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无敌大帅》 第一章自作孽不可活 碧波千里,白浪浮沉,欢快的海鸥在自由的翱翔。 由远及近,一艘商业邮轮正缓缓的驶向广津市码头。 殷长空双手搭在甲板栏杆上,放目远眺。 他剑眉星眸,冷峻英朗,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势,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正前方,码头广场上,不少人窃窃私语翘首以昐,但无一人敢大声喧晔。 在他们身后,有一千人队列,皆着镶金橄榄服,肩膀袖口胸前绣着逼真的雄鹰击空图案,神情肃穆,不动如山。 即便是远远看着,这种可怕的气势也令人心惊胆寒,暗自揣测他们是何方神圣。 面对这千人方阵,殷长空隔空敬了一礼,正准备拾级而下,却被身后一个旅客轻轻撞了一下。 “喂,你眼瞎啊!”一个女声很是不讲道理的骂道。 “呵。”殷长空懒得计较这种没素质的人,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站住,挡住老娘的去路,连句道歉都没有。”那女声越过殷长空,堵在他面前,“我说你,咦——” 丁小卉微微一愣,一副花痴样,渣女之魂熊熊燃烧。 哇,好帅气的小哥哥啊。 眼睛骨碌碌一转,“道歉先不用了,给你一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 她丁小卉霸道惯了,大小姐的脾气再加上喜好恶作剧的性格,使她话音刚落,便假装一个趔趄跌入殷长空怀里,并且还故意显摆了她各种名贵的首饰。 “没兴趣。” 殷长空淡淡一瞥,便将丁小卉一把推开。 他来广津市,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刻不容缓,怎么会搭理这种无聊狗血的搭讪? 更何况这丁小卉在殷长空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毫无教养的败家女。 至于钱,他殷长空只要想要,富可敌国的财富,唾手可得! 男人,怎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出卖尊严? 丁小卉本来是想让殷长空扮作自己男朋友,好挡一挡身后的追求者,没想到却被殷长空拒绝。 她的一双网红杏眼一瞪,道:“小子,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殷长空瞟了她一眼,表情冷漠。 “整的好看而已。” 丁小卉看惊愕不已,她实在没想到跟前的男人说的那么直接? 要知她丁小卉脸蛋身段皆是一流,虽然有过微整,但想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从广津码头可以排到帝京皇宫去。 更何况她是出身于广津市有名的世家大族丁家,只要她轻轻招手,便有数不清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凑过来,众星捧月一般哄着她。 “老娘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只是微整,微整懂吗?你瞎啊!” 丁小卉恼羞成怒,朝年轻公子哥尖叫一声,“袁桂,他,他欺负我,占我便宜!呜呜......” 丁小卉假意从殷长空怀里挣脱,神情造作虚伪,梨花带雨。 她口中的袁桂,就是对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从广津追到帝京,又从帝京追回到广津。 袁桂快步走来,神情倨傲的朝殷长空嚣张指责着。 “小子,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居然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现在跪下,给卉卉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台阶滚下去,我就饶了你!” 殷长空眉头微皱,表情玩味,“哦?那说说看,你是谁?” “袁桂!广津市袁氏集团的大少爷,你这个乡巴佬肯定没听说过!” “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袁家在这广津市只手遮天,动一动眼皮就能轻易夹死你,这就行了!” “还不跪下?” 袁桂接连喝骂,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嘶,原来是袁氏集团袁桂!在广津市世家豪门里,权势可以排进前十!” “上次有个衙门中当差的小官儿惹恼了他,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不明不白的死在地下停车场里,全身被捅了几十刀,鲜血铺满地面,事后袁家稍稍打点了下,就不了了之了。” “这小子有难了,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袁桂,广津市最睚眦必报的纨绔大少。” “看来,他不太清楚袁家的可怕!” “就是啊,为了区区一个面子,竟敢和袁桂作对,早跪下不就完事了?这下好了吧。” 听到周遭这些话,殷长空神色未变,只是缓缓开口。 “呵,想让我下跪?整个帝国没人能承受得起。” 他殷长空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别人,就算是帝京御座上高高在上的圣皇也弯曲不了他的膝盖。 这袁桂还真是无知到了极点! 至于袁氏集团,的确不曾听过,那是什么臭鱼烂虾? 能入他殷长空耳里的,除了世人皆知的国际海盗、叛军头目,悍匪毒枭,闻名全球的各大家族的掌门人,还有各国的高官政要,皇室宗亲,而这袁氏集团,抱歉,比得上这些巨擘的一根腿毛吗? 众人听到这话,震惊得目瞪口呆,看傻子一样看向殷长空。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敢挑衅袁桂,难道他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呜呜,袁桂,你真没用,还说对我一心一意,现在看我受欺负被奚落,你还愣着做什么?”丁小卉火上浇油道,她心头暗笶,看向殷长空如同看死人一样。 敢得罪本姑娘,那就让你知道我这个广津市第一女王的称呼不是白叫的。 小奶狗,就等着跪舔本女王吧。 袁桂怒极反笑,扬声道:“很久没看到这么狂妄的乡巴佬了,很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大手一挥,身后两名黑衣保镖上前,便要动手。 “等下!” 殷长空忽然开口,看向袁桂。 “怎么?想要认怂了?” “现在想要下跪求饶,可惜已经晚了!” 袁桂冷哼一声,有心想要拿殷长空衬托自己的威信,朝保镖做了一个抹杀动作。 “袁大少,袁家,是你招惹不起的,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受死吧!”两名保镖狞笑一声,对殷长空痛下杀手。 众人不忍直视,这殷长空看起来文质彬彬,如何是屠夫一般的保镖的对手,绝对是死定了! 然而情况出乎意料。 殷长空不但亳发无损,反倒是两名保镖顺着台阶滚了下去,生死不知。 袁桂后退两步,看向殷长空惊愕不已。 “我本想说,你要是道歉的话,这事儿就算了,而在我眼里如土鸡瓦狗般的袁家我也懒得追究罪过。” “可你执意动手,这就有些难办了呢。” “这样吧,我初回广津市,不愿闹大,只要你在这码头上跪足一个时辰,在断指三根,我就饶了你!” 殷长空负手而立,指着长长的台阶淡淡道。 “笑话。” “別以为你会两手三脚猫功夫,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广津市之大,而我袁家的厉害,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能够想象的!” “我家老头子可是带人在外面等着我,你不想死的话,现在下跪还来得及!” 袁桂色厉内荏道,身后丁小卉还看着呢,即便保镖生死不知,但为了美人,他可是豁出去了! “看来,你是不珍惜这次机会了!” “下次来求饶,可就不是自断三根手指能解决的了。” 殷长空看了袁桂一眼,径直走向广场,无人敢拦。 “乡巴佬,你,你别跑!” “卉卉,我家老头子就在广场上,咱们跟上去,要这小子好看!” 袁桂气急败坏,拉着丁小卉追了上去。 刚到广场,袁桂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袁承海,在他身后,有十几名黑衣保镖。 “嘿,乡巴佬,你死定了!” “卉卉,稍等一下,看我怎么给你长脸!” 袁桂献媚说了一声,很快走到袁承海身前。 他指着殷长空道:“爸,刚才这个臭小子欺负你未来儿媳妇,还出言讽刺袁家,说咱们家是土鸡瓦狗!” “岂有此理!” “咱们袁家可是广津市堂堂正正的豪门大族,岂容他人挑衅诋毁?” “小子,就是你刚才口出狂言?” 袁承海盯着殷长空,杀意弥漫。 殷长空置若罔闻,看着袁承海身后的千人方阵,古井不波的脸庞终于多了一丝波澜。 八千鹰击内卫军,从五年前他晋升为军团长开始组建,然后和他一同镇守边疆,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震慑四边八荒,便再无敌人敢触其虎须。 此刻一千鹰击内卫军自发先行前来广津市,为的就是迎接殷长空荣归故里的一刻。 “鹰击内卫军,冰雄内卫营集结完毕,营长冰雄向您报告!” “敬礼!” 一千名鹰击内卫军,目视殷长空,飒爽的抬起右臂,右手一摆。 “恭迎——大帅——殷长空!” 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气势如虹,响彻云霄! 殷长空点点头回了一个军礼,转头淡淡看了一眼袁承海父子和丁小卉。 三人早就被吓破了胆,特别是袁桂,已是吓得一屁坐在地上,而丁小卉更是不堪,可以看到一条液体顺着她修长的大腿浸润着丝袜流向地面。 他们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千人方阵,杀伐之气冲天裂地,摄人心魄,即便神妖魔都会避其锋芒。 袁承海气得一脚踹在袁桂身上。 “逆子,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大祸啊!” “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他袁氏集团不过是在广津市混的风生水起,虽然势大,但也仅限于商界,和殷长空这种动辄有千人方阵恭敬迎接的势力相比,根本就不够看! 殷长空这个名字,那可是名动全球,如雷贯耳。 大启帝国一千二年的国祚,唯一以战功封神的绝顶人物,没错,他殷长空就是军中神话,军中战神。 只要他殷长空一句话,不,只是他一个厌弃的眼神,区区一个袁家就会弹指间灰飞烟灭。 他只能祈求殷长空不跟他们计较。 “晚了!” “冰雄,留他们一命,剩下的,看着办吧。” “毕竟这次回广津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备车,送我去虞家老宅!” 殷长空缓缓摇了摇头,袁承海眼里布满绝望,丁小卉全身如抖糠,袁桂竟当场昏了过去。 “还有,那女人你替我扇她十巴掌!”殷长空走了几步又补充道。 “大帅,你不是说不打女人么?” “呵呵,有的女人欠收拾,而嚣张跋扈又不检点的女人更欠收拾,记住,十巴掌。”殷长空冷冷的瞥了一眼丁小卉。 冰雄狞笑一声,朝第一排鹰击内卫军道:“一排一班出列!兄弟们,大帅说留他们一命,那意思就是往死里折腾!都明白了吗?” “明白!” 十名鹰击内卫军士兵出列,抓起了瑟瑟发抖的袁家父子,而冰雄则是有些面带可惜的扬起手朝丁小卉而去。 殷长空对此漠不关心,坐上了军用越野车。 目光所视之处,酒红灯绿,繁华一片。 轻轻敲打着指尖,殷长空轻叹道:“干娘,文姬,我回来了!” 第二章鹰击长空 殷长空口中的干娘,也就是虞丽丽,本为广津市豪门虞家嫡女,青年招夫入赘,可后来丈夫为了证明自己,从军失踪,至此带着女儿虞文姬独自生活,并未再嫁。 虞丽丽机缘巧合,收养了孤儿殷长空,三人待在一起十余年,其乐融融。 殷长空回忆起来,那十几年是他最幸福无忧的时光。 十年前,殷长空十五岁隐瞒家人参军守边,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在赶赴边疆的军列上,赤手空拳击杀十七名企图炸毁军列的暴恐分子。 十六岁,北漠无人海一役,率十人斥候队,全歼敌军百人斥候大队,荣立乙等功,晋升为排长! 十八岁,在安岭一代抓捕帝国几十名渗透间谍,并反潜入敌军获取关键情报,成为逆转战局的关键,此役立甲等功,晋升营长,封男爵,组建鹰击营。 二十一岁,又是北漠,两军对垒,只身一人闯入敌阵于万军从中取敌军上将首级,敌军不战而溃,鹰击营追杀百余里,歼灭俘虏敌人不计其数,敌国再无一战之力,举世震惊,立三甲战功,直升六级为军团长,帝国圣皇特许组建鹰击军,一朝名动天下万民拜。 二十三岁,初领帝国空军,亲自上阵,在东部海域击溃来犯之敌三千架敌机,自己战损寥寥无几,于是大启圣皇赐予大启帝国元帅封号,统领边疆百万大军! 至此,殷长空和鹰击军之名,响彻寰宇,震撼八方! 而后,边疆初定,举国安宁。 虞丽丽先夫本就是军人,可惜早年在战场失踪不知音讯,殷长空如此成就,也算是满足了她的愿望。 “想必这次回来,干娘和文姬会十分高兴吧?” 殷长空暗自叹道,一向冷峻严肃的脸上,竟有些忐忑。 假如有人看到殷长空这种近乡情怯的姿态,只怕会惊掉下巴。 “大帅,虞家老宅到了!”生活秘书王悠悠,也是殷长空的司机开口提醒道。 殷长空点头,下车。 看着斑驳的青瓦白墙,墙边老树的郁郁葱葱,幼时的记忆全都涌上了心头。 不过此刻,老宅里传来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 就连门口停放着一辆崭新的法拉利超跑,也显得格外突兀。 自从收养殷长空以后,虞丽丽就带着虞文姬住进了这处虞家老宅,平素深居简出,甚至和本家都不怎么联系,也就与左邻右舍有些来往。 能开得起这种跑车,绝对是非富即贵,难道虞家本家来人了? “走,和我进去看看。” 殷长空皱起了眉头,走进了虞家大院。 大院房间里,虞丽丽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一片。 在她身前不远,虞文姬朝跟前几人怒目而视。 “虞鸣,你还要不要脸?”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还有你,张翱宇,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你的,你别妄想了,更别碰我。” 张翱宇脸色浮现一抹愠色,在这广津市,还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有想不想。 看到张翱宇即将要发飙,虞鸣连忙上前拦住他,低声讨好道:“宇少,以后是一家人,何必动怒呢?放心,交给我,我会让这小蹄子服服帖帖的!”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你知道后果!”张翱宇冷哼一声,瞪了虞鸣一眼。 虞鸣干咳一声,扭头看向虞文姬,清了清嗓子,继续劝说。 “文姬,我这可不是吃里扒外,这是在帮你。” “你想想,丽姨现在病重在床,急需要钱住院做手术,而你们现在又指望不上虞家本家,难道让丽姨等死不成?” “更何况宇少对你一片痴情,多少广津市美女他都瞧不上眼,甚至丁家丁小卉前段时间亲自来提亲,他都拒绝了,这样的好男人,上哪儿找去?” 虞文姬摇头冷笑:“他家世好,有钱有势,我就要嫁给他?这什么逻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早就凯觎这老宅很久了,无非是说和这门亲事,事成之后,张翱宇会将它赏给你。” 眼看自己的打算被拆穿,虞鸣顿时怒了,犟着脖子,道:“虞文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想淸楚,得罪张家的后果!不但你病重的妈要死,你的下场,会更凄惨。” 这是利诱不成改威逼了,一定要让虞家母女就范。 “你妄想!除非我妈死了,我死了,否则谁也別想得到这老宅。” 虞文姬脾气性格执拗,不肯退让。 “文姬,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虞家老宅,也是虞家的产业,现在丽姨病重,宇少看得起你,说过只要你嫁给他,丽姨的一切医疗费用都由他承担。” “从此以后便可住进张家豪门别墅,区区一个虞家老宅也用不上了,何必这么执拗呢?” “听我们的,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虞鸣身后,他姐姐虞莲也朝虞文姬劝道。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别劝了,再劝我也不会同意的。” “张翱宇什么人,广津市都传遍了,每年祸害了多少女孩子你们不清楚?就这样你们还要把我推向火坑,不羞愧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们,还是虞家人吗?” “不过放心,我哥殷长空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来闹事的,一个都跑不了。”虞文姬情绪激动,说完后冷眼看着几人。 小时候,虞文姬被周围的小孩子欺负,是身材瘦弱的殷长空替她挡住了所有的拳头、砖头。 从那一刻起,她就把殷长空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当成了自己的依靠,现在张翱宇带着虞家这帮人步步紧逼,她都快逼疯了。 虞家本家自然指望不上,多半也许还有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是十年未见的殷长空了! “可,长空哥哥,从军十年,杳无音讯,你究竟去了哪里?”虞文姬心头暗道,手心攥紧近乎绝望,靠着最后的毅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哈哈,笑话。” “你说殷长空那个废物?” “这都过去十年了,还念念不忘呢。” “当初要不是丽姨收养他,非要从虞家搬到这里,你们何至如此?” “虞老爷子死后,虞老太太打算收回这老宅,你们明白这意思吧?” 虞鸣放肆大笑,对虞文姬极尽嘲讽。 “住口。” “他是我哥,才不是你嘴里的废物。” “这里不欢迎你们,都给我滚,给我滚啊。” 虞文姬怒火攻心,竟有些失去了理智,抄起旁边的一把剪刀,对准众人。 “虞文姬,你被宇少看重,是你的福气,别再推三阻四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还有,你口里的那个废物,是不是当时从我胯下钻过去的怂货?” “哈哈哈!宇少,虞鸣,你们可是不知道,当初......” 又一人开口道。 殷长空听得眉头紧皱,王悠悠忍不住气急,道:“大帅,这帮人欺人太甚,让我——” 作为鹰击内卫军大帅殷长空的贴身司机,岂止是只会开车这么简单?放在这广津市,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对付这帮普通人,绰绰有余。 “这是我的家事,你在此等候。”殷长空摇了摇头,抬脚进了老宅。 “属下明白!”王悠悠欲言又止,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你口中的废物,从你胯下钻过去的怂货,就是我。” 殷长空忽然出现,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众人。 目光扫过张翱宇,在虞文姬和虞丽丽身上停留片刻,眼里闪过一丝温情,最后定格在刚才开口的朱健身上。 “是你?难怪,难怪这么像。” “哈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高冷给谁看呢?” “老子我现在可是三戟会高级会员,你算什么东西?” “贱种一个!再敢瞪老子,我他妈——” 然而话音未落,殷长空悍然出手! “砰。” 朱健胸口挨了一脚,直接飞出去数米远,砸在厚重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窟窿。 “咳咳。” 他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没能爬起来,双眼一闭躺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这一脚,算是报答当初你对我和文姬的欺辱。” 殷长空轻轻拂了拂衣袖,走到虞文姬身边。 “文姬,干娘她怎么了?” 第三章袁家消失 “长空哥哥,真的是你?” “妈妈她突然病倒了,一个月下来,瘦了十几斤,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七天前开始昏迷不醒,我想尽办法,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可还是没能凑齐去医院看病的费用!”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看着殷长空笔直挺拔的身影,虞文姬有些难以置信,连日来的惶恐不安、愤怒委屈一扫而空,她上前泣不成声。 “不,是哥没用。” “要是早一点回来,干娘也不会病重,你也就不用这么委屈了。” “放心好了,既然我在,干娘一定不会有事。” 他虽然不会医术,但是认识神医,而且是大启帝国最厉害的医生,神医花中邪! 张翱宇眼皮子跳了一下,这殷长空好恐怖的身手,一腳居然要了朱健的命! 他虽然不认识殷长空,但也知知道虞文姬自小有个捡回来的哥哥,只不过少小离家参军。 而通过虞鸣和朱健两人的只言片语,再一看殷长空身上着装,就猜想出身低微,他处境不妙。 “文姬,这就是你哥?” “就是不知道,回广津市有没有工作啊?” “看你挺能打的,要不然来我张氏集团上班,当一个保安队长,一个月万儿八千的,过几个月还能升职加薪,意向如何?” “你要知道,三戟会的人可不好惹,死了朱健,要是没有我周某给你揽责,这事儿三戟会龙头可不会善罢甘休。” 张翱宇侃侃而谈,陈尽利害关系,前提当然是虞文姬遂了他的心意。 然而没人搭理他,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虞鸣额头见汗,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就是啊,张氏集团在广津市可是排进前三的企业,在他们家当保安,福利待遇比得上普通公司的部门经理了,难道你就不心动?丽姨现在病 重,急需用钱,我劝你还是乖乖听从宇少的建议,专心当一个保安,别多管闲事。” 在他看来,即便殷长空再能打,那又怎样? 很多时候,不是能打就可以的,他张氏集团董事长在广津市商会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想要碾死殷长空,那可是轻而易举! “张氏集团,那是什么东西?” “抱歉,我从未听过。” 殷长空淡淡回道,想他堂堂帝国元帅殷长空,接触的无一不是纵横国际的商海娇子,区区张氏集团,只偏安广津市一隅,的确不曾听过。 “嘶,这殷长空太狂妄了。” “张氏集团,那可是庞然大物,咱们虞家拍马都比不上!哪怕是强如三戟会,也要卖张氏集团一个面子。” “宇少可是张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份显赫,他居然敢问是什么东西,简直是在找死。” “殷长空,以强势姿态杀了朱健,殊不知早就惹上了三戟会这个麻烦,现在还大言不惭,招惹张家,难道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不管怎么说,他们仨当时从虞家出来,已经是一个错误,现在忤逆了宇少和三戟会,更是错上加错。” 余下几人窃窃私语,看向殷长空如同看死人一样。 “殷长空。” “我给你介绍工作,你不乐意也就算了,干嘛还要阴阳怪气嘲讽我张家?” “你孤陋寡人就算了,别带着文姬一起受牵连。” “现在赶紧离开虞家,我当无事发生,三戟会的事情我抹平了,要不然......” 他威胁的意味不言而明,但凡有些理智的人,听到这些话,要么就此离开,要么臣服于他,别无二路可选。 “要不然怎么?” 殷长空怒极反笑,看着张翱宇。 这十年来,无数人明里暗里警告他、打压他,甚至不惜动用极端手段,但他殷长空人如其名,鹰击长空,一飞冲天,成就帝国第一元帅之位! 每一场战役都是生死考验,他都能安然无恙,岂会在乎这区区威胁,在他看来,这就如同孩童放狠话一样可笑。 张翱宇白皙的脸庞沉了下来,不过虞文姬抢先开口,拉住殷长空到一旁,忧心忡忡道:“哥,你才回广津市,所以不太清楚,这张翱宇背后的张家,势力惊人!要不,这事儿就别管了吧,你先出去避避风头。” 说到这里,虞文姬忍不住低声抽噎,张家之强大,不是殷长空能够抗衡的! 自己被张家盯上了那就算了,但是殷长空无辜,她可不希望牵扯到他。 “算你识相。” 张翱宇冷哼一声,脸色有所缓和,看来张家煊赫的身份,在广津市深入人心,这虞文姬再冷傲又怎样,还不得屈服? “听你这意思,这张家似乎惹不起?那么比起袁家,就是袁承海那个,如何?”殷长空依然不温不火,朝虞文姬问道。 虞文姬愣了一下,道:“袁家比起张家,还是要差上些,不过也没多少。” “袁家?袁桂那小子成天吹嘘,他们袁家如何如何,但不妨告诉你,他在我面前,像个孙子一样。” “袁承海那老家伙,倒有几分眼力见,也有几分本事,还算不错。” “怎么,你和袁桂有旧,还是和袁承海认识?” “他们的面子,可没那么好使。” 张翱宇说到这里,不屑一笑。 “刚刚打过交道,不过,这袁承海在我面前,想当孙子都没机会。” “哦,那张家有多厉害,你给我说道说道?” 殷长空点头,好整以暇看向张翱宇。 “说你嘛个头。” “张强张悍,给我上!打死了我负责!” 张翱宇长相斯文,但是脾气比起袁桂来还要暴躁几分,眼看殷长空如此做派,哪里还按捺得住? 他大手一挥,身后两名黑衣保镖狞笑上前。 “小子,装逼也要有个限度,別以为你你能出其不意干掉朱健,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就让我们来教教你,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 “受死吧。” 两人齐齐冲了过去,动手就是杀招,直奔殷长空要害。 “哥,小心。” 事发突然,虞文姬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再次抄起了剪刀想要冲上去救他。 “不用。” 殷长空语气丝亳未变,直到两人到了跟前才出手。 “砰砰”两声,他们也步了朱健的后尘,躺在地上挣扎几下,很快没有了声息,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果说朱健是偶然,那么张强张悍,可是张翱宇的贴身保镖,一身实力不可小觑,足够说明殷长空的可怕。 三人,皆是一招毙命,亳无反抗之力! 这殷长空,如如同一座无法越过的顶峰,注定只能仰望。 “忘了告诉你,以后这广津市,没有袁家了。” 殷长空轻叹一声,他相信自己给冰雄传达的意思很明显,而冰雄也会遵从他的意思,将这件事办妥。 鹰击军元帅之名不可轻易亵渎,违者必有惨痛的代价。 没有袁家,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袁家被跟前的这个男人,诛灭了? 张翱宇身子发抖,强忍着心悸道:“殷长空,你有如此本事,何必委屈在虞家?虞丽丽命不久矣,一旦你让虞文姬跟了我,你就是我哥!金钱美女唾手可得,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殷长空一甩手,张翱宇便感觉一股莫名的威压逼来,踉跄着后退,仓皇逃窜。 “哈哈,张家有和我拼的资本么?” “回去传个话,不日我会亲自去你们张家走一遭,问问这虞家老宅,到底怎么回事。” “希望那时候,你还有勇气,站着和我说话。” 至于其他人,更是吓得不敢动单,逃也不是,不逃地也不是。 “文姬见不得脏,把这里清理干净,别留下丝亳痕迹。” 殷长空摆摆手,他们只是一群可怜虫,被人利用罢了。 当务之急,是要联系花中邪,给虞丽丽治病。 第四章三百壮士喋血 王悠悠在外面等候,听到里面的动静,心头不免有些急躁。 但没想到,很快就有人陆陆续续出来,甚至抬出来几名死伤者,她正惊讶,就听到里面殷长空叫她进去。 “大帅,我马上过来。”王悠悠不敢怠慢,连忙蹬着高跟鞋进了老宅。 张翱宇上车前,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军用敞篷车,有些诧异。 “呵,军车?是军队的人又怎么样?在这广津市,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 “还敢口出狂言,不敢站着和你说话?到时候看我不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从此跪着仰视我!” “张家,不是你这种低等贱民能够招惹的。” “把朱健抬着,咱们去三戟会。” 张翱宇抬头回望了一下虞家古宅,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老宅房里。 王悠悠上前恭敬道:“大帅,有何吩咐?” “我干娘病了,危在旦夕,给我联系花中邪。”殷长空坐在床边,头也不回道。 虞丽丽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只能靠着挂生理盐水维持,骨瘦如柴。 这还是虞文姬自学打针,拿着所剩无几的积蓄去药店购买的药,没钱,根本住不起医院。 他紧握住虞丽丽干枯瘦弱的右手,眼角湿润,极为自责。 “干娘,要不是我这十年在外,你和文姬怎么会遭受这种罪。” “不过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殷长空此行回广津市,除了那件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报答虞丽丽的养育之恩,报虞文姬的陪伴之恩。 如果不是她们,幼年的那个冬夜,已经冷死饿死在街头。 “哥,你别自责了,妈病了与你无关,而且我们都不愿看到。” “只是现在情况危急,我担心妈挺不过去。” “听广津市中心医院医生说,妈这种情况,最起码需要上百万的住院费用,实在不行,我,我们就把这老宅卖了,给妈看病去!自己租房子住好了。” 虞文姬小声啜泣,那只是住院费,还没检查出什么病情,真要是确诊,只怕所需的费用会是天价! “别担心,有哥在,干娘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殷长空小心翼翼将虞丽丽的右手放回被子里,掖好被子,宠溺地摸了摸虞文姬的秀发,替她擦了擦眼泪。 谁知这时候,王悠悠脸色难看走了过来,低声道:“大帅,花神医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 殷长空不怒自威,身上寒意迸发,王悠悠首当其冲,无法承受差点跪了下去。 虞文姬更是不堪,几乎瘫软在病床旁,全身直打哆嗦。 殷长空见状连忙收敛气势,恢复如常。 “抱歉,刚才情绪激动,一时没控制住。” “文姬,没吓坏你吧?” 虞文姬摇了摇头,心有余悸。 刚才的殷长空,如同极寒冰狱走出来的邪神,仅仅看他一眼,就如坠冰窟,冷冽彻骨。 “文姬,照顾好干娘,我到外面打个电话,很快回来。” “走,我们出去说。” 殷长空带着王悠悠出来,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 “我通过内部电话,找到了花神医的联系方式,还没说明来意,他就挂了。” “他怎么说的?” “呵,女人呗,他说他在播种。” “就这?” “就这。” 殷长空淡淡一笑,这个花中邪,还真是有意思,无外乎他邪医之名! “电话给我,我来给他打。” 王悠悠拔通后,递了过去。 “嘿,我都说了你这娘们别给我打电话,老子正忙着播种呢。” 电话另一头的花中邪气喘吁吁,有些暴躁,在他身旁的被子里,是名身姿妖娆的年轻女子。 “花哥哥!这谁啊,有完没完?” “喂,我和花哥哥正在那个呢,没事別烦我们,有事更别烦我们。” “花哥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挂了啊。” 年轻女子同样不满,朝他发飙道。 花中邪也是极为不爽,正想挂下电话,谁知知里面传来了殷长空的声音:“你挂一个试试?” “你,你是殷大帅?” 花中邪吓得不轻,哪有什么心思造人,连忙推开了扑上来的年轻女子。 “花哥哥,这谁啊,还大帅!大惊小怪的,难道你不想要孩子了?” 年轻女子有些诧异,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花中邪如此姿态。 “滚一边去,再敢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夫把你变成男人。” 他呵斥完女子,对殷长空换上了另一种语气,接近谄媚。 “殷大帅,您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找我?” 殷长空不置可否,冷哼一声,“花老邪,别想着给我拍马屁!” “刚才的不敬就算了,给你两个时辰,赶到广津市虞家古宅,如果到不了,我干娘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用活着了。” 他挂下电话,交还给王悠悠。 “老宅有些破旧,你找人修葺一下,在花老邪来之前办妥,没问题吧?” 他看向王悠悠,淡淡道。 “没问题,属下现在就去办,可这里——” 殷长空身旁没个使唤的,她有些放心不下。 “不用担心,火舞已经来了。” 殷长空话音未落,王悠悠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本能反应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再一看,一名着装性gan的高挑女子,正笑盈盈看着自己。 “悠悠,跟在大帅身边这么久了,警惕性还是这么差。” “我都贴近你了,要不是故意动手,你根本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看着一头火红发色的火舞,王悠悠忍不住小声嘀咕,怨念不浅。 “火舞,你可是大帅手下五大内卫首领之一,我就一打杂的,如何与你相比?” “不过,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放心了,先走一步。” 火舞笑着挥手,接着看向殷长空,挑着嘟起了嘴角。 “大帅,你来广津市,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白白便宜了冰雄和王悠悠。” 殷长空扶额,有些无奈。 手下五大内卫首领,风驰,火舞,雷迅,冰雄,雪冽,皆是万中无一的人杰,只是这脾气性格,比起花中邪那个邪医还要古怪。 “先别说这个,不是让你查那件事去了吗?查得怎么样了?” 眼看提到正事,火舞也收敛了轻佻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大帅,我比冰雄还先来两天,经过暗线提供的线索,基本可以锁定是广津市狄家下的手,不过背后似乎有广津海事大学的影子,咱们还要继续追查吗?” 这几天,她越是调查,越感觉触目惊心,也感叹殷长空的先见之明,之前那封神一战,果然有大问题。 外人只知道东部海域一役中,殷长空亲自架机,一人击毁敌国两百七十架战机,其实在海战中,殷长空密令三百鹰击内卫军,秘密直打敌军舰队巢穴,谁知这三百人突然失去联络! 等战役过后,他们被发现在一处海岛,死状恐怖凄惨,殷长空当场震怒,差点暴走! 冷静下来后,他让火舞着手调查,果然在最后一批送给鹰击内卫军作战器材上面发现了一些端倪,而这批作战器材的产地正是来自广津市。 “狄家,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就听过狄家的名号,在这广津市可谓是一方霸主。” “还有这广津海事大学,手伸得有点长啊,居然敢管军方的事情。” “查?为什么不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三百鹰击内卫军,都是国之栋梁,民之肱骨,他们不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我殷长空,必须给国家,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 殷长空转身朝东,那是东部海域的方向,他深鞠躬后,静默良久。 军人,终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不能沦为內部争权夺利的筹码而死的不明不白。 第五章神医花中邪 三戟会老巢,望天阁。 这处所在,名字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实则破败不堪,是广津市有名的贫民集中地。 望天阁地理位置极好,距离码头只有五里不到,进可攻略全城,退可随广津市而下,易守难攻。 三戟会龙头杨三戟,于三十年前崭露头角,带领十几个穷兄弟,在码头上闯出一片天地,站稳脚跟后,开始招兵买马。 往上打点达官贵人作为后盾,往下仗义疏财深受贫民拥护。 五年前,他亲自将这处贫民窟改名为望天阁。 五年过去了,望天阁被他经营的滴水不漏,俨然成为了他的私人王国,广津市其他势力根本无从插手。 尾大不掉,但凡上面一个处置不好,就很有可能引起贫民的反抗,甚至波及到广津市码头的经贸生意,所以广津市上层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默许他的特权。 此时杨三戟满脸笑容,看着跟前的有些张翱宇,一言不发。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越是笶得和蔼,他杨三戟实则越愤怒。 “我刚才说了,殷长空胆大包天,居然敢招惹三戟会的人!不仅如此,他还出手杀了朱健,罪该万死。” “不知道杨龙头有没有听清楚?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张翱宇经受不住压力,再次开口。 就在刚オ,他亲自开车到了望天阁,找到了杨三戟,交给他朱健的尸体。 这里鱼龙混杂,聚拢在一起的又是凶神恶煞之徒,即便他出身张家,对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有着天然的蔑视心态,但身旁没保镖保护,仍不免惴惴不安。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杨三戟缓缓开口,语气不温不火。 “这——我怎敢替杨龙头拿主意?” “不过既然杨龙头问起来了,那我就说一些拙见吧。” “三戟会,乃是广津市排名靠前的帮会,虽偏安码头一隅之地,但实力非同小可。” “我和朱健是兄弟,他也提到过,您和杨龙头乃是同乡,一来有旧,二来这可是三戟会的脸面,杨龙头总不至于就这么算了吧?” 张翱宇虽然用的是激将法,但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杨三戟的霉头。 “我的确准备就这样算了。” “张家小子,张翱宇是吧?你比起你爹张重山来,差了不少,但是这坏心思,犹有过之!” 杨三戟笑容越发洋溢,在他身旁,手下竟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甚至有人额头见汗,惶恐不安。 张翱宇尴尬一笑,道:“杨龙头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啊。” 杨三戟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了几眼,道:“殷长空此人,先前我在码头远处,看了他一眼。此人龙凤之资,背景强大,你让我主动去找他的麻烦,是何居心?难道说你张家,打算将 手伸进码头了?” “不敢不敢。” “杨龙头说笑了,这望天阁可是您的地盘,借我张家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吶。” “既然您认识,那我不多置喙了,告辞。” 张翱宇来此地,自然有祸水东引的打算,但杨三戟老奸巨滑,压根就不上当,而且直言挑明,反将了自己一军。 一个应对不好,给杨三戟拿下了把柄,张家免不了要被他要挟几番。 他虽然纨绔,但并非傻蛋,相反,还有几分精明。 “慢着。” 杨三戟起身,挡在张翱宇跟前。 张翱宇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杨龙头这是何意?朱健的死,和我无关!难道杨龙头怕了那殷长空,所以要拿我出气?” “我张家虽然比不上狄家,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杨三戟摇摇头,再次开口道:“我并非要向张家追责,只是你大概不知殷长空的威势吧?” 等杨三戟说完殷长空的履历,张翱宇脸色难看至极。 “二十三岁,获封大启帝国元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手下鹰击军,杀得敌国闻风丧胆,可止婴儿啼哭的存在。” “这等霸道强龙,即便是杨三戟这种地头蛇,也不敢随便招惹。” 张翱宇想到这里,又惊又怒,但余怒难平,眼珠子一转。 “难道杨龙头就这样眼看着同乡惨死,也不怕手下的人寒心?” “张某好歹也是朱健的兄弟,即便不才,也会想办法替他报仇。”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张翱宇说完后,冷冷看了一眼杨三戟。 正要上车,却被后者抓住。 “小子,别那这种话来激我,你还不够资格。” “奉劝你一句,殷长空没那么好对付,你的小心思趁早收起来。” “还有,朱健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别打着他的名号给我三戟会招惹麻烦。” 目送张翱宇离开,杨三戟脸色这才沉了下来。 他坐在黄花梨木椅上,思考良久后,这オ下达指令。 “给我严格监视殷长空,我要知道他一举一动。” “就是一天上几次厕所,吃了几顿饭,睡的床是软是硬都必须一清二楚,明白吗?” “不过,千万别打草惊蛇。” 杨三戟眼神闪烁,自言自语道:“这广津市,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朱健不会轻易这么死了,他在等,等一个出手的机会! 与此同时,虞家老宅。 虞文姬本来满怀期望,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变得紧张焦躁起来。 “哥,你说的那个什么花中邪神医,会不会来啊?” 殷长空摸了摸她的秀发,目光灼灼。 “放心,他会来的。” 这可是殷长空的人情,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巴结都无门可入,这种绝无仅有的机会,他不信花中邪会错过! 当然,花中邪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要是赶不过来的话,他能否躲过殷长空的追杀。 虞文姬稍微心安了一些,但是此刻虞丽丽病情不容乐观。 就在刚才,她清醒过来了,看到殷长空后,情绪激动无比,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回光返照,只怕离死不远了! “应该是来了。” 殷长空说完,看了虞文姬一眼,后者茫然。 伴随着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火舞走了进来。 “大帅,花中邪来了。” 殷长空点头,但仍旧绷着脸。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保持警戒,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治病。” 虞文姬皱起了眉头,她对火舞极为不喜,特别是火舞总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盯着殷长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哥,这是你的手下?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虞文姬冷哼一声,实则是这火舞身姿妖rao又性gan温柔,她担心殷长空好不容易回广津市,又要被这种女人给抢走。 “这个时候,还发什么小脾气?火舞看起来性格古怪,实则心地纯良,相处多了就知道她什么样的人了!” 殷长空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哈哈哈,殷大帅,老夫这速度,还算可以吧?” “您居然让我帮忙,这可是天上掉馅儿饼啊,病人呢?” “事不宜迟,我先干活,忙完再说。” 花中邪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银发白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只可惜这口大黄牙,门牙还缺了一颗,看起来有些忍俊不禁。 “这是我干娘,最亲之人,你务必救好她。” “如若不然,那就下去给她陪葬吧。” 殷长空恢复了冷峻神态,只有在虞文姬和虞丽丽跟前,他才是普通人,离家许久重逢的亲人姿态。 “有一口气在,那就死不了!” “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吩咐,都别进来。” “给我半个时辰,保证治好。” 花中邪将药箱放在一旁,亳不客气挥手赶人。 出来后,虞文姬有些担心,皱眉问道:“哥,他真能治好妈妈的病?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普天之下,他要是治不好,就没人治得好了。” “走,咱们出去逛廷,顺便告诉我,这十年来,你和干娘是怎么过来的。” 殷长空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出了老宅。 虞文姬又紧张又兴奋,整个人靠在殷长空的肩膀上,脸上浮现两朵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