉头逐渐蹙起。 两年前，亚洲金融危机呼啸全球，许仙父母持有的五金工厂不堪重负，最终申请破产，许家从原本的小富之家一落千丈，往日里锦衣玉食的许公子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财政缩减，没过多久，偿还了大部分债务后，许仙一家也从山海市搬回了康城老家。 半个月前，外婆病重，父母匆忙把外婆送往医院救治，如今依旧处于重症监护状态。 为了筹集救治资金，许仙接受了发小蒋维娜的建议，决定抛弃以往严防死守的尊严，参与了由星海传媒集团牵头制作的大型青春成长类节目《初代》。 因为只要在节目中坚持到最后，成功出道，就能得到节目组颁发的一百万奖金。 以及，价值上亿元的各种曝光率和宣传资源。 上亿投资的曝光资源都是虚的，只有那一百万奖金，是十九岁的许仙迫切想要得到的。 那是救命钱。 许仙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个天真的孩子。 以之前许仙的实力表现，虽说颜值逆天，但倘若没有今日的异变，究竟能否在《初代》中走到最后，还是未知之数。 毕竟，那时的许仙，一不会唱歌，二不会演戏，三没有编剧、写作才能，四更是个性格柔弱、胆小的少年，仅靠着一股执念坚持，这样的许仙，闯荡娱乐圈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但他有一个极好的外在条件，这让许仙在整个流量时代拥有了50%的成功率。 是的，50%，娱乐至死的年代，长得好看已经成功了一半。 正如前身在快餐店打零工时，被客人偶然拍摄的照片在网络上引起广泛讨论，如果他不是生着一张精致俊俏的脸蛋，这样的照片到最后只能沉沦在网络的海洋当中。 “对了，许仙。” 包德海领着许仙走进一栋办公大楼中，一边帮许仙办理出入登记，一边转过身问道：“蒋助理应该有告诉过你今天的面试流程了，你准备了什么节目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情，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等会进了面试大厅后，节目就正式开始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摄影机拍下……” 许仙顿住脚步，想了一下，之前的许仙是怎么准备的？ 哦，唱歌？ 他点点头：“我准备了……” 说完他就怔然了，记忆中的许仙，似乎自小就对音乐无感，脑海中唱歌的画面屈指可数。 而这一次，他准备的面试歌曲，竟然是《我是一只小青蛙》这样的童曲？ 他心跳有些加速了，慢慢回忆前身在卧室里，一边看着手机歌词，一边紧张的练习这首童曲的画面…… 下一刻，他只感觉如雷贯耳，如遭雷劈。 “我是一只小青蛙 我喜欢唱歌，呱呱呱 我喜欢从这边跳向那边 再从这边跳向那边……” 第2章 颜值即正义 “？” 许仙回忆着那些歌声，脑海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什么样的勇气，给了你闯荡娱乐圈的自信？ 梁静茹吗？ 许仙感觉双腿被灌注了铅石，他再也走不动了。 包德海察觉到许仙的异样，笑道：“紧张了？放轻松，面试而已，以你的相貌条件，只要不是五音不全，绝对能过，到时候那些经纪人会抢着跟你签约。” 倒不是五音不全，就是对音乐无感吧…… 许仙琢磨着，忽然问道：“经纪人？” “对，只要面试通过，《初代》节目组就会分配给你们这些选手经纪人，在《初代》中，经纪人的作用可不小，你平常参加节目，都要靠经纪人来联系。” 包德海说：“这倒是咱们节目的一大特色，就像那些玄幻小说一样，《初代》就是一个大地图，在完成大地图前，你平常的人气，都得靠小地图积累，《初代》是不反对你参加其它节目的，但值得一提的是，你要参加的节目，必须是星海传媒旗下以及合作的相关产品，否则涉及到的知识产权这方面，还要另外付费，节目组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许仙明白了，看来《初代》的选手，有点类似于电影《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只不过，相比较于楚门，这些选手们却是有知情权的，这可以让他们有很大的表演余地。 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正确的通过面试，并且给面试官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是第一次出场，也是第一个镜头，若想成功，必须严阵以待。 《我是一只小青蛙》肯定是不行的。 别说是面试官，就连许仙自己都感受到了智商上的侮辱，这不是纯粹的挑衅吗？ 既然不会唱歌，你讲个笑话也行啊…… 太不尊重人了！ 包德海带着许仙乘坐电梯，来到一处办公大厅内等待。 他特地招来一名工作人员，仔细吩咐几句，便对许仙笑道：“加油吧，我看好你，如果有不懂得多问问小徐，她暂时负责你们的面试工作。” 许仙忙道谢。 等包德海离开后，那名工作人员主动询问了许仙的姓名，而后便从背包里找出对应的姓名贴，贴在了许仙胸口，一边帖，一边不自觉的打量起许仙，脸上不自觉红了些许。 “这……这也太好看了！” 她内心有些惊艳，身体不自觉就微微倾斜，主动捋了一下自己耳鬓的发丝，露出洁白的脖颈，并且稍微靠近了些许。 那模样，似乎是在对许仙说，老娘刚喷了好闻的香氛，你tm还在等什么，是男人就快来咬我…… 许仙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此刻看着胸口的姓名牌，思想开了小差，一时有些恍惚。 驱使着前身来参加《初代》的原因，不仅是父母破产，外婆病重，家庭财政拮据，还有另外更大的原因，让许仙迫切希望能够出人头地。 不久前，许父带着许仙，与一对父女相见，那位父亲明显一身土豪装扮，脖间的大金链子和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代表了他不俗的品味，而身旁站立的“吨位”高达一百八十斤的女孩则是痴痴的望着许仙，就差流口水了。 这让许仙感到恐惧，更恐惧的是，听两位父亲聊天，言语间，自己的便宜老爹，竟是有让许仙入赘过去的种种意愿。 入赘？ 许仙打了个寒颤。 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后来，此事被许母得知，父母两人也因此多番吵闹，这原本让许仙心中稍有宽慰。 可让许仙感到绝望的是，争吵到了最后，认清事实的母亲，言语间竟也有此意向，依然记得的理由之一，是担心许仙以后照顾不好自己。 许仙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这副皮囊的确生的好看，甚至过于漂亮，十四岁之前，一直被当成女孩看待，即便后来唇边略有绒须，喉结凸起，身形逐渐高挑，也因为皮肤过于白嫩而被忽视。 但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许仙从小在男生群体中便不受待见，反倒是在女生群体中大有人缘，时常与诸多小姐妹三五成群，这也养成了他往后的柔弱性格。 可能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户，就会关闭一扇门。 许仙相貌顶尖，但学习成绩却一直提不上去，他明年高考，可今年开学的摸底成绩却科科亮红灯，班主任为了本科升学率，也曾多次劝说许仙早日认清现实，早日去学一门技术傍身云云。 这就是许仙最终选择暂时休学，接受星探何助理的邀请，来到《初代》的种种原因。 第一，是为了百万奖金，给外婆治病。 第二，是为了躲避入赘，躲避肥婆。 第三，也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生活，因为根据蒋维娜的介绍，如果许仙在《初代》中有惊艳的表现，那就极有可能被一些艺术院校排除文化成绩因素而提前录取。 “还真是复杂……” 许仙有些头疼，他再次拍了拍脑门，企图让自己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个举动，同样让许仙有些怔然。 因为逃避不是他的作风。 在前世，尽管开局便诸多不利，但骨子里不服输的精神，却让他最终屹立在华语影坛之巅。 他不怕失败。 因为失败并不可怕，害怕失败，才真正的可怕。 “小哥哥……喝口茶吧！” 那名工作人员见许仙面露愁容，连忙去倒了杯茶递给他，劝慰道：“不用紧张，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生，一定能通过面试的。” 许仙看向了她。 她看起来已有二十岁出头，但眉宇间似乎俏皮得很，个子大约有一米七左右，她发髻梳得很高，这让她的发际线拼命的往后移，露出了洁白锃亮的脑门，但不得不说，女孩的五官很精致，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兴许是接触的艺人多了，本身也很有明星气质。 “我是咱们选管组的职员，我叫徐畅恩，和你的许发音相同呢，但我是不疾不徐的徐。” 被许仙盯着，徐畅恩有些紧张，她慌乱的从文件夹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咳嗽一声，递给许仙，故作镇定的说：“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通过面试后，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可以暂时担任你的选管……” 许仙接过名片，却并没有去接茶水，含笑婉拒：“谢谢，我不渴。” 娱乐圈黑暗规则第一条，拒绝任何陌生人的示好，特别是饮食方面，更要严加管理，这是许仙前世总结出的经验，圈内诸多惨痛的例子已经实践了这条真理。 “我不一定能通过面试。”许仙看了看名片，怔怔的说。 名片上写着导演助理四字，这让许仙有些惊讶。 这个选管不一般。 徐畅恩微微一愣，旋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可别这么说啊，我觉得你一定会过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哦！如果连你都被淘汰，那我觉得，其他人可能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斩获脑残粉+1 许仙看着徐畅恩略微激动的模样，内心感慨，无论是哪个世界，高颜值是真他吗的好用啊。 谁用谁知道。 第3章 救场 “我有几点要跟你讲，当你进入面试大厅的那一瞬间，你就会被拍摄了，到时候你就会在企鹅直播的《初代》官方直播间出现，是的，企鹅直播是咱们《初代》唯一合作的官方直播网站。” “如果你通过面试，属于你的节目频道也会在企鹅视频网立即开启，你将拥有属于你个人的专属直播间，节目组也会分配给你摄影师和经纪人……” 徐畅恩一边仔细讲解，一边带着许仙来到《初代》面试等待室。 当两人来到等待室，房间内正在聊天的选手们一个个连忙起身，对着徐畅恩弯腰恭维道：“畅恩姐好，您辛苦了！” “你们好。”徐畅恩颔首道。 “是不是又有新人来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了旁边许仙的相貌。 然后一个个就愣了神。 “这……这也太好看了……” “这是男的？” “出道艺人？” 所有人内心都诞生出类似的想法。 这绝美的面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浅白细格的衬衣，衣袖稍微挽起，看起来惬意而洒脱，身高看起来已经有一米八了，但似乎还在成长期。 众人感觉到一丝来自雄性的压力，一个个都站起身来迎接。 许仙被众多异样目光注视，也是略微尴尬，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大家好，我叫许仙，我是来面试的。” “啊，你好，你好。” “快请坐，快请坐！” “我们也都是来面试的。” 竟然是来面试的。 选手们内心有一种荒唐的感觉，这种颜值，已经吊打了在场所有人了，看来面试名额又要被挤掉一个了。 徐畅恩赶忙安排许仙就坐，然后便认真的说：“许仙，你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喊我，我在外面接待室。” 徐畅恩走后，选手们一个个都是不自觉的看向许仙。 有些人想搭讪，攀关系，但看许仙神色淡淡，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也是拿捏不准许仙的背景，于是便又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香江的林嘉恒也来了，《初代》耗资数亿打造，节目组真的实力雄厚，在韩国培训的一些练习生也都赶回来了。” “台湾的王斌斌知道吗？他也来了，歌手汪洋的儿子，从小就被教导，网络上很有名气，都是实力派！” “我听说咱们内地的个人练习生霍野，还有刘宇明等人也都报名了，怎么没见到他们？” “嗨，你还不知道呢？这些人可不是素人，他们都有人气基础，跟咱们不在一个等待室，压根不必面试，直接就进组了，现在估计已经分配了摄影师和经纪人，正拍摄着呢！” “人比人气死人……” 听着这些人的交谈，许仙若有所思。 但他并没有主动攀谈的欲望，因为他正在仔细的思考人生。 他目前的人生有两个小目标。 一定要摆脱肥婆，这是为自己。 一定要拿到一百万奖金，这是为外婆。 单就现在来看，《初代》这样投资数亿打造的亚洲超大型流量小生养成类节目，非常适合当成自己起步的跳板。 而且前身也有此意愿，再加上自己的外在条件是如此美好，若不利用，必遭天谴。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考虑一鸣惊人的事情了。 《初代》这类节目存在巨大的竞争性，你若不主动优秀，别人就会秀翻你一脸，说不定还会朝你吐唾沫，踩一脚，锤几拳。 若干年后，当人们翻开这段历史，回忆往事时，国际巨星许仙竟然被人当成跳板，如此糟蹋…… 这可不行。 坚决不行。 可是前身不懂音乐，这倒是个矛盾点。 自己虽然也是个半斤八两，但吉他、钢琴演奏还是略懂一些的。 前世为了参加一些综艺节目，也是特地练过几首歌曲，那么现在表现出来，会不会太过奇怪？ 难不成自己要靠演技来征服面试官？ 这可不行，《初代》说到底，是为歌坛输送资源的节目，自己演技虽有绝对自信，但委实太过虚无缥缈，三秒落泪也不是自己的强项，而且没有固定剧本，没有经过大荧幕的考验，短时间内或许征服不了观众。 那就唱歌吧，也让这个时代的人们倾听一下老夫神奇的嗓音。 许仙一番运筹帷幄，顿时信心满满。 可一想到前身是只能唱《我是一只小青蛙》这种童曲的选手，他也不禁有些摇摆不定。 于是他突兀的站起身来，面对墙壁，“啊啊啊啊”的开始开嗓，然后哼起一些莫名的曲调，试图找回一些信心。 还别说，许仙本身的嗓音质感还是不错的。 就是这肺活量，稍微有些差劲，看来以后还要经常往健身房跑一下。 而他哼出的这些莫名的曲调，也是吸引了那些选手的瞩目。 他们一个个都是慢慢的睁大眼睛…… “这还是实力派？” “不，偶像实力派？” 许仙微微哼出的一些调子，他们竟然觉得有些心动，再看这许仙的颜值，他们顿时感到一丝心慌…… “他哼的什么歌？” “旋律真好听！” 此时，等待室的选手们已经走了一茬又一茬。 终于，有人敲门进来，“许仙，在吗？到你了。” 许仙正喝着水，闻言便站起身来，“我在，这就来。” 等待室内仅剩的几名选手都看向了许仙，有几个刚刚已经抬起脚步，准备上前请教的选手，此刻也都是止住了身形，面带迟疑的看着许仙。 总之，是人是鬼，还是神，等一下面试过后就知道了。 “难不成他是某个隐藏的大神？”有人窃窃私语。 “其实我刚刚一直都在看他，感觉有些眼熟，他好像是个网络红人。” “许仙……许仙？啧，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几个月前上过热搜的奶茶弟弟吗！” 另一边，许仙开完了嗓子，也是转起身来，跟着那名工作人员，大踏步向面试大厅走去。 “你……” 那名工作人员帮许仙佩戴微型麦克风，一抬头，便是注意到了许仙的长相，顿时眼睛一亮，夸赞道：“你长得挺别致。” 别致？ 许仙道：“我可谢谢你了。” “你比照片看上去精神多了。” 工作人员没听出话外之音，他好奇的翻看着许仙的资料，赞不绝口：“你会通过面试的。” 任谁看了许仙的这副模样，都会这般说。 但许仙知道，如果他真的唱出了《我是一只小青蛙》，那他大概率会被当成笑料，然后out出局。 所幸老夫来了…… 这个世界，还是需要我来拯救的。 “到了，你进去吧！” 来到面试大厅门前，工作人员鼓励道：“我看好你，你真的好别致！” “我谢谢你！” 许仙倒也不怯，推开大厅的门便走了进去。 第4章 开始表演 推开门便是隔音帘，掀开隔音帘，走进去，许仙就被现场数十名或坐或立的工作人员给震住了。 其中安装了三脚架和滑轨的摄像机就有五台，每台摄像机身后都有一名专业摄影师在蹲守。 看着摄像机上的红点闪烁，明显是已经开机了的，而且已经开始了同步直播。 也就是说，面试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已经通过这舞台摄像机传送到了《初代》官方直播间。 相比较这些专业摄像师，一群拎着手持摄像机，悄然躲在角落里的摄像师傅，看起来就有些可怜兮兮了，单看装备和年龄，显然地位也是不如那五名专业摄影师。 不过这些师父一个个却也都是如饥似渴的模样，显然是在等待分配选手进行拍摄，看到许仙的时候，许多摄影师都是眼睛一亮，瞬间整个群体都是蠢蠢欲动。 除此之外，角落里也坐着一排年轻男女。 这些人的身上统一有个文字标志，“实习经纪人”。 和摄像师们一样，这些实习经纪人也都是一脸迫不及待的神色。 特别是看到许仙进来的时候，其中几人竟蓦然站起身来，呆呆的望着许仙，良久才兴奋的交谈起来。 “这是我的！” “都别抢！“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吾，伯乐也。”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这孩子有巨星气质！” “废话，我不瞎！” 此时，几名灯光师分立两侧，按照导演的吩咐打着灯。 一名年轻的剧照师，则是手持相机在现场来回穿梭，拍摄剧照，为宣传节目做准备。 在许仙进来的一刹那，剧照师愣了一下，手中的单反快门明显加快了按下的节奏。 旁边的录音师举着吊杆麦克，进行收音，听到剧照师的快门响声，不禁翻了几个白眼。 正中央位置，则是几名大咖气势的男女。 这些人坐在一张面试桌前，小声交谈着。 他们对许仙的到来似乎并不以为意，毕竟已经面试了一上午了，即便再优秀的选手似乎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 这节目组实力挺雄厚，不说那些微型摄像机，单单是那五台数字摄像机就价值不菲，但明显能看出节目组仍有富裕，这还不是全部家当。 许仙稍微打量了一下，特别是注意到正在面试桌后面，一脸眉飞色舞的蒋维娜时，心中已有计较。 他上前一步，主动向坐在最中心位置，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躬身礼貌道：“导演好，各位前辈好，娜姐好，我叫许仙……” 此刻，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许仙。 “许仙？” 导演齐衡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抬头打量着许仙的相貌，也是愣了一下，回头问道：“娜娜，这就是你临时推荐来的那个发小？” 在导演身后，站立着一名淡青雪纺长裙的年轻女子，肌肤瓷嫩白皙，身形高挑，有着微褐色卷发，手持着笔记本在记录文字，此刻一颦一笑间，落落大方。 她便是蒋维娜，许仙的发小，如今则是《初代》的制片兼导演助理。 值得一提的是，齐衡不仅是《初代》的导演，也是该节目的制片人之一，统筹了整个《初代》节目的创办伊始，这让齐衡在片场的权利如日中天，说一不二，即便出品方想要托关系塞进来几名练习生，也要齐衡首肯方才能通过。 “是的，他就是我发小，人不仅长得俊美，性格也特实在。” 蒋维娜笑眯眯的说：“齐导，许仙这外貌条件，绝对符合咱们《初代》的流量偶像设定，假以时日，许仙绝对能扛起《初代》的流量大旗。” “你这当我脸盲看不见他长相？” 齐衡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资料，忽然蹙眉：“特长呢？” 蒋维娜诧异道：“长得帅不算特长？” 齐衡指了指蒋维娜，“我看你就是贪图他的美色。” 蒋维娜无辜道：“您说是，那就是吧！” 说完便向许仙眨了眨眼，她这与导演的一番交谈，明显是在展示着与导演之间的熟络关系，也是在示意许仙尽量放轻松。 可以说，为了帮许仙进组，蒋维娜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想起许仙的经历，蒋维娜也是不胜唏嘘。 她痴长许仙三岁，但因为上学上的早，今年也是大学毕业，毕业前就曾在星海传媒集团实习，毕业后便托关系进了这《初代》摄制组。 她从小便跟许仙熟络，是实打实的发小，也是许仙众多姐妹团之一的铁瓷。 但因为许家遭遇金融危机，离开了山海市，说起来，两人也已经有一年未曾相见。 今天能再看到许仙，蒋维娜也很高兴。 小仙子倒不像想象中那般颓废，面对这种场面，竟也有一番镇定，不曾慌乱。 这份定力，让蒋维娜有些刮目相看。 难道说人只有遭遇了挫折才能成长？ 她有些啧啧称奇。 此时，《初代》邀请来的几名业内前辈，也都按照惯例，查看了许仙的资料后，开口道：“许仙，我看你资料上显示，你还是一名高中生？” “是的。”许仙点头。 “为什么来我们节目？” 许仙大义凛然道：“为了……梦想。” 前辈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小声道：“脸皮有点厚，有做明星的潜质。” “抓紧时间吧，后面还有许多人等着。” 此时，导演齐衡开口道：“许仙，你准备了什么节目，现在可以开始表演了。” “我准备了一首歌，但可能需要一把吉他。” 许仙看向角落里堆放的一些乐器，此时，原本在等待室见过的导演助理徐畅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拿起一把吉他便弯着腰，一边躲避摄像机镜头，一边跑过去把吉他递给许仙。 “谢谢。”许仙感激道。 徐畅恩脸微红，小声道：“加油。” 然后便一溜烟跑没了。 许仙手持着吉他，拨动了几个和弦，安静的调音。 这一幕，让蒋维娜大是惊奇，这小仙子，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竟然还会调音？ 这才一年时间不见而已，小仙子变化也太大了！ 果然，挫折使人奋进。 吉他是调好音的，许仙稍微拨弄了几下，便清清嗓子，准备开唱。 第5章 《消愁》 企鹅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注意！” 运营组组长高朗拍了拍手掌，示意办公大厅的运营人员：“又来新人了，大家仔细盯着，面试通过立即给安排直播间，《初代》是今年重头戏，能不能干掉鲸鱼直播，就看这一次了！” 整个办公厅将近六十位运营专员，都是高声响应着。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将负责《初代》节目组每位选手的直播间内容。 而今天，《初代》官方直播间正式开播。 因为早前投入了海量的宣传，因此刚一开播，《初代》官方直播间就一度逼近十万人在线观看，直接登顶网站首页。 要知道，这还仅仅是中午时间，还没到晚上的用户登陆高峰时期。 而且这短短一上午，用户增长率就远超平日，这让整个运营组都精神振奋。 看起来，代理《初代》官方直播会让企鹅直播走上一个新台阶。 不过，这个数据并非永恒不变。 随着人们的新鲜劲渐渐过去，仅仅两三个小时，十万在线人数便渐渐退却，到了中午，《初代》官方直播间在线人数仅仅只有六七万人。 而显示在直播间页面的人气值，按照实际在线人数1:100的比例呈现，却是高达六百多万。 和最开始比起来，这样的人气确实有些萎靡。 不过这也不怪运营组守不住流量，委实是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直播间并没有出现比较惊艳的选手。 “咦？” 运营专员仲萍萍刚刚调试完直播间页面，就看到直播间里最新出现的一名少年选手。 当数字摄像机把镜头拉近，少年那张俊美的脸填满了整个屏幕的时候。 仲萍萍顿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耶，这个许仙，有点东西啊……” 组长高朗察觉到异样，弯腰去查看：“有点什么？” “有点好看啊……” 仲萍萍擦了擦哈喇子，“组长，我申请当他的直播间管理员。” 高朗眯着眼睛打量着最新出现的选手，“这小伙子确实漂亮，这颜值已经吊打之前所有选手了，的确是个潜力股，不过萍萍，外表代替不了内在，像这般外表突出的人，往日里受到的诱惑比常人高数倍不止，也就没时间充实自己，他的业务能力可能有些欠缺，你不再等等？” 在负责了《初代》的全程直播业务后，为了让运营组专心做事，企鹅直播拿出了激励制度，每个运营专员可以负责一位选手的直播内容，只要选手面试通过，便可以直接开辟新直播间，担任选手的直播间管理员。 如果选手在每期节目中表现突出，排名靠前，甚至最终出道成功，那么直播间管理员也会得到相应奖励。 “不等了，我就是个外貌协会。” 仲萍萍兴奋的说，她飞快的把这个消息通过聊天群散播到整个运营组。 此刻，她打字的手都有些颤抖，好多年没有这种一见倾心，再见倾情的感觉了。 这个许仙，她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不过，和仲萍萍有同样想法的显然不在少数。 因为仅仅一瞬间，整个办公大厅，申请担任许仙直播间管理员的运营专员就直线上升。 初代运营组聊天群： “这厮也太漂亮了！” “这不就是流量小生的模板吗？” “许仙？好名字，人如其名，整个人都有仙气儿！” “我要担任许仙直播间管理员！” “老娘心动了！请求出战！”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没成想到现在才发现喜欢男人……” 高朗看着手机聊天群，见整个组内群情激奋，也颇为高兴，他冒头提醒了一句：“这个新人还没通过面试……” 话音未落，就有人在聊天群里说道：“老大，他通不过我吃屎！超级加倍！” “……” “阁下英勇，佩服佩服！” “我甚至有点期待许仙被刷掉的画面。” “想看仲萍萍吃屎！” “想看仲萍萍吃屎+10086！” “我没勇气吃屎，我退出，萍萍加油！” 仲萍萍兴奋的小脸都有些通红了，为了争夺许仙直播间管理员的名额，她也是豁出去了。 特别是看到直播间弹幕，在许仙出场的一瞬间开始飞速上涨的时候，仲萍萍知道，自己或许还真要捡到宝了！ 也正在这时，初代官方直播间中，随着数字摄像机的高清拍摄，画面中，许仙调试好了吉他音准，开始拨弄和弦，缓缓弹奏。 那吉他的旋律略带忧伤，却又饱含颗粒感，让人逐渐沉浸其中，安静享受。 许仙觉得手指有些疼痛，没有吉他弹奏经历的双手，在按下琴弦的时候，指肚便会有一种灼痛。 这是许仙在弹奏之前所没有料想到的，但几个和弦弹下去，整个人的心神也随着音乐的旋律而起伏，也让他逐渐忘却了指尖的疼痛。 情到深处，不说孤独，许仙忆往昔，张开口，悠然而唱。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现场，导演齐衡面露意外。 他抬起头，略微认真的打量着许仙，随着歌声的循序渐进，他的眼神逐渐明亮。 旁边，几名业内前辈也是第一时间有了反馈，他们相视一眼，都觉得疑惑。 “我没听过这首歌。” 有人低声道：“这是谁的曲子？” 没人回答。 人们静静的听着曲儿和词。 那曲调顺其自然，似乎浑然天成。 那歌声虽有质感，但气息转换间，却是略显吃紧，感觉上是练习不足。 但这词……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 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发小蒋维娜捧着笔记本，听着许仙低吟浅唱，只感觉一股电流从指间传遍全身。 她内心的震撼远远超过他人。 这小仙子……不一样了…… 太不一样了！ 唔，长大了？ 不，是早熟，太早熟了…… 她望着那张俊美的脸，仿佛重心认识了许仙，在感到惊艳和荒唐的同时，内心却又有一丝异样存在。 “一杯敬明天 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 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人生苦短！ 何必念念不忘！ 好词！ 导演齐衡没忍住，猛然一拍桌子，激动的差点把面前的话筒给拍翻。 其他人连忙扶稳桌脚，示意齐导冷静。 好在这番动静没有干扰到许仙。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 驱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 许仙一口气唱完了整首歌，手指灼痛，内心略有空虚。 不算超水平发挥…甚至感觉有点垮掉。 他拨完最后的和弦，沉静的待了一会儿，回忆刚刚的歌声有无错误，最后方才放下吉他，安静的等待命运的审判。 而此时此刻，不仅面试大厅一片鸦雀无声，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企鹅网络科技公司内，也是一阵寂静。 “我的妈耶，这词写的也太好了！” 仲萍萍捧着滚烫的双颊，眼眶略显湿润，倒不是因为触动，而是激动。 激动之下，情绪饱满，气血翻涌，上头了！ 她盯着官方直播间上密密麻麻布满整个显示屏的弹幕，第一次感觉到胜券在握是有多爽！ 那是一种权倾天下，指点江山的满足感。 聊天群里，运营专员们一个个都发送了大拇指的表情。 “志当存高远，敢为天下先！” “佩服！” “萍萍，你赢了，慧眼如炬，俺们输得心服口服！” “许仙是你的了！记得请客啊！” “面试肯定过，带着我的爱滚去开辟许仙的专属直播间吧！” “这才华，这颜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仲萍萍激动的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她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字：“承让！承让！哈哈！” 第6章 接班人 与此同时，无数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直播间内疯狂的发送弹幕。 “许仙？老子敬你是条汉子！从此以后，山高路远，我是你的铁粉！” “这是原创吗？我没在网上搜到这首歌，求大神解答，太喜欢了！” “貌似是原创，正因如此，也备受感动，敬佩这才华，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人生领悟，确实不凡。” “小鲜肉中的一道清流啊……真羡慕，明明可以像我一样靠脸吃饭的……” “这歌词有故事！”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我浑身都发麻了，我的天啊！这小帅哥也太厉害了，爱了爱了！” 虽然直播间人数没有因为一首歌而重新达到十万在线人数，但观众的弹幕活跃度却达到了今日高峰。 这都是可以看得到的数据，也让整个运营组都是精神一振。 组长高朗目睹此情此景，立即安排人给予这个许仙特写，同时也让仲萍萍把许仙的这首曲子进行截取，安排到《初代》官方直播间目录页下的花絮片段里。 《初代》面试现场。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你原创吗？”导演齐衡问道。 许仙道：“这首歌叫《消愁》，不是我原创，是我的一个道姑朋友所写，这首歌是她闲暇时创作，为了面试，我拿来献丑了。” 众人都有些惊讶。 蒋维娜一脸懵逼：“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道姑朋友？” 许仙微微一笑：“是我在康城的朋友。” 康成便是许仙的老家，蒋维娜恍然，难怪没在山海市听过这号人物。 一名业内前辈看着许仙，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喜欢这首歌，太悲伤，更不喜欢你的唱腔，明明年纪不大，唱功欠缺打磨，却偏偏觉得自己像是个经历丰富的老者，你们这个年纪啊，应该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是人生最好的时代，若是谁人都如你这般，无病呻吟，未免太过暮气。” 他叫郑凡，是出道近二十年的内地歌手，年纪四十有余，不算德高望重，但在业内也是绝对前辈级。 郑凡的话，让整个面试大厅的热潮瞬间冷却下来。 蒋维娜蹙起了眉头，“凡哥，许仙说了，这首歌是他的一个道姑朋友所作，歌词内容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表达者，更何况，这首歌并不悲伤，我觉得反而很励志。” “没错，写出这首歌的人，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许仙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我觉得这首歌应该在晚上听，那样的话，体悟会更深刻。”另一位业内前辈出声道。 他叫李森，内地著名歌手，亦是词曲作者，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曾火遍大江南北，也是大咖级的人物。 论地位和人气，李森比郑凡要强上一些，而且更有才气，更让人敬重。 郑凡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许仙，摇了摇头。 看着这些人你来我往的发表意见，许仙觉得有些无趣。 但他并不能反驳，那太高调了，作为新人，他只能默默接受任何褒贬，倒不是他脾气好，只是他很需要进入《初代》的晋升名额，审时度势，沉默是最好的反抗。 “消愁，消愁，好名字，一首歌道出一段人生。” 此时，齐衡出口，讲出自己的看法：“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的愁，幼时的你愁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上学的你愁怎样做才能吸引那个她，工作的你愁那天大的工作压力，下班的你愁接下来要去的那个应酬，结了婚的你愁怎么才能一起好好生活，有儿有女的你愁怎样才能让她好好学习，年老的你愁她的病怎么才能治好，直到你闭上眼才能消了这愁。” 他感慨道：“其实任何一段岁月，都应该心怀感谢。一帆风顺自然喜悦，路途坎坷未必是劫，即便是南柯一梦，也别太过惆怅，任何一段经历都将成为你人生中宝贵的财富，勇敢去追寻吧，未来是我们的，但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说实话，这首歌让我有饮酒的冲动，来吧，现场没得酒水，我就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茶！” 齐衡起身，端起手中茶水自饮，然后出声道：“一杯敬心间向往。” 言毕，又倒了一杯手，仰头饮去：“一杯敬梦里情长。” 导演的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导开始为这位少年背书了，这是绝对看好！ 整个直播间也瞬间哗然一片，一组组“666”的弹幕刷遍整个屏幕。 “导演牛批！” “齐衡不愧是综艺界扛把子，这才情也是无以伦比，一番话给他说的都带花了！” “听了《消愁》，我也感慨万分，忍不住也倒了两杯，一杯敬我爹，一杯敬我娘，曾是他们希望，如今活成这球样！” “许仙面试通过了，超管快开专属直播间，我要刷礼物！我要打赏！我要听这靓仔嘤嘤嘤！” 许仙也差点被齐衡这般言语给感动哭，不过他知道混综艺界的一个个不是戏精都是精神病，所以倒没有纳头便拜的想法，只是多说了两句“谢谢”。 “我最后两个问题。” 齐衡重新入座，目光熠熠的说：“在《初代》这档节目中，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冠军？还是前十？你觉得抵达哪一步才算成功？” 不管是冠军，还是前十名，都有出道的机会，这显然是看好许仙能够最终出道。 这个信息，让在场是许多工作人员都是愣了愣，然后一个个掏出了小本本，默默的记下许仙这个名字。 许仙想了想，认真的说：“其实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这世上，无非是想明白些道理，或者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若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齐衡闻言，再次拍案叫绝，眼中的欣赏不加掩饰：“好，回答的太好了！我现在正式宣布，你通过面试了！你可以挑选一位实习经纪人和跟拍摄影师了，不过在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人们都说娱乐圈是个名利场，那么在这名利场中，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许仙抬头：“我想做无产阶级接班人！” 第7章 三人行 面试通过，许仙松了口气，开始走向角落处一群嗷嗷待哺的“实习经纪人”群体。 实习经纪人是《初代》节目组特地为选手们安排的“保姆”、“领路人”，他们会根据选手的特点，努力去为选手沟通业务，诸如一些广告代言、商务演出的洽谈，亦或是帮助选手获得一些电影角色，联系一些采访类、脱口秀节目等等。 但并不是每一个实习经纪人都拥有业务能力，这很考验选手的眼力和运气。 许仙看着这些实习经纪人一个个既兴奋又稚嫩的脸庞，心底叹了口气。 他的从业经验不可谓不丰富，所以也知道，在演艺圈，人脉的获得与资历的深浅有极大关联，眼前这些二十岁出头的经纪人，哪一个都不像是拥有独立完成业务洽谈能力的人。 这些人是真正的实习经纪人。 所以无论选择哪一位，最终的结果都差不多，在这短短三四个月的节目录制中，这些实习经纪人不可能积累到庞大的人脉，一切都还是得靠自己。 双方就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人气高了，经纪人才更有底气和实力去谈判、获得更多的资源。 最终，他在矮子里挑了个高个，把一个看起来非常积极的哥们一把拽了出来。 后者激动的面红耳赤，拉着许仙的手就使劲儿的摇晃，兴奋的说：“兄弟，你真选对人了，我叫谭博义，你以后就叫我老谭就好了，先不多说，走走走，时间紧迫，你现在正是人气正高的时候，咱们赶快去联系一位摄影师，然后立即开启你的专属直播间。” 他一边向摄影师群体走去，一边积极地讲解：“户外摄影师，第一要选择体力好的，第二要选择技术到位的，如果拍摄的时候跟不上节奏，或者镜头一直抖啊晃啊的，观众不都得看吐了？到时候对直播人气肯定有影响，您说对不？” 许仙笑着点头：“那谭哥就推荐一位吧！” 谭博义笑的合不拢嘴：“包在我身上！” 选手的人气高低，以及在节目中的最终排名，决定着经纪人和摄影师的绩效奖金。 谭博义当然不会给自己挖坑，他事先早就做好了调查准备，也打听好了这群摄影师中的资料，心中早已有了算盘。 因此便径直朝摄影师群体中走去，直接大吼道：“赵耀，给我出来！” 摄影师群体都愣了一下，其中，蹲在角落里的一个胖子，听到声音，也是连忙站起身来，手持着一部微型摄像机，纳罕说：“你认识我？” “你就是赵耀啊？”谭博义愣了一下，打量着赵耀的身形。 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戴着近视眼镜，似乎高大威猛，但圆滚滚的脸庞和略微凸起的啤酒肚，看起来却是有些虚胖。 “对，我是赵耀。”赵耀推了推眼镜框，扬起手中的微型摄影机，言简意赅的说：“确定选我吗？确定的话我就联系企鹅直播开一个新的专属直播间了。” 谭博义一时有些犹豫。 他虽然在《初代》摄影圈里听说过赵耀的名字，但委实没见过这厮的模样，此时见赵耀那绝对超过两百斤的虚胖体型，一时间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但许仙在看到赵耀的第一眼时，便是直接做出了决定：“就你了，耀哥，以后多多关照。” “客气！”赵耀憨笑一声，然后便是拿起手机，跟企鹅直播那边远程进行交流，开始给许仙安排专属直播间。 谭博义有些傻眼。 他没想到许仙如此草率，就和选他时一样草率。 这让他有些无语，也有些感慨，涉世未深的年纪，识人不明，早晚得栽大跟头。 但谭博义不知道的是，许仙的选择，却是有着自己的判断。 首先，赵耀的身高、体型完全符合许仙对跟拍摄影师的预期，虽然赵耀整个人看起来虚胖，但小腿肚的坚实和粗壮的大腿，却透露出极强的体能爆发力，这是户外摄影师的基本。 除此之外，赵耀虽然性格内向，但举止却不急不躁，所有人都在抢着推销自己的时候，只有他在角落里呆着，似乎对表现突出的许仙并没有太多的合作欲望。 这让许仙满意。 作为一名艺人，特别还是直播选手，他不需要一个时刻想要表现自己的话痨，憨厚本分反而更为他所喜。 实习经纪人和跟拍摄影师挑选完毕，许仙向导演等人躬身告辞，带着两人离开了面试大厅。 他倒是想跟发小蒋维娜了解一些状况，但娜姐此时仍然在大厅内进行面试工作，他只能选择等下班后再联系。 与此同时，赵耀也跟企鹅直播官方进行了商谈，很快便为许仙拿到了专属直播间，并询问道：“现在就要开播吗？” 许仙还没说话，谭博义立即道：“当然，刚刚许仙表现的多好，你没看到吗？那首《消愁》直接让官方直播间的弹幕刷屏，现在正是人气正高的时候，赶紧开拍，还能导过来一些人气。” 许仙拿起手机，登陆了企鹅直播官网。 在企鹅直播新开辟的《初代》栏目中，他发现已经有许多选手在进行直播了，而且排名前几名的选手，人气更是高达百万以上。 按照1:100的比例来计算，这些选手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每一个都在一万人以上了。 “这些都是人气选手，他们不用面试，报名后直接就参赛，昨天就已经率先拥有了个人专属直播间。” 谭博义扫了一眼，主动说道：“有些是名门之后，有些是人气网红，还有一些是海外归来的练习生……” 他想给许仙一点压力，好让许仙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许仙却浑不在意，稍稍颔首，便直接对赵耀道：“搞好了吗？” “好了，现在就开播？”赵耀说，他举起手中的微型摄像机。 这手持的微型摄像机已经装了sim卡，能够开机联网，第一时间把拍摄到的内容传送到直播网站。 “反正也没什么事，播就播吧！” 许仙笑着说：“而且按照协议，选手面试通过后，不就是要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直播吗？” “话是这么说，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谭博义笑呵呵的插口道：“你睡觉、休息或者去洗手间的时候，能不播就不播嘛！” 许仙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即便节目组要求再苛刻，可人的精力、时间都有限，不可能真正的实现24小时直播， 此时，赵耀举起微型摄像机，示意道，“许仙，我喊三二一，就开始了。” 第8章 别人家的火箭 三！二！一！ 赵耀喊完这三个数字后，手中的微型摄像镜头便对准了许仙，开始拍摄。 那手腕纹丝不动，固若磐石，反馈到直播间里，就使得整个画面，如同观看正剧一般舒心。 许仙点头，不出他所料，赵耀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摄影师。 旁边，谭博义目睹此情此景，也是哑口无言。 即便再外行，此刻他也知道，这胖子赵耀，是真正的不可貌相。 他大为满意，认可了这位“合伙人”。 随后便拿起手机，点开【许仙的直播间】，查看实时人气值。 兴许是没有宣传，此刻直播间中仅仅只有三千多的人气值，也就是说，整个直播间只有三十多人。 在整个《初代》栏目中，许仙排行第27位，都没有出现在栏目首页。 这个数据，让赵耀有些气馁。 但下一刻，整个屏幕就是一阵震动。 一支金色火箭瞬间占满大半个屏幕。 火箭划走的同时，尾巴带起一串跑马灯，灯光中有一行璀璨夺目的字体—— 【欧天明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一支火箭等于五百元，一支超级火箭等于两千元。 普通火箭是没有任何特效的，但超级火箭不仅带有跑马灯，而且还能在同品类的所有直播间出现。 也就是说，粉丝欧天明的送出的超级火箭，在整个《初代》栏目下的所有选手直播间，包括官方直播间里都出现了。 这相当于一次巨大的引流。 今天早上，来自香江的练习生选手林嘉恒的直播间中，就曾有超级火箭出现。 而且还是连续六支，这直接让林嘉恒的直播间人气顶到企鹅直播官网首页，实时在线人气超过两百万，这背后显然是有大金主支持的。 此时，赵耀激动的脸红脖子粗，“豪！土豪！感谢欧天明大哥的超级火箭！” 言毕便对许仙连使眼色。 许仙对直播方面不太懂，不过也曾听闻一些规矩，见状也连忙感谢道：“谢谢欧天明大哥送的礼物，我是第一次直播，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哥们多多包涵。” “不客气，我喜欢你的《消愁》，希望以后能经常听到你的歌声。”欧天明回道。 许仙再次感谢，“明白！” 话音刚落，又是一支超级火箭出现—— 【书兄修炼人生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连续两支超级火箭的出现，让原本在《初代》官方直播间看过许仙面试的观众，顿时都沸腾了起来，无数观众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许仙直播间的人气就突破三十万，在线人数超过三千人，而且人气上涨幅度，依然在持续攀升。 赵耀眼睛一凸，感觉快要窒息了。 他努力压下激动的低情绪，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连忙大喊：“感谢书兄大哥送出的超级火箭！” 许仙看着摄像机镜头，拱手告谢：“谢谢书兄大哥的礼物。” 书兄修炼人生：“许仙，你太好看了，我是被你的颜值吸引的，约吗？山海白马会所，你懂得。” “我！靠！” 许仙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而此时，赵耀感觉人生即将达到巅峰，他觉得自己压对宝了！ 这刚刚开播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许仙竟然就收到了四千元的礼物，即便许仙只能拿到四成，也有一千多元的收入了！ 虽然这些收入没他什么事，但赵耀依然与有荣焉，美滋滋，大脸笑的合不拢腿。 他担任《初代》的实习经纪人，一个月有七八千的底薪，如果想在节目中拿提成，就只能亲自去给练习生安排商演、节目通告，届时他能拿到许仙劳务收入的两成。 但能看到许仙的人气稳中有升，这也更让他高兴。 如果有一定的人气基础，他以后去谋求一些通告也相对容易许多。 一想到这里，赵耀忽然就对许仙说：“对了，我一位师兄正在隔壁影视城拍电影，他可是著名演员，前两天我们就商谈好了，等我这边匹配了选手后，就带选手去他们那里试戏……” 许仙讶然，看了赵耀一眼，有些刮目相看：“什么角色？” 赵耀呃了一声：“不是角儿，只是个龙套，不过你别气馁，龙套也有发光发热的时候，你看那些影帝影后，最开始不也是从龙套起家？而且蚊子肉再小，那也是肉啊！纯当是给你磨练演技！” 许仙笑了笑。 他可不需要磨练，龙套对演技的磨练基本为零。 如果不是讨生活，许仙可不建议演员经常跑龙套。 他正准备回绝，赵耀又拿出手机，指着屏幕上弹幕：“你看，观众们都想要去看看演员们的片场生活……” “演戏啊？是在山海影视城吗？” “有明星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许仙，唱首歌呗，你唱一首《消愁》，我给你刷火箭。” “许仙你缺女朋友吗？我表姐，山海著名大龄剩女，年薪五十万，开奔驰，至今单身，未曾婚配，我大姨都愁死了，给你介绍介绍？” “你说的这个表姐是不是你自己？” “许仙你整过容吗？哪家医院？介绍一下呗！” 乱七八糟的弹幕飞快的在屏幕上出现又消失，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人气就直逼百万。 弹幕刷屏太过迅速，许仙完全看不过来，他考虑了一会儿，索性也就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直播并非易事，想要流量增长，人气保持，就需要用精彩的内容来支撑。 单纯枯燥的日常生活，并不能让直播间保持稳定的流量上升。 这一点，许仙从一开始就看的很透彻。 他这张脸固然耐看，可人总有审美观疲劳的一天。 因此直播内容的创作，也成了许仙在《初代》这档节目中的重中之重。 不说时刻精彩，但如果每天都有一个创意表演，培养固定的观众群，人气稳中有升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的话，在《初代》开始正式录制节目的时候，他就能拥有一定的人气来获取比赛票数。 甚至他都有考虑请演员配合的想法。 如果配合他演双簧，把每天的生活直播，做成一部电影式大剧，让观众每天追剧上瘾，岂不妙哉？ 因此，当赵耀举起摄像机开始拍摄后，许仙一边在大楼里向网友们打招呼，一边也开始在心底筹谋各种直播内容。 不过，既然赵耀已经谈好了一个项目，观众们也想去看，他也就顺其自然，准备过去看看。 “企鹅直播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 许仙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口白牙在直播画面中尤其耐看，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许仙，是《初代》节目中的一名练习生选手，今天是我第一天开直播，谢谢你们的喜欢，等一下我们就去片场试戏，礼物不需要多刷，心意到了就好。” 话音刚落，一支金色火箭升空，再次划过直播间屏幕—— 【许仙的女粉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哇，女粉！！” “在？看看照片？” “在？多喝热水。” “颜值高果然吸引女粉啊，我在隔壁直播间看了半天了，一个女的都没有！” 直播间的弹幕因为粉丝的名字而瞬间弹幕刷屏，让许仙看的咋舌不已。 谭博义小声在许仙身边说：“看直播的都是死宅男……” 许仙沉默了一下。 与此同时，因为连续三支超级火箭刷屏，各大选手直播间也是一片轰动和讨论。 其中，在韩国娱乐公司担任了两年练习生的香江选手林嘉恒，目睹三支别人家的超级火箭出现在自己直播间，也是忍不住好奇。 于是在直播过程中，悄悄拿出手机点开了许仙的直播间。 第9章 炒作 当看到画面中的许仙时，林嘉恒不禁心头一跳。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最终不得不承认，单论颜值、气质等外在条件，这许仙的确比自己高了一个层次。 他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样的选手，公司应该早就梳理好了资料，事先安排好了决策。 可事实上，资料中却并没有这个叫许仙的少年的名字。 看着直播间满屏弹幕中出现的“消愁”，林嘉恒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打开了搜索引擎，搜索了“消愁”、“许仙”等关键词。 很快，一首刚刚上传的《消愁》歌曲链接便映入林嘉恒眼帘。 他背对着摄影机，打开蓝牙耳机，点开链接听了起来。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在淡淡的歌声中，林嘉恒竟然觉得鼻头微酸。 娱乐圈何尝不是一个欢乐场？ 两年前，他背上梦想，远渡海外，面对语言、习俗等各方面不同的异国他乡，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天哈腰点头的次数有近百次。 在不断努力下，两年后，他终于能在庞大的练习生群体中站稳脚跟，有所表现。 公司也计划在近期推出新男团，把他涵盖进去。 可国内突然斥资数亿打造的大型青春成长类节目《初代》，却是让公司改变了他的出道计划，直接安排他回到国内，参与这档节目的竞争。 在韩国娱乐圈，本就名声鹊起，虽然不是c位，但总有成团出道的希望。 可回归到国内，参与《初代》这档节目，又不知要等待多久才能成功。 偶像艺人的生命周期本就短暂，这无端端浪费的时间，让林嘉恒心里略微失衡，几次向公司反馈，但最终还是被驳了回来。 他来自香江，对大陆市场并不看好，印象中大陆一向是贫困羸弱的代名词。 可随着对《初代》的了解，以及对整个大陆的了解，林嘉恒忽然发现，大陆市场随着去年奥运会成功举办后，已经开始出现猛烈爆发的趋势。 其中，单说电影市场，在09年以前，大陆每年都能稳定保持20%的票房增长率。 可当步入09年后，随着两部3d超级大片的引进，直接刺激了国民消费欲，也连带着国产的几部制作成本较低的文艺电影，票房也接连破亿，引起了行业震动。 这种情形下，仅仅上半年，大陆方面的票房增长率就已经超过了30%！ 根据行业专家预测，今年全年的票房增长率，绝对能超过以往的一倍有余。 而09年仅仅只是个起点，还远远没有发掘出真正的潜力。 往后十年，才是娱乐产业的大爆发时期！ 这个数据，让国内外许多资本正在蠢蠢欲动，有野望者，更是直接付之行动。 首先直观反馈来的数据，便是各大院线方，开始不断在全国扩增屏幕。 为了抢占3d市场，各大影院更是大规模升级改造，往日里高大上的3d电影，也即将市场化。 各大影视制作基地的开机率，也出现爆发式增长。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电影市场的大爆，也将带领整个娱乐圈市场的猛烈迸发！ 特别是网络视频产业的逐渐规整，粉丝经济的愈加成熟。 国内的娱乐产业，即将达到一个让人惊叹的规模。 因此，大型流量小生预备役节目《初代》，便应运而生，。 就如同节目名字一样，《初代》将培养国内市场第一代真正意义上的顶级流量艺人。 而制作方星海传媒的造星资源也绝对是国内顶尖，合作的湘南卫视，也拥有着庞大的收视群体。 了解到这一点，林嘉恒忽然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所以，他回归了。 在韩国练习生群体中，他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最基本的舞蹈、唱功不必多说，强大的自我约束力，各种自我管理，才是他能一飞冲天的资本。 在专业程度上，他有自信，放眼国内的练习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直到他看到许仙，听到《消愁》。 有时候，最质朴的东西，往往最能打动人心。 林嘉恒看完了许仙整个《初代》面试过程。 他没有好奇许仙所谓的道姑朋友是否真实存在，因为给他直观危机感的，是许仙这个人。 他背对着摄像机坐了许久，思考了许久。 最终，他拿出手机，通过直播网站，私信给许仙：“在吗？” “嗡嗡” 手机振动。 许仙看到了来自林嘉恒的私信。 网站对《初代》里的正式选手都进行了认证，相互间默认是可以私信互聊的，而且能够第一时间提醒，所以许仙看到林嘉恒私信的时候，并没感到奇怪。 他看到林嘉恒的“初代选手”认证信息后，隐约记得这个人，便回复道：“你好。” “你现在人气很高，但跟我比，还差一些。” “哦…” “（微笑）我并非挑衅，只是想跟你合作一下。” “哦，你说。” “炒作话题，有话题才有讨论度，有讨论度才有人气，想必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哦…” “你明白吗？” “大概明白。” “你可以拒绝，但我还会去找其他人。但目前来说，只有你我合作效果才最好，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彼此共赢的机会。” 许仙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信息，感觉有些好笑。 现在的小男孩都这么人小鬼大吗？ 但他也不禁感慨，环境对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十九岁，不过是一些孩子高中毕业，刚上大学的年纪，校园多么纯洁，哪里会懂得什么话题炒作、人气运营？ 但这些选手却已然开始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而且已经付诸行动。 可啪！ 许仙回道：“我考虑一下，晚上给你答案。” 如今，时值中午，谭博义通了个电话后，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带着许仙和赵耀前往山海影视城，“现在剧组正休息，我师兄说让我们赶紧去，别耽搁，兴许能安排一个好角色。” 第10章 观戏不语 此时，许仙直播间的人气已经突破至百万，也就是说，有一万以上的观众在线观看直播。 在整个《初代》栏目中，如今通过面试的选手已经有三十余个。 再加上那些昨天就已经开播的内部选手，整个《初代》已经有四五十名选手在同时进行直播。 而在这些选手中，许仙也算是排在前十的人气选手了。 因为连续三支超级火箭的原因，他已然排在全频道第四位。 排在第一的，自然是节目组官方直播间，在线人数始终保持在七万人以上。 第二名则是海归练习生林嘉恒，在线人数三万人。 第三名选手的直播间，人数在线超过两万三千人，而选手本人名则叫王斌斌，年仅十八岁，是台湾著名歌手汪洋之子。 因为直播间里有汪洋本人坐镇，所以人气也是相当高。 第四名才轮到许仙，在线人数一万七千人。 除了颜值外，一首《消愁》也是圈住了许多粉丝。 值得一提的是，企鹅直播的观众多数为男性，女性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因此，这种为流量小生而设的节目，每个选手的直播间，固定观众其实很少，多数都是好奇看了一会儿便跳到其他频道。 即便如此，人气排名前五的选手，直播间在线人数也稳定在万人以上。 而排在二十名开外的选手，许多直播间的人气只有几千，反馈到实际在线观看人数，也就只有区区数十人。 两极分化严重。 这是因为《初代》的正式节目仍然处在制作阶段。 随着第一期《初代》的开播，在湘南卫视庞大的收视群体的影响下，届时吸引来观看直播的观众，才是真正的粉丝群体。 而现在，不过是毛毛雨。 企鹅直播花费超过五千万才代理到《初代》这档节目的网络直播权，可并非是为了吸引老用户。 他们是想开发那些电视收视群体中的新用户，想从湘南卫视的收视群体中，进行引流。 而距离《初代》登陆湘南卫视正式开播的时间，还有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内，《初代》也将开始按照比赛规则，对通过面试的上百名选手，进行初次规划分类。 这属于正式节目内容，具体何时录制，还要看节目组来安排。 而在节目正式录制之前，选手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直播内容即可，如果能在正式录制前吸引到固定粉丝群体，那么在比赛初期，将会有极大裨益。 山海影视城。 许仙三人乘坐计程车抵达。 谭博义的师兄邓尚，则在约好的地点等待。 双方碰面后，便是一阵客套话交流。 邓尚科班出身，外形俊朗，在行业里也是勤勤恳恳，入行四年，至今也算是混出了名道。 去年更是有幸提名山海国际电影最佳男配角，但却遗憾落选，可也让他走了一趟红地毯，在圈内也是有了些许的名气。 此次在红色电影《黎明》中，也是通过公司运作，拿到了一个配角。 主要是饰演新中国成立前，潜伏在山海市的一名秘密报务员。 戏份不多，但意义却也非常重要，是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让邓尚很激动，因为是大导演袁鸿的电影。 在此之前，邓尚从未尝试过红色电影题材。 而通过这部名导的电影，邓尚以后的戏路也将会拓展的更宽一些，资历上也是一笔浓墨重彩。 他答应谭博义的话也并非无的放矢。 在片场，邓尚与副导演颇为熟稔，前几天在饭局上也的确提过此事，后者答应的爽快，所以安排一个龙套也无可厚非。 然而当邓尚看到许仙的相貌时，却顿时变了脸色，他指着许仙：“这……这位兄弟，你……” “我怎么了？”许仙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 邓尚眉头皱成了川字，唉声叹气：“你这长相，绝对是天生当偶像的料！不过，你这张脸用来演戏就不行了，太出格了——今天这事儿估计有点悬。” 谭博义一愣，急忙道：“别啊师兄，这不说好的吗？” 邓尚无奈道：“不是我不给机会，你瞧小许这长相，也太漂亮了！跟漫画里的人一样，你看我这外形，不错吧？我已经够自信了，但跟小许比，还是差了太多！这样貌，若是放在镜头里，观众一准被吸引……” 他打趣道：“小许以后若是想当演员，戏路真的窄，只能本色出演，演帅哥……” 许仙也意识到了问题，他笑着摆手：“邓师兄，我这人性格有些安逸，就算拿不到角色也没什么，就当来见见世面。” 邓尚闻言，顿时就对许仙有了些好感。 他就怕这人仗着谭博义的关系死皮赖脸，好在对方似乎真的很安逸，对于拿不拿得到角色，似乎压根无动于衷。 因此便大笑道：“就凭你这句话，今儿我也得给你把角色安排妥当了，不能让你白来。” 这番交谈，反馈到直播间中，顿时引起了许多观众的赞叹，屏幕上满屏都是“666”、“邓师兄真男人”、“会做人”的弹幕。 而且又有人刷了火箭，依然还是那位许仙的女粉。 谭博义时刻关注直播间，连忙代替许仙进行了感谢。 此时，邓尚这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言语，竟然被全程直播！ 他有些庆幸，好在没有直接甩脸色。 随后，邓尚亲自领路，带着许仙三人朝影视城走去。 山海影视城首建于1998年，占地超过1200亩，总投资15亿打造，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全布景式的“南方街道”和实景式场地景“30年代金陵路”、“山海里弄民居”等，为影视创作提供了最佳拍摄场景，也为人们重睹旧山海五光十色的风情开辟了全新的途径。 目前，已经30多部影片及数百集电视剧在这里拍摄。 而著名导演袁鸿的新电影《黎明》也已经在这里开拍近半个月了。 今天的袁鸿，工作很认真，只是演员们的表现却让他感到憔悴和心烦，拍摄过程中情绪暴躁，不断的用手磨蹭着他那颗光头。 当在监视器前，看到不顺心的镜头时，也是立即破口大骂，“狗日的邓尚，你丫到底懂不懂表演？你这种人要是生活在白色恐怖时期，你绝对活不过一个呼吸！” 围观人群全部噤声。 邓尚更是连连叫苦，不断哈腰道歉，唯唯诺诺道：“导演，对不起，我重来！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出错！” 远处，许仙看得直皱眉头。 第11章 讲戏 “休息十分钟！” “邓尚，你如果不想演，现在就可以立马滚蛋。” 袁鸿显然很是火大，张口便是骂的唾沫星子横飞，手中的剧本更是直接就“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儿！” 全场噤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不起导演，下一次我一定改正！” 邓尚连连鞠躬道歉。 这已经是邓尚第二次挨骂了。 他很委屈，但导演是片场之王，即便被骂的狗血喷头，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甚至连怒气也不能表现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回到角落里，邓尚拿起剧本便仔细琢磨。 与他关系较好的副导演葛青走了过来，叹了口气，“邓尚，你也不是新人了，以前看你在电视剧里表现还不错，怎么拍电影就不行了？还连续出错被导演骂？” “我的错。” 邓尚脸臊的通红，“给我一点时间，我再默几遍戏，下回一定能成。” 葛青看着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是个好时代，演员不愁没戏拍，但想要更进一步，却还是要对自己的演技精益求精！对了，你推荐的那个小师弟，我已经给安排上了，等会儿表演一个特务，也是有两句台词的。” 邓尚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感谢道：“谢谢青子哥，回头我请吃饭。” 葛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邓尚压力山大，连忙拿起剧本，仔细琢磨编剧写的内容。 此时，许仙慢悠悠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瓶可乐，经纪人谭博义为了拓展业务，也是自掏腰包买了些饮料在片场外跟一些群头攀关系。 而专属摄影师赵耀，则拎着手持摄像机，在不远处偷偷的拍摄，在这种场所，他可不敢明着拍，旁边的场务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好糊弄。 许仙在片场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慢慢就有了些熟悉的感觉。 前世在各大片场摸滚打爬近十年，早已让他熟悉了这个味道，但换成今天这样的视角，却感觉到处都是新鲜的。 此时，从旁人三言两语中，许仙也了解到，剧组正在拍摄的《黎明》，是一部谍战电影。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我党1939年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的地下党工作。 而这位叫邓尚的师兄所饰演的角色，名叫李波。 1939年，我地下党组织在山海市的电台被敌人破坏后，jf区电台政委李波奉命来到上海，重建我党在山海的地下情报工作。 白天，他是一名糖果铺商人，晚上，则躲在阁楼间收发电报。 为了进一步做好保密工作，党组织同时安排纱厂女工贺兰芳与他假扮成夫妻。 而两人在工作中，产生真情，结为真夫妻。 不久后，日军通过一系列手段发现了阁楼间的电台，李波被捕，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他却始终守口如瓶，致使日军以为他仅是为商业电台工作，遂将他释放。 转眼间，十年过去，日军宣布投降，之后，李波又与国民党展开了情报斗争。 解放战争即将取得胜利时，电台信号不幸被国民党发现。 李波虽然接到到紧急撤退的通知，但此时，他又收到两份情报，其重要程度，直接关系到接下来一场大战役的胜败。 邓尚所要表现的，便是其饰演的李波在这紧要关头，说服妻子安全撤离，并在国民党赶来之前，迅速把两份重要的情报发出去。 “尚哥，导演都不给你讲戏的吗？” 一道轻声让专注的邓尚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庞，不由有些气闷。 但他知道，此刻不远处，肯定有许仙的摄影师在拍摄。 所以也不好发火，便是压下火气，解释道：“袁导从不给配角讲戏，如果不行，他就会换人。” “其实李波这个角色，是有很大的演技发挥余地的。” 许仙看着剧本内容，说道：“只是这编剧的水准一般，把这个角色写的不太出彩，尚哥，你不能只局限于剧本内容，有想法的演员，最好能独自把剧本角色丰满起来，比如这一幕，你答应了妻子一定会去找她，但你内心知道，此去便是永别，所以这个时候，你说得太多，反而显得油腻，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用拥抱的动作，来掩饰心中的这种诀别……” 编剧水准一般？ 这小子还真敢说！ 邓尚吓了一跳！ 可更荒谬的是，他内心竟然还隐隐有一丝认同感！ 嚯，这小子有点门道…… “还有，这最后一幕，你最好也加工一下。” 许仙干脆直接拿过剧本，稍微扫了几眼，便把台词了然于胸。 他摇头道：“如果按照剧本内容，在发送完两份重要情报后，李波便直接被冲进来的国民党特务给逮捕了，但这未免太单调了，这应该是剧情升华的内容。” “你说的不错。” 邓尚看着许仙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奈道：“可是说和做是两码事，许仙，你还没踏入这个行业，演员这一行并非你们普通人想的那样简单……”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仙手持台本，一边看，一边讲解道：“咱们先看剧本角色设定，你饰演的李波，应该是一个有信仰、有理想的人，是一个甘于为自己所信奉的主义而牺牲的人，这样的人，他的人生态度一定是从容而淡定的。面对激荡起伏的革命生活，面对重重险恶的斗争环境，为了信仰，他会主动担负起艰巨任务。” “所以，无论是敌人的严刑逼供还是反动派的威逼利诱，他总是从容不迫的应对，坚定理想，坚守信念，无畏无惧，忘我为公。” “而你的表演，却是有太多的戏剧痕迹，我想这就是那个光头导演骂你的原因？” “在我看来，在很多矛盾冲突非常强烈的局势当中，人的状态反而应该是很松弛的，或者干脆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 不知不觉，邓尚被许仙的讲解所吸引，他有些瞠目结舌。 他可是科班出身，标准的学院派！ 但现在竟然觉得许仙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表情木然一些，未必不可！” “这表面的平静，其实更能说明着背后蕴含了多么波澜壮阔的内心情感，面对死亡，李波恐惧吗？他当然恐惧，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波澜不惊的态度，反而更显的珍贵无比。” “所谓勇之大者，淡定从容。” 邓尚有些震撼，那些话语，汇聚成河，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说的这些，不符合当下主流观众的审美观……” 一脸平静，观众能看出个鸟来？ 这许仙，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他强行抚慰自己。 许仙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摇头道：“电影毕竟是电影，不要被当下的抗日神剧中动不动就大喜大悲、感情喷薄的表演状态所迷惑，这是种弄巧成拙，极不自信的表现，怎能与那个时代英雄儿女们从容淡定的人生态度相契合？” 在许仙看来，邓尚的表演虽然不算出神入化，但也符合一个职业演员的水准，演技上虽有瑕疵，但也是属于有些真才实学的。 他只是被当下风靡电视界的抗日神剧所误导。 再加上没有大导演给他讲戏，单靠个人领悟，也是拿捏不准分寸，因而才借鉴了许多抗日神剧演员的表演痕迹，如此表演起来，便显得略微浮夸。 电影是厚重的，是讲究思想的，与电视剧有绝对的区别，如果拿捏不准这一点，电视剧演员永远不可能跨入电影演员的行列。 第12章 真才实学 邓尚呆呆的看着许仙。 这些话，从未有人与他说过。 但这并非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漂亮小伙儿，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让他感觉振聋发聩的观点来！ 仿佛出道十多年的大前辈在指点江山！ 他想笑，但笑不出来。 因为他觉得许仙的这番言语，竟字字珠玑！ 勇之大者，淡定从容！ 表演亦是如此！ 邓尚有些恍惚，内心似乎有一颗绿芽在不断成长，他出道四年来，从未曾像许仙这样，如此深刻的剖析一个角色。 “邓尚，休息时间到了，回来开拍了！” 有人大声喊道。 邓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转过身，踉跄着朝片场走去。 只是刚走没几步，他便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许仙一眼，“你学过表演？” “不曾学过。”许仙含笑摇头。 邓尚顿时感觉信念要崩塌。 一个路人竟然比他这个专业演员还懂得剖析人物内心…… 在化妆师的手法下稍微补妆，邓尚便重新踏进片场，开始再一次的拍摄。 这一次，他内心依然摇摆不定。 不过，许仙的那番言语，却是忽左忽右的在耳畔两旁响起，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蒙圈，并且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他说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该怎么演？ “尚哥，放轻松，你已经演的很好了。” 饰演李波妻子的演员曲静洁笑着说：“只不过咱们袁导要求比较高。” 邓尚苦笑一声。 眼前的曲静洁比他早出道五年，虽然不曾获奖，却也是国家二级演员，亦是真正的实力派演员，在片场也是照顾他颇多。 两人在演技上相差不多，但对角色的理解却大不相同，所以两人同在一个镜头里表演的时候，就总是透露出一丝不协调。 而在旁观者看来，这一丝不协调，显然是出在邓尚身上，这也是邓尚接连被导演大骂的原因。 休息了十分钟后，导演袁鸿依然没有好心情。 他臭着脸坐在监视器前，瞪了邓尚一眼：“小邓，人要脸，树要皮，今儿你这场戏要是还过不去，你说你死皮赖脸呆在剧组，还好意思吗？” 这份冷漠和尖酸刻薄，让场中所有人看着邓尚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怜悯。 众目睽睽之下，邓尚有些羞愤，脸色明显开始涨红，呼吸有些急促，“导演，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已经拿定主意。 既然过往都是错误，那何不放手一搏？ 成败在此一举！ 袁鸿冷哼一声，拿起喊话筒：“各单位准备！” 场务拎着场记板飞速上前。 “预备，艾克神！” …… “就在刚才，老孙已经牺牲！兰芬，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今晚你必须离开山海！” 房间里，一身中山装的邓尚，郑重的把一只行李箱递给妻子曲静洁。 “那你呢？”曲静洁担忧道。 邓尚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我这里有两份非常重要的两份情报，是国民党的江防计划，今晚必须要发出去……” 曲静洁脸色一变：“我不走！” “你说什么傻话！你现在怀着孩子，是两个人！” 邓尚扶着曲静洁的肩膀，认真道：“敌人在大搜捕，我怕夜长梦多，你应该相信我的技术，我一定会尽快撤离，你先到安全的地方等着我——” “你……你不许骗我！” 曲静洁眼眶含泪，抓着邓尚的衣袖，激动道：“你向肚子里的孩子发誓！你必须来找我！” 邓尚目光平静，错过曲静洁的眼神对视，那眼神里竟有一丝愧疚和不舍！ 紧接着，他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结发妻子，一手与她紧紧相握，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鬓，然后把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我发誓……” “我会为了山海的解放，尽我的全力。” 这一刻，整个剧组一片寂静。 就连导演袁鸿，都明显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撼莫名。 这不是剧本里的场景！ 亦不是邓尚原本的表演水平！ 曲静洁也察觉出了不对，但导演没喊停，她必须演下去，于是在这份情绪感染之下，顺势拥抱了邓尚，并落下了泪水—— “我们的孩子，将会在1949年出生……你必须活着！” …… “卡！” 袁鸿大喊一声，然后拿起剧本便翻看起来。 剧本上写着，在国民党即将搜捕到阁楼之际，李波与妻子进行了短暂的道别，然后各自离开，的确有安排发誓的段落，但李波仅仅只是答应发誓，却是没有发誓后的这些言语。 “我会为了山海的解放，尽我的全力。” 这是剧本中所没有的台词。 同样的，“我们的孩子，将会在1949年出生……你必须活着！”这句话也没有！ “精彩！” 袁鸿一巴掌排在导演以上，激动莫名的道：“一个给的好，一个接得好，不错，都不错！” 演员这一行，在片场经常会有超脱剧本之外的言行举止，这属于即兴发挥，但只要符合剧情内容，且表现出色，便都是无伤大雅，后期也会根据剧情需要进行剪辑。 但通常情况下，一旦有的演员表现出超出了剧本之外的内容，另一位演员在事先没有告知的情况下，是无法确切进行戏剧表达的。 这种表演功底，是资深演员才具备的功能，那些影帝影后级的大咖，在片场经常会有神来之笔，互相给戏、接戏，这一层面上的演员来说，表演从来都是相互托着演的，剧本内容的具体设定反倒成了枷锁，影响他们的发挥。 “这邓尚，了不得啊！”袁鸿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满脸欣赏的看着监视器中刚刚拍摄到的画面，这种即兴发挥，表现的很好，虽然超脱了剧本，但气氛却烘托到了顶点。 他叫来邓尚，让邓尚来监视器前，观看他刚才的表演，并夸赞道：“好小子，突然开窍了？早这么演不就行了吗？” 邓尚也是颇为激动，他连忙感谢导演赞赏，然后弯着腰去看监视器里自己的表演。 这一看，他也是傻眼了，内心震撼莫名。 这是我的表演？ 卧槽！那眼神，那举止，那句即兴台词…… 邓尚激动的脸色通红。 在此之前，他的表演一向都是略有浮夸。 但这一次，那眼睛里的深沉，脸颊上的平静，言行举止的从容淡定，都让邓尚感觉到陌生！ 但这样的陌生，却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让他内心有所震动。 他突然想到许仙，顿时心怀崇敬。 这天底下，难道真有祖师爷赏饭吃的天才演员？ 一想到等会儿许仙也有个角色要表演，他顿时一拍大腿，急速朝片场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信口雌黄，张嘴就来，还是确有真才实学！ 第13章 未雨绸缪 彼时，许仙正在场务的安排下，更换表演道具服装。 他所要饰演的是共党地下电台小组成员。 李波在发送完两份重要情报后，连续发出示警，伴随着连续三道电波“再见”后，线络中断。 此时，解译完了无线电情报后，许仙扮演的电台接收方，即共党电台小组成员，需要向组长说出李波示警之事，加起来一共就两句台词。 按照许仙的原意，这种小龙套根本就没有出演的价值。 奈何直播间群众热血沸腾，纷纷劝说许仙抓住机会。 “许仙的女粉”更是力挺，再一次扔出一发超级火箭，吸引了整个《初代》栏目的关注。 直播间在线人数瞬时超过两万人，达到了两百万人气。 群情激昂之下，拗不过观众们的热情，许仙也就勉强出演。 这里是临时场景搭建，拍完后便要拆了，所以看起来很是简陋，建造成本极低，不过我党建国前也一向是这般艰苦朴素，这番搭建，反而符合时代精神，所以看起来也不违和。 下午四点钟，许仙的戏终于开拍。 导演袁鸿便摇着蒲扇走到这边布置好的场景，在导演椅上坐下，拿起喊话筒喊了一句各就各位，一群人便开始忙忙碌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黎明》第十七慕第一场！开始！” 场记打板过后，摇臂摄影机便飞速推进。 镜头下，一群地下共产党员在茅屋中端坐一堂，互相交流，并等待着无线电的接收。 伴随着“滴滴”、“滴滴”声不断响起。 许仙扮演的发报员带着监听耳机，拿着纸笔不断书写，飞速的向组长汇报：“第一份报收完了。” “快译出来。”组长道。 话音刚落。 “卡！” 导演袁鸿大喊一声，而后凑近监视器，盯着那名发报员，蹙起了眉头。 旋即，他忽地大叫道：“葛青！葛青死哪去了？” 副导演葛青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跑来：“袁导，什么事？” “这是哪里找的群演？”袁鸿指着监视器，冷漠的看着他， 葛青看向监视器定格的画面，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庞出现在画面中，在贫瘠的茅屋里，虽然并非特写，但许仙的这张脸也委实太过出众了些。 他感觉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半，咽了口唾沫后，果断就把邓尚给卖了：“邓尚，是邓尚推荐的，这人是选秀节目《初代》的正式选手，我多次拒绝，但邓尚倾情力荐……” “邓尚？”袁鸿皱眉。 之前的那场表演，让他对邓尚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观，觉得邓尚稍加磨练，若干年后，未尝不能成为国内戏剧圈的中流砥柱。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邓尚，不过是一个小配角，他虽然多看了两眼，却也没有放在眼里。 “不管是谁推荐的，此刻，现在，让他滚！” 袁鸿骂道：“你们自己长了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电影画面最忌讳的就是突兀，找这么一个鹤立鸡群的人当一群演，不觉得刺眼？你是想让老子心里不痛快，还是想让观众心里不痛快？” 葛青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我这就让他滚！” “慢着。” 袁鸿忽然又叫住了袁鸿。 他仔细的观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看着那个年轻发报员的俊秀面庞，问道：“你说他是《初代》的选手？就是那个星海传媒打造，耗资好几个亿，将要在湘南卫视播放的真人秀节目？” “对，据说有专属摄影师24小时跟拍呢，我看了他们的人气，有两百多万人气，观众发送的弹幕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屏幕，我觉得人气挺高，所以就让他们进来了，也算是侧面宣传一下咱们电影。” “两百多万？“ 袁鸿吓了一跳：”人数？” “应该是人气。” 葛青赔笑道：“这些直播网站经常搞一些虚假数字，两百多万人气，听起来的确挺唬人的，但实际在线人数，估计也就几万人。” “几万人，那也不少了，长得帅就是有优势啊，这节目还没正式播放就有这样的人气……” 袁鸿摸索着下巴。 他再次重新观看了刚刚拍摄的画面，虽然只有十几秒钟，但依然能发现这个发报员的表情镇定，眼神平和，而且吐字清晰，具备着一个专业演员的基本素养。 他来了兴趣：“把编剧找来。” 葛青愣了一下：“找编剧？” “给他加戏！” 袁鸿指着监视器里的发报员：“别让他演发报员了，没什么价值，让他去演一个戏份多的角色。” “这……” 葛青愕然：“临时加戏，不好吧？” 袁鸿摸了摸光头：“妈了个巴子，老子的话你都不听？” “听，当然听！” 葛青转身就去把编剧找来。 听了导演的要求，编剧面露难色，但也没有推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挠了挠稀松的头发，便是灵感突来，很快便在现场直接启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两手一伸，打开word就是干！ 半小时后，一个新鲜出炉的角色诞生了！ 这是一个汉奸特务，原本是为日军效力，日军投降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国民政府国方部第二厅少校。 早先是从美国长大，学了一手的侦破手段，因为具备这样的本领，也让他第一个发现了李波的秘密无线电台。 “角色设定还可以，交给你来拍！” 看完了大致剧情后，袁鸿把角色具备抛给了葛青。 葛青吓了一跳：“我来拍？这哪行，当然得袁导您亲自掌镜才能万无一失。” “万什么失？老子哪里有时间拍这种边角戏。” 袁鸿道：“让你拍你就拍，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葛青有些纳罕：“袁导，我感觉这个戏份并非举足轻重，可怕可不拍，咱们何必浪费经费？如果您不喜欢他，直接让他滚蛋就是了，一个新人而已。” “你懂个卵！” 袁鸿伸了个懒腰，哼声道：“人生如棋，偶尔下个棋子，说不定就能将军！” 葛青眉头一跳：“您觉得这小子能火？” “我听说《初代》是培养流量小生的节目。” 袁鸿指着监视器里的许仙：“这小子有这么俊美的一张脸，其实已经成功了一半，如果他再多点运气，拿到《初代》的冠军，到时候你拍的这段戏可就很有价值了。” 未雨绸缪！ 葛青心中一震。 袁鸿懒洋洋道：“如果这小子半路就火了，那就把这段戏加在正片里，反之……懂了吗？” “懂了！” 葛青感慨。 怪不得这大光头没得过几个奖，还能在业内混的风生水起。 这可真是个老狐狸！ 第9章 押宝 企鹅网络科技，运营组组长高朗看着仲萍萍送出的一发火箭，瞠目结舌道：“行啊萍萍，你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还开小号假装女粉！” 仲萍萍也有些心疼，这两千块差不多相当于她四分之一薪水了。 但她还是义正言辞的说：“一切为了联盟！” 所谓联盟，即选手许仙、实习经纪人谭博义，跟拍摄影师赵耀，以及她这个直播间管理员仲萍萍。 四人的利益，在直播间成立的一刹那，已然捆绑在一起，并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共进退。 然而，高朗却是意味深长的说：“我看你就是馋他的身子！” 仲萍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同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转而看向电脑屏幕，发现许仙正在感谢【许仙的女粉】送出的一发超级火箭，便是连忙打字回复道：“不用谢，嘿嘿，不用谢！” “这个‘嘿嘿’用的妙！” “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追上就把你嘿嘿嘿！” “都闪过，巫妖王来啦！” “呵护女粉，爱护女粉，保护女粉！”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有人更是直接让【许仙的女粉】爆照。 仲萍萍见状，顿时想起一事，于是便连忙打字道：“许仙，我帮你创建一个粉丝群吧！” 凡是在直播间消费打赏过的观众，都能直接登上直播间的贵宾席位。 贵宾席发送的弹幕异常显眼，而且还带头缀，因此许仙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仲萍萍发送的弹幕。 他连忙道：“可以的，谢谢你！” 另一边，谭博义看到【许仙的女粉】说出的这番话，顿时摸了摸长长的下巴，陷入思考：“不是吧，许仙，粉丝群让陌生人打理，怕是会出什么幺蛾子哦！” 听到这句话，仲萍萍顿时不乐意了。 你这马脸怪，竟然不相信老娘，且不说老娘刚刚打赏了两千块，老娘的真实身份可是超管！ 但她此时却不方便暴露，见许仙答应，便是立即用企鹅号创建了粉丝群，然后在公屏上发送粉丝群号码。 同时，她利用超管职权，在后台帮助【许仙的直播间】进行了资料认证和修改，而且很真实的认证为全网独一家的“《初代》超级人气选手”。 然后又在直播间介绍栏上添加上了粉丝群号码。 号码刚刚公布，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粉丝群就涌进来两三百人。 仲萍萍稍微帮忙查看了一下，顿时有些惊奇：“女粉还不少呢！” 一直在办公大厅巡逻的组长高朗注意到这一幕，又连忙探头过来，解释道：“《初代》主打的就是女性观众，这些选手直播间的粉丝女性也有不少，湘南卫视那边已经连续两周进行节目预热了，所以这半个月来，新注册的账号中，女用户居多，如果等节目正式开播，我估计网站的女性群体会暴涨……” 仲萍萍恍然大悟，兴奋道：“那真太有期待感了，如果许仙真能走到最后，咱们平台的流量绝对能超过鲸鱼直播！” “业内都觉得如此。” 高朗鼓舞道：“前些年选秀节目喧嚣甚上，但像是《初代》这样拥有雄厚资本，且专门打造流量明星的节目却是少有，甚至仅此一家，所以就成了各方焦点，目前来说，《初代》的开播，已然是整个娱乐圈最大的新闻。” 《初代》具备着整个华语流行乐坛最具实力的新生代群体，把各大公司培养的精英练习生，以及知名人气网红等都吸引了进来，有行业人士预测，未来两年内，《初代》将成为整个市场的爆发点，就如同节目的名字一样，将会开启娱乐圈初代流量元年。 “对了，还有一事，你们这些超管，要主动向选手告知。” 高朗想起什么，抬高嗓门，向整个部门喊道：“接到上级主管通知，为了增加互动性，星秀区那边的女主播与咱们《初代》栏目的一些选手，需要联合做一期节目，大家需要向负责的选手告知此事，本着自愿原则，愿意的话就做，不愿意也不勉强，同时，咱们官方的广告合作内容，大家也要负责向选手们告知，同样以自愿为准……” 整个办公大厅都有些轰动。 广告合作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并不放在心上。 可星秀区的女主播，与《初代》选手做节目，大家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总的来说，合作双方应该是共赢的。 星秀区这边主要都是有一些颜值、舞蹈比较出众的女主播，其中一些当红女主播的粉丝更是有上百万，对于选手们来讲，这些当红女主播可以带动《初代》的选手增加人气，吸引观众，在《初代》正式录制的时候，能过很好的引导粉丝投票。 而对于女主播们来说，只要押对宝，这些《初代》的选手在未来成为大明星之后，这一期节目就能让他们走向更加宽阔的视野。 但前提是，押对宝！ 选手们的实力、素质也有高低之分，这上百位选手中，最终能够出道的选手只有十人，甚至更少，如何选对合作方，就要看这些女主播们的眼力了。 蓝媚就是星秀区数一数二的当红女主播，五官精致，特别是有一双明媚的丹凤眼，在盯着镜头的时候，眨眼间便是万种风情，惹人心动，让无数男粉丝疯狂。 她的身材属于小家碧玉型的较小，但比例极好，玲珑有致，又擅长舞蹈，因此身体柔韧性也非常高，平常劈个叉，高抬腿跟吃家常便饭一般容易。 这让蓝媚在加入企鹅直播后，迅速成为百万粉丝级别的主播，在官方有意宣传之下，如今的粉丝量更是超过了六百万。 但铁打的数据，流水的粉丝，真要探究起来，这六百万的粉丝量，活粉大概不到一百万，每日观看蓝媚直播的观众，最鼎盛时期，也只有十万人不到。 但十万人同时在线观看，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数据了，就相当于上千万的人气值，在整个企鹅直播各大频道直播间中，即便是在黄金时段，这个数值也是属于人气前十的存在。 今天，大型流量小生预备役节目《初代》开始面试，并且在企鹅网全程直播。 这个消息，蓝媚等一众当红主播当然都知道。 并且，像蓝媚这样的当红颜值区主播，更是一早就了解到官方有意让她们与这些选手进行直播互动，所以有心算无心之下，蓝媚就开始了主动出击。 一大早，她就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刷着《初代》官方直播间，观看了多个选手的面试。 对于其中的一些有特点的选手，蓝媚堪称是记忆犹深，比如有的选手懂四国语言，有的选手拿到过多个国家地区的街舞奖项，有的选手更是嗓音不俗，一鸣惊人。 她不禁感慨，艺人果然不是好当的，特别是选秀艺人，如果没有个人特点，淹没在人海中是迟早的事情。 但有的人，即便一无是处，也依然浑身是光。 这个人叫许仙。 从许仙一出场，她的目光就转不过来了，直到许仙一首《消愁》演唱结束，蓝媚怦然心动。 她早已把《初代》的许多选手资料都记录下来，其中像是林嘉恒、王斌斌、霍野这样提前入场的选手，也是了如指掌。 但只有这个许仙，让她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是一见钟情，春心荡漾，亦是见猎心喜，馋涎欲滴！ ----- 感谢陌离朋、山青盈，life的打赏，删除了七章重新写，都是全新内容，以后就不再改了，大家删除书架，重新添加下载就可以阅读了。 第10章 吾道不孤 在古代，这种面如冠玉，貌比潘安的淑人君子，绝对是男神！ 别问为什么，直觉！ 蓝媚心情荡漾，迅速把《消愁》的歌曲链接下载到手机中，又连续听了五六遍，遍遍心花怒放，她没有听出什么忧愁，只听到了自己内心饥渴的贪婪的嚎叫。 “啊呜，啊呜啊呜！” 蓝媚仰天长叫，热情如火，迅速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重新打开企鹅直播app，来到《初代》频道列表，顿时就发现许仙的直播间已经开启。 而且总人气已经突破到两百万！ 蓝媚吃惊，志同道合之人这么多？ 吾道不孤啊！ 但一番了解之下，她才知道有人给许仙刷了三支超级火箭。 她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拉起打赏页面，点击【超级火箭】图标—— “对不起，您的账户余额不足，请扫描二维码充值支付！” 冷静！冷静一下！ 蓝媚纠结的蹙起了眉头，查了查支付宝余额，顿时一口凉气吞下去，凉透心肺，一瞬间所有豪情万丈，立即烟消云散。 她出生家庭并不富裕，所以一切打拼都靠自己。 早先专科毕业后，一度面临失业。 后来机缘巧合下，加入一个小公司开始直播，凭借着这张狐媚子脸，以及略妖娆的身姿，让她在直播行业越走越高，甚至做到了公司直播一姐的位置，后来被企鹅直播成功挖掘，签约费就有五百万，并且不分期付款，签约后立即支付！ 但在山海，五百万难以买到合适的新房，她想定居于此，渴望成为上等人，于是贷款购入了千万豪宅，虽然是二手的，但依然价值不菲！ 现在她每个月都有保底十多万的收入，若是流量高峰时期，偶尔能够拿到五十万以上。 但对于背负五百万巨债的蓝媚来说，依然不堪重负。 再加上为了直播需要学习的瑜伽、舞蹈，购买的化妆品、衣物等等，让蓝媚的消费指数直线上升。 女主播是吃青春饭的，她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没什么专长技术，又不爱做生意，若不趁这几年好好赚钱，未来的生活可能没什么保障。 所以思来想去，她的手指来回滑动，最终打赏了一袋免费的【鱼粮】。 “咦？蓝媚？蓝媚打赏了一袋鱼粮！” “我的天，是心动啊，我的女神！” “女神都被许仙的颜值折服了，赠送了一袋鱼粮。” “666！这个直播间越来越好玩了！” 许仙也注意到了弹幕刷屏，他转而问向谭博义：“蓝媚是谁？” “蓝媚？星秀颜值区一姐啊！” 谭博义愣了一下，旋即也是注意到了弹幕刷屏，顿时兴奋道：“感谢蓝媚大大送出的礼物！” 他不好意思说出对方赠送了一袋鱼粮，只能以礼物代称。 这让屏幕前的蓝媚觉得有些脸红，她颤抖着手充值了十块钱，并点击礼物赠送。 “感谢蓝媚小姐姐送出的一座奖杯！” 谭博义眼尖，立即疯狂大喊，喊出的音量比许多人送出火箭时还要大！ 【奖杯】是企鹅官方专为《初代》频道设置的礼物，1000金币就能购买。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等姐姐发了工资，立马火箭送上！加油哦，小仙仙！” 蓝媚一口气打出了一串字，即便是在贵宾席，是尊贵的付费用户，但这段话也依然被满屏弹幕淹没，好在有舔狗主动复制了这句话，得以让许仙等人看到。 许仙看到“小仙仙”这三个字，顿时感到一阵鸡皮疙瘩。 他虽然得知对方是一名当红女主播，心中有好奇，但并没有急切求知的欲望，所以准备感谢一下就完事了。 但他没想到，蓝媚下一句话，却是邀请他一起做节目。 “小仙仙，我就在山海呢，距离山海影视城不远，坐地铁半小时就到了，要不要一起做档节目呀！” 做节目？ 许仙讶然，他虽然早已有了做节目赚人气的想法，但还没有准确计划，此时听闻，顿时来了兴趣，“当然可以，蓝莓姐！” “我叫蓝媚，蓝色的蓝，妩媚的媚，读四声！”蓝媚说道。 许仙连忙道歉，要准字音：“谢谢蓝媚姐！请问做什么节目？” “你来了就知道，呐，今天是你第一天做直播，你人气正高，我就不占你便宜了，明天下午好吗？我们一起喝点哈啤，探讨人生，姐会的可多了，不止是嘤嘤嘤，还会套猴子，等下我给你私信地址，今天周六，晚上我也要开播，不过这周日我有空，等你哦！” 这光明正大的邀约，让整个直播界都沸腾了！ 一瞬间，弹幕呈直线上升，而且人气也开始稳健提高，距离三百万人气，只差临门一脚！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骚气走来了！” “把车门焊死，谁都跑不掉！” “开车一姐666！” “文明驾驶，从你我做起！” “安全带系好！有请老司机登场！” 许仙感觉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是颜值区一姐？ 相貌长相先不谈，这语气也忒流氓了！ 我喜欢！ 许仙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好的蓝媚姐，我一定准时抵达！” 话音刚落，他的账号便有私信传来，正是主播蓝媚的信封，里面标注了地址和手机号，最后还比了一个小心心。 许仙心情莫名有些舒爽！ 这是他第一次被搭讪！而且还是当众搭讪！ 前世遭人诟病，主要靠演技取胜，稍微殷勤，就被骂舔狗！ 说一句多喝热水就被拉黑！ 今生开局就是一把98k，落地就是天选圈，原地不动就能吃鸡，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这也太爽了！ “一支超级火箭跪求蓝媚企鹅号！”有人在屏幕上疯狂刷弹幕。 许仙不予理会，此时她正在查阅蓝媚的相关资料，单看视频、照片，许仙也是觉得相貌甜美，特别是身材方面，更是赏心悦目，但蓝媚在直播时飙出的车技，却是让许仙惊心动魄，大汗淋漓，并且期间还学到了一个新词——为爱鼓掌！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吗？ 他内心谴责，并期待明日的到来。 与此同时，开辟了直播间后，连续三支超级火箭，加上当红主播蓝媚的邀约，也是让许仙的直播间人气，突破了三百万，成功位列频道人气榜第三名。 第一名是官方直播间，第二名是海外归来的香江练习生林嘉恒，第三名就是许仙的直播间，至于郑彬彬、霍野等明星选手，却是排在许仙之后。 特别是许仙还是纯素人出身，此前并未接触过娱乐圈事物，这就更让许仙犹如鹤立鸡群一般，闪闪发光。 ---- 求推荐票，大家尽量动动小手，多评论，各抒己见，也好让作者避开雷点毒点，写一些喜闻乐见的片段，感谢点右的500点打赏 第11章 鬼斧神工 “许仙！” 此时，摄像师赵耀递来了手机：“咱们直播间超管的电话，你接一下。” 许仙有些迷糊：“超管？” “就是超级管理员，负责维护咱们直播间正义与和平的管理者！” 谭博义笑道：“一般都是抠脚大汉，不必期待。” 许仙明白了，接过电话：“您好，我是许仙。” “嗨，许仙，第一次直播觉得好玩吗？” 许仙抬头看了谭博义一眼，这哪里是抠脚大汉？ 声音甜美，颇有磁性，语气更是活泼开朗，绝对有声优的水准。 “还行吧！” 许仙顿了顿：“挺有趣的！” “许仙，我是你直播间的超管，也算是你们的直属领导，我叫仲萍萍，现在我要向你告知，为了保证平台利益，你不可以在直播间讨论任何时政话题，不可沾染黄赌毒，以更不可扇动宗教、民族矛盾……” 一番告知过后，仲萍萍忽然嘻嘻一笑：“许仙，我就是你的女粉丝！” 许仙听得正认真。 此刻忽然改变话题，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原来如此，谢谢领导，领导，我需要返现吗？” “返现？” 仲萍萍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的说：“我这是属于私人赠送，与官方没有半点关系，你没看我刚注册的小号吗？许仙的女粉！” 许仙也是随口一提，听仲萍萍这么说，连忙再次感谢。 仲萍萍意味深长的说：“我听说你跟主播蓝媚约好了明日下午一起合作直播？这很好，因为这也是官方的意思，其它选手也会有女主播合作做节目，但我要跟你提醒一点，直播间内可以开车，但不能开裸车，必须上保险，懂吗？” 许仙刚刚看过蓝媚的直播视频片段，有些啼笑皆非的说：“懂！” 仲萍萍有些心疼的说：“蓝媚是著名的巫妖王，你怕不是对手，真担心你，你这小身板，风一吹就能刮倒一样，如果实在承受不住，你就喊疼……呸，你就喊我，我联系蓝媚，让她换一个狩猎目标！” 狩猎？ 许仙挠挠头：“我觉得我承受能力挺强的！” 仲萍萍称赞道：“嗯，有韧性，不错，大男人的确应该能屈能伸，希望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始终坚持自握……” 兴许是刚刚看直播片段污了眼睛，许仙竟觉得领导这句话饱含深意。 “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广告合作。” 仲萍萍道：“一个是凉茶广告，一个是游戏广告，还有一个是洗发水广告，暂时就三个，都是有认证的品牌，官方仔细挑选过的，三个广告按流量收益计算，比如你一百万人气，扣除佣金后，就会给你你结算一千元的广告费，三个广告就是三千元，如果是两百万人气，就增加一倍，六千元，每天至少打一次广告，这方面有专人监督，只记录你广告时的人气指数，你不要忘记。” “广告词等下我发给你，之后直播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损失联系我，再次介绍一下，我是仲萍萍，是许仙直播间超管，负责你的一切直播业务。” 挂断电话后，许仙莫名感到有些惬意。 就算不去参选《初代》，他觉得这样做一名颜值主播，也是不错的……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初代》面试告一段落，发小蒋维娜踩着高跟鞋，捧着记录本，与一众工作人员有说有笑的从面试大厅走出。 看到杵在不远处正直播的许仙，蒋维娜顿时眼睛一亮，与同事们稍微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队伍，径直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她穿着淡青色雪纺长裙，依然能看出杨柳细腰，脚步过快，隐约间也是能从长裙的摆动中，看到那洁白如凝脂的小腿。 即便是惊鸿一瞥，其风姿绰约，也是引起周围人纷纷侧目。 许仙也注意到了蒋维娜，他一时有些语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 “愣着干什么？不请我吃饭呐！” 蒋维娜翻了白眼，走上前主动缠起了许仙的手臂，笑吟吟道：“恭喜你面试成功，以后你就是大明星了！发达了不要忘记我这个建议人呐！” 直播间的观众一个个都瞪直了眼睛，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蒋维娜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以上，而且是标准的模特身材，穿着高跟鞋后，更显身姿高挑，那精致的五官，是国人最喜闻乐见的美人样貌，眼角的泪痣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大家好，我是许仙的发小蒋维娜，你们可以叫我娜娜！” 蒋维娜撩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扑闪着眼睫毛，向直播间的观众挥手打招呼，笑容满面：“是我推荐许仙参加《初代》的哦，你们都要记住我，没有我，你们是见不到许仙这样优秀的选手的。” “哇！模特？” “我心动了，或许是遇到了爱情！” “这位小姐姐是谁？这身材没谁了！” 弹幕再一次如雪花般涌来。 几人此时正站在通风口，蒋维娜的发丝随风拍打在许仙脸上，奶香味扑鼻的同时，也让许仙感觉到痒痒的，他想起中学时代的事情。 两人幼儿园的时候就在一家学校，隐约间记得蒋维娜牵着自己的手走进女厕所的事情…… 但到了小学，两人才算互相认识，因为那时双方的脸颊骨也都已经长开了，大抵是因为相貌都是惊人的漂亮，所以在校园里非常有名气，再加上双方以前的家庭住址非常接近，所以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蒋维娜比许仙高了三个年级，所以每逢假期也经常给许仙补课，但其实都是一起打魂斗罗。 后来上了中学，两人因为处于同一阶层，彼此的圈子大差不离，所以渐渐的也就培养出了感情。 但这感情仅仅是兄弟情，就是那种喝多了一起唱k，一起蹲马路，遇到渣男渣女站在统一战线破口大骂的铁瓷。 因为双方家庭都挺富裕，没什么经济利益，所以关系培养产生起来也很难再发生改变。 对于许仙，兴许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蒋维娜有一种很深的保护欲。 自从许家破产，被迫离开山海市后，蒋维娜就一直主动向许仙沟通联系，做好许仙的思想工作，尽管那时的许仙满是颓废，但依然靠着自己的工作关系，把许仙介绍来了《初代》。 因为她知道，许仙这样的相貌，很是适合《初代》这样的选秀环境。 她以前看习惯了，还不觉得许仙的相貌有多么出色。 可自从“奶茶弟弟”事件发酵，引起全网热议的时候，蒋维娜回过头来看许仙，审视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 许仙依然还是那个许仙。 可这小子，长得是真tm有点漂亮啊！ 倘若变成女子，岂不就是惑乱江山的妲己，烽火戏诸侯的褒姒？ 蒋维娜盯着许仙侧脸的汗毛，忽然伸出手指捅了两下，又捏了捏许仙的鼻子，然后在所有人的错愕下，感慨道：“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呀，不管末了多少次，这脸上的触感依然告诉我，这就是真货！” 第12章 无言 蒋维娜主动驱车，载着许仙与赵耀在附近的饭店用餐。 经纪人谭博义为了沟通业务，主动请辞离开，趁着下午有时间，他准备前往山海影视城，去到师兄所在的剧组为许仙索要角色。 直播间的收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若想获得提成，只能从独自洽谈成功的业务中提取，而此行前往山海影视城，他有八成的把握能拿到一个角色，因为他师兄也算是个人气配角——最差也能给安排跑个龙套。 谭博义干劲十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一去无踪。 许仙则继续为直播间的观众奉献画面。 不过他也会客气的安排赵耀，嘱托一些朋友之间的私事、隐秘最好不要拍，或者远距离拍，不进行收声，希望赵耀拿捏好分寸。 赵耀心领神会，于是在开车的路上，大部分时间都会去拍一些沿途的风景—— 不过人总有倒霉的时候，等红绿灯期间，赵耀不小心拍摄到一辆警车，而且超过十多秒钟，下一刻，直播间顿时陷入黑屏——超管下手了！ 【亲！主播的直播内容涉嫌违规正在整改中……】 整个屏幕都非常熟稔的在狂刷“领导对不起”的弹幕！ 赵耀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没注意！” 他的手持摄像机，只能拍摄画面，上传画面，对于弹幕提醒的内容却是无法得知。 这倒是一个缺点，对比手机直播，虽然画质更加清晰了，但弹幕即时互动却无法准时参与，还需要选手自己拿出手机进入直播间观看才行。 “有什么惩罚吗？”许仙问道。 赵耀想了想：“每个月有一定的免费黑屏次数，黑屏时间为三十秒，免费次数用完后，再黑屏，好像会扣除一定比例的佣金，并且会延长黑屏时间，直到永久封号……” 许仙拍了拍额头：“明白了！还真是严格！” 蒋维娜故意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你明天好像要跟一个知名女主播一起开直播做节目？你小心被封号！” “娜姐！” 许仙大义凛然的说：“我不知道以前的主播是怎么样的，但在我的直播间，绝对是绿色环保，不添加任何防腐剂！” 直播间密密麻麻的弹幕袭来。 “我tm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不，我信！许仙一看就是正经人，但是我不信蓝媚小姐姐！” “我也不信蓝媚，车神在场，不开车就没意思了！” “在？发配边疆！站票！” “滴，滴滴！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整个直播间一阵乱七八糟的弹幕。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弹幕刷屏率依然源源不断，但或许是中午的原因，直播间的人气指数从原本的突破三百万，渐渐降到了两百万区间，甚至逐渐还有下降的趋势。 这并非许仙一人的直播间如此，其他选手的直播间，也都齐齐出现下滑。 特别是官方直播间，因为中场休息，播放的都是已经面试过的选手，所以人气已经下滑到了一百万。 如今，排在频道第一名的，是林嘉恒，第二名才是许仙。 “你现在的人气挺高。” 餐厅内，蒋维娜托着下巴，看着许仙点餐：“我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最近这段时间。” 许仙手指顿了顿，但却没有抬头，自顾自的点餐：“我老家康城有几个退休的音乐老师，不仅是吉他，像是钢琴、小提琴、架子鼓，还有低音笛什么的，我闲来无事，也都学了一点。” “真没发现啊！” 蒋维娜惊奇道：“你还有这样的音乐天赋？这才一年不到……” “这不算什么，《初代》的选手中还有人精通四国语言……” 许仙目不斜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他点了几份小餐后，便把餐单递给隔壁桌的赵耀，让他看着点。 蒋维娜看着许仙，“我觉得你是有些不一样了，难道人只有遭受了挫折，才能发生巨大的改变？” 许仙似笑非笑：“或许吧！” “还有你那位道姑朋友。” 蒋维娜忽然道：“漂亮吗？” 许仙错愕：“还行。” “没想到你还好这口。”蒋维娜笑吟吟的说。 许仙脱口而出：“你在想屁吃。” 说完他就心中一凛，这句话怎么瞬间就出来了？ 也太不尊重人了。 蒋维娜眼睛一亮：“……你果然还是故作稳重，小样，装的还挺像，你果然还是那个小不点，哈哈！这我就放心了！菜来了，吃吃吃！” 用过午餐后，谭博义依然没有回归，这位实习经纪人此行似乎颇为坎坷。 许仙倒没指望他能成事，选他也是充当个人数。 蒋维娜下午还要继续回《初代》面试大厅，面试一共有今明两天。 所以这两天她都非常忙碌，身为导演助理，她需要记录会议上的重点内容，所以用过餐后，便是与许仙暂时告别。 临走前，蒋维娜主动买单。 事实上，许仙已经把手伸进了裤腰等口袋，口中虽然一直说着“我请！我请！”，但手忙脚乱，却是始终掏不出钱包来。 这一幕让整个直播间嘘声不断，竖中指的表情开始刷屏。 蒋维娜更是白眼三连击，然后拿出信用卡结账—— 如今手机支付还不算普及，许多商家暂时没有设置二维码。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等蒋维娜结完账后，许仙尴尬的掏出钱包：“我真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拿给你！”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刚刚记忆出现了混乱，摸了十几秒愣是没找到钱包，好不容易找到了，账单已经结付。 而且他话音刚说完就看到了钱包里的钞票，只有一百多元…… 他顿时蹙起了眉头，感受到了财政危机。 “行了，姐还差你一顿饭钱？留着下次请我！” 蒋维娜正在看时间，没注意到许仙的状态，只是随意的摆摆手，“明天你要做节目，我就不打扰你了，后天早上我去接你，节目马上要正式录制了，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谈一下。” 许仙连忙应是。 蒋维娜离开后，许仙就带着赵耀搭乘公交车回家。 车厢里人数不多，一些人奇怪的看着许仙二人。 两人一路走来，奇奇怪怪的眼神见多了，此刻视若无睹。 赵耀坐在后排，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许仙低头摆弄着手机，他正在登陆微博，查询许仙以前的一些生活痕迹，以保证行为举止甚至是思想方面的完美结合。 另一方面，他准备把一些词曲进行版权网络登记，其实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根据《著作权法》的规定，著作权自作品完成时自动产生。 同时根据《作品自愿登记试行办法》第2条的规定，作品实行自愿登记。 原则上来说，作品不论是否登记，作者或其他著作权人依法取得的著作权不受影响。 但主动登记一下，也不会花费多少资金和精力。 就是双手打字填写音符的时候，手指有点忙不过来。 “你钱包里只有一百三十多块。” 赵耀小声嘀咕：“我觉得你银行卡里好像也没钱。” “你这么瞧不起我啊？” 许仙忙碌着，头也不回的说：“即便如此，那又怎么了？我有手有脚，饿不死。” 赵耀挠了挠头：“我可以借给你一些。” “不用。” 许仙突然回过头，笑着说：“优秀的人即便穷到只有一百块钱，也能拿它来当做杠杆，撬来一百万人民币！” 一百块，变一百万？ 赵耀看疯子一样看着许仙，满脸不相信，甚至感觉智商受到了挑衅。 ---- ps：手指有点酸，第四更，我保证都是现写的，骗人我在屎里蝶泳，求推荐票鼓励 第13章 准备节目 许仙租住在一家小旅馆中，这里距离《初代》的面试地点有一些距离，但距离火车站却很近。 因为他半夜刚刚从粤州老家方向马不停蹄赶到山海，在车上足足干坐了将近20个小时，这才终于抵达。 走出车站后，他便在附近的一家小旅馆租住下来，暂时放下行李，稍微洗漱，就着白开水，吃了一些压缩饼干，然后才躺上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天一亮，便是按照蒋维娜给的地址电来到《初代》面试点。 面试点在bj区，并不在市中心位置，让许仙好一阵子奔波。 一天行程下来，如今的许仙身体略微有些乏累，但回到旅馆后，却并没有休息的想法。 贫穷使人勤奋。 他依然记得钱包里静静躺着的一百三十元钱。 他的行李箱中也只是简单的装了一些衣物和压缩饼干，而这些物资并不能支撑他在第二天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他不去接受赵耀的主动借款，第一是因为自尊心，第二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这一路上，他已经有了一些短暂的人生规划。 既然要当一位流量艺人，那他就不能像当演员那样，只专注于演技，不问其它。 他要立人设，自然也要有一些鲜明的特点。 前世《中国好声音》等一众节目选手一露面便讲述一些感人肺腑的故事，并非无的放矢，这不仅丰满了人物形象，还极大的提高了《中国好声音》这档节目的故事性，而当人物有了故事性，人们才会聚焦而来，这样也就有了收视率。 收视率代表着流量。 所以面试通过后，许仙就已经有了独立打造人设的想法了。 他回到旅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是背着背包，带着赵耀下楼去路边的一家电器商场。 “你要买什么？” 赵耀手持着微型摄像机，看着走进商场的许仙，有些疑惑的问道。 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疑惑，整个直播间的人都是如此。 在经过五六个小时的直播后，直播内容已经开始变得枯燥无味，直播间的人气也已然跌到了百万以下。 也就是说，整个直播间只有数千人在观看，频道排名也掉到了第四。 许仙当然知道这个数据，不过他并不以为意，既然有高潮，那就有低谷，人生不可能总是顺风而行。 24小时直播的节目，也不可能做到每一刻都能引人瞩目。 而他也不像选手王斌斌，有一位台湾著名歌手的父亲，有一些圈内好友可以帮忙涨人气。 也不像林嘉恒，没出道便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在海内外都有一些粉丝。 所以当许仙的低谷到来时，他的直播间人气降得很快。 若不是《消愁》在微博上引起一些人的关注和讨论，时不时有人搜索许仙的直播间进入观看，许仙直播间的人气可能比现在还要低。 不过许仙如今的财政危机，也被许多观众看在眼里，一些价值或高或低的小礼物纷至沓来。 相比较其他选手，许仙在礼物获取的速度和体量，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越了所有选手。 如果《初代》栏目有一个氪金榜的话，许仙直播间绝对能拔得头筹。 而驻扎在许仙直播间里的数千名观众，大多也都有些好奇和同情，多少也是想看一看，许仙是如何利用那一百多块来渡过难关的。 因为不只是赵耀，直播间许多观众也想过现金支援，但均遭到了许仙的拒绝。 此时，通过镜头直播，所有观众都看到许仙走进了一家小型电器商场。 人们有些不解，你饭都快吃不起了，还要去买电子设备？ “他不会还藏着一些私房钱吧？哈哈！” 然而，许仙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真相。 在走进电器商场后，许仙在一个个柜台前浏览和询问。 他询问的电器主要是便携音响，充电宝和麦克风。 这个举动让整个直播间都有些骚动。 “许仙这是要去卖唱？” “我靠，这音响声音够大啊，这是要去炸街了！” “许仙要唱《消愁》了？” “山海本地的兄弟，速度去支援捧场啊！” “节目即将开始，前排售卖瓜子，花生，冰阔落！” 观众们都是精神大振，一个个奔走相告。 很快，直播间的人气便重新上升到一百万，并且人气还在持续攀升，显然许多人都对此充满了兴趣。 然而，这三件东西加起来的价值，远远超过一百三十块。 于是许仙旁敲侧击，最终用一百元租来了这些物品，并保证明日此时之前，一定归还。 至于押金，原本许仙准备用自己的腕表抵押，但专柜老板得知许仙是《初代》的选手，产生了极大兴趣，在用电脑登陆了企鹅直播网，进入到许仙直播间时，观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小老板可高兴坏了，大气的挥挥手，示意不必抵押，让许仙尽管拿去，并且又拿出两块充电宝，塞进许仙手中。 “直播要紧，兄弟辛苦了！” 可爱的小老板！ 许仙感动，主动跟小老板握了握手，然后在小老板的力邀之下，进行了合影留念。 出了电器城，许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你好，哪位？” “是畅恩姐吗？我是许仙，您还记我吗？我们上午刚见过面的，您当时给我了一张名片……” “嘘嘘嘘嘘嘘……许仙？” 彼时，徐畅恩正坐在会议室里，与选管组组长包德海等一众工作人员，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几天后的录制计划。 接到许仙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站起身来，有些吃惊：“你怎么跟我打电话啦？” 说完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包德海。 许仙？ 包德海耳朵竖起，一脸八卦的模样、 “是这样的，您当时说只要我通过面试，您就愿意当我的选管，所以我就尝试着先联系您……” 徐畅恩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这简单，过两天正式录制后，我会直接负责你在节目中的所有业务，哦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在直播呢？”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企鹅直播网，搜索许仙的名字，进入了直播间。 密密麻麻弹幕让徐畅恩看的眼花缭乱。 但她也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于是停止聊天，疑惑问道：“你买了便携音响和无线麦克风？你是想去街头卖艺吗？” “您猜到了？”许仙并没有奇怪，坦然承认：“的确有这个想法！” “你连设备都已经租好了，你的想法实践的真快。” 徐畅恩嘴角上扬：“好了，说正题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许仙也直接：“我准备了一些歌，但可能需要一把吉他……”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徐畅恩脑海中响起上午面试时，许仙惊艳开嗓的画面，那首《消愁》技惊四座，齐导已经有意等今明两天面试过后，在宣传《初代》的时候，连带着在全网推广这首歌曲。 随机她有反应了过来，瞠目结舌道：“你想在街头自弹自唱？你直接连接手机蓝牙，播放一些现有的歌曲伴奏，不是更方便一些吗？” 她心底已然有了猜测，但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我可能……” 电器卖场大门前，许仙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钟了，天色有昏暗下来的迹象：“我可能要唱一些我朋友的歌曲……” “你的那个道姑朋友？” “嗯……” “原创歌曲吗？在质量上跟《消愁》相差多少？” “我觉得都差不多。” 徐畅恩张了张嘴，看向一旁满脸疑惑的包德海等人，咽了口唾沫，眼睛亮闪闪的：“你那个道姑朋友，对你可真好呀……” 许仙笑了笑：“铁瓷！” “你等我两分钟。” 徐畅恩说完后，立即迅速的把事情经过跟包德海等人讲了一遍。 其他人闻言，都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良久，徐畅恩盯着电脑上许仙的直播间：“你在原地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到！” 第14章 前方带路 “许仙大大也太能搞了！” “他竟然要直播卖唱！” “山海本地的兄弟集合了，给许仙大大捧场去！” 许仙粉丝群，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从【许仙的女粉】刷了一支超级火箭并创建粉丝群到现在，已经过了七个多小时，如今，整个千人粉丝群已经接近满员，仲萍萍已经开始准备第二个粉丝群了。 现在，许多人观看直播，目睹许仙要在山海街头卖唱，一个个都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激动的莫名其妙。 特别是山海本地人，都是兴奋的准备直奔现场，在群里为许仙加油打气。 “集合集合！我已经在乘坐地铁了，马上就要见到许仙大大了！” “我快到下班时间了，兄弟们先去前方打探情况，看看许仙本人是不是真的这么帅！我稍后就来！” “有没有女粉丝一起的？来回路费报销！” “哈哈，干脆搞成粉丝群聚会得了！” “对对对！面基面基！” “不好吧？姑奶奶加群才两个小时，这就要跟你们这群抠脚大汉面基了？“ “哇，卤蛋，你不说明我还以为你是男淫！” “卤蛋竟然是女孩纸！这名字起的！” 卤蛋发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看了群成员分布图，其实群里有很多潜伏的小姐姐，可能你们聊的话题太骚了，小姐姐们都不敢冒泡的！” 这句话刚刚出现在聊天框内，就有女粉丝开始响应。 “女粉丝冒泡+1” “女粉丝冒泡+2” “女粉丝冒泡+10086” “女粉丝……”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粉丝群都是“女粉丝冒泡”的内容。 整个粉丝群的男淫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人仔细数了数，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tm少说也有五六十个女粉丝，看样子还都是活粉！ “卧槽，这水潜的也太深了！” “都是被许仙的颜值吸引来的吧？呵，女人！“ “长得帅就是好，连粉丝群都这么多女的。” “嚯，花姑娘，大大滴好，集合集合！” 男女搭配产生的化学反应是非常美妙的，整个粉丝群刷屏的速度明显快了一倍不止，许多人打字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刷屏的速度，往往这边刚发送了一句话，再去看聊天框时，自己发送的内容已经被顶到了上一页。 粉丝群热火朝天，而在直播间中，更是密密麻麻的弹幕蜂拥而至——傍晚时间，许多学生党、上班族有了休息时间，这直接让许仙直播间的人气重新突破两百万。 特别是粉丝们奔走相告，在各大直播间刷屏后，观看人数更是飞速上涨。 “许仙才艺炸街！” “《消愁》没听够？街头版来啦！” “许仙自弹自唱，山海市的兄弟们集合了！” “《初代》颜值担当，许仙街头首秀！” “……” 整个《初代》栏目频道的选手屏幕上到处都是关于许仙的信息，这让不少选手都非常恼火，但毕竟都是同一节目选手，虽然有竞争关系，但明显人家的人气比自己高太多，因此面对满屏带节奏的弹幕，最多也只是调侃几句，各个都是敢怒不敢言。 但人气比较高的一些选手直播间却完全不会这么顾忌。 像是个人练习生霍野，在内地的一些粉丝圈里颇有名气，特别是古风圈，因为他本身就是创作型歌手，连续创作了许多古风歌曲，在人气方面较为稳定，一整天下来，直播间人气始终保持在前十名。 此时目睹许仙粉丝在自己直播间刷屏，正在直播做晚餐的霍野一时没忍住，骂了一句：“哪里来的苍蝇，有没有点素质？聒噪！房管都下班啦？不封等着过年吗？” 房管叫苦不迭，他们禁言禁的手都酸了，好不容易禁的差不多了，霍野这一句话，直接让许多默默观看直播的观众炸开了。 整个频道都是《初代》栏目的观众，许多路人也都是各个直播间来回蹿腾。 对于今天面试现场表现极好的许仙也是熟知的，有着极好的印象。 此时听闻霍野骂街，一时间，各个群情激愤，满屏都是“许仙街头首秀”、“许仙才艺炸街”的消息。 霍野目睹此情此景，明显愣了一下。 弹幕刷屏的速度，他看都看不过来，心底隐隐一丝不妙的感觉，于是果断闭嘴了。 然而观众骂完心里还不算完，直接都跳转到了许仙直播间—— 临走前顺手点了“举报”按钮。 于是一封封举报邮件纷至沓来，让霍野直播间的超管吓了一跳，连忙翻看录像，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也是忍不住骂霍野情商低，直播没两天就出幺蛾子。 但毕竟不算违规，霍野最终也只是选择视而不见。 像是霍野这样的人气选手，面对这种粉丝刷屏，也是无可奈何，除了暗示房管禁言之外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这许仙的粉丝是不是都吃药了？一个个这么亢奋？” 有人奇怪，但并不妨碍许仙的人气飞速上升，很快便重新登上频道第二名，达到两百五十万，与人气第一的林嘉恒只差七八十万人气值。 而此时，林嘉恒的直播间，正在与同公司的一位韩国女歌手聊天。 女歌手叫韩颂恩，在韩国非常有名气，如今正在中国拍戏，为了让林嘉恒当直播间保持人气，公司安排两人互动，一起做访谈节目。 尽管林嘉恒直播间有三百多万人气值，弹幕刷屏的速度也非常快，但关于“许仙”的弹幕却也非常显眼。 林嘉恒自然有所察觉，但他却面不改色，依然保持镇定。 然而那名韩国女歌手，却是在访谈中，注意到刷屏速度明显刷快，于是忍不住好奇心，指着ipad屏幕，用生硬的中文道笑道：“哇，嘉恒，弹幕刷屏的速度太快了，你帮我看看观众们都说些什么？” 林嘉恒脸色微微僵硬，下一刻，他主动拿起ipad，认真道：“大家都在夸赞颂恩姐你漂亮呢！” “真的吗？人家只是一般般好看啦！” 韩颂恩捂着脸，故作含羞的说。 林嘉恒点头，保持微笑。 直播间弹幕突然慢了下来，很快，弹幕再次加快。 “妈的智障，睁眼说瞎话！” “快去请如来佛祖……” “在吗？送他去医院，挂眼科！不，急诊科！” “许仙牛逼许仙牛逼许仙牛逼……” “许仙太难了，已经穷的吃不起饭，租住在小旅馆，粉丝们凑钱给他都不要，街头卖唱，自力更生……” “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前面带路！” “这里是林嘉恒的直播间，别家粉丝不要带节奏，滚粗滚粗！” 第15章 点歌环节 傍晚，在许仙租赁了麦克风、音响等设备后，直播间人气开始飞速上升。 特别是新粉丝被老粉丝科普许仙如今的处境，一时间“穷途末路”、“背水一战”、“自力更生”等词语在直播间飞速刷屏。 感动中国有点旋，但直播间的观众却是真被感动了。 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竟然这么有志气，女粉们都在刷屏“想抱抱”。 男粉为了多认识几个女粉，也是跟着附议。 有些家底丰厚的，非常阔气的打赏一些礼物。 一块两块不算少，三百五百不算多。 众志成城之下，许仙直播间今天的礼物流水直接被顶上了企鹅直播网前十，几乎与那些职业游戏选手和当红主播的直播间礼物流水争相媲美。 “这许仙，这就开始运营自己了？” 包德海驾驶着汽车，载着徐畅恩前往许仙卖艺所在地。 他注意到许仙的直播内容后，他有些惊奇：“不错，有些想法，这个人设看起来还可以。” “这不算运营吧！” 徐畅恩看着许仙的资料：“他本身情况的确是如此啊！” 包德海闻言，也是点点头。 他了解过许仙的背景，原本在山海也算是小富之家，父母家底也都有个几千万，私营一家五金工厂，但后来没抗住两年前爆发的全球性金融风暴，瞬间遭遇破产，工厂被查封，家庭背负巨债，被迫回到粤州康城老家。 如今一年过去，许仙休学，不顾家人反对，重新回到山海，参加《初代》面试，看样子是想闯荡出一番事业的。 而根据现实情况，许仙此行也算是孤军奋战。 “没想到还真是富二代，看来几个月前关于这位奶茶弟弟的一些传闻还是有些真实性的。” 包德海根据导航提示，打着转向灯，一路快速前行，终于驶向目的地。 夏季的风有些湿热，包德海在路边停好车，稍微打量了一下，便指着前方的一个商业广场，“在那！” 徐畅恩定睛一看，就发现不远处的广场边缘位置，有一些路人围成一个半圆圈凑热闹。 这里是山海南站附近，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路程，但人流量却很大，商业广场周围有一些流动商贩，人来人往，尽显繁华。 许仙站在那里，手里捧着麦克风，面露微笑，显得很安静。 他的面前，放着便携式音响，音响旁边写着四个字：“出售拥抱” 再前面一些，则是放着一只行李箱。 行李箱是打开的，里面放了一些零钱。 不时有一些女孩红着脸走上前，丢一些零钱进去，然后飞速钻入围观人群中。 在旁边，赵耀手持着摄像机，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坚持进行拍摄。 有路人好奇问道：“你们是在做直播吗？在哪个平台？” “企鹅直播！” 许仙说着，看向那位钻入人群中的女孩，开口道：“谢谢小姐姐，你需要拥抱吗？” “要！” 那女孩探出头来，胖乎乎的脸颊此时红的像苹果一样。 见许仙主动张开了双手，她的眼睛兴奋的发出光芒，一脸跃跃欲试。 “来吧。”许仙微笑道。 “我……我来了！” 虽然脸烫的吓人，但女孩还是一步一步靠近许仙，然后突然哇的一下，紧闭着眼睛，加速度冲入许仙怀中。 许仙被撞的后退了一步，但依然抱紧女孩。 女孩哆嗦了一下：“紧一点，再紧一点。” 许仙用力抱紧女孩。 此时，又有女孩上前丢了一张纸币，然后站在前面那位女孩背后，幽幽的说：“该我了。” 围观人群中，徐畅恩抱着吉他，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而在旁边，包德海目光被行李箱中的那些纸币吸引：“不是说他现在身上只有一百多快吗？这些零钱加在一起，绝对有三四百吧！都是刚收到的？这才过了几分钟？” 他有些惊叹，不由自主的看着那些排着队等拥抱的女孩，突然感慨：“妈的突然想去整容，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徐畅恩噗嗤一笑，“您老就省省吧！” 言毕，便是主动穿越人群，走向许仙。 许仙一早就注意到了徐畅恩，但他的业务还没做完，只能坚持，在拥抱了最后一个女孩后，他向徐畅恩点点头，然后快步跑到音响前，把那张写着“出售拥抱”的纸牌用力撕掉，然后便当着人群的面把纸箱里的那些纸币数了数，一共三百七十四元。 有人一次性给出了两张百元大钞，有人也丢了一元硬币，不管多少都是情分，许仙弯腰向所有围观群众表示感谢。 人群中响起掌声。 徐畅恩呆呆的看着他，然后举了举吉他：“还需要它吗？” “当然！” 许仙笑道，接过吉他，拿出连接线，插入到便携音响中。 此时，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人们好奇的看着许仙，见他摆弄吉他，都猜出了他接下来的举动，原本想离开的一些大姨大妈也都驻足了下来。 包德海一边看着许仙，一边拿出手机，不断的拨打着电话。 “老张，来了没有？就差你了！” “陈兄，你可得快点，这节目就马上开始了！” “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哦，你在看直播啊！” “六哥，你放心，绝对是第一手消息！” “对，齐衡齐导非常看好！” “对，就是唱《消愁》的那位选手，你不是看过直播了吗？直播间没开美颜！” “呵呵，确实是《初代》颜值第一选手！” 一会儿的功夫，包德海就打了四五个电话。 徐畅恩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 包德海打完了电话，点燃一支烟，含笑道：“都是媒体界的一些记者朋友，把他们喊来，给这许仙造造势！” “您看好他？” 徐畅恩忍不住问道。 “这不废话嘛？” 包德海吐出烟雾，故作伯乐状：“不看好，我能跟你大老远跑这儿来？” 徐畅恩高兴道：“我替许仙谢谢你。” 两人商谈间，许仙也给吉他调音完毕。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拿起一面纸板，用记号笔在上面写上新的文字—— 【点歌，一百元一首】 【歌单如下： 《认真的雪》 《六月的雨》 《那些年》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给你们》 《那就这样吧》】 许仙一口气写了六首歌的名字，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都是不会忘词的歌曲，这才松了口气。 正准备合上笔帽，忽然瞥见角落里一位老婆婆，佝偻着腰，背着蛇皮袋，牵着一位小女孩的手在好奇的张望着…… 他定了定心神，忽然感到一阵心酸，又在面板上写下最后一首歌的名字。 《阿婆说》。 第16章 《阿婆说》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这使得围观人群越聚越多，很快便把整个商业广场围成了一条长龙。 许仙写完面板，让开身形。 人们掂起脚尖张望着，这才看清面板上的文字。 “一百元一首啊！” 很多人都是面露惊异。 对于现场不少人来说，这个价格好像有些离谱了。 但看到许仙俊美的面庞，又觉得这个价格理所当然。 “大家好，我是练习时长快一年的许仙，是《初代》节目的正式选手，喜欢唱、跳、rap，还有篮球！我现在正在企鹅网直播，请大家多多关照！” 听到许仙的介绍，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许仙手持麦克风，露出笑容，然后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吉他琴箱：“第一次与大家见面，我先给大家来唱一首吧！” “这首歌叫《阿婆说》。” 许仙看着角落里露出怯懦眼神的小女孩，以及佝偻着腰的老婆婆，忽然指向了小女孩：“这首歌，就是送给这位小姑娘的。” 众人目光看过去，顿时让婆孙两人露出惊慌失措的面容。 小女孩吓得扑进老婆婆怀里。 老婆婆抱着孙女，脸色有些发白，用略带乡音的普通话说：“小哥，我没点歌呀！” 她显然从旁人的议论中知道了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许仙笑道：“婆婆，这首歌，不收钱，是送给您这位可爱地小孙女的。” 婆婆勉强露出笑容，拍打着小女孩的肩膀，用闽南语说了几句。 小女孩这才紧张的抬起头来，用普通话高兴的说道：“谢谢大哥哥。” 看着小姑娘纯真又烂漫的眼神，以及老婆婆有些颤颤巍巍的身形，许仙胸口渐渐开始起伏。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躺在病床上的外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但愿时光慢些过，因为有些人真的不能等。 许仙低着头，在全场瞩目中，双手微动，轻轻的拨起琴弦。 当吉他弦声响起。 这一刻，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等自己在山海站稳脚跟——就立即把外婆从康城接回来！ “囡囡呀不要调皮 坐下听听阿婆说 这个季节天气转凉，地上雨水多 囡囡呀不要惊慌 过来听听阿婆说 睡个觉雷声过后，就能看云朵……” 几乎是在听到第一句歌词的时候，现场就瞬间再无嘈杂声。 许多人被歌声感染，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颤动。 正如前排蹲坐在地上的一位脖间戴着蝴蝶结的少女，原本高高兴兴的坐着，一边欣赏着许仙的颜值，一边跟粉丝群的基友聊天打屁，可此时听着歌声，她的目光却忽然变得呆滞起来。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把脸埋在臂弯里。 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囡囡…… 是我的名字啊。 一瞬间，蝴蝶结少女泪眼婆娑。 她眼前浮现了小时候的一幕幕场景。 那一年，在知了知了的蝉鸣声里，阿婆拿着一把很大的蒲扇给躺在床上的自己驱蚊。 那一年，阿婆哼着安眠曲。 那一晚阿婆亲手做的酸梅汤。 那一道温和的声音…… 似乎又回来了。 阿婆，真希望你可以看到我长大懂事的样子…… 不会再让你担心。 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 蝴蝶结少女抬起头，咬紧下唇，紧紧的盯着许仙，眼神充满了奇特。 “卤蛋姐，你哭啦？”旁边的基友小心翼翼的问道。 蝴蝶结少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恶狠狠的说道：“你放屁！你才哭了！” 基友吐了吐舌头，听着许仙的歌声，抹了抹眼角，感慨道：“老大真是天生的歌手，这首歌真的让我像是中枪一眼，让我想起我已经过世的外婆，心里痛痛的。” 蝴蝶结少女深有同感的点头。 “囡囡别怕 囡囡别哭 快快睡咯 你静静听首歌 蛐蛐轻些 静静安歇 月儿圆哟 你乖乖呀抱阿婆——” 许仙的声音浅吟低唱，似是在说故事，又像是在催眠。 但就是这样的歌声，在这一刻却是犹如一道道清泉，在空气中传播，通过耳畔，抵进人们的心田，让所有人心房轻颤。 此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在人们周围缠绕着…… 现场安静至极。 除了歌声外，似乎只有远处的都市喧嚣声能够隐约传来，凭添落寞。 “风铃呀轻响鸟儿轻唱远处谁在和 亲了彩虹惊了云朵 我已成归客 囡囡呀你会长大会走很远会觉得累了 只要记得河婆话‘阿婆’怎么说……” …… “这首歌……” 徐畅恩看着许仙，眼神复杂，内心更是传来一阵悸动。 她想起自己的梦想。 很久很久以前，她梦想着变成一片白云，因为这样就能够看遍这片大地，后来，她希望变成微风，掠过每一个角落，再后来，她觉得变成山溪，也未尝不可，至少还能聆听这高山的轮廓。 可现在，她却有了一个新的梦想。 她想变成一只猫，温顺的躲在许仙的臂弯里—— 听他说起小时候…… “生活里总是充斥着太多的遗憾，太多没看够的人，以及太多太多，没听够的唠叨。” 包德海点燃一支香烟，在人群中，静静的听着许仙的歌声，心中涌起止不住的欣赏：“这许仙的唱功，其实挺一般的，一听就知道，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相信经过《初代》的培训后，会有所改变，但其实，我个人觉得，可能恰恰正是没有经过训练，这才让他歌声有着一股质朴感，而当这种质朴有了情感，那就很吸引人了。” 包德海吞吐着烟雾：“这是一种经历了太多事，慢慢沉淀下来的歌声，犹如一壶老酒，有着迷人的醇香，怎么也喝不腻，难以置信他只有十九岁。” “包子，我真服了！” 包德海身边，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正和其他人一样，举着手机，激动的拍摄着。 他是著名媒体《网狐周刊》的主编，叫闫家亮，和包德海是大学同学。 平日里两人也经常联系，刚刚临时被包德海叫到身边，原本还觉得老同学有些大题小做，但此时刚刚来到现场，听到许仙唱出第一段《阿婆说》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拿出手机，亲自拍摄。 “在我看来，这个许仙，颜值不是最大卖点，他的最大卖点，是他的歌声。” “是他原创吗？” “不是？他的一个道姑朋友？我了个去，这年头还有人当道姑？” “这个道姑朋友写歌真的不错，《消愁》，《阿婆说》都算是经典，看那面板上，竟然还有六首歌曲，嘶，这许仙，有这位词曲作家相助，火起来的可能太大了！” 闫家亮了解到许仙的一些信息后，越发觉得许仙不简单。 他已经决定今晚去加班加点为许仙写专栏了，因为再过几天，《初代》就要开播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初代》拥有着国内顶尖的造星资源，可以说是未播先火的典型，如今舆论方面早已经大为期待，第一期节目开播后，火爆整个国内，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都不是不可能的。 如今，眼看这位叫许仙的选手，是如此优秀，闫家亮内心仿佛燃烧起熊熊烈火。 现在深挖许仙身上的故事，以后，那就是巨大的卖点！ 这是职业嗅觉！ “囡囡呀你会困惑 慢些脚步别忘了 慢慢地你会明白丢了的是什么 人生路本就是场获得与失的选择 迷路时想想当年阿婆怎么说……” 广场一隅，许仙一边轻唱，一边拨弦，此时的他，眼帘下垂，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许仙自己知道，在唱出这首歌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副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三天前。 他跪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教外婆写字。 “阿婆，你看，这五个字，叫‘我想念你了’，这四个字的，叫‘我生病了’……” 少年看着外婆茫然无措的模样，有些着急：“阿婆，我要去外面打拼了，我要去山海，我要去当明星了，你想我的话，就写信给我，我看到信就会第一时间回来的。” “娃儿，我……我不识字呀！” 外婆面带愁容：“你别走了行不行，你走了阿婆会想你的。” “阿婆……” 少年急的边哭边说：“你先试试写不写的出来，实在不行，你要是生病了，就寄一张白纸给我，我知道是你，就会马上来看你的。” 那一天，少年不顾家人劝阻，背上行囊离开家，独自坐上了前往山海市的火车。 “回头看看 雨水过后 云彩很多 来吧，阿婆帮你偷偷摘一朵 等你老了 阿婆走了 你要记得 把这乡音教会娃儿怎么说 把这乡音教给你的囡囡哟” 许仙唱着唱着，脑海中的画面就突然崩塌。 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早已眼眶湿润，几近落泪。 他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回头看看 雨水过后 少了冷漠 来吧，阿婆等你，还在那村落……” 当吉他弦音消失的那一刹那，整个商业广场先是沉寂几秒，随后，便是爆发出了巨大的掌声。 镁光灯不断闪烁。 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场已经聚集了成片的记者。 人们用力的鼓着掌，眼睛亮堂堂的盯着许仙。 此间没有太多言语，所有人都在鼓掌，在这一刻，掌声就是最好的赞歌。 与此同时，背着蛇皮袋的老婆婆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抱着懵懂的小孙女悄然离开了人群。 “阿婆，这位大哥哥唱的歌好好听啊！阿婆你怎么哭了？阿婆你不哭好不好……” 第17章 西厢饭店 整个商业广场都轰动了。 音响中的歌声向四面八方辐射，不管是特地赶来还是路过的群众，俱都向这边奔袭而来。 不一会儿，现场就是里三圈、外三圈，被围的水泄不通。 一些记者手中端着专业相机不断拍摄，还有不少拿着手机的路人激动的用手机录下视频，人群中不断爆发掌声，惊动了广场保安，但他们的到来，显然只是杯水车薪，特别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再想回头时，却发现连倒退都很困难，于是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被迫去欣赏许仙的表演，被迫机械式鼓掌。 掌声雷鸣中，许仙扫了一下琴弦，努力的抛掉一些思念的情绪。 当他回过神，再想去看刚刚那位婆婆跟小女孩时，却发现她们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这让许仙有些失望。 此时，掌声渐歇，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呐喊：“可以点歌吗？我可以点歌吗？”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就见一位青年正用力的挥着手，努力吸引许仙的注意力。 青年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标准的职场人士装扮，他牵着旁边姑娘的手，飞快的挤过人群：“兄弟，我想点首歌送给我女朋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拿出一百元钱，放在行李箱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气道：“拜托了，我们马上就结婚了，小宝宝都有了！” “亲一个，亲一个！” 全场顿时响起起哄声！ 旁边姑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青年很是果断，转过身面对女朋友，不顾彼此体温飙升，直接就是一个用力的拥抱，然后现场来了一个法式湿吻。 女朋友瞬间瘫软在他怀里，任君采撷。 蹲坐在地上的蝴蝶结少女尖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然后偷偷从指缝里悄悄欣赏成人艺术。 赵耀见状，连忙拉开了摄像机镜头。 直播间的观众顿时惨嚎一片。 “狗日的摄像！吃独食！” “这男的长的跟狗爬似的，竟然都有女朋友，没天理！” “我不服！我要女朋友！” “嘤嘤嘤，妲己……” “妲你妈，滚啊！臭男人！装什么人妖！” “此处应当响起掌声！活着比什么都好！” 良久，这对狗男女才分开嘴巴，相处对望，满是喘息，各自眼神浓情蜜意。 许仙莫名吃了一袋狗粮，觉得很不舒服，很想唱《绿光》，但看在钞能力的份上，他指着面板上的歌单：“你想听什么歌？” 青年兴奋的探过头去，扫了一眼，愣了一下：“我怎么都没听过，这都是什么歌啊？” 许仙无奈道：“都是好歌，行了，我个人推荐给你们选这首歌。” 众人看过去，就见许仙手指的歌曲名字——《给你们》。 “好！我们听你的！” 青年热的满头大汗，但依然不妨碍他紧紧的搂抱女朋友，后者娇羞的倚在他怀里。 许仙看着都觉得热。 他立即拿起吉他，把麦克风支架扶正，然后看了那位女朋友一眼，吉他和弦捏紧后，忽然便伴随着音乐声，唱了出来：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福和祸都要同当” 随后，许仙对青年唱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苦或喜都要同享” “哇！” 现场爆发出轰笑声，这首歌也太应景了。 就连这对狗男女都觉得惊喜连连，相互搂抱在一起，露出幸福的表情。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人们听着许仙的歌声，被歌词中描述的情感所感染，脑海中都不自主的想起曾经的遗憾。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 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 然而在直播间，却是另一番场景。 “建议挂到民政局离婚大厅！单曲循环！”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是一坨人！” “妈耶，我一个单身狗听这个听的好特么起劲！” “周围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就我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微博过来的，看哭了，歌也好听！” “我九月八号即将结婚！我要用这首歌做背景音乐！直播间的朋友能给点祝福吗？” “我姐马上就要结婚了，想在婚礼上唱这首歌给给她听，就是想着以后过年，孩子王没了，还有年夜饭啊，看小品什么的，都没有我姐在身边，我们一家四口变成一家三口，就觉得难受，没意思——弟弟希望姐一辈子幸福！” “混蛋啊，女朋友刚刚听了这首歌，她竟然拿出户口本……”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我一路走来都是一个人……” 直播间的人气因为许仙连续两首歌曲的演唱，在晚上七点半到来时，达到了频道高峰，人气超过了五百万，即五万多人。 在开播第一天，许仙便以后来者的身份，挤掉了林嘉恒，登上了《初代》频道人气榜第一直播间的位置。 林嘉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即便他努力的与前辈韩颂恩互动，却依然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人气逐渐转移，名次突然掉落。 正在他绞尽脑汁却无计可施时，忽然看到直播间满屏都是“许仙被赶走了！”、“许仙被成管撵走啦！”“许仙没有艺人证！”的弹幕。 林嘉恒呆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并再次热情的与前辈歌手聊天，且力邀韩颂恩一起排练舞蹈。 这个举措，显著的让直播间的人气又逐渐开始回升。 另一边，许仙刚刚唱完《给你们》，男女青年正感动的无法自拔，现场气氛正在高潮时，一大批成管从不远处赶来，一边疏散人群，一边朝许仙走来，索要艺人证。 艺人证？ 许仙挠了挠头。 在山海，为了规范街头行为艺术家、魔术师、歌手、舞者等卖艺者，相关部门要求街头艺人必须持证上岗，通过相关面试、考核，被颁发街头艺人证后，才能够在商业广场等一些人流量大的区域进行街头表演。 但很显然，许仙没有这个证件。 虽然有人在现场起哄、埋怨执法人员不通人情，但为了保障现场不发声拥堵、踩踏事件，许仙还是遵纪守法，老老实实的收视行李，准备离开。 今天赚的不少，连续唱歌期间，不少人都投来纸币。 这不到半小时的表演时间里，他就有了一千多元的收入。 再加上之前赚到的零钱，许仙往后一周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保障。 过了这一周，许仙就要进入《初代》培训营，开始录制节目，并正式开始练习生生涯了，小额的金钱对他来说，已经不难重要了。 人群逐渐被疏散后，包德海、徐畅恩等人就走了过来，夸赞许仙几句后，包德海便开始向许仙介绍《网狐周刊》的闫家亮，以及被他喊来的一些记者朋友。 许仙有些惊讶，连忙与几人握手，对包德海的提点也记在了心里。 只是众人还没闲聊几句，旁边就突然有人道：“这位小哥，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饭店还缺一名驻唱歌手，我觉得你很不错，可以考虑跟我们饭店合作一下，薪水待遇方面我们可以细谈，至少比在这里卖艺要稳定很多，这是我的名片，我们饭店叫【西厢饭店】，你如果是本地人，应该听过的。” 第18章 媒体人饭局 来人西装革履，相貌堂堂，大概三十来岁，在周围满是短袖、t恤的阵营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此刻正双手捏着一张名片，一边递向许仙，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许仙的脸庞，眼睛明亮的同时，也是露出亲切的笑容。 刚刚出差回来，路过商业广场就发现了这么一个相貌惊人俊美的少年，最重要的是歌唱的那是真的好，那首《阿婆说》几乎让他落泪，这几乎是让他第一时间就下定了力邀的决心。 饭店缺歌手吗？ 不缺，而且本身饭店驻唱歌手的实力就极为惊人，是山海音乐学院的高材生，钢琴功底十分雄厚，是西厢饭店的重要景点之一。 但眼前这位俊美少年，却更加引人瞩目。 眼前这偌大广场，无数人人来人往，能让他们驻足停留超过十分钟，可不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 此时，旁边有路人听到西装男子的言语，顿时惊讶出声： “西厢饭店？这饭店我知道，在靖安区很有名气，号称有钱都吃不到的高级饭店啊，必须要排队！” “我也听说过，好像饭店厨师都是从国外米其林餐厅挖过来的。” “一顿饭下来，花个大几千都是少的。” “微博上都说那里一瓶酒就上万了。” “太贵了，吃不起吃不起，告辞告辞！” 旁边人窃窃私语，让西装男露出笑容。 许仙顿了一下，接过名片：“我考虑一下，谢谢。” 西装男子笑道：“那是自然，你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叫裘斌。” “我叫许仙。” 许仙低头看了一眼名片，这名片做的很精致，表面有青花瓷的纹路，上面除了“西厢”二字外，还有裘斌的姓名和职位，竟是一名大堂经理。 《网狐周刊》的主编周家亮突然出声道：“是靖安区的西厢饭店吗？我也听说那里的位置很难订，而且还需要提前预约，在网上很有名气……” 裘斌微笑道：“的确如此，西厢饭店追求质，不追求量，其品质在山海是有口皆碑的，请许先生放心。” 许仙笑了笑，收拾好行李，招呼赵耀一声，与包德海等人一起暂时离开广场。 跟在他们旁边的还有一些记者，他们与包德海熟识，纷纷笑着打招呼。 “一起吃个饭吧！” 包德海提议道。 眼前包括许仙和这些记者在内，加在一起足足有十多人，听到包德海的提议，大家也都笑着点头，显然彼此也都是熟识的。 许仙捏了捏口袋里的将近两千块的纸币，心里直犯愁。 徐畅恩悄悄说：“包组长有意提点你，你要抓住机会，这些记者都是各大报社和门户网站的名记，他们笔杆子可厉害着呢，你和他们关系打好了，以后的价值可就大了。” 许仙闻言，顿时正色道：“我明白。” 他已经做好了牺牲今晚所有收入的准备了。 徐畅恩看着许仙，突然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钞票，在旁人没注意的时候，抓起许仙的手，飞速把钱塞进许仙手里。 许仙一惊，差点把一叠钞票给撒了。 他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两千。 徐畅恩躲避着直播间的镜头拍摄，小声说：“你先拿着，等会儿主动去结账，应该够用。” 十几个人，只要不喝酒，一顿饭下来，两千块足以够用。 许仙闷不吭声。 他有一点大男子主义，花女人的钱让他觉得自尊心有些受挫。 可如果他不接受，当街和徐畅恩推诿起来，那场景光是想一想，就更难受了，于是只能默默把钱揣在兜里，也不说谢，只是闷着头往前走，心里已经决定，等没人的时候把钱还给徐畅恩。 说到底，还是贫穷惹的祸啊…… 他叹了口气。 徐畅恩有些敏感，察觉到了许仙的情绪，大眼一瞧，就见许仙低着头，一副生气的样子。 她顿时有些啼笑皆非，但心中却更加认可许仙的为人。 如果许仙心安理得的接受，她虽然不在意，但心底也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毕竟两人今天才刚刚认识，虽然她对许仙很看好，也欣赏许仙的才华和颜值，但这却并没有让她丧失自己结交朋友的评判标准。 从目前许仙的表现来看，徐畅恩觉得很满意，自己选择许仙做合作人，也算是押对了宝。 包德海带着一群媒体界朋友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宴请被他喊来的一群好友，许仙的表现亦是可圈可点，主动向一一群媒体界名记敬酒，他也不来虚的，在场一共十四个人，他直接豪饮十四杯，看的一群记者、主编眉头直跳。 真他娘的是初生牛犊啊！ 不过，一圈酒敬下来，饭桌上的氛围显然熟络了许多，虽然众人对许仙并没有多加夸赞和提点，但也会主动去找许仙说话，了解许仙的一些过往和对未来的目标。 当听说许仙虽然来自粤州，但自小就在山海长大，只是因为前两年父母经营的工厂倒闭，陷入债务危机后才不得不离开山海的时候，饭桌上不禁就是一片唏嘘。 “那场金融风暴，的确让山海不少上流都陷入泥潭……” 周家亮一番感慨：“就说娱乐圈内，一些原本立好的电影项目，也是遭遇资金断链，不得不延迟拍摄四处找投资，单单现在，好多演员、导演，还有一些投资人都没喘过气儿来。” 其他人也纷纷诉说起两年前的所见所闻。 期间，包德海端起一杯酒，站起身来，笑道：“黑暗已经过去，光明终会到来！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感谢兄弟们给我老包来捧场，许仙是个好苗子，今后还望诸位多多提点啊！” 觥筹交错间，许仙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晃晃悠悠的前往柜台结账。 “一共是3707元，给您抹零，您给3700就行。”收银员看着许仙，甜甜一笑。 从许仙一行人进入饭店大厅的时候，就成为了她眼中的焦点，此时又见到许仙，近距离接触下，她的心脏竟然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位小帅哥，连皱眉的样子都这么诱人…… 许仙打了一个酒嗝，看着这巨额收银账单，酒意顿时消了大半。 他眉头紧紧皱着。 这特么点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菜肴，竟然还有十全大补牛鞭汤这种东西…… 卧槽谁口味这么重！ 除了菜品外，账单里有超过一半的数字都表现在酒水上。 这让许仙巍然一叹，看起来，他不得不动用徐畅恩塞给他的两千多元钱了。 结完账后，许仙感觉胸口有点堵。 但回到餐桌上却又变了一副笑脸，继续与这些媒体人碰杯。 终于，一段饭结束，许仙帮名记们找了代驾，纷纷送走他们后，最后方才拉着赵耀，一起坐上包德海开来的吉普车。 赵耀没喝酒，由他来开车，向小旅馆方向驶去，手持摄像机则交给徐畅恩来拍摄，但她坐在副驾驶，却是不顾直播间观众的惨嚎，只是把镜头对准车前风景。 包德海醉醺醺的坐在后座，拍了拍旁边许仙的大腿：“账单是你结的吧？一共三千七，我手上没这么多现金，明天我让畅恩拿给你。” “不用，海哥，一顿饭钱而已，这本就应该我出。”许仙摇头道。 包德海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有点意思，明明心疼的要死，偏偏故作镇定，这份演技，太牛了，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有多少家底，我还真要信以为真！非常好，我真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第19章 这届观众不行 夜已深，回到小旅馆后，许仙让赵耀开车送徐畅恩和包德海回去，临别前，许仙拉住有些困意的徐畅恩：“畅恩姐，这两天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徐畅恩摇头道：“你累了一天了，别想太多，赶紧回房休息！” 包德海坐在车里，把车窗拉下来，醉呼呼的打了个哈欠：“许仙，相信我，你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我这群老伙计，不是吃了你的饭不帮你做事的人，而且你在饭桌上的表现委实不错，也给我涨面子！哈哈，最迟明天下午，你等着看就好了！” 徐畅恩笑道：“听见没有？我都快羡慕死你了，海哥主动提点你，其他选手可没这个福气！还不谢谢海哥！” “谢谢海哥！” 许仙向包德海敬礼：“感谢领导提拔！” 包德海指了指他，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赵耀把摄像机交给许仙，并从背包里拿出充电器：“我明天早上八点钟再来！” 许仙望着吉普车的排气管渐行渐远，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后，才拿起摄像机对准自己，对直播间的观众道：“兄弟们，做人好难啊！” 直播间的人气从高峰期的五百多万，到了现在深夜时间，只剩下两百多万。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许多人看的津津有味。 包括包德海提点许仙，直播间的观众也是看在眼里，都觉得这位包组长慧眼识英雄，不失为一个好伯乐。 “这位包组长在娱乐圈很有地位啊！” “好家伙，十多个主编、名记，代表着十多家门户网站和报社，这明天的新闻估计要爆了！” “我觉得怎么吹都不为过，毕竟《阿婆说》赚足了我的眼泪。” “《给你们》也不错，非常适合当婚礼进行曲！” “我现在只想听剩下的那四首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如愿。” “此时此刻我有一个疑问，许仙洗澡的时候会直播吗？” “？？？” “刺激！” “拭目以待！” 许仙对着摄像机镜头感慨了一会儿，发现一直手持着摄像机手腕委实太过酸痛，不由得对赵耀的这份工作有了丝敬重。 所有精彩的节目，台前的表演者固然重要，但幕后工作人员，也是不可或缺。 只是手持了不到五分钟，许仙就决定把微型摄像机放下，不再举着。 而他的一举一动，也是让直播镜头晃来晃去，看得观众都快吐了。 人气飞速下降，很快跌破两百万。 终于，回到旅馆后，许仙打开空调，把摄像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并把镜头规定到无人画面，这才开始脱衣去洗漱。 人气再次下降五十万。 等他洗漱完毕，穿着短裤t恤躺在床上的时候，人气已经降低到濒临一百万。 弹幕疯狂刷着“说好的脱衣秀呢”、“说好的现场直播洗澡呢”…… 靠！ 许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届观众不行，太变态！ “兄弟们，我先睡为敬！” 许仙说完这句话后，便是关闭了房间里几乎所有的灯，只留下一盏台灯用来照明以及，直播间内一脸懵逼的围观群众。 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日上竿头。 早上十点钟，许仙一觉醒来，精神饱满，昨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看了看直播间人气，依然维持在一百万，特别是还有人在讨论他昨晚街头卖唱的表现，甚至还有人讨论他午夜打呼的规律。 许仙有些惊异。 这就是偶像的魔力吗？ 睡个觉都有上万人陪着？ 他迅速起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刚刚打开房门，准备联系赵耀去吃早餐，抬眼就看到走廊里，赵耀正蹲在地上，拿着手机兴高采烈的玩游戏。 听到动静，赵耀抬起头，发现许仙后，立即起身：“醒了？摄像机呢？” 许仙把摄像机给他，还有充电器。 赵耀摆弄了一下，把充电器放在背包里，便是直接把手持摄像机抓在手中，固定在肩膀位置，对准了许仙。 直播间画面瞬间稳如泰山。 弹幕满是“666”、“老铁稳”、“专业”！ “今天要做什么？”赵耀问道。 许仙闻言，顿时想起了谭博义。 这家伙可是经纪人，艺人的行程当然要靠经纪人来安排。 他打了个电话给谭博义。 那边，谭博义的声音迷迷糊糊：“许仙，我昨儿陪师兄和他们副导演一起吃饭，当时就喝大了，对不住，刚刚睡醒，不过这一次成效是显著的，袁大头袁鸿知道吧？他现在拍的电影叫《黎明》，主旋律电影，谍战类型，如今正在山海影视城拍着呢！我好不容易给你要来一角色，有台词！我这边正准备通知你呢，下午就要去试戏……” 许仙有些讶然，忍不住看了一眼赵耀：“袁鸿是谁？” 赵耀怔然，旋即小声说：“业内名导！在电影界名气很大！” 许仙更加惊讶了，他没想到谭博义竟然真的谈成了！ 于是不由得对这位实习经纪人刮目相看。 他原本想去联系西厢饭店的大堂经理裘斌，商谈一下驻唱歌手的事情，毕竟他现在的资金在昨晚一顿饭后已经捉襟见肘，还倒欠徐畅恩两千多元，这种经济缺失让许仙太难受。 虽然直播间的收入相对来说不错，但收入到账却要等到下个月十三号才能入账，距离那天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根本等不及。 而再次去卖唱的话也亦无不可。 只是他没有“街头艺人证”，随时有被成管赶走的可能，甚至有很大几率被没收设备，被开罚单。 因此，去西厢饭店当驻唱歌手，就成了许仙当下最优的选择之一。 他当然有更好的主意，比如倒卖前世文艺作品，但如果不是真的走到山穷水尽，他不想糟蹋这些文化作品。 更何况，如果不是特别好的天时地利，这些作品在当下，都有很大的几率被糟蹋、被埋没。 一首好歌、好剧本，只有找对了契机，才有可能一炮而红！ 而以他现在的名气而言，过低的价格对这些作品都是侮辱，更何况，他也没有这些输出这些作品的渠道和人脉。 因此，抛开这个想法后，去西厢饭店当驻唱歌手，在昨晚结过账后，他就已经有了决心。 不过，现在听谭博义说有戏可拍，对于前世在影坛摸滚打爬有十年之久的影帝来说，还真的有些“手痒痒”，甚至有那么一丝“如饥似渴”。 “别下午了，就现在！” 许仙通过手机，对谭博义说：“你安排一下，我这就去山海影视城。” 第20章 拍戏 前往山海影视城的路上，许仙两人驻足地铁站等待着列车，手中各自拎着一些音响和麦克风等设备。 在抵达目的地前，他首先要去商业广场电器城那边，把昨晚租赁来的这些设备给还回去。 这时候，手机震动，有一条短信出现：“许仙，广告业务记得做一下，昨天你开播人气非常高，这很棒，我考虑到你第一天直播，为了观众好感度，不做广告也可以。但你现阶段，若想增加你的收入，广告业务就必须要做一下，这也是网站对选手的规定……” 短信是超管仲萍萍发来的。 许仙拍了拍额头，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看了看直播间人气，只有一百五十万，排在《初代》频道第六名。 其他直播间的主播大早上就开始拼人气了，有早上五六点跑步的，有在湖边跟着渔夫学捕捞的，还有一大早就跑到专业录音棚练歌，与一些前辈互动蹭人气的。 只有许仙，十点了才起床，十一点才吃完早餐，这会儿又磨磨蹭蹭的在地铁站等地铁，堪称枯燥又无味。 若不是这张脸还能值得一看，许仙的人气值跌估计得破百万。 此时，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看着广告词，又看了看镜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才鼓起勇气，扶了扶摄像机镜头，然后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开始念广告词：“兄弟们，官方有任务给我，我这边要念一段广告词，希望兄弟们可以支持一下。” 直播间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些选手打广告，一条条弹幕飞速划过。 “下次！” “下次一定支持！” “卡卡卡卡卡！” “卡死了！” 许仙看着手机上的直播间弹幕，奇怪的说：“我这里没卡，你们刷‘卡’干什么……” 刚说完他就闭嘴了，一脸哭笑不得。 这届观众不仅变态，还巨调皮！ “好凉茶，首选佳佳宝，健康不伤胃，润喉去邪火，调和阴阳，清热解暑，饭后一罐佳佳宝……” “古道传奇，国内最新3d手游巨制，装备可回收，一刀999，只需要一台手机，你就可以边玩游戏边赚钱，交易自由，来到就是赚到，错过这一波，你要等上三百五十年，是兄弟，就快下载古道传奇……” “你还在为脱发而烦恼吗？霸道洗发水，洗洗更健康，永不脱发，中年人的希望，老年人的福音，只需三个疗程，告别地中海，还你一头乌黑靓丽……” 许仙念的很顺畅，但却越念越小声，内心吐槽，这企鹅直播网真的为了赚钱什么广告都接。 这还是仔细挑选过的，若全部放进来，难不成还有色青广告？ 按照约定，只要人气达到一百万以上，许仙念完这三条广告，就能收获三千元奖励。 如果达到两百万人气，再念这三条广告，就会翻番，拿到六千元的广告佣金。 许仙小算了一下，忍不住唏嘘一番。 流量时代，流量为王，只要你有人气，哪怕直播间人数只有一万人，只要你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松赚到三千元。 昨晚他忙了一晚上，都不如这一两分钟念广告词赚钱来的快…… 广告打完后，许仙与赵耀就一起乘坐地铁，前往电器城归还设备。 路上，不时有人好奇的盯着许仙看，猜测许仙的身份。 有一些胆大的市民更是直接开口询问，每一次许仙都会驻足解释，表明自己是《初代》选手，正在企鹅网直播等等，态度谦和，彬彬有礼，也不拒绝一些路人的合影，这幅字太，看的直播间观众莫名感到舒适。 人们对于有教养的人总是充满好感，即便许仙是做戏，但人家起码有这个态度，这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伪君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起码还能服从一下社会秩序，大众最厌恶的反而是那些连戏都懒得做的真小人，特别是在娱乐圈，这种人更是影响负面，败坏社会风气。 今天，是《初代》面试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 到了现在，整个企鹅直播网《初代》频道页面下，已经有八十四名选手在开播了。 排在最前面的几人，每一个选手，人气都在百万以上，而排在末尾的选手，人气指数却只有两位数甚至更低。 两极分化非常严重。 这是因为《初代》的正式节目仍然处在筹备阶段。 可以预料得到，随着第一期《初代》的开播，在湘南卫视庞大的收视群体的影响下，届时吸引来观看直播的观众，才是真正的粉丝群体。 而现在，即便第一名的总人气超过五百万，但在未来可以预见的蓝图中，依旧不过是毛毛雨。 企鹅直播花费超过超过五千万，允诺了种种条件，才代理到《初代》这档节目的网络直播权，可并非是为了吸引老用户。 他们是想开发那些电视收视群体中的新用户，或者说是想从湘南卫视的收视群体中，进行引流。 而在节目正式开始录制之前，选手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直播内容即可。 如果能在正式录制前吸引到固定粉丝群体，那么在比赛初期，将会有极大裨益。 山海影视城。 许仙两人乘坐计程车抵达。 谭博义以及其师兄邓尚，则已经在约好的地点等待。 双方碰面后，便是一阵客套话交流。 邓尚是科班出身，外形俊朗，在行业里也是勤勤恳恳，入行四年，至今也算是混出了名道。 去年更是有幸提名山海国际电影最佳男配角，虽然遗憾落选，可也让他走了一趟红地毯，在圈内也是有了些许的名气。 此次在红色电影《黎明》中，通过经纪公司运作，邓尚拿到了一个配角。 主要是饰演新中国成立前，潜伏在山海市的一名秘密报务员。 戏份不多，但意义却也非常重要，是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让邓尚很激动，因为是大导演袁鸿的电影。 在此之前，邓尚从未尝试过红色电影题材。 而通过这部名导的电影，邓尚以后的戏路也将会拓展的更宽一些，资历上也是一笔浓墨重彩。 他答应谭博义的话也并非无的放矢。 在片场，邓尚与副导演颇为熟稔。 而昨晚，邓尚更是邀请到这位副导演，与谭博义组了一次饭局，三人期间就此事有过谈论，这位副导演答应的爽快，并且保证安排的角色能说上两句台词。 然而当邓尚亲眼看到许仙的相貌时，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他打量着许仙，倒吸了口凉气：“这位兄弟，你……” “我怎么了？”许仙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 邓尚眉头皱成了川字，唉声叹气：“你这长相，天生就是偶像的料，也难怪你能通过《初代》面试。不过，你这张脸用来演戏就不行了，太出格了——今天这事儿估计有点悬。” 谭博义一愣，急忙道：“别啊师兄，昨晚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邓尚无奈道：“博义，你昨天也没跟我说小许这长相，这也太漂亮了，完全跟漫画里的人一样，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男生竟然可以长这么漂亮！这样貌，若是放在镜头里，是主角还好，可若是配角，一准抢镜，导演不喜欢！更别说是龙套角色了，放在大荧幕里，观众被吸引的概率高达99%……” 他摇了摇头，“小许以后若是想当演员，戏路真的窄，这长相，只能本色出演……” 许仙也意识到了问题，他若有所思：“邓师兄，我这人性格有些安逸，就算拿不到角色也没什么，今天就当来见见世面。” 邓尚闻言，顿时就对许仙有了些好感。 他就怕这人仗着谭博义的关系死皮赖脸，好在对方似乎真的很安逸，对于拿不拿得到角色，似乎压根无动于衷。 因此便大笑道：“就凭你这句话，今儿我也得给你把角色安排妥当了，不能让你白来。” 这番交谈，反馈到直播间中，顿时引起了许多观众的赞叹。 屏幕上满屏都是“666”、“邓师兄真男人”、“会做人”的弹幕。 而且今天又有人刷了火箭！ 谭博义正好拿着手机在关注直播间，此时连忙代替许仙进行了感谢—— “感谢卤蛋姐的一支超级火箭！” 此时，邓尚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言语，竟然被全程直播！ 他有些庆幸，好在没有真的甩脸色。 随后，邓尚亲自领路，带着许仙三人朝影视城走去，一边走一边为三人介绍周边的风景。 山海影视城首建于1998年，占地超过1200亩，总投资15亿打造，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全布景式的“南方街道”和实景式场地景“30年代金陵路”、“山海里弄民居”等，为影视创作提供了最佳拍摄场景，同时，也是山海市著名观光景点。 目前，已经30多部影片及数百集电视剧在这里拍摄。 而著名导演袁鸿的新电影《黎明》也已经在这里开拍近半个月了。 今天刚好有邓尚的戏份在拍，他找来场务，帮许仙安排好了角色后，就立即回到片场，稍微化妆，等待出镜。 半小时，邓尚上场。 导演袁鸿坐在监视器前，蹙着眉头看着邓尚的表演。 他的眼角皱纹很深，不苟言笑，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拍摄过程中不是很顺利，袁导的情绪也略显暴躁，看到糟糕的镜头时，口中骂骂咧咧，不断的用手磨蹭着他那颗光头。 连续ng了四次后，袁鸿不再忍耐，猛地站起身来，破口大骂，“狗日的邓尚，你tm到底懂不懂表演？你这种人要是生活在白色恐怖时期，你绝对活不过一个呼吸！” 围观人群全部噤声。 邓尚脸色一变，只感觉脸颊火烧火燎。 但他却不敢提出质疑，只能不断哈腰道歉：“导演，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出错！” 远处，许仙看得直皱眉头。 第21章 勇之大者 “休息十分钟！” “邓尚，你如果不想演，现在就可以立马滚蛋。” 袁鸿显然很是火大，张口便是骂的唾沫星子横飞，手中的剧本更是直接就“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儿！” 全场噤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不起导演，下一次我一定改正！” 邓尚羞愤之极，但依然弯腰，连连鞠躬道歉。 他很委屈，但导演是片场之王，即便被骂的狗血喷头，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甚至连怒气也不能表现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回到角落里，邓尚拿起剧本便仔细琢磨。 与他关系较好的副导演葛青走了过来，诧异道：“邓尚，你也不是新人了，以前看你在电视剧里表现还不错，怎么拍电影就不行了？还连续出错被导演骂？” “我的错。” 邓尚脸臊的通红，“给我一点时间，我再默几遍戏，下回一定能成。” 葛青看着他：“现在是个好时代，演员不愁没戏拍，但若想要更进一步，却还是要对自己的演技精益求精，不过，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松心态，说不定就有感觉了。对了，你推荐的那个小师弟，我已经给安排上了，等会儿表演一个特务，也是有两句台词的。” 邓尚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感谢道：“谢谢青子哥，回头我请吃饭。” 葛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邓尚压力山大，连忙拿起剧本，仔细琢磨编剧写的内容。 此时，许仙慢悠悠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罐冰可乐，一边打量着邓尚，一边慢慢的啜饮着，内心有些许思虑。 另一边，经纪人谭博义为了拓展业务，自掏腰包买了些饮料在片场外跟一些群头攀关系。 而他的专属摄影师赵耀，则拎着手持摄像机，在不远处偷偷的拍摄。 在这种场所，赵耀可不敢明着拍，旁边的场务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好糊弄。 许仙在片场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慢慢就有了些熟悉的感觉。 前世在各大片场摸滚打爬近十年，早已让他熟悉了这个味道。 但换成今天这样的视角，却感觉到处都是新鲜的。 此时，从旁人三言两语中，许仙也了解到，剧组正在拍摄的《黎明》，是一部谍战电影。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我党1939年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的地下党工作。 而这位叫邓尚的师兄所饰演的角色，名叫李波。 1939年，我地下党组织在山海市的电台被敌人破坏后，解方区电台政委李波奉命来到山海，重建我党在山海的地下情报工作。 白天，他是一名糖果铺商人，晚上，则躲在阁楼间收发电报。 为了进一步做好保密工作，党组织同时安排纱厂女工贺兰芳与他假扮成夫妻。 而两人在工作中，产生真情，结为真夫妻。 不久后，日军通过一系列手段发现了阁楼间的电台，李波被捕，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他却始终守口如瓶，致使日军以为他仅是为商业电台工作，遂将他释放。 转眼间，十年过去，日军宣布投降，之后，李波又与国民党展开了情报斗争。 解放战争即将取得胜利时，电台信号不幸被国民党发现。 李波虽然接到到紧急撤退的通知，但此时，他又收到两份情报，其重要程度，直接关系到接下来一场大战役的胜败。 邓尚所要表现的，便是其饰演的李波在这紧要关头，说服妻子安全撤离，并在国民党赶来之前，迅速把两份重要的情报发出去。 …… “尚哥，导演都不给你讲戏的吗？” 一道轻声让专注研读角色剧本的邓尚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庞，不由有些气闷。 但他知道，此刻不远处，肯定有许仙的摄影师在拍摄。 所以也不好发火，便是压下火气，解释道：“袁导从不给配角讲戏，如果不行，他就会换人。” “其实李波这个角色，是有很大的演技发挥余地的。” 许仙看着剧本内容：“只是这编剧的水准有些一般，把你这个角色写的不太出彩，尚哥，你不能只局限于剧本内容，有想法的演员，最好能独自把剧本角色丰满起来，比如这一幕，你答应了妻子一定会去找她，但你内心知道，此去便是永别，所以这个时候，你说得太多，反而显得油腻，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用拥抱的动作，来掩饰心中的这种诀别……” 编剧水准一般？ 这小子还真敢说！ 邓尚吓了一跳！ 可更荒谬的是，他竟然还隐隐有一丝认同感！ 这小子，有点门道…… “还有，这最后一幕，你最好也加工一下。” 许仙干脆直接拿过剧本，稍微扫了几眼，便把台词了然于胸。 他摇头道：“如果按照剧本内容，在发送完两份重要情报后，李波便直接被冲进来的国民党特务给逮捕了，但这未免太单调了，这应该是剧情升华的内容。” “你说的不错。” 邓尚看着许仙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奈道：“可是说和做是两码事，许仙，你还没踏入这个行业，演员这一行并非你们普通人想的那样简单……”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仙手持台本，一边看，一边讲解道：“咱们先看剧本角色设定，你饰演的李波，应该是一个有信仰、有理想的人，是一个甘于为自己所信奉的主义而牺牲的人，这样的人，他的人生态度一定是从容而淡定的。面对激荡起伏的革命生活，面对重重险恶的斗争环境，为了信仰，他会主动担负起艰巨任务。” “所以，无论是敌人的严刑逼供还是反动派的威逼利诱，他总是从容不迫的应对，坚定理想，坚守信念，无畏无惧，忘我为公。” “而你的表演，却是有太多的戏剧痕迹，我想这就是那个光头导演骂你的原因？” “在我看来，在很多矛盾冲突非常强烈的局势当中，人的状态反而应该是很松弛的，或者干脆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 不知不觉，邓尚被许仙的讲解所吸引，他有些瞠目结舌。 他可是科班出身，标准的学院派！ 但现在竟然觉得许仙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表情木然一些，未必不可！” “这表面的平静，其实更能说明着背后蕴含了多么波澜壮阔的内心情感，面对死亡，李波恐惧吗？他当然恐惧，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波澜不惊的态度，反而更显的珍贵无比。” “所谓勇之大者，淡定从容。” 邓尚有些震撼，那些话语，汇聚成河，迎面涌来，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说的这些，不符合当下主流观众的审美观……” 一脸平静，观众能看出个鸟来？ 这许仙，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他强行抚慰自己。 许仙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摇头道：“电影毕竟是电影，不要被当下的抗日神剧中动不动就大喜大悲、感情喷薄的表演状态所迷惑，这是种弄巧成拙，极不自信的表现，怎能与那个时代英雄儿女们从容淡定的人生态度相契合？” 在许仙看来，邓尚的表演虽然不算出神入化，但也符合一个职业演员的水准，演技上虽有瑕疵，但也是属于有些真才实学的。 他只是被当下风靡电视界的抗日神剧所误导。 再加上没有大导演给他讲戏，单靠个人领悟，也是拿捏不准分寸，因而才借鉴了许多抗日神剧演员的表演痕迹，如此表演起来，便显得略微浮夸。 电影是厚重的，是讲究思想的，与电视剧有绝对的区别，如果拿捏不准这一点，电视剧演员永远不可能跨入电影演员的行列。 第22章 天才演员 邓尚呆呆的看着许仙。 这些话，从未有人与他说过。 但这并非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漂亮小伙儿，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让他感觉振聋发聩的观点来！ 仿佛出道十多年的大前辈在指点江山！ 他想笑，但笑不出来。 因为他觉得许仙的这番言语，竟好有道理，且字字珠玑！ 勇之大者，淡定从容！ 表演亦是如此！ 邓尚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初刚刚入学，第一天进表演班，听导师讲课的时光。 于是内心一颗绿芽开始不断成长。 他感到不可思议，亦有些沮丧。 出道四年来，他竟然从未曾像许仙这样，如此深刻的剖析一个角色！ “邓尚，休息时间到了，回来开拍了！” 有人大声喊道。 邓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转过身，踉跄着朝片场走去。 只是刚走没几步，他便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许仙一眼，“你学过表演？” “不曾学过。”许仙含笑摇头。 邓尚顿时感觉信念要彻底崩塌。 一个路人竟然比他这个专业演员还懂得剖析人物内心…… 在化妆师的手法下稍微补妆，邓尚便重新踏进片场，开始再一次的拍摄。 这一次，他内心依然摇摆不定。 不过，许仙的那番言语，却是忽左忽右的在耳畔两旁响起，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蒙圈，并且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他说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该怎么演？ “尚哥，放轻松，你已经演的很好了。” 饰演李波妻子的演员曲静洁笑着说：“只不过咱们袁导要求比较高。” 邓尚苦笑一声。 眼前的曲静洁比他早出道五年，虽然不曾获奖，却也是国家二级演员，亦是真正的实力派演员，在片场也是照顾他颇多。 两人在演技上相差不多，但对角色的理解却大不相同，所以两人同在一个镜头里表演的时候，就总是透露出一丝不协调。 而在旁观者看来，这一丝不协调，显然是出在邓尚身上，这也是邓尚接连被导演大骂的原因。 休息了十分钟后，导演袁鸿依然没有好心情。 他臭着脸坐在监视器前，瞪了邓尚一眼：“小邓，人要脸，树要皮，今儿你这场戏要是还过不去，你说你死皮赖脸呆在剧组，还好意思吗？” 这份冷漠和尖酸刻薄，让场中所有人看着邓尚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怜悯。 众目睽睽之下，邓尚有些羞愤，脸色明显开始涨红，呼吸有些急促，“导演，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已经拿定主意。 既然过往都是错误，那何不放手一搏？ 成败在此一举！ 袁鸿冷哼一声，拿起喊话筒：“各单位准备！” 场务拎着场记板飞速上前。 “预备，艾克神！” …… “就在刚才，老孙已经牺牲！兰芬，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今晚你必须离开山海！” 房间里，一身中山装的邓尚，郑重的把一只行李箱递给妻子曲静洁。 “那你呢？”曲静洁担忧道。 邓尚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我这里有两份非常重要的情报，是国民党的江防计划，今晚必须要发出去……” 曲静洁脸色一变：“我不走！” “你说什么傻话！你现在怀着孩子，是两个人！” 邓尚扶着曲静洁的肩膀，认真道：“敌人在大搜捕，我怕夜长梦多，你应该相信我的技术，我一定会尽快撤离，你先到安全的地方等着我——” “你……你不许骗我！” 曲静洁眼眶含泪，抓着邓尚的手按在腹部，激动道：“你向肚子里的孩子发誓！你必须来找我！” 邓尚目光平静，错过曲静洁的眼神对视，那眼神里竟有一丝愧疚和不舍！ 紧接着，他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结发妻子，一手与她紧紧相握，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鬓，然后把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我发誓……” “我会为了山海的解放，尽我的全力。” 这一刻，整个剧组一片寂静。 就连导演袁鸿，都明显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撼莫名。 这不是剧本里的场景！ 亦不是邓尚原本的表演水平！ 曲静洁也察觉出了不对，但导演没喊停，她必须演下去，于是在这份情绪感染之下，顺势拥抱了邓尚，并落下了泪水—— “我们的孩子，将会在1949年出生……你必须活着！” …… “卡！过了！一次过！” 袁鸿大喊一声，然后拿起剧本便翻看起来。 剧本上写着，在国民党即将搜捕到阁楼之际，李波与妻子进行了短暂的道别，然后各自离开，的确有安排发誓的段落，但李波仅仅只是答应发誓，却是没有发誓后的这些言语。 “我会为了山海的解放，尽我的全力。” 这是剧本中所没有的台词。 同样的，“我们的孩子，将会在1949年出生……你必须活着！”这句话也没有！ “精彩！” 袁鸿一巴掌排在导演椅上，激动莫名的道：“一个给的好，一个接得好，不错，都不错！” 演员这一行，在片场经常会有超脱剧本之外的言行举止，这属于即兴发挥，但只要符合剧情内容，且表现出色，便都是无伤大雅，后期也会根据剧情需要进行剪辑。 但通常情况下，一旦有的演员表现出超出了剧本之外的内容，另一位演员在事先没有告知的情况下，是无法确切进行戏剧表达的。 这种表演功底，是资深演员才具备的功能，那些影帝影后级的大咖，在片场经常会有神来之笔，互相给戏、接戏，这一层面上的演员来说，表演从来都是相互托着演的，剧本内容的具体设定反倒成了枷锁，影响他们的发挥。 “这邓尚，了不得啊！”袁鸿摸了摸锃亮的光头，满脸欣赏的看着监视器中刚刚拍摄到的画面，这种即兴发挥，表现的很好，虽然超脱了剧本，但气氛却烘托到了顶点。 他叫来邓尚，让邓尚来监视器前，观看他刚才的表演，并夸赞道：“好小子，突然开窍了？早这么演不就行了吗？” 邓尚也是颇为激动，他连忙感谢导演赞赏，然后弯着腰去看监视器里自己的表演。 这一看，他也是傻眼了，内心震撼莫名。 这是我的表演？ 卧槽！那眼神，那举止，那句即兴台词…… 邓尚激动的脸色通红。 在此之前，他的表演一向都是略有浮夸。 但这一次，那眼睛里的深沉，脸颊上的平静，言行举止的从容淡定，都让邓尚感觉到陌生！ 但这样的陌生，却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让他内心有所震动。 他突然想到许仙，顿时心怀崇敬。 这天底下，难道真有祖师爷赏饭吃的天才演员？ 一想到等会儿许仙也有个角色要表演，他顿时一拍大腿，急速朝片场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信口雌黄，张嘴就来，还是确有真才实学！ 第23章 新剧本 彼时，许仙正在场务的安排下，更换表演道具服装。 他所要饰演的是共党地下电台小组成员，负责接收李波的电报，在镜头中拢共也就两句台词。 这个角色比龙套强上那么一点，至少没有让他演死尸。 此时，直播间的群众看的简直是热血沸腾，这是真正的片场生活！ 亦是真正的演员日常。 “卤蛋姐”非常活跃，又是在直播间扔出一发超级火箭。 这个举动，顿时吸引了整个《初代》栏目的关注。 许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瞬间超过三万人，达到了三百万人气。 但这一切，许仙却是毫无察觉。 此刻他正在听副导演排戏，他的长相委实过于耀眼，副导演葛青看得直皱眉头，直接就拿出一顶绿色的红军帽，给许仙戴上，勉强遮掩一下。 整个地下电台组织，都是临时搭建的场景，拍完后便要拆了，所以看起来很是简陋，建造成本也极低，不过，我党建国前也一向是这般艰苦朴素，所以这番搭建，反而符合时代精神，看起来也不违和。 一切准备就绪，临近下午两点钟，许仙的戏终于开拍。 导演袁鸿摇着蒲扇走到这边布置好的场景，在导演椅上坐下，拿起喊话筒懒洋洋喊了一句各就各位，一群人便开始忙忙碌碌，抖擞精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黎明》第十七慕第一场！开始！” 场记打板过后，摇臂摄影机便飞速推进。 镜头下，一群地下共产党员在茅屋中端坐一堂，互相交流，并等待着无线电的接收。 伴随着“滴滴”、“滴滴”声不断响起。 许仙扮演的发报员戴着监听耳机，拿着纸笔不断书写，飞速的向组长汇报：“第一份报收完了。” “快译出来。”组长道。 话音刚落。 “卡！” 导演袁鸿大喊一声，而后凑近监视器，一脸狐疑的盯着那名发报员，良久，他蹙起了眉头。 旋即，他拿起喊话筒：“葛青！葛青死哪去了？” 不远处的副导演葛青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跑来：“袁导，什么事？” “这是哪里找的群演？”袁鸿指着监视器，冷漠的看着他， 葛青看向监视器定格的画面，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庞出现在画面中，即便戴着红军帽，即便是在贫瘠的茅屋里，即便并非特写，但许仙的这张脸也委实太过出彩了些。 他感觉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半，咽了口唾沫后，果断就把邓尚给卖了：“邓尚，是邓尚推荐的，这人是选秀节目《初代》的正式选手，我多次拒绝，但邓尚倾情力荐……” “邓尚？”袁鸿皱眉。 之前的那场表演，让他对邓尚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观，觉得邓尚稍加磨练，若干年后，未尝不能成为国内戏剧圈的中流砥柱。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邓尚，不过是一个小配角，他虽然多看了两眼，却也没有放在眼里。 “不管是谁推荐的，现在，马上，让他滚！” 袁鸿骂道：“你们自己长了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电影画面最忌讳的就是突兀，找这么一个鹤立鸡群的人当一群演，不觉得刺眼？你是想让老子心里不痛快，还是想让观众心里不痛快？” 葛青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我这就让他滚！” “慢着。” 袁鸿忽然又叫住了葛青。 他仔细的观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看着那个年轻发报员的俊秀面庞，一脸若有所思：“你说他是《初代》的选手？就是那个星海传媒打造，耗资好几个亿，将要在湘南卫视播放的真人秀节目？” “对，据说有企鹅直播的专属摄影师24小时跟拍呢，我看了他们直播间的人气，有三百多万，观众发送的弹幕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屏幕，我觉得人气挺高，所以就让他们进来了，也算是侧面宣传一下咱们电影。” “三百多万？” 袁鸿吓了一跳：“人数？” “应该是人气。” 葛青赔笑道：“这些直播网站经常搞一些虚假数字，三百多万人气，听起来的确挺唬人的，但实际在线人数，估计也就几万人。” “几万人，那也不少了，长得帅就是有优势啊，这节目还没正式播放就有这样的人气……” 袁鸿摸索着下巴。 他再次重新观看了刚刚拍摄的画面，虽然只有十几秒钟，但依然能发现这个发报员的表情镇定，眼神平和，而且吐字清晰，具备着一个专业演员的基本素养。 他来了兴趣：“把编剧找来。” 葛青愣了一下：“找编剧？” “给他加戏！” 袁鸿指着监视器里的发报员：“别让他演发报员了，没什么价值，让他去演一个戏份多的角色。” “这……” 葛青愕然：“临时加戏，不好吧？” 袁鸿摸了摸光头：“妈了个巴子，老子的话你都不听？” “听，当然听！” 葛青转身就去把编剧找来。 听了导演的要求，编剧面露难色，但也没有推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挠了挠稀松的头发，便是灵感突来，很快便在现场直接启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两手一伸，打开word就是干！ 半小时后，一个新鲜出炉的角色诞生了！ 这是一个汉奸特务，原本是为日军效力，日军投降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国民政府国方部第二厅少校。 早先是从美国长大，学了一手先进的侦破手段，因为具备这样的本领，也让他第一个发现了李波的秘密无线电台。 “角色设定还可以，交给你来拍！” 看完了大致剧情后，袁鸿把角色剧本抛给了葛青。 葛青吓了一跳：“我来拍？这哪行，当然得袁导您亲自掌镜才能万无一失。” “万什么失？老子哪里有时间拍这种边角戏。” 袁鸿不耐烦道：“让你拍你就拍，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葛青有些纳罕：“袁导，我感觉这个戏份并非举足轻重，可拍可不拍，咱们何必浪费经费？如果您不喜欢他，直接让他滚蛋就是了，一个新人而已。” “你懂个卵！” 袁鸿伸了个懒腰，哼声道：“人生如棋，每个人都是棋子，但偶尔也要执棋、下棋，即便手中捏着的是个卒子，但只要走的好，说不定也能将军！” 葛青眉头一跳：“您觉得这小子能火？” “我听说《初代》是培养流量小生的节目。” 袁鸿指着监视器里的许仙，露出笑容：“这小子有这么俊美的一张脸，其实已经成功了一半，如果他再多点运气，拿到《初代》的冠军，到时候你拍的这段戏可就很有价值了。” 未雨绸缪！ 葛青心中一震。 袁鸿懒洋洋道：“如果这小子半路就火了，那就把这段戏加在正片里，反之……懂了吗？” “懂了！” 葛青感慨。 怪不得这大光头没得过几个奖，还能在业内混的风生水起，人人敬畏。 这份心思，可真是个老狐狸！ 第24章 拒演 “新剧本？” 许仙接过副导演葛青递来的剧本，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整个剧组已经暂停拍摄，临时搭建的棚屋中，几名扮演共党底下组织领导的演员目睹此情此景，一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 葛青主动递给许仙一支烟，笑眯眯的说：“袁导赏识你，觉得你有表演天赋，所以就让编剧临时写出来这个剧本，戏份很足。” 话音刚落，棚屋内的其他演员脸上就是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现场的演员，在这一场戏中，基本上都是有几句台词的。 他们虽然是群演，但在各大剧组的群头那里，也基本上都是能挂上名号的，堪称是高级龙套，可以说是厮混了许多年，方才走到这一步。 可眼前这小子，听说还是第一次演戏，就能被导演御赐新剧本，而且戏份还很足？ 太不公平了！ 虽然许仙的演技很自然，但毕竟没有咖位在身，这种好事儿没摊在他们身上，内心自是有些悲愤，但更多的还是黯然。 演员这一行，十年磨一剑者比比皆是，但许多人还没等磨完剑，就成为了被大浪淘去的那一粒沙尘。 “谢谢。” 许仙接过香烟，虽然他不抽烟，但依然还是接了下来，然后方才打开剧本，稍微研读了一遍。 片刻后，许仙有些皱眉。 剧本中的这个角色叫董荣轩，年纪只有二十五岁，但身份却是国民政府国方部第二厅少校。 在剧本中，这个所谓的“国民政府国方部第二厅”，其实就是“军事情报厅”，即“军情二厅”，即蒋校长手中的三把利刃之一。 1946年6月，军统的秘密核心进行了部分改组，变成了大名鼎鼎的保密局，而其余的公开武装特务部分，则划归到军情二厅。 董荣轩，就是这个军情二厅的一名少校。 他自小从美国长大，精通西方国家先进的侦破手段，原本是效力于日军，后日军投降，董荣轩被国民政府招揽，摇身一变，成为了国方部军情二厅少校。 军情二厅，主要以收集中共的军事情报为主。 在剧本中，董荣轩凭借先进的侦破手段，刚一走马上任，便立即察觉到隐藏极深的中共老特工李波的无线电台，并亲自命令实施抓捕行动。 这只是电影中很简单的一条人物线，但剧本中却把董荣轩被招揽前的故事，以及到走马上任，再到察觉共党老特工的秘密电台等片段，全部都细致的描写了出来。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虽然丰富了角色，但却显得有些臃肿。 若是放在电视剧中，或可一试。 但在只有一百多分钟的电影当中，董荣轩这样无足轻重的角色，得到的画面却太多了。 许仙渐渐回过味来。 这个导演袁鸿动用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在自己身上押上一注，若几个月后自己自《初代》中一跃龙门，成为顶级流量明星，那他押的这一注，简直价值千金。 许仙并不讨厌被利用。 因为很多人可能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比如眼前棚屋里的这些群众演员。 但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被利用，必须要付出现阶段相等同的价值。 于是他开口问道：“片酬怎么算？” 葛青点燃一支烟，仔细的瞧了许仙好几眼，方才道：“你属于特约演员，我给你一天两千。” 在片场，普通的群众演员，价格基本上都是100元到150元，真正到手也就70到100一天。 一些老面孔，比如现在棚屋内的这些高级群演，大概能拿到两三百一天不等。 而特约演员，则是五百元起步，五千元封顶，按照演技、人气高低来规定价格。 现阶段，影视圈有不少演员，就是那些正经院校毕业的演员，其实是不愿意走特约演员这种低端路线的，所以就没戏可拍，经常被媒体曝光讽刺江河日下云云，事实上，媒体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因为只要他们肯走特约路线，赚钱的速度还是比普通人高太多。 这个时候，邓尚也走了过来。 他来到现场，目睹了全场发生的一切，也知道袁导特许让编剧现场为许仙编出了一个角色剧本，内心感慨万千，果然是金子走到哪都会发光。 但此时听到葛青的话，他却不得不站出来，拼命向许仙使眼色，示意他拒绝葛青。 许仙自然看在眼里，他站起身来，笑道：“青子哥，我考虑一下。” 葛青有些纳罕：“还要考虑？你是嫌价格少？这样，我再给你加一千，三千一天！就算不足一天，那也算一天的价格，怎么样？这价格已经很高了。” 许仙摇头道：“不是价格的问题，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你知道，《初代》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我还要回头问问节目组。” 葛青恍然，接着拍了拍许仙的肩膀，笑道：“你现阶段，自然还是要以《初代》为重，我能理解，剧本你先拿着，等问清了情况，随时可以来找我，袁导说了，你这个角色的所有戏份，我来负责拍。” 许仙点头应是，感谢了葛青一番后，才离开了片场，前往化妆间卸妆，身后邓尚则是连忙跟上。 等卸完妆，换好原来的衣服，许仙就被邓尚拉着走出了剧组。 邓尚刻意让赵耀的拍摄距离离远一点，然后才对许仙道：“你不能接这个戏！” “为什么？”许仙笑道。 邓尚有些气急，苦口婆心的说：“你是个好苗子！真的，我真觉得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但你这个临时加出来的角色，真的是可有可无！完全不能发挥出你的实力！演员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挑剧本，你不要什么剧本都接！” 许仙打量了一下邓尚：“你不还是接了？” 邓尚一怔，旋即面露苦笑：“我是自己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我的演技只能接这样的戏！” 袁鸿在他们这些底层演员当中，自然是名副其实的大导演。 但事实上，袁鸿出道二十年，压根没获得过什么正经的奖项。 他名下作品的票房成绩，也提不上多么出彩。 因此，别说跟真正的大导演相比，就连那些一线、二线演员，都不一定瞧得上袁鸿。 《黎明》这部戏，首先是题材限制，这样的题材，在当下的市场环境中，注定拿不了很高的票房。 而想要获奖，以袁鸿的实力也未必能够。 再加上这部戏最顶尖的演员也不过是二线末流，因此，这部戏扑街的概率极大。 在邓尚看来，许仙这种天赋奇高的演员，第一部大荧幕电影，怎么可以跟这种扑街电影沾边？ 那简直就是侮辱了许仙的表演天分！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袁鸿那王八蛋其实就是想利用你而已，你如果能够在《初代》中取得成绩，成为流量明星，那他现在的举动就是血赚！如果你不出彩，在《初代》中很快就被淘汰，那你现在所拍的所有镜头，都会被统统作废！” 邓尚说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袁鸿的无耻和卑鄙全部说给许仙听。 许仙看着邓尚：“我也没说我要接这部戏啊！” 邓尚正说得唾沫星子横飞，此时闻言，猛然呆了一下。 许仙看了看腕表，说：“我时间很紧的，没想过要拍戏，而且一拍就是好几天的戏份，就更不可能了。我今天来，也就是想客串一下，让直播间的观众看看真实的剧组生活。我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备战《初代》，当然，如果有真正的好剧本，我也会接，邓师兄，谢谢你，我理解你的想法。” 像是邓尚这种标准学院派出声演员，是一贯看不起特约演员这种邀约的。 他们宁愿饿死，没戏拍，也不会去做特约演员。 因为说白了，特约演员不过就是群演的升级版。 这样的工种，没有哪个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演员，会瞧得上。 而经过之前的一番对“李波”这个角色的深入讲解，许仙在邓尚心目中的形象简直是飞速拔高。 他是真正佩服的五体投地，已然把许仙看成了比自己还要高一层面的演员。 而这样的天才演员，如果跟特约演员沾边，那绝对有损许仙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不说演主角，起码也得是男二号、男三号，才配得上许仙这样的实力。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极好。” 邓尚很高兴，旋即又遗憾道：“这一次我没帮上你，还差点把你拖入苦海，真对不住。但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谭博义那小子的层次还是低，只能接触到我这样的演员，让你失望了。不过你放心，我在圈里还是有些人脉的，最近我会特别留意一下，如果有适合你的戏正在找演员，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邓师兄！”许仙感谢道。 他是真心感谢的，因为他看得出来，邓尚也是真心想要帮他，他帮邓尚讲戏只是忍不住“嘴痒”，过过嘴瘾，但能换来一颗真心对待，却也让许仙感觉不虚此行。 第25章 驻场 从山海影视城出来，已经临近下午五点钟。 如今正值盛夏，白昼较长，太阳依旧高高亮起，许仙主动请赵耀和谭博义喝了杯冷饮。 三人蹲在街边站台等公交，饮料入腹，顿感浑身舒爽。 “邓师兄跟我说，在表演方面，你是个大神。” 谭博义哈了个口气，有些懊恼的说：“可大神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啊，这次多好的机会，导演都这么青睐你，单独给你写剧本，你竟然都不考虑一下，三千块一天呢！” 许仙嚼着果粒，没有说话，并不是不屑于解释，而是这天气着实炎热，动动嘴巴都觉得口干舌燥。 谭博义倒没这个烦恼，接连唠叨了好一会儿，最后见得不到回应，才无奈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笑容：“不过这次也不算失败，邓师兄说了，过段时间他会帮你去打听一些大制作，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角色，到时候他会跟我联系，我师兄的审美绝对比我强，到时候给你介绍的角色，指定比现在高级……” 许仙终于开口了：“帮我谢谢邓师兄。” 谭博义得到了回应，立即眉开眼笑：“那必须的！” 此时，公交车到了，许仙三人投币上车。 赵耀手持微型摄像机，本身高大又肥硕，站在那里宛如门神。 而谭博义虽然体型瘦小，但也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因为长着一张“马脸”，所以特点极为鲜明，让人过目难忘。 两人各自背着一个背包，利在许仙左右，宛若两名保镖。 相比较下来，许仙双手除了一杯冷饮，悠闲而自在，再加上相貌堂堂，五官俊美，又是细皮嫩肉，一看就没干过什么苦力活的模样，再加上两名保镖立在左右，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富二代等关键词。 当三人上车，车厢里虽然没做满人，但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是被许仙吸引。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乘客，频频朝许仙望去，然后拿出手机不断摆弄。 良久后，几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左观右看，最终小心翼翼的问道：“帅哥，你是奶茶弟弟吗？” “谁？” 许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座的一个少女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拍照片不仅带着“喀嚓”声，连闪光灯都开启了。 这tm太嚣张了…… 许仙诽腹一句，然后默默的放下冷饮，堆出自认为完美的笑容，更是习惯性的比出了剪刀手。 咔擦！咔擦！ 下一刻，整个公交车的年轻人几乎都举起了手机，朝许仙不断拍摄。 “就是他没错，太像了，本来我还不确认……” 那名少女激动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喜不自禁。 周围的年轻人也都兴奋起来，也不管车辆是否在行驶，纷纷离开座位，来到许仙面前站着，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甚至抢着合影。 作为经纪人，保护艺人的安全也是课程之一。 谭博义第一次经历这场面，也是非常激动。 往常这可都是电视中才看到的场景！ 因此便也学着电视中那些明星助理保镖的模样，主动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傲娇的挡在许仙面前，让这些年轻人无缝可钻。 车厢中的一些中老年人，此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又见赵耀捧着微型摄像机，慢慢也是回过味来，彼此顿时就是一番交头接耳。 “看来是个小明星。” “明星还能坐公交车？” “摆个样子而已，你没看摄影机吗？他们正在录节目，你不知道，明星可赚钱了……” “这么年轻就能当明星啦？我家孙子也行啊！” 大爷大妈们兴趣盎然的讨论着。 不过，随着公交车停站的次数增加，慢慢的，车厢里就塞满了人，讨论声也渐渐消失，但异样的眼神依旧络绎不绝。 终于，到了终点站，许仙三人下了车，换乘地铁，朝靖安区方向赶去。 因为拍戏的路子黄了，为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许仙只得去靖安区的西厢大饭店应聘。 去之前，他特地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向饭店大堂经理裘斌沟通，两人确认了碰面的时间地点。 “你现在还不够火！” 谭博义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想起刚刚在公交车上的场景，边走边笑道：“人们只知道你是奶茶弟弟，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以一种新的方式来认识你。” 赵耀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天天的，从早到晚就会拍马屁。” 他只是下意识的有感而发，浑然忘了手中持着的微型摄像机。 直播间的观众把他的唠叨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一串“666”的弹幕霸占了整个直播间屏幕。 半小时后，三人抵达西厢大饭店。 西厢大饭店在全国有三十多家门店，主要分布与一线城市，人均消费在1500元左右，以江浙菜为主，类似黄鱼羹、文火焖牛肉、醉蟹等。 整个饭店装潢古色古香，颇具禅意，一切都以木质为主，灯光布局也非常专业，所以看起来很是端庄和尊贵，空气中也能闻到一股好闻的檀香味。 毕竟是国内超一线城市，繁华地区处，四周的环境也都是老宅居多，很有历史底蕴。 裘斌依旧是西装革履，而且还佩戴了蓝牙耳机，用以联系各个领班服务员，装备看起来很是高大上。 他在饭店外主动接待了许仙三人，说话方式也是言简意赅：“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分，许仙，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做发型，收拾一下自己的妆容。晚上六点钟，饭店正式营业，最开始的两个小时，由问雪桃来驻场，雪桃是我们饭店的驻唱歌手，等八点的时候，就由你来接手。” “我今天特地查阅了一下你的资料，考虑到你正在参加《初代》这档节目，饭店最终决定以时薪的方式与你合作。” 裘斌笑容不止，直接拿出一纸合约：“这是聘用合约，每小时两百元，如果表现出色我们会酌情给你涨价，你每天只需要工作两小时，也就是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钟，如果超时也有加班费，你觉得如何？” 许仙接过合约，稍微看了一下，内容很简单，是最普通的临时工合约。 他觉得这样的方式很不错，符合自己的计划，也不耽误自己去做其他事情。 于是欣然点头：“可以。” “这里是两千元，算是提前预支给你的薪水。” 裘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许仙：“你可以用这些钱去收拾一下发型，你现在的发型有点软趴趴的，看起来有些没有精气神。” 第26章 歌单 许仙摸了摸头发，软软的，紧贴在脑门，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此时听裘斌提起，顿时感觉一阵不自在，虽然当下阶段很流行这样的发型，但许仙拥有前世的超前意识，这种盖在脑门的刘海，让他觉得有些娘炮。 于是接过信封，神情坚毅的点头道：“我去剪个寸头。” “别。” 裘斌连忙叫住他：“稍微修剪一下就行了，寸头不适合你，你若是想打造男子汉的人设，再等十年，或者等你肌肉锻炼起来再说……” 许仙没话说了，他在饭店的落地窗前，通过镜面反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型，180公分的身高，身形瘦弱，仿佛被风一吹就倒。 如果剃成寸头，再穿上道袍，那想象中的道姑朋友，就立即活灵活现了。 因为他的皮肤太过白嫩，摸上去犹如牛奶般顺滑，所以不管怎么打扮，看起来都像是漂亮的女孩。 若不是喉结明显，走路姿势略显开放，再加上讲话声音不疾不徐，显得稳重，那就算许仙说自己是女子，依然会有人深信不疑。 “我觉得裘经理说的对。” 谭博义嘿嘿笑道：“你做个发型，把头发支棱起来就行了，这样人就会显得精神一些，你剃成寸头就显得有些叛逆了，跟其他选手比起来就有些格格不入，悉数过往选秀节目的男选手，这寸头犹如魔咒，没一个能够最终出道成名的，现在的小女孩，也没谁喜欢这种类型。” 许仙无语望天，然后在街边招来一辆计程车，在司机师傅的介绍下，去往附近的理发店。 这家理发店叫微龙发型设计会所，装修的挺有夜店氛围，许仙走进去就立刻又托尼老师前来接待。 发型师是真的叫托尼，少数民族混血，鼻梁高高的，看起来有些西方面孔，边给许仙洗头发边说着办卡优惠等废话，许仙全程闭口不言。 托尼老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给许仙系上围布，问道：“怎么剪？修理还是剪短？” “修理一下。” 谭博义似乎唯恐许仙心血来潮剃寸头，立刻上前，笑着说：“简单修理一下就行，你给做个造型，等会他还要演出。” “演出？” 托尼老师扫了一眼赵耀手中的微型摄像机，立即精神一振，“包在我身上。” 随后，他端详了一下许仙的头型，便是双手在腰间的工具包一抽，一把剪刀和梳子便出现在手中，在镜头前花里胡哨的转动两下，便开始认真的给许仙塑早发型。 一个小时后，许仙看着镜子里的模样，有些无言。 其它都还好，整体在灯光下看起来闪闪发光，就是这刘海，怎么就被分成了内八？ 这让他有些受不了，于是嘴唇微动，吹起刘海，试图变成外八。 “哎，你别吹啊！” 托尼老师连忙拿起香喷乱喷了几下，然后细声细语的说：“我给你打点摩丝，先固定一下。” 言毕，又是一阵喷雾下去。 空气中满是劣质香水的味道，许仙连忙起身去结账。 此时，四周来做头发的小姐姐都是忍不住多看了许仙几眼。 “小帅哥，下次再来啊，给您打八折！” 托尼老师恋恋不舍的在身后道。 “一定。”许仙僵硬的扯了下笑容。 走出微龙发型设计会所，应观众的要求，他站在镜头前摆了个造型，双手插兜，然后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背景是夕阳余光。 整个人极其内敛而闷骚。 “我靠！真帅！” “666！” “果然发型很重要，许仙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欧巴呀，撒浪嘿！” 整个直播间一片马屁声。 下一刻，一支金色火箭瞬间占满大半个屏幕。 火箭划走的同时，尾巴带起一串跑马灯，灯光中有一行璀璨夺目的字体—— 【卤蛋姐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哇，谢谢卤蛋姐支持！” 谭博义立即感谢，然后对镜头道：“卤蛋姐是咱们一群粉丝群管理员！不过一群现在已经满员了，二群千人群已经火热开启，没有入群限制，群号就在直播间左下角显示，喜欢许仙的观众可以加群一起聊天！每周有许仙独家写真福利在群里发送！！” 许仙瞪了他一眼，写真？我怎么不知道？ 谭博义连忙使眼色，然后便回归正题，围着许仙不断打量，口中啧啧有声：“长得帅就是好，稍微收拾一下，就跟明星似的，卤蛋姐都被你迷晕了！我要是女的，现在就投怀入抱。” “别扯了。” 许仙看了看时间，“快到时间了，赶紧回酒店。” 已经临近七点三十分，三人立即乘坐计程车，赶回西厢大饭店。 大堂经理裘斌看到许仙的第一眼，就忍不住赞赏道：“这样就不错，以后每天就保持这样的精神面貌来工作！” 一边说，一边引许仙进入饭店大堂，刚走没几步，他又转身对谭博义和赵耀说道：“你们就不用进去了，想要拍摄的话，把摄像机放在演出台旁边即可。” 谭博义有些郁闷：“我消费还不行吗？” 赵耀拍了拍谭博义的肩膀，凑近道：“这里人均消费1500元……” 多少？ 谭博义瞬间惊掉下巴，但勉强还能镇定得住，正准备挥挥手，找个位子坐下，让服务员过来点餐，就听裘斌道：“你想要消费，当然是可以的，但是这需要提前预约，你有预约吗？” 得，敢情就算有钱也在这消费不了。 谭博义拍了拍脑门，直接对许仙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的行程电话联系。” 许仙摆摆手。 赵耀把手持摄像机递给许仙，然后卸下背包，从中拿出充电器，一并递了过去：“明天见。” 等两人走后，裘斌带着许仙朝舞台方向走去。 整个西厢饭店的客人说话都慢条斯理，女士抿嘴微笑，男士幽默风趣，这里没有人抽烟，也没有人会大声说话，所有人都在各自的饭桌前，小声的交流着。 每个餐桌前不远处，都有一位专用服务生等候。 有人看到路过的许仙，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在眼神里表示，行为举止上依旧都是绅士、淑女的风范。 在这种氛围下，许仙走路的脚步声都轻了一些。 西厢饭店为了整体的环境协调，安装的都是隐藏式音响，所有的音响埋藏在建筑物理，和墙壁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此时，墙壁里传来淡淡的古筝声，伴随着一道明亮的女声环绕四周。 那歌声缥缈，犹如梵音吟唱，让整个饭店都有一种如处仙宫的错觉。 终于，裘斌把许仙带到了一处厢房中，厢房的四周都是镂空的，仿佛让此地与世隔绝。 厢房内则摆放着如古筝、钢琴、吉他、口琴等常见乐器，还有电子调音均衡器，摆放虽多却并不杂乱。 等走得近了些，音乐声也渐渐消失。 裘斌指着厢房里端坐在麦克风前的年轻女子：“她就是问雪桃，是咱们饭店的驻唱，以往都是她来驻场，现在你来了，可以分担一些工作。” 问雪桃明眸皓齿，年约二十五六，一身米白色旗袍，衬托着曼妙身姿，那一颦一笑也都有着江南女子的温润和柔情。 对于许仙的到来，问雪桃显得很是意外，但却没有多加询问，和许仙相互打了招呼后，便又继续拿起麦克风轻唱：“梨花香，缠着衣角掠过巷，熙攘悄入红帘深帐，听枝头黄鹂斗渠儿，细风绕指淌坐船舫——” 不管是音乐的律动还是问雪桃的嗓音，都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问道，让初听此曲的许仙有些讶然。 此时，裘斌按住蓝牙耳机，说了几句话，便对许仙道：“现在是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你来接班，这段时间你不要随意走动，有不懂的可以请教问雪桃。” 许仙点头，但问雪桃似乎没有搭理许仙的打算，唱完一首后，摆弄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又是点开一首伴奏，继续唱。 许仙张了张嘴，看着问雪桃清冷的面庞，觉得估计会自讨没趣，于是也闭上嘴巴，四处看看。 又是一曲完毕后，问雪桃忽然说：“这份工作并不轻松，你要懂得很多曲子，客人会在餐厅里花钱点歌，所以有些歌曲，你必须会唱才行。” 说着，问雪桃拿出一本歌单，递给许仙。 许仙接过歌单，看着上面诸多陌生的歌名，愣了许久…… 第27章 无巧不成书 饭店内，优雅的乐声缓缓流淌。 问雪桃的歌声如梦似幻，在所有顾客耳边环绕，人们在用餐的同时，也会偶尔去认真的倾听歌手的演唱。 在大厅一角，《网狐周刊》的主编闫家亮，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才把笔记本打开，推向对桌的客户：“陈总，这就是下一期我们杂志社的主要内容，现在线下的纸媒是越来越不好做了，我们总编前两天开会就已经决定，往后我们的重心会彻底转向互联网媒体发展，不再犹豫，主要就是经营微博、论坛和门户网等……” 陈总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扫了一眼笔记本显示屏呈现出的内容，忽然指着其中的一篇报道：“你们跟《初代》有合作？” “初代？” 闫家亮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笑道：“这倒没有，不过《初代》选管组的一位领导是我大学同学，这篇报道是应他的要求撰写的，我亲自执笔，所写的内容也是实事求是……” 陈总指着报道内容道：“闫主编，你这篇文章写地的确不错，文笔斐然，引人入胜，不过正因为写得太好，反而让我觉得疑惑，这首《阿婆说》真这么好听？竟然让整个商业广场的人都潸然泪下……你这篇报道，如果有半点虚构，对这位选手来说，怕不就是灭顶之灾。” 闫家亮一边吩咐服务生点餐，一边笑道：“我说了，实事求是，因为这首《阿婆说》的确有让人动容的地方，而且当时气氛烘托的也很好，所以有不少人真的被感动到流泪，其中就包括我，陈总，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近有打算跟《初代》合作，我隆重向你推介这名选手，他叫许仙……” 尽管闫家亮说的天花乱坠会，陈总脸上依旧是有些不信的。 正好服务生在旁边，他便向服务生要了一本歌单，在歌单中挑选歌曲。 片刻后，他抬头问道：“歌单里没有《阿婆说》吗？” 服务生弯腰倾听，而后微笑道：“先生稍等，我帮您问一下。” 她站起身来，通过蓝牙耳机进行沟通，全程保持微笑，最后才向两名顾客说道：“先生，我询问了歌手，确认是有的。” “有的？” 这下轮到闫家亮愣神了。 他清楚的知道，《阿婆说》是许仙的一位道姑朋友所作，并未曾公开发布过，难道这首歌火的这么快，一夜之间，整个山海都知道了？ “好，让你们的驻唱来一首《阿婆说》！” 陈总兴趣盎然的吩咐道：“我加钱，插个队，现在就唱。” 另一边，演出台位置。 问雪桃起身来，一脸狐疑的看着许仙：“你真的会唱？我明明记得歌单里没有这首歌的，而且以往我也没听过类似的歌名。” “你相信我。” 许仙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脸上满是笑容。 其实就连他都没想到，饭店内竟然有人点《阿婆说》这首歌曲！ 他原本看着那歌单里密密麻麻的陌生歌名正感觉头大，琢磨着要不要退钱走人，突然就听到有人点《阿婆说》这首歌，内心顿时充满愉悦。 可问雪桃却是一脸茫然。 她自问是中华小曲库，可她自顾自在脑海里认真搜索了一个遍，也根本没有想出这首歌曲来。 这也终于让许仙有了用武之地。 问雪桃是一名绝对的成熟女性，待人接物以及修养谈吐都充满了魅力。 本身不管是妆容还是举止，也都有些古典美女的韵味，这种清心寡欲的气质，绝对能吸引一大片高级舔狗。 但在许仙眼中，这种淡淡的装逼味，却反而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总感觉问雪桃不是很看得起自己。 这倒不是自卑。 而是问雪桃一瞥一笑间，确实有些无视许仙。 在刚刚那几首歌的时间里，她只顾唱歌，与许仙几乎零交流。 毫无疑问，问雪桃的唱功绝对专业，在古典歌曲方面的造诣更是非同一般，甚至有些歌曲能夹带一些南北地带不同的戏腔，丹田运用间，嗓音里传出的各种高级转音，简直就是一只会唱歌的百灵鸟。 可这并不是你看不起人的理由！ 包厢内，许仙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不顾问雪桃狐疑的眼神，直接就掂起一把吉他摆弄起来。 他稍微试音，便是直接插上连接线，扶正了面前的话筒，下一刻，表情开始变得无比正经。 问雪桃双手环抱，完美的旗袍贴在窈窕娇躯上，宛若成熟的水蜜桃。 她眼睑微微颤动，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许仙的脸庞上扫荡。 嗯，虽然年纪的确小了点……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俊美在她认识的异性中，真的是无出其右。 就是有些文弱了些…… 不过，当看到许仙端起吉他的模样，问雪桃脸上也是闪过一丝讶然，自弹自唱？ “怪不得，原来歌单里真的没有这首歌曲……” 她喃喃自语，心中似是松了口气。 下一刻，琴音起，耳边传来许仙的低吟浅唱。 “囡囡呀不要调皮 坐下听听阿婆说 这个季节天气转凉地上雨水多 ……” 问雪桃纤长的玉指，突然按住了水润的薄唇。 她微微歪头，仔细的盯着许仙，眉头紧蹙。 “囡囡呀不要惊慌 过来听听阿婆说 睡个觉雷声过后就能看云朵……” 许仙的歌声似乎充满了强大的魔力，在问雪桃面前，徐徐铺开一副温情的画卷。 那一年，奶奶对小女孩说，回到家，少讲普通话，要多讲一些家乡话，这样就不会不记得奶奶了…… 问雪桃神色黯然。 那些年，她总是能梦到那个两鬓斑驳又瘦弱如纸片的女子。 梦里的女子面容模糊不清，却搀着她一路向前。 前方是一片残红陨西坡，落霞满天。 女子放了手，笑着对她说，妞妞，该学会自己走路啦。 “囡囡呀你会困惑 慢些脚步别忘了 慢慢的你会明白丢了的是什么 人生路本就是场获得与失的选择 迷路时想想当年阿婆怎么说 ……” 迷路时，想想当年阿婆怎么说…… 问雪桃转过身，闭上眼睛，一手搭在眉间，一手扶着厢房的书柜，肩膀微微颤动。 餐厅里，所有的客人几乎都停止了用餐，一个个把刀叉或筷子捏在手中，都是露出细细倾听的模样。 陈总握着座椅的扶手，眼睛眯起。 仔细看去，那双眼缝隙中隐约有泪花闪烁。 在他对面，闫家亮张大了嘴巴，仔细倾听音响中传来的哼唱，一脸不敢置信。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个声音…… 不正是那许仙！ 第28章 我再从西厢过 人生路本就是场获得与失的选择…… 陈总深吸一口气，笑着对闫家亮说：“这首歌真不错，词写的好，曲儿弹的也妙，我没听过许仙的版本，但这个饭店的驻唱歌手，却很是让我刮目相看，歌声让人感动。也是奇怪了，西厢这边，之前都是女声演唱，这会儿怎么突然变成了男声……” 闫家亮眼睛瞪的滚圆：“这人就是许仙。” “嗯……啊？” 陈总抬起头：“你说什么？” “这人就是许仙，原唱！” 闫家亮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朝服务生道：“驻唱台在哪？” 服务生反应非常快：“我带您去。” 陈总瞬间明白了，也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跟了过去。 这番动静引起餐厅内其他人的注意，有些人也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这歌真不错，等回头下载来听听。” “饭店请来的新驻唱？” “很好听，但是太伤感了，不喜欢。” “我想起我外婆，虽然过世了，现在也没有半点关于我外婆的记忆，但是每次去扫墓的时候，总感觉她隔着坟墓在我耳边叮嘱，让我听爸爸妈妈的话，要好好长大……” “哎，晓琳，你别哭啊，一首歌而已。” “服务生，刚刚那首歌再来一次。” 安静的餐厅响起略显密集的讨论声，这是经理裘斌所没有想到的，《阿婆说》这首歌，他昨天刚刚听过，也曾像饭店内的一些人一样，被深深吸引，想起家中的老人。 也是这首歌，让裘斌下决心招许仙来饭店驻场。 而现在，餐厅顾客们的反应显然符合他的预期，让裘斌非常满意，于是也快步向演出台方向走去，欲要夸赞许仙几句，让其再接再厉。 然而到了演出台，裘斌就发现这里已经有六七人集结，围在一起。 而当事人许仙抱着吉他坐在中央位置。 问雪桃双手环抱，在人群的最外围惬意的站立着，仿佛世间一切与她无关。 裘斌顿住了脚步，他看向人群中的一名短发青年，不由得心底一震，连忙上前去：“郭总。” 那名短发青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而后继续向许仙道：“你说这首歌是你朋友写的？他叫什么名字？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写给我。” 许仙抱着吉他，满脸无奈：“郭总，我这位朋友是名道士，而且性情孤僻，久居白云山，从来都不使用科技产品，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短发青年眉头紧蹙，他盯着许仙，总觉得这小子有事儿瞒着他。 在青年旁边，一名身材高挑的俏丽人温柔的说：“小菲，其实我们不用特地跑到粤州，你把要求跟许仙说一说，让他去传个话，到时候这道士如果真能写出合适的歌曲，你如果满意，那就买下便是。” 短发青年若有所思。 裘斌听得稀里糊涂，但慢慢的也理顺了前因后果，不由得面露严肃。 眼前这名短发青年，可是西厢餐饮集团掌门人之子，名叫郭小菲，二十四岁，刚不久刚从法国高等经济商业学院毕业，之后又拿到加拿大圭尔夫大学酒店管理的mba，一回国，便直接担任西厢餐饮集团的执行董事。 他所接任的第一份工作，便是担任俏江南餐饮集团的执行董事，主要负责集团的海内外推广、设计及时尚创意。 今晚郭小菲跟台湾女友一起在这里用餐，听到《阿婆说》这首歌曲后，女友思亲情切，眼泪止不住的流。 郭小菲却是熟视无睹，并没有去安慰她，因为他此刻的脑海里，不断涌起各种念头。 这迫使他第一时间来到了演出台前，去寻找唱这首歌的人。 他很意外对方的年纪和身份，一番打听，才知道《阿婆说》这首歌是一位久居深山的道士所写。 这让郭小菲心中疑窦丛生。 道士清心寡欲，怎么可能写出《阿婆说》这种细腻而充满烟火气的歌曲来？ 同时，他又对歌曲的创作者包含赞赏，再加上最近西厢大饭店面临推广难题，因而女友的一番话，让他把侧重点放到了歌曲本身。 “我们公司目前正在准备进军东南亚市场。” 郭小菲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些人，也没有忌讳，直言道：“现在需要一首推广歌曲，我找了娱乐圈的一些词曲作家，他们写的歌曲也都不错，但我总觉太够严肃，缺少一些俏皮，对推广饭店的作用并不大……” 许仙看着他。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瘦弱青年，估计就是给自己提供第一桶金的人。 所以许仙听得很仔细，也很认真。 “众所周知，我们饭店的名字，来源自元人王实甫的杂剧《西厢记》，后人将这部杂剧改编成同名越剧，成为戏剧界经典曲目。” “我要求不多，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只需要把《西厢记》的故事放入到这首歌曲中。” “一方面宣传我国越剧经典，一方面也能衬托我们饭店的文化底蕴。” “但我之前邀请的那些知名词曲作家的作品，并不符合我的口味，他们的创作思绪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我觉得这不好。” 郭小菲搂着女友的腰肢，眯着眼看着许仙：“原本我准备跑港台一趟，但今天我听了《阿婆说》，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许仙笑着说，而后思虑道：“你刚才说的俏皮……我能不能这样理解，俏皮就是指流行元素，这首歌越流行，推广效果越好，就越俏皮。” 郭小菲指着许仙，突然哈哈大笑：“你懂我！” 许仙露出笑容：“那就简单多了。” 他看得出郭小菲谈吐不凡，思绪虽然有些古怪，但并不超脱认知，再加上对方的普通话有些拗口，时不时会夹出几句英文单词，许仙就隐隐有些猜测，这郭小菲大概率是从小在国外长大。 国外现在流行什么，电子乐。 国内的电子乐歌曲虽然有人在尝试，但基本上是发布一首死一首，被人喷的体无完肤。 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十年，这种环境下如果诞生出《野狼disco》，被喷非主流的几率也是大大增加。 郭小菲所说的俏皮，不过就是想听一听带电音因素的歌曲，再加上《西厢记》的故事元素，许仙脑海中瞬间就蹦出了一首歌曲来——《西厢》。 第29章 点歌x24 《西厢》是一首结合了中国风与r&b元素的歌曲，内容是以黄梅戏《天下配》为主，讲述的是一段经典的古代爱情故事。 十二年前，一名书生在西厢偶遇千金小姐时，情窦初开，念念不忘。 十二年后，当书生上京赶考，金榜题名回来后，西厢却已人去楼空。 这首歌曲，有着丰富的r&b风格，而且从开头黄梅调的咿呀吟唱开始，到东西方乐器的水乳交融，歌曲中传递着后现代的浪漫感觉，在2005年甫一发布，便在网络上飞速蹿红，各大db网下载量亦是突飞猛进，后来被电视剧《鼓上蚤时迁》买入版权，当成主题曲，在业内引起了广泛讨论和争议。 当时，周杰伦的中国风歌曲《东风破》、《娘子》已经引起了“中国风歌曲”的概念，但并未引起广泛注意。 到了2005年，专辑《十一月的萧邦》发布，一举摘得多项大奖，《发如雪》正如进入大众视线，引起讨论。 次年，专辑《依然范特西》发布，瞬间火爆两岸三地。 其中的中国风歌曲《菊花台》、《千里之外》直接席卷整个华人圈，引起各大主流媒体讨论，再之后发布的《青花瓷》、《烟花易冷》等亦是被国内官媒力捧，引入到教科书当中。 至此，国内的中国风歌曲概念，这才正式摆到了大舞台上。 在接下来的数年，中国风歌曲大行其道。 但事实上，在2005年，网络歌曲也是百花齐放，其中中国风歌曲也是不胜枚举，这首《西厢》就是其中的经典之一。 单以推广效果来看，《西厢》极具流行元素，运营的好，火爆一时应该不成问题。 “这是我的名片。” 郭小菲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许仙：“上面有我的电话和邮箱，你……和你朋友，如果考虑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签合约，你放心，只要歌曲质量达到我的预期，符合我的想法，价格方面绝对能让你们满意。” 许仙接过名片，点头道：“我会联系你的。” 郭小菲一脸满意，和女友说了几句后，便向许仙告辞，返回餐厅。 此时，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闫家亮，终于喘出了一口气，走上前，笑道：“恭喜，恭喜，许仙，能被郭小菲亲自邀歌，真是出乎我的想象，我真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许仙看到闫家亮，有些讶然，连忙起身道：“亮哥，让你久等了。” 闫家亮笑道：“我陪客户在这里吃饭，一听到《阿婆说》这首歌，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果不其然，看样子，你是被邀请来当驻唱了！这事儿我早该想到才是！” 昨晚裘斌力邀许仙前往西厢大饭店驻唱的时候，闫家亮就在人群中。 不过他只顾着拍照，并没有听清两人的谈话内容。 后来的饭桌上，包德海虽然有提及此事，但闫家亮却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酒精上头，一时有些断片。 此时想来，一切都有因果。 这时候，客户陈总咳嗽了两声，闫家亮立即让开身形，笑着为许仙介绍道：“差点忘了，这位是陈涛陈总，华威国际手机业务部的一把手，他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许仙看向陈总。 所谓的华威国际，他自然如雷贯耳，国内通讯业领头羊，世界排名前三的通讯巨头。 但手机业务部门，自2004年成立以来，可谓是屡战屡败，发布的几款手机产品不说无人问津，但也是稳赔不赚。 在现阶段，这个部门在华威国际内部，绝对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但陈涛显然是个乐天派，他兴奋的与许仙握了握手，然后拉着许仙走到角落里，可以避过摄像头，小声说：“许仙，你在《初代》，除了包德海外，还有没有比较硬的关系？” 许仙有些犯迷糊，但还是摇头道：“并没有，而且我和海哥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陈涛仔细打量着许仙：“你觉得你在《初代》能拿到冠军吗？或者说，能拿到前三吗？” 许仙道：“这我可不清楚，毕竟我和其他选手还没有接触。” 陈涛闻言，立即给许仙留下联系方式，而后声音压低：“我很看好你，我们华威国际目前准备跟《初代》官方合作，除了赞助名额外，我们还准备押宝几个比较看好的选手，直接赞助他们的主播间……” 许仙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每次瞌睡的时候都有人送枕头！ 不过，他也并不蠢，这个陈总说的是华威国际，并非华为手机…… 陈涛显然很满意许仙的反应，再次问道：“现在你有信心拿到前三吗？” 许仙点点头，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古言，于是直接说了出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陈涛一愣，但旋即明白过来，拍了拍许仙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喜欢你拽文嚼字的模样，这符合一名才子的形象。” 许仙挠挠头，转而道：“涛哥，这赞助的事情，价格上……” 陈涛咳嗽一声，“我有议价权，却没有定价权，这事儿我得回去跟部门里的人讨论一番，如果最终讨论成功了，我自然会第一时间与你联系，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我们总部虽然赞助了《初代》，但与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代表的是华威手机，所以，是华威手机赞助了你的主播间。” “明白。”许仙点头。 他不管是华威手机，还是华威国际，只要给钱就行。 这时候，裘斌送郭小菲离开后，返回来看到眼前一幕，终于忍不住了，直言道：“许仙，现在是工作时间。” 许仙看向倚靠在一旁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问雪桃。 问雪桃扬了扬手表：“现在是八点半，我已经下班了。” 许仙哭笑不得。 旁边的陈涛和闫家亮见状，连忙说道：“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明天再联系。” 许仙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便在裘斌虎视眈眈的视线下，重新返回演出台坐下，唉声叹气。 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他看到点歌台上出现的歌曲，也是有些呆滞。 《阿婆说》，点歌x24次。 “去你妈个臭嗨。” 第30章 引流 难过归难过，但关键时刻还是得认怂。 生活太难了。 许仙苦着脸操起吉他，左手干巴巴的按住琴弦，右手弹起舒缓的琴音。 不过他仅仅只是又唱了一遍《阿婆说》，就有点口干舌燥了。 倒不是渴，而是觉得越发的难过，甚至有点理解窃·格瓦拉：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还是当老板舒服啊！” 许仙叹了口气，一曲完毕后，看了眼站在一旁悠闲自在的问雪桃，忍不住说道：“你不下班了？” 问雪桃一手托腮，思虑道：“也不是不下班啊，就是想再等等，具体等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再等等。” “……” 这句话充满了哲学性，许仙莫名觉得有点耳熟。 “你不会真要唱24次吧？” 问雪桃看了许仙一眼，幽幽的说：“其实一次就好……” 许仙欲言又止。 不是他不愿意唱，主要还是歌单里的那些歌曲，在他记忆力里有印象的也就只有寥寥几首。 而其余的歌曲他是一首也没听过。 但他也并非不懂变通，所以接下来演唱的第二首歌曲，便另选了一首，这首歌叫《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有所说明，所以在问雪桃与裘斌的诧异目光下，许仙扶正了话筒，在操作台按下了扬声键：“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店新来的驻唱歌手许仙，同时也是《初代》节目组的正式选手，你们听没听说过《初代》我不知道，但现在，《阿婆说》我连续唱了两遍，实在有些腻了，我相信你们多听两遍也会听腻，所以我决定换一些其他歌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本人所学有限，有一些歌曲实在不会唱，望海涵。” “你们所有的点歌费用会原路退回。” “我的驻唱时间是每晚8:00到10：00，在这个时间段，我会尽量挑选一些舒缓的歌曲来演唱，感谢你们的收听，希望本次通话没有打扰到你们的用餐。” 许仙说完之后，随后关掉了扬声器，也不顾餐厅顾客的反应，因为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随后，他拿起一旁的歌单，看向问雪桃和裘斌：“我忘了告诉二位，这里面的歌曲，我基本上都不会唱，裘总，我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你能理解，我就还在这里驻唱，如果理解不了，我会把钱退给你……” 裘斌挑了挑眉，又摇头有点头，最后直接笑道：“我当然能理解，许仙，你尽管唱，我相信你的实力。” 问雪桃没有说话，拿起手包，打开来掏出化妆镜和一支口红，微微涂抹了下嘴唇后，便收拾好手包，转身伸着懒腰，摇曳着走出了包厢。 终于可以下班了。 然而她刚刚没走两步，就听到了淡淡的、舒缓的吉他声。 那琴音单调，旋律却很优美。 其中的歌词，虽然简单直白，但似乎能直击人心，让问雪桃双腿就如同被灌注了铅石。 她有些走不动了。 “你的心情总在飞，什么事都想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 许仙的歌声仿佛有着丝丝的魔力，在这一刻，牢牢缠住了问雪桃的双脚，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和《阿婆说》一样，《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的歌词依然简单直白。 在许仙记忆中的2004年，这首歌突然间迅速蹿红，火遍大江南北。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首翻唱老歌，于1993年便已出现，但因为曲调极具西洋风格，并没有大放异彩，但在十多年后，经过新团队的积极运营，这首歌重现天日，咸鱼翻身。 它的蹿红，具备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仿若洪水猛兽，无人能挡，成为那个时代的人们的美好记忆。 不过，这首歌放到如今这个时代，却显得有些老套，别说是和《阿婆说》这样惊才绝艳的歌曲相比，就是跟当下的许多流行歌曲相比，甚至都觉得有些俗气。 可它的旋律、歌词内容，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经典。 许仙唱起来也不费力，哪怕和弦捏错了几个，都丝毫没有影响整首歌曲的发挥。 就如同网络小说分“小白”与“老白”之分。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显然是一首小白歌曲，它的受众群基本都处在校园之中。 人们对于这样的歌曲的容忍度是很强大的，即便弹奏中有明显的错误，也无人追究，因为除了专业人士，没人会发现瑕疵。 “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许仙唱的很带劲，恍惚间也是想起前世的一些画面。 在那个信息时代正式爆发且百花齐放的时代，《求佛》、《秋天不回来》、《不怕不怕》、《该死的温柔》、《香水有毒》、《两只蝴蝶》以及《栀子花开》、《老鼠爱大米》等网络歌曲，仿佛病毒一般，在整个大陆各大城市疯狂流传。 校园广播、理发店、溜冰场、台球室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所，全部都被这些歌曲笼罩。 那是一个真正被网络大爆炸冲击的年代。 音乐磁带逐渐退场，mp3大行其道，在智能手机尚未真正普及时，这些mp3中下载的网络歌曲，伴随着一代人成长，也是一代人青春里的美好记忆。 许仙唱着这样的歌曲，内心感慨万千。 在那之后，韩流入侵，华语歌坛简直是一片乌烟瘴气，曾经的美好也都随风而逝……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在包厢一角，一部微型摄像机正在精准拍摄，许仙的一举一动都被七百多万人气直播间录入。 从《阿婆说》到《阿婆说》，再到《当你歌单你会想起谁》，一连演唱三首，让直播间的观众大饱耳福。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许仙的直播间人气从原本的两三百万，暴涨了五百万人气！ 换算到真实人数，已经有七万多人！ 并且，这个人气涨幅依然在不断上涨，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网友点击进入直播间。 晚上九点钟，许仙直播间突破千万人气。 再次刷新直播记录，开辟千万人气里程碑！ 【欧天明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山青盈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楼下赫本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 伴随着一发发超级火箭飞速升空，整个《初代》频道都震动了。 企鹅科技公司。 运营组组长高朗被紧急召回，刚刚来到办公大厅，就看到公司里的许多职员此刻一个个激动的脸都红的像个猴屁股，都是围在仲萍萍的工作台前，目睹到高朗的到来，他们连忙兴奋的喊道。 “组长，爆了！爆了！” “许仙人气马上就要到人气第一了！” “不是咱们《初代》频道第一，在咱们频道他早就第一了，这一次，他是在所有分类中，都快要是第一了！” “现在端游《火线射击》的职业比赛还在白热化，所以能力压许仙的直播间人气，等比赛结束，许仙绝对能上第一！” 高朗被一群下属的言语说的有些迷糊，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爆发了？有人给许仙的直播间引流？” “组长，你看！” 仲萍萍从座位上站起身，掠过其他人，迅速拿出手机，指着手机浏览器，激动的说：“许仙昨晚在山海南站附近直播，今天傍晚突然被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媒体们吹爆这首《阿婆说》……” “各大门户网站的网友也都忍不住好奇，都来咱们企鹅直播观看了，恰好许仙正在唱《阿婆说》，哈哈，太凑巧了！” “而且，半个小时前，《初代》官方微博也挂上了许仙直播间的链接，帮许仙引流……” “你看，现在许仙直播间发言的都是白号，而且女性用户多的令人发指，哈哈……” 第31章 广告宠儿 高朗很是振奋。 他仔细研究今晚的用户数据，发现《初代》整个基本盘的观众人数，在今晚呈现出大幅度的增长，而各大直播间的选手人气，也都有或多或少的涨幅。 显然，确实有许多其它渠道的新人用户涌入《初代》栏目。 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高朗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打电话吩咐网站运营方，告知这个消息，并向上级申请给许仙在网站首页安排超大横幅宣传推荐，让所有刚刚进入企鹅直播网站的新用户都能第一时间进入许仙直播间。 上级领导显然也注意到了今晚的数据异常，对于高朗的提议欣然同意。 很快，“《阿婆说》、《给你们》的原唱歌手许仙正在火热直播中……”的横幅便在网站频道最上方出现，所有进入企鹅直播间的观众，随手点击横幅后，便直接就跳转到了许仙的直播间。 而这一晚，《初代》频道的其他选手，也都是被直播间上方路过的“许仙家的超级火箭”跑马灯给连续刷屏。 许多选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两千块”在头顶飘过，既羡慕又嫉妒。 不过，每个选手直播间的人气也确实存在或多或少的涨幅，这倒是意外之喜。 只是，当看到一些熟悉的观众都被许仙家的超级火箭给吸引，一个个都跳转到了许仙的直播间，选手们眼睁睁看着，既恼火又无奈。 很快，一些选手干脆自暴自弃，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拿出手机点击进入许仙直播间，开始一探究竟。 今晚，特别是在最近的一个小时之内，许仙直播间就连续被十多个超级火箭在刷屏，拢共加起来，已经三万人民币。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上升。 所有直播间的观众都被惊动了，如此密集的刷全站礼物广播，在企鹅直播也是很少见的。 各大选手直播间的观众，自然忍不住好奇心，一个个都是退出当前直播间，然后纷纷点击进入了许仙的地盘。 这直接导致许仙直播间人气连连上涨，再加上其它渠道被吸引来的观众，直接让整个直播间突破到千万人气。 “【金色的长笛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我靠，还在刷！” “土豪啊！这都多少个超级火箭了？” “作弊！绝对是作弊！许仙背后有金主爸爸？” “必然是的，谁让人家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这个词有点奇怪，但却莫名的恰当！” “路过的别瞎说，如果你眼睛瞎了，可以静下心来仔细听，人家许仙虽然长得顶呱帅，但本身也是真有这个实力拿到这样的人气！” 不少观众点击进入许仙直播间后，就被满屏的弹幕给教育了。 整个屏幕全都是《阿婆说》、《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等关键词，于是一个个心痒难耐，跪求神秘代码。 “请问这是谁的歌曲？在哪里下载？番号多少？” “跪求《阿婆说》网盘下载链接！” “微博上有很多博主都在安利《阿婆说》，相关微博转发量都有好几千，自己去搜啊！” “《阿婆说》要火啦！我刚发现，企鹅音乐网有很多用户都在翻唱这首歌！” 许多路人观众对传闻中的神曲《阿婆说》兴趣盎然。 可还没来得及手动搜索去听，就被直播间内许仙正在演唱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给吸引了。 “但是天总会黑 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 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许仙的歌声清澈透亮，没有丝毫的演唱技巧。 但正是这样纯粹自然的嗓音，配合上动人的旋律，营造出的真实感，反而让许多人被吸引，人们仿佛身临其境的在许仙面前听他演唱。 【卤蛋姐在许仙的直播间送出超级火箭x1，点击进入直播间领取神秘空投！】 又是一发超级火箭！ 但观众们似乎已经麻木了。 此时此刻，除了“666”、“富婆求包养”、“啊欧巴撒浪嘿”等习惯性弹幕，并没有太多人大惊小怪，弹幕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大幅度的增长。 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许仙演唱的这首歌曲。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 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一曲唱完，许仙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但手机从几分钟前就开始连连震动，于是他便暂停了演唱，拿起了手机。 手机内有一些短信，也有一些来电显示。 其中大部分都是超管仲萍萍发来的，还有一些是经纪人谭博义的信息。 “许仙，快看直播间，跟观众互动一下！” “你直播间人气突破一千万了！我们组长刚刚给你安排了全站头条推荐位！” “我快被你急死啦，直播间镜头有点模糊啊，你别乱动，镜头不好对焦！” “你跟《山海日报》的金总编有关系吗？他们旗下的门户网站给你安排了推荐，你上山海新闻了！” “《阿婆说》太好听了！” …… 许仙短信都没看完，连忙用手机登陆了企鹅直播应用，不曾想还没进入应用，就在开屏页面看到了自己。 那是昨晚在山海南站的商业广场卖唱的画面。 一把吉他，一支麦克风，一个迎风而立的少年。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路人。 一道高光从天而降，打在自己身上…… 虽然是p的，但看起来却是如此梦幻。 许仙眼睛瞬间睁大，这一刻，说心中没有惊喜那是假的，但还不至于表露在外。 他淡定的打开企鹅直播，点击进入了自己的直播间。 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弹幕出现在屏幕上。 而在左上角的人气值显示的位置上，则是一些简单的数字，分别是“12，194，846”。 一千两百多万！ 许仙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十二万人！ 这个数据代表着什么，许仙隐约已然知晓。 在整个企鹅直播网，这个数据已然算得上是顶尖。 除了一些电竞比赛能有这样的人气表现，其它主播想要拿到这样的人气，可谓是难上加难，大多数主播都处在几十万和几百万区间。 而经过这两天的摸索，许仙也知道，这个直播间人气，在《初代》这档节目的最初期，代表着绝对的领先！ 在《初代》正式开播时，节目组会根据选手的人气值，来调整镜头资源分配。 每一期正式节目的镜头拢共就那么多，除了一些高光时刻外，大部分的镜头都会给那些具备高人气、高话题度的选手。 而定义这些的唯一指标，就是各大选手的直播间人气排名。 除此之外，每期节目在开播前也都会根据选手投票数，来定义排名。 谁家粉丝投的票数多，谁在《初代》中的排名就越高。 而现在，许仙直播间的人气，比第二名林嘉恒的人气高出一倍还多！ 只要池子足够大，吸引来的粉丝便越多，届时，只要许仙登高一呼，投票的观众绝对络绎不绝！ 单凭这一点，人们几乎就可以肯定，许仙能够在《初代》中拿到亮眼的成绩！ 此时此刻，同样在关注直播的还有许多资本方。 投资数亿打造的超大型选秀节目，还能在湘南卫视黄金档播放，特别是在开播前就已经饱具热度，所有业内人士都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初代》绝对能在市场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因此，和华威手机总裁陈涛一样，许多资本方都在考虑与《初代》的当红选手进行广告合作。 而看到许仙今日的直播间人气表现…… 很显然，许仙将会接下来，成为各大资本方竞相追逐的广告宠儿。 第32章 保护好自己 许仙看着手机直播间满屏的弹幕和一千多万的人气值，发呆了好一会儿。 但奇怪的是，他心底竟没有丝毫兴奋，似乎一切都是这样理所当然。 最后，他打开备忘录，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音，而后才对着摄像机念道： “好凉茶，首选佳佳宝，健康不伤胃，润喉去邪火，调和阴阳，清热解暑，饭后一罐佳佳宝……” 整个直播间顿时一片“卡卡卡卡”、“黑屏了”、“没信号”等各种弹幕。 许仙看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念道： “古道传奇，国内最新3d手游巨制，装备可回收，一刀999，只需要一台手机，你就可以边玩游戏边赚钱，交易自由，来到就是赚到，错过这一波，你要等上三百五十年，是兄弟，就快下载古道传奇……” “你还在为脱发而烦恼吗？霸道洗发水，洗洗更健康，永不脱发，中年人的希望，老年人的福音，只需三个疗程，告别地中海，还你一头乌黑靓丽……” 按照与官方的约定，在打广告时，一支广告，在一百万人气时念一遍，便能获得一千元。 以此推类，如今的一千两百万人气，念一遍广告词，就相当于直接获得一万两千元。 而许仙接了三支广告，也就是说，许仙在此时念了三支广告的广告词后，官方就会给予许仙三万六千元的广告费。 许仙挠挠头。 这钱是真的好赚…… 广告词念叨一遍，不到一分钟，就入账三万六千元。 而自己在西厢饭店打零工，一小时才两百元…… emmmm…… 许仙看了一眼在一旁呆望着的大堂经理裘斌，最终没有说破这个现实，而是继续拿起吉他，开始演唱歌曲。 如今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来到了九点钟，许仙唱罢一遍《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后，直播间人气依然保持在一千两百万。 但是，随着许仙广告词念起，直播间人气也没有显著下降，依然保持在一千多万。 从超管仲萍萍和经纪人谭博义发来的短信当中，许仙知道，如今这样的人气委实得来不易，一切似乎都是昨晚在商业广场直播时带来的影响。 看起来，似乎选管组组长包德海在媒体界的人脉发挥了作用，很多媒体都对许仙加以报道。 这是《初代》其他选手所没有的待遇。 即便有，那也是《初代》节目播出后，各方资本自然会对旗下选手进行力挺，但现在，许仙先发制人，也算是《初代》中唯一一个在人气上赶超其他当红选手的素人。 对于选手林嘉恒来说，今晚注定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许仙的直播间人气在短短一两个小时之内，达到一千两百万，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而林嘉恒虽然被誉为《初代》最具人气选手，在娱乐圈也是小有名气，但此时跟许仙相比，却是相形见绌，在直播间人气上，更是差了太多—— 林嘉恒今天最高人气值不过是六百三十万，比许仙差了整整一倍。 他感觉很难受。 因为《初代》栏目正式开辟后，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频道人气第一的直播间一向都是他大包大揽，他更是被业内看做是明日之星，不仅导演对他赞口不绝，先后也有不少广告商找到他，想要赞助他的直播间。 可现在，榜首突然易主，而且人气高自己也不是一点半点，这让林嘉恒一时错愕不已。 即便是在镜头面前，想要故作大方一笑了之，但僵硬的嘴角，却始终不能作出放松的姿态。 此时此刻，直播间所有观众都都能看出，林嘉恒脸色冷淡，说不在意，那绝对不可能。 他毕竟是年轻人，依然有少年心性，即便平时公司教导面部管理，但此时也不能轻松面对。 因此，林嘉恒主动离开了摄像机镜头，来到角落里，拿出手机跟公司方面联系。 远在大陆之外的韩国yp经纪公司，公司社长朴英俊接听了林嘉恒的电话。 他显然也在关注林嘉恒的直播状态，不等林嘉把话说完，就立即用韩语严厉道：“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你是我yp出去的艺人，你的练习生涯足够长，你的各方面素质，也都远超那个许仙！” “等到了赛场上，就用你的实力去击败他，一时的人气爆发不代表什么，你若想要，我现在就安排安娜配合你炒绯闻！” “可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安娜的粉丝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不管你们前后辈的亲密关系，他们会利用舆论来彻底击垮你，所以现在不是时机！你要等《初代》正式开始！等你真正具备人气！只要时机一到，公司自然会全力帮助你，到时候，你就是大陆第一流量天王！” 听着社长的话，林嘉恒的手都在颤抖。 他一直以为自己被冷落，这才会被公司踢出即将出道的偶像团队。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越来越觉得公司对自己正在加大重视。 安娜是谁？ yp经纪公司旗下第一女团成员，也是团内门面担当，是韩国数一数二的超一线女团选手，人气遍布全亚洲！ 比昨天做客直播间的韩颂恩要红太多了！ 而现在，社长竟然说要让安娜配合自己炒作！ 林嘉恒眼睛都红了，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 他很想让社长立即实行这个计划，但他也清楚韩国娱乐圈的可怕，超一线女团选手粉丝的怒火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承受的了的。 片刻后，林嘉恒挂断了电话，重新回到了直播间。 观众们突然发现林嘉恒似乎有了变化，他不再冷淡着脸，而是轻松的拿起手机与观众互动，笑容也扬在了脸上，虽然有伪装的嫌疑，但比之前却是好太多！ 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随着时间的过去，许仙眼看人气渐渐跌落千万，也是无可奈何。 一千两百万人气中，大多都是即时人气，许多路人观众从其它渠道得知许仙的《阿婆说》，继而才动动手指，打开企鹅直播网，点击进入了许仙的直播间。 但看了一会儿后，不少人虽然惊艳于许仙的颜值，记住了这个人，但每个人生活中都有琐事，再者时间也到了深夜，现实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直播，所以人气开始逐渐降低。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许仙直播间的人气重新恢复到正常水平，停留在八百万左右。 但即便如此，他直播间人气依然排在《初代》栏目第一的位置。 再次唱了一遍《给你们》之后，许仙的坐班时间即将结束，他站起身来，收视背包，端起微型摄像机，准备离开。 这时，一直等候在旁，把玩着手机，不曾离开的问雪桃，突然抛给许仙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幽幽的说：“你住哪？我开车送你。” 直播间弹幕瞬间密集起来。 人们似乎闻到了咸咸的味道。 此时，卤蛋姐的账号表现异常突出，发送出的一连串弹幕，飞速在直播间刷屏： “许仙，快跑啊！” “别喝水，小心她下药！”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第33章 目的 许仙盯着问雪桃看了好一会儿。 刚刚补过妆，涂抹过口红，此时的问雪桃，显得有些冷艳。 夜灯下，米白色的旗袍把她整个人的身姿衬托的曼妙婀娜。 她留着齐肩短发，非常柔顺，略微低头的时候，额前的发丝会遮住半张脸，更显轻熟女的魅力，这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谢谢雪桃姐，我打车回去就行。” 许仙顿住脚步，开口道。 两人辞别了裘斌，并肩而行，此时已经通过饭店后门，来到了室外停车场的位置。 黑夜中，万家灯火，远处跳跃到围栏上的一只白色的猫咪，轻叫了一声。 微风吹拂，问雪桃点燃一只香烟，歪着头看着许仙，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宛如一汪湖水，清澈见底。 她吐出烟雾，附在许仙耳边，吹着气道：“臭弟弟，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许仙后退一步，指了指手中拎着的微型摄像机，警告道：“我在直播。” 问雪桃轻轻吸了口香烟，烟火在黑暗中迅速明灭。 她笑了笑，转身按响了车钥匙，片刻后，一辆蓝色宝马mini驶出停车场，缓缓离去，并没有在许仙面前多做停留。 许仙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在问雪桃靠近的时候，许仙的鼻尖就非常明显的闻到了一缕幽香。 有那么一瞬间，许仙感觉到心跳加速，甚至感觉口干舌燥。 这是热血少年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但他清楚的知道问雪桃想要什么，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挑逗，让许仙非常警惕。 从原本的冷淡到渐渐的热情，问雪桃的演技很动人，这样的轻熟女主动出击，如果许仙心理防线稍弱一点，必然会溃不成军。 这倒不是许仙多想，前世娱乐圈他见多了投欢送抱的后辈，当一个人有了利用价值，就如同抹了蜜的蛋糕，所有的狂蜂浪蝶都会蜂拥而至。 问雪桃是一个歌手，而且她自身的条件非常不俗，不管是外在还是嗓音、唱功，都绝对是上上之选。 这样优秀的女歌手，为什么会在一家饭店驻唱，只是单纯的为了那点薪水吗？ 许仙心底有疑问，所以面对问雪桃的突然示好，也是始终保持警惕。 “看来‘道姑朋友’的设定漏洞有点多，没人信。” 许仙叹息了一声。 问雪桃主动接近自己的原因，不可能是看中了他的相貌。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问雪桃就表现的很冷淡，直到许仙唱完《阿婆说》，她的态度才逐渐开始转变。 对于一名歌手来说，一首精品歌曲的诱惑力绝对无穷大。 许多歌手穷极一生就是需要这样一首歌曲来傍身，一招鲜吃遍天，在任何一个时代都非常有用。 因此，问雪桃的突然接近，在许仙看来，委实目的性太强。 再加上还要直播，许仙更不可能放肆让对方乱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样就很尴尬了。 许仙咳嗽一声，吹起口哨，心情异常愉悦。 被利用是有些不好听。 但一个人如果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但活的也太失败了。 旋即，他不再乱想，搭乘了一辆公交车，前往附近的地铁线，而后一路回到旅馆。 刚刚洗漱完毕，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许仙接听电话，听着话筒里超管仲萍萍的叙述。 原来，目睹许仙乘坐公交车、挤地铁的场景，仲萍萍主动跟主管高朗申请了一下。 由高朗特批，财务部主动把今晚的一部分广告收入先行支付给许仙，下月工资发放时再另行扣除。 “一共是三万元。” 仲萍萍笑道：“明天一早，就会通过网银达到了你的银行卡，拿到钱后，你先去租个房子，再给自己收拾收拾，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穿着打扮不能太寒碜，更何况，明天你跟蓝媚的联合直播，已经在我们内部传的沸沸扬扬。蓝媚可是我们网站星秀一姐，本身就非常有人气又热度，你们俩合作，绝对有话题度，你到时候要放开一点，不要太拘谨，就算蓝媚要求过分，你就当逢场作戏，一切为了直播效果嘛……” 许仙听闻三万元即将到账，顿时有些神清气爽，听到合作直播的事情，也是爽快的答应：“我会好好表现的。” 第二天，许仙一早醒来，就发现手机信息传来银行短信，三万元入账，许仙心情大好，想起今天要找房子，还要与主播蓝媚合作直播的事情，连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赵耀同样来的很早，主动拿起微型摄像机，帮忙拍摄。 很快，收拾完毕，许仙便退了房，离开了这个居住了两天的小旅馆。。 南方的夏季一贯阳光毒辣，空气湿热，许仙去附近的atm机取了一万元，然后便把厚鼓鼓的钱包塞进背包里，为了防止被盗，他不顾闷热，硬生生把背包挂在怀中。 有了钱，许仙出手就阔绰许多了，他主动带着赵耀去附近吃了肠粉，之后人手一个冰淇淋，一边舔一边在路边直接拦了辆计程车，开始前往靖安区寻找住所。 不过稍微打听，许仙便放弃了租房的打算，靖安区的房价高得离谱，连带着房租也异常的高，好一点的高层公寓，五十平左右，都要五六千一个月，若是别墅，每个月上万起步，而且押一付三。 许仙感慨，如果现在是1999年，他砸锅卖铁也要搞房地产，在繁华地带，闭着眼睛买也能稳赚不赔，可现在，虽然经历过金融危机，但房价依然坚挺，并且稳中有升，虽然现在入手也会小赚一笔，而且还没有任何限购条件，但价格委实太贵，好一点的地段，动辄几百上千万，如今的许仙只能望洋兴叹。 谭博义知道许仙要找房子租住，也是立即打来电话：“《初代》还有一周时间就开始正式录播了，你不用找房子，节目组会把选手们集中在一起安排统一入住，你现在租房子不是浪费吗？” 许仙一愣：“全封闭吗？” 他事先对此竟然没有太多了解。 谭博义道：“不，虽然要进行长达四个月的训练及录制，但你们的行为是不限制的，毕竟是24小时直播，如果限制你们的行动，选手的直播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节目组不会真正的束缚你们的自由。” 第34章 施主请自重 许仙通过直播间网友介绍，最终在靖安寺附近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驻，这里靠近地铁口，四周交通发达，出行也很方便。 这一番整理下来，已然到了正午时分，许仙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 蓝媚今天很兴奋，因为要与许仙合作直播。 她是个外貌协会党，原本只是看许仙人气不错，长相可口才主动出击。 可万万没想到，昨晚许仙直播间人分期突破至一千两百万，差点就干翻了正在直播的《火线射击》职业选手比赛直播间，差那么一点，就加冕为王。 但即便如此，许仙的直播间在首页挂了那么久，他的名字也是被整个企鹅直播网站其它频道的观众所熟知。 所以，今天许仙直播间的人气，较以往也都有了明显的增长。 不管是早起洗漱还是在靖安区找酒店，人气自始至终都维持在五百万上下，同时也始终排在《初代》频道第一的位置。 从前两天约好了一起在回拨后，蓝媚时刻都在关注着许仙，目睹许仙演唱《阿婆说》的时候，她也是感动的泪眼模糊，思念远在家乡的外婆。 可让她拿钱打赏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作为著名铁公鸡，蓝媚只是把每天免费的【鱼粮】礼物清一清，为许仙的人气添砖加瓦。 今天的直播内容她筹谋已久，直播效果也绝对能让人上头。 因此，在与许仙联系好地址后，从自家小区一路驾车向靖安寺方向驶去。 她居住在府东新区，距离靖安寺只有十公里的距离，因此脚下油门轻踩，不到半小时，便来到了静安寺，但这里却不好停车，再加上她驾驶的还是保时捷公司刚刚出的新款车型帕拉梅拉，刚刚找到车位，人还没下车，反而吸引了一群人驻足观看。 蓝媚含笑以对，轻松从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一副明星装扮，更是引起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她也是有些虚荣心的，虽然学历或许比不上同龄人，但生的貌美如花，身材窈窕，在直播这行业可以说是风头正劲，混的风生水起。 年纪轻轻便能住上千万豪宅，开上百万豪车，间接打败了99%的同龄人，毫无疑问是事业有成的女青年。 只不过，高昂的房贷和车贷，一样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平时消费上也是紧衣缩食，虽然外表光鲜亮丽，但内心疾苦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因此工作方面是一刻都不敢落下，只希望尽早还清贷款。 如今和许仙的直播合作，也算是她的一个契机。 她平常的人气很稳定，但最高峰也只有两三百万，幸运的是直播间每隔一段时间便能吸引来一些出手阔绰的神豪观众，蓝媚一番言语跪舔，收入方面自然也是居高不下。 但想要更上一层楼，却是难上加难，因为她本身就已经是星秀频道一姐，所以若想要打破人气天花板，只能靠她自己。 和许仙合作算是意外之喜，天知道当她看到那一千两百万人气的时候，眼睛瞪的有多直。 “小仙仙！” 刚一下车，她便看到远处千年古刹旁边站着的许仙，连忙叫了一声，但对方却充耳未闻。 没办法，相比较貌美如花的蓝媚，许仙的颜值更吸引人瞩目。 她这边只是稍微吸引人围观，但许仙那边却已经被路人围成了一团，不少小女生都是脸红心跳，叽叽喳喳的询问着许仙身份信息，喧嚣异常。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仙的身上就被蹭的满是香水味。 直播间的观众看得心猿意马，恨不得代替许仙泡这些小靓妹。 因为这些路人中着实有几个长相不错的小姐姐，一个个笑靥如花，像极了记忆中高中时代的校花。 蓝媚的年龄，相对于许仙来说，绝对算不小了。 她今年二十四，比许仙整整大了五岁，俗话说三岁一代沟，蓝媚显然也格外注意这一点，所以在穿着打扮上，就显得极其的青春活泼。 一双小脚，踩着白色的运动板鞋，下半身是包臀牛仔短裤，这让她露出了洁白无瑕的双腿。 因为涂抹了防晒霜的关系，所以蓝媚的皮肤在阳光下，犹如羊脂玉一般，白的闪闪发光，再加上塞进腰间的白色t恤，衬托出波涛汹涌的上半身，不仅把青春靓丽完美诠释，更是充满了浓烈的女人味，让人一眼望去，便是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可谓是人如其名，无愧于她的媚之一字。 不过，那高高翘起的马尾，一晃一晃的，反而增加了女孩活泼的气息，单单看那张脸，清纯无瑕，反而让人生不起丝毫杂念。 但整体来看，清纯与妖艳出现在同一人身上，产生出了异常庞大的吸引力，让路边不少男同胞频频回头。 她喊了几声未果后，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到许仙旁边，把墨镜摘下，然后双手括弧，用尽力气大喊：“小！仙！仙！” 许仙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蓝媚的出现，他在数百米开外就能看到蓝媚走路跳跃时的妖娆。 再加上早就在网络上观看过蓝媚的直播视频，所以才能一眼便认出对方来。 可现在的他委实有些脱不开身，也怪他没事站在路边等人，恰好碰到一群高中女生结伴路过，彼此年龄相仿的情况下，又是人多势众，许仙顿时就成了女施主们眼中待宰的羔羊，不仅言语极尽调戏只能，更是有了一些亲密接触，让许仙颇为尴尬。 大城市的jk就是不一样…… 好在蓝媚颇具气势，虽然穿着简单，但手拎着普拉达的包包，以及那完美的身材，却是震撼了这群女高生中。 “哇，你被富婆包养啦？” 有一名高中生又委屈又惊讶的问道。 许仙一愣。 人群顿时引起轰动。 躲在不远处拍摄的赵耀，正一边惬意的舔着冰激凌，一边拍摄着这一幕，口中嘿嘿笑声不断，仿佛代入到了许仙本人。 此时此刻，直播间观众也是刷起了一波“666”的弹幕。 蓝媚眼含蔑视的看着这些小太妹，然后拨开人群，直接踮起脚跟，上手就挽住了许仙的脖颈，而后高昂着小脑袋，挺着大胸，挑衅道：“怎么？不服？” 许仙被勒的弯下腰，有些喘不过气来，最重要的是，下巴接触到了类似海绵体的东西，虽然奶香味十足，但他依然很抗拒，甚至感觉到了意思悲愤。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群美少女围攻已经够不堪了，还要被当成富婆包养的仔…… 许仙面色非常难看。 更何况，不远处便是千年古刹，佛祖门前。 女施主，请自重！ 第35章 家乡礼仪 蓝媚却浑然不觉丝毫异样，继续踮着脚尖挎着许仙的后脖颈，趾高气扬的从一群小太妹身旁路过。 “姐，姐你轻点。” 许仙拍打着蓝媚的手背，此时的蓝媚整个人差点都挂在他身上，百来斤的重量，现在的许仙还真有点吃不消。 蓝媚恍然过来，连忙松开手，然后很自然的挽起许仙的手臂，笑眯眯的说：“舒服吗？” “诶？”许仙愣了一下。 蓝媚意味深长的挺了挺胸。 许仙装作没看到，招呼赵耀过来，然后对蓝媚说：“咱们去哪？” “去我家呗！” 蓝媚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那群小太妹，发现她们虽然窃窃私语，捶胸顿足，但却并没有跟上来，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而后拿出车钥匙，摇了摇：“你会开车吗？” “会。” 许仙点头，但随后又摇头：“但是我没驾照。” 这两年家境遭遇巨变，许仙虽然经常接触汽车，但却没时间去考驾照。 蓝媚失望道：“我做梦都想坐在副驾驶啊……” 许仙不解其意。 蓝媚落寞的叹了口气：“小孩子不懂的。” 这难道是成年人的想法？ 许仙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蓝媚带着许仙和赵耀来到帕拉梅拉前，对赵耀说：“小哥哥，摄像机给我，你今天提前下班好嘛！我会照顾好小仙仙的。” 赵耀看了许仙一眼，见许仙点头，就把摄像机交到蓝媚手中，顺便把充电器也帮忙塞到许仙的背包中，随后便一转身，朝附近的地铁站走去。 等赵耀离开，蓝媚表现的更加肆无忌惮了，她单手持着摄像机，缠着许仙的手臂，踮着脚尖吹气道：“直接去我家？还是酒店？做节目嘛，周围太吵也不行的。” “我受不了了！” “蓝媚，我的女神啊！出门在外注意形象！” “控寄住你寄己啊！”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都可以。”许仙点头。 蓝媚忽然道：“你别动，脸上有点东西。” “什么？” 许仙还没反应过来，蓝媚就抚摸了一把许仙的脸蛋，美滋滋道：“有点漂亮。” 许仙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讲道理，这么老的土味情话，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听到过了…… 蓝媚却是丝毫不觉，因为当下正流行这样的网络用语，直播间的观众也是兴奋的鬼哭狼嚎，嗷嗷直叫，显然直播效果极佳。 蓝媚还想再说几句，许仙连忙制止，不然他尴尬癌都要犯了。 蓝媚嘟着嘴巴，随后主动挽着许仙的手臂，走向停车的位置，她打开车门，把摄像机放在中控台前固定住，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副驾驶位置，帮许仙开车门。 许仙：“……” 蓝媚笑容灿烂，甜甜的说：“请进！” 豪车、帅哥、美女的组合，吸引了附近不少路人的瞩目。 此时见美女亲自为帅哥开车门，有人直接目瞪口呆撞到了广告牌。 有个小年轻恨恨地对同伴说：“舔狗我见多了，这么漂亮的舔狗我是第一次见，还是位美女。” 许仙坐进副驾驶后，很快车子便发动起来，朝着府东新区陆家湾方向驶去。 车厢中，蓝媚主动弹过身子，帮许仙系安全带，她整个人几乎全部压在了许仙身上，但本人似乎浑然不觉，口中念念有词的说：“小仙仙，你知道吗？上车第一时间要系安全带，这是交规，你没考驾照不知道，今天姐姐提前教你……” 直播间中，卤蛋姐的弹幕飞速飘过。 “超管！超管在不在！这么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到底管不管！” 许仙哭笑不得，但接下来，蓝媚又抓住了许仙的手，认真的说：“小仙仙，我家祖上有相师传承，我懂一点手相，你让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她不等许仙回答，便抓起许仙的手摸了又摸，一本正经的念道：“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 许仙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这tm不是《撼龙经》吗？ 前世大火的盗墓小说《鬼吹灯》中就有类似的口诀。 但蓝媚言语念得非常快，让人听不清真实字语，所以一段口诀念下来，也是煞有其事，唬的直播间观众一愣一愣的。 “蓝媚真会看相啊？” “你听她胡扯，这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揩油！” “举报了！” “大家稍安勿躁，直播效果，一切都是为了直播效果！” 终于，蓝媚一段口诀念完，而后面露严肃的对许仙说：“你最近是不是很容易出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食欲不振？” 许仙蹙起眉头：“是有一点……” 直播间内，卤蛋姐再次发来一条弹幕：“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每个人基本上都会这样好吗？” 其他观众恍然大悟，顿时一波“666”袭来。 现场，蓝媚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晚上是不是感觉很孤单，很寂寞？偶尔觉得很想家？” 许仙思虑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 蓝媚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每天到了深夜，是不是感觉自己需要一个女朋友？” 许仙回过神来，义正言辞的说：“没有。” “你骗人。” 蓝媚指着许仙的手心：“你看你虎口都磨出茧子了！” 许仙：“……” 卤蛋姐打出了一串问号，并问道：“什么意思？” 很显然，卤蛋姐陷入到了知识盲区。 直播间顿时有不少宅男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都开始为卤蛋姐科普。 一时间，整个直播间弹幕横飞，各种文字密集，而人气也从五百多万，暴涨到了八百多万。 许多蓝媚的粉丝也都陆续收到了消息，也都开始跑到了许仙直播间狂刷弹幕。 “大姐头不愧是大姐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污污污……” 从靖安寺到府东新区，开车不到半小时，因此蓝媚和许仙两人很快便达到了目的地，世茂滨江花园。 该建筑是亚洲第一高楼超大型水岸豪宅区，由7栋47层至62层的超高层高档公寓组成，历时六年建成，是陆家湾富有时代色彩的标志性建筑群落。 蓝媚贷款购买，总价1078万，面积有197.5平方，虽然是二手房，但升值潜力巨大，因此即便背负了五六百万的房贷，蓝媚依然背的心甘情愿。 但压力也确实存在，这便让蓝媚更加看重今天与许仙的这一次直播合作。 因此，为了直播效果，她也是豁出去了，当然，这话也就是偏偏其他人，真实想法估计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这边，刚刚把车停到车库，一下车，没走几步，蓝媚就忽然转过身，对许仙认真道：“我们老家有个习俗，也是朋友之间的礼仪，今天我们初次见面，这方面的礼仪是一定要做的。” “什么礼仪？”许仙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蓝媚嘿嘿笑道：“别怕，单纯的一个拥抱而已。” 说完便犹如狂风巨浪，双臂张开，疯狂的冲进许仙怀里，伴随着一阵嘤嘤嘤的叫声，双手用力的勒紧许仙的腰腹：“看到了吧，很单纯的拥抱而已啊！” 第36章 你细品 许仙被勒的差点翻白眼，别的不说，这位姐的力气是真的大！ 而且这拥抱也非常的不单纯…… “弟弟你有腹肌吗？” 蓝媚松开许仙，略微喘息，那双纯洁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许仙，伸手就想去摸。 许仙躲了一下，咳嗽回答：“一块算不算。” 蓝媚噗嗤一声，然后很自然的牵起许仙的手，拿起钥匙卡，刷了一下人机识别，而后才乘坐上电梯。 因为是在密闭空间，摄像机忽然就没了信号，直播间顿时陷入一片卡顿状态。 蓝媚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她立即掂起脚尖对许仙附耳轻声说：“不好意思啊，一切都是为了直播效果，你不介意吧？” 许仙摇摇头：“没事的。” 蓝媚嫣然一笑：“其实你真的挺帅的，如果姐姐再年轻几岁，说不定真的主动追求你了呢！” 许仙笑道：“现在也不晚。” 蓝媚怔了一下后，而后手指忽然点了点许仙的胸口，媚眼如酥：“啧，原来你是个闷骚男，哈哈，姐姐喜欢。” 许仙一脸无辜，不然呢？不然要怎么说？ 蓝媚主动靠近许仙，用摄像机拍摄着电梯反光镜，感慨道：“最萌身高差啊，我们真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说完，就主动亲了许仙的侧脸一口。 许仙哭笑不得。 这时候，电梯打开，因为这里的建筑基本都是直接电梯入户，所以门一打开，就来到了蓝媚的住宅前。 信号重新满格，直播间的观众连刷了一片问号，质问两人在电梯里究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蓝媚故意不回答，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了许仙。 观众们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就见许仙的侧脸，一道鲜艳的口红唇印赤裸裸的印在上面。 许仙反应过来过来后，连忙把唇印擦拭掉，但也没有过多解释。 此时此刻，直播间内，卤蛋姐一连发送了无数把滴血的菜刀，和裂开的红心。 蓝媚全当没看见，她一边输入房门密码锁，一边对许仙道：“你能喝酒吗？我家储存了很多酒，各种读书都有，比如高烈度的伏尔加，不过我不喜欢，啤酒也可以，还有韩国烧酒……咱们还是喝起泡酒吧，甜甜的滋味。” 许仙疑惑道：“为什么要喝酒？” “消除一下陌生感。” 蓝媚搀着许仙的手臂，“我总感觉你很怕我。” 两人贴的很近，体表温度支线上升，本来就有些上头，如果再喝点酒…… 许仙有些紧张。 “你不用怕，起泡酒而已，度数很小，不会醉的。” 蓝媚打开门，邀请许仙参观自己的住宅。 以许仙的眼界来说，也不得不感叹主播这行业是真的暴利，眼前这近两百平的住宅，又是在市中心位置，透过落地窗甚至能看到皇甫江景，即便是09年，也是价值上千万，再过几年，这栋住宅翻一倍或许有些艰难，但涨个几百万绝对不成问题。 住宅整体偏欧式地中海风格，所有的装潢都有些花花绿绿，有许多马赛克、小石子、瓷砖、贝类、玻璃片、玻璃珠等做点缀装饰品，看起来是偏少女风格的。 蓝媚在家里放了许多鲜花盆栽，特别是阳台上，几乎全都是植物，让人视线一眼望去，感觉如沐春风。 “滨江花园有很多明星入驻的，平常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也经常会碰到他们。” 蓝媚把摄像机放在会客桌前，然后请许仙入座，接着就去冰箱里拿出两瓶起泡酒和高脚杯，“你们《初代》的嘉宾郑凡就在这里居住。” 许仙知道郑凡，是业内出道二十年的前辈歌手，前两天在面试的时候当众批评他演唱的《消愁》是无病呻吟，因此许仙对郑凡也算是印象深刻。 许仙坐下来后，蓝媚就立即把起泡酒打开，咕嘟咕嘟给许仙倒满了酒杯，一边倒，一边侧头问道：“你酒后会乱性吗？” 许仙指了指起泡酒：“喝这个，应该不会。” 蓝媚变戏法一样从手中变出来一瓶威士忌，然后嘿嘿笑着倒进许仙的酒杯。 起泡酒和威士忌掺在一起，顿时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许仙有些瞠目结舌。 蓝媚继续问道：“你酒后乱性吗？” 许仙坚定道：“不会。” 但他随后有些动摇，看向蓝媚，不确定的问：“你呢？” 蓝媚尝了一口酒水，顿时霞飞双颊，她含笑道：“我也不会，我醉了就是喜欢睡觉，睡觉的时候喜欢夹腿……” 许仙向旁边的沙发挪了挪位置。 蓝媚捶了一下许仙的肩膀：“姐姐有这么吓人吗？” 许仙苦笑，他总觉得蓝媚不怀好意，即便是为了直播效果，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这么直白吧！ 蓝媚挨着许仙坐下来，“干喝酒没意思，咱们来个玩游戏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都随你，猜拳会吗？不会？剪刀石头布总会吧！” 许仙硬着头皮的伸出手来。 蓝媚抓住许仙的手，笑的很暖昧：“感觉你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见到这一幕，直播间有不少观众都是抓耳挠腮，心急如焚。 “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 “这可真是害人的小妖精！” “女施主，放开许仙，有种就冲我来！” “许仙快跑，她酒里下药了！”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张家辉，别看了，你学不会的。” 此时此刻，伴随着弹幕的飞速刷屏，直播间的人气也持续走高，从原本五百万人气，一路涨到八百万人气，并且始终居高不下，位列频道第一，全站第九。 特别是许仙和蓝媚开始做游戏的时候，人气更是直线飙升，很快就突破到九百万。 人口基数大，送礼物的人也绝对少不了。 更何况，直播间内还有诸多蓝媚的粉丝存在，许多南来北往的相继捧场。 一时间，虽然没有诞生出超级火箭这样的礼物，但十块、几十块的小礼物却始终不间断，当然，更多的还是鱼粮，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用鱼粮刷屏。 单单这一会儿的功夫，许仙直播间的收益就超过好几发超级火箭了。 同时，网站方面也特地为两人的直播间打起了广告横幅，在首页推荐位上挂上了蓝媚与许仙的照片，并冠以【当红主播蓝媚主动出击，许仙顶住啊！】的标题，吸引了无数在首页停留的粉丝。 如果单单算观众观看人数，许仙直播间绝对已经超过了十万人，当然这类线下交互的户外风格，有人喜欢，亦有人不感兴趣，所以直播间人数始终是来来去去，最终人气值保留在九百万上下。 这时候，真心话大冒险打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个回合，许仙不出意外的输了。 蓝媚问出了第一个真心话：“你第一次玩《火线射击》是什么时候？双排还是单排？” 许仙愣住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他正准备回答。 蓝媚却突然拍了拍许仙的大腿，向他眨了眨眼睛：“你别那么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你要慢慢品，要仔细品……” 第37章 大制作（修） 许仙看着蓝媚。 他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但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拿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刚喝完脸上就瞬间白里透红，看的蓝媚有些呆滞，热不住伸手揩了把油。 “老实孩子。” 蓝媚一边美滋滋的给许仙倒酒，一边感慨：“我真是太坏了。” 此时此刻，直播间观众依然是哗然一片，所有人都在发送“开火车”的图标…… “污污污……火车已发动。” “来不及了！快上车！” “上车请买票！” 一杯酒下肚，许仙感觉胃里是火烧火燎的。 四十度的威士忌加上六七度的起泡酒，掺在一起似乎更能发挥究竟的作用，搞得许仙有些眩晕，也可能是身体没有经过酒精历练，所以反而比较容易上头 蓝媚继续伸出手，与许仙剪刀石头布。 许仙又输了。 蓝媚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小手，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一晚上可以打多少把《火线射击》？” 许仙有些顶不住了，拿起酒杯继续喝。 莫得办法，输了的人如果回答出了问题，赢的人也得喝酒。 蓝媚怜悯的看着许仙，然后继续倒酒，继续pk。 这一次，许仙终于赢了。 所有观众都在迫不及待的等许仙提问，弹幕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问题。 许仙却没来得及去看弹幕，努力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指着蓝媚的右手：“你的中指没有涂指甲油吗？为什么？” 蓝媚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其余四根都涂上了粉红色的指甲油，唯独中指是素颜。 她一脸怔然，旋即明白过来，顿时笑的花枝乱颤，指着许仙，媚眼如丝道：“弟弟懂事了呀！” 许仙咳嗽了一声：“我是真不懂。” 蓝媚哈哈大笑：“不行了，哎哟，笑的我肚子疼，不行了，不行了！” 最后甚至直接趴在许仙身上笑了起来。 良久她才抹着眼泪，叮咛一声，撒娇道：“为了方便啊，笨弟弟。” 许仙不好刨根问底，只得认可了这个说法，然后拿起酒杯继续喝。 pk继续。 这一次，许仙又赢了。 蓝媚舔了舔嘴唇，期待的看着许仙。 许仙沉思，“你上一次玩《火线射击》是什么时候？单排还是双排？” 蓝媚的小嘴渐渐张开，看着许仙，仿佛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许仙微笑如常。 蓝媚靠近许仙，附耳吐气，小声说：“昨晚，单排。” 言毕，她伸出右手中指，比了一个吹枪口的手势，笑嘻嘻的看着许仙。 许仙笑容僵硬，拿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连续四杯酒下肚，许仙此时已经有些微醺。 但为了直播，pk依然在继续。 他一直在脑海中给自己灌输一个理念，那就是超管仲萍萍之前在电话中说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为了直播效果！ 只要人气上来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他又输了。 “臭弟弟，今天晚上像不像玩《火线射击》？” 蓝媚笑嘻嘻问道。 许仙瞬间酒醒了大半，义正言辞的说：“不想。” 蓝媚蹙了蹙眉，一脸哀怨，拿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你得喝完。”许仙一脸严肃道。 蓝媚叹息，“小哥哥，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我还是当臭弟弟吧。”许仙较真的说。 蓝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一瞬间千娇百媚，花枝招展，异常动人。 然而许仙却完全视而不见，紧盯着蓝媚，以防她作弊。 “钢铁直男。” 蓝媚再次叹息，最后只能一口喝下。 她和许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体质，刚把酒喝下，脸上就顿时出现一片红霞。 “不要真心话了，下一次大冒险！” 蓝媚盯着许仙，恶狠狠的说。 许仙点头。 但不出意外他又输了。 “我想要公主抱！” 这简单。 许仙当场就把蓝媚抱了起来，但是抱起的瞬间，蓝媚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吓得许仙一个失足不稳，直接就把蓝媚扔在了沙发上。 蓝媚哎哟一声：“老娘的腰……臭弟弟，你这是伺机报复！” 许仙一脸冷淡：“没有……” “原谅你了！” 蓝媚抛了个媚眼，然后起身继续给许仙倒酒。 …… “你几岁开始玩《火线射击》的？” …… “你喜欢用什么姿势玩《火线射击》？” …… “你一个星期打几次《火线射击》？” …… 一连几杯酒下肚，许仙彻底上头了。 这一次，他终于赢了。 于是醉醺醺的哈出一口气，红着眼睛，盯着蓝媚：“你可曾抽过雪茄？” 蓝媚也有些醉了，她脑袋转的快，一下就明白过来，笑嘻嘻的说：“没有。要不你给我抽？” 许仙彻底服了，这可真是千年的狐狸！ 他拿起酒杯就灌自己。 蓝媚笑的喘不过气来：“小兔崽子，跟姐姐玩，你太嫩啦！” “好了，最后一把，我来问吧。” 蓝媚凑近许仙，搂着他的脖子，然后婀娜多姿的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红着脸问道：“你喜欢我吗？” …… 许仙几乎是扶着墙从蓝媚家走出来的，他的腿有点软，走路时也是前脚绊后脚，就这两个小时的功夫，一整瓶威士忌和四瓶起泡酒都被两人喝完了。 而且有一大半几乎都灌进了许仙的肚子里。 但节目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当红女主播蓝媚主动出击，与《初代》选手许仙互动，在整个直播网都产生了轰动效应，直接让许仙的直播间人气从五百万，再次突破到上千万，单单是礼物都收了好几万个。 仲萍萍连发多条短信，称赞许仙表现英勇，本期节目做的很好，让许仙下次继续努力。 节目结束后，蓝媚本来想让许仙留在家里睡一会儿，但许仙执意要走，她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就通过超管联系了许仙的经纪人和摄影师，让他们叫了一辆计程车，在滨江园门口等着。 而蓝媚则手持着摄像机，一边搀扶许仙，一边送他离开。 她酒量很好，没有喝醉，只是微醺，但即便如此，走路时也是颤颤巍巍，不过，当两人进入电梯的时候，直播间瞬间陷入一片卡顿。 没有信号，蓝媚就正经多了，她见许仙想吐，连忙轻轻拍打许仙后背，但许仙只是一阵干呕。 蓝媚有些心疼的说：“你也太耿直了，游戏而已，撒个谎没什么的。” 许仙头抵着电梯墙，闭着眼睛说：“都是为了直播效果。” 蓝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那你说你喜欢我，也是直播效果么？” 许仙笑了笑，没有回答。 蓝媚咬紧了嘴唇，但也没有再发问。 整个电梯间顿时安静下来。 第38章 买热度 ps：前面一章修改了剧情，大家重新下载就能看了。 ----- 蓝媚一惊一乍的，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不断摇着许仙的手臂：“你快走，快走，我男朋友回来了。” “你男朋友？” 许仙瞪大眼睛，酒精上头，大脑发蒙，心里更是有一种被抓奸的急促感。 “我怎么走？” 他连忙站起身来，忽然一瞥，连忙上前，想把桌面上的摄像机关掉。 “你干什么？还不快藏起来。”蓝媚焦急的说。 许仙指了指摄像机：“关掉，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蓝媚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剧本上写的一清二楚，纵然情感上比较倾向许仙，但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职业操守反而占了上风，伸手就立即拿起摄像机，麻溜的扔进许仙怀里，然后推着许仙就往阳台上怼。 但阳台是大天窗，根本藏不下人。 蓝媚急的脸红心跳的，随手又把许仙往卧室里塞。 来到卧室，许仙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栋闺房，就被蓝媚用力给推进了衣柜里。 狭窄的衣柜，许仙跳进去，还没来及说什么，就见蓝媚转身就离开了闺房，然后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整理着仪容，满脸微笑的打开了房门。 这边，许仙看着衣柜里塞得满满的女式服装，大脑逐渐恢复理智。 “不对啊！” 许仙蹙起眉头，呢喃道：“我tm又没跟蓝媚做什么，我躲什么啊？这大姐也真是的，这么害怕她男朋友……” 他的话说的越来越小声，直至无声。 因为从衣柜缝隙里，他可以明显的看到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脖间挂着一串金项链的中年男人，一边说笑，一边搂着蓝媚的肩膀走进了闺房。 而在中年男人身后，同样有四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彪形壮汉在驻守。 许仙咽了咽口水，感觉到一丝荒唐的同时，心中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他倒不是害怕对方，而是担心万一起了冲突，正面交锋，自己的脸受伤了怎么办？ 要知道，再过几天，《初代》就正式开始录播了。 如果是平常的擦伤，影响倒还轻微一些。 可如果是打架斗殴引起的伤势，那舆论方面可绝对能给人刮了一层皮。 人言可畏。 许仙比谁都明白这四个字的凶险，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所以原本镇定下来的心神，此刻也不由自主的重新紊乱。 他有些烦躁，伸手想摸手机，却摸了一个空，不由为之一愣。 他忽然想起之前做大冒险的时候，把手机交给了蓝媚。 我靠！ 许仙低声骂了一句，这大姐的八字是不是跟自己有点冲啊！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许仙想起手中拿着的微型摄像机还未关闭，连忙把镜头对准自己，用口型说着“救我”、“报警”二字。 摄像机镜头没有弹幕，许仙完全不知道在直播间里发生着什么。 所有的弹幕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玩了！” “大制作啊！” “救救孩子吧！太可怜了！” 许仙直播间的弹幕数已经排在了整个网站实时排行榜第一，人气也一直稳定在千万，而其他三个机位直播间，也分别有六百万、四百万和一百万的人气值。 这说明此时正在观看这档《大制作》节目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人！ “上热搜了！” “许仙、大制作上热搜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 整个运营组都是精神大振。 要知道，在此之前，虽然《初代》正式开始面试的时候，有过几次热搜，但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罢了，毕竟节目还没有正式开播，人气尚未真正聚拢。 当然，《初代》的一些知名选手，也都或多说少在热搜榜露过脸，但基本上都是花钱买的。 而以个人实力登上热搜的，恐怕只有许仙一人而已。 比如上次演唱《阿婆说》的时候，许仙的名字就在热搜榜前十呆过几个小时。 而现在，许仙再一次出现在热搜榜，而且跟他们企鹅互娱有关。 虽然热搜排行名次较低，仅仅在三十多名，但这显然已经让运营组无比振奋！ 能上榜，就代表着具备热度。 有热度，便有话题，话题就是人气，就是流量。 这一次的《大制作》节目，是他们亲自筹划、实行，成绩的好坏，与他们的业绩挂钩，所以每个运营组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时刻盯着许仙直播间的各种情况。 作为运营组组长，高朗眼看着直播成绩越来越好，心里也是热血沸腾。 特别是看到涌入的越来越多的新用户，高朗思考再三，最终下定决心，立即便向上级请示，与微博方面进行了沟通—— 打钱！买热度！ 下一刻，原本只在三十名徘徊的热搜榜名词，瞬间抵达前三，并且在人为操控下，热搜指数不断攀升。 【许仙大制作】五个字，在这一天傍晚被许多人看见。 此时正值放学、下班高峰，不少正在刷微博的网友，目睹热搜榜前三的关键词，特别是看到企鹅官方放出的“抓奸片段”，一个个都起了好奇心，全国各地的网友源源不断的向企鹅直播网集中。 这直接导致许仙直播间以及附带的三个机位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超过二十万！ 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飞速的攀升…… “太过分了！” 不少《初代》选手目睹此情此景，一个个都感觉到心肌梗塞，牢骚不断。 “企鹅直播是他爹吗？这么照顾许仙？” “这是亲儿子！我们都是后娘养的！” “谁让人家有话题呢！你看，林嘉恒、霍野都被冷落了，这个许仙，不简单哟！” 另一边，直播现场。 许仙躲在衣柜里，眯着眼睛，透过缝隙，仔细去看衣柜外的情况。 当看到这男朋友年龄最少也有近四十岁的时候，他心中不由得对蓝媚看轻了一些。 但旋即，他又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 这大热天的带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也就算了，这男朋友怎么还戴着大金链子啊？ 这都tm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黑涩会？确定不会一出门就被人打死？ 许仙疑窦丛生。 但他仍然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担当了一部《大制作》的男主角。 此时，金链男在看到了客厅桌面上的威士忌、起泡酒，眉头一皱，发出了灵魂拷问：“你喝酒了？” “对啊，你知道我喜欢喝的嘛！”蓝媚叮咛一声，撒娇道。 金链男沉思了下，然后故意指着桌上的两只杯子，狐疑道：“有人来过？” “啊！有，我闺蜜小唐嘛，你知道的，天天来咱家串门的那位。” 蓝媚诚恳的说，而后拍了拍金链男的胸口：“大朗，你整天疑神疑鬼，是不是对我不信任？” 看着蓝媚眼眶里水光盈盈，泫目欲滴的模样，金链男眼睛都直了，连忙安慰起来：“哎哟哟我的宝贝小心肝哟，大朗哥相信你，相信你……” 话音刚落，金链男就反其道而行，直接就冲进了卧室。 整个直播间顿时一片哗然。 “高潮来了！” “刺激啊！太刺激了！” “绝对大制作！” “妈耶，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啦！” 第39章 集体探险 “你们这群假粉丝！” 卤蛋姐在直播间悲愤的怒吼着，吼完随手打赏了一支火箭，然后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和卤蛋姐同样心态的观众不在少数，虽然有点心疼此刻被蒙在鼓里的许仙，但看着直播间人气越来越高，人们弹幕刷屏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也知道，现在的表演确实很得观众喜爱。 再者，在直播界，这样的剧本表演也不再少数，但像是这样规模庞大的即时表演，却是很少见的。 而在直播现场，许仙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因为蓝媚的表演太过浮夸了，她的言行举止让许仙想起电影《情圣》里的最后画面，戏剧转折略显生硬。 再者“大郎”这个名字也太离奇了，中国人恐怕都不会起这样的名字。 最后则是金链男，虽然符合社会佬的设定，但他带来的保镖却太不专业，有一个人竟然笑出声来。 许仙屏息观察，最终发现这闺房之中的化妆镜里，有一个红点微微闪烁，不仔细看根本让人无法察觉， 有了这样的发现，他瞬间明悟过来，并且很快在房间里发现了第二个隐藏摄像机，它镶嵌在衣柜表面，与其他装饰品混合在一起。 许仙顿时放下心来，但旋即就有些恼火。 全场都有剧本，就他这个主演反而被忽略，是担心自己零演技，故意把自己蒙在鼓里，想看自己的真实反应？ 许仙前世参加过类似的综艺节目，在一瞬间镇定下来后，他果断推开了衣柜门，直接走了出来。 刚刚气势汹汹走进卧室的金链男，正在翻看床上床底，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许仙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他顿时愣住了。 他怎么出来了？ 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空气有两三秒的尴尬和安静。 下一刻，金链男猛地站起身来，大喝道：“你……你特么是谁！” 跟着来到卧室的蓝媚见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无语，这许仙，太不走寻常路了。 这该怎么演？ 我是上次护着他呢，还是护着他呢？ 不过，许仙却忽然笑了起来，他反手直接把衣柜上的一个隐藏摄像头给抠了下来，摄像头镜面还在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红光。 蓝媚：“……” 金链男：“……” 好了，这下谁都不用玩了。 许仙幽幽道：“别怪我不配合，是你们不带我玩。” 事实上，他是有些讨厌现在的剧情的，让自己钻在衣柜里表演一个男小三？ 这让许仙很不舒服。 虽然是戏剧表演，很有看点，戏剧冲突也很饱满，但许仙还是很挑剧本的，他不喜欢这个剧本。 既然如此，那就把桌子掀翻，大家谁都别想玩了。 金链男却爆发出了强大的演技：“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我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 许仙看着金链男，气势一点也不弱，呵呵笑道：“大郎兄，头上戴绿帽的剧情你也接，很多职业演员都忌讳这一点，但你不错，不挑食……”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头，摆弄着几个粉色的布娃娃，然后直接摘下其中一个布娃娃的眼珠子，轻松的抛起又接住。 那眼珠子发散出的红光越来越微弱。 蓝媚：“……” 金链男：“……” 企鹅直播网后台，运营组组长高朗拿出对讲机，怒吼道：“别他妈抠了，这种摄像头很贵的，有谁能阻止他一下！！” 眼看着许仙朝化妆镜走去，整个运营组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仲萍萍连忙拿起手机，跟现场导演组联系。 躲在地下车库的导演组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其中坐在导演椅上的一个年轻人哭笑不得，连忙给金链男打电话：“表演结束，表演结束，我在车库等你们。” 蓝媚家。 金链男挂断电话，望着许仙，有些失落，又有些惊奇：“老弟，你观察力真挺好！这么不起眼的东西都能被你发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企鹅直播户外专区的主播冯二哥，人称冯导。” “冯导好。”许仙客客气气的与对方握手。 不起眼？ 他对冒着红灯的东西最敏感。 蓝媚此刻也走上前来，埋怨道：“太没趣了，许仙，你就算发现了也别搅局啊，我还没过一把演员瘾呢就被你拆穿了。” 许仙缓缓道：“如果不是你表演太过浮夸，我一开始还没怀疑。” “我？” 蓝媚惊异的指着自己，旋即沮丧道：“得了，这两天有时间我就去报表演补习班，拯救一下我的演技。” 三人一阵闲聊后，便收拾好东西，与另外四名保镖一起来到地下车场。 此时，导演组内十多人都在这里，他们掌握的是直播间二号机位。 其中，站在最居中位置的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他自称是企鹅特聘导演，专科毕业，前两年拍过几部网剧，但成绩一般。 见了面，没有过多寒暄，导演直接道：“本来剧本是冯二哥威胁许仙，把许仙丢到鬼屋探险，但现在你们表演失败，所以你们所有人都要接受惩罚。” 导演其实也有些无语，但剧本是他们提供的，又没有提前告知许仙，如今被许仙一眼看穿，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什么惩罚？”冯二哥问道。 导演笑了笑：“集体鬼屋探险，你们三人一起。” 蓝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导演，我胆子小，放过我吧！” 导演眼睛一亮：“就喜欢你这种胆子小的！” 蓝媚脸色发白，抓着许仙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小仙仙，你要好好保护我！” 许仙使劲想甩开蓝媚的双手，但对方抓得紧，挣扎两下无果后，便无奈道：“都是假的，假的，你怕个锤子！” “不嘛不嘛。”蓝媚撒娇道。 冯二哥忽然柔情道：“蓝妹妹，我的胸襟甚是宽广，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滚开！”蓝媚怒斥道。 冯二哥一脸委屈：“刚刚还见人家欧巴，事后就让人家滚开……” 蓝媚鄙视道：“你真恶心。” 冯二哥嘿嘿直笑，都是企鹅签约主播，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经常组织两家各自的粉丝互相pk捞钱，相互也都是熟悉的，彼此嬉笑怒骂也是常态，因此他倒也不生气。 更何况，在入镜之前，冯二哥可也是看了许仙直播间人气，已经超过了一千万！ 那可是一千万！！ 这让冯二哥无比振奋，因为他的直播间人气，寻常事件也不过一两百万，比蓝媚的人气还低，因此这次如果表现得好，说不定还能吸一波粉丝，所以导演喊他来表演的时候，他是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的跑来。 虽然演砸了，但能在直播间露脸，倒也让冯二哥内心舒坦。 …… 一个小时后，摄制组带着许仙三人，来到郊外一栋荒宅前。 荒宅四周的围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临近傍晚，黑夜将至，整个围墙院内，黑布隆冬，根本没法看清事物，且院内荒草丛生，蛙叫和蚊虫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凭添一股冷寂。 荒宅整体建筑有三层半，从远处看，这荒宅宛如一只癞蛤蟆，默默趴在这里，与周围的一些高楼大厦显得格格不入。 一行人到了这里后，导演便说道：“你们看到了那个拆字了吗？十年前，这里本来被规划到了拆迁范围，不过因为价钱没谈拢，荒宅的主人不同意拆迁，政府方面几经劝说，但依然没有效果，后来逼得急了，荒宅主人甚至以死相逼，并且最终求仁得仁——一次意外中，他从楼顶跳了下来，摔死在院内……”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荒宅内呆到凌晨一点钟，活着走出来。” 第40章 演技爆发（一） 导演把时代背景说的很模糊，但又让人感觉异常恐怖。 大夏天的，四周的环境加上导演的描述，让蓝媚紧张的浑身直发抖，隔得老远都能看到蓝媚牙齿打颤，不断跺脚。 冯二哥似乎并不以为意，双手环抱笑嘻嘻的跟导演聊着些有的没的。 有工作人员前来拿走许仙手中的微型摄像机。 许仙这才知道，荒宅里已经被摄制组布满了摄像头，保证第一时间传出即时摄像并上传到直播间。 得了空闲，许仙也向蓝媚要回了手机，他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这栋荒宅的背景。 这一搜索，顿时让许仙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原来导演说的确有其事，而且背景更加恐怖，这栋荒宅的主人是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大白天失足从楼顶掉落后身亡，没多久男子的妻子也在荒宅中病逝，病逝后不久，就有人来到荒宅中探查情况，结果第二天就变得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有许多不信邪的人相继来到荒宅打探情况，这其中有一些人完好无损，但却仍有一小嘬人没过多久就变得痴呆疯傻，于是这里就被列为禁地，近期被拆迁办画上专用字，只等补偿金到位就立即拆迁。 许仙翻了会儿相关信息，越瞧越觉得这导演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不管这些信息是真是假，但为了流量这导演真是什么歪点子都能想出来。 他倒不是害怕…… 不对，他就是害怕。 这东西不能说有，但也不能说没有，有些事情说不准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空穴来风，或许事情的本质与传闻早已相隔甚远，但它总归是存在的，存在就是合理。 此时，摄制组给许仙三人准备了背包，里面有背包和水，以及一些食物，现在已经是临近晚上八点，天色依然是暗了下来，许仙三人要在荒宅中呆够满五个小时，期间饿了也可以用这些食物果腹。 “还有一件事要特别说明。” 导演忽然开口道：“这次任务有奖励也有惩罚，奖励分别有两种形式，一种形式是直接现金奖励六万六千元，一种奖励是企鹅直播官方首页推荐连续三天，但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奖励只允许一人获得。” “什么？” 冯二哥原本还很高兴，此时闻言，顿时一愣，瞳孔迅速收缩：“竞争机制？” “没错，的确是竞赛模式。” 导演含笑点头：“当然，除了这份大奖之外，官方还特别为最终胜出者，准备了豪华大酒店总统套房和高级别的专车服务。” 冯二哥舔了舔嘴唇，目光闪烁异常。 此时，就算是最胆小的蓝媚，双脚也牢牢的粘在地上，没法动弹。 “惩罚呢？是什么？”许仙问道。 导演道：“失败惩罚很简单，一个人想办法回到市区，期间不准使用金钱。” 只要呆够满五个小时，就能获得六万六千元，或者是官方首页推荐。 这样的奖励，对许仙三人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诱惑。 许仙想要那笔钱，蓝媚也想要，但她更渴望首页曝光率，冯二哥也一样，他们的直播间人气虽然高，但不足以在首页停留，如果没有推荐机制，就难以有人气大爆发的时候。 不像是许仙，《初代》栏目频道人气第一，直播间更是连续几天在首页出现，许仙的人气居高不下，也正是因为这样强大曝光率的原因。 “现在，开始抽签，按抽签顺序依次入场。” 八点钟，导演拿出签筒，让许仙三人分别抽出一根，谁的数字大，谁就第一个进入荒宅。 首先进入荒宅的人绝对有莫大优势，他可以熟悉环境，占据心理优势，更可以现场布局，恐吓后来的选手，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一分钟后，先后顺序安排完毕。 冯二哥第一个上场，其次是许仙、蓝媚。 “友情提示。” 导演道：“我们在荒宅里提前有一些布置，如果你们迷路或感觉害怕想退出，可以立即在附近的摄像机前，大叫三声爷爷，届时就会有工作人员带你们出来。” 冯二哥有些兴奋，脸上的横肉飞速的抖动着，然后大步上前，“想当我爷爷，不存在的！” 他推开荒宅的门，沿着一米高的杂草，一步一步进入荒宅内部，最终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可没过两分钟，黄宅内就传来冯二哥的大吼大叫，叫声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蓝媚吓得躲在许仙后面，拽着他的衣角，牙齿打颤道：“小仙仙，里面好像有脏东西……” 许仙笑了起来：“冯二哥这是故布迷阵，装神弄鬼，就是想要通过谓之来恐吓你，不要上当。” 蓝媚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也是心神稍微安定了下来。 “你害怕可以退出。”许仙看了她一眼，又说道。 蓝媚极速摇头：“不不不不，我要拿奖金。” 五分钟后，许仙上场，他背起背包，手持着手电筒，推开吱呀吱呀的荒宅大门，踩着一米高的荒草，一步一步向荒宅中心走去。 走到一半，许仙回过头，就看到身后有十多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见他回头，还摆起了手，笑容可怖。 黑暗中，许仙轻笑一声，伴随着四周蛙鸣，重新抬起脚步，可没走两步，许仙就感觉脚下一阵泥泞，他连忙退开，手电梯立即照了过去。 倒不是踩到了排泄物，而是一只不长眼的癞蛤蟆。 此时它正发出咕咕的闷叫声，浑身凸起的疙瘩加上那双黝黑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仙。 有些诡谲。 许仙想了想，最终绕道而行。 荒宅建筑有三层半，整体宽扁，有强大是视觉效果。 从远处看，这荒宅便宛如一只癞蛤蟆，阴森森的趴在那里。 许仙觉得自己与这癞蛤蟆有缘，癞蛤蟆似乎也觉得如此，所以当许仙来到正门前，就看到二三十只癞蛤蟆趴在台阶上，一个个腮帮都是一鼓一鼓的望着许仙。 许仙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空气中到处的湿黏的潮味，并且略带腥气。 他想起刚刚冯二哥的恐惧大叫，想来就是碰上了这么一堆恶心的玩意。 许仙拿着手电梯照了照，发现这台阶就是走上正门的必经之路，于是他强忍住反胃，一步步从这堆生物中走了上去。 此时，突然又一直癞蛤蟆蹦了起来，直直的朝许仙的膝盖撞去。 许仙压根没反应过来，就只感觉膝盖一凉，那只癞蛤蟆就被反震回到了地上，白肚朝天，挣扎了一会儿才翻过身来，继续一动不动的盯着许仙。 许仙感觉快要吐了。 他确信这是摄制组临时捉来的，不然的话，在这数十只癞蛤蟆的围攻下，周围的蚊虫不可能还能发出这样旺盛的嗡嗡声，怕是早就被这些癞蛤蟆吃干抹净了。 他抬头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正门前有两部摄像机在拍摄，于是推起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向摄像机比了一个剪刀手，然后便继续向前走。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推开正门进入屋内的想法，他在正门前，屋檐下的角落里直接盘腿坐下，然后便拿出背包，打开来，里面是几瓶水和一些吐司面包，还有一些佐料，仅仅只够果腹，远远算不上什么大餐。 他打开水喝了几口，然后从里面掏出一瓶番茄酱，然后挤在手中慢慢一团，接着便慢条斯理的在脸上、手臂、衣服上进行涂抹。 不仅如此，他还把手中的纯净水朝头发上倒了下去，然后又拿起番茄酱，给自己捏了一个看起来血淋淋的造型。 此时此刻，不仅四周一片安静，蛙声静止，就连直播间内，所有聚精会神进行观看的粉丝们，也都是一片沉默。 良久，整个弹幕飘来的一连串“？？？”…… 第41章 演技爆发（二）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瓶番茄酱就消失了大半。 直播间的观众目瞪口呆的看着此时的许仙。 全身“鲜血淋漓”，倚靠在角落里的墙壁，半低着头，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当许仙手中的手电筒放在下巴处，从镜头拍摄的画面来看，他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怖。 夜幕低沉，院子里飘满了蛙鸣和蚊虫的嗡嗡声，甚至蟋蟀的叫声也开始此起彼伏，已经进入荒宅二楼的冯二哥音讯全无，四周极度的静谧，空无一人。 许仙看了看时间，蓝媚开始进场，他噙着一丝微笑，蹲坐在角落里，并把手电筒关掉。 另一边，蓝媚进场。 她背着背包，那背包巨大无比，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压趴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此时的蓝莓走路时都是颤颤巍巍的，神情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似乎受惊吓过度，双手紧握在一起。 导演似乎有些不忍心，劝说道：“现在就可以放弃，我实话跟你讲，我们在里面布置了很多恐怖元素，能在里面呆满五个小时不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时每刻都会有恐惧围绕着你……” “别说了！” 蓝媚快哭出来了，声音都变尖了：“我必须去，我要拿奖金，六万六呢，够我吃多少鸡腿了。” 全场无语。 蓝媚低声碎碎念了一会儿，然后鼓起勇气，小碎步迅速的迈起，直接踏过荒宅的门槛，朝内院走去。 众人望着她的背影，纷纷摇头。 导演感慨道：“这蓝媚绝对撑不下去的。” 其余等人深有同感的点头，如果是普通的荒宅倒也罢了，可眼前这荒宅可是他们精心打造，从一楼开始就布满各种恐怖元素，比寻常的鬼屋探险可难多了。 蓝媚一步步走进内院，迈过一米高的杂草，来到了一楼入口。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漆黑无比，蓝媚此时已经是满头香汗淋漓，为了躲避蚊虫的侵袭，蓝媚外面套了一件薄纱，让原本就闷热的夏天更显燥热。 忽然，她瞳孔微缩，瞬间面目苍白，花容失色，止步于台阶前。 前方二三十只癞蛤蟆让她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但更让她惊慌的远不止于此，左前方的角落里，竟然有道身影倚墙而坐，手电筒抬起来，找过去，定睛一看，可不正是许仙？ 发生什么事了？ 蓝媚再不管眼前的癞蛤蟆有多么恶心，三步并两步朝许仙的方向走来过去，但刚走了两步，她就顿住了身形。 视线中，就见许仙缓缓抬头，脸上疤痕弥补，鲜血淋漓，整个人仿佛七窍流血，恐怖至极！ 蓝媚再也没忍住，双手捂着嘴巴，一声尖叫直接在荒宅的上空盘旋。 荒宅外的摄制组成员听到这个声音，都是忍不住摇头失笑，这才到哪啊，就受不了了？ 女生就是女生，看到几只癞蛤蟆就如此惊慌失措。 然而没有人能理解蓝媚此时内心的感受，她亲眼目睹许仙鼻尖粘稠的鲜血滴落在地上，那俊美漂亮的脸蛋露出诡异的惨笑，特别是那双眼睛，无神且毫无焦距，但蓝媚却能从这对眼神中看出怨恨和狠毒。 虽然内心觉得眼前的场景绝对不可能发生，但蓝媚还是下意识的后腿两步，且因为过于慌乱，前脚绊后脚，整个人伴随着尖叫声，直接摔倒在地上，与那群癞蛤蟆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也不知道压死了多少。 “大大大哥……” 蓝媚惊慌失措，牙齿不断打颤，整个人都吓呆了，甚至感觉到双腿之间有一股湿意，就连旁边的癞蛤蟆跳到了她的身上，她都完全没有察觉。 她看着缓缓站起身的许仙，那嘴角噙着的微笑，像是地狱爬出的索命幽魂，让蓝媚汗毛倒竖，“许仙，你，你怎么了！” 蓝媚快哭出来了，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你怎么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你被脏东西附身了吗？” 提到“脏东西”这三个字，蓝媚明显哆嗦了一下，裤裆的湿意越来越明显，特别是许仙越老越靠近，那走路时的姿态，狰狞可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下午还和她谈笑风生的许仙。 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他不是许仙！ 蓝媚莫名得出了这个结论，顿时惊愕失色，他扬起雪白的脖颈，朝外面大喊道：“来人啊，有人吗？导演，出事了啊！” 她一边起身，一边喊，声音里全是哭腔，手电筒都扔到了地上，整个人仓皇朝外院跑去，异常狼狈。 就连许仙都没想到，蓝媚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他就是歪了歪脖子，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会儿，就看到蓝媚浑身瘫软在地上。 效果出奇的好。 然而许仙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的表演真有这么好？ 不至于。 他陷入沉思。 而此时此刻，一楼处安插的几枚摄像头，完整的把这段经过呈现了出来。 因为是在黑夜，摄像头具备红外热像技术，所以整个画面看起来都不是那样清楚，但摄像头自动对焦，却是把许仙与蓝媚之间发生的经过完全拍了下来。 “卧槽，许仙牙齿里都是血！”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这是许仙？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会真被脏东西附体了吧！” “呼叫官方，呼叫超管！” “在荒宅里站在那一动不动，还是这幅扮相，太tm吓人了！” “你们注意到许仙的面部表情了吗？那双眼睛虽然被拍的跟夜猫子似的，但他的表情也太可怕了吧！” “面部肌肉都在抽动……” “番茄酱的效果这么吊？” 此时，直播间人气经过各种宣传渠道的发扬光大，已然达到了一千四百万，比昨晚在西厢饭店演奏时的人气更高，这多亏了运营组在微博买了热度，此时，“许仙荒宅大冒险”这一热词在热搜榜第二的位置久居不下，越来越多的人通过热搜榜点进了许仙直播间。 许仙却完全没注意到外界的情况，南方夏季的夜晚通常闷热难耐，但当有微风吹来，却让许仙感觉后脖颈都是凉飕飕的。 后面有人？ 许仙蓦然转过身，却发现背后空无一物，但刚刚明明……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就见一个由石灰铺垫的人形死亡现场，出现在眼前，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许仙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来的时候，这里分明一点迹象都没有…… 第42章 演技爆发（三） 已经吓跑了一个，而且屁滚尿流，哭天喊地，已经完全没有所谓的“网红女神”形象了…… 许仙看着周围草丛微微抖动，轻笑一声，无视了眼前这死亡人形线，转身抬头，看向了眼前这栋荒宅。 冯二哥已经进去有半个小时了，里面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 许仙看了眼荒宅四周安装的摄像头，便是拿起了手机，想要登陆直播间，查看一些情况，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完全陷入黑屏状态。 许仙摸索着下巴，最终还是决定主动一点，于是上前推开了一楼的大门。 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门被打开了，散发着异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许仙屏住呼吸，良久才主动开口叫道：“冯二哥？” 他的声音迅速从内部回荡过来，但没有人应答。 许仙没有犹豫，迈起脚步，走进了一楼大厅，忽然他耳朵微动，抬头向上看去，天花板上传来弹珠掉落的清脆声响。 “有点意思。” 许仙讶然，他原本还觉得有些闷热，此时竟然觉得四周有些清凉。 旁边的走廊里，像是有人影在来回踱步，许仙就着窗外的月光，定睛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他不信邪，拿起手电筒照去，就见一个未完成的蜡像扭曲的站在那里，露出小丑的笑容。 而在不远处，也摆放着一个断了手臂的维纳斯女神蜡像，正在不断晃动，不仔细看，像极了病人发羊癫疯。 很显然，企鹅官方为了这次的节目着实花费一番心思。 正在这时，许仙定住脚步，因为他听到隔壁紧锁的房间里，好像有人在切割着什么东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冯二哥？”许仙又叫了一声。 依旧无人应答。 许仙莫名想抽烟，但身上并没有携带烟火，只得放弃，正在这时，手中的手电筒忽明忽暗，下一刻，光明消失，四周陷入黑暗。 许仙没有太过意外，把没电的手电筒放进背包里，走向旁边的一间卧室。 因为切割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但他旋即就发现，卧室的门锁正在轻轻的颤动着。 他伸手去拧，却是稍微用力，直接把整个锁把给拽了下来，许仙顿时有些愧疚，所幸就拎着门把手，推开了房门。 窗外月光余晖下，卧室中，能看到一个微型mp3正躺在角落里，安静的循环播放着切割物品的杂音。 卧室里还有一张床，床底下似乎有东西在滚来滚去。 许仙没多少耐心了，他先是一脚把角落里的mp3踩碎，接着便走到窗前，弯下腰，看向床底—— 又是一个mp3，机器里正在播放皮球不断掉落的声音。 许仙觉得有些意思。 显然摄制组为了让许仙三人主动投降，着实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不过，如果床底下真的有人，许仙保证自己手中的门把手绝对会第一时间扔过去。 从卧室中走出，许仙又向其他房间走去，没有太多发现，不过一楼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厨房的水槽里忽然开始滴答滴答个不停，这声音在黑暗又静谧环境中显得异常诡异。 许仙走上前，把水龙头拧紧，但它依然滴答个不停。 他不再管水龙头，手中拎着门把手，迅速踱步走向二楼。 刚刚来到二楼，就发现走廊里有一些沾着水渍的脚印。 这是冯二哥留下的？ 许仙没有多想，跟着脚印走向了走廊尽头，那里是一扇破旧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风从外面吹来，让许仙面部微凉，脸上的番茄酱更显油腻可怖。 “跳下去了？” 许仙探头向下看去，就发现楼下院子里，一个用石灰粉圈成的人性死亡线，赫然进入眼帘，显然正是刚刚自己停留的地方。 据说住宅的主人就是跳楼自杀，摄制组显然是想还原传闻事件…… 许仙在二楼转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东西，便是踱步走上三楼。 “当！当！当！” 钟声响起，吓了许仙一跳。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许仙忽然惊觉，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了…… 他大踏步向三楼走去，忽然看到贴着墙壁的暖气片旁，一个红衣女子正蹲在那里，背对着自己在啃食着什么东西。 许仙顿住脚步：“冯二哥？” 红衣女子动作瞬间停住。 下一刻，她缓缓转过头来——竟然是一个面目可憎的骷髅脸！ 而她手里，则是一只血肉模糊的人形手臂…… 许仙强忍住恶心，旋即把手中的门把手一丢，而后深吸一口气，下一刻，他全身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夹腿、伸手、歪头…… 配合着脸上的番茄酱，整个人便是一跳一跳的朝红衣骷髅女走去。 “妈呀！” 红衣女子愣了许久，看到许仙满脸“鲜血”，顿时尖叫了一声。 特别是当许仙整个人如同丧尸一般跳将过来，她肝胆俱裂，惊吓过度，手里的“人形手臂”猛地朝许仙扔了过去，而后夹起裙子就跑，因为跑的过于慌忙，脸上的窟窿面具竟也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然而许仙却不为所动，独自一歪一斜，缓慢的走过去，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此时，在四面八方的摄像头拍摄下，直播间内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全部拍摄了下来。 “哈哈哈……” “有这么夸张吗？” “刚刚吓跑了一个蓝媚，现在又吓跑了一个工具人……” “许仙这一瘸一拐的，还真像是丧尸！” “可惜，看不到面部表情，真想现场体验一下！” 直播间沸沸扬扬的讨论着，人气始终居高不下，定在一千五百万左右。 与此同时，许仙重新恢复了原样，走到前面捡起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闻了闻味道，竟然有着一股清香，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像是人造肉，还挺好吃的，于是又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许仙不知道的是，在三楼尽头的洗手间中，冯二哥正瞪大眼睛看着许仙啃噬手臂，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正对着许仙，亲眼看到许仙面部表情的变化，从看到红衣女子的那一刻起，许仙的牙齿就猛然龇起，仿佛鬣狗遇到了猎物，那一丝丝“鲜血”更是缓缓从牙缝中流淌，而他的眼睛绝对充满了凶光，犹如杀人前的狠厉，即便从远处看着，冯二哥都感觉到内心颤栗，双腿发抖。 他完全理解红衣窟窿女为什么会被吓得肝胆俱裂。 “这许仙……” 冯二哥咽了口唾沫，眼神惊惧：“不会真的被鬼上身了吧！” 正在这时，许仙察觉到异样，抬起头，刚好与冯二哥对上眼…… 第43章 许先 “啊啊啊，卧槽，卧槽！” 冯二哥只感觉一阵脊椎发凉，整个人都是打了个寒颤。 他猛地锁上门，大口喘息，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空气闷热，冯二哥上半身几乎被汗水浸湿。 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在月光下，许仙满嘴鲜血淋漓，牙齿啃噬着那块手臂，如同地狱恶魔，气势骇人，让人不寒而栗。 他现在只感觉刚刚仿佛做了一场梦。 思绪纷乱之下，忽然听到地板有东西滚了过来，冯二哥吓得一踉跄，连滚带爬的躲到角落里。 房间昏暗，他看不清东西，那物体滚动的声音渐渐在他身边消失。 良久，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拿，这是一个圆形颗粒，犹如鸡蛋大小，摸起来黏糊糊、软绵绵，就着窗外的月光，冯二哥仔细看去，顿时吓得亡魂皆冒，手中的东西瞬间被他扔了出去！ 竟然是一个大眼珠子！ 那眼珠子黑白分明，沾染着丝丝血迹。 “呕！” 冯二哥只感觉胃里翻滚，下意识的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此时此刻，高度紧张之下，他浑然忘了自己正处在直播当中，他的一切表现都被直播间的观众尽收眼底。 “乖乖隆地洞，太吓人了。” “节目组玩的有点过分了。” “许仙更过分，装鬼吓人！” 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在直播，但此时冯二哥却感觉浑身酸软，整个人摊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面前，嘴里呢喃着说：“你妹啊，不带这么玩的??” 他感觉自己这三十多年简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往日看一些灵异电影，还嘲笑里面的演员演技太过虚假和浮夸，可轮到自己，身临其境，冯二哥简直欲哭无泪。 太真实了！ 他抬头看向安装在洗手间上方的摄像机，想要高举双手，却发现四肢僵硬，只得有气无力的喊道：“爷爷，爷爷，爷爷！” 认输！老子认输！谁都拦不住！ “嘭！” 随着冯二哥主动认输，整栋别墅的灯光忽然开始亮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导演等一群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起来，朝三楼方向快速跑去。 很快，他们便发现倚着墙壁把玩着一只人性手臂的许仙。他脸上的番茄酱还未干透，即便是在这样漂亮的脸蛋下，也是看起来狰狞恐怖，特别是许仙神情间的冷漠，更是让导演一群人面露惊骇，倒退一步。 “许仙，你还好吧？” 导演咽着唾沫，手中的剧本平举，仿佛把它当做了防卫武器，一脸的谨慎和紧张。 许仙笑了笑：“还好，就是身上有点黏糊糊的，想洗个澡。”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赢了吗？应该还没到时间吧？” “蓝媚退出，她离开的时候腿部不小心被擦伤了，已经去医院治疗，现在，冯二哥投降，所以没意外的话，你应该是赢了。” 导演心惊肉跳的看着许仙，却仍然不敢靠近。 其他人也一样，单单是在镜头里都能感觉到许仙的异样变化，更别说现在直面许仙，只感觉这小伙子真的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凶厉异常，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我们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导演安抚道：“兄弟，我现在就让人带你去洗个澡，帮你舒缓一下压力，还有那个手臂道具你就别啃了，虽然是肉松面包做的，但味道真的不怎么样，我让人带你去吃点好的。” 许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旋即把手臂扔掉，拍了拍手，点点头：“你是导演，听你的。” 够镇定！ 导演对许仙刮目相看。 此时，众人才想起躲在卫生间里的冯二哥，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许仙，仿佛在躲避瘟神，随后就一齐跑到卫生间那里用力拍门，大喊道：“冯二哥，出来了，游戏结束了！” 没动静！很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拍门无果后，导演回过头道：“钥匙呢？”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拿出钥匙开门。 随着门把手扭动，房门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众人捂起口鼻，就见冯二哥在一大片呕吐物中面色惨淡，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 他看着涌进来的众人，惨笑着说：“不玩了，不玩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玩了！” 见冯二哥神情不对，导演吓得一机灵，该不会吓疯了吧？ 他连忙让人上前搀扶起冯二哥，此时他心里依然有些许的后悔，走出房门外，迅速联系了直播网官方，企鹅科技方面显然也没想到许仙的表演竟然如此真实，竟然吓得冯二哥精神都有些失常了，也是立即帮忙联系了熟悉的心理医生赶往现场进行心理辅导。 此时，游戏结束，节目拍摄完毕，人气高达一千七百万，也算是圆满收工了。 导演不准备再继续拍下去了，后台收到的举报已经够多了，封建迷信、宣扬牛鬼蛇神，搞不好今天过后，有关部门就会找上门来。 在众人稀稀落落的鼓掌声中，许仙拿到了这次游戏的赢家奖励。 他选择了六万六的现金奖励，这笔奖励将会在下月十三号，通过工资发放的形式汇入到许仙的账户中。 深夜，许仙洗漱干净，在酒店房间的跑步机上流着汗做运动，之前的凶了厉气势一扫而空，又变回了那个熟悉中的邻家美少年。 在他旁边则是一名心理医生，一身职场精英装扮，正不断的坐着笔录。 她叫张胜男，三十岁出头，在业界小有名气，以前与企鹅科技有过合作，收到指派时，人刚好在附近，因此便受邀前来诊断。 她一连问了许仙几个问题，甚至与许仙做了几个小游戏。 一个小时后，张胜男起身，在走廊外与直播网运营组组长高朗致电：“他的情况比那位冯先生稍微严重，冯先生那是惊吓过度，最多做几次恶梦，休息十天半月就好，能够自己痊愈。这位小许先生，心理上暂时是没多大的问题，就是最近的压力有点大。” 压力？ 高朗愣了一下：“他有什么压力？他才十九岁而已，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直播做得就这么好了，前途光明的很，论收入，他都比我高了，论潜力，他现在的人气，在《初代》这档节目中早晚会脱颖而出，这是未来娱乐圈的新星，他有啥压力？” 张胜男含笑摇头说：“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现在比较缺钱??” “缺钱？”高朗顿了顿，感觉有些荒谬：“现在已经是月底，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他下月收入就会发放了，算上这次奖金，估计都有十多万收入！而且我们刚刚预支了他三万元的广告费，这些钱够他吃喝玩乐半个月了吧？” 张胜男叹息：“他外婆病重，如今正在粤州某医院重症监护室，急需要一百万手术医疗费，而且他算是家道中落，以前也算是千万资产的富裕家庭，前两年金融危机爆发，他家的厂子没抗住，宣布破产了，所有资产都被银行重组打包出售??” 外婆病重？ 高朗愣了许久，他不记得有这件事，看来对选手的关心还是不太够。 至于一百万现金？不算少，也不算多，以现在许仙的直播收入来算，三五个月就能拿到这笔资金。 可他外婆病重，时间不等人?? 深夜，高朗挂断电话，陷入沉思，他想起了《阿婆说》这首歌，心理莫名有些心疼。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这是世间最难过的事情，高朗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他决定帮忙。 而许仙的价值，也绝对远远超过一百万，这也是高朗愿意去为许仙想办法的原因。 第二天，高朗就主动联系了几个广告商，商量办法。 听闻许仙外婆病重，急需一百万手术医疗费用，几个广告商起初也是深感动容，但一提到钱，言语间却变得有些很模糊。 经过高朗软磨硬泡，极度夸赞许仙的未来前景，最终，三家合计一共拿出六十万，算作是提前预付。 能够拿到这笔钱，高朗已经很是满意。 他又连忙通过人脉关系去找寻其他资金，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帮助许仙解决这个难题。 而此时的许仙，一大早醒来，却是伏在桌面写简谱和歌词。 他答应了西厢大饭店的郭小菲，为西厢大饭店写一首广告宣传曲，这件事他一直惦记着，昨天直播有点忙，一直没时间，再加上刚好手机没电，又缺了一天班，所以为了弥补愧疚，今天就特地空出闲来，开始着手宣传曲的打造。 这首曲子叫《西厢》，是前世网络歌手后弦的成名曲之一，整首曲子结合了中国风和r&b元素，歌词方面也是把一名公子哥路过西厢时的风流倜傥表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脑海中早有旋律，歌词也简单易懂，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许仙就把整首歌曲连词带谱一蹴而就，然后便拨通了郭小菲名片上的电话。 听闻许仙已经把歌曲准备好，郭小菲感觉很意外，意有所指的说：“这么快？你俩关系挺好。” 许仙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现在其实已经有些许的后悔，为什么要编一个道姑朋友的故事，大大方方承认就好。 大概是心中的自尊心和羞耻感在作祟吧……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让他一瞬间承认别人的东西是自己的，那脸皮也太厚了…… 不过现在，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心中的负罪感减轻，思想通透之后，反倒觉得这是个绊脚石…… 双方约好了下午时分在西厢大饭店见面。 与此同时，许仙登录电脑，在版权网把《西厢》电子版权注册完毕。 版权拥有人方面，他写的是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并且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许先。 志当存高远，敢为天下先。 也算是缅怀吧！ 把一切准备完毕，下午，许仙就带着摄像师赵耀，在西厢大饭店与郭小菲碰面。 ---- 感谢李昏君，阿福根，山青盈，凸皿凸的打赏，这个成绩，三江、强推是没了的，我尽量多更吧 第44章 前辈的指导 西厢大饭店。 因为距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饭店里显得略微冷清，顾客只有寥寥几对。 郭小菲这一次没有带着他的台湾女优，反而与两名中年男子，一起接见了许仙。 他看了一眼许仙身后的摄像师赵耀，微微蹙眉。 许仙注意到了这一点，便让赵耀先在大厅呆着，他和郭小菲等人一同进入包厢。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法务部的严禁律师，这位是我的一位老大哥蔡明毅，你还小，可能不熟悉这位前辈，不过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蔡先生在歌坛可是很有声望的，给刘琳都写过歌，《笑红尘》听过吧？就是这位蔡先生的作品。” 郭小菲说的郑重其事。 严禁不苟言笑，抱着公文包坐在一旁，此时闻言，也是起身与许仙握了握手。 随后，许仙看向蔡明毅，见对方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心中略有不快，但还是主动去握手，并笑着道：“久仰，久仰，我可是蔡先生的粉丝。” 其实他哪里知道对方是哪根葱…… 压根没听说过。 蔡明毅年约四十五出头，也算是相貌堂堂，可能是久经锻炼，身材略显魁梧。 说起来，他也算是年少成名的典范，十多年前，他给歌手刘琳写的那首《笑红尘》，被收录在同名专辑中，一经发布，便是红遍大江南北，整张专辑销量直达白金，也让刘琳从三线歌手一步踏入歌坛一线，在当时红极一时。 蔡明毅也正式进入大众眼帘，他之后的一些作品，也被许多歌手买断版权，可惜的是，步入新世纪以来，蔡明毅的作品每况日下，渐渐无人问津。 “说起中国风，我的《笑红尘》该是这种风格的开山之作，也算是为国内歌坛开了一个好头。” 蔡明毅与许仙握手过后，便是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有些自得的说：“受我的影响，现在的九零后大都比较喜欢一些中国风的歌曲，台湾天王歌手陈俊朗的御用作词人韦风，也算是我的师弟，他的中国风歌曲，受我影响也是颇大的，没有九十年代我们这群人开拓市场，积累了人气，现在的中国风歌曲，恐怕仍然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等待后人去发掘。” 许仙面露讶然，他没想到蔡明毅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陈俊郎他是知道的，台湾有数的天王歌手，在大陆也非常具备人气，跟前世的周杰伦走的路线相差不多，以中国风歌曲见长。 不过陈俊郎的特点倒是没有周杰伦那样鲜明，除了拥有一把好嗓音外，别的创作能力只能算一般，所以从当红度上来讲，与周杰伦还是相差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目前的许仙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山。 论歌坛地位，人家一句话，许仙如今的一切努力恐怕就要白费。 不过，新人也有新人的好处，接触不了更加复杂的娱乐圈，许多顶级艺人也不会自降身份去找新人的麻烦。 而蔡明毅，虽然过气很久了，但凭借他以往的履历，如今的许仙也得老老实实喊一声前辈。 “昨天的饭局上，小菲说你为西厢饭店准备了一首歌曲，而且还是中国风，这就巧了，中国风正是我擅长的，所以今天我也算是不请自来，帮助小菲品鉴一下你的作品，你别介意啊，我就是想知道，现在是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代，还是我的作品，真的不及一个新人。” 蔡明毅和颜悦色的说，但言语间却把一切都透露的明明白白。 许仙看了一眼郭小菲，见郭小菲一脸无奈，也是不禁感到好笑。 你一个甲方，不欺负人也就罢了，竟然被乙方拿捏的死死的？ 郭小菲见许仙脸色有异，顿时介绍道：“说起来，蔡明毅先生也算是我的长辈，他的话虽然严厉，但也是淳淳护犊之心，当然，许仙你放心，若你的作品真的顶尖好，我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你的，价格上绝对能让你满意。” 许仙闻言，也不再去解释作品的署名是谁的问题，直接就把随身带的词曲谱递了过去。 蔡明毅第一个伸手去接，他打开文件袋，掏出词曲谱，仔细看了起来，良久，他点头道：“不错，这词写得尚可，也很押韵，有一些中国风的味道，看来小菲也不算识人不明，就是这曲子……” 他抬起头，看着许仙：“小许啊，作为新人，你还是有欠磨练，你别怪我直言，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白瞎了这首词。” 许仙微笑不语。 郭小菲见情况不对，连忙说道：“既然词写的好，那曲子肯定也不会差，我听过许仙的一些作品，现在单看曲谱，可能不能看出什么效果，不如让许仙诠释一下，说不定就一鸣惊人了。” 许仙还没说话，蔡明毅就蹙起了眉头：“我知道r&b，也知道中国风，两者结合起来的确也有不少代表作出现，但小许这首歌曲，想要一鸣惊人却有些妄想了，这首歌曲掺杂了太多不必要的旋律，让整首歌曲都显得杂乱无章，说到底，还是经验少，太年轻了！” 许仙笑道：“前辈教训的是……” “但总体来说，这首曲子还算是中等了，所谓大道至简，我给你指点一番，把曲子做到绝对精简，到时候就会成为一首精品歌曲了。”蔡明毅悠然自得的说。 “我不会改的。”许仙微笑道 蔡明毅八字胡差点都拽断一根，愕然道：“你说什么？” “我不会改，这首曲子现在是什么样，以后就是什么样！” 许仙忽然诚恳道：“抱歉了啊前辈，这首曲子是我的一个道姑朋友所写，我不能枉顾她的意愿去篡改她的作品，再说我也没资格，您说对吧？” 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也没资格？ 蔡明毅有些生气，啪的一些把词曲谱摔在桌子上：“你这个小辈，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啊，我亲自指点你，你还不领情？” 许仙双手一摊，看向郭小菲。 郭小菲感觉也是头大的，这位蔡明毅跟他父母都有些交情，平常也算是有长辈风范的，可前不久拒绝了对方的主动献歌后，就一直冷言冷语，听说自己又找了一名小辈为西厢餐饮集团的海内外拓展之路作词作曲，便像是只鲶鱼一样，死死的粘着他。 他也有些不爽，说到底，许仙也是他看中的人，蔡明毅这样故作姿态，着实令人难以保持愉悦的姿态。 “许仙，你先把词曲唱一唱，你放心，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的。”郭小菲主动说道。 蔡明毅冷哼一声，“小菲，你不要有怨气，我这也是替你着想。” 郭小菲笑了笑：“我承您的情，不过蔡大哥，不管怎样，咱们先把曲子听了，再做定夺，你觉得如何。” “也好。”蔡明毅点头。 许仙内心其实是有些火气的，一个过气词曲作家，竟然都可以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但一想到人民币的力量，许仙也是心中一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向包厢外的演出台方向走去。 再忍忍吧！ 谁都有错，金钱是没有错的。 到了演出台位置，这里除了乐器之外，并无一人，驻唱歌手问雪桃要到傍晚才来上班，许仙走上前，开始调音，均衡器的操作原理很简单，男的是其他乐器的电脑录入，许仙足足搞了小半个小时，才勉强录下了简化版的伴奏，当然，与原版在细节上稍有出入。 一切准备完毕，许仙把拿起麦克风的，打开开关啊啊啊啊了一会儿，才对站在旁边表情阴晴不定的蔡明毅笑道：“我唱了啊！” “你唱吧！”郭小菲期待的说道。 在刚刚调音录音的过程中，其实曲子已经大差不离的表现出来它应有的旋律。 那旋律已然超出了蔡明毅的想象，竟然莫名的悦耳动听。 这是他有些不愿意承认的。 而郭小菲虽然不懂，但他却相信且认可许仙的实力，因为《阿婆说》、《消愁》这些歌曲，已经让许仙镀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郭小菲想揭开它，然后了解他，最好能够签下他。 因为除了餐饮业之外，郭小菲也有想要进军娱乐圈的想法，他的台湾女优模特，近期原经纪公司的合约就已经快要到期了，而随着日期逐渐临近，进军娱乐圈的想法也越来越是强烈。 特别是许仙这种好苗子，就更让郭小菲觉得眼馋了。 第45章 我缺人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伴随着音乐交响，许仙只是稍微哼唱了一小段，郭小菲就被吸引住了。 而旁边的蔡明毅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虽然他很不习惯这样的唱腔和中西混淆风，但不得不说，这番歌词在许仙的演唱下，竟然让人觉得朗朗上口，这便具备了流行元素。 这样的歌曲，若稍加运营，说不定就能成为一首榜上有名的歌曲。 蔡明毅是内行人，即便不想承认，但也是认可了这首歌的质量。 如今三大音乐榜单中，尤其以企鹅音乐榜的公信力比较高，而许仙所在的企鹅科技，便是整个企鹅集团中的一道分支，同在一个集团下，不说抱团取暖，但在利益不损害的情况下，相互肯定也有一定的帮扶，届时在打榜时也有一定的优势。 不过，他却不想让许仙把好处兜全了。 待一曲完毕，蔡明毅抚摸着八字胡，眯着眼睛道：“曲子倒还算出人意料，不过你的唱功不行，名气也不够高，应该请刘琳这样的天后级歌手来……” 郭小菲高兴的说：“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就算我这个外行，也能听出这样的意境来，确实是一首好歌，也超出我的意料，许仙，这首歌我要了，蔡大哥的提议也不错，我会着重考虑的。” 许仙倒是无所谓，这首歌曲谁唱都一样，他志不在歌坛，唱歌只能算业余爱好，当然，如果能顺便出个几张专辑，也是美滋滋的。 目前最主要还是尽快把这些无形财富变现，外婆在郑重监护室，先不说花费，这每趟一天，便都拥有未知的风险。 在适应了这个时代后，许仙越来越有感同身受的错觉，这让他拥有了一种紧迫感。 让外婆快点好起来！ 让被迫离开山海的父母重新自信的回来！ “我说了价格会让你满意。” 郭小菲看了许仙一眼，从怀中掏出了手机，笑着道：“你说个价格，我先把预付金转给你。” 蔡明毅忽然笑眯眯开口道：“目前市面上有数的一些知名音乐创作人，一首歌曲十万到头了，就算是我，一首歌也不过三五而已，小许，你可要想好，你前途光明，别做一锤子买卖……” 许仙陷入思考。 根据他前世对音乐圈的一些了解，一首歌，即便加上所有的制作费用，平均也不过五万元一首。 这是算上所有的制作费用到发行时的价格。 通常情况下，新人的作品基本上是一分钱也卖不出去，因为圈子里自荐写歌的作者多如牛毛，除非创作人拥有知名度。 许多初出茅庐的创作人，甚至自己先掏钱请别人来唱，唱好之后，把小样送给唱片公司统筹部门。 至于用不用你的歌，一般都得看那些制作人的想法。 而目前国内唱片界基本没有什么制作人，需要从毫无名气的作者手里购买作品，所以新人自我推销的路基本上是一条不归路。 这就是为什么目前歌坛走红的草根作者都是通过网络来实现价值，即便歌曲顶呱好，但通常也没人会买他们的作品，除非这首歌能在网络上虚的一定的名气，前世的韩红、杨坤、腾格尔都曾买过一些红极一时的歌曲版权，加入到自己的专辑当中，比如苏打绿的《起风了》。 许仙能够被看中，一是郭小菲却是算是门外汉，一时兴起，二则是他想拉拢许仙，三就是许仙拿出的歌曲质量，的确让他有些动心。 “您看着给就行。” 许仙坐在演出台前，把玩着手中架子鼓鼓锤放下，笑着道：“就是我朋友现阶段有些缺钱，不然也不会卖歌的，她可是一个清高的人。” 郭小菲闻言，有些好笑的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呐？” 许仙摊摊手。 郭小菲继续道：“参考蔡大哥的建议，这首歌，十万一首我买下了，当做我们西厢餐饮的宣传曲，你放心，这首歌曲我一定找著名歌手来唱，到时候唱火了，你的身价绝对涨！严禁，你现在就起草一份版权购买协议，我也不预付了，直接给你赚十万，许仙，咱们这就算当场两清了。” 许仙有些惊异，十万？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价格，他觉得这首歌最多五万顶天了。 此时，听到这个价格，就连蔡明毅都有些眼红了，哼哧哼哧道：“小菲，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首歌十万？你当这是韦风的作品啊？韦风新人出道的时候，拿的也不过是几千块的价格。” 郭小菲笑道：“蔡大哥，我跟许仙也算是一见如故，当然不会按照市面价格来算计我俩的交情，钱多钱少都是心意。” 蔡明毅不说话了，脸色铁青的站起身来：“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不懂，但这首歌，不值这个价格，你早晚会后悔，我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郭小菲见状，兴高采烈的起身相送：“蔡大哥，我都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你看这大热天的，还让你白跑一趟，真对不住……” 蔡明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出了演出包厢。 许仙倒没有起身相送，人家当着甲方的面拆自己的台，他当然不会上赶着热脸贴人冷屁股，一个人坐在那里敲锣打鼓，很是有一番喜庆热闹的气氛。 郭小菲回来后，律师严禁已经现场起草了一份版权购买协议。 待许仙确认无误后，郭小菲当场给许仙的银行账户转了十万，很显然这十万对于郭小菲来说并没有多大价值，不仅面不改色，甚至连犹豫的动作都没有，转账动作一气呵成。 “这姓蔡的就是一老古董。” 郭小菲有些埋怨的说：“自己过气多少年了自己还不清楚，还天天在娱乐圈仗着资历深到处指三点四，压根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若不是跟我家里有些渊源，往日我跟他说话的力气都懒得给，许仙，你别介意啊！” “没介意。”许仙拿着手机，不断的刷新着短信箱。 郭小菲见状，好笑道：“银行到账有一定延迟，你放心，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会赖账。”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短信来了，十万人民币已到账。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许仙看完短信，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感谢道：“郭先生，太谢谢您了。” 他是真心感谢，这笔钱起码能当做前期手术预付了，他已经决定，等离开后就立即这笔钱转到母亲的账户中。 郭小菲此时倒是有些好奇：“你说你缺钱？” 许仙勉强一笑：“我外婆生病住院，急需一笔钱……” “缺多少？”郭小菲问道。 许仙看着他：“预计是一百万……” “一百万啊……” 郭小菲摸索着下巴，站起身，来回踱步，片刻后他看向许仙，笑道：“这笔钱我可以帮你垫付，但我有一个条件。” 许仙蹭的一下站起身：“您说。” 这笔钱对他很重要，他没办法保持镇定。 有了这笔钱，外婆的手术医疗费就凑齐了，他就可以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业，而不是被迫赶鸭子上架去参加《初代》比赛，况且，最终能不能得到第一名，拿到百万奖金，还是未知之数。 郭小菲拉着许仙的肩膀，坐在沙发上，认真的说：“我虽然是西厢餐饮的执行董事，但这毕竟是我家里的产业，我个人还是想另辟奇径去创业，这是一个好时代，对于娱乐圈从业者来说，更是如此。“ “我最近从家里搞到了一笔钱，又跟几个朋友合伙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筹备一家传媒公司，新公司缺人嘛！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优秀艺人！” 郭小菲盯着许仙，眼睛异常的明亮。 完本感言 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又挣扎思考了两天，最终决定鸽掉… 是我的原因，成绩不理想是其一，第二点，网文更新是王道，时代在变，作者也要跟着改变才是，咸鱼党永远被嫌弃… 不瞒大家说，写书后就很少看书了，市场调研不够啊，我的阅读量甚至不如你们，很惭愧，大浪淘沙，不努力就会被淘汰掉… 从帝国巨星开始，我就很少有写着写着就沸腾起来的感觉，每天感觉就像应付交差，又被读者骂，当时抑郁的不行，安眠药也吃了一段时间，压力也有，但当代谁没有点压力，不值一提了 最主要是每天不更新感觉就像犯罪，每次打开后台看留言催更都觉得难受，偏偏又不想写……其实可能没有挨够社会的毒打… 最近白头发越来越多…我特么才二十七八岁…当然其实也不小了… 再者，身体的变化显而易见，写书这段时间胖了四十斤… 有几次腰椎疼的直不起来，颈椎最近又开始复发，已经把枕头扔掉了，然后手腕一直咯吱咯吱响… 简直内外交困。 最后，想说的是，连续鸽了两本书，罪恶感加深，没有写出万订书是我的罪过… 可能我的写法过时了，所以决定过年这段时间充充电，扫一下榜单上的书，或者大家推荐几本也行，等我找到大家喜欢的g点，再争取为大家带来值得追更的书！ 感谢收藏的七千多兄弟，祝大家过个好年！ 再见… 《演员请就位》完本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