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弑天下》 楔子 在这片有些 “一宫” “两殿” “四大宗”和不尽其数的世家、门派的天地中,人人崇尚修为,以武为尊,将境界高低分为九个等级,由下到上分别为:练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虚无、半圣、至圣、从圣、儒圣。 几乎所有人最大的梦想都是,在儒圣境上再进一步,以求取传说中的天道。 可除了传说中那位开辟了这方天地的上古大能者外,太多太多的古今奇才都只能止步于儒圣境,连到达儒圣境巅峰的人都少之又少。 就连那个被誉为千古第一奇才的雁荡仙人,也只是在两百年前突破到了儒圣境,此后两百年也得在在儒圣境巅峰。 始终没能将另一只没迈入天道的脚迈过去。直到二十二年前,一个叫顾白衣的少年横空出世,以年仅十三就臻至金丹期,一时之间天下具惊,更有传言说:他的出现让雁荡仙人配不上千古第一奇才的称号。 可在此后不久,漠北顾氏一族竟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中。有人说顾氏一族全部隐居于深山全力保护顾白衣早日求取天道去了,有人说顾氏一族一夜之间被人满门屠戮无一生还,有人说…… 《傲剑弑天下》楔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衣再现 漠北中心地段,一座平日里不会出现半点噪音的庭院中,此时却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庭院大门的正央,一块镶着金边的牌匾上赫然刻着三个超凡脱俗的大字——无尘堂。 原来此日正是无尘堂堂主方无尘的期颐寿诞。无尘堂在这漠北中颇具实力,其堂主方无尘更是除了“一宫”“两殿”“四大宗”以及那些不问尘世的隐世家族外,极少数修为能够到达虚无境界的人,又加上这无尘堂一直在为“四大宗”的北宗做事,这漠北中各路人马自是要到场祝贺的。所以此时自然是热闹无比。。 “听说方堂主两年前就已臻至虚无境,不知现在可有达到虚无境巅峰?” “方堂主虽说已是期颐之年,可看起来和四五十的壮年男子没什么两样嘛。” “你们说今日‘四大宗’的北宗会派人来给方堂主送礼祝贺吗?” 庭院内,各路英雄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各方事宜。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突然间万籁俱寂。 只见从内院走来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此人器宇轩昂,面色红润,闲庭信步般走到大院正中,缓缓开口道:“我方某人先谢谢各位英雄好汉看得起我,今日特意到寒舍喝一杯淡酒,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就随意些。”虽说说话时并未特意提升语气,但声音却是十分浑厚,又透出一种威严感。境界之高可见一斑。此人正是无尘堂堂主方无尘。 “方堂主真是客气啊。” “能参加方堂主的期颐寿诞那是我的荣幸啊。” “我等在此祝方堂主早日臻至儒圣境以飞升天道啊!” 一时间庭院内随处听见马屁声。 “方老弟,北宗宗主命我给你带了一棵百年雪莲以祝贺方老弟期颐福寿啊!”声音源头是一个并不起眼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必定是北宗来的人。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无尘堂在漠北中的实力。能让北宗来人到场祝贺的那可是屈指可数啊。 “多谢,多谢,多谢宗主还记着小的。胡大哥上座。”方无尘客客气气的回应着。 届时。大家又开始纷纷拿出手中的宝贝以求这位方堂主能够记住自己,方便日后在这漠北中行处何方事宜。 “这是晚辈给方堂主准备的五百年佳酿翠九春。” “这是小的前些日子偶然得到的东华珠,今日特来献给方堂主。” “这是我李某人特意给方堂主准备的百年寒铁,用来打造神兵利器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这是我林规给方堂主……”“这是我……” 一时间大家争先恐后的献上自己手中的宝贝,生怕落后于他人。 “我顾白衣今日给方堂主全家准备了一个坟冢。”此话一出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一部分人震惊于顾白衣这个名字,大多数人则是在想谁在这种时候找死? 片刻,众人似乎回过神来。 “顾白衣,不就是那个十三岁就已臻至金丹期的不世奇才吗?” “不是说顾氏一族被人满门屠戮,无一生还吗?” “顾白衣不是被他的族人保护起来全力求取天道去了吗?” “十三岁的金丹期啊,想来这天下能与他媲美的也就只有那‘南殿’少主言书羡了吧?” 众人的低语中,只见一男二女缓缓起身,从容的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方无尘面前。那男子一袭白衣,身长七尺,神采英拔,脸如雕刻般的棱角分明,眼中熠熠着寒光,负手而立,不可谓不是一表人才的翩翩少年。 而身旁的两个女子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虽说两人皆是一袭纯黑色长衫素的有些扎眼,却也相得益彰的衬托出玲珑的身段和沉鱼落雁的容貌。虽说两人都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但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其中一人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皓齿明眸,给人一种见了就想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其受到一点伤害的感觉。而另一人则不同,她的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脸上皎白胜雪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冰洁宛如天山上的雪莲。皓臂似玉如雪藕般洁白。给人的感觉是:你还没来得及接近她,她就已经将你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就在众人无不惊叹于这一男二女的绝世容颜时,领头的白衣男子开口说话了。 “原顾氏族长顾至长子顾白衣见过方堂主,此次前来就想问方堂主一件事,即是九年前我顾氏满门被戮一事,可与方堂主有着半点瓜葛?” 听到这话,方无尘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庭中众人先按耐不住了。 “原来那个江湖传闻是真的。 ”“原来顾氏一族真的一夜被戮” “这顾白衣今日是来寻仇的?” “方堂主参与了九年前屠杀顾氏一族的事,不知道北宗是不是也有参与?” “顾氏一族可有两千多人啊,竟然被杀光了!” 在四面八方的疑问声中,那那自称顾白衣的少年开了口。 “没错,我就是顾白衣,我顾氏一族也确实在九年前被人一夜屠戮,除了我和溪寒,易风外,满门灭尽。”虽说说话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足可见其修为深不可测。 “方堂主,九年前的事可与你有瓜葛?”顾白衣死死的盯着方无尘。 “有!”这个有字一出桌椅晃动,足见方无尘的怒不可遏。也是,谁在自己的期颐之时被人说送他全家一个坟冢而不感到怒火中烧呢? 反观顾白衣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平静地说道“方堂主倒也算是坦荡啊。” “无所谓什么坦荡不坦荡,九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你可是自寻死路。”在他方无尘心中这顾白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九年了,那件事都已经如鲠在喉九年了。今日也该让你方堂主血债血偿了。”顾白衣依旧是平平静静的语气。 “你可知道我们‘北宗’?”话语一出,众人不用看都知道这肯定那位方无尘口中的“胡大哥”是开始出面维护方无尘了。 就在众人以为顾白衣多多少少都会给‘北宗’一点面子的时候。 顾白衣却突然一掌拍飞了这位代表’北宗’的“胡大哥”。并惊天动地吼出:“今日除了送他方堂主全家归天外,也想告诉天下人,我顾白衣回来了!” 恩仇断 顾白衣转头看向那个像冰山一样的绝色女子开口道:“溪寒,你也听到了,他说当年有他的一份,你去把他孙子给我抓过来,我们也让他尝尝那种痛苦。”说完,又转头看向那个柔美的姑娘,:“易风,方无尘那个老东西让我来,你看着其他人。” “好的,公子。”被叫做溪寒和易风的两个女子异口同声的回答。 语毕,那个被叫做溪寒的女子轻轻往前迈出了一步,也就是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步却让在场的重人在一瞬间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那一刹那空气都凝固了,而又被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痕。而那道裂痕就是溪寒飞身经过的地方。电光火石间方无尘的孙子方敬就已经像被拎起的小鸡一样,被溪寒拎在了手上。 “公子,接着。”溪寒随手将方敬丢给了顾白衣。 也就是在溪寒将方敬丢出去的时候,众人才感觉到呼吸开始顺畅起来。但大多数人还是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刚刚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步却能够带来空气凝结的情况,分明是金丹期巅峰实力才能施展开的啊! 在场众人无不泛起了嘀咕:如果这个叫做溪寒的女子已经臻至金丹期巅峰的话,那么她口中的‘公子,那个九年前年仅十三岁就已是金丹期的千古奇才现在应是什么境界呢?是在金丹期上更进一步的元婴期?还是早已突破了元婴期巅峰壁障跻身这天下除却‘一宫’‘两殿’‘四大宗’和那些隐世家族外为数不多的虚无期高手呢?众人心中暂时还没有定论。 “啊!” 突然的一声怒吼将大家拉回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而这声怒吼的源头正是方无尘。 众人对于方无尘的雷嗔电怒并不感到奇怪,方无尘平日里对他的这个孙子可是宝贝的不得了,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现在他的宝贝孙子正被顾白衣拎在手上,而且下一秒就可能没命,他方无尘自是怒气填胸。 怒吼声尚未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方无尘直指顾白衣的一掌——“翻山掌”。 掌出的同时赫然风起,大风中的众人皆有些颤颤巍巍。 谁知那顾白衣竟站在原地既没有闪躲之心,亦无拉开架势接掌之意。直直方无尘的“翻山掌”离顾白衣只有一丈的距离,顾白衣才缓缓将手抬起,显然是打算硬接下这一掌。刹那间,方无尘与顾白衣两掌向撞,漫射出满天金光。与此同时,庭院内境界不高的人竟被震飞,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内伤。 金光散去,顾白衣方无尘各自后退十数步。看起来像是这一掌的对抗不分伯仲。可众人都清楚方无尘与顾白衣之间的差距,毕竟方无尘先发制人,并且是蓄力一击,而顾白衣则是掌至一丈才缓缓抬起手接下这一掌,并且左手还拎着方无尘的孙子方敬。谁胜谁败,自然是早有分晓。 “有些,低估你了。”顾白衣稳住了身形。又谈谈的开口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想领教方堂主最强的那一招。” “好!今天就送你去和你的亲人团聚。”方无尘说着便从身后不远的匣子里拿出了他的那根“盘龙棍”。继而转身看向顾白衣:“你的兵器呢?” “我没有兵器,不去这样吧。溪寒,你把方堂主的宝贝孙子的左手臂弄下来取出手臂骨,我以骨为剑领教方堂主最强的那一招。”说着便把方敬扔在地上踢给了溪寒。 “好。”溪寒说这就准备动手。 这下方无尘坐不住了,忙说到:“我这内院兵器多的是,刀枪剑棍应有尽有,你大可自行去取。没必要做杀人取骨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并且方敬是无辜的。今年他才十五岁。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无辜的,没必要。他才十五岁,没必要,无辜的。”方无尘已经紧张的语无伦次, “对啊,无辜的,九年前他才六岁,能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方无尘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顾白衣竟如此的明辨是非。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若是一会顾白衣败在他的“盘龙棍下”,我方无尘也可以让他死的痛快一些。可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他始料未及。 “溪寒,动手。人杀了,左手臂骨给我。”方无尘听到顾白衣那谈谈的没有感情的语气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下一秒就看到自己的孙子被溪寒拍碎了脑袋并被砍下了左手臂取出了手臂骨。 “公子,接着。”溪寒将取出的手臂骨抛给顾白衣。 顾白衣随手接下那截骨头,开口说道:“对,他是无辜的。我顾氏一族全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你们的命就是稀世奇珍,珍贵异常。而我们的命就是那草芥,是蝼蚁。”顾白衣停了一下看向方无尘又继续说到:“其实杀了你孙子取下这截手臂骨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痛苦痛苦,顺便羞辱你一下。期颐之年的你拿着‘盘龙棍’还弄不死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那该多丢脸啊。” 顾白衣说完就开始狂笑,笑声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方无尘气的浑身抽搐,他紧了紧手中的“盘龙棍”随即一招“弑龙棍法”直接顾白衣。 只见“盘龙棍”从方无尘手中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残影扑向顾白衣,中途由“盘龙棍”化作的残影又一分为三,直接顾白衣神藏、气海、中极三处死穴。方无尘凝聚毕生修为的一掌也紧随其后。看样子势必是要将顾白衣一招毙命。 顾白衣站在原地将手里的臂骨横于身前,开口道:“接下来这一剑,剑名恩仇断。此剑既出,恩仇已断。”随即连刺三剑,三道剑气便指向“盘龙棍”幻化的残影。剑气与残影相撞引起漫天尘土。就在众人以为顾白衣要被方无尘一掌毙命的时候,顾白衣由上至下挥出一剑,一道巨大的剑气便直直的飞向方无尘,显然是要与方无尘硬碰硬。 方无尘只觉有一股势要破开天门的剑气直扑自己而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击飞数百步远,嵌入了远处的山体中,元神破灭,一命呜呼。 漠北杀神 所有目睹刚才顾白衣使出那一剑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是惊恐万分。但一时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良久,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半圣。” “对啊,半圣。” “刚刚那一剑分明是半圣境以上的实力啊!” “对,对,对,能将方堂主这虚无境一剑击飞也就只能是半圣境以上的人才能做到的吧?” 一时间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刚才顾白衣的那一剑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一时间大家的思想都有些错乱。 “半圣,半圣,二十二岁的半圣,这得是什么妖怪啊?” “亮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三十岁以前有人能达到半圣境的人?” “三十岁以前的半圣,别说我没听说过,恐怕就是天下人也从没听过吧。” “三十岁能突破元婴壁障达到虚无境就足以傲视天下了。这顾白衣二十二竟然已臻至半圣,恐怕在今日前从来就没人想过有人能在五十岁以前到达半圣境吧。” “这种人还能用千古第一奇才来形容吗?说他是旷古绝今也不为过吧?” 一时间疑问声,惊叹声不绝于耳。因为这二十二岁的半圣境妖孽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强烈。 “溪寒,易风。血债血偿。”顾白衣话音落下。两柄寒剑便掠起一阵阵剑光,剑光尽头便是一阵阵血雾,血雾散去便是一棵人头落地。 “再告诉各位一件事吧,三个月前孔家堡,一个半月前的松隐派,也都是我们做掉的。”还没完全从刚才惊天动地的一剑回过神的众人,听到这话更是像在头顶炸了个响雷。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 突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没想到这顾白衣不仅修为和造诣深不可测,为人竟也如此的心狠手辣。”此话一出,站在他身边的人纷纷后退了几步,生怕顾白衣一剑连累了自己。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顾白衣摇了摇头“他们欠我的,我也只是想找与当年我顾氏惨案有关的人而已。”众人看到顾白衣并没有为难这个“蠢货”的意思,才有纷纷的移回了原位。 顾白衣转头看向还在挥剑的溪寒和易风说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罢便一掌打出,将剩下的方家众人全部送去见了阎王。紧接着便飞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山林中。久之,顾白衣转头看了看,确信已经掠身飞出很长的距离也确信无人跟着,才将压在胸中良久的鲜血一口喷出,身体也随之摇摇欲坠。 “公子,你受伤了?”身后的溪寒易风赶忙扶住顾白衣落回地面。顾白衣找了颗树靠下,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看着易风“易风,给我壶酒。”易风将腰上的小酒壶解下递给顾白衣并又询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受伤了?”顾白衣喝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又和着鲜血一口喷出,引起一阵咳嗽。待咳嗽平息才缓缓说道:“确实有些低估那个老东西了,如果不是当年我爹无意中发现将灵力从两侧的天枢穴同时力冲天灵穴运行三个小周天可以在短时间将自身实力提升百倍甚至千倍的话,恐怕今天我就去见我爹了。”说着就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虽然这次并没有咳出声,但脸上却是阴晴不定的样子。一口酒入喉,顾白衣才又开口“可是你们也知道,短时间提升实力会受到反噬,再加上我以虚无境初期实力硬接了方无尘那老东西凝聚了毕生功力的一掌,所以受了些伤,不过不碍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当务之急是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今天我们告诉了天下人,顾氏并未亡族,我怕当年推动整件事的人对我们下手。”说着便又举起酒壶。 “公子,别喝了。”易风眼疾手快的赶在顾白衣唇还没碰到酒壶前抢下了酒壶拽在手里。 顾白衣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站直了身子,说道:“走吧,我们先回那个我们藏身了九年的山洞。”说着变由溪寒扶着一步步往前走。白驹过隙。顾白衣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山洞,他回头环视了一圈,确认了没有异样后才两眼一闭晕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开眼的顾白衣看见易风正在专心致志的熬着草药,却不见溪寒的影子,便问道:“易风,溪寒呢?” 易风听见声音下了一跳,差点吧手里的药壶打碎,回过头来的易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听见“我昏了几日了?”“这些天有没有人来寻仇?”“现在的天下是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等一系列问题。 易风只得放下手中的药壶,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道:“公子已经昏迷七天了。”“并没有人来寻仇,或者说并没有人找到这里。”“溪寒姐姐下山打听消息去了。”“听说整个江湖各大门派已经组成了讨伐我们的组织。” 易风扶顾白衣下了床,又回去将草药装了碗,说道:“公子把药喝了吧。”顾白衣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没事了。”易风端着碗走到顾白衣面前伸出了手“喏,公子。”顾白衣从易风手里接下了碗,仰起头一口气喝的一干二净。看向易风“你下山去把溪寒找回来,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好。”易风回答道。 易风还没来得及走出山洞,就听见洞口传来了声音。 “公子,你醒了?” 顾白衣松了口气,易风也放下了手中的剑,并开口说道:“溪寒姐姐你回来了。”溪寒点了点头。 “溪寒,说说吧,你打听到了什么?”顾白衣看着溪寒问道。 “那日我们从无尘堂离开以后,江湖中便说公子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头,还说公子是什么‘漠北杀神’。” “‘漠北杀神‘,听起来还不错。”顾白衣挑了挑眉。 溪寒笑了笑继续说道:“并且由‘东宗’和‘南殿’为首的江湖各大门派组成的联盟正在到处找我们,而且听说领头的就是在公子之后被天下人誉为年轻一辈中天下第一人的’南殿少主‘言书羡。” 临风公子 “等等,言书羡?天下第一?”顾白衣甚是不解。 溪寒眨了眨她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望着顾白衣一字一顿的说道:“继公子之后青年才俊中的天下第一。” “哦。”顾白衣轻声回道。 溪寒便继续往下说“言书羡,听说他甚是风流倜傥,江湖有首诗‘言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所以江湖中人又称他为‘临风公子’。”顾白衣眯着眼,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问道:“能有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吗?” “自是,没有。”易风回道。“应是,没有”溪寒说。 顾白衣颔首示意溪寒继续说。溪寒便继续说道:“听说言书羡十七岁出‘南殿’游历山川大陆,游历中的第二年,在祁水一剑杀了作恶多端的马匪龙夫俊。而那个龙夫俊是个元婴境巅峰,所以言书羡在祁水杀了龙夫俊后,江湖人就称他为年轻一辈中的‘天下第一’。” “这么说来这个言书羡可能跟我的境界相差无几?”顾白衣也有些惊讶。停顿了一下才又问道:“这个言书羡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跟公子同岁。”溪寒回答道。 “这次麻烦是不是挺大的?毕竟这个言书羡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而且他们还联合了各大门派。”虽说顾白衣言语中充满了担忧,可脸上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过多担忧。 “公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易风问道。 顾白衣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去‘无尘堂’,方无尘那个老东西一家子都被我们送去见了阎王,他的那个庭院肯定就空下来了。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到我们会回去。我们也可以去看看‘无尘堂’里还有没有好东西。” “好。”溪寒易风异口同声。 “公子,你真的没事了吗?”易风显然有些担心。 顾白衣看着易风“没事了啊,那就是用我爹发现的那个‘秘术’受的反噬伤,看起来吓人,其实睡两天就没事了。”顾白衣停了停,眼光从易风脸上移开,看着角落里的两个坛子继续说道:“你一会带两壶酒,你酿的酒越来越好喝了。”说完就轻身一跃飞入了茫茫的山林中。似乎在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了一样。 溪寒等易风装好了酒才一起飞身去追前方的顾白衣。 在一间平日里住客并不多看不起也并不起眼的客栈里,此时却是人来人往,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言少主,也不知顾白衣那魔头躲哪去了。我们寻了这么多日还是一无所获。”正在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黝黑大汉,此人名叫王德成,本是这江湖中的游侠。此次听说江湖中各门派组成了声势浩大的讨伐联盟,这才赶来加入。想着若是能够借此机会投到“南殿”门下,日后也好雄踞一方。 王德成口中的“言少主”自然就是那被誉为“临风公子”的少年英雄言书羡了。 言书羡正襟危坐在中央的木椅上,听到此话站直了身子冲在座的江湖豪杰抱了抱拳。这才开口“父亲这次让我出‘南殿’,一来是想让晚辈看看能不能在这次的事故中出点绵薄之力,二来也是想着让我借此机会好好的历练历练。最主要的还是想让我跟各位前辈多学点东西。” “哎,‘言少主’说的哪里话,谁不知道言少主英雄出少年啊,我们可没什么东西能教给言少主的。” “是啊,是啊。就单单说五年前言少主年仅十七便在祁水一剑斩杀了那龙夫俊一事,就足够在整座江湖流传百年啊!” “对啊,言少主莫要拘谨,说说对整件事的看法嘛。” 言书羡听到此处只得起身说道:“那晚辈就谈谈我的拙见了:那日目睹了‘无尘堂’变故的人都说那顾白衣最少是半圣境的修为的实力。原因就是顾白衣一剑杀了‘无尘堂’堂主方无尘。大家也都知道方堂主两年前就已跻身虚无境了,想来前几日应该是虚无境中期的水准了吧。能够将一个虚无境中期的人一剑击杀,只能是半圣境以上的高手,所以目睹了整件事的人才说顾白衣已经臻至半圣境,甚至更高。”屋内的江湖豪杰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言书羡提高了声音,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我不认为那顾白衣已经臻至半圣境。首先,如果有人能在四十甚至五十以前达到半圣境界那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人中之龙了。而那顾白衣今年莫约跟我一般大小。二十来岁能够到达半圣境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其次,顾白衣一剑斩杀了方无尘后便没了音讯,我觉得是受了伤躲起来疗伤去了。试问,一个半圣境的人一剑斩杀了一个虚无境中期实力的人怎么会受伤呢?别说虚无境中期,那怕就是虚无境巅峰也不能在一个半圣手下走过一招吧?虚无境和半圣境那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啊!” 言书羡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顾白衣应该是用了某种‘秘术’在短时间内提高了自己的实力。而他自己也被这个‘秘术’所反噬受了内伤,这才不知躲哪里疗伤去了。” 言书羡说完,屋内的众人便打开了话匣子。 “言少主高见啊!” “我也觉得顾白衣那个魔头不可能达到了半圣境的修为。” “听了言少主的言论,这才让我茅塞顿开啊。” “言少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言书羡抚平了手,示意安静下来。待到鸦雀无声了才说道:“各位前辈若是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也希望各位前辈不吝指教。现在我们应该去哪里找顾白衣是一个难题,这么多日了,没有一点消息。” 说完的言书羡缓缓坐下,心里却始终想着一个问题:那个一直以来都压我一筹的顾白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的是江湖传言的哪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意外相遇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顾白衣。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 “不如我们去‘无尘堂’看看吧,虽然说在‘无尘堂’找到顾白衣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我们起码可以去看看顾白衣那一剑留下的痕迹,顺便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话音未落,反对声就四起。 “谁会自投罗网?” “那顾白衣看起来可不傻。” “去‘无尘堂’也有数百里,我等如此浩浩荡荡的去了,若是无功而返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 提出建议的王德成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说去‘无尘堂’看看,并没有说能在‘无尘堂’找到顾白衣啊!若是能找到些线索那是最好,就算是找不到也好过在这里干着急啊。” “不如我们就按王大侠的建议,去‘无尘堂’看看。正好也去求证一下。顾白衣那一剑究竟是不是具有了半圣境以上的实力。”言书羡起身赞同了王德成的想法。 原本嘈杂的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不过紧接着又变的人声鼎沸。 “我赞同言少主的说法,我们就去‘无尘堂’看看。” “我也赞成。” “我也赞同,那我们大家就去‘无尘堂’看看吧。” 言书羡起身抱了拳,这才开口道:“既然各位前辈都赞同了王大侠的建议,那大家就准备准备。事不宜迟,我们一会便出发去‘无尘堂’。” 屋内众人散去,言书羡起身转头看向身后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男人说道:“韩叔,你说这次我们能找到顾白衣吗?若是找不到又该怎么办呢?”言语中透露出毕恭毕敬之意。如果有人在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跌眼镜。名满天下的“南殿”少主竟然会对这么一个面容狰狞的人执经叩问。 被叫做“韩叔”的男子没有动,依旧站的笔直。只是开口说道:“韩子期此次陪少殿主出‘南殿’是殿主让我保护少殿主的周全,顺便借此机会彰显‘南殿’的名望。少殿主也知道,如今我们‘南殿’和‘北殿’势同水火。这次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那顾白衣还敢上‘南殿’闹事不成?” 言书羡在一旁动了动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韩子期又说道:“我知道少殿主光明磊落,一心想着为这天下做点好事。可是这天下也不是所有人都光明磊落的,就拿这次殿主让我陪少殿主出‘南殿’来说。殿主可不是怕少殿主败在那顾白衣手上出点什么事,而是怕那‘北殿’会趁机对少殿主下手,这才让我跟着出来保护少殿主的安全。 “‘北殿’好歹也是享誉江湖的大门派,怎么会做出这种卑鄙下流之事?”言书羡有些激动,显然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韩子期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是刚刚那句话,并不是这天下都如少殿主这般的光明磊落,也不是全天下皆是侠义之辈。更何况我们‘南殿’和‘北殿’明争暗斗了上百年。一直都不相上下。直到少殿主在祁水一剑斩了那龙夫俊,被誉为‘年轻一辈中的天下第一’这才让我们‘南殿’的名声压了‘北殿’一筹。对于‘北殿’来说,少殿主自然是他们最大的隐患。” 言书羡还想说点什么,韩子期却将手一挥说道:“少殿主不必多问了,若是此次我们找到了那顾白衣,由我一掌杀了他。然后就回‘南殿’。若是没找到,我们也别管这事了,少殿主在这外边殿主可不放心呐。到时候就由我送少殿主回‘南殿’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言书羡还想问点什么,可看到韩子期靠在柱子上闭上了眼。言书羡只得做罢,独自喝酒去了。 “溪寒,易风,停下来休息会。”顾白衣说着便靠着颗树站下了。等到溪寒和易风也站到了身边。顾白衣才一边伸出手一边说:“易风,把酒给我。”易风把酒递给顾白衣,顾白衣接过酒壶喝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易风“易风,你要不要喝一口?”易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辣。”顾白衣便把酒壶扔给了溪寒。溪寒接住酒壶,靠在另一颗树上仰起头喝了一大口。易风悄咪咪的走到溪寒旁边“溪寒姐姐,这玩意好喝吗?”溪寒把酒壶提给易风“你喝一口不就知道了?”易风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是没喝过,几年前在你和公子的怂恿下,我不是喝过一次吗?那次就把我眼泪呛出来了。我就不喝了。”溪寒大笑着说:“那你还问?”易风有些委屈“我只是看你和公子都这么爱喝这个玩意,感到奇怪,它明明不好喝呀。”溪寒收了笑声说道:“其实喝酒的人,大多都不是觉得酒好喝,而是喜欢喝酒的感觉。那种将心事融入酒中。把伤感、回忆、心痛、哀愁、郁闷全部都顺着酒又咽下去的感觉。” “哦。”易风点了点头,有些似懂非懂。 “行了,我们走吧,这离‘无尘堂’没多远了,我们走着去吧。”顾白衣说着便径直向前走去。 溪寒把酒壶抛回去易风,也向前走去。易风将酒壶拿好追了上去。 三人来到了“无尘堂”,顾白衣踢开脚下的各种零碎物件和尸体,走到屋内还没来得及坐下。 “公子,好像有人来了。”溪寒急急忙忙的说道。 顾白衣飞起置身于空中,望着以言书羡为首的众人“没想到你们来的还挺快。” 底下的众人有些惊了,毕竟没人想到真的能在这遇见顾白衣。 言书羡也一跃于空中“我们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大漠杀神’啊,不过既然遇见了,就让我来陪顾公子过几招吧,正巧我也不相信顾公子才是‘天下第一’。” 剑八方 言书羡说完就拔出了他那把“凌傲剑”。突然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看向底下的众人。 “还请各位前辈不要插手,我想和顾公子有一场公平的对决,也请各位前辈相信我能将其擒下。”虽说听起来像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可在他言书羡心里确实特意说给韩子期听的。 “我等自是相信言少主不会败给顾白衣那魔头。” “对啊,我等自是相信言少主。” …… 言书羡真的很怕他那位“韩叔”上来就一掌拍死了顾白衣,没给自己一丁点的机会。毕竟他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一直以来他被誉为继顾白衣之后的“天下第一”,可在他心里,他就是“天下第一”啊。 “以前以为没机会和顾公子交手,今天我言书羡倒要领教了。”言书羡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袍的男子,眼神有些炙热。他已经被顾白衣压抑的够久了。任他已是天资聪慧,已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也任他早已是勤学苦练。可还是摆脱不了继顾白衣之后的“天下第一”的名头。年轻气盛的言书羡自是不服,所以他需要借这个机会告诉天下人,他不比顾白衣差。 “早就听说‘临风公子’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顾白衣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溪寒把剑给他。 二人落回地面,顾白衣接过溪寒的剑,冲言书羡做了个请的手势,言书羡停了片刻,等顾白衣已然做好了准备才一剑刺出。言书羡可容不得这次的对决有任何的不公平。 “凌傲剑”刺破长空发出“嘶嘶”的低吼声,树叶也随着剑气走向沙沙作响,哗啦啦…… “言少主当真好本领啊。” “我看今日那顾白衣就是插上翅膀也在劫难逃了。” “恐怕今日过后江湖就得称言少主才是千古第一奇才了。” 在众人的眼里,似乎只此一剑就已经胜负分明。 眨眼之间,“凌傲剑”已警经到了顾白衣的身前,顾白衣随即一剑横着撇出,剑走偏锋,将那言书羡的剑锋打偏了三寸,“凌傲剑”贴着顾白衣的右臂掠过。刺破了白袍,渗出点点血迹。 顾白衣感到右臂传来的痛楚。随即将手腕翻转,一剑扫出。言书羡只得赶忙稳住身形,后退数步已避开顾白衣的一剑,显然已经乱了步伐。 总得说来这一剑各有胜负。 还未等言书羡调整步伐,顾白衣手腕放松,突然短而有力的提腕,使剑尖猛向下啄击,力达剑尖下锋。一招“点剑式”随之袭来。虽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剑招,却透露出狠辣与凌厉。言书羡只得又连退数步已求避开顾白衣的剑尖。 韩子期已然运功至掌尖,却看见言书羡冲他摇头,表示自己可以。韩子期便点头将手放下。 “顾公子果然厉害。”言书羡稳住了步伐,捏紧了“凌傲剑”说道。 “承让,承让。”顾白衣淡然。 “不过顾公子可别得意的太早。”言书羡话语变的凌利。 “没有啊,你‘临风公子’也不差嘛,我没有得意。”顾白衣嘴角向上笑了笑。 “好,顾公子接我这一招。”言书羡说完,便走由上至下一剑劈出。劈出的这一剑看似平平谈谈。可眼尖的众人看出了端倪。 “这不就是言少主的成名绝技嘛。” “对,这就是‘剑平八方’,寓意剑平八方不平之事。” “听说当年言少主在祁水就是用这一剑斩杀了那龙夫俊。” …… 顾白衣看到言书羡挥出了那一剑,瞬间感觉剑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也感觉八个方位上都有一个言书羡执着一柄“凌傲剑”朝着自己身上劈来,虽说顾白衣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才是言书羡的“真身”,可他也深知这一剑显然无法闪躲只得硬扛。于是顾白衣随即对准言书羡“真身”方位将剑横于自己头顶。 “轰隆”。”凌傲剑”与顾白衣手上的剑碰在一起竟响起了沉闷的雷鸣声。 言书羡翻身掠起一个跟头飞身到半空中,负手而立看向顾白衣。 顾白衣听到手中的剑折断的脆响声,也感到胸前的剧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沟正在潺潺往外渗着血。 顾白衣立即趁人不注意吸起断掉的剑尖藏于白袍内,一口吐出大量鲜血。“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公子。”易风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就被溪寒拉住“公子他没事。”溪寒对易风说。 言书羡终于证明了自己。他正高兴之余,走到顾白衣身边,想着将他带走交给众人处置。谁知在手指即将碰到顾白衣时,顾白衣将藏于白袍内的剑尖两指夹着刺出,直指言书羡的天突穴。言书羡显然没有料到。一时之间做不出反应。 谁知在剑尖即将刺进言书羡天突穴时,顾白衣却将手指压低了两寸。剑尖随即刺进了言书羡的右肩。 言书羡当即打掉了顾白衣手中的剑,飞身后退数十步拉开了他与顾白衣的距离。 “没想到顾公子竟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流。”言书羡显然不服。 “我们可比不得言少主。若是不学的‘聪明’些,顾某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啊”顾白衣并没有丝毫觉得他赢得当之有愧。又继续说道:“言少主可明白胜者为王的道理,这天下比的不是谁光明磊落,而比的是谁能赢。若是顾某和言少主一样手持着稀世神兵,言少主可有把握斩断顾某手中的剑?” “没有。”言书羡平静地说道。 “那不就得了,顾某可不比言少主名门大派,神兵利器信手捏来,那我就只能学点卑鄙下流的保命手段嘛。”顾白衣眯着眼。 “不过我到佩服言少主的为人,你比这天下大多数人光明磊落的多。”顾白衣冲着言书羡抱拳说道。 “少殿主退后,由我一掌结果了这卑鄙小人。”韩子期吼声和海啸山崩般的杀气同时袭来。 “韩叔……”言书羡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顾白衣被韩子期一掌打出数十丈的距离。 “溪寒,易风。快走。”顾白衣口吐鲜血大吼道。 江断崖 其实顾白衣不必语言,因为在他被一掌打飞的时候,溪寒易风就已经施展身法想要接住他然后逃了。 顾白衣一跃而起拉住溪寒易风两人的手,一招踏雪无痕飞身而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追。”在场的江湖侠士脱口而出,谁都想着趁现在顾白衣受了重伤将其杀死,以便自己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众人说着就各自施展功法朝着顾白衣逃跑的方向追去。 “公子,你怎么样?”奔逃中的溪寒问顾白衣。 顾白衣笑了起来“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公子,听起来很生疏。溪寒,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一岁,讲道理我应该叫你声姐姐的。” “公子,你没事吧?”易风有些急了, 顾白衣看易风急了,收住了笑声。 “其实,我根本就没事。从看到他们那时候起我就知道那个最后打我一掌言书羡口中的韩叔肯定非比寻常。所以我一直都防着他。他那一掌我完全可以躲开,不过想到我躲开了那一掌我们肯定会被他们包围住,所以我才咬破了舌尖,吐出血来,又借着那一掌的掌风往后退了数十丈。实际上那一掌根本就没打到我,他们以为我受了重伤肯定会轻视些。” “真的?”易风有些不信 “真的啊,不然我带着你们跑了这么远还能什么事都没有?”顾白衣说着又笑了起来。 “公子,你吓到我们了。”易风也跟着笑起来。 “不是说过了,别叫我公子。溪寒比我大一岁,你比我小两岁。我们应该兄妹相称的。”顾白衣收了笑声正色道。 “当年我爹和易风的爹跟着顾族长在漠北一起成立了顾氏。他们称呼顾族长为族长,讲规矩我们就该叫你公子。”溪寒严肃的说。 “行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先逃命吧。”顾白衣说着就落回了地面。 “怎么了,公子?”易风有些不解。 “前边岔路,江断崖还记得吗?”顾白衣边走边说道,半晌没听到回答,顾白衣又继续说道:“就是传说中两位儒圣境高手对决的地方。” “那怎么了?”溪寒也不解。 “传说中自那两个儒圣境高手在那里对决后,那个地方就成了儒圣境以下的人就没办法飞过去断崖,也就是传说中那两个儒圣境高手对决时劈出来的那个山崖。” “所以公子打算去哪里?”溪寒问道。 “对。” “可公子不是说儒圣境以下的人都过不去那断崖吗?” “就因为这样我猜他们也以为我们肯定不会去那里。” “好,正好我也去看看传说中那一剑留下了何等壮阔的悬崖绝壁。” “既然如此,走吧。”顾白衣说着便又飞身跃起。溪寒和易风跟在他后边。 来到江断崖,顾白衣指着前边的悬崖绝壁说道:“就是这了,传说原来这是一座大山,在那两个儒圣境高手对决时才一剑把这座山劈成了两座,留下前面的这个悬崖。” “不敢想象这天堑般的悬崖绝壁是被剑劈出来的,儒圣境的高手如此恐怖吗?”溪寒有些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顾白衣慢声说道。 “我们走哪边?”追逐顾白衣的江湖侠士来到那个岔路口。 “顾白衣肯定往这个方向跑了啊,那边是江断崖。是个绝路。” “对,既然他们不可能去江断崖,那肯定就是朝着天南城的方向跑了。” “对,我也认为肯定是往天南城的方向去了。” 大家争先恐后的朝天南城方向追去。 等众人都往天南城方向追去后。 “少殿主,你怎么不走?难道刚才顾白衣那一剑让你受伤了?”韩子期看言书羡站在原地不动询问道。 “没有,我觉得顾白衣去了江断崖。”言书羡回道。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们去江断崖。”韩子期说着就已朝着江断崖的方向飞去。 “韩叔……”言书羡追上韩子期,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子期打断。 “我知道少殿主要说什么,刚才顾白衣那一剑没有刺进少殿主的天突穴算是放了少殿主一码。以少殿主的为人肯定不会欠顾白衣一个情,所以今天我也会放过顾白衣。”韩子期不紧不慢的说。 “好!”听到自己韩叔的回答,言书羡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少殿主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落在那顾白衣手上,他可会像少殿主一样的重情重义?”韩子期问道。 “我觉得他会。”言书羡肯定的点点头。 “好吧。”韩子期没有在多说什么。二人来到江断崖,不出意料的看见了顾白衣一行三人。 顾白衣看见有人来了,脸色凝重的看向溪寒和易风说道:“一会我用恩仇断挡住他们,你们两个不用管我,先走。” “公子……”溪寒和易风话还没说出口。 “听我的!”顾白衣急了。又在一瞬间变的云淡风轻,继续说道:“或许我用上恩仇断可以和他打个平手,一会动上手了你们就先走。” “我不走。”易风回道。 “溪寒,你把她打晕了带走。”顾白衣看着溪寒。还没等溪寒说话又继续说道:“我一个人死。好过都死了。你们走了以后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别再提报仇一事了。”顾白衣斩钉截铁的说。 “公子,我也不走。”溪寒也斩钉截铁的回道。 顾白衣看了两人,还想说什么,可还没来得及。韩子期便大笑着“顾白衣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啊。” “半圣境中期而已,胜负未定。”顾白衣拿过易风分手里的剑说道。 “来接我这一剑如何?”顾白衣再次运行了那个秘术一剑横出。韩子期原本没想动手,只是在戏谑他。谁知顾白衣竟已一剑而来,韩子期看出这一剑的不平凡。只得运力至掌接下这一剑。 轰咚咚……尘土飞扬,周围树木齐齐折断。言书羡都被惊呆了。韩子期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半圣境中期的高手,可这一掌竟与顾白衣不分伯仲。 “顾公子果真是出类拔萃。”韩子期话还没说完,顾白衣“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走啊!”顾白衣转看向溪寒易风说。 溪寒和易风同时出拳,却被韩子期轻轻一挥衣袖啪在地上。 “韩叔。”言书羡喊住韩子期。 韩子期点了点头,轻轻说道:“你们走吧,下次见面我再取你们性命。” 此剑赠你 顾白衣抱了拳,“告辞,愿我们后会无期。” ”等等,顾公子。我想知道顾公子难道已经臻至半圣境?刚才那一剑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言书羡心中有些不确定,之前他认为顾白衣用了秘术提升了自己的实力,可刚刚那一剑是何等气势磅礴。 “秘术。”顾白衣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好,顾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言书羡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他顾白衣还没臻至半圣境,那他就还有机会打败他。超越顾白衣可是他这么多年的夙愿。 “不知顾公子口中的‘秘术’是何‘秘术’?可否说与我听?”言书羡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脸皮有点厚了。 顾白衣走到言书羡身边在他耳朵边说了什么,言书羡恍然大悟,接着大笑起来“原来如此。” “公子,我们走吧。”溪寒走过来扶住顾白衣。 “走吧。”顾白衣笑道。 “再等一等,既然顾公子对我说了实话,那我也该回顾公子一个礼。”言书羡说着杨起了手中的“凌傲剑”。 “不了,你手中那把剑放在江湖上不知道多少人要争夺抢杀,我拿在手里也不放心啊。”顾白衣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今日我折断了顾公子的剑,礼当赔还一柄。更何况刚刚顾公子也对我说了实话,这就算是礼尚往来了吧。”言书羡把手中的“凌傲剑”递给顾白衣说道:“此剑赠你。” 顾白衣拔出“凌傲剑”,看着四溢的寒光赞叹道:“好剑,是把好剑啊。”接着又把“凌傲”插回了剑鞘中,行了礼方才双手接过“凌傲剑”说道:“那就谢过‘临风公子’。” “韩叔,我们走吧。”言书羡见顾白衣接过了“凌傲剑”转头看向韩子期说道。 “好。”韩子期说完就已飞身折回。言书羡飞身从顾白衣身旁擦过,追上韩子期,声音回荡开来“下次见面时,我再领教顾公子的绝招。到时候顾公子不必手下留情,今日我们算是两清了。” 等到言书羡与韩子期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内。顾白衣才向招手溪寒易风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听着,这次我可能会昏迷半个月左右。你们哪也别去,就在这江断崖打坐为我护法,我猜不会有人来这江断崖找我们了。你们哪也别去,也别为我寻药,我没事的,也就是会昏迷段日子,等我醒过来时就没事了。” “公子,你……”易风话还没说完,顾白衣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溪寒和易风只得把顾白衣移到一旁的树丛中。 “溪寒姐姐,公子他怎么了,他身上那道伤口不是应该没事吗?虽说那道伤口看起来深可见骨很吓人,可那只是皮外伤啊,公子怎么会这样?”易风在一旁有些担忧。 “我也不知道,不过跟‘恩仇断’也一剑招有关系吧。公子从来都不让我们用那一式,说是会受反噬,可公子用了也并没有怎么样啊,你不觉得公子不让我们用‘恩仇断’的样子很奇怪吗?我总觉得那招不是那么简单的,可能需要很大的代价吧。”溪寒把树木折断方便遮风的同时说道。 言书羡和韩子期急急忙忙的沿路返回去天南城与众人相聚。路上,韩子期问言书羡“少殿主,顾白衣跟你说了什么?” “韩叔也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秘术’?”言书羡看着韩子期说道。 “少殿主就别打趣你韩叔了。”韩子期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到了韩子期这个层面,花花世界的东西已经不能让他动心了,他所在乎的只有修为,只想这早日飞升天道,做天下第一。现在有一个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百倍甚至千倍的“秘术”摆在眼前,说不想知道那都是假的。 言书羡正色的说道:“顾白衣没告诉我。” “什么?没告诉你,你就把‘凌傲剑’送他了?”韩子期有些不相信。 “嗯,他确实没说。” “那他总得跟少殿主说了什么吧?”韩子期不甘心。 “顾白衣俯身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会死人的’。”言书羡说道。 韩子期听到言书羡说的话反而淡然了,开口说道:“也对,要得到总得付出些什么。我知道肯定会受到反噬,只不过没想到代价这么大。可你又怎么知道他没骗你?毕竟那‘秘术’就好比无上至宝。” “我觉得他不会。”言书羡回道。 “给他‘凌傲剑’算是为了今日他的不杀之恩把,我不会欠他点什么。我跟他全是两清了。韩叔,别告诉其他人我们去了江断崖遇到了顾白衣,我还是想自己能亲手打败他。”言书羡望着韩子期说道。 “好。我也知道少殿主这些年一直把超过顾白衣当做目标。而且我也希望看到少殿主能亲自打败顾白衣为南殿树立威望!”韩子期点点头。 言书羡与韩子期到了天南城和其他人见了面。 “言少主,我们在这天南城并没有发现那顾白衣的身影,是不是返回去江断崖看看?” “依我看他们是逃出天南城了。” “我还是赞同去江断崖看看,那顾白衣受了重伤,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出了天南城。” …… 一时间大家又议论纷纷。 言书羡望着各抒己见的众人淡淡说道:“我和韩叔刚刚去了江断崖,并没有遇到顾白衣。各位前辈就不去浪费时间了,韩叔你说是吧”说完有看着韩子期,希望韩子期能给一个肯定的回答。 “对,我和少殿主一起去了江断崖并没有发现顾白衣。”韩子期一脸漠然。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和‘东宗’联系,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好,就问问‘东宗’有没有什么发现吧。”言书羡暗地里庆幸大家没有坚持去江断崖。 在言书羡心里还不知道如果众人去了江断崖他该怎么办:是亲手杀了他了结这么多年的夙愿还是放他离开等日后和他再有一场公平的对决。 当年事 言书羡当即飞鸽传书给了“东宗”询问了他们那边的情况。半晌,“东宗”回复到:一无所获。言书羡看着回信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发现,他做的这些无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顾白衣在“江断崖”而已。 言书羡随即又故意安排让大家往“江断崖”相反的方向追寻而去,等众人散去,言书羡看向韩子期问道:“韩叔,你说‘东宗’那边的人能接的下顾白衣那一剑吗?他们遇上了顾白衣恐怕也是找死吧,顾白衣可早已不是用千古第一奇才就能形容的少年了。”言书羡脸上有着说不清的表情。 言书羡停了一会,才又缓缓说道:“这次和他交手,我输的一塌糊涂,这么多年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一定要亲手打败他,告诉天下人,我才是那个‘天下第一’。韩叔,你说我和他还有多少差距?”言书羡说着握紧了拳,指甲盖嵌进了肉里。 “差距倒是不大,那顾白衣和少殿主境界同在虚无境,只是那那顾白衣手里握着那个‘秘术’,以他现在的实力已是非半圣境以下不可匹敌了。但少殿主也不必多忧虑,那顾白衣不是说了吗,那个‘秘术’会让他死掉。而且现在他已是天下之敌,还能活多久?少殿主只需要等,等他没了命,到时候这天下还有谁能和少殿主相提并论呢?”韩子期在一旁叹了口气。 “那不一样!”言书羡张开了手,血顺着他的手指滴到地上。 韩子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明白言书羡的苦。因为曾几何时他年轻气盛,他也容忍不了被别人压在头上,也想着做天下第一。可到后来才发现,做不做天下第一也有什么分别。 “少殿主,你也不必过于介意。顾白衣纵然天下无双,可少殿主也早已是人人敬仰的‘临风公子’,你和顾白衣仅仅只是在伯仲之间。假以时日少殿主自是可以超越那顾白衣。”韩子期想了想还是出言宽慰。 言书羡摆了摆手,走出了房门。 不知何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位白发苍髯的老者正在坐在中央的木椅上。 “宫主,‘东宗’传来消息,他们找不到那顾白衣。而‘南殿’的言书羡他们和顾白衣交了手,但是让他逃了。”门外仓皇而来的人行了礼恭敬的说道。 “当年就让那顾白衣逃了,让你们找了九年都没找到,现在人出现了你们还是毫无办法。你说……”坐着的老者虽说并未有什么发怒的意思,可给人一种不威自怒的感觉。 “请宫主放心,这次定不会让那顾白衣逃了。我一定会抓住他,让他交出那个‘秘术’。”进来的人连忙行礼保证道。 “不不不,是为天下除害。那顾白衣可是杀人的魔头,我们不是为了他手上的‘秘术’而是在为天下除害。”老者“大义凛然”的说道。 “是,是,是为了天下除害。小的一时说错了。” “找到顾白衣,把他抓回来,当年若是顾至愿意把那个‘秘术’交出来,也不至于会被满门屠戮。” “那顾至就是不识抬举,对了,宫主,这次‘南殿’的言书羡也去了,而且身边好像只跟着韩子期一个人,我们……” “杀了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 老者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底下的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溪寒易风,你们都没事吧?”顾白衣从地上爬起,活动筋骨问道。 “公子,你醒了?”溪寒起身去扶住顾白衣。 “我们没事。这些天没有人来过这‘江断崖’。公子不是说会昏迷半个月左右吗,这才七天,怎么……?” “溪寒,把‘凌傲’给我。”顾白衣没回答易风的问题向着溪寒伸出了手。溪寒便把“凌傲剑”递给顾白衣。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你们先看看我的这一剑有何不同。”顾白衣说着便运足了灵力一剑挥出。刹那间树叶哗哗作响,引起满天尘土。 “公子你突破了?”溪寒和易风明显感觉到顾白衣的这一剑与以前不同了。 “侥幸,侥幸。”顾白衣收起了剑笑嘻嘻的说道。 “公子,你真厉害。”易风开心的说道,花容月貌的脸上泛起了笑容。 “恭喜公子。”溪寒还是一脸冷漠的模样“公子,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们用那个‘秘术’呢?而且好像每次公子用完那个‘秘术’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不让你们用是因为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我觉得当年我们被人杀戮满门和那个‘秘术’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们还是不露锋芒好些。昏迷是因为受到反噬而已,不用担心。”顾白衣脸上闪过一丝凄凉。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溪寒问道。 “嗯,就去找‘东宗’的人试试这把‘凌傲剑’吧,不是说‘东宗’也在找我们嘛?。而且有些当年的的事我确实也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当年‘东宗’很有可能有参与了进来,就去找他们问问吧。”顾白衣有些轻蔑。 “当年的事怎么能知道和他们有关?”溪寒问道。 “当年我亲眼看着我爹用了那个‘秘术’还被那个人轻轻一挥手拍到地上受了重伤,当年我爹已是金丹境巅峰,加上那个‘秘术’全力一击起码和半圣境初期的高手不相上下,竟被轻轻一挥袖打到身受重伤,那时候我还不明白那轻轻挥动衣袖的一下代表了什么。今天看来除了半圣境巅峰以上的高手都不到吧,起码韩子期做不到。而韩子期现在起码也是半圣境中期的高手了。所以我实在想不通在这天下谁能请的动半圣境巅峰以上高手的人。恐怕除了‘一宫’、‘两殿’、‘四大宗’不可能还有谁吧?所以这次我们先不管和‘东宗’究竟有没有关系,拿他开开刀,问问当年的事。” “好,那就去找‘东宗’的人。反正我们被天下人视为杀人魔头,不在乎手上多占点血”溪寒冷冷的说。 “好,正巧溪寒你的剑在我手里被折断了,我去给你抢一柄,哈哈哈……”顾白衣大笑。 “可是我们打得过他们吗?”易风有些担心“我们何不再等几年,以公子的天赋,几年后便足以傲视天下。”易风有些担心。 “我等不了了。”顾白衣握紧了“凌傲剑”眼神中闪过寒光。 变故 夕阳的余晖洒在顾白衣的脸上,俊美的五官在夕阳的衬映下,本来应该显得更加清新俊逸。可现在顾白衣却看着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公子,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可怕。依稀的记得只有九年前我们一起逃出来,公子你没日没夜练功的那段日子才会看见公子脸上有这个神情和眼神。”易风悻悻的说。 “没,想起了一些事,我们走吧。”顾白衣在一瞬间收起了戾气变的淡然,转头问溪寒:“溪寒,‘东宗’那些人在哪!”可能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锋芒逼人。继而又故作吊儿郎当的说道:“到时候你喜欢什么样的剑,我就去给你抢。”说完眯着眼对着残阳脸上浮现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估计现在应该在‘灵安城’附近吧,前些日子听说‘东宗’和‘南殿’走的相反方向,估计他们现在在‘灵安城’一带。”溪寒似乎永远都是冷眉冷眼的模样。 “你该多笑笑,不然我很担心你能不能出阁。”顾白衣嬉皮笑脸的看着溪寒。 “没想过!”溪寒冷冷的回道。 “好了,走吧。”顾白衣跃上树梢踏叶而过,溪寒和易风跟在他身后,随即一白二黑三道残影穿梭在山林中。 “刘长老,这么多日了,连顾白衣的影子都没找到。反而给我累的精疲力竭,我们是不是该回‘东宗’去了。”东方宁化一边锤着自己的左肩一边看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抱怨道。 “三少爷,这次那顾白衣可是杀了方无尘。江湖上都知道方无尘是我们的人,若是我们就此废然而返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了?”刘旭峎虽说嘴上表现出恭恭敬敬,可心里却想着:你非要跟着出来,不过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掳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做些龌龊的勾当,你还埋怨上了。 “那方无尘算什么东西,你看这些日子本少爷都累成什么样了?”东方宁化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刘旭峎有些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却又碍于他是东方宗主最喜欢的小儿子,只能开口说道:“三少爷在忍忍,等我们捉了顾白衣交由宗主处置再回’东宗’去。而且听说顾白衣身边跟着的两个女子皆是倾国倾城,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女……” 东方宁化听到美女就精神了起来“那赶紧找啊,杀了顾白衣后,那两个美女可得交给我好生处置。可以做我的小小小小娘子。”说着脸上还露出淫笑。 “那是当然,我……”刘旭峎话还没说完,三道人影接踵而至。 “朋友,我劝你最好道个歉,她们可从来都没想过做别人的小小小小娘子。而且溪寒脾气不大好。”顾白衣邪魅一笑。 “顾白衣,你好生大胆,竟敢自投罗网。”刘旭峎有些惊讶于顾白衣的胆大妄为。 “果真是国色天香的佳人,想本少爷见过多少妙龄女子,但如此美艳的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东方宁化就差没流口水了。“快,刘长老把那两个女的给我抓来。” “朋友,看来你是嫌自己命长。”顾白衣摇了摇头。“杀了。”吧字还没说出口,溪寒已经动手了。 “嘭,嘭,嘭。” 顾白衣看着一个接一个被打飞的人笑道“我就跟你说了溪寒脾气不大好。你还非得找死。” “哼,别得意的太早。”吕梁一步窜出接下溪寒的拳。 “公子,我要那个废物手上的那柄剑”溪寒一边应付着吕梁一边对顾白衣说。 顾白衣当然知道溪寒说的废物是指谁,他淡淡的开口“好,易风,你去帮你溪寒姐姐。”说完就已经将“凌傲剑”直指东方宁化而去。 “刘长老!”东方宁化求救刘旭峎。 刘旭峎不敢小看这个被天下人称颂的武学奇才,赶忙站在东方宁化身前挡住顾白衣的剑。 刘旭峎紧盯着顾白衣的剑,随即枪出如龙。手上的“天渊抢”螺旋飞出。顾白衣一脚踢在“天渊抢”正中央将其直直的踢了回去。 刘旭峎飞身接住“天渊抢”眼看顾白衣的“凌傲剑”即将刺到自己,随即一招“步生莲花”弯着的身子在地上画了个半圆躲开这一剑。同时又趁顾白衣的空隙一掌打在“天渊抢”尾,“天渊抢”便如那脱了弦的箭射向顾白衣。 顾白衣眼见自己的一剑被刘旭峎避开,而他手中的抢又已是到了跟前,只得以气御剑,“凌傲剑”以手掌为圆心画起了圆。 “铛。”顾白衣虽说接下了这一枪,可没想到“天渊抢”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势如破竹般的想要破开顾白衣的防守。顾白衣始料未及,也只能加大了力度。 突然顾白衣感觉到背后传来了杀气,余光瞥见身后有一人掌至一丈。可眼下顾白衣若是收回“凌傲剑”转而接下背后这一掌,势必会被一枪刺破胸膛。无奈之下顾白衣只能运足了灵力准备硬接这一掌。 “轰隆。”虽然接下了背后偷袭而来的一掌。可前方的防御却漏了破绽。“天渊抢”破开“凌傲剑”的防守,眼见将要进入顾白衣的胸口。顾白衣来不及多想。将“凌傲”横于胸前,正好挡住“天渊”的枪尖。 顾白衣被“天渊”带来的冲击击退数步,却也借着这个冲击力让那个跟他对掌的人受了内伤。顾白衣看准那人身形不稳的空挡,先将身体横出再收回了“凌傲剑”。使得“天渊”抢将顾白衣身后偷袭的人穿膛而过。 顾白衣再次运足灵力一剑朝着劈出,只不过对准的是“天渊抢”而并非人。“哐当。”一剑一枪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随即“天渊抢”竟被“凌傲”一剑折断。“铛,铛。”两声落到了地上。 顾白衣苦笑道:“多谢‘临风公子’的剑。” 顾白衣还没等收回“凌傲剑”,就感觉到一股漫天的杀意随之而来。竟让顾白衣晃了神,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这些杀意的主人起码是半圣境巅峰的实力。而他却从未想过“东宗”会有半圣境巅峰的人随行。 “溪寒,易风,快走。有半圣境巅峰的高手在此。”顾白衣紧张的大喊道。 溪寒和易风看见有人一拳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顾白衣,而顾白衣却还楞在原地恍惚。 把剑给我 “公子!”易风疾如雷电般般飞到顾白衣身前,当即将剑横于身前。 顾白衣甚至连声音都没听到,就看见易风被一掌打飞,身子在空中缓缓坠落。顾白衣目眦欲裂,握住“凌傲剑”的手竟有些颤抖。“妈的。”顾白衣定了定神。直直的冲向了那个不知名的神秘人。 看见顾白衣想要与自己硬碰的神秘人嘴里轻轻吐出两字:找死。随后一拳落在顾白衣的左肩上。 “嘭。”顾白衣被应声击飞。落地后的顾白衣吐出鲜血,看向了自己的左肩,竟生生的陷了下去。顾白衣风驰电掣般重新执起“凌傲剑”,灵力从天枢穴运行到另一侧天枢穴随后灵力同时冲向自己的天灵穴。一剑恩仇断,剑破长空。连那天上的云朵竟也随着这一剑生生的撕裂开来。 那神秘人倒也不闪不避。眼见顾白衣的剑已经到了头顶,神秘人双手合十紧紧的夹住了顾白衣的剑双方僵持不下,各自动弹不得。 眼看易风将要重重的摔落地面。殊不知易风在空中一个翻转,稳住了身形,手里的剑已是直指还不能动弹的神秘人。 也不知那神秘是真的在和顾白衣对峙的过程中无法抽身,还是他根本就瞧不上易风的那一剑。总之他竟然站在原地毫无躲避之意。 “铛。”易风眼看剑尖已经刺到了那神秘人,却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直直的刺穿那神秘人的身体,而且感觉刺到了一块铁板,自己手中的剑竟然也弯曲了回来。 “呀!”那神秘人大喝一声。易风被震开,顾白衣自己身形有些不稳,明显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溪寒说时迟那时快终于解决了和自己交手的吕梁。来不及多想的溪寒,接住易风掉下的剑,一剑刺向那神秘人的心俞穴。 顾白衣明显感觉到溪寒的这一剑不是以溪寒现在的实力能使出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说不出的表情。溪寒剑尖刺进神秘人天俞穴的同时也终于使得那神秘人和顾白衣对峙的双掌有了松懈。顾白衣抓住机会再次发力,“凌傲剑”终于破开了神秘人的双掌,落到了他的肩上。“哗。”顾白衣一剑斩断了那神秘人的右手,同时溪寒也抽剑飞开,顾白衣看溪寒已经避开,随即一脚踢在神秘人的气海穴上。 “啊!”那神秘人被一脚踢飞,口中吐出的鲜血在天空中划出弧线,随后摔落地面昏迷不醒。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顾白衣飘飘然落回地面,溪寒也扶起了易风。 顾白衣握住“凌傲剑”指着刘旭峎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杀我就过来试试。” 刘旭峎眼见不知道比自己强了多少的神秘人都被斩断了右手,那里还敢去和顾白衣过招。刘旭峎看着自己已被折断的“天渊抢”开口说道:“老夫今日没有了趁手的兵器就不和顾少侠交手了,等日后……” “滚!”顾白衣没等刘旭峎把话说完。 刘旭峎松了口气,转身对东方宁化说道:“三少爷,我们走吧。”东方宁化看到顾白衣竟有如此实力早就已经想自己先跑了,现在那还敢说其他的。听到刘旭峎的话就急忙说道:“走,走,走,快走。” 刘旭峎随即带走东方宁化和剩余的人准备离开。 “等等,那个废物,把剑给我。”顾白衣用“凌傲剑”指着东方宁化说。东方宁化看着手里那把“天道零雪”有些不舍“的说道:这可是我爹给我的,它象征着我的身份和地位,我不能……”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急急忙忙说道:“给你,给你,给你。”这是因为顾白衣在听到他说不能的时候就已经施展身法到他跟前捏住了他的脖子。 “松手,你…想…要…就…就…拿…去。”东方宁化说着把手里的剑递给顾白衣。顾白衣接过剑松开了手,刘旭峎看到这才把握紧的拳松开:虽然他不想与顾白衣交手,可他也不能看着东方宁化在顾白衣手上出什么事啊。看到顾白衣接过了剑并没有打算为难东方宁化这才赶忙扶住东方宁化说道:“三少爷我们快走吧。” 东方宁化走出两步,回过头来的眼色竟还从溪寒和易风身上撇过,引的顾白衣怒目而视。“滚。”一个滚字惊天动地的从他嘴里吐出。刘旭峎赶忙拉起东方宁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生怕自己的三少爷在做点什么事出来激怒了顾白衣。 等所有人都散去,顾白衣才把手上那把“天道零雪”递给溪寒“拿着,你要的剑。” “不是告诉你不准用恩仇断那一剑的吗?刚才你怎么!”顾白衣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怒气。 “刚才我怕公子出事,所以才……”溪寒接过顾白衣递来的剑,开口说道。 “走吧,其实刚才我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东宗’的人动了手,恐怕我们……不过幸好吓退了他们,我们就快走吧。而且还不知道那人是哪来的。”顾白衣说着又去刺了那还在昏迷不醒的神秘人两剑,这才捂住自己的左肩走向前去。右臂不经意间擦去刚从嘴角溢出的鲜血同时警告溪寒:“以后不准再用恩仇断!” 顾白衣没等来溪寒的回答,却听到易风在后边惊慌失措“溪寒姐姐你怎么了?”顾白衣回过头正看溪寒身子摇摇欲坠,就要摔倒在地上,幸好易风扶住了她。 顾白衣试探了溪寒的气息后说道:“溪寒她没事,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们用恩仇断的原因。” “可公子刚才也用了。”易风质疑道。 顾白衣捡起“天道零雪”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知道我不会出事!”虽然说话时还是中气十足,可顾白衣刚把话说完,竟也吐出一大口鲜血,晕倒在地。 王煜玖 易风惶恐不安的喊了顾白衣几声“公子,公子。”又迅速冷静下来。左顾右盼,东寻西觅终于寻得一块大小合适的木板,又找来些藤蔓。放置好溪寒和顾白衣后便拖着二人步履蹒跚的前行。易风一路上刻意避开有人的地方,走山路去寻曾听说过的王煜玖王神医。 易风拖着木板上的二人走了良久,精疲力竭的易风靠着树上休息。突然间听到有人说话。 “小姑娘,你怎么了?来这深山老林所谓何事?”惊醒的易风看清了说话的人是一个黄发台背的老者后,方才放下了手里的剑。 “我来找王煜玖王神医”易风看着来人。 “找王神医做什么?”那人继续提问。 “求他老人家救救我家公子和溪寒姐姐。” “来寻医问药的。不如让我看看?”虽说是询问的语气,但早已走上前动手试探起了顾白衣和溪寒二人的气息。 “你干什么!”易风说着就已经把手里的剑抵到了那老者的颈上。 “小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大老远的来这深山老林找我,想看看能帮些什么样的忙。” “你就是王神医?” “除了我,谁还会住在这人影都见不到的深山老林里?”王煜玖笑了笑。 易风收了剑,“噗通”跪下了“求王神医帮忙。” 王煜玖一边扶起易风子边说道:“什么求不求,帮忙不帮忙的。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这些医工的分内之事,能有办法救人肯定是要救人的。” 被扶起的易风行了礼“多谢王神医。” 王煜玖摆了摆手“先把他们二人带到我的草屋吧” 易风拖着顾白衣和溪寒跟着王煜玖来到了他的草屋,王煜玖安置好二人后开始为他们把脉。易风站在一旁拿着剑。 “不放心?”王煜玖看到易风的模样问道。 “啊?”易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确实带着些敌意,不过王煜玖并没有在意,而且把手从溪寒的脉搏上拿开说道:“这个小姑娘没事,最多不出半日就会醒过来。”易风听到这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剑站到一旁。 王煜玖走到顾白衣身边,看了看他左肩上那个凹陷的拳伤,洒下了粉末。易风看到顾白衣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心里对王煜玖医术的敬重又多了一分。等到顾白衣左肩上的皮肉已经恢复如初王煜玖一手将顾白衣的左肩往下拽,一手推其肩上骨,两手一时齐拽动。“咔,咔,咔”三声响动过后顾白衣的左肩已是复旧如初。 王煜玖抬起顾白衣的手把了脉,眉头一皱转身对易风说道:“小姑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不如你去做点吃的吧,你的那个朋友估摸着也不用多久就能醒来了。”易风想也没想“我不饿,烦请王神医救救公子。” “人我肯定是会救的,不过嘛,你不吃东西我也得吃不是?你去做点吃的,在那间屋子里有些山间野菜。”王煜玖指着一间屋子说道。 “那,好吧,那这还多劳烦王神医。”易风行了礼走进另一间屋子。 王煜玖看易风走出了屋子取出了银针直接扎到顾白衣两侧的天枢穴和头顶的天灵穴上,同时说道:“这种伤我还是头一次见。”。银针扎在顾白衣的穴位上,引得顾白衣一阵咳嗽,随着咳嗽而来的还有顾白衣吐出的黑色淤血和一些细小的碎肉。 顾白衣的咳嗽声惊醒了溪寒。溪寒一跃而起手直接握住了那柄“天道零雪”。王煜玖倒也没有在意和慌乱,开口说道:“你的另一个朋友在旁边的屋子里做饭,一会你也吃点东西。”说完就自顾自的翻起了医书,溪寒环顾了四周这才放下剑去外边找易风,想要知道眼前的老者说的是不是实话。 “溪寒姐姐你醒了。”易风看到走来的溪寒欣喜若狂。 “嗯,我没事了。这是哪里?那人又是谁?”溪寒疑问道。 “这里是觅见山,里边的那个人是王煜玖王神医。王神医对我说你不用半日就会醒过来,看来他没有骗我,你真的醒了。”易风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对溪寒说道:“溪寒姐姐,先吃点东西吧。我去叫王神医。”说着就去叫了王煜玖“王神医,饭已经做好了,吃东西吧。”末了又问了一句“公子他怎么样了?” 王煜玖走出来“先吃饭吧。”说着就坐到了桌子前,又招呼易风和溪寒“一起来吃点东西吧。别客气。”说完坐下拿起筷子,易风拉着溪寒也坐到了桌子前。 易风和溪寒等王煜玖动了筷后也才相继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问道:“王神医,公子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王煜玖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是要我救活他还是救醒他? “这难道有什么分别吗?”易风不解的反问道。 王煜玖站起身说道:“如果是说救醒他,那就不难。但是如果是让我救活他,我可能做不到。哦,不,不是我做不到,是全天下所有人都做不到。” “什么!”溪寒和易风同时大惊失色。 王煜玖转过身“别不信,那小子五脏六腑都在被很奇怪侵蚀,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救活他。” 生我无欢 王煜玖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很想救人,我选择做一个医工本就应该救死扶伤,可是从未见过这等怪异的内伤,不如等我救醒了那小子问问为何什么这样后,我再想想办法。” 溪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易风突然间泣不成声:“请您老…想想…办法。” 王煜玖递给溪寒一个药丸,说道:“去给那小子服下,很快他就会醒过来。”溪寒接过药丸点点头“好。” 果然,服下药的顾白衣寸阴尺璧间就已苏醒,并且就好像没事一样,看着易风未干的泪痕问道:“你怎么了?”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溪寒姐姐?”易风抬手在脸上抹了抹。 “没有啊。能有什么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有事怎么可能会瞒着你们。”顾白衣说话间就已起身看了看周围又问道:“这是哪?” 易风脸上有了怒色“这里是觅见山,王煜玖前辈的草屋,也是王神医的药才使得公子醒过来的。” 顾白衣听到这脸上有些起伏“也就是说这次我并没有昏迷多久?”易风点头“三日。”顾白衣叹了口气“那王神医是说了什么?” “公子,你是不是知道恩仇断那一式的后果,所以从来不让我和易风用?”溪寒冷冷的问道。 顾白衣坐回床边仰头看着屋顶没有说话。 “小子,你醒了?”从门外进来的王煜玖看着顾白衣问道。“王神医,王老前辈吧?”顾白衣起身行了礼,又继续说道:“多谢王老前辈。”王煜玖叹气“没帮上什么忙,你身上的伤我没办法。”顾白衣转头看了看溪寒和易风,又联想到刚才她俩的神色问王煜玖:“王老前辈都看出来了?” “不如你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或许我还能想想办法。”王煜玖停顿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你的五脏六腑是什么样,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顾白衣十分平淡的回答。 “你倒是很坦然啊,你小子叫什么?”王煜玖问顾白衣。 顾白衣长呼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顾,白,衣。”王煜玖走到一旁坐下“顾白衣,没听说过。我已经很多年没出过这片山林。你还是说说你五脏六腑是怎么回事吧。” “公子。”易风走过来拉着顾白衣的手。顾白衣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易风平静的说:“没事。”易风泫然欲泣“可王神医说……”“ ”我都知道,没事的。”顾白衣伸手捏了捏易风的脸。又看着王煜玖说道:“我们这就离开这,不打扰王老前辈清休。这次的事多谢了。”语毕就准备拉着易风和溪寒离开。 溪寒甩开了顾白衣的手,神色不惊的说道:“公子,你还是跟王神医说说吧,或许王神医有办法呢?” “对啊,你还是跟我说说吧。我也想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找到办法。”王煜玖自顾自的倒了茶。易风也拉了拉顾白衣的手“公子……” “走吧。”顾白衣拉着溪寒和易风往前走,出了门又转身冲着王煜玖行礼“多谢王老前辈。我等就不打扰了。”说完就准备走。 “顾少侠,可不是我吓唬你。依你现在的情况看,哪怕顾少侠修为高深莫测,但最多也活不过三年,你还是留下来让我想想办法吧。”王煜玖起身挽留又继续说道:“难道顾少侠有什么事比起自己的命还重要?” 顾白衣再次行了礼说道:“我谢过王老前辈的好意,不过有些事我非做不可。”“可是你会死!”王煜玖出言提醒。 顾白衣苦笑道:“生我本无欢,死我亦何妨。” 王煜玖看见顾白衣去意已决便拿出了一个盒子:“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顾少侠了,这里有一盒丹药。顾少侠按时服用,可缓解伤情。”说罢便走过去递给顾白衣。顾白衣接过药盒说道:“多谢,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在回这‘觅见山’陪王老前辈喝喝酒。” 顾白衣说完飞上树梢后才回头对溪寒和易风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也没理二人就已是飞身离去。 易风和溪寒虽然想劝顾白衣留下,可见顾白衣已经飞身离去,深知顾白衣是不会留下了。便回头对王煜玖行礼说道:“还请王神医多想办法,日后我们一定会劝公子回来的。”二人见王煜玖点了点头才飞身追顾白衣而去。 “既然公子说没事,那可能公子有他自己的办法吧,我们应该相信公子!”路上溪寒看着一脸愁容的易风安慰道。 “我也知道该相信公子,可是,我怕。”易风忧心忡忡的叹气。 溪寒也跟着叹气“我也怕。” 等到二人追上顾白衣,易风问道:“公子,为何不留下让王神医寻找办法呢?” 顾白衣笑了笑“像我们这种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溪寒不想易风再问,于是岔开话题“公子,几日前那神秘人的一拳,公子应该是感觉到了的,可是为什么没有避开,反而楞了许久呢?” 顾白衣停了下来,看着溪寒和易风说道:“我也正想告诉你们这件事,那天的那个神秘人给我了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溪寒和易风异口同声。 “那个神秘人的气息和九年前我看着我爹被蒙面人一挥手拍下时的气息是一样的。所以那天死在我们剑下的那个神秘人一定和九年前的事有关。” 锋镝余生(1) 顾白衣说完笑了笑,抚摸着“凌傲剑”说道:“其实这算是件好事吧,起码跟当年有关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一个个的浮出水面了。” “那我们是不是直接去‘东宗’,找他们问个明白?”溪寒开口问道。 “不,不,不,现在我们三个人去‘东宗’无异于送死,虽说平时里江湖上出现一个虚无境初期高手就足以傲世群雄,可谁都明白,那些大门大派不知有多少从圣境以上的老怪物几十年不出山门一心求天道,更何况‘东宗’这种百年世家呢?所以我们不能急。”顾白衣摇头说道。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易风看着顾白衣问他。 “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保护你溪寒姐姐冲破金丹期巅峰壁障臻至虚无境。”顾白衣看着溪寒回答道。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碰到金丹期巅峰壁障了呢?”溪寒有些惊讶。她从没说过自己碰到了金丹期巅峰壁障却又始终迈不过去的事。 “是…因为啊,我聪明。”顾白衣笑着说。 “公子……”溪寒冷冰冰的语气传到顾白衣耳朵里,顾白衣收了笑声正色道:“好吧,好吧。其实是因为那天我看到你使出的那一剑不是你的实力可以发挥出的,所以我猜你用了恩仇断那剑招,而恩仇断利弊相辅,会让你一时间拥有百倍千倍于自身的实力,也会让你受到不属于你实力的反噬,而最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它可以随着那你用那一式而快速的让使用者本身获得修为,提升境界。所以我就知道了。” “那不如多用两次,追上公子的境界也好帮公子分担忧愁。”溪寒笑这说道。 顾白衣伸手打溪寒的头“以后不准用了。” “为什么?”溪寒满腹疑问。 “你想死么,告诉你会受到反噬,而且会雪上加霜般越来越严重。下次我再看到你有这种‘自残’的行为,我就打断你的腿。”顾白衣勃然大怒。 “可是公子你不也……”溪寒话还没说完,顾白衣就打断了她“闭嘴。” “那我们去哪里为溪寒姐姐护法让她突破金丹期巅峰壁障呢?”易风不想看到顾白衣生气,连忙扯开了话题。 “随便哪里都可以,就这也不错。回去‘江断崖’也行,总之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成了。”顾白衣咬了咬牙。 “就这吧。”溪寒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谈谈响起,似乎在因为顾白衣刚才的行为和语气而怄气。 “行啊。我和易风帮你守着四周,不让人和山林野兽打扰你。你全神贯注的冲破壁障。”说话间顾白衣就已走向一旁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去了。易风走向另一个方向还不忘回头对溪寒说:“溪寒姐姐,加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顾白衣走到不远处停了下来看着已经入定的溪寒,神色异常坚韧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看着你因为恩仇断而变的跟我一样必死无疑的话,那我九年前带着你和易风逃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说完顾白衣就靠着旁边的树闭目养神。 “听雨楼”算得上是“天南城”中最大最气派的客栈,能走进去吃个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但是如今的“听雨楼”却被人整个包了下来。言书羡在富丽堂皇的椅子上有些坐立难安。 “言少主,听说‘东宗’一干人等全部被人杀了,其中还包括‘东殿’殿主最喜欢的小儿子东方宁化。这想必又是顾白衣那魔头做的吧。怪不得我们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顾白衣的身影,原来他竟去了‘东宗’的方向还杀了所有人。我们是不是去‘东宗’的方向找那顾白衣?”王德成毕恭毕敬的询问言书羡的意见。 言书羡摆手说道:“王大侠先去让安抚各位前辈,让他们稍安勿动,让我想想。” 王德成行了礼“是。” 言书羡看着转身离去的王德成眉毛拧在一起。起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韩子期问道:“韩叔,你说那日在‘江断崖’之后顾白衣真的去了‘东宗’的方向还杀了所有人么?”韩子期摊了摊手没有说话。 “可是听说东方宁化身边有‘东宗’长老刘旭峎跟着,顾白衣有杀死刘旭峎的实力吗?”韩子期开了口“顾白衣手里握着那个提升实力的‘秘术’,他能不能杀刘旭峎我不知道。不过现在除了他顾白衣谁还会去招惹‘东宗’?” 言书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出了门。 言书羡来到大厅,看着满座的江湖侠士,先是行了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想必各位前辈已经知晓,此次同‘东宗’一起的所有人都已经身亡了。现在的我们更应该同心协力找出顾白,替他们讨回公道。所以我决定即刻前往此次‘东宗’所去的方向,找到顾白衣为他们报仇。” “好。” “好。” “好,我们全都听言少主的。” 肯定声四处响起的同时言书羡便率先走出“听雨楼”上了马。以“南殿”为首的一众江湖侠客便浩浩荡荡的去了烟覆林,也就是此次“东宗”所去的方向。 但让言书羡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路上竟听到这些日子四处皆有灭门惨案发生,而所有的矛头都直直顾白衣。 锋镝余生(2) 言书羡等人来到烟覆林发现确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打斗似乎十分的激烈。走在言书羡身边的王德成说了话:“言少主,看样子似乎‘东宗’的人已经全部被顾白衣杀死了。” 言书羡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问王德成“王大侠,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啊?什么?”王德成反问道。言书羡便指着地面说道:“各位前辈请看,虽说此处打斗痕迹甚是尤多,可是这里却没有尸体啊。” 言书羡说完王德成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言少主别具慧眼。”王德成话音落下,议论四起。 “对啊,尸体哪去了?” “顾白衣带走尸体似乎没有道理啊。” “会不会是顾白衣在这里杀了人又把尸体运走了?” “我看不会。” …… 言书羡皱着眉,终于说出了那句他一直都想说的话:“会不会东方宁化他们的死和顾白衣没有关系?”王德成听完言书羡说的话表示疑问“不是顾白衣还能是谁呢,恐怕不会有人得罪‘东宗’吧?何况听说顾白衣当日在‘无尘堂’就打伤了‘东宗’派去给方无尘祝寿的胡峰。这一切……”虽说王德成话没有说完,但言书羡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但他始终觉得这几日听到的事似乎和顾白衣都没有关系。 “各位前辈,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找周边的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些什么事吧”言书羡抱拳说道。 “好。” ”好。” ”好,我等都听言少主安排。”于是言书羡一众人等便在附近找了个歇脚的地方——“烟林客栈” 顾白衣和易风这两日一直守在溪寒身边,不过好在相安无事。终于等到溪寒睁了眼,顾白衣笑逐颜开的走上前对溪寒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冲破金丹巅峰壁障?” 溪寒起身一成不变的冰冷语气“一切顺利,我是不是也称得上是高手了,公子?”顾白衣笑了笑“本来就是高手啊。”易风也来到跟前:“恭喜溪寒姐姐。” 溪寒难的笑了笑:“这两天辛苦公子和你了。”顾白衣摆手道:“有什么辛苦的,也没什么事发生啊。”说完故意停了一会,看着溪寒又笑道:“不过说真的,溪寒你笑起来比较好看。”溪寒语气似乎更冰冷了“难道不笑就不好看么?”顾白衣想也没想“也好看,也好看。只不过笑的时候就更美了,有句话叫什么?嗯,笑若桃花,双脸生霞。” 易风在一旁抿着嘴,不愿意笑出声。顾白衣看到后赶忙故作深沉的说道:“好了,既然溪寒也突破了金丹期巅峰壁障,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顺便打听打听情况吧。” “好。”“好。”溪寒和易风一前一后的回答。于是顾白衣一行三人来到城里找了间酒馆。 “小二,两壶酒,一斤牛肉,再随便上两个小菜。”顾白衣走进店里对店小二说。 “好咧,客官稍等。”店小二招呼顾白衣三人坐下后又急急忙忙的去后厨上菜了。 “你们听说了吗,‘东宗’宗主东方天涯最喜欢的小儿子被人杀死了,而且呀,听说‘东宗’前往‘烟覆林’一行所有人皆已被杀。” “当然知道了,就是顾白衣做的嘛。” “可不止‘东宗’,几天前的‘冰凌’和‘血刹’两个帮派也被血洗了,听说一个活口都没有,而这一切啊,都是那顾白衣做的。” “没想到那顾白衣竟变成了如此的杀人狂魔。” 顾白衣三人听着隔壁桌的几人讨论的事不由得满腹狐疑。“公子……”易风靠着顾白衣坐近了些,顾白衣按住她的手小声说道:“没事,我们吃完了就走。” 席间顾白衣又听见旁边的人说言书羡已经带人去了“烟覆林”随即决定去“烟覆林”看看。易风有些不解的问顾白衣:“公子,既然‘临风公子’已经带着人去了‘烟覆林’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啊。到了‘烟覆林’不是和他们撞个正着?”溪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平静的说:“我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顺便也解释一下东方宁化他们的死和我们没关系对吧,公子?”说完又看着顾白衣。 顾白衣也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声音冰冷“不对,既然他们已经认定了是我们做的解释就没有用了。”“那我们去干嘛?”溪寒问道。顾白衣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我们去杀人。既然骂名已经背了,不如就做了吧。” 顾白衣三人来到“烟覆林”,得知言书羡等人在“烟林客栈”后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烟林客栈”。顾白衣进门对店主说:“去和言少主一众人等说一声,顾白衣到了。”其“烟林客栈”店主听到顾白衣这个名字差点没瘫软在地。只顾自己逃命去了,哪里还敢通知言书羡等人。 顾白衣见状,只得提高了声音:“顾白衣要三间客房。”话音刚落,王德成便第一个出了门“顾白衣,你好大的胆。竟然到这自投罗网。”顾白衣没理他,倒是溪寒飞身上前一挥手将其打飞。 言书羡在韩子期等人的簇拥下走出房门,刚巧看到被打飞的王德成,于是飞起接住了他。待站稳才看着溪寒说道:“没想到几日不见,姑娘修为又进一步。”说完也没理溪寒,又看着顾白衣说道:“顾公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顾白衣站在原地平静的开口:“顾某今日前来……”顾白衣停顿了很久才吐出“杀人。”两个字。 言书羡显然没想到顾白衣会这样回答他的问题,短暂的楞了一下说道:“顾公子可别太过狂妄。今日我就要再向顾公子讨教讨教。” 顾白衣和言书羡对话中,众人也将顾白衣三人团团围住,随时都准备一拥而上将他们三人撕碎。 锋镝余生(3) 言书羡勃然大怒“顾白衣,不是你做的你就说出来啊!” 顾白衣还没来得及说话。 “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对,一定是这顾白衣杀的人。” “刚才他还说来杀人,这顾白衣嗜杀成性,我们今日绝不能放走他!” 顾白衣冲着言书羡无奈的摇头,很平静的说:“是我,而且今天来就是顺便把你们也做了。”言书羡想说点什么,却无奈刚才被溪寒一掌拍下的王德成率先出了手。 大家看到有人率先出了手一时间蜂拥而上。顾白衣站在前方一掌一剑打飞一个修为不高的“侠士”。却无奈双拳不敌四手,“啊!”突然间顾白衣身上杀气四溢,瞬间拔出了“凌傲剑”。 突然间万籁俱寂。不知是谁看出了顾白衣手中的“凌傲剑”说道:“咦,这不是言少主的剑吗?怎么在你手上。”突然间就炸开了锅。 “对啊,言少主的剑怎么在顾白衣手上?” “顾白衣,你是从何偷得‘凌傲剑’的?” “难道言少主和顾白衣之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记得那日我们去‘天南城’也是言书羡最后才到,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这顾白衣手里拿着言书羡的剑,这不是摆明了言书羡和顾白衣之间有问题吗?”早就不满言书羡这个乳臭未干的“天羽堂”堂主朴恩率干脆连称呼都省了,直接喊了言书羡的名字。 韩子期听到后身上杀意波动,正准备出手教训朴恩率。言书羡卡住了他“韩叔。”韩子期点了点头又站回了原地。 顾白衣看着手里的剑,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妄自揣测。手里的这把剑是我那天伏击了‘临风公子’从他手里”抢来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呢?”说着就直冲着朴恩率而去,打算给他点颜色。朴恩率左右闪躲,顾白衣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溪寒看着这一切,飞身而去抓住朴恩率将其带到顾白衣面前“公子。” 顾白衣点了点头。把“凌傲剑”架在朴恩率的颈项上说道:“既然不爱听你说话,干脆你以后都别说了,好不好?”朴恩率听了大惊失色,声音有些颤抖:“顾,顾公子,刚才是、是无心之举。”求饶之意不言而喻。 言书羡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急忙说道:“顾公子,你别……”冲动两字还没说出口,顾白衣就一剑划过了朴恩率的喉咙。“咚。”朴恩率倒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顾白衣,我非宰了你不可。”朴恩率的好友刘拳之和“天羽堂”一干人等怒不可歇,一个个将手里的武器对准顾白衣。 顾白衣眼神轻蔑,说道:“你们还不行。”话音刚落,“天羽堂”一干人等和刘拳之已经冲上前去和顾白衣打斗在一起。虽说顾白衣修为高深,可实在架不住对方人多,一时间有些应顾不暇。刘拳之看准顾白衣应接不暇之际,对准顾白衣后背的大椎穴一剑刺去,竟然干起了背后偷袭的勾当。 站在一旁的溪寒看见后瞬间拔剑出鞘挡住了刘拳之偷袭的一剑。顺便出言提醒顾白衣:公子,小心。 顾白衣回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始末经过。“好,你也当心些。“说罢,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前面的人瞬间将铺天盖地的杀意充满了整间客栈。顾白衣也不再留手,左手握拳,右手执剑,大杀四方。 顾白衣斩杀了眼前最后一人,看着残肢断臂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其余人,径直走到易风身边,看着和刘拳之缠斗在一起的溪寒,没了动作。 刘拳之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倾国倾城而且又年轻的姑娘实力竟也如此恐怖。可又不甘心当着各路英雄的面输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只能阴招尽出。从袖中飞出暗器后又从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有毒的粉末。溪寒挡住了刘拳之的暗器却中被粉末击中,一时间节节败退。刘拳之眼看诡计得逞,一拳打出,摇摇晃晃快要晕过去溪寒已是无力接下这一拳。眼看溪寒要在这一拳下香消玉损。顾白衣手中的剑再次出鞘,转眼间刘拳之左臂已是被顾白衣斩下,又掐着刘拳之的脖子将他提起悬于空中。易风去扶溪寒坐下“溪寒姐姐,你先运行灵力逼出那卑鄙小人的毒。这边的事我和公子会做。”溪寒点点头盘腿而坐。 顾白衣看着面红耳赤,眼球突出的刘拳之开口说道:“你对我用那卑鄙的手段也就算了。还敢对溪寒下手。”说着就打算拧断刘拳之的脖子。但还没等手上用力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地上抓走了溪寒又飞身退回了原地。 待那身影停下,顾白衣才看到抓走溪寒的人是韩子期。言书羡在一旁显然也没想到韩子期会出手抓溪寒回来。“韩叔……”言书羡说话见看见韩子期摇摇头,后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顾白衣怒火中烧“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谓名门正派的做事风格。” “和你这魔头还讲什么正义,说了你也不懂。” “就是,你看看刚才你又杀了多少人。” “韩大侠,把那跟着顾白衣的女子杀了吧。” …… 言书羡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出言调和道:“顾公子,不如你放开刘拳之前辈,我们也放了这位姑娘,如何?”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咬牙切齿说道:“原以为名满天下的‘临风公子’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今日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和我一样卑鄙无耻的小人。”言书羡听到顾白衣的话倒也不懊恼,反而看着韩子期说道:“韩叔,顾公子已经答应了,你先放了这个姑娘吧。”韩子期点点头放开了溪寒。 顾白衣等易风接回了溪寒才一脚踢在刘拳之的气海穴上。顾白衣这一脚的力度刚刚好,不至于让刘拳之没了命,但却废去了他的修为。 “欺人太甚。”众人眼见顾白衣的动作,纷纷怒发冲冠。瞬间又将顾白衣三人团团围住。 “噗呲。”看起来没事的溪寒突然间从口中吐出鲜血,还伴有细小的虫子。 顾白衣看到这眼中布满了血丝怒吼出:“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 锋镝余生(4) 暴怒的顾白衣把手中的“凌傲”甩回给言书羡,捡起溪寒掉落的“天道零雪”说道:“你的,我还给你。”言书羡顺手接住顾白衣丢来的剑开口道:“顾公子,这可能是个误会……”说着便转头看向韩子期,希望韩子期说说这是为什么。 韩子期在言书羡的注视下走向前,说道:“顾白衣,你别太狂妄了,哪怕你可以使出比自身强的剑招,我也可以奋身一搏将你留下。”言书羡原以为韩子期是上前解释的心里还松了口气。可听到韩子期说的话不经叹气,心中想到:韩叔啊韩叔,你可不像是会“下蛊”的人啊,解释下有这么难吗?恐怕这天下一半的误会都来自你们这些高手放不下面子而不做解释吧。 有人认出了顾白衣手里的剑,大呼道:“这不是东方宁化的剑吗?” “对啊,这是代表着‘东宗’权力的‘天道零雪’啊,怎么也在顾白衣手上?” “顾白衣,你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顾白衣静静的看着他们:“我从进门就告诉你们了,人是我杀的,你们是不是有毛病?”说着就把刚才质问的人拽到了手上,顾白衣看着他“能力没多少,话到挺多。” “我…啊”想来这人是打算说点什么的,不过被顾白衣割下了头颅没机会了。 “大家小心,这顾白衣比之前更厉害了。”韩子期看出了顾白衣与之前的不同,飞身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同时出言提醒。 顾白衣把手中的头颅丢给韩子期的同时说道:“这人耳朵不好,我帮他医好了,他以后再也听不到别人说话了。”韩子期随手一挥,把顾白衣丢来的头颅打回到他主人的身上,若不是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韩子期没有多说,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直奔顾白衣胸口而去。顾白衣知道韩子期的实力,不敢怠慢,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抵在剑身的尾端将“天道零雪”横于身前,正好与韩子期的掌形成一条直线,看来是打算用“天道零雪”挡下韩子期的一掌。 韩子期的掌虽说看似轻飘飘,可掌离顾白衣越近就变的愈发的凌利。韩子期掌还没到顾白衣跟前而掌风就已经掀翻了四周的桌椅。不知顾白衣是原就有此打算还是看见韩子期的掌愈发的凌利而零时改变的主意。总之眼看韩子期的掌已经到了顾白衣的跟前,到了要收力就必会受内伤的距离。顾白衣抵在剑身的手负到了身后,执着“天道零雪”的右手伸直,剑尖直直的与韩子期的手掌撞在了一起。 “铛…轰。”虽然韩子期手中并无刀剑,可听声音就像两柄绝世神兵碰撞一般。而四周原本被韩子期掌风掀翻的桌椅此时随着顾白衣和韩子期碰撞之时齐齐的撞在墙上,发出轰轰声。 短暂的比拼后,韩子期后退数步,嘴角溢出血来。而顾白衣还是扶手而立站在原地半步未退。顾白衣看着韩子期啧啧道:“不过如此。”说完又看着韩子期身后的人说道:“刚才说了,你们都得死。”说完便将手中的“天道零雪”用力甩出。 从顾白衣手中脱手而出的“天道零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绕过韩子期刺穿他身后一个又一个人的胸膛,又从末尾处折回,重新飞回到顾白衣手中。转眼间已又有几十人命丧黄泉。 言书羡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大吼道:“你们先走,依今日看来,我们是不能奈何顾白衣的。”言书羡话音落下。原本势要活捉顾白衣的江湖人士便四散逃命去了。 顾白衣显然不想放走任何一个人,右手执着剑杀红眼了般见人便杀,言书羡眼看顾白衣的剑就要落到王德成的头上,连“凌傲剑”都没拔出就挡下了顾白衣的剑,“你们快走,我挡住他。”王德成连滚带爬般头也不回的跑了,边跑还不忘回头对言书羡说“言少主当心些。” 眨眼间原本熙熙攘攘的客栈内就剩下了顾白衣三人和言书羡的“南殿”一干人等。 顾白衣看着四处逃跑的众人也没去追逐的意思,收了剑看着言书羡说道:“你要如何?”言书羡没有回话,站到了韩子期身边问韩子期:“韩叔,你先调整气息,让我来吧。”韩子期拉住言书羡说道:“少殿主,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和几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言书羡拉开了韩子期的手拔出了“凌傲剑”冲着顾白衣说道:“今日再像顾公子讨教。” 顾白衣将手一挥说道:“我最讨厌这些东西了,要打就打,什么讨教?”言书羡走到韩子期身边问道:“韩叔,你没事吧?”韩子期摆了摆手“没事,刚才我没想到他会转换了招式,一时间收力不及受了点轻伤。”言书羡拔出了“凌傲剑”准备和顾白衣分个高下。韩子期出言提醒道:“少殿主你一定要当心些,顾白衣与几天前大不一样了。似乎实力提升了一个境界。”言书羡点点头走上前去。 言书羡和顾白衣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动手。顾白衣看着言书羡问道:“先下手为强,听说过吗?”言书羡耸耸肩“知道,不愿意。”顾白衣点点头手中的剑寒光骤显指着言书羡“来吧。”说罢也不等回答,手中的剑金光凝聚,金色的光芒遮天蔽日,一道无形的剑气瞬间形成,浩浩荡荡的冲向言书羡,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势给波及到了。剑气摧枯拉朽般直扑言书羡。言书羡边凝聚灵力一边后退,终在避无可避时和顾白衣的剑气撞在一起。刹那间空间大片开裂,风沙四起,狂风怒号,呼呼作响!言书羡感觉似乎被千钧之力击中,被顾白衣这一剑击飞直直的撞在墙上,生生把墙砸出了个大洞。 没了还手之力的言书羡看了看手中的“凌傲剑”,眼色中尽是不甘。顾白衣却没有给言书羡喘息的机会,快如流星的一剑已经直指言书羡天灵穴而去。 韩子期飞身而去,但终究还是来不及了。连言书羡都认命似的闭了眼。 锋镝余生(5) 眼看顾白衣的剑马上就要刺到言书羡身上,突然间听见易风在后边欢呼:“溪寒姐姐,你醒了。”顾白衣回头看去,只见溪寒已经起身并无不适。顾白衣当即手腕上扬三寸,手中的剑擦着言书羡的头发刺入了墙中。 顾白衣连剑都没拔出来就飞回了溪寒身边,问道:“溪寒,你怎么样,没事吧?”溪寒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废墟和残肢断臂,瞠目结舌地问顾白衣:“公子,这,这是怎么了?”顾白衣尴尬的耸了耸肩,一边准备走到言书羡身边拔出“天道零雪”一边开口道:“噢,意外,意外。”闭着眼的言书羡等了半晌并没有觉得身上有痛感,起身看向已经醒来的溪寒和插在自己旁边墙上的剑,理好了衣冠,冲着顾白衣行了礼:“多谢顾公子手下留情。” 顾白衣若无其事的拔出了那柄“天道零雪”,头也不回的走到溪寒身边把剑插回到剑鞘里,问溪寒:“究竟怎么回事?”溪寒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先前和那人交手时中了他撒出的毒,全身没力,后来就被她抓走了。”溪寒指着韩子期。韩子期不屑的撇过头,没有说话。言书羡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着韩子期喊到:“韩叔。”韩子期还是一脸的不屑,只不过开了口:“没什么,看不惯下三滥的手段,所以顺手帮了个忙。”言书羡接着说:“韩叔抓走溪寒是帮她祛除蛊虫,那人撒下的也不是毒药而是蛊虫。顾公子你误会了。” 顾白衣盯着溪寒确信她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后,才对着言书羡和韩子期行礼,说到:“是我鲁莽了。”韩子期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倒是言书羡在一旁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痛心疾首,上前一步对顾白衣说:“顾公子,你看这……唉。”说着叹了口气没了下文。少顷,言书羡又上前一步看着顾白衣,说道:“我还是想知道和你相差多少。”顾白衣漫不经心,也上前一步,说道:“来吧,今天我不用那个‘秘术’,如今我也手持神兵利器,就让我们俩好好的比一比。”言书羡郑重的点头,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是天下第一。”顾白衣若无其事的拿过溪寒手里的剑。戏谑的说道:“可惜了,我是。”说完让溪寒和易风站到一边冲着言书羡说“一招,用你最强的那一招,我若退了半步就算我输。” 言书羡把凌傲剑剑鞘全力丢向顾白衣,随后强大的剑气和言书羡的身影由八个方向同时朝着顾白衣由八方袭来。虽然顾白衣已经见识过这一招,可在这强大的剑气中央还是不自觉的感慨道:“你这一剑恐怕天下罕逢敌手。”说完又加上一句:“但跟我比还差一点。”说完变像前次一样找出真正的言书羡后将手中的剑横于头顶静等着言书羡的剑落下。 刹那间“凌傲剑”与“天道零雪”抵在一起响起了金戈之声震耳欲聋。两股不同的灵力也随即从相撞处四散开来,言书羡的身影在刹时也合拢一处,顾白衣当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手上的剑传下来,力可拔山!执剑的手不由的降了半寸。顾白衣手腕翻转将剑面摊平,又伸直了手腕,手中的“天道零雪”便撞在言书羡手中“凌傲剑”的护手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言书羡眼见自己的剑招被顾白衣轻松挡下,自己又在顾白衣简单的变动中就已处于下风,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刻不容缓。没有迟疑的言书羡手翻动半圈将剑摊平,由右至左一剑横出。顾白衣弯腰躲开,言书羡手中的剑便贴着顾白衣的头发而过,顺便的带下了些许发梢。 顾白衣干脆丢了手里的剑,抓住言书羡执剑的手,同时左手运力,一招最普通的直拳对准言书羡心口,一拳挥出,又在即将碰到言书羡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临风公子’,一招已经完了,我半步未退。”言书羡有些失落,点头说道:“自惭形愧。”顾白衣目不斜视的看着言书羡,说道:“天赋和努力你皆不输我,只不过你是名满天下的南殿少主,‘临风公子’,放眼天下敢与你作对的能有几人?不像我,从九年前开始,我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没了命。所以或许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仅仅只是个劫难。”言书羡把手中的剑插回到剑鞘里对韩子期说道:“韩叔,我们走吧。”韩子期不说话,转身就要走。言书羡也准备跟上韩子期一同离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走?恐怕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了。”韩子期立刻警觉的注视着四方,同时把言书羡护在身后。顾白衣三人也回过头看着前方,等待着声音主人的出现。 只见从大门处不疾不徐的走来七个人,有男有女。把言书羡护在身后的韩子期脸色变的极为复杂,看着眼前的来人,说道:“寇虐七煞,你们要做什么?”七人中一人看着韩子期说:“韩子期,没想到我们三十多年没见了,你还能认得出我们啊,厉害厉害。”另一个人接过话去:“咦,那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会我可要带走。”七人中似乎是领头的人说话了:“老四,上面跟我们说的是除了顾白衣要活的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要变成尸体。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多的是,不在乎这两个。”被叫做老四的人垂头丧气般有气无力的说道:“行,不在乎这两个。” 顾白衣带着溪寒和易风在七人说话间走到言书羡身边,不知不觉的和“南殿”的人站在了一条线上。 韩子期一声怒吼:“是谁让你们来的?”领头的人看着韩子期说道:“有什么关系吗,上面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你们嘛,等死就行了。”韩子期愤怒的握紧了拳,却并没有上前打斗,而是看着言书羡说道:“少殿主,一会我拼死挡住他们,你趁乱跑,回南殿去。千万别管我。”说完又看向顾白衣:“顾公子,若是一会有需要,你帮我送少殿主离开。”看见顾白衣点了头,韩子期才放缓了脸色。 顾白衣对着言书羡轻声说道:“听着,若是一会不敌他们,便将灵气运行两侧天枢穴后同时冲击天灵穴。”言书羡有些吃惊,张了嘴却还没说出话就被顾白衣打断:“什么多谢啊、信任啊的客套话就以后再说吧,眼前还是保命吧,他们七个人可没有一个在你韩叔之下。” 言书羡和顾白衣等人各自拿好了兵器,而寇虐七煞也杀意骤显。气氛一时间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寇虐七煞(1) 韩子期猛地狂喝一声,四周本就已经破碎的墙面赫然崩塌,似乎也被他的吼声所震撼到了。气势四处波及,空间似乎凝聚在了这一刻。 随后,拳出! 只见韩子期拳上金光乍现,发出万丈光芒。体内的灵力,仿佛是火山,已经堆积了数千年,一朝喷发,足以毁天灭地! 七人中领头的与韩子期宛如陨石相撞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可怕的余波四处袭来,韩子期杀意涌动,拳风也愈发的凌利起来。 言书羡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寇虐七煞中一人拦住,当即缠斗在一起。而“南殿”其余人等也在一瞬间被寇虐七煞中两人前后夹击,不出片刻竟已经被奚数杀尽。顾白衣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剑,长驱直入的冲着剩下的三人而去。 眼看顾白衣已到了眼前,三人中其中一人衣袖一挥,暗器当即铺天盖地的朝着顾白衣袭来。顾白衣将手中的剑施以灵力加持,剑在手中舞的密不透风,将暗器奚数挡下。正要收力却看见有人一拳直冲面门而来,便将剑舞的更用力了。“砰。”顾白衣手中的剑竟被齐腰折断,来人的一拳眼看就要落在顾白衣脸上。顾白衣双手交叉护住面门。顿时感到双手发麻,身体后退了不知多少步。溪寒跃上前去扶住了顾白衣又将他挪至身后。“噗呲。”溪寒口中吐出的鲜血溅到顾白衣身上,连带着顾白衣一起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原是那出拳打断顾白衣剑的人并未停手。溪寒扶住顾白衣时犀利的拳已经到了顾白衣身后,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溪寒只得将顾白衣挪至她身后挡下了这一拳。 顾白衣看着昏迷不醒的溪寒和身上的血迹,明白了她的用意。当即拿起溪寒手里的剑,又将溪寒抱起放到易风身边,说道:“你只需要看着你溪寒姐姐,这边的事你别动手,你上前也是送命。”说完正欲拔出“天道零雪”。却又看见韩子期竟也被一拳击中,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只得飞身将韩子期接下。 言书羡正打的难解难分看见韩子期的状况,心急万分,“啊!”一声怒吼过后。全身灵力汇聚于手中的“凌傲剑”,满天的金光再次从言书羡手中的剑四散开来,空气似乎也随着灵力波动结成了冰块。一剑横出,八方剑来!正是言书羡的成名绝技——剑八方! 顾白衣看出了这一剑有不同,却又不知不同在何处。在言书羡灵力中央的人看出了这一剑的非比寻常,连忙运足灵力护住全身。“铛,铛,铛……”先后八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响起。声响过后,顾白衣的视线中竟没了言书羡。 硬接了言书羡这一剑的那人,以为剑八方已经全部施展完了,松懈了半分,言书羡却连人带剑从天而降。 一剑飞仙,气势磅礴! 正当顾白衣以为随着言书羡这一剑那人必定魂灭道消之际。那人却身体一侧,恰好避开言书羡这一剑,使得言书羡一剑刺入地面,直至剑柄。那人一脚踢出,正中言书羡腹部。言书羡口中鲜血大口大口的撒在地上,人也在空中划出了弧线,眼看就要重重的摔下地。顾白衣身形猛的游走开来,接下了言书羡。 眼看顾白衣等人接连败下阵来,韩子期心急如焚。对着顾白衣,说道:“顾公子,现在的情况,恐怕我们应付不了。不妨你把那个……”顾白衣听到这就已经知道韩子期要说什么了,站到他身边低声把刚才对言书羡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将灵气运行两侧天枢穴后同时冲击天灵穴。”韩子期听后对着言书羡和顾白衣严肃地说道:“少殿主,一会你和顾公子他们先行离开,千万别管我!”言书羡痛心入骨。“韩叔……”一句话还并未说完韩子期就已经配合这顾白衣告诉他的“秘术”一拳挥出。 刹那间,周围所有房屋全部夷为平地,紧接着狂风怒号,韩子期拳上光芒四射,一时间竟让人睁不开眼。顾白衣正打算拖着言书羡走。言书羡愤然甩开顾白衣,大声质问道:“顾白衣!你干什么!” 顾白衣也怒了:“干什么!走啊!”言书羡眼镜通红,癫狂道:“要走你走!”说完就随着韩子期身后,剑出! 对面七人在韩子期拳出的同时已经凝聚成阵,全力以赴接下韩子期这一拳。天空中巨大的拳影和七人的阵式碰撞在一起,这一瞬间天地失色,两方碰撞处发出的金光似乎掩盖了太阳发出的光芒。轰隆隆,轰隆隆的震响回荡在这片天地间。 韩子期出手一下子抓住即将从他身边飞过的言书羡。声音沙哑:“少殿主,不是让你走吗?”言书羡脸色极其难看:“韩叔……”韩子期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用尽全力把他掷回给了顾白衣并大吼道:“顾公子,你们先走。”顾白衣接住了言书羡,看见他还要往回冲,情急之下,以手代刀打在言书羡后颈处。 顾白衣扛着已经昏过去的言书羡全力往相反方向逃去,易风也抱起了溪寒跟着顾白衣一同奋力奔逃。 韩子期看见言书羡等人终于逃出生天,嘴角上扬,哈哈大笑。随着笑声消失,韩子期的身体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飘荡片刻,随即落入地面,生生在地上砸出个大坑,没了半点生机。 寇虐七煞(2) 眼看顾白衣等人逃走的寇虐七煞也不紧张。从容地从走过刚才顾白衣等人逃走的路线,路过韩子期尸体旁边,领头的还不忘走近两步,对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说:“韩子期啊韩子期,如果刚才你不腾出手来拉回言书羡的话,也许你还能和我们打个平手,这一次,你输的很彻底!” “大哥,让那顾白衣逃了,回去我们怎么交代?”七人中唯一的女子,柳添愁问自己的大哥,也就是那领头人浩如旋。 浩如旋将双手负于身后,俨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紧张什么,那顾白衣一行四人就晕过去了两个,能跑多远?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路追去,肯定能追上。”浩如旋说罢先前被叫做老四的人开了口:“顾白衣他们一行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应该会找个医馆或者客栈吧,我们沿前面的路寻去,但凡医馆和客栈就察看,应该就能找到他们了。”浩如旋点点头表示认同。于是一行七人便镇定自若的沿路而去。 顾白衣扛着言书羡一路飞奔,易风抱着溪寒跟在他身后。易风在顾白衣身后气喘吁吁的问道:“公子,我们去哪啊?”顾白衣回头看了看,没见有人追来便放缓了脚步,指着他肩上的言书羡,说道:“当然是送他回南殿去,刚才不是答应了他韩叔的嘛。”“啊?”易风有些吃惊,接着说道:“可是这次南殿带的头来追杀的我们,公子你送他回南殿岂不是会有麻烦?”顾白衣叹气没有说话。等到易风到了他身边把溪寒也从易风手里接了过来,一手扛着言书羡一手抱着溪寒对易风说道:“有麻烦也得去,刚才韩子期为了让我们走,恐怕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我们答应别人的事总得做到吧。”易风点点头想从顾白衣手里接回溪寒。顾白衣摇了摇头,说道:“我能行的,你跟紧我。一会我们先去有人的地方住下来,再想办法。”易风问顾白衣:“我们这个样子恐怕会特别引人注目吧?”顾白衣把“凌傲剑”和“天道零雪”都丢给易风,说道:“一会去找个青楼住下,里边什么人都有,那就应该没人会在意我们。”说完就往前走去。易风跟在他身后,说道:“可是公子,我们没有银两。” 顾白衣又停了下来,把肩上扛着的言书羡放到地上,说道:“我们没有,难道‘临风公子’也会没有?”说着就“啪,啪”给了言书羡两巴掌。 言书羡猛地惊醒,腰板一挺便站直了身子,左顾右盼。顾白衣对他说道:“你的剑在易风手上。”言书羡两眼通红,抓着顾白衣的肩膀问他:“我韩叔呢?”顾白衣被言书羡这么一晃,身体也跟着晃了下,害得在他怀里本就昏迷不醒的溪寒又咳出血来。顾白衣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言书羡说:“你小心点,溪寒伤的很重。”言书羡没有理会顾白衣,从易风手里抢过了剑就要往回走,顾白衣连忙叫道:“易风,你拦住他,我想温文尔雅的‘临风公子’不会对女孩子动手。” 易风听后就站在言书羡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言书羡声音沙哑,没了以往的从容。易风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的意思。顾白衣的声音在言书羡背后响起:“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两巴掌打醒你了,你的心情我知道,我也曾失去过身边最亲近的人。你现在回去也就是送死,倒不如先回南殿,你们南殿高手如云还怕不能替你韩叔报仇吗?”言书羡回过身,眼神中杀意尽现。 顾白衣从他手里抢下他的剑丢给易风,说道:“易风,你跟在他身后,别让他往回走半步。”又看着言书羡说道:“我现在没空跟你浪费时间,我得先去救溪寒,要是因为你耽误时间让溪寒出了事,我就亲自送你去见你韩叔。”说完的顾白衣转身双手抱起溪寒就往前走。言书羡转身欲往回走,却和身后的易风四目相对。 “公子说了,不让你往回走半步,快些跟着公子走吧,我们还得救溪寒姐姐。”言书羡怒而甩袖转身,跟在顾白衣身后一言不发。顾白衣走在前边问言书羡:“‘临风公子’身上可有银两?”言书羡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问道:“干嘛?”顾白衣看着怀中的溪寒,满脸愁容,说道:“干嘛,当然是找个青楼住下,在想办法救醒溪寒!”言书羡疑惑道:“什么,青楼?救人不是应该去医馆?”顾白衣没有理会言书羡,一步跃出十数丈的距离,言书羡想转身往回走,却在转身后看见易风正怒气冲冲的在他眼前,无奈的飞身跟着顾白衣。 “你说为什么有人敢对你下手?敢激怒你们南殿的人恐怕没有多少吧?”顾白衣问言书羡。 沉思良久,言书羡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北殿,也可能是和你有关系吧?” “我?”顾白衣满脸疑惑。 “对,刚才听他们说不是只有你才要活的吗?” “那就一定是和当年的事有关的人了。” “你觉得会是谁?” 顾白衣转过身倒退着走,看着言书羡,笑道:“没想到名满天下的‘临风公子’如今和我这个恶名昭彰的‘漠北杀神’站在了一条线上。” 言书羡绷着脸:“我问你,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顾白衣脸色在一瞬间变的阴沉:“我不知道多少啊,只知道死里逃生,恍然如梦。我想做的事只是杀人。既然如今看起来和‘东宗’、’北殿‘都有关系,那我哪天就执剑杀进‘北殿’和‘东宗’大杀四方就算是了结了。” 言书羡脸色有些难堪,问顾白衣:“你未免太狂妄了,‘北殿’和‘东宗’都不是你现在能撼动的。” 顾白衣嘴角上扬,讥笑道::“生死不论。” “噗……”说话间,在顾白衣怀中的溪寒又一次从嘴里吐出大口鲜血。顾白衣探了她的脉搏,脸色慌张:“我们得快些了,我怕溪寒撑不过今天。” 寇虐七煞(3) 顾白衣等人站在“溢香园”前 “‘临风公子’你进去问老板要两间客房。”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笑道。 “我?”言书羡指着自己说道。顾白衣抱着溪寒的双手动了动,没有说话。 “行,我去。”言书羡说着就往“溢香园”内走去。 “哎哟,这位老子爷好生俊俏呢。”老板柳絮迎着言书羡。言书羡从怀里掏出大把银票,看着柳絮,说道:“两间客房,要最好的。再给我准备点酒菜。” 柳絮听到言书羡说的话,脸色阴沉:“公子爷,要住客栈去旁边啊。我们这……”不过低头看着言书羡手里的银票,嘴角又瞬间杨了起来,说道:“有的,有的,客房是有的,酒菜也是有的。只不过公子爷不……” 言书羡把银票塞给柳絮打断了她:“行了,就这样吧。” 柳絮从言书羡手里接过银票,脸上笑开了花:“谢谢公子爷,公子爷里边请。”说着还弯着腰做了请的手势。 言书羡朝门口走去,说道:“我还有两个朋友。”说罢便将顾白衣等人拉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柳絮看着顾白衣怀里昏迷不醒的溪寒和顾白衣一身的血迹,问道。 “没你的事了,有银子给你就行了。”顾白衣沉着脸。 “好吧,楼上的‘竹’‘梅’就是最好的房间了。公子爷请便。”柳絮说完又忙着去招呼其他人了。 顾白衣把溪寒放到“梅”字号房间的床上,摸着溪寒的脉搏对易风说道:“易风,你去找个郎中来。” “好。”易风把手里的“凌傲剑”和“天道零雪”放下就走出了房门。只是走过楼下大堂时,不免的引得所有人驻足相看。 易风带着陈密又到了“溢香园”门口,陈密是说什么也不进去了。 “姑娘,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嘛,你不知道吗,这里可是个青楼。”陈密看着易风问道。 “随我进去吧,救人。”易风实在没心情多说。奈何陈密就是不肯踏进这“溢香园”半步,连连摆手:“我都一把年纪了,进这烟花之地成何体统?”易风拉了陈密一把,陈密还是站在原地,态度坚决。 易风干脆就扛着陈密走进了“溢香园”。 “姑娘,你……不可啊,君子……”陈密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易风带到了顾白衣面前。 “这?”顾白衣看着在易风肩上的陈密不解的问道。 易风放下肩上的陈密,行礼道:“得罪了,老先生。” 陈密甩了甩衣袖,不满地说道:“没见过你们如此奇怪的人,哪有逼着郎中进青楼的。” 顾白衣听出了是眼前这人不肯进青楼才被易风扛进来的,起了身对着陈密行礼,说道:“情急之下,还请先生见谅,还麻烦先生看看溪寒怎么样了。”陈密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溪寒又看了看一身血迹的顾白衣,说道:“这姑娘看起来伤的很重,是被人打伤的吧?不过不要怕,我行医几十年了,肯定没问题的。”顾白衣让开了路,陈密坐到床前把了溪寒的脉脸色没了刚才的自信,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姑娘伤的很重啊,我可能没办法……”顾白衣听到这万目睚眦抓着陈密怒道:“你说什么?” “干,干什么?”陈密有些惊恐。 “公子。” “顾公子。” 易风和言书羡上前拉住顾白衣把陈密从顾白衣手上解救下来。 顾白衣很快又恢复的从容,看着陈密抱歉道:“对不起,有些激动了。” 好在陈密也不在意,看着顾白衣说道:“我还能保住这姑娘几天的命。可后边的事我就没办法了。” 顾白衣从言书羡怀里掏出银票来,递给陈密,说道:“那还烦请先生帮帮忙,这里有些银票,您先收着。”陈密倒也不客气,从顾白衣手里接过银票,说道:“那我先去我的医馆里配两幅药。”说完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顾白衣继续说:“还请这位公子,和我一起去,这地方我是真不想来了,我在这进进出出的不像话啊。” 顾白衣看着易风说道:“易风,你陪这位先生去吧。” “好。”易风点点头和陈密一起走出“溢香园”。来到陈密的医馆。陈密抓好了药递给易风,说道:“姑娘,后厅内有药炉,你可以熬好了再给你的同伴送去。” 易风一边接过陈密手里的药,一边说道:“谢谢。”说罢便转身进了后厅。陈密便继续坐在柜台上无所事事。 寇虐七煞一个医馆一个医馆的搜查,最终找到了陈密的医馆前。 陈密看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几位大爷,需要抓点什么草药?” 浩如旋看着陈密问他:“有没有两男两女来过你这?” 陈密马上想到了顾白衣他们,沉思了一会,嘴上还是说着:“这人来人往的,我也记不住啊!” 浩如旋看出了他神色的变化,出手抓住了他,同时身上杀意波动。陈密惊恐万分,连连改口:“有,有,有。还有一个正在后厅熬药呢” 浩如旋手上发力,一瞬间就拧断了陈密的脖子,随手把尸体扔到地上。招呼其余六人:“走,我们去看看。” 寇虐七煞(4) “公子,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了。”易风手里端着药炉,气喘吁吁的看着顾白衣说道。 “他们追来了?”顾白衣从易风手里接过药炉,放到桌子上,又取来了碗,盛了一碗药汤。易风走到床边一边扶起溪寒,一边说道:“嗯,我刚才准备离开那医馆时,恰好看见他们杀了老板,我翻过后墙跑出来的。” “‘临风公子’你多注意点动静,我先救溪寒。”顾白衣边说边拿勺子颠着自己手里的药,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溪寒。 言书羡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问顾白衣:“顾公子,你打算去哪?” 顾白衣一边继续把药送到溪寒嘴里,一边开口说道:“等溪寒把这碗药喝完,我就带着她去找王煜玖。你呢?” 言书羡看着楼下的人,头都没回:“我,我肯定是回‘南殿’问过我爹韩叔口中的‘寇虐七煞’是何等人后,再从‘南殿’找些高手替韩叔报仇。”说完言书羡回过头,看着顾白衣问道:“你认识王神医?我听说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见过他了,天下人都只知道他住在觅见山,可几十年来从没有人见过他。” 顾白衣把最后一勺汤药送到溪寒嘴里,起身放了碗,走到言书羡的身边,注视楼下的情况对言书羡说道:“能碰见王神医也是巧合。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回不回得了‘南殿’,听‘寇虐七煞’的语气显然是听命于人,之前让我们逃了,他们现在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掉你,天下人尽知‘南殿’威名,他们不会那么蠢的放你回了‘南殿’。所以不如你先跟我一起去觅见山救醒了溪寒我再送你回‘南殿’这样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言书羡转身关上了窗户,拿起了他的“凌傲剑”说道:“好,我和你们一起。事不宜迟,走吧。” 顾白衣走到床边探了溪寒的脉,脸上神色舒展:“易风你背起你溪寒姐姐,她情况很不好。我们这就去找王神医。”说完转身拿了剑。 “好。”易风把溪寒背在背上应声答道。 “大哥,里边没有人,不过这老东西应该没骗我们,里边药炉少了一个,而且炉子还烫手,应该是那人看到我们来了从后边逃走了。”柳添愁踢了一脚地上陈密的尸体说道。 浩如旋听后随即对其余六人说道:“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你们四个去出城处守住,柳添愁和老二跟我在这城中找他们。如果有消息就通知大家。” “好。”四人应声答道,随后飞身去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守住了城门。 浩如旋带着柳添愁和老二邱瑞四处寻找顾白衣等人的踪迹。 “老板,麻烦给我们找三匹快马。”言书羡一边塞给柳絮一把银票一边说道。 “快马,我们这可没有,马车到还有一辆。你看……?”柳絮虽说话虽如此却一把拿过了言书羡手里的银票,丝毫没有还给言书羡的意思。 “顾公子,你看?”言书羡并不在乎那点钱,转头看着顾白衣问道。看着顾白衣点了头。言书羡便对柳絮说道:“马车也行,在哪?我们赶时间。”柳絮迟迟未动,言书羡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她。柳絮这才笑嘻嘻的让人去牵马车来。 顾白衣先把溪寒抱上了马车后才对易风说道:“你进去照顾你溪寒姐姐,我和‘临风公子’在外驱车。”说着便拉着言书羡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易风也点点头钻进了舆(古代马车车厢部分的名称)里。 “架!” 顾白衣随即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又从怀里掏出王煜玖给他的那个药盒,把里边的丹药拿出一颗丢给言书羡:“如果一会用了‘恩仇断’便马上服下,它对反噬伤很有效果。” 言书羡接下丹药放在袖中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见过两男两女?他们生的十分俊美。其中一个女的还受了伤。”柳添愁在街边问一个摊主。 “没有见过。”摊主摇了摇头。 “架!” 浩如旋等人刚想走就听见顾白衣驱车时发出的吼声。闻声认出了顾白衣的柳添愁当即全力一掌扑向顾白衣的马车。 “呼呼!哐当!” 在柳添愁全力一掌之下,街道两边的摊子全部土崩瓦解。 顾白衣刚想抽出剑来接下这一掌,言书羡就已经把顾白衣给他的丹药含在嘴里,随后便是剑八方配合着“恩仇断”势如破竹的一剑,长驱直入! 刹那间狂风怒号,乌云蔽日! 四周的居民都已经收拾了摊子避难去了。 “噗”言书羡一剑刚发就吐出血来。心想道:这个“秘术”果真了得,随后咽下了顾白衣给他的丹药。 “啊……” 一剑过后柳添愁的惨叫声回荡开来,身体笔直的在空中飞快的倒退。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街道,竟久久不得落地。 寇虐七煞(5) 言书羡看着眼前的结果有些舌桥不下 浩如旋原本想要出手将言书羡一掌毙命,可看着柳添愁又只得飞身去接住她。顾白衣趁着浩如旋接柳添愁之际,飞身把言书羡拉回车上,当即问道:“怎么样?” “很厉害,我没想过自己能赢的。”言书羡还没从刚才自己使出的这一剑中回过神来,有些木讷的回答道。顾白衣摆摆手“不是问你那个“秘术”怎么样,而是你怎么样?” 言书羡拭去嘴角的鲜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哦,这个啊,刚开始的时候五脏六腑有些翻腾,服下你给我的丹药就好多了。”顾白衣扬起手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一边说道:“王神医果然医术高超。” 浩如旋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浑身血迹,昏迷不醒的柳添愁,眼睛里怒火燃烧,怒吼道:“顾白衣我非杀了你!” 浩如旋抬头看着几乎已经消失在眼中的马车,把柳添愁交给了陈密,说道:“你先看好七妹,我去会会他们。”说完就飞身朝着顾白衣等人的马车追去。 顾白衣把手中的马鞭舞的哗哗作响,还不忘大吼道:“让开,快让开。”转眼间,马车已经到了城门。 眼尖的顾白衣看见了那气势汹汹杵在成门口的老五胡层真,又御了马一鞭子后把手中的马鞭丢给言书羡,说道:“这次,我来,你驾车。”不等言书羡说话就已经拿起了“天道零雪”,同时灵力汇聚于剑身。 刹时,一条栩栩如生金龙盘踞在顾白衣手中的剑上。待金龙全部凝聚成型,“天道零雪”也发出“嘶嘶”的低鸣后,便将手中的剑如暗器一般的掷出。自己也飞起跟在“天道零雪”后。 “哗啦……” 树叶齐齐脱落。随后。 龙吟!景出! “吼!”金龙发出的吼叫声响彻山谷! 站在城门中的胡层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反应竟慢了半拍,被顾白衣犹如摧枯拉朽的一剑刺穿了胸膛。倒在地上骨化形销,顾白衣本想加速握住“天道零雪”,竟不想“天道零雪”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刺穿了胡层真后直直的飞回了顾白衣手中。顾白衣看着手里的“天道零雪”惊叹道:“好剑!”随后飞回马车上。 顾白衣本想憋住已经到了喉咙的血,拿出丹药服下,可不想刚从怀里掏出了药盒,口中喷涌的鲜血就染红了整个马背。 “顾公子,你?”言书羡看着眼前的场景,显得惊慌失措。 顾白衣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别慌,常有的事。”随后服下王煜玖给他的丹药。 服下丹药神情已经好了一大半的顾白衣,赞叹道:“刚才见你用过恩仇断后一点事都没有,还以为是你第一次用,所以反噬伤轻。没想到还真的是因为这丹药起死回生。” 言书羡继续御着马车,看着顾白衣说道:“从刚刚那一剑看来顾公子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 顾白衣在一旁淡淡的开口:“你也不简单,我一直以为你的剑八方只有八剑,没想到竟然还有第九剑。” 言书羡回道:“彼此彼此。”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浩如旋赶到城门刚好看到被顾白衣一剑穿胸的胡层真,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神情恍惚。半晌后才悲愤交加,椎心呕血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已经失去理智的浩如旋双掌运气,乱打一通,胡乱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害得周边来不及逃走的无关人等全部遭了殃。 “大哥!” 闻声赶到的老四于天宇拉住浩如旋。 浩如旋看着于天宇失声痛哭:“老四,大哥对不起你们啊!老五羽化登仙了,七妹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大哥对不起你们啊!” 于天宇抱着浩如旋安慰道:“大哥,这个时候你可以振作啊!一定要杀了顾白衣他们为五弟报仇!” 听到报仇的浩如旋瞬间冷静下来,杀意肆虐道:“对,杀了顾白衣报仇,报仇!” 浩如旋看着于天宇,说道:“你留下招呼其他兄弟,我先去追那顾白衣。” 于天宇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浩如旋已经如白驹过隙一般的飞身离去了,浑厚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而来:“往这前去只有觅见山一条路,你让兄弟们都来觅见山吧。” “顾公子,接下来怎么走?”言书羡看着眼前茫茫的林子,问顾白衣。 顾白衣飞上树梢,片刻后又站回到言书羡身边,为难道:“我也只来过一次,而且我还是昏迷不醒被易风拉进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易风,你来看看接下来怎么走?”顾白衣唤易风问道。 易风出了舆,左顾右盼地说道:“公子,我,我也不记得了,上次来我是瞎走的,恰巧碰到了王神医,这……” 顾白衣听闻又立刻飞上了树梢,用尽全力,大吼道:“王神医,上次那小子回来找你喝酒啦。” “啦~啦~啦~”顾白衣的回声在这山林中响起。 “好啊,正愁找不到你们呢,没想到你们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去陪老五!”没想到顾白衣的声音没引来王煜玖,却引来了浑身杀气的浩如旋。 寇虐七煞(6) 顾白衣看着来势汹汹的浩如旋楞了一下,看着易风说道:“你先背着溪寒进山,找王老前辈。我在这挡住他。” 易风没有说话,把溪寒背在身上正欲转身先行,浩如旋哈哈大笑 “还想走?”话音落下,杀意已是满山遍野的袭来,顾白衣拿着“天道零雪”站在前方,说道:“‘临风公子’你跟着易风走,我一个人挡住他。” “好啊。”言书羡拉着易风就往山里走去。 顾白衣在心中暗暗骂道:薄情寡义,还真就走了。顾白衣来不及多想,浩如旋凌利的掌风已经铺天盖地的袭来,顾白衣剑尚未拔出,情急之下握剑的手不遗余力一拳打出。来势汹汹,已经几近疯狂的浩如旋看到顾白衣一拳打向自己竟不闪不避,只是暗暗的又在掌上加了力道,心中想到:这下不死也要你残废。转念想到上边的人要他抓活的,又收回了三分功力。一来二去之间,掌已经距离顾白衣不到三丈的距离。 顾白衣的脸在凌利的掌风被刮的生疼,眼看着浩如旋快要一掌打到自己,已经伸直的手臂弯曲回来,一瞬间发力将原本握在手中的剑掷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击中浩如旋胸口。 浩如旋当即闷哼一声:“哼” 身体也不由得腿了数步,“天道零雪”击中浩如旋后,剑身和剑鞘分离开来,剑鞘落到地上,而剑身又倒退着飞回顾白衣手中。 顾白衣接住剑后,执剑的手垂于身侧,看着浩如旋,眯着眼微笑着摇头。 浩如旋虽说被击中,可凭着自己深厚的功力并无大碍,在空中退了几步后落回地面,看见顾白衣摇头的动作不由得火冒三丈,讥笑道:“怎么,天下闻名的‘大漠杀神’连和我对掌的勇气都没有吗?” 顾白衣继续摇着头,笑道:“是你蠢,我可从来都没想过硬接你的一掌。” 听到这话,浩如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肉色的手掌在一瞬间变成金色。显然打算再次出手。 跟在易风身后走了一段路的言书羡突然停了脚步。 “易风姑娘,你去找王神医吧,如果找到了就回这来接我和你公子。”言书羡转身头也没回的说道。闻声回过头的易风看见往回走的言书羡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说道:“多谢‘临风公子’。” 言书羡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举手在自己头顶上摆了摆,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态度。 浩如旋金色的手掌轻轻一挥,眨眼间周边十数颗树木齐腰折断,全部直冲顾白衣而去。 顾白衣一跃而起,手中的剑开始挥舞,一剑劈开一棵老树。避开所有树木后,顾白衣浮身于空中,看着地上的浩如旋,说道:“就这样?” 浩如旋也一跃而起,浮身空中,与顾白衣站到一条直线上,说道:“还早呐!” 说完,双手握拳极速出击,一瞬间,已有几十个拳影冲着顾白衣而来。 顾白衣把剑舞的呼呼作响,边打边退。 “铛!铛!铛!”几十声巨响先后响起。顾白衣挡住浩如旋最后一个拳影已经后退了数十丈的距离,顾白衣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震的发麻的手臂,握剑的力道又加了三分,右手迅速的擦去嘴角的鲜血,飞回浩如旋的眼前,笑道:“不过尔尔。” 浩如旋双手负于身后,说道:“强弩末矢。” 顾白衣眼中寒光乍现,说道:“接我这剑如何?” 浩如旋哈哈大笑:“来吧,使出你惊天动地的一剑与我分个高低。” 顾白衣手中的剑再次金龙盘踞,发出无边的金色光芒。弹指之间,手中的剑指向浩如旋。 已经见识过一剑之威的浩如旋不敢大意随即凝聚灵力护住全身。 “吼。”顾白衣剑身盘踞的金龙首先冲向浩如旋,却始终进不的浩如旋自身灵力聚集了保护圈内,浩如旋再度发力,瞬间吞噬了顾白衣由灵力凝聚的金龙。 顾白衣看着金龙被吞噬化作尘埃的一瞬间,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随后喉咙一甜,顾白衣知道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就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执剑的手已用尽全力。 “铛!” 顾白衣的剑撞在浩如旋灵力凝聚的保护圈上发出雷霆之音。 言书羡听到这把自己耳朵震的嗡嗡作响的声音,当即加快了脚步,飞奔而去。 浩如旋在顾白衣一剑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顾白衣被震的连连倒退,执剑的手也开始发抖。最终在撞断第三颗树后才停下。 顾白衣依着身后的树,看着得意的浩如旋笑了笑:“也不过就是一般嘛,你个老东西连我都收拾不了,枉你活了这么多年。”说着便把手中的剑插到地上。 浩如旋笑的更放肆了:“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顾白衣从怀里掏出盒子,服下丹药,心想道:也不知道易风有没有找到王老前辈,我马上就要撑不住了。不过嘴上却说道:“别急,我还有一剑!”说罢体内灵力运行天枢穴和天灵穴,强忍着五脏六腑翻腾。 一剑飞仙! 浩如旋原本觉得顾白衣已失去还手之力,直到顾白衣风云变色的一剑到了自己身前三丈才反应过来。 浩如旋再次运行灵力,本来就已经是金色的手掌在这一刻变的灿烂辉煌,手掌抵住顾白衣直冲而来的剑尖。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光球笼罩住了两人。浩如旋手掌在顾白衣剑尖的压力下凹陷,鲜血顺着手指低落到地上,身退数步。 而本来就身受重伤的顾白衣情况更是不容乐观,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狂风刮动一般在空中翻转数十次才重重的掉落在地上,而手中的“天道零雪”也掉落在他身边,直直的插入地上,直至剑柄。 浩如旋看见顾白衣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这次看你还怎么跑!等我把你打报废了再带回去,哈哈哈哈……”说罢笑着一拳奔着顾白衣面门而来。 顾白衣颤颤巍巍站起来,手按在“天道零雪”上却怎么也拔不出剑来。眼看浩如旋拳已经越来越近…… 寇虐七煞(7) 顾白衣手还握在剑柄下,可不论如何就是没提起剑来的力量。眼看浩如旋的拳已经触碰到顾白衣的眉毛顾白衣下意识的闭了眼。 千钧一发!! “铛!-咚!”的声音先后传到顾白衣耳朵里。 顾白衣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脚背,睁开眼低头看去,一条断臂正压在他的脚背上而那条断臂的主人正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浩如旋。顾白衣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见言书羡正执着剑飘逸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笑着开口说道:“顾公子,你现在可欠我一条命。” 浩如旋显然没想到言书羡会折而复返,更没想到他会趁自己不备砍断了自己一条胳膊。 身退十数步的浩如旋立刻用手捂住自己伤口,脸上痛苦、不甘、悔恨、愤怒交杂在一起,五味杂陈。 言书羡走到顾白衣身边,伸手抽出了“天道零雪”丢给顾白衣。 浩如旋当即封住自己穴道,以减缓伤口出血的速度,脸上所有的表情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形成怒火,冲着顾白衣吼道:“原本想要让你多活两天,带你回去复命,不过现在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你先杀了!”说完又看着言书羡,说道:“既然你还要回来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顾白衣杵着手中的“天道零雪”站直了身子,凑到言书羡耳朵旁边,轻声说道:“他刚才在和我交手的过程中已经消耗了八成灵力,你趁现在,一剑杀了他。”言书羡点点头,转身,正欲扶顾白衣到一旁。 浩如旋看言书羡竟背对着自己,当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将所剩灵力全部凝聚于左手。 一瞬间浩如旋左手金光汇聚,大喝一声“啊!”,趁着言书羡不备之际,干起了背后偷袭的勾当。 站在身后的顾白衣看见浩如旋的掌越来越近,想要让言书羡做出反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强忍着剧痛的顾白衣抬起手,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凝聚于掌上。刹那,凝聚着顾白衣全部灵力的一掌和气势汹汹的浩如旋两掌相对。 言书羡觉得自己背后杀意袭来,就看见在自己眼前的顾白衣直直的飞退数十丈,身体撞在林中密密麻麻的树上,使得原本密密麻麻的树林中间硬生生空了一行。言书羡当即明白过来,一跃而起,落到浩如旋身后,趁着浩如旋在和顾白衣对掌后身形不稳之际,一剑刺穿了浩如旋胸口。 言书羡连剑都尚未拔出,又一拳打在浩如旋后背。于是浩如旋的身体也在空中倒退,在撞断一棵又一棵的大树后,掉落在顾白衣身边。 言书羡飞身而去,看着奄奄一息的顾白衣问道:“顾公子,你怎么样?” 顾白衣眼神涣散,可嘴角还是挤出笑来,说道:“想来应该是还死不了吧,‘临风公子’刚刚你也欠了我一条命,我…们…扯…平…了…”言书羡看着顾白衣把一句话说完就晕了过去,生死不知。言书羡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言书羡掰开顾白衣的手,拿起他死死握住的“天道零雪”后,又走到一旁奄奄一息的浩如旋身边,拔出他的那柄“凌傲剑”。 双手执剑的言书羡,看着“天道零雪”自言自语的说道:“顾公子,今天我们就一人一剑了结了这个老家伙!” 言书羡说罢,将左手握住的“凌傲剑”猛的刺进浩如旋的左胸又拔出来背回身后,而右手握住的“天道零雪”高高举起,一剑刺下,正对浩如旋的心间! 眼看剑尖已经刺破浩如旋的皮肤渗出血的那一刹那,一枚暗器不偏不倚的打在言书羡的手上,使得他手中的剑“铛”的一声倒在了一旁,言书羡抬头望去,只见飞奔而来四个身影,马上明白了是“寇虐七煞”中其余四人。 言书羡迅速的捡起“天道零雪”后,一脚踢在浩如旋腰间,浩如旋便如同滚动的车轴,在地上一阵翻滚,停在了那飞奔而来的四人的身下。 “大哥!” 老四于天宇落地抱住不知是死是活的浩如旋,言书羡也在同时背起顾白衣往深山里逃去。 正欲追顾白衣的于天宇被老二郭飞军拉住。 “二哥,你干什么?”于天宇怒气冲冲的问郭飞军。 郭飞军抱起浩如旋对于天宇说道:“先救大哥要紧!”于天宇这才放弃了追顾白衣的念头,转身和其他三人一起送浩如旋回了城中。 言书羡背着顾白衣疾走如飞的穿梭在山林中,来到刚才和易风分开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风平浪静的树林,确信没有人后,才把顾白衣放了下来。手指放在顾白衣的人中处,看着气息已经。似有似无的顾白衣,说道:“顾公子,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回去和你那俩姑娘交代,她们还不得杀了我?”说完后将顾白衣扶起,双手抵在顾白衣后背,灵力源源不绝的往顾白衣体内注去。 半晌,满头大汗的言书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靠在一旁的树上闭目养神。 良久,恢复了体力的言书羡睁开眼,东奔西走。左顾右盼,却始终没看到来的易风的身影。 无奈的言书羡又将顾白衣背在身后,一边朝着山林深处走去,一边轻声唤着:“王神医、易风姑娘,王神医……” 言书羡不知背着顾白衣走了多久突然感觉后背传来热流,以为是顾白衣醒了过来。放下顾白衣后才看到,不知何时,顾白衣的鲜血染红了整件衣服,把原本顾白衣身上的一袭白衣染的血红,而他自己的后背也被浸的湿润。 言书羡迅速的将顾白衣扶起,双手又一次抵再顾白衣后背,灵力再次源源不断的涌进顾白衣体内。许久,言书羡感到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才收了手,看着顾白衣嘴角还在渗着血,又将双手抵在顾白衣身后,把最后的灵力全部送进顾白衣体内,自顾自地说道:“顾公子,这一次我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们两个的生死,就听天由命吧。”说完就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 寇虐七煞(8) 于天宇等人抱着浩如旋走进了医馆“同仁堂”,老板王穆枯看到他们回来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几位大侠,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那个同伴快撑不住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咦,他这是怎么了?”王穆枯看着奄奄一息的浩如旋问道。 一肚子火的于天宇一把推开王穆枯:“滚。”王穆枯悻悻的站到了一旁。 郭飞军拍了拍王穆枯的肩膀,客气地说道:“没事的,你先替大哥医治,我们上去看看七妹。”说完就带着其余三人上了楼。 柳添愁此时已经苏醒,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几人,问道:“怎么,大哥和五哥去哪了?” 于天宇向前一步,正打算说话,郭飞军一把拉他到自己身后,脸上硬是挤出笑容:“大哥和五弟去追顾白衣他们去了,大哥让我们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他们没事,你放心吧”说完坐到床边,抚摸着柳添愁的额头,问她:“七妹,你感觉怎么样?你放心吧,那王穆枯说他有办法治好你。” 柳添愁看着郭飞军他们的模样,心中已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泪流满面。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是快……不行了,我知道我……经脉尽断,二哥就别……安慰我了。只是大哥……和五哥他们……真的没事吗?” 郭飞军起身为柳添愁盖好被子,说道:“大哥他们真的没事,七妹,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 柳添愁没有说话,半信半疑地闭着眼点了点头。 郭飞军等人也转身正欲走出房门,就在此时,王穆枯的徒弟宋晨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几位大侠,你们刚刚带回来的那个人,离世了……” 于天宇一把抓住宋晨,把他举在半空,怒气冲天:“你说大哥他怎么了?” 柳添愁听闻动静,也睁开了眼:“大…大哥…他……” 郭飞军在背后打了于天宇一把,又迅速的坐回柳添愁旁边,说道:“大哥他没事的,你别听老四胡说,他那个人性子急。” 柳添愁挣大眼看着郭飞军,眼神中全是不甘,两道泪珠顺着脸颊滴在床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郭飞军把耳朵凑在柳添愁嘴边,问道:“七妹,你说什么?” 半晌没听到动静的郭飞军抬起头,发现柳添愁已经闭着眼头偏到了一旁。大喊了一声:“七妹!” 听到动静的于天宇回过头看着床边的模样,更是悲痛欲绝,看着还被他举在半空的宋晨,说了句:“你他妈的!”说着便掐断了宋晨的脖子,把尸体随便丢在一旁,急急忙忙地跑下楼 下了楼的于天宇看着一动不动的浩如旋,又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的王穆枯,瞬间失了理智,向前一步,掐着王穆枯的脖子,怒道:“你他妈的,还想跑!” 王穆枯慌张地开了口,又因为被掐着脖子,所以声音断断续续:“我只是,只是在收拾…东西。跟我…跟我…可没…没关系啊!”近乎疯狂的于天宇哪肯听王穆枯的辩解,手指在一瞬间发力拧断了王穆枯的脖子后,飞回浩如旋的尸体旁,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大哥,大哥啊!……” 寇虐七煞其余四人埋葬了浩如旋、柳添愁和胡层真后,四个人满脸愁容坐在一起喝酒。 “二哥,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老六步途安问郭飞军。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觅见山’杀了顾白衣等人,替大哥报仇!”于天宇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后说道。 “可是上边要我们把顾白衣活着带回去。”步途安轻声嘀咕。 于天宇猛的站起身,冲着步途安怒吼道:“现在大哥、五弟、七妹都走了,还管上边作甚?反正我是一定要杀了顾白衣替大哥报仇的!” 步途安没有理会于天宇,看着郭飞军问他:“二哥,你说怎么办?” 郭飞军站起身,看着三人说道:“大哥他们的仇是肯定要报的,只不过现在我们应该快点离开这里。” “离开?现在不去‘觅见山’,那还什么时候去,要等顾白衣他们逃了再去吗?”于天宇不满。 郭飞军看着于天宇无奈地摇头:“四弟,我担心的是我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再找顾白衣他们报仇。” 于天宇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道:“为什么会走不了?” 郭飞军听见于天宇的话后更是连连叹息道:“怪不得大哥以前总说你头脑简单,你想这次是谁让我们来捉顾白衣的?我估计从我们第一次让顾白衣他们逃了以后,上边就已经知道了。可能他们现在正在筹算着怎么把我们做掉吧。所以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保住命以后再找顾白衣报仇?” 于天宇把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大不了下去陪大哥。” 郭飞军很想给他一巴掌,想想还是作罢。刚开口想要劝他走。 一个声音突兀而来:“对啊,大不了下去陪你们大哥嘛,都别走了。” 四兄弟立刻背靠背聚在一起,一人盯着一个方向。 郭飞军问道:“是谁?不要装神弄诡,出来!” 只见门口两道人影突然乍现,不疾不徐的走到屋内,一个粗狂的大汉却用极其细腻的声音说道:“我们可没有装神弄诡哟,是你们自己太蠢了,呵呵呵呵……”说罢还捻了兰花指。 郭飞军看着那大汉捻着兰花指的模样就一阵恶心,不过更多的还是惊讶,大惊失色的问道:“怎么你们也……” 那粗狂的大汉打断了郭飞军:“其他的都别说了,你们要是想死的痛快点呢,就自绝哦~不要让我们动手~” 天剑花雨 于天宇上前一步,右手指着那大汉,说道:“你他妈的,老子看你那模样就一阵恶心。” 站在那大汉身旁,个子矮小的男子看着那大汉,打趣:“花剑,他说看你一阵恶心呢。” 林花剑,也就是那捻着兰花指的粗狂大汉把捻着兰花指的手放在嘴边“嘻嘻嘻嘻……”接着阴柔的声音响起:“我听到了~,他好讨厌呢。” 于天宇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看着那女人模样的大汉骂道:“你他妈的真恶心,要不送你回娘胎改造改造,下辈子做个女人。”说话的同时运力至掌,随时准备先下手为强。 林花剑听到于天宇说的话,脸上渐渐没了笑容,转而浮现出了怒色,说道:“就你?呵呵呵呵……不出一招你就去陪你大哥了,嘻嘻嘻嘻……”说着又捻着兰花指捂住嘴发出一阵笑声。笑声停下,于天宇指着他的手臂“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于天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着他伤口平整还没往外渗血的伤口,心中暗暗惊叹:好快的剑,竟然没看清他出手。 郭飞军捡起地上的断臂,同时把于天宇拉回身后,说道:“什么时候久负盛名的林天羽林花剑两兄弟也成了别人的狗,替你们主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站在林花剑身边的林天羽连连摆手,平静说道:“久负盛名,不敢当不敢当,你们‘寇虐七煞’不也是成名已久吗?不一样也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罢慢慢的从腰间拔出了他的剑,看着郭飞军:“您的自行了断吧,别浪费时间,哪怕你们七个兄弟全部都站在这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郭飞军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开口说道:“我自知不是两位的对手,但要我们坐以待毙也是做不到的。还是动手吧。”说完便将靠近自己的于天宇和步途安丢出了窗外,大喊道:“你们走,如果能活着逃走就去找顾白衣,告诉他整件事的始末经过。”同时张开双手,冲上前去抱住了林天羽。 林天羽不慌不慢的给林花剑抛了个眼神示意让他去追的同时身上灵力迸发,郭飞军便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林花剑一跃而起,瞬间移动般站在了于天宇和步途安面前,捻着兰花指指着于天宇,阴柔且细腻的声音响起:“不是说要去陪你大哥吗?还跑什么跑?” 于天宇和步途安同时出掌,一左一右夹击林花剑。林花剑站在原地不闪不躲,轻飘飘地理了理衣袖,任由于天宇和步途安的掌打在他身上。 不过片刻之间,于天宇和步途安的掌一前一后打在林花剑身上。林花剑看着两人摇了摇头,从手中凭空多出一柄剑,由左至右随手一挥,手中的剑便割下了两人的头颅又飞回到他手中。 林花剑捡起两人的头颅,慢悠悠地往回走。丝毫没有担心林天羽的意思。 回到屋内,林花剑随手把于天宇和步途安的头丢在地上,看着负手而立站在床边,气定神闲的林天羽,笑嘻嘻地说道:“哟,你比我还快。” 林天羽头也没回:“差不多吧,我解决第二个人后,站在这时正巧看见你提着他俩的头往回走。” 林花剑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又走到林天羽身边,兰花指在他面前晃悠,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去‘觅见山’做了顾白衣。” 林天羽打开他的手,说道:“你别恶心我了,不去找顾白衣他们还能做什么?” 林花剑收回手,赫然而怒地说道:“什么,恶心你?你是不是想打架?” 林天羽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说道:“来啊,你以为怕你啊。” 林花剑飞出窗外,回头看着林天羽说道:“走,找个空旷的地方再收拾你,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恶心!” 林天羽也一跃而出,招手示意林花剑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飞至“觅见山”山脚,林花剑停下身,看着身后的林天羽。话不多说,手中凭空而来的剑化作残影飞向林天羽。 林天羽看着就要刺中自己的剑,左手张开来,直接捏住了从林花剑手中飞来的剑。又丢回给林花剑,说道:“今天不和你打架了,我们还是先做正事吧,要是我们找不到顾白衣,恐怕后果就会像‘寇虐七煞’一般。” 林花剑随手接住被林天羽丢回的剑,笑嘻嘻地说道:“那我就当你认输了,记住了你输了哦。”随后又让手中的剑又凭空消失,继续说道:“凭我们两个还怕抓不到顾白衣他们不成。” 林天羽摇了摇头,走到林花剑身边,说道:“我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从圣境的人会败给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是怕我们找不到他们,这‘觅见山’纵横上万里,从头找到尾不得花上几年?”说着还指了指一望无垠的山林。 林花剑不以为意的笑道:“这个还不简单,我们可以多找些人来,喊上个几万人,还怕找不到他们?” 林天羽点点头,随后看着林花剑说道:“行,那你在这看着,我去找人来。等我们找到顾白衣,我再陪你好好打上一架。” 林花剑飞身立在最高的树梢上没有说话,林天羽便折身而反。 两天后,林花剑看着林天羽带来的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人群,满脸平静的开始安排起了浩浩荡荡的搜山找人工作。? 天绝针 言书羡睁开眼来,一张消瘦而憔悴的脸映入他的眼帘,言书羡下意识地一跃而起,身退数步,警惕地看着他。不过又看了看老者身后的易风。尴尬地笑了笑,冲着老者行礼说道:“这位就是王神医吧,失敬失敬。” 王煜玖若无其事地转身倒了杯水,走到言书羡身边把水地给他,说道:“喝杯水吧。” 言书羡双手接过王煜玖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问道:“顾公子呢,他怎么样了?” 王煜玖一瞬间神情落寞,无奈地说道:“那小子伤的很重,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吧。” 言书羡把手中的水杯放回桌子上转身着急地看着王煜玖:“王老前辈医术高超,肯定会有办法的。” 王煜玖坚定地说道:“我会竭尽全力!”说罢径直走出了屋。 言书羡看着易风,问道:“易风姑娘是你把我带到这来的吧?你家公子他伤势如何?” 易风平静地说道:“那日我找到王神医后就回到我们分手的地方,等了半晌没见到你们。看到旁边有人走过的痕迹,顺着痕迹看到了你和公子,就背着你们来到这了。”说完停顿了许久。 “顾公子呢?”言书羡着急地问道。 易风摇摇头说道:“公子他没事的,我相信他。”可脸上却一副愁容。 言书羡安慰易风道:“放心吧,顾公子肯定没事的。”易风点点头,走出房门,言书羡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顾白衣床前,此时顾白衣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言书羡的手指在他人中处探了探,说道:“顾公子比当时好多了。” 易风愁眉不展,看着顾白衣脸上写满了担忧。王煜玖拿着银针和草药走进来,冲着易风说道:“扶那小子起来,我为他铤而走险一次。” 言书羡抢在易风前面,扶起了顾白衣,并褪去了他的衣服。易风红着脸:“我去看看溪寒姐姐。”说着便跑出了房门。 王煜玖先是碾碎了草药装在碗里,取出银针沾了草药,疾如闪电的扎在顾白衣身上各处穴道上。快到竟然连言书羡都有些看不清。 半柱香后,王煜玖将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刺在顾白衣眉间,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言书羡说道:“你就在这扶着他,半柱香后再取针。” 言书羡扶着顾白衣说道:“好。”末了又问王煜玖:“王老前辈,刚才所施针法,可是天绝针?”王煜玖点点头。言书羡又说道:“听说这套针法失传了许久,原因是施展此针法对施针者损伤极大,一不小心可能会走火入魔。那是真的吗?”王煜玖又是点点头。 言书羡看着王煜玖:“那刚刚王老前辈岂不是……?”王煜玖虚弱地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要是我救不好这小子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言书羡听着王煜玖的话,大惑不解地问道:“王老前辈与顾公子可是认识?或是故交?” 王煜玖没有理会言书羡的问题,把手中的药碗放下,对言书羡说道:“每过一刻你就把这药洒在他的气海穴上。如果半柱香后他醒了,你就叫我,如果没醒你就帮他把针取出,让他睡着吧。”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留下满脸疑惑的言书羡独自扶着顾白衣。 王煜玖走到易风身边,看着盯着溪寒的易风说道:“别担心,这姑娘虽然伤的重,但是我能医好她。你去把外面桌子上的药熬好了端来,我在这救这个姑娘。” “好。”易风答道,又冲着王煜玖行礼:“多谢王神医。”说罢才出了门。 王煜玖给溪寒号了脉,拿出银针扎在她头顶各处大穴。过了许久,自动端着药走进来看着王煜玖说道:“王神医,药熬好了。” 王煜玖点点头:“给她服下吧,我去看看那小子。”说着便出了门来到顾白衣床前。 此时言书羡已经替顾白衣取了银针,退到了一旁。王煜玖问言书羡:“没醒来过?”言书羡摇摇头,没有说话。 王煜玖便再次拿起了银针,看着言书羡说道:“你扶起他,我再给他用一次天绝针,如果这次还没醒过来,那就要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言书羡扶起顾白衣后,看着王煜玖说道:“王老前辈,您在短时间内用这个天绝针,没关系吗?”王煜玖不说话,拿着银针站在顾白衣身边,握针的右手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顾白衣身上扎进取出。这次,足足一个时辰之久。王煜玖才放下手中的针,把些顾白衣的脉搏,脸上神色舒展,又亲自为顾白衣取来药丸服下。站在床边看着顾白衣的一举一动。 半晌,顾白衣睁了眼,手撑着想要从床上起身,却又倒回床上。 王煜玖一个箭步抱住顾白衣双肩,高兴地叹道:“贤侄,你终于醒了。” 顾白衣看着王煜玖,大惑不解:“贤,贤侄?”又看着一旁的言书羡问道:“我,我难道失忆了?”言书羡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王煜玖拍了拍顾白衣的肩膀,说道:“贤侄,你先休息,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给你讲我知道的事。” 顾白衣的表情从大惑不解开始变成了茫然,看着王煜玖:“多谢王老前辈。晚辈等着您。” 王煜玖为顾白衣施展了两次天绝针后,消耗巨大,颤颤巍巍地走到他的屋内,闩上了门,从床上取出一个木匣,看着木匣子老泪纵横,眼神却异常坚韧,自言自语道:“顾兄弟,让我夙夜难寐的事情,现在有人可以替我去做了。贤侄他盖世无双,出类拔萃,你也可以安心了。” 山河十二 王煜玖沉默了良久,将匣子放在怀中,整理好了情绪,走出门在药架上抓了药熬好了为顾白衣端去。 刚进门,易风就迎上前去,接过王煜玖手中的药碗,说道:“王神医,还是我来吧。” 王煜玖走到顾白衣身边坐下,看着易风一勺一勺地喂顾白衣喝完了药才开口说道:“顾贤侄,其实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你跟你爹简直一模一样。” 顾白衣听到此话两眼放光,望着王煜玖问道:“王老前辈,您认识我爹?”王煜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何止认识,当年我跟你爹可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 已经恢复大半的顾白衣挣扎地起了身,冲着王煜玖行礼:“还请王老前辈细说。” 王煜玖扶着顾白衣坐下,开始说了往事: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只行医救人的,我也想着以武入圣,落个天下人敬仰的虚名。认识你爹说来也是巧合。那时候你爹跟你一般大,年轻气盛,在一次和一帮山贼的交手过程中受了重伤,找到了我。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我替你爹疗伤,那时候我还不像现在一样,一心专研医道,所以你爹的伤我来来回回地医了一个多月。也就是那朝夕相处的一个多月,我发现你爹为人豪爽,颇具大侠之风,所以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治好他。也不知是当年你爹伤的太重,还是我医术平平,总归在三个月后我才让你爹恢复如初,你爹痊愈的那个晚上我们两坐在一起饮酒,谈话间你爹得知我要路过和他交手的那帮山贼的地盘,骗我说他也顺路。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报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才打算护送过化安林,也就是那伙山贼的山头。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不出意料的遇上了那伙山贼,由于你爹之前和他们交过手,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在那场恶战中,你爹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剑,使得大病初愈的他再次身负重伤,伤情自然是雪上加霜。我不得已带着你爹逃走,被他们追逐的过程中不得已逃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也就是在那个山洞中,你爹偶然发现了那个“秘术”,和一本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秘籍。也就是那次过后,我和你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也在遭遇了几次偷袭之后,我们得出结论,所有人都是冲着秘籍来的。你爹当即决定把秘籍给我,他自己一个人面对天下人的追杀。在分手的那个晚上,我和你爹义结金兰,虽说我长你爹10多岁,但还是以兄弟相称。自那次以后,我和你爹也见过几次,听他说着找他麻烦的人越来越多,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你爹怕我也有危险便在这觅见山中和我一起搭了这几间草屋,自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出过这觅见山,守着这本秘籍一心专研医术。以至于后来你的满月我都没去。 王煜玖说完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匣子递给顾白衣。 顾白衣起身双手接过匣子,双膝跪地,冲着王煜玖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王伯父,这些年辛苦您老了。” 王煜玖扶起顾白衣,说道:“贤侄不必行此大礼,我这些年一直都愧疚,没能陪顾兄弟一起同甘共苦,在听说顾氏遭遇大劫后也曾夜以继日的修炼那匣子中的秘籍,想着有朝一日能你爹他们报仇,不过我始终不得要领,现在把它给了你也算是功德圆满吧。” 顾白衣看着王煜玖问道:“伯父,您知道是谁做的吗?” 王煜玖知道他问的是当年灭门惨案,摇了摇头,说道:“知道一点,只知道肯定与今天的‘东宗’、‘北殿’有关,‘东宗’一直以来都依附于‘北殿’,也许和‘南殿’也有关,也许和天下人都有关,一本足以称霸天下的秘籍谁能不心动呢?” 顾白衣眼色渐变,看着言书羡一言不发。言书羡也盯着他,说道:“跟我爹肯定没关系,我爹的为人我清楚。” 顾白衣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王煜玖,问他:“伯父,这匣子里装的秘籍是什么?” 王煜玖不说话,却示意顾白衣打开来自己看。 顾白衣便打开了匣子,里边材质特殊的书籍金光闪闪,赫然印出四个大字:十二山河! 易风急忙忙地跑进来,看到苏醒的顾白衣冲上前去抱住了他:“公子,你醒了?太好了!”说完想起身边还有人,松开手退了两步,笑了笑说道:“刚才太激动了。” 王煜玖笑呵呵地说道:“贤侄,这个姑娘不错哦,你要把握好。” 易风涨红了脸。顾白衣收起匣子,淡淡然地问道:“溪寒怎么样了” 易风红着脸,答道:“溪寒姐姐也醒了,不过刚刚听到外边有动静好像有人来了。” 兄弟 “这么快就找到这来了?”顾白衣挑着眉说道。“到这还有些距离,我是在山上远远的望见了,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按他们的速度,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来吧。”易风看着顾白衣。顾白衣看着王煜玖问道:“伯父,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离开这?” 王煜玖摇摇头:“不了,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了。” 溪寒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公子,一大批人朝着这过来了。”顾白衣把溪寒和易风拉到身边,说道:“我知道了。”停顿了片刻,拉着溪寒和易风站到王煜玖身前,看着她们俩说道:“这是王伯父,我爹的大哥。” “王伯父好。” “多谢王伯父。” 等溪寒和易风双双行完了礼。顾白衣方才拿过“天道零雪”,执着剑冲王煜玖抱拳,开口说道:“伯父,既然您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那就由晚辈去引开他们,不让他们先到这里。等日后我再回来陪您老喝两杯。” 王煜玖看着顾白衣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说道:“贤侄,这是上次我给你的那丹药,你收着,用过你爹发现的那个‘秘术’后服下一颗可以缓解伤情。”说着把盒子递给顾白衣。看顾白衣接过盒子后,才又说道:“不过贤侄,你一定要少用那个‘秘术’,从你上次来过后,我一直都在找办法医治你的伤,不过一直都找不到办法。不到迫不得已千万别用,我会一直寻找医治你伤情的办法,你以后有空了多回来坐坐,我再帮贤侄你医治。”王煜玖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顾白衣红着眼看着王煜玖:“伯父,您放心吧,没替我爹报仇以前我不会有事的。等侄儿以后回来再陪伯父多喝几杯。”说着便冲着王煜玖行礼。 “伯父,告辞。” “伯父,告辞。” “王老前辈,告辞。” 待溪寒、易风、言书羡三人行过礼后。顾白衣便领着他们走出了门。王煜玖在他们身后叮嘱道:“贤侄一定小心!” 顾白衣回过身,冲着王煜玖跪下:“伯父放心,这天下欠我的,欠我爹的,欠您的。我都一定会要回来!” 辞别了王煜玖,顾白衣看着溪寒和易风说道:“你们两个先去天南城等我们。别和我们一起了。” “为什么?”易风嘟着嘴问顾白衣。溪寒拉了她一把,说道:“我们留下来也只能给公子添麻烦,我看我们就先走吧。” “这,好吧。”易风点点头回答道。又拉着顾白衣的手:“公子,你小心些,我和溪寒姐姐去‘天南城’等你。”顾白衣看着易风的脸点点头没有说话。 溪寒和易风正准备先走。言书羡却拦着他们说道:“别去‘天南城’了,去祁水的‘清灵酒庄’吧,那的老板和我是老朋友了,为人豪爽。你们可以去哪等我和顾公子。”溪寒和易风看向顾白衣,顾白衣点了点头。溪寒才说道:“好,我和易风去‘清灵酒庄’等你和公子。”说完便拉着易风往相反方向走去。 言书羡拿着剑和顾白衣并肩而立,问道:“我们如何?”顾白衣看着前方,脸色平静地说道:“还能怎么样,杀过去,引开他们。”言书羡哈哈大笑:“好。” 顾白衣拿出王煜玖给他的丹药盒子,抛给言书羡,说道:“这盒你收着。”言书羡打开盒子,取出两枚丹药后又抛回给顾白衣,说道:“我就要两颗吧,我还不想死。等这次脱身了我就回‘南殿’剩下的还是顾公子留着吧。” 顾白衣收好了盒子,说道:“好啊,等我们这次出去了我就送你回‘南殿’。” 说完顾白衣便和言书羡一前一后朝着前方而去。路上言书羡问他:“顾公子,东方宁化是你杀的吗?” 顾白衣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揉成团弹了出去,声音有些无奈:“是不是都没有意义了,天下人认定了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吧。” 言书羡猛地停下脚步,顾白衣回头问他:“怎么了?”言书羡看着顾白衣说道:“我好像想明白了。之前一直不懂,如果说有人要杀你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寇虐七煞’要对我下手。刚刚听顾公子你的回答,我想到了,杀了东方宁化不单单可以嫁祸给你顾公子,还可以嫁祸给我们‘南殿’。” 顾白衣看着他问道:“怎么说?” 言书羡眼神逐渐起了变化:“天下人都知道‘东宗’一直以来依附于‘北殿’,而前次由于‘北殿’所处的‘万方谷’距离这漠北地界实在太远,所以他们并没有人来而是让‘东宗’出头。所以天下人都知道这次的事由我们‘南殿’和‘东宗’一同主事,而我们‘南殿’和‘北殿’势同水火,明争暗斗了上百年。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依附于‘北殿’的东宗出了事,你说天下人会怎么想?”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没有说话,言书羡又继续说道:“如果我也死了,背后推动这一切的那个人把我的死嫁祸给你,再把东方宁化的死嫁祸给我们‘南殿’,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召集天下英雄对我们‘南殿’下手了。”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点头赞同道:“这么说来的话,这次想要你命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北殿’派来的了。” 言书羡疾步走过顾白衣身边:“我得快些回‘南殿’了。” 顾白衣拉住言书羡,说道:“要不你也从后边先走,我一个人引开他们就行了。” 言书羡把原本握在右手中的“凌傲剑”抛到左手,说道:“正有此意。”说着还往回走了两步。顾白衣看着他的没有说话也没动作。 言书羡往回走了两步又走回道顾白衣身边,看着他似笑非笑:“哈哈,我确实挺担心的,不过我目前还没有要抛下兄弟自己逃命的想法。” 顾白衣也学着言书羡把手里的剑从右手抛到左手,笑道:“一会你要是英勇牺牲了可别后悔。” 言书羡大步向前头也没回,说道:“我听到声音了。”说完身形缥缈,一步跃出数丈开完。顾白衣施展身法跟着言书羡。 片刻之间,两人已是和正在寻找他们的人当头对面。 顾白衣生怕有人越过他俩向后走去,于是演技浮夸,朝着天空大喊:“他们追上来了,快跑啊!” 言书羡站在一旁看着顾白衣拙劣的演技暗暗大笑。 闻声而来的林天羽林花剑两兄弟一前一后把顾白衣两人夹在中间。林花剑捻着他万年不变的兰花指拂过他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嬉笑道:“你们还能跑那去呀?” 顾白衣和言书羡看着把他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顾白衣低声笑道:“那两人可不简单。”言书羡回他:“看出来了。”顾白衣继续笑道:“后悔刚才没走不?”言书羡也笑道:“后悔了。”说完两人便回头相视一笑。 林天羽看着狂笑的顾白衣和言书羡,吼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而林花剑也招呼着黑压压的人群准备扑上前去杀掉两人。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出其不意 林花剑一声令下后,黑压压的人群一拥而上。 顾白衣和言书羡同时拔出手里的剑,刹那间,两柄剑身寒光肆虐,肆意飞舞。顾白衣和言书羡修为皆是深不可测,而面对的人又是林天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无名之辈,自然是没有谁能近得他们身边分毫。 终于,在打退了一波走又一波的人群后。顾白衣瞟过地上堆积如山的尸骨,再次和言书羡背靠背站到了一起,手里的剑指着林天羽,说道:“像他们这种货色再多十万也伤不到我分毫,你别让他们来送死了。” 林天羽哈哈一笑,看着顾白衣说道:“好,那我就亲自送你上路。”说完就挥手让他的人退到一旁,飞身站到顾白衣身前。 林花剑在林天羽后也出现在了言书羡面前,一柄剑凭空出现,看着言书羡嘻嘻哈哈:“嘻嘻,不如束手就擒,免得刮花了你的脸。” 言书羡心中一阵恶心,正欲开口,却听见顾白衣和林天羽交手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当下也不在多言,手里的剑直指林花剑而去。 顾白衣先将手中的剑鞘全力掷向林天羽,随后一剑而出。顾白衣眼看着,剑鞘“铛!”地一声砸在林天羽身上。而林天羽却一点事都没有,就连身体都是纹丝不动,当即知道,眼前这人恐怕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不可测。已经使出的一剑再次加重了力道。 林天羽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顾白衣剑至他眼前才轻轻出手握住了顾白衣的剑。刹那间狂风怒号,飞沙走石。大家一时间都睁不开眼。 待风平浪静后,林天羽赤手空拳握住顾白衣的剑,纹丝不动,而顾白衣也保持着一剑刺出的原样浮于半空。顾白衣心中暗自惊叹:此人甚是了得,想必再打下去,恐怕自己连他一招都接不住。当即身体前倾,双脚猛地同时踢在林天羽身上。 林天羽反应不急,生生退了两步。顾白衣趁此机会脚尖点地,身体倒着后退数丈后停下。眼色死死盯着林天羽。 围观众人无不惊叹林天羽的非凡境界。 “林大哥好样的。” “林大哥出手,这顾白衣还不是手到擒来。” …… 言书羡和林花剑交手后便知自己不是其对手,于是在交手过程中边打边退,只守不攻。一时间倒也未落下风。 言书羡听到言论,知道顾白衣已败下阵来。想到自己也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立刻退回到原地。再次和顾白衣靠背而立。 “顾白衣、言书羡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何不束手就擒,和我们走一趟。”林天羽丝毫没把二人放在眼里,一副势在必得地说道。 言书羡立于原地,声音中带着怒火:“‘南殿’享誉江湖数百年,从无贪生怕死之辈,要我束手就擒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白衣听闻当即手肘向后,轻轻抵在言书羡背后,看着林花剑说道:“好啊,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不过我想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言书羡惊讶万分,正想问顾白衣。却听到他低声细语的话传到耳朵里:“一会我们一起使出恩仇断,只扑一人,然后跑。”言书羡也手肘向后,轻轻地碰了顾白衣一下,表示好。 “你跟我们回去自然就会知道是谁让我们来的。”林天羽不屑地说道。 顾白衣把言书羡拉到自己身边,看着林天羽说道:“好吧,既然我不是你的对手,那就跟你回去见见你背后的那个人。”说着便慢腾腾地一步步走向林天羽,同时又低声问言书羡:“你们‘南殿’有没有什么功法是逃跑时候用的,特别快的那种”言书羡轻轻回道:“有啊。” “快说。”顾白衣继续拉着言书羡慢腾腾地往前走。言书羡也不管顾白衣记不记得住,低着头,轻声说道:“意,气沉丹田,身随之。身,疾如闪电,同出之…………虚,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实,其疾如风,其徐如林…………”顾白衣打断了他:“太多了,记不住。” 言书羡一步越到顾白衣身前,轻声道:“简单点说就是先迷惑住他,然后趁他不备,赶快点跑。”说着还把顾白衣先前给他的两颗丹药塞给顾白衣一颗。顾白衣在一瞬间就觉得言书羡是个傻子,身上戾气一时间暴露无遗,大吼道:“我能不知道!”说着服下了言书羡塞给他的丹药,身上杀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林天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并没有多在意顾白衣和言书羡的小动作,直到顾白衣地吼声响起,他才看清,一条金龙低吼着朝自己袭来,而顾白衣和言书羡也紧跟其后,两柄剑都直直地指向自己。不过仗着自己境界颇高,并没有多慌张,只是赶忙运功护住了自己,准备硬接下顾白衣和言书羡的剑招。 已经退开足够多距离的人群在这狂风怒号,电闪雷鸣中显的有些身形不稳而踉踉跄跄。林花剑也这时动如脱兔般直追着顾白衣和言书羡二人不放,不过由于之前拉开的距离,又是在顾白衣二人出手后才动的手,一时间和顾白衣两人还有些距离。 林天羽在一瞬间也凝聚住了功力,眼看着金龙已飞致眼前,双掌齐出打在金龙身上,与此同时感到了不对劲。 林天羽双掌拍到这看起来惊天动地,不同凡响的金龙身上而他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吃力,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捏死了一只蚂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言书羡看见从顾白衣剑身幻化的金龙在林天羽双掌下化为乌有,脸色起了变化。不过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和顾白衣的剑已经和林天羽近在咫尺。 “铛!” “铛!” 两声雷霆之音的同时。乌云蔽日,天昏地暗。刀光剑影随后肆意妄为。 顾白衣感觉到身边言书羡的气势起了变化,变的明显比刚才更加的锐不可挡。 林天羽挡住顾白衣和言书羡的剑的同时身体直直地后退,不敢相信之前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两人竟能使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招式。嘴角渗出的鲜血也在告诉他坚持不了多久,不过在他看到已经距离自己不远的林花剑时又放下心来。 顾白衣转头看着言书羡说道:“跑啊!”林花剑的声音却在二人身后响起:“还想跑?”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转头的同时,两人一同会心一笑。两人双腿四脚同时踢到林天羽身上。又借势同时在空中转身向后飞去。两人的剑又在一时间同时指向身后的林花剑。 林花剑看着林天羽被顾白衣两人踢飞已经感到不可思议,又看着两人调转了身体,剑指自己时更是感到玄而又玄。 一条金龙再次从顾白衣剑身幻化而出。言书羡也同时加重了力道。 刹那间,乌云压顶,金光灿烂。之前已经站不稳的人群在这一瞬间更是齐齐的口吐鲜血被一齐震飞数丈开外。 林花剑感到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扑向自己,当下连连后退,以避其锋芒。不过顾白衣和言书羡二人势不可挡,一瞬间已经将林花剑打到身受重伤,身体飞退百丈,掉落山林之中。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笑道:“趁其不备,跑啊!”说完就化作残影,一下子跃出几百丈,言书羡也追上顾白衣。 顾白衣看着身后的言书羡,平淡地说道:“恭喜‘临风公子’修为又进一步。” 言书羡问他:“你看出来了?” “感觉到了,就在刚才你和我一起用出那一剑时,你突破了。不过你们偌大个‘南殿’就教你出其不意然后跑?” 言书羡拉回顾白衣,说道:“祁水往这边走,我以前可从来没想过我也会被人追杀,只能逃跑的那一天。”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笑道:“英雄末路,常有的事,懂了吧?” 言书羡脸色凝重问他:“你说我们能平安无事的回去吗?” 顾白衣拿着剑脸色开始变的阴沉,拔剑斩断树枝:“神挡杀神!” 青衫曼舞 言书羡一路领着顾白衣到了祁水,站在“清灵酒庄”门口。言书羡站在门口半晌,始终不见顾白衣的身影和声音,回头看去,顾白衣正弯着腰低着头做出请的手势一直站在自己背后。 “怎么,顾公子还怕和别人交流了?”言书羡笑着往“清灵酒庄”走去。 “也不是怕吧,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我怕自己忘了怎么同别人交流,还请‘临风公子’先进,开个场…”顾白衣也跟在言书羡身后走了进去。 外边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清灵酒庄”内,此时正人声鼎沸。顾白衣看着一尘不染又宽敞明亮的大堂,轻声道:“你这个朋友看起来生意来不错。” 言书羡没有答话,冲着店小二说道:“小二,来两壶好酒,一斤牛肉。”店小二急急忙忙跑来,在本就不染灰尘的凳子上擦了擦。 “两位客官稍等片刻,好酒马上就来。” 言书羡拉住了他:“在烦请告诉你们店主一声,有个老朋友来找他喝酒了。” “好。客官稍等。”店小二答应着往后堂走去。 顾白衣和言书羡不动色声地落了坐,注视着四周酒客的讨论。 “听说啊,‘东宗’宗主已经亲率全宗高手尽出‘东宗’找那顾白衣去了。看来这江湖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可不止这些呐,听说‘南殿’也正派人到处找寻顾白衣和少主言书羡呐!” “听说是因为顾白衣把此次来伐罪的一干人等奚数杀尽了,现在‘东宗’和‘南殿’已经打出不死不休的旗号了。” “我还听说啊,‘南殿’的少主言书羡也被那顾白衣杀了。” …… 顾白衣坐在原地看着言书羡笑了笑:“我何德何能啊。”言书羡冲着他摇了摇头,轻声道:“顾公子不必多虑,等我回了‘南殿’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了。”顾白衣冲着言书羡点点头,没有说话。 “客官,您的酒来了。”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牛肉和两壶酒放到顾白衣和言书羡桌上,做了请用的手势后又忙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言书羡站起身给倒了一杯递给顾白衣,又把自己身前的酒杯倒满,端着酒杯看着顾白衣问道:“顾公子,我们先喝一杯?” 顾白衣也起身双手端起酒杯,冲着言书羡的酒杯碰了碰,又在酒杯相碰时,故意低言书羡的杯子半分,笑道:“我敬你。” 言书羡笑着一饮而尽,顾白衣也随之一饮而尽,叹道:“好酒!”两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正欲落回座位。突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落在言书羡的肩膀上。言书羡正要回头一掌拍去。听见身后人声如洪钟:“哈哈,兄弟,你还知道回来看看老哥!” 言书羡回过头,原本将要打到他身上的手顺势抱住了他:“璃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璃墨也抱住言书羡,手掌在他背后拍了拍:“言兄弟,你怎滴也回沦落到……”璃墨话说到比,停了声。撇头看了看厅中的酒客尴尬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言兄弟楼上请,楼上请。”说着冲楼道处做了请的手势。 言书羡拿起剑招呼着顾白衣上了楼。璃墨招呼了厅中酒客吃好喝好后,也随着两人上了楼。 待上了楼后,璃墨一步走到顾白衣、言书羡二人身前,指着一道房门,说道:“那俩姑娘和舍妹都在这里边呢。”又走到言书羡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舍妹这些年也没少念叨你,上次还跟我说等你来了,一定要拉着你,让我们仨一起拜个把。哈哈哈……”说完就笑了起来。 言书羡微笑着点点头,看着璃墨问道:“小妹如今也该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吧?”璃墨边推开房门边说道:“兄弟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言书羡探着头走进屋内。璃墨站到一旁,等顾白衣进了屋才走进屋把门关上。 屋内易风和溪寒正靠墙而站,看着一个头戴幂蓠(古时江湖侠客头戴形似斗笠有纱布其长到颈,用于遮面。)身着青衫手握玉笛正翩翩起舞的女子。 璃墨冲顾白衣二人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拉着二人站在墙角。看着正舞动玉笛一个转身齐腰长发随风飞舞的女子,低声说道:“让我看看这丫头在干什么呐。” 言书羡看着一个转身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的女子,笑道:“小妹什么时候还学会轻移莲步,翩翩起舞了?”璃墨冲他摆摆手。三人便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璃聿羡舞动青衫。 璃聿羡弯腰舞动玉笛,起身,转身,双手拿着玉笛两端放于含丹的嘴边,动作一气呵成。一袭青衫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青衫如花,玉笛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最后一个转身将玉笛像宝剑一样插回腰间。 璃墨这才装作刚刚走进来的样子,问道:“小妹,你干嘛呢?” 闻声回过头的溪寒和易风跑到顾白衣身边。 “公子,你来了。” “公子。” 顾白衣点点头拉着两人站到旁边。 璃聿羡看着关上的房门,和假装才走进屋的璃墨和言书羡,脸色一红,问璃墨:“哥,你进来有一会了吧?” 璃墨悻悻的摊手,说道:“没有啊,才进来。” 璃聿羡放下玉笛跑到言书羡身边,抱拳笑道:“言哥,好久不见。”言书羡看着她轻声回道:“好久不见,聿羡。” 璃聿羡拉着言书羡的衣袖,问他:“言哥,你说,你们进来多久了。”言书羡看着璃墨装作无辜地回答道:“刚刚才进来呀!”璃聿羡扬起手甩动衣袖。轻声哼了一声“哼。” 璃墨拍拍她的头,说道:“好了,别闹了,还有客人呢。”说着看向顾白衣:“在下璃墨,‘清灵酒庄’的店主,和言兄弟是多年的旧友。” 顾白衣上前一步,抱着拳说道:“在下顾白衣,多谢这两日璃店主对溪寒和易风的照顾。” 璃聿羡往前窜了两步,看着顾白衣:“顾白衣,‘漠北杀神’?” 顾白衣连连摆手:“虚名,虚名。” 璃墨在璃聿羡头上轻轻打了一下,冲顾白衣行礼:“顾公子不要见怪。” 顾白衣笑着摇头,说道:“没事的。”璃墨扭头盯着璃聿羡,说道:“你要是没事做就下去招呼酒客去。”璃聿羡甩袖转身“哼!”然后出了房门。 璃墨看了走出房门的璃聿羡后,看着顾白衣说道:“这些年是我把她宠坏了,顾公子不要见笑。” “不会,不会。令妹也是性情中人。”顾白衣轻声道。 言书羡走上前问璃墨:“璃哥这些年可还好?”璃墨回道:“都好,都好。只不过言兄弟怎么会……?” 言书羡轻声叹气:“唉,说来话长。” 璃墨招呼几人坐下,说道:“没事,慢慢说。一会我做两个小菜,大家一醉方休。” 言书羡看着璃墨,把他是怎么出“南殿”又是怎么被人追杀,最后怎么逃出来的说了一遍。 璃墨听后皱着眉,沉思道:“这么说来的话,要取言兄弟性命的人多半是‘北殿’派来的。然后就像你说的再嫁祸给这位顾公子。” 言书羡叹气:“唉,谁知道呢,也许顾公子说的对,英雄末路,是常有的事。” 璃墨哈哈一笑,起身说道:“言兄弟不必多虑,现在言兄弟只需要平安回了‘南殿’就什么事都没了。”璃墨说着向房门走去,又回过身,看着言书羡和顾白衣:“言兄弟和顾公子就在此好生休息,我下楼去做两个菜,一会我们几个好好的喝两杯。”又指着屋外走廊,说道:“这楼上房间多的是,大家随便。” 言书羡和顾白衣起身行礼,同时说道:“多谢璃哥。” 璃墨正要拉开房门走下楼去。却听见璃聿羡的喊声:“放开!你干什么?放手!” 我也曾途经地狱(1) 听到璃聿羡喊声的璃墨当即拉开房门飞奔下楼。言书羡和顾白衣也匆匆跑下楼去。 三人来到楼下厅中。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正拉着璃聿羡的手。 “来,小美人,陪我喝一杯。” 璃墨走上前去拉住那男子的手:“客官,您喝多了。”那男子将手一挥,把璃墨推到一旁,大声嚷嚷着:“你才喝多了,滚一边去。”好在璃墨并没有事,稳住身形后的璃墨又走上前去,把璃聿羡的手从那男子的手里拽出来,看着那醉酒的男子说道:“客官要是想喝,我来陪你喝。舍妹她不会喝酒。” 那男子又推了璃墨一把,吼叫道:“你算着什么东西。”璃墨这次被他推到在地。那其貌不扬的男子又拉住璃聿羡的手,嚷嚷道:“老子可是‘北殿’的人,要是惹了我不高兴,老子拆了你这破酒庄。” 本就想要上去教训此人的顾白衣听到他是“北殿”的人后,想到王煜玖告诉他当年的事肯定与“东宗”有关。而“东宗”又一直依附于“北殿”后,顾白衣心中更是顿时怒火中烧。 二话没说的顾白衣拔出“天道零雪”,一剑抵在那其貌不扬的男子颈项上,问道:“你是‘北殿’的?” 那男子顿时酒醒了一大半,惊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我是‘北殿’的。”顾白衣执剑的手又用力了三分。看着那男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叫、顾、白、衣!” 那男子听到顾白衣三个字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声音更是发抖:“顾…顾…顾公子,刚才是个,是个,是个误会。”不过瞥见他身后已经站起来的同伴,底气似乎足了三分,说道:“怎么,顾公子想得罪我们‘北殿’不成?” 顾白衣的剑继续抵在他的颈项上,笑道:“不想得罪。”那男子听后便更猖狂了,哈哈大笑:“不想得罪就给老子跪下道个歉。” 顾白衣看着他哈哈大笑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不过两人的笑声同时戛然而止。顾白衣停了笑声是因为他笑够了,而那其貌不扬的男子笑声停了缺是因为他被顾白衣割下了脑袋。 厅中众人在这一瞬间一拥而散。 顾白衣一脚踢开那男子的脑袋,踢到他身后同伴的脚下,笑道:“你们也是‘北殿’的?” “我们是,顾白衣,你别仗着自己境界高就肆意妄为。我们可不怕你。”领头的人回了顾白衣的话。 “对,我们不怕你。” “是啊,我们可不怕你。” …… 顾白衣轻蔑地看着他们,突然一步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人,笑道:“现在你怕不怕?” “不,不,不怕!” “好吧,那就送你上路。记住了我跟你们’北殿’不共戴天,你死的不冤枉。”顾白衣说着便运足了灵力,把他手上的那一人化为了灰烬。 “呀!” “啊!” 其余的人一拥而上。 顾白衣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轻轻一挥手便将所有人打退。 “北殿”为首的人,上前一步,看着顾白衣问道:“既然你在这里,想必那姓言的也在这里吧?” 顾白衣回头看着言书羡,说道:“他在问你呢。” 言书羡也上前一步,看着那领头的人说道:“在下言书羡。” “你果然和顾白衣这魔头在一起,哈哈哈哈……” “我分不清你们谁才是魔!”言书羡反驳道。 领头的人收住了笑声,抬手一挥,示意他的人上。 顾白衣看着冲上来的十几人,摇摇头:“不知死活。”说完,一跃上前,手中的剑飞舞,地上一会就有多了十几个人头。 顾白衣剑指着那领头的人,问道:“九年前的事,可与你们‘北殿’有关?” “有关又如何,无关又如何?”那人笑道。 “我心中早已有数,现在只是想听个回答。”顾白衣冷冷的说。 “哈哈哈,反正今日横竖是个死,那我告诉你,九年前我还亲手杀了两个你同胞,又如何?” 顾白衣一剑刺出,领头人身退数步避开。看着言书羡,说道:“言少主,您多久没回‘南殿’了?” 言书羡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他:“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你多久没回‘南殿’了,可知道我们殿主已亲率‘北殿’所有高手去了你们‘南殿’,哈哈哈哈……” 言书羡听后没了以往的气度,一拳打在他胸口,这人便口吐鲜血,飞退数丈,凹陷在“清灵酒庄”的墙壁上,没了生机。 言书羡拿起剑,直接飞出大门,声音回荡在顾白衣耳朵里:“顾公子,我们就此别过,我要赶回南殿了。” 我也曾途经地狱(2)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的背影,迟疑片刻,转过身看向璃墨:“璃哥,借我几匹快马。” “好。我这就去去牵几匹马出来。”璃墨说着就往后院走去。听到璃墨的回答后,顾白衣又冲着溪寒和易风说道:“我们得送他回去,答应过别人的事要去做,你们等璃哥牵出了马再来。”说完也不等易风和溪寒答话,一个箭步就冲出了门追言书羡去了。 溪寒和易风从璃墨手里接过四匹快马的缰绳,双双跃上了马。 “璃哥,后会有期。” “璃哥,后会有期。” 璃墨看着绝尘而去的二人,自言自语道:“后会有期。” 溪寒和易风两人骑着马奔驰了一段路,才看见在前飞奔的顾白衣。“公子。”易风喊了顾白衣一声。顾白衣闻声回头,一个凌空转身飞回到易风身边,接过她手中牵着的另一匹马的缰绳,飞身上了马。 三人御马的声音不绝于耳。 “驾!” “驾!” “驾!” 三人好不容易追上了言书羡,顾白衣看着心急如焚的言书羡说道:“急也没用,路还在脚下。”言书羡没回顾白衣的话,继续飞奔而去。顾白衣从溪寒手里接过缰绳丢给言书羡,同时说道:“上来!” 言书羡一跃而起,上了马。问顾白衣:“你怎么也来了?” 顾白衣面无表情地说道:“答应过你韩叔,要送你回去。”言书羡先是双腿用力夹了马腹,又突然猛地拉紧了手中的缰绳:“坏了。” “怎么了?”顾白衣问道。 言书羡在马上回过了头看着他,说道:“顾公子还是回去‘清灵酒庄’吧。”顾白衣也突然明白了什么,回头看着溪寒和易风二人,说道:“你们俩回去。” “为什么?”易风问道,又马上说道:“我不回去。” 顾白衣没有多言,先是快速地下马,牵着易风的马调转了方向,随后一巴掌拍在易风的马屁股上。看着易风身下的马便像风一样的冲了回去,才看着溪寒说道:“你跟着易风回去,劝璃哥先找个地方躲躲。我们在‘清灵酒庄’杀了‘北殿’的人,‘北殿’不会善罢甘休的。”溪寒点点头,调转了方向。 顾白衣看着溪寒的背影,说道:“你们俩也跟着璃哥躲一躲,等我回来了再找你们。” “驾!”溪寒抽了马一鞭子,听见顾白衣的话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 顾白衣看着已经远去的二人,转身上了马,说道:“我们也走吧。” 其实不用顾白衣说话,言书羡在听到顾白衣所说的话后,看着顾白衣上马的一瞬间就已经骑着马冲了出去。 顾白衣紧跟在言书羡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担心,‘北殿’和你们‘南殿’已经争斗了上百年了,一直也没能把你们怎么样,哪怕这次就算是‘北殿’殿主亲自待带着所有人去了你们‘南殿’,他又能怎么样呢?顶多就是两败俱伤,想必你们‘南殿’也不缺乏高手坐镇吧?” 言书羡在前方骑着马继续疾驰,头也没回:“如果是平时,我们‘南殿’自然是不会怕的,可现如今是我在这‘漠北’没了音讯,江湖上又大肆渲染是你顾白衣杀了我。想来我爹已经派出不少高手来找我了吧。” 言书羡又在本就已经极速的马背上又拍了一巴掌,才又继续说道:“如果我爹已经让一众高手出来找我和对付你,‘南殿’内势必空虚,这个时候‘北殿’殿主亲率高手尽出‘北殿’能安什么好心?” 顾白衣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和言书羡的马并驾齐驱。扭过头看着言书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溪寒姐姐,你怎么也回来了?”易风看着已经追上她的溪寒问道。 “公子,让我们回来劝璃哥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他怕‘北殿’的人找他麻烦。”溪寒回答了易风的问题。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公子不让我们跟着他。”易风声音中带着些许难过。 溪寒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跟着公子也并不能为他做什么,反而可能会拖累他。” 易风看着溪寒:“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跟着公子,哪怕是死。”说完后又问溪寒:“溪寒姐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易风还没说完,溪寒就打断了她:“有和没有又没什么分别,公子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易风自顾自地笑了笑:“这么说溪寒姐姐你就是承认了?”说完脸色中有带着点伤感。 溪寒抽了马一鞭子,越过易风的同时说道:“快走吧。”易风便跟在她身后,回了“清灵酒庄”。 在收拾东西的璃墨和璃聿羡看到她二人回来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着他二人问道:“二位姑娘怎么回来了,可是言兄弟那边没事了?” 溪寒和易风下了马,走进店中。溪寒先是和璃墨兄妹打了招呼,然后才说道:“公子让你们兄妹先找个地方躲躲,他怕今日的事传到‘北殿’,‘北殿’的人会对你们不利。” 璃聿羡看着璃墨说道:“哥,你看吧,我就说要和言哥一起去,你还不让。”璃墨呵斥璃聿羡:“你去了又能做什么?还不是给言兄弟添麻烦。” 璃聿羡有了些怒色:“什么叫添麻烦,平时你不是总说做人要重情重义,对朋友要肝胆相照的吗?现在言哥有难,我们不应该去帮忙吗?” 璃墨无奈地叹息:“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璃聿羡反驳他:“还没去你怎么就知道帮不上忙?”说完又看着溪寒和易风说道:“两位姐姐,我和你们一起去。” 溪寒拉着璃聿羡的手,看着璃墨说道:“璃哥,你怎么想?” 璃墨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反正这里呆不下去了,而且小妹她是肯定要去的,我不让她去,她肯定会跟我急!” 璃聿羡笑嘻嘻抱住璃墨:“谢谢哥!” 璃墨走向后院又牵来了两匹马。一行四人骑着马疾驰而去。 顾白衣和言书羡在路上骑着马一路狂奔,顾白衣想了很久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如果你回去晚了改变不了结局,该怎么办?”言书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不会的!”尽管言书羡语气十分坚定,可手中的鞭子抽马抽的更狠了。 “驾!” 顾白衣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非常清楚这种感受,想说点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随着言书羡的身影奔驰。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顾白衣和言书羡却没有停下来。 “嘶……” “嘶……” 言书羡和顾白衣的马同时受惊,发出嘶鸣。 言书羡扬起的鞭子,正要落在马上。顾白衣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同时右手指了指前边。言书羡跟着顾白衣手指的方向看去,因为天色昏沉,言书羡只隐隐地看见几个黑影。 顾白衣拿着剑跳下马,言书羡也随即下了马,看着前方的黑影,问道:“你们是谁?” “哈哈哈哈哈……”黑影处传出一阵笑声,随后齐齐移动,走向顾白衣言书羡二人。 “东方枯荼,你想干什么!”言书羡看见越来越近的黑影认出了他。随后又低声对顾白衣说道:“‘东宗’的人,来者不善。” 挡住顾白衣和言书羡去路的人正是“东宗”宗主东方枯荼。 我也曾途经地狱(3) 看清楚了来人后,言书羡走上前去行礼,并开口说道:“东方宗主,其实宁化的事和顾公子没关系的,这是个误会。” “误会?” “他都亲口承认了,你还跟我说误会?”东方枯荼手指着顾白衣,看着言书羡怒不可歇。 言书羡回头给顾白衣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口解释解释。顾白衣点点头,心神领会。然后拔出了“天道零雪”看着东方枯荼:“东方宗主,可否先放‘临风公子’过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说着往言书羡的方向撇了撇头。 言书羡听闻顾白衣的话,一步走回他身边:“顾公子,你?”顾白衣冲他摆摆手,说道:“他认定了是我做的,解释有用吗?”然后牵来了言书羡的马,看着他说道:“你先走,这边我来。” 言书羡没有从顾白衣手里接过缰绳,又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东方枯荼说道:“东方宗主,和顾公子真的没关系的。人不是他杀的。还请东方宗主明察。” 东方枯荼哪里肯信言书羡的话,站在原地,看着言书羡哈哈大笑:“言书羡,宁化的死和你也有关系吧,我们和你们‘南殿’不和,那是我们的事,你没必要去对宁化痛下杀手啊!” 言书羡听了东方枯荼说的话,眼镜瞪得很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回过头看着顾白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顾白衣伸手把他拉了回来。看着他说道:“看到了吧,如果所有的事都能讲道理的话,那样还要手中的剑干什么?” 言书羡没有理会顾白衣,反而又向前走了两步,行了礼后说道:“东方宗主……” 东方枯荼猛的大喝打断了言书羡:“别说了!”然后又看着言书羡,说道:“言书羡,你堂堂南殿少主,和这顾白衣走到一起,难道就不怕失了‘南殿’威名吗?”言书羡又对着东方枯荼行了礼,方才说道:“晚辈有要紧的事要做,烦请东方宗主让开。” 顾白衣牵着马走到言书羡身边,直视着前方,开口说道:“你先上马走,别管我。” “谁都别想走,今日就要你们去陪宁化!”东方枯荼话音未落,日月乾坤刀就已经劈头盖脸地向顾白衣二人袭来。顾白衣一把推开言书羡,自己也跳开数尺,避开东方枯荼的刀。 东方枯荼身后的人见自己宗主都已经动了手,在此时更是一拥而上。 “还少宗主命来!” “杀!” …… 言书羡一跃而起,飞退数丈,避开了“东宗”其余人地攻击后,再次开口解释道:“东方宗主,这真的是个误会。” 正和顾白衣东打的难解难分的方枯枯荼,一边将手中的刀劈向顾白衣,一边开口说道:“别废话了,你们一起上,杀了他!” “是!”“是!”“是!”和东方枯荼一起的其余人齐齐答道。 言书羡一跃而起,浮于半空,看了看东躲西闪的顾白衣,又看着已经向他冲来的几人,一边把出了“凌傲剑”,一边说道:“顾公子,你说得对,如果讲道理就能解决所有事,手中的剑反而没用了。” 顾白衣一个侧身躲开东方枯荼手中的刀,一边回道:“你找机会先走!” 东方枯荼刚刚那一刀被顾白衣躲过后,手腕随即反转,配合着脚下的步法,一招“半月刀决”只扑顾白衣腰间而去。如果顾白衣躲闪不及,势必会被拦腰斩断,顾白衣将手中的“天道零雪”剑尖向下,挡在自己腰间。 “铛!” 东方枯荼的刀当即与顾白衣的剑碰在一起,发出一阵火花。 顾白衣扬起左手,手中的剑鞘打开东方枯荼的刀,身退数步,紧盯着东方枯荼。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 言书羡眼疾手快地挡下了一剑,又被围攻他的另一人,一拳打退了数步。言书羡站在原地看着几人,剑身金光四溢,将原本夜色弥漫的小道照的明亮。剑指向冲向他的几人,对准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人,剑从手中脱手而出。一道金色的光柱便直冲了过去。那人连忙运足了灵力,双手合十,竟然毫不费力的夹住了“凌傲剑。” 挡下这一剑的人也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就轻松接住了这一剑?不过并没有就给他多想的时间已经被言书羡一招七星追魂拳打在了面门上。身体直直的飞回,被他的同伴接住,七窍流血。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刚刚那一击看似势不可挡的剑招只是虚招! 言书羡迅速捡起“凌傲剑”,一个踏步折身而回,落在了东方枯荼身后。 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一前一后夹击东方枯荼。东方枯荼一个低头侧身,躲过了两剑后,又将自己手中的刀横向护住头顶。 “铛!”“铛!”顾白衣和言书羡的剑先后落在东方枯荼的刀上,引发一连串火光。顾白衣二人同时用力,使得东方枯荼的身体慢慢发生了弯曲。 东方枯荼双手抵住刀身,大喝一声“啊!”同时发力,双手一瞬间伸直,弹开了顾白衣两人的剑。 顾白衣和言书羡同时退了两步。一前一后的将东方枯荼夹在中间。而此时“东宗”其余人也冲了上来,把顾白衣两人围在中间。 顾白衣快速的转身横出一剑,然后脚尖点地,越过东方枯荼飞到言书羡身边。和言书羡靠背而立。 顾白衣放低了声音:“不是让你先走吗?”还没等到言书羡的回答,东方枯荼随即而来的一刀,已经冲着他而来。 顾白衣一个幽移神行向左侧退却两步,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天道零雪”由下至上抬起。 “铛!”将东方枯荼的刀硬生生抬起了几寸。 言书羡闻声回头,正巧看见东方枯荼的刀悬在他的头顶。 “东宗”一人看见背对他的言书羡,冲上前去就是一拳落在言书羡后背。言书羡身体踉跄几步才被顾白衣伸手扶住。而顾白衣却因为伸手扶住言书羡而被东方枯荼一脚踢上了天。言书羡施展游龙八卦术接住顾白衣,才没使得顾白衣摔落地面。 “东宗”一干人等将顾白衣和言书羡四面围住。 东方枯荼看着已经负伤的二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们还怎么跑,今天就要你去见我儿宁化!”说完后,“东宗”一干人等一扑而上。 被言书羡接住的顾白衣双手紧握住言书羡的肩膀,准备用尽全力把他扔出包围圈。 言书羡和顾白衣眼看着东方枯荼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顾白衣也做好了把言书羡掷上马,自己独自面对东方枯荼等人杀招的准备。 “驾!” 一声不大不小的御马声刺破了黑暗,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也曾途经地狱(4) 突如其来的声音刺破了黑夜后,所有人都晃了神,不过身体却没有停下。 顾白衣猛地把言书羡掷上了马背后,身体后退了两步避开东方枯荼迎面而来的一刀,却被他身后的人一拳打中背部,身体又踉跄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在东方枯荼的刀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拉住了他,下一秒落到马背上的顾白衣,舔舐去嘴角的血后,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拉顾白衣上马的溪寒没有说话,抽了马一鞭子“驾!”待马飞奔而去后,才说道:“他们都回来了,聿羡说要来帮‘临风公子,,我也想和公子在一起,所以,我没有劝。” 言书羡被顾白衣掷上了马的那一瞬间,看见顾白衣被拉上了马,又看见三匹马三个人从自己眼前疾驰而过,心中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双腿猛地夹紧了马腹,冲了出去。 东方枯荼看着顾白衣和言书羡在自己眼下被人救上了马,又追不上后,心中怒火。 “啊!”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宗主,我们追吗?” “直接去‘南殿’,想必现在赵幕殿主已经带着人到‘南殿’山脚了,姓言的那小子急急忙忙的往回赶,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宗主英明。” 东方枯荼一挥手,领着“东宗”的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吁…吁…” 原本在言书羡前边的璃墨收紧了缰绳,停下马看着言书羡问道:“兄弟,怎么样,没事吧?”言书羡也停下了马回道:“璃哥,你们怎么来了?” 璃墨指了指璃聿羡,说道:“小妹,非得吵吵着要来,说放心不下你。我想着反正‘清灵酒庄’也待不下去了,不如就跟着来看看。还请兄弟不要嫌弃做哥哥的给你添麻烦了。”璃墨说着便抽了马一鞭子。言书羡跟在他身后:“璃哥说的哪里话,是我拖累你了。唉……”言书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易风快马加鞭追上顾白衣,看着他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顾白衣在溪寒背后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没事。”然后拍了拍溪寒的后背:“停下来吧,等等他们。” 溪寒便停住了马,易风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璃聿羡因为并没有停下马和言书羡交谈,所以她先看见了停在原地的顾白衣三人。璃聿羡含笑点头:“顾公子好。” 顾白衣下了马,谈谈地回道:“你好,聿羡。”然后对易风说道:“换下位置,你和溪寒同乘。”几人对话间,言书羡和璃墨也追了上来。 璃聿羡看见言书羡红了脸低着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像极了人们说的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开。不过天色昏暗,也不知言书羡瞧见了没有。 言书羡和璃墨停下了马,言书羡看着璃聿羡语气不太好:“聿羡,你不该来的。”璃聿羡收起了刚才的模样,有些怒色:“言哥,你怕我拖累了你?”言书羡摇摇头,双腿用力,夹紧了身下的马冲了出去。 顾白衣出言安慰璃聿羡:“他正着急呢。”随后也跟在言书羡身后。璃墨御着马来到璃聿羡身边轻声道:“我就说别开给言兄弟添麻烦吧。”璃聿羡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马鞭挥动的极快,追上言书羡:“言哥,以后我们都一起好不好?” “聿羡,其实我……”不等言书羡把话说完,璃聿羡就打断了他:“以后言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言书羡看着她,半晌才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却始终没有说话。倒是顾白衣在一旁打趣道:“我觉得挺好。”言书羡瞪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夜黑风高顾白衣没看到,还是怎么,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笑了笑,故作高深:“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言书羡不以为意地继续疾驰,倒是璃聿羡低着头羞红了脸。 接下来是一样的寂静,唯有马蹄踏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行六人在夜色中驰骋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此时的六人正置身于一处街道中,顾白衣一跃而起,拉住了言书羡的马:“‘临风公子’,停下来吃点东西吧。” 言书羡本想回绝,却转头一眼看见了一块刻着“南屿酒楼”的牌匾挂在屋檐下,当即跳下了马,两步跑到正门前,轻叩着房门“屿叔,玙叔。” “嘎吱”房门大开时发出轻吟。言书羡本来就不好看的剑色此时变的愈发吓人。一言不发的言书羡推开“南屿酒楼”的大门,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了进去“玙叔,玙叔。” 顾白衣跟在他身后,问道:“你怎么了?”同时看着本该整洁的酒楼,此时却一片狼藉。一把拉回言书羡:“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在门外刚刚下马的几人正要走进去,却看到顾白衣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言书羡拉着走了回来。璃墨用眼色询问二人,顾白衣和言书羡却都一跃上了马,疾驰而去。 顾白衣跟在言书羡身后,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家的?”言书羡没有回话,顾白衣又问道:“此去还有多远?”言书羡在前面御着马,回道:“半日。” 顾白衣听后,先是看了看身后璃墨几人,确保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追上来后,一跃而起,落在言书羡的马背上。轻声说着什么。 不过片刻,言书羡收紧了缰绳“吁…吁…”跳下了马,看着顾白衣轻声说道:“顾公子说的对。”然后看着到了眼前的璃墨等人,脸色放平缓,故作轻松道:“璃哥,聿羡,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想办法。” 听到此话的几个人,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璃墨更是出言说道:“兄弟,你还是抓紧时间吧。” 言书羡坚持道:“这里距离‘南殿’还有几百里,别把马跑死了,我们吃点东西,让马也休息休息。”说着和顾白衣一前一后的夹着璃墨等人,把他们领进了一家客栈。因为是时间过早,此时的客栈内大多是住店的商客,并没有多少人。 在吩咐了小二上菜后,言书羡便坐在身后的凳子上一言不发。而顾白衣却和璃墨等人有说有笑。 我也曾途经地狱(5) 顾白衣用余光瞟见店小二已经端着吃食走来了,回头递给言书羡一个眼色。言书羡点头起身,从店小二手上接过吃食,说道:“给我吧,你去忙。” “好咧。”店小二说着把手中的食盒递给言书羡。 顾白衣谈话间正努力的吸引着璃墨等人的注意力,言书羡一边端着食盒走过去,一边偷偷的在吃食里洒了些不知名的粉末。 “大家,吃点东西吧。”言书羡一边把食盒放到桌子上,一边说道。 顾白衣站起身,看向言书羡,在看到他轻轻点了头以后。看着桌子边上的四个人说道:“易风、溪寒、璃哥、聿羡,你们先吃,我跟‘临风公子,谈点事。”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话,拉着言书羡就走到了一旁。 “顾公子,你给我的东西有用吗?”已经被顾白衣拉着走出数尺的言书羡转过头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几人轻声问顾白衣。顾白衣背对着璃墨几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反而问言书羡:“‘南屿酒楼’是你们用来传递消息的地方?”言书羡听后脸色又变得阴沉,点了点头。“所以你们‘南殿’确实出了大问题,才导致‘南屿酒楼’里一片狼藉。”言书羡又点点头,不曾说话。 “差不多了,我们把他们扛上楼。”顾白衣说着转了身往回走。 顾白衣与言书羡走回到璃墨等人的桌子前,站在一旁看着已经晕倒在桌子上的四人。言书羡叹气:“璃哥、聿羡别怪我,跟着我会很危险。”说完就去找来店小二。 “小二,我那几个朋友喝多了,我们要两间客房。”说着就递给店小二一张银票。店小二心生疑虑:“可是好像我没有给客官上酒。”言书羡把手中的银票塞到他手上:“别问了,这银票你拿着,如果他们醒了,你就跟他们说,我们办完了事会回来,让他们别找我!”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好,好,好。客官放心。”店小二高兴地从言书羡手中接过银票。言书羡与顾白衣二人便把昏迷不醒的璃墨四人背上了楼,安置好四人后。两人一跃而起,直接从窗户跳下,落在马背上。 “顾公子,其实你也没必要跟我一起去。”言书羡一边调转了马,一边说道。顾白衣先是给了言书羡坐下的马一鞭子,看着带着言书羡一起冲出去的马后,然后御着自己身下的马追上他,说道:“嗯,我把你送回‘南殿’,然后我们两清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好。” “驾!”言书羡此时恨不得瞬间飞回去,自然不愿意多说话。 顾白衣便跟在言书羡身后,两人都缄口不言,一路狂奔。 言书羡在前边疾驰着,问顾白衣:“你不怕把那两个姑娘丢在那里有危险吗?”顾白衣在马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也比跟着我安全。”顾白衣缓缓呼出憋在肺里的空气,自嘲地说道:“其实她们两个如果不跟着我浪迹天涯的话,应该可以过得很好。这些年说起来还真的挺对不起她们俩的,有些事还是我一个人做就好了。”言书羡点点头,刚想说话,就看见前边摇摇晃晃地跑来一个人。 “玙叔。”言书羡一跃下了马,抱住来人。 言南屿此时正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看到抱住他的人是言书羡后,又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抓住了言书羡的手:“少殿主,殿主让你别回去了。少殿主快跑,后边有人!” “追!别让言南屿那老家伙跑了!”从言南屿身后追来的二十几人高声叫道。 顾白衣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言书羡前方,冷冷地看着追来的人。 “少殿主,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也别回‘南殿’了。此次‘北殿’是…是有备…有备而来”言南屿说完努力站直了身体,看着言书羡又张开了嘴:“这次‘北殿’不知从哪里…哪里找来了很多高手,我在…在听到消息后…后…就赶回了…回了‘南殿’,这次是…是…是殿主拼着命才…把我…把我送出‘南殿’,就是要我告诉…告诉少殿主,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回南殿。”说到这言南屿似乎已经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身体软绵绵地倒在言书羡怀里。 “玙叔!”言书羡一声怒吼过后,言南屿睁大眼睛一把推开言书羡:“所以少殿主一定要听玙叔的话,千万别回‘南殿’了,快跑!”然后用尽全力往后跑去,准备去拦住追他的人,却刚跑到顾白衣身边便一头栽在了地上,没了生机。 “玙叔!”言书羡撕心裂肺,上前抱住了言南屿,两行眼泪从眼里滴到地上。 顾白衣盯着眼前的二十几人,问道:“你们是‘北殿’的?”说完也没想听回答,左手拿着“天道零雪”举过了头顶,右手将剑缓缓拔出。 阳光从“天道零雪”剑身折射到来人的身上,让那二十几个人有些不寒而栗。“跟你没关系啊”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顾白衣冷笑着没有做答,只是在那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剑出! 仅仅一剑,顾白衣就已经斩断几人手中的兵器,然后落在了那二十几人中间。 言书羡把言南屿双眼合上,站起身,眼神中早已是杀意尽显。一出手便是杀招,右手执着“凌傲剑”,左手运掌,掌和剑同时运足灵力。在挡下几剑后,左手手掌直接握住一人的兵器,把他高高举起,“凌傲剑”直穿胸而过。 前来追杀言南屿的二十几人在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两剑的威压下,已经慌乱至极,四散逃命去了。 言书羡一击八方剑来,八个身影同时奔向八个方位,在又解决了八个人后。顾白衣也挡住了其余人的去路。 前来追杀言南屿的人,在顾白衣和言书羡一前一后的夹击下,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人喊声叫道:“别慌!林堂主马上就到了,大家不要慌!” 言书羡双眼血红,提着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杀啊!” “杀!” 其余十几人一拥而上,全部扑向言书羡。 我也曾途经地狱(6) 言书羡看着冲向他的人,眼神中全是冷陌。抬起手,剑身横于身前。一招招最普通不过的点、刺、撩、抹,轻轻松松地解决了一半的人。 从“北殿”来的其余不到十人,眼见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后,所有人都一拥而散,各自奔逃。 顾白衣努力挡住他们,却还是放走了两个。剩下四人被顾白衣挡住后,一剑将他们击倒后,再没了动作。言书羡奋身抓住逃走的两人中落后的一人,丢给顾白衣,顾白衣随手挥出一剑,斩断了他的双脚后,又静静地提着剑,没了动作。 言书羡看着已经逃出很远距离的那人,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了,折身回了顾白衣身边。看着已经失去还手之力的五个人,提着剑,慢慢走去。一剑、两剑、三剑、四剑、五剑,五颗人头滚落一旁。 顾白衣两人正欲上马。猛地一颗人头落到两人身前。发出“啪”的一声。 顾白衣和言书羡停了动作。两人一眼看出了这是刚才逃走的那人,心中正大惑不解。 林花剑林天羽两人,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两人身前。 顾白衣笑了笑:“你看他们帮我们解决了一个。”言书羡也跟着笑了笑看着林天羽林花剑两人,说道:“对啊,还要谢谢二位。” 林天羽一挥手:“上次让你们俩逃了,这次你们可没那好运气了!”林花剑手中的剑凭空而出:“受死!”说完,剑指顾白衣而去。 林天羽也在林花剑剑出的同时,扑向言书羡而去。 执着剑的顾白衣和言书羡交换了眼神后,各自出剑,两人都剑指林天羽而去。顾白衣手中的“天道零雪”率先和林天羽交上手。顾白衣的剑上此时凝聚了庞大的气势,宛如滔天巨浪,绵延不绝地袭向林天羽。随后,顾白衣随手用力一挥,剑身上凝聚的庞大气势和耀眼金光,仿佛是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地包围了林天羽。 林天羽不敢大意,一式九转金石决护住全身,在顾白衣强大的剑气下也丝毫不落下风。言书羡摧枯拉朽的一剑已经越过顾白衣,直逼林天羽而去。 在顾白衣剑身发出金光包裹下的林天羽只觉一股剑气长驱直入,直指自己而来,使出浑身解数,九转金石决又强大了三分。 “哐当!”顾白衣剑身凝聚的金色光芒应声散去,言书羡的长剑抵与林天羽的九转金石决撞上。刹那间,时间静止。林天羽依旧运行着九转金石决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反观言书羡,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颗颗滴落,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说时迟那时快,顾白衣身形游走,几乎是闪电飞光间,身体已经到了言书羡身前,顾白衣手执“天道零雪”,气势如虹的一剑,由上至下,以线破面,破开了林天羽罩住自己的九转金石决,也使的言书羡的剑长驱直入。 林天羽当下,手掌变成了耀眼的金色,挡下顾白衣的一剑后,身体飞速后退避开言书羡长驱直入的一剑。 顾白衣与言书羡二人乘胜追击,言书羡手中的“凌傲剑”刺破空气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林天羽一路飞退,言书羡知道和顾白衣二人追不上林天羽,当即左手运足灵力,一掌拍向“凌傲剑”剑首”。 ”哐当!”金属碰撞的声音从言书羡手掌间响起,“凌傲剑”便如同那脱了弦的箭,直直的飞向林天羽。 本来林天羽身体依旧在飞速后退,却在看见言书羡的剑势如破竹朝自己袭来后,不惜身受内伤猛地停住了身体。双手手掌在自己身前挥舞地密不透风,一个由林天羽自身灵力构成的天然屏障便孕育而出! 顾白衣在言书羡手掌拍击“凌傲剑”剑首时,从他身边飞快的掠过,指向林天羽的“天道零雪”发出惊世骇俗的威力。 “后边!”言书羡听到顾白衣的话,愕然回头,林花剑的剑已经到了言书羡眼见,不足三尺!直指言书羡天灵穴! 言书羡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双手用尽全部力量挡在自己天灵穴上。“噗呲!”言书羡左手鲜血喷涌,虽说挡下了林花剑致命的一击,却也被林花剑一剑刺穿了左手手掌!剧痛从言书羡手掌传至大脑,脸上刚刚才消散的汗珠再次骤然出现! 被言书羡挡下杀招的林花剑,却并未停手,左手一掌拍在言书羡胸膛。言书羡当即口吐鲜血,身体被林花剑一掌打飞。 顾白衣原本正全力追击林花剑,觉得身后有东西朝自己袭来,转头看见是言书羡后,立马伸出手想要拉住他,顾白衣当下拉住言书羡衣袖。言书羡却并没有被顾白衣拉住,而是他的衣袖在顾白衣手中断裂后,又继续直直的飞向林天羽。 林天羽本全力运转九转金石决抵御言书羡势如破竹的一剑。却在此时看见言书羡被林花剑一掌打飞冲向自己,当即收回了力,冒着被言书羡先前脱手的剑,刺穿胸膛的风险,全力在言书羡毫无还手之力,从自己身边飞过时给了言书羡一掌。 言书羡在林天羽的掌下更是雪上加霜,原本已经停住的鲜血,此时再次从口中大口喷出。终于在空中飞退数丈后才“噗通”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与此同时,原本言书羡刺向林天羽的剑也被他挡下。 虽说林天羽挡下了言书羡的剑,却也在抵御随之而来的顾白衣一剑时,被顾白衣刺穿了手掌身退数步。 口吐鲜血的言书羡双手杵着地面,一次次想要爬起,却又一次次的倒在地上。 我也曾途经地狱(7) 顾白衣刺穿林天羽手掌后,立马抽了剑,疾如闪电般冲到言书羡身边,将他扶起问道:“你怎么样了?” 言书羡在顾白衣的帮助下站直了身体,手中的“凌傲剑”杵着地面,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前方捂着手臂一步步慢慢走来的林天羽,!轻轻说道:“只是今日恐怕要连累顾公子你了。”顾白衣看着言书羡,说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和‘北殿’本就势不两立,今日生也好,死也罢,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天羽,你怎么样,没事吧?”林花剑看着林天羽满是鲜血的手臂问他。林天羽一边扭动脖子舒展筋骨,一边说道:“没事,皮外伤,你去后边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好。”林花剑身形游走开来,仅仅片刻就已经站到了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身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顾白衣从怀里掏出木盒来,问言书羡:“还能不能再使一剑?”言书羡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可以试试。顾白衣便取出两颗丹药,丢给言书羡一颗,自己服下一颗,同时说道:“这可就是最后的赌注了。”言书羡点头,剑指林天羽,说道:“他受了伤,我们一齐出手。”说罢,剑尖金光灿烂,发出不可思议的气势。 “好。”顾白衣说着,同时出剑,剑身迅速凝聚出一条宛如黄金浇筑的金龙。然后言书羡强忍着剧痛,两人一起冲向林天羽。 林天羽仿佛早就知道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会冲他而来一样,此时并未露出慌张的神色。站在原地将自己全身灵力全部运动,一式九转金石决在此刻显的固若金汤。同时心里想到:言书羡那小子受了重伤,我只需要在此拖他片刻,花剑便可从后边一剑杀了两人。想到这,林天羽脸上更是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一抹奸笑。 顾白衣在冲向林天羽的过程中,比言书羡快了两步。手中的“天道零雪”率先和林天羽的九转金石决对撞开来。就在撞上林天羽由九转金石决构成的保护圈时,原本盘踞在顾白衣剑身上的金龙一飞冲天。 “吼,吼,吼。” “铛!” 刹时,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响彻云霄!遮天蔽日的剑气也从林天羽身前的保护圈左右流散开来。顾白衣仰仗着那个“秘术”在这场和林天羽比试灵力的战斗中,一时间倒也未落的下风。 言书羡的一剑也紧接着顾白衣之后,与林天羽对撞。漫天的金光在这一瞬间便席卷了三人。言书羡手中弯曲的“凌傲剑”似乎也证明了言书羡已然用尽全力。 在漫天金光的中央,三个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林天羽右脚微微退后半步,使出浑身解数,才在顾白衣二人强大的剑气中站稳了脚步。顾白衣嘴角开始渗出血液来,而言书羡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似乎随时就会断气。 林花剑的剑也距离顾白衣和言书羡二人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要刺到二人时,顾白衣猛的收了手,侧过身,推着言书羡跑了两步。避开了林花剑致命的一剑。 林花剑收手不及,猝不及防的刺破了林天羽固若金汤的九转金石决,眼看着手中的剑就要刺在林天羽身上,林花剑连忙收力,松手。“哐当”林花剑手中的剑便应声落地。 顾白衣扶言书羡站起来,看见林花剑刺破了林天羽的保护圈后丢了剑,赶忙扛起言书羡,一路狂奔。 “妈的,追啊!”林天羽因为林花剑刚刚差点一剑杀了自己很是生气,朝着林花剑怒吼。 林花剑连落在地上的剑都没有捡起,将自己全部灵力在此刻转化为追风如意逍遥步,宛如游龙。一眨眼就拦住了顾白衣和言书羡二两的出路。 “跑不了了~”林花剑拦住两人的去路后,又捻着兰花指在自己身上划过。 言书羡挣扎着从顾白衣肩膀上跳了下来。看了看眼前的林花剑,又回头看了已经冲过来的林天羽,猛地推开顾白衣,同时吼道:“不用管我,顾公子快走!”说完不遗余力的冲向林天羽。 林天羽虽说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自身大部分的灵力,不过在面对已经重伤的言书羡,还是显得有些不屑,轻轻挥手,直接将言书羡打倒在地,然后掐住言书羡的脖子,看着被言书羡推开的顾白衣问道:“顾白衣,你当真要跑吗?” 顾白衣回过头,深吸了一大口气,憋在胸中。“呃,呼~”缓缓吐出,死死盯住林天羽。林花剑也再次拦住了顾白衣的去路。 林天羽在看见林花剑拦住顾白衣的去路后,哈哈大笑:“哈哈哈,顾白衣你个蠢货,你以为你不逃我就会放过这姓言的小子吗?哈哈哈,你们都得死。”说完掐住言书羡的手开始用力,言书羡脸色变的通红,双眼慢慢突出。 顾白衣再次出剑,却被林花剑拦住:“别急,一会才到你。”顾白衣便和林花剑打斗开来,因为心中着急救言书羡,一个不留神被林花剑一脚踢倒在地。 顾白衣转头看去。看见被林天羽掐住脖子的言书羡已经开始双眼涣散,随时都有可能溘然长逝。 我也曾途经地狱(8) 顾白衣一次次的爬起,又被林花剑一次次的拦住,眼看言书羡已经快要断了气,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所有人始料不及。 言书羡身上的伤痕在这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过于惊讶的莫过于掐住言书羡脖子的林天羽,因为他被言书羡打退了数十丈,正口吐鲜血,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枯木逢春的言书羡。 “啊!”一声由林天羽发出的怒吼唤醒了林花剑。 “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破!”林花剑在这一刻已经顾不上阻拦言书羡和顾白衣了,飞快的越过了二人,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林天羽:“天羽,你还好吧?” 林天羽在林花剑的搀扶下还是显得摇摇晃晃:“没什么,刚刚只是没有防备,受了点内伤,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快拦住他们。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恭喜啊!”顾白衣淡然地从嘴里吐出一句,然后侧着身体,一脚踢在树上,侧身飞出十数丈。言书羡一脚踏在地上,一飞冲天,跟在顾白衣身后,大难不死的言书羡此时正喜上眉梢:“运气,全仗着顾公子的‘秘术’。” 林花剑没追出多久就失去了顾白衣两人的踪迹,回了林天羽身边:“天羽,追不上了,我先替你疗伤吧。”说着扶林天羽坐下,一手抵在他的天灵穴上,正准备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输送给他。 “不用了,我们快点去‘南殿’,今天我一定要亲眼看着言书羡死在我面前。” 林花剑没有停手,灵力正源源不断的注进林天羽体内。半晌,看见林天羽脸色好了许多才停了手,看着林天羽说道:“慌什么,就那俩小子,逃到了‘南殿’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送死。殿主身边那么多高手,还在乎多收拾那两个小子不成。”说到这拉着已经好了一大半的林天羽起了身,捻着兰花指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今日我们两个可是丢脸丢大了,上一次还可以说顾白衣使了诡计才从我们手上逃脱,今日嘛~呵呵,我们两个从圣境的人让两个连半圣都未到的小子从手上逃了,日后还怎么见天下英雄,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呵呵~”林天羽一挥手,打开林花剑捻着兰花指在他面前摇晃的手,说道:“谁能想到言书羡那小子在快一命呜呼的时候,毫无征兆的突破了。又在趁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打了我一拳。”说到这,林天羽停了声看着林花剑,凶狠地说道:“还不是怪你,没拦住他们。”林花剑突然地推了林天羽一把,回道:“你别狗咬吕洞宾!没有我今天你可能就死了,一个从圣境的人能被虚无境的人打伤,我都替你感到丢脸。”林天羽自知理屈,走了两步,背对着林花剑摆摆手:“回去吧,在‘南殿’遇上那两小子,我一定亲手杀了他们!” 这边,逃之夭夭的顾白衣和言书羡一路无言。落日的余晖洒在二人脸上,顾白衣停下脚步,看着言书羡问道:“要不你别回去了,估计回去了也帮不上忙。” 言书羡大怒:“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怕了你就自己回去,别拦着我就行。”顾白衣满不在乎地靠在一棵树上,看着言书羡说道:“你回去送死吗?”“对,送死!”言书羡斩钉截铁地回答。顾白衣突兀的弯下腰,手中的“天道零雪”插入地面,然后咳出一大口鲜血。 “顾公子,你怎么了?”言书羡着急地问道。顾白衣抬起手挥了挥:“没事,你听我的,别回去了。你改变不了什么。”言书羡看顾白衣并无大碍后,从顾白衣身边走过去:“你可以不用去了,反正你也只是送我回‘南殿’,这里距离‘南殿’不远了,我们就此别过。” “等等。”顾白衣喊住言书羡。“干什么?”言书羡回头问道。顾白衣看着回过头的言书羡,从怀里掏出两盒丹药盒子来,一边丢了一盒给言书羡,一边说道:“我给你的那个‘秘术’最好少用,你现在受的反噬伤轻,所以王伯父给的丹药能够克制你的伤情,不过最多不超过三次,你就会跟我一样,五脏六腑奇特的消亡,无药可医,必死无疑!”言书羡收起顾白衣丢给他的丹药,行了礼:“多谢顾公子,在下谨记。”说完就要回头走向“南殿。” 顾白衣猛地伸手拉住他:“你回去也是送死,没必要。”言书羡甩开顾白衣的手,转身就走:“送死也是我的事!”顾白衣跟在言书羡身后:“在送你一程。” “好。”言书羡头也没回地回到道。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问道:“留得青山在……”言书羡依旧没回头,不过打断了顾白衣:“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你劝不住我!” 顾白衣没有说话,把“天道零雪”置于腰间,两步跑上前去,以掌代刀对着言书羡后颈处一计掌刀,伸手接住昏倒的言书羡,哽咽难言地自言自语道:“感受我都明白,但是所有的事都只有活着才能去做!我也曾途经地狱……” 劫后余生(1) 顾白衣扛着言书羡回了之前吃饭的客栈,径直上了楼。推开门就看见易风梨花带雨的站在门前。 “公子,你回来了。”易风说着就上前抱住了顾白衣。又因为顾白衣此时还扛着言书羡,又急忙的放开手,后退了两步:“溪寒姐姐,公子回来了。”溪寒闻声而来,看着顾白衣:“公子,你又丢下我们了。” “什么叫做又,而且我不是回来了吗?”虽说顾白衣脸上挂着笑,可谁都知道他不好过。“‘临风公子’怎么了?”溪寒问顾白衣。 顾白衣一边走到床前放下言书羡,一边回溪寒:“没事,他非要回‘南殿’送死,被我打晕了。”溪寒点点头,没说话。“那公子,你没事吧?”易风问道。顾白衣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和茶杯,又把茶杯放下了,对着茶壶“咕嘟咕嘟……”喝完了一茶壶的水后,说道:“我没事。”说完又问易风二人:“璃哥他们呢?” “还没醒过来吧,我就不该相信公子你和‘临风公子’会在那种时候停下来吃饭。”易风没好气的回答顾白衣。顾白衣脸上继续挂着心虚地笑:“嘿嘿。”顾白衣推开房门:“走吧,我们去看看璃哥他们。” 三人便先去叫醒了璃墨。璃墨睁开眼,看着床前的顾白衣三人,扶着头问道:“顾公子,这……?”顾白衣笑着拉璃墨起了身:“没什么,之前怕你们去有危险,所以在菜里下了点药。”璃墨眼睛转了一圈,问顾白衣:“顾公子,言兄弟呢?” “隔壁床上呢,被我打晕了,一会他醒了你多劝劝他。” “被顾公子你打晕了?” “嗯,被我打晕了,他老想着回‘南殿’送死,我没办法,出手打晕了他。” “顾公子,你做的是对的。换做我,我也不能看着言兄弟去送死。” 顾白衣没有回话,让溪寒和易风去隔壁叫醒璃聿羡。璃聿羡两步跑到顾白衣面前,问他:“言哥呢?他没事吧?”顾白衣手指着之前溪寒和易风的那间客房:“在那屋里边。”璃聿羡听闻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到言书羡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言书羡,心中很是着急。 顾白衣走进房门,看着璃聿羡的模样,对她说道:“他没事的,只是被我打晕了。你不必着急!”璃聿羡回过头:“真的吗?” “真的,不过他要是醒了,你要多看着他点,不然我怕他会一个人去找“北殿”拼命。” 璃聿羡转身看着言书羡,用手抹去了他脸上的灰尘:“好,我会陪着言哥的。” “好。”顾白衣说完走出了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溪寒、易风。”顾白衣喊住二人,拉着她俩的手,边走边说:“若是以后又遇见什么事,你们一定听我的,让你们走就走,让你们别回来就别回来。”拉着溪寒和易风坐下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挺希望你们可以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平平谈谈的过完一辈子。” 易风甩开顾白衣的手,语气有些不悦:“公子,你,你什么意思?” “我是怕。” “我不怕,哪怕是有一天跟着公子一起血染黄沙。我只知道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不我不会让你们有事!我可以死,你们不行!”顾白衣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的回答和易风的一样,若是有朝一日会溘然长往。我也不会在乎的。”溪寒站起身抱住易风的肩膀,看着顾白衣说道。 顾白衣站起身摇了摇头,语气中很是平静:“你们知道的,下一次我还是会打晕你们。” “公子!……”顾白衣并未让易风把话说完:“你们去让小二准备点酒菜吧。” “顾白衣!你这个匹夫竖子!”醒过来的言书羡,一跃而起,破口大骂。璃聿羡跑过去抱住了他:“言哥,你别这样,顾公子他也是好意。” “没事,你让他骂吧。”顾白衣听到声音后,走过去站的远远的看着言书羡。末了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点,说不准楼下就有‘北殿’的人。” 言书羡推开璃聿羡,一把抓起桌子上他的的“凌傲剑”来,剑指着顾白衣:“我没想到你顾白衣会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枉我还当你是兄弟。” “来,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顾白衣神色平静。 “言哥,顾公子他也是一番好意。”璃聿羡拉住言书羡举剑的手,声泪俱下:“言哥,活着才又机会报仇而且,而且现在谁都没看到结果,也不一定就是‘北殿’胜过了‘南殿’。” “松开!”言书羡说着拉开了璃聿羡的手,把璃聿羡推到在地,冷冷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推倒的璃聿羡,没有说话,紧接着一剑刺向顾白衣。 顾白衣站在原地不闪不避,被言书羡一剑刺穿了左肩,殷红的血顺着言书羡的剑滴到地上。顾白衣丝毫不顾左肩上的剑伤,脸上浮现出伤感的神色,看着言书羡问他:“我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事都只能活着去做!你还想不想报仇?” 劫后余生(2) 溪寒和易风让小二准备了酒菜后上了楼,看到言书羡的剑正刺在顾白衣的左肩上。溪寒拔了剑,又被顾白衣拉住。 顾白衣把言书羡的手从“凌傲剑”的剑柄上挪开,伸出右手把“凌傲剑”从左肩上拔出来丢给他。很久以后言书羡问起顾白衣:那天那一剑,你为什么不躲?顾白衣很平静地笑着回答他:我看准了,没在要害。 顾白衣全然不顾左肩上的伤口,对着言书羡递了眼色,示意他去拉起被他推倒在地的璃聿羡。然后转身出了房间:“一会,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 “顾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璃墨看着顾白衣流血的左肩问他。“没什么,就当我还他的,还他那个毫无用处的所谓的‘天下第一’。” “这言兄弟,我得去说说他。”璃墨义愤填膺。倒是顾白衣毫不在意的拉住他:“璃哥,没事的。” 这边,言书羡拉起璃聿羡:“聿羡,我不是故意的。” “言哥,我知道。只是顾公子,真的是一番好意。” “我也知道。” “言哥,你留下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言哥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傲视群雄,不必急于这一时的。”璃聿羡说着从身后抱住言书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以后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言书羡拉开璃聿羡环绕在他腰上的双手:“聿羡,我……” “我知道,言哥别说了。”璃聿羡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后退了两步:“言哥,我去看看我哥和顾公子。”说着走了两步,怕言书羡自己一个人悄悄走了,回过头看着言书羡:“言哥,我们一起吧。”也不等言书羡回答,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外走。 “顾公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璃墨看着顾白衣问他。 “没想好,我一直都以为我把所有事都看开了,没什么放不下的。其实这次先声夺人般的从‘无尘堂’一路走到这,也没打算什么,只想着弄清楚当年的事,根本就没管过生还是死……” “顾公子也别太牵萦于心,毕竟逝者已逝。” “璃哥,别叫我什么顾公子,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吧。”顾白衣抚着他手中的剑,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惊醒,然后不知所措。我只能告诉自己,这世界欠我的,该让他们还,麻痹自己活下来,报仇!” “顾兄弟……”璃墨拍拍顾白衣的肩膀,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顾公子,你没事吧?”璃聿羡拉着言书羡走进来问道。 “啊,没事,都是皮外伤。”顾白衣看向言书羡:“想来‘临风公子’也不是真的要我的命。”言书羡躲开顾白衣的目光:“我还是觉得你做错了。那明明是我的事,生也好,死也罢。与你何干,换做是你,你能自己苟且偷生吗!……”言书羡越说越激动,璃聿羡在他旁边拉他的衣角,低声道:“言哥,别说了。” 顾白衣起了身,很平静地看着言书羡说道:“九年前我就做了选择。”言书羡木讷的片刻,轻轻拉开璃聿羡的手,走到顾白衣身边:“九年前是九年前,那时候你还什么都做不了,换做如今呢?” “重义轻生一剑知,白虹贯日报仇归。”顾白衣冷冷的回言书羡。 “公子,我们买了些治剑伤的药”溪寒和易风人未到,声先至。打断了言书羡想要说的话。 顾白衣站起身走了两步从溪寒手里接过药瓶,洒在自己的伤口上。 溪寒和易风看到言书羡,语气很不和善。 “‘临风公子’也在啊。” “临风公子可安好?” 言书羡把脸转到一旁,装做没听见。璃聿羡往前走两步,一手拉住溪寒,一手拉住易风:“溪寒姐姐,、易风姐姐,言哥他不是故意的。” 顾白衣站起身,看着溪寒和易风,说道:“你们下去让小二把酒菜端上来吧,一会我们都坐下来喝两杯。” “好。” “好。”溪寒和易风回答着下了楼。 顾白衣招呼着其他几人坐下。不一会,店小二端着酒菜走进来。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 一行六人便围着桌子坐下,璃聿羡起身倒酒,易风端着酒杯把自己的那份递给顾白衣:“公子,你喝。”顾白衣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对璃聿羡笑道:“易风她不喝酒的。” 几人坐在一起对酒当歌,倒也算是清风高谊。席间言书羡问顾白衣:“顾公子,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顾白衣拉起溪寒和易风的手:“我会和她们一起回一趟‘觅见山’,看看王伯父,然后麻烦他老人家想办法治我身上的伤。”说完看着言书羡:“你也跟我去吧,五脏六腑渐渐被侵蚀的感觉不好受吧?” 劫后余生(3) 言书羡端起酒杯,仰着头一饮而尽后,,看着顾白衣:“我并没有感觉到五脏六腑有什么变化。” 顾白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可能是王伯父的丹药确实有奇效吧。”接着转头看向璃墨:“璃哥,你们呢?” “我嘛,回去看看‘清灵酒庄’,若是相安无事,那就留在那里平平淡淡的混个日子。若是‘北殿’知道了我和言兄弟的关系,那我再找个地方躲躲。” “哥,,我要和言哥在一起。我也要看着言哥,不让他做什么傻事。”璃聿羡轻轻摇晃着璃墨的手说道。 “哈哈……”璃墨有些哭笑不得:“言兄弟还需要你看着?” “哥~”璃聿羡继续轻轻摇晃璃墨的手。 “言兄弟,你怎么打算?”璃墨没有理璃聿羡,看着言书羡问他。 “我想回‘南殿’看看。”言书羡脸色一瞬间变的阴沉。 “言兄弟,你还是暂避锋芒吧,以后我们在想办法。”璃墨劝道。 “接下来‘北殿’一定会倾其所有找你,这时候你回去,就和找死没什么两样。”顾白衣看着言书羡不羁地说道。 “对啊,对啊。言哥,你还是和顾公子一起吧,大家相互间有个照应。”璃聿羡也开口劝他,楞了片刻,又继续笑道:“当然,我也要和言哥一起。” “行了,喝酒吧。”言书羡说着就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对对对,喝酒。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璃墨说着就给言书羡的酒杯倒满了酒。走去拿了顾白衣的酒杯:“来来来,顾兄弟,一醉方休啊!” 顾白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璃墨的话。 “公子,你想什么呐?”易风轻声地问顾白衣。 “啊?”顾白衣猛地回过神,看着璃墨递过来的杯子,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刚刚突然想到这次过后‘北殿’一定会倾巢而出找‘临风公子’,如果找不到,可能会想到上次我们在‘觅见山’消失的那两天,那他们一定会去‘觅见山’。所以我想王伯父在那里也会不安全。”说着从璃墨手里接过酒杯,站直了身体,双手并拢握住酒杯:“来,璃哥。”说完又举着杯子对着言书羡:“‘临风公子’?” 言书羡起身端着酒杯行礼,说道:“刚才是我冲动了,顾公子勿怪。” 顾白衣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转了一圈:“聿羡,溪寒,一起吧。” 几人举杯互敬,一时间都短暂的忘记了烦心事。一直喝到了黄昏。顾白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按住璃墨的手:“璃哥,我不喝了…不喝了,你和‘临风公子’继续把酒言欢,我出去,看看。”说着就摆着手往后退。 “哈哈哈哈哈……顾兄弟……”璃墨话还没说完,顾白衣就逃似的退出了房间。璃墨便将手里的酒杯对准言书羡:“来,兄弟,我们接着喝。” 言书羡连连摇头:“璃哥,不,不,不胜酒力。改日,改日……”说着就倒在桌子上。 “哥,你看~”璃聿羡埋怨璃墨,又扶言书羡到床上。 璃墨也醉眼朦胧:“哈哈哈……,高兴,高兴,高兴。”说着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璃聿羡看着璃墨的模样哼哼地笑了两声。把言书羡扶上床后,又回来扶了璃墨。 顾白衣出了门,直接跃上了房顶,看着落日的余晖慢慢暗下,酒醒了几分后,翻起了王煜玖给他的那本《山河十二》。 顾白衣看到第一页就被深深的震撼了,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问自己:“如果真的如书中所说,可以吸纳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那岂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冠绝天下,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吗?”顾白衣翻过书页,看着书上的文字,两条眉毛拧在一起,脸上大惑不解,轻声读着上边的文字:”日出东方、灵神卫我、禄存拱惠、不云炳刚……”越往后读脸上的不解就更多,到最后轻声叹气:“哎,怪不得王伯父几十年也不得要领。” 顾白衣合上《山河十二》,静静地坐在房顶,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回想着刚才书中的内容。脸上的疑惑没有半分消失。 “公子,你干嘛呢?刚刚找了你好久……”顾白衣想的入迷,连易风什么时候到的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噢,在这吹风,醒醒酒。”回过神的顾白衣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问易风:“溪寒呢?她没喝醉吧?”易风笑着问他:“难道公子喝醉了?”顾白衣面无表情“没有,只是再喝就要醉了。” “哦,溪寒姐姐在奇怪公子去哪了,这时候应该在后院找公子吧。” “奇,奇,奇……”顾白衣小声嘀咕。 “公子,你说什么奇怪啊?” “不是奇怪,是奇门遁甲,奇门遁甲!”一瞬间顾白衣脸上愁眉舒展,不过又紧接又变的狐疑不决,自言自语地问自己:“还是不完整的奇门遁甲?” 劫后余生(4) 易风听的更迷糊,看着顾白衣问他:“公子,你说什么啊?” “噢,没什么,我们还是回一趟‘觅见山’找王伯父吧,我有些事想要问他。” “好,那还管不管那个姓言的?”易风还在为之前言书羡刺顾白衣的那一剑耿耿于怀。 “我早晚都会去‘北殿’找赵幕那滚蛋,现在言书羡和‘北殿’也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就当我们给自己找个帮手吧……”顾白衣拉起易风的手,继续说道:“你也不必介意,那种感受我们曾经也是经历过。而且他这一剑根本就没有想要我的命,他只是想要我让开,要我承认我确实不该拦着他。”顾白衣扶着自己左肩上的剑伤。 “公子,我懂了。”易风点点头。 “行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觅见山’。”顾白衣拉着易风的手,轻飘飘的落回地面。 “好,公子也早点歇息吧。” 顾白衣站在床前看着浑身酒气的言书羡,无奈的摇摇头。又看着整张床被他占去了四分之三,更是显得无可奈何。干脆走到窗边,环抱着“天道零雪”靠在窗上,想那本《山河十二》的内容去了。 顾白衣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说《山河十二》里记录的就是奇门遁甲,那怎么会是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呢。如果说不是奇门遁甲那就更不可思议了,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完整的奇门遁甲,除了不完整,完完全全就是奇门遁甲的内容。顾白衣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环抱着“天道零雪”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顾公子,你一夜没睡?”一大清早,醒了酒的言书羡起身看着顾白衣的模样发问。 “啊……”顾白衣被言书羡惊醒,发现天已经朦朦胧胧的亮了,张开手伸了个懒腰:“是啊,一夜没睡。” “走吧,看看璃哥他们。”顾白衣说着就往外走,言书羡便跟在他身后。 “溪寒,溪寒,易风。”顾白衣轻拍着房门,喊溪寒和易风。 “顾公子,早啊。”璃聿羡拉开房门,冲着顾白衣打招呼。又看到他身后的言书羡,低头轻语道:“言哥。”言书羡点头微笑:“早啊,聿羡。” “公子。” “公子。” 溪寒和易风站在璃聿羡身后给顾白衣打了招呼。 “我们现在就走吗?”易风问顾白衣。 “吃了早饭吧,不急这一会。”顾白衣因为昨晚睡得不好,打了个哈欠。完了,往后退了两步:“我们去叫璃哥,一起吃了早饭再决定何去何从。” 顾白衣一行六人,围着桌子喝粥。顾白衣放下了手里的碗,看着言书羡问他:“你跟我们一起走吧,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也有同样的仇要抱,我们啮血为盟的话,机会大一点。” 言书羡停了动作,想了很久,眼神异常坚定:“好。就当我们啮血为盟,试问天下谁是英雄。”末了,转头看着璃墨:“璃哥,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吧。” “好啊。”璃聿羡抢在璃墨前边回答道。璃墨轻轻敲了璃聿羡的头:“我们就不去了,我还是想回‘清灵酒庄’看看。” “哥~,我答应了言哥要和他一起的,我不回去。”璃聿羡轻声反驳璃墨。 “璃哥,一起走吧,大家在一起相互见有个照应。”顾白衣也看着璃墨劝他。 “不了,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反而还会连累你们,我回‘清灵酒庄’看看,要是相安无事,我就在那里等两位兄弟做完了自己的事,我们再一起喝酒。要是‘北殿’知道了我和言兄弟的关系,我就回乡下老家去。等着两位兄弟来找我。嘿嘿。”璃墨说着笑了笑。 “璃哥,是我连累你了,这有些银票,你拿着若是‘清灵酒庄’还在,那就当兄弟入个伙,做个甩手二掌柜,‘若是清灵酒庄’不能呆了,那璃哥就拿着在乡下买几亩地,等我和顾公子来找你喝酒。”言书羡说着拿了一大摞银票塞在璃墨手里。 “哥~我想和言哥他们一起。”璃聿羡柔声道。 “哈哈哈,言兄弟要是愿意,你就跟着去吧。”璃墨笑着把银票又塞回到言书羡手上:“这几年,哥哥守着‘清灵酒庄’虽不能说挣的金玉满堂,但至少也算是衣食无忧。兄弟不必多言,哥哥不会要的。” “璃哥拿着吧,现在这东西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了。” “兄弟,你这说的哪里话……”璃墨脸上有了些怒色,末了又拍着言书羡的肩膀:“兄弟,小妹她说要和你一起,你把东西收起来,你就当帮哥哥照顾好她。”璃墨说着看向璃聿羡,脸上神色落寞。 “小妹也是我的妹妹,璃哥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聿羡的。”言书羡拍着胸脯保证。 几人吃了饭,各自上了马。顾白衣拉住璃墨,问道:“璃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 “对啊,哥和我们一起走吧。”璃聿羡也显得有点不舍。 “聿羡,你和言兄弟一起可别任性啊!”璃墨对璃聿羡说完,转头看着言书羡和顾白衣:“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就当我们兄弟劫后余生暂别吧。我等着两位兄弟来找我喝酒,到时候我一定再陪两位兄弟醉笑三千场,不醉不归。” 久别 一行六人各自牵来了马匹。 “璃哥,那我们后会有期。”言书羡抱了拳。 “璃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珍重。”璃墨冲着言书羡等人抱了拳,然后看着璃聿羡:“小妹,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后玩够了就回‘清灵酒庄’找我,如果‘清灵酒庄’还在的话。”璃墨接着上了马,手里握着缰绳,冲着言书羡和顾白衣抱拳,说道:“好了,两位兄弟,我们就此别过。”说完一马当先,留给几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顾公子,我们也走吧。”言书羡跃马扬鞭。 “好啊。”顾白衣上了马回道。 璃聿羡看着璃墨的离开,显得有点伤感。顾白衣给溪寒和易风递了眼色,故意和言书羡与璃聿羡拉开了距离。 “聿羡,上次璃哥还说等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一起义结金兰。”言书羡沉默了良久,实在不知道开口说点什么,随口扯了一句。 “啊,义结金兰?”璃聿羡大吃一惊。 言书羡看着她的模样,问道:“璃哥上次跟我说说是你说的。”璃聿羡摇摇头:“我没有。”又看向言书羡:“言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言书羡有些语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璃聿羡看着言书羡的模样,笑了笑:“其实我还蛮担心言哥你的。”没等言书羡说话,又继续笑道:“不过昨日答应我了,不会再去做傻事了。好像也没什么了,我就希望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 言书羡看着璃聿羡笑靥如花的模样,看的痴了也跟着笑起来。言书羡不傻,自然明白璃聿羡的心意。只不过现在的他连安稳的日子都给不了璃聿羡,想到这言书羡收了笑容,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也想通了,我不想回‘南殿’了。”深吸了一口气的言书羡,又继续说道:“我不回去,起码我还可以骗自己,我爹没事。不然我回去了,看见了久归道山的我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说到这言书羡悲痛万分。 璃聿羡开口安慰他:“也不能这么说吧,‘北殿’和‘南殿’争斗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分个高低,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言哥你多虑了。” 言书羡脸上挤出笑容来:“对,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我多虑了。我都想好了,等我解决了所有的事,我就带着你去找璃哥,然后我们在老家买几亩地,亲自建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过日子。”在他心中似乎一切都已是定数,只是还不愿意面对罢了。 “好啊,我们三个可以饮酒对弈,养养花种种草什么的”此时的璃聿羡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并没有发现言书羡的不对劲。 “公子,我们去‘觅见山’见了王伯父,然后做什么?”溪寒问顾白衣。 顾白衣看向溪寒:“在‘觅见山’里躲段时间吧,让王伯父想想办法治我身上的伤,同时参悟参悟那本山河十二后,在想办法。” “嗯,好。”溪寒点点头。 “公子,上次王伯父说你身上的伤治不好,真的吗?”易风忧心忡忡地问。 “没事,我自己清楚。我想王伯父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顾白衣淡淡地回了一句。 “嗯。”易风点点头。 “溪寒、易风,你们去后边陪陪聿羡,叫‘临风公子’来,我问他点事。” “好。”溪寒和易风应答着调转了马。 “顾公子,什么事?”言书羡追上来问顾白衣。 “你知道奇门遁甲吗?” “知道啊,代术数著作,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就行。”顾白衣打断了他。 “怎么?”言书羡疑惑不解地问顾白衣。 顾白衣打了个哈哈:“没事,就问问,突然想到了。” “好吧。”言书羡也没有多问。两人一起停下来等后边的三人。 “易风,你下去打壶酒,等我见了王伯父也好陪他老人家喝两杯。”顾白衣看着易风说道。 “好。”易风说着下了马。顾白衣几人便停下来等易风。突然,言书羡靠近了顾白衣:“顾公子,你看前方是不是有人?” “到处都是人啊。”顾白衣瞥了一眼,随口回道。 “不是,我是说那个地方,是不是有‘北殿’的人。”顾白衣顺着言书羡的手看过出,脱口而出:“东方枯荼这个老东西来的到挺快。” 九剑天涯(1) 言书羡点点头:“是挺快的。”然后问顾白衣:“要不我们往回走,绕过他们?” 顾白衣下了马,从马背上取下“天道零雪”,很平静地说道:“往回走也指不定遇见谁,还是对付东方枯荼这老东西吧,而且这‘东宗’和你我都有深仇大恨,如果运气好我们把他做了,也算是报了仇了。”言书羡点点头,把璃聿羡从马上抱了下来:“聿羡,一会你和溪寒她们一起走。” 璃聿羡迟迟没有答话,言书羡便又看向她,说道:“你先和溪寒她们一起去‘觅见山’,等我和顾公子解决了眼前的事,我就去找你。” “好吧,言哥你小心。”璃聿羡轻声回道。 言书羡点点头:“嗯。”然后看向溪寒:“溪寒姑娘,拜托了。” 溪寒把璃聿羡拉上了自己的马,低声细语,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带着寒气:“没事。” 顾白衣看着已经打好了酒的易风,牵着马上前两步:“易风,上马。” “公子,怎么了?”易风有些不解。 “没事,你和溪寒、聿羡她们先走。”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别问了。你们先去王伯父那里,我和言兄弟晚会到。”顾白衣说着推着易风上了马。然后看向言书羡:“叫你一声兄弟不介意吧?” “不介意。”言书羡似乎有些想笑,努力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回答顾白衣。 顾白衣看向言书羡:“上次交手,感觉东方枯荼那老东西也并没有多厉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保留实力,一会我先上去缠住他,你保护聿羡她们先走。”言书羡点点头:“好。”顾白衣听到回答后,便提着剑在一瞬间迸发了身上的气焰。大喝一声。 “东方枯荼,让你久等了。” 东方枯荼寻声看去,看到顾白衣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也是才到。回‘东宗’不也得经过这里么。”顾白衣听到回答,暗叫不好。原来这东方枯荼并不是刻意在这等他们的。 不过已经到了这地步,顾白衣也不迟疑,回头迅速的给言书羡等人递了个眼色,然后腾空而起,身上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话不多说,反手负剑,左手出掌,直冲东方枯荼而去。 东方枯荼也不敢大意,马上从旁边的人手上取来了他的大刀,一计炉火纯青的天山断雪便袭向了顾白衣。 言书羡看着东方枯荼一心不可二用之际,对着溪寒说道:“溪寒姑娘,你们走吧,我先去解决了东方枯荼旁边的人。”说完也不管溪寒的反应,左脚点地,化作流星般飞到了“东宗”其余人马身前。 “驾!”溪寒回头望了一眼易风,率先御了马,带着璃聿羡飞奔而去。 “驾!”易风也紧跟在她身后。 言书羡全力以赴地驱退着眼前一波又一波冲上前来的人,手中的“凌傲剑”更是寒光乍现,杀意四起。 眼看在溪寒带着璃聿羡已经从言书羡身边飞奔而过,正在此时却突发变故。原本和顾白衣难分难解的东方枯荼在避开顾白衣的一剑后,大步流星地飘到溪寒马后,一把大刀眼看就要落在璃聿羡头顶。 言书羡只觉杀意袭来,明白过来时一切似乎都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言书羡双脚先后点地,一跃而起,伸直了手臂挡在璃聿羡头顶。 “哐当!” 兵刃相接声响起。 顾白衣在东方枯荼转身之际,就已经不留余力地剑指东方枯荼。看着依旧是背对自己的东方枯荼,心中不禁窃喜:这次真的是不死也让你残废! “哐当!” 又是一声兵刃相接声响起。 顾白衣看着并未伤及分毫的东方枯荼,暗自大吃一惊:这老东西在上次交手时果然保留了实力。 言书羡伸手挡下东方枯荼的一刀时,虽说已经是运足了灵力。手臂上却依旧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正鲜血直流。也幸得言书羡并非泛泛之辈,若是境界稍低之人,早就在这一刀下断臂而亡了。 言书羡看着已经远去的璃聿羡等人,收了手,忍着手臂上伤口带来的痛感,手臂向前舞动。结结实实地打在东方枯荼的胸口。 “啊!”东方枯荼一声惨叫。身体不由得向后仰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在言书羡的帮助下,在东方枯荼身后的顾白衣也终于一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呀!”一声怒吼过后,言书羡和顾白衣被震出东方枯荼身前。 东方枯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急行了数步,面对着顾白衣和言书羡,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南殿’少主贪生怕死,在‘南殿’覆灭之际,只顾自己逃命,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哈哈哈……” 言书羡在此时脸色面色如土,剑指着东方枯荼:“大言不惭,哪怕‘北殿’高手尽出,也不能将我爹他们如何,你只不过是想乱我心智。”虽说嘴上如此,却不由的黯然神伤。 顾白衣不愿多言,趁着东方枯荼和言书羡对话之际,剑指东方枯荼。 金光闪起,金龙盘踞! 顾白衣咳出血来,脸上却带着笑。大仇得报的愉悦在这一刻不言而喻。东方枯荼连连后退,却始终不及顾白衣的剑快。眼见东方枯荼已经没有了躲避的余地。却突的飞出一人,单手握住了顾白衣的剑,一脚踢在顾白衣腹部,顾白衣被踢飞,连“天道零雪”都还被那人握在手上。 言书羡立刻接住顾白衣,后退数丈开外。顾白衣强忍着翻江倒海般的五脏六腑:“妈的,我剑丢了。来人远比我们强过太多,把剑给我,你跑!” 言书羡摇摇头:“还没到绝境,还记得我剑八方的第九剑吗?” “记得,也不怎么样,不可能敌得过他的。” “不、不、不。剑八方只有八剑,第九剑我根本没把握能使的出来。因为第九剑根本不在剑八方内。” “没把握使的出来那就是乌有的事,还是把你的剑给我,我拼死挡住他,你跑!” “今天且让我一试,九剑天涯!” 九剑天涯(2) “试试,性命攸关,你说!试试?”顾白衣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不过言书羡已经提着剑默念着口诀往前走了:“一刹混沌无风雪,二法天地凝如烟,三默龙吟地潜光…………九转洛剑卷天涯!” “天涯,幻剑!” 言书羡响彻云霄地吼声过后,滔天剑气袭卷了这方天地,而言书羡便在这气势正中,直直地扑向东方枯荼和他身边还握住“天道零雪”的黑衣神秘人。似乎在这虚无的空中,有巨浪的翻涌,有狂风的怒号,亦有熊熊的烈火……无穷无尽! 东方枯荼面对这天怒的气势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躲在那黑衣人身后,恐慌的喊了一声:“冀使者……” 那黑衣人冷冷地看了东方枯荼一眼,冷笑道:“你东方枯荼就这点本事?”说罢,大拇指用力压下了“天道零雪”的剑尖,“天道零雪”便一百八十度翻转,落到了他手中。握住剑柄后,在身前挥动了一圈,一个以他手腕为圆心的金盘便突兀的出现了,护在了他的身前。 言书羡看着那黑衣人的模样冷冷地笑了。那黑衣人不知这九剑天涯的厉害,他言书羡可是明白的。这九剑天涯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眼前的滔天气势,而是在于随之而来的由天地灵气幻化的九柄长剑。言书羡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到了黑衣人身前。 “铛!”雷霆之音顿时响起。言书羡只觉手腕发麻,整条手臂都在颤抖,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凌傲剑”了。不过脸上确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笑。颤抖的手臂直接松开了手中的剑,卖了那黑衣人一个破绽。不出所料,黑衣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打退。 顾白衣飞身接住言书羡,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没试成功?”说着就要上前再与那黑衣人拼命。言书羡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我是故意卖他破绽的,不急。”然后装出一副受伤极其严重的样子,在顾白衣的搀扶下也显的摇摇欲坠。 “哈哈哈,今日看你们还往那里逃,哈哈哈哈……”!东方枯荼笑声未落,察觉不对劲的他抬头望去,一柄巨大的虚无的巨剑正从天而降。东方枯荼立即使出浑身解数护住自己全身。 “啪嗒!”瓦罐碎裂的声音应时响起,东方枯荼应声喷涌出大量鲜血,身退数步,摇摇晃晃地看着自己被削去了一大半的肩膀。 “啊!!!”东方枯荼这才反应过来,痛地满地打滚。在他不远处的黑衣人依旧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冷笑,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打算,看着言书羡:“言少主就不想去见你爹么?” 言书羡闻声也不装作受伤的模样了,大笑道:“还是你先下去见我爹吧,今天我就替他老人家报仇!”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看你还有什么本领。” 言书羡等那黑衣人把话说完,不慌不忙地指了指他身后。黑衣人转头望去,脸色突变。八柄巨剑已经近在咫尺!当即低头避开直扑面门的一剑,同时凝聚自身全部灵力护在自己胸口。 “铛!” 击玉敲金的声音响起。黑衣人被震退数丈,滚落到言书羡身边。言书羡当即冲上前去,一脚踢在他腰间,又把他踢回到剑阵中。 不过那黑衣人终究不是泛泛之辈,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转,左躲右闪勉强避开了言书羡的剑招。 顾白衣看着自顾不暇的黑衣人,不想给他喘息之机,猛地双脚蹬地,势如破竹的一掌,直扑黑衣人而去。黑衣人游走着身形,避开了最后一把巨剑。衣不蔽体的他刚松了一口气,血肉模糊脸上露出笑容来。 “冀使者……”刚爬起身的东方枯荼话音未落,黑衣人就已经察觉了身后的杀意,也不做防御的动作,身体急行地朝前冲去。 顾白衣眼看要一掌将那黑衣人毙命于掌下,被东方枯荼坏了计划。当下更是倾尽全力,掌风变的更加凌利起来。那黑衣人察觉了身后的变化。掠过东方枯荼身边时,顺手提起东方枯荼挡在自己身后。 顾白衣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东方枯荼身上。东方枯荼从嘴角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顾白衣的全身,飞退数丈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经过这一变故,那黑衣人有了喘息之机,一个腾空而起,消失在了顾白衣眼中。 言书羡捡起地上的“凌傲剑”和“天道零雪”,随手将“天道零雪”抛给顾白衣,两人并着肩提着剑冷眼看着东方枯荼带来的人。 还不等顾白衣和言书羡出手,“东宗”的人就已经一拥而散,哪里还敢出手反击。 “不追了,解决了东方枯荼那老东西,我们也快走吧。”顾白衣谈笑自若地对言书羡说道。 “好。”言书羡也言简意赅。 两人便提着剑站在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东方枯荼身前。 如鲠在喉 顾白衣举着剑,正准备一剑刺下,又突然的停了手,瞟了言书羡一眼:“你来?” “要不先弄醒了,问问吧。” “好。” 言书羡弯下腰,轻轻推动东方枯荼:“东方宗主、东方宗主……” “让开!”顾白衣说着推开言书羡,然后提着剑,轻飘飘地划过东方枯荼的手臂,一条手臂便滚落到了一旁。 “啊!”东方枯荼猛地尖叫一声,睁开眼看了看顾白衣还在滴血的剑尖,又看了看四周狼藉的尸体,开了口:“小杂碎,爷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哦……”顾白衣轻声点头。然后猛地举起剑从东方枯荼耳朵处划过。 “啊!!!” “老东西,问你几个问题。”顾白衣说完并未管东方枯荼的表情,问道:“九年前,跟你有关系吧?” “有啊,只恨我没能将你也斩于剑下,哈哈哈……” “是为了什么才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不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顾白衣往后退了两步,朝言书羡扬扬下巴:“我问完了。”言书羡也不多言,走上前去,看着东方枯荼:“为什么‘北殿’这次会突然间动手?” “不知道!” “东方宗主,‘南殿’和‘北殿’争斗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相上下,没理由此次‘北殿’会全然不顾自己大伤元气的策划了争斗。” “不知道,你要想知道下去问你爹啊!” “东方宗主,还烦请你……”顾白衣听到这,上前拍了拍言书羡的肩膀,挥挥手,示意他靠后。待言书羡站到一旁后,顾白衣举着剑不疾不徐地划过东方枯荼的另一只耳朵,同时说道:“老东西,说实话可以少受罪!” “啊!!”东方枯荼又一次尖声惊叫。顾白衣也不急,看着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后,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给爷爷来个痛快的!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就是想让你痛苦,如何?”顾白衣等东方枯荼把话说完,低下头,轻轻地对他说:“其实那天我只是从东方宁化手中抢了这柄剑,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至于是谁杀了他,你自己想吧。”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就像我告诉你,其实九年前我没有杀你爹,只是把他双腿废了一样,你会信吗?” 顾白衣两眼冒出怒火,一剑刺瞎了东方枯荼一只眼睛,第二剑也即将落下,言书羡挡住顾白衣的剑尖:“顾公子,杀了他就行了,不必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来。” 顾白衣猝不及防一掌把言书羡打地连连后退,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杀气:“你怎么不问问你韩叔,你玙叔,问问你‘南殿’亲友,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是不是惨无人道?又怎么不问问我顾氏一族!“顾白衣顿了片刻,才继续看着言书羡,说道:”有一件事如鲠在喉十年了,你现在跟我说惨无人道,那我经历的都算什么?算是我活该吗?”顾白衣说到最后开始泣不成声,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后一字一顿地说:“挡、我、死!”言书羡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双眼愈发的变的有寒意和杀气。 顾白衣连挥两剑,斩断了东方枯荼的双脚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剩下的,交给你来。要是你觉得不符合你的侠义之心,就多想想你爹!” 言书羡站在原地楞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提着剑走到东方枯荼身边,一剑斩下了东方枯荼的脑袋,一脚踢开到一旁。然后追上顾白衣。 “顾公子……” “不用说那么多,现在我们有同一个目标。以后光明磊落的事都留给你,下流肮脏的事都让我来。” “我没……” “还有,刚刚那一掌就当我还你的那一剑,我们扯平了。”顾白衣没回头,举起手挥了挥。 言书羡跟在顾白衣身后,一时间有些语塞,干脆就提着剑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九剑天涯以前怎么不用?”顾白衣问言书羡。 “没把握,如果出现了一丝误差,我可能当场就魂飞魄散了。我爹跟我说过,如果出现纰漏,神仙都难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使用!而且也不怕顾公子笑话,这是第一次完完全全地使出九剑天涯。” “那个出现的黑衣人是谁?” “我听东方枯荼喊了一句冀使者,想必是‘北殿’二使者之一的冀段天吧。”言书羡回了顾白衣的问题。 “这么说,可能‘北殿’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觅见山’了?那我们得快点了!” “倒也不一定,也许只是‘北殿’派人到处找我们而已。” “可以那个什么冀段天已经逃走了!”顾白衣转过头盯着言书羡。言书羡听了顾白衣的话才恍然大悟:“对啊,那我们还要不要去‘觅见山’,去了可能会带给王老前辈莫大的麻烦!” “当然得去!” 阵法 “为何?明知道去了会让王老前辈惹上麻烦,我们干嘛还去?”言书羡询问顾白衣。 “我有事要问王伯父。” “何事?” 顾白衣瞟了言书羡一眼,开口说道:“日出东方、灵神卫我、禄存拱惠、不云炳刚……” “这是奇门遁甲里的七星神咒咒语,顾公子什么意思?” “七星神咒?” “对,不过你说的好像不完整”言书羡看了一眼顾白衣,继续说道:“完整的应该是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灵神卫我、庆门立章、禄存拱惠、不云炳刚、把持既济、标摄大匡。”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只是以前读过奇门遁甲,记下了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些不完整的是什么意思。”言书羡问顾白衣:“你说的是七星神咒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山河十二》里的开篇,也就是上一次在‘觅见山,王伯父给我的那本秘籍,我看着像奇门遁甲,可是奇门遁甲怎么可能是秘籍?”顾白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天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奇门遁甲》和秘籍能有什么联系,始终不得要领。 “奇门遁甲确实不可能是秘籍,我也看过很多次了,奇门遁甲可以说是古代术数著作,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跟秘籍可不沾半点边。” “所以啊,我才要去问问王伯父他这么多年从中明白了什么。”顾白衣轻声叹道。 “明白,我们走吧。”言书羡说着就化作了一道残影,快运如风,眨眼间已跃出数丈。顾白衣也不甘落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觅见山”。 “行了,慢点,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顾白衣出言提醒言书羡。 “嗯。”言书羡说着转身,注视着身后的风吹草动说道“应该是没人。” 顾白衣也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后,说道:“走吧。” 两人便一路无言,不疾不徐地来到王煜玖的草屋。 “公子。”易风率先喊了一句,璃聿羡也跟在她身后喊了言书羡“言哥。” 言书羡点点头轻轻回了一句:“嗯。”顾白衣两步窜进门,喊道:“王伯父,王伯父……” 溪寒正往门外走,看到顾白衣后,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公子,你来了,没受伤吧?王伯父出去采药了。” “嗯,我知道了。”顾白衣点点头,随意地坐下。易风随之而来。坐到顾白衣身边,望着他问长问短:“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什么事都没有,别担心。”顾白衣脸上挂着笑,散漫地回答易风。 顾白衣半晌不见言书羡和璃聿羡的身影,站起身仰着头望向门外:“这‘临风公子’怎地还没进来,难不成已经开始执手互诉相思苦去了?” 顾白衣还在说话间,璃聿羡就跟在言书羡身后进了屋,听到顾白衣的话红着脸低下了头。言书羡看着顾白衣脸上没什么变化:“顾公子闲情雅致开始赋诗一首了?” 顾白衣尴尬的打了个哈哈:“我可不似公子学富五车。” “顾公子,不必谦虚。”璃聿羡抬起头看向顾白衣。 “快来帮忙,我在人数上不占优势。”顾白衣看着易风笑嘻嘻地说道。 “啊,帮忙?帮什么忙?”易风不明就里地站起身,问顾白衣。 “哎。”顾白衣扶着额头,语塞半晌才慢腾腾地开了口:“易风,你陪聿羡出门走走。” “啊?”易风满腹疑问,还是拉起璃聿羡的手:“聿羡妹妹,要不我们出去走走?”璃聿羡努力憋着笑:“好,好啊。” 看着已经出了房间的璃聿羡和易风,顾白衣才缓缓放了剑,背对着言书羡:“恭喜‘临风公子’得此佳人,恭喜恭喜。” 言书羡站在原地,没有理会顾白衣的打趣。自顾自放了剑,问道:“王老前辈呢?” “听溪寒说王伯父出去采药了。” “哦。”言书羡点点头,又看见顾白衣带着笑地问他:“你觉得聿羡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言书羡反问。顾白衣刚想说话,就听见王煜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贤侄,还好吧?” 顾白衣几人闻声急忙起了身,顾白衣看向王煜玖行礼:“王伯父。” “嗯嗯,坐坐。” “王伯父,又回来打扰您了。” “哎,打扰这话说的不好。” “哈哈,对对对,侄儿说错了……”顾白衣停了半晌,看王煜玖放下了药箱后问道:“王伯父,《山河十二》真的是本秘籍吗?” 王煜玖闻言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说道:“贤侄可是在疑问开篇的奇门遁甲?” “嗯,是。侄儿不明白,既然是奇门遁甲为何又是秘籍?” “贤侄只看了第一页吧。” “嗯,匆忙之中只看了开篇两页,后边还没来得及……” “那就对了,那《山河十二》开头写的是七星神咒,又不是七星神咒,是一个阵法,后边的才是秘籍。”王煜玖点头做答。顾白衣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王伯父已经明白其中奥秘?” “不不不。”王煜玖连连摆手:“这么多年了,我也只是知道开头残缺的奇门遁甲是一个阵法,后边的内容实在无从理解……”王煜玖叹气道。 东都霞色好 顾白衣听后,没有继续问王煜玖,而且转头看向易风,说道:“易风,取酒来,今天陪王伯父好好的喝几杯。” “好。我去做几个菜。”易风回答着起了身,走出房间,准备去厨房做几个小菜。 “公子,我去帮易风。”溪寒一边跟在易风身后,一边说道。 顾白衣闻声点点头。 “那我也去吧。”璃聿羡笑嘻嘻地看向言书羡,也不等回话,就和溪寒一起走了出去。 “对了,王伯父,这是言书羡,‘南殿’少主,跟我算是患难之交吧。”顾白衣起身对着王煜玖介绍言书羡。言书羡听后,立刻对着王煜玖行了礼:“晚辈言书羡,见过王老前辈。”王煜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既是贤侄的患难之交,就无需见外,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伯父也是可以的。” “王伯父。”言书羡行着礼的同时开口喊了王煜玖。 顾白衣站在一旁笑,看着言书羡笑道:“那姑娘挺不错的,你要不要……” “你身边那两姑娘也挺不错的,那你又要不要……” “哎,贤侄。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那俩小姑娘对你都挺好的,要不就让我给你主做了?”王煜玖看着顾白衣,一本正经地问他。 “王伯父,我把溪寒和易风当做妹妹的,不可,不可。”顾白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赶忙把问题抛回言书羡身上:“我都看出来聿羡可是为了你才陪着我们一路奔波的,你也别装作不懂啊。” 言书羡冷言冷语地回了一句:“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些。”顾白衣还是不死心:“要不,你去找聿羡聊聊?” “为何你不去和溪寒姑娘易风姑娘聊聊呢?” “我把她们当妹妹啊!” “我也把聿羡当成妹妹。” 顾白衣继续打趣言书羡:“要是聿羡听到你这么说又该伤心了。”言书羡听后甩了衣袖转身,背对着顾白衣,没有说话。半晌,言书羡才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我确实是该找聿羡说说。”说完,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聿羡。”言书羡出了房间后,喊了璃聿羡一声。 “言哥,什么事?”璃聿羡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问言书羡。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你出来一下。”言书羡朝着璃聿羡招手说道。 “贤侄,接下来你怎么打算?有没有弄清楚当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屋内,王煜玖问顾白衣。 “还没有,不过‘北殿’和‘东宗’都有人在我面前亲口承认,而且东方枯荼已经死在我和言书羡的剑下,‘东宗’势必群龙无首,我打算去‘东宗’看一看。”顾白衣拘谨地回答王煜玖。 “也好,不过贤侄这次可要多呆些日子,让伯父好好帮你治治你身上的伤。” “好。”顾白衣应声回答后,又问王煜玖:“伯父,我身上的反噬伤基本上无药可医吧?这些年我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贤侄不用多虑,我来想办法。世上本无难治之病。” “可我这也不是病啊。”顾白衣有些沮丧。 “虽然不是病,但总归会有办法的嘛,贤侄无需多虑,我肯定会找到办法的。”王煜玖信心满满的对顾白衣说。 “言哥,你要说什么?”璃聿羡站在言书羡身边,低垂着头问他。 “聿羡,我、我想送你回去和璃哥一起。” 璃聿羡本来在高兴言书羡找她说话,突然地听到言书羡说的话,顿时黯然失色,问言书羡:“言哥,为什么?” “跟着我会有危险,我怕……” “我不怕啊!”璃聿羡抢在言书羡前边。 “聿羡,你听我的,回去吧……”言书羡看着璃聿羡的模样也悲痛莫名。 “我不,我要和言哥一起。” “聿羡,等我解决了自己的事再去找你,好不好?”言书羡小心翼翼地问。 “言哥,你这算是在赶我走吗?”璃聿羡已经有些哽咽,低着头,轻声问言书羡。言书羡看着她的模样,惊慌失措,急急忙忙开口解释道:“聿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跟着我会有危险。” “言哥,我想和你在一起。”璃聿羡呢喃细语后,也不管言书羡听没听到,就没了动作。 “聿羡,你还是听我的吧。”言书羡此话说完的同时,璃聿羡已经跑开了。 “好。” 言书羡听着璃聿羡的回答,脸上不禁流露出伤感,望着璃聿羡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说完后神色坚定地望向茫茫山林。半晌没有动作,又过了半晌才缓缓靠在一棵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告白 不多会,溪寒和易风端来了酒菜:“公子,王伯父,吃饭吧。”说罢,摆好了碗筷。 顾白衣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临风公子’和聿羡去哪了,我出去看看。”说完后径直出了房间。 “咦,聿羡呢?”顾白衣看着靠在树上的言书羡问他。言书羡靠在树上没有回话,顾白衣又问他:“吵架了?” 言书羡睁开眼,看着顾白衣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让他回去,跟着我会有危险。” “你在怕什么?聿羡都跟着你来了,你还撵人家回去,难道你还不会保护她么?”顾白衣说着转了身往回走:“我会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哪怕你要送聿羡回去,也等我们出‘觅见山’的时候吧。行了,你去和聿羡说,一起坐下来吃饭了。”一句话说完,顾白衣已经走远,只留下言书羡在原地叹气。 “哎……” 言书羡吐出一口气后,拍着身后的树一跃而起,站在树梢上,四处张望璃聿羡的身影。 “王伯父,我们等会她们吧。”顾白衣回了房间,看着王煜玖说道。 “聿羡。”言书羡在看到璃聿羡后,飞落在她身后,拍着璃聿羡的肩膀,轻声叫了一声。 “言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璃聿羡没有回头,问言书羡。 “没,没有。我是怕你有危险。所以,所以我才想让你回去。”言书羡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想道:还好聿羡是背对着我,不然看到我这模样,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言书羡刚呼出一口气,璃聿羡突然的转身抱住了他:“言哥,我想你是知道的。我,我喜欢你。” 言书羡突兀的红了脸:“聿羡,我、我……”言书羡后半句把你当妹妹还没说出口,璃聿羡先说话了:“言哥,你别说什么把我当妹妹了,我喜欢你!” 听了璃聿羡的话,言书羡便不好说出把璃聿羡当妹妹的话了,拉了璃聿羡的手就要往回走:“顾公子他们估计在等我们吃饭,先回去吧。” 璃聿羡把手从言书羡手中猛地抽回来:“言哥,我等你很多年了。以前我哥跟我说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和我们见面了,可是我还是想等你,也在等你回来,这次等到了,我不想……再失去了,我喜欢你!”说道最后,璃聿羡声音小到了自己都听不见。言书羡自然不可能听见璃聿羡最后的话。 “聿羡,我……” “行了,言哥,你不是说顾公子他们在等我们吃饭吗。别说了,回去吧。”璃聿羡努力挤出笑来,拉起言书羡的手,一步步往回走。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拉着璃聿羡的手回来了,看着易风说:“人回来了,易风,开酒。”说完又看着王煜玖:“王伯父,今天侄儿好好陪您喝两杯。” “哈哈哈……好啊”王煜玖笑着拿起酒碗。 “聿羡,来。”顾白衣对着璃聿羡招手。 几个人便坐在一起杯酒言欢,短暂的忘记了烦心的事。由于易风不喝酒便干起了倒酒的活,而璃聿羡心情不好,只顾埋头喝酒,不多会就喝醉了。顾白衣看着璃聿羡的模样对溪寒说道:“溪寒,你先扶聿羡到床上吧。” “好。”溪寒站起身点点头,扶着璃聿羡出了门。 “你又伤聿羡的心了?”顾白衣看着溪寒扶璃聿羡出了门后,问言书羡。 “言贤侄,你说说,说说,怎么了?”王煜玖也借着酒劲问言书羡。 “我就是怕聿羡会有危险才想让她回去的。”言书羡无奈地说着又叹了口气:“哎,我也没办法啊,眼下我自己都危如累卵,千钧一发。我怎么能让聿羡跟着我呢?” “反正我们也会在王伯父这呆上一段时间,你也不用着急。”顾白衣看着言书羡举起了手中的酒碗:“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完了又站起身,双手端着酒碗看向王煜玖:“王伯父,我敬你。” “好,好,好。”王煜玖端起碗和顾白衣碰了一下,然后笑着一饮而尽。 三个人,一人一碗喝的畅快淋漓。不多会,都已经醉眼朦胧。 顾白衣打算扶王煜玖回房睡觉,王煜玖踉踉跄跄地推开顾白衣,说道:“我没醉,没事,我自己能行。”说完自己摇摇晃晃地自己走了。 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房门,留下易风一个人收拾东西。 第二天,清醒了的顾白衣拍醒言书羡:“去和聿羡说说。”言书羡看着顾白衣楞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才点头说道:“好。” 言书羡站在璃聿羡的门前很久都没动作,终于鼓足了勇气:“聿羡,我有话要跟你说。” 木玄夔 言书羡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各种。开场需要说的话,又被自己一个一个的甩出脑海。 “言哥,你怎么了?”璃聿羡看到言书羡不停摇头的模样问他。 “啊,聿羡,没,没事。”言书羡看向璃聿羡最终决定了要说的话:“聿羡,你昨晚喝多了,没事了吧?头疼不疼?” 璃聿羡摇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声音没了往常的清脆,用有些沙哑地说:“言哥,我一会就回去了,不给你添麻烦。” 言书羡听到后急忙解释:“我没有觉得麻烦,我是怕你有危险。还有,还有,昨晚。我、我想好了,我觉得我可以,可以保护你,以前是我不对,让你等了那么些年,这次……” “真的吗?言哥。”璃聿羡没等言书羡把话说完,抱着他问道。 “真的!”言书羡点点头,下巴正好放在璃聿羡头上。言书羡抬了头,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觉得不对,忙开口解释:“聿羡,不对,我其实想说的是,等顾公子在这里找到了可以治疗他伤情的办法,我在送你回去。” 璃聿羡退后两步:“哦。” “不不不,也不对,如果以后有危险,我希望你可以回去和璃哥好好的过日子,等我得胜回来。” “哦。”璃聿羡点点头,转身准备往外走,言书羡一下子拉住了她:“聿羡,我…其实…”璃聿羡转过头又迎上言书羡的目光:“言哥,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险。” 言书羡点点头:“嗯,所以……”没说完,璃聿羡接过了话:“可是我不怕,真的,言哥,我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想再等了。” 言书羡听闻,硬生生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换上坚定地目光,郑重地点点头:“好!” 顾白衣环抱着剑靠在门框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想到自己大仇未报,身上的内伤又无药可救,不自觉的长长呼了一口气:呼…… 顾白衣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那本《山河十二》,打算好好研究后边的内容。 “贤侄,贤侄……”王煜玖脸上洋溢的笑容也在表现他的高兴。 顾白衣抬起头看着王煜玖的笑:“伯父,怎么了,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您这么开心?” 王煜玖拉着顾白衣两步窜到屋内,坐下后。望向顾白衣,喜笑颜开:“贤侄,有件事昨晚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昨晚喝多了,给搞忘了,哈哈哈哈。我找到可以治你身上那个伤的办法了,哈哈……” “伯父,什么办法?”顾白衣也一扫愁眉,这算是他这么多年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贤侄,你知道夔吧?” “我知道,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异兽,传说中的一条腿的怪物。” “对,就是这个。” “可是这和我身上的伤有什么样的关系?”顾白衣不解。 “其实不是夔,而是经过了几百年进化的木玄夔。” “我有听说过。可是先不说那木玄夔只存在于江湖传说中,而且传说我没有说木玄夔有疗伤的功效啊?只是说木玄夔可炼丹而服,可以提升自身功力。” “不,贤侄,在早年间我得到的一本上古医书中就有记载这木玄夔经过炼制后可以治世上百病。而且药到病除!”王煜玖带着得意地说完。顾白衣脸上也闪过笑容,一闪而过的笑容过后又是一副愁容:“可是别说木玄夔,就连夔都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见过了。这木玄夔恐怕穷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见到吧。” “哈哈哈……”王煜玖哈哈大笑:“贤侄,你又说错了。这木玄夔在这‘觅见山’就有,很久前我采药看见过,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不过总归是有的嘛,哪怕它不在‘觅见山’了,也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找嘛,哈哈哈……”王煜玖发自肺腑地笑声带动了顾白衣也跟着笑起来“哈哈……” “王伯父。” “顾公子……”门外站着的溪寒、易风、璃聿羡、言书羡四人云里雾里:“你们……” 王煜玖和顾白衣一齐收住了笑声。王煜玖开口说道:“我找到治疗贤侄身上伤的办法了。” “真的吗,什么办法?”溪寒和易风异口同声。顾白衣接过了话,语气中都透着笑:“木玄夔。可治百病的木玄夔。” 言书羡问道:“木玄夔不是只有提升功力的效果吗?” “王伯父有炼制方法,可治世上百病。”顾白衣开口解释道。 “可是那木玄夔几百年没人见过了。”言书羡又问了。 “在这‘觅见山’我见过。既然见过,我想总归找得到。”王煜玖回了一句。 易风和溪寒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木玄夔起码是至圣境巅峰的实力水准,而且速度极快,我们……?” 顾白衣听到言书羡的话,眉头不伸:“对啊,刚刚一时间喜上眉梢,这个问题给忽略了,从圣境巅峰可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突如其来 顾白衣把一句话说完,脸色又变的阴沉下来。王煜玖看着他的模样,拍着他的肩膀,开口道:“贤侄,你不用过多忧虑。在这‘觅见山’里的那只木玄夔,我看见过不只一次,它栖身的洞穴就在那北面的那溪流旁边,而且这些年我也观察过它的习性,它很是喜欢吃那溪水里的鱼,我们可以在放几条吃了有软骨粉的鱼下去,那木玄夔喜欢吃鱼,那它吃了带有软骨粉的鱼,就肯定会功力大退,那我们捉住它就容易多了。” 顾白衣听了王煜玖的话,神态并没有变的舒展,低声道:“就是不知道王伯父看见的木玄夔还在不在这‘觅见山’。” “公子,只要有就不怕找不到。” “对啊,公子,只要有就一定会找到的!”易风在溪寒说完后也跟着开口安慰顾白衣。 “找得到找不到都无所谓吧,不用太在意。”顾白衣摆摆手。 王煜玖面带怒色,瞪着顾白衣:“贤侄,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性命攸关怎么能说无所谓呢!”说着从凳子上站起身,活动了筋骨,方才又继续开口道:“走吧,贤侄,我们这就去看看。看看那木玄夔还在不在那北面的溪水处。” 顾白衣点点头:“好。” 易风拉起溪寒,看着她:“溪寒姐姐,我们走吧。”溪寒没有说话,拉起易风就跟在顾白衣和王煜玖身后一同出了门。 “聿羡,那我们也去看看吧?”言书羡说着一手拉起璃聿羡的手。 “嗯。”璃聿羡点头轻声应答。 在王煜玖的带领下,虽然一行人谁都没有说话,不过谁都看的出来,每个人都喜出望外。 走在最前边的王煜玖突然的停下了脚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后,低声对几人说道:“你们先在这等我,我去看看,千万小心,别惊动了它。” 顾白衣率先点头说道:“王伯父,我陪您一起去吧,动物对保护自己领地都很在意,万一那木玄夔还在那里,您不小心惊动了它……” 王煜玖打断了顾白衣的话:“贤侄不用担心,我只是远远的看一下它还在不在,这么多年了,我观察它那么多次,不也没什么问题嘛。”王煜玖说完就轻轻地迈出了一小步。 “那好吧,王伯父小心。”顾白衣刚把话说完,就看见王煜玖身轻如燕地穿梭在林子中。 顾白衣暗暗叹道:没想到王伯父竟也有如此境界。 “看来王老前辈也并不是泛泛之辈。”言书羡轻声叹道。 “那当然,不然怎么誉满天下?” “誉满天下不是因为医术?” “王伯父不是说过吗,一心研究医术是后来的事了。”顾白衣说着就跃上树梢,四处张望。 “公子。” “公子。” 易风和溪寒站在顾白衣身后,同时开口安慰道:“公子,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 “我没有多担忧,其实吧我真的觉得无所谓。”顾白衣看到王煜玖的身影正在回来,落回地面:“王伯父,怎么样?” 王煜玖喘了口气,摇摇头:“没看到,不过在它的洞穴里逛了一圈觉得它并没有离开这里,只是出去觅食了。” “公子,那我们四下找找吧。”易风听了王煜玖的话后望着顾白衣。 “不用了,等着它回来吧。找到了也打不过,等它回来再想办法。”顾白衣说着往回走:“走吧,我们过两天再来。” “顾公子,你等等,你听这声音。”言书羡拉住他并侧耳倾听动静。 “咔咔咔……” 顾白衣停下了身,转头看着王煜玖,问他:“王伯父,这声音是不是木玄夔发出来的?” “应该是,虽然我见过那东西几次,但也是很远的看见,我没敢靠太近,不过在这深山老林子里除了那木玄夔还能是什么东西。” 易风听见王煜玖的话,喜出望外地望向顾白衣:“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去抓它回来给公子治伤。”说完就动如脱兔地往前跑。 顾白衣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回了易风,把她拽到自己身前,疾声厉色地问她:“你去了能抓得到它?只能被它当成点心给吃了!” 易风一脸委屈:“我,我只是太高兴给忘了。” “行了,反正这木玄夔还在这,这么多年都在这,不会就趁这现在这会跑了。”顾白衣说完又看向王煜玖:“王伯父,软骨粉您带了吗?” 王煜玖从怀里掏出软骨粉来,说道:“软骨粉倒是带来了,可这木玄夔刚刚才觅食回来,现在它多半不会再吃东西了。” “所以,我们还是回去等段时间再来。”顾白衣轻声道。 王煜玖点点头:“对。” 几人正准备往回走。就在此时,几人脚下的土地竟然开始动起来。 “哑哑哑……” 王煜玖回过头望着眼前全身墨绿,身长三丈全身布满鳞片,头上有一只牛角正发出震耳吼声的东西,惊恐道:“遭了,刚才我去它的洞穴,留下了气味,这东西追着气味来了。” 激战 顾白衣斜着眼看向前面这个庞然大物。 “你说它有弱点吗?”声音落下时,已经到了木玄夔脚下。 “嘭!” 顾白衣由下至上一拳打在木玄夔下巴处发出的声音把几人从惊讶中拉了回来。 “不知道。”言书羡飞身于木玄夔头顶,其手中的“凌傲剑”结结实实地对准木玄夔脑袋猛落下。顾白衣用手接住头顶的鳞片,同时看向在木玄夔头上的言书羡,正巧看见言书羡手中的剑被震的脱手而出,正极速地往下坠。 顾白衣刚想出手接住“凌傲剑”。 “公子。”溪寒语出的同时将自己手中的“天道零雪”抛给顾白衣,飞身而出稳稳地接住了“凌傲剑”。 “‘临风公子’。”说着又把刚接住的“凌傲剑”抛给言书羡。 顾白衣抬头看着还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王煜玖的木玄夔,心中不免的发寒。 “王伯父,小心,这东西可能是来找谁在它洞穴里留下的气味。” 果不其然,顾白衣刚把话说完,木玄夔丝毫不顾刚才打了它一拳和刺它一剑的顾白衣、言书羡两人。横冲直撞地冲向王煜玖。 一瞬间地动山摇,王煜玖看着木玄夔已然到了自己眼前,一个弯腰前行,滑进了木玄夔肚皮下。 “哑……”木玄夔失去了王煜玖的身影,发出怒吼。 王煜玖左脚猛然踩地,拔地而起的全力一击打在木玄夔柔软的腹部。王煜玖一击过后被震的落回地面,双脚竟陷在地上。 “咔咔咔……”木玄夔发怒的声音应景的响起。言书羡接过“凌傲剑”握紧后又是一个不遗余力地对准木玄夔头部,灵力注入剑中,随后一剑落下。 顾白衣也在同时飞起一剑朝着木玄夔脖子处杀去。 “哐!” “哐!” 两声金戈之声过后,随之而来的的是木玄夔的吼声和撼地摇天的抖动,言书羡在这时被甩开,顾白衣也不好过,木玄夔低头合起了下巴,顾白衣抽身不及,身体剧烈的撞在木玄夔脖子上。 “啊……”顾白衣轻哼一声,身体正笔直地掉下。眼看马上就要掉到木玄夔脚背上。王煜玖冲过去接住了他。 “贤侄,当心。”说完拉着顾白衣后就要后退避开木玄夔紧接着从口中吐出的气息。顾白衣后退之际,眼尖的看见,溪寒的掌就要打在木玄夔左侧身体上。又猛然的挣开王煜玖的手,飞到溪寒身边。 “嘭!”溪寒的掌还未打在木玄夔身上,易风已经从木玄夔右侧给了它一拳。 易风看着木玄夔深深凹陷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木玄夔如同弹簧反弹般迅速的恢复的身体弹飞。幸得言书羡扶住了她才没事。 “砰呲!”又是一声,溪寒的掌打在木玄夔左侧的身体上,如法炮制的凹陷反弹又让溪寒连连后退。 顾白衣先是扶溪寒落下后,随后右手死死握住“天道零雪”剑尖直指木玄夔眼睛而去。 木玄夔快速的合起了双眼,顾白衣连人带剑撞上木玄夔眼皮。顾白衣借势一拳袭向木玄夔另一只眼睛。然后抽身拉着溪寒后退数丈。 王煜玖和言书羡等人也后退到顾白衣身边。 “你们没事吧。”顾白衣有些紧张地询问几人。 “没事。” “公子,我没事。” 王煜玖看着木玄夔说了话:“它好像没多少攻击招式,只是皮糙肉厚耐打而已,我们多花些功夫,肯定能将其拿下。” “王伯父,不如我们先走吧,等将软骨粉混在鱼里给它吃了我们再来。” “贤侄,且不说这东西发现了我闯入它的洞穴肯定会寻着气味追我,就说它经过这次后肯定会跑出‘觅见山’我们就不能走!”王煜玖说完迈出一步站到了顾白衣身前。 “贤侄,让伯父为你做点事吧。”王煜玖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把银针,银针在几人的注视下开始变的散发光芒。王煜玖将灵力注入后,木玄夔也开始冲来。 王煜玖用尽全力,两手中已经凝聚了他灵力的银针甩出,同时说道:“贤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的经脉在哪里,就随便的根据感觉扎向了它的经络,虽然不知道准不准确。不过我们可以试着看看。”说完一掌直面扎在木玄夔身前的银针处而去。 “呀!”顾白衣猛喝一声,随后。 一剑飞仙!!! 金光散发的同时,金龙盘踞。 顾白衣先王煜玖一步一剑刺在木玄夔另一个银针扎向的地方。 “嘶……”顾白衣耳边传来东西裂开的声音。随后又响起了水在锅中沸腾的声音。 “噗噗噗……” 顾白衣看着自己手中“天道零雪”剑身上墨绿色的液体四下翻滚,当即大吼道:“小心,这木玄夔血液有毒。” 王煜玖已经一掌拍在木玄夔身前,听到顾白衣的话猛地后退两步,避开了木玄夔弹出的血液。 溪寒、易风和言书羡也并未闲着。 “噗。”“噗。”“噗。” 三声过后,木玄夔身上三道伤口随即出现。 “哑,咔!!嚄。” 木玄夔的大叫声惊天动地,猛地又收紧了全身,然后将身体里的银针赫然弹出。身体四周的银针四散开,而正前方的银针全部都直直的冲向躲在远处的璃聿羡。 “聿羡快走开!”言书羡着急的大吼。 璃聿羡没有言书羡等人的尖锐眼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言书羡的话却还是楞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 取丹 言书羡大喊过后,看见璃聿羡竟然没有动作,当下想起顾白衣刚才所说木玄夔血液可能有毒,心急如焚的他将手中的“凌傲剑”对着飞向璃聿羡的银针猛然甩出。然后冲向璃聿羡。 顾白衣看着言书羡的剑疾如闪电地打掉了两枚银针后,擦着璃聿羡的头发钉在了树上,留下了一句小心后,也飞身而去。 “聿羡,你没事吧?”言书羡盯着璃聿羡问。 “我没事啊,刚才发生了什么?”璃聿羡眨着眼,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言书羡从树上取了剑,转身看见顾白衣正站在璃聿羡身前。正盯着璃聿羡问:“聿羡,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我没事。” “没事就好。” 言书羡提着剑往回走经过顾白衣身边,说道:“顾公子。”然后向着木玄夔抬抬头。 “嗯,继续。”顾白衣也提着剑往回走。 溪寒躲开木玄夔的吐出的气息后,又快速地一掌打在木玄夔正流血的伤口处。木玄夔摇晃了下身体,身上的鳞片落下两块来。 “对准那个伤口。”王煜玖说完就抢在溪寒前边掠到木玄夔身体旁,一掌打向刚才溪寒的掌处。木玄夔抬起爪子,猛地落在地上,引得山河震动。然后身上的鳞片奚数脱落。犹如天女散花般铺天盖地的袭向溪寒和王煜玖。 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将手中的剑舞的密不透风,尽数将木玄夔的鳞片挡下后,顾白衣对着言书羡递了个眼神:“一起。”说完翻转了手腕,剑尖对准木玄夔一剑而出。。言书羡剑也指向木玄夔,在顾白衣剑出的那一刹那跟在顾白衣身后,朝着木玄夔飞去。 “哐呲!”顾白衣的剑撞上木玄夔的身体上。顾白衣感到整条手臂都在发麻的同时说道:“怎么鳞片掉了还是如此的坚不可摧。”说完执剑退后数步。看着言书羡从自己身边掠过。 言书羡的剑尖不偏不倚的落在顾白衣刚才的剑尖处。一样在感到手臂发麻后,避开木玄夔爪子的一击后,退回顾白衣身边。顾白衣看了一眼言书羡,没有只言片语看着已经横冲直撞而来的木玄夔,剑身凝聚着金光对着刚才他和言书羡已经两次击中的伤口,再次出剑。顾白衣看着已经陷进木玄夔身体内的剑尖,松了一口气,随后奋力抽出剑绕回。言书羡在顾白衣抽出剑来的那一瞬间已经对准了木玄夔身上的那同一个剑伤而去。 “噗呲……”言书羡看着已经身入木玄夔身体内四分之一的“凌傲剑”,浮在空中后退了两步一脚踢在剑柄上,把“凌傲剑”又硬生生的踢进去半寸。 木玄夔此时已然癫狂,口中吐出的气息四处游走。所到之处即刻化为乌有。原本已经掉落的鳞片也在这时候重新升起。随之木玄夔一声怒吼,木玄夔的鳞片再次密密麻麻地砸向顾白衣等人。 顾白衣回头看了一眼王煜玖和溪寒后,飞身于两人正前方,手中的剑蹑影追风留下一道道幻影,为身后的溪寒和王煜玖挡下木玄夔的鳞片。 “啊。”顾白衣轻哼的同时,执剑的右手渗出血来,把手中的剑柄染成了红色。 溪寒对着王煜玖说道:“王伯父小心。”随后冲到顾白衣身边:“公子,你受伤了。”顾白衣目不斜视盯着言书羡刚才插在木玄夔身体上的“凌傲剑”平静地说道:“没事,小伤。”说完随手挡下最后一块木玄夔的鳞片后,剑直接对准木玄夔的眼睛脱手而出。自己则是一掌对着“凌傲剑”的剑柄而去。 木玄夔闭眼防御顾白衣的剑的同时,顾白衣的掌也拍在“凌傲剑”剑柄上,使得“凌傲剑”直接没入了一半。 顾白衣丝毫不顾自己的右手伤口因为刚才打在“凌傲剑”上而被震裂开的伤口,正准备再次出掌却看见王煜玖抢先一步在“凌傲剑”剑柄上留下了一拳,易风也在王煜玖抽身后,紧接着对准“凌傲剑”拍去。 在几人轮番的攻击下,“凌傲剑”已经全部插入木玄夔身体中。 言书羡看了一眼顾白衣说道:“两侧。”说完也不管顾白衣有没有理解到。就置身在木玄夔身侧手紧紧地握住“凌傲剑”拼命的向前推。 顾白衣明白了言书羡的意思,也在这时手掌紧握“凌傲剑”顺着言书羡的方向向后拉。 “哗啦啦……”木玄夔身体左侧被两人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喷血。 顾白衣一把推开言书羡的同时抽出“凌傲剑”跟在言书羡身后飞回到王煜玖几人的身边,又拉着溪寒和易风后退了十数步,盯着木玄夔说道:“差不多了。”木玄夔也在顾白衣说完的同时犹如山崩般倒下了身体,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顾白衣看着木玄夔已经倒下的身体问王煜玖“王伯父,这么大个木玄夔都要带回去吗?” “不用,只要他的灵丹。” “好,我去取。”顾白衣说着把“凌傲剑”丢给言书羡,一步步朝着木玄夔倒下的身体走去。言书羡也提着剑跟着顾白衣而去。 顾白衣站在木玄夔尸体上,猛地把剑插入木玄夔的身体划开一大道口子后自言自语:“木玄夔兄弟,实在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见谅啊!” 言书羡伸手收手的动作一气呵成,手上拿着木玄夔的灵丹转身的同时说道:“顾公子,拿到了,走吧。”顾白衣看了一眼木玄夔的身体后跟在言书羡身后问他:“你刚刚飞出的那一剑打掉了几枚王伯父的银针?” “两枚吧。”言书羡自己也不确定。 “那你看没看清,木玄夔那东西弹出后冲向聿羡的是几枚银针?” “你什么意思!”言书羡这话已经不是疑问了,而是带着怒气的呵斥。 言书羡说完将手中木玄夔的灵丹高高抛起,脚尖在地上杵出一个深坑,一步来到璃聿羡身边。 “聿羡,你…没事吧?”言书羡心急如焚盯着璃聿羡问她。 “言哥,我…没…” 璃聿羡自己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话说没完就栽倒在言书羡怀里。 办法 言书羡刚抱起璃聿羡来。顾白衣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别担心,王伯父有办法的。” 言书羡没有说话,抱起璃聿羡走向王煜玖。 “王老前辈。” 王煜玖站直了身体,围着正被言书羡抱着的璃聿羡绕了两圈,最终从璃聿羡锁骨处拔出了一颗墨绿色的银针。 言书羡在看到王煜玖拔出银针后,着急的看着王煜玖问他:“王老前辈,聿羡怎么样?” 王煜玖收好了银针,说道:“先回去,我再好好看看。” 回去的路上,顾白衣问溪寒和易风:“你们有没有事?”易风摇摇头回问顾白衣:“公子,聿羡妹妹怎么了?”顾白衣轻叹一声“唉。”然后才回答了易风:“木玄夔从身体逼出的银针扎到聿羡了。” “那,聿羡妹妹会有事吗?”易风接着问。 顾白衣虽然心里也很担心,可嘴上还是安慰道:“应该没事吧,王伯父应该有办法的。”说到最后自己都没有底。暗暗的自己轻轻抽出了天道零雪,看着之前木玄夔血液滴落在剑身上的地方,看着那明显与别处色彩不一的地方,顾白衣一瞬间急痛攻心。默默地走到言书羡身边,轻轻合上剑鞘。说道:“你别担心了,会有办法的。”言书羡还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在他怀中的璃聿羡一脸的郁郁寡欢。 几人回了王煜玖的住处,言书羡放下了璃聿羡,王煜玖立刻就坐在床边开始为璃聿羡把脉然后取了药。然后看着言书羡,轻声道:“别担心。”说着已经拿出言书羡上次已经见过的银针。 言书羡看着王煜玖手中银针飞舞,手法和上次救顾白衣时一样的如出一辙。正是那失传已久的天绝针。半柱香后,王煜玖不顾自己满头大汗,取了药粉洒在银针上。 言书羡上次是见过天绝针的,也是知道天绝针对施针人损耗极大,故而冲着王煜玖行礼:“多谢王老前辈。”王煜玖擦去头上的汗珠没有说话。言书羡紧接着又问他:“王老前辈,不知聿羡怎么样了?” 王煜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这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木玄夔血液中的毒,而且这姑娘自身又没有修为,所以……” 言书羡听到这脸色极其难看,心里一阵发怵,以至王煜玖所以后边说了什么都听清。顾白衣拍拍言书羡的肩膀,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言书羡这才有听得王煜玖说:“刚才我已经为这姑娘施了一次天绝针,让我再想想办法,应该是没问题的。” 听了王煜玖说的话,言书羡这才脸色缓和了下来。又对着王煜玖行了礼同时说道:“多谢王老前辈。”王煜玖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留下就行了,你们先出去吧,让这姑娘多休息,我再想办法。” “那就有劳王老前辈。”言书羡说着退了出去。溪寒和易风也紧跟着出了房间。唯独顾白衣没有动作。等其他人都出了门,王煜玖看了看顾白衣,问道:“贤侄,你怎么了?” 顾白衣欲言又止,内心挣扎之后才开了口:“伯父,您有把握治好聿羡吗?” “贤侄,你什么意思?” “伯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您有没有把握。”顾白衣拘谨的回了话。王煜玖放低了声音:“好吧,我确实没有把握能治好这姑娘。甚至可以说没有办法能治好这姑娘。” 顾白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着说道:“不,王伯父,是有办法的。” 王煜玖听了顾白衣的话,刹时满腹狐疑问顾白衣:“贤侄有何办法?” 顾白衣从怀中拿出木玄夔的灵丹,把它拿在手里举着,说道:“我记得王伯父说过,把木玄夔炼丹后可治世间所有疾病,还可以提升百年功力……”顾白衣望着王煜玖把话不疾不徐的说完。 “可是贤侄,那你该怎么办?”王煜玖对上顾白衣的目光,询问他。 顾白衣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无所谓。” “无所谓!!”王煜玖勃然大怒:“无所谓,你知不知道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又知不知道你活着才能替你爹讨回公道!” 顾白衣舔了嘴唇后,低声说道:“眼下还是救人为重吧。” 王煜玖没有说话。 顾白衣把木玄夔的灵丹握在手里,问道:“这丹要怎么炼?” 原本站在门外的言书羡和易风溪寒三人因为刚才听到王煜玖发怒说的话,此时都挤进了房。 “王老前辈,您怎么了?” “王伯父怎么了?” “公子……” 顾白衣看着他们说道:“没事的,王伯父找到可以治聿羡的办法了。” “贤侄!”王煜玖喊住顾白衣。顾白衣看着他笑着说道:“没事的王伯父。” 言书羡急切的问王煜玖:“王老前辈,您找到办法了?” 顾白衣抢在王煜玖之前回答道:“找到了,找到了。”说着又拿出了木玄夔的灵丹:“办法就是这个。” 溪寒一下子明白了过了:“公子,你……” 言书羡似乎也反应过来,提着剑转身走了出去。 “公子,你……”明白了顾白衣意思的易风也打算说点什么却被顾白衣打断:“你们不用说了,我决定了。” 今非昔比 王煜玖听了顾白衣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然后看着顾白衣说道:“贤侄,你要想清楚啊。虽然见死不救有失侠义,但是你不也……” 顾白衣给王煜玖倒了杯茶:“伯父,喝茶。”等王煜玖接过了茶杯,顾白衣方才对着王煜玖鞠了一躬,说道:“伯父所担心的我都知道。不过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的牺牲别人吧。” “公子!” 顾白衣抬起手,对着易风做了个停的手势,继续说道:“别说了,救聿羡吧。” “顾公子……以后我把这条命还给你!”言书羡走进来刚巧听到顾白衣说的话,心中难免也不是滋味。 顾白衣回过头看着言书羡,笑着摇头,说道:“你的命我用不着,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既然有办法能治好我的伤,那就行了。这里有木玄夔,天下那么大还怕找不到第二只?” “多谢!”言书羡深深地对着顾白衣鞠躬。 顾白衣无视了言书羡的动作,把木玄夔的灵丹递给王煜玖:“伯父,交给你了。” 王煜玖从顾白衣手里接过灵丹:“好。”说完就忙着炼丹去了。言书羡站直了身子看向顾白衣:“多谢了。” “不用。”顾白衣说着走过去拍了拍言书羡的肩膀,继续说道:“再告诉你个事。” “嗯?请讲。” “你不用因为担心聿羡有危险而赶她走了。” “啊?”言书羡更疑惑了。 顾白衣继续解释道:“因为这木玄夔的灵丹不单单可以治百病,而且还可以提升百年功力。”顾白衣看向言书羡,满脸的笑容,压低了声音:“或许赶不上你和我,但起码也和易风、溪寒她们差不多吧。” 言书羡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话,顾白衣抢在他前边开了口,声音极低:“行了,什么多谢就别说了。对我来说活着真的没那么重要。” 言书羡点点头:“好!” 顾白衣转头看着易风和溪寒:“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聿羡,我和‘临风公子’去帮着王伯父炼丹。”说完就和言书羡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同时还看着言书羡笑的很放荡,轻声找道:“以后你们俩成亲的时候可要多敬我两杯。”说完大笑“哈哈哈……” 易风看着顾白衣的身影,嘟囔道:“溪寒姐姐,你说这公子,活命的机会不要,还笑的那么开心。” “我们可以找到第二只木玄夔,你不用怕。”溪寒劝解易风。 “嗯。会找到其他的木玄夔的。”易风点点头。 “王老前辈。”言书羡对王煜玖打招呼,然后问:“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你在这看着这火,看着它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我去拿两株药出来。” “行,麻烦王老前辈了。”言书羡点头应答。 王煜玖拿来了药后又赶走了两人:“行了,这里我来就行。” 顾白衣和言书羡退后几步,靠着墙站在一起闲聊,看着王煜玖忙前忙后半个时辰后,把一药炉的药水熬到只剩一汤匙。然后三人一起来到璃聿羡的身边。 “扶这姑娘起来。”王煜玖刚把话说完,言书羡就扶起了璃聿羡。王煜玖慢慢的把汤匙里的药给璃聿羡喂下,然后示意言书羡放下璃聿羡说道:“行了,如果书上所言非虚的话那这姑娘就没事了。你们不用紧张。” “好,多谢王老前辈。”言书羡抱拳行礼的同时说道。 “咳咳、咳咳!”随着璃聿羡的咳嗽声,吐出来一口墨绿色的淤血。 “王老前辈,这……?”言书羡有些紧张。 “没事,这应该就是木玄夔留在这姑娘体内的毒。”王煜玖示意言书羡不用紧张。 半日之后,璃聿羡睁了眼,已经恢复如初了。一直守在一边的言书羡一下子抱住了她:“聿羡,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言哥,你说什么啊?”璃聿羡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所以不解的问。 言书羡扶着璃聿羡下了床,跟她讲清楚了发生的事和怎么样才救醒的她后所。又盯着她看了许久,确信璃聿羡已经没有什么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她:“聿羡,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言书羡想了想,干脆直接拉着璃聿羡到了外边。看着璃聿羡:“聿羡,你跟着我。”说完一个轻轻地借力跃上了树梢。然后又看着璃聿羡:“聿羡,来。” 璃聿羡一脸的为难和疑惑不解:“言哥,我,我上去?……” 言书羡对着璃聿羡招手:“聿羡,你试着和我一样。”说完又折身回了璃聿羡身边,又做了一次刚才跃上树梢的动作。璃聿羡虽然不解,但相信言书羡,她也跟着言书羡摇摇晃晃地跃上了树梢。言书羡看着随时有可能掉下去的璃聿羡,赶忙扶住她。 “言、言、言哥……”璃聿羡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了。 “别感到不可思议,这都是木玄夔灵丹的效果。虽然你还不会运用,不过不要紧,我可以慢慢的教你。” “言、言哥,我,我这?”璃聿羡还是难以接受,怎么自己一觉醒来就已经能飞檐走壁了。 言书羡又给璃聿羡慢慢解释了所有的事,然后告诉她:“聿羡,以后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仗剑天涯了。” 璃聿羡跳下了树梢却因为不会运用内力,不小心崴了脚。言书羡也跳下去扶着她问:“聿羡,你没事吧?” 璃聿羡笑的很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言哥,我可以帮你的忙了。哈哈哈哈……”言书羡看着她的模样也抿着嘴笑:“聿羡,你以后今非昔比了……不过我们都要记得顾公子的恩情” 各尽所能 璃聿羡重重地了点头,然后问言书羡:“那顾公子岂不是会……”言书羡没让她把话说完:“我们帮他找到第二只木玄夔就可以了。记得他好像说过,如果不让他身上的伤恶化下去的话,三五年之内都不会有事。总之我们想办法在这天下寻找第二只木玄夔吧。” “好。” “来,聿羡,我教你怎么运气。”言书羡对着璃聿羡伸出了手。璃聿羡把手轻轻搭在言书羡手上:“好。” 顾白衣把《山河十二》轻轻合上叹了口气:“唉……” 王煜玖从门外走进来问道:“贤侄,怎么了?” “没事。”顾白衣随手把《山河十二》放在桌子上,绝口不提自己这段日子被这《山河十二》里的内容愁掉了头发。 王煜玖看了看桌子上的《山河十二》又看看顾白衣,心中已经明白,出言安慰顾白衣:“贤侄,急不得。也许有一天恍惚间就明白了。心要静下来,慢慢参悟。我已经日思夜想几十年了,不也是不得要领嘛,你逼迫自己也没用啊,慢慢来。反正在这茫茫的‘觅见山’里是安全的。” “伯父教诲的是。”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我们聊会天。”王煜玖随和地坐在顾白衣面前:“其实啊,看到你就想到了你爹,想起我们那时候一起喝酒聊天,快意恩仇,很是畅快啊……”王煜玖回味着当年的事,脸上尽显苍白。 顾白衣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转而问王煜玖:“伯父,您这么多年了都没回家去看看吗?” 王煜玖神情一下子变的落寞:“伯父没有成家,年轻的时候就和许许多多的平常人一样忙着做自己的事,总想着以后还有时间,后来发生了你爹一起遇到的那些事后,几十年了我也没出过这‘觅见山’了。” 顾白衣脸上变得抽搐,声音中全是冷陌:“伯父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当年的那些人,关于我爹的,关于您的,我都一定亲自找他们要回来。” 王煜玖摆摆手:“我没什么,只不过我顾兄弟,你爹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做,你不能让你爹感到失望!”王煜玖转变了神色,看着顾白衣,脸上带着笑:“贤侄,你身边那俩姑娘都挺不错的,有你喜欢的吗?” 顾白衣张了嘴没来得及说话,王煜玖又看向他笑道:“要不贤侄就在这‘觅见山’让我和你们主持婚礼?想当年你爹也是在和我分开以后才认识的你娘,她们俩成亲的时候我没去,也是我的遗憾,能看到贤侄你成亲也算是弥补了这个遗憾吧。” 顾白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叹道:“伯父,你也是知道的,我身上这个伤可能无药可救,我不能害了她们俩吧?” “什么无药可救,现在已经找到办法了啊!” 顾白衣点点头:“伯父,若是以后我替我爹和您找回了公道,也解决了身上的伤。那我就接您到外边亲自看着侄儿成亲。” 王煜玖点头道:“好,贤侄。你的伤我来想办法,哪怕这世上没有第二只木玄夔了,我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 “劳烦伯父了。”顾白衣一边行着礼一边说。 王煜玖扶住正在行礼的顾白衣:“贤侄,不过有一点你可一定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在让你的内伤加重了,能不用你爹发现的那个‘秘术’就千万别用,我给你的那丹药对开始的人有奇效,慢慢的程度加深了可能就是聊胜于无。你千万要记住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不可以出事知道吗?” 顾白衣郑重地点头:“伯父放心,至少我没找到当年事情的真相以前,我绝不会出事。” “好。” 言书羡半日一直都在教给璃聿羡控制自身内力的办法。而璃聿羡似乎天赋也不错,已经开始能够试着控制内力了。 “言哥。”璃聿羡在言书羡身后笑的很开心。 言书羡回头看着她:“聿羡,你现在有百年的攻力但是却不会招式,我把我的剑招教给你吧。” “好啊”璃聿羡笑的双脸升霞:“多谢言哥。” 言书羡随手折下了一节树枝,把自己的“凌傲剑”递给璃聿羡:“来,聿羡。” “嗯。”璃聿羡接过言书羡的剑轻轻舞动。 易风和溪寒躲在树林子里练了一上午的剑。两人背靠着背坐在一起。易风问溪寒:“溪寒姐姐,你说木玄夔多吗?” “不多,王伯父不是说吗,他也就见过这一只。”溪寒冷冰冰的回答她。 “那公子的伤怎么办?”易风很是着急。 “不多又不代表找不到,天下这么大,我们慢慢找,总归会找到的。”溪寒安慰易风:“公子的伤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我们多帮公子分担点事就可以了。” “嗯,那我们继续练吧,我想多帮公子。”易风起身后提起剑。 顾白衣送走了王煜玖,又抱起了那本《山河十二》,一边翻阅一边自言自语:“自古天万变,玄而又玄,故而留其一,一则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复始。三分气定,天道化剑……”顾白衣猛地合上书:“也不知道写这些的人是怎么想的。这算是哑谜吗?” 顿悟 顾白衣站起来,在屋内踱步,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山河十二》里的内容。 “天道万变,玄而又玄,故永留其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复始……”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复始。”顾白衣抚着自己的额头’叹息道:“这明明就是道家对于道的解释。是秘籍吗……”在额头上的手轻轻垂下:“道,天道。道,天道。天道也是道?” “三分气定,天道化剑。天道化剑。三生万物,三生万物。万物皆为道……皆为道……皆为道……”顾白衣说着拉开了房门,不知不觉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旁边的树林里。 “公子。” “公子,你在做什么?” 在树林里练剑的溪寒和易风看见顾白衣后,喊住了他。 “啊?”顾白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溪寒和易风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她们俩:“你们,在这干嘛?” 易风已经跑向顾白衣,却听见溪寒在后边声音冷冰冰地说:“练剑。” 顾白衣点点头。说道:“好,你们继续,我看看。”说着很随便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已经快到自己身边的易风:“去和你溪寒姐姐练练。” “哦,好吧。”易风点点头,转了身对着溪寒举起了剑,溪寒也提起了剑。 “等等,等等。”顾白衣连忙叫住了两人。 “公子,怎么了?”易风回过头看着顾白衣问他。顾白衣没有说话,站了起来,随手在身后的树上折下了两节树枝,说道:“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些。”说着把两节树枝丢给易风:“用这个,给你溪寒姐姐一节。” “好。”易风接过树枝抛给溪寒一节。然后放下剑:“来吧,溪寒姐姐。” 溪寒接过树枝把手中的剑插到地上。一句话都没说,树枝代剑,直奔易风而去。 易风眨眨眼,看着溪寒到了身前,左手猛地握住溪寒手中的树枝,右手对准溪寒的左肩而去。溪寒一个弯腰避开,抽身后退的过程中随手这段了一小节树枝,用力的朝着易风抛去,易风一个侧身躲开溪寒的“暗器”。树枝擦着易风的衣服而过。 易风还没站稳,溪寒的“剑”已经落到了她的头上。 “哎哟。”易风吃痛大叫一声。手中的“剑”由下而上正中溪寒的手臂。溪寒忍着痛,手臂向下猛压,将易风的手臂压了下去。手中的“剑”又落到了易风的头上。 易风顺手一掌拍在溪寒的右肩上。溪寒被打中后,手抖的掉了手中的“剑”后也没认输,也是一个顺手拍在易风的肩膀上。两人就都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随后又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斗上了。 顾白衣看着两人有板有眼的打斗,慢慢的思绪又回到了《山河十二》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周而复始,此为道。天道化剑,天道化剑,天道也是道,天道也是道…… 言书羡也正用手中的树枝,一招一式慢慢地教璃聿羡的剑招。言书羡很是满意璃聿羡的天赋,不禁赞叹道:“聿羡啊,如果你从小就练武,可能境界不在我之下。” “是吗?言哥是在哄我开心的吧?”璃聿羡笑得像一朵花。 “真的。聿羡我们继续吧。” “好。” 言书羡又提起树枝来,一下一下的教给璃聿羡自己的剑法。 溪寒一个翻身越起,从易风头顶上翻过,在空中一掌打在易风背上,随后又一“剑”刺在易风头上。 “哎呀。”易风的叫声把顾白衣的思绪拉了回来,恰巧看到易风落败。 “溪寒姐姐,你怎么也不让让我?”易风努嘴问溪寒。 “易风,你知道吗,你还不够狠。”顾白衣起身走向两人,同时回忆着最开始两人的对决。 “刚开始你握住溪寒的剑的时候,随手而出的那一剑就不该对着肩膀。而是应该对准胸口,一剑致命。” “可是……”易风努着嘴要反驳顾白衣。 顾白衣摆摆手,一字一顿:“别说了,你、不、够、狠!” 顾白衣刚把一句话说完,恰巧一片树叶落在他的手上。顾白衣拿起树叶:“万物复始,天道化剑。天道也是道!”随后大喜:“我懂了,我懂了!” “公子,你懂什么了?”溪寒和易风两人神情异常的同步。 顾白衣吹掉手上的树叶,大喜道:“没事,你们告诉王伯父,最近不用管我了,我要找个僻静的地方闭关!” 闭关 顾白衣点点头,然后转身留下背影:“你们告诉王伯父,这段日子不用管我。” “公子。”溪寒喊住顾白衣问他:“要不要我们和你一起?”顾白衣没回头,一招苏秦背剑把“天道零雪”负于背上后,抬起手摆了摆:“不用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想想把。”说完轻轻松松地跃上树梢。背着剑负着手沿着树梢就跳远了。 易风把手中的树枝丢下,拿起她的剑看着溪寒轻声道:“溪寒姐姐,那我们回去吧。” “嗯。”溪寒从地上把剑抽出来,然后一步步往回走。 顾白衣站在树梢上左顾右盼,也没找到一个适合他闭关的地方。不知不觉地就又回到了那天与木玄夔大战的地方,顾白衣忽然间灵机一动,自己对自己说道:“对啊,木玄夔栖身的山洞最合适不过了。因为木玄夔对自己领地的强烈意识,其他猛兽自然是不敢去的,而且它栖身的洞穴自然也足够僻静。”说完顾白衣已经向着当日王煜玖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顾白衣站在王煜玖曾说过的溪水边,跟着四周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木玄夔栖身的山洞。顾白衣大步流星走进洞内。运足灵力一掌打向洞口上方的石头上。 “轰隆隆……”洞口上方石头应声掉落,把整个洞口封死。顾白衣这才找了个地方,盘腿而坐。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双膝处,先是将自身灵力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后,缓缓念起了《山河十二》中的内容:天道万变,玄而又玄,故永留其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复始…………三分气定,天道化剑。” 顾白衣猛地睁开眼:“其实就是想告诉我,天道也是道。剑道也是道,天下万物皆为道……也就是说万物皆为剑,皆为我可修行之道。”随后又闭上眼,磅礴的灵力四溢,开始运行七十二个大周天。 顾白衣想到这此刻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所谓混沌,即是万般全是虚无,仿佛什么存在却又什么都不存在。就好比你自己闭上一只眼,睁开一只眼,你闭着的那只眼睛看到的东西,连色彩都没有,但它又确实存在着某种物质。 顾白衣置身于混沌中,看着自己身边春去秋来,寒暑交替。从花开到花落,从日出到日落,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奇异画面,从他眼前一一闪过。 “这就是天道轮回,不可逆吧?”顾白衣问自己。顾白衣看着眼前的树叶从翠绿变的暗黄,然后开始一片片掉落。他伸出想要手接住一片落叶,而那落下的树叶却在触碰到他手掌的那一刹那化为了乌有。 顾白衣摇摇头,死死的盯着眼前落下的叶子。 “咦?”顾白衣发出惊叹声,紧接着自己问自己:“这是剑法?” 顾白衣看着眼前的一片片落叶开始明白了其中奥义,“这一片片的落叶不就事一招招的剑法吗?”顾白衣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落叶舞动。 顾白衣灵力运行一个大周天到最后一处穴位,眼前的落叶也恰好落尽。顾白衣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盘腿而坐。回想着刚才的剑法,灵力又慢慢运行了三十六个大周天。此时顾白衣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干脆继续又一招一式缓缓的开始继续舞动。 当三十六个大周天运行完成后,山洞中顾白衣缓缓睁开了眼,因为洞口被石头堵住,他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摸着山洞壁走了一圈,此时的顾白衣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试着运行了灵力后,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仅仅只是剑招就让我获益匪浅,甚至已经碰到了虚无境壁障。” 顾白衣提起“天道零雪”来,回忆着在混沌中落叶的剑招。想要再次舞剑,没想到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怎么样的剑法了。顾白衣无奈的放下剑叹息:“难道只有在入定的时候才能看见那剑招?” 顾白衣闭上眼,努力想要再次进入那混沌中,却又怎么都没有刚才的状态。顾白衣闲来无事干脆提着“天道零雪”练起了自己的剑法,在洞中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剑痕。一套剑法完毕,顾白衣的汗水浸湿了自己身上的白衣。筋疲力尽的他半点没有休息的意思,努力回忆混沌中的景象。顾白衣问自己:“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花开花落都属天道,那么光明和黑暗也属天道吧?”想到这顾白衣决定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干脆的扯下了自己的一节衣袖,蒙在自己眼睛上,继续回想着《山河十二》里的内容。渐渐地顾白衣又找到了感觉,身体内灵力四溢。 顾白衣站在混沌世界中提着剑经历了春去秋来。而山洞中的他也渐渐有了变化,身上磅礴的灵力开始迸发,这明显是突破的征兆! 赵幕 冀段天站在“南殿”山门口徘徊了很久,直到扫地的门人开口喊住了他:“冀使者,您怎么不进去?” 冀段天这才慢腾腾的开始向“南殿”内院走去,也难怪他犹豫不前。至从上次败在言书羡的天涯九剑下后,冀段天花了很大功夫才让自己恢复了状态。恢复了状态后的冀段天夜以继日的寻找顾白衣等人的踪迹,谁曾想顾白衣一行人竟像人间蒸发在了觅见山一般,没了半点消息。 眼下的冀段天着实发难,当初他是在“南殿”殿主赵幕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了除非自己不遇上顾白衣等人,不然一定会将他们带回来交给赵幕。而眼下不但没捉到顾白衣等人,自己还让他们打伤了,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恢复状态。赵幕在他夜以继日寻找顾白衣等人的踪迹时突然的给他下了命令让他回“南殿”,冀段天自然明白不可能会有好事。 冀段天离赵幕的住所越近就越是感到苦不堪言,在心里想了一套又一套的说辞,最终决定把这次的失误推给林花剑、林天羽两兄弟。在他冀段天眼里觉得把锅甩给林天羽和林花剑两人完全没问题,毕竟他心里觉得如果不是林花剑和林天羽三番五次的让顾白衣等人跑了,也就轮不到他冀段天出“南殿”去追顾白衣等人。想到这冀段天狠狠地骂了林天羽两人:“妈的,两个废物,连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捉不到,还有脸说自己是什么至圣境的高手,我呸!”冀段天暗暗发誓,自己下次再见到林天羽、林花剑两人,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俩。 冀段天丝毫没有想到他在骂林花剑林天羽两人时,顺带的把他自己,已经至圣境巅峰,距离从圣境只差临门一脚的他也骂的了个体无完肤。 冀段天站在一道恢宏的大门前,整理好了自己的衣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轻轻推开了那道大门。 冀段天两步迈到正在悠闲喝茶的赵幕面前:“殿主,您找我回来,是有什么是吗?” 赵幕很自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往茶杯里添了新的茶叶,看都没看冀段天一眼,问道:“你找到顾白衣和言书羡了吗?” “小的正夜以继日地找他们,已经有了些眉目。” “我就问你找到没有!”赵幕轻放在茶桌上的手,不动声色的将整个石头的桌子拍了个七零八落。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 原本低垂着头的冀段天听到响声抬起头,看着七零八落的石头,猛地双膝跪地,双眼看着地面:“殿主,这全是林天羽和林花剑两人的失误……” “行了。”赵幕一甩手站了起来。 这才让人能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约五十身长七尺,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文质彬彬的男人,如果不认识他的人可能会把他当作一个游历山川的诗人吧。而赵幕最让人醒目的莫过于他脸上那条贯穿了整张脸的刀疤。话说是他当年自己用刀割的,为了证明自己确实狠的下心。也就是这条自己亲自割的刀疤才让他从他爹赵天龙手中接过了南殿。 此时赵幕盯着冀段天怒道:“难道你就没点过失不成?” 冀段天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殿主,您息怒。再给小的几天时间,我一定可以把顾白衣几人抓回来的!” “你还要几天?”赵幕的声音听起来但是不温不愠。 冀段天连忙保证道:“殿主再给我五天,五天!我一定可以把顾白衣等人带到您的面前。” 赵幕慢步走到冀段天身前:“听说你还被打伤了。” “小的只是一时大意。” “一时大意?我看你是没用吧!” “殿主,您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他们侥幸逃走了!” “废物!什么叫侥幸?你一个至圣境巅峰的人侥幸就能让几个虚无境的人逃走吗!” 冀段天低着头没敢说话,赵幕猝不及防一掌打在冀段天身上,把他打到了墙上,然后重重的摔落地面。口吐鲜血的冀段天又连忙爬起来:“殿主,再给小的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抓住言书羡!” 赵幕边走回椅子前,边说道:“滚吧,给你三天,如果我看不到言书羡你就自己找块墓地吧。” 冀段天如释重负:“多谢殿主。”说着就倒退着准备退出去。 “等会。”赵幕出言喊住冀段天。 冀段天闻声连忙行礼:“殿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把林花剑两兄弟也带去吧,我再把岭南三绝交由你带领。” “岭南三绝?”冀段天有些吃惊:“多谢殿主,这次我们绝不会让言书羡他们有半点机会!” 冀段天退出了南殿,脸色才稍微舒展,咬牙切齿:“顾白衣、言书羡,这次我看你们还怎么逃!你们就葬身在那觅见山吧!” 突破 冀段天抚去了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骂着言书羡和林天羽林花剑两兄弟,一边让门人叫来了岭南三绝和林天羽林花剑。安排着去觅见山找言书羡几人去了。 顾白衣自己也不知道在混沌里呆了多久,只觉得看着四季交替仿佛过了几百年。每当夏末秋来叶落之时,树叶就会一片片接着落下。每当这时,顾白衣就会提起剑来,开始跟着树叶上的剑法练起来。 顾白衣自己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叶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舞了多少次剑。只有浑身的酸痛和手臂的麻木高估他自己这些所看到的确实是真实的。不知道多久后,最后一片黄叶落下,顾白衣又一次正好舞完了最后一剑。 顾白衣正想收剑。突然!一道闪耀的金光从顾白衣的剑身迸发出去。击散了本应该出现在顾白衣眼前的寒冬。顾白衣看着原已经初现端倪的冰山在一瞬间融化。冬去春来,万物复始。一朵朵的鲜花开始迅速的绽放。 顾白衣正在为这不合寻常变化的交替感到不可思议,一道金光猛地又从他眼前的直接飞入他的身体。顾白衣瞬间感到一股不属于他的灵力正在吞噬他自己身体内的力量。顾白衣赶忙运转了自身所有的灵力,全力抵抗入侵他体内的力量。与此同时顾白衣赶忙撤出了混沌世界。因为他不清楚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山洞中,顾白衣睁开双眼,站了起来,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却不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顾白衣伸出手,扶住石壁这才避免了自己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顾白衣又立刻盘腿而坐,发现自己体内入侵的力量并未消失后,脸上的疑惑又重了两分,自言自语道:“怎地这神秘力量并没有随着我退出那混沌世界而消失?”不过他并未过多纠结。因为他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要赶快把他体内正在吞噬他灵力的力量赶出体外。顾白衣额头上的汗水开始顺着脸颊淌下。顾白衣全力以赴却也还是节节败退。反而是在他放任之际,那神秘力量还小了许多,吞噬他自身灵力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顾白衣开始思考起了这是什么原因。最终他得出了结论:“听说,每当半圣境高手在突破之际都会伴有异样,难道所谓的异样就是现在所发生的事吗?”紧接着又欣喜若狂:“难道这是说我将要突破至半圣境了?” 顾白衣想明白了这事后,他便不在想要把抵御吞噬他灵力的神秘力量赶出体外,而是想尽办法化解它,将其占为己有。顾白衣开始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包围住在他体内的力量,然后慢慢将其吞噬掉。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后,他终于成功了一分。在吞噬了一丁点的力量后,顾白衣明显感到自己的灵力增强了不只一点半点,那简直是飞跃性的突破。这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这就是突破前的异样! 岭南三绝和林花剑林天羽两兄弟在冀段天的带领下,齐齐来到了觅见山。 “冀使者,上次顾白衣他们就是躲进了这‘觅见山’中。”林天羽站在山脚下看着熟悉的觅见山告诉冀段天。 林花剑也正色道:“对,上次我和天羽也是在这里找了很久才逼出他们。” 岭南三绝站在冀段天身后,一言不发,静静的等着冀段天说话。十足的高手风范。 冀段天将手一挥:“走,我们从你们俩上次逼出他们的地方继续往前找!”说完直接疾如闪电而去。赵幕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他知道刻不容缓!半路上,冀段天让林天羽在前带路。几人来到上次林天羽两兄弟和顾白衣几人交手的地方。 “确定他们一定躲在前边吗?”冀段天问林天羽和林花剑。 “我们确定!”林花剑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冀段天后,林天羽又开口解释道:“上次和花剑追他们时,后边的地方我们是从附近‘北殿’的分舵找来了所有人,一点一点的找过去的,所以他们只可能在前边。” 冀段天听了林花剑“好,那我们就从这里往前找。”说完轻轻一挥手,将一大片树木齐腰折断。 岭南三绝也如法炮制,三人三次挥手,就已经将数里地的林子夷为了平地。 林天羽和林花剑继续在前带头跟着感觉带着冀段天和岭南三绝找顾白衣而去。当然所过之处,全部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原本言书羡躲教给璃聿羡他的剑法,听到动静后,躲在树上注视着来人的动静。看清楚了上次败在他天涯九剑下的冀段天后,即刻带着璃聿羡回了王煜玖的住所。把所见告诉了大家。 “溪寒姑娘,易风姑娘,王老前辈,我们从后边走吧?”言书羡问大家。 “不行,公子还不知道在哪!”易风不假思索直接回绝了言书羡的想法。 言书羡拂过额头,后退了两步:“对啊,顾公子还不知道他们找来了。”几人当下决定先找顾白衣。 山洞中的顾白衣已经汗如雨下。精疲力尽的他终于化解了最后一丝入侵他体内的神秘力量。也就是在他化解了最后一丝神秘力量的同时,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征兆。 “啊!”随着顾白衣一声大吼,一道道金光从他体内四溢而出。震裂了他所在山体的石壁! 遭遇 原本正在找顾白衣的言书羡等人,听到顾白衣发出的巨响,毫不迟疑的直接赶去。 “溪寒姐姐,你说刚刚那声音是公子发出来的吗?易风跟在溪寒身后,眨着眼问她。 溪寒回过头,拉易风到了自己身前,两人肩并着肩:“不知道,也许是公子发出的声音,也许是来人发出的。”溪寒说到这停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也许是公子和他们遇上了……”后边的话溪寒没有说完,不过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几人一路寻着声音向前。原本在队伍前头的言书羡猛地停下身,顺手还把在他身后的几人护在身后,低声道:“别出声,有人来了。”溪寒几人立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咦,那是公子吧?”易风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不过随后又两步窜了出去。同时挥手喊道:“公子,公子。”言书羡也跟在易风身后窜了出去:“顾公子,你没事吧?” 原本刚从山洞里出来准备要回去的顾白衣,看着易风和她身后言书羡以及王煜玖几人的模样,大惑不解:“我,我能有什么事?”说话间,顾白衣已经和言书羡等人站到了一起。 言书羡把顾白衣拉到一旁的大树下,开口解释了他遇到的事后,顾白衣才恍然大悟。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找到这来了?” “是啊,我们得赶快走!一个冀段天就已经够难对付了……”言书羡把话说完看着顾白衣:“顾公子,你闭关的事怎么样了?可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顾白衣没有说话,直接将灵力从自身体内迸发而出。言书羡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恭喜顾公子。” “哈哈哈……侥幸,侥幸。”顾白衣拍着言书羡的肩膀回答他。 易风在看明白了顾白衣身上的灵力波动以后,轻拉着顾白衣的手,向着他问道:“公子,你这是半圣境中期了吧?”顾白衣眨眨眼,疑惑道:“中期?”说完又运行了自己的灵力,这才确信了:“噢,刚才心太急,并没有过多在意就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刚刚我运行了灵力,这才知道自己确实一下子跨了两阶。嗯,我是半圣境中期水准了。”说完顾白衣看着璃聿羡问她:“聿羡,你没事了吧?” 璃聿羡对着顾白衣行礼说道:“我没事了,言哥都告诉我了,还得多谢顾公子。”顾白衣不在意的摆摆手:“别说谢不谢的,大家朋友一场。对了我们快走吧。” “嗯,走吧。” “好。” 顾白衣原本已经走出了几步,又突然地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王煜玖,说道:“王伯父,跟我们一起走吧。您留在这不安全。”王煜玖却摆摆手:“没什么,我随便在这山里躲两天,等他们走了再回去,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就念旧。我不想离开这里。” “王老前辈,跟我们走吧。”言书羡出言相劝。 “不了,我去林子里躲两天。没事的,我跟你们一起,你们也不太方便。” “王伯父,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和我们一起出去吧。”顾白衣急切地望着王煜玖:“伯父,走吧。” 正当几人说话之际,天空中几道人影飞速掠过。正是之前以冀段天为首的岭南三绝和林花剑林天羽几人。 林天羽和林花剑落在几人末尾,原本都已经从顾白衣等人头上飞过去了。林天羽却又停了下来,回望着顾白衣等人:“咦,冀使者,他们在这。”说着已经和林花剑一前一后把顾白衣和言书羡夹在中间。 听到声音的冀段天和岭南三绝也迅速的回了身,紧盯着顾白衣他们。冀段天站在岭南三绝前边看向言书羡:“小子,今天还有上次的那种剑法吗?” 言书羡却并没有搭理冀段天,而是目不转睛盯着岭南三绝,问道:“你们三个原来去了北殿啊。”岭南三绝齐齐地行了礼:“言少主,好久不见。” 言书羡无所谓地摆摆手:“别说那些了,今日这种情况,说多了也没有意义。” “跟他们废话什么,拿了他们回去交给殿主发落。”林天羽和林花剑上次在言书羡和顾白衣手上吃了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其拿下。话音刚落,林花剑就已经一掌朝着顾白衣拍去。 顾白衣撇头看着林花剑不退反进,剑迅速的出鞘,正对着林花剑全力出击。林花剑在前几次的交手中是知道顾白衣的实力的,由于林花剑并不知道顾白衣突破之事,所以看着直冲他而来的顾白衣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顾白衣一出手就是杀招,配合着自身的“秘术”打算将林花剑一剑击杀。不过才刚刚将灵力运行之两侧天灵穴,就已经感到了喉咙处传来的腥甜之味,又不得不暗暗收了两分力减缓内伤,下一秒,林花剑的掌和顾白衣的剑两两相对。 林花剑和顾白衣两人都极快的退了数步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林花剑惊讶地看着顾白衣:“几天不见,你变得厉害多了。” 冀段天在一旁淡淡地提醒了林花剑一句:“半圣境中期。”就是这一句就足足地震慑了北殿的人。二十二岁的半圣境中期,那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对阵 顾白衣趁着机会,不动声色地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把身体站的笔直,冷冷地看着冀段天问道:“为什么?” 冀段天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云。正要问顾白衣。又听到顾白衣在一边继续说道:“九年前,是为什么。”冀段天这才明白过来,顾白衣问的是九年前的事。冀段天两眼望着天,声音中全是不屑:“本来你都是将死之人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顾白衣两眼通红,杀意渐起。 冀段天看着顾白衣的模样,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不过,我也不知道。哈哈……” 顾白衣听了冀段天的话,怒火中烧,没有任何华丽地动作,直接双拳紧握,毫无征兆地扑向冀段天。冀段天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完全没把二十出头的顾白衣放在眼里。冀段天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即使被誉为千古第一奇才又怎么样?天赋再高又如何?还不是改变不了任人宰割的事实?”说话间轻松闪到一旁躲开了顾白衣的攻击。 顾白衣停下身,站到一旁,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眼前北殿的几人都比他强太多,哪怕是实力最差的林花剑林天羽也不会输给他和言书羡。所以他明白眼下不能力敌。 冀段天轻轻松松躲开了顾白衣的攻击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上次让姓言的偷袭赢了我。今日就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冀段天恬不知耻的把上次输给言书羡说为偷袭。言书羡不想和冀段天争论是不是偷袭,一言不发接二连三地给溪寒和易风递眼色,要她们带着璃聿羡和王煜玖先走。 顾白衣回到言书羡身边提起剑看着冀段天。轻声问言书羡:“要不你再试一试天涯九剑?”言书羡撇了一眼顾白衣,也轻声说道:“先不说我能不能成功的使出那一剑,哪怕就是真的行了也最多和冀段天打个平手。上次能赢他,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 “那我们先一起解决了林天羽再说。”顾白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越过冀段天冲向林天羽。 林天羽万万没想到顾白衣放着其他人不闻不问直接冲着他来了。连忙抽出剑抵挡顾白衣的攻击。两人一招还没结束。言书羡之前慢了顾白衣半拍,此时也到了顾白衣身边,不过他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再等机会一招毙命。 顾白衣并没有急着用那个增加功力的“秘术”,而是边打边退。一边躲着林天羽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顾白衣一个翻身躲开林天羽的一剑后,猛地发力配合着“秘术”,全然不管不顾林天羽踢向他的一脚,一拳打在林天羽的胸膛处,把林天羽打向言书羡。 言书羡也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将手中的“凌傲剑”穿过了林天羽的胸膛。顾白衣虽然被林天羽一脚踢倒在地,但当他看到林天羽被言书羡一剑穿胸而过,脸上却露出了笑,然后迅速的爬起。 “天羽!”林花剑在之前和林天羽夹击顾白衣和言书羡的过程中站的比较远,又因为顾白衣和言书羡出手迅速,所以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直到林天羽被言书羡一剑穿胸,林花剑这才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跑来抱住了林天羽:“天羽!天羽!天羽!”在林花剑怀里的林天羽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原本举在半空的手突然垂到地上。 林花剑痛不欲生,轻轻放下林天羽后,双掌猛地拍向地面,借力而起,一跃三丈之高。 “岭南三绝是不是跟你们南殿有什么渊源?”顾白衣趁着林花剑抱着林天羽哭的时机问言书羡。 言书羡看着正前方:“是有,原本他们都是南殿的人。” “哦,所以冀段天没有出手,估计是在防着他们三个吧。” “应该是。” 正当两人对话之际,林花剑一跃而起又从半空正对着两人扑了下来,全然一副不要命的样子。顾白衣也二话不说,出剑冲向林天羽。 言书羡也正要出手和顾白衣一起对付林花剑,却在此时听见冀段天和岭南三绝的对话:“你们三个去把那几个姑娘抓来!” “是。” 只能折身挡住了岭南三绝的去路。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叶斋剑法 岭南三绝被言书羡挡住。 “少殿主,你让开。” “少殿主,你和我们回去,不会有事的,我们三个会全力保你平安。” “是啊是啊,少殿主,你听我们一句劝吧,赵幕最想要的是顾白衣,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岭南三绝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一人一句的劝言书羡。正当言书羡想要动手时,一个人影“嘭”地倒在岭南三绝和言书羡中间,打断了几人。几人都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刚才去和顾白衣拼命的林花剑。而此时林花剑全身上下都已经血肉模糊,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几人都大吃一惊,虽然刚才冀段天已经说过顾白衣已然臻至半圣境,可这林花剑是至圣境的高手啊!几人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败在顾白衣手上。就算林花剑不敌顾白衣,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被顾白衣打到奄奄一息,而且林花剑全身都是剑伤,这得是多快的剑啊? “言少主,你这朋友比看起来更深不可测。”言书羡依旧没有理会岭南三绝。而是斜着眼看向正在凌空踏来的顾白衣。一眨眼,顾白衣就已经负手而立和言书羡站到了一起。 岭南三绝齐齐看着顾白衣,莫东辰率先说了话:“顾白衣!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逼我们动手!” 顾白衣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不让岭南三绝看出来他的内伤,平复了气息后,平静的开口:“束手就擒?你在开玩笑吧?” 莫东辰转眼看着言书羡:“言少主,你让开,我们不想伤了你。” 顾白衣听了莫东辰的话,往边上走了几步,与言书羡拉开了距离,说道:“来。” 莫东辰二话不说,凌空一脚踢向顾白衣。顾白衣迅速地侧身躲开莫东辰的一脚,然后出剑直指莫东辰。眼看顾白衣的剑就要打中莫东辰,莫东辰随手左右闪躲,却始终没避开顾白衣的剑。每一次莫东辰都觉得自己明明已经避开了,但好像顾白衣的剑会拐弯一样,总是贴着他的身体,始终不给莫东辰还手的机会。 莫东辰眼看自己不能在技巧上取胜,就打算直接拿出全部的实力将顾白衣一招毙命。 莫东辰后退数步,和顾白衣拉开了距离后,看着顾白衣:“呵呵,小子,你这剑法很厉害,我从来都没见过。不过今日你还是难逃一死。” 顾白衣望着莫东辰笑道:“不是说要抓我回去吗?” “是要把你抓回去,不过把你打残了在抓回去也不碍事。” 顾白衣知道莫东辰是在凝聚灵力,想要用境界压制自己。“试试吧。”随着顾白衣一句话说完,顾白衣已经完成了灵力从天枢穴到天灵穴的变化。没有任何花样的一剑而出。 “呀!”莫东辰看到顾白衣竟然率先出手,也赶忙又后退两步,双掌在自己身前有条不紊的变化着。 “不知死活。”莫东辰轻挑地吐出了一句,然后已经完成了功法的他,静静地等待顾白衣被他浑厚的灵力震飞。 “轰隆!” “咔嚓!” 哗啦啦…… 电闪雷鸣过后是周边树木哗哗作响的声音,同时漫天飞舞的尘土也在说明顾白衣和莫东辰战斗的激烈。在被言书羡挡住的岭南三绝剩下两人心中似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 但随着尘土散去,在几人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却惊呆了几人。顾白衣身体如白驹过隙一般飞快的后退,后退的同时还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顾白衣将手中的剑插入地面,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达数尺的痕迹以后才勉强停住了身体。而莫东辰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倒退的身体在撞到了不知道多少颗树后才停了下来,满脸都是血迹,全身上下如同林花剑一样到处都是剑伤。正在滴答滴答地滴着血。 岭南三绝剩下两人看清了情况,正准备一起上了结了顾白衣却被言书羡挡住。 “言少主,你让开!” “不可能。” 正当剩下两人左右为难之际,冀段天却已经出手直奔顾白衣而去了。顾白衣感到身后的不对劲,快速地蹬地而起,避开冀段天的一掌后,又将灵力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猛地出剑和冀段天缠斗上了。 冀段天出手想要握住顾白衣的剑,却不想在他出手的那一刻,顾白衣的剑仿佛是被风吹动的树叶一样,灵巧的避开了。 眼看冀段天扑了空,顾白衣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在半空中一个后翻,又直直地对着冀段天去了。 冀段天还没从刚才顾白衣剑招的变化中缓过神来,而顾白衣的剑又对着他来了,情急之下只得左闪右躲以求避开顾白衣的剑。却不想顾白衣的剑总是在冀段天快要躲开时又贴上了冀段天的身体,就好像落叶在风的吹动下一般,变化难料。 顾白衣依仗着“秘术”的加持和在混沌世界里参悟到的剑法,和冀段天打的难解难分。冀段天一掌拍向地面,激起了漫天尘土,又趁着机会,快速地和顾白衣拉开了距离。朝着顾白衣问道:“你这剑法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顾白衣站在原地,看着冀段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剑法,我打算给它取个名就叫‘叶斋剑法’。” “‘叶斋剑法’,好,等下我把你打残了再取了你的‘叶斋剑法’。哈哈哈……”冀段天哈哈大笑。 绝境 在冀段天和顾白衣对话之际,岭南三绝也在劝言书羡。 “言少主,你跟我们回去,我们三个不会让你有事的。” “是啊,言少主,你没必要陪着顾白衣送死。” “言少主,你让开吧,算我求你的。” …… 岭南三绝一人一句不停的劝言书羡不要管这件事。言书羡却始终没有理会三人的相劝。沉默了很久,才回头看着璃聿羡不停地递眼色,想要她快走,在看到璃聿羡一动不动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岭南三绝之中的风逆策,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肺里,问道:“风叔,我想问你个事。” 风逆策看到言书羡终于肯说话了,不禁大喜:“言少主请说。” “我爹他……”言书羡停了很久,才又继续说道:“他怎么样了?” 风逆策听了言书羡问的话,脸上瞬间从欣喜变得阴沉,低着头沉着声说道:“殿主他,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上次去了南殿的人说……”风逆策说到这似乎不知道怎么接着往下说。言书羡却等不及,声音中已经充满了怒气:“说什么!” 风逆策这才望着言书羡,无奈道:“听他们说南殿一干人等无一生还。” 虽然这件事在言书羡得知消息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结果。不过在这里听到风逆策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滋味。岭南三绝的脸色也不好看,看着璃聿羡解释道:“言少主,上次南殿的事,我们三个……” 言书羡没给风逆策继续说话的机会:“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凌傲剑已经出鞘。言书羡出手就是他的成名绝技——剑八方。铺天盖地杀气一下子就袭卷了岭南三绝。岭南三绝在一瞬间散开,避开了言书羡攻击。言书羡一剑过后,树叶哗哗落下,让岭南三绝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不过岭南三绝也不是泛泛之辈,虽然被漫天的落叶晃的看不清东西,但是随着岭南三绝的老大金玄一声怒吼,直接将漫天的落叶烧成了灰烬。 岭南三绝都开始左顾右盼寻找言书羡的身影,不过三人都没有发现。虽然岭南三绝都没有看到言书羡的身影,却都并不显得慌张。 金玄快速地看了莫东辰和风逆策两人一眼。两人便迅速地散开躲到了一旁。然后金玄快速地抬起头,双手举过头顶,金钟罩刹那间初现端倪。 “铛!” 短暂而有力的声音在金玄头顶盘旋。金玄在知道这是言书羡剑八方的最后一剑落在他头顶和他金钟罩张碰的声音,左手凝聚了灵力,越过头顶握住了言书羡的凌傲剑,把他向下拉,拉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后一掌拍在言书羡的气海穴上。言书羡便被金玄一掌打飞数丈的距离,连凌傲剑都被金玄抢了去。 金玄也不乘胜追击,反而站在原地,把凌傲剑调转了方向,手握着剑柄看着言书羡,甚是平静:“言少主,你应该知道,我们三个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剑法我们都很熟悉,你没有任何机会胜过我们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说着还把凌傲剑甩给了言书羡。 言书羡稳稳地接住了凌傲剑,然后看着金玄,话语中带着讥笑:“那是不是还要我谢谢金叔你的手下留情,不然我可能刚才就命丧当场了。” “言少主,当年确实是殿主他冤枉了我们。我和你爹情同手足,怎么可能会害他!”金玄也有了些怒色。 言书羡重新把剑对准了金玄:“当年的事我不想知道了!我只知道如今我们不可能会像当年一样了,金叔、莫叔、风叔,你们三个大可以找个地方逍遥自在的生活,没必要和北殿那群人混在一起。” “言少主,如今这武林已经没有谁可以和北殿匹敌了,你放弃吧。”莫东辰重新和金玄站到了一起。 言书羡哈哈大笑:“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北殿了,我言书羡绝不和你们一样。” “当然,言少主你会说这天下还有凌仙宫无双于世,可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凌仙宫的意思?”风逆策看着言书羡刚把话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又怎么知道凌仙宫是不是愿意与北殿为敌。” 言书羡已经听出了端倪,看着风逆策问道:“风叔,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凌仙宫搞的鬼?也包括九年前顾公子南门被杀的事,都是凌仙宫搞的鬼吗?” 风逆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言书羡心中已经有了谱。不想再和他们说什么,一剑划破了长空,直直地飞向并肩而立的三人。岭南三绝同时发力,一道铜墙铁壁便在三人前方拔地而起。 言书羡剑距离岭南三绝还有十数尺的距离,突然间一道强风猛地袭过他的身旁,言书羡本想调转剑尖,给袭向他的强风一剑,却又在快要碰上那股强风时猛地停了手,并出手接住引起强风的物体。 “顾公子,你怎么样?”言书羡扶顾白衣落回地面,开口问道。 此时的顾白衣实在是一言难尽,全身上下几乎都有伤口,而最严重的莫过于腹下的一个血窟窿,正在潺潺地流着血。 冀段天飞身而至岭南三绝前方,看着言书羡和顾白衣笑道:“看你们今日该怎么跑出这觅见山!” 缝生 言书羡扶住顾白衣,没管冀段天的话,问他:“怎么样,你没事吧?” 顾白衣望了望腹部的那个伤口,然后拭去了嘴角的血声音有些沙哑:“他其实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刚才我以挨了他一掌为代价,强行的也让他受了我一掌,只不过我是用秘术提升的功力,而他功力毕竟是实打实来的。所以才是现在这种局面,不过你明白他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的云淡风轻就行了。”言书羡点点头,他听了顾白衣的话也算是安心了些。 “所以我们两个一起上的话,和他打个平手,甚至打败他都有可能。只不过……”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风逆策、金玄、莫东辰会不会出手。”言书羡硕着顾白衣的话往下说。 “听起来,你跟他们很熟。那你觉得他们会出手吗?” “不知道,他们跟我爹是兄弟,只不过很多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我爹赶出了南殿,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与此同时岭南三绝也在窃窃私语。 “大哥,如果言少主不愿意让开,我们真的要把他抓回去吗?” “虽然那件事确实是殿主他误会了我们,可眼下这模样,殿主已经死了。言少主他可是殿主唯一骨血了。” “而且上次北殿去攻打南殿的时候,赵幕可一点消息都没跟我们提过。” “我们三个投靠北殿这么多年了,却一直被赵幕提防着,处处都不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赵幕这个人心狠手辣,他不可能会放过言少主的,哪怕他亲口和我们说过只想要顾白衣的命,可我们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 风逆策和莫东辰一人一句句在金玄耳边开始了讨论。金玄眼下也正为难,听了莫东辰和风逆策的话心里更加不好过,看了看他们两人低声道:“等一等吧,我们先别管那么多,看冀段天怎么做。”莫东辰和风逆策同时点点头:“好。” 冀段天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撇了撇他身后的三人,看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之后,也不敢率先出手抓住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岭南三绝究竟会怎么做,毕竟这次赵幕让他带着岭南三绝一起来找言书羡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借着这次事件要看一看岭南三绝的态度,如果岭南三绝心生异像,他冀段天可以先斩后奏。 只不过赵幕和冀段天都没想到的是,一段时间不见顾白衣他竟然一下子突破了两个阶段。而且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将功力提升了不止一个阶段,让原本能和自己一起收拾岭南三绝的林花剑和林天羽一死一伤,如果岭南三绝不愿意和言书羡对立的话,那么眼下他是肯定没办法一个人和他们一群人抗衡的。 冀段天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当下对着岭南三绝一声怒吼:“你们三个去抓住言书羡,顾白衣留给我就行。” 这可让岭南三绝犯了难,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冀段天看着岭南三绝,勃然大怒:“你们三个是不是聋了!动手啊!”岭南三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迟迟不肯出手。 顾白衣看了看眼前发生的事,又看了看言书羡,笑道:“看来你的三位故友并不愿意把你抓回去。”言书羡摇摇头:“当年也许真的是我爹冤枉了他们三个,而且他们都算是我的叔叔辈。那件事发生以前他们和我爹情同手足。” 顾白衣听了言书羡的话,更是喜不胜收:“那你还等什么,说点让冀段天不高兴的话,让你那三个叔叔和我们站在一起。” “风叔、莫叔、金叔,你们没必要和北殿的人同流合污。赵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也清楚,他或许连你们也想除掉吧,你们和我们一起把这冀段天杀了,然后你们大可以浪迹天涯,以你们的本事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这下换冀段天坐不住了,看着岭南三绝,底气都少了几分:“快动手啊,这次你们抓住了言书羡,殿主会明白你们的心意的,到时候你们和我就一样了,在这天下呼风唤雨有什么不好的?” 莫东辰看看金玄:“大哥,我们怎么办?” 风逆策也看着金玄:“大哥,我们两兄弟全听你的。” 金玄看看言书羡又看看冀段天,最后目光又落到了风逆策和莫东辰身上,半晌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冀段天看到岭南三绝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拍着手:“好,好,好啊。”说着往侧边上退了好几步,和岭南三绝也拉开了距离,同时将一身的灵力全部都运行到了极致,提防着在场的所有人。 转机 顾白衣看了看冀段天的动作,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低头轻声对言书羡说:“看这个样子,你那三个叔叔并不想与你为敌。” “我看出来了。” “所以,这下我们就好办了,我先去缠住冀段天,……咳咳!”顾白衣说着又咳出两口血来。 “顾公子,你受伤了,让我去和冀段天分个高下。你歇着。” 顾白衣拉住跃跃欲试的言书羡同时说道:“真的不是我打击你,你正面和他打,哪怕是你运用着我给你的那个秘术,你在他手上也走不过一招。我这都是那个秘术的反噬伤,短时间死不了。”顾白衣说着拿出一颗王煜玖给他的丹药丢到嘴里,继续说道:“我去缠住他,然后你和你那三个叔叔好好说说,也不用他们非得帮我们,只需要他们不动手就行了。然后你看准机会,一剑结果了冀段天就行。” 冀段天这时候也在心里把赵幕痛骂了一通:赵幕你个混蛋,明知道岭南三绝心存异心,还让我带着他们来,这不是想要我死吗?赵幕你真不是个东西。冀段天在心里把赵幕一顿臭骂,完了又不经意看到了还躺在地上的林花剑和林天羽,更是怒火攻心:“这两个废物,真他妈的垃圾,我怎么就让你们两个废物和我一起来了……” 冀段天还在痛骂着林天羽和林花剑两人,顾白衣提了剑,看了言书羡一眼,又看了看岭南三绝,对着言书羡轻轻点了头。“明白。”在得到言书羡的回答后,把目光对准了冀段天。 “你现在应该想想你想怎么死!” 冀段天把目光从岭南三绝转移到顾白衣的身上:“小娃娃,你未免口气太大了,我看你才是死定了!”冀段天说着狠话却往后退了两步。 顾白衣看着冀段天的模样没有说话,脸上挂着笑一步一步地提着剑走向他,给本就已经心慌意乱的冀段天更多的心理压力。 随着顾白衣一步步走向冀段天,冀段天看着依旧不动如山的岭南三绝,又不自觉地往后退。 “小子!今天就送你去叫你爹!”冀段天本可以趁着现在转身就走,不过他觉得如果自己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吓跑了他没办法在这江湖上混了,所以哪怕他不知道岭南三绝会不会出手相助言书羡的情况下也要拼死一搏。 要看顾白衣和冀段天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场的人也都紧张起来。 “呀!” 冀段天一声怒吼,随后出招,一脚踢起了地上的一块巨石,然后一掌把刚踢起来的石头拍向顾白衣。顾白衣右脚猛地蹬地,腾空而起。直接击碎了冀段天拍来的巨石。 顾白衣紧盯着前方,刚刚破开巨石的他,迎面就撞上了冀段天。 其实冀段天在拍出巨石的那一刻,就已经藏身在了巨石后,准备偷袭顾白衣。 顾白衣眼看着冀段天已经要一掌拍到他身上,此时在收住功夫后退的话,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顾白衣只能硬接下冀段天这一掌。 顾白衣当即丢下了手中的天道零雪,双手伸出,对准了冀段天的双掌。 “砰呲!” 尘土一瞬间漫天飞舞,周围的树木也被齐齐折断。同时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怒号。 “啊!!”顾白衣毕竟不是实打实的功力,此时已经受到反噬。一口殷红的鲜血直接喷到了冀段天的脸上,冀段天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 早在顾白衣出手之时,言书羡就已经走向了岭南三绝。此时听到顾白衣发出的声音,知道没时间和岭南三绝多说。留下了一句:“风叔、莫叔、金叔,你们别动手就行,当做没看到。”随后全力以赴地扑向冀段天。 “大哥,我们要动手吗?” “大哥,怎么办?” 风逆策和莫东辰齐齐地望向金玄。金玄看着言书羡地身影,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难道你们真的想把言少主抓回去吗?我们可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懂了,大哥。” “大哥,我们明白了。” 风逆策和莫东辰说着就站到了一边,三个人一齐看着言书羡飞驰而去的身影。 冀段天看到言书羡地剑离他越来越近,倒也并没有显得慌张。左手用力直接震开了顾白衣的左手,然后捏住了言书羡的剑。 冀段天凭借着自己深厚的灵力,以一敌二,在这时也不没落得下风。 “噗呲!”顾白衣又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可能支持不住。 就此别过 “大哥,那姓顾的小子快撑不住了,我们要不要……?” “言少主没事就行。”金玄回答了风逆策的问题。 “那大哥,如果要是冀段天不行了,我们又要不要帮他?” “你觉得那姓冀的回了北殿能放过我们三个吗。” 莫东辰点点头退了两步“嗯。” 言书羡转动了眼珠看了看顾白衣的情况,知道顾白衣已经到了极限。“啊!”随着言书羡一声怒吼,拼尽全力甚至把自身的重量也压在了他那柄凌傲剑上。 冀段天不得不把左脚后退了一步,站稳了加大了力量。这才又与顾白衣和言书羡两人平分秋色。顾白衣咬着牙,正准备不顾自己身上的内伤,拼尽全力和冀段天拼个两败俱伤。 突然!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从顾白衣身边掠过,顾白衣当即大惊,以为是岭南三绝出手相助冀段天了。空闲的手已经搭上了言书羡的肩膀,准备把他甩回身后。 而岭南三绝中风逆策和莫东辰也乱了阵脚,风逆策最先发现了那两道身影,在反应过来后看着金玄,着急地说道:“大哥,要不要出手制止她们?” 金玄抬头看着天,慢腾腾地问:“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如果现在不出手,冀使者就死定了。”风逆策还没等到金玄的回答。冀段天的惨叫声就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啊……”冀段天张嘴的同时,鲜血直接从嘴里喷涌而出。同时与言书羡和顾白衣对峙的双手也松懈了下来,直接被言书羡一剑刺穿了手掌,落到了肩膀上。顾白衣也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身上插着三柄剑的冀段天身体在空中化作了一团黑影,半晌才落到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顾白衣忍着伤痛,看了看在他旁边的溪寒和易风两人,脸上挤出笑容,还没等溪寒和易风开口,就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笑道:“我没事。我就说那姓冀的要死在这。哈哈……”顾白衣收了声,把手中的剑递给溪寒:“你去给他两剑。”然后又看着言书羡:“你去和你那三个叔叔说说,大家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各走各的。” “好。”溪寒接过了剑,走向冀段天。 “行。”言书羡也答着转身走向了岭南三绝。 易风看看溪寒的背影,又看看顾白衣,最终还是出手准备扶顾白衣坐下:“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顾白衣说着推开易风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在故意证明自己没事一样。却又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易风赶扶住了他,然后轻轻地扶他坐下。 “公子,你干什么?你那个伤没事吧?”易风不满地嘟囔着。 顾白衣轻轻用手扶过他腰上的伤口,轻松地回答道:“没事啊。”易风望了望那个伤口:“我知道是皮外伤,我是问公子你身上久治不愈的内伤。” “哦,那个也没事,你也知道久治不愈,短时间都不碍事的。” 溪寒望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冀段天,一剑轻轻划过了他的脖子,然后取出他身上的剑,抱在怀里,走回到顾白衣身边。把天道零雪抛给顾白衣:“公子。” 顾白衣杵着剑站起来,朝着言书羡走去。 “风叔、金叔、莫叔,别的我也就不说了。我们就此别过,今日的恩情我言书羡铭记于心,我们后会有期。” “好。言少主保重。”金玄率先冲着言书羡抱了拳。 “保重。” “后会有期。” 风逆策和莫东辰也同时抱拳说道。 顾白衣对着风逆策、莫东辰和金玄行了礼,然后正了衣冠,说道:“多谢。”金玄三人回了礼:“言重4了。” 溪寒把凌傲剑递给言书羡:“临风公子给你。”言书羡接过剑“多谢。” “风叔、金叔、莫叔,我们走了。”言书羡接过剑又对着金玄三人抱拳。 “言少主保重。”岭南三绝同时抱拳,然后转了身。顾白衣也在溪寒和易风的搀扶下往回走去。言书羡收起了剑,朝着顾白衣问道:“顾公子。你没事吧?” “不碍事。” 一行人渐渐慢慢散去,只留下了一地的残破景象。谁都没注意到在地上躺了许久的林花剑手指的抽搐…… 报信 “贤侄,你没事吧?” “我没事。” “伯父没帮上忙……” “王伯父言重了,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 言书羡和易风两人都摇摇头。 溪寒和易风扶着顾白衣,一行人说着话就走远了,谁都没有想到地上还有个林花剑。 半晌,林花剑虚弱地抬起头,身上的伤口流血的速度已经慢了很多。林花剑先是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发现已经没人了,这才把目光转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冀段天,才拖着身体走到冀段天的身边。 “冀使者,冀使者,冀使者……”林花剑一边摇着冀段天的身体一边不停喊他,冀段天却没办法给他回应。林花剑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冀段天的人中…… 林花剑抬起头望着天深深地吸了,仰着头无奈地叹息:“没想到冀使者也败给了顾白衣。”林花剑就地打坐,恢复了自身体力后,才重新站起来,一手抓起冀段天走到林天羽旁边,另一只手提起林天羽,心中不免悲痛万分,虽然也奇怪为何没见到岭南三绝的身影,不过在这当下他也没时间多想。只能抓紧时间回北殿去。 这边,一行人已经回了住所后。王煜玖也开始给顾白衣治伤。 “贤侄,你怎么样?” “我没事的,都是外伤,至于那个内伤,您是知道的。” “唉。”王煜玖听到顾白衣的话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口气后,目光变的坚毅:“贤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身上的内伤的。” 顾白衣摇摇头,平静地说道:“伯父无需过于劳心,能不能找到办法就顺应天意吧,不过我想知道如果我是这个样子下去,还能活多久?” 王煜玖把刚调好的药敷在顾白衣腹部的伤口上,疼的顾白衣一个龇牙:“哎呀。” 王煜玖听了顾白衣说的话,连连叹气:“唉,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我还能活多久?”顾白衣轻松地又问了王煜玖同一个问题。王煜玖把药给顾白衣敷上,然后站起来走了两步,背对着顾白衣:“贤侄,这个怎么说呢,如果你一直就在我这里,让我日夜为你医治,或许十年八年内都没事,如果你不管不顾,或许扛不过一年半载。完全和你自己怎么做息息相关。” “一年,半载。”顾白衣声音低沉,语气却透着无所谓。 “那我是不是要抓紧时间替我爹报仇才对?”顾白衣望着王煜玖问他。 王煜玖转过身,看着顾白衣:“我希望你留下来,让我替你想办法,报仇的事可以等你的伤好了以后再去。” “不行!” 王煜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着头,递给了顾白衣两副药:“这个等两个时辰,换一副。” 顾白衣从王煜玖手中接过药:“好。” 林花剑终于带着林天羽和冀段天的尸身回到了北殿。安置好了冀段天和林天羽后就直接去找了赵幕。 “殿主,我们,失手了。”林花剑言简意赅,直接告诉了赵幕结果。 赵幕听到林花剑的话勃然大怒,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恢复了平静,眼睛盯着林花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冀段天和岭南三绝呢?” “冀使者和家兄都……”林花剑说到这变的泣不成声:“都,都,都……” “行了,那岭南三绝是不是叛逃了?” 林花剑收了哭泣声:“我不知道,我们找到了顾白衣后,我和天羽率先和他交了手,没想到那顾白衣短短几日,功力竟提升巨大,剑法也是我们从来都没见过的,我和天羽皆不是他的对手,短暂的交手之后,天羽就死在了他的剑下,我也被他打成重伤,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岭南三绝他们。而且冀使者也没了呼吸。” “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他们三个果然不是心存二心。” 林花剑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看着赵幕,说道:“对了,殿主,这次和顾白衣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得老头。” “老头?” “对,一个老头,前几次我和顾白衣交手时,都没有见过他。” “你们在哪找到他们的?” “觅见山。” “觅见山,觅见山,那肯定就是王煜玖了。也就只听说过王煜玖住在觅见山。” 林花剑也恍然大悟:“对,应该是王煜玖。” “行了,你下去吧。把自己身上的伤口调理一下。” “是。”林花剑答着倒退出了房门。 等林花剑出了房间,赵幕又喊住了他:“等会。”林花剑又应声进了房门:“殿主,还有什么事?” 赵幕咬牙切齿道:“他们还在觅见山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吧,可能还躲在王煜玖那里。” “那好,这次我亲自去。”赵幕说着站起来,面目狰狞:“言书羡、顾白衣、王煜玖,这次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清风明月 夜晚,顾白衣一行人在空地升起了篝火,大家都席地而坐。 “公子,你看那颗树。”易风指着一颗美人松看着顾白衣。 “哪棵?”顾白衣顺着易风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棵美人松吧?怎么了?” “没事啊,觉得它跟其他的树不一样。” 顾白衣看着易风,不确定的问道:“因为它高?”易风摇摇头,没有回话,一旁的溪寒接过了话:“可能易风妹妹是觉得那棵美人松的树干挺拔,扶摇直上青天,凌空展开她的绿臂,独一无二。” 和璃聿羡坐在一起的言书羡也开了口:“看起来像个婷婷玉立的姑娘?” “嗯嗯嗯……”易风把头点的像啄木鸟。 顾白衣给火堆添了一把柴,看向言书羡,似笑非笑地问他:“是不是就和聿羡一样的婷婷玉立?”言书羡楞了一下“啊?”随后反应过来,笑着反问顾白衣:“就像易风姑娘和溪寒姑娘一样亭亭玉立。” 顾白衣一边往火堆里继续扔树枝,一边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言书羡无趣的摇摇头,没接顾白衣的话。倒是易风眨着眼看着顾白衣,问道:“公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像我和溪寒姐姐一样?” “噢。”顾白衣笑道:“临风公子他说你和溪寒都很好看。” 易风听了看向言书羡:“是吗,聿羡妹妹也很好看呢,和临风公子你男才女貌哦。” 璃聿羡红了脸低着头一言不发。言书羡用手拂过额头后看着易风:“你和顾公子也很般配。” “易风,你去看看还有酒吗,帮我拿点。” “好。”易风应声答着,然后转身去取了酒。言书羡看易风走了,又把目光看向了溪寒:“溪寒姑娘,你和顾公子也挺般配的。”溪寒没有表情变化,一如既往地冷着脸。直接当做没听到言书羡的话,往火堆旁移动了些许距离,接着火焰发出的光,自顾自的擦拭着她的剑去了。火焰映在她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异常的美艳。 言书羡也不在意,摇摇头:“溪寒姑娘,你手中的那柄剑不好,应该换一柄神兵。”溪寒还是没有说话,依旧面无表情地擦着她手中的剑。言书羡继续说道:“如果南殿还在的话,我送你一柄稀世奇兵。可惜,南殿不在了……”言书羡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我不用。”溪寒用手中的剑挑了挑火堆,让火焰变的更加明亮。 顾白衣从易风手里接过了酒壶,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抛给言书羡,同时问道:“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了?” 言书羡接过顾白衣抛来的酒壶,仰着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直到顾白衣从他手中抢下了酒壶:“给我留点。”言书羡站了起来:“呼……”直到一口气全部呼出去完了,才停下来看着顾白衣:“我……”顾白衣没等他把话说完,接过了他的话:“等明天一早我们先去东宗,然后就陪你回去看看吧。” “去东宗?” “嗯,东方枯荼死了,东宗应该好比一盘散沙,我们直接打上东宗去。” “好!”言书羡同意了顾白衣的想法。 “只不过东宗现在还有高手吗?”顾白衣问言书羡。 言书羡回道:“不知道,不过就算有也比东方枯荼强不了多少。” 顾白衣拍板道:“那就好,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说完顾白衣掂量了手中的酒壶,然后直接喝了一半,接着抛给了言书羡:“喝点?” “好啊。”言书羡接过酒壶,一饮而尽,然后朝着顾白衣将酒壶翻了过来扬扬手:“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我们以后再喝。” “好。” 顾白衣点点头,站了起来。随随便便的一个挥手,直接打灭了火堆。 “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好。”言书羡说着也起了身,拉着璃聿羡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顾白衣看着璃聿羡和言书羡的背影,然后看了看身边的溪寒和易风,说道:“我们也走吧。” “好。” “好。” 这一夜,明月清风。 执剑而出 第二天清晨,顾白衣一行人在和王煜玖告别。 “王伯父,您不和我们一起走,我也就不再多言了。您保重身体!” “好。”王煜玖拍拍顾白衣的肩膀:“在外边也小心些。” “嗯。”顾白衣郑重地点点头。王煜玖也点点头:“对了,你腹部的伤没事了吧?” 顾白衣呲着牙,笑着说道:“没事了,王伯父的医术那么高明,药到病除。”王煜玖看看顾白衣:“那有那么厉害啊,你身上的内伤我不就没办法么?” “没事,没事,没事。您别在意。”顾白衣对着王煜玖行了礼:“王伯父,那我们走了,您自己保重!” “王伯父再见。” “告辞,王伯父。”溪寒和易风在顾白衣之后也对着王煜玖行了礼。 言书羡在旁边对着王煜玖抱拳:“王老前辈,我们也走了,等日后空了我们再回来看您。”璃聿羡也看向王煜玖:“王老前辈,后会有期。” 王煜玖抱着拳环视了言书羡、顾白衣、溪寒、易风几人一圈:“后会有期。”说完送他们出了门。 几人一起行至院外,顾白衣转身弯着腰对着王煜玖做了请的手势,同时说道:“王伯父,您请回吧。”王煜玖点点头:“贤侄多保重。” “您也是。” 一行人辞别了王煜玖,走出了觅见山的顾白衣回头望了望茫茫看不到头的觅见山:“唉……”溪寒站在顾白衣旁边问他:“公子,你怎么了?”言书羡也顺着顾白衣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转过头来看着顾白衣:“什么时候顾公子也开始多愁善感了?” 顾白衣回过头来,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说着就已经带头走在前边,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在这不远是不是有一个东宗的分舵?”言书羡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是有一个吧。” 顾白衣听到了言书羡的回答,依旧没有回头,继续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有就行了,我们先捡近的这个下手。”言书羡点点头:“懂了。” …… 半日之后,顾白衣一行人站在一处大院门前。顾白衣率先往前走了两步,拍着站在其门下一个人的肩膀,用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他听到的音量说道:“麻烦你通报一下,我们前来拜会林舵主。”那人打掉顾白衣的手,看都没看顾白衣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舵主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溪寒拔了剑,却被顾白衣按住。然后顾白衣又附身在那门人的身前,轻声道:“麻烦你前去通报一声,顾白衣带着言书羡前来拜会林舵主。” 听到顾白衣和言书羡的名字,那门人才终于正眼看了顾白衣等人,声音却开始打颤:“顾、顾、顾、顾……”顾白衣在旁边提醒道:“白衣。”那人才终于说出了顾白衣三个字。” 顾白衣笑看那门人:“还有言书羡一同前来。” 门人连滚带爬地往里跑。不多一会儿,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和顾白衣一行人对峙。 “顾白衣你好大的狗胆。” 顾白衣不理会来人,往后退了两步,站到言书羡旁边,对他轻声道:“让聿羡练练手吧,你看着她们。” “好。”听到了言书羡的回答,顾白衣直接一掌打开了一条路,昂首阔步地往前走。直接找到了舵主林克。 “林舵主,在下顾白衣。” 林克慌慌张张地提起了他正在收拾的包袱,看着顾白衣:“顾公子,你所谓何事啊?” “没事,想问你几个问题。” “顾公子请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白衣随便搬了张椅子坐下,转过头全神贯注地听着院子外的动静,在他身后的林克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即全力以赴飞奔给了顾白衣一掌。 顾白衣轻轻一笑,极快的回身拔剑出鞘,收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啊!!……”林克一条断臂安静的躺在地上。 顾白衣望着林克讥笑:“都这样了我也不装了,今天来确实也就没打算让你活。” 林克听了顾白衣的话脸色变的铁青,强忍着伤痛,又一次全力以赴地扑向顾白衣,准备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顾白衣一个转身,一掌迎上林克直面而来的杀招。 “砰!”短暂的交手过后,林克被顾白衣打飞撞到墙上,落到地面的时候还压碎了桌子。顾白衣冷冷地撇了林克一眼,说道:“你应该知道,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打得过我,哪怕是偷袭。”说着还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林克的面前。 顾白衣看着林了,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我想问你两个问题。”林克双手撑着地面,一边爬起来一边说:“你问吧。” “好。”顾白衣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九年前你们东宗为什么参与杀我顾氏一族?” 林克看看顾白衣,又侧耳听着院子外的动静,此时的林克多希望在院子外的人能冲进来把他救走。顾白衣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顺手给林克拉了一把椅子:“你不用等了,临风公子在外边看着,他们进不来。” 林克闻言点点头,转过头来看着顾白衣:“我不知道,九年前只知道宗主通知了所有人,说要找些高手,并且说此事关重大,关乎东宗生死,容不得一点马虎。” 顾白衣低着头想了很久,问道:“那你去了吗?” 林克看着顾白衣,露出尴尬的笑容:“我?你觉得我有能力被称为高手吗?我也就只能在这里当个舵主,享享清福。” 顾白衣也尴尬的笑笑:“也是,你的能力在东宗那些大门大派里确实算不得什么。” “对啊,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顾白衣站起来走到门外看了看,然后转身看着林克,把天道灵雪丢给他:“认得吧?” “认得。” “那好,你拿起来。” 林克从地上捡起天道零雪,茫然的看着顾白衣,问道:“干嘛?” 顾白衣看看林克,漫不经心:“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天来没打算让你活,你捡起来。” 林克已经明白了顾白衣的意思,捡起了天道零雪,看着顾白衣,问他:“你不是说两个问题吗,还有一个呢?” 顾白衣摇摇头说道:“第一个问题你都不知道,第二个问题没必要问了。” “好。”林克也不多言,一脚踢在他身边的椅子上,顾白衣猛地大喝一声:“啊!”飞向他的椅子便应声化为了尘埃。 “呀!”林克也大喝一声,手中的剑直直的丢向顾白衣。顾白衣一个侧身闪躲,天道零雪擦着顾白衣的衣服而过,顾白衣信手拈来直接抓住了天道零雪的剑柄。看向已经逃向窗边的林克,手中的剑脱手而出,把正跑出去的林克钉在了墙上。 “啊……”林克吃痛大叫。顾白衣挥挥手:“再来。”林克忍着痛拔出在他肩膀上的剑,怒气冲天地看着顾白衣:“小子,你别太狂妄了,你这是在和整个东宗宣战。” 顾白衣望着林克,“呵”笑容中带着苦涩:“没事,没事,再来你这里之前已经和外边那个和我差不多狂妄的小子一起和北殿宣过战了。不在乎多一个东宗,何况现在东方枯荼都已经死了。”林克其实也明白别说现在东方枯荼死了,哪怕就是东方枯荼没死,他自己一个林姓的外家,恐怕就是死上十次,东宗的人也不会邹一下眉头,毕竟像他这个样子的在东宗一抓就是一大把。 林克提着剑看着顾白衣,顾白衣也看着林克。两人都迟迟不肯动手。顾白衣听着院子外的动静越来越小,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说道:“听这动静,估计外边你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不如这样吧……”顾白衣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三声“砰!砰!砰!”响起,紧接着他和林克所在的屋子里就多了三具尸体。 溪寒和易风两人率先出现在顾白衣眼中。 “公子。” “公子。” 紧接着璃聿羡和言书羡也相继走进来和顾白衣打招呼。璃聿羡冲着顾白衣点点头:“顾公子。”顾白衣也点头回应。最后进来的言书羡看着顾白衣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顾白衣摇着头回道:“没事。”然后看着林克,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不如这样吧,虽然你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屠我满门,但是你应该知道都有那些门派去了的吧。”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要告诉?。” “你告诉我,我们马上就走,怎么样?” 林克看着顾白衣不免的欣喜:“真的?”顾白衣淡淡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然后看着林克问他:“和南殿有关吗?”林克点头道:“有。”顾白衣又问他:“那和凌仙宫有关吗?” 林克其实并不知道和凌仙宫究竟是不是有关系,不过他觉得让顾白衣去凌仙宫完全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再次点点头,回答的斩钉截铁:“有!” 顾白衣听了林克的回答看着他旁边的言书羡:“你那三个叔叔没说错,真的和凌仙宫有关。” 林克看到自己诡计得逞,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的若无其事,看着顾白衣:“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就请你们回了吧。”说着还对着顾白衣一行人做了请的手势。 顾白衣点点头,转身走向屋外。却在转身的同时拿过溪寒手中的剑,举过了自己的头顶,反手全力掷向林克。 林克看到顾白衣真的转身就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刚才从顾白衣手中脱手的剑穿胸而过,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顾白衣头也没回,轻声道:“对不起,其实我是个小人。” 报仇 顾白衣走到门外,回过头看着溪寒取回了两柄剑后,环视了一圈,看着言书羡问他:“还有人吗?” “什么?” “这里还有除了我们还有活着的吗?” “有啊。” “谁?” “内院里应该还有林克的家眷吧。” “哦。”顾白衣回过头,冲着溪寒招手:“剑给我。” 溪寒一边把天道零雪抛给顾白衣,一边说道:“呐。公子接着。” 顾白衣接过了剑,朝着门头仰了仰头,说道:“你们先走。”言书羡按住顾白衣的手:“顾公子,算了。”顾白衣抽出手往前走了两步:“你们先走,我不强求你陪我一起去。你别拦我就行。” 言书羡也向前窜了两步,站到顾白衣身边,左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祸不及妻儿老小。”顾白衣这次直接打掉了言书羡的手,原本负在背上的天道零雪也在这一刻被顾白衣拿在手上,顾白衣看着言书羡低声道:“你别拦着。”说完又看向易风:“言之潇洒美少年,举殇白眼望青天。他是君子,我不是。你帮我看着他。我要去做事。” 易风点点头拦住了言书羡的去路:“好。” 顾白衣冲着溪寒招手:“溪寒,你也来帮我看着。”溪寒听言直接出了剑:“明白。”顾白衣这才提着剑一步步往内院走去。言书羡想要前去拉住顾白衣,却被溪寒和易风挡住了路。 溪寒也没半点客气,剑指着言书羡:“临风公子,你等会。这些年我们是陪着公子一起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的,那一年他才十三岁,你不会懂。”言书羡没有说话,倒着往后走了两步,看向璃聿羡:“聿羡,我们先走吧。” 璃聿羡点点头走到言书羡身边低声问他:“言哥,顾公子去干什么?”言书羡拉起璃聿羡的手,拉着她就往门外走,边走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杀人。” “什么?”璃聿羡睁大了眼睛看着言书羡。言书羡只好又低着声音解释道:“顾公子可能是要去把林克家眷杀光吧。”言书羡说到这显得十分不好受,一直以来他都是心怀侠义,做的都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之举。言书羡扭头望着璃聿羡笑了笑:“算了,走吧。反正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璃聿羡也看向言书羡无奈道:“言哥,顾公子也是报仇,他的事让他自己做吧。” “嗯。”言书羡拉着璃聿羡的手没有回头,一路走到门外。 顾白衣提着剑走到内院,轻轻推开了门,和正要出门的林克家眷撞个正着。 顾白衣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摸了摸其中一个小女孩的头微笑着问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怯怯地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她妈妈拉回到了身边,女人看着顾白衣,问道:“你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顾白衣收起了笑容,看着那女人那些剑行了礼平静地说道:“在下顾白衣。”屋内一干人等无不大惊失色。 “顾白衣。” “他就是顾白衣。” …… 顾白衣往前走了两步,望着一个十四五岁少年模样的人问:“你叫什么?”说着就已经和那少年面对面了。 “我叫……”少年慢慢地说出了后边的话:“林萧原。”说着不知从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短剑一剑刺向顾白衣。顾白衣低头看了看自己正插着短剑流着血关元穴,看着那少年,也就是林萧原说道:“你是不是很想杀死我?” 林萧原咬着牙:“是!” “你穴位找的挺准的,只不过关元穴不是什么死穴,我等你来报仇,你走吧。”顾白衣说完又看向最开始的那个小女孩:“小朋友,你也走吧。” 林萧原伸手也不知是想要把刚才的短剑拿回来还是再给顾白衣一剑,顾白衣后退了两步:“我身上的这把剑我挺喜欢的,我就不还给你了,你们走!” “萧原快带着妹妹走。” “萧原、萧雨,你们快走啊!” …… 林克的家眷都在让林萧原和林萧雨快走,顾白衣干脆直接一手提起林萧雨一手提起林萧原,直接扔出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好了,现在到我们了。”顾白衣对于关元穴上的剑似乎没有感觉,一手按住天道零雪的剑柄,运足了灵力…… 半晌过后,顾白衣浑身是血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和溪寒打招呼,易风就扑过来抱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公子,你这,没,没事吧?” 顾白衣摇摇头:“没事。”说着伸手把自己关元穴上的短剑取下来递给易风:“挺好看的,送你了。”说完也不管溪寒和易风两人的不知所措,径直走向大门:“我们走吧。” 言书羡和璃聿羡此时还站在门外等他们,看到顾白衣的模样不免地不解,言书羡看着顾白衣还在流血的关元穴大惑不解:“怎么,里边还有个高手?” 顾白衣摇摇头也没有解释什么:“没有。” “那你这……?” “我放走了两个小孩子,好像叫什么林萧原、林萧雨。关元穴上的伤是林萧原刺的,我在等他回来报仇。他说他很想杀死我。”顾白衣把原本就没有血迹的天道零雪胡乱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放过剑鞘里,说道:“走吧。”言书羡拉住他问道:“你还能被小孩刺伤?” 顾白衣淡淡的摇头:“哦,我故意的。”说完回头看了看整座大院,抬起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慕容婉 言书羡看向顾白衣说道:“这不太像你。” “或许是不怎么像,反正在我的记忆中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不过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顾白衣一边用自己的左手摸了摸他的关元穴,一边轻轻地点头:“嗯,应该是对的吧。” 易风拿着顾白衣刚才给她的那把小短剑问顾白衣:“公子,这个给我干嘛?”顾白衣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回了一句:“好看。”易风当然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半晌没听见顾白衣说话,就又问了一句:“嗯?”顾白衣这才看着易风,冰冷地说道:“留着以后走投无路自决用。” 易风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顾白衣一句:“什么?”顾白衣笑嘻嘻地回答她:“就是觉得好看,你留着防身用。” “哦。”易风这才把那柄短剑收起来。 言书羡看着顾白衣问他:“我们直接去东宗吗?”顾白衣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找个地方吃饭、喝酒、睡觉,明天再去。” 几个人便漫无目地走在大街上,找客栈住下。 “银子还有吗?” “有。” 顾白衣其实已经踏进了客栈里,根本没想过言书羡会说没有。 已经招呼完小二上酒菜的顾白衣回过头来看着言书羡:“其实我就没想过临风公子会没有。”言书羡没理会顾白衣,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不多一会小二端着酒菜:“客官,吃好喝好哈。”说着把酒菜放到桌子上。 顾白衣拿起酒杯,招呼着:“请,请,别客气。” 言书羡给璃聿羡拿了碗筷,自己这才夹了菜。顾白衣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刚想要倒第二杯酒的时候,客栈外却突然传来了声音。 “抓住她!” “快,快点,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 神经异常敏感的顾白衣一行人,闻声相互间各自望了望。言书羡更是手已经按上了凌傲剑的剑柄,不过似乎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才又放下剑。此时门外的声音已经发生了改变。 “啊!” “哐当” …… 顾白衣看着原本满堂的食客此时已经被声音吸引出去了一大半,站起来拿起剑:“走,我们也出去看看。”一行人站在人群的最外端,只见一群大汉正在围追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好像并没有多厉害的招法,只能左一下右一下的躲避那群大汉的追击。 “哎呀……”那女子被其中一个大汉一掌拍到地上,发出了叫声。眼看另一人的大刀就要落到那女子的身上了。言书羡反手丢出了他手中凌傲剑的剑鞘,把那持刀的大汉打飞数尺。那群大汉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一个个就把目光转向了围观的人群,开始在人群里寻找是谁多管闲事。 “谁啊?” “谁啊,给老子出来!” 言书羡扒开人群,一步步走到那女子的前边,看着那群人:“是我。”那群大汉看着言书羡年纪轻轻,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开始叫嚣。 “小子,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 “小子,不想死就快让开。” 言书羡捡起地上的剑鞘,把凌傲剑插回剑鞘中:“看不惯以多欺少。”那群人也没跟言书羡多说,一拥而上,想要把言书羡打倒。 此时围观的人莫不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子感到紧张,毕竟大家都认为这完全是在自寻死路。言书羡望着朝他冲过来的二十几人,不紧不慢地拉起了刚才被打倒在地的女子,同时抬起右脚一个跺地直接震腿了正在冲向他的人。然后转身轻轻松松打倒了他们。 “我们走。”那群大汉相互搀扶着逃走,言书羡也没管他们,直接走向顾白衣:“顾公子,走吧,接着喝两杯。” “好。”一行人又重新走进客栈。此时刚才被言书羡搭救的女子跑上前来冲着言书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你能请我吃顿饭吗?那个,我没钱了。” “没事,一起吃吧。” 那女子低着头,跟在言书羡身后:“谢谢。” 几个人便在一起吃完了饭,被言书羡搭救的女子站起身来,冲着言书羡一个抱拳:“刚才多谢这位公子了。小女子慕容婉。” 言书羡也站起身抱了拳,还没说话,就被慕容婉抢了先:“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是谁。”言书羡伸出手,做了请的手势。 慕容婉看着言书羡眨眼道:“我猜你是南殿少主言书羡。”说完又转头看着顾白衣:“而你就是漠北杀神顾白衣。” 言书羡和顾白衣交换了眼神,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慕容婉在一旁开了口:“现在北殿可是出黄金五十万两万要两位的人头呢。我拿了这笔钱就可以……” 溪寒听到慕容婉的话,直接把剑放到了她的脖子上:“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在练上一百年或许有机会。” “平时可能是没有,不过刚才我在酒菜里下了点东西。” 溪寒冷冷地看着慕容婉:“姑娘,刚才可是临风公子救了你。” 慕容要转头看着溪寒:“你怎么知道刚才不是在演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