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先生》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1章 九段城 翼州--九段城 黄沙漫天的官道之上,一支镖队由北向南一路直奔九段城。 看他们的样子有些狼狈,不难看出他们应该是遇到劫镖的了。 为首的一位镖头是一个刀疤脸,他抬了抬手示意原地休息,回头望去这位刀疤脸镖头不由心里一阵后怕啊。 这次走镖历时三个月,原本制订是押镖一个月就能抵达,之后往返半个月就能回到九段城,可如今足足走了三个月才回来,这期间多次的九死一生让这位刀疤脸的总镖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是他刘拳贪生怕死,而是这次押镖的东家在九段城背景太大,而且此次跟镖的还有九段城孟家的小少爷和姑爷。 刘拳知道在必要的时候镖可以丢,但孟家的这两位可是连根毫毛都不能少啊。 在镖队的中间位置,有位俊俏风流的公子哥,他高作马背之上,身穿昂贵的锦绣绸缎如今也是破烂不堪,衣服的后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应该是被利器刮来的,如果这一下子被击中,不死也该残废了吧。 公子哥身旁的马车之上,帘子缓缓的打开,从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看样子能有十岁左右的少年。 他抬头探脑的对着身旁骑马的公子哥说:“谢塘,我们安全了吧”。 这位骑马的公子哥叫谢塘,是九段城孟家的的上门女婿,而车上的那位少年就是孟家的小公子,平时也是跋扈至极。 “应该是安全了,还有三十里就到翼州边界了,我已经放出了信号,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咱们了。” 那个在马车里的孩子听完谢塘的话,一下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一下,瞬间没有了之前的胆怯懦弱。他指着谢塘的破口大骂:“总说自己是雍凉那边的官宦子弟,我呸,老子这次差点交代在这,你的雍州军呢凉州军呢,最近的翼州军也没见着一个呀,吃奶去了呀。回去我就让我姐一纸休书休了你这信口雌黄的骗子。” 整个镖队里足足有五十人,全部都鸦雀无声。 谢塘露出了一个笑容,说到:“小舅子,好好和姐夫说话,要不然我会在你姐休了我之前先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着谢塘撸起了袖子。 看到谢塘要下马,孟家的小公子瞬间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自己还碎碎念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谢塘来到了孟家小公子孟墩身后的那辆马车旁,从马车之上走下来了一位穿着麻衣的老头,老人看到谢塘之后满脸愧疚。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这次出镖就是为了能够照顾到公子和姑爷的生活起居,没想到自几的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反被姑爷照顾了一路,还让姑爷骑了一路的马,老仆真该死啊。” 谢塘轻轻的搀扶着老人从车上下来,“老陈你呀就别和我客气,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那受惊吓的马给踏死了。”。 “呸呸呸,姑爷休说晦气话。” “能整一口不?” 老陈一听整一口两个眼睛顿时神采奕奕,“能,能啊。” 谢塘拿出了两小壶事先准备好的蓬莱春酒,此酒出自西凉那边,算不上好酒,但就是够烈。 老陈拿起酒和谢塘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刀疤脸刘拳走了过来,看着此次陪同出行走镖受伤兄弟,刘拳不由的心中一酸。 “谢公子,以刘某人走镖十二年的经验来看,我们遇到的几波劫匪显然不是为了谋财。” 谢塘摸了一下自己后背那被利刃划破的衣服,“知道了,放心,这次走镖的兄弟为我孟家出生入死,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镖局送一万两银子,就当这次出行的彩头了。” 谢塘的声音不大,但附近镖队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脸色也从疲惫恐慌变成了一个个嘴角翘起,就像是一个汉子终于有钱给自家婆娘买中意的胭脂水粉了。 他们不怕这位孟府的上门女婿说话不算数,谢塘虽然泼皮无赖在整个九段城尽人皆知,但在钱上面,只要谢塘说出去的话那就是一个唾沫十个钉。 “你当我们家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呀,一万两一万两的往出给,都花没了我以后娶媳妇用啥”。孟墩说完了又把车帘子放下了。 这一次全场的人没有压制,全部都是哈哈大笑。 谢塘捻起了一颗枯草,他双眼微眯,呢喃道“不是谋财,那就是害命了,是要我的命嘛?看来这九段城我是带不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接我。” 刘拳以为谢塘是在和自己说话。“谢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 ———— 远处驰骋而来浩浩荡荡数十骑,他们都穿着家族式衣装,为首的是位二十几岁的青年,他面容粗狂,身材魁梧。 谢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是孟府的一位武师教头。叫张启山,如今正处在三境巅峰的状态,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破镜,达到四境武师的实力。 “见过姑爷,少爷。”张启山重重的一抱拳。 “你来了” 谢塘说完了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昏了过去。整个月以来谢塘基本上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或许是太累了。 谢塘被身旁的老陈以诡异的身法一下子接住了,抬到了轿子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有张启山略微的皱了一下眉。 等到谢塘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孟家的书房内,孟家现任家主孟云忠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没有查到结果,那就继续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件事给我弄清楚,我到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伙计在孟云忠耳耳边小声的说:“会不会是赵李两家的人。” “应该不会,谢塘在我们孟家带了九年,整个九段城都知道他是雍凉那边的官宦子弟,就算赵李两家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老管家说:“咱家姑爷具体的身份,咱都不晓得,想必赵李两家更犯迷糊吧。” 孟云忠一笑,“是啊,说出去都可笑,一个七岁就入赘我孟家的姑爷,我身为岳父尽然不知道自家女婿的身份。” 孟云忠又说:“我是西凉军步卒出身,在年轻那会对马复程将军崇拜不已,没能成为马将军的亲卫军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老管家接过话,:“当年可是马复程将军的心腹之人亲自把谢塘送到咱们孟家的,还说马将军让此子当孟家的上门女婿,并且之后的每一年都会派人送来十万两银子以供谢塘花销,府上一些带了些年头的老人都怀疑谢塘是马复程将军的私生子呢。” “所以说这次劫镖事件必须要查下去,必须有个结果,不管是为了我孟家的名声还是对马将军的交代”。孟云忠说。 谢塘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位淡粉长裙的女子正守在自己的床头旁傻傻的盯着自己。 “你醒了呀,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女子说。 谢塘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孟府千金,孟瑶儿。 谢塘调笑道:“还没把你娶过来呢,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孟瑶儿俏脸微红,转身背对着谢塘,“这次走镖父亲都把事情安排妥当了,本子是想让你与小墩去走个形式,也免得日后家族那些旁支说那些风言风语的闲话。” “闲话?说我是个入赘的废物,也想分孟家一碗羹?还是说岳父大人想通过我这个一个上门女婿再次掌握孟家大权?” 孟瑶儿答非所问,“我怀疑这次走镖遇到的那些马匪都是二叔他们那些人指使的。” “瑶儿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谢塘毫无防备的一把将孟瑶儿搂在怀中,这让孟瑶儿惊慌失措。虽然谢塘是自己的未来夫婿,可这么多年连手都没有牵过。 小心脏怦怦跳的孟瑶儿不敢直视谢塘,她试着挣脱了几下无果后就不在挣扎了,把自己的脑袋插进了谢塘的怀里,透出了白皙精致的侧脸。 谢塘把鼻子紧贴在孟瑶儿脸颊上,故意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那是一种独属于她的气息,一个天性善良的女孩的气息。 谢塘问“我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要和我一起走嘛,”。 “我……”孟瑶儿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在不久的将来,在谢塘离开九段城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年那个比自己还矮半头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了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那个油嘴滑舌泼皮无赖的夫婿没有了最初的讨厌,而是变得喜欢了。 ———— 孟家虽说如今是九段城的三大家之一,但其内涵和底座都远不如赵李两家。其主要原因就是赵李两家早已在此地生存了数代才有个如今莫大的基业,而孟家就不一样了。 孟家从来到九段城到如今成为三大家之一,也才不过短短的二十年。 当年中原九国割裂,大梁四皇子谢世仲横空出世,一扫六合,平定中原。使得中原持续十年的三国鼎立之势。而当年的孟云忠就是一个叫尖刀营的梁军之中。尖刀营当时的伍长名为马复程。 当年的伍长马复程如今以成为了雍凉的上将军,而当年的谢世仲在当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是大梁唯一一位一字并肩王,雍凉王谢世仲。 天下平定后,孟云忠因为负伤,从军队中领到了一大笔抚恤金,后来和自己家的两位旁支来到了九段城打拼,只是谁也没想到,当初只是为了糊口的几个年轻人竟闯出了如此的家业。 这一日,有位一席儒衫的中年男人光顾了九段城最大的酒楼,—碧雅居。 儒衫男人个头不高,体态臃肿,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灵活的感觉,仿佛带着一股仙气一般,半点油腻的味道都没有。 这位儒衫的胖子一个人挑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之后吆喝店小二点了二十道菜,而且全都是荤的。什么蒸羊羔,烤乳猪,都是碧雅居的头牌菜肴,像是上辈子没吃过肉一样。而且还要了碧雅居的头牌酒酿春桃渡,这一桌子下来加上酒水怎么也得小二百两银子啊。 儒衫胖子撸起了袖子,完全没有刚才的那般风采。不等菜上齐,儒衫胖子就下筷如飞。基本上是上来一个菜,盘子马上就空了。 邻桌的食客有意无意的也偷偷看相那个胖子,不由得赞叹,真能吃。 就连刚才点菜的店小二也都瞠目结舌,点菜的时候这位店小二就提醒过这位客人,说客官您是第一次来九段城吧,咱们碧雅居菜码大,菜量足,如果是客官您一个人吃点这么多恐怕会浪费,当时那人还还嘟囔了一句说,不放开了吃应该勉强可以吃饱了吧。店小二听的直翻白眼,现店小二在一想,这位客官身穿儒衫而且还这么能吃,说不定是哪坐山上的修仙之人呢。 只是随后尴尬的一幕发生了,在结账的时候这位儒衫胖子在自己的长袖了翻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半颗铜钱。 吃霸王餐在市面上常见,在碧雅居却很难见到。因为碧雅居幕后的大东家是孟云忠。 店小二跑到了后堂,不一会就出来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他们将去儒衫胖子团团围住。 “两条路,一,吃饭付钱天经地义。二,打断你一条腿”。 能来碧雅居这种地方吃饭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看热闹,只有一些带着孩童的妇人匆忙离开了,他们了不想让自家的娃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 到了此时此刻儒衫胖子却没有丝毫如狼再被的觉悟,他对着柜台算账的老先生说道:“我会一些粗劣的占星之法,你写一个字,我帮你算一卦就当这顿饭钱了,如何?” 那算账的老先生丝毫不动,就连手中的算盘都未有半分停止。四名壮汉就准备把这个江湖神棍拖到外面打断一条腿。 儒衫胖子着急了他又说道:“我还可以算姻缘,因果,仕途……”他还没说完就被四个壮汉架了起来。 谢塘和孟瑶儿这会正好碧雅居的二楼走下来。 先前点菜的那位店小二快不走到谢塘二人面前。 谢塘问:“怎么回事?” 店小二就将事情的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谢塘牵着孟瑶儿得手,“走吧。” 孟瑶儿看着门口被架走的儒衫胖子,她说到:“他的腿真的会被打断?” 店小二是在这干了很多年的伙计了,和孟瑶儿谢塘二人也都熟悉,所以他抢先说到:“小姐,他敢上咱们碧雅居吃霸王餐,就该考虑到有什么样的后果。” 孟瑶儿没有说话,她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谢塘。 谢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孟瑶儿的脸蛋,“你呀,就是太善良。” 随后谢塘对着店小二顶住了几句,就带着孟瑶儿离开了。 谢塘走后,店小二来到了一楼居中的位置,他大声地说道:“谢公子说碧雅居之所以能成为九段城最大的酒楼,离不开各位客官的光顾。所以,今晚全场的消费由谢公子买单。” 店小二又来到了那位儒衫胖子身边,“这是谢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一百两银子,他让我告诉你下次在吃霸王餐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碧雅居门口不远处,一个穿着补丁破衣的小乞丐瞪大了眼睛,他心想这胖子上辈子肯定是做了大大的善事,要不然运气也不能这么好。白吃一顿饭不说,还白得了一百两银子。一百两信息什么概念,那可以让他这个小乞丐吃十年的白馒头了,十年啊。 儒衫胖子一出来就注意到了那个小乞丐,他来到了一个馒头铺子,买了半袋子馒头走到了那个小乞丐面前。 “很饿?” 小乞丐点了点头。 “几天没吃饭了?” 小乞丐伸出了三根手指依旧没说话。 儒衫胖子将半袋馒头递给小乞丐,小乞丐在地上写了一个等字,就拿着馒头飞奔而去。 不用想,肯定是去给同位乞丐的伙伴了。儒衫胖子单手掐诀,心意微动,随后面带微笑。 不一会那位小乞丐就马不停蹄跑了回来,她对着儒衫胖子就是一顿磕头。 “你吃了没?” 那小乞丐摇了摇头 儒衫胖子从还中拿出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了小乞丐,这个馒头比之前的那些都大了很多。 当小乞丐咬下第二口的时候,瞬间泪流满面。因为她在馒头里吃到了鸡腿肉,。 这味道让小乞丐想起了当年还活着的母亲,只是这些年为了生存她不得已沿街乞讨,当年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记忆中早已是模糊不清了。 你可愿做我的使徒,追随我修仙问道,逍遥人生? 小乞丐颤颤巍巍的说:“愿……意”。 只是当她说完愿意二字的那一刹,顿时嚎啕大哭,像是把积攒在心底多年的委屈与苦楚都发泄出来一般。 因为当年娘亲死了之后,那个小女孩就再也没说过话,就连这么多年以来那些乞丐也都以为他们身边总跟着的那个小乞丐是个哑巴呢。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2章 破镜 多年前谢塘独自一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一匹受惊的野马像自己奔了过来,当时只有七岁的谢塘吓得呆滞当场。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穿着穷酸的老人一把将谢塘扑倒一边才躲过了一劫,只是那老人的一条腿被马踩断了,后来那老人被孟府收下来当了个老仆役。 那个老仆役为人憨厚,平时就是帮谢塘收拾收拾院子,喂喂马。时间久了孟府的下人们都管那个老人叫陈瘸子,而谢塘却叫他老陈。 老陈喜欢喝酒,最喜欢雍凉那边的特产烈酒蓬莱春酒。所以那时候还是孩子的谢塘就在九段城走街串巷帮他找蓬莱春,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一家老字号酒铺。 谢塘在那段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里,每天都是天还未亮就跑到几里的以外巷子酒铺,去买那每天烧好的第一壶蓬莱春酒送给老陈。 有一次谢塘像往常一样来到了酒铺的后院等待烧制酒水,无意间看到墙上有画好的拳招,拳架。就自己在旁边有样学样的比划了起来,逗的旁边烧酒汉子差点笑出眼屎来。 那汉子调侃道:“你这是打拳,还是挠痒痒?” 四下无人,那位平日在自家媳妇眼中胆小好色平庸无能的烧酒汉子,交给了谢塘几套拳招与拳架和走桩的方法。 汉子拳出如龙猛如虎,每一拳打出都有阵阵罡风袭面而来。要是这汉子的婆娘在这,肯定的使劲揉揉自己的双眼,这还是自家的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男人嘛。 谢塘把拳架拳招都纷纷得记在自己的脑袋中,不忘抱拳感谢,“不知道高人叫什么,日后我谢塘定当感谢授拳之恩。” 只见那个汉子极没有高手风度,他挠了挠裤裆,“就是一个烧酒的,高人谈不上,感谢用不着,我叫甄梦。” 那一天谢塘离开后,有位体态风韵的妇人,一把狠狠揪住了汉子耳朵,泼妇骂街道:“知道刚才那孩子是谁吗?我可听说了,那可是孟家日后的上门女婿啊,那肯定是有很多钱的主,咋的就不能说句好话,装什么高手气概。” 清晨一早谢塘就来到了自己的庭院中走桩练拳,这是谢塘学拳九年多一直保持的习惯,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谢塘的院子在孟府的一个角落里,所以平时很少有人路过这里,也显得特别悠闲。 只是今天这里有点热闹,先后来了两波人。 “哎呦,打拳呢,花架子就是花架子,打拳都打得这么稀松平常。”一个嘲讽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一位公子哥和他的仆人走到了谢塘的院子的门口处。 仆人在旁边扯着嗓子大声附喝,“少爷,您小点声,要是被这位上门女婿听见可会从雍凉调来百万雄师收拾您的,到时候别说少爷您嘞,恐怕就算是二老爷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啊,我可听说了这位上门女婿是那边的一位上将军的私生子呢,脾气大的很,大的很。” 说完仆人和那位公子哥都是放声大笑。 谢塘神色平静,他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话被激怒,平静的说:“孟常,你找事?” 被叫做孟常的公子哥,是孟家旁支二家主的公子,向来与孟云忠这一支不对付。 孟常说:“没什么,听说几天前你在碧雅居给所有人免单了,而且还从帐上拿走一百两给一个江湖神棍。” 谢塘对于孟家没有什么感情,平时也只对孟瑶儿的至亲才会有说有笑。对于其他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谢塘眼神微眯,他向前走了两步,“钱我花了,单我免了,你想怎么样啊”。 孟常没想到谢塘竟然这么硬气,一下子愣住了。 跋扈,跋扈至极。 孟常后知后觉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碧雅居也是我们旁支的产业,所以你不要把他当做自己的东西,更何况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门女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雍凉那边的官宦子弟了,” “没什么事,可以滚了”。谢塘说到。 孟常气的咬牙切齿,:“好好好,三天后就是族比了,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来参加,到时候我会好好教你做人。” 说完孟常就离开了,走到一半又丢下了一句,:“对了,你也可以不用参加,等我赢了族比就向家主提亲,让他把瑶儿妹妹嫁给我,到时候看你这个废物还有什么脸留在孟家,瑶儿妹妹那晶莹的皮肤诱人的身躯我可是想了好久了,哈哈哈。” “喂” 孟常听到生后的声音还未转身,就听到背后传出一串串炸裂声响,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疼痛在孟常的背后蔓延开来。 只见谢塘一步来到孟常身后,以一种大开大合的拳架直轰孟常的大龙脊骨处。 一拳至,拳拳至。只是一瞬间谢塘就打出了八拳,这正是甄梦当年传给他的一种拳架。 此刻的孟常早已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整个脊骨都被谢塘打碎了。习武之人,脊骨又被称为大龙,是习武之人的根基,重中之重。 孟常就算侥幸不是死,以后自己的武道一途算是废了,那位跟着孟常多年狐假虎威的仆人更是吓得小便失禁,当场昏死了过去。 谢塘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二人,朝着孟府大堂走去了,还没有多远他身前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穿儒衫的胖子和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 谢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儒衫胖子,正是前些日在碧雅居吃霸王餐的那个人,而他身旁的小女孩,谢塘感觉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儒衫胖子率先开口道:“那日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今日我特来感谢公子的。” 谢塘伸出了一只手,“拿来”。 儒衫胖子有些尴尬,他说到:“我儒家门生注重修心修理,自然没有黄白之物傍身。” “我还有事,钱是给你的也没打算要” 看着谢塘从自己身边穿过,儒衫胖子几个箭步就追了上去,再次拦在了谢塘的面前。 “钱我是没有,但我会测字,只要你写一个字,我就知道你有没有修仙问道的资质。” 谢塘现在可没心情听这个江湖神棍在自己面前吹嘘。 “看见那两个人了吗”谢塘指着躺在地上的孟常二人。 儒衫胖子点了点头,他身旁的小女孩也跟着瞪大眼睛看,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让开,要不然你也会想他一样躺在地上。” 儒衫胖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他说:“你这一境的武道大宗师口气还挺大啊,我站在这不动,让你打上三拳,如果我有一丝一毫的变动就算我输,反之你给我写一个字,我帮你测字,就当还你那顿饭的情分了,如何?” 话音未落,谢塘早已经一拳递出。只是这一切和谢塘预想的结果有着天翻地覆的差距,那位儒衫胖子纹丝不动,还笑眯眯的看着谢塘,那意思好像是说太轻太轻了,你倒是用点力呀,用力呀。 谢塘心中有些惊讶,自己虽然只用了五分力,但绝对可以将眼前的这个大胖子打飞在地呀,现在人家确实纹丝不动,说明这个胖子还是有点手段的。 儒衫胖子勾了勾手,“用尽你的全部力量,放心伤不到我。” 谢塘在脚边拿起了一根树枝,“写什么字?” 儒衫胖子问:“还有两拳,你不打了?” 谢塘手拿枯枝,盯着儒衫胖子,“我没有时间在这和你耗时间,写什么字?” 儒衫胖子说:“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谢塘走了,留下了四个大字——(装神弄鬼) 儒衫胖子看的呆若木鸡。 这位在儒教有着极高身份的胖子,此刻双手不停的颤抖,此字只有天上有,人间能闻几多回。 只见儒衫胖子双手不停地掐法诀,在自己双眼处飞快一抹,当他转身看向谢塘的背影之时,就看见谢塘浑身被一种天蓝色的元力充斥着,那是一种天然感知力,一股直击灵魂的力量萦绕着谢塘全身。 儒衫胖子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肯定了,谢塘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嘴里不断重复呢喃着:“先天水身,先生八十年了,弟子终于帮你找到了闭关弟子了。” 那位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很快追上了谢塘,递给了他一张金色材质的符箓,小丫头一板一眼的说到:“师傅说在你遇到危险或者是在武学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捏碎此符,他会第一时间来找你。”临走之时那小女孩还非常重视的给谢塘施了一个万福礼。 谢塘也没多想就把符箓揣进了袖子当中,一个神棍师傅,和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徒弟真是一个滑稽的组合。 等到谢塘找到孟云忠打算说明一切的时候,孟云忠早都知道了。 孟云忠说:“谢塘啊,你现在以是一境武师了?” 谢塘点了点头。 “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咱们这一脉和旁支都不怎么对付,这次你把孟常打的这么严重,我想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岳父大人,如果旁人当着我的面侮辱瑶儿,早都死了。孟常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我看着他也姓孟才留他一命。” 孟云忠长叹了一声,“这事也不能都怪你,谢塘我来问你,自从你入赘我孟家,我对你如何,瑶儿对你又如何?” 谢塘回答道:“岳父视我如己出,瑶儿也是我见过最漂亮善良的女孩”。 “那你告诉我,马复程将军是不是你的至亲?”言下之意很明显,只要你说马复程是你的亲爹,孟云忠就算与旁支决裂也绝对会保护谢塘的绝对安全。 谢塘摇了摇头,“我与马复程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在未入赘之前我与他有一面之缘。只是当时一个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一个匍匐在地如死狗头都不敢抬。”谢塘虽然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但骨子里给人的感觉却是傲慢无比。 孟云忠沉思不语,他自然以为谢塘与马复程的那一次见面是谢塘匍匐在地如丧家之犬。到现在他明白了,谢塘应该是马复程将军的故人之子。 孟云忠眉头紧皱,他说:“不管你是谁的儿子都不重要,我能感觉出来瑶儿是真心喜欢你,你以后也会好好对她。谢塘,你听我说,再过三天就是族比了,如果旁支的那些人挑衅你,你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冲动。” 谢塘说:“我会的,如果他们中还有人诋毁瑶儿,那么我这个上门女婿自然会给他们好好的上一课。” 孟云忠也很能理解,毕竟他也年轻过,气血方刚易冲动嘛。不过谢塘接下来说的话,让孟云忠突然感觉到自己活了五十年仿佛都活在了狗身上,心灵上的震撼让孟云忠在原地足足站了半个时辰都未挪步,是不敢挪步。 只听谢塘说:“要不是当年马复程跪在我面前像极了一条听话的狗。可能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我和他依然没有半点的关系,只是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以为我和他有关系而已,他姓马,我又不姓马。” 谢塘又补充了一句,,:“我姓谢,谢世仲的谢。” 呜呜呜…… 声声孩童的哭泣声把孟云忠从震撼当中拉了出来,他的小儿子孟墩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泪花,不等他询问,孟墩就对着身边的谢塘一顿拳打脚踢,看的一旁的孟云忠眼皮子直颤啊。 谢塘对待他这个名义上的小舅子可温顺的多了,“咋的,被谁揍了。,姐夫给你报仇去”。 孟墩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扑进了孟云忠的怀中:“爹,和我一起玩的孩子说姐姐找了一个废物的小白脸,还说姐夫是个就会扯着孟家老虎皮到处嚣张跋扈,欺压百姓。我和他们说不是这样的,他们就打我还说姐夫是个懦夫,连自己家的族比都不敢参加,旁支有个小女孩偷偷告诉我他们那边的孟礼早都到放出了豪言,只要这次他拿了族比第一名,他就要像爹提亲,让姐姐嫁给他。”这个孟礼正是孟常的亲堂哥。 “岂有此理”孟云忠暴跳如雷,女儿就是他的心头肉,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 谢塘一把扯过小孟墩,说到:“你记住,你只有一个姐夫那就是我”。 孟云忠对现在的谢塘恭敬了很多,“就怕是早有布局啊。” 谢塘嘴角翘起,“那我就来破局” —— 孟常趴在床榻之上,整个脊骨都碎了,他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孟礼说道:“叔叔放心,这次只要那个谢塘敢出现在族比的现场,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常的父亲脸色阴沉,从小就对自家儿子宠爱至极,平时与人切磋受了点伤孟常的父亲都会痛心不已。 孟常的父亲孟云良说:“都说那谢塘是雍凉那边的官宦子弟,要是真的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孟礼说道“叔叔我再雍凉那边恰好认识几个官宦子弟的朋友,他们算不上是顶尖的官宦子弟,但在整个雍凉那边能叫上号的没有他们不认识的。” 孟云良似乎知道了孟礼的意思,孟礼急忙说道:“没错,雍凉那边就没有叫谢塘的这一号人。” “也就是说城中传的,说谢塘是雍凉那边的官宦子弟都是假的?” 孟云良突然想到,这九年间谢塘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官宦之后,一直以来都是这些人把官宦之后强行加在谢塘身上的。 孟云良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杀机,既然是的冒牌的那么谢塘死了也就死了,他相信,以孟礼二境武师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易解决谢塘。 转眼间就到了孟家一年一度的族比,基本上孟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到场了。 孟礼作为孟家年青一代最杰出的武师,如今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达到了二境武师的巅峰状态,马上就要突破三境了,自然而然被很多人看好,如果说今年孟礼还可以拿到族比的第一名,那么他将连任三年的族比第一名了。 经历了大半天的武斗,孟礼通过足够强大的实力碾压了与他同台的所有对手,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情理之中的。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是谢塘,他的实力也很强,竟然一步步的走向了终点的位置,这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一位主持比赛的老人朗声道:“下面将是本轮族比的最后一场,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谁才是今年孟家年轻一代的最强选手,下面请谢塘,孟礼上场。” 二人相望,孟礼一脸不屑,“本以为你不敢来参加这次的族比,没想到是我小看了你。” 谢塘冰冷的问道:“听说你想娶瑶儿?” 孟礼向前走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言语,他说:“孟瑶儿那个小贱货,只有我才能征服她,只有我才能让她真正的成为女人,你不行。” 谢塘眼神里头一次闪过了浓郁的杀机,他选择出拳,谢塘对准了孟礼的下颚就是猛然一拳,不过早有防备的孟礼轻易的就挡住了这一拳。 谢塘蓄势待发,以脚尖点地向前冲刺,孟礼不甘示弱以同样的方式冲了回去,双拳紧碰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 孟礼向后飞快的倒退了三步,而谢塘却倒退了五步,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孟礼说:“这么些年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废物,没想到隐藏的挺深啊,一境武师就是一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花架子都是无用的,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二境巅峰武师的拳意有多强。” 孟礼以更快的身法来到了谢塘身前,对其身前就是一顿乱锤,出拳之快以谢塘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准不到哪是哪是真拳,哪是幻象。 如此被动情况下谢塘节节败退只有防守的份,眼看谢塘就要被打下擂台,孟礼突然收手了。他对着嘴角渗出血迹的谢塘勾了勾手。 挑衅,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挑衅。 这一次,谢塘选择了再次出击,他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步伐,瞬间出现在了孟礼的身后,一拳将其打飞到半空之中,只见谢塘双拳缝隙之间仿佛有繁星点点散放着万丈光芒般。 谢塘仰天出拳数百下,此拳名为憾山大泽式,那孟礼在飞起的一刹那早已经注定了结果。 在孟礼落地的一瞬间,谢塘又以一种极为熟悉的拳架迅猛出击。 底下的看客人群中,有位抱着酒坛的汉子大声笑道:“好,好。” 此拳架大开大合,名为神人破脊式,正是谢塘打孟常的那种拳架。此拳刚猛至极,讲究一拳至,拳拳至。可怕之处就在于只要你被一拳碰到,那么接下来就没处可躲了。 谢塘拳拳都打到孟礼的关键巧穴,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谢塘将孟礼从擂台上打到了孟府的南墙头上,硬生生的镶在了墙头之上,孟礼当场昏死了过去。,, 谢塘站定在原地,他突然感觉自己心口里的那股武师独有的纯粹真气又浓郁了很多。 谢塘嘴角微微上扬,因为他破镜了,如今的他以是武师二境。 比赛结束后大部分的人都不敢相信,那个平日总爱嬉皮笑脸谢塘,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击败了孟礼。 一时间所有多年被孟礼欺负的孟家子弟都分分为谢塘欢呼喝彩。 孟瑶儿跑到了谢塘身边,轻轻的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谢塘一把搂住了孟瑶儿纤细的腰肢,孟瑶儿小声的说:“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刚才吓死我了。” 谢塘轻轻的点头。 看热闹的人也都慢慢的散去了,门口处有位闲庭信步的酒醉汉子,他抱着自己的大酒坛子,看着谢塘和孟瑶儿不由得感慨,要是我当年也能当个上门女婿,现在也不用这般落魄吧。 “哎呦嘿,反天了是吧?” 醉酒汉子闻言撒腿就要跑,就被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凝住了耳朵,汉子疼的嗷嗷直叫,赶忙求饶。 “媳妇,媳妇,轻点要掉了”。 那妇人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甄梦,放着家里的庄稼活不去干,钱也挣不到,咋的还想去当那上门女婿,也不撒泡尿好好的照照自己的模样,也不知道我当初就猪油蒙了心嫁给了你,要不是晚上在床上还算能折腾人,我早就带着儿子回娘家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汉子身材魁梧矫健,高了他婆娘一个脑袋,妇人只好垫着脚尖才能拧住醉酒汉子的耳朵,大庭广众之下,名为甄梦的汉子并不会觉得媳妇在外面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有什么不好。 看着自家婆娘一边走,一边踮着脚尖拧住自己的耳朵,汉子很识趣的将身形放低一大截,自家婆娘就算不垫着脚也能拧住了自己的耳朵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名为甄梦的汉子在整个天下的五洲十地都全是很靠前的武道大宗师,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妇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他是自家的男人就够了。 妇人背对汉子大步向前,嘴角却露出了甜蜜的笑意。 甄梦,谐音真猛。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3章 符师 这一日九段城满城哗然,谢塘以一境巅峰的实力竟然打败了武师二境的孟礼,而且成功破镜达到了武师二境的实力,并且手段极为干净利索,用几种诡异的拳招把孟礼从擂台之上打到了孟府的南墙上,孟礼脊柱粉碎四肢更是早已残废,以这种情况来看孟礼就算侥幸活过来那也将是一个四肢都不能活动的废物了。孟云忠并没有因为谢塘的狠辣出手而感到意外,因为之前谢塘对自己身份的暗示也让孟云忠心中有了底气,当年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能让马复程那样的人物甘愿匍匐在地如死狗一般,可见谢塘的身份是何其的高贵。 孟云忠曾经也怀疑过是不是谢塘在说谎,可多年来谢塘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确实装不出来的,那种盛气凌人的目光和平日对待所有人处事的方法和手段都让这个经商多年的孟云忠不得不信。 雍凉王谢世仲那种人物,光听听名字就能让孟云忠如坐针毡,而孟云忠相信谢塘和雍凉王肯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塘因为临时破镜,所以在自己房间内闭关了三日才出来,他需要调理自身体内孕育出来的那种武师独有的纯粹真气。 谢塘牵着孟瑶儿的手朝着后院的演武场走去了,路上遇到了许多孟家的人,有做活的工人,有读书的稚童,有乘凉的老人,有纺织的妇人。他们见到谢塘都纷纷露出了笑脸,有一些之前瞧不起谢塘的,说谢塘是上门小白脸的人,也都非常主动的和谢塘打招呼。 孟瑶儿脸颊轻轻地贴在谢塘的肩膀上,:“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没,没有了” 孟瑶儿一把甩开了谢塘的肩膀,她鼓起小嘴儿,气呼呼的说:“最好是没有了“然后快步朝前走去了,嘴角处却流露着得意的笑容。 谢塘扶了扶额头,天底下最难猜的就是女人的心思了吧。 远处演武场内,孟墩正在耍的一手无敌王八拳,看见了谢塘和孟瑶儿来了,那套他认为很好的拳法打的更起劲了。期间孟墩多次因为收不住劲摔倒在地,谢塘孟瑶儿也没有打断孟墩的“表演”。 孩子嘛,都喜欢在家人面前炫耀。孟墩打完了那套他认为很好的拳法,还故意做了一套气沉丹田的收功姿势。 “姐夫,你看我这套拳法怎么样?“孟墩兴高采烈的问道 谢塘看了看孟瑶儿的眼神,就领会了她的意思,谢塘对着孟墩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违心的说道:“小舅子以你对武学上的领悟以后一定能成为武道大宗师”。 孟墩本来就因为谢塘赢了孟礼,而对他这个姐夫好感倍增,此刻谢塘还当着姐姐的面夸自己,这让孟墩心情大好。他也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和姐夫相比我还是差了很多”。 谢塘调侃道“不知道你打的这是什么拳法?” 孟墩得意洋洋地说:“这是我观姐夫和孟礼那一战之后领悟出来的拳法真谛,怎么样,怎么样。 谢塘用一副看待未来武道大宗师的眼光看孟墩,“不知道你这套霹雳无敌威武霸气的拳法有没有名字呀?” 孟墩说:“还没想好” “小舅子如此出神入化的拳法,必须得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你说是不是?” 孟墩点了点头,谢塘突然惊呼一声“有了” 孟墩紧忙道:“什么霸气名字”? “王八拳,如何?” 孟瑶儿听得直翻白眼,孟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破口大骂,“王八拳,乍一听好像不咋地,但我能领悟到这三个字的寓意,姐夫你费心了我会练好在王八拳的。” 谢塘都有点佩服这个小舅子的想象力了。 孟墩跳下了演武场继续挥舞着他那套王八拳,留下了谢塘和孟瑶儿。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一身的拳法在哪里学的吗?” 孟瑶儿说:“谁都有自己秘密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谢塘拉起孟瑶儿,“我对你没有秘密”。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家偏僻的老字号酒馆,谢塘和在柜台上的老掌柜打了个招呼就和梦瑶儿朝着后门走去。 院子里果然有位身材结实的汉子在那烧酒,看见谢塘之后汉子并未起身,“自己找个地方做吧,你婶婶去接甄尤下学了,一会留下吃饭吧,正好我有点事和你说。” 不一会就看见有位妇人用手紧紧地拧住小孩的耳朵走进院子里,妇人泼妇骂街般的说:“让你去学塾是为了读书识字的,不是.......” 妇人还没说完,就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家汉子还有两位年轻人正在看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妇人狠狠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心想家里面来人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自己一声,害的自己出丑。 那个孩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他飞快地跑到了谢塘的身后,还大声的嚷嚷着:“谢塘哥哥救我啊“。 谢塘哭笑不得,他挠了挠头对这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婶婶好”。 妇人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去买菜,一会就在这吃饭吧。”说完妇人就离开了。 小孩子名叫甄尤是甄梦的儿子,甄尤看见自己娘亲走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对着孟瑶儿说:“姐姐你是谢塘的媳妇吧,也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娶到了你这么漂亮的姐姐。” 孟瑶儿觉得甄尤的话极有道理,还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甄尤也觉得真是善解人意的姐姐,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 甄尤带着孟瑶儿就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说要给姐姐看看自己写的书法诗集。 四下无人只剩下了谢塘和那位在都赫赫有名的武道大宗师,甄梦。 甄梦率先开口道:“打算离开九段城了。?” 谢塘说:“嗯,快离开了。” “我答应过你父亲,从你出九段城到雍凉那边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安全,不过在九段城内你的生死跟我可是半毛钱的关系。” “我这一身的拳法和如今的境界可都是甄师傅你传授的,怎么你也算我半个师傅啊。” 甄梦喝了一口酒:“境界?一个小小的二境武师,境界很高嘛?” “记住一句话,你的拳头不够硬,不是被别人欺负的理由。相反,你的拳头硬了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别人的理由。” 谢塘点了点头记下了。 甄梦又说:“我当年传授你拳法,并非是你父亲的缘故,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武师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坚守本心,本心无愧出拳才会无愧于心,那样才能做到真正的拳从心发,人拳合一的境界。” 甄梦说完了就不在说话,而是继续烧酒。 谢塘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东西,就这样,两人一个走桩打拳,一个添柴烧酒,两两无言。 晚饭过后,谢塘和孟瑶儿出来以是临近傍晚了,因为巷子较偏再加上黑天的缘故,所以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什么行人,两人牵着手慢步而行。 孟瑶儿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谢塘,“那位甄梦叔叔是为很厉害的人嘛?” “应该很厉害吧”谢塘说。 孟瑶儿又说:“如果你不说是他教你的拳法,我真不相信他是个高手”。 谢塘一笑:“一般的强者都是深藏不露的。” 一个非常不友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你是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五米之外有一人堵住了去路,谢塘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瑶儿,他的目标是我,你快从这跑回去,跑到酒铺附近你就安全了”。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借着一缕月光,谢塘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你是谁?” 那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血红长袍,精神萎靡不振,看样子常年混迹在风花雪月的地方,身体都被掏空了。他开口道:“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谢塘刚要向前挪动两步,那人已经闪到了谢塘的身边,一掌击中了谢塘的脑袋,重大的冲击让谢塘瞬间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孟瑶儿还没跑到谢塘身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波动当场昏了过去。 “瑶儿……” 谢塘挣扎着起身,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而付出代价的。”这句话好像激怒了那位红衣男子。 “代价?哈哈哈哈,可笑,你先看好你的处境再说吧。”不等谢塘出拳,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动弹不得。 红衣刺客用手向上一托,谢塘就被定在了半空之中的墙上。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修士吗?这神奇的手段让谢塘没有丝毫反驳的机会。 红衣刺客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幻化出了一把飞剑,血红色的飞剑充满了贪婪欲望。他将手中的飞剑缓缓对准了谢塘的脑袋,不过他似乎改变了主意。 “这个小姑娘和你是相好的吧,不知道我当你的面享受了她,你会怎么样呢,哈哈哈……”。说完红衣刺客就走向了昏迷的孟瑶儿。 谢塘拼命的想要挣脱束缚,几近疯狂的状态,突然从袖子摸里出了一张金色材质的符箓。 是几天前儒衫胖子给自己的,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不管了先试试,谢塘紧握住那张金色符箓,符箓砰然碎裂,顿时整条巷子都被一层金黄符箓包裹着,所有的一切都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谢塘都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红衣刺客察觉出了异样已经晚了,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山上的神仙施展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巷子口一大一小两个人,只是眨眼的功夫瞬间来到了谢塘的面前。来的正是儒衫胖子和之前的那位乞丐小姑娘。 胖子手拿着一个鸡腿,另一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禁锢谢塘的那估力量就消失不见了。 谢塘一把抱起了孟瑶儿,“瑶儿,瑶儿,你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昏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儒衫胖子说到。 谢塘让小姑娘帮着照顾孟瑶儿,又对着儒衫胖子抱拳道:“今日之恩,谢塘记下了,他日先生吩咐谢塘定当全力以赴。” 儒衫胖子听到了谢塘称呼自己为先生,先是美滋滋的,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能被谢塘称之为先生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他钟离皇。 儒衫胖子指了指那位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的红衣刺客,就来到了小姑娘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吃起了刚才没吃完的那半个鸡腿。意思很明显,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们关系。你们可以像之前那样公平的决斗了。之前是谢塘不能动弹,现在换成了红衣刺客公平嘛,很公平…… 冷汗顺着红衣刺客的脸颊就往下淌,谢塘好不征兆的一拳砸中他的胸膛。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那刺客试探的问道:“我说了,你能不杀我嘛?” “可以”。 “我叫虞本,是李家的新供奉,孟家的孟云良找到了我们家主,出了很好高的价要买你的命,家主很犹豫,害怕你是雍凉那边的宦官之后,所以没答应。后来孟云良说你只是个冒牌的,并没有雍凉军当背景,而且说谁要能杀了你他就出五十万两。” 附近有位隐藏已久的老人,在听完了红衣刺客的那些话转身就朝着李家走去了。老人瘸着腿走得很慢,他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少爷亲自给他买的蓬莱春。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一辈子都没娶过媳妇糟老头子,就是个给自家少爷牵马的马夫。可是他很知足,少爷没事的时候他就帮着自家少爷扫扫院子,喂喂马。但如果谁要是触碰到了少爷的底线那就得问问他老陈还没瘸的那条腿,和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了。 谢塘双拳紧握,拳意暴涨,三百拳过后虞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儒衫胖子走到了面前说道:“说好不杀他,转眼就把他搞死了,我对你这种性格喜欢的很,佩服佩服。” 谢塘抱起了昏睡的孟瑶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生带着您的徒弟去我那里,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和救命之恩。” 儒衫胖子察觉到了刚才有人来过只是没有和谢塘说,听到谢塘再次叫自己先生,儒衫胖子有些尴尬啊,自己是要替师傅收徒的,怎么能让自己以后的小师弟喊自己为先生呢。 儒衫胖子说:“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吧,钟离皇”。 小姑娘看见自家先生都说出了名字,自己也得赶快自报家门啊,“我……我叫陈晨。” 回到孟府后,孟云忠看见了自己昏睡的女儿,“谢塘,瑶儿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岳父,只是昏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谢塘把孟瑶儿放回闺房。 几人来到了一间书房内,“岳父,这位是钟离皇和他的弟子,这次多亏了有这二位我们才能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塘把大概说了一遍,也稍微做了一下改动,说是正好钟离皇从附近经过才救了他二人。 “来人啊”孟云忠吩咐道。 “现在立刻马上把二家主带到我的面前,另外把二家主的至亲都给我控制起来。” 不一会那个刚才出去的下人就回来了,“回禀家主二家主刚刚出去,听下面的人说好像是去赵家的赌场了。” 孟云忠愤怒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对旁支多年以来一再忍让,看来是我错了。” “谢塘啊,你给钟离先生安排休息的房间,我去处理点事情。” 孟云忠走了之后,谢塘说:“为什么给了我一张符箓,为什么要救我?” 钟离皇说:“还记得那天你写的字嘛?” 谢塘点了点头,钟离皇继续说:“你可知在这五洲十地有几种修炼方法?” 谢塘说:“两种,一种被称作为武师,以淬炼体魄为主。武师不以吸收天地灵气为主,而是通过自己淬炼出一口纯粹真气充斥全身,武师分为十个境界。而另外一种修炼的途径则被称作修士,又或者是炼气师,这种修炼的方法是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的,虽然说也是十个境界,但听说炼气师会很多神仙术法腾云驾雾,比武师的门槛高上一大截。” 钟离皇接着说:“只是能成为炼气师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炼气师讲资质,也就是说很多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是没有资格成为炼气师的。” 谢塘问:“说了这么多,和我写的字有什么关系呢?” 钟离皇咳嗽了一声,润了润嗓子,“其实修炼共有三种,只是第三种世人很少知道罢了。” 谢塘一愣,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听过除了武师和炼气师之外还有别的修行之法。 钟离皇继续说:“这个世界有那么一小撮人,他们本身就有这非常强大的灵魂力量,他们通过意念操控一切,他们可以把念力注入符箓之中,从而发出无比强大力量。” 谢塘和小姑娘陈晨都被钟离皇的言语震撼住了。 灵魂力量,念力,符箓,意念。这些词汇谢塘从来没有连在一起过。 陈晨问:“先生,那种修炼之法被称作什么呀?” 钟离皇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符师”。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4章 身份 “符师?我……可以成为符师嘛”陈晨问。 钟离皇摇了摇头,小姑娘有点失落。 “想要成为符师首先就是字,是否能写出锁住符箓灵气的字,有些人就算天赋异禀有着超越常人的灵魂感知力,但在铸符的时候就是写不出那股精气神,那么就算是能画出来的符箓,也不能长久的保留符箓的灵气,甚至更多时候画出来的就是一张白纸”。 谢塘问:“你是觉得,我可以成为符师?” 儒衫胖子一笑:“当然,你的字力透纸背,笔锋内敛而张狂,而且我观你下笔有如神铸,所以说你就是一个天生的符师。” 谢塘又问:“可我并没有天生的灵魂力量啊。” 钟离皇就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谢塘。 “你有先天水身纯元气的灵魂力量,只是你还没有发觉而已。” 谢塘和陈晨听的都是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先天水身,还什么元气? 钟离皇解释道:“这个和你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等以后我会和你解释的,这么和你说吧,符师里面的先天水身,就如同炼气师里面的先天剑胚一般的稀有。” 谢塘自嘲的冷笑了一声:“钟离皇你别逗我了行嘛,就我还是与先天剑胚一般无二的资质?别闹了,剑修那可是炼气师里面公认杀力最强的存在了,更别说先天剑胚了。” 钟离皇收起了平日懒散的模样,一脸严肃,“谢塘,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虽然从钟离皇那里听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谢塘可不会因为别人的三两句话就傻傻的以为自己就是什么有很高资质的符师。 “好吧,姑且让我相信了,就算我是你口中的很有资质的符师,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谢塘略微沉思,又说:“哦,我知道了,你发现我骨骼清奇,要收我做弟子是不是啊?不过这种桥段我怎么在很多神仙志怪的小说里看见过呢?” 钟离皇点了点头,“你说对了一半,不是我要收你做徒弟,是替我的先生收徒。” “代师收徒啊,那我若答应,你岂不就是我的师兄了?。” 钟离皇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想要成为我的师弟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不轻松,我又没说要拜师,我现在就挺好,拜个锤儿的师啊。” 钟离皇单手掐法决,像是在推衍天机,他开口道:“你,你是雍凉王的二世子殿下?” 谢塘只觉得身影一晃就来到了一遍小天地当中,当他抬头看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天地之中,钟离皇身后突然竖立着高达百丈的金身法相,是位头别玉簪的儒家神人,那种波澜壮阔的景象让谢塘心中涟漪阵阵,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天上的神仙啊。 又一个恍惚,谢塘回到了现实之中,孟府的书房内谢塘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看着谢塘就跟吃屎一样的表情,钟离皇难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用太崇拜哥,只要成为了我的师弟,以后你也能如我一般有百丈身躯的金身法相,而且当你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没有人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在小天地内,钟离皇现出了那尊金身法相的时候谢塘心中就有了答案。良久之后谢塘问道:“儒家?” 钟离皇嗯了一声,“我再整个儒教排第八。”一句简短的说明了一切的一切。 谢塘早年在一本儒家经典中读到过这么一句话,“儒教第八先生,复姓钟离。” 谢塘以儒家的礼数对着钟离皇作揖行礼,儒衫胖子并没有躲避,而是大大方方受了这一礼。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大有玄机,谢塘的这一作揖也就表示自己愿意成为儒家门生,愿意接受儒家的考验。 既然是钟离皇是儒教的八先生,那么钟离皇的先生是谁,谢塘用脚丫子都能想到了,只不过谢塘之前一直把那位的存在当成是小说家虚构出来的人物了。 谢塘说既然钟离先生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了,只是在这就九段城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查清和处理,而且近期我还会回到雍凉那边。 “你还是别叫我钟离先生了。听着怪怪的。现在还不能叫师兄,你就叫我名字就行” 钟离皇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谢塘,“这个叫信令要是你有什么事就用它传信,它会自动找到我。等你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去幽州玄云学院找我。” 谢塘问:“要走嘛?” 钟离皇“既然你愿意拜入我儒教,那我就得先回去给你准备准备,争取让你在十年内就能拜入门下。” 谢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多少年???” “你没有听错,十年我都说到保守了,你要清楚你是要成为谁的弟子,如我这般资质超群天赋异禀的奇男子都整整接受了十三年的考验才通过呢。” 钟离皇留了个心眼,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和这个以后的小师弟说:“他的大师兄整整拜师七十三年,先生他老人家才收下了那位首徒。”要是把这件事和谢塘说,鬼知道谢塘还愿不愿意拜师了。 —— 第二日一早,九段城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的事件。 号称九段城的三大家之一的李家,昨夜一百零三口的李氏子弟全部被杀,李家家主更是死相凄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 官府极为重视,当日就有从翼州那边来了一位节度使,一位小督统带领的翼州军五百人的翼州铁骑。 他们首先把目标锁定了赵家和孟家,因为在九段城只有孟家和赵家才有可能对李家出手。 正当谢塘还在思索是谁灭了李家的时候,翼州来的节度使先是独自一人去了一趟赵家,而翼州小督统带领的五百铁骑早已将孟府围得水泄不通了。 九段城内,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当孟云忠快速走出孟府大门的时候,除了外地来的军卒,还看见了赵家家主赵文,正有说有笑的和一位翼州那边来的军官笑谈着,那位军官正是此次翼州派来的节度使赵丰年,很显然这位节度使大人和赵家的关系非比寻常啊。 孟云忠心思急转,他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并且不是他能够阻挡,他现在只希望谢塘能够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快点逃出去。 “不知这位大人,将我孟家包围有何事?” 赵丰年说道:“何事?你们孟家涉嫌灭门李家一事,你还问我何事?” 这很明显就是这位节度使大人在给孟家泼脏水,可是民与官讲理,讲的通嘛?。 孟云忠刚要解释就被节度使大人打断了,“你们孟家嫌疑最大,哦,对了,听说你有个上门女婿呀,在哪里呀?” “叫谢塘是吧,听说他在九段城跋扈至极,竟然还公然说自己是官宦子弟,孟家主,听说你也是雍州老卒出身,那我问你知不知道在大梁有一条铁律,冒充官宦子弟是要掉脑袋的呀?” 孟云忠冷哼了一声:“谢塘没有冒充,他就是马复程上将军托付给我的,你还真敢动他不成。” 节度使赵丰年差点笑出了眼泪,“拿一个快入土的老家伙吓唬谁呢,再说了我是冀州节度使,可不归雍州管。” “翼州节度使很了不起嘛?”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从孟府走了出来。他头戴玉簪腰间佩戴着一把雍凉军中只有大将军才能佩戴的制式战刀,他身旁手挽着一位淡粉长裙的漂亮女子。 孟云忠一顿头大,“不是让你们走嘛,你们怎么出来了。” 赵丰年嗤笑一声,:“走的了嘛?你就是谢塘吧,你对外冒充自己是宦官之后,现在又带着将军才能佩戴的仿造雍凉刀,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塘轻轻抚摸了一下身边的雍凉刀,“仿造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当年贺志平送给我的”说着谢塘一把从腰间拔出那把雍凉刀。 那位翼州五百铁骑的小督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谢塘的刀指向了他。 这位统领着五百人的小督统后退一小步并不是因为恐惧,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战场上什么腥风血雨他没见过,只是刚才退后的那一小步却是处于他的本能,因为他知道,那位少年手中的刀,是雍凉大将军才配握在手中的真正的雍凉刀。 而雍凉刀只有四把,那就是雍凉王下面的四个大将军人手一把,谢塘刚才说的贺志平正是雍凉的四大将军之一,而且这位翼州的小督统曾在远处见过一眼贺志平大将军腰间的战刀,与谢塘的那把如出一辙。 扑通的一声,这位翼州的小督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雍凉军驻翼州第五队四营小督统孔初拜见……公子。 名叫孔初的小督统,在说道拜见之后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就用公子代替了。 随着孔初的跪下,他手下的五百铁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到也都跟着跪下了。 赵丰年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呀,不就是个冒牌的官宦子弟怎么还把孔初这位身经百战的小督统给虎住了呢? 赵丰年对着孔初怒道:“你脑子烧坏了吧,他只不过是个冒牌你跪他作甚?” 孔初心中是一阵骂娘啊,对着赵丰年说“不想死就把你的嘴闭上”。 谢塘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个赵丰年,他用刀尖调挑起了孔初的下巴,“雍凉军驻翼州第五队四营小督统孔初,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是雍凉军了呢。” 孔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谢塘,一言不发。 谢塘又说:“你可知从雍州凉州往东蜀州,并州,幽州乃至临近翼州边界那里所有的军卒都是我有雍凉军?”。 “知道” “我不知道到身为雍凉军的你们,什么时候变得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上阵杀敌的长矛指向自己的国人百姓”? 谢塘看向跪在地上的军卒他说到“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的雍凉军是怎么组建起来的,或者你们都忘了,好那让我来帮你们回忆回忆,雍凉军的每一把战刀,每一把长矛都是老百姓砸锅卖铁造出来的。可如今你们拿着百姓给你们的武器破城而入私闯民宅胡乱抓人。大梁铁律有哪一条写着在和平年代军队可以身穿重甲横穿繁华的街道?是他这位节度使教你们的?还是驻守在翼州的将军教你们,又或者说是谢世仲告诉你们可以这么做的?” 孔初抬起头,“这位公子请不要直呼王爷大名,否则就算你真的是贺志平大将军的人……”。 谢塘一笑:“你可知我是谁?” 这时从远处传来极为整齐的马蹄轰鸣声,马蹄由远到近。有近百位身骑黑汗血马的身穿黑甲胄手持统一长矛的铁骑迎面而来。 这队近百人的铁骑配备精良,下马的快慢姿势都是整齐划一,所有人都手竖长矛单膝跪地。 一些见过世面的人认出了这支铁骑,人群中也都是窃窃私语,有人说:“这是雍凉军精锐中的精锐黑武甲士,听说是雍凉王的心腹编队呢。” 还有人说:“没错,没错,你们看他们的马,那可都是纯的汗血马,还有他们手中的长矛,那就是黑武甲士的标志呀。” 在这批黑武甲士的身后。紧随其后而来的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马车之上连滚带爬的跑下来一位将近三百斤的大胖子,还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那个大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哎呦,小王爷小殿下哎,这些年您真是受苦了,你说王爷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这些年邓胖子可是想死殿下了。自称邓胖子的这个人跑到了谢塘身边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就是一顿抱头痛哭啊。 邓胖子真名叫邓乐池在雍凉军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地位仅次于雍凉的四大将军。 王爷,小王爷,殿下? 所有人都呆住了,别说是孔初和赵丰年等人,就连孟云忠都震惊的无以复加,谢塘竟然是雍凉王的儿子,这让他始料未及。 短暂的震惊过后,孟云忠狂喜不已,因为他知道,他的人生会因为这一天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塘一脚踹开了邓乐池,“少他娘的在这个我装可怜。” 邓乐池一位雍凉十将军之首,竟然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委屈了起来。 谢塘急忙说:“邓胖子你了别恶心我了,要不然会等我回去你就得掉一层皮。” 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把自己整得委屈卖萌的样子,可想而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孟瑶儿就站在谢塘身后不远处,看见邓胖子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弄得谢塘也跟着笑了出来。 邓胖子眼神急转,他对着孟瑶儿谄媚的笑道:“这位就是未来的王妃娘娘吧,邓胖子见过王妃娘娘,娘娘真是省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谢塘一个没忍住又一脚踢在邓胖子的屁股上,邓胖子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吃屎,邓胖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不要脸说道:“哎呦小王爷能被您踢一脚邓胖子三生有幸啊,小王爷就是别伤到您的脚,要不然就算邓胖子把自己的屁股割下来喂狗也心里难安啊。” 按年纪邓乐池比孟云忠可是小了很多,只是当年孟云忠还是雍凉军的时候就有听说过邓乐池,只不过当年的邓乐池还不是一个大胖子。 孟云忠在心中嘟囔了一句,:“这比传闻中更加不要脸啊。” 谢塘看了一眼赵家的家主,对着邓胖子说:“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三天后回雍州”。 就是简简单单这么一个眼神,赵家家主和翼州节度使赵丰年就已经脸色惨白了,赵丰年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果,因为他知道邓胖子的刑事手段,如果自己到了邓胖子手了,死对他来说都会是一种奢望。 邓胖子依旧谄媚,“殿下放心,这三天我会这九段城处理的明明白白。” 转身之后对着其他的人可不是这么好说话了,邓胖子阴沉着脸,说道:“来人呐”。 只听见那支近百人的黑武甲士非常整齐的喊了一声,“诺”。 一些旁观的孩童都被这支整齐划一的铁骑给震撼的无以复加,人群中一位胆子大的孩子指着黑武甲士大声呼喊着:“殿下,我长大也要成为那样的人,保家卫国,镇守边疆。” 谢塘刚想朝那个方向看,就看到一位穿着朴素衣衫的妇人一手揪住了孩子的耳朵,一手捂住孩子的嘴,快速地穿进了人群之中。 邓胖子指了指冀州节度使和小督统:“把这两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拖下去先把他们的手脚先砍下来。” 赵丰年吓得早已经呆滞了,听到邓胖子的话竟然瞳孔放大死了过去。 邓胖子对着死去的赵丰年狠狠地踢了一脚,真是个没长鸟的玩意,都不如一个娘们胆子大。 孟家的小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孟瑶儿的生后,他怯生生的问:“姐。没长鸟是啥?” 谢塘真没想到,一个冀州节度使竟然被吓死了,这个邓胖子真是凶名在外啊。 谢塘突然来了兴致,他走到跪在地上的翼州小督统孔初的身边,“你不怕死?如果你现在求求我,我就让身边的这个邓胖子放了你,怎么样?”。 孔初的反应和赵丰年却是截然相反,慢慢的抬起头直视着谢塘,“雍凉军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若殿下让我死,那我不得不死。” 谢塘一脸严肃,“若你今天就这么死了,有什么什么要说的。” 孔初看着这位殿下没有一丝恐惧,他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依旧会选择成为一名雍凉军,我以我是雍凉军为荣,我以我是雍凉军为傲,我十五岁入雍凉军,近二十年间我参加我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之上,可是到最后我都幸运的活了下来。只是没想到最后没能死在战场之上,却成了自家人的刀下鬼了。我此生无愧于雍凉军,只是有愧于家中年迈的老母亲,有愧于怀着身孕的妻子,有愧于还未出世的孩子,有愧于场场战役因我而死的袍泽。”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你就有个机会,黑武甲士需要你这样的雍凉儿郎,只不过你不再是位小督统,要从普通骑卒开始。”说完这些话,谢塘就和孟瑶儿离开了。 等那位翼州小督统听明白谢塘意思的时候,谢塘早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只见这位连自家父亲病史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的小督统,一个瞬间双眼通红,虽然那人已经走了,但这位小督统还是对着地上磕了十几个响头,他心中对着早已死去的袍泽,兄弟,雍凉军说“王爷有子如此,国必兴,民必幸。” 雍凉有卒近百万,皆无愧雍凉,无愧家人,更无愧袍泽。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5章 出城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三天的时间孟家所有人除了孟瑶儿和孟墩都对谢塘是又惊又怕,毕竟朝夕相处了将近十年的上门女婿,转身一变成为了整个大梁国的小王爷,放在谁的身上也是很难接受的。 有一些当年因为一些鸡毛琐事和谢塘斗过嘴干过架的人甚至都连夜逃出了城,一个个都生怕被谢塘来个秋后算账。 九段城内有一个小家族——司徒家族,虽然比不上九段城的三大家族,但在城中也有很深的底蕴,司徒家被称作书香门第,祖上曾出现过一位大文豪,写得一手好文章,这才让世代扎根在九段城的司徒家名声大振,只不过,过了一代又一代司徒家在也没出现过文采超群的子弟,。 当年司徒家的长女司徒普华还只是一位少女的时候,有一次独自在溪涧洗澡被恰好游玩的两个孩子撞见了,当时年长几岁的司徒普华二话不少打了两个孩子每人两个耳光。 当年那两个孩子一个身穿锦衣华服,一个身穿破烂麻衣,身份的差距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当年那位锦衣华服的男孩正是刚刚来到九段城的谢塘,和他认识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叫杜铁。 后来谢塘回到孟家之后对这件事只字未提,而那位在九段城土生土长的孩子可受不了白白被人打了两个耳光的气。没过几天在杜铁的宣传下整个九段城的人都知道了司徒家的大小姐城外洗澡被两个路过的孩子撞见了,之后那两个孩子就被揍了两个耳光,而且其中一个被打的就是孟家的小上门女婿。 因为此事孟云忠当年还特意上门找司徒家的人理论呢,只是司徒家的人也没给孟云忠什么好脸色。 只是在得知谢塘是雍凉王的儿子的时候,当天晚上司徒家的家主就把司徒普华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孟府门前。一些司徒家的长老也都分分出面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跪在孟府的门口,说什么都是司徒家的错,如今把司徒普华给殿下绑来了,要杀要剐随殿下处置,只求殿下给他们司徒家一个机会,以后他们司徒家愿意为殿下为奴为马在所不辞。 只是让司徒家非常尴尬的事却是他们中午的时候就跪在了孟府的门口,直到到晚上才走出来一位十多岁的少年,那少年一只手拿着冰糖葫芦,在跪在地上的人群看了一遍又一遍,还特意走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司徒普华面前,孟墩踮起脚用糖葫芦的签子怼了一下司徒普华的胸脯,还小声的对司徒普华说,“杜铁那家伙真有福。” 孟墩吃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我姐夫说了,当年他被打没什么,只是那个叫杜铁的就太可怜,如今连个媳妇都没有,要是杜铁愿意就把司徒普华嫁给杜铁就得了。” 孟墩说完话转身就跑,不一会又跑了来了,“对了还有最后一句话我忘了说,我姐夫还说了让你们半刻钟离开这,要不然他就让邓胖子还收拾你们这个烂摊子。” 原本全场都面无表情的司徒普华在听了邓胖子三个字,也是紧张了起来,身体不停的抽搐。 因为百姓传言,雍凉的邓胖子是一个杀人狂魔,折磨人的手段更是无人能超越,落在他手里的人,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 一家人吃过晚饭之后坐在桌子上闲谈,有孟云忠夫妇,孟瑶儿,孟墩,谢塘和邓乐池。 孟墩说:“邓将军你的大名比我姐夫的好使多了,我出去和司徒家的那群人一提你他们全都跑了。” 邓胖子哈哈大笑:“我怎么敢跟殿下相提并论呢。” 孟墩突然有些忧愁,他学着大人哀叹一声,:“我要是在大几岁就好了,邓将军咱俩对脾气,要是我能在大几岁定当和你结拜为兄弟,一起驰骋战场,一起喝酒吃肉,想想就快哉的不行了。” 孟云忠大喝道:“放肆,你这小子瞎说什么。” 谢塘连忙说:“没事的岳父,孩子嘛童言无忌。” 邓胖子也跟着附和,“没事的孟家主,我也挺喜欢小墩的,等他长大的要是他真愿意,我就和他拜个把兄弟,能和殿下的小舅子义结金兰,我邓胖子都赚翻了。” “岳父岳母,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把真实的身份告诉你们,我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还请您二位能理解我。“ 孟云忠受宠若惊般:“殿下谬赞了,殿下能来到孟家是我孟家乃至九段城的幸事。” 自从谢塘的身份被揭开之后,孟云忠对着谢塘的称呼一直都是殿下二字,谢塘让孟云忠还像以前一样叫自己名字,可孟云忠就是不肯,谢塘也没有别的办法。 谢塘说:“岳父,这次我打算带瑶儿一起走。” 孟云忠喜出望外,根本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孟瑶儿开口了,“我能不去嘛?” “你不想和我走吗?” 孟瑶儿看着谢塘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上你这个上门女婿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就算你现在是一个乞丐我也会照样喜欢你。” “那你为何不跟我走?” 孟瑶儿眼睛泛着泪珠:“你是雍凉的小王爷,是雍凉王的世子殿下,我呢,一届商贾的女儿,就算我去了雍凉,你的父王会同意你娶我嘛,就算娶了我是不是也就是个侧妃?官宦门庭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嘛,我配吗?”。 孟瑶儿把这几天积攒在内心的话终于都说出了,自己更是几近哽咽大哭,她跑出了屋子。 孟云忠夫妇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们并没有责怪自家的女儿自作主张鲁莽行事。 谢塘追了出去,在一个凉亭的角落里一把抱住了哭泣的孟瑶儿,“瑶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但我不想骗你,我是雍凉的小王爷,到时候肯定会有所谓的政治联姻,但你孟瑶儿会是我的正妃。” 孟瑶儿盯着谢塘,“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瑶儿你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善良的女孩”。 孟瑶儿抽了抽鼻子,“我只善良,不漂亮嘛?” 谢塘急忙补充道:“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孟瑶儿使劲的锤了几下谢塘的胸口,这才没有继续哭泣,“我这次不会和你走的,若你在及冠之年的还喜欢我心里还有我,就来找我,我就做你的王妃,如果你不喜欢我了……” 下面的话孟瑶儿没有说出来,因为谢塘已经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孟瑶儿的樱桃小嘴了,这一夜谢塘在孟瑶儿的闺房内一夜未归…… 邓胖子不愧是雍凉有名的上将军,办事效率绝对一流,三天的时间把九段城所有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就连当初谢塘和孟墩的那次走镖被劫的幕后黑手都找出来,原来当初是赵家和李家联合了一位打劫山寨来想要杀掉孟墩小少爷,只不过谢塘也在就遭了那无妄之灾。邓胖子事后就要带着雍凉军去踏平了那山寨,只是被谢塘按了下来说不着急,等回雍凉的路上他要亲自去那个山寨走一走。 九段城多年来的三足鼎立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现在是孟家一家独大。李家被灭大部分的家产都充公了,而名下的产业也都被孟家收入囊中,赵家的结果比李家好的很多,他们把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连赠带送给了孟家,这才让赵家留下了许多香火后代。 几年之内,孟家就把生意从九段城做到了整个翼州,孟家也一跃成为了整个翼州的顶尖的豪门贵族,这一切都只因当年的孟家有那么一位上门女婿。 浩浩荡荡百骑黑武甲士就要离开了九段城,为首的是位高坐马背之上的俊俏公子哥,与他并排的是一位身批将军铠甲臃肿胖子。两人正是谢塘就邓乐池。 邓胖子已经是很多年都不骑马了,多数出行都是乘坐马车又舒心又惬意。临行前邓胖子和谢塘说此次回雍凉路途颠簸,殿下还是坐马车来的好,可谢塘说了想沿路看看管道上的风景,要是你邓胖子受不了就去坐马车没人会怪你。 邓胖子转念一想,殿下都骑马,难道自己还敢坐马车嘛。 谢塘和邓胖子在最前方,中间是雍凉百骑黑武甲士,在后面是两辆马车,分别坐着甄尤和他的娘亲,和瘸腿的老陈。在两辆马车的最后面有一骑独行,正是那位武道大宗师甄梦。 道路之上谢塘停下了脚步,他翻身下马嘴角路出了笑容。原来是他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截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一身廉价的衣衫,个头比谢塘高一点,但长相却是没法相比的。 黑武甲士早已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部分弓弩早已是准备好了,只要谢塘一句话随时就可以把眼前的这个人打成筛子,不过邓胖子却已让黑武甲士解除战斗状态,因为那个人谢塘认识,应该算是谢塘在九段城唯一的朋友了。 那位不速之客脚尖点地,就向谢塘冲来,两人以拳对拳,分分后退了一步。 不过下一刻,看的邓胖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殿下,竟然用了泼妇打架的方法。 就看见谢塘一把揪住头发,一脚就朝着对方的裤裆踢去,把那个人踢得嗷嗷直叫。 不过那人也以同样的招式反击回去了,“谢塘老子跟你拼了。” 堂堂的雍凉的小王爷,世子殿下竟然和人在地上摔跤,满地打滚,什么拽头发,踢裤裆扣眼珠子所有阴损的招式都被这两个人使出来了。 两个人打累了,就分开了。谢塘主动说:“杜铁这次算你赢了。” 那位劫道的人正是谢塘的好朋友杜铁,杜铁说我才出城几天呀,今早一回到城就听说你小子摇身一变成了雍凉的小王爷了,是不是真的呀? 杜铁看了一眼那整齐的黑武甲士,“看样子应该是真的了,不管你是什么儿子那都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你谢塘是我杜铁一辈子的兄弟,一起偷看女人洗澡的兄弟。” 谢塘怼了杜铁胸口一拳,“你这个兄弟本世子认下了。” 杜铁骂骂咧咧的说:“狗屁的世子殿下,记得有一次你和我说你是雍凉那边当官的儿子,我一直以为你在吹嘘来着。后来我就告诉同龄的孩子你是雍凉那边的官宦子弟,没过多久整个九段城都沸沸扬扬的说你是什么马复程将军的私生子?哈哈哈”。 谢塘故作惊讶,“原来是你走漏了风声,害得我在他们眼中白白给马复程当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其实谢塘早就知道是杜铁说出去的,因为这件事谢塘只和杜铁说过。 杜铁想起了一件事,他又骂骂咧咧,“今早我娘和我说司徒家的那个司徒普华说只要我愿意他就会嫁给我,谢塘你说你几个意思?你是想害死你兄弟嘛?” 谢塘一脸委屈,“杜铁,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年你对那个司徒普华不是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嘛,咋的如今梦想成真了你就不能感谢感谢我?” “我感谢你大爷,她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就算是当年我有一点点喜欢她,现在也是半点没有了。” 杜铁还偷偷的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小声的在谢塘的耳边说道:“都下垂了”。 “哥们我这次去了一趟翼州的酒楼,你猜怎么着,里面的姑娘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白,那小手都嫩的能挤出水来,我想好了以后要找媳妇肯定按照那个标准找。”杜铁说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谢塘问,:“要不要和我去雍州?” 杜铁从地上拿起了一根绿草含在嘴里,双手放在脑后:“不去,我这个人啊就是懒散,受不了被太多规矩约束。” “那就走了,以后想我了就来雍州”谢塘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背。 “喂,别忘了练拳。” 没有磨磨唧唧的道别,杜铁以前说过大丈夫做事必须得是雷厉风行,只有娘们在的分别的时候才会鼻涕眼泪一大把。只是杜铁还说过要是真想哭了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不丢人。 原地留下了杜铁一人,若知四海皆兄弟,何处相逢非故人。只不过这次一别,真的不知道此生会不会在见一面了。 走了整整有十天路程,谢塘嘞起了马缰绳,邓胖子手捧着一张翼州边界的地图,来到了谢塘的的面前“殿下,向前在行近个八九里应该就能到对土匪寨子老巢了。” 谢塘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先进去,等到天再黑一点让黑武营悄悄地把这个寨子围住。”黑武营是谢塘给这支军队临时起的名字。 就这样三匹马,两辆马就大摇大摆走进了清风寨之中,只是寨子的门大敞四开,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第二日一早那群土匪都没有回来,谢塘都想一把火就把这个破寨子烧了之后在离开。 从远处出来了女子的惨叫,“救命,你们这群强盗,放开我。” 甄尤听到女子声音的时候,一下子躲到了甄梦的身后。 一个身材矮小枯瘦的男人抱着一个绿袍的少女走了进来,“小美人,你就大声的叫吧,看看谁能救你。” 只是下一刻那位土匪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他看见了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在看着他。 土匪一把将怀中的女子丢在地上,“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当这为土匪想要喊上外面土匪弟兄的时候,却发现将近二百人的山寨队伍,除了他自己,剩下的都被弩箭射穿了,死的不能再死了,黑武营早已将整个寨子围得水泄不通了。 “是你?”那土匪认出来了谢塘。 只是随着这位公子哥手起刀落,那土匪早已是人头落地了。 谢塘也没想到只是杀个马匪也能来英雄救美,谢塘很有风度的做起了自我介绍,“在下姓谢,雍州人氏,不姑娘怎么称呼,芳龄几许,家在何处,是否婚配呀。” 甄尤是一顿翻白眼啊,这个谢塘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这才从九段城走了多呀,就跟别的女人说这些有伤风俗的话,等到下次见到瑶儿姐姐肯定狠狠地告一状。 绿袍少女本身就受到了惊吓,再加上谢塘一上来就问这么多,难免有些紧张,“我……我叫第五闭月,家在京城。” “可是闭月羞花的闭月” 绿袍女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人如其名,真是闭月羞花啊” 谢塘找来一个黑武营的军卒窃窃私语了一番,不一会那位之前的翼州小督统就来了。 “孔初,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叫我什么事?” 孔初刚想说见过殿下的,不过看见了身旁有一个陌生女子就改成了公子。 谢塘说:“你带四十铁骑给这位姑娘送到京城,顺便去趟幽州的玄云学院,找一个钟离皇的人请他最好能来雍州一趟,如果他不来你就跟他说小师弟可能不是小师弟了。” 临行前,第五闭月鼓起勇气,她问“我以后到哪里可以找到你呀?” “要是真有缘分,你到哪都能碰到我。” 官道之上雍凉军兵分两路,谢塘问:“邓胖子,京城那边的帝师是不是也姓第五啊?” 邓乐池恍然,难道这里面还有玄机 谢塘用手指亲亲在鼻尖滑动,“希望这是个巧合。” 只是谢塘不知道,当第五闭月看到自己斩杀那名土匪的时候,这位少女的内心就有所属了。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6章 父子相谈 雍州与凉州的交界处有一座山,名为天元山。雍凉王府就屹立在天元山之中,这一天王府内格外的热闹,因为王府的世子殿下今天就要回来了。 雍凉王谢世仲今年已是临近花甲之年的老人,不过却没有老人该有的老态,雍凉王拿出了一件崭新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完全没有别人口中杀死了数十万敌国兵将都不眨一下眼睛的刽子手。 十年了这位老人无数次的憧憬了这一天的到来,只是这一天真的来了,这位老人却有些不敢面对这一切。 雍凉王府共有九十九个庭院,每个庭院都有九十九的房间,其中又分为书房,膳房,浴房,乐房等十五房。雍凉王府与开元山相连占地面积相当巨大,院内摆设及室内布局都是相当的奢华。 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都说开元山是雍凉这边的小朝廷。 雍凉王府的门房虽然不认识谢塘,但他们猜也能猜到能让邓胖子卑躬屈膝的人肯定就是素未谋面的小王爷了。 刚一进王府大门,甄尤和他娘就被院内华丽的风景震撼住了,甄尤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墙壁,屋檐等等一切的一切。 王府大门内是个长宽相等的廊道接近两百米,廊道的两边站着数百人的精锐步卒,他们个个手中配有雍凉军制式长矛,庄重而严肃。 在廊道的另一头一扇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富家翁打扮的老人,老人面容祥和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多年未能谋面儿子。 当老人出现的一刹那,两侧数百人的雍凉军齐齐下跪,“拜见王爷,恭迎你世子殿下回城”。 谢塘就朝那个老人跑,一把抱住了他,只是在外人面前,父子二人未说一句话未落一滴泪。 多年未见父子二人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不是眼下这个时候。 雍凉王谢世仲对着甄梦说,“这次有劳你护送我儿回来,之前答应你的事黄不了。” 谢世仲挥了挥手,有丫鬟就将甄梦一家三口和老陈引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间内休息。 甄梦丝毫不给雍凉王的面子,转身就跟着带路的小丫鬟走,甄尤的娘亲和甄尤则是对着雍凉王行了告辞礼,就快步跟上了甄梦。 妇人看着自家的汉子真想一脚踹下去,这个时候你装什么装呀,打个招呼能死吗,要知道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可是雍凉王啊,一个让江湖和所谓的那群修仙之人都闻风胆寒的男人啊。妇人心想甄梦等回房间老娘可得好好给你让一课。 谢塘与谢世仲二人来到了一个偏殿之上,大殿的四周有四根支撑穹顶的朱红圆柱,每一根圆柱之上都盘踞着一条紫色的金龙,金龙栩栩如生有如神助,只是每条龙都只有四爪,但无一不透露着帝王家独有的高贵和霸气。 龙,自古以来都是皇室的象征,民间有传五爪龙袍,四爪蟒袍。 谢世仲并没有给谢塘准备多么丰盛的接风晚宴,两个人在偏殿内支起了一个碳炉摆了一个极小的桌子,有几位侍女把先前准备好的锅架配菜都端了上来。 谢塘问:“吃火锅?” “不喜欢?” “喜欢,很喜欢” “这些年你受苦了” 谢塘为谢世仲夹了一块涮好的肥牛,“世人只看到了生在帝王家的光鲜亮丽权势遮天,却看不到那些暗地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谢世仲说:“这么多年为父早已厌倦了权利握在手里的感觉,也可以说从始至终我对权利都没有太多的渴望,要不然当年皇位就应该是我的了。” 谢塘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如果我和别人说,我不喜欢权利,我对权利没有兴趣,估计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会被笑话死吧,堂堂的雍凉王,手握八十万雍凉军的男人竟然说自己对权利没兴趣。” 谢塘说,:“如果以一个旁观者的见图来看,我也不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谢世仲放下了筷子,小抿了一口雍凉特产烈酒蓬莱春,他略作沉思说:“要是你见到了当年九国乱战的场面,你就会知道我现在的心中所想,并不是我想要走向一个怎么的高度,只是身后跟着的兄弟将士越来越来,纵使我想停下都不行,我得为跟着我征战多年下属考虑,可能前一刻还活着的袍泽,在下一场战役就死了,与其说我是被将士们推着走向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倒不如说我是踩着雍凉男儿的累累白骨才走到了今天。” 雍凉王带着谢塘来到了地下的密室,谢塘小的时候来过一次,这里是祭奠那些为国战死雍凉勇士的墓碑。 雍凉王指着角落上一个不起眼的墓碑说道:“淮南里,幽州龙泉驿人十六岁就成了一位扛旗手,当年的打青平战役的时候被巨型弓弩打穿了心脏,当场就死了,可当时他才二十岁还不到。” 谢世仲又指了指靠前的一块墓碑,“李不成,本来是并州一间寺庙的和尚,中原平定没有多久契丹来犯,他的母亲被契丹人杀死了,他就加入了雍凉军抗击匈奴,再一次与契丹据守战当中,为了把最准确的信息传回驻地,他被敌方的碟子当场杀死。” 记得当时谢世仲还并非是什么亲王,还只是个皇子,不过年轻气盛的谢世仲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总喜欢让属下喊他大将军。 谢世仲脚步挪动,来到了第一排的墓碑旁,他随便指了一块说:“王重翦京城人,当我第一次打仗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十年间他跟随我大小打了无数次的战役,只是到了最后一仗的时候,与魏国的那一场仗。” “西涠攻守战打了整整两年才打下来,当年的我太年轻,在两国正面交锋中,我带领三千轻骑从侧翼包抄很轻松就攻进了魏国的皇宫。,只是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才发现被包围了,那一战是我最凶险的时候,到最后三千人只剩下我一个人逃了出去。王重翦的勇在整个雍凉军都是远近闻名的,他用手中的双板斧硬生生的给我杀出了一条路,只是最后他死了。” “知道今天我还记得当年王重翦和我说的那句话,王重翦死了,雍凉军还是雍凉军,大梁还是大梁。可大将军要是死了,雍凉军就不再是雍凉军,大梁也将不会是大梁。” 谢世仲双手插在袖子里似是回忆往昔,“那场战役打了两年,结果还是我赢了,也是那一年大梁统一了整个中原,先皇下令大赦天下,而我却把整个魏国给杀了个片甲不留,大统出定,大梁根基上不稳定。有很多别国余孽联合了不少的武林门派和那些所谓的修仙宗门,结果就是只要有跟别国来往的无论是江湖门派,还是修仙宗门我都带着雍凉铁骑一一拜访,也不知道哪个龟儿子给我起了个绰号,雍凉的活阎王,中原的刽子手。” 谢世仲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谢塘始终沉默不语。 “父亲,你的意思我都懂。” 谢世仲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快快乐乐的过完此生的,这也是你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但你要知道既然命运让你做了我的儿子,你就要肩负起你所要承担的使命。我让邓乐池带给你的信你都看了吧。” 谢塘点了点头。 “大梁从建国到今日军卒共有一百五十万,其中雍凉军就占八十万。雍凉军在整个大梁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雍凉军分布在中原的西北和西南。而在西北有多年未曾来犯的契丹,在西南也有蠢蠢欲动的吐蕃。” 谢世仲说:“给你四年的时间,这四年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等你及冠之年就必须得回到雍州,到时候我会给你十年的时间在军中树立威望,在找个合适的机会为你寻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因为谢世仲知道,等自己死了之后只有自己的儿子当上了雍凉王,雍凉军才能是雍凉军,让不然那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们可不会答应。 这一夜父子二人说了很多,都是彻夜未眠。 紫禁城的皇宫内有位身穿龙袍的男子坐在原地愣愣出神,他旁边站着一个脸色微白的老宦官纹丝不动。 良久,龙袍男人开口问:“郁贤,听说雍凉王把他的小儿子接回来了?” 叫郁贤的老宦官用自己独特的声音回到:“回禀皇上,密报上说昨日一早就去了雍州边境了,算一算今天应该到了。” 这位身穿龙袍的男人正是谢世仲的亲大哥,当今大梁的天子谢世权。 老宦官问:“皇上,要不要老奴亲自跑一趟雍凉?” 龙袍男人摇了摇头,他自然读懂了老宦官的意思,当年这位老宦官就亲自去了一趟雍凉,结果雍凉王妃和当时雍凉王的长子谢彩就死了,那时候那时候谢塘才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发生了那件事之后雍凉王就在没有娶过妻。 龙袍男人摇了摇头,“也许当年就是我错了,又何必一错再错呢。” 老宦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 龙袍男人亲手撰写了一封密信交到了老宦官的手中,“不管以后是恒茂还是恒平当皇帝,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 同样是在京城,有位身穿绿袍的少女在自家的府内抱着满脸白胡须的老人泪流不止,第五闭月连哭连说自己的种种遭遇,听得老人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在京城干这种拐卖的勾当,还绑了我第五安的孙女。” 第五闭月眨了眨大眼睛,“爷爷多亏了那位公子哥救了我,还派人把我送了回来。” 第五安说:“放心吧,宝贝孙女。等找到了你说的那位公子哥爷爷可要亲自感谢他。” 少女嗯嗯的点头,在脑子里幻想着下次的重逢。 —— 谢塘回到雍凉王府之后每天晨起打拳的习惯,这一日谢塘向往常一样在王府的院内练拳走桩,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谢塘的身后,一拳就把谢塘打的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甄梦对着谢塘身边的婢女仆人说道:“该干嘛干嘛去,滚蛋。” 谢塘起身揉了揉肩膀,“甄师傅,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呀,好歹我现在也是个世子殿下了,这让下人看见了多跌份啊。” 甄梦哦了一下,“本来看你小子练拳还有点天赋,还想着以后多指点你几下,既然你怕跌份那就算了。” 谢塘住了甄梦,谢世仲和自己说过甄梦很厉害,具体怎么个厉害的方法他一个门外汉也不懂,而之前钟离皇也说过要是能好好跟着甄梦学拳,对以后的武师一途的境界提升肯定有至关重要帮助。 甄梦说:“首先我并不会收你为徒,其次我只会在你的武学不能解惑的地方帮助你,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我儿子和他娘亲知道我很厉害,让他们以为我只是个会打打拳有一身子力气的汉子就行了。” 谢塘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了吗? 甄梦说:“让你爹给我儿子安排一个学院读书,之后每个月再给我媳妇二百两银子,用什么借口给那是你们的事情。” 谢塘说:“二百两太少,我给婶婶一千两。” “我说二百就二百两,要是靠交拳挣钱,有的是人愿意请我去一个月最少都要一万两。” 谢塘赶紧谄媚道:“好的,甄叔叔,二百两就二百两,我这就准备留给婶婶送钱去。” 甄梦回到王府给自己一家三口安排的院子,甄尤正在院子里玩耍,自家媳妇坐在屋子台阶上闷闷无语。 甄梦拽了个凳子,来到了妇人身边,“在这呆不惯?” “没有,在这挺好的,有这么大的院子,房间也这么大。” 汉子又问,“那怎么了” 妇人忧心忡忡的说:“你说咱们之前在那九段城日子过得虽然苦了点,但是你可以在酒馆做个长工再种点庄稼,多少也能维持咱们的日子啊。只是现在那位小殿下非请你来这雍州说是教他练拳,是,你早年的时候交了他几套拳法,但你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没数嘛,你说到时候那世子殿下真让你教他拳法你怎么办,总不能拿出来之前他学过的那几招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塘闲庭进步的走进了院子里,妇人看见谢塘之后连忙拽起了自己家的汉子“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甄尤没看见世子殿下来了吗?还不快过来。” 甄尤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抬头和谢塘打了个招呼。 妇人满脸笑意,“世子殿下你先做着,我去给您带杯水。” “婶婶你还是叫我谢塘吧。” “那可是万万使不得,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叫了也就叫了,如今知道了世子殿下的什么,怎么敢在冒犯呢。” “婶婶,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 妇人问:“世子殿下说笑了,有什么事你就说。” 谢塘说:“婶婶你这知道我的拳法都是甄叔叔教的,所以我想请甄叔叔在本地给那些军卒当教头,平时在在帮我在武学上指点指点。” 谢塘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偷偷注重妇人的动作。 “婶婶你放心,我已经给甄尤安排了最好的儒家书院,或者好久送他去游学,那可比九段城的私塾好多了。那里的教书先生个个学问顶天大呢,这以后交出来的学生还能差到哪去。” 妇人眼神有些动摇,谢塘又故意补充道:“要是孟叔叔能当教头的话每个月可以领到二百两的银子,而且并不是每天都要训兵,有的时候可能一年都不会出工一次呢。” 不等甄梦说什么,妇人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妇人满心欢喜,其实在她听到每个月可以领二百两银子的时候,后面的话妇人根本就听不进去了,她心里的小九九算的可明白了,一个月二百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两,到那个时候不但自己儿子有老婆本了,自己的下半辈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了,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因为几两银子去买那些劣质的胭脂水粉了。 整件事比谢塘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当后来谢塘说每个月二百两都算少的了,以甄叔叔的武学造诣一个月咋的也得挣他个五六百两啊。 妇人一听更是笑的花枝乱颤,拉着谢塘的手就是一顿感谢呀说谢谢世子殿下给自家的小儿子找了个好学院,更要谢谢世子殿下给自家男人找了一个好差事,说世子殿下您放心甄梦这次一定好好给您干,绝对不会辜负世子殿下的栽培与信任。 甄梦听完了都想那一块豆腐撞死自己,媳妇咋就为了二百两银子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只是下一刻汉子全都明白了。自家媳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嫁给自己,到现在成了风韵犹存的妇人,十几年来一直都过活着清贫的生活,茶米油盐早已经让妇人的那份少女心消磨殆尽了。只要甄梦想要有钱,无论走到哪个豪门贵族当一个供奉那每年不都赚个几千几万两的银子,如今可以,当年更可以,只是甄梦一直以为自家媳妇不喜欢那样的生活,看着因为每个月可以拿二百两就笑的如此开心的媳妇,甄梦突然觉着是不是应该在刚认识时候就给媳妇过上想要的生活呢。 谢塘临走前,甄梦在背后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7章 一境符师 谢塘从甄梦那里回来之后就来到了他父亲那里,雍凉王谢世仲正在和一位男人棋局对弈。 “见过父王,陈叔叔” 谢世仲专心棋局没有说话,他对面男人的微微点头示意,谢塘也不着急就站在旁边观看棋局。 雍凉王落子如飞很快棋局就占了上风,不一会那位男人就弃子认输。 “王爷棋术超人,陈人树自愧不如。”这位自称陈人树的男人,是雍凉王在明面上的第一护卫,无论什么场合之下他总能出现在雍凉王的生后,武学境界相当之高,更是被雍州人称作当地的武圣。 雍凉王说:“谢塘啊,这么多年不知道你的棋术有没有荒废呀?” 陈人树起身,谢塘坐到了谢世仲的对面,谢塘执黑先行。 两人皆是落子如飞,只是到了一百八十手的时候,谢塘弃子认输。 谢世仲得意地笑了,“当年与我对弈八十手,如今又多了一百手,可见这些年在并未荒废棋道”。 谢塘说“在九段城的这些年除了琴棋书画,我还熟读兵法武学,只是就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谢塘问陈人树:“陈叔叔不知道你对那些修仙宗门的炼气师了解多少呀?” 陈人树答到:“如果说武师修炼到巅峰境界可以达到以一敌百,以一敌千,甚至是以一敌万的状态,那么所谓真巅峰强者的炼气师应该也可以达到万人敌的实力吧,就拿炼气师里面的剑修来说,那真是杀力巨大。炼气师与武师最大的区别就是炼气师可以通过吸收天地灵气而修炼出各种普通人眼中的神仙术法,杀力之法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谢塘听完陈人树的话,再一次对炼气师有了新的认识,既然炼气师都这么厉害,钟离皇说想成为符师比炼气师的资质还要高,那么是不是说自己如果以后成为了一名符师比炼气师要厉害很多呀。 谢塘有些期待了,钟离皇怎么还没来呢。 谢塘问:“父王当年的雍凉军灭了那么多修仙的宗门,既然炼气师那么厉害,为何还被雍凉军打的落荒而逃呢。” 谢世仲对陈人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实话实话说,陈人树说:“当年王爷灭掉那些宗门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修仙宗门,他们只是会一些皮毛的简单术法,根本没有能力在雍凉铁骑的冲锋下自保,而也有一些修仙宗门是确实是有真正的实力的,只不过大一点的宗门也来有几百上千人,如何能和王爷的数十万铁骑相比。纵使一个宗门有一位两位很厉害的炼气师,那么在数万人的铁骑里面也是异常的渺小,我们是在军卒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一般的修仙宗门都不愿意招惹军队的人。” 虽然陈人树用非常简短的言语说明了这一切,但在谢塘心中却明白了一个真正的道理,那就是所谓世俗王侯,皇亲国戚,在真正的炼气师眼里什么都不是,谢塘在这一刻暗自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自己就算不能成为炼气师,也要在武道之路上有所成就。 回到房间内谢塘心口一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烧自己一样,谢塘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令牌,是之前钟离皇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块。 令牌的中心位置泛起了淡淡金光,在令牌里面有位儒衫胖子说道:“小师弟,我再天元山附近,还不出来给我开门。” 谢塘打开王府大门却不曾看见钟离皇,四下环顾了一圈,拿起了那个传信令牌道:“死胖子,耍我是不是?” “我劝你和未来的师兄说话客气点,要不然我可要先生他老人家收拾收拾你了。” 谢塘抬头一看,原来钟离皇出现在了天空之中,并不是神仙小说里写的那样御剑飞行,而是坐在一个体型娇小的红毛猪身上,小猪长相呆萌,用两只耳朵代替了翅膀不停的蠕动着。 钟离皇一挥袖子,他屁股下骑得那头小猪就变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了。谢塘揉了揉眼睛,这是个什么玩意。 “钟离皇,你的坐骑怎么是一只猪啊?这也太符合你这位儒家第八先生的气质了。”谢塘说完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儒衫胖子整理了一下儒衫,对着谢塘身后行了一个儒家的礼数。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人树手持三尖枪站在了雍凉王府的城头之上,只是看见了钟离皇行礼后就又返回了王府内。 钟离皇心想不愧是被称为雍凉武圣的人,那种武师独有的阵阵罡风让钟离皇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分。 钟离皇说:“那才不是猪,此法是一种高级符箓术名为九变决,是可以通过修炼者本人变化出任何的飞行方式,修炼大成者日行千万里,逛五洲游四海都不成问题。” 两个人一边向王府走,谢塘一边问:“那为什么你修炼的九变决会变成一只猪呢?” 钟离皇不说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远处富家翁打扮的老人站在雍凉王府的凉亭内,老人双手附后“真的是儒家一脉的第八先生?”。 陈人树点了点头,“没有错,身份应该不用怀疑,只是高高在上的儒家先生为何与殿下能走到一起去。” 雍凉王说:“既然是儒教道统公认的先生,那和谢塘走走得近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二十年间我虽说杀了无数的敌人和江湖草莽,但就是对读书人敬重的很,此人竟然能被我儿子带入雍凉王府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塘主动找到了谢世仲和甄梦,把钟离皇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只是说钟离皇是儒家的先生,想带着自己修炼而已。甄梦只是回了一句话,“你跟那位儒家先生修不修炼那是你的事,但不要耽误平时练拳,要不然他甄梦不介意也教授一点那位儒家先生巅峰拳意。” 谢世仲却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只能跟钟离皇学四年,四年之后不管谢塘的修行如何,学问如何,都要乖乖的回到雍凉军中积攒威望。 为雍凉王卖命的不只是有军卒兵将,还有隐藏在幕后武林高手,甚至是一些修仙门派的佼佼者。在雍凉王府的后山有一个禁地名为赐恩点。这里藏匿着大量的武学秘籍和一些稀有的修仙术法。都是当年雍凉王从那些武林门派和修仙宗门抢来的。 这也是后来很多江湖高手和一些在修仙宗门地位不高的人都分分加入雍凉,成为了谢世仲的鹰犬走狗的原因,因为加入了雍凉王府就有机会学到赐恩点里面的秘籍。 这一段时间的谢塘除了吃饭睡觉,每一天都扎在赐恩点里面不出来,上午练拳习武,下午就和钟离皇修炼,时间安排的十分充实。 钟离皇说符师讲究天地归元,万物归心,只有领悟了此等真谛才能领会出让天地为之震撼的灵符。 谢塘就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黄纸和朱砂还有笔墨,钟离皇却摇了摇头。 “符师,不是要画符嘛?” 钟离皇说,:“画符只是符师的一部分而已,真正强大的符师是不需要借助外物也能写出一道道符箓的。” “那用什么写?” 钟离皇回答,“用心啊”。听的谢塘一头雾水。 “我现在准备唤醒你的灵魂力量,让你的念力与内在灵魂力量链接在一起,你准备好了吗?。” 谢塘点了点头,钟离皇与谢塘相对而坐,谢塘紧闭双眼一动不动,钟离皇一手掐法诀整个身上被一股淡金色的能量包裹着,慢慢的包裹全身的金色能量汇聚成了一个点,聚集在了钟离皇的指间之中。 钟离皇将自己汇聚成型的金色光点的手指放在了谢塘的眉心处,那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光点瞬间游走在谢塘身体内的各大器府。 当那道金色光点进入谢塘的体内,谢塘就有烈日灼心的感觉,只是那个金色光点走到身体哪里,那种疼痛就伴随到哪里。就当谢塘感觉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候,自内心深处出现了一道能与之抗衡的力量在在保护着谢塘。 谢塘心中一喜,他发现自己竟然能控制在自己身体里的这股力量,他快速的控制身体的这股力量充斥全身,终于把那道金色的光点逼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钟离皇手指轻弹,那金色光点就从谢塘的身体内飞了出来,回到了钟离皇的手中。 “成了” 谢塘缓缓的睁开眼睛,“你说什么,我这就是一名符师了吗?” 钟离皇点了点头,谢塘说:“这也太简单了吧,我当初可是练了整整五年拳才能为了武师第一镜啊。” 钟离皇差点没被谢塘的这句话气死,“简单,你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释放出体内潜藏的灵魂力量吗?” “你之所以能如此简单的踏入的符师一境,完全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先天水身,凡是先天之身的人灵魂力量和意念都是非常的强大的。当你体内受到强大灵魂力量碾压的时候,潜藏在你内心里的某种力量就会爆发出来,我就借着这个时候讲你体内的力量都引了出来。” 谢塘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刚才就感觉身体内有一股力量是一股与武师纯粹真气完全不一样的力量,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 钟离皇一笑,“这种力量就是灵魂力量,是专属于符师的力量,你可以释放一下感受一下它的存在”。 谢塘有些迫不及待“我该怎么做?”。 “你是先天水身,无论是灵魂力量还是以后的所写出来的符箓都会是和水有关。” 钟离皇端过一桶水,放在了谢塘的面前:“用你的心去感受这桶水,将自己融入进去,此时此刻把自己想象成是这桶水,用你心底的那估力量去控制他,去感受他。” 谢塘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向上一抬,水桶里的水竟然化成了长长的水流原地而起,紧接着谢塘心念微动,那天长长的水流幻化成了一条水龙在谢塘的头顶之上盘旋游荡。 钟离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里确实翻云覆雨啊,天才,绝对的天才,只是刚能领悟到灵魂力量就能操控的如此之好。 钟离皇也是一位符师,而且是在五洲十地里面拔尖的那一撮符师,修行天赋更是有目更堵的,只是修行天赋如他这般的天才都对谢塘赞叹不已。 收起那桶水,谢塘兴奋不已,他迫切的问:“钟离皇,我什么时候能学写符箓啊。” 钟离皇抬头望天说道:“我这年纪大了,现在更是一饿脑袋就记不清东西,这可怎么办。”说完之后,钟离皇还特意的揉了揉肚子。 “想吃东西你就说呗,何必在这跟我拐弯磨炼的呢。” 钟离皇说:“我未来的小师弟啊,这都半个月了,咱们天天都在这赐恩点里面吃饭,虽然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但我怎么总有一种吃牢饭的感觉呢。” “那我未来的师兄,你说你都这么胖了怎么还吃呢,就不怕儒圣他老人家逐出师门嘛”。 儒衫胖子得意的一笑:“逐我,那不可能,先生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弟子就是我了,再说了儒家先生看的是文采学问,看的又不是身材胖瘦”。 谢塘说:“我也想带你出去吃一顿大餐,可你也知道我刚回雍州没多久对这里也不熟悉,要不我先练拳咱们改天再去。” “没关系呀,我都了解的可清楚了,城中有一家酒楼叫梦回唐据说是城内最大的一间酒楼了,听说前厨子都是中原顶尖的的名厨呢,要不咱们去尝尝。” 谢塘问:“未来的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 钟离皇说:“这不是前些天上午你和甄梦练拳嘛,我闲着没事就去城中逛了逛也过就被那酒楼传来的香味给吸引了。” 谢塘揉了揉眼睛,这位堂堂的儒家第八先生竟然边说边流起了口水。 梦回唐酒楼是雍州最大的一间酒楼,酒楼的菜确实没的说,但让酒楼生意如日中天的却是能勾男人的姑娘花魁,但却很少听说过有谁敢胆大在这里闹事,听说这间酒楼的老板是军队当官的。 因为谢塘和钟离皇来的比较晚,所以整个梦回唐包间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楼大厅的靠前散桌,只不过靠前的桌子光费用就得二十两。 落座之后谢塘很有敞亮的说:“钟离皇,今天菜你随便吃,酒随便喝我请客”。 钟离皇做出了那多不好意思的表情,之后拿起了菜单指了指,“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钟离皇点完了之后就把菜单还给了店小二。 谢塘问“就点五个菜?这也不像你钟离皇的风格呀。” 钟离皇扑哧一笑,谢塘就感觉哪里不对劲。随后就听见钟离皇对店小二说:“刚才点的那几个菜不要,剩下的一样来一份。” 那店小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客人您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钟离皇又重复了一下,店小二走了,不一会又来一个为伙计,从服饰上来看应该是个管事的。 “请问客人咱们点这么多菜能吃过来吗?” 谢塘自然明白这位伙计的言外之意,梦回唐酒楼的菜基本上都很贵,一下子点这么多菜店家怕付不起帐也是很正常的。 谢塘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锦绣袋子,把里面的银子倒在桌子上,那伙计很识趣的点了点头,“客人您稍等,马上就为您上菜。” 谢塘这桌子菜上来没一会就能为了别人议论的焦点了,因为每上来一个菜就被钟离皇三下五除二留给吃没了,这让同桌的谢塘只能干喝酒。 梦回唐二楼以上是包厢,有那些喝花酒看花魁的自然不会停滞在一楼,他们都会跑到二楼的包厢里面。 一楼是一个大堂,酒楼花钱请了一位说书的老先生常年再此说书,虽说说书先生年纪大,故事那就是翻来覆去那么几个,可在雍州就是有很多看客买账,就喜欢听这位老先生讲的故事。 说书老先生来到台上,将手中醒目一敲,便开口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老先生刚开了个头,就听底下叫好声连连不断。 说书先生润了润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我来给大家讲一段关于雍凉王与王妃年轻的时候的故事。” “话说当年中原九国乱战,我们的雍凉王还只是梁国的一位皇子,他也并不是场场都能打胜仗的将军。当年二十岁出头的雍凉王在第一次带兵打仗就被敌军杀得丢盔弃甲,差点连命都丢了。就是那一次,雍凉王遇到了他一生中的挚爱,也就是后来的雍凉王妃。他们两个没到一年就有了第一个孩子,王妃给他起名叫谢彩。十年间只要是雍凉王亲自上阵杀敌,王妃都会亲自击鼓为为战士们助威。” 说到这老人略微的有些停顿,意思是底下的听众要是谁有个闲钱就丢上来意思意思。就看见最前面有位公子哥将手中的锦绣钱袋都扔给了说书先生,老先生看到里面的银子之后,说书的时候声音洪亮了不知到多少倍,看样子坐在第一排的这位公子哥肯定没少给呀。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8章 雍凉头号纨绔 话说在这位公子哥打赏之后,台上的说书老先生更是唾沫横飞啊,了解这位说书老先生的人都知道,这么老先生都好多年没有讲的这么激情澎湃了。 等到谢塘与钟离皇吃完饭之后,谢塘一摸兜发现仅剩的银子根本不够支付酒水与菜钱,之前自己的钱袋子又都打赏给了那位说书先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谢塘也不好意思去把打赏出去的银子要回来呀。 谢塘从兜里面摸出来一个圆形的透明珠子,珠子光华流转,看样子就值不少钱。还好几天前去雍凉王的书房看见这个珠子,感觉很好玩就揣起来了。 谢塘把这个珠子递给来结账的伙计,说自己的银子不够了,把这个珠子先压在这里,等他回去拿完银子再来赎回去。 伙计一看这珠子就是个宝贝,但他一个伙计说的也不算呀,不一会走出来一个眼带花镜的老人,老人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手中的珠子,还有些爱不释手。 老人问:“免除这顿饭,我再出一千两买你这个珠子怎么样?” 谢塘摇了摇头,那位老人又开价,“一千五百两?”。 谢塘依旧摇头。 老人像是在心中翻云覆雨,最后他咬了咬牙说道:“这位小友,老夫活了八十岁了,对你这个珠子倾心的很,一口价两千两,不知道小友能否割爱啊。” 一听到两千两银子,底下有的人也开始议论了起来,“这老头是谁呀,就买这么个破珠子竟然要出两千两,他疯了不成。” 旁边有个人说:“你懂个屁,我可听说了,那位老先生是酒楼掌柜的花大价钱请来的鉴宝师呢,既然这位老先生能出两千两,那么这个珠子肯定值这个价。” 谢塘说:“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是要把珠子压在这里,你看我像是缺钱得主嘛?一万两银子也不卖。”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并没有生气,他扶了扶眼睛,“小友莫要生气,你这个主意可以压在这。” 说完话,这位老人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什么宝贝呀,听说能让高老出价两千两?”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源头。 这时候酒楼的一楼已经聚满了人,只是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在道路中间站着的人,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因为来人正是雍州牧的长子,高夔。 这个高夔就是一个纨绔弟子,仗着自己老爹是雍州牧,可以说是在雍州地界无法无天。所以谁碰见了这位雍州的小纨绔都离里的远远的,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自己就被莫名其妙一顿毒打。 高夔来到了谢塘身边,说道:“小子,刚来雍州吧”。 “来了快一个月了”。 高夔最看不惯那些比自己还能装高傲的人了,“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对话呀?” 谢塘转身看了一眼钟离皇,却发现这个家伙早已经站在了人群的队伍中,做出了一副怎么了,好像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 谢塘在心中一阵腹黑,这个家伙真的是儒圣的弟子嘛,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呢。 谢塘身为雍凉的唯一一位世子殿下,自然在很早之前就将所有的雍凉文武官了解一边,甚至哪个文官有个私生子,哪个武官在外面养女人,谢塘心中都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雍州牧的儿子呢。 谢塘用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高夔,“跟谁对话?那你知道你是在跟谁对话嘛?以为自己在雍州很厉害?用那个眼神看着我干嘛?不服嘛?来打我呀?” 谢塘一连串的质问,激怒了高夔。 两人离得很近,高夔朝着谢塘一拳打去,只是在马上接近谢塘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谢塘心中又是一喜,原来经过念力还可以这么用。 谢塘故作震惊,看着出拳后一动不动的高夔,谢塘说:“既然你不敢出拳,那我来了。” 谢塘一拳打出,高夔竟然飞出去了三米,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的一些人在心里面直叫好,却不敢表现出来。 高夔起身看清了谢塘手里面窝着的那颗珠子,眼中泛起了杀意,不一会浩浩荡荡闯进了五十多名士兵,为首的是一位少尉。 高夔对着为首的少尉说道:“杀了他。” 那少尉有些为难,“高公子,这不符合雍凉的军律,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高夔指着谢塘手中的珠子说道:“刘国柱瞎了你的狗眼,他手中拿着的是夜明珠,去年我爹进贡给王府的,他偷了雍凉王的东西,当杀不当杀。” 谢塘盯着那位腰间佩刀的少尉说道:“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雍凉王府的东西是那么好偷的吗?” 佩刀少尉闻言大怒呀,这是再说自己白痴吗?那个高夔老子不敢动,他老子是雍州牧我惹不起,可你一个无名小卒敢和老子这么说话,当我雍凉军的刀是豆腐做的不成。 “来人呢,先给我把这个小子拿下。” 只见准备上前的士兵,全部都身形一震,下一刻全场哗然。只见整整五十人的雍凉军,腰间佩刀全部自行出窍,全部悬停在那位雍州牧的长公子的头顶上方,之后又瞬间飞回每一个士兵的剑鞘之中,这一次士兵在怎么拔刀,都拔不出来了。 高夔惊的一身冷汗,“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来我雍州放肆,哪个山上修行的炼气师,就不怕雍凉军踏平你们清修之地。” “雍凉军会听你的,一个小小的纨绔弟子。” 高夔满嘴嘲笑,“听不听我的用不着你管,难道还听你一个姓名都不敢报出来的小杂种的?” 谢塘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杂种,你爹当年趴在我的脚底下都没你这么嚣张呀,高夔,你了知道我是谁呀?” 高夔有些不自在,好久都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的名字了,这个家伙竟然认识自己还这么嚣张,到底是后来够硬还是在装神弄鬼。 只是谢塘后来说的话,竟然让高夔想找一个屎坑跳下去淹死自己算了。 谢塘说:“高夔,你知不知道你嘴里面的小杂种,他的老子是大梁堂堂的雍凉王,而我这个小杂种就是雍凉王的儿子,雍凉唯一的一位世子殿下。” 全场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高夔前些天听自己的父亲说了,在外多年的世子殿下回雍州了,还说让自己没事多往雍凉王府跑一跑,都是年龄相仿的人,也能更快的融入圈子里面去,只是这也太不巧了吧,竟然能在这碰到。 到了这个时候,高夔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呢,希望这个世子殿下是个假的,要不然别说自己会被扒一层皮,自己老爹的雍州牧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了。 只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无情的打破了高夔的幻想。 一个比钟离皇还胖的胖子来到了酒楼里,有些带着自家媳妇来酒楼吃饭的,看见这个胖子的到来,更是连银子都没付,拽着媳妇就往出跑。 大老远就能听到这位将近三百斤的胖子呼喊,“世子殿下,可找到了你,这可累死邓胖子了”。 看到邓胖子这个表情,少尉刘国柱噗咚就跪下了,:“雍凉部骁骑少尉刘国柱拜见世子殿下。”所有的士兵一瞬间都跪下了,“拜见世子殿下。” 一瞬间从里到外除了钟离皇和邓乐池两个胖子以外,在场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高夔更是额头死死的拖地,不敢抬起。 “都起来吧”,士兵们和在场所有的酒客也都起来了,只有那位雍州牧的长子一动不动。 谢塘看着匍匐在地的高夔说:“你在雍州的跋扈早已是尽人皆知了,当真以为你爹是雍州牧就没有人可以把你怎么样了,雍州是雍凉军的根本,而雍凉军的根本却是祖祖辈辈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老百姓,听说你号称雍凉头号纨绔,既然把鱼肉百姓,强抢民女当成自己眼中的游戏。 谢塘指着在场的酒客们质问高夔,“你知不知道,在八十万雍凉军中可能也有他们的哥哥,父亲,儿子在边境为为守护我梁国疆土不被外敌来犯,每天过着把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而你这种高官子弟却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有很多士兵上阵杀敌一辈子都没有你一生下来的官大。我问你,长此以往我八十万雍凉男儿会不会心寒?我大梁国的数万万百姓会不会心寒?” 全场的人鸦雀无声。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做事不能太绝,凡事都要给自己留点后路,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谁能保证自己一生权高富贵,也没有人会一辈子贫穷卑微。人不是生活在一时一刻,凡事多给别人留点余地,自己才有从容转身的境地。 谢塘转身对着全场的酒说道:“雍凉不是别人眼中的蛮夷之地,这是一个老百姓自己可以当家做主的地方。” 谢塘走后所有人都沸腾了,有一些人甚至高喊“世子殿下万岁”。要知道只有身穿龙袍的那位才可以自称万岁。 一边走路,钟离皇一把手搭在了谢塘的肩膀上,“这才看了几天儒家书籍,道理就掰扯的这么明白。” 谢塘一把就扯开了钟离皇的手,“我说你个死胖子,刚才你跑的到挺快呀,我一回头你就跑到人堆里面去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那不是想锻炼一下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嘛?” 谢塘冷哼了一声,“对了,邓胖子你找我干嘛,这么着急?” 邓胖子急忙说:“王府那边来客人了,王爷说让你马上回去。” 谢塘说:“客人,是找我的?” 邓胖子点了点头,谢塘又问“谁呀?” 邓胖子一脸坏笑,“殿下回去不就知道了。” 谢塘一把就住了邓胖子的耳朵,“不说是吧。” “殿下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说,哎呦呦疼,殿下,轻点,耳朵要掉了”。 —— 雍凉王喝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他旁边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旁边坐着一位穿着绿袍的少女,少女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对这个雍凉王府好奇的不得了。 雍凉王谢世仲说:“第五安丞相,咱老哥俩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满脸白胡子的老人正是如今梁国的丞相第五安,而这个老人更是当今太子的帝师。 第五安说:“王爷好记性,应该是二十一年没见过面了。” “是啊,当年先皇有令,驻地藩王如无诏令不得进京,想我以在这雍凉待了整整二十一年。” 第五安笑道:“记得当年你最爱喝京城的酒水,这次我还特意给你带来了几坛子陈年酒酿呢” 谢世仲挥了挥手,“那时当年的事了,如今还是喝我们雍凉的本地酒水最对味,只是年岁大了,酒又太烈,现在很少喝喽。” “丞相这次来不会是单纯的叙叙旧吧?” 第五安拉起了旁边的绿袍少女,“这是我的孙女第五闭月,我最疼爱的孙女。” 雍凉王谢世仲并没有夸赞这位少女,他打趣道“我我明白了,你是想帮把你的孙女嫁给我儿子,这样你就比我大一辈了。” 第五安听完谢世仲的话,连忙起身,他抱拳道:“王爷说笑了,我老骨头一把怎敢比王爷还高出一辈。” “第五老哥别这么紧张啊,我就开了句玩笑,当着孩子面别这么认真”。 第五安说:“王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孙女之前在被劫匪绑到了翼州,后来被一位雍凉的带兵公子哥给救了,我孙女一直求我去找他的救命恩人,后来我一查,符合身份的好像只有世子殿下了。” 雍凉王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第五老哥你放心,一会我儿子就回来不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谢塘独自一人走进王府房间内,当第五闭月看见了那位绝美皮囊的公子哥,瞬间俏脸微红。 “见过父王”。 当谢塘走进屋子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位绿袍少女,谢塘看见第五闭月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身旁的那位老人的身份了,只是谢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谢塘明知故问,“怎么是你,第五闭月。” 绿袍少女没有想到,救自己一命的人竟然是雍凉的世子殿下,更没想到他还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第五闭月有些羞赧,她扯了扯自己爷爷的袖子说道:“我是谢谢你的,谢谢上次你救了我。” “闭月姑娘,你真是客气了,我相信不管是谁遇见这种事都会伸出援手的,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 老夫第五安,见过世子殿下。 谢塘立即笑脸相迎,恍然道:“原来是丞相大人,应该是小子拜见丞相大人啊。” 第五安也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世子殿下还挺好说话,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孙女。 “王爷,我对这个小孙女最是宠爱了,自从闭月被被世子殿下救了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让我帮他找到她的救命恩人,既然人也找到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明日就回京城。” 雍凉王说:“第五老哥,咱哥俩可都是二十多年没见了,要是不为了自孙女你一辈子都不会来雍凉这边吧。再说了小闭月好不容易来雍州一趟怎么也得逛逛再回去呀,第五老哥你就别推辞了,今天晚上我做东来个不醉不归。” 谢世仲说完了之后,还不忘叮嘱谢塘,“谢塘啊,你看看这两天没什么事带着闭月姑娘去城中转转。” “我是没问题呀,要是闭月妹妹愿意,我就陪她去城中转转。” 第五安当然知道自己孙女心中的想法,“那就麻烦世子殿下了。” 王府里面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启禀王爷,雍州牧高震裘来了。 谢世仲刚要说话,谢塘就说到:“父王,您和丞相大人都二十年没见了,就好好叙叙旧吧,我知道高震裘来什么事,我去解决。” 谢世仲点了点头,谢塘说:“闭月姑娘,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好啊,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两人来到了王府大门,高震裘站在原地,而他的宝贝儿子高夔整个上身都被绳子绑的死死的,跪在地上。 高震裘看见谢塘来了之后,就是对自己的儿子一顿拳打脚踢呀,“你个不学无术的小子,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好好读,让你习武你也不好好学,不长眼的东西,还敢顶撞世子殿下,我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 “高震裘,我小的时候是不是见过你呀?” 高震裘紧忙回答:“世子殿下当年还是小孩的时候想骑马,我就很荣幸的给世子殿下当了一下午的马。” 谢塘哦了一声,那你回去吧,大半夜的少在这哭丧。 高震裘一把拍在高夔的脑袋上,还不快点谢谢世子殿下。 前一秒还有说有笑的世子殿下,下一秒就阴沉了下来,“雍州牧大人,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嘛?,我说让你自己走……”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09章 灵水寺 高震裘一下子就跪下了,眼里隐约泛起了泪水。 “世子殿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世子殿下……”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保证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要不然可就说不准了。” 雍州牧高震裘发现雍凉王根本没有出现的意思,很不情愿的就离开了,留下了跪在地上的高夔。 谢塘抽出了身旁门房腰间的刀,一刀下去高夔身上的绳索就断了。 高夔一脸茫然,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世子殿下究竟要干什么。 谢塘问:“你自诩是雍凉的头号纨绔?” 高夔说:“都是别人这么叫,我从来都没这么说过。” “但你确实是这么做了。” 谢塘又说:“既然你是雍凉纨绔子弟里面的头号人物,那我想让你清楚一件事,就是我特别不喜欢雍凉这边的高官子弟做着鱼肉百姓,无法无天的勾当。” 高夔点头说记下了,自己知道怎么办了。 谢塘说:“我知道你肯定心里面特别不平衡,但是没法子,谁让你爹没有我爹官大呢。” 高夔一脸真诚,“世子殿下说笑了,高夔怎么敢和殿下相提并论。” “滚吧,回去想一想我和你说的事,另外再想想为什么百姓会怕你,为什么你成为雍凉官宦子弟的中的头目,真是你高夔天生不凡,让百姓都畏惧你,让同僚都敬畏你,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有一个雍州牧的老子呀?如果高震裘不是雍州牧,百姓会怕你,平时跟在你身后的那群人还愿意跟在你的身后嘛?” 高夔离开了,有些雍凉头号纨绔之称的高夔,竟然认真思考起了谢塘的问题。临走之前谢塘还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说一个雍州牧的儿子都可以在雍凉境内无法无天,那他堂堂的雍凉世子殿下又如何?。” 谢塘带着第五闭月来到了王府内,一个巨大的水塘边坐下,水塘内盛开着朵朵荷花,借助着月光,能够清晰的看见水中游荡的鱼儿。 第五闭月开口道:“真的是好巧,没想到你竟然是雍凉王的儿子”。 “你不还是丞相的孙女嘛”。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你可曾有喜欢的人”? 谢塘不假思索就说到:“当然有了。” 第五闭月显然没想到谢塘会这样回答,“她一定很漂亮吧”。 一提到她,谢塘满脸笑意,“她还很善良。” 或许是谢塘想起了自己的开心事了,坐在了水塘边上哼起了小曲,旁边的第五闭月也跟着开心的笑,虽然他有喜欢的人了,但他身为未来的雍凉王,娶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她第五闭月必须得做正王妃。 谢塘把第五闭月送回房间自己想到了钟离皇。 钟离皇一脸坏笑,“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呀,我可都看见了。” “大梁丞相第五安的孙女。” 钟离皇说道:“这王府真不一样,随便一个小丫头都是丞相的女儿。未来的小师弟我可和你说,我看这个小丫头对你可是很有意思呀”。 谢塘说:“本世子风流倜傥,被女子喜欢不很正常嘛。” “不开玩笑了,钟离皇你说我先天水身,那为什么我在酒楼的时候控制起来那群士兵得到刀也是游刃有余呢。” 钟离皇说:“我只是说你大道亲水,可不代表你对别的东西就不能控制了,符师把灵魂力量,念力,意念能量统称为元力。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元力足够强大,世间万物皆在于你一手之上。” “可以控制任何事?” 钟离皇说当你足够强大时候除了生死,很少有控制不了的。 “钟离皇,我什么时候能学别的呀?” “凡事不能急,都得循序渐进。” 谢塘翻了个白眼,钟离皇继续说:“不过我看你修炼资质极佳,可以例外对待一下。” 谢塘一喜,“可以学习符箓之术了?” “可以,但是在这雍凉是够呛了” 谢塘问:“那得去哪?” “我之前和你说过得呀,玄云学院啊”。 “去学院读书????” 钟离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儒衫,“当然了,你以后可是儒家的第九先生,怎么也得读个几千几万本的圣贤书呀。” 谢塘也学着钟离皇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衫。“钟离皇,本世子是要和你学符箓之术,可不去拿什么书院读书。” 钟离皇解释道:“并不是一直读书,玄云学院和一般的儒家学院都不太一样,儒家学院是我六师兄的使徒开设的,学院里不仅仅是教书育人,更有很多初级符师的修行之法,也有炼气师和武师的修行之法。那里有整个中原最好的师资团队,在那里也可以和同境界的人相互切磋,也有专门指点的人师,总而言之去那里绝对会让你受益匪浅。” “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想让我去那个玄云学院嘛。” 儒衫胖子笑道:“你以后可是我的小师弟,去那里绝对对你有很大的裨益的。” 谢塘拍了拍钟离皇的肩膀,“未来的师兄,去玄云学院也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小子准没什么好事”。 谢塘说:“也没什么,就是我那天看见师兄骑的飞猪挺帅的,要不师兄你也把那个九变决传给我,要是我也能用元力凝聚出来一只飞猪,那咱俩就一起驾飞猪下幽州”。 钟离皇听完谢塘说,一脸小老弟你太年轻的表情:“谢塘啊,这个不是我我钟离皇抠门,九变决是上乘的聚元功法,对修炼者的纯精神力要求极高,我当年被称作一代天才少年,都在达到二境符师的时候才勉强幻化出一只飞猪当做飞行坐骑呢”。 “我说钟离皇,你说你怎么就能变出来一个猪当坐骑呢,一点也不霸气呀。” 钟离皇叹了一声,“我当年就是急于求成,在师傅他老人家把九变决给我之后就开始修炼了。本来用元力凝聚实物对于二境符师的我就相当费力了,我当时就迷迷糊糊的幻化出来这么一直飞猪。” 谢塘笑了,“钟离皇,我很同情你,你把九变决传给我,看看我对九变决有没有啥领悟。” 钟离皇问,“真想试试?” 谢塘回答:“你把这个九变决告诉我,不管我学不学的会,一个月之后我就陪你去幽州的玄云学院。” “当真” “本世子一言,十万铁骑都拦不住。” 这一晚钟离皇将自己拜入儒圣一脉的赠礼传给了这位未来的九先生。 清晨一早,谢塘还向往长一样走桩打拳,只不过今天有一位身穿绿袍的少女,一直在远远的观望着自己打拳。 “这么早?” 第五闭月说:“世子殿下不可是比我还早呀。” 谢塘一笑,“什么时候回京城。” 第五闭月说,“世子殿下,你昨天可是答应要带我在雍州好好转一转的你忘了?” 谢塘挠了挠头,“说实话我刚回雍州没多久,不过我可以找人带咱们出去转转。 谢塘和第五闭月找到了雍凉的头号纨绔高夔,还在睡梦中高夔一听说是世子殿下亲自上门,差点吓得尿都出来。见到谢塘就是一顿磕头,说世子殿下他高夔改过自新了,想着等到自己行过及冠礼之后就用边境从军,绝对给雍凉的官宦子弟树立一个榜样。 谢塘无奈只好将自己想带第五闭月出去转转的想法和高夔说了,高夔听了一顿感激涕零了,能给世子殿下带路是他高夔的荣幸。 高夔不愧是雍凉的头号纨绔子弟,整个雍州大大小小的,无论是吃喝玩乐,高夔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给谢塘二人设计出了好几套游玩方案,最终第五闭月选择了一个灵水寺的游玩地图。 灵水寺位于雍州偏南的一座孤山,坐落在一片大海之上。所以平日有人往返寺庙,有一小段的距离是必须得撑船过去的,这也让很多靠海的小商小贩有利可图,大部分附近居住的百姓都做起了船夫的营生。 虽然灵水寺平时有一段路程必须撑船,但丝毫不影响寺内的香火和香油钱,早年灵水寺有位开悟觉醒的老僧人,孤身一人远赴西域求取真经佛法,回来之后开坛讲座,基本上每一次都是一座难求。当年并不是那位还没有老的僧人讲的有多好,而是那个僧人坐在讲台之上从来都不主动开口言语,只是若有问,那就必有答。 而听说近几年灵水寺来拜庙烧香的更多了,只因为当年那位远赴西域取经的老僧人时隔二十年再次远赴西域,这一次老僧人带回来了一个小徒弟,小和尚年纪不大,但佛法通玄,对佛学的领悟甚至远远超越当年的那位老僧人,都说那个小和尚是佛陀转世。 可能今日去灵水寺的香客实在太多,所有在岸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撑船的船夫,谢塘三人等了足有小一刻钟才有一位船夫,载客从对面而归。 船上走下来的是一位两鬓微白的老妪,这位老人似乎心情很好,看样子应该是在灵水寺那边抽到了上上签。 老妪从袖中掏出了几块碎银子,递给了船夫。 下了船之后老妪主动和谢塘三人说话:“小伙子也是来着灵水寺烧香的?” “是啊,很早就听说灵水寺了,这次特意来请一支香。” 老妪临走前还拍了一下谢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第五闭月,“真的很灵验,这位公子求个姻缘更灵验啊”。 撑船的船夫是个本地的老实人,他对着那位已经走远的老妪喊道:“那位老夫人,你这银子给多了。” 只听见那老妪说:“相遇即是缘,就当三位年轻人的渡河钱了。”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0章 请香 谢塘三人撑船来到了灵水寺,没有想象中的气派奢华,但却挡不住络绎不绝的香客。 高夔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光顾灵水寺了,门口处有位年轻和尚,看到高夔后变主动前来打招呼。 “高公子好久不见,这次来灵水寺是烧香还是拜佛?这两位是高公子的朋友嘛。” 高夔看了一眼世子殿下和身旁的那位绿袍少女,自己怎么敢和世子殿下称朋友呢,“我们……”。 谢塘一把搭住了高夔的肩膀,“这位高僧我们是高公子在别州的朋友,早就听闻灵水寺的大名了,这次特意来请一只香”。 这位年轻和尚在灵水寺只是个普通打扫院子的和尚,刚才听见谢塘叫自己高僧,心里面就美滋滋的。又听见谢塘说要请香,这位年轻和尚就立马笑脸相迎了,灵水寺请一直香大概需要二百两银子,而如果香客是他带过去的,那按照灵水寺的规定,这位年轻和尚也能分到一小部分香油钱。 年轻和尚非常热情的说:“两位既然是请香的,又是高公子的朋友,就请随我来吧,我带你们直接后堂请香。” 谢塘一笑,“高公子和我说他在雍州怎么怎么厉害,我之前还不信呢,今日我彻底信了,堂堂的灵水寺也要给高公子点面子啊”。 第五闭月听到谢塘的话,捂嘴偷笑。而高夔却是一脸吃屎的表情,世子殿下的这句话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提醒自己呢。 年轻和尚一脸讨好高夔的表情,“可不是嘛,高公子可是咱们雍州牧的儿子,那身份地位还得了,高公子这等身份能来灵水寺,那自然是咱们灵水寺的座上宾了。” 高夔听的只咬腮帮子呀,要是谢塘不在身边。这时候高夔都能一刀砍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年轻和尚。 谢塘才不管高夔是什么表情,依旧附喝一句,“这位高僧,你说的太对了,高夔公子的身份依然是坐上宾客”。 再这样年轻和尚的带领下,谢塘三人在灵水寺走了很多近路,省去了大部分的排队时间。 年轻和尚兜兜转转将谢塘三人带到了一个禅院内,院内有位身批赤红袈裟的老僧人,老僧人面容和蔼,有着得道高僧都有的雪白长胡须。 年轻和尚说:“可心长老,这三位是特意来请香的。” 紧闭双眼的老僧人开口道:“不知三位是想请几等香?” 谢塘看了一眼高夔,高夔说道:“最开始灵水寺请香都是一个等级的,前些年灵水寺的方丈在西域收了一个小徒弟,那小和尚在寺庙的后山开设了一间小禅房亲自守禅,只是从那位方丈小徒弟那里请香贵的离谱,而且也不是花了钱就能请到小和尚的香,有好多个豪门贵族都一掷千金,想在小和尚那里请一支香,只是大多数都打了水漂。” “要是在小和尚那里请香多少钱?”谢塘问。 高夔说:“普通的两百两,那位小僧人两千两一位。” “要是想请那位小僧人的香,得怎么办?” 年轻和尚连忙说:“这位公子,无一小师叔的香,一年最多向外开放十二支,今年已经有九人来请过香,要是加上三位,正好是十二位了”。 高夔说:“我,就不进去了。” 谢塘摸了摸兜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高夔急忙说:“你们两个先进去吧,银子我出”。 有雍州牧的儿子担保,灵水寺自然不怕没人付银子,在年轻和尚的引领下,谢塘和第五闭月又来到了后山的一间独立的小禅院里。果不其然,禅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年轻和尚说:“可能无一小师叔出去了,两位可以在这等着,或者是在这附近四处转转。寺里面会有人通知无一小师叔有人来请香,若是三个时辰内无一小师叔回来了,他就会接受你们的请香,帮你们推演你们所想,若是没回来,那灵水寺也会赠送两只普通请香的机会。” 年轻和尚离开以后,第五闭月坐在了禅房的台阶上,“看来这次是请不上无一小僧人的香了,还不知道下次来雍凉是什么时候呢”。 谢塘安慰道:“这风景也挺好的,要不我们出去转转,说不定一会那位无一小僧人就回来了呢。” 灵水寺的后山一般很少有人会来,所以谢塘和第五闭月走在路上没有碰到过一个人,“世子殿下之前是去翼州游历嘛?” “不是”。 第五闭月又说:“我也想学武,世子殿下能教我嘛。” 谢塘笑了起来,“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武呀,你应该多学学琴棋书画,女子就该舞文弄墨,要是学了武,哪还有男人敢要呀”。 第五闭月调皮道:“到时候要是没人要,我就让我爷爷上门提亲。” “只要你爷爷放出话,保证京城那些人,上门提亲都会把丞相府的门槛踏破了。” 第五闭月在心里面小声的嘀咕道:“真是不开窍,我是想做未来的雍凉王妃啊。” 两人慢慢走到了后山的河边,第五闭月说:“看来每人两千两银子是白花了。” “没事,反正也不用我花钱。” “那个雍州牧的儿子,一下子花了四千两,肯定在背后偷着说你的坏话呢。” “闭月姑娘这你就不懂了,我花他的钱,不但他会高兴,就连他那个雍州牧的老子都会高兴的不得了。” 第五闭月一头雾水,谢塘又说“我什么身份啊,雍凉世子殿下啊,花他四千两银子,你知道外人怎么看嘛。” 第五闭月想了想突然开口道:“外人不知道,都以为世子殿下和雍州牧的儿子关系非常好,才能让他高夔给花那么多钱。” “花四千两银子,给外人一种高夔和我关系很好的错觉,你不觉得他们赚翻了嘛。” 第五闭月再次点头,谢塘说:“我给你变一个戏法。” “好啊”。 谢塘一把抓起了第五闭月的一只手,跑到了河边。 “我接下来要变的这个戏法可能会让你感觉到不可思议,你要答应我接下来看见什么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嘛”。 第五闭月突然眼神里有些期待,她点了点头,说了声,“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只见谢塘单手微抬,水面之上就架起了一座水桥,水花流转,犹如实质。 谢塘说道:“上去走走”。 “可以嘛?” “当然可以了。” 谢塘一步踏出,就已经来到了那座用元力架起的水桥上面。第五闭月刚开始还有些害怕,但看着谢塘率先走了上去,第五闭月心里才有了点底气。 第五闭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开心的惊呼大叫了起来。 第五闭月就感觉脚下一颤,脚下的水桥就消失不见了,而他和谢塘的脚下多了两把飞剑,准确的说是幻化成飞剑形状的水。 让第五闭月吃惊的是,他脚下踩着的那把飞剑,竟然可以动,两人竟然在水面之上围绕着整个灵水寺的后山转了一圈,这一天是第五闭月最开心的一天。 两个人落在地面之后,第五闭月发现自己的鞋子竟然一点都没有湿,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谢塘有些累了,他坐在地上,毕竟现在他只是个一境符师,对元力控制毕竟有限。 第五闭月说:“今天是我这辈子玩的最开心的一天了,不过看来香是请不到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就回去吧,我怕爷爷担心。” “灵水寺白白收了四千两银子,如果今天那个被称为小佛陀转世的僧人不能出现,让我这四千两白花了,那我就带着雍凉铁骑踏平这个灵水寺。” 第五闭月笑着问谢塘:“世子殿下,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 谢塘装作沉思很久的样子,“欣赏我的才华?不对呀,我也没写过什么诗集呀。难道是欣赏我的美貌,好吧,这一点本世子必须承认,我是一个非常俊俏,家世很好的公子哥。” 第五闭月捂着嘴笑:“我最欣赏世子殿下能在吹牛的时候,还能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远处,在通往灵水寺的水路上,有一艘带着篷子的小船上,没有船夫,只有一老一小的两个和尚。 两个和尚一人抱着一只烧鸡狼吞虎咽,小僧人突然打了一个隔,他用手掐法决,之后一下子噎到了。 旁边的这位老僧人,嘴里面排满了烧鸡,含糊不清的说:“快去吧,那个是雍凉王的儿子。” 小和尚擦了擦嘴,从自己的小包袱里面出了一件崭新的白色袈裟,袈裟之上有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纵横交错,衬托着这件袈裟格外养眼。 佛家对袈裟的颜色有着很严格的要求,而白色袈裟是只有无量高僧才可以穿戴的,灵水寺只有一人可配穿戴,那就是被人称作佛陀转世的无一小和尚。 小和尚看了一眼自己只吃了一半的烧鸡,“师傅,我去去就回,你可莫要偷吃我的鸡腿。” 这位在整个雍州都德高望重的老僧人点了点头,只不过小和尚还是觉得不靠谱,索性自己一下子把鸡腿撕了下来。 海面之上,就看见一个停靠在海面之上很久未动的小船里。冲出了一位身批金铂袈裟的小和尚,小和尚手拿鸡腿,在海面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犹如蛟龙出水,在海面之上带起了一阵长虹,一个瞬间就越近了灵水寺的后山。 水面之上一阵平静,所有来往的船在那一刹那都静止了。有很多人看到这一幕颤颤巍巍,激动的泪水差点都用了出来,还有纳头就拜。有人高喊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灵水寺的无一僧人真是佛陀转世的真佛啊。” 还没去过灵水寺的人正在往灵水寺走,而那些刚从灵水寺里面出来的,又让船夫点头回去了。 有一艘离刚才无一小和尚很近的船上,做着做着一个孩子和他的娘亲。 小孩指着无一和尚离开的方向说道:“娘,他手里面拿了一个鸡腿,好香呢”。 妇人毫无征兆的给了这个孩子一巴掌,“,小杏子,你瞎说什么,佛陀转世怎么可能吃肉呢”。 被叫做小杏子的孩子,满脸委屈,他用一只手捂着脸,明明看见是鸡腿啊。 妇人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嘴里还嘟囔着,“菩萨佛祖啊,可别怪小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谢塘突然原地起身,远处有个身穿白袈裟小和尚飞奔而来。 “快闪开,我停不下来了。” 就看见这位身穿白衣袈裟的小和尚,飞向了谢塘二人。 谢塘瞬间用元力,在自己身前半步化除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第五闭月本能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半米之外的位置那个小和尚,摔了个狗吃屎,而他手里面还护着一个鸡腿,没有错就是鸡腿。 小和尚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袈裟。对着谢塘二人行了一个单掌礼,另一只手死死的攥着被他吃了一半的鸡腿。 “两位香客请稍等,等我把这半个鸡腿消灭掉,再来为两位解香。” 小和尚转过身去,三两下就半个鸡腿就吃没了。小和尚用衣角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不知道两位想请什么香。” 谢塘问:“你就是无一小和尚?” “这位施主,你也可以叫我无一僧人。” 谢塘打量了一眼眼前才到自己胸膛的小和尚,“出家人不是只吃素嘛,你这可是破戒了呀?” 无一小和尚打了一个饱隔,而且还是一股烧鸡味,“何为戒,戒只在我心中,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人身只不过是一道虚影,只要心中死死守住这个戒便无事。” 第五闭月很好奇,“无一小僧人,那么是不是说,只要你守住本心不变,和尚也可以娶媳妇呀。” 小和尚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 第五闭月又问:“那如果婚后你们有了孩子,你心中那道戒又如何了?” 小和尚说了一句让谢塘和第五闭月都不能理解的言语,“我似我,我非我,四万六千个人看我,就有四万六千个我。” “你们想好了要解惑的问题了吗?” 谢塘一点头,“不是先请香嘛?” 小和尚哈哈一笑,“不用了,那都是虚头巴脑的摆设,咱们直接步入正题,我急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第五闭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会是去吃鸡肉吧。 无一小和尚又是一副踩到狗屎的表情,“你们两个把手给我,用心去想你们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谢塘有点不相信,难道眼前的这个小不点还会读心术不成了?只听见小和尚说,“信便真,疑必假。” 谢塘在心中发问,“我会成为儒圣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嘛?如果可以,那有如何做?” 小和尚松开了两身的双手,慢慢的睁开了。他先看向了第五闭月说只是说了四个字,“远在天边”。 看了看谢塘,小和尚竟然非常庄重的对着谢塘施了佛家正式的合十礼。对带谢塘,小和尚依旧说了四个字,“此心光明”。 谢塘不解,“什么意思”。 小和尚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又指了指谢塘的胸口处,“此心即吾心,吾心即此心。” 说完这句话,无一小和尚就从来时的路,小跑返回了。 谢塘翻了个白眼,说的什么玩意,他是一句都没听懂,这一刻谢塘有一种被江湖神棍骗了的感觉。 谢塘和第五闭月的表情截然相反,第五闭月满脸笑意,“世子殿下,这个灵水寺的小和尚请的香太准了,世子殿下你怎么了,难道那位无一小和尚给你的,并非最好的答案。” 谢塘看着笑意盈盈的第五闭月,自己只能违心的说道:“没有,真的是太准了,我刚才是被震撼到了,没想到天下竟然真存在会读心的人。” “对了,闭月姑娘,你请香问的是什么呀?” 第五闭月调皮道:“说出去就不灵了。” 第五闭月指了指天空,“世子殿下你看。” 谢塘抬头,“什么也没有啊。” “殿下你在好好看看天空”。 谢塘在看天空依旧什么也没有啊。 第五闭月在谢塘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蹦蹦跳跳的走在了回去的路上,这位绿袍少女今天特别的开心。 谢塘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语,当时自己问第五闭月天上有什么的时候,那个丫头片子竟然和自己说,“天……天机不可泄露。” 第五闭月对无一小和尚给出的“远在天边”四个字非常满意。 因为她请的香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会不会是眼前的这个英俊的公子哥。”远在天边,之后便是近在眼前。 当身批金铂袈裟小和尚,再次返回到那个只有自己和师傅的渡船上的时候,瞬间嚎啕大哭,满地打滚,一点没有当着万人讲经说法的高僧气度。 因为那位被称为方丈师傅的老僧人,把小和尚的烧鸡吃的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小和尚撒泼打滚,“你还我鸡屁股,还我鸡屁股。” (!这两天出门办事,所以更新的比较晚,明天尽量两个更新……)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1章 符武相争 时间转眼就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谢塘除了每天与甄梦学拳,其他的的时间就是和钟离皇在修炼元力,还有钟离皇的那本九变决。 就连第五闭月和第五安离开的时候谢塘都未曾露面,谢世仲说道:“有好些天没见到谢塘了,这小子在忙什么呢?” 一旁的陈人树说:“每天上午和那位武道大宗师学拳雷打不动,至于下午嘛,什么都干,有的时候读圣贤书,有的时候会去永州境内四处闲逛,但无论走到哪都有那位儒家的先生跟着。” 陈人树想了想,“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世仲笑了起来,“人树啊,你再我身边已经二十年了,若有事你和荀维都不敢说,那还有谁敢说呀。” 谢世仲身边站着一位年龄相仿的老人,身穿宽松紫深长裘,长了一副老儒生的脸,这人正是雍凉第一谋士,有着雍麟称号的荀维。 荀维就要告辞离开房间内,却被雍凉王谢世仲拦了下来,“你与人树都是我的心腹,何必如此见外。” 陈人树说:“几天前我见过世子殿下一面,感觉到他体内除了那股武师独有的纯粹真气之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元力波动。” 谢世仲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元力。” “是的,只是若有若无。” 谢世仲面无表情,不知道他是激动还是愤怒,“去把那位儒家的先生请过来,不要让谢塘知道。” 钟离皇正在享用王府给他准备的丰盛早餐呢,听见雍凉王要召见他,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餐桌之上。 钟离皇来到了指定的房间内,里面站着雍凉王谢世仲和人称武圣的陈人树,最角落有一位坐着的老人,老人穿着简陋的麻衣,正是瘸腿的老陈,只不过现在的老陈,完全没有了微微老态的神情,相反,拳意已到巅峰,呼吸吐纳间都能感受到自身散发出的那股强大拳意,老人的拳意不在甄梦之下。 谢世仲坐在椅子上,说道:“儒家第八先生,钟离先生?” 儒衫胖子说:“王爷叫我名字就行,不必称呼先生,还不知今天王爷找我有何事,还需要两位武道巅峰的强者再此压阵。” 谢世仲答非所问,他的语调再次上扬了几分“钟离先生,你了知道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吗?你知不知道谢塘以后会成为雍凉八十万铁骑的共主。” 钟离皇完全不明白谢世仲想说什么,“王爷您先息怒,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谢世仲一拍桌子,大怒“误会,钟离皇儒教要收我儿为徒,跟你学习圣贤书籍我不曾反对,可你为和要往我儿体内强行注入元力,你不知道当没有符师资质的人被注入元力的时候,被注入者就会慢慢的心力衰竭而死嘛?” 谢世仲最后的一句话,明显带着质问的语气。与此同时角落里坐着的瘸腿老陈,缓缓的起身。谢世仲身后的陈人树也是拿起了他那把闻名雍凉的三尖枪。 “若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我就会让整个中原的儒教一脉都来陪葬。” 这下子钟离皇都明白了,不由的大笑了起来,他急忙说道,“误会,误会,我说王爷你先让那位把那杆三尖枪收起了,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你说一遍”。 谢世仲抬手,陈人树收起了三尖枪,瘸腿老陈依旧坐在了角落的凳子上。 钟离皇说:“谢塘体内的元力并非是我强行注入的,他是先天水身,天生的符师资质,我相信以后他的成就将会远远的超越我,而且谢塘现在已经是一境符师了”。 谢世仲愣住了,堂堂的雍凉王头一次特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钟离皇只能又将事情说了一遍,而且还和雍凉王说要带谢塘去幽州的玄云学院进修。 谢塘全然不知道钟离皇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谢塘兴奋不已,因为钟离皇给他的那本九变决,他已经从中领悟到了很多东西。 “少爷,你在嘛,” 听到的熟悉的声音,谢塘急忙的打开了房门,整个雍凉王府只有一个人会喊自己少爷,那就是老陈。 “怎么了老陈?” “王爷说请你去他那里。” 谢塘搀扶着老陈来到了一个亭子坐下,“就这事,你就找个人来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呗,你的腿脚也不好,这么大年纪了平时得多注意休息啊。” “知道了少爷”,这时候的老陈完全唯有一丝拳意傍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身体孱弱的老人。 谢塘来到了雍凉王安排好的一间房内。 “拜见父王,钟离皇你也在呀。” 谢世仲问:“儿子,我来问你,你可是有一境符师的实力了,而且还是先天水身。” 谢塘看了一眼钟离皇,“父王,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 谢世仲笑了,他已经读懂了自己儿子的意思。 陈人树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将一杯装满的茶水,倒向了谢塘的身上。 只是在那茶水马上就要到达谢塘身上的时候,就如同长了脚一般,围绕着谢塘的身体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茶杯之内。 陈人树抱拳:“殿下,失礼了,卑职只是想试探一下殿下到底是不是一境符师。” “陈叔叔你太见外了,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 谢世仲拍了一下谢塘的脑袋,哈哈笑道:“你小子,隐藏的挺深啊,连你老子都骗过去了。” “父王可不要生气呀,我这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带领雍凉军啊,对了父亲我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谢世仲说:“既然想好了,决定的事就去做,还和我商量干什么。” 谢塘再此把目光转向了钟离皇,钟离皇笑道:“王爷已经答应让你去玄云学院了。” 谢世仲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出去吧,记得到了幽州那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谢塘点头,和钟离皇离开了。 谢世仲独自一人来到了一间院子,这是一件祭奠房,虽然这间院子空出来很多年了,但每天都会有人都会有仆人定期来打扫。 当正在打扫的仆人看到雍凉王来了,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请安的,都是自己忙自己的,完全无视了谢世仲的存在。这是谢世仲记下的规矩,在这座院子里完全不需要请安问好。 谢世仲打开了房门,里面摆设着一个灵牌,还有数不胜数的贡品,灵牌之上并没有已逝之人的名字,而是写着“谢世仲之妻”。 这位身着富家翁装束的男人,流下了眼泪,但却是笑着说:“儿子像你。” 谢塘和钟离皇来到了雍凉王府的后山,谢塘说自己的九变决领悟到了一些东西,只是刚到了后山就看见了一个人,甄梦。 谢塘的第六感觉得今天的甄梦神情有些不对,甄梦说道:“要走了?” 谢塘点了点头。 甄梦活动了一下手腕,“听说是去儒家的玄云学院?” 谢塘再此点了点头。 甄梦看向了钟离皇,“打一架。” 钟离皇说道:“你说打就打呀,我偏不打。” 甄梦脚尖点地,“小子,虽然你符武双修,但可不要懈怠了练拳,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百炼巅峰的武道。” 快,太快了,谢塘只看见甄梦身形一闪,钟离皇就倒飞了出去。 “死不了,那个家伙可是四境天符师。” 尘土之中儒衫胖子笑了起来,“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我儒圣一脉最讲究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既然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 甄梦哎呦了一声,“那就要看儒家第八先生有多少斤两了。” 钟离皇嚷嚷道:“谢塘你给我看好了,看我如何用符师的力量干翻他。” 甄梦平时根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时也开口道:“小子睁大眼睛,看看何为武道”。 谢塘看明白了,甄梦应该是怕自己离开了雍州之后就专心走符师一途,把武道荒废了,所以甄梦今天才要让谢塘对武道从新认识一下。钟离皇也借着这个机会,让谢塘认识一下符师元力的玄妙之处。 只见钟离皇一改往日的神态,这一刻他严肃认真。钟离皇双手放在胸口处虚握,手中出现了两道光环流转的绿色符箓,符箓只有符文,并没有符纸。 钟离皇将双手的符箓飞快掷出,向前冲刺的甄梦眼前就多了两道千年杨木幻化而成的木墙。只是被甄梦几拳就把这个木墙轰碎了。 甄梦再次拳意流转,一个跃起临近钟离皇更近几分,又是一拳,直打钟离皇的眉心之处。 钟离皇丝毫不慌,一掌向前,就要去甄梦的拳头硬碰硬,下一刻,钟离皇的掌中出现了一道紫金色的符箓,符箓充满了元力波动,自内向外闪起了道道惊雷。 谢塘惊呆了,符箓之术竟然如此强大,竟能包裹住道道雷电。 钟离皇爆喝一声,“镇雷符”。便有一道紫色天雷,从符箓中一冲而去。甄梦丝毫不躲,一拳对雷更是丝毫不退下风。 甄梦出拳如风,竟然能与之这天地雷符相抗衡。 镇雷符的威力远比谢塘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凡事被镇雷符击中的地方无一不惨不忍睹,而甄梦却是丝毫不退。 镇雷符并没有停止攻势,钟离皇用手画了一个圆圈,甄梦头顶就又出现了一张符箓,符箓湛蓝。甄梦头顶那道符箓变成了一个井字,两横,一撇,一竖。 井字由水写成的,钟离皇大喝一声“井字符”。 就看见大大的井字的中心出,有无穷无尽的水浪涌了出来,波涛汹涌的水浪形成一个巨大的水蟒,水蟒犹如活了一样,找准了一个时机,对准甄梦的脑袋,一口就咬了过去。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2章 天地压圣 前有道道紫雷轰击,上有水蟒缠绕而来。甄梦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身法向后退了数十步,眼看雷电和水蟒再此冲向了自己,甄梦再一次选择硬碰硬。 刚摆出拳架,谢塘就知道了,那是憾山大泽式。 果不其然,正是憾山大泽式。只是让谢塘震惊的是,除了憾山大泽式之外,谢塘又看到了他极为熟悉的一种拳架,神人破脊式。甄梦竟然能将两种异常刚猛的拳法融合在了一起,而谢塘能看得出来,两种拳架融合后,威力比之前增加了数倍之多。 每当拳与紫雷或者是水蟒相碰撞的时候,都会发出震震响声。 儒衫胖子再次出手,他把井字符和镇雷符重合在了一起,之后就看见天空之中,那条水蟒竟然和紫色雷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只散发着道道闪电的紫蟒,而这只由井字符和镇雷符融合的紫蟒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倍多。 甄梦运转在体内的纯粹真气,竟然形成了淡淡的白光,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谢塘足足又向后退了能有十米,而且还用元力在自己身前凝聚出了一道无形护盾。 只和谢塘预想的不一样,两人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再次大打出手。钟离皇袖子一甩,原本那条猖狂无比的紫蟒瞬间消失不见了,甄梦也撤去了那层护体的纯粹真气。 谢塘看了看甄梦,看了看钟离皇。“不打了?” 钟离皇说:“不愧是闻名五洲十地武道大宗师,没想到你竟然达到了武师止境,钟离皇甘拜下风。” 甄梦难得不板着脸,“你也不错,第八先生。” 甄梦又说:“谢塘,符师也好,武师也罢,同为修行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若你以后能在符师的道路上有的很远,不要瞧不起被称作下九流的武道。日后若你在武道一途真的能登峰造极,也勿轻视符道”。说完甄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瓶,喝了一口雍凉这个正宗的蓬莱春,就走了。 留下了钟离皇和谢塘二人,此刻的谢塘有很多好奇的是想问,钟离皇说:“想问什么?”。 武道为是下九流呢? 钟离皇用手比了一个九的手势,“世人都知道武师分为十个境界,但却殊不知,武师只要达到了九境之后,如果没有什么机缘,此生都不可能破镜达到第十境。而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把达到九境武师认定为此生最大的目标。这也就是武道被称作下九流的原因,这也是让炼气师看不起的地方”。 谢塘问:“大多数炼气师为何看不起武师?” 钟离皇说:“能成为炼气师和武师不一样,炼气师是生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你有没有修炼的资格,而有修炼资格的孩子,从小就被师傅或者是山门长辈培养成了盛气凌人,高傲自负的性格,无论是在哪都觉得自己高人一头。” “而世人只知道炼气师有十个境界,其实炼气师有十五个境界,只是据我所知在这五洲十地最强的炼气师也就是十三境巅峰的样子,这就叫天地压圣。” 谢塘依旧不理解钟离皇的意思“什么天地压圣?” “所谓天地压圣说起来相当繁琐,我就简单跟你说个大概的意思,世间万物皆有衡量一切的一到线。武师传说中有那第十一境,被称作武神境,只是天地规律中不允许有那般的存在,整个五洲十地有着数以万计的武师,别说早早就成为传说的武神境了,十境的止境大宗师有几人,九境的又有多少呢。炼气师也是如此,符师亦是如此。” “符师有几个境界?” 钟离皇伸出了五根手指,谢塘问:“只有五个境界,这还不如武道一途呢,最少武道还有九个境界呢?” 钟离皇一笑,“符师一境那就相当于,有二境武师的实力,三境炼气师的实力。而且符师要是达到了天符师的境界之后爆发出来的潜在实力,是炼气师和武师无法媲美的。符师的第四境被称作天符境,第五境被称作本元境,或者是本元符师。” 说到这钟离皇突然无限向往,“我如今是四境符师天符师境,希望此生能达到符师的第五境本元境。” 谢塘用手指头算了算,一境的符师相当于三境炼气师的实力,那么四境符师那就是十二境炼气师的实力。 “钟离皇原来你这么厉害,符师有没有传说的境界呀”。 钟离皇点了点头,“有,符师还有一个第六境,只不过天地压圣的原因,武师曾经真的有第十一境的武师,炼气师曾经也有十五境的炼气师,而符师却从没出现过第六境神符境。” 谢塘说:“说不定我就会成为人间第一神符师呢。” 钟离皇坐在地上,开始调理自身流转的元力。 “为什么你刚才和甄梦都突然收手了?” 钟离皇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那不然呢,又不是敌人,难道你想让我俩死一个嘛”。 谢塘说:“甄梦是真猛啊”。 “你啥意思,我不厉害嘛。” “不是,不是,未来的师兄更厉害”。 —— 三日之后,谢塘找到了雍凉王。谢世仲依旧是富家翁打扮,“要走了?” “是的,父王。” 谢世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谢塘突然觉得那个当年一扫九国的大将军,镇守西北国门的雍凉王真的老了,谢塘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如果不离开那么又如何能让八十万铁骑服众呢。 谢世仲从椅子上起身,“明天去雍凉军部走走,在离开。” 谢塘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雍凉军部外早早的就浩浩荡荡的站了两排人,所有人分开两排而且都穿着官服,共计一百零七人,这一百零七人都是雍州官场最靠前的一百零七人。 选处一辆奢华的那车缓缓驶来,从上走下来两位身穿蟒袍的男人,一位是雍凉王谢世仲,另一位则是雍凉世子谢塘。 两人皆是身穿紫蓝色的蟒袍,不同的是谢世仲是身上穿着的蟒袍,绣是九条五爪蟒。而谢塘的却是八条四爪蟒。这里头的讲究非常有说头。 九条蟒的蟒袍只有亲王和,从一品大臣才可以穿,而且都是四爪的。谢世仲蟒袍上绣的之所以五爪那是因为,谢世仲当年平定九国镇守雍凉,功高震主,皇帝陛下钦赐五爪蟒袍,封一字并肩王。 谢塘身上穿的四爪八蟒的蟒袍,自然也是世子该穿的官服。 当这位身穿蟒袍的雍凉王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跪在了地上。 “恭迎王爷,恭迎世子”。 “都起来吧”谢世仲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些人的心中却是庄严的,神圣的。 谢世仲和谢塘骑上了准备好的马,走向军营内,谢世仲所到之处,在场的一百零七位雍州的官员都会深深的鞠上一躬。 一入军营内,所有的雍凉军都整整齐齐站在方队之中。谢塘目测那根本看不到尽头的雍凉军,心中不由的生起了豪气。 谢世仲与谢塘两骑一前一后,和在军营在的情况一样,只要是谢世仲的骑马走到哪里就会响起兵将的声音。 “雍州骁骑校尉军胡晨拜见王爷” “雍州老西营千夫长关曼里拜见王爷” “雍州上将军邓乐池拜见上王爷” “雍州正将黄埔太极拜见王爷” “并州驻雍州大将军贺志平拜见王爷” “雍州都护朱羡拜见王爷” “蒙千营老卒拜见王爷……” 声声报备,报出了雍凉军的豪迈,报出了雍凉军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和守护这片热土的坚定信念。 谢世仲二人不知不觉已骑马走了三个多时辰了,身边早已经见不到整整齐齐的雍凉军了。 谢世仲勒住了马缰绳,回头望去,他说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而谢塘却看向了北方,那边不属于大梁。 雍凉王谢世仲说:“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带领雍凉军,踏进北契丹半步,儿子,我希望你以后能替父亲去那边的城头上走一走。等待雍凉军攻破北契丹之时,你就把谢字王旗插到复地的最高处。” “父王你还没老呢,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就能把北面的外邦给彻底消灭了呢。 雍凉王也难得露出笑脸,“你是我儿子,就必须要有雍凉世子的担当,未来新王的责任”。 “父王放心,儿绝不辜负雍凉”。 雍凉王拍了拍谢塘的肩膀,“好样的,不愧是我谢世仲的儿子。” “去吧” 谢塘翻身下马,他对坐在马背之上的老人,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就骑马远去,只是刚走了没一会,谢塘又返回来了。 谢世仲问:“什么事?” 谢塘说:“父亲,保重。” 这还是从小到大谢塘第一次叫雍凉王父亲,也是唯一的一次。 老人说道:“记得多写信回来”。 谢塘骑马远去,眼中涌出了泪水。 直到谢塘消失在这位老人的视野当中,老人才缓缓的开口道:“让老陈去幽州看着点,有他在我也能放心。” 隐藏在地下有一道黑影,听到雍凉王的命令后就离开了,这是雍凉在暗地里培养的死侍,专门保护雍凉王的安全。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3章 本命物 云九 谢塘和钟离皇骑马向城外走去,谢塘说:“从雍州出发到幽州共三千公里,我们骑马还要穿过凉州,最快也得两三个月。” 钟离皇点了点头,“如果是骑马三个月能到就算快的了。” “所以说我们可以飞着去,可以骑着你那个飞猪啊。“ 钟离皇一笑“如果你要是不嫌挤,我不介意咱俩同骑一直飞猪。” 两人骑马走在郊外的荒野之中,看着四下无人,谢塘说:“钟离皇,昨天我不是和你说,我对九变决也领悟到了一点东西吗?“ 钟离皇毫不掩饰的嘲讽了一下谢塘,:“领悟?谢塘啊不是我说你,你就应该踏踏实实的修炼,一步一个脚印,我相信以你的天赋,肯定有一天你修炼的九变决也能幻化出,属于你的本命物“ 钟离皇骑着马在前面走,有一朵白云从他的后面,嗖的一下飞了过去,转瞬即逝。 “谢塘,你看见了吗,有一朵白云飞过去了” 钟离皇一回头,发现谢塘也不见了。 “难道是昨天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钟离皇再次回头发现那朵白云正漂浮在自己的上方,而谢塘竟然坐在上面,悠哉悠哉的啃着大饼。 “这,是九变决”钟离皇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像他这种被称作天才少年的人,都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能领悟九变决,将元力化成本命物,而且钟离皇看得出来,谢塘屁股底下坐着的那团白云,觉对比自己的那只飞猪快得多。 谢塘尴尬不已,“我本来也是想能幻化出一只你那样的飞猪的,可这好像不是我说的算的。” “当你第一次成功幻化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定型了。也就是说以后只要你用元力注入九变决,这朵白云就会出现。 谢塘有些嫌弃,“不是什么青龙白虎也就算了,最起码给我来一个和你一样的飞猪也行啊。” 那朵白云竟然好像能听懂谢塘的话,一下子就把谢塘从白云上摔了下来,疼的谢塘吱哇乱叫。 “反了天了你,你给我下来,我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本世子的大名倒着写。” “这朵白云竟然通灵,” 谢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通灵,“钟离皇你说的通灵是什么意思?” 钟离皇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就是你用元力在九变决中领悟出来的这朵云,是通灵的本命物。” 谢塘是越听越迷糊,钟离皇这时图突然来了兴趣。“也不知道你是踩了哪里的狗屎,运气这么好,竟然能在九变决中领悟出一件本命物。在符师的眼中,这朵云的价值完全可以媲美剑仙的本命飞剑了。“ 谢塘说你的飞猪不也是本命物吗? “那不一样啊,我当年幻化出此物的时候,此物并非有灵智,而是数十年的元力融合才达到了如今这样。你的这朵云可不一样,刚刚出现就已经通灵。 谢塘看着飘荡在头顶的那朵白云,说道:“你是我的本命物?” 那朵白云竟然学着人类的动作点了点头。 谢塘轻轻抚摸这自己通过九变决幻化出的本命物,“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白云依旧点了点头,谢塘原地思索,良久说道“叫你云九怎么样?” 谢塘的本命物围着谢塘上下转了几圈,他对这个名字应该很喜欢。 钟离皇说:“试着用心意控制这朵云”。 “云九,我们走” 谢塘只是心意微动,那朵云就变淡消失了,随后马上出现在了谢塘脚下。 刹那间这位皮囊俊美的公子哥,就出现在了百里之外。 钟离皇心念一动,屁股下就出现了那只熟悉飞猪。“等等我” 原地两人早已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孤零零的两匹雍州大马。 钟离皇屁股下的飞猪,拼命地煽着自己的大耳朵,但依旧追不上谢塘的那朵云。 两人并没有直奔幽州的玄云学院,而是刚到了幽州边界就停下了。因为谢世仲早就给谢塘安排了一个假身份,毕竟顶着世子的头衔还是有些不妥。 从这一刻起谢塘的身份就是,幽州下一个县官的儿子,只是那位县官已经去世了,别人想查都无从下手。 谢塘说:“还有一个月那个玄云学院才开学呢,这段时间我们先在幽州四处转转,顺便看看当地官府是否不作为。 “我没别的要求,只要别耽误修炼,顿顿好吃好喝就行。“ 谢塘说:“你是把我当前袋子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不是我说你啊,堂堂的雍凉世子殿下,花点银子怎么了。” 谢塘呵呵一笑,“别说我抠门,每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省着点花。” 钟离皇苦着脸,“再多给点呗,好歹我也是个四竟符师啊,王府里面一个死侍,一年还得多少银子呢,我连个死侍都不如啊。” 谢塘也学着钟离皇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到:“说什么呢,您可是堂堂的儒教第八先生啊,怎么可以拿一个死侍和您相提并论呢。” 幽州郡县多偏远,宽阔的官道之上,很难看到从这条路经过的百姓。谢塘和钟离皇走了好久,才在路看到了一个混沌铺子。 或许是方圆几里内只有这一个混沌铺子的缘故,所以小店的生意格外火爆。 掌柜的是个断了一只胳膊的老头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一个伙计敢偷懒。 谢塘刚走进屋子,看着屋子内已经没有空位子了,就打算转身离开了。精明的断臂老掌柜一个眼神,鞍前马后多年的店小二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小跑到了谢塘的身边。 “两位客观想吃点什么,小店的混沌特好吃,要不来两碗尝尝。“ 看见谢塘没答话,心思活络的店小二又说:“客人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在门外一张桌子,而且再给您打个九折。” 钟离皇说:“可以,在哪都一样,快点上我都饿坏了。” 不得不说钟离皇的胃口,就连吃混沌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大碗的混沌,一碗接着一碗的上。 老掌柜笑开了花,丝毫不怕这个儒衫胖子没有钱结账。这位老掌柜看着那位最勤快的,最精明能干的伙计,自己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自己有个女儿肯定嫁给他,这么精明能干。不过这位老掌柜又看向了谢塘,就算有女儿,自己的女儿也该喜欢这样的俊美公子哥吧。 “里面没有地方了,我可以做在这吗?” 谢塘抬头看去,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公子,只不过用公子二字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不太恰当,因为这个人除了年龄之外,基本上符合公子气质的东西,都被他巧妙地躲了过去。 他穿着一个深蓝色的连体布衣,看样子应该是非常廉价,虽然衣服跟整洁,但衣角却有一块补丁,应该是平时磨坏了,但又舍不得换,就补好了再穿的。 谢塘最开始没有理会这个前来与自己拼桌吃混沌的青年,只不过一个细微的动作被谢塘看了出来。就是这个人每当吃一个混沌的时候,左手就会不自然的摸一下自己的口袋。 谢塘从始至终都没和这个拼桌在一起的人说过一句话,只是临走的时候多结了一碗混沌钱。 钟离皇走在路上,悠哉悠哉闲庭信步,这顿混沌他吃的很满意,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程,终于来到了幽州下面的一个郡县,这里就是谢塘假身份的那个县城。 热闹的街道,游走着形形色色的人,而在另外一条街平时很冷清,今天却格外的热闹、有两个人在打架。 有一位腰佩玉带钩的年轻男人,和一位红衣女子屹立在人群之中,女子说道:“刘念真,胆肥了是吧,连我妹妹都敢非礼。“ “朱师姐,你可莫要听信小人的谣言,你妹妹是哪一位我都不知道,怎么能谈得上非礼呢。” 女子说道:“哦,我叫什么?” 刘念真说道:“师姐您的大名整个玄云学院谁不知道啊。” 红衣女子说道:“我叫朱亦玉,你不觉得朱亦卿这个名字和我很像吗?” 刘念真就像被抓住尾巴的小猫一样,就当他要逃的时候已经晚了,红衣女子已经出手了,一个起落的功夫,刘念真就倒在地地上不起来了。 不是朱亦玉有多厉害,而是刘念真不想招惹也不敢招惹眼前的这个女人。 朱亦玉身材高挑,婀娜的身姿让她走起路来格外风情万种,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些管不住眼的男人,瞪大了眼珠子在朱亦玉身上徘徊不去。 朱亦玉并没有放过躺在地上的刘念真,她一只手扯住刘念真的衣领,另一只手连续扇了五六个耳光才放手。 弓着腰扇打的朱亦玉,因为衣领宽松自己胸前的雪白光景被围观的人一览无余,人群中有位定力特别不好的老人当场鼻孔穿血。 朱亦玉一下子脸色通红,他下意识的站起身看向了人群,这些人多是平明百姓,也不想惹事基本上都离开了。 朱亦玉说道:“还不滚” 原本一动不动的刘念真就要撒腿狂奔,却被朱亦玉一脚狠狠地踩在脚下。 “让你动了吗?” 刘念真满脸委屈,“欺人太甚啊,你不是让我滚的吗?” 朱亦玉根本没有理会刘念真,眼神转向了之前人群位置的一位俊美公子哥。 刘念真心想“得嘞,原来不是让自己滚啊,看来今天自己不死也要扒层皮啊” 刘念真不停地在心里祷告,“谁要是今天能把自己救出去,让他认后爹都行。 谢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我滚?“ 女子不说话,只是眼神却很明确了。 谢塘看了一眼身边,这个钟离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反正自己也不想管这个烂摊子。 “我这就滚,这就滚......”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4章 铁匠铺 “我让你滚,不是让你走着离开”。朱亦玉说道。 谢塘刚转身踏出一步,就停了下来。 “让我滚着离开,以为谁稀罕多看你胸脯那二两肉啊?” 朱亦玉抬起了踩在刘念真身上的那只脚,朝着谢塘走了两步。“你说什么?” 趴在地上装死的刘念真心里面总感觉不是个滋味,也不知道对这个公子哥是同情还是可怜。 谢塘说:“没听见就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现在还有事,也懒得和你计较。” “想跑吗?” 谢塘心想这个女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典型的胸大无脑嘛。 名叫朱亦玉的女子,一脚踢开了刘念真,“别装死了,滚吧,等到学院开学我在收拾你”。 刘念真没有迟疑,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谢塘就逃跑了。 “外地来的吧,本小姐也不欺负你,看你生的这么俊俏,给我道声歉我就放了你。” 当朱亦玉又走近了几步,谢塘故意瞪大了双眼,盯着朱亦玉的雪白胸脯好像一个憋了二十几年的老处男。 朱亦玉当然看得出来,谢塘是故意这么做的,既然有种看,那就也得做好胡乱看的代价。 谢塘突然指着朱亦玉身后说道:“那是你男人?” 朱亦玉下意识扭头回看,就感觉自己的胸脯被别人使劲掐了一下。猛然回头发现谢塘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女子下捂住了自己的胸楼,脸色极为的难看。“别让我在看见你”。 谢塘躲在离朱亦玉不远的角落里,这算不算是一场艳遇啊,手感好极了。 在那位红衣女子离开了没一会钟离皇就再次出现在了谢塘身边,谢塘都见怪不怪了。 钟离皇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谢塘翻了个白眼,“身材到是够用,我还趁机摸了一下呢,就是这脾气太大,还好以后见不到了,要不让就我摸她这一下,不得被她剁了啊。” 钟离皇表情非常纠结,想笑又憋着笑。 “有什么事你就说呗,别整出那种吃屎的表情好吗?” “那我真说了” 谢塘看着钟离皇:“爱说不说” 钟离皇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就刚才被你摸了一下的那个小姑娘,是儒家第六使徒关门弟子。” 这下子轮到了谢塘露出了一副吃屎的表情了表情。“你说她是儒家第六使徒的弟子。” 钟离皇补充了一下,“是关门弟子”。 谢塘当时坐在地上使劲的拍打着大腿,“儒家第六使徒是玄云书院的院长,那他的徒弟就是。” “不对啊,我慌什么呢,我还有机会成为儒家的第九先生的,按辈分玄云书院的院长还要喊我一声先生呢,那个叫朱亦玉的小丫头不得称呼我一声祖师爷啊。” 钟离皇笑了,“如果你现在就是儒家的第九先生了,那你说的这些都可以成立。但问题是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一境符师,我也不会把你的身份与玄云书院的院长说的。” “不想了,看来我就不该来这个破地方,那样也不会遇到这个朱亦玉的,真是倒霉。” “这位兄弟你没事啊?”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正是刘念真。 谢塘打量了一眼嘴角都渗出血的刘念真,“我没事,不过我看你好像有点事”。 刘念真擦了一小下嘴角,“没事,我这是小伤。不过你让然能让那个女人放过你,厉害呀。” 谢塘明知故问,“对了,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把你打的这么惨呢,我刚才趁她不注意就跑了。” 刘念真不敢置信,“你竟然能在他的手上逃掉,她可是我们院长的徒弟,修行资质极高,如今才十七岁就已经是三境的炼气师。” “你也是来书院求学的?” 谢塘点了点头,“看样子,我好像是彻底得罪了那位朱亦玉了。 刘念真仿佛找到了难兄难弟一样,“没事,朱亦玉虽然脾气不好,但人还是很善良的,等到学院开学了你找个机会和他道个歉就没事了。” 刘念真自然不知道,谢塘可是正大光明的摸了朱亦玉的胸口,道个歉就能原谅吗。 谢塘打量了一眼刘念真,:“你也是一名武师?” “是啊,一境巅峰了。” “那怎么朱亦玉打你,你连一点反击的意思都没有呢,就算她是三境炼气师让武师近身她也吃不消啊,难道你是在怜香惜玉。” 刘念真说,:“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呀,一看你就是外乡人。” “在下谢塘,翼州人士。” 刘念真看了看四周,“别说我打不过朱亦玉,就算能打过也不能打啊。” 谢塘笑了起来,“我知道了,看来那个朱亦玉真没冤枉你啊,你不会真非礼她妹妹了吧。” 刘念真一脸苦相,“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我之所以不和不敢反抗朱亦玉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追求他,我是打不过那个家伙所以才忍气吞声的、” “也是书院的学生?” 刘念真说:“是,他是修行苑的,今年应该是第五年级了。” 钟离皇曾经和谢塘说过,玄云学院分两个苑,分别是圣贤苑和修行苑。顾名思义圣贤苑就是传道授业解惑圣贤书记的地方,在这里的学生常年都是圣贤书不离手,圣贤苑的学生无论年龄多大求学多少年都可以一直留在书院。而修行苑却是以修行为主,学生在修行苑最多只可以待五年,书院会传授一些最基本的儒家道理,更多的则是修炼的功法秘籍。选择在修行苑的学生基本上都死符师,武师、和炼气师。还有一点修行苑和圣贤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修行苑代表着儒家一脉的学问礼仪,至圣先师的儒教道理,凡事都讲以理服人究以德服人、圣贤苑也严令禁止同窗之间打架斗殴。而修行苑恰恰提倡以拳头服人,以术法服人,以符箓服人,一般能动手的事尽量别吵架,修行苑的苑主还美名其曰,“学生之间的相互切磋,可以更快更好的提升实战能力,只是这样一来,实力强的学生就有借口明目张胆的欺负没有自己厉害的学生了,即使是这样,书院方面也没曾公开说有什么不妥。” 谢塘问:“那个人很厉害?” 刘念真说:“虽然不是最厉害,但是在玄云书院的修行苑也是小有名气的,那家伙叫洪孝是一位刚刚达到四境的武师,平时极为嚣张。听说他舅舅是在幽州军营里的椅子很靠前,可能是个大官,所以说就算在修行苑有能打过洪孝的人,也都不愿去招惹这个家伙。” 谢塘和钟离皇非常有默契的一笑,刘念真又说:“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吧,反正也快书院开学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也有个伴。” 谢塘本来就是想在这个地方四处转转,再加上刘念真是本地人对玄云书院也都很了解,如果和他去了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也可以问问。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谢塘和刘念真在说话,钟离皇就跟在两人的身后嗑着瓜子一句话都不说。 “谢塘,看你穿的衣服就知道你家很定很有钱。” 谢塘看了看自己穿着:“还行,还算有钱。” 一路没说话的钟离皇终于开口了:“他有钱,到时候你就带我们去吃好的吃贵的,之后都让谢塘买单。” 三个人哈哈大笑,刘念真调侃道:“这位钟离先生也是要去求学吗?” 钟离皇毫不谦谦虚的说:“就算是求学,也不会去玄云学院,在我眼里哪的学问太小。”刘念真只认为钟离皇在吹嘘,却不知钟离皇的学问到底有多大。 刘念真父母租了一间作坊,开了一个铁匠铺,手下有几个铁匠也算得上是一个小东家,因为做工好,价格也便宜所以铁匠铺子的生意格外的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绝对穷不到饿不着刘念真和他的妹妹。 铁匠铺子内,一个头围着湿毛巾的男人坐在火炉旁抽着旱烟,他仔细的翻阅着每一张买家想要的铁器图纸,看着这挂在墙上的一件件自己打造出来的铁器,这个男人很满意笑了。江湖有什么好混的,功名利禄武道巅峰那又如何,他现在就挺好,有个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男人走到自家的院子里,摘下了头巾先是擦了一把脸,又拿起了一个用了多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男人抬头望天,他在心里念叨着;“小甄,不要怪师兄,师兄并不是对你失望,而是对这个世道失去了信心而已,我离开了只是不想让你太为难,而且我也一直觉得那个位置你坐在上面最合适,只是前些年听说你也娶了媳妇,还是一个普通女子。” 有位妇人在身后抱住了手拿酒壶的男人,“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真想见一面那就见一面。” 门口处刘念真用双手捂着眼睛,他对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大喊道:“娘,你快点爸爹放开呀,我带着朋友回来的了。” 在最里面有个小屋,里面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女孩气呼呼的说道:“哥,你也真是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非得在这个关键时刻......“ 只是在这个女孩看到谢塘的时候声音就突然弱了很多,她害羞了。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5章 打铁 男人看了一眼刘念真没有说话,妇人走到了过来,擦了擦刘念真的嘴角“怎么又和人打架了,还疼不疼。” “没事娘,这两位是我朋友,过几天和我一起去书院求学,我想请他们在家中住一段。” 来到了铁匠铺内,妇人一听这位俊美的公子哥是自家儿子的书院同窗,就非常热情的拿出了很多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瓜果熟食,谢塘没吃多少,到是钟离皇和刘念真的妹妹吃了不少。 刘念真的父亲说让刘念真和他去前院帮忙打铁,谢塘没什么事也就跟了过去。 妇人看着身穿儒杉的钟离皇,她问:“您是玄云书院的先生。” 钟离皇咽下去嘴中的食物,“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塾教书的。” 妇人和钟离皇又说了两句,就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 四下无人,妇人开口道:“念琳,我的傻闺女,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哥哥的书院的同窗来了,咋就不打个招呼。” 刘念琳低着头,“娘,我......” 妇人笑了起来,“我的傻闺女,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想什么我能不会到嘛。” 刘念琳脸色微红她撒娇道:“娘,你说什么呢。” 妇人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不愧是自家的姑娘,眼光就是好,就是不知道那位公子哥对自家的姑娘有没有意思啊。” “娘,你瞎说什么呀,我今年才十四岁啊” 妇人嘴角翘起,:“那位公子哥,好像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啊”。 ———— 谢塘跟着刘念真来到了打铁的铺子内,里面不算大,但打铁所需到的东西都应有尽有。因为有烧铁的火炉,所以与外面的温度截然不同, 刘念真的父亲刘愗说:“两个打铁师都请假了,城南的一家镖局定了二十把横刀。明天就要交工了,还差九把没有打完,一会我铸模,你帮着把铁打成精铁。” 谢塘说:“刘叔叔我也可以帮忙”。 “你要是愿意干,就和念真一起打精铁吧” 所谓精铁就是指,将一块铁容器中炼制,待铁被烧得最脆弱的时候用锤子击打铁块,多次反复将便可以将不好的铁质我砸出,剩下来的便是精铁。往往一个巴掌大的铁块,炼制成精铁之后体积都会缩小一半以上,但重量不会减少。 正所谓千锤百炼,百炼成钢,千炼成精。 刘念真拿起了手中的铁锤对着摆好的铁块就是一顿狂砸,但却极有规律。 谢塘看着刘念真砸铁锤的方法极为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只是看着刘念真抡起锤子,动作连贯简单一致。到了自己这谢塘却是很难控制。有好几次都才因为没有收住锤子的惯性,差点就脱手而出。 刘念真看见谢塘抡锤子的样子,就对他爹说:“爹,你教教他如何打铁。” 刘愗走到了谢塘身边,看了看,“我看你的内劲很足,就是方法掌握不好。试着用你的腰为发力的中心,而不是你拿锤子的手、已腿为借力点,将腿部的力量与腰相融合,在用腰间的这股力量带动肱二头肌,最后在将所有的力量融入手中。” 刘愗说完了之后还特意为谢塘演示了一遍,谢塘站在刘愗的身边能感受到这种方法带来的力量,就算只用这种发力方法都会大大提高自己的力量。 刘愗把锤子递给了谢塘,“你来试试”。 谢塘接过锤子,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用腰发力已腿为借力点,将腿部的力量与腰相融合,一锤递出。谢塘发现这个方法真的提升力自己的力量,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锤比之前的数十下的力量都强大跟多。 刘愗一笑,“不错”。 刘念真说道;“可以呀谢塘,我当年学这套方法可是用了整整半个月才学会的。” 谢塘不由得心中一喜,若是将这种方法融入武学,是不是也能管用。 “也可能是巧合吧,我就感觉这个方法和我之前学的拳法的宗旨很想,所以才能一下子就学会了。” 刘念真从火炉中拿出了一块更大的铁,“那是什么拳法啊,这么厉害。” 谢塘说:“就是一个小拳种,据我所知学的人很少,你要想看晚一些我打给你看。” 谢塘现在又连续打了几块铁,现在他已经能很好的掌控锤子打在铁上之后反弹的力量,但始终无法连贯起来。 “神人破脊式”谢塘大脑中突然闪现出这个拳架,神人破脊式最讲究一拳到,拳拳到。其节奏惯性的掌控可以说是这种拳架精益所在。 谢塘突然想起来,在自己小的时候,有一次去就那间巷子酒铺给瘸腿老陈买酒,就看见过甄梦正在斧子在劈柴的画面。 谢塘走到一块摆好的生铁面前,屈步微蹲学走桩式。也将右手握锤换成了左手,因为他是一个左撇子。 刘念真停下了挥舞的锤子,他的目光注视到了谢塘。只见对着摆好的生铁瞬间递出数十锤。谢塘锤无虚发,每一锤都精准的打在铁块之上,由于生铁在火炉中拿出的温度较高,所以谢塘的每一锤砸下都带起了阵阵火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塘手中挥舞的锤子越来越高,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每当谢塘增加锤子抬起的高度,落下的力量都会更大。 而让刘念真吃惊的是,谢塘每一锤落下之后,借助反弹的力量,那块被击打的生铁都会反弹起来,慢慢的生铁越弹越高,到最后在锤子的配合下,那块生铁竟然弹起了半米多高。 九十九锤之后,谢塘收起了锤子。却发现刘念真和刘愗都看着自己。刘念真更是一脸崇拜,“人长得比我好看也就不说什么了,打铁都这么拉风,我从小就跟我爹打铁,也答不到你这样啊,你家里面祖上是不是都是打铁的呀?” 谢塘说:“我就是之前见过人砍柴,打铁到时头一次见到。” 谢塘刚才打的那九十九锤都被刘愗尽收眼底,当这个男人看到谢塘连续挥出第五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刘愗问:“你应该是一种拳架吧。” “是的,刘叔叔” 刘愗好奇地问:“不知道你这拳架叫什么?” 谢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叫它神人破脊式。” 刘愗好像就在等待这个答案,当谢塘说出来后,刘愗神情明显有些激动,只是他一直在演示,谢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能告我你和谁学的这个拳吗?” 谢塘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刘叔叔我曾经答应过教我拳法的人,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他.” 刘愗脸色没有什么起伏变化,刘念真说:“爹,你问这么多干嘛啊。“ “没什么,就觉得谢塘的拳法像我一个故人、没什么不方便就不问。” 谢塘没有说话,他曾将答应过甄梦,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他。 刘念琳端着三杯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说,“谢公子喝杯水吧。” 刘念真打趣道:“妹妹,别光顾着谢公子啊,刘公子和刘公子的爹也很渴啊。” 刘念琳瞪了一眼他哥哥,好像是在说,不说话你会死吗。 临走之前这个小丫头还小声的说道:“娘说了,你那间房给谢公子和钟离先生睡。” 刘念真问:“那我睡哪”。 刘念琳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天生的小酒窝,“仓房我和娘已经帮你收拾。”刘念真翻了个白眼,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捡来的,怎么什么事情他娘都向着妹妹, 谢塘甩了甩手腕,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铁。 差不多三四个时辰过去了,最后一把定制的横刀也炼制完成了。刘念真所有的横刀放入水中,说是第二天一早拿出来就可以了。 吃晚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也不知道是故意安排的还是怎么样,谢塘和刘念琳挨在一起,这的两个年轻人都没怎么吃饭。刘念真的娘亲看谢塘就像是老丈母娘看女婿一样,期间还给谢塘夹里好几筷子的菜。同样是客人,钟离皇和谢塘的待遇可以说是云泥之别,钟离皇皮糙肉厚,一桌子饭,反倒是钟离皇吃的最多。 回到房间内,钟离皇说:“世子殿下,你教教我呗。” 谢塘一脸问号,“我教你什么啊。” “教教我怎么能让女孩子也喜欢我被。” 谢塘装作思考的样子问道,“你相信人有下辈子吗?” 钟离皇说:“我非常相信,不过这跟让女孩子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啊。” 谢塘笑着说:“你下辈子投胎别让脸先落地就好了。” 谢塘的这句话让堂堂的儒教第八先生,一位学问顶天大的男人想了很久。 良久的沉默,钟离皇终于知道谢塘话里的意思了,他用两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脸,“我可挺好看的。” 谢塘看见钟离皇的动作之后,差点把晚饭都恶心的吐出来。 谢塘躺在床上,心意一动,“云九,出来。”一朵白云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非常乖巧的出现在了谢塘的手中。 谢塘将自己手中的“云九”一会变大,一会揑小。 “钟离皇,我怎么觉得我领悟的九变决只是一小部分呢。” 钟离皇一笑,“严格来说,你是幻化出云九顶多也就是领悟了九变决的十分之一的能力吧。 “钟离皇又说:“九变决可不是普通的符师功法,这可是在我正式成为第八先生的时候,先生他老人家传给我的。” 钟离皇这么说,谢塘自然就明白了九变决真正的价值。他相信儒圣给出的东西绝对不简单,更何况是给自己的弟子呢。 “要是我成为了第九先生,儒圣他老人家也会给我一本秘籍吗?” 钟离皇说:“先生是不会收拜师礼的,但会给收徒礼,距体给什么我就不知道,我拜师的时候先生赠与我九变决,七师兄的是一只灵鹿,六师姐拜师的时候是一张布阵图。” 谢塘将手中的云九变成了一张床那么大,自己慵懒的趴在上面,云九心有灵犀带着谢塘飘到了钟离皇的床边。 钟离皇背对着谢塘往脸上涂东西,谢塘说:“你怎么学女孩往脸上涂那么多东西呢。” 钟离皇用力的拍打了几下脸,照了照镜子尽量把脸涂得均匀,“年纪大了就得保养啊,睡前擦香香会变更漂漂亮。”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6章 老子是君子 这一夜钟离皇睡在床上,谢塘就躺在云九之上久久不能入睡。自从谢塘在九段城看到钟离皇的那尊金身法相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最算自己以后是八十万雍凉铁骑的共主又如何? 在那一刻谢塘知道,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面前自己可能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所以自己必须变强,变得更强,变得最强。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了大地,这位身穿锦衣的公子哥十年如一日的练拳走桩从未停止过。谢塘在院子里打完拳之后才发现刘愗正在注视着自己。 “刘叔叔,这么早” 刘愗点了点同意,出拳不在于拳架与拳招,如果一味地按照拳招束缚着自己的拳头,那每次出拳又如何能酣畅,又如何能发挥出拳意。” 刘愗向前走了两步,“看好了” 刘愗打了一套拳法,谢塘都看在了眼中。最开始的走桩竟然是和甄梦传给自己走桩如出一辙,只是后来的拳招拳架有所不同,和甄梦的神人破脊式和撼山大泽式相比,谢塘感觉刘愗的这套拳法更加刚猛。 刘愗手收起拳头之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本用青色纸制成的一个拳谱,递给了谢塘。 “若是以后自己能找到合适的传人,就传下去、就当帮我一个忙了。” “刘叔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给我了,是不是太.....” 谢塘下面想说是不是太草率了。 只是刘愗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既然是他选定了你,我这个决定就一点都不草率了。” 谢塘不知道,山上的修仙宗门对秘籍的管制以及用什么纸来记什么秘籍都极为有讲究。而他手中青色纸是一种特殊的纸张,被那些修仙宗门称作万年青,其材料是万年灵树自然脱落的叶子形成的。 用这种万年青叶子做出来的纸张都是万金难求,尤其是被一些大宗门所追捧的。因为写在这上面的东西无论过个几千几百年都会保存的完好无损,完全不会怕岁月悠悠的摧残。 有些大宗门的顶尖修行功法,一般都用这种材质的纸来记录,这样也不会每过个几十年就得备份一次,生怕一个不注意传承千年百年的功法就失传了。 谢塘回到房间内,翻开了第一页是完全空白的。等翻到第二页,上面竖排写着两个大字“摧城”。 谢塘想“摧城”应该就是这本拳谱的名字吧。 翻到第三页,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几行字,“习吾辈拳法者,必领悟人间大拳意。敢与天争,敢与地斗。身可死,拳意不可退。天地的万物皆在一拳之上,一拳下去叫那日月失辉,一拳下去叫那天地失色。” 谢塘看完这句话,心中豪迈万丈,想必写出这本拳谱的人很定时一个嚣张至极的家伙,谢塘又觉着这位写出摧城拳谱的人实力一定很强,要不然这么嚣张肯定早就被打死了,拳法哪能传到现在啊。 刘念真找到了谢塘,“听说一早晨就开始打拳。” 谢塘一笑,“从小养成的习惯。” 刘念真挠了挠腮帮子,“城南那边的镖局一会来取刀,到时我去跟着验货你也和我一起去吧,他们那的少镖主是我的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不去了,我留下来帮刘叔叔打铁吧。” 只是谢塘说不去,最后谢塘还是被刘念真拽去了城南。 南城的这家镖局对刘家铁匠铺打出来的二十把横刀很满意,而且还多支付了五十两银子的报酬。 南城镖局的少镖主是一位典型的文弱书生模样,长相比刘念真俊俏很多,但和谢塘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这位南城镖局的少镖主叫柳意,也是打算今年去玄云书院求学,再加上柳意本身与刘念真就是好友,所以三人有很多聊得来的话题。 柳意说:“去玄云学院也要好几天的路程,我家里肯定会派人送我去,要不然咱们结伴去如何。” 刘念真对这个南城镖局的少镖主很了解,他说:“当然可以了,多一个人这么多天的路程也能不枯燥。” 刘念真心中偷笑,柳意虽说是自己的好朋友,但也是个出了名的善财童子,要是这次能和柳意返回书院,想必自己不但能省下很多银子,还能吃到很多自己没吃过的大餐呢。 通过一番闲聊之后,谢塘对这位少镖主的印象也挺好,柳意问:“不知道谢塘你这次求学是去修行苑还是圣贤苑啊?” 谢塘回答,“当然是先去修行苑,难道你去圣贤苑。” 柳意摇了摇头,“这个东西不是我能决定了,我家里世代都是开镖局的,所以祖辈都习武。我爹就希望我能成为一会读书人,有顶天大的学问,以后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这样不好嘛?” 刘念真抢先回答说道:“如果同样是报效国家,我宁愿去镇守边疆,也不愿在朝堂之上整天过着提心吊胆尔虞我诈的生活。” 柳意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前几年我跟随父亲去幽州边境押镖,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外邦的地界,那次要不是雍凉军出现我想那次我们都要葬身在外邦之中。 谢塘突然好奇问道:“这跟你去不去玄云书院求学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我要是在书院学到了本事,自然可以去边疆和那些在一线的雍凉军们一起镇守国门。” 谢塘想了想,“按照大梁律法,男十六之后不都可以去从军嘛。” 一听到这个柳意有些惆怅,刘念真说:“你想啊,他家在南城有这么大的一个镖局,而且柳意还是镖局未来的少镖主,家里面怎么可能让他去从军呢,更何况还是边疆,我可听说边疆那边总打仗,说不好今天还做在一起喝酒吃肉,明天就阴阳两隔了呢。” 柳意补充道:“所以说我要去书院学本事,让自己不那么轻易就被杀死,这样我家里就应该不反对我从军了。” 说到此处,这位南城镖局的少镖主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与期待。 只是谁都不知道,当年这位有一颗镇守国门之心的少年郎,再下一次梁国与北方契丹大战中,一战成名,一跃成为了数十万雍凉军心中的英雄。 谢塘在心中不由得而感叹,他说道:“雍凉军之所以能够镇守边疆数十年,离不开像你这样有心愿意为家国镇守边疆将士们。” 柳意满脸笑意“要是雍凉王和我说这句话,我定当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刘念真打趣道:“我的少镖主你醒醒吧,就算你去了边疆从军也是见不到雍凉王的,那般人物是我们这样的人说见就能见的吗。” 如果这两位知道,此刻站在他们身边的人正是未来的新雍凉王,不知道柳意和刘念真心里面会想什么。 柳意说:“那可说不定,万一我日后能成为一名大将军,那可不是想见雍凉王就见到了吗。” “你说你一个男人不想着姑娘也就算了,怎么总想着见一个老头子呢” 柳意难得爆粗口:“你懂个屁。” 刘念真假装捂着肚子,“哎呦,未来的大将军,我这肚子有点饿了,要不大将军赏赏脸,咱们去吃点啥。” 柳意接受了刘念真的马屁,他笑道:“那本将军就请二位下馆子。” 三人在城南找到了一家做牛肉面的小饭馆,柳意是这家的熟客,一进店就有位老掌柜笑脸相迎。 三人点了三份面,又要了一盘大份的叫牛肉和一些下酒的酱菜。 刘念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谢塘能不能喝啊。” 谢塘只是向前把酒碗一推,“满上”。 看着两人喝酒吃面还有牛肉当下酒菜,柳意也有点想尝尝酒是啥滋味。 谢塘给柳意倒了一小碗,“尝尝看,男人不喝酒可不行。” 柳意还是有些犹豫,刘念真说:“我听说雍凉军个个都是海量,要是不喝个十坛八坛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雍凉军。” 柳意闻言问道,“当真?”。 刘念真摊了摊手,“谢塘是翼州那边,你问问他?” 柳意转头看向谢塘。 谢塘小抿了一口酒,“应该是这么回事。” 柳意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只是咽下去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吐了出来,喷刘念真一脸。 柳意心里一阵叫苦啊,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喝酒呢,这也太那喝了。 只有尝尽了世间的苦,方知酒水的甜,小小少年郎又怎么能知道。 酒过三巡,刘念真喝的微醺,三人走在路上没多远,就发现前面有五个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位眉心有痣的年轻人,他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子玉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被叫做子玉的人说道,:“应该是冤家路窄啊。” 刘念真甩了甩身上的酒气,冷哼了一声:“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洪孝的狗腿子啊。” “咋的喝点酒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了,奥,原来是柳意公子也在啊,有人撑腰了是吧。” 柳意脸色阴沉,对着那位眉心有痣的人说:“祖子晋,马上从我面前消失,要不然我不介意带着人去家里面逛逛。” 祖子晋一笑转身就走,“投胎是一门学问啊,没得法子,就算是个废物,但是家里面厉害呀,惹不起,我们怎么办。” 祖子晋身旁的子玉附和道:“惹不起怎么办,我们就躲着被,是不是啊柳大公子。” 祖子晋那群人哈哈大笑,很明显这是在嘲讽柳意。 微醺状态的刘念真就要对祖子晋那群人动手,却被柳意拽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个祖子晋是个二境武师,你打不过他的。” 谢塘把柳意的手从刘念真的身上拿了下来,对着刘念真说道:“君子有仇当场的报了,只有小人和无能者才会等上十年。” 刘念真一笑,“老子是君子,干他娘的。”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7章 笔试 刘念真快步向前一脚就扫向祖子晋的后背,祖子晋嘴角一笑,其实他早已经察觉到了刘念真的动作,他没有马上转身就是想给刘念真致命的一击。 就当刘念真的脚就要扫到祖子晋的时候,祖子晋突然转身,他的一拳早已经和刘念真的脚撞击在一起了。 刘念真后退了一步之后,又猛然向前扑去,一拳直打祖子晋的眉心。却被祖子晋单手向上一推轻松化解了刘念真的拳头。就在这时祖子晋一拳已经打到了刘念真的胸口处。 祖子晋出拳太重,太快。刘念真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祖子晋嘲讽的笑道:“铁匠的儿子就回家去打铁呗,朱亦玉的妹妹也是你这种蝼蚁能染指的?我今天给柳意公子一个面子,滚吧,以后碰见了我绕着点走路。” 转身要离开的祖子晋看见谢塘三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不耐烦,“柳意,别以为你们家有点钱老子就不敢动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刘念真起身就要再跟祖子晋干一架,柳意说:“你不过是给洪孝打杂的狗腿的,有什么好嚣张的,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柳意向前走了一步,拦在刘念真的前面,祖子晋本来打算教训教训刘念真就离开的,像柳意那种家里有点小钱有点小势力的他不愿意招惹,可他不愿意招惹不代表他就怕了柳意。 看着眼前这个挺身而出的柳意,祖子晋愤怒了,他从小就恨透了像柳意这种,一出生就是富家子的人。 “我就是瞧不起像你这种富家子弟了,逞英雄是你这个样子的吗?如果不是靠家室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配吗?”谢塘说道。 这时候祖子晋才注意到刘念真与柳意身边的年轻人,祖子晋一直把谢塘当做了是柳意的身后的跟屁虫而已所以,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未把谢塘放在眼里。 祖子晋气笑了,“你在和我说话?” 谢塘也跟着笑,随后又重复了一句,“比家室你不配,比钱,比地位,你貌似更不配?” 收拾柳意可能让祖子晋感觉有点为难,可是眼前这小子这么谁啊,绝对不能忍、而且眼前的这个小子已经越过了祖子晋心中的底线。 “谢塘小心” 声音未落,祖子晋已经出手了,只是让刘念真吃惊的是,谢塘不但挡住了祖子晋的突然一拳,而且还将祖子晋震退了好几步。 祖子晋止住了脚步,“看来是我太大意了,小子这下子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谢塘抬了一下手,指了指祖子晋身后的其他人,“你们一起上吧。” 祖子晋冷哼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谢塘,就看见他一个起身跳起,之后就像是被巨石击中了一般,整个人倒飞出去了十余米,当场昏死了过去。 刚才谢塘出拳了,只是出了一拳.......而已。 “说了让你们一起上的,非不听,没有实力又要逞能,你们是要一群单挑我一个,还是我单挑你们一群啊?” 一直被祖子晋称作子玉的人和剩下来的三人面面相对,心中都有了统一的答案那就是跑,祖子晋二境武师的实力都被一拳放到了,他们几个这个时候就算是表忠心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呀,更何况这祖子晋都昏过去了,表忠心给谁看呀,难不成时给柳意柳公子看吗。 四人抬起了祖子晋就跑,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谢塘三人的实现之中。 刘念真跳起来拍了一下谢塘的肩头,“可以呀谢塘,你这深藏不漏啊。” 谢塘到时一脸委屈,“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一直都和你说我是一位二境的武道大宗师呢。” 刘念真听到谢塘的话,差点没把胆汁笑出来,“得了吧你,还二境武道宗师。” 柳意说:“先别高兴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等到咱们去玄云学院之后,祖子晋一定还会再找咱们的。” 刘念真也摇了摇头,“这个祖子晋倒是没什么,我就是怕那个洪孝找麻烦,之前朱亦玉非说我调戏他妹妹,我想洪孝肯定知道了,他正在追求朱亦玉,而我这次回书院注定会成为洪孝追求朱亦玉的垫脚石。” 刘念真所说的这些谢塘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洪孝明面上就是玄云学院五年级的第一人了,可如果他太过分谢塘不介意让这个位置换个人。谢塘打是打不过洪孝,可是谢塘的背后是钟离皇啊。 其实谢塘之所以答应钟离皇来玄云书院,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书院是一个出人在辈出的地方,谢塘想在书院树立起自己的形象和影响力,以后也好为雍凉招纳更多的优秀人士。 和柳意告别之后,谢塘和刘念真徒步走回铁匠铺子,期间刘念真问谢塘有没有喜欢的女子,谢塘说有; 刘念真又问,既然有了那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了,谢塘说就开玩笑啊说,别人是肯定不会喜欢上了,要是你妹妹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好巧不巧的是,刘念琳的这时候恰好和谢塘二人碰见了,更巧的是刘念琳还听见了谢塘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丫头脸都红到了耳朵根后面了,一溜烟的跑回家,刘念真哈哈大笑。 谢塘看着大笑的刘念真,“你是不是故意的。?” 刘念真答非所问:“妹夫,以后可要对我妹妹好一点啊,哈哈哈。” 谢塘脸都绿了,回到铁匠铺子之后谢塘就去找刘念琳解释清楚,只是这个小丫头根本都不给谢塘解释的机会。 一连着好几天谢塘都没见到刘念琳,有一天谢塘就问刘念真,只不过听见刘念真的回答谢塘哭笑不得。 “听我娘说,我妹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偷着拿了一小瓶我娘的胭脂,自己在房间内照着镜子涂抹呢。” 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段时间谢塘依旧白天练拳,晚上晚上自己偷偷的领悟修行九变决,只有是实在不懂的地方钟离皇才会指点一二。这期间刘愗多次帮助谢塘指点那本摧城拳谱。 只是谢塘临行前一天,刘愗找到了谢塘说了一件事。 刘愗说:“我女儿原本的名字叫刘念猛,只是后来她长大了说这个名字太难听,死活都要改,他娘亲拗不过她只能为她改名念琳。” 谢塘好像突然知道刘愗的意思了,他的一对儿女叫刘念真 刘念猛。念真,念猛,谐音甄梦。 早在刘愗第一次能走出和甄梦相同步桩的时候,谢塘就能确认刘愗和甄梦肯定是有着某种关系的,这时候在一联想名字,谢塘更加确认无疑了。 刘愗说:“你应该知道我要说谁了吧,没错甄梦是我师弟,我们从小一起拜师,一起学武。后来有一些事情的发生,他离开了。如果你见到他了帮我带句话。” “和他说,过去的事情都已是过去了,现在谁都挺好,如果可以的话就回去看看,毕竟那里还有个人在等着我们。” 谢塘没说话,只是一一的记下了,他们之前的恩恩怨怨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 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刘念琳,终于才谢塘离开的这一天与谢塘见了一面,小丫头的确是有很好的化妆天赋。 看着远去的几人背影,小丫头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手中紧紧握着那位俊美公子哥临行前送给自己的胭脂水粉。 妇人看见自己的闺女花痴模样站在原地,说道:“回去吧,人家都走远了。” 小丫头看了看手中装水粉的精致小盒子,开心的笑道:“娘,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 ———— 几天之后谢塘与柳意、刘念真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玄云书院,钟离皇并没有跟随,而是自己单独离开的,说是去吧点事过一段自然会和谢塘在玄云书院碰面的。 玄云书院在一座山水环绕的地段建成的,方圆百里除了玄云书院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这依然阻挡不了书院的人山人海的画面。 书院门口排着很多人,大多数都是今年考学院的新生。 刘念真和谢塘二人说了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因为它并不是新生,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刘念真还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玄云书院是一个修行与读圣贤书兼容的学府,主要以儒学为主,所以新生无论想要进入修行苑、还是圣贤苑都必须通过笔试才能进行下一项的考核。 大约等了能有两个时辰,终于可以进入第一关笔试,今年出题比较有意思,主考官让所有考生以月亮描写月亮的诗词,写一首诗句,结果脑洞大开新生们写什么的都有,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好在谢塘和柳意都成功通过了。 谢塘和柳意二人早早地就通了第一场的笔试,一起来到了第二场的等候区。 柳意说:“比想象中的简单,就是不知道坐在你身后的那位考生会不会通过啊。” 谢塘一听柳意说坐在刚才笔试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不由笑了起来。 每份交卷的考题,监考官都会当场告诉你,自己的笔试答案是否合格。 当时谢塘走出考场的时候,那位监考官正在朗读,坐在谢塘后面的那位考生的卷子,顿时全场考生哈哈大笑。 谢塘只听见了两句,稍微晚出来的柳意却全部都听见了。 谢塘笑问道:“他的后两句写的是什么呀?” 柳意抖了抖嗓子,非常正式的说道:“以为是大饼,其实不是饼。” 谢塘真心佩服坐在自己身后笔试的那位仁兄,他这四段诗句怎么也不能和月亮联想在一起呀。 谢塘加上自己刚出来听到的那两句,越想越觉得这哥们是个人才。并且还学着柳意声行并茂的朗读了起来。 远看像大饼, 近看像大饼。 以为是大饼, 其实不是饼。 远处走过来一会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他腼腆的挠了挠头,“我就是即兴写的,感觉怎么样。” 谢塘看见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一愣,这就是刚才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考生啊,自己朗读的正是这位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写的诗啊。 谢塘一脸真诚,“我感觉写的诗很.....押韵,而且通俗易懂,这得是太棒了。” 皮肤黝黑还一脸憨厚年轻人听到谢塘的话,竟让露出了小女孩才有的腼腆娇羞,看的柳意直起鸡皮疙瘩。 谢塘却没什么反应,因为凶名在外的邓胖子贱起来可是比眼前这个家伙恶心一万倍都不止。 “这位兄弟,你也通过笔试了?” 那人一笑,“侥幸,侥幸,我叫尚大超,以后没准咱们就是同窗了,喊我名字就行。” “在下谢塘,在下柳意” 谢塘和柳意实在想不通,写出这样的东西笔试也能过,是不是书院放水了。 三人相邻而坐,谢塘问:“尚兄,不知道你刚刚写的诗有没有名字啊?” “还没有,不过刚才听谢兄朗读,我突然灵感涌现想到了一个名字。” 柳意十分好奇呀,“说来听听” 尚大超说:“大饼诗,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柳意一声不发,只是拍手称赞。 一听到大饼诗,谢塘突然想给自己小舅子打的那套拳法命名为王八拳的事情了,果然在起名上,自己还是比较有天赋的,毕竟自己小舅子听到拳法的名字的时候,兴奋地在整个孟府嗷嗷叫了好几天。 只是想到这,谢塘又想起了身在远方的那位姑娘,“瑶儿,你现在还好吗。”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8章 第二考 玄云书院内,一位风姿卓绝的女子在笔试比试之中拿起了一张它很感兴趣答卷。 她身姿妖娆,动感妩媚,胸前有着比朱亦玉更加壮观的雪白光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看了看这张卷子落款处的名字,女子嘴角一笑,“叫谢塘啊,文采好,字迹更是有几分意思,就是不知道长得如何?” 女子身旁站着的正是之前谢塘笔试的监考官,“戈副主教,长相吉佳。” 女子名为戈冉,是玄云书院修行苑副主教。 通过笔试的人数越来越多,在一位书院弟子的带领下,谢塘这批进入下一场的新生来到了一个环形的大广场内,广场的最中间是一个高高突起的巨大擂台,新生们则是井然有序的在书院安排好的地方站着。 过了一会有一位中年男人走上离擂台,头戴发簪身穿一体长衫,他伸出手指对着擂台中心轻轻悬空虚点一下,整个擂台竟然被分割成了两块体积相等的小擂台。并且以肉眼可看见的速度向两边扩张了五米之远,给中间留下了一条宽阔的大路。 只是这位头戴玉簪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擂台的分割而落在地上,他正以一种独门术法漂浮在半空之中。 在场的考核新生都惊呆了,传说中的神仙术法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头戴玉簪的男人说道:“接下来你们会在这里进行书院的第二考,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在我身边有两个擂台,分别代表着修行苑和圣贤苑。” 两座擂台之间,出现了一扇门,这扇门的大小每次只能有一个人通过。 “此门名为冥门,在你们进入之后需要在里面停留几个瞬间,之后冥门会推荐你们是去修行苑还是圣贤苑。冥门推荐也就意味着玄云书院认同你们是书院的弟子了。如果冥门认为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人应该去修行苑,而你自己却想去圣贤苑,那么你就必须接受圣贤苑的第三场考试。但如果没能通过第三轮的考试,那么很遗憾修行苑和圣贤苑都不会收你,如果你愿意那就等明年再重新来考书院。” 谢塘与柳意还有新结识的尚大超,三人排在了队伍的中间位置,又过去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要排到他们了。 柳意排到了三人的最前面,马上要到他了,他的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谢塘,要不我们换一下。” 谢塘一笑,排到柳意的前面了,说到:“尚大超啊,要不然你排在我前面啊。” 尚大超说:“那就我先上吧。”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尚大超走向了那扇决定自己命运的门。 当这位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的年轻人来到冥门之前,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短暂的停留之后,从冥门的另一个方向出去了。 冥门之中传出了一道声音,“尚大超,修行苑。” 尚大超兴奋不已,他高兴的向谢塘二人挥了挥手,就走向了修行苑的那个擂台之上了。 谢塘深呼了一口气来到冥门面前,也和之前的人一样瞬间被吸进了冥门之内,相比尚大超,谢塘停留在冥门的时间明显长了很多。 谢塘再被吸入冥门的那一刻,瞬间感觉自己置身在一道小天地之中,四周漆黑无边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个诡异的声音在谢塘心中响起,“要就修行苑,还是圣贤苑。” “我要去修行苑。” 那声因又响起:“你去圣贤苑会更好。” 谢塘身体一震,自身幻化出数道纵横交错念力屏障。 “我必须去修行苑。” 那道诡异的声音惊呼了一声:“好吧,如你所愿。” 谢塘走出了冥门,自门内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谢塘,修行苑。” 这是这个声音和谢塘在冥门内听见的诡异声音截然相反,谢塘并没有多想,对着马上走到冥门前的柳意挥了挥手,也走上了擂台。 远处数里外的镇玄阁内,有四人站在阁内,有一位身穿儒杉的老者,两位中年儒士,还有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 四人一字排开,眼前就出现了几里外擂台之上场景。场景之内谢塘正走上修行苑的擂台之上。 那位体态婀娜的女子正是修行苑的副主教戈冉,其他三人的身份也已经确定无疑了。 那两儒士分别是修行苑大主教范笠、和圣贤苑副主教毛冠。 居中位置站着的那位儒杉老者,是圣贤苑大主教太叔建德。此人乃是玄云书院学问第一人,在学问上,就连玄云书院的院长都的给这位老儒生竖起一个大拇指。 戈冉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紫黑色的乌鸦,乌鸦顺势爬到了戈冉的肩头之上,在戈冉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这只乌鸦发出的声音正是谢塘在冥门内听到的诡异声音。 戈冉大喜:“这个叫谢塘的小子竟然有符武双修的潜质,我要精心培养他,让它成为最年轻的天符师。” 圣贤苑副主教毛冠嗤笑一声,“连你自己都还没达到天符师境,怎么能帮助这个年轻人,虽说他有符武双修的资质,可我倒觉得他应该来圣贤苑,依我看应该先读几年圣贤书,好好学学圣贤道理在考虑修行之事,这样对他本人也是裨益极大。” 戈冉一挑眉:“读几年圣贤书,难道只有你圣贤苑才有圣贤书,我修行苑没有嘛。” 太叔建德不怒自威,“都闭嘴。“ ———— 柳意从冥门中走出,门内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柳意,圣贤苑。” 柳意站在原地愣愣出神,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对着站在擂台之上谢塘和尚大超摆了摆手。 可能这就是命运安排吧,柳意有些落寞走上了圣贤苑方向的擂台。 其实柳意是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的,只是他不敢,因为他怕一旦自己失败了,就连圣贤苑都去不了了。 在临近尾声的时候,最后一位新生走到了冥门之前。 是一位身穿绿袍的少女 谢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大梁国丞相的孙女第五闭月。 第五闭月也望向了谢塘的那个方向,她对着谢塘一笑就走进了冥门内。 随着最后一位新生从冥门内走出来,今年玄云书院考核已经落下帷幕了。 “第五闭月,圣贤苑.......“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19章 神秘的男人 谢塘不知道第五闭月为何也会来玄云书院,反正第五闭月也已经来书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见面之后问问不就知道了,当然说与不说,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完全取决于第五闭月。 谢塘知道第五闭月喜欢自己,但第五闭月绝不会因为单单喜欢自己,就不远千里来着玄云书院来求学。 要知道第五闭月的爷爷可是大梁的丞相,未来天子的帝师。是一个被称作大梁狐狸的老家伙,心思缜密到什么程度就不用说了。谢塘都想好了,以后能躲着点第五闭月,尽量就躲着点。 书院新生通过考核后第三天开始正式上课,这三天内干什么书院都不会管。 当天晚上谢塘、刘念真、柳意三人早早地找了个小酒馆坐下了。 柳意到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刘念真也跟着喝了一大碗,笑道:“如今在喝酒水感觉如何啊。” 柳意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辣味,或许是我心中有怨,喝着酒水都没有味道了。” 谢塘轻轻放下酒碗,吃了一口酱菜,“有很多路并不是你认为对的就是适合你的,何必在乎眼前的得失,圣贤苑未必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刘念真也安慰道:“就是,如果你真想去边境从军,也未必非要学武啊,在圣贤苑多读书,也是在一种修炼啊。咱们雍凉军的四大将军之一的姜岳不就是个儒将嘛,人家现在不也是大将军嘛,而且还是四位大将军里面最年轻,战功最多的呢。” “姜岳为何能在九国乱战中脱颖而出啊,为何有那么多身经百战的将士们愿意相信他,愿意跟随他,难道是靠蛮力嘛。” 刘念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靠的是这里呀。” 柳意好像一位天生的痴儿被点醒了一样,“对呀,就算不能进修行苑,若我有了真才实学,以后去边疆还可以当一名儒将啊。” 谢塘都有点佩服刘念真了,平时没个正型,却用一句话就让郁闷了一下午的柳意整明白了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柳意心情和刚才喝闷酒的状态相比好了很多,他举起了酒杯“今天还要谢谢你们两个来开导我。” 没等谢塘和刘念真举起酒杯,柳意就有又一碗酒水下肚了,拿酒碗的姿势潇洒的不行,和半个月之前第一次喝酒相比,柳意无论是酒量,还是气场都更加像一个酒鬼了。 “我和谢塘说好了,明天去租两间相邻的院子做邻居,刘念真你也别住那种好几个学生挤一个屋子的宿舍了,到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反正屋子那么大,我自个人住也怪冷清的,到时候你还可以帮我指点指点武学。” 刘念真有些为难,说实话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小宿舍他早都住够了,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打呼噜、磨牙、放屁的都有,只是那种宿舍住着便宜啊,而他的经济条件也只允许他住那种最廉价的宿舍、虽说和柳意谢塘二人都是朋友,但刘念真怎么好意思去白住呢。 刘念真为难啊,谢塘说:“咋的,不给柳大公子面子是嘛,也不是让你白住,柳大公子不还说了嘛,让你没事的时候指点他武学,我觉得以你马上就是二境武道大宗师的境界,教他练拳挣得银子足够支付给他的房租了。” 柳意也笑道:“就是啊,这事可是我在求你啊,你就当帮帮忙。” 刘念真点了点头答应了。 当晚刘念真与柳意大醉酩酊,最后结账还是谢塘买的单。 谢塘也没有折腾,索性就让小二在楼上给开了几个房间,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打两个大醉酩酊年轻人才醒来、 玄云书院方圆几百里什么都没有,而附近所有的酒楼,和各种作坊都是玄云书院内部人开设的。有往届学生开的酒楼,有授业山长开的茶肆、也有那书院再读门生开的糕点铺子。 而昨天谢塘三人喝酒的酒楼也不例外,那间酒楼的掌柜就是修行苑的授业山长(山长指的是老师的意思)。 在玄云书院,每年的历届新生可以选择自己住的宿舍,而书院给学生们分的宿舍也分三种。 第一种就是刘念真住的那种,多人住在一个房间内的宿舍,每年五十两银子。 第二种稍微好一点,是每个人一间的单间宿舍,环境相对来说好一点,但价钱却是每年三百两银子。 第三种就是谢塘和柳意说的那种,是一个独立的房屋,而且都送相等面积的院子,只要租这里的宿舍,书院还允许带丫鬟或者是仆人伺候生活起居,这种宿舍每年两千两银子,还不包括后期承担的一些费用。 刘念真带着谢塘和柳意找到了负责安排新生住宿的山长,是为身材伛偻的老嬷嬷,老妪身材枯瘦还有些驼背,因为现在带着新生看宿舍就是耽误了她休息的时间,所以老妪满脸不情愿。 只是听说谢塘二人要租有独立院子的宿舍,而且还是两间的时候,瞬间换了一副嘴脸,笑脸相迎。 这位负责新生宿舍管理的老妪,带着谢塘三人走了能有一刻钟就来到了独立院子的宿舍附近。 这一路笑逐颜开的老妪基本上言语都没停过,只要是一开口就是公子长,公子短的。把这个独立院子的宿舍说的天花乱坠,说这院子后面没多远就是一条小溪,两位公子清晨还可以去散步空气非常好;说这院子灵气充盈最适合年轻人修身养性。还有更玄乎的,老妪竟然说出了好多个在玄云书院毕业,而且有些名气的人,说他们在书院求学的时候也都住在这附近。 老妪虽说唾沫四溅,但是语速均匀话语清晰,一看就是之前被好了稿子,想必都不知道坑了多少冤个大头了。 老妪指了指相邻的两个院子,“两位公子,相邻的独立宿舍带院子就只剩下这两间了,这个地段就算是在独立宿舍的地段也算是极好的了,只是......。” “只是什么?” 老妪说:“只是这价格比其他的院子稍微贵些。” 柳意问:“多少?” “一间三千两” 谢塘与柳意相视一笑。 老妪自然看见了两人的表情变化,心中一阵后悔,看这个两人不像是差钱的主才狮子大开口,出价三千两一间。这要是因为价格比预期的高不住在这里了,那老妪这一路的说了这么多话可都功亏一篑了。 老妪急忙补充道:“这样吧,既然两位定了两个宿舍,那老婆子我就做一回主给你们两千五百两一间,怎么样。” 刘念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折扇,他轻轻的煽动“山长麽麽,我可打听好了,这独院宿舍最贵的也才租两千五百两,你这可是有点不爽利啊。” 老妪听闻故作惊醒,“哎呀,悄悄我这记性,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副院长还特意派人通知我这个事情来这,说独院宿舍价格统一在两千两,两位你们就在这里住吧,两间房,一共四千两。” 柳意大家大业不差银子,谢塘就更不用说了。 谢塘笑着说:“对这房子很满意,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过几天家里面会给送来。” 老妪满脸笑意啊,急忙说道:“公子不打紧,只要去书院那边登个记就行,等到家里来送钱再补上。” 老妪转身笑问:“你们谁跟我去取钥匙啊,回来就可以入住了。” 谢塘二人的宿舍牌号分别是十八号宿舍、十九号宿舍。 而在这时,十九号宿舍与二十号宿舍墙头之上蹲着一位年轻人,从服装上来看也是书院的学生,那人嘲讽道:“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一分外快都没挣到。” 老妪看见墙头上蹲着的那位,连她都不知道多少岁的年轻人。“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蹲在墙头上的年轻男人又说:“嘴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嘛,要打我啊?老子站着不动让你打,要是......” 男人话音未落,就被一抹幽绿见光刺头胸膛,当场从墙头之上摔了下去。 谢塘、柳意还有刘念真瞬间呆若木鸡,出手的竟然是身材枯瘦的老妪,当然这不是重点。 让谢塘三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个为了多挣点银子故意抬高价格的,书院管理宿舍的一位老妪山长竟然是位剑修。那可是炼气师里面杀力最大的剑修啊。 果然玄云书院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一个小小管理宿舍的山长竟然都是一位剑修。 老妪不顾被自己一剑刺落再地的那个蹲在墙头上的年轻人,脸色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们以后在这住,离那家伙远点。” 刘念真跟着这位深藏不露的老妪去取钥匙,只是刚转身没多久,被老妪一飞剑穿透胸膛的年轻人又站了起来,他再次爬到墙头之上,对着老妪的背影喊到:“气死你啊,气死你;打不死啊,打不死;” 老妪脸色冷清,她并没有再次出剑,只是离去的脚步加快了很多。老妪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似乎这位年轻男人不应该出现在墙头之上。 这位身材枯瘦的老妪如今已来到玄云书院八十年了,记得当年自己还是少女的时候,那个蹲在墙头之上的年轻男人就是这般模样,只是八十年过去了年轻男人并没有发生一丝的改变。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0章 出名 谢塘入住十八号宿舍,柳意和刘念真在第十九号宿舍。 墙头之上的男人就蹲在前头之上笑嘻嘻的打量着谢塘三人。 三人来到了谢塘的十八号宿舍的院子中,看了一眼远处隔着一个院子蹲在墙头上的年轻男人。 谢塘问:“那人是谁啊。” 刘念真摇头,“我也不清楚,看他这年纪也不像是山长啊,只是以前在书院都没听说过他。” “还是要提防着点,能被一剑刺透还完好无所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柳意与刘念真同意的点了点头。 那位蹲在墙头之上的神秘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十八号宿舍的门口了。 “你们是在说我吗?” 谢塘三人猛然转头,就看见一个笑眯眯的同龄人正在笑望向他们。 “别紧张啊,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 谢塘一笑,“你也是书院的学生。” 那人真理了一下鬓角,:“当然不是了,你没看见刚才那小丫头一剑下去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嘛,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是个大高手啊怎么可能是书院的学生呢。” 谢塘心中腹黑不已,眼前这个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家伙竟然叫管理宿舍的老妪是小丫头,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你们是今年新来的吧,既然都是邻居了,那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就来找我,我干翻他们。” 谢塘哈哈一笑,“好,那就有劳这位兄弟了。” 那人好像特别不喜欢跟兄弟这个称呼,他抖了抖肩,“以后叫我龙渊就行。”随后一个跃起就飞回了自家院子,没错就是飞回去的。 真是人怪,名字都这么怪,竟然起了一把剑的名字,龙渊。 柳意心思一转,他问:“刘念真,那位管理宿舍的山长刺龙渊的那一剑,要是用在洪孝身上,不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 刘念真说:“武师讲究前三境炼气,中三境炼体、后三境炼神、那个洪孝是武师第四境,应该是炼体初期,所以如果他要是像龙渊那样被刺重要害一剑,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柳意说:“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谢塘应该是知道柳意心中所想了,只是刘念真还有些犯迷糊。 柳意在刘念真的耳边小声的说:“从判断上来看龙渊应该是比洪孝厉害很多,要是洪孝出现在十八号宿舍挑衅谢塘或者是米,我想脾气古怪的龙渊说不定就会出手帮助咱们,到时候.......” 刘念真拍了一下柳意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未来边疆鼎鼎大名的儒将,想的就是多,我有种感觉,洪孝这次要栽跟头了。” 二十号宿舍内,龙渊躺在一把古旧的摇椅之上,摇椅无人推动却在自动摇晃。龙渊自言自语笑骂:“几个小王八羔子,还算计起来我了、好吧谁让我们是邻居呢,帮你们这个忙了。” 不知为何只是一瞬间,龙渊竟然剑气暴涨,下一刻就被玄云书院的护山大阵死死地压了下去,剑气四散一抹未留。 龙渊没有反抗,任由着这座无形的大阵吞噬自己剑意,它不在乎,如果它怎想反抗,小小的护山阵法能压得住嘛。 只是万年过去了,有谁配让它倾力递出一剑呢;龙渊抬头望天,如果有也不再这座天下。 ———— 两日的时间,新生笔试的试卷在整个玄云书院瞬间掀起了热潮。今年的新生才华横溢着众多,笔试的诗集更是璧坐玑驰、扬葩振藻。 不断有佳句传遍整个玄云书院,其中最受人关注和热捧的诗集,当属一位叫谢塘的修行苑新生,在笔试中留下的诗集。 其中最引人入胜的当属末尾那两句,让书院无数男女追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书院男学生喜欢上一句,而女学生都喜欢下一句,这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能让多少个在对情爱有些懵懂的少女变得更加向往了。 一时间谢塘在玄云书院名声大振,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一位身穿红衣、腰肢纤细的女子手中拿起了一章拓印出来的诗集,她说道:“是一位才子,文采超群不说,关键是字迹竟然如此有神,听说来了修行苑,看他这字迹,不知道是不是一位符师。” 她旁边有一位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说道:“姐姐莫不是对她倾心了。” 这两人真是玄云书院院长的弟子朱亦玉和他的妹妹朱亦卿。 “我怎么会对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家伙倾心呢,万一是个长相奇丑的家伙呢。” 朱亦玉突然想起一事,一把提起了妹妹的耳朵:“不说这件事我都忘记了,我可都听说了,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根本不是刘念真非礼你,而是你主动去找到刘念真,为了这事我还特意特意去教训他一顿。” 回想起这事,朱亦玉就有些愤怒,手中的力道更加重力几分,因为她想起了自己被一个无耻的家伙给袭胸了。 朱亦玉不知道当日占她便宜的人,正是写出他手中诗集的谢塘。 朱亦卿长相与姐姐有七八分神似,小丫头除了傲人处没有姐姐丰满,但也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姐姐,你先把手放开,我这耳朵都要掉了下来。” 朱亦玉松手后,朱亦卿马上死死地攥住姐姐手,生怕自己的耳朵又遭殃,她撒娇道:“我知道错了,他不是也和姐姐是一届的嘛,我就以为你们很熟呢,所以那天就逗逗他,谁知道姐姐你当真了。如今我也是书院的新生了,等到哪天遇到了那个叫什么刘念真的,我给她道个歉,我相信他肯定会原谅我的。” 远处成群结队走过来了几个人,最前面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长相也算得上顺眼,但与好看绝对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他身后站着的那群人中有一个人,正是被谢塘一拳放倒的祖子晋。 能让祖子晋甘心跟在身后的,玄云书院也就只有洪孝了。 洪孝笑眯眯的看着身前的姐妹花,“亦玉师妹真是巧了,这真是有缘分在哪都能见到见到呀。” 朱亦卿翻了个白眼,她对眼前的男人观感极差。不过她也不担心,姐姐是不会喜欢过这种人的。 朱亦玉皮笑面不笑的说道:“是巧啊,还是你故意来找我啊。” 洪孝依旧笑眯眯:“当然是巧合了,可能是老天爷都知道我太想念亦玉师妹了,所以才让我一出门就遇到师妹了呀。” 朱亦玉说:“以后叫我名字就行,你这一口一个师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很熟。” 洪孝有些郁闷,在这个书院能有几个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要是换做别人和自己这么对话,洪孝早就一拳贴在对方的脑门上了,如果一拳不够,那就两拳。 可是面对如此美人,就连一向跋扈的洪孝都有些为难了。 洪孝看见了朱亦玉手中的拓印出来的诗集,明知故问道:“听说新生里面来了一位文采卓绝的师弟,写得一手好诗句,不知道师妹你手中那的可是啊。” 朱亦玉看了一眼手中的拓印的草纸,难得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朱亦玉问:“你认识这位叫谢塘的?” 洪孝摇头并不认识,不过我想他应该听说过我。 朱亦玉毫不掩饰的嗤笑了一声:“要是你能让那个叫谢塘的心甘情愿为我写上一两句诗集,我就相信他听说过你。” 朱亦玉带着妹妹离开了,留下了洪孝和他的一群小跟班。 洪孝眯着眼看向朱亦玉二人的背影,眼中泛起了贪婪。“等着吧,等你落在我的手中还有没有这份清高” 独院宿舍都是四个院子挨在一起的,管理宿舍的老妪说旁边的十七号村宿舍已经有人预定了,可是一直到正是开学的第一天谢塘都没有见到所谓的邻居。 刘念真因为是老生所以早早就走了,谢塘与柳意走了一段路程就分开了,因为方向不一样,一个是修行苑,一个是圣贤苑。临行前柳意还特意提了一嘴,听说你笔试的答卷很受欢迎啊,谢塘就是一笑也并没有理会。 修行苑分三个系,分别是武师系、符师系、修士系(修士系就是炼气师),这届修行苑新生大概在一千九百人左右,修行苑的数位山长会根据学生的资质来决定适合分到哪个系。 谢塘理所应当的被分到了武师系,只是谢塘刚报出名字,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旁边就有新生窃窃私语,“他是不是就是写出那首诗集的谢塘啊。” 一些女学生一听是谢塘,就都有意无意的凑近了几步,都想一睹这位名声在外才子真容。谢塘的长相也确实没让围观上来的女同学失望。 一位穿着红衣服的少女莲步位移来到谢塘的面前,谢塘一看见这个女子差点没撒腿就跑啊,这少女长得太像朱亦玉了,谢塘深呼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朱亦玉的妹妹朱亦卿。 朱亦卿微笑道:“你好谢塘,我叫朱亦卿是今年符师系的新生。” 谢塘点头回礼,朱亦卿却笑容不减,她又说了一句让谢塘头皮发麻的话:“我姐姐对你的诗集仰慕的很,要是有机会你们可以见一面,她也爱写诗,我相信你们肯定特别投缘。” 谢塘哭笑不得呀,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身边的这位少女、总不能说我和你姐姐之前就见过了,而且我还摸过她的胸呢,这不是在作死的边缘嘛。 朱亦卿看着像是在思考的谢塘,她以为谢塘在想自己之前说的话呢,就急忙补充道:“你不用想了,你跟我姐应该不认识,她叫朱亦卿,现在在书院读二年级呢,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时间我会帮你引荐的”。 谢塘一听这话急忙说:“不用引荐,以后若是有机会就会认识的。” 谢塘在心中叫苦不停啊,这把算是废了,这样一来早晚有一天朱亦玉会见到自己的。都怪自己没事瞎写什么水调歌头啊。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1章 因果 多日不见的钟离皇终于再次出现在了谢塘的视野当中,只不过他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如今他转身一变成为了一位玄云书院符师系的一名普通教习山长。 钟离皇的出现谢塘不意外,但是以书院山长身份出现,谢塘却没想到。 在一群书院山长与新生的见面当中,钟离皇在众人面前装作一副不认识谢塘的模样,谢塘虽然不知道钟离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朱亦卿就站在谢塘不远处,用余光打量着谢塘的侧脸,笑容温柔自己还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谢塘无意间转头看了一眼朱亦卿,朱亦卿就马上把眼睛瞄向别处,好像是再说我没有看你,你看我看嘛呀。可等到谢塘看向别处的时候,朱亦卿就又开始光明正大的打量谢塘了。 一上午的时间,书院的很多教习山长都让这群新生见了个遍,目的是让学生更多更好的了解书院的师资力量,以便日后能帮助书院宣传,招揽新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为武师的谢塘见到了写出那首大饼诗的作者尚大超。 尚大超看见谢塘之后,快速地来到了谢塘的身边坐下,他身旁还跟这几位他刚认识的新同学。 “谢塘,你也在吃饭啊,好巧。” 谢塘对着尚大超点了点头,尚大超对着一起落座的人说:“我就和你们说我认识谢塘吧,你们还不信。” 尚大超身旁的人问:“谢塘,你真的坐在尚大超前面写出的那首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谢塘说“是啊,我们在第一场笔试的时候是前后座位。” 闻言,尚大超得意洋洋,跟随他一起来的几个人都起身对着这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一抱拳;大哥。 谢塘一愣,“尚大超你收小弟了?” 尚大超压了压手,跟随他来的那几个人就都离开了。 “我和他们说我认识你谢塘,他们就不信,说我吹牛,于是我就和他们打赌,要是输了从今以后就得叫我大哥,这不托你的福,我也感受一下当别人大哥是什么感觉。” 尚大超与谢塘含蓄了几句,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帮着谢塘把单都买了。 下午的时候,修行苑三大系的新生都分好了自己的班级,修行苑的大主教范笠亲自出面讲话,说了很多繁文缛节,说了很多书院的规矩、又说了从明天开始新生课程正是开始。 下午没事,谢塘本想着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修炼九变决,只是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从别处赶来的朱亦卿拦住了,朱亦卿笑容真诚非要带谢塘去个地方。 谢塘再三推辞,还是和朱亦卿去了,真是拗不过这个女子。 两人来到了一个独立宿舍的门前,三号宿舍; 这里距离谢塘的宿舍十九号宿舍也不是太远。 看见院子晒着女子贴身的衣物,谢塘已经知道了这是谁住的地方了。 恐怕玄云书院学生中,也就只有朱亦玉能穿上那么大的肚兜了,朱亦卿也能不过还得过些年。 谢塘明白了,朱亦卿是想让谢塘来见见自己的姐姐吧。 朱亦卿打开并没有锁着的院门,“进来坐呀?。” 谢塘战战兢兢,再确认朱亦玉并没有在宿舍,他才一只脚慢慢的踏进院子,只是死活都不肯进屋,就站在院子的石桌旁。 谢塘问:“我们好像并不是很熟,不知道你找我来?” 朱亦卿哦了一声,随后笑着说:“你写出来的那首诗集,我和姐姐都非常喜欢,我姐姐之前也写过好多诗词歌赋,只是都没有你写的那首快炙热口。” 谢塘视线无意间向上抬了一下,就看见高绳之上有女子的衣物,挂在上面晾晒。 朱亦卿视线跟这谢塘向上移了移,随后脸色微红,她迅速将绳子之上的衣物收起送回到屋子里面、尤其是姐姐贴身的肚兜更是被自己死死地衣物里,生怕被谢塘看见。 朱亦卿从屋子内拿出来十几张宣纸,上面都是朱亦玉之前写过的诗集,“我找你是想让你看看我姐姐的诗集,最好你能帮着改几处,可惜我姐姐不在,要不然你们就可以见一面了。” 谢塘一听原来是想让自己帮忙改写诗集呀,反正见不到朱亦玉怎么都行,接过了朱亦卿手中的诗集,谢塘筛筛选选找出来只写了一句的诗集纸张。 这张纸上自右向左竖着写了十个大字,叹人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是用那世俗王朝传承几百年的小楷字体写就;字迹如那曼卿之笔,颜筋柳骨。 而这张纸的旁边处却有多次下笔又勾摸的痕迹,很明显是多次想下笔又不曾落笔,定时心中没有想到理想的下半句。 谢塘拿起了写了只有半句的纸张 ,“我在旁边添一句可以嘛?” 朱亦卿点了点头,随后从屋拿出了墨宝、干脆充自己当起了磨墨丫鬟,为谢塘磨墨。 谢塘看着纸张上的十个字却也是始终未落笔,他再斟酌什么样的下句才能配得上这“叹人间真男女男为知己”的绝句。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谢塘还是不曾下笔,朱亦卿本想抱怨一句,你能不能写下,不能下就只一声我又不会说什么。 可是她看见谢塘专注又认真的神态之后,就没有说什么,而是识趣的来到屋内为谢塘煮了一壶热茶。 等到朱亦卿端着煮好的热茶来到院子的石桌旁,谢塘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她的姐姐这时候正好推开了院子门看见朱亦卿端着一壶茶。 朱亦卿咦了一声,“姐,你回来了。” “有客人来?” 朱亦卿放下了茶水壶,“谢塘人呢,我刚煮个茶的功夫,谢塘去哪了。” 朱亦玉问:“谢塘,哪个谢塘?” “当然是写出但愿人长久的那个谢塘了,还能有哪个谢塘。” 朱亦玉接过了妹妹递过来的一杯茶,她小抿了一口。“你请他过来的?” 朱亦卿点了点头,有些失落。 “他写的诗集那么出名,我就想姐姐你也爱写诗词写歌赋,让他也欣赏下你写的那些。要是也能即兴写出几句或者在姐姐写过的诗句中填写几句就更好了。” 朱亦玉看着失落的失落的妹妹,安慰道:“是不是姐姐写的诗太不入那位公子的眼,他都没提笔呀。” 朱亦卿知道姐姐误会了,急忙解释到:“他挑出了姐姐你写的过的诗集,也提笔了、只是等了半个多时辰都未下笔,我估计他应该是实在想不出对应的诗句,就趁我煮茶的时候跑了吧,我现在都有点怀疑,谢塘笔试的诗句是不是他自己写的。” 朱亦玉看着自己这个抱怨起来喋喋不休的妹妹笑了,她也有些好奇,自己写的哪首诗能让谢塘思索了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能落笔的句子啊。 朱亦卿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手抽出了刚才谢塘要落笔却迟迟没写半个字的纸张诗句。 只是递出一半的时候,朱亦卿瞪大了眼睛,她发下原本只有一行楷体字的纸张,竟然多出了下一句,是用那草体写就。 草体字迹还未干,很明显是刚落笔没多久。字迹飘若浮云、舞鹤游天 落笔有如蛟龙飞天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留下的也是十个大字,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草体字乃是流行数千年却不广泛的狂草体,前九字一气贯通,唯独最后的那个“属”字差了点意思。 这对姐妹花哪知道啊,当谢塘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就通过自元力感知到了朱亦玉出现了,当时满脑子都是赶快离开这里,哪还有心思写字了。 朱亦卿把上一句的楷体和下句刚写的草体字连在一起读了一遍,“叹人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朱亦卿读完了之后,还非常认真的点评了起来,看那架势像极了书院的的教习山长。 “两句话意思截然相反,但放在一起却是如此的契合、妙哉妙哉”。 朱亦玉拿过了朱亦卿手中的纸张,右手不由得不由得紧握,甚至有些颤抖。 朱亦卿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下句对的.....极好。对了,那谢塘长相如何。” 朱亦卿说:“长得怎么说呢,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皮囊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了。” 朱亦玉的脸蛋有些热,朱亦卿说:“姐姐别和我说就是一句诗词你就对那谢塘倾心了,你们可是面都没见过呀。” 朱亦玉就回了一句瞎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且还将房门反锁上了。 坐在床头之上,朱亦玉把攥在手中的那张刚刚写好的诗集摊在手上,叹人间真男女男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塘的这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比自己这几年间写的都要好,最主要的是朱亦玉心中认为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下句。 多年间朱亦玉多次尝试写出相对应的诗句,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 她朱亦玉虽说只是在书院读二年级,但却被玄云书院的院长收位唯一一位闭关弟子,那一年她十二岁,如今他十七岁。而这句叹人间真男女男为知己;正是师傅在自己拜师那一年出的考题,师傅明言若是自己可写出下句,此生入有望达到十境炼气师的高度。可若有人替你答出下句,此生注定会为情所束缚,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十境的高度,九境都不要奢望。 当时朱亦玉还是一个小丫头的时候就问,“什么是为情所困。” 那位女子院长师傅就说了两个让朱亦玉更难懂的字,“因果”。 后来等到朱亦玉再大一点又去问自己的时候,若是没人能写出我心中的答案又如何? 她师傅却说:“若真有那万一,试问一下自己本心在何处,又在做和想,而那个答案是不是你发自内心想要的唯一。” 那次之后朱亦卿还是半知半解,只是随着自己的眼界和年龄越来越大,她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就大道登顶;她朱亦玉就该是那天命所归的修道天才,就该是那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陆地神仙;如她这般的山上女子怎能为情所困,又怎能因果缠身呢;她朱亦玉不信;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2章 找上门 十八号宿舍不远处,有一颗巨大的参天古树,谢塘从树后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真是太玄乎了,要不是自己有云九这次肯定被朱亦玉撞个正着,到时候结果不用想谢塘也能知道,肯定会被朱亦玉狂追几十条街。 谢塘轻轻一招手,云九的体积就快速缩小,最后在谢塘的手心上消失了。 看来自己早晚都要和朱亦玉见上一面了,不过越晚见面越好,想想自己当天做的那件事,谢塘直扶额头啊,他可是堂堂的雍凉世子殿下,只要他想,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美貌动人的女子都会投怀送抱,他怎么会去做那么下流的事,竟然光明正大的摸朱亦玉的胸,而且还是用两只手。 要是被孟瑶儿知道了,能不能十年都不搭理自己呀。 谢塘走了几步,十八号宿舍门口坐着几个人,而其中有一个人谢塘认识,正是祖子晋。 祖子晋一行人也看到了谢塘的出现,祖子晋缓缓起身,他看见谢塘之后满脸铁青,现在的他对谢塘可是恨之入骨啊。 那天之后很多人都在书院传,祖子晋被一个准备考书院的新生一拳放倒了,只是一拳竟然被打昏过去了。事后和他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对祖子晋可以说是百般嘲讽啊,就连洪孝都提醒了他自己一句,以后少扯着虎皮大旗狐假虎威,没事多学学拳。祖子晋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这个小子所赐,今天碰到了就得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谢塘打量了眼堵在自家门口的众人,发现这些人都以祖子晋为首,谢塘心中判定这些人里面并没有那个叫洪孝的。 “知不知道好狗不挡道” 祖子晋冷哼一声,“我没主动找你麻烦,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我看今天你往哪跑。” 谢塘向前走了两步,“跑,就算我想跑又能跑到哪去,你们不都堵在我的门口了嘛。” 祖子晋心弦一紧,难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谢塘,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这次洪孝让他前来就是想找谢塘写一首诗讨朱亦玉开心啊、先不说能不能打过,如果这个家伙是谢塘,那么自己这次诗集肯定是求不到了。 “你是谢塘?” 谢塘说:“正是小爷我,要没什么事就滚远点,这次你再让我出手可不是让你昏死那么简单了。” 这时候跟在祖子晋身边的兄弟也都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谢塘无疑了,最重要的是,前些天一拳打翻祖子晋的新生竟然和写出那首诗集的人是同一个。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有的人就是不但诗集写的这么好,而且拳法好像还不赖。 在玄云书院虽然有很多人都没见过谢塘,但他的名声却是让整个书院家喻户晓,只源于那句脍炙人口的诗句。 祖子晋有些为难,打又打不过,如果要是一起上未必会有胜算,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新生,他们一听到对方是谢塘就根本没有了动手的意思了。 谢塘看着在想事情的祖子晋说:“好吧,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啊,我接受。” 没等祖子晋反应过来,谢塘一拳已至,只是在马上打到祖子晋脸颊的时候拳头就换成了巴掌,打的祖子晋转了好几个圈摔在了地上。 祖子晋起身,紧握着拳头,他并没有出手。就带着人离开了。 “既然我打不过你,那就找个能打的来。” 谢塘回到自己宿舍的院子紧闭房门,不用多想祖子晋很定时却有搬救兵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叫洪孝的家伙会不会来。如果真来了先会一会再说,自己还是一位符师呢,慌个毛线。 谢塘在院子还没清净一会,就有人在敲打院子的门,只不过并不是祖子晋等人,而是朱亦玉朱亦卿姐妹。 “谢塘你在宿舍嘛?” 谢塘就坐在屋子内,大气都不敢喘啊,现在他可不能和朱亦玉见面,要不然那就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过一会刘念真就回来了,看到了朱亦玉姐妹,撒腿就要跑,结果就被朱亦玉以一种神仙术法扯住了脖领子,拽到了她二人面前。 刘念真满脸笑容,但却是比哭还难看,“两位仙子哎,我刘念真何德何能能让您两位大驾光临来找我啊,朱小姐,朱仙女,我可真没非礼你妹妹呀,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 随后刘念真竟然一点羞耻都不要了,他抬起了脖子眼神紧闭,还用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脸,“打吧,别打脸就行,毕竟以后我还是要靠脸吃饭的。” 朱亦玉都不愿意搭理这个碎嘴的刘念真,她心意微动,束缚在刘念真上身的那股力量就自行消散了。 恢复自由身的刘念真很聪明,他并没有跑,他知道想跑是跑不了的。 朱亦玉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朱亦卿心领神会,深呼了一口气朱亦卿朝着刘念真的方向挪了几步、就要贴到了刘念真的额头了 原本刚有些不紧张的刘念真,心再次狂跳不止啊,长这么大除了自己家的那个傻妹妹还头一次有女子离自己这么近呢。 刘念真呼吸急促,他仿佛闻到了女子身上独有的淡淡体香。 朱亦玉咳嗽了一声,朱亦卿知道这是姐姐在催她呀。 她又向前了一小步,吓得刘念真直往后退,他要是再不退两个人就要亲上了。 朱亦卿小声的说:“之前事我骗我姐姐的,她才会去找你麻烦,对不起啊。” 刘念真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又或者是做梦。他后退了几步,对着自己的自己的脸蛋就是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最后疼的他直叫娘啊。 真他娘的疼,绝对不是在做梦。 “你刚才说什么,我可能听错了。” 朱亦卿红着脸,“对不起啊,让你平白无故被我姐收拾一顿。都是我不好,刘师兄我如今是书院的新生,我们以后都是书院的弟子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这简直就是大反转啊,刘念真打死都没想到,这对姐妹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道歉。 刘念真紧忙整理以一下衣襟,非常郑重的说:“那天的事我也有错在先,都过去了就都不提了。没必要让两位白跑一趟特意来找我一趟。” 一直都没开口的朱亦玉说:“我想是应该是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找你的。” 看着高冷的朱亦玉,刘念真有些尴尬,那天被朱亦玉按在地下羞辱,他嘴上很不情愿,但内心深处却是非常高兴,因为刘念真喜欢这个高高在上的仙子,院长唯一弟子。 与其说是喜欢、暗恋这个词更合适。因为在整个玄云书院就没有让朱亦玉多看一眼的男人,洪孝也不行。 只是女子太耀眼,太夺目,像他这样的人平时连和朱亦玉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但是那一次,朱亦玉不但和他说了好几句话,而且还和他产生了很多肢体动作,刘念真很开心。他所谓的那些肢体动作就是,朱亦玉他踩在脚下的时候。 刘念真指了指十九号宿舍,“我就住在这,要不然进去喝杯水。” 朱亦卿问:“你住这,认识十八号宿舍的谢塘嘛?” “认识啊,当然认识了。你们来是要找他呀?” 朱亦卿说:“当然了,我姐姐想见一见谢塘。” 刘念真说:“他可能出去了吧,要不我带你去他家院子里等着吧。” 随后刘念真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十八号宿舍的院门。 “你怎么有谢塘院子的钥匙啊。” 刘念真一笑,“我们是好朋友。。” 刘念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很好的那种” 朱亦玉根本就搭理刘念真,而是自己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朱亦卿随口应付了几句也不再说话了。 刘念真并没有没话找话,他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临近朱亦玉不远的台阶上,等待谢塘回来。 朱亦卿不知道刘念真在想什么,也没有问。 就看见刘念真坐在台阶之上,时不时的偷看一眼自己姐姐侧脸,还如同痴儿在那傻笑,就差没流口水了。 朱亦玉若无其事的坐着,并没有说什么。 朱亦卿悄悄走到了刘念真的身边,看着刘念真看的方向、正是他姐姐那波澜起伏的傲人处。 朱亦卿眯着眼睛,“刘师兄,看什么那么认真?” 听到询问,才回过了神,知道自己这是失态了。 他急忙亡羊补牢,“我想起了一个新生在笔试时候做在谢塘身后,他也写了一首诗句,谢塘还说挺押韵来着。” 朱亦卿好奇地问:“什么诗啊,读来听听。” 刘念就起身学着当时谢塘朗读那首大饼诗的样子。 远看是大饼, 近看是大饼。 以为是大饼, 其实不是饼。 听着刘念真的朗读,朱亦卿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在心中想能写出这首诗的人,肯定脑袋了面装的全都是浆糊。 院子内的对话,藏在屋内的谢塘听的可是一清二楚。 谢堂本想着等到朱亦卿姐妹走了之后再打开门,可没成想刘念真这个家伙竟然把这两个人带到了院子里面。看样子今天见不到自己朱亦卿二人是不会离开了。 谢塘决定不再躲着了,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朱亦玉,一会找个机会趁着众人不注意,就让云九带着自己悄悄出去,之后再假装大摇大摆的走回来。 雍凉王府内,谢世仲正在翻阅一本刚刚定好的册子,这里记录着谢塘在玄云书院的一切大小事务,什么时间段在干什么事,就连一天拉几次屎,都会记录的非常详细、没办法他是雍凉王的儿子呢。 其实早在谢塘谢塘在九段城的时候,每天就有很多雍凉王养的死侍在暗地里看着谢塘,和把谢塘的一举一动写成册子,送回雍凉王府。 雍凉王依旧是富家翁装束,他轻轻合拢手中的册子,有些意犹未尽。他本想再看一遍自己儿子这段时间都在玄云书院干了什么,但想起身边还站着跟随自己半生的谋士第一人,就将册子放在桌案之上。 “荀维啊,这册子你看了没有。” 被称作荀维的老儒生回答道:“昨天的时候看过了。” 雍凉王笑了:“这小子,竟然把你写出的诗集当成了他笔试的答案、听说还在书院掀起了不晓得热潮。” 荀维说:“连我荀维这个人都是雍凉的,小小诗句在我口中出去,有几人回读,又有几人会懂;可如今世子殿下让整个玄云书院都记住了,这不挺好嘛。” 谢世仲问:“老陈到了吗?” 屋内虽说只有只有谢世仲和荀维,但墙壁之上却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回答道:“早就到玄云书院附近了,但是怕世子殿下起疑心,过一段时间老陈才会出现在玄云书院。” 谢世仲坐在了座椅之上,他挥了挥手荀维离开了,那道黑影也消失不见了。 他轻轻翻阅着自己手中的册子,自言自语呢喃道:“紫文啊,当年我没能保护好你和彩儿,如今我不会让咱们唯一的儿子出什么意外了,儿子如今长大了,像你俊俏的很。”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3章 挑战 十八号宿舍外,走进来数十人,为首的是便是洪孝。 “我说什么来着,朱师妹,真的是在哪里都能见到你啊。” 朱亦玉从谢塘的院子慢慢的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洪孝揉了揉肚子,“我要是说想朱师妹了,你会不会相信啊。” 朱亦玉看了一眼洪孝,“要是没什么事,你就离开这,毕竟这不是你的院子。” 洪孝挠了挠脸,“师妹,我是来找谢塘的、还没见到他,你不会撵我走吧。” 一直坐在台阶上的刘念真站了起来,“谢塘不在,你们要是找他等他回来再过来吧。” 不等洪孝说话,祖子晋就站了出来,“刘念真,皮痒痒了吧。” 刘念真置若罔闻,他对着洪孝说:“洪孝在书院私闯宿舍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吧,尤其是这个独立宿舍。” 洪孝嗤笑一声:“你在警告我嘛,还是在威胁我” 刘念真被洪孝看了一眼就感觉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但他还是再次开开口:“请你出去。” 洪孝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向前走了一小步,“你知道你在和谁对话吗?” 刘念真一咬牙豁出去了,他现在就是希望谢塘能早点回来。 刘念真也向前走了一小步,“洪孝,这个院子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说完这句话刘念真的整个背后都在冒虚汗啊,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敢和洪孝这么说话。 可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怎么能装怂呢。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屋子的门开了一个小缝,一朵白云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所有人根本就没有看清,甚至是都没有注意到。 洪孝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没成想朱亦卿拦在了刘念真的面前,“他是我的朋友。” 洪孝摊了摊手,“师妹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去院子外等着。” 十八号宿舍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书院学生,其实有一大部分都是洪孝找来的,他就是想让整个书院的学生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谢塘这个时候突然走进了院子,气氛突然压抑了起来。 谢塘对着刘念真说“来了两位大美女,你怎么连个茶水都没给端上来呢,这也太没有君子的风范了。” 朱亦玉看见谢塘的第一眼起瞬间眼神冰冷,她怎么也想不到能写出那么好的诗集和对出自己下半句诗集的人,竟然是那个臭流氓。 谢塘竟然完全无视洪孝等人,紧忙和朱亦卿说:“这就是你姐姐吧,真是比想象中的还温柔漂亮”。 朱亦卿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发现她姐姐阴沉着脸。 洪孝问:“你就是谢塘吧。” 谢塘转身看向洪孝,“你找我?” 洪孝拍了拍祖子晋的肩膀,“这是我兄弟,既然在书院碰上了,我就得为我兄弟找个说法。” 谢塘笑了:“拳头不够硬,就该认命;说法,你不觉得可笑吗?” 谢塘指了指祖子晋:“那些被你兄弟欺负了的书院学生,你可曾给过他们说法。” 门口处围观的学生听到之后,有很多人都在为谢塘在心中竖起大拇指。因为他们很多人都被洪孝欺负过,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洪孝走出了院子,站在了十八号宿舍门口的长道之上。 “今天你要是敢出来,我就让三条腿都断了,这就是我的说法。” 修行苑有个看似很合理,但又不合理的规矩。那就是学生可以再当街切磋,只要不打死,书院就不会管。但如果有人敢私自闯入宿舍与人切磋,不管什么原因都会被书院强制除名,而且还会承受很大的代价。 这样一来书院有很多每当被欺负又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就一个个都跑回自己的宿舍了。 谢塘就要踏出院子,却被刘念真一把拽住。 “你打不过他的。” 谢塘说:“你不相信我”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洪孝可都是四境武师了,你只不过是二境而已。” 谢塘拿开了刘念真的手,他对着朱亦玉歉意的一抱拳,“还要劳烦再等一下。” 朱亦玉脸色冰冷就死死地顶着谢塘,朱亦卿说:“谢塘,你不用出去的,毕竟你是新生就算不接受他的挑战,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谢塘一步迈出了院子,他并不是托大,因为钟离皇刚才通过秘法传音给谢塘,说实在打不过可以使用符师的元力,而且谢塘袖子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之前钟离皇给自己的符箓,就算还打不过也没什么啊,这不是还有云九呢吗,大不了跑呗。 谢塘站定指着洪孝说,“洪师兄,你是在向我挑战吗?” “挑战如何,不挑战又如何?我今天就是要收拾收拾你。” 谢塘环顾了一下四周,十八号宿舍聚集咱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甚至于很多圣贤苑的学生都过来了。 “若是挑战我便接受,可若只是想私下比斗那还是算了” 洪孝眯着双眼,打量着谢塘的举动。一旁的刘念真可是急坏了,因为挑战和私下比斗完全是两个意思;如果私下比斗输赢关系都不大,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可如果是挑战那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洪孝挑战谢塘,如果谢塘答应,那么一旦谢塘输了,就必须答应洪孝一件事情,而且是只要在书院求学的这段期间就必须遵守,反之谢塘赢了也是一样的。 洪孝点了点头,“如你所愿,我向你挑战,你敢接受吗?” 谢塘摸了一下鼻尖,“我想我们应该说一下筹码,省着哪一方输了不认账。” 洪孝看了一眼朱亦玉,“我身为学长,要求不会太过分、如果我赢了你就每天帮我写一封情诗,我要送给朱亦玉师妹,直到朱亦玉师妹答应我为止,不过分吧。” 听到洪孝的话,全场暗恋朱亦玉的学生都在心底里把这个洪孝千刀万剐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刘念真就是其中的一个。 谢塘看见朱亦玉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分,不过分,可若是我赢了,还劳烦师兄和你的那群爪牙记住,日后在书院只要是我出现的地方,就请你离开,因为我看见洪师兄就恶心反胃特别想吐。” 洪孝收起了笑意,脸色阴沉,“好,我答应你。” 谢塘又望向朱亦玉那个方向,“朱亦玉师姐,是我的好朋友,若我赢了以后你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离朱师姐远一点。” “好,我答应你,可以开始了吗?” 朱亦卿扯了扯自己姐姐的衣角,她可不想让谢塘被洪孝打个半死。 朱亦玉开口道:“书院的挑战最讲究公平二字,洪孝你身为五年级学长,与一个新生比试是不是很不公平啊。” 洪孝听闻,转头看向谢塘,“别说我欺负你,你说一个认为公平的规定。” “我站在这接你三拳,三拳之后若我倒下了,你赢,若是我还站着我赢。” 洪孝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还让全场的人帮忙作证。 朱亦玉不解,为何谢塘会要提出这个要求,难道他真的能接住洪孝的三拳吗,反正朱亦玉是不会相信。 挑战正式开始 洪孝与谢塘相离不过五米,洪孝只是一步就来到了谢塘的半寸之地,对着谢塘一拳砸下; 谢塘也是一拳递出,两拳相撞,洪孝身形微动,谢塘却是被洪孝这一拳挑了起来,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谢塘爬起身,揉了揉自己出拳的右手,整条手臂都有一种刺痛感、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嘛,单单只是力量就相差如此之多,谢塘敢肯定洪孝并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 看着挣扎起身的谢塘,洪孝一脸不掩饰的嘲讽,“竟然能接住自己的一拳,不过第二拳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了”。 谢塘刚站稳身形,洪孝的第二拳已至。 这一次谢塘有附后,他选自用自己最强的左手出拳。而附在身后的右手中多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符箓;力增符。 随着一股元力的注入,谢塘右手的符箓瞬间变成个一道光点融入了手心之中。 谢塘就感觉这股力量充斥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借助元力的牵引这股力量迅速来到了谢塘左手的拳头之中,一拳轰出隐约间泛起了淡淡金光。 再一次与洪孝双拳相对,洪孝用出的这一拳,绝对比之前的力道大了很多。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谢塘不但接住了洪孝的一拳,而且还将洪孝逼退了一步。 谢塘心中一喜,这就是符箓的力量嘛,真的是太厉害了,竟然能瞬间提升这么多的力量。 “洪孝,还有一拳,若是你就这点本事就快点认输” 谢塘说完话,就仔细顶着洪孝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一点托大的意思。 谢塘心中有一种直觉,洪孝的最后一拳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所以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 谢塘拿出了第二张符箓偷偷藏在衣袖中;镇雷符。 这就是他的压箱底符箓,当时甄梦与钟离皇的那场打斗,钟离皇甩出的第一张符箓就是镇雷符。 谢塘有信心,用出这张符箓就算抵不过洪孝的倾力一击,也绝对不会差太多。 洪孝满脸铁青,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能在自己出拳之后还能站着,这一拳他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付出永世难忘的代价。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4章 画符 洪孝身形再次移动,他的周围聚敛了拳意,这一拳就该是他的最后一击了。 看着洪孝的倾力一拳,谢塘就要寄出符箓,他要用镇雷符与洪孝硬抗一拳。 千钧一发之际,谢塘心底想起了一个声音,“站着不动,剩下的交给我”。 谢塘抬头望去二十号宿舍墙头之上,龙渊正在对着自己微笑。 二十号宿舍的龙渊,谢塘很确定就是他传音到自己心底的,具体是怎么做到的谢塘不知道。 谢塘一咬牙决定相信龙渊一次,毕竟能挨上剑修一飞剑还能什么事都没有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诓他一个小人物啊。 谢塘真的就站在那里不动,洪孝本身已经很愤怒,再加上谢塘这一次连个拳架都不摆,这样洪孝认为谢塘是在瞧不起自己、所以洪孝的最后一拳是不会留手的。 眼看洪孝的最后一拳已经来到谢塘身前,可谢塘却是一动不动。 朱亦玉出手了,因为她看的很清楚,如果洪孝这一拳打中谢塘,那他日后的武道生涯也该就此结束了。 只是洪孝出拳太快,朱亦玉想出手拦住还是晚了一步。 一拳在至,就在洪孝的拳头出现在谢塘身前半寸的时候,一瞬间谢塘身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护盾。白色护盾只是一层雾状,看起来十分脆弱不堪。 但洪孝的一拳打在白色护盾上面之后,就感觉拳头砸向了一座万千剑阵之中,刹那间洪孝就收回来了手,只是再一看自己出拳的手掌早已是白骨裸露。 洪孝下意识后退了十几步,强忍着手臂带来的剧痛,他抬头看到了远处的墙头之上,有位身穿锦衣的年轻人正盯着自己。 洪孝与之对视一眼,就马上把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吓得他紧忙闭眼。因为他看见墙头之上的年轻人露出了白色的眼眸,整个眼球皆是白色,有如大日当空满是白昼。 谢塘将手中并没有使用的镇雷符,再次偷偷地收了起来。 “洪孝,既然胜负你分,你可以走了,别忘了以后不要再去打扰朱亦卿师姐了,在场可有这么多人作证呢。” 洪孝伤的不算重,他冷哼了一声,就带着自己的那些爪牙离开了。 而一些看热闹的学生也基本上都离开了,只有一小部分在为谢塘欢呼,因为大部分人就算心里很解气,但在明面上还要克制,毕竟在很多书院学生眼中洪孝真的是太可怕了 相信等到明天洪孝挑战谢塘的事情整个学院都应该知道了。 朱亦卿和刘念真来到了谢塘的身边。 刘念真简直不敢相信,“谢塘最后你身前的那层白色护盾是什么啊,不但挡住了洪孝的一拳而且还让他受伤了”。 谢塘说了句让身旁的朱亦卿听不懂的话。 “龙渊” 朱亦玉独自一人走进院子中,“谢塘,你一个人进来一下。” 谢塘不知所措,刘念真不明白这其中的内幕,反倒有些羡慕谢塘。 谢塘一脚踏入院子,两个大门瞬间自行关闭。 朱亦玉问瞬间铁青着脸,她盯着谢塘“你不想说点什么嘛?” 谢塘满脸尴尬不知道作何解释,“我想这里面好像是有些误会”。 朱亦玉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误会,那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谢塘还在考虑怎么解释那天的事情呢,整个人就被朱亦玉一脚踹飞了出去。 刘念真和朱亦卿就看见谢塘,撞开了十九号宿舍的大门飞了出来。 朱亦玉随后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对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 朱亦玉手中从怀中拿出了那张一半楷体,一半狂草的诗句、一把丢在谢塘的脸上。“这是你写的?” 谢塘点了点头 “以后咱们扯平了” 朱亦玉离开了,朱亦卿满脸愧疚,看了一眼谢塘就马上追自己姐姐去了。 刘念真一脸懵逼啊,他拿起了朱亦玉丢下的纸张,“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回事啊?” 谢塘叹了一口气,自然不会说老子摸了她的胸还是用两只手啊,“还不是那天为了救你,这个女人还记恨我呢。” 刘念真竟然傻傻的相信了,就因为这是刘念真后来还特意去找朱亦玉解释来着,只是去了好多次都没见到朱亦玉。 谢塘打算亲自去二十号宿舍去道谢一番,可龙渊却不在; 夜幕十分,钟离皇出现在了谢塘的院子门前,他先是对着二十号宿舍的方向以儒家礼数作揖行礼,只是二十号宿舍并没有回应,钟离皇这才敲响了谢塘的房门。 谢塘打开门看见眼前的钟离皇还是穿着书院的山长服饰,就故作询问:“原来是钟离山长,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四下无人,钟离皇说嗖的一下便冲进了谢塘院子中。 谢塘紧闭房门,钟离皇走进屋子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你放心,我不会在你这住的,书院那边给我安排院子了,我的使徒陈晨也在那。” “不在我这住就好,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钟离皇大袖一挥,整个屋子就多出来一个结界,这是防止外人偷听。 “那个家伙不知道为何搬到了二十号宿舍,你以后注意点。” 谢塘疑惑:“龙渊?” 钟离皇一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谢塘翻了的白眼,“他自己说的呗,难道我还会算卦啊。” 谢塘问:“今天和洪孝的那场比试,龙渊还帮我了呢、我以后要离得远一点吗。” 钟离皇沉思一会,“也不用,他应该不会对你们这些小辈有什么企图,不过他这个人比起比较怪,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 谢塘拿了一张椅子也坐了下来,“你让我来这玄云书院,自己又不亲自教我,又把我分到了武师系,要学拳甄梦不比这书院教得好,钟离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离皇一笑:“你放心,你符武双修的资质早就被书院的主教发现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分到符师系的,我现在的身份还不方便透漏,整个书院差不多只有院长知道我的身份,不过她现在还在闭关。” 谢塘喝了一口水,“什么时候教我画符?” 钟离皇缓缓地站起身,“现在就教你”。 谢塘只觉得身子一拧,自己就置身一座小天地之中。 “你是天赐水身,大道亲水,我教你的第一道符箓就是井字符。” 在这座小天地之中,谢塘睁开眼睛发现二人竟置身于汪洋大海之上,海面仿佛可延长千万里,波澜壮阔一望无垠。 谢塘有些兴奋,早就听传言说过,儒家圣人坐镇小天地那便犹如天上神仙坐镇凌霄殿一般;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有钟离皇这样的境界和实力。 钟离皇凭空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支白玉笔;笔名白玉琉璃,是钟离皇的本命物之一。 “所谓井字符,便是取天地水运为己以用,以地为水之源、以天为井口,以己为水引。运用自身元力将三者融会贯通,便是井字符” 钟离皇凭空下笔有如神助,下一刻便出现了一个以水运形成的井字符,符箓条文慢慢的漂浮在钟离皇的手中,钟离皇用手轻轻一握,符箓便消失不见。 钟离皇把手中白玉笔交给了谢塘,“你试试”。 谢塘接过比就要学着钟离皇凌空画符,结果钟离皇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谢塘一眼。 谢塘看着钟离皇,“我这还没画呢,你用这眼神看我干嘛?” 钟离皇从怀中拿出了厚厚的一所符纸,“先在符纸上画,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起飞呀。” 谢塘拿起了一张符纸,手握白玉琉璃,用心回想钟离皇的每一次下笔的细微动作。 良久谢塘一直未下笔,钟离皇也并未催促,而是躺在小天地的水面之上任由海水对去身上拍打,反正小天地都是幻象钟离皇的衣服又不会湿。 不知又过了多久,谢塘突然睁开双眼,他好像是在找某个点,瞬间落笔一气呵成。 原本普通的符纸,在谢塘落下最后一笔之后,若隐若无间多了几分灵气,让着这张井字符仿佛有了生机一样。 躺在这座小天地之中的钟离皇与谢塘瞬间回到谢塘的屋子之内,钟离皇看着谢塘手中的井字符;虽然有些拙劣,但可以很清晰的看出符箓里面的灵气流转,无疑说明谢塘的这张符箓是成功的。 谢塘的天赋再一次的震惊了这位儒家的第八先生,钟离皇瞪大了眼睛他问:“怎么做到的?” 谢塘却回了两个非常找抽的字,“用心”。 谢塘成功画出了第一张符箓,但是论品相和实用程度来讲还是不够看,所以钟离皇又给谢塘演示了几遍画符的手法,以及讲解了很多关于元力运转还有画符所要注意的事项. 钟离皇离开之后,留给了谢塘一本介绍何为符师的书籍;谢塘基本上一夜未眠,也才将书籍看了不要五分之一的内容;他实在是太兴奋了,画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道符,也就意味着谢塘的符师之路就要开始了,而书中所以绘所讲无一不让这个十六岁的年轻人所向往,虽然谢塘城府深沉心思缜密。但如今的他也才只有十六岁而已 他谢塘在符师一道上一定要登顶最高处,必须是最高处。 不知不觉最后一弯银月被晨光所取代,一夜未眠的谢塘并没有丝毫困意。他走到桌案旁,轻轻抽出一张宣纸、他想给身在远方的少女写一封信。 一封信写下来有很多地方都勾改过,可谢塘并没有换新纸,而是将写好的信放在了准备好的信封内。 信封的封皮上写着五个大字————孟瑶儿亲启。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5章 十七号宿舍的主人 九段城,孟府。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坐在自家的演武场内,他刚耍完一套自己所创的王八拳,就是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疼; 看来自己这套王八拳杀伤力实在太大,下次练习还得收着点劲,要不然每次一打拳总能误伤自己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孩子身边走过来一会穿着淡粉长裙的女子,女子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笑容温柔,她递给了孩子一杯水。 “小墩,练了一上午了,喝杯水吧。” 孟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一碗水硬让他喝出了仙家酒酿的感觉。 孟瑶儿看着弟弟的这个举动有些愣愣出神,孟墩最开始喝水这个动作跟谁学的呀,当然是他姐夫谢塘了。 “姐,你怎么了?” 孟墩多聪明啊,她当然知道姐姐为什么走神了,于是他扯着脖子嚷嚷:“谢塘这个王八蛋,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东西,什么玩意,走了这么久连个屁都没有,要是让小爷看见,我非得干翻你。” 孟瑶儿没有说话,不过孟墩看见孟瑶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也就闭嘴了。 “姐,我知道你想他,我骂他也是替你报不平。” 孟瑶儿面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她揉了揉弟弟的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自从谢塘走了之后,孟瑶儿就很少笑了,就连平时吃饭的时候孟墩都很少能看见她姐姐了,孟墩虽然小,但和姐姐的关系好得很、看着姐姐不开心孟墩气不过啊,就要开口在骂。 可看见自己姐姐那样,孟墩也只能在心里骂几句, “谢塘你个负心汉,不配做我姐夫之类的言语”。 老管家急步走到了演武场内,他递给了孟瑶儿一封信。 “小姐,这是姑爷写过来的信” 孟瑶儿拿着手中的信久久没有打开,看着封皮上的字迹,孟瑶儿确信无疑这就是谢塘的亲笔信。 孟瑶儿来到了一个长凳之上坐下,在孟墩的催促之下打开了这封她盼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信。 信上内容很多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孟瑶儿却反复看了好几遍。 信上说了谢塘从九段城离开之后,发生了所有的事情。说了自己如今在幽州的玄云书院求学,也说了自己对瑶儿非常想念,不知道瑶儿是否也想念自己。 最后谢塘还在信中写到,等自己及冠之后一定会来九段城找孟瑶儿的。 最底下有一行,谢塘还特意标上了重点号,这段话是写给孟墩的。 内容如下,“小舅子,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练拳一日不可懈怠,不知道你如今的拳法如何,距离武道大宗师的距离还有多远,帮我好好照顾我你姐。你姐夫是谁啊,堂堂的雍凉世子殿下,等我娶了你姐,你也长大了,到时候我给你个大官当如何啊,我知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这段时间肯定没少骂我吧,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听不到。记住你姐夫永远是你姐夫。” 孟墩看完了信哈哈大笑,“姐,我说什么来着,我姐夫就是我姐夫,差不了。” 孟瑶儿也是难得满脸笑意,她看着落款处的几个字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些期待。 “谢塘不负瑶儿,不负妻。” ———— 幽州,玄云书院。 今天是书院正式授课的第一天,有位身穿书院先生服饰的胖子,带着一位黝黑的小丫头前去授课。 正是钟离皇与自己的使徒陈晨。 小丫头陈晨跟在钟离皇的身后,抱着小书箱;里面装的全都是自己师傅送的儒家书籍。 有《礼记》、《尔雅》、《春秋经》还有很多儒家经典,小丫头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愿意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家院子门口,一边嗑着瓜子,一遍去读这些圣贤书籍。 起初的时候,书中不认识的字和不能理解的意思小丫头都会用笔圈起来,等到钟离皇有时间一一为其解惑。 有一次小丫头拿出了一本书名为《中庸》的书籍,看了整整一上午,就把整个书籍都画了个大圆圈,没法子一句没看懂啊。 小丫头已经习惯了钟离皇走到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 今天钟离皇去圣贤苑授业,小丫头就跟着去了,身前抱着个小书箱,身后背着一个小板凳。兜里面还揣着不少的瓜子。 基本上以后的每一天,不论是师傅在哪间教室授业,门口处都会多出一个坐着小板凳的黝黑小丫头,一边嗑瓜子,一边翻圣贤书籍。 刚开始书院的山长与学生都觉得奇怪,只是慢慢的时间久了,就见怪不怪了,习惯成自然了。 走进了一间修行苑符师系的教室,谢塘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落座。 谢塘的作为是靠窗,所以左手边没有人。而他右手边邻桌坐着一位面目清秀年轻男子,男子此刻正在打量着谢塘。 看见谢塘落座之后,邻桌的同窗见谢塘望向自己就主动打起了招呼:“你好谢塘,我叫韩高阳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你的那首诗句我也读过真是妙哉,还请多指教。” 谢塘一些未眠,现在倒是有了一些困意,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 书院的授业山长还没有过来,谢塘就打算趴在火桌子上眯一会。可邻桌的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位乡野妇人喋喋不休的一直在与谢塘说话。 谢塘起初还应答几句,只是一直喋喋不休的韩高阳一直在那问个没完没了,谢塘索性就闭嘴不言语,一头趴在桌子上,睡觉喽。 韩高阳见谢塘的举动,自己并没有生气,反而倒是有些歉意,他知道自己这个碎嘴的毛病,他也一直再改,但手中就是改不掉。 良久之后,一位老者面容的教习山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玄云书院有个规矩,不管修行苑的那个院系在入学之后都要先学完制定好的儒家学问,这些都是儒家的基本儒家礼仪,还有身为儒生的最基本课程。 老者山长走上讲台,他先是一番自我介绍,随后从旁拿起了一本书籍向后翻了几页,开口道:“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你们有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人说话,其实坐在下面的学生有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大概是什么意思,只是都不想说。因为他们觉得山长提出的问题他们不应该答,答出来就该显着山长的学问不大了。 老者山长见没人做答,显然是没有人知道了,他轻咳的两嗓子就要开口讲述这话的意思。 韩高阳开口道:“回山长,不偏于一边的叫做中,永远不变的叫做庸。中是天下的正道。庸是天下的定理。这是对“中庸“的解释。中庸,是儒家思想的核心组成部分之一”。 韩高阳说完了就后悔了,自己的嘴怎么都这么欠啊,可他是听说了,山下的那些有钱人家请的私塾先生可都是喜欢学生猜不出自己的答案的,学生多半都是不解的样子,这样先生才能为其解惑啊、方能展现出先生的学问大啊。 老者山长虚压了一下示意韩高阳坐下,老者面带微笑,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在想什么,知道的就要开口答,这样我才知道你们知道。若是以为我这老儒生要在你们这些小辈卖弄学问那就大错特错了,当真以为知道答案而不答是在恭维我这个大半截身姿都入土的糟老头子嘛,那你们真是看轻了书院,看轻了老头子我啊。” 老者山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接下来的与学生的问答顺畅了很多。当老者山长在次提问的时候,这次便是有很多学生都抢着回答,基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天,教室的书院山长都在圣贤道理,规矩礼数。谢塘浑浑噩噩的听了一天,这期间谢塘还因为太困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把这位老者山长气得不轻。 临近傍晚谢塘回到自己的宿舍内,隔着很远谢塘就看见了十七号宿舍的院门是打开的,院内堆积着很多东西应该是刚搬过来没多久;谢塘经过十七号院子门口的时候扫了一眼,就回到了自家院子。 十七号宿舍应该是来了一位女子,谢塘看见院子内有晾晒着女子的长裙,谢塘关闭房门,就开会精心画符。等以后有时间在和这位新邻居打招呼吧,不过看晾晒在栏杆上的裙子,这位邻居的身材应该是不错。 谢塘符武双修这个秘密刘念真和柳意是知道的,柳意本打算今天放学之后请谢塘与刘念真二人喝酒,只是谢塘推辞了说要专心画符;柳意没法子和刘念真两个人去了。 房间内的谢塘一口气画出了三张井字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位雍凉世子殿下有些疲惫;自己对元力的控制,还有注入符箓的元力和方法都是很不熟练,这让谢塘白白耗费了很多元力。 谢塘拿起了这三张符箓来到自家的后院中,环顾四周发现四下无人之后,谢塘毫不犹豫对着空中寄出一张符箓。 符箓虽都成功寄出,但与谢塘心中预想的状态还要差上很多;只见天空之中寄出的井字符瞬间开了一个井口,不过比钟离皇当日寄出的井字符相比那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说当日钟离皇寄出的井字符是万丈狂澜猛浪若奔;那么今天谢塘画出的井字符所释放出来的就是一潭死水,毫无张力。 这就是符箓品级的高低,所长产生出不同的效果吧。 谢塘收齐了符箓,有些意犹未尽。 符箓施展之后的效果并不是很满意,谢塘来到院子当中坐在了石桌旁。突然发现有人在注视自己,谢塘们然看向十七号宿舍方向。 有位身穿绿袍的少女,正垫着脚看向十八号宿舍的谢塘。 “第五闭月,你怎么在这?” 少女看着谢塘笑容温柔,“我住在这里呀。” 谢塘实在没想到,空置多日的十七号宿舍的主人竟然是第五闭月。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6章 暗访 第五闭月邀请了谢塘去十七号宿舍吃饭,谢塘一个人也没有拒绝。 十七号宿舍除了第五闭月以外,还有一个从京城那边跟来侍女跟随。 “没想到吧” 谢塘一笑,“是啊,那天在冥门测试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之后一直在忙也忘了去和你打招呼了。你怎么也来这玄云书院了呢”。 第五闭月说道:“从雍凉那边回到京城之后派人打听过你,听说来了玄云书院,我这可是求爷爷求了好长时间他才让我来的。” 谢塘继续装糊涂:“你是来找我的?” 第五闭月天经地义的点了点头,“当然了,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恐怕是没脸活了,如今你我二人都在书院,以后你的衣食住行我来伺候你就行。” 谢塘被逗笑了,“你可是大称丞相的孙女,我让你照顾我,你说我能心安嘛,再说了让出丞相去雍凉王府的时候可是带了大把金银作为酬谢的,咱们两个早就扯平。” 身穿绿袍的小姑娘难得翻了个白眼,“自己是丞相的孙女,那你还是世子殿下呢。” 谢塘急忙捂住了小姑娘的嘴,环顾四下并没有人才开口道:“小点声,要是让被人听到了我可就不能在这玄云书院呆着了”。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好想找到了谢塘的弱点,“反正我不管,我都搬过来了,以后你的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照顾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诉玄云书院上上下下所有人。” 看着谢塘吃瘪的样,站在第五闭月身后的侍女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 谢塘无奈只好妥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的事,谢塘知道第五闭月的心思单纯;若只是儿女情长谢塘无所谓,可若是第五闭月接近自己是有什么阴谋,谢塘也绝对不介意好好的和第五闭月玩一玩。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谢塘基本上每天的晚饭都在第五闭月的宿舍内吃,一来二去就被刘念真和柳意发现了。 柳意因为与第五闭月同在圣贤苑,有过几次碰面也就么说什么,反观刘念真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说什么谢塘你小子行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小子女人缘好,刚走了一个朱亦卿又来了个第五闭月,这叫啥呀;用读书人的话讲这就是金屋藏娇啊。 这一日谢塘在书院放学之后,在第五闭月的宿舍内吃了晚饭就匆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将房门紧闭谢塘在次画符,依旧是那井字符。 经过了半个月的反复画符和钟离皇有的时候就会晚上来偷偷指点谢塘,所以谢塘画出来的符箓品级明显高了很多。 房间内的门不知不觉的开了一个小缝隙随后又马上紧闭,只是一瞬间谢塘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正站着一个人,一位身姿婀娜的漂亮女子。 那女子冲着谢塘微微一笑,眼神却不带一丝感情。 谢塘刚要开口,那女子手心处就出现了便出现了数道树藤,瞬间冲向谢塘。 谢塘后退了几步,此时就算寄出井字符也是全然没有胜算的。 下一刻谢塘心意微动,身旁不远处的水缸砰然碎裂,只是与预想中的不一样,并没有出现水花四溅的场面。那团本该因为水缸炸裂而四飞溅的水竟然像是被赋予灵魂一般。 刹那之间原地而起形成了一道水墙护到了谢塘的身前。 那身姿婀娜的女子一愣,她收起了自己的攻势。 “你已经能够用你的元力控制水运了?” 谢塘一头雾水啊,心想这女人是谁啊,怎么就出现在了自家的房间内,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那种。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那女子单手掐腰,她肩头之上便出现了一直巴掌大小的黑乌鸦。 那乌鸦竟能口吐人语,“这位是修行苑的戈冉副主教”。 谢塘心中一颤,不是因为那只乌鸦竟然能说人话,也不是眼前的女子是什么副主教。而是这个声音,当时谢塘记得自己在冥门测试的时候就听见过这诡异的声音,当时这声音还建议自己去圣贤苑来着。谢塘真没想到,当日那么诡异的声音竟然是只乌鸦发出来的。 谢塘的云九已经准备好了,若眼前的这个人再有什么举动大不了就快点逃跑,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倒是没有事没成见,可就是女子肩头之上的乌鸦谢塘真想把它的羽毛一根根的拔下来。 谢塘看了一眼四周墙壁,好像都被施展了结界就算自己大吵大叫别人也听不到吧。 “副主教大人,不知道你有什么事,非要偷偷么么的来我的房间内,再说了这大晚上的,咱们这还是孤男寡女传出去也有辱读书人该有的斯文,不合规矩更不和礼数啊”。 戈冉在书院本就是以豪爽性子著称,如今听到谢塘的话后,竟装作出一副娇羞的状态。“为何要偷偷的来,当然是想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喽,如果你非要问什么偷偷摸摸的事那就是太没风趣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有多少需要偷偷摸摸做的事啊”。 谢塘无言以对,戈冉打量着谢塘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继续玩笑到:“这么俊俏的皮囊姐姐我也不吃亏”。 女子肩上的乌鸦不合时宜的开口了:“嘛呢,嘛呢,还有人在这看着呢”。 说完这只乌鸦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补充道:“还有这么一只神鸟在这看着呢”。 戈冉本来还想调戏一个这个年轻的小雏儿,被自己肩头上的黑乌鸦这个一插话兴致全无。 她右手一抬,毫不征兆的一拳打向了自己肩头上的这个真身是一只乌鸦的本命物。瞬间这只乌鸦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了一只羽毛慢慢的飘落在地,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戈冉又问了一句先前自己说过,谢塘没有回答的问题。 “你已经能够用你的元力控制水运了?” 谢塘盯着眼前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戈冉又问:“既然是符武双修,为何不在符师系。” 谢塘在心中骂娘不已啊,老子哪知道钟离皇搞得什么鬼。 谢塘硬着头皮回了一句:“都是修行在哪都一样,都是书院的地方。” 戈冉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我这次冒昧的来找你就是想去确认一下你是否真个可以符武双修。如果你真的是符武双修的资质,我想邀请你去符师系修行,那里更适合你。” “如果只是这样,我可以考虑一下,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 戈冉摊了摊手,“我对你没有恶意,刚才出手也就只是想试探你一下、我可是玄云书院除了院长的符箓第一人。” 谢塘来了点兴致,“你三境符师,还是四境天符师境界。” 戈冉难得的有些尴尬,“你当天符师境是大街上的白菜呢,你花点银子就能买来,我如今是三境符师的巅峰境界,约么再有个二十三十年若是大道福源深厚跻身符师的第四境,天符师境不难。” 谢塘翻了个白眼,他心中想起了钟离皇的声音。 “答应她去符师系,到时候我会跟你解释的”。 戈冉看着愣愣出神的谢塘,问道:“想什么呢?” “我想,我答应你去符师系修行、到时候还请戈冉大主教多多传授符箓之法。” 谢塘的转变太快了,被说是戈冉,就连谢塘本人都有些言辞不畅。 戈冉与谢塘约好,明日会派人去找自己,到时候谢塘就跟着去符师系那边就行。 戈冉来的时候谢塘丝毫没有察觉,走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 良久之后,钟离皇出现在了戈冉先前出现过的地方。 谢塘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转身画符了。 谢塘不搭理钟离皇,不代表钟离皇不会主动开口啊。 “戈冉此人心思不重,就是尚武好斗、年轻的时候曾多次有同龄人打斗,而且非常擅长用俘虏术厮杀。她有一种独门的符箓术法,修炼得当与第六使徒的玄云术都可相抗衡;若你能让她倾囊相授.......” 钟离皇没有继续说,相信以谢塘的聪明肯定知道怎么做。 钟离皇走到走到桌案旁,拿起了一张谢塘刚刚画好不久的符箓。稍微运转元力符箓所释放出的水运与谢塘所寄出的符箓是个同样的光景,可怜得很。 只是钟离皇手腕一转,这张由谢塘亲手画出的符箓竟然爆发出了滚滚长虹,以符箓为中心由上到下瞬间涌出如水缸粗的源泉,瞬间有如山岳压顶倾泻奔流的壮丽景象。 谢塘临近之后竟然能感到水雾缭绕的真实感觉,同样的一张符箓,同样的材质,同样的品级;在不同的人手中释放出来的效果更是天壤之别。 钟离皇轻抖手腕,屋内恢复常态如同往日的寂静。 “符师一道所释放出的力量,首先讲究画出符箓的品级高低,然后便是符师本身对自然万物的感知力了;如果说符师的符箓是承载符师元力的载具,那么符师本身才是掌控传递一切元力的本源;这其中利害轻重,以后你还需自行领悟。” 钟离皇说完不由得摇头晃脑,他感觉自己今天对谢塘说的这些话裨益很大。 心情大好,这位身穿儒杉的胖子从兜里面抓出了一把瓜子,一边走一边嗑瓜子。 怪不得自己的傻徒弟整天都是揣着一兜瓜子,真香啊,看来回头还要找自己的小徒弟多要几把瓜子啊。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7章 符师系 天微微亮,就有人来敲门。 谢塘打开院子门是多日未见的朱亦卿,今天的她满脸是笑容。 “戈冉副主教让我来接你去符师系那边上课” 谢塘微微点头,稍微收拾一下两人就离开了。 “原来你还是一位符师,之前可都不曾听你说过”。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还是一位符师呢” 不知道是故意安排的,还是纯属巧合。谢塘在符师系不但和朱亦卿同班,而且还她邻桌而坐。 不过谢塘也是释怀了,毕竟与朱亦玉的那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而且和朱亦卿邻桌也挺好,最起码她不会像武师系的那个韩高阳那么碎嘴。 今天的符师系教室内,戈冉取代了之前来授业的山长。 戈冉今天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绸缎短裙,显得更加婀娜妩媚。雪白的长腿暴露的一览无余;这样的穿着是严重不符合书院的规矩的,可戈冉就是书院唯一的一个例外。 视线所及戈冉看见了自己想要见到的面孔,她对着谢塘微微一笑。 谢塘也是微微点头还礼,只是临近谢塘身边的一群男学生不知所以然,都以为这个妩媚的副主教是在向自己抛媚眼呢,有一些胆大的竟然回了一个调戏的眼神。 戈冉浑不在意,她向前走了几步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球体状的透明珠子,能有人脑袋那么大。 “这是验灵珠,一会你们依次出列将体内的元力注入这珠子内;如果哪种元素多就证明以后你们更适合修炼哪种元素的符箓之法”。 戈冉说完自己还亲自试了一番,她将手轻轻放在验灵珠上运转体内的元力,原本透明的珠子开始有了变化。 整个珠子内被一种绿色与蓝色的元素所充斥着。不过蓝色的元素明显比绿色的元素体积更大。 戈冉缓缓开口:“天地未分之时,被称为混沌状态。天地乾坤混在一起,日月星辰没有生成,昼夜寒暑没有交替出现,上面没有风雨雷电,下面没有草木山川人禽虫兽。这时一股灵气在里面盘结运行,于是从太易之中生出水,从太初之中生出火,从太始之中生出木,从太素之中生出金,从太极之中生出土。五元素由此而来。此后天地人各有发展。” 戈冉环视一下四周继续开口道:“验灵珠发出绿色与蓝色的元力能量就说明我比较适合修行水元素与木元素的符术。” 下面有一个新生问:“那山长你除了修行水土二元素之外,还可以修行其他元素的符术嘛”。 戈冉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不过相比水土元素,可能修炼的进度会缓慢很多。” 接下来底下的学生问了很多问题,戈冉也都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问题回答的差不多了之后,新生们一个个都排好队站在验灵珠的面前准备测试自己的资质更适合修炼哪种元素的符术。 第一位上场的是位与朱亦卿个头一般高的少女名为米柸,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 验灵珠上面,珠子慢慢的出现了褐色的元力能量,只不过在珠子的四分之一处就停了下来。这就说明这个人有成为符师的潜质的,而且还是比较适合修行土元素的符术;只不过元力并不是特别充足所以珠子才只到四分之一处就停止了。 在接下来的测试中,基本上没有天赋太出彩的学生; 直到朱亦卿走到验灵珠的面前,全场才掀起了第一次的轰动。因为朱亦卿的手放在验灵珠上瞬间绽放出了五彩光芒。是五种元素皆有极高的修炼天赋。 全场沸腾,看着朱亦卿,戈冉第一次嘴角有了一些笑意;能让我戈冉亲手传授符术的学生就该有如此的资质、要不怎么能习得我戈冉的符术,又怎配让我戈冉倾囊授之。 排在朱亦卿身后的正是谢塘,朱亦卿离开后谢塘来到了验灵珠面前。 谢塘将手放在珠子上慢慢的释放出自己的元力,整个珠子刹那间就有了与大月争辉的奇异光景,整个珠子不但被水元素充满而且散发出刺眼的天蓝色,这使得靠前的一些学生不得不紧闭双眼。 戈冉第一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紧握着拳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相中的一个能够符武双修的小子还是个天赐水身,大道亲水的水元素天赋极高的符术修行者,没有之一。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虽然不知道谢塘是怎么回事,但验灵珠所释放出来的元力能量在场的学生还是能看出来的。 有几位辅助戈冉的山长,看见谢塘所释放出元力能量都窃窃私语了起来。都在为谢塘竟然是天赐水身而感到震撼。 只有不远处有位女子听见谢塘的名字之后拳头紧握。女子名为端木红烛是谢塘的符师系的新同学。 谢塘下去之后,其他的新生仍在继续测试。 坐在椅子之上的戈冉有那么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这位活了近百岁还是用只有二十几岁面容的女子在想,谢塘朱亦卿会不会是自己的大道传人呢。 一场测试下来,修炼资质上好的学生不计其数。可是通过那场测试让整个符师系记住的学生名字有三个,一位是五元素天赋都极高的朱亦卿;一位是天赐水身的谢塘;最后一位是位天赐火身的女子名为端木红烛; 端木红烛是一位极为出彩少女,姿容身段绝不比朱亦玉逊色半点。 在验灵珠测试到端木红烛的时候,那女子便与谢塘有过短暂的对视,只不过端木红烛的眼神不太友善,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今年符师系中出现了三个符道天资卓绝的新生,尤其是还有两个天赐之身,这让整个书院的山长与主教都兴奋不已。 修行苑大主教范笠还亲自见了谢塘这三位年轻人,尤其是对朱亦卿青眼相加、没办法谁让朱亦卿的姐姐是院长的唯一一位弟子呢。 今天的符师第一课是由戈冉副主教亲自给这群新生上的,这在整个书院都是没有过先例的。一般都是书院的山长来教习学生,主教都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授课的,只会偶尔对极有天赋的学生才会指点一二。 戈冉拿起符纸,一口气画出了五张符箓,代表着五种元素符箓让在学生现场临摹。 五种符箓一字排开供学生参考,分别是“金斗符”“木胤符”“水波符”“火炎符”“土遁符”。 这五种都是每种元素最基本的符箓,威力不是很大上手也不难、最适宜新生临摹了。 戈冉手腕拧转,五种符箓便悬停在学生的视线当中。 学生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临摹与自己更有天赋的符箓。 古人有万事开头难的说法,而画符便是符师一道的开始,有很多想一口吃个胖子的学生最后都无功而返了。 坐在最角落有个身材枯瘦的少年名为年有威,他在验灵珠上面测试出来的是比较适合修行木元素,可这张“木胤符”少年画了五六张,符箓依旧没有半思灵气流转,如同废纸一般;少年有些灰心。 朱亦卿仔细打量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五种符箓,她决定画那张“金斗符”因为她觉得只有这张“金斗符”最好看,其他的太丑了。 谢塘当然是会选择“水波符”,而远处坐着的端木红烛也自然选择了与自己大道契合元素的符箓“火炎符”。 朱亦卿瞥了一眼谢塘所画的符箓,她心思一动就转念头了。 将自己画了一半的金斗符放到了一边,又随手抽了一张崭新的符纸再次画符,这次她要和谢塘画同样的水波符。 有了之前画符的基础,这次画的水波符谢塘更是一笔画成。 谢塘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这张水波符,灵气流转元气盎然。下意识的看向了端木红烛的那个方向,与此同时端木红烛也抬头看向了谢塘。她的手中也拿起了一张画好的符箓,只不过端木红烛好像对谢塘不但没有好感,反而好像还有一些敌意。 谢塘就想不明白了,两个人都是天赐之身,符师之路大道漫长两个人不应该惺惺相惜嘛、再说了自己这么俊俏的皮囊不应该有女子会不喜欢啊,如若有那也是女子假装不喜欢。 端木红烛率先起身,将符箓交给了戈冉。等到她回到座位之上,谢塘这才缓缓地起身,朱亦卿也紧跟着谢塘起身,两人一起将符箓递给了戈冉,两张水波符; 谢塘回到座位知道后,发现那个端木红烛还在看着自己,而且眼神还是那么的不友善。 随后又有几位学生将自己画好的符箓交了上去,其中就有画符失败好多次最后终于成功的年有威。 戈冉最先看的就是端木红烛的那张火炎符,之后便是谢塘与朱亦卿的水波符。 戈冉说:“端木红烛与谢塘的这两张符箓品相一般,但对于初次画符之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朱亦卿的这个符箓与谢塘相比同为水元素符箓还是差了一点点,主要是在下笔方面还有些稚嫩,若你以后没事可以找谢塘或者是端木红烛学学如何落笔乘风。” 朱亦卿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谢塘。看样子完全没有打算与端木红烛言语的意思。 “那以后还要多麻烦谢塘你了”。 谢塘一笑,“都是同学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呀”。 期间还有一位名为常阮的少年,符箓画的也是仅次于谢塘几人,只是这个名字比较怪的男人有些脸小、戈冉说道他画的那张符箓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却满脸通红被别人注视都会不好意思的那种人。 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谢塘与朱亦卿去到了书院的食堂,朱亦卿非要请斜塘吃饭,说是日后还要多多麻烦谢塘在写字上的指引,谢塘也没有拒绝。 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相对而坐。 朱亦卿问:“你和我姐姐是不是我什么误会呀,之前我问我姐姐她什么都不说,还让我离你远点,说你不是个好东西”。 谢塘有些尴尬,随后就编了个理由,“那天我看见你姐姐正在打刘念真,当时我与双方都不认识,就帮刘念真说了几句话,可能是让你姐姐生气了吧”。谢塘声情并茂一脸委屈、真诚的一塌糊涂啊。 朱亦卿一脸为难:“我姐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太记仇,回头我帮你说说好话”。 谢塘原本有些笑容,可看向朱亦卿身后马上就没有了笑容。 朱亦卿转身一看原来是洪孝,洪孝缓缓地走到了谢塘的面前,似笑非笑道:“这不是大诗人谢塘嘛,呦亦玉的妹妹也在呀。” 谢塘眼神向上看了一下,整个身体却没有动一下。 “我现在在这里,按照咱俩比试的规定你可以滚了”。 洪孝非但没有被谢塘的话激怒,反而是笑的更开心了。“好,大诗人,我这就走,这就走。” 洪孝临走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只要是洪孝看过的地方所有人都低头吃饭,不敢抬头。 洪孝笑容玩味让人难以琢磨,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大诗人的皮好像痒痒得很,我身后的第六把椅子已经空了好久了,不知道谁会坐上去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也都听出了洪孝的言外之意。 今天谁能好好教训教训谢塘,以后就是我洪孝身边的第六号人物了。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8章 步卒之后 果不其然,洪孝刚离开不久就有一位距离谢塘不太远的男人站了起来,看样子比谢塘大了很多,应该也是四五年级的老生了。 其他还有很多人也都在跃跃欲试,在书院能成为洪孝身边的人物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那人来到了谢塘的面前,很客气的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师弟给个机会呗过过招。” 谢塘看向四周就算是他不出手,还会有其他人的挑衅的。 “去外面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吧” 谢塘走出食堂之后,瞬间整个食堂都没有人了,都跑出去看热闹了,先出去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 如今要挑战谢塘的是一位四年级的四境炼气师,平时也是一个非常不好惹的主,为人极为的狡猾爱出阴招,以往和别人的挑战中有好几次都对手打到吐血为止。 朱亦卿小声的在身边和谢塘说着此人在书院的名声和事迹。 谢塘一一点头几下了。 苏霍,曾在书院挑战别人和被别人挑战共十次,其中九胜一负。 有小道消息称,苏霍一直与洪孝关系非常好,因为二人的父亲都是军武中人。这一次苏霍很有可能就是单纯的为洪孝出口气,只不过苏霍并不跟洪孝蛇鼠一窝,而且在书院也从未主动去欺负谁,长相算得上英俊,有很多书院的女学生都对其倾心。 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两人,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听说谢塘当日联抗洪孝三拳,虽然这是个事实,但很多没看见的人还是会很难相信。毕竟洪孝在书院学生心中,是不会被一个新生就打败的,就算是符武双修的谢塘也不行。 苏霍嗤笑一声:“听说你是符武双修,不过在我这好像还是不够看啊,都怪你风头太盛,就算我不出手还有很多人会把你踩在脚底下的。” 谢塘哦了一声:“如果真有人把我踩在脚底下也不会是你”。 “你说什么?” 谢塘学着苏霍的表情,也是嗤笑一声:“配吗?” 不在与谢塘言语,苏霍本身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 苏霍从腰间抽出那把佩刀,一刀劈下就有一道金色长线猛然飞向谢塘。 谢塘稍微一躲慢了些许,一缕青丝便被苏霍佩刀散发出的金色丝线一斩而下。 谢塘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是他第一次对战炼气师而且还是炼气师四境。 苏霍冷笑不已,心想要不是洪孝托大非要来什么三拳之约,用不了一个回合眼前的这个小子就得被洪孝放到。看来还要收敛些实力的好,要不然一个收不住劲再把这个谢塘打废了那就不好办了。毕竟整个修行苑都知道谢塘是天赐水身的修炼天才,而且还让戈冉副主教亲眼相加。一想到戈冉那个娘们苏霍就一阵头皮发麻啊,那娘们手太黑还总爱下黑手,还是只给谢塘一点教训就好了,书院呢边就算知道也不能怎么样。 苏霍收齐了佩刀,“武师不是处理名的体魄坚固嘛,我今天就用拳头来看看你这武师的底子到底是是纸糊的。” 两拳相对,苏霍的翘起的嘴角没有了弧度,他发现自己再有谢塘的对拳之中竟然占了下风。 苏霍有一瞬间的失神,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转瞬间谢塘就是打出了数十拳,苏霍有些招架不住,便要后撤;他要以炼气师的优势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苏霍看得很清楚,身为炼气师四境的他只要把距离拉开谢塘必输无疑。 只不过谢塘怎么能让他就这个轻松的撤退呢,看着苏霍就要向后遁去,谢塘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苏霍心想不妙,果不其然,他转头看向身后有一道湍流急涌的泉水正朝着苏霍的身后迅猛奔来,好似蛟龙出海气冲斗牛。正是谢塘寄出的井字符,如今的井字符在钟离皇指点下威力提升了很多。 苏霍腰间佩刀自行出鞘自行,挡住了身后的偷袭。 只是当他转身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他,一个巨大的水球也是飞快的砸向了他。这是谢塘刚学会的水波符,相比井字符威力小了很多。 苏霍很轻松的就破开了水波符形成的大水球,只会让他更意外的事那位明明只是二境武师的谢塘,不知以何等诡异的术法瞬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炼气师如果让武师有近身的机会,只要境界不差的太悬殊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在谢塘的拳头碰到了苏霍的那一刻起,苏霍就输了,而且输相很惨。 就只见这位四境炼气师被谢塘连续击中五十多拳,不是苏霍不想躲。只是苏霍每次后退的位置都会被谢塘精准的预判到。 时隔多日,谢塘在次用出神人破脊式、苏霍早已经倒地不起。 谢塘出拳极有讲究,虽然出了很多拳但都避开了苏霍要害、苏霍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加上昏了过去而已。 “还有谁?” 四周看热闹的学生只觉得不可思议,谢塘的出拳实在是太漂亮了,这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境的武师才有的实力。 谢塘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盯着自己。是端木红烛; 只不过看着谢塘与苏霍的比试结束之后,端木红烛就离开了。 谢塘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知道若是苏霍肯用腰间的那把佩刀而且不让自己近身,那么谢塘必败无疑。 众人散去,谢塘与朱亦卿一起离开了。 朱亦卿说:“刚才我看见那个人叫端木红烛的了”。 “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她对你不太友善哦” 谢塘扶了扶额:“咋说呢?” 朱亦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女人的直觉”。 这时候常阮走了过来,谢塘对这个同为符师系的同窗印象很深。 此人在画符方面也是很有天赋的,不过让谢塘记住常阮名字的还是因为这个人脸太小,容易害羞。 常阮开口道:“谢塘,刚才你和那个人的打斗我都看见了,以后在符箓修行这方面还请你多多指点”。常阮说完话脸就有红了,比女子还娇羞。 谢塘就纳闷了,说个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然没问题了,常阮你的符箓画的也是极好啊,没准以后还是我向你请教呢” 常阮没想到谢塘竟然能记住,并且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顿时对谢塘好感倍增,只不过和陌生人一说话就脸红不好意思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谢塘、朱亦卿、常阮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谢塘与朱亦卿在言语,常阮只会在谢塘或者是朱亦卿问他什么才会开口回来。 经过一番攀谈,原来常阮是幽州本地人士,只不过是在幽州边境一个偏远的村子里面,家里很穷,从小就与娘亲相依为命;只是后来娘亲也因感染风寒没钱治病,一拖再拖的最后病倒了,那个冬天之后常阮就变成了孤儿。 为了三十两银子给娘亲下葬,常阮把自己卖到了镇上的一间小酒楼在后厨打杂,一干就是三年。 后来有一位路过酒楼喝酒的旅客看出了常阮有成为符师的潜质,经常嫌弃常阮干活慢而且还总不好意思的老板,破天荒的给了常阮五十两银子,说是让来这书院碰碰运气,如果书院相不中也没关系继续回到他那间小酒楼,打杂的活一直给他留着,就算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但解决温饱绝对不是问题。 朱亦卿随后就问了一句:“那你的爹呢”。 常阮听到这句话,难得脸上有些小骄傲:“我爹是雍凉军,在当年与外邦的一场小规模战役中死了,虽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步卒,但我仍然以他为我的骄傲”。 谢塘怎么也没想到,常阮的父亲竟然是雍凉军出身,谢塘试探性的问:“是不是特后悔你父亲是一位雍凉军,如果他只是普通百姓,没准你也不必这般颠沛流离”。 常阮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道:“我会想要是在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选择入伍从军吧。” 常阮像是在回忆往事,“我爹曾经说男儿生于天地间就该投身杀场报效国家,若人人都想逃避战事,那梁国浩瀚版图谁来镇守。” 自从娘亲走了以后,自己从来就没说过这么多话,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话瞬间感觉和别人说话也不是那么太紧张的事情,只是谢塘神情有一丝冷漠,让常阮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呢。 谢塘问:“既然你爹是雍凉军步卒,按照大梁律法你爹战死杀场,每年你们一家不都会领到三十两银子和一些补给嘛”。 常阮摇了摇头,“官官相扣,等每年分到了我们手中的银子最多也不过三五两而已,根本就不够我和娘的日常开销”。 谢塘拳头紧握,官官相扣这股歪风邪气他一定要好好的查查。 谢塘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钱袋,里面也就能有百八十两银子。他递给了常阮。 “这个你拿着,以后再书院的一切开销我来支付”。 常阮很好强,他以为谢塘是在可怜他急忙就拒绝了。 谢塘又说:“这是雍凉军欠你的,也是我身为梁国子民该做的,若不是有一位位像你父亲那样用生命去守护咱们这片国土的将士们,说不定我们这早就被外邦攻陷了,所以这钱你必须拿着。”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29章 武殿 切磋日 常阮拗不过谢塘,再加上他本省也没有多少银子了,就收下了。 “等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谢塘爽快的答应了,因为知道了常阮是雍凉军的儿子,谢塘看着这个腼腆的同龄人,那真是越看越顺眼。 符师系下午的课程并不是戈冉给上的,而是一位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并没有像个戈冉一样让学生们临摹符箓,而是让学生们修行元力。 这位中年男人山长交给学生的方法竟然是冥想,说白了就是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那股元力波动如何运转; 这样一来有一些定力稍微不好的干脆就坐在那睡着了。 那位中年山长也不管,反而说是睡着的那些学生是太用心了,累的睡着了。一些胆大的学生听见了中年山长的解释口哨声四起啊,只是中年山长也也不恼怒。 年有威拿起了之前画的那张木胤符,狠狠贴在脑门上。他在心中最这个中年山长腹黑不已,还是戈冉副主教实在,一上来就教我们画符,而且一教还是五种;瞧瞧你这授业的态度,简直是和戈冉副主教相差十万八千里啊,怪不得人家那么年轻就是副主教了,你还是个山长。 那原本闭目养神的中年山长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脑门上贴着一张符箓的年有威,“怎么,有些想法啊”。 年有威都蒙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会读心术不成。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中年山长,年有威的脑袋都要藏裤裆里面去了。 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没事在心里面瞎念叨个什么玩意啊。 相比年有威,谢塘自然是认真了很多,他相信既然是书院山长教的方法那就一定是有用的。 谢塘就真的紧闭双眼坐在桌子之上冥想,等到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剩下这位中年山长坐在他的对面了。 “放学了”? 中年山长笑了笑:“都半个时辰了”。 谢塘问:“我睡着了?” “并不是睡着了,我习惯叫它是临在,佛家也叫顿悟。” 谢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感觉很好,自己感受体内的元力波动好像是更清晰了。 年轻山长说:“临在的意思就是说,在某个时间点你放空了一切,进入了自身与元力感知的合一状态。这种状态对元力的修行裨益极大。” 让年轻山长等了这么久,谢塘还是有些愧疚。 “真是打扰山长还陪我这么久” 中年山长挥了挥手,“没什么,还有一个叫端木红烛的小姑娘,她也刚离开没多久”。 谢塘与这位看似平庸,实则是深藏不漏的中年山长作揖道别。 十八号宿舍的门口来了一位瘸腿的陈姓老人,老穿着一袭麻衣, 腰间有一个自己少爷送给他的酒葫芦。 老陈坐在十八号宿舍的台阶上,从腰间取下装满酒水的葫芦。 老人嘴馋又舍不得多喝,他轻轻抿了一小口就紧忙把酒壶的盖子盖上了。 舔了舔嘴,坐在原地没啥事的老陈又喝了一小口,如今来到自家少爷身边了,酒水应该管够了吧。 谢塘临近宿舍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当中,脚步加快了很多。 “老陈,你怎么来了。” 老陈缓慢的抬头,笑道:“少爷走了之后,老家伙在王府实在是没什么事做,就求着王爷要我猜伺候少爷。” 谢塘一把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老陈,“走,进屋说。” 谢塘对这个老陈从小就很关心,当年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背井离乡,刚开始的时候只有这个瘸了一条腿的老家伙愿意跟自己说话。那段时间谢塘也把老陈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谢塘给老陈安排了一间闲置的屋子,今天晚上谢塘陪着老陈聊了很久,老陈说的都是那些家常琐事,谢塘也不厌烦,反而是安安静静的在听着,偶尔说两句话也是纠正老陈记错的事情。 与老陈聊完天很晚了,谢塘独自回到房间内,他给邓乐池写了一封亲笔信,让邓胖子亲自去查一查官员克扣已故将士的抚恤金一事。 谢塘在信中简明扼要,一定要严查,必须查清;一定要让这股歪风在雍凉军中彻底杜绝。 写完信之后,谢塘又从桌案旁拿起了一本儒家经典开始翻阅。直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日,谢塘很早就起床了。他来到院子之中开始练拳,这个规矩是雷打不动的。 十七号宿舍那边,第五闭月踩着小板凳上才能露出一个小脑袋,他对谢塘说:“昨天看你的屋子的灯很晚才熄灭,又在熬夜读圣贤书籍了。” “老陈来了,昨晚与他说很多雍凉那边的事,睡得有些晚。” 第五闭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屋子了,因为老陈来了以后谢塘就不会每天都来自己的宿舍吃饭了。 第五闭月当然知道谢塘与老陈绝对不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 今天修行苑的三大系汇聚一堂,符师系、武师系、还有修士系。 今年新生都被书院的山长带到了一个名为武殿的地方,书院每个月有一天都会把一个年级所有的学生集合在一起,让这些学生相互切磋武学符箓还有术法。书院给这一天起个一个名字叫切磋日。 若是真心想在学习中进步的都会找同一个系的相互切磋,比如符师找符师,炼气师找炼气师切磋,这样不但能快速找出自己的短板,而且还能积累出很多实战的经验,所以很受许多山长推崇。 不过也有很多找事的学生,比如说符师系的学生看不惯修士系的学生,于是就要与其切磋;修士系的学生看不惯武师系的又要切磋;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数,跨系切磋实际上就是在挑衅。因为一个是修行符师的符师,一个是修行术法的炼气师,要是真打在一起怎么能按照路数切磋,到时候就是谁没本事谁被揍了。 修士系的炼气师一直都心高气傲,基本上每一届修士系学生都瞧不起符师系和武师系的学生,他们总是感觉炼气师就是天地大道的宠儿,他们只觉得身为炼气师就是比符师高一个台阶,和武师那就不用相比了,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端木红烛找到了谢塘,她虽说穿着书院的学生服饰,但傲人的身形依旧能让很多男学生偷偷的看好几眼。 “谢塘,既然是切磋日,我们切磋一下符术。” 谢塘看着端木红烛的脸色就知道来者不善,自己又找不到搪塞的理由,但就是不能答应。别说是女人的直觉告诉谢塘端木红烛对自己很仇视,就连谢塘自己的直觉都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与其切磋。 距离谢塘挺近的年有威心想这是一个可以接近端木红烛的好机会呀,当这个少年第一天看见端木红烛的时候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只不过从始至终端木红烛都不打理自己。 年有威上前一小步,他对着自己心动的姑娘满脸笑意:“端木红烛,要不咱来切磋一下”。 端木红烛只是瞥了一眼,“边上靠,就你这点微末术法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年有威急忙说:“别这么说呀,今天不是切磋日嘛,就算我输给了你也没什么、全当是长经验了”。 端木红烛看了一眼谢塘,随后朝着年有威勾了勾手。 四周的学生皆散开,都给年有威和端木红烛空出了一个位置。 有一些临近的武师系和修士系的学生都围了过来,他们也想看看符师与符师之间的对决是什么样的。 端木红烛扯动了一下衣角,“你是修炼木元素的符师,而我是火元素,我本上在属性上就占了绝对的有优势,你先出手吧。” 年有威看着端木红烛,笑嘻嘻的说:“那你可要小心了”。 年有威大袖一甩,一张黄纸上的印着碧绿符文的符箓一飞而出,符箓瞬间炸开从里面飞出无数根纤细的柳条,奔着端木红烛一冲而去。 端木红烛同样是一张符箓寄出瞬间有一道火光将端木红烛包裹其中,冲向端木红烛的柳条在接触到那倒火光的时候瞬间被焚烧的一干二净。 年有威知道属相相克,但没想到一个照面自己的柳条就被烧的稀里糊涂、年有威刚要寄出第二张符箓,端木红烛的已经出手了。 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直接砸中了年有威。 火球消失后,等当所有人再次看清年有威的时候,这个家伙的上身的衣服已经被烧得流干净了。 年有威的脸被巨大的火球烤的焦黑,年有威闭眼睛仔细闻了闻,就闻到了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 他满脸尴尬啊,这次是丢人丢大了,都没能在端木红烛手中扛过一个回合。 所有人看见年有威的这个样子都哈哈大笑,年有威挠了挠头; “那个......我输了,技不如你,以后能我符术在精进一些再来找你切磋” 谢塘实在是憋不住笑,不过他还算是有良心的,急忙脱下一件衣服给年有威披上。 端木红烛也没想到,这个叫年有威的这么不济事,早知道自己就下手有点分寸了,毕竟还有武师系和修士系的人在那看着呢。 修士系那边突然有人指着年有威大笑不已。 是位身材不是特别出彩,但长得却极为出彩的少女,少女皮肤白是嘴角处还有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痣,极有辨识度。 之所以说这位嘴角有痣的少女身材不出彩,是因为胸前那二两肉实在是拿不出手,若是朱亦玉站在这里,眼前的少女便知何为,“融酥年纪好韶华,春盎双峰玉有芽”。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0章 女子心思最难寻 这位嘴角有痣,胸却很平的少女冷笑道:“同样是新生,怎么符师系的学生都像是在变杂耍的呢,一会喷火,一会变出一根树条;当然最厉害的还是这个烤猪头,我都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了,肚子都饿了。” 这位嘴角有痣的少女嘴中的烤猪头就是说年有威的脑袋,而什么喷火,变出一根树条那就是在讽刺端木红烛和年有威所寄出的符箓。 听到这番话,身为嘴角有痣的少女修士系的同学一个个都毫不掩饰的大笑不已。 年有威怒了,他指着嘲讽意味十足的少女说:“你什么意思?” 那嘴角有痣的少女,故作惊慌:“怎么了,都看见的还不让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想打我不成。” 年有威冷哼了一声:“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是个男人我肯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嘴角有痣的少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姿却是向前倾斜了很多,她说道:“我不介意的,要不你把我当成男的,收拾我一顿呗。” 年有威多聪明个人啊,他早就发现那些修士系的新生都已这个嘴角有痣的小姑娘为首,那这个小姑娘的实力或者背景肯定不简单,他才不会傻得去碰钉子,但也不能给符师系丢面子啊。 年有威的眼珠子在这个少女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就有了言语。 “这位姑娘虽然我们从未见过,但好歹也都是同一个书院的,你总不能因为自己胸太小就就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呀、别人不看好你没关系,我看好你,终有一天它会长大的。” 年有威说完还故意做了个双手提胸的动作,怼的那位嘴角有痣的少女脸色铁青。 这次轮到符师系这个的学生哈哈大笑了,谢塘先是看了一眼端木红烛的傲人处,随后扫了一眼那位少女的胸,确实是很一马平川啊。 不过接下来年有威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这位嘴角有痣的少女。 年有威故意向前走了一小步,他用非常浮夸的动作挠了挠裤裆。 “这位姑娘,你要是想让我把你当男的与我切磋,光胸长得小还不够,关键你得是个带把的啊,你是不是啊,要是不是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还是那句话好男不跟女斗。” 谢塘算是长见识了,怎么这个年有威说话和自己在九段城的好友杜铁那么像呢。也不知道那位一直想成为武道大宗师的好友如今境界如何了。 那位嘴角有痣的少女勃然大怒:“我欧芷琪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名为欧芷琪的少女,一步踏出身形高高跃起,一脚就踢向年有威的脑袋。 年有威根本就来不起闪躲,谢塘身形向前一只手把年有威往回一拽,另一只手猛然递出,正好挡住了欧芷琪的一脚。 年有威被吓得不轻啊,急忙跑到了谢塘的身后。 欧芷琪打量着突然出手的谢塘,她身边有位修士系的同学小声的在欧芷琪说了一些话,欧芷琪便重新打量起了谢塘。 “你就是谢塘啊,我读过你写的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嫦娟。我对你的文采还是挺钦佩的,今天我不与你打,你们这么大符师系有没有人敢与我切磋切磋的。” 朱亦卿本打算走出来,却被端木红烛按住了肩膀。 端木红烛一笑,“还是让我这个会喷火的领略一下炼气师的神仙术法吧”。 欧芷琪眼神微眯,眼前的这个女子口气倒是不小。 了解欧芷琪的人都知道好戏要开始了,也有很多人不了解欧芷琪,这位少女来自别州,这里的别州自然不是什么幽州、凉州等等。而是另外一块版图,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没听过的地方。 欧芷琪也是向前一小步,“修士系二境炼气师欧芷琪请多指教” 端木红烛则是以同样的礼数回里,这里面也是有门道和说法的。 在切磋之前说出这些话就代表着,两人是以精进自身实力为目的切磋,而不是相互打斗那么简单,所以两个人就算大打出手的都会留一线的。 欧芷琪率先出手,她瞬间浮起在半空之中,手里也是多出了一根长鞭。 欧芷琪居高临下,她手中的长鞭粗细大约与壮汉的手指粗细差不到,鞭长却足有两米,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把长鞭竟让释放出紫色的闪电围绕其中,尤其是长鞭的末尾处隐约间都能听到闪电交错的炸裂声响。 这是一件本命物,而且在如今欧芷琪这个境界来看,品级已算得上是极好了。 一鞭挥出,就有一道仿佛能看见实质的紫雷从鞭子中一跃而出。 接下来欧芷琪每挥出一鞭,就会随之多出一道紫雷劈向端木红烛。 端木红烛碾碎一张符箓,下一刻不但成功躲过了欧芷琪的雷电攻击,而且身形更是出现在了后退十米的位置。端木红烛用的这张符箓名为方寸符,可小范围瞬移。 如果拿同境界来说,炼气师的攻击是十丈距离,那么符师就可以借助自身的优势将攻击距离拓展到二十丈,甚至是更远。 端木红烛很聪明,如今的这个距离她可以用符箓攻击到欧芷琪,但欧芷琪切没有办法靠近她。 端木红烛双手放在胸前,左右手向两个方向一扯,面前便出现了五张火炎符。 五张符箓像是收到命令的士兵,分别从五个方向对欧芷琪发动攻击。 符箓飞到一半的时候,都变成了巨大的火球,与把年有威头发烤焦的火球如出一辙。 就看见东西南北再加上头顶上方,有五个大火球以飞快的速度死死地把欧芷琪围住。 欧芷琪非常冷静,她看见所有方向除了脚下面的位置,自己已是无处可躲了。 但欧芷琪知道,端木红烛之所以没寄出第六张符箓把下面也堵住,肯定是想让自己从下方突围,如果自己真的从下面走了,说不定早就有准备好的陷阱在等着自己呢。 符师不是最讲究算计人心嘛,我欧芷琪就偏不遂你的愿,我就要硬抗这五个方向飞来的火球。 欧芷琪长鞭不断甩出,便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紫色闪电与越来越近的火球相抗衡,火球与闪电撞击的瞬间便可听到如同骨骼崩碎的炸裂声响;火球被道道闪电阻止,朝向欧芷琪的速度也就只是稍稍的停滞,随后便以更快的速度靠近欧芷琪。 其实欧芷琪算的是对的,慕容红烛的后手早就准本好了,只要欧芷琪敢选择从下面突围那她就会必输无疑,端木红烛会一鼓作气,争取在一击内取得胜利,只是欧芷琪很聪明没有选择看似最简单,实则必输的那条路。 只不过欧芷琪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她还没有摆脱把她紧紧包裹着的大火球,慕容红烛就又寄出一张符箓,是一张暗藏金线的索颈符。 符箓出之后变化出无数道金色的纤细丝线,金色丝线如同游走的金色蛟龙,围绕在火球的四周飞快旋转,像是只要欧芷琪能破开火球的束缚就轮到它们出场了。 谢塘看见这张索颈符,就是猜也能猜到欧芷琪的结果了; 这张索颈符是一张金元素的束缚性符箓,当日戈冉副主教亲自送给端木红烛的,当然谢塘也收到了几张戈冉副主教送的符箓;只不过谢塘才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用了呢,那么好的符箓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暴殄天物。 谢塘不由得再次打量着端木红烛,是不是今天自己要是与端木红烛切磋,这索颈符就会用在自己身上啊。 原本不可一世的欧芷琪在破开五张火炎符之后已是狼狈不已,她没想到之后还有巨大的噩梦在等着她。 欧芷琪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无数条索颈符幻化出的金色丝线一拥而上,转瞬间数不过来的金色丝线就缠绕在了欧芷琪的脖子之上。 下一刻悬停在高空足有三米多高的少女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满脸紫青双手紧紧的扯着缠在脖子之上的金色丝线,此时的欧芷琪头一次觉得原来想要正常呼吸都是一间非常奢望的事情。 所谓围观的学生都惊呆了,这两个人的切磋从开始到结束也就是短短的半刻钟而已。 别说是修士系与武师系惊呆不已,就连符师系的学生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扪心自问,符师系没有几个敢站出来说,自己有端木红烛对符箓使用或者是元力控制那般熟练,就是连端木红烛的一半都没有。 米柸与常阮这些同为符师系的学生不由得对端木红烛是连连称赞啊。 年有威起先还在心里抱怨端木红烛来着,同样是符师系的学生就不能下手轻点。只不过看见这一幕,年有威才知道端木红烛已经手下很留情了; 年有威心说,输给这么个主,老子不丢人。 端木红烛元力微动,缠绕在欧芷琪脖子上的金色丝线就消失不见了。 有两位欧芷琪修士系的同学快步上前将欧芷琪扶走。 欧芷琪虽说一脸不甘心,但输了就是输了,她甩开了前来搀扶自己的两个人,对着端木红烛作揖行礼,随后转身离开。 端木红烛就站在原地受了书院同辈的这一作揖,这就是书院的规矩;输了就要有输了的姿态,赢了也要有赢了的姿态;这也是规矩。 谢塘觉得端木红烛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对自己的敌意可能会小一点了。他便第一次主动开口道:“若是先前切磋的是你与我,你会不会寄出那张索颈符”。 端木红烛一愣,随即开口道:“应该不会” 谢塘如释重负,看来端木红烛对自己还是没太大的敌意、都是符师系的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本就该惺惺相惜呀,切磋也应该点到为止就好了。 只不过端木红烛下一句话让谢塘如坐针毡如狼再被。 “如果是与你切磋索颈符对你的约束性不大,寄出去也浪费;我会选在用上压箱底的符箓,具体是什么我不会和你说,你可以猜猜看”。 谢塘心想以后厉害的女人还是能不惹就不惹。 世界上最难猜的事情就是女子的心思,尤其是想猜出漂亮女子的心思便如大海捞针没处寻。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1章 端木的敌意 武殿内,因为欧芷琪败给了端木红烛、所以修士系那边的学生走了一小部分,都是与欧芷琪关系比较好的。 符师系今天好像是被其他两大系当成了共同的敌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师系那边走出来一位高大男子,有一双鹰眼剑眉,身材魁梧的他一看就是个不好惹得主。 他走到符师系学生的面前,并没有像之前欧芷琪那般的叫嚣,反而是非常客气的询问。 “早就听说谢塘你有符武双修的天资,不知道今日能有与你在武学上有所切磋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谢塘,他们很好奇谢塘会不会答应; 因为谢塘在这届学生里面的事迹实在是太多了,硬扛住洪孝三拳;写出一首在书院传颂度极高诗篇;接受过四境炼气师苏霍的挑战而且还赢了;最近还传出谢塘与朱亦玉共同提写了两句在情爱上可称得上千古美誉的绝句,只不过这件事还有待考证,因为两位当事人都为出来澄清这件事。 谢塘无疑是今年书院新生中最耀眼的人物,没有之一。 符师系的这位高大男子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意思却是很明确,我只与你谢塘在武学上切磋,如果你答应那就不能使用符术。 谢塘看着这位身材比自己还高一点的男子,明显这是想借着自己的名声往上爬啊,到了现在无论谢塘答不答应眼前的这个高大男子的名声已经高涨很多了。 谢塘不答应,这位高大男子在书院就会有一个谢塘不敢接受挑战的之人的头衔; 若是谢塘答应了,无所谁赢谁输,对这位高大男子来说都是稳赚名声不亏本的买卖。 看着表面上笑容真诚的高大男子,谢塘心中知道,这次切磋必须要以碾压的姿态来应对。 如果说对这场切磋拖泥带水,或者是让眼前的这个高大男子有还手之力或者是赢了,那么日后就会有很多想要在书院出名的人想找谢塘挑战。 所以谢塘这次就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出头鸟,给所有人一个警示,想踩在我谢塘上位,可么没哪那么简单 谢塘向前一步,“二境武师谢塘” 那高大男子也还礼道:“二境武师康平” 两人只是各自向前一步,围观的人一下子比之前多了一半,就连管理武殿的教习山长也很有兴致的站在远处观望。 只是切磋还未开始,全场便响起了助威声。 符师系的都在喊着谢塘加油; 武师系那边都喊着康平必胜; 当然是谢塘的呼声比较高了,尤其是那些在今日才一睹谢塘盛世容颜的少女们,一个个都春心荡漾。 谢塘看着满脸笑意的康平,勾了勾手示意康平先出手。 康平嘴角翘起,他身形前冲到谢塘不远处一击扫荡腿直踢谢塘又肩头。 谢塘右手顺势格挡,左手一拳轰出直砸康平的胸口处。 康平双手成十字状才挡住谢塘的迅猛一拳,但后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形。 符师系的学生见谢塘一拳打退了康平叫好声连绵不绝,而武师系中也有一人拍手叫好,只不过他发现身边的人都用一种不友善的目光看着自己,索性缩了缩脖子,就不在鼓掌了。 这个人就是谢塘在武师系的邻桌韩高阳,谢塘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差,就是此人嘴太碎,就像是那乡野的村夫整日都絮絮叨叨。 康平甩了甩手,递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摆出了一个拳架。 谢塘随后也摆出了一个去拳架,若是刘念真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爹平时打铁的姿势。 谢塘现在摆出的拳架正是在刘念真家的那间铁匠铺子,打铁的时候自己领悟出来的,只是这种拳架谢塘从来是试过,今天正好试试手。 康平一脸不屑,一招青龙出海开头便再次率先出手。 这一次谢塘可就不会那么留情了,谢塘并没有以拳对拳。 而是两只手瞬间托起康平的一只胳膊,随后就看见谢塘带着康平高高跃起瞬间往地下一摔。 康平瞬间被砸在地,地面上的青瓷地板也是碎裂不堪。 不等康平从地上爬起,谢塘脚尖一拧再次将康平抬起,随后众人看看到了叹为观止的一幕。 康平的一只胳膊被谢塘死死地攥在手中,被谢塘多次高高的抡起然后摔在地上。 康平就像是一个被谢塘握在手里的锤子,非常匀速的或是用脸,或是用身体的某个部位撞击在地板之上,全程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谢塘随后用力一甩,康平就被甩出去了好几米远,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之上,之后倒在地上久久没能爬起身。 有一些胆子小的都看不下去了,这那里是切磋呀,这分明就是完虐啊。 有想以后通过挑战谢塘让自己在书院瞬速提高知名度的人,看着被摔成七荤八素的康平也都没有了这个想法。 这时候对谢塘诋毁或者是恭维的人都各占一半;有人说只是一个切磋你谢塘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也有人为谢塘报不平,既然是切磋自然有承担后果的本事;瞬间整个武殿闹哄哄的。 谢塘转身看向众人,他对躺在地上的康平没有半点怜悯,“承让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要请教武学”? 全场愕然,在没有一个人想要与谢塘切磋。 当谢塘看向朱亦卿的时候,朱亦卿看了一眼谢塘身后一下子眉毛紧皱就要开口提醒谢塘。 谢塘脸色平静,毫无征兆的转身,再转身的同时更是高高抬起一只脚猛然踢出。 原本起身想要偷袭的康平,被谢塘突然的转身一脚踢中了脸颊。 谢塘脚力巨大,一脚下康平的整个鼻梁都变形了,随后在空中飞了一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就再也没起来。 同为武师系的一名女学生在看见康平倒地不起之后脸色大变,她快速的跑到康平面前将其扶起来。看着眼前的康平这般模样,这位少女满是恨意。 她咬牙切齿道:“等着吧,我会让我哥找你报仇呢”。 全场除了武师系的少数人,很少有人认识突然跑出来的少女。 她叫康幻是康平的妹妹,而他口中的要找谢塘把报仇的哥名叫康齐,是一位比洪孝还要厉害的五境武师,康齐也是书院学生不过已经毕业很多年了,一直在书院的后山潜心钻研武学。 这时候武殿的教习山长突然走了过啦,“切磋嘛多少都会受些伤,没什么的都散了吧。” 谢塘浑然没有把少女康幻的威胁放在耳边,他浑不在意的回到了符师系那边找了个凳子坐再上面。 端木红烛看着谢塘,“我们可以谈谈嘛”。 谢塘也有些好奇到底为何端木红烛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啊。 两人来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没有什么人的地方。 谢塘问:“我们之前应该是从来不认识,为什么从始至终你对我敌意这么大?”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谢塘没明白端木红烛在说什么啊,“什么,和谁,你说的清楚一点啊” 端木红烛一脸严肃,“你和写出那首水调歌头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塘脸色也是一变,这首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嫦娟的诗句,是自己闲来没事在雍凉王的书房翻出来的。 后来谢塘还特意问谢世仲这是谁写的,谢世仲回答是荀维写的。 当时谢塘感觉这首诗挺顺口就给背下来,这首诗的名字正是水调歌头,只是谢塘从来没写过水调歌头的名字,端木红烛怎么会知道。 谢塘接装糊涂:“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明白。” 慕容红烛被气笑了,“你倒是挺能装啊,你和荀维什么关系?” 谢塘心中震惊不已,这个端木红烛怎么会认识荀维呢,难道是荀维的私生女。 谢塘毫不要是的仔细打量端木红烛,漂亮真是漂亮,在想想荀维那长相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啊。 “你说你不认识荀维,那你这诗集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这首诗是二十年前荀维写给一位女子的诗集,只是不曾流传开了,如果你不认识他,怎么能写出他的诗集而且还能一个字都不差。最可耻的是你竟然把别人的诗集当成自己的在书院传播。” 谢塘算是整明白了,原来端木红烛对自己有敌意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助手诗集还有荀维这个名字。 看着四下无人,谢塘一脸认真的解释道:“你就因为这个是才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的,这个怎么跟你解释呢,我真是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我父亲以前是一个郡县的小县官,以前世道不太平他救过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这诗集就是那书生送给我父亲的,我当时年纪小就把这诗集背了下来;再说了我从来没有主动承认过说这首诗集是我写的,只是书院的学生都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啊”。 谢塘说完这些话不由得佩服自己,现在说起谎来真的是越来越的熟练了。 端木红烛将信将疑:“就这样?” 谢塘则是一脸天经地义:“当然了。” “你和那个叫荀什么的有仇啊” “用你管吗” 端木红烛转身就离开了,谢塘心想漂亮女子的心思的确不好猜,但脑袋都是不太灵光啊。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2章 责罚 武殿切磋日的那一天,谢塘与端木红烛二人先后大败修士系和武师系的学生,这件事可谓是在书院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与康平的那场切磋谢塘出手太过不留情,因为这件事还把谢塘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就连一战成名的端木红烛也因为谢塘的事件被牵连。 玄云书院议事大厅内,坐着修行苑的两位正副主教,还有十二位修行苑最有资历的山长,这十二位山长中就包括当日一飞剑将龙渊刺下墙头的老妪。 视线当中是一个长条红木桌子,修行苑主教范笠与副主教戈冉坐在两侧,十二位山长分六个人坐一面。 范笠说:“最近书院发生了一些事情,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很清楚,不知道各位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老妪率先开口:“我觉得切磋就是切磋,既然是切磋当然要放开拳脚了,打输了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修行苑的规矩便是如此,不可能因为出手后没分寸怕伤到了对手就故意示敌以弱,如果都这样那所谓武殿切磋日有何意义?” 老妪对面坐着一位满头皆白发的老者,老者针锋相对道:“我不同意你所谓的示敌以弱的说法,倘若借着自己的拳头够硬就可以持强凌弱,那我书院的规矩在哪里,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若是以切磋的名义来完虐自己的同窗,这符合规矩吗?符合礼数嘛,那个叫谢塘的是符武双修又能怎样,他由着自己的性子如此欺压同窗与那些外邦的蛮夷有什么区别。” 老妪一听勃然大怒:“康老狗,你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若不是康平是你的孙儿你今天会说出这些话嘛” 被老妪骂做康老狗的老者是书院的一位山长,也是康平的爷爷。 满头白发的老者听着眼前的老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自己,脸色阴沉不已,他并没有回骂,而是死死地瞪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疯婆子。不是他有儒家山长的气度,而是不敢骂啊,眼前的这个老妪那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还爱动手的主啊,最可气的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老妪,竟然还是个杀力最大的剑修出身,这要是真把这个老妪骂急眼了,老妪再给自己来上一飞剑那真是犯不上。 老妪虽然说在修行苑只管宿舍,但脾气是真不好啊。果不其然老妪一挑眉毛,看着这位老者山长。 “在这么看我,我就一飞剑把你眼珠子弯下来” 老者山长虽然说气不过,但还是紧忙不再看对面的老妪,他冷吭一声斜眼看向自己对面的屋顶。 范笠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不过看到老者山长吃瘪,戈冉是硬憋着笑。 一位临近范笠的中年儒士开口道:“对符师系谢塘与武师系康平这件事来说,我不好做太多的评论,主教大人你应该知道,所谓武殿切磋日闹出一些学生之间的相互争斗并不在少数,只是这次的切磋正好点燃了这最后一层的窗户纸,如果我们在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那么长远下来肯定会形成拉帮结伙的趋势,到时候符师系的学生就只是符师系的学生,武师系的学生也就只是武师系的学生,修士系亦是如此;” 范笠思量过后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黄鸩你认为当如何?” 被称作黄鸩的中年儒士继续开口道:“表面上来看问题很简单,谢塘在切磋这件事上的确有些过失,也理当受到一些责罚;可要是逐本溯源问题并不出自谢塘本身而是出自武殿。” 黄鸩说到这就停下了言语,因为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如何做怎么做,他一个小小的书院山长当然说的不算。 戈冉接过话茬:“我很认同黄鸩的这个说法,谢塘必须要受到一些责罚,武殿是否正常开放,是否以后可以取缔切磋日,那就日后再定。” 范笠说:“此时暂时就先这么定,至于谢塘的责罚戈冉你负责去处理这件事,记得觉对不可有偏袒庇护,该如何就如何。” 范笠自然知道戈冉十分看好谢塘的修行资质,而且戈冉曾私底下多次与范笠提及谢塘对其是赞不绝口。 既然能让戈冉来处理谢塘这件事情就已经很能表明范笠这位大主教的态度了,只是有一些老家伙还有些看不清形势而已,天真的认为范笠是想让戈冉好好的责罚谢塘,毕竟戈冉在书院也是以蛮不讲理著称。 坐在老妪对面的白发老者问:“不知副主教当如何责罚谢塘?” “这就不劳烦康山长费心了,我自会处理好。”戈冉自然不会向老妪那样口无遮拦的叫眼前的这位老者为康老狗,康山长这个称呼正好。 白发老者笑了起来:“我自然是信得过副主教的为人”。 只不过说道副主教的副字的时候,老者明显是加重了语气。 戈冉再心底冷笑了一声,这是在提醒我戈冉只是一个副主教了。 “康山长,谢塘打伤的是你孙子,这事我还得听听你的想法,让谢塘禁足一个月如何啊?” 康山长很明显很不满意,“禁足一个月还是太轻了些”。 让这位老者意外的是戈冉竟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禁足一个月确实是短了点,那就禁足他半年如何啊?” 康平的爷爷,这位老者山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妪皱了皱眉,因为如果把谢塘丢在家中禁足半年很有可能影响修行的进度,尤其是符师修行时间更是半寸光阴万两金啊。 戈冉用非常正式的儒家礼数对范笠作揖道:“主教大人,基于谢塘在切磋之时误伤了康平,我就让谢塘去镇玄阁禁足半年,这期间为了不防止谢塘乱跑我就定期去镇玄阁监督他”。 不管范笠这位大主教答不答应,戈冉心意微动便消失在议事大厅内了。 戈冉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我说了,你主教大人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但我既然说了我现在就得去做。 老妪刚开始一听要让谢塘禁足半年还打算为谢塘张继开口报不平呢,只是一听到戈冉说让谢塘去镇玄阁禁足半年就完全没有了为谢塘报不平心思。 老妪起身与范笠大主教道别:“既然事情都解决问了,那老婆子我就先回去了,宿舍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老妪离开之前对着白发老者说:“康老狗啊,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舒坦,真是舒坦死老婆子我了。” 康姓山长一听见谢塘关禁闭的地方是镇玄阁,而且还是半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镇玄阁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书院除了正副院长以外只有主教可以进去的地方。 镇玄阁一共分五层,每一层都有数不过来的功法秘籍与圣贤书籍,书院里数十年间才会有寥寥几人能进入过镇玄阁内参悟书籍,只是出来之后无论是修行苑还是圣贤苑的学生后来都成为了这片天下的佼佼者。 ———— 朱亦卿端坐在姐姐的身边,她的一双玉手不停地摇摆朱亦玉的胳膊 “姐姐,你就告诉我吧,那个叫康幻的哥哥是谁啊,那天我可是听得很清楚了康幻说让他哥哥来找谢塘报仇,我后来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亦玉揉了揉妹妹的额头,“管他做什么,像他这种人有人收拾收拾他就对了”。 朱亦卿一听就着急了,朱亦玉问:“妹妹,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吧”。 朱亦卿脸一红:“哪有啊姐姐,谢塘是我们符师系的,我当然得为他考虑一些事情了。” “我还是那句话以后离他远一点” “姐姐,谢塘人挺好的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呀”。 十八号宿舍内,谢塘与柳意坐在院子的石桌上下棋,刘念真与老陈正在旁边观战,别看老陈才来几天,但就和隔了一代人的刘念真成了酒友,两人应该是那种一见如故的忘年交,而且都有共同的喜好那就是喝酒。 老陈看着自家少爷落子如飞连连称好,虽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更不懂什么棋术,但就是觉得自家少爷比姓柳那个小子厉害,尤其是自家少爷落子如飞的那种气势,单说在气势上自家少爷就完全碾压那个柳姓小子。 只不过棋局之上并不是落子如飞就会赢棋,谢塘在下到第一百四十七手的时候就弃子认输了。 第二局,谢塘在一百三十一手的时候再次弃子认输。 第三局,在一百零七手的时候谢塘三次弃子认输。 下完这三局谢塘觉得这都是柳意在让着自己,如果柳意一点都不让着自己,那谢塘自认为自己在柳意手上都撑不过八十手。 刘念真看着起身的谢塘哈哈大笑“我都说了柳意这个家伙别的不行就是棋术太他娘的逆天。” 谢塘笑骂道:“你来一局呀!” “我知道我这两把刷子,可不再柳大棋圣面前班门弄斧”。 柳意也是极为配合刘念真,“玩一局呗,我让你五个子” 刘念真好像想起了当年的糗事,一脸吃屎的表情。 “当年你让我十个子我都没赢,不玩不玩”。 谢塘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就要在院子中练拳。 柳意闲来无事就收齐了所有的棋子,之后一一复盘。 刘念真转身就要与老陈说话,不料老陈早已经走近了屋子之中。 刘念真扯着嗓子向屋内喊道:“老陈头,你家少爷连输三盘,按照咱俩的赌约你欠我三壶酒水,可别在耍赖皮了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只是屋内的老陈回了一句话让院子内的三个年轻人大笑不已,柳意更是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年岁大喽,这耳朵也不太好使了,你们在外面说啥呢真是听不清,没得法子呀,没得法子呀。”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3章 镇玄阁 微风浮动,一缕斜阳照射着十八号宿舍的院子,显得院子格外的惬意。 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轻轻推开了谢塘院子的门,此时柳意与刘念真早已经离开了,老陈也是去书院外酒铺买酒水去了。 戈冉走进院子并没有打搅谢塘,而是慢慢的走向到了谢塘的身旁。 谢塘正在屏气凝神画符,是一张戈冉前些日子私自传授给谢塘的符箓,玄雪符; 谢塘曾经找过钟离皇问这张玄雪符,本身的符箓品级如何。 钟离皇只是马马虎虎回了一句说,玄雪符是一种中级水属性的符箓,是属于防御性符箓。若这张符箓是戈冉亲手画出来的那足以挡住九境以下的炼气师倾力一击,若是你谢塘画的,钟离皇没有继续说就只是呵呵一笑。 谢塘轻轻放下钟离皇暂借给自己的那只白玉琉璃笔,冲着戈冉一笑。 “虽然勉强可以画出来,但防御效果应该会很不堪一击。” 戈冉拿起了这张玄雪符自己的看了看,“还不错,你也不用太心急这是中级符箓,以你现在的境界能画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我把这张符箓的方法传给你只是想让你先熟悉一下中级符箓与初级符箓的不同之处,等你日后到达三境符师以后也可以更快的掌握这里面的不同之处”。 “我如今只是一个刚刚步入一境的符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二境,更别奢望三境了。” 戈冉换了一个话题,“和你说个事情,你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带你去镇玄阁。” “镇玄阁?” “没错,就是镇玄阁” 谢塘疑惑:“镇玄阁不是只有主教与院长可以进去嘛” 戈冉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可在谢塘、端木红烛、朱亦卿这三位符师系公认的天才符师面前脾气却是极好,因为戈冉十分看重天才,尤其是符术方面的天才修炼者。 戈冉当年曾在书院大放厥词,她曾说过符师才是超越炼气师的修行大道;也能公然表达对儒家第八先生的爱慕;以及赞誉那位大名名鼎鼎的第八先生是天下符师的佼佼者,写的文章更是直通云霄入九天;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这位书院的副主教,从未见过儒家的第八先生,只是在很多圣贤书籍里面的画像上看到了很多次那位名叫钟离皇的男人。 戈冉与谢塘说了书院主教范笠的那场议事的全部经过,谢塘显然是感觉意外。 “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了镇玄阁不会惹人匪夷”。 戈冉笑道:“谢塘因为在武殿内与人切磋出手过重,所系书院要求谢塘去镇玄阁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谢塘也笑了,“对呀,我是去受责罚的,而且副主教还会没事去监督我受罚,谁还能说出一些有的没的”。 戈冉瞥了一眼角落里面的一个酒葫芦,“有没有酒了?” 谢塘紧忙从屋里面抱出来一摊子给老陈买的酒水,揭开泥封倒了两大碗酒 “身为书院主教大人怎么能私下与我这书院学生喝酒呢” 戈冉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如我这般有望达到天符师境的符师要是不喝酒总感觉差了那么点意思。” 谢塘补充道:“符师不喝酒那可不成,身为一位未来可以撑起符师界半壁江山的人物怎么能不喝酒,要是不喝酒怎能画出那些神来之笔惊为天人的符箓,肯定画不出来呀。” 谢塘说完这话,碗中酒水也是一饮而尽。 戈冉听着这句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话,不由得又喝了一大碗酒。 这句狗屁言语最早是那位被称为天才符师的第八先生说的。 送走戈冉,谢塘来到了隔壁的十七号宿舍。 谢塘并没有走进第五闭月的房间,而是走到院子里等着第五闭月出来、毕竟男女有别,谢塘自然不好走进第五闭月的闺房。 屋内的侍女正在帮第五闭月洗头,听见谢塘在外面叫自己,第五闭月裹着睡袍就跑了出去。 头发都未干的第五闭月来到院子中,仿佛是那出水芙蓉倾心且动人。 谢塘视线故意避开了少女的傲人处,“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想请你没事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老陈,他年岁大了要是就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 第五闭月点头答应,她没有多问什么,若是谢塘想说自己自然什么都会知道。 第五闭月始终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有些伤感。 “晚上想找一些书院的同学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一起过来呗。” “好,那你先去忙,晚上见。” 今天晚上谢塘在一家酒楼包了一间很大的厢房,来的人有第五闭月、刘念真、柳意、朱亦卿、米柸、年有威、常阮、韩高阳共计四十二位书院的学生。这些人都是平时与谢塘关系要好的。 谢塘找这些人来当然是有目的,自己这次去镇玄阁禁足得有半年之久,那么在谢塘走的这段时间洪孝定然会欺负平时与谢塘走得近的这群人,所以谢塘必须在临走之前把这群人凝聚一起,只有让这群人团结在一起才可能不被洪孝他们欺负。 其实这里面谢塘藏着更大的私心,只要这些人团结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那么这群人日后的感情就越深厚,这对谢塘日后把这群人招入雍凉的机会就更大。 第二日天还未亮,谢塘就与戈冉来到了数里外的镇玄阁。 对外所有人只知道谢塘因为误伤康平被禁足,但具体是禁足在哪里却很少有人知道,毕竟镇玄阁可不是普通的地方。 也就只有少数人知道谢塘真正的去处是哪里。 镇玄阁位于书院的后身,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但却没有人在此看守,丝毫不怕有人偷偷潜入。因为这里有玄云书院院长扶仙荷亲自布下的连环符阵,谁要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就可以闯阵试试。 从远处看着玄真阁,楼高数十丈。若不是戈冉说这镇玄阁只有五层谢塘打死都不信。 来到镇玄阁的内一口内,谢塘被眼见得镜像震惊了。 这里的书籍实在是太多了,一眼望去谢塘感觉只是这第一层藏书就得多达几十万本。 戈冉说:“这镇玄阁由下到上更有五层,第一层藏书四十万本都是儒家圣贤经典,和一些世面上大儒的至圣名言;” “第二层基本上存留的都是武学秘籍,以及一些武师淬炼体魄的口诀;” “第三层是炼气师修炼的术法秘籍” “第四层有很多符师修炼的书籍,还有很多临摹好的符箓” “这半年内在外人的眼中你是被禁足的状态,你可以多在第二层与第四成之间翻阅书籍。你不要试图用某种秘法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抄录,因为院长在整个镇玄阁外面布下了结界,只要是你记载的东西出了镇玄阁都会消失不见,所以你只能用自己的大脑记住那些你认为很有用的东西,记住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第四层有很多符师一辈子都无缘得见的珍惜符箓,具体有多少能为你所用那就看你的造化机缘了。” 谢塘听着戈冉说了这么多早就心中痒痒的了,“第五层放的是什么书籍呀”。 “第五层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院长自己知道吧,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第五层了,因为前四层的书籍就已经足够让你学一段了。” 谢塘心中产生了一丝兴趣,反正自己是要在这里呆半年呢,若真的没什么危险谢塘肯定会去一探究竟的。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4章 五座莲台 镇玄阁内,谢塘独自一人坐在第一层的桌子上,他挑选了五六本儒家经典,就坐着第一层翻阅了起来。 自己要在这里独自一人呆半年的时间,所有谢塘并没有着急登上其他几层,毕竟以后还是要成为儒家先生的候选人,圣贤书籍自然要多读一些,尤其是那位儒圣老爷的书籍更要多读。 谢塘临行前的那个晚上钟离皇找过自己,在得知谢塘要去镇玄阁的时候钟离皇那是兴奋不已啊,一点儒家先生的气度都没有了,反而是求着谢塘让其帮忙在镇玄阁帮着自己的那位使徒陈晨挑选几本上乘修行术法。 谢塘最开始的时候当然不答应啊,就与钟离皇说自己连符箓术法都记不全呢,哪能有时间在分心帮助陈晨找适合她修行的术法秘籍呢。 钟离皇不知道运转了何等神通,就将谢塘的本命物云九一下次从谢塘体内剥离出来。 钟离皇屈指轻弹将一股若隐若无的元力注入到了云九体内,这朵小白云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嗖的一下飞回了谢塘的体内。 谢塘现在还记得昨日自己与钟离皇的话,钟离皇说“镇玄阁有第六使徒亲自布下的符阵,从里面出来除了用脑袋强行记住的,剩下也各种方法抄录都会被销毁,我在你的本命物中注入了一丝与这座大阵相通的本源之力,这样一来云九抄录的东西就算出来也不会消失了。” 谢塘当时还问:“要是我把里面所有的秘籍都用云九抄录一份也没事吧”。 钟离皇当时只觉得谢塘在开玩笑,“随你心情。”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十日之久,谢塘缓缓地合上自己桌案上的最后一本书,他站在镇玄阁的第一层抻了抻懒腰,是时候去上面看看了。 谢塘打了个响指,他的本命物云九就出现在了谢塘的手上。 谢塘看着自己手中这朵可随意变化大小的小云朵,用手轻轻揉了揉云九的边缘。 “去吧,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记下来” 云九收到了主人的命令,便一闪而逝,距离谢塘越来越远。 谢塘来到了镇玄阁的台阶之上,他选择直接去往四层,因为四层里面有他最想要的符术之法以及各种符箓。 第二层与第三层谢塘都选择了一带而过,在武学上自己有甄梦的指引,谢塘相信肯定比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来得快。至于第三层炼气师所谓的修行术法,谢塘没有那方面的天赋更是都不会停步的。 只是从楼梯之上依次登高谢塘发现每层的楼门都是紧闭的状态,而且每层的门都有相对应的图案; 第二层门上有一个图案,是一只高高举起的拳头; 第三层门上的图案是,一本镶嵌在门上书籍; 第四层紧闭的大门如谢塘心中所想如出一辙,门上有一张符箓的图案。 谢塘仔细观察门上的这张符箓图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推门而入了。 第四层的格局与第一层完全不一样,第一层是以中间为圆心,四周全都是圣贤书籍; 第四层却是分为上百个展架,展架之上摆满了书籍,符箓。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展架与展架之间极有规律的交织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像在第一层那样可以一览无余。 所以谢塘只能边走边看,看到自己感兴趣的谢塘自然会停下脚步。 谢塘转身来到一个摆满了符术书籍的展架旁边,打量许久谢塘拿起了最角落的一本书籍,与其他书籍相比这本书籍真是很不起眼,而且首页早有风化痕迹,定时存放多年的古本。 谢塘觉得这很可能是一本非常高深的符术的修行法门,毕竟有一些神仙志怪演习小说里面的男主只要一到了这种藏书阁,肯定会找一本不起眼的功法来修行,然后再过个三五年就会神功大成,在之后便是问鼎江湖武林找一位美若天仙的奇女子共度余生。 只是那些短短修炼几年就会神功大成主角,只会在那些小说家的笔下出现,现实的结局往往都会与想象中是相反的。 谢塘拿起的这本书籍除了年代久远一点,甚至连符箓书籍都称不上;这就是一本记载符师起源的教课书籍。 谢塘翻看了几页觉得也还挺有意思,索性就把整本书都读完了。 在这本书中谢塘的认知再一次的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无论这本书籍真实与否谢塘都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这本书中除了记载着符师的起源为何,还记载很多让谢塘从来都没听说过,甚至是就算听过也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比如,这座天下非常大,大到谢塘想都不敢去想; 书中记载这座天下共有五大洲、四小州、还有十方被称作天外天的小世界,真是匪夷所思不敢遐想。 谢塘将书中的内容全部记下,等到回去之后一定要找钟离皇问问书中所言所讲是不是真的,是否大梁万里版图在这座天下看来,就只是别具一格的小地方。 谢塘在镇玄阁的第四层就是闲逛,随便在里面走动,要是看到自己感兴趣的符箓就回原地临摹一二。 对于谢塘来说没什么着急的,之所以自己根本就不去死记硬背书籍上的内容,又或是一些品级很高的符箓,是因为谢塘的那件本命物云九早已经把这个镇玄阁一至四层所有的东西,只要是能临摹的全部一样不差的记下了。 什么圣贤书籍,佛家经书,道家心经、炼气师修行秘法、武学秘籍、还有很多珍惜符箓的下笔之法。反正也不用花一个铜板,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全部都让云九记下来,等从这里出去自己在慢慢研究。 谢塘走到了第四层的最里面,而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小门,若不是误打误撞根本发现还藏着这么一个地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谢塘再次推开了这个小门。 门内没有灯火,但比想象中要明亮很多。 这里并没有像外面一样有很多展架,而是只有五座莲台,就像是佛家高僧讲座所坐的莲台一样。 五座莲台分成了五个颜色个个都光华流转,五座莲台分别是金色,绿色,蓝色,红色,褐色;这五种莲台的颜色正对应着五种元素属性,而且每个莲台之上都放着一本相对应的书籍。 每座莲台之上都有相对应的标记,那座金色的莲台边缘处有一把小飞剑印在上面; 绿色莲台上面也印着一颗极小的参天古树; 蓝色莲台之上印着一颗水滴; 红色莲台印着一只火焰; 最后的那个褐色莲台印着一个小盾牌; 谢塘试着用元力去感受这五座莲台,果然感受到从五座莲台理面散发出的微妙波动。 随后拿起了最近的那个金色莲台之上摆放着的书籍,翻到第一页谢塘就看见了四个大字,‘圣元之力’。 而旁边还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非天赐金身者勿习”。 谢塘翻开了其他四座莲台之上的书籍也都是写着同样的大字,“圣元之力”。 只是旁边的小字有所不同而已。 “非天赐木身者勿习” “非天赐水身者勿习” “非天赐火身者勿习” “非天赐土身者勿习” 谢塘心中一喜,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绝世功法,而且还是五本。 自己本就是天赐水身,既然这么有缘那就让我谢塘来看看,这本非天赐水身不得修炼的功法吧。 谢塘坐在了这座印有水滴的天蓝色莲台之上,就感觉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几分,当谢塘开始翻阅着本属于水属性圣元之力的时候,便有一股极为亲近的本源在慢慢的涌入自己的身体、便如当日钟离皇牵引元力为自己强行破入符师初境。 谢塘很沉醉这种感觉,因为谢塘能感觉到坐在莲台之上修炼所精进的速度是平日的数倍,甚至是十倍。 转眼间谢塘已经在镇玄阁带了整整四个月了,自从谢塘坐在这座莲台之上就停留在这里了、其他的地方哪都不去。 除了极少数的拉屎撒尿,谢塘就连睡觉都是坐在这个莲台之上,因为只要坐在正莲台之上,就算睡觉都是一种修行。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除了一位负责给谢塘送饭的山长,谢塘基本上和任何人联系不上,戈冉先前说好了每隔一段就会亲自来看一下谢塘,可是时间都过去四个月了戈冉是一次都为来过。 因为没有人打扰,谢塘每天除了修行还是修行。 一时风头无量的符师系新生谢塘,听说被书院禁足半年,这也让书院很多学生议论纷纷。 尤其是那些见过谢塘的女学生,一个个都为谢塘报不平,书院的院长的意见箱早都被这些学生写满了谏言信,全都是早点希望早点谢塘放出来的言语。 这四个月内,一位负责收拾院长室的老嬷嬷算是涨了见识了,她勤勤恳恳在书院带了四十年,那真是从小姑娘熬成了婆。 只是自己四十年间见到所有书院学生的谏言信,都没有这几个月来得多,每天都会有上百封信件送到这里,基本上全都是请书院让谢塘早早地回来上课。 这位老嬷嬷将今天收到的小一百封信件,放在与先前送过来的那些放在一起。好家伙嘛,这些要求解除谢塘禁足的谏言信足足堆了一座山那么高了,而院长大人却一封都没看,没得法子院长大人已经闭关好几年了。 这位身材有些佝偻的老嬷嬷看着堆积如山的信件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究竟是何等的俊彦才能让这么多的痴心少女为其写信啊”。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5章 变故 正如谢塘所料,自己走了还没有多久,洪孝就开始以各种理由收拾谢塘身边的人了。 其中刘念真被收拾的最惨,被祖子晋一行人堵在了角落一顿暴揍,足足半个月没下来床。 后来在柳意的提议下这群平时与谢塘交好的书院学生,成立了一个小型的帮会,来抗击像洪孝这种在书院总欺负学生的院霸。 最终书院成立了一个帮会,名为水鼎帮; 水鼎帮的宗旨就是人人平等,没有欺压,只要是水鼎帮的学生被欺了而己方这边还占理,水鼎帮的代理副帮主都会亲自带着一群帮内的学生去讨说法。 在外人看来这个水鼎帮也是很奇怪,不但没有帮主,就连副帮主也只是一个代理的,听说这位代理副帮主叫端木红烛,是符师系的一名学生。 不过很多水鼎帮的内部学生心中都有一位帮主的人选,那就是谢塘。 在谢塘离开的这半年内,水鼎帮从最开始的三十几个人,慢慢的到如今已经有将近二百多人了。 而最早跟着谢塘最要好的那些人,如今每个人手下都管着几个刚入帮会的新人。 ———— 谢塘缓缓地睁开眼睛,如已是凌晨时分。 谢塘起身来到镇玄阁四层的窗户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雪的季节,不知道有多久自己都没这么看过窗外了。 再过几个时辰只要天一亮,自己禁足半年的时间也就结束了,谢塘看着这个陪伴自己这么久得莲台还有些舍不得,若是自己能把莲台带走该多好。 毕竟自己在这莲台之上修炼的速度确实是快了很多,如今自己已经是二境符师了,这要是对以前的谢塘来说简直是做梦都是不敢想的事情,可就是短短半年的时间,自己通过莲台修炼竟然真正达到二境符师的境界了。 估计钟离皇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是二境符师了,肯定会是一脸狗吃屎的表情。 这时候云九突然自己从谢塘的体内跑了出来,一片小云朵飞快的围绕着谢塘一直坐着的那个莲台旋转,转瞬之间谢塘坐着的那个水属性莲台竟然消失不见了。 谢塘揉了揉眼睛,在仔细一看确实是没了。 看着自己的本命物云九,谢塘试探性的问:“可以把这个带走?” 云九极有灵性的点了点头。 谢塘是高兴坏了,没想到自己的云九竟然还能装东西,看来以后这个九变决还是要潜心修炼呀。 谢塘余光瞥见了还剩下的四座莲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全部打包带走算了,以后就算出什么事了就把钟离皇拽出来垫背。 谢塘心意微动云九就把剩下的四座莲台都收了起来。 谢塘现在真是心情大好啊,这次在镇玄阁的已经不能用收藏颇丰来形容了,谢塘都想好了这次回去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去谢谢那个叫康平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送到这镇玄阁来呀。 看着窗外的雪景,谢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镇玄阁的第五层自己可是从没去过呢,反正再过几个时辰就要离开了,自己就上去看一眼。 想到这谢塘就来到了第五层,只是刚走上第五层,谢塘就发现第五层与其他四层的不同之处。 书院每年都会定期派人到镇玄阁内打扫卫生,以及检查阁内的东西与记录在册的账本上有无出入。 镇玄阁的每一层都非常干净,只是这第五层光看扶梯口就已是满架灰尘,第五层的门上更是结满了蜘蛛网,看样子就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 第五层的门上也有一个图案,是一把长剑屹立在正中心的位置。 仔细观察谢塘发现门上的图案里面竟然有丝缕的剑气,谢塘只是用手轻轻一碰门便打开了。 谢塘走进镇玄阁的第五层,里面与谢塘想的完全不一样。 第五层的面积与其它层数大小一致,只是这里的东西少得可怜,而且整层随处可见都是蜘蛛网与满地的废墟,让人觉得这就是一间废弃室。 谢塘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就要离开,这时第五层的门毫无征兆的就关上了。而且还散发出无数道剑气,谢塘刚向门的方向靠近一点点,就感觉难以抵挡那股剑气,更是连续后退数步。 谢塘第一个想法就是可能触碰到这里的机关了,随后马上捏碎两张玄雪符,身边就多出了两道有如实质的雪白盾墙。 在这种地方谢塘不敢有一丝大意,因为他发现脚下有两具已经开始风化的白骨,这两人就是很有可能触碰到机关死在这里的,单看这两句白骨风化的样子就得有上百年了。 谢塘现在是懊悔不已,早知道打死都不带上这第五层的,戈冉不是说没什么危险嘛,但地上躺着的两具风化到差不多只剩下头颅的白骨,却让谢塘觉得这里处处是杀机。 如今谢塘就站在原地不动,他只希望明日一早能早点有人来接自己出去。 “咳咳” 谢塘心中震惊不已,那声音是..... 难道说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谢塘猛然转头看向身后那个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顺着谢塘的视线,走过来一位一袭白衣的中年男人,男人身穿白衣而且还是一头白发,他的四周围绕着数不过来的剑气,也可以说这个男人是一道剑气幻化而出的。 中年男人虽说距离谢塘越来越近,可他的整个身形依旧不是很清晰。 “年轻人,很高兴能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谢塘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你是谁”。 “不用紧张,既然选择出来与你见面我就不会伤害你。” 谢塘没有说话,就是死死的盯着这个剑意环绕全身的古怪家伙。 “我都要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只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所有人都会称呼我为剑神,没想到你竟然能唤醒我本体最后的剑意,可以说你非常的幸运,也非常的不幸。我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既然这股剑气选中了你,我相信我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你一定会做得到的。” 谢塘听的是一头雾水,但从这位中年男人的言语中谢塘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不了了,应该是需要帮这个人办一件事。 那个中年男人不等谢塘说什么,自身所有的剑意就开始向指尖聚拢; 剑意聚集在指尖的一瞬间,中年男人做了一件在别人看来是失心疯的事情,中年男人的指尖瞬间抵住了谢塘的眉心,只是又一瞬间中年男人自身的全部巅峰剑意全部传入了谢塘的体内。 在中年男人手指碰到谢塘眉心的一瞬间,谢塘就感觉整个身体如同被万蚁噬心般的疼痛,瞬间昏死了过去。 谢塘整个人昏过去了,但身体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本谢塘乌黑的长发转瞬之间皆变白发,脸色更是苍白的如同死尸。 中年男人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肉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中年男人扶了扶自己的鬓角,一只手朝向书院那边的方向虚抓了一下。这位一袭白衣的男人最后说了一句,“来......”。 与此同时,二十号宿舍的屋顶之上站着三个人,皆是面朝镇玄阁的方向。 分别是儒家第八先生钟离皇,玄云书院院长扶仙荷,还有如今一身剑气充沛如斗牛的龙渊。 龙渊眼神冰冷,他就只是死死地盯着镇玄阁的那个方向,如同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龙渊都看的一清二楚。 刹那间,龙渊心底仿佛听到了那个万年都未响起的熟悉声音。 龙渊语气平和,他像是在与那位万年都未曾谋面的老友说道:“来了、来了”。 下一刻,天空之上响起了阵阵闷雷声,龙渊化身一道白色长虹只是一个呼吸的须臾间,数里外的镇玄阁第五层便被龙渊撞出了一个等人高的洞。 龙渊抱起了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少年,不经意间看向了那位中年男子消失的地方;它与他终究还是未能见上最后一面。 玄云书院院长扶仙荷如今已是刚刚踏入十二境的炼气师,这位女院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自己破关出来。 如果自己这次没有用玄云术布阵整座学院,那么今日龙渊所到之处定当横尸遍野满是废墟。 不过如今的结果好像比想象中的好上太多,就算这次自己不临时出关,身旁的钟离皇师叔也会为其压阵。 只是几个喘息的功夫,龙渊再次归来,他抱着谢塘缓缓地落在十八号宿舍的院子里,将谢塘交给了等候已久的老陈之后。 龙渊从十八号宿舍瞬间穿到了二十号宿舍的院子当中,随后三座院子就出现了几个相同的大洞。 扶仙荷摇了摇头,还好自己布下了结界,要不然这么大动静半座书院的人都会被吵醒。 龙渊斜了一眼屋顶之上的扶仙荷与钟离皇,“那五座莲台本身就是我主人的东西,如今既然被这小子拿出来了,你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行了” 龙渊说完就走进屋子,随后又倒着走了回来。 “没事就滚远点,别踩在我的屋顶上。” 钟离皇与扶仙荷这两位儒生一脉名声极高的人物,竟然丝毫没有感觉被龙渊骂有什么不妥。 两人作揖行礼后便御风远去。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6章 身为剑修 四下无人,钟离皇与扶仙荷来到了一座凉亭内。 扶仙荷作揖道:“见过八师伯”。 钟离皇微微点头,“以后没有别人的时候用不着这些礼数”。 “八师伯你来玄云书院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收了个小丫头当使徒,如今带着她在熟读,我算是一边陪读,一边在书院当个教书的山长” 玄云书院院长扶仙荷闻言后,再次作揖,“恭喜师叔收得爱徒,不知道师妹有什么喜好,当师姐的也好拿出一些赠礼”。 钟离皇到是认真的思量了一下,“这小丫头爱吃瓜子,要是哪天你们见了面,你就送她点瓜子就行” 扶仙荷默不作声,只当是这位八师叔是在开玩笑。 钟离皇问:“破境了?” 扶仙荷点了点头,“刚刚破镜没多久,根基尚未稳固、若不是这个家伙,我最少还要闭关半年。” 钟离皇看了一眼龙渊宿舍的那个方向,“你都在这两百年了,不也和那位相处的很好嘛,本身这就是人家的地盘,既然如今形式有变那就顺其自然,我想你师傅我的那位六师姐也不会说什么。” 扶仙荷在整个大梁王朝版图内,那都是出了名的山上修士,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如今更是破镜成为了十二境界炼气师,相信大梁版图内的一些仙家宗门都会对扶仙荷竖的修为资质暂赞不绝口。 可如扶仙荷这般修为,对那位名叫龙渊的人也是发自骨子里的畏惧,哦对了,他就不是个人。 扶仙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询问:“那个少年......” 钟离皇好像就在等扶仙荷这句话呢 “既然是那位存在选中的,我想就算是我的先生在这也说不出半句不妥,既然如此就找个时间把你这个玄云术传给这小子吧”。 扶仙荷左右为难啊,就要开口言语,只不过又被钟离皇捷足先登了。 钟离皇拍了拍扶仙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想的我都懂,没有你师父的允许怎么能将玄云术传给别人呢,这点你放心我当师叔的向你保证,你的那位师傅肯定会同意,我身为你的八师叔我能骗你吗。” 只是听到那最后一句话扶仙荷在心中腹黑不已啊,她想起了自己当出刚被师傅收为弟子的时候。那位当年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八师叔,从自己的小口袋了骗了一次又一次的铜钱去买肉包子。 “若我真收到师傅传信,我定当会把玄云术传给那个少年”。 钟离皇摊了摊手:“以后我还在书院当一名山长,你就当不认识我就行”。 钟离皇离开后,扶仙荷再次看了一眼二十号宿舍的那个方向久久无言。 ———— 谢塘回到宿舍的消息瞬间在整个书院传开了,只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谢塘依旧没有出现在学生们的视野当中。 如今十八号宿舍的门口整天有一群水鼎帮的学生在门口守着,除了向刘念真这样与谢塘平交好的人。其他人别说见上谢塘一面,就连靠近院子的机会都没有。 谢塘自从那日被龙渊从镇玄阁送回来之后,就整整会睡了一个月都未醒过来。 第五闭月干脆圣贤苑都不去了,整天就陪在谢塘身边,每日都非常贴心的照顾着谢塘。 钟离皇在雍凉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第五闭月,第五闭月对谢塘有什么心思,钟离皇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整整一个月下来,钟离皇每天都要在谢塘的房间带上六个时辰以上,帮谢塘把体内的剑意剑气转换成灵气。 起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第五闭月以为谢塘生了很严重的病,死活都不离开谢塘的房间,钟离皇也没有反对。 只是这位总爱穿绿袍的少女这段时间一直很忧郁,每当少女帮昏睡中的谢塘梳头的时候就更加忧郁,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只有十六岁的谢塘半年的时间就白了头发。 第五闭月一直认为,肯定时谢塘在禁足的半年中经历了很多磨难才会变成了白头。 若是这位少女知道,自己心仪的男人只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满鬓皆白,那她的心又该是何等的痛楚。 而其实见到谢塘的人也就只有老陈、第五闭月、钟离皇和自己的使徒陈晨。 刘念真与柳意只是在院子里停留片刻就被老陈拦阻了下来,根本就没见到谢塘的面。 雍凉王谢世仲在书院里安排的谍子众多,因为碟子无法探察到十八号宿舍的情况,就把这个消息传回了雍凉王府。 要不是老陈及时一封书信传回雍凉王府,这时候想必雍凉军都会把整个玄云书院包个水泄不通了。 谢塘的意识逐渐的清醒,这时候他感觉自己体内除了武师独有的纯粹真气与自己极为熟悉的元力之外,还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体内游走。 此时的谢塘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前所未有过得轻松,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一个又黑又小的小丫头在瞅着自己。 钟离皇让自己的使徒陈晨看这谢塘,小丫头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打量谢塘,却发现谢塘不但睁开了眼睛,下一刻竟然还坐了起来。 黝黑的小丫头激动地都忘了嗑瓜子,她飞奔出去对着坐在院子里正在对弈的钟离皇与老陈嚷嚷道:“醒了,醒了”。 原本被钟离皇杀得丢盔弃甲的老陈,就迅速起身就要进屋,“少爷醒了,我得去看看这局就不能算了。” 钟离皇也随后起身走进了屋子。 这段时间陈晨与第五闭月相处的极为融洽,小丫头本想着站在板凳上告诉隔壁院子的第五闭月,谢塘醒了。 可是小丫头发现就算站在板凳之上,还是看不到墙头那边。 小丫头又跑到第五闭月的院子去找她,第五闭月正在亲自为谢塘熬粥,听到小丫头的话就飞快的跑了出去,她的眼中有些湿润。 等到第五闭月看见,那位对着自己笑的心上人,她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了,丝毫不在意钟离皇与老陈还在身边,一把抱住了谢塘的脖子。 谢塘试着轻轻挣脱,但第五闭月实在抱得太紧。 第五闭月抱着谢塘,她泫然欲泣小声的嘟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说完这位少女哭得更厉害了,老陈悄悄地扯了扯钟离皇的衣角,两人就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哪根弦带错了,这个一辈子都娶过媳妇的老陈突然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谢塘这段时间虽然说昏睡不醒,但是每次第五闭月为自己擦脸梳头谢塘也都是能感受得到。 第五闭月轻轻松开手,谢塘为其擦拭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第五闭月这时候突然有些脸红,心跳更是加速了。 她在想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在失礼了,自己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敢抱着谢塘,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那个,你刚醒还需要调养,我给你煮粥了,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 谢塘自然看出来第五闭月羞涩了,所以也是极为配合的说道:“那你快去吧,正好我有些饿了。” 第五闭月走后,钟离皇独自一人来到屋子内,老陈则是守在门口。 钟离皇拿起了一面镜子递给了谢塘,谢塘看见自己如今竟是满头白发也没有多少震惊。 “那时候我也为我会死掉,镇玄阁第五层的人是谁。” “那不是人,只是有人留下的一道剑意而已”。 谢塘又是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我昏迷了多久,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那天是龙渊把你从镇玄阁接回来,具体怎会回事三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以后我慢慢与你讲”。 龙渊? “对了,那五座莲台第六使徒说送你了,以后你也不用藏起来” 谢塘有些尴尬这都被发现了,随后心意微动,云九就从身体里跑了出来、果然那五座莲台还在。 随即钟离皇又说道:“感没感受到体内出了元气之外还有一股不熟悉的力量啊” “我感觉这股力量在我体内随意游走,就好像元力一样会任由我支配而且我感觉我得元力好像有增强了很多。” 钟离皇一脸笑意,他神秘兮兮地说:“你坐好了,我与你说一件事,我怕你听完了会激动地跳起来”。 谢塘撇了一下钟离皇,“真有意思我什么没见过呀,一夜白了头我都没说什么,还真没有啥事能让我会激动地跳起来,说句大不敬的言语,就算是京城那位身穿龙袍的男人,让我去他的椅子上坐一坐我都不会激动地跳起来”。 “那人注入你眉心处的,是他毕生剑意,剑意太强太盛,若不是主动注入你体内,就那种力量你就不会是昏死那么简单了。那道剑意跑到你的体内打碎了你的全部经脉,又帮你从新组建了起来。而那道剑气如今旧藏在你的丹田之中,我炼化了一小部分转化成为灵力留在你的体内,剩下的大部分剑气依旧留在你的体内,还需要靠你以后实力慢慢变强之后自行炼化,直至全部归你所有为止。” 谢塘从旁问:“灵气,那不是只有炼气师修炼才会吸取的天地本源嘛?” “因为那道剑气改变了你的经脉窍穴,而且你的境界也是大大的提升了很多。” 谢塘一笑:“你都知道了,我如今已是而境符师了,是不是很夸张,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 谢塘还没等说完就闭嘴了,因为钟离皇时隔半年之久再次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塘。 很明显是你谢塘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呀,钟离皇清了清嗓子:“你听好了,你如今是二境武师的境界,三境符师的境界,当然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如今是一位六境炼气师,而且还他娘的是剑修,就是没有本命飞剑。” 谢塘在听见自己如今已经达到三境符师的时候,就差点一个没忍住从床上跳起来,但在听到了自己摇身一变的也能为了一名六境修士的时候谢塘整个人呆住了。 一瞬间谢塘整个人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没听错,不但成为了炼气师,而且还是修士里面最拔尖的那一种,剑修; 这位在孩童时期就对仙侠神怪小说里面的剑仙极为崇拜的少年,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他也有机会成为小说家笔下的人间剑仙。 谢塘小的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背着一把长剑,腰间佩上一枚酒葫芦,之后一人一马就像演义小说里面一样,行侠仗义逍遥人间; 好一个御剑乘风来,唯我剑仙最风流。 院子外的老陈难得的拿起了笔,这位老人笑得极为开心,已至自己的两颗门牙都漏了出来。 老陈走到院子的石桌旁,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棋子分别放好,这才提起笔书写。 虽说字迹比自家少爷差了十万八千了,但是好消息还要传回去的。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7章 帮主 良久之后谢塘还是不敢相信,看着一脸呆滞的谢塘。钟离皇小声开口道:“既然你也醒了,我就先走了,到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去找一趟龙渊。” 第五闭月端着刚刚煮好的粥来到了谢塘的屋子,刚到门口正好与起身体开的钟离皇碰了个照面。 第五闭月为谢塘成了一碗粥,谢塘就要伸手接过粥碗,却被第五闭月拒绝了。 “你刚好,还是我来喂你吧”。 谢塘极为别扭,“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身体都好了。” 第五闭月就端着碗看着谢塘,而且还摆出了一副我为你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塘一口口吃着第五闭月煮的粥真失百感交集,先不说粥好不好吃,就单说第五闭月喂自己的这个举动,就特别像那小两口只会有亲密动作。 谢塘对第五闭月是有些喜欢,只不过并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欢。 “闭月姑娘,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其实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以后的事我不想去想,现在我能在你身边我就感觉挺好。” 谢塘想说,其实我早都有喜欢的人了。 只是第五闭月说出这些话,让谢塘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这时门外喧嚣的声音越来越大,外面老陈走了进来。 “少爷,书院的一些学生听说你醒了,都在外面嚷着要见你”。 十八号宿舍的门缓缓的打开,谢塘在第五闭月的搀扶下走出了院子,其实谢塘现在身体好得很,只是第五闭月一致认为谢塘很严重,所以才要搀扶谢塘。 小小的宿舍门口足足站了能有近百人,谢塘举目望去看到了一些自己熟悉的身形,人群中就有年有威、米柸、常阮、柳意,韩高阳等人。 而让谢塘意想不到的是端木红烛与欧芷琪也来了,而且两二人还是站在一起,并且有说有笑。 谢塘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就当是两个人一笑泯恩仇了。 这时候人群后面有一个人大声嚷嚷了一句,“起来点,给刘大爷让个道”。 刘念真拽着朱亦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只是看到谢塘的那一刻,他与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样呆住了,乖乖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走了半年头发就全白了。 刘念真来到了谢塘身边,他转身看向众人说道:“咋的呀一个个的,没见过白头发呀,哎,我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表示呀”。 人群中书院的所有学生听到刘念真的话之后,就以儒家的礼数作揖道:“拜见帮主”。 刘念真现在那可是不得了,在水鼎帮给自己封了个左护法的位置。 也就多亏着他实力太弱,要不然以刘念真脾气自己就来当这个代理副帮主了,哪轮的上端木红烛啊 谢塘再出来之前,第五闭月就把刘念真等人在书院成立帮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塘听了之后边说挺好,就是这名字不咋地,要是自己取名肯定会起一个震天响的名字,毕竟谢塘在起名这一块的天赋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谢塘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是这个帮主。 身为帮主自己又不自知的,天下也就只有谢塘这么一位了。 谢塘也是整明白了,看这架势自己的讲两句敞亮话啊。 这些人以后都是自己的兄弟了,一想到这谢塘就心情大好。 “想说的话很多,我就不在这里一一说了,既然入了帮会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所以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事都是我谢塘的事。我知道学校里面拉帮结派的很多,有很多书院的学生因为害怕被欺负都选择加入了一些帮会,他们在书院每个月会像帮会缴纳一部分钱,美名其曰是什么帮费,但在我看来就是那些所谓的地头蛇,院霸收起的保护费,只不过是名字说的好听一点。我们水鼎帮之所以成立就是抵制那些院霸,与那些对于我们自身利益而言毫无公平的事,我们要做自己的主,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水鼎帮在一天,我们在书院就会有觉对公平,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欺压我们。” 谢塘演说天赋极高,尤其是说一些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话,所以在场的学生基本上听得都是激情澎湃。 柳意如今被称为水鼎帮的谋士第一人,就是所谓的狗头军师。 本来柳意都打好了腹稿,帮着谢塘解围。 只是没想到谢塘的演讲功底竟然比自己都好,柳意哪知道谢塘四岁就扎顿在军营中,将领们对鼓舞人心可是最拿手了。 看着满脸兴奋地众人,谢塘又开口道:“今晚书院外的酒楼我请客,只要是水鼎帮的兄弟都可以过来”。 众人都散去之后,柳意不自觉的伸出了个大拇指,“豪气”。 谢塘一听柳意的话,肯定不用想了,今天晚上定然是个不小的开销。 端木红烛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不过对谢塘没有那么仇视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以后也就不用当这个代理副帮主了”。 “好啊,晚上的时候一起去酒楼吧,毕竟你也当了半年的代理副帮主,总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呀。” 端木红烛转身离开了,她身旁的欧芷琪瞪了一眼谢塘就跟着欧芷琪离开了。 柳意急忙说:“端木红烛虽说性格冷清,但是书院学生中实力也算很强了”。 “我只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随后谢塘又对刘念真说:“你找几个人去安排酒楼的事,我与柳意有些事情要谈。” 刘念真带着常阮等人就离开了,柳意与谢塘来到院子内,第五闭月与朱亦卿也跟了进来。 柳意说:“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其他帮派的不好,我怕晚上会有一些人来找麻烦。” 谢塘一笑:“我之所以能说出那些话,就是想说给那些对号入座的人的人听。” “一下子树敌太多绝对是不明智的做法”。 谢塘只问了柳意一个话,柳意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之后柳意就把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与谢塘说了一遍,朱亦卿就在旁边查漏补缺、要是有柳意忘说的地方朱亦卿就补充; 反倒是第五闭月是那个最插不上话的家伙,她也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谢塘身边。 谢塘问柳意的那句话是,“你信我吗?” 在书院里除了第五闭月和刘念真,就属柳意认识谢塘时间最长。 但要说谁真正董得谢塘的心思谢塘,只要柳意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第五闭月不行,刘念真更不行。 谢塘就比较好奇一个事,当日欧芷琪可是被端木红烛一顿收拾,怎么如今二人倒像是好姐妹一样呢。 柳意说:“欧芷琪被别的学生欺负,正好被路过的端木红烛看见了,之后帮了她一把。” “就这样?” 柳意摊了摊手,“就这样啊” 谢塘心想自己是越来越不懂女人心思了。 ———— 谢塘一行人从出来已经是很晚了,几人闲着没事就打算边逛边走去那间酒楼。 一路走来见到了很多学生,不管认不认识谢塘的学生只要是见了面都会偷偷的瞄谢塘几眼,不因为别的,就单说这一头白发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来到酒楼内,谢塘找到正在与掌柜攀谈的刘念真。 酒楼的掌柜是木讷的中年汉子,老板娘倒是个通情达理的生意人。 老板娘一听说今晚这几十桌的酒水钱是这位白头发的公子哥来结算,不由得笑逐颜开,并且主动地开口攀谈。 这位老板娘也是个性情豪爽的人,只是与谢塘言语三两句,不但主动赠送每桌一坛子酒水,而且还为谢塘打了个折扣。 木讷的中年掌柜当然不同意啊,只不过自家媳妇一个眼神,这位中年掌柜就不敢说话了。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39章 陈青羽 今晚谢塘包下了玄云书院最大的一间酒楼,整个酒楼坐了整整有四十余桌。 之前在刘念真的统计下,水鼎帮所有的学生帮众加起来左右也就三百人,可如今酒楼的大堂内浩浩荡荡坐着足足多了一百多人。 多出来的这些人有些是胆子大来蹭饭的,有的责则是书院其他势力派来起哄捣乱的。 刘念真带着谢塘几人来到了二楼的小包间,这里面坐着的都是在水鼎帮有点小名气的骨干成员。 见谢塘进来之后所有的学生都快速起身行礼。 加上谢塘在内这间包厢内共坐着十五人,有的谢塘认识,有的不认识。 身为水鼎帮的狗头军师,柳意当然会亲自帮谢塘引荐不认识的水鼎帮成员。 在柳意的一番介绍之下,谢塘心里有点小意外,水鼎帮不只有一年级的新生,而且还有很多老生的加入。 在谢塘对面坐着的,就有几个二年级与三年级的。 柳意开口说:“下面的兄弟们也都到的差不多了,该出去了看看了”。 谢塘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手中的酒杯率先走向二楼包厢的楼台之上,其他人紧随其后。 楼台之上谢塘站在中间的位置,俯视着一楼大堂内将近三百号的水鼎帮的兄弟。 谢塘两侧分别站着刘念真、柳意、第五闭月、朱亦卿、端木红烛、欧芷琪等,共计十五人皆是高举酒杯,望向楼下。 楼下水鼎帮的帮众原本沸沸扬扬喧闹不已,但看见谢塘一行人站在楼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嬉闹的声音、望向了楼上站着的那位白发年轻人。 有一些之前见过谢塘的人,再仔细打量过后发现那位白发的年轻人正是谢塘,人群中有人开始切切词语,只是一瞬间那位白发年轻人的身份就水落石出了。 楼下的众人齐声道:“拜见帮主”。 有一些刚刚加入水鼎帮的女子,都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了谢塘。 这个名声在外的帮主皮囊的确是挺出彩,只是不知为何竟是个白头发,难不成是思慕这位帮主的女子太多,这位帮主又来者不拒,所以才把肾透支了,才会白了头...... 要是谢塘知道站在底下的有些女子都在这么想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掏出裤裆之下的那把刀,让那些女子看看是自己到底行不行。 谢塘说道:“很高兴以这种方式与大家见面,说实话水鼎帮从成立到如今发展到了以后三百多个兄弟姐妹,我的功劳并不大,而付出最多的就是我身边的这群人,以及在所得各位、所以这碗酒我敬在坐的所有兄弟姐妹。” 谢塘高举酒杯,一口喝光碗中酒、下面坐着的三百人无论男女皆是饮尽碗中酒。 谢塘紧随其后倒满了第二碗酒,他并没有着急高举酒碗,反而是用手轻轻地端着。 “自古无论是帝王公侯还是名门大派,都讲究论功行赏。大家觉得咱们水鼎帮里面谁最操劳,谁最辛苦啊?” 底下就有人开始喊了,“是刘念真,帮会成立之初所有的事都是刘念真跑来跑西的” 也有人说,“肯定是柳意啊,帮会刚成立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想搞垮我们,要不是柳意这位大军师出谋划次,我们水鼎帮那个时候早都挺不住了”。 反正是支持谁的都有,不过呼声最高的当然是端木红烛了。 因为当初水鼎帮刚刚成立的时候,被很多人打压,刘念真之流是根本无法扛大旗。这时候多亏端木红烛挺身而出帮水鼎帮解决了很大的麻烦,这才有了后来端木红烛代理副帮主的事情。 谢塘询问众人,“你们都觉得端木红烛为这个帮会付出最大吗?” 所有人都一致同意,刘念真与柳意点了点头都是会心一笑。 “既然大家都这么这么支持端木红烛,那么我宣布端木红烛从现在起就不再是什么代理副帮主了,而是我们水鼎帮的副帮主了,至于对的她奖励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方便说。” 欧芷琪一听兴奋不已呀,原本她还想若是和谢塘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自己的红烛姐姐点说法,自己今天很定不让谢塘好过,只是没想到谢塘不但让自己的红烛姐姐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副帮主,而且还有奖励,这样这位少女对谢塘的观感提升了不少。 “端木红烛你说两句吧”? 端木红烛之所以会答应来当这个代理副帮主,完全是与柳意的一个约定,只是等谢塘回来之后自己就可以不用当这个代理副帮主了,可如今谢塘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提升为了名不其实的副帮主。 端木红烛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当然不会公然拒绝谢塘、不过事后少不了与谢塘来一番言语相对。 端木红烛脸色冰冷,她开口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还请帮主说吧。” 索性众人并没有多想,端木红烛平时也是那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没法子,谁让人家不但长得漂亮,修炼资质又高呢,这就是资本啊。 一个极有讽刺意味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哎呦谢大帮主,我可是早早就听过你的大名,都说你生的比女子还俊美,可咋就是个头发都白了的肾虚公子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浩浩荡荡进来的将近数百号人。 为首的是一位容貌也是极为俊俏的男子,刚才那番挑衅的言语就是此人说出来的。 水鼎帮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都死死地盯着这群来挑事的家伙,只要谢塘一声令下,整间酒楼定会一片狼藉。 柳意急忙在谢塘耳边说道:“此人名叫张郎,是三年级修士系的学生,具体是几境炼气师不是很清楚,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而且他还是青羽帮的副帮主,青羽帮在书院十大帮派里面排在第九。” 谢塘听完柳意的话之后,盯着楼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张郎。 “张郎是吧?” 张郎闻声大笑,“既然听过我的名字那快快滚下说话”。 谢塘也跟着笑:“蟑螂?你爹娘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没长脑袋嘛?多亏你爹姓张不姓史,要不然你会不会叫屎壳郎啊” 张郎大怒,身为青羽帮的副帮主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了。 “本来今天来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就完事了,可是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塘装傻充楞道:“还想吃罚酒,不瞒你说,别说是酒水没你的份,就连筷子都没你的,要是没什么事就赶快滚,别打扰我与兄弟们喝酒的雅兴。” 水鼎帮的兄弟听完了都是哈哈大笑。 张郎对着谢塘那个方向一扯,下来把你。 瞬间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向谢塘,却被站在谢塘身边的一位女子轻轻一抬手就拦住了。 这位女子也是三年修士系的学生,只不过如今是水鼎帮的一名小堂主。 张郎见到竟然是一位女子为谢塘挡了一下,他再次不加掩饰的嗤笑一声。 “水鼎帮的帮主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只是一个会让女人挡在前面的小白脸吗,而且还是一个白头发的小白脸?” 这下轮到跟随张郎的那群人开始大笑了。 那位帮谢塘挡了一下张郎的女子就要从二楼之上一掠而下,去教训教训这个口误遮拦的家伙、却被柳意拦住了。 谢塘并没有选择潇洒的从楼上跳下来,而是从楼梯的台阶上慢慢的走下来。 谢塘走到了一楼最靠前的一张桌子,他拿起了两个没有用过的空碗,随后倒满了酒。 他将其中的一碗酒递给了临近的一位水鼎帮的成员,是一位长着满脸雀斑的女子,这位水鼎帮的女子接过酒碗之后,还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谢塘。 “这是给我的嘛” 旁边的人都是都是一脸艳羡,这个女子也不出彩呀,咋就能让堂堂的帮主给亲自倒酒,难道是帮主眼瞎了不成。 谢塘见那位容貌极为平常的女子不喝酒,自己所幸也就将举起的酒碗再次放在了桌子上。 谢塘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那女子的肩头之上,完全都不理会一旁的张郎。 “与我对话自然要找一个说话算数的,你说是不是。” 女子一脸蒙圈的样子,就像是完全听不懂谢塘在说什么一样。 所有人都弄不清楚了,到底这个谢塘在做什么。别的帮派有人挑衅,你谢塘身为帮主竟然在与自己帮派的小丫头在那拉拉扯扯。 张郎把谢塘的怪异举动当成了对自己的嘲讽,就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堂堂的水鼎帮帮主,这么近的距离张郎有把握瞬间击倒谢塘。 只是张郎才向前奔走几步,就然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谢塘站在原地依旧是一只手搭在那位满脸雀斑女子的肩头,另外一只手对着张郎虚抓一下,天地之中就呈现出了一直金色的大手,死死地将张郎抓在半空之中。 谢塘心意微动,张郎这位堂堂的四境炼气师就一个大头朝下,酒楼的一楼就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谢塘如今达到了什么样的实力,端木红烛更是心思复杂,看来自己如今想挑战谢塘是没什么机会了。 谢塘一脚踩在了这个半昏不死而且已是满头鲜血的脑袋上,他抬头看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的那个长着满脸雀斑的女子。 谢塘嗤笑一声:“青羽帮的帮主陈青羽,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位满脸雀斑的女子,难道这个女子是青羽帮的陈青羽,不应该呀没听说那陈青羽是个大美女呀,可眼前的这个女子无所从那个方面来看都与美女这两个字不沾边啊。 女子看了一眼谢塘,随后拿起了谢塘先前倒在碗中的酒水,只是小抿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女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天下酒水都是一般的难喝。” 这位满脸雀斑的女子放下酒碗,在所有人的面前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皮,面皮之下是一位长相绝美的女子陈青羽。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0章 收服 这位撕下面皮之后的女子正是青羽帮的帮主陈青羽,陈青羽将手中面皮轻轻扔在桌上、她斜眼看向谢塘。 “怎么睹?” 谢塘也是与其对视,“既然你今天都来了,那咱们就赌一把大的。” 陈青羽努力努嘴,像极了邻家的女子丝毫没有帮主的架子、但跟着张郎身后的那群人却对这个女子极为尊重。 “那就说来听听”。 谢塘转身看向站在楼上的柳意等人,随后又看向水鼎帮的帮众。 “你与我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若你赢了从此水鼎帮就加入你们青羽帮,要是我赢了,青羽帮就要并入水鼎帮,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楼上的柳意与刘念真面面相觑,谢塘就算这半年修炼的速度非常快,也绝对不是五境炼气师陈青羽的对手。 陈青羽呵呵一笑:“别说你只是一境符师,就算你是二境符师想战胜我也是很困难的。” “不敢赌?” “赌,怎么不敢赌只是这地方太小,你可敢与我去外面一战”。 谁也没想到在面对陈青羽本人,谢塘竟然提出了这么荒唐的挑战,在所有人看来谢塘这么做就是拱手把水鼎帮往外送啊。 刘念真朱亦卿还有一些刚加入水鼎帮不久的人,都以为谢塘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竟然做了一个这么愚蠢的决定。 谢塘与陈青羽来到了酒楼的门口,两人的四周瞬间被两个帮派的人站满了。 被谢塘一直踩在脚底之下的张郎,这时候跑到了陈青羽面前,他在陈青羽耳边小声不知道说了什么言语,就走到一边去了。 陈青羽点了点头,他对着谢塘说:“口说无凭,我们还是立下一个字据。” 谢塘双手指着两个方向,“我水鼎帮所有的弟兄都在这呢,我说的话我兄弟们都听得很清楚,无论谁赢我与我水鼎帮的兄弟都会履行承诺,到是陈帮主你啊,你们青羽帮只来了这么点人,要是输了不认账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回去与青羽帮的那些人商量商量。” 年有威带头喊道:“水鼎帮的兄弟支持帮主”。 随后水鼎帮的弟子都纷纷跟着年有威一起喊,“我们支持帮主”。 看到了水鼎帮的态度,陈青羽说:“我在这里立据,若是我输了青羽帮加入水鼎帮,如果做不到我陈青羽即日起便退出玄云书院。”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分胜负了。 陈青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谢塘。 “虽然你很狂妄,但我出手还是会有分寸,你我点到为止如何?” 谢塘说了句可以,本身自己就想招揽陈青羽,能不用使出全力分出胜负最好。 “我是一名剑修,你可要小心我的飞剑。” 谢塘对着陈青羽没有回头他问道:“可有人愿意借我佩剑一用。” 柳意身边站着一位女子,正是先前帮谢塘挡住张郎的那个女子,她一拍自己的佩剑,那把剑就自行出鞘落在谢塘的手中。 “我有一剑,剑名斩仙”。 谢塘接住了这把名为斩仙的长剑,以一剑劈天华的招式率先出手。 谢塘一剑直接落向陈青羽的天门处,陈青羽只是轻轻向上一挑,两把长剑相碰便擦起了一道火花,与金属交织的刺耳声响。 陈青羽没想到谢塘的这一剑竟然能与自己相抗衡,陈青羽向后略出一小段距离。 “小心了” 陈青羽先是对着谢塘这个方向一剑劈出,就看见一道金色剑气,以迅猛的速度扑向谢塘。 一道金色剑气一冲而出,就在这道金色剑气的后面密密麻麻跟着数不尽的剑气,刹那间的功夫陈青羽已经递出了数百剑。 谢塘并没有选择与其硬碰硬,而是一退再退。 青羽帮的帮众看到这一幕,那是嗤笑不已啊。 看没看见自己家帮主到厉害,瞬间就是递出数百剑啊,那剑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强大。再看看那个谢塘,就知道躲避,就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下一刻,青羽帮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在陈青羽的最后一道剑气递出之后,谢塘竟然不再躲避。 众人只看见这位身穿白衣而且还是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高高跃起就是一剑劈出。 有一道极小的金色剑气宛如神人下凡势不可挡,瞬间就击碎了陈青羽的数百道剑气,而且还是直奔陈青羽。 陈青羽身形一拧瞬间就躲开了那道金色剑气,随后她运转神通,一把以潜藏暗杀著称的本命飞剑一闪而逝。 陈青羽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的这把本命飞剑名为痴心,隐匿行踪极为飘忽不定,这把飞剑当然不会直接刺向谢塘的致命处,只要稍微刺伤谢塘就可以代表自己赢了。 当陈青羽再次看向谢塘哪个方向的时候,发现谢塘消失不见了,远处的那个位置只剩下自己的那把本命飞剑。 剑名为痴心的本命飞剑停留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陈青羽心中一惊她发现自己与本命飞剑的心意联系仿佛被切断了。 正在她胡思幻想的时候,身后一把长剑缓缓地搭在了陈青羽的脖子之上、陈青羽根本不知道谢塘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时候身后的,当他察觉到自己本命飞剑与自己的心意断了联系之后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陈青羽眼神有些失落,她盯着自己的那把本命飞剑。 “怎么做到的?” 谢塘轻轻一挥,那把悬停在半空之中的本命飞剑四周竟然出现了一张金色材质的符箓,符箓不大但那把痴心剑却被包的严严实实呢。 陈青羽当然认识,那是一张索剑符,专门针对剑修飞剑一种符箓。 “我输了,我愿意加入水鼎帮,不过怎么让索剑符隐藏起来的。” 谢塘拿出了两张符箓,一张索剑符,一张度隐符。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谢塘将两张符箓寄出空中,随后两张符箓就融合在了一起,之后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陈青羽不敢置信:“竟然将两张符箓融合在了一起,难道你已经是二境符师了?” 谢塘微微一笑道:“侥幸,侥幸。” 刘念真等人呆若木鸡,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塘看着刘念真柳意等人,笑骂道:“咋的都不认识我了,以后咱们水鼎帮就是书院十大帮派之一了,你们一点都不高兴嘛。” “赢了,我们赢了” 在刘念真的带领下,一群水鼎帮的帮众跑到了谢塘的身边,将谢塘高高的抛向天空,随后又接住以此反复来庆祝这场胜利。 谢塘落地之后,陈青羽看着身后自己的那群兄弟随后说道:“水鼎帮陈青羽拜见帮主。” 陈青羽表态之后,她身后的兄弟也都跟着行礼,但也有一小部分人离开了。 陈青羽说道:“青羽帮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所以.......” 谢塘一笑:“没事,吃完这顿饭,谁说的算我就去找谁。” 一场小插曲过后,酒宴依旧继续。只不过很多人对谢塘的印象都大大的改变了,尤其是与谢塘一桌坐着的这群人,在这一刻开始心底才真正认可谢塘这个帮主的身份。 陈青羽带着一群兄弟先回去了,说要把自己加入水鼎帮的事情回去与在青羽帮其他的学生说一下。 谢塘一行人都回到了楼上的小包间里,柳意说“陈青羽虽说是青羽帮的帮主,但这么大事并不是她一个人决定了。” 谢塘问:“怎么说?” “陈青羽既然说愿意加入水鼎帮,以她的脾气就肯定会加入。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接受陈青羽和跟随她的兄弟,但是这样一来只会有一小部分人会成为我们的人,大部分的人依旧都会留在青羽帮”。 刘念真从旁说:“第二个选择就是我们一鼓作气,摆平那些不愿加入我们的人,那样一来整个青羽帮都会控制在我们手中。” 谢塘笑道:“可以呀刘念真,现在都能猜出柳意的心思了。” 刘念真拍了拍胸脯,一点都不谦虚,“我是谁啊,堂堂水鼎帮的左护法大人。” 谢塘观察人极为细致,他看见在座的各位都流露出了贪婪的眼神,毕竟水鼎帮只要能吞并青羽帮的势力,他们在座的各位注定会水涨船高。 谢塘看着柳意,“你怎么看?” 柳意起身示意谢塘借一步说话,虽说都是一家人,但一家人也有很多话不能在明面上说。 来到了一处只有谢塘与柳意二人的地方,柳意问:“你刚才战胜陈青羽是不是侥幸获胜,如果再让你与陈青羽打一场,你大概有几分胜算?”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能赢她,而且不是侥幸,我赢她有十成的把握。” 柳意如今已经成了谢塘的心腹,谢塘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柳意从谢塘的眼中看到了极度的自信,谢塘好像知道柳意要说什么。 谢塘转身走下楼,随口说了一句,“当真”。 两人嘴角界有一些笑意,谢塘下楼远去,柳意则是回到了包厢内。 朱亦卿问:“帮主呢” 柳意清了清嗓说道:“帮主说要去问候问候那些新帮众”。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趟这事去找处理青羽帮这件事了。 那位之前借剑给谢塘的女子黄乐清,率先起身就要追上已经走远的谢塘。 其他的人也是先后都站起身来,却被柳意都给拦下来了。 柳意拿起酒杯望向众人,“都坐下喝酒,我们辛苦半年了,就算是轮班也轮到咱们帮主了出点力了。” 所有人就算是刘念真也都没有抬起酒杯,他们在这里喝酒,让谢塘一人去解决这个烂摊子,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啊。 还是第五闭月再次提起酒杯,与柳意相碰。 第五闭月笑道:“我相信帮主,也相信柳意大谋士。” 随后刘念真,端木红烛,欧芷琪、黄乐清等十四人全部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刘念真骂骂咧咧道:“自打水鼎帮成立之后,刘大爷我是尽心尽责啊,如今有这个机会,我必须的多喝点,想那些用不着有啥用”。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1章 碾压 谢塘来到了一间做阳春面的小馆子,果不其然陈青羽就坐在角落吃着阳春面。 “怎么着找到这的” “整个玄云书院谁不知道你陈青羽最爱吃这家馆子的阳春面。” “想好了?” 谢塘点了点头。 陈青羽吃完了面之后,还喝光了面汤,这玩意就是比酒水好喝。 谢塘来找自己的来意陈青羽很清楚,她朝着店家要了一张纸笔,随后圈圈画画的写上了五个人的名字,递给了谢塘。 “我愿赌也服输,我会与支持我的一些兄弟加入水鼎帮,只不过青羽帮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了算了,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加入就看你有多少斤两了。” 谢塘接过了陈青羽刚刚写好的纸单,看了一眼问道:“这些人都在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他们应该在张郎那里议事,这群人与我本身就不对付,在加上这次我输给了你,他们应该就会不承认我这个帮主,自然就不会履行我答应你的赌约。” 谢塘望着纸单上的名字,“有没有可以留下来继续待在我们这边的”。 “如果你胜了他们,徐鸿宝应该可以继续为你所用,其他人算了吧,当然如果你不怕日后被反咬就都可以收下。” 谢塘点头几下,随后便离去了。 青羽帮副帮主张郎的住所内,又六人正站在屋子内。 分别是张郎与陈青羽写在纸单上的五个人,分别会是徐鸿宝、刘承允、刘承泽、顾元正、李修杰。 张郎被谢塘来个了倒栽葱,如今模样更是鼻青脸肿。他说道:“我们堂堂青羽帮的帮主竟然把我们的帮会谁给了别人,我们能答应了吗?” 刘承允与刘承泽是亲兄弟,但体型却是相差巨大,哥哥刘承允身材细高,而弟弟刘承泽却是身材肥胖。 刘承泽说:“陈青羽虽说是咱们的帮主,但是娘们终究是娘们,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代表我们整个青羽帮呢。” 刘承允、顾元正、李修杰非常同意刘承泽的说法,只有徐鸿宝一声不吱。 五个人里面只要徐鸿宝不反对陈青羽当帮主,他一直认为只要实力够强谁是帮主都一样,就算是女子当帮主又有何不妥,只是陈青羽竟然把诺达的帮会谁给了别人,而且还是一个符师系的新生,真是荒谬至极。 张郎说:“陈青羽既然不当这个帮主了,那就我们来做,说啥也不能让那个新生就这么把我们的帮会收取囊肿”。 就在这时门外的大门瞬间炸裂,有一袭白衣白发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望向屋内的众人。 张郎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几步,他可是被谢塘收拾怕了。 “就是这个家伙,他就是谢塘。” 顾元正眼神微眯,五人当中属他最心狠手辣而且实力最强。 “我们不去找,人家到找上门来了。” 谢塘只是站在门口笑望向着里面的一行人,“你们旁边的屎壳郎已经和你们说了吧,青羽帮已经并入了我们水鼎帮,听我还有一些人有点意见,所以今天我来帮就是特意解决一下这些小问题”。 所有人都听出来谢塘话里面带着的火药味,徐鸿宝率先一步跨出门槛,他是一位五境武师,实力只比洪孝差了一点,因为平时比较低调,再书院也只专注于武学修炼,所以一直名声不显。 谢塘看着这个一步跨出的年轻男人,他笑问道:“叫什么呀,我不打无名小辈”。 “青羽帮徐鸿宝”。 “以后你就是水鼎帮徐鸿宝了”。 徐鸿宝嗤笑一声:“答应了我,我就是水鼎帮的人了,要是打不赢你就自求多福吧”。 谢塘在心中暗笑不已,怪不得陈青羽临行前说徐鸿宝是个武痴,真是个痴儿。 转瞬之间徐鸿宝就出手了,几个箭步徐鸿宝就已经出现到了谢塘的身前半丈,一拳轰出。 谢塘自然是早已发掘徐鸿宝的异动,随后也是一拳递出与其两拳相对。 与徐鸿宝的相对的这一拳,谢塘就感觉递出的右手,连同手臂都震得发麻。这个徐鸿宝的实力绝对与洪孝旗鼓相当,谢塘感觉相比洪孝,徐鸿宝的拳意仿佛跟家精纯。 这个徐鸿宝如今也也才是二十几岁竟然都达到了如此实力,日后绝对是一位武学大家,谢塘就想将这个徐鸿宝收入麾下,日后位雍凉效力。 如果想让这个武痴全心全意服从自己实在是太简单了,实力比他强,再有好的武学秘籍给其参悟,满足这些条件撵他走他都不会走。 谢塘从镇玄阁出来之后,武学秘籍多的都可以生火取暖了。如今想要让他彻底服气,那就要必须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他。 “敢不敢与我硬碰硬的打一下” 徐鸿宝攥了攥拳头战意昂扬,“怕你不成?” 之后在场所有的人就看到谢塘与徐鸿宝二人,就如同莽夫打架一样,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 徐鸿宝被谢塘打的满脸血清,谢塘更是惨目忍睹,不但嘴角已是鲜血淋漓,就连眼眶都渗出了血丝。 众人都看呆了,虽然谢塘有些狼狈,但他竟和徐鸿宝抗衡这么拳还不到,也算这小子有点本事。 谢塘被徐鸿宝打的是节节后退,其实他没必要这样与徐鸿宝硬抗,只是他想用这种方法可以让徐鸿宝彻底心服口服,但是谢塘却小瞧了武师境界上差距。 谢塘以为用上符箓上加持在自己的拳头上就有与徐鸿宝一战之力,但是真正开打的时候谢塘却总感觉力不从心,毕竟武师境界在那放着呢。 如果说让谢塘用上符箓和炼气师术法的话,分分钟就可以放倒徐鸿宝,但是如今只用武师体魄与其硬碰硬谢塘真是吃不消。 徐鸿宝突然停手了,他问道:“听说还是符师?能在我手中硬抗这么多招也算是一条汉子,要是你们把我身后这些人都打败了,从此我徐鸿宝就是水鼎帮的了”。 刘承允一行人嗤笑不已,连一个武师徐鸿宝都打不过,还想与他们掰手腕。 刘承允率先一步跨出,他冷笑道:“想吃掉水鼎帮,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谢塘指了指刘承允身后的四个人,“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那四人也不客气,全部走出了房门就要一起出手教训谢塘。 谢塘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你们等一下”。 顾元正冷笑一声:“现在后悔了吗,晚了” “我要先把事情说清楚,我赢了之后你们所有的兄弟都要加入我们水鼎帮,但是你们几个除了徐鸿宝之外,谁都不允许加入我的水鼎帮明白吗?” 这时候附近早都聚满了很多学生,都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对决,有位刚刚转入书院不久的新生,在心底里对这个白发年轻人佩服不已,一个打五个底气还这么足。 刘承允等人才不管什么以多欺少呢,在他们眼中能赢就行、别人怎么说怎么办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塘勾了勾手,挑衅意味十足。 四人就一拥而上,只有张郎站在院内一动不动,因为他被那一脚踩出了阴影。 谢塘单手一吸,在人群中有一人腰间的佩剑就自信飞到了谢塘的手中。 谢塘身形前倾,只是一剑横扫便有一道强大剑意席卷而来,一瞬间刘承允四人就被这道剑意所笼罩倒地不起。 徐鸿宝呆若木鸡,若是先前谢塘使出这一手,他有机会递出一拳嘛? 徐鸿宝当场作揖沉声道:“水鼎帮徐鸿宝参见帮主”。 谢塘轻轻扶起徐鸿宝,“以后都是一家的兄弟了”。 随后谢塘转身看向地上的四人,皆是一脸痛苦的神色。 他对着唯一站在门里面的张郎说:“那个叫屎壳郎的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你当我傻啊,我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谢塘径直朝院内走去,只是带院子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张郎笑意玩味,“我告诉你,我现在站在宿舍内,书院对于私闯宿舍斗殴管的极为严厉,你还敢打我不成。” 张郎那模样简直是欠揍至极呀,别说是谢塘了,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想给张郎两个巴掌。 谢塘心意一动,一股强大的元力就一涌而出,张郎就感觉整个身体被控制住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外飘去。 就当张郎身体刚刚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谢塘一拳早已经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张郎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谢塘摊了摊手,转身看向众人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们都看到了,我可没有追他到院子里面,是他自己出来的。” 谢塘看着唯一站着的徐鸿宝说道:“你去找陈青羽,和他一起去酒楼与新的兄弟们见见面,和他们说一声我还有点事就不回去了。” 谢塘独自一人走到了去往二十号宿舍的路上,有一些事龙渊必须要和他说清楚,有些事他也要和龙渊说清楚。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现实中的事情,所以更新的比较缓慢,过几天忙完了现实中的事情,把之前欠下的补回来)感谢支持!!!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2章 棋痴 水鼎帮在陈青羽以及青羽帮的帮众加入之后,让谢塘的水鼎帮瞬间成为了书院的十大帮之一。 在柳意的提议下,陈青羽和徐鸿宝的依旧管理着原来青羽帮的势力。 谢塘慢步缓行来到了二十号宿舍门口,已是深夜时分。 谢塘轻轻敲了三下龙渊宿舍的门,门便自行打来了。 龙渊躺在摇椅上并没有看谢塘,他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唏嘘道:“自己坐”。 谢塘就坐在靠近龙渊的一张椅子上,他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得等待着。 半个时辰之后龙渊的摇椅慢慢停了下来,他慢慢的起身整个人看似像是站着,实际上却是漂浮在地面上。 龙渊就这么飘进了屋子,“小子,你进来。” 谢塘跟进屋子之后,就看见龙渊旁边出现了一副摊开的卷轴,卷轴内有着形形色色事物,仿佛卷轴之内那些栩栩如生的景物都是真的一样。 “这是什么?” 龙渊说道:“这个东西叫掌观山河图,有了这个东西这座天下除了少数地方我都能看到,想看哪就看哪。” “这座天下,难道还有比的天下吗”。 谢塘问完了之后就不再说话,他想等待龙渊的答案,如今谢塘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都需要龙源一一解答。 龙渊扶了扶青丝,“我给你讲个故事,想不想听听。” “在万年之前,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人类一族,还有魔族,妖族;而每一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天下,人族有人族的天下,妖族有妖族的天下,魔族也有魔族的天下。在三个种族之中,妖族生性残暴弑杀,魔族与人族屡屡惨遭屠戮,后人族与魔族不得已为之才联手对抗对抗妖族,但依旧无法与体魄强横的妖族相抗衡,就在人族与魔族都要被屠戮殆尽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下来一位天上神仙,他不忍与人族与魔族被妖族屠戮,以自身兵解为代价将这个世界劈成了三分天下,让人妖魔三族彻底分开。为了以防日后三分天下再次重合,这位天上谪仙人留下了很多秘籍让给后人参悟,以便到时候有与妖族抗衡的实力。” “后来呢” “那位天上下来的谪仙人留下的秘籍,被后人演化成了无数套如今的山上人修炼的术法符术,还有武师淬炼体魄的心法。” 谢塘好像有点明白龙渊想要说的话了,“那日我在镇玄阁见到的人,就是你故事中的那位下凡的谪仙人”。 龙渊点了下头,“每座他就是我的主人,他当年就是与我一起联手劈开了三座天下。” “这么说已经也很厉害了,要是按照如今的境界来算,你应该是多少境?” 龙渊思量一番说道:“因为当年我主人执意劈开了三座天下,导致我差不多耗光了我全部的剑意,我足足休养了近万年才苏醒,我的实力也就恢复到了当初的十分之一,可就算只是恢复了十分之一的实力,在如今的这片天下也该有十五境剑修的实力了”。 谢塘惊讶的下吧都要掉下来了,他丝毫不怀疑龙渊在说谎。十五境炼气师意味着什么谢塘十分清楚,如今这个世界除了那几位无理可说的存在,剩下的几百上千万炼气师因为天地压圣的原因,达到十三境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谢塘问:“那天你的主人说他们完成的事情,以后就由我来完成了,那么我应该做什么,我是否能胜任你主人所安排的事。” “万年之前,当我主人想有劈开三座天下的时候,他就抱住必死的态度,是我拼了油尽灯枯才将他的意思意念与我的剑意融合在了一起,如今他已是大限将至,就算你不出现我,他也依旧会选择别人。” 龙渊继续说:“我的主人认为世间万物皆有他存活的道理,所以他不想任何一个种族走向灭亡。” “包括妖族?” 龙渊没有欺骗谢塘,而是选择实话实说:“是的,不管当年赢得是哪一个种族,我主人都会选择这么做。” 谢塘问:“那我能做什么?以我现在的实力我真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出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以你如今的实力当然不行,可要是你达到了我当年主人的实力,你依旧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龙渊今晚说了很多话,可又只有这一句让谢塘最心动,“我可以吗?”。 “你可不可以成为世人眼中的真正谪仙人,在你,不在我,我只希望我主人选的是对的,只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这个世界不要让他失望。 龙渊双眼紧闭,万年之前的一幕幕皆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一夜的龙渊,让谢塘感觉到极为的陌生。 “钟离皇那个小崽子和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以后你就跟着他修炼就行,至于能不能拜入儒生一脉根本不用在意,在我眼中什么礼仪经典,至圣学问,只要我一剑下去都会烟消云散。” 龙渊想了想又说:“由于某种压圣的原因,再加上我的实力折损太多,所以我只能在玄云书院慢慢恢复,但我与你体内的那道剑意本是同源,若你以后达到炼气师第十五境,我就可以借助你的力量重回巅峰,到时候天下定会再次太平万万年。” 谢塘回到宿舍已是第二日清晨,简单的吃了一口饭之后,谢塘想要睡一个好觉,因为这段时间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昨天在徐鸿宝那里吃力不少苦头,今天感觉骨头依旧麻酥的。 谢塘临睡觉之前还特意吩咐老陈,不管是来找自己都不见、睡觉是大事。 柳意的棋力,谢塘半年前可是亲自领教过,那真是有国手风范。 今日柳意容光焕发满脸笑意,他独自一人去往以栋高年级学生修炼的私人住宅,在这里修炼的都是书院毕业的精英,以及在校期间表现很与修炼天赋的学生,洪孝之流这挫人向此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柳意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书院这群精英学生带的地方空气都是香甜的。 这里的院子并不像柳意住的宿舍一样挨着,而是给一个学生的院子都会隔得很远,所以院子的四周并没有高墙,而是围着非常矮的篱笆就当是墙壁了。 柳意站在一间篱笆院外,他对着院内一位坐在板凳上翻阅棋谱的青衣男子说道:“你有手里拿着的那本外邦前棋圣的棋谱早已被后人破解,为何还要那么仔细翻阅。” 那人一看就是痴迷于棋道,他一脸严肃起身问道:“被人破解了,合适破解的,第一篇的残局是多少都之后破局的?” 柳意看着院内摆设的棋子棋罐,故意搓手道:“多少年都改不掉的毛病,一看见棋子我这手就痒痒,我一看这位兄弟就是棋术国手,不知否与其对弈一局。” 青衣男子问道:“不知是谁解开了这本棋谱,可否告知?” “你与我下几局,若你能赢一场我就告诉你。” 青衣男子难得的在陌生人面前勾起了嘴角,他这个人平时高冷得很,以至于都毕业十五年了连个媳妇都没有,而且还很古板,整天就知道在书院后山研究棋术,书院一些老人都喜欢叫他棋痴端木蓉。 名为青衣男子是一位境界非常高的炼气师,但他且痴迷于棋术,棋力不能说是冠绝古今,但也是整个大梁能排的上号的棋术大家。 他本是端木红烛的亲叔父,而柳意今天来也是因为答应了端木红烛一件事情。 当如端木红烛愿意做水鼎帮的代理副帮主是有条件的,就是柳意到这书院后山与自己的亲叔叔对弈几局,她希望通过柳意能让端木蓉清醒一点,免得再棋道一直这么迷离下去,毕竟端木蓉已经在书院带了十五年,家族也整整等了他十五年。 柳意笑眯眯的坐在石凳上,他毫不客气的拿起棋子,竟是落得一子执白先行。 端木蓉稍微错愕随后便是落子如飞,棋盘上随着落子越来越多,端木蓉落子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最后干脆是弃子认输。 端木蓉主动开口:“与我在对弈两局如何?” “两局太少,我们在下五局如何?” 端木蓉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只是这五局棋下完,端木蓉一局输的比一局惨。 这位把棋术当做毕生大道追求的端木蓉,下完了这五局棋之后差点没道心崩碎,有那么一刹那他都觉得自己根本就侮辱了棋术这两个字。 不是端木蓉棋术稀松,而是与他对弈之人棋术太逆天。 柳意站起身,完全不理萎靡不振的端木蓉。 他都到了门口又想起了一件事,就又坐在了先前的凳子上。 “想不想知道你手中的棋谱是怎么破解的” 端木蓉虽说有些神情呆滞,但依旧点了点头。 柳意都是之中都没有看端木蓉手中的棋谱一眼,但却精准的还原了棋谱第一张的所有棋子。 还原了第一张所有的棋子之后,柳意淡淡的说道:“看好喽” 柳意就这样一手持白字,一手持黑子,一会的功夫就将这本百年的残局破解了。 端木蓉手中的欺负共有三十页,共计三十到前人留下的残局,柳意将整整三十局棋,一一破之。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3章 必是剑修 当柳意落下最后一子的时候,端木蓉这位堂堂的七尺男儿竟让泣不成声,因为这位被誉为棋痴的男子官棋破镜了,柳意每落一子都仿佛解开了端木蓉的一个心结,端木蓉突破了数十年都没能突破的瓶颈,如今的他已经是十一境炼气师,绝对有资格回去继承家主之位。 端木蓉,那个蓉字本来应该没有上面的草字头,只因当年那位女子在自己的名字上加了三笔,从此改成了同音不同字的名字,只是这些内幕少有人知道。 谢塘一觉睡醒之后已经是下午了,他收到了本应该是半年以前就寄了的三封信,分别是雍凉王的亲笔书信,还有雍凉上将军邓乐池与九段城孟瑶儿寄过来的书信。 雍凉王谢世仲在信中简明扼要,说还有一年,等到谢塘十八岁的时候必须回到雍凉一趟,到时候有整个雍凉军的精锐部队都会齐聚雍凉,身雍凉王唯一的儿子,谢塘必须回去一趟参加那场对雍凉军阅兵的观礼,也是为了及冠之时可以打造更好的基础。 而邓乐池的那一封书信,则是汇报了当日谢塘要求彻查官吏贪污已故士兵的钱财一事,邓乐池在信中说道,查处克扣士兵抚恤银两的官员已经全部查清。整个雍凉军内贪污大小官职共计八百人,其中贪污五百两以上者斩立决。五百两以下无论官职大小全部充当边境步卒,必须在边境攒够了军工才可以再回到地方军队,若是不幸战死了,没关系抚恤金肯定会有,至于有没有人还有胆子克扣那就不好说了。 这件事邓乐池的处理方法让谢塘非常满意,一直以来都是,邓乐池的做事的态度和结果都是让谢塘特别欣赏的。 谢塘打开了第三封信,不由得百感交集,因为这是孟瑶儿半年前就寄过来的书信了,只不过那时候谢塘刚刚进入镇玄阁禁足,所以正好错过了孟瑶儿的书信。 谢塘打开书信,认真读阅着每一个字,信上孟瑶儿说自己的父亲孟云忠半年后就要过六十大寿了,所以自己特别希望能在宴会上能够见到谢塘。 因为短短的一年间,孟家的生意差不多快扩大到了整个雍凉的版图之上,所以孟云忠这次的六十岁寿辰肯定会非常的热闹。 谢塘看了一眼信上的日期,距离孟云忠的生日寿辰还有五天的时间,虽说只有五天,但是以如今谢塘的修为,最多只用上两天就能抵达九段城。 谢塘想都没想,九段城是必须要去了,已经许久都未见到孟瑶儿了。 一间比较气派的宿舍内,小姑娘陈晨正在坐在台阶上嗑瓜子。 钟离皇与玄云书院院长扶仙荷整坐在茶桌上闲谈。 扶仙荷说:“八师叔,其实那日我便想说......” 钟离皇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并没有要打断扶仙荷的意思,扶仙荷只能继续说。 “八师叔,谢塘在那日之前就有着符武双修的资质,如今更是得到了那位存在的剑意牵引将自己的身体再次重塑。以他如今的实力与修为的进展速度,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将玄云术传给他了。” “我那位六师姐让你这么说的。” “没有,师傅只是说随我心意行事便可”。 钟离皇笑了,他又给自满上了一杯茶水,“既然六师姐没反对,这就说明了你可以将玄云术传给谢塘,明白了嘛。” 扶仙荷对这位堂堂的八师叔是发自心底的佩服,虽然在世人面前钟离皇的一个浪荡不羁的胖子,但是扶仙荷却知道这位八师叔学问有多大。 当年那位已是名震十州的儒生老先生去往别州传授学问,唯一带着的就是这位刚刚拜师不久的钟离皇,可见这位儒家圣人对钟离皇是何等的另眼相加。 扶仙荷连忙起身作揖,“八师叔,并非我不愿将玄云术传授给谢塘,只是你也知道,玄云术是符术阵法,所以修炼者最少也该有三境符师的修为才可以掌控和领悟玄云术的奥秘,虽说如今那位少年已经是三境符师,但他这种破镜毕竟是有外力的帮助,并非他自己辛苦修得的,如今他的境界并未稳固,就算现在我将玄云术传给他,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反倒是很有可能拖累他。” 钟离皇破天荒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这小子机缘太好破镜太快,所以让他先在符箓这一块多下点功夫,等到日后也好更快的掌控好玄云术”。 钟离皇看看了自己那个就爱嗑瓜子的傻徒弟,对着扶仙荷笑道:“走吧,有人来了。下次来记得给你的师妹带礼物。” 扶仙荷看着坐在门口台阶嗑瓜子的小师妹,脸上也有了笑意说道:“不知道小师妹喜欢什么啊”。 钟离皇使了个颜色,瞥向了小姑娘的瓜子。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瓜子啊”。 扶仙荷运转神通消失在了小屋之中,她听到钟离皇的话哭笑不得呀,下次见面总不能真带着一兜子瓜子当礼物啊,主要是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扶仙荷隐匿在钟离皇院子的上空,看见谢塘推门而去后便离开了。 真是搞不明白自己的八师叔为何就对书院的一名学生青眼相加的,就算是修炼资质在逆天的奇才,也不该让钟离皇这么对待呀。 谢塘刚走进院子,小姑娘陈晨就推门而出,她对谢塘极为的热情,不只是因为这个人以后会是自己的师叔,更多的是两人都是从九段城那边来的,两个人从小就生在生长在一座城池,如今身在远方自然是格外的亲近。 小姑娘陈晨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把瓜子递给了谢塘,谢塘接过瓜子还故意看了一眼小姑娘的口袋,在谢塘的意识里仿佛小姑娘口袋了的管子永远都抓不没。 “去过龙渊那里了?” 谢塘看了一眼茶桌上的两个茶杯,“有人来过?” 小姑娘陈晨从旁说:“来个一位师姐”。 谢塘一听师姐两个字就知道是谁了,在玄云书院能让陈晨乘称作师姐的,也就只有玄云书院的院长了。 谢塘说:“昨晚与龙渊聊了一宿,也知道了很多事,有很多让我极为震撼,但又不得不相信的事。” 谢塘摸了摸陈晨的头,“我要回九段城一趟,带你一起回去看看啊。” 小姑娘一愣,然后飞快的点头。 小姑娘满脸笑意,她心想这是世界上肯定是有老天爷,自己昨天晚上只是在心中想起了在九段城的那些日子,今天谢塘竟然就要带自己回九段城。 钟离皇问:“多久回来?” “孟瑶儿的父亲办寿宴,来回怎么也得半个月”。 陈晨收起了瓜子,她挪步到钟离皇的身边用小手轻轻地摇晃钟离皇的袖子,“师傅,我们也一起去九段城吧。” “我就不回去了,让谢塘带你回去看看吧”。 “师傅你不去嘛” 谢塘没想到钟离皇竟然让自己带着陈晨会九段城,“我带着陈晨去九段城,你放心吗?” 钟离皇斜了一眼谢塘,“以你如今的修为也算的上是一位小高手了,就算回到九段城我也放心的很,不过你这次回来之后我要带你离开一段时间玄云书院”。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姑娘陈晨在听到可以回九段城之后,那是雀跃不已。自己手中攥着一把瓜子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院子。 谢塘问:“龙渊之前与我说这座天下有很多个州,具体的细节你能和我说一下嘛。” “准确的说,这座天下分为五洲十地,五洲指的就是五大洲,十地就十座世外福地,除此之外还有四小州,而如今我们脚下的整个大梁版图与外邦就是这四小州之一的西北山泽洲。” 钟离皇随即又说:“十地先我先不和你说,等以后有机会慢慢告诉你。五大洲分别是东神州、西都江州、南卜洲、北平姚州、中唐大洲。四小州分别是阳嘉州、水郡州、呼浔州,山泽洲。” 谢塘问道:“也就是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名为山泽洲”。 “对” 谢塘又问:“哪个州最大?” 钟离皇说:“中唐大洲面积最大,那里真可谓是人杰地灵,数百年间有无数的英才都崛起在那片中唐大洲。” “中唐大洲有多大?” “约么几十个山泽洲这么大” 谢塘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语,钟离皇拍了拍谢塘的肩膀像是知道了谢塘心中所想。 “每座州之间的距离都是极为的遥远,就算在高高在上的修士眼中也是很远,所以说不存在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谢塘在想,若是别州的军队打到了自己所在的山泽洲当如何? 钟离皇起身来到院子,“如今也是炼气师,而且还是最金贵的剑修。” 谢塘心中狂跳不止,他好像预感到了钟离皇要说什么,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怎么说?” 钟离皇笑道:“剑修没把飞剑不像话啊”。 谢塘心中心中都笑开了花,现在他都想放一挂十万响的鞭炮来庆贺一下。 钟离皇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帮谢塘找一把本命飞剑。 钟离皇抬头望天,他眼神凌厉大袖古荡,现在的他犹如一位天上谪仙人。 “儒圣亲传,凡是修士,必是剑修。”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4章 康齐 从玄云书院到九段城对于谢塘来说,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因为本命物云九也因为谢塘自身的修为提升,速度也是快了很多。 小姑娘陈晨蹦蹦跳跳的收拾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一些吃食,她在九段城的朋友都是老乞丐小乞丐,小姑娘知道深夜饿肚子的滋味,所以她想多带点吃的送给九段城的那群朋友。 谢塘与陈晨约定好明日一早就起程去往九段城,之后就打算先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远处跑过来一位极其慌张的年轻男子,谢塘之前在水鼎帮答谢晚宴上见过此人,那时候这个家伙还是原来青羽帮的势力,只是现在加入了水鼎帮。 看着这个满脸焦急的水鼎帮众,谢塘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帮主,天洪帮的人带头找事,说是要与咱们切磋,刘念真左护法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了。” 谢塘闻言看了一眼钟离皇,“我要捅娄子了,你帮我摆了?” 钟离皇挥了挥手,笑骂道:“滚吧,我给你擦屁股,书院那边没啥说的。” 谢塘一笑,扯着那位前来报信的帮众就一掠远去。 玄云书院的演武场上站着浩浩荡荡的两队人,分别是水鼎帮与天洪帮的人。 刘念真扯了扯嘴角,他站在水鼎帮众人的前面有些狼狈,整个脸都肿胀了起来,嘴角更是渗出了血水。 刘念真现在是直骂娘,柳意和谢塘都跑哪去了,这两个人不在也都算了端木红烛这些人怎么也还没过来,要是他们过来也不会轮到自己出丑了,如今可到好,自己被一个娘们打的鼻青脸肿。好歹自己也是水鼎帮的左护法,这以后传出去怎么混啊。 对面站着一位长相妩媚的女子,女子身穿一身紫衣,就是这位紫衣女子把刘念真打了个狗血淋头,女子名为章思,是天洪帮的副帮主。 章思身边还站着一位面容木讷的年轻男子,男子一直都是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把刘念真这群人放在眼里。 章思对着这位木讷男子说道:“康齐,看来这次是让你白跑一趟了,人家那边的主心骨都没打算出面啊”。 木讷男子冷哼一声,“我来不来和你们天洪帮有个屁的关系,我这次只是为了给我弟弟康平出一口气”。 章思并没有因为木讷男子言语上的不客气而愤懑,反而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是章思脾气有多好,而是打不过那个长相木讷的家伙。 这位长相木讷的男子,就是当日谢塘在武殿重伤之人康平的哥哥,康齐,是一位在武道上极有天赋的天才。 章思看向刘念真冷笑一声:“水鼎帮最近名气太大,听说把整个青羽帮都收入了麾下,我以为水鼎帮有多厉害呢,堂堂的左护法,就被我一届小女子打的狼狈不堪。” “休得放肆” 水鼎帮内有一道见光迅猛而出,一位手持长剑的女子紧随其后。 女子手持长剑名为斩仙,而这位女子正是当日借剑谢塘的黄乐清。 虽说黄乐清一剑辟出,但是章思的修为却比黄乐清高出了一个台阶,很轻易就挡住了黄乐清的一剑。 这时候水鼎帮出现了一个人,让章思感觉在情理之中,但却又在意料之外的一个人,来人是一位长相出彩的女子陈青羽。 陈青羽让黄乐清后退几步,自己则是站在了黄乐清的位置上。 她看着章思说了一句,“想挑战水鼎帮,问过我的飞剑答不答应了吗?” 章思心中一颤,不过随即又释然了。 “我真没想到昔日的青羽帮一把手,竟然会给别人当狗腿子。那位谢帮主也真是不解风情,我要是他,如你陈青羽这么出彩的女子,早就来给我暖被窝了。” 陈青羽眼神微眯,章思看到了这个细节之后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已经晚了。 一直都未睁眼的康齐,早已是来到了章思的身前。 章思只是觉得心口一疼,当她低头望去的时候,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刺入自己胸口的一把飞剑,正被康齐攥在手中。 章思现在是一阵后怕,都说剑修不但是杀力最大,而且可以让很多同境对手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今天自己算是涨了见识了。 要不是康齐出手拦住了这把诡异的飞剑,自己这时候肯定会被陈青羽来个透心凉。 直到这一刻章思才意识到,陈青羽就算是如今成了水鼎帮的一个小帮众,也不是她章思能够指手画脚的。 章思急忙向康齐道谢,康齐依旧都不用正眼看章思。 康齐把剑名痴心的飞剑,丢还给了陈青羽。 康齐说道:“你们书院帮会之间的小打小闹我不理会,我今天来只是听说谢塘禁足出来了,所以我要见见他。” 陈青羽之前好歹也是青羽帮的帮主,他自然认识康齐,自然也知道康齐的脾气。 “我们帮主不在,等他知道了这件事我相信他会亲自去找你的”。 康平就算是面对像陈青羽这么漂亮的女子也都是那副木讷神情。 “会亲自找我,我就怕你们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帮主会偷偷逃跑”。 远处了有一个让刘念真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有一位白衣白发的年轻人在众人的上方悄然落地,谢塘环视一周,最终看向了康齐。 话说,柳意与端木蓉相对而坐。 端木蓉笑问:“用不用我去帮忙啊” 柳意也跟着笑,他捻起了一枚棋子,“等你啥时候能赢了我再说,我们的帮主厉害着呢”。 ———— 谢塘看着康齐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等我先解决了与天洪帮的恩怨如何?” 康齐转身离去,“我希望你不是个懦夫,我就在后山等你”。 谁都没想到康齐就被谢塘一句话给支走了,谢塘转身看见了被打成了猪头的刘念真。 “谁啊?” 刘念真指了指那位身穿紫衣的章思。 谢塘又问:“把我们水鼎帮的左护法打成了这个熊样,得有个说法啊。” 刘念真蹦了起来狠狠地拍在了谢塘的肩膀上,“狗屁的说法,刘大爷这盛世美颜没打成了这样,你问问她愿不愿意给我当媳妇”。 章思听到了刘念真的话呀,“要是不愿意呢” 刘念真说:“那就干翻她”。 谢塘脚尖一拧,下一步就已经来到了章思的身前,一巴掌下去,打的章思站在原地直转圈。 接下来谢塘的一波操作,被说是天洪帮的兄弟,就连水鼎帮的自己兄弟有的都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自家帮主真是太狠了对女子都不手下留情。 谢塘并没有做别的,而是一个耳光接着另一个耳光,看的刘念真那叫一个爽歪歪。 章思被打的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止住了脚步,此刻他已是眼泪含在眼圈了。 很多人都明白,章思只是天洪帮明面上的帮主,但实际上在天洪帮却是洪孝说的算。 谢塘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回去告诉洪孝,等我忙完了这几天会亲自去与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章思面对谢塘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带着一群人转身就走了。 黄乐清出剑谢塘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陈青羽能站出来为水鼎帮出头,谢塘并没有想到。 谢塘并没有在此停留,他还要去找刚刚离去的康齐。 有些人可以暂时是敌人,有些人则是永远都是敌人。康齐就是那种永远的敌人,因为谢塘差一点就把康齐的亲弟弟打废。 康齐斜靠在一颗老槐树下,他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白发年轻人,眼神就变得冰冷了很多。 “还你以为你没胆子来呢”? 谢塘伸出了一只手,“我这个人压不住事,有什么事就得马上解决。” 康齐二话不说,就奔向了谢塘,一拳直接对准了谢塘的下颚。 谢塘凌空一点,一张白色的符箓瞬间出现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护盾。 康齐一拳打在白色护盾上,整个白色护盾怦然碎裂。 谢塘向后瞬间退了数十步,丝毫不敢让康齐近身,谢塘知道以康齐的武道修为,只要给他近身的机会,那么自己必败无疑、而且还会输的很惨。 谢塘瞬间画出了四五张方寸符,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了数十米之外的地方。 康平冷笑一声:“躲得掉嘛?” 随后康平以更快的速度向谢塘这边移动,谢塘双手凌空虚点,瞬间出现了两张符箓,下一刻两张湛蓝色符箓竟然融合到了一起。 康齐看到了谢塘竟然将两张符箓融合到了一起的时候,出现了短暂的错愕,这个谢塘竟然达到了二境符师的境界。 两张符箓融合之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圈,从巨大的水圈喷出了源源不断地水流,宛如一条体色天蓝的水蛟。 水蛟张开了血盆大口就咬向了康齐,康齐也是不退反进以拳头硬抗这头水蛟。 康齐递出数百拳之后还是与这条水蛟难分上下,自己在这与水蛟纠缠的难舍难分,那个谢塘正坐在那看热闹,一想到这,康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5章 在回九段城 康齐爆喝一声,四周散发出了无数道拳罡。 看着谢塘用符箓画出来的水蛟,康齐咬紧了牙关随后一拳递出。 这一拳,就是康齐巅峰一拳,他把全部的拳意押注在这一拳上,康齐有信心一拳打掉那条符箓水蛟。 见康齐拳意高涨,谢塘元力运转那条水蛟瞬间又高出了数丈,看架势就要与康齐硬碰一下。 轰隆隆一声震天响,康齐的一拳正好打在了那条水蛟的前额上。 就看见这只水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破裂,最后化成了一滩水雾消失不见。 虽然水蛟被康齐一拳打碎,但是水蛟反噬的力量也让康齐踉跄后退了数十步。 康齐拧了拧手腕,“能与我打个平手,我弟弟输在你的手中不冤枉,但想要彻底的赢我,以你二境符师的实力还是不够的。” 原本谢塘将两张符箓融合出那条睡觉之后,就坐在地上看起了热闹,像极了一个旁观者。 谢塘起身拍了拍屁股,他笑问道:“二境符师不够看,要是三境不知道够不够看啊?” 康齐冷笑不已,“要是你达到三境,我甘愿认输,可是你有这个实力嘛。” “那真是太不巧了,我刚好是一个三境符师。” 谢塘的话康齐听得亲亲出处,但康齐却是丝毫没有退意,在他认为谢塘就是在虚张声势,三境符师那还何等的境界,就算是戈冉副主教也才是三境符师,你谢塘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小子,配有三境符师的实力吗? 康齐一步踏出高高跃起,一拳打向了谢塘的天灵盖。 谢塘瞬间寄出一张方寸符,一下子瞬移了十步之遥。先前谢塘站立的位置被康齐一拳大户了一个巨大的坑洼。 谢塘站定后再次凌空虚点,从指尖处出现了一张紫色的符箓,这张紫色的符箓自行高高跃起飘在半空之中,符箓之内隐约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紫雷。 谢塘再次运转体内元力画出了两张只有水属性符箓,只是并非是画在符纸上,而是凭空画出。 在谢塘的牵引下,两张符箓极有规律的冲进了高高悬空的紫色符箓之中。 在三张符箓融合在一起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滴巨大的水滴。 刹那间原出现了本巨大的水滴就变成了长剑的模样,长剑内闪烁不定,仿佛有无数道紫雷裹挟其中。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把长剑就悬停在康齐眉心三寸外的地方。 尽管只是这样,康齐身上的衣服也被这把长剑所释放出丝缕闪电烧的破碎不堪。 康齐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躯壳。不是他不能动,而是不敢动。 武师以体魄强劲著称,康齐更是五境武师,但是尽管如此哪怕是面对这把长剑所释放出来的闪电,康齐都没有信心能挡住,更别说是悬停在眉心不远处的那把长剑了。 谢塘看着呆若木鸡的康齐,心意微动就收齐了那把三张符箓融合出来的长剑。 直到谢塘收起了那把长剑,康齐才敢微微的挺起一点身板,只是他的后背早已是被冷汗渗透了。 康齐一脸不可置信,“真是不可思议,你,你竟然达到了三境符师。” 谢塘学着先前康康齐的姿势,他双手抱膀靠在大树旁,“如果你我不是书院的学生,而是那些行走江路的草莽英雄,这个时候......” 康齐接上了谢塘故意没说完的话,“如果我们都不是书院的学生,这个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塘点了点头,转很就要离开。 康齐看着谢塘的背影,他问道:“你要离开书院?” 谢塘止住了身形,他转头回望,“是要等我不在了,找水鼎帮出气嘛?” 康齐摇了摇头,“我这个人最讲究恩怨分明,你打了我弟弟我来为他出头是一回事,你本有高于我的实力却没有当中羞辱我这是另外一回事”。 谢塘翻了个白眼,这个康齐不但长得木讷,脑袋好像还不开窍,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谢塘转身离去,康齐留下了一句话就朝谢塘的反方向离去。 “以后谁要是想再找水鼎帮麻烦,先问过我康齐的拳头答不答应”。 ———— 两日之后的一个黄昏,九段城的一间酒楼里走出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的是一位浑身背着很多包裹的黝黑小姑娘,大的是一位白发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身穿一袭白衣,只是长相却是普通的很。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是谢塘和陈晨,谢塘现在的容貌绝对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他现在脸上正带着一张面皮,这是临行前钟离皇交给他的。 谢塘摸了摸脸上的面皮,心中再次问候了一句钟离皇的祖宗十八代,让自己带面皮也就算了,到时来一张俊美一点的呀,这几脸上的这张也太丑了点。 小姑娘陈晨身上背着大兜小包的东西,都是她要送给在九段城那些朋友的吃食,其实在云九中还储存着很多小姑娘带的吃食,谢塘本意是让陈晨都放在云九那里,只是陈晨非要背着一些,还说像她这种以前当乞丐的家伙,没有什么比把吃的东西背在身上更踏实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巷子的拐角处就分道扬镳了,谢塘要去孟府找孟瑶儿,陈晨则是要去找她之前的那些乞丐朋友。 谢塘独自一人并没有着急去往孟府,而是在城里兜兜转转逛了很久,去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孟家的产业。 如今的孟家别说是在九段城,就算是整个翼州也都是能排的上名的高门大户,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当年的那个上门女婿。 谢塘与陈晨约好第二日在孟府见面,自己逛完了九段城的一些大小商铺也是深夜。 孟瑶儿拿着半年前谢塘写给他的那封信愣愣出神,自己寄给谢塘的那封信算算也该有半年的时间了,可是谢塘为什么没有回自己的,是不是自己的那封信寄丢了谢塘根本就没有收到,明天就是自己父亲的寿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孟瑶儿不知道,谢塘现在就在孟府内。 谢塘偷偷潜入孟府内,找到了孟瑶儿的房间。钟离皇既然给自己面皮做掩饰,就是想让自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已是很晚了,但孟瑶儿的房间依旧有烛光闪烁。 谢塘深呼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敲了一下孟瑶儿的房门。 孟瑶儿打开了房门,她眉头紧皱,这么晚了真么会有人来敲自己闺房的门。 孟瑶儿看着这个一头白发的男人,她的语气并不友善“有什么事吗?” 这次孟云忠的寿宴请来了很多人,一些权贵子弟都住在了孟府,孟瑶儿自然是把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当成了最在孟府的权贵子弟。 谢塘先是一阵错愕,随后马上就明白孟瑶儿为何对自己这么冷漠了,自己还带着那张面皮呀。 “瑶儿,是我啊” 谢塘拽着孟瑶儿的玉手就往孟瑶儿的闺房里走,孟瑶儿看见这个陌生的男子要抓自己的手原本就要下意识的躲避,但是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她迟疑了。 谢塘关闭房门之后,还没等转身就被孟瑶儿死死地抱住了,孟瑶儿确定无疑,那个声音那个称呼只属于一个人。 孟瑶儿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了谢塘的背后,“也不给我回个信,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谢塘撕下了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庞。 “之前一直在书院禁足,所以你写的信我一直都没收到,这不一收到信,我就马上过来了。” 孟瑶儿这时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谢塘的头发上,“你的头发”。 谢塘转身一把抱着孟瑶儿,“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 话说,当日下午小姑娘陈晨与谢塘分别后,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自己之前总去乞讨的那条街,果然在陈晨在那里碰到了很多之前一起乞讨的乞丐朋友。 陈晨如今的模样与之前那个要饭的小乞儿简直是天壤之别,陈晨背着大包小包的都是吃的。沿路之上只要遇到乞丐她都会主动丢下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腿。 不一会的功夫就引来了整条街的乞丐,原本身上背着六七个兜子也都空空如也了。 这些乞丐有很多陈晨都认识,甚至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陈晨。 陈晨沿着这条街一路向前走,她看见了一个身材精瘦而且还赤裸着双脚的老乞丐,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陈晨走到了这位赤脚老乞丐的面前,冲着那个老乞丐笑道:“现在还好嘛?” 赤脚老乞丐因为没有饭吃,所以就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动,就会更抗饿一点。 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赤脚的老乞丐揉了揉眼睛,他缓缓地抬头看着陈晨。 老乞丐有些不确定,他试探性的问:“小哑巴娃?” 陈晨没有说话,而是学着自己之前的动作使劲的点头。 这个两天都没吃饭的老乞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将陈晨搂在怀里。 陈晨也是紧紧的抱着这个连只鞋都没有的老乞丐,虽说老乞丐身上很脏,但是陈晨丝毫都不在意。 当初要不是有好几次老乞丐把自己辛辛苦苦要来的食物给陈晨吃,她当年早就不知道饿死多少回了。 当年只要是小哑巴没讨到饭,老乞丐都会把自己要的饭给小哑巴吃,而老乞丐总是饿的肚子咕咕叫。 这些事情陈晨从来都没说过,但却一直记在心里。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6章 小师叔 陈晨带着老乞丐来到了九段城的一家比较出名的酒楼,老乞丐一看是这么大的酒楼死活都不进去,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的点上一道菜所花销的银子,足够让他这种老乞丐吃上一个月的馒头了。 这间酒楼名为碧雅居,是孟家在九段城的产业之一。 虽说菜品比市面上的普通馆子贵了很多,但碧雅居的生意依旧是异常的火爆。 陈晨与老乞丐足足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在碧雅居一楼大堂分到了一间小桌子。 碧雅居虽说是一家高消费的酒楼,就算是乞丐只要能付得起银子就随便出入。 两人坐在一间靠近门口的小桌子,老乞丐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囊中羞涩,真是不知道点什么就把菜单递给了陈晨。 陈晨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看的这位老乞丐直翻眼皮子,这一桌得花多少啊。 既然小姑娘已经点完了,老乞丐也就不在藏掖了开吃就是。 两个人都是狼吞虎咽,基本上每上来一个菜,没一会盘子就光了。 小姑娘陈晨虽然说个头不大,但吃饭这功夫绝对是得了钟离皇的真传,实在是太能吃,就连在这碧雅居干了很多年头的伙计都啧啧称其,他干了这么多年伙计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小姑娘这么能吃。 吃完饭之后小姑娘拍了拍肚子,好像对这顿饭很满意。 老乞丐问道:“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差不多找遍了九段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 老乞丐看了看小姑娘如今身穿的衣服,看样子就便宜不了。老乞丐心想肯定是哪个好心人看这个孩子可怜变带走了。 陈晨打了个饱嗝,“当日有一个人要收我当徒弟,说跟着他有肉包子吃,所以我就走了。” 老乞丐看着如今的小姑娘笑容慈祥,他笑问:“怎么又回来了呢,可别说专门是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的。” 陈晨刚要说话她就感觉到不远处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她,陈晨下意识转头,就看见了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正在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谢塘跟着钟离皇也有一部分一年多了,平时虽然说不怎么修炼,但警惕性却是普通人不能相媲美的。 陈晨与那两位对望一眼,便迅速转过头来。 这一男一女大约都在二十出头,从服饰上来看就是个妥妥的有钱人。 那位年轻女子看着有些黑的小姑娘看向自己的时候,还很有礼貌的对着小姑娘微微一笑。 而那位年轻男子则是径直走向陈晨的桌位前,这位年轻男子来到陈晨面前的时候就没有显现与同行女子在一起的那般笑容。 年轻男子不苟言笑,他问道:“打个商量,没有位子了你们让一下被。” 陈晨头都不抬,她说道:“没有位子你就去找伙计啊,我们还没有吃饭。” 年轻男子脸色有些不悦,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带碎银子拍在桌子上,“现在把这个桌子让给我们,银子就是你的了。” 老乞丐那可是一个人精,就眼前这个男子还有和他同行的那个年轻女子绝对是那种不好惹的主。 老乞丐赶紧站起身,看了看排在桌子桌子上的银子老乞丐给陈晨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说咱俩拿着银子就走。 陈晨本来不打算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但是老乞丐都起身了她也就跟着起身打算结完账就离开这。 只不过陈晨结完账还没有走出碧雅居的大门,脑袋就被身后飞过来的一直钱袋子砸中了,陈晨差不点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那位年轻男子说道:“说好我用银子买你们这个位置,咋的一个臭要饭的还嫌钱少。” 老乞丐看着陈晨后脑勺被那个钱袋打中本就心疼不已,但他只是一个乞丐怎么敢与那位年轻男子顶住,更何况那位年轻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子。 老乞丐急忙弯腰赔礼,就要捡起地上的钱袋子。 只是那个钱袋子被陈晨一脚踢了回去,正好砸向了那位年轻男子。 钱袋在飞到年轻男子身前的时候突然被定住不动了,随后整个钱袋砰然碎裂,里面的银子散落一地。 一楼的食客早都注意到了这一切,一些胆大的这时候都放下了筷子准备看热闹了。 年轻男子拍了拍手,讥讽道:“怎么,还不服气啊?” 陈晨走到了年轻男人面前她一点都不胆怯,因为陈晨知道自己是钟离皇的使徒,若真要比身份,眼前的这个男子跟自己绝对没法比。 “银子我不要,座位我也不让你了” 年轻男子一听勃然变色,也不管什么分度不风度的就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小姑娘。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顾念,还是算了吧,我们去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不用非要在这里吃的。” 听到同行女子的话,名为顾念的年轻男子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他对着陈晨威胁道:“看在宫柳姑娘的面子今天就便宜了你,以后别让我碰到你”。 陈晨冷很了一声,“怕你不成”。 顾念咬牙切齿,这个小姑娘他记下了,离开九段城之前一定要给这个小姑娘一点教训。 顾念与宫柳离开后没多久,陈晨带着老乞丐就离开了。 陈晨如今跟着钟离皇虽少衣食无忧了,但是银子却是没多少。 也亏着谢塘大方,给了陈晨临行之前给了陈晨一千两白银,说就当是未来师叔给师侄的红包钱。 后来陈晨把这件事告诉了钟离皇,本以为钟离皇会让陈晨把钱还回去,可没想到钟离皇非但没有责怪小姑娘,反而是对自己责怪不已,说是当师傅的没教好你。 既然是未来小师叔给的红包那就必须得收啊,只是这一千两实在是太少了,怎么也得一万两起步啊,说这说这钟离皇便开始埋怨起谢塘太抠门了,当时小姑娘看着自己的师傅一愣一愣的,心想果然是自己师傅的脾气。 第二日清晨,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从一间小酒馆的前门走了出来。 陈晨在一间卖胭脂水粉的铺子买了几瓶上好的胭脂,她打算今天送给孟瑶儿一瓶,自己留一瓶、再给玄云书院的闭月姐姐一瓶。 这期间陈晨有买了很多小物件,自己和谢塘约在中午的时候在孟府见面,现在时间还早得很,所以小丫头悠闲的很。 陈晨走到了一条繁华的步行街,这里不但有各种各样的小物件,还有数不胜数的糕点吃食。 陈晨大包小包又买了一大堆就斜背在身上,嘴里还叼着一个糖葫芦优哉游哉的走向了九段城孟府的那个方向。 陈晨对九段城的也算是很熟悉,所以一路走了很多小路近道。 当陈晨背着大包小包走进一条小胡同的时候,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真是冤家路窄啊” 闻言陈晨怦然回头,来人正是昨日在碧雅居撞见的年轻男人顾念。 陈晨才不相信什么冤家路窄,肯定是这个叫顾念的一路尾随自己,特意去找了人少的地方对自己出手。 陈晨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跑的了嘛?” 顾念以一种诡异的手法瞬间出现在了陈晨的前面,一巴掌陈晨的脸上,随后又对着陈晨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 小姑娘陈晨被顾念毫无征兆的一脚,瞬间踹的倒飞了出去。 身上背的大大小小的物件散落一地,自己精心为孟瑶儿准备的胭脂也都碎了一地。 陈晨看见打碎再地的胭脂,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抽了抽嘴竭力不让泪水从眼珠了流出来。 顾念并没有打算放过陈晨,他慢慢的走向陈晨。 “无知的蝼蚁,像你这种市井小民如果在我们神启宗给我提鞋都不配,今天打断你一条腿以后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顾念大袖一挥手中便出现在了一把碧绿竹棍,他将手中的竹棍高高举起对着陈晨的一条腿就砸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陈晨从袖子中寄出了一张金色材质的符箓,不但挡住了那道打过来竹棍,而且还形成了一个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钟罩,将陈晨裹挟其中。 顾念眼神微眯,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有一张这样的符箓,难道这个小丫头也是其他宗门的修士。 谢塘正在与孟瑶儿闲聊突然心中一紧,陈晨的那张符箓是谢塘画出的,所以与谢塘心意相通。 下一刻,孟瑶儿闺房的门怦然炸开,孟府所有参加宴会的宾客就看见一道白虹拔地而起一跃而去。 小姑娘坐在地上,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她看见了谢塘之后陈晨再也压抑不住了,她快步起身一把抱住了谢塘的手臂嚎啕大哭。 谢塘看着陈晨脸上留下的巴掌印,他咬牙问道:“谁呀”。 一听到谢塘问,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陈晨越想越委屈她几度哽咽。 谢塘就蹲在原地,他轻轻抚摸着陈晨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了,我在呢” 良久之后,陈晨渐渐平复了心情。 “小师叔,那人说他叫顾念,是一个叫神启宗的人”。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7章 戏精 这还是陈晨第一次叫谢塘小师叔呢,谢塘把散落一地的物件一一收好。 “还疼不疼了?” 陈晨揉了揉脸颊,“没事了,只是那些胭脂可惜了,本来是打算送给瑶儿姐姐的”。 “小师叔,那个家伙还要打断我的腿,要不是你给我的那张符箓,恐怕我以后就是个小瘸子了”。 谢塘没有说话,他就欠着小姑娘的手往孟府走。 今天孟云忠不但包下了大大小小的酒楼,而且还在孟府摆设了五桌酒席,凡事今天能在孟府里面参加孟云忠寿辰宴的那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谢塘牵着小姑娘的手来到孟府院内摆设的一张相对靠后的桌位坐下,这是孟瑶儿为谢塘安排的,最开始孟瑶儿为谢塘安排到了主桌上,但被谢塘拒绝了。 不一会的功夫整整院内的五桌基本上都做满了,这五桌捉着的基本上是什么人都有。 有那富甲一方的商贾,有那地方的豪门大户,还有那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的帮派大佬,甚至还有一两位南面的一些修仙宗门。 这些人都是奔着孟云忠来的,也都不是奔着孟云忠来的,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孟云忠身后的那股透明的背景——雍凉。 一群侍女陆陆续续从厨房端出菜品放在每张桌子上,知道菜品上齐了之后孟云忠才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相比一年前,孟云忠如今的状态确实更加的年轻,而且气场也是比之前强了很多。 在孟云忠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急忙起身相应。 孟云忠绝对是一个言辞相当厉害的商贾,所以对每个人应付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孟云忠望着在座的五桌人,他寒暄了几句就宣布宴会开始了。 宴会开始之后所有人都不着急下筷子,而是都齐齐望向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 不一会门口处走出来了一位仆人打扮的下人,他手中捧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盒子,这个小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有一粒通体漆黑的丹丸。 仆人说道:“南城宝平药铺张友臣送孟府贺礼回春丹一枚。” 这是作为之中有一个油腻谢顶的胖子站了起来,他对着在坐在主位上的孟云忠抱拳道:“张友臣祝愿孟家主生意兴隆贯通四海。” 一位在孟府带了十多年的老管家,脚步急促走到了孟云忠的身边。 不知道是老管家在孟云忠耳边说了什么,孟云忠脸上就漏出了笑容。 老管家和孟云忠说完了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过了没一会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老管家身后带来了两个人。 老管家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孟云忠见到这两位年轻男女之后也是急忙从坐位上笑了起来。 陈晨原本正在吃一块糕点,看见这个男女之后差点没噎过去。 谢塘急忙地过去了一杯水,“慢点吃,这还有的是”。 陈晨盯着那个门口刚刚走进来的男女,说道:“小师叔,就是那个男的,就是他说要打断我的腿。” 谢塘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没事,我在这呢。” 老管家身后的女子开口道:“在下宫岛,宫柳奉家父之命前来为孟家主祝寿。” 而他身旁的年轻男子则是一脸高冷,“我是神启宗的顾念,特奉家师之命前来为孟家主祝寿。” 听到这两位年轻人自报家门众人一片哗然,这两位年轻人竟然都是那些修仙宗门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商贾出身,也都是第一次见到宗门子弟。 有一些上了年纪老人,都对这两个年轻人赞不绝口,果然山上修炼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着都有仙气。 孟云忠开口笑道:“快,两位小仙师快快上坐”。 宫柳道了声谢,就来到了主桌之上。 顾念则是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到主桌就要落座。 有两位年轻山上宗门的修士来为自己祝寿,孟云忠此时的心情那是非常的好。 孟云忠举起酒杯就来开口说话,却被顾念打断了。 顾念站起身,他指着谢塘身边的陈晨。 “孟家主,那个小姑娘也是来为你祝寿的。” 孟云忠顺着顾念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姑娘正大口吃着糕点。 这个小姑娘孟云忠根本就不认识,但能坐在这里吃饭,肯定是和家里的长辈一起来的。 孟云忠笑着回答:“我想应该是和家里人一起过来,顾仙师你们认识嘛。” 顾念冷笑了一声:“认识,只不过冤家路窄。” 与此同时宫柳也看到了小姑娘陈晨,“孟家主,我怎么之前在碧雅居与这位小姑娘发生了一些误会。” 宫柳根本就不知道顾念偷偷找过陈晨,而且还要打断陈晨一条腿。 孟云忠一听这话,急忙说道:“这小姑娘还小,他要是有什么地方扫了顾小仙师兴,您卖我个面子,我替小姑娘道个歉。” 顾念斜瞥了一眼孟云忠,他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言语。 “你觉得你在我这有那么大面子吗” 孟云忠哑口无言他脸色有些铁青,好歹自己也是孟家的一家之主,更有雍凉王做靠山,你个小小无知小儿仗着自己是修仙宗门的人就能这么与我孟云忠对话嘛?。 “雍凉上将军邓乐池到” 一听到这个名字,宫柳急忙退掉了顾念的身后,顾念也是一顿错愕,虽说自己是神启宗的嫡传弟子,但是邓乐池在雍凉臭大街的名声让他这个所谓的山上修士都有所耳闻。 顾念自然不怕一个邓乐池,他触的邓乐池背后的雍凉王。 要不然这次师傅能亲自让自己前来为孟云忠祝寿,难道真是为了讨好一个做生意的孟云忠嘛,当然不是,神启宗想讨好的孟云忠背后的雍凉王,谁不知道当年雍凉王唯一的儿子在孟家当了上门女婿,而且一带就是九年。 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邓胖子腰间佩戴一把雍凉制式战刀,一只手握着刀柄。 邓胖子看着孟云忠一脸的歉意,“孟叔,实在是抱歉来晚了,属实是军中有要事难以脱身啊。” 孟云忠也没想到邓乐池会来,“孟将军说笑了,你能叫我一声孟叔都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邓胖子眼神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宫柳。 邓胖子还给宫柳抛了个媚眼,只是这位三百多斤的胖子抛出去的媚眼让人看着有点作呕。 宫柳看见了邓胖子的这个媚眼之后瞬间就脸色惨白,她可是听说过邓乐池的那些癖好。 自己只是奉了命令才来为孟家主祝寿,可绝对不能让那个邓胖子当成胯下玩物。 邓乐池望着宫柳,“孟叔有这个漂亮的姑娘你也不给我引荐一下。” 孟云忠对邓乐池也算是有一点点了解,他相信邓乐池绝对不会是那种色字当头家伙,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雍凉的上将军。 “这位姑娘是宫岛的宫柳仙子,还有他身旁的这位是神启宗的顾念仙师。” 邓乐池故作惊叹:“原来是宫岛与神启宗的神仙眷侣啊,真是让人羡慕。” 顾念与宫柳虽说都很不情愿,但也都对邓乐池笑着打招呼。 谢塘看见邓乐池来到院子之后,就在陈晨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谢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辣椒,偷偷的塞给了陈晨。 陈晨看了看手中的辣椒,她小声的对谢塘说:“小师叔,我不用这个,当初我当乞丐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装可怜,你看我的。” 陈晨毫无征兆的瞅了瞅鼻子,原本清澈的眼眸渐渐被泪水所取代。 邓乐池正站在原地与孟云忠闲聊,突然被一个哭声吸引了。 陈晨嚎啕大哭满脸泪花,她从桌位上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邓乐池的身边显得极为狼狈,她一把抱住了邓乐池的胳膊也不说话,就是嗷嗷大哭。 谢塘看道陈晨的这波操作,那真是在心中称赞不觉啊,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个平时只爱嗑瓜子的小姑娘。 邓乐池备好意外,这个小姑娘不是和世子殿下在玄云书院嘛,怎么跑到九段城来了。 邓乐池曾经去过一次幽州边境,就顺便去了玄云书院找谢塘。 那时候这个黝黑的小姑娘也在,谢塘当时也和邓乐池说过小姑娘的身份,是那儒家的第六使徒。 邓胖子一把抱起了这个满脸委屈的小姑娘,邓胖子小声的询问:“怎么了小陈晨,谁欺负你了让叔叔帮你出头。” 陈晨就是在那嗷嗷大哭也不知声,顾念原本脸色非常平静,可是当他一听见邓乐池说的那句话心中一惊。 看来这小丫头是真的认识邓乐池,自己这下可能有点麻烦了。 小姑娘陈晨紧紧的抱住了邓乐池的手臂,她颤颤巍巍得说:“胖叔叔有人要打断我的腿,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我就是一个小瘸子了。” “没事不怕了,胖叔叔在这,就算完挖地三尺我也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小侄女”。 顾念听的是头皮发麻啊,他现在已经悄悄运转神通,只要邓乐池那个小姑娘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他自然不会与邓乐池硬碰硬但是逃离这里绝对没问题,自己回到了神启宗那就是天大地大任由自己驰骋,你雍凉军再厉害难不成还能追上神启宗的宗门所在之地。 陈晨抽了抽鼻子小声的说:“那个人就在这里”。 第一卷 符入玄云 第048章 废聚灵 邓乐池勃然色变他先是看了一眼孟云忠,随后抽出了腰间雍凉制式战刀。 在邓胖子抽出战刀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颤鸣声,门口处一下子冲进了密密麻麻的雍凉军,瞬间就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包围住了。 有一些眼尖的人都认出来了,这只军队竟然是雍凉的黑武甲士,号称雍凉王的亲卫军,战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群黑武甲士装备精良,前排包围的士兵个个手持制式长矛,而墙头之上更是有数十位弓弩手早已是箭在弦上。 看架势只要邓乐池一声令下,瞬间就可以把在场的这些人射成筛子。 邓乐池脸色阴沉,他环视着众人,“是谁啊,站出来,否则就不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这里大多是都是做生意的商贾,也都经历过很多普通人没经历过的事情。 但是面对军锋威严的黑武甲士,这些人还是有些心里面没有底。 陈晨抬手指了指邓乐池身后的顾念,“就是他”。 所有人如释重负,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看热闹就行。这群老商贾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顾念嘴角微微翘起,就凭这些凡夫俗子也想把自己怎么样,真是天大的笑话。 邓乐池转身看向了顾念,他嗤笑一声:“神启宗是吧,今天你自断一条腿,我就卖你们山门一个面子,否则......” “邓将军,你是不是有点痴人所梦了,打断我的腿可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根本就不用邓乐池说话,黑武甲士的弓弩手早已经发动了第一波攻击,箭矢的速度非常快但还是没能射中顾念。 下一刻顾念已经高高跃起,他就悬停在所有的头顶之上。 “邓乐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只不过是雍凉王脚边的一直走狗也赶在我面前狂叫。” 邓乐池一只手抱着小姑娘,也没有着急反驳。 随后有四位黑武甲士抬着一把重长弓快步走来,从四个人的脚印深浅来看,这把弓一定非常的沉重。 邓乐池将陈晨放在了地上,他左手我弓右手拉线。 当这个通体鲜红的弓被拉开的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弦上出现一道有如实质的锋利长箭,整只箭都与弓是一个颜色,同样的通体鲜红。 邓乐池拉弓如满月,对准了顾念。 “跑得了嘛?” 顾念脸色一白,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知道了邓乐池手中的这把长弓是何物,顾念不在托大,现在的他仿佛有些紧张。 正在顾念乱想的时候,邓乐池早已经放出了那把长箭。 通体鲜红的长箭犹如一条熔浆内飞出的火凰,一冲而去是势不可挡。 顾念身形一震,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神通,自身速度瞬间提升了数倍,就想远处略去。 就当顾念要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之际,有位白发年轻人突然站起了身,随后向外顾念飞走的方向递出一张符箓。 众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就有一条极为隐秘的金色丝线以超越箭矢的速度飞向了顾念。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就要消失的顾念突然从天空之中掉到了先前他离开的地方, 顾念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聚灵处早已被邓乐池那一箭洞穿,身上被是被一根金色丝线牢牢捆着。 顾念万念俱灰,修行者的聚灵就犹如习武之人的丹田,一旦聚灵处被毁,可能他一辈子都无法再成为一名炼气师了。 谢塘向前走了几步,心意微动就撤去了顾念身上的那条金色丝线,这是一张索颈符,当日端木红烛就是用索颈符瞬间控制住了欧芷琪。 宫柳看到这一幕简直是不敢相信,她虽说跟顾念不熟,但好歹也是一起来为孟家主祝寿的,如今顾念的聚灵被废,她作为与之同行的同伴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如宫柳所想,邓乐池只是看了顾念一眼,随后就转向了宫柳。 只是如今邓乐池眼中没有了那份非分之想,反而多出了一股杀意。 宫柳被邓乐池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邓乐池说:“该轮到你了吧”。 宫柳惊慌失措,她现在是恨极了这个顾念,真是被这个家伙害惨了。 这位宫岛岛主的女儿本想着也想顾念那样逃跑,但是一想到如今顾念下场,宫柳就放弃了逃跑的计划。 自己如果想逃过邓乐池手中的那把长弓应该可以勉强,但是那位白发年轻人所用的符箓宫柳肯定是躲不过去。 宫柳说:“我承认,我与这位小姑娘在碧雅居见过,但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这个小姑娘,更不知道顾念回去伤害这个小姑娘”。 陈晨急忙拽了拽邓乐池衣角,“胖哥哥,跟这位姐姐没关系” 听到陈晨说话邓乐池才放下了手中的弓,邓乐池瞬间又换了一副嘴脸,又恢复到了之前色眯眯的模样,“真是惊扰了仙子,还请现在不要见怪,一会宴席之上我定当多罚几杯。” 宫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现在她又为顾念感到忧愁。 这位白发年轻人走到了距离顾念不远的地方,只是从始至终都未看顾念一眼。 “活着回去给神启宗带个话,这件事没完呢” 顾念现在对眼前的这个白发年轻人恨之入骨,要不是他出手,顾念如今现在都在逃回神启宗的路上了。 顾念从地上坐起身,“一个头发都白了的家伙,也敢对神启宗出言不逊,你也配吗?” “配不配也不是一个聚灵被废的人说的算的”,谢塘说完牵着陈晨的手就要离开,毕竟这次回来主要就是能与孟瑶儿见上一面。 聚灵被废也就意味着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成为炼气师了,就算顾念被废,神启宗也不会去找邓乐池报仇,毕竟邓乐池是雍凉王身边的红人。 所以顾念就打算问清这个白发年轻人的身份,若是日后师门为其报仇,也能找到这个人。 “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 谢塘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邓乐池,特别没有没有风度的说:“想报仇还不简单,找我身边的这个胖子啊,他的身份你也知道跑都跑不了,至于我叫什么就不告诉你了,反正今天过后你是找不到我了。” 谢塘说完了之后好像还意犹未尽,他又当众拍了拍邓乐池的大肚子。 “你看看这多胖,一看就抗揍,你们神启宗不是修仙宗门嘛,到时候什么飞刀飞剑啊就瞄准这个胖子身上砍,保准一砍就出油。” 陈晨也不说话,就在旁边仔细听谢塘的这些话,这学到手以后都能用上啊。 只是谢塘说出的这些话,听得宫柳眼皮子直颤啊、心想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当着邓乐池的面说他是胖子,而且还拍了邓乐池的肚子。 别说是宫柳了,就连孟云忠都咽了咽口水,他也是为这位白发的年轻人捏了一把汗。 邓乐池这个人别看他当面与管孟云忠叫一声叔叔,但那都是看在那位世子殿下的面子,如果抛开这层关系,那孟云忠就算是想给邓乐池这种人物提鞋都不配。 就连狼狈至极的顾念看见谢塘这个动作之后也都在心里都这了,心想这个白发的家伙也真是太年轻,邓乐池的肚子可是比老虎屁股还要摸不得。 只是出乎说有人的意料,邓乐池被这个白发年轻人说是个大胖子还被拍肚子,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谢塘对着孟云忠抱拳道:“在下来自玄云书院是世子殿下的同窗,世子殿下因为在书院读书不能亲自来为孟家主祝寿、他感到非常遗憾,所以他特意让我前来送上一份礼物。 孟云忠恍然,难怪这个白发的年轻人敢拍邓乐池的肚子,原来是世子殿下的人。 这位白发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篆刻有镇宅二字的符箓,交到了孟云忠的手中。 这是一张风水平安符,是玄云书院的一位长老亲自所画的,只要将此符悬挂在孟府的最高处,一些阴邪之物都会僻让孟府。 这张符箓是谢塘临行前求钟离皇亲手画出的。 所有人都抻长了脖子,也要看看玄云书院的那些先生画出的符箓,仿佛能看到一眼那就是天大的机缘了。 孟云忠小心翼翼的结果了符箓,急忙收在一个准备好的盒子当中。 孟云忠满脸笑意,先不说这张符箓贵贱与否,单说这张符箓是谁送的,那就是万金难换呀。 堂堂雍凉王世子殿下,在自己寿辰之际亲自派人送上了一份礼物,这在外界很多人看来足以说明很多为题了。 因为谢塘带着面皮,孟云忠根本就认不出谢塘。 谢塘以儒家礼仪,与孟云忠作揖道别。 陈晨也是跟着谢塘的动作有样学样。 孟云忠还想着挽留,但是谁知道这位白发年轻人来九段城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啊。 谢塘拍了拍邓乐池的肩膀,就带着陈晨离去了。 只是在两人离开之后,有一个人孩子就一直悄悄地跟着谢塘与陈晨。 这个孩子就是孟家的小少爷孟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