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中介》 第一章 墨白 时间:2015年1月4日 地点:a省h市 天气暗沉,零星的落着几点细雨,正直下午三点,本就寒冷的季节寒冷的街道,显得十分冷清,宁国路作为h市最热闹的一条街,这里充斥着各色人物,酒吧歌厅可说是层出不穷,说是灯红酒绿丝毫都不为过,只是现在这个时间显得极其的安静落寞。 宁国路旁一家叫做天上人间的ktv,这肯定不是燕京的天上人间,也达不到那种档次,五彩斑斓的门头灯已经生满了铁锈,显然已经在这宁国路上挂了很久,小雨滴在上面都溅不出水花,只不过它虽然显得破旧却处在宁国路最好的位置,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位置。 ktv旁有一条小巷,虽说外面是繁花似锦但这里面却好似农村一般,红色的砖墙,黑色的瓦片,这在一个即将达到一线城市的二线城市,而且还是市中心的位置显得那么突兀却又不那么突兀,四层的红砖房墙面上爬满了灰褐色的爬山虎,在这深冬季节平添了一丝寒意。 墙上挂着的空调外机呼呼的转着,它挂在了三楼,三楼的温度定然要比其他地方要低上几分的,阳台上围栏是灰色的,这是因为长久失修加上潮湿导致的,围栏上两只花猫慵懒着趴伏着,这是野猫,因为只有野猫才会这么的瘦弱才会这么的脏。 两只野猫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屋内,似是在聆听,似乎又是害怕,房间中依稀可以听到婉转低回的叫声,似乎是痛苦又好像是舒畅,直到一声高亢入云的叫声将两只野猫吓得从二楼一跃而下,声音戛然而止,来得突兀去得也十分突兀,不给人一丝思考的时间。 房中床上,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子靠在床头,为什么光着上半身,因为下面用被子盖着在,凌乱的头发看似凌乱却好像也并不太凌乱,发尖还有颗颗汗珠,显然刚才的运动太过激烈亦或者用力过度,面色略显苍白,不是很英俊却也不差,成熟沧桑的面庞略带一丝邪气,这两者本不该相遇在一起的气质却在这个男人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又那么的和谐,若是稍加打扮,说是个小白脸却也丝毫不为过,只是这小白脸的身上可见清楚地看到无数大小形态各异的伤疤,这或许是从小受到了家暴以及非人的虐待亦或者是从高楼坠落更甚者是出了极其严重的车祸才留下的,没有人知道,男人也不愿提及。 男人叫墨白,墨是黑色的可偏偏却要和白放在一起,往大了说,黑为阴白为阳,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太极,阴阳调和方是大道,往小了说,则是取名字的时候太过随意并没有想太多,也许是白天出生亦或者是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刚好看见白色的美妙的事物,只是谁也不知道往大了说好还是往小了说好。 只见他缓缓地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一盒烟,普皖,这在h市是最最普通的香烟,也是最最受欢迎的香烟,它的味道不重,中正平和,如高山流水一般直泻而下,又如田间小溪般曲折蜿蜒,懂得的都懂,不懂得也不会抽,一如这个城市这个省一般恬静安详。 ‘啪’,这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黄色的火焰瞬间将香烟染的通红,墨白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浑身好似瞬间充满了能量,那烟从他口中直入肺部,转了个圈又从鼻子中出来,回笼,这是每个吸烟的人都会得技巧,那种烟顶着脑门的感觉不知道有多么的痛快,沁入心脾的畅快。他吸了一口停了好一会儿,直到烟烧到了中间才又吸了一口,目光显得有点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看着那已经开始掉皮的天花板,这一刻他是轻松的,放下一切的轻松,几乎每个星期他都会抽个时间来这里一趟,只为了一时的畅快。 卫生间的浴室中水滴声不断,磨砂的玻璃上借着灯光映照着美丽且曼妙的身姿,雾气蒸腾,蒸腾的雾气已经从卫生间钻出弥漫整个房间,房间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加上厨房卫生间,但是这已经足够一个女孩子居住了,捡漏的屋子虽不大却极其整洁,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台电视,一个衣柜,再加上两个床头柜。 ‘咔’,水滴的滴答声戛然而止,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裹着浴巾的白皙女子从雾气中慢慢走出,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那一头如墨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披在右边的肩膀上直挂到身前,一双瓜子脸上充盈着满足的笑容,只听她脆生说道:“我洗好了,你也快洗洗吧!” 墨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很累,累的连话都不想说,女子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走到衣柜前,衣柜上有一面大镜子,一人来高,虽是裹着浴巾,但曼妙的身体依旧是凹凸有致,即使刚刚才战斗过的他也不禁再次为之动容,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仙女,她叫方琼,琼在字典中是美玉的意思,代表着美丽珍贵,一如她动人的身躯温润如玉。 他和她已经认识一年了,说是男女朋友却也不是,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还记得一年前方琼刚来到h市,身上的钱包和手机都被小偷偷了,一筹莫展穷途末路的方琼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的时候,正好被骑着电动车的墨白撞到了,那一幕墨白忘不了,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白色的高跟鞋,蓝白的牛仔裤,只是牛仔裤因为摔倒已经破了,还映着红红的鲜血,那如玉的瓜子脸除了一丝痛苦之色外还带有点点幽怨,墨白带着她去医院消毒处理伤口,还替她安排了住处,也给了她一千块钱作为生活费,算是对她的补偿,当然他也有私心,这么美的可人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的从身边溜走,也正如他想的那样,只是一个星期后,他们就在一起了,那还是方琼的第一次,但却不是墨白的第一次…… 她是一个有趣的女人,有趣的不争名也不夺利,好似与这凡尘俗世格格不入一般,她也没有要求墨白什么,只希望每个星期休息的时候可以一起吃个饭,这墨白当然可以满足,虽是在ktv后面的小巷中住着,却并非在ktv上班,方琼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青地房地产公司,中国排名前十世界五百强公司,她在里面当文员,工资每月六千,虽然不是也太高但在h市已经算是站在前面的一批人了,待遇自然也很不错,唯一不好的也是目前绝大多数女人面临的窘境,非友谊骚扰,方琼这样的佳人肯定少不了这样的事,无论是员工亦或者是老总,更多的是金钱的诱惑权色的交易,只可惜这一切在她眼中惊不起丝毫涟漪,似乎在她心中只有墨白,一个好色如命却很有品的男人。 墨白掀开被子走到方琼身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一口将那如珍珠般娇嫩的耳垂含在口中,方琼似乎全身都已经软了一般靠在墨白怀中,只听墨白柔声说道:“最近那个肥猪还有没有对你图谋不轨啊” 方琼嘻嘻笑道:“没有,自从你上次将他打成猪头之后再也没有找过我,其实我挺好奇的,按说他应该找机会将我开了,可是到现在都只字未提,除了工作上的事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墨白哼了一声,笑着哼了一声,“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一丝委屈呢,我也只不过当着他的面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很凑巧的是他老婆刚好是我的客户!” “哦!真的吗你该不会连他老婆都没放过吧!” 墨白轻轻地在方琼娇嫩的臀部拍了一下,“我虽好色却不是谁都能近我身的,他那老婆长得跟恐龙一样看了都倒胃口,再说了,有你在身边我还能去乱来,都快给你榨干了不是!” “贫嘴……”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火热的嘴唇堵住了嘴巴…… 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上两只还在玩耍的野猫突然一激灵,纷纷从阳台跳下…… 第二章 酒会 夜幕降临,本就是暗沉的天空此刻更加的黑暗,宁国路,这是一条集悲欢离合灯红酒绿人情世故为一体的路,各色的酒吧各色的歌厅,那五彩斑斓的门头灯不断闪烁着,门头下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只是在这缤纷的世界有一条小巷却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小巷不深也不宽,但是却十分明亮,这是因为小巷旁边的电线杆上有一个很大的白炽灯,灯很亮,光很白,原本的小巷是漆黑如墨的,黑的两人相对站立都看不见,直到方琼来到这里,直到她住在了一旁的红砖楼中,这是墨白为他装上去的,当然他并没有和方琼说,只不过方琼心里也明白。 白色的灯光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的从小巷中走了出来,是墨白,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外面套着黑色西服的墨白,亦如他的名字一般一黑一白,他走的很是缓慢,似乎是接连的战斗让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不知何时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不大也不冷,按说这个天气不应该穿的这么少,但是这个男人就穿的这么少,似乎他并不怕冷。 不长的小巷却走了足足有十五分钟,墨白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手表,一块已经带着些锈迹的手表,除了表盘上那几个看不太清楚的英文字母可以让人觉得有点档次外,这就是一块不值钱的地摊货。 七点,刚刚好七点,墨白长呼一口气,还好没有迟到,他迈着步子走出了白光笼罩的地面,似乎这一刻他融入了黑暗之中,融入了五彩斑斓灯红酒绿之中。 ‘吱’,一辆紫色的玛莎拉蒂总裁停在了墨白身前,迎面而来的劲风吹得墨白的西服杂乱飘着,车窗打开,只见车里坐着一位身材娇小可爱的女人,其实说女孩更加合适一点,因为她的样子就像女孩,只是那一身华丽的白色露背晚礼服使得她带着一丝成熟的韵味,即使她并没有佩戴什么金银首饰,但这也无法掩饰她本就雍容华贵的气质。 她叫储君,是圣象装饰公司的ceo,中国排名前十的装饰公司之一,也是这家装饰公司的董事长女儿,墨白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在她刚到h市买房子的时候,三百多平的大平层,一层两户,她买了整层,位于h市的热门板块,也是环境最好的板块,总价六百万,全款,按照当时的市场价中介费得收个两个点也就是十二万,但是墨白只收了她六万,按他说的,这样的美女就该打折,一波三折,实际上也是想多个人脉多个财路,后来事也确实证明墨白做的是对的。 “快上车换衣服,时间有点紧!”储君淡淡的说到。 墨白也不说话,拉开后车门就上了车,简单的看了一下座位上摆放的衣服,二话不说就将西服和衬衫脱了,似乎他并不在意储君是个女人,而储君也并没有回头看,只是专心的开者车。 西服西裤以及衬衫都是阿玛尼的,墨白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是仅仅通过触感也能感觉到它的昂贵,加上那一双黑色古驰皮鞋,就这一套就得抵上他两个月的工资,今晚他扮演的角色是储君的舞伴,h市市长举办的招商引资会,届时会有各界大佬前来参加,身为中国排名前十的装饰公司,储君自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墨白已经换好了衣服,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现在的墨白看起来除了那种沧桑感外还带有一种成功男人才有的气质,霸气,鹤立鸡群的气质,本就苍白的面庞在纯黑色西服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苍白。 储君从副驾驶上拿起一个眼镜盒头也没回的递给了墨白,墨白伸手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并不是近视眼镜,当然更不是远视的,简简单单的眼镜,镜框上没有一丝焊接的痕迹,没有镶钻,但是镜架上复杂美观的镂空雕刻却充满了古典美学,这是需要用二十倍放大镜才能看出其中玄妙的眼镜,镜架内侧手工雕刻的着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lotos521,lotos是品牌,521是序列,德国生产,可说是世界上最奢侈的品牌眼镜,鼻梁上的宾利。 这是储君专门为墨白定制的,不惜重金将lotos设计师请来了h市,只为了设计出最合适墨白佩戴的眼镜。 “这晚会档次是不是太高了啊”墨白轻声说道。 储君点了点头,“确实,据我所知晚会不仅仅是招商引资,还有从上海来的大佬过来找合作伙伴,所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么隆重的场合你为啥不找杨龙陪你一起去啊!虽然他只是碧水园的二公子,但是自小也是在富贵人家长大,礼仪见识各方面都比我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啊!”墨白看着窗外越飘越大的雪花说道。 “那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若不是老头子让我给他点面子,你觉得我会睬他吗”储君略带愠怒的说到。 墨白干笑一声,“也别这么说,至少在舔狗这条路上他还是蛮专业的,就说他上星期送你的那瓶八二年的拉菲就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哪有男人追女孩子送酒的既不浪漫也没情调!倒是你,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储君调笑道。 “额,这个不是还没到吗到了再说呗!嘿嘿!”墨白差点把这事忘了,这本不该忘的,他也是在手机上做了备忘录的。 “哼!”储君好似有点生气了。 墨白也不再说话,一来是不敢,二来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说话的好,因为这个时候的女人总是最恐怖的。 天空的雪花已经有鹅毛般大小,在空中肆意的飘着,车停,车停在了一座高楼前面,希尔顿,h市最好的酒店,总共也就两家分店,这里是位于胜利路上的分店,三层楼高的门脸,汉白玉的墙面,大理石的地板,加上欧式风格的装修,即便是酒店亦是雍容华贵气派异常。 墨白下车来到驾驶座旁讲门拉开,弯腰伸手,风度绅士,储君点了点头,将手搭在墨白的手上慢慢站起,刚下车的瞬间,无论是迎宾的服务员还是停车的服务员,亦或者是在门口准备进酒店的宾客都转过头看着从车里出来的储君,如出水芙蓉的储君,这或许就是美女才有的气场。 墨白一八三,储君一六五,加上高跟鞋一七零,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真了说是郎才女貌,储君挽着墨白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酒店里面走去,宠辱不惊是唯一能够形容的词语。 酒店,龙腾厅,这是绝大多数经商大佬都愿意选择的厅,龙腾四海,寓意大吉,当然市长选择的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张自军,h市市长,可说是一心想要将h市打造成一线城市的好市长,只是如今也是心有余力不足,2015年,也就是今年,可说是经济大萧条的一年,本是一路高歌的a股不知为何,如今是一降再降,眼看着就要到了跌停的境地,各行各业都是入不敷出,经济跟不上,税收自然也跟不上,政府的收入也不会太好,虽然这不是政府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但这却能反应一个城市的发展情况。 如今唯一能让城市加入发展的方法就是大建设,无论是盖房子还是修路,都属于大建设,而这种大的建设对于那些商界大佬来说当真是趋之若鹜的,谁都知道这种钱赚的最轻松,也是最快。 而想要这样的大建设自然少不了招标竞价,一旦开始,便会有大量的资金进入政府口袋,加上卖地盖房子,甚至一些大佬资金不够而不得不找银行贷款,可以说最后真正的赢家是政府,而开发商只不过获得一些蝇头小利,当然这些蝇头小利都是以千万为单位或者以亿计,那么最后倒霉的是谁呢老百姓! 龙腾厅内,依旧是汉白玉的墙面大理石的地板,只不过这么大的厅内天花板却是涂满了金漆,天花板下总共挂着二十盏水晶大灯,灯光折射下整个大厅可说是金碧辉煌,加上四方墙壁上之上四个栩栩如生巨大龙头,真可谓是龙腾四海。 此时大厅中已经站满了人,虽不拥挤却也不宽敞,不是有身穿黑色制服的服务员在人群中穿梭,他们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是一杯杯酒饮以供宾客自取,靠东边有一长桌,桌上摆放着各色佳肴果品,这是一个酒会本该有的也是最基本的东西。 宾客众多,皆是身着华服名贵首饰,男的戴表女的自然是项链,钻石项链,唯有钻石才能提现名媛的好贵,加上大厅的金碧辉煌以及胸前的雪白皮肤,可是一道道美丽的风景。 三两人端着杯子聚在一起,这便是一个圈子,唯有稍微熟悉的才会站在一起闲聊,当然这所谓的闲聊说不得就是一个商业机密,只是绝大多少都是以女人为中心,钱权色,在这种场合体现的更加淋漓精致。 靠东北角有着一个圈子,八个人围成一个圈子,看样子这八个人年龄都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这样,正是年华最好的时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袭白色华服的女子,精致如娃娃一般的脸庞,白皙水嫩的皮肤温润如玉,巧笑倩兮如画中的仙子一般,放在这人群中宛如美玉落入了瓦砾碎石之中,只是令人惊讶的是站在她身边的男子却没有一丝可圈可点的气质,手中的高脚杯早就已经空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虽说这酒不是像八二年的拉菲那般珍贵,但也绝对不是寻常红酒,至少喝之前也该好好的品一品,只是这男人喝起来却如老牛饮水一般,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白,女子不用说,储君。 站在一起的三男三女此时都一脸鄙夷的看着墨白,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储君要带这个男人来,哪怕是带着杨龙那个二愣子也比这个男人好啊! 储君自然也是能看的出来众人的鄙夷,可惜她根本不在乎,这里站着都都是数一数二的富二代,但是在她眼中根本就不能和墨白比,光说这喝酒吧,她清晰的记得墨白第一次到她家中的时候,那一双眼就没有从她酒柜上仅有的一瓶罗曼蒂康迪移开过,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能有这份眼光的人怎么可能不懂酒! 储君不在意,墨白自然更不在意,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名媛的身上游走,或成熟风韵,或白皙如玉,亦或者是前凸后翘,只是看的久了也会审美疲劳,直到他看到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金丝眼镜略显瘦弱的男子,国字脸显得很是憨厚,另一个则是个身高不到一七零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微胖的面庞显得很是圆润,场中的名媛商贾皆是端着高脚杯,唯有这两个男人端着小杯子坐在一边喝着茅台,飞天茅台! 似乎也察觉到了墨白的出神,储君巡着他的眼神也看了过去,美人侧目,其他人也自是免不了的,只听其中一个穿着红色低胸晚礼服女人笑着说道:“乡巴佬,这种场合喝茅台!” 墨白浅笑一声并没有说话,但笑声中蔑视暴露无疑,这样的女人他是不屑去评价的。 “他们不是在喝,说是品更加贴切!” 第三章 品酒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壮硕且高大的年轻男子,一身从上都是古驰的考究西装,这在这样的酒会中并不显得突兀,刚毅的脸庞,丹凤眼却配着两道剑眉,看起来英气逼人却又有着那么一点憨厚,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都不太好找的人,唯一引人注目的可能就是他左手上那款江诗丹顿艺术大师系列腕表,价值三四百万,能带的起的人有,但在这里却极少。 他身旁一个骄里娇气穿着浅白色长裙的女人嗲嗲的问道:“品酒也没见他们怎么品啊!” 那男子朗声笑道:“茅台是白酒,和葡萄酒的品鉴自然不同!”他虽是回答那女子的问题但是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储君,“我们通常和葡萄酒之前都需要醒一醒酒,这是为了增加酒香,时间也是有着很大的要求,时间短了会显得苦涩时间长了又会酸,当你端起高脚杯之前先做的是观色,通过眼睛来观察葡萄酒的色泽,接着便是闻香,通过鼻子领略酒中的香味,那是一种果香,最后才是品酒,浅浅的喝下一口,在红酒划过舌头表面慢慢咽下的过程中,品尝它的滋味,新鲜、醇厚、爽口、可口等等,当然不同的人喜好不同,情绪不同,领略的滋味自然也不同。” 他款款而谈,一旁的众人也都听得入神,见他停了下来,那娇滴滴的女人急忙说道:“那白酒呢杨天你快说!” 他叫杨天,杨龙的大哥,碧水园的大公子也是接班人,相比于杨龙来说,他要好的不止一点,为人和善却又极其果断,人情世故也不过是他在商场上得心应手的工具,博闻强识,几乎每一行都有涉猎,只是这一切也都是大家能看到罢了,唯一和杨龙相同的就是他也喜欢储君,但是却是那种隐忍的喜欢,虽然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但是他自己却从来不曾说过。 “嗯,这白酒的话咱们就以茅台举例子,茅台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国酒最重要的就是因为它的历史悠久且有着独特的酿造工艺,他们喝的是酱香,还有浓香的,浓香的其实品起来的步骤和红酒差不多,显是看酒色,正宗的茅台一般都是呈现着暗黄色,如琥珀一般,因其绵柔浓厚所以会挂杯,接着便是闻酒,闻酒不饮酒,品味方纯净,心要静,不可对酒呼气,仔细的品味酒香的细腻度和多样性,最后才是品味,一抿二咂三呵,抿一下口,咂吧咂吧嘴巴,迅速哈气,让酒气从鼻腔喷香而出,好久的香气沁人心脾,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品鉴,对于酱香型来说,除了这三个步骤还有九个,分别是触摸、拉线、酒花、火烧、注水、静置、溢杯、空杯以及酒后,这些现在肯定是看不到的!”杨天缓缓说道。 娇滴滴的女子此时已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这个虽不算英俊却风度翩翩的男子,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不并不是古人胡言乱语的。 “放屁!”这是墨白说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储君可以听得见,储君白了他一眼嫣然一笑。 杨天见她笑的这般开心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博学得到了储君的认可,面上的笑容越发的肆无忌惮,这样的可人,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可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才等到今晚这个机会,他轻轻向前两步,对着储君说了声:“干杯!” 储君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端起酒杯向着他的高脚杯撞去,只是谁也不曾发现,一颗小的不能再小的药丸瞬间飞进了储君的酒杯中,随即被她喝下,杨天见她一饮而尽嘴角升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而一直站在储君身后靠着桌子的墨白嘴角也有着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透着一股阴森。 “走,带你去品一品茅台!”墨白突然站起搂着储君的细腰向着两个正喝着茅台酒的中年男子走去,这一动作很是突兀,一旁的众人都看的呆了,就连杨天也呆了呆,最呆的自然是储君,她没想到墨白会抱着她,如此亲密的抱着,似乎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墨白看起来是那么的帅气俊俏。 “两位老哥,可否带我们一起喝啊!”墨白轻笑着说到,和煦的微笑如春风一般。 两个中年男子很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想不到像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来喝茅台,这本不该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喝的,但是现在却恰恰出现在了眼前,墨白没有等两人回答,自顾自的倒了一小杯,昂首一口喝完,顿时只觉得喉头犹如火烧,只听他豪迈呼道:“好酒!” 那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好奇的看着墨白,淡淡的说到:“好在哪里” “一口下去不许回味,那股香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热量直冲脑门随即蔓延到四肢百骸,当真是舒畅!”墨白笑着说道,随即又倒了一杯酒,只是这次却不是他喝,只见储君端起酒杯学着墨白的样子一饮而尽,咳咳咳,喝的太猛呛到了,墨白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拍着。 “不错,终于是遇到一个会喝酒的!”男子说着话将墨白刚才用过的酒杯拿在手里,倒了半杯茅台,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瓶,将酒杯倒满,轻轻地晃了晃酒杯递给了墨白,“来试试这个!” 墨白结过酒杯闻了闻,随即一口喝下,闭上眼咂了咂嘴,约莫过了三分钟方才睁开眼睛,“可否再来一杯” 那穿着中山装的男子轻声说到:“没尝出来” “那倒不是,只是打小喜欢美酒,遇到了自然想多喝两杯,你先倒,倒好了我再说!” 中山装男子也不怀疑,直接倒酒,只是这次却是先倒青瓷瓶后倒的茅台。 “上等茅台搭配上等竹叶青,绵柔之中多了一分清冽,更有一丝丝竹叶的清香,入口后回味无穷,令人心旷神怡!”墨白朗声说到,储君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中,一脸的崇拜。 “再喝这一杯!” 墨白端起酒杯依旧是一饮而尽,只是这次没有细细的品,而是大喝了三声好,此时其他几人也都走了过来,只听那娇滴滴的女人鄙夷道:“装模作样,一个乡巴佬还懂得品酒!” 她说的声音不大不小,众人也都能够听见却没有一人理他,只听那穿着中山装的男子笑着说到:“当真是好,这又好在哪里” 墨白面带微笑,将酒杯倒扣,一条晶莹剔透的丝线慢慢流下,随即掏出打火机打着,没有想象中的火焰,只见细线红光一闪而逝,如红色的玛瑙一般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好酒,如一团火一般的好酒,真是没想到,不同的顺序倒出来的就竟然会天差地别,今天受教了!” “你叫什么名字” “墨白!” “有空来我家找我喝酒!” 中山装男子和他朋友缓缓起身,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墨白,墨白躬身接过,那男子在墨白肩膀上拍了拍,笑着离开了,墨白并没有看名片,直接塞进西服的口袋中,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在看了,此时的储君已经满脸通红,白皙的肩膀上此时也是白里透红,墨白摇了摇头,抱着储君向外走去,杨天见二人走远长叹一口气,对着远处两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试了个眼色,二人立马跟在了墨白身后。 此时舞会也刚刚才开始,墨白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中年男子并肩向里面走来,一个梳着板寸一个留着长发,这二人墨白都认识,梳板寸的是市长张自军,而那个留着长发的则是现在h市最如日中天的开发商巨子世购的董事长袁洪,也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头条,也是储君的绯闻未婚夫,其中夹杂着的自然是钱权交易。 袁洪看到墨白抱着储君有点惊讶,却并没有阻拦,随即那一双熊眼看向了一直跟着的两个冷酷男子,“照顾好她,否则唯你是问!” 墨白撇了撇嘴也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走出了酒店…… 第四章 温泉 相比起酒店里面,外面的温度自然要低上许多,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只是这对于储君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她脸颊通红的,面色陶醉犹如喝醉了一般,墨白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冻着了。 酒店的迎宾小哥将车开到了墨白身前,墨白二话不说将储君抱到了副驾驶上,转身驾驶着这辆玛莎拉蒂消失在大雪中,只留下迎宾小哥木楞的站在原地,似乎墨白忘了给小费,或许是他身上没有钱,亦或者是他没有时间去给。 玛莎拉蒂在城市的道路中行使着,此时的h市大雪漫天能见度极低,好在也并没有什么车辆,只是本没有什么车辆的天气,墨白身后却足足跟着两辆车,因为距离远看不清什么车,但是自始至终都和墨白保持着距离。 “真没用!还说我!”墨白嗤道,他是在骂袁洪,这两辆车显然正是杨天派来那两个黑衣人开的,他想不通为什么袁洪没有拦下这两人。 一声娇媚的喘息声传来,是旁边的储君发出来的,墨白不禁侧目,只见她面上的红云已经蔓延到脖子下面了,口吐芬芳,一双如桃花一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墨白,墨白摇了摇头,他空调都没有开就是为了帮储君降一降温,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什么用。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速度陡然提升,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外直奔着汤池而去,眼下已经再不能耽搁,加速拉手刹飘移,动作一气呵成,在经过几个弯道的疾驰下,后面跟着的两辆车已经不见了踪影,雪花打在挡风玻璃上叮叮的响,仿佛是为了给储君的喃喃自语配音。 半个小时,墨白已经来到了山中,山路漆黑,没有灯光,只有玛莎拉蒂的远光灯,这是前往汤池的必经之路,汤池是h市旁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以温泉出名,没到冬季都会有大批的人前去度假养生,这已经不是墨白第一次来了,当然每次来带着的女人也都不同,自然这段崎岖的山路他也很是熟悉。 漆黑的山里,紫色的玛莎拉蒂本不怎么起眼,加上这漫天的大雪,时不时的刹车声响彻山涧,突然,墨白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在这静谧的大山中或许只有野兽才会出没,但是站在车盖上的却是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衣黑裤带着墨镜身材精悍的男人,就那么弯着腰蹲在车盖上面,在这疾驰的车上,在那布满积雪的车盖上。 ‘吱’的一声,墨白将车停下,只是因为车速太过快了,以至于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可是车盖上那个黑衣男人却好似长在上面一般未动分毫。 墨白打开车门一跃而下,轻笑着说道:“杨天当真是下了血本,居然还请了这样的高手!” 那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墨镜下的双眼也看不出丝毫变化,只听他冷声说道:“将那女人留下,我饶你一命!” 墨白并没有怀疑这男人说的话,他也懒得怀疑,只是若说他在这样的天气能追上自己他还是不愿相信的,“受朋友所托,恐怕在下不能如您所愿了啊!” “那就……”黑衣男子死字还未出口,突然发现一张惨白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那么的近,近的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这一刻,似乎整个山涧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这雪也静止了下来。 黑衣男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颤声说道:“你到底是谁” 墨白轻笑一声:“你想生还是想死”他说的话很明白,知道了身份就得死,不知道还可以活下去,好奇总是会害死猫的。 黑衣男子身体好似泄了气一般从车盖滑落,随即消失在黑暗中,墨白拍了拍头上的积雪跳下了车,又拍在地上看了看车子的底盘,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上车飞驰而去。 等到玛莎拉蒂的车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正是那黑衣男子,他轻轻地摘下了墨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布满的豆大汗珠,长呼了一口气。 汤池,一个以温泉闻名天下城市,其中最地道也是评价最高的便是这家金孔雀温泉度假中心,只因为它是唯一一个拥有二十多处天然温泉泉眼的度假中心,从外面看起来,整个度假中心都是雾气蒸腾,宛如仙境一般,本是安静祥和的仙境却被突如其来的刹车声打破,一个身穿着考究的阿玛尼西装面色苍白的少年抱着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仙女闯了进来,那少年刚一进大厅叫直呼道:“王姐,快点给我安排一个山顶温泉独间,十万火急!” 他刚说完就听吧台里面传来一脆生生的女人声音:“呦呵,大兄弟,你这是有啥十万火急的事情啊!”随着话声,一个三十几岁风韵犹存,上身蕾丝衬衫下身碎花裙的女人走了出来,“我的乖乖,你可以啊!这又是从哪里拐来的美女啊!看这样子是yu火焚身啊!” “大姐,你别再拿我开玩笑了,快点,再拖下去就控制不住了!”墨白急到。 王姐一听这话也知道事关紧要,忙说到:“好好好,你快跟我来!”说着话从吧台拿了一串钥匙和一张门卡就向着外面走去,墨白急忙跟上。 三人在大雪中兜兜转转,温泉在山顶上,但离度假中心并不远,约莫着也就三里路,只是这大雪天,以王姐的柔弱身子自然是走不快的,墨白也没有催,只是抓了一把雪拍在了储君的额头上,此时她虽然全身赤红,但却并没有什么温度,墨白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来温暖她。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总算是到了山顶温泉,池中的水正升腾着雾气,墨白用手量了一下温度,四十几度刚刚好,他将储君轻轻地放在了温泉池中,又从旁边抓了一大把雪放在储君头上,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王姐,恐怕还得请你帮一帮我,你能不能下去帮我扶着她” 王姐斜眼看了看身材匀称的墨白,轻声笑到:“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什么时候能让王姐我消受消受啊” 墨白尴尬的笑了笑,“等到下月三十号,我定然来让你好好消受消受!” 王姐一听这话立马眉开眼笑,也不在意膜拜就在身边,直接就将衣服脱了只剩下内衣,一跃跳到温泉中,“大兄弟,你说你咋这么厉害啊!动不动就带着这样的绝色美人来这里泡上一泡” 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将领带松开,也不管地上的积雪冷不冷,掏出烟来点燃深吸了一口,旋即慢慢吐出来,“王姐,你可是误会我了,这些都是我的大客户!” “真的你什么价啊告诉王姐,今晚就让我消受消受!”王姐抛了一个媚眼,一张瓜子脸显得很是精致,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就是现在也是活脱脱的大美女一个,再加上那丰满且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没有价,王姐,你想啥呢你看我像鸭子吗鸭子有我这样的魅力”墨白吐着烟圈说到。 “那倒没有,不过你确实把我迷的死去活来,唉!还得等一个月,这可是要想煞我了啊!对了,这姑娘咋了”王姐转身趴在池边说到,那一对白兔当真是极其晃眼。 “这您还看不出来吗春药呗!这春药虽然算不上是毒药,但是一旦发作起来,也是很要命的,挺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挺不过去怕是要失身,只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挺过去呢”墨白无奈说到,双眼时不时的看向王姐那一对养眼的白兔。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正人君子,这形象一下子又上升了一大截啊!只是你这样让她泡着就可以了”王姐好奇问道。 “冰火两重天,加上你这里灵气充裕,极其容易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挺过去应该问题不大!只是一会还要麻烦你帮她换个衣服,今晚你就在这睡吧!我一会下去帮她和你把衣服洗了烘干,然后再送过来。”墨白说着话就向外走去,看了看四周的天空,雪已经渐渐小了,风似乎也小了,山顶之上显得极其安静,墨白摇了摇头,寻着山路围着这间屋子转了几圈,这才又回到门外。 第五章 规划 最黑暗的时刻总是在黎明前,这是阴阳交接的时刻,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极其的压抑,东方的天空渐渐有了一丝光芒,血红色的光芒,血红色的太阳从鱼肚白的东方天空冒出来一个头,阳光撒在了山顶上的积雪上宛如一块血玉一般。 温泉中依旧蒸腾着水汽,墨白盘坐在池中缓缓地呼吸着,长吸一口气,分七次缓缓吐出,本是面色苍白的墨白此时却是面色红润,豆大的汗珠自额头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他已经在这里跑了一整晚了,也不怕把皮泡皱了。 屋中响起了惊呼声和急促的呼吸声,随后是哭泣的声音,这是储君的声音,紧接着就听王姐声音沙哑的说到:“大妹子,这么早你就醒了啊!怎么还哭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的衣服都没有了”储君哽咽道。 “是墨白那小子带你来的,啊!”王姐打了个哈欠,“你的衣服是我帮你脱得,他拿到山下洗了,估摸着应该也好了,只是这一夜他都没进来过,也不知道去哪了” “真的真的没事吗”储君依旧哭着说道。 “你还别说,这小子的定力真是可以,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在这里,可说是任他摆布,他却一步都没有走进来,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不行,唉!”王姐感叹道。 “哦!”这一声很是微弱,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储君也不哭了,虽然还有一些抽泣。 “咳咳,王姐,我将衣服放在门口,你拿一下!”墨白轻声说到,磁性的嗓音如留声机的歌声一般。 咚咚咚,脚步声传来,吱吖,房门开了,王姐裹着浴巾走了出来,门口的台阶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套衣服,包括内衣以及厚厚的保暖裤,王姐嘴角微翘,赞道:“这小子心思当真细腻,生怕这姑娘冻着,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的羽绒服和保暖裤!” 羽绒服是红色的,而且是那种亮红色,保暖裤则是超薄肉色的,这是墨白连夜赶到山下去买的,主要是怕储君下山的时候冻着了,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衣服,但是却很是暖和。 窸窣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这是穿衣服的声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墨白轻声问到:“王姐,我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进来了!”脆生生的声音,这是储君的声音。 吱吖,门应声而开,墨白端着餐盘缓缓走了进来,餐盘上有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四根油条一碟小菜,“你们快吃早餐吧!我吃过了!” “呀,口福来的早餐,那可是在山脚下啊!就这换衣服的时间你怎么买到的”王姐好奇问道。 墨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到:“不是我买的,只是去拿衣服的时候和你店里伙计说你想吃,然后就……” “真是小机灵鬼!”王姐不禁赞道,她店里的伙计哪一个不对她垂涎三尺,如今有个这么好的表现机当然得好好把握,就刚刚送到院外的时候还墨迹了半天才走,要不是墨白跟他打包票说一定告诉王姐,估计现在都还不会走。 清白的粥水如珍珠一般,搭配上最传统的老油油条,不可谓不香,都说油条配豆浆,其实最配的还是白粥,不甜不咸更不会腻,若是觉得味道淡了可以夹一块咸菜细细咀嚼,别有一番滋味,许是饿了,储君不仅喝了白粥还吃了两根油条,她起的急头发显得很是杂乱,不过依旧无法掩盖她那盛世容颜,边喝粥边看着墨白,眼中除了感激似乎还有另外一种情愫,只是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除了她自己。 金孔雀大门口,墨白坐在驾驶位上,储君依旧是在副驾驶,因为下了一夜的雪,所以并不能开的太快,车后是王姐的咒骂声,只是这咒骂声却有着一丝丝甜味,“墨白,你个臭小子,下个月哪里有三十号,下次来别让我逮着你,不然老娘要强奸了你……” 生活总是要归于平静的,因为时间从来不会停歇,一路上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墨白静静的开着车,并没有多说什么,主要是雪天路滑,时间尚早,积雪还没有人清理,储君则是一直看着窗外,面色微红,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吱的一声,刹车声打破了平静,这里是昨晚黑衣人出现的地方,那时天黑看不清周围情况,此时却可以清楚地看见,不高的山壁上挂着一根两指粗细的尼龙绳,山壁上依稀可以看见排列整齐的脚印,墨白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旋即转身回到车里。 “怎么了”储君轻声问道。 “没什么,山壁上挂着绳子,我以为是打猎的留下的陷阱,想看看有没有猎物!” “有吗” “没有,不过看痕迹应该是抓着野猪了,只不过野猪力气太大挣脱了!” “哦!”储君又是哦了一声就在没说话。 墨白并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转过头来看着储君轻声说到:“你就不好奇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奇,但是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墨白轻咳了两声,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打开车窗吐着烟圈,“细节不多说,以后离那个杨天远一点,猪狗不如的东西!” 储君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但双眼之中却又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而过,她虽不说却知道之所以这样全拜杨天所赐。 墨白吐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一晚咱可是说好的,费用两千,到了市里转我,还有增值服务价值五千,你需不需要”墨白一脸邪笑的看着储君。 储君见他这般脸颊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木楞的回到:“在这里” 咳咳咳,墨白差点没被她这句话呛死,一口气将剩下的烟抽完将烟蒂甩掉,朗声说到:“姑奶奶,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你公司的事!” 这一下储君的脸更红了,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停的用手指扣着保暖裤上的毛球。 墨白轻轻地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这一下不轻也不重,但是却刚好将储君打醒,后者右手揉着额头,左手不住地在墨白的大腿上掐着。 墨白强忍着疼痛,龇牙咧嘴的说到:“你的公司,圣象集团目前正处在下滑的趋势,按照叔叔的意思是拉拢各大开发商,一起合作,尤其是世购集团的袁洪,甚至不惜牺牲你联姻,对吗” 见墨白说的是正事,储君也严肃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仅如此,爸爸还花了大价钱找了市长张自军!” 墨白将车窗关起,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我说的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记着就好,昨晚我看那张自军和袁洪乌云盖顶,紫微宫光芒忽隐忽现,想来不久定会又大的变故,轻则集团覆灭,重则身死,所以这两人此时也碰不得,时间说不好,只能说半年以内,而圣象集团目前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客户少,没有什么知名度,但是你们一味的只知道和开发商合作,却忽略了那些购买过房子的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储君正了正身子,目光中除了赞许还有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懂得这么多,“你说的都是目前集团面临的问题!” “h市现在正是往着一线城市的方向发展,那些购买过房子的人才是嗷嗷待哺的羔羊,你们所做的就是打开一条新的道路!” “什么道路”储君微微急到。 “恋家!懂不”墨白反问道。 “你是说和恋家合作”储君歪着脑袋问道。 “说合作也行,只是以圣象集团如今的身家想来对恋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收购或许更加容易点!”墨白说到。 “这怎么行,爸爸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你没有听懂我说的所有话,也许这是很有难度,但是针对如今的情况再这么死撑下去只会越来越差,你记住,h市正在往一线城市靠拢,可说是遍地都是金钱,若是谈的好被恋家收购了,那将会有一大批流动资金,这资金该干什么”墨白说到这里没有在往下说,双眼紧紧地盯着储君。 储君嘴唇动着却并没有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好一会才大声呼道:“投资!” 墨白竖起了大拇指,只是没料到储君突然起身在他面庞上亲了一口,“方法给你了,自己回去制定方案吧!记住了没有什么能够抵得过房子的价值,若是这一战打响了,圣象集团说不得能一跃而成排名前五的开发商!” 储君看着墨白,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太阳升起,阳光撒在他的脸上金光灿灿,如天上的神仙一般,她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有足够的资金足够的时间放在这个男人面前,那胡润财富榜上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只是她想不明白,如此优秀的男人为何屈居于小小的中介,为何甘愿只赚这么一点点的小钱,为何甘愿被她当做仆人一般使唤,太多的未知使得这个男人越加的神秘,也越加的迷人,同时也越加的危险,危险的是储君,那股好奇心好似猫爪挠一般让她慢慢走进黑暗,走上一条不归路…… 第六章 看房 一座不大却也不小的城市,一条不繁华却人来人往的街道,街道两边是绿化带,只是此刻的绿化带却并没有绿叶的衬托,泛黄的树枝上盖着莹白色的雪花,显得那么的凄凉落寞。 绿化带旁的路牙子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外面穿着不落俗套的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这样的穿着在这个季节这个温度下实际上应该是很冷的,可是这少年去没有一丝发抖也没有因为寒冷而搓着双手,右手夹着一支烟,嘴里正在吞云吐雾,猩红色的烟头在这正午时分显得不那么显眼,人行道上路人络绎不绝,或小跑或在积雪上滑行,也有三两个小孩在打着雪仗,雪球如枪林弹雨一般,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少年抽烟的压制。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墨白,生活总是这样,如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时巨浪滔天,有时风平浪静,当然风平浪静总是占着一大部分,那日将储君送回去之后墨白也没有再耽搁,直接就回去上班了,对于储君的事他并没有在说什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及该扮演的角色。 一晃便是一个星期,中间零星的又下了两天的大雪,今天墨白是出来带客户看房子的,青地集团开发的小区,尚林阁,全称就是青地尚林阁,是一个集洋房与别墅一体的高档小区,算起来也是h市中数一数二的豪宅,虽然周边并没有什么配套,而且是在山脚下,但是环境当真是没话说,每天早晨一醒来呼吸的就是原始大自然的气息,花草树木环绕,加上各种珍奇鸟类在山林中筑巢安歇,当真是鸟语花香,别墅本该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叫做别墅,安静是绝大多数有钱人最最想要的也是最最需要的。 客户是从上海回来的,也是一个朋友介绍的,据说是腾讯公司的一个高管,只是如今已经辞职想来h市发展,所以要置办一套别墅,毕竟是一大家子,墨白没有怀疑过这个客户的实力,因为能和他的哪位朋友做朋友的人都不会是一般人。 一辆黑色宝马740在墨白身前停了下来,墨白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黑色的大衣,大衣里面是笔挺西装,墨白的第一感觉就是儒雅大气,这不是能够装的出来,需要又深厚的底蕴以及博学多才方能体现出来的气质,有点黑的面庞上挂着笑容,似乎这笑容一直都在,这样的中年男子不是用英俊可以形容的,他也本就不英俊,但是面庞好似雕像一般有棱有角,顺带还有一丝霸气。 中年男子对着墨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车后门极其恭敬的将车门拉开,墨白忙站起身来看着他怪异的举动,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之前也看过微信里面的照片,这中年男人就是他所等的大客户,那后座的又是谁 古色古香,那是庙宇之中才会有的香味,车后门打开就见一须发皆白约莫七十多岁的老大爷端坐在里面,穿着灰色的道袍肩上斜背着一个土黄色的挎包,一派仙风道骨,这样的装束在现在的社会上那是几乎看不见的,除了各大名山道观外。 “这是来自武当山紫霄宫的张顺之道长!”中年男子说到。 墨白连忙躬身行礼道:“拜见老道长!” 张顺之点了点头,虽是耄耋之年,但身子骨却如二八少年一般轻盈,只是轻轻一跃就下了车,随后在墨白和中年男子的诧异目光中,从黄布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罗盘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齐先生,这是”墨白对中年男子说到,他叫齐自然,这是墨白早就知道的。 “墨经理你好,”齐自然温和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感觉很舒服,“我父亲比较信这些个玄学命理,风水奇门,所以特意请了张道长来此为我看看这尚林阁的风水以及房子的位置!” 墨白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齐自然一起跟着张道长慢慢的走着,此时还没有走进尚林阁内,张道长已经开始捣鼓手里的罗盘,或看看东或看看西,偶尔还会指指南方亦或者北方,嘴皮自始至终都没停过,但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好似在念着什么秘诀一般,这般在尚林阁大门口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方才停之,若是再不停下来,墨白敢肯定门口的保安一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张道长对着齐自然点了点头,轻声说到:“此地乃是h是龙脉龙眼的位置,风水极佳,若是住在这里的,经商的富甲天下,当官的步步高升,只是先生你命中数火,遇到这龙便会化为火龙,引火自焚,所以要找个藏风聚水的房子才好!” 齐自然连忙点头说到:“多谢道长,辛苦道爷了!”到这里他开始叫张顺之道爷了。 墨白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齐自然领会他的意思,扶着张顺之就向着尚林阁中走去,墨白和保安打了个招呼随即跟着两人也走进了小区。 小区之中除了洋房便是别墅,靠南的是别墅区,最大的有四百多平,总共有六十几栋,考虑到采光问题,所以将洋房建造在最北边,一来不挡光二来洋房视野好,卖的也好,小区是人车分流的,所有的车库都是在地下,整个小区都是徽派建筑,小桥流水人家,暗青色的墙面青色的瓦,奇花异草遍地却并不显得杂乱,虽有参天大树参差不齐,却没有一棵能够挡住别墅的采光,走在其中宛如在公园中散步一般。 墨白三人走了大概一里路,过了三个小桥,穿过两个小巷方才到达目的地,一幢三层高的独栋别墅,亦是徽派的建筑风格,可说是青砖伴瓦漆,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落花飞满天,白学化雪莲,如今虽是腊月寒冬,但小区之中依旧春色盎然,别墅四周围着一个大院子,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一眼看过去乱糟糟的,杂草已经有一人多高,甚至还有一两只黄鼠狼在里面嬉戏打闹。 “齐先生,张道长,这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房子,建筑面积三百六十六平,总高那个三层,开间大敞亮,院子有两百平,四周有流水环绕,位置正好也在尚林阁中间,安静异常!”墨白介绍到。 齐自然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张道长却已经拿起罗盘顺着院子走了起来,只听他口中念叨道:“宅东有水,紫气东来,宅北有龙,前程无穷,”说到这里他有站在那里手中掐诀,似乎是在算着什么,“青龙转案,家财万贯,所谓山管人丁水管财,这房子后面有三尺高的景观石实为靠山,出门可见水流,可说是背山面水人财寿,加上房子下面有一处泉眼,可说是生机无限,若是住在这里日后定然子孙满地,财源广进,只是这两处小桥相互盘结形如弯弓,乃是一弯工煞,若是不解开,想来日后定会有血光之灾!” 墨白一时听得目定口呆没敢说话,倒是齐自然显得很是轻松,只听他轻声问道:“道爷,不知可有方法能解” 张道长点了点头,看着院子说到:“可在这院子的西南角请一个石敢当埋在土里,这样便可逢凶化吉!” “哦,那不知这栋别墅可是尚佳之住所” “自然是,自然是,要知道这个小区本就是龙脉所在,就是一般人住在这里也会飞黄腾达,而这间房子更是绝佳之地,不过这位置看过了,咱们还要到房子中看看,所谓风水风水,水看过了,剩下的便是风了便是气了!”张道长一手拿罗盘一手捻着胡须说到。 “是是是,墨经理,还是要麻烦你带我们去房子里面看看!”齐自然笑着说道,他很开心,因为这栋别墅是个吉宅。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说着话,墨白当先沿着院子旁的小路闲着别墅后面走去,院子里面是在是太过杂乱不好走,所以只能走后门,此时那两只两只黄鼠狼也已察觉到了有异类来此,都谨慎钻进草丛中消失不见。 后门是一个两开的铁门,可容一辆越野车出入,打开铁门,只听哐哐声不绝于耳,原是这铁门长久失修如今已是锈迹斑斑,就连两旁的的机扩也被锈迹腐蚀,推起来极其吃力。 走进别墅,毛坯的别墅虽是长久没有住人,却并没有丝毫的霉味,唯有淡淡的水泥夹杂着石灰粉的味道,好在是南北通透,人站在里面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风的吹动,一楼是两室两厅加上一厨一卫,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户型,可说是动静分离,往上到二楼,和一楼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就是原本客厅和餐厅的地方改成了房间,三楼只有一间房,不过却有东南北三个露台,面积也是极大。 站在东边的露台可以看清整个小区全貌,往南可以看到北雁湖,这是h市中第二大湖,往北则是大蜀山,青翠的大蜀山此时却是雪白的如同一块璞玉,在日光的照耀下显的格外刺眼,三人站在南边的露台上看着北雁湖,虽是寒冬腊月,但吹在脸上的风却是暖风。 “好!好!好!”张道长只说了三个字便再没说话。 齐自然点了点头朗声说到:“墨经理,麻烦你一会约下房东,这个房子我要了!” 墨白点了点头,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从他嘴角一闪而逝…… 第七章 师兄 夜沉如水,漆黑的天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铁锅笼罩着h市,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若不是地上的白雪依旧散发着莹莹的白光,那这里便是鬼气森森的地狱。 巢湖路,是市中心的一条小路,沿着贯穿h市的南淝河一路高歌猛进,白天这里是人们散步游玩的公园,夜晚就是寂静苍凉的绝路,路的西边种着一排排法国梧桐树,每一课都有十数年了,梧桐树本就是落叶乔木,在这个季节,没有了叶子的它平添了一丝凄凉。 再往西是一排门脸并不是很大的商铺,有卖酒的,有买文具的,有买早餐各种小吃的,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最引人注目的应该就是中间那唯一一个挂着霓虹灯的小店,丁老四狗肉馆,这是一家老店,老店自然有老店的规矩,一年只开三个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其他时间都是关着门的,店里的狗肉也是最新鲜的,同样也是无毒的,据说老板丁老四自家开的就是狗场。 冬天,寒冷的冬天若是围着一张桌子吃着热气腾腾的狗肉,加上一碟花生米半壶好酒自是美事一桩,丁老四有着自家赞不绝口的美酒,五十二度的鹿血酒,自然是鹿血那肯定也不会便宜,一斤在三百左右,但即使是这么贵喝他的人却并不少,这是只有中年男人才能理解的苦楚与快乐,鹿血酒,听老板说当年乃是宫廷大内皇帝老儿喝的酒。 寒风中,一张四方的小桌立着,桌上放着一个正在燃烧的炭炉,火红的炭火如火蛇一般肆意的狂舞着,这是因为外面的风太大,加上炭炉上并没有砂锅盖着。砂锅,会吃的人都知道,烧肉要用砂锅,因为砂锅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掘出肉的鲜味,狗肉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除了鲜味砂锅还能掩盖狗肉自带的土腥味,狗本是属土的,砂锅亦是属土,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强火得土,方止其焰,相生却并不想克,但是少了谁都成不了。 墨白坐在桌旁看着炭炉中火蛇,身前摆着一个红铜酒壶和两个酒杯,青瓷的酒杯,壶嘴正在冒着热气,里面装的并不是鹿血酒,这是墨白自己带过来的,红铜壶和青瓷杯也是他带来的,丁老四狗肉馆是他这个季节经常来的地方,点半份狗肉锅,喝一壶好酒,很是惬意,最主要在这寒冷冬季,似乎也只有热腾腾的狗肉能平添几分温度。 “来喽,客观小心着!”熟悉的声音,店小二端着一个砂锅慢慢的走了过来,这是古代才有的腔调也是古时候才有的装束,砂锅不大却也不小,两人吃不完,滚烫的砂锅放在炭炉上,小二拿起锅盖说到:“客官慢用,好吃好喝着啊!”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进了店里,但是声音依旧在这条不宽且长的路上回荡着。 按说这样的季节,坐在满是热气的店里更加的温暖更加的有气氛,可是墨白不喜欢,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喝酒静静地品尝狗肉的鲜美,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棕色的佳酿带着热气进入杯中又带着热气进入墨白口中,深吸一口气,一股浓烈的药香直冲脑门让人瞬间觉得清醒,这是墨白自己泡的,用陈年的花雕加上一些中药泡制的,分量不多,一般人也喝不到。 长筷入锅夹起一块带着浓稠汤汁的狗肉,筷子是竹筷,比起一般的筷子要长一倍,狗肉在从砂锅出来再到嘴中这一过程,温度已经降下很多,依旧有点烫,但就是这份烫才是吃火锅的真谛。狗肉,比起猪肉来说没有那么肥腻,比起牛肉更加柔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吃法,潮州人喜欢卤狗肉,饶平的白切狗肉,阳江人煲炖狗肉喜欢加药材,湛江两广一带喜欢白斩狗,味道最是独特应该属贵州的酸汤狗肉,而在h市这块,则以狗肉火锅最受欢迎,头一天先将狗肉煮熟,第二天客人吃的时候看点的红汤或者白汤来依法炮制,这是最普遍的烹调方法,羊的嫩,兔的香,鸡的鲜集于一身,不过据墨白所知,丁老四狗肉馆中的狗肉都是新鲜烹煮,以青红椒、麻椒、八角、桂皮加上红糖烹制熬煮成红色,最后倒入砂锅之中慢火炖煮,所谓狗肉滚一滚,神仙也跳墙,当锅盖揭开的那一刻,整条巢湖路上都是那奇妙无比的香味。 一口狗肉一口花生米,再加上一口花雕,七八种味道集聚在舌尖炸裂,墨白不禁长叹一口气,“还不出来,再不出来酒可就喝完了!” 他话说完,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他对面,无声无息,好似本就站在那里一般,那人须发皆白穿着灰色的道袍,仙风道骨,正是陪着齐自然看房的武当山紫霄宫张顺之张道长。 “你小子,也不等等我”张顺之面带怒意的说到,他虽看起来像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奈何身材魁梧的像个壮年男子。 墨白喝了一口酒,撇撇嘴说到:“您老人家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么上蹿下跳的也不怕闪了腰,放心,今晚酒管够肉管饱!” 张顺之咧嘴一下,弯腰直接用手在锅中拿起一块狗肉扔进嘴里,那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吃了狗肉随即一条腿搭在桌子上侧身坐着,哪里有一点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模样,“你这小日子当真是快活,我在武当山想吃啥没啥,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来,喝一口!”墨白给他到了一杯酒递了过去,这是张顺之最爱喝的酒了,“这次怕是捞了不少吧” “呸!你还不知道吗捞多少不都是和师父他老人家说好的,我最多赚个路费罢了,哪有你小子逍遥自在!”张顺之边说边吃着热乎乎的狗肉,自顾自的倒着酒喝。 墨白似乎是心疼张顺之,不住地给他碗里夹着狗肉,“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还好都一百四十多岁,让他少折腾!” 张顺之放下手中筷子看着墨白,但是嘴里塞满了狗肉想说却说不出来,缓了一会才呵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丢下一大堆烂摊子自己跑了,这会心疼了,师兄我九十多岁的老人家,为你东奔西跑的你咋不心疼,讲真的,你不在他老人家比以前轻松多了,不过经常有意无意的会问到你!” 墨白苦涩的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道:“在等一年,我会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对了,金子和大花可还好” 张顺之捋了捋白色的沾满油汁的胡须道:“以前你在经常带着它两上山打猎,有吃有喝,你一走,两只狗好似没了主人一般,也没有吃的,天天陪着我们粗茶淡饭的,瘦了不少!” “哦!”墨白声音有了一丝沙哑,“瘦点好,瘦点健康,以前就是吃的太好胖的都没狗样了!” “嗯,你放心,有师兄在饿不死它们,倒是那姑娘,每年都会来紫霄宫拜见师父他老人家,说是拜见师父实则还是为了你,你说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她一个苦命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墨白喊道:“师兄,喝!”墨白接连一口气喝了三杯,似乎是为了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悲伤和痛苦,“离开她还不是为了她好,若是我不走,她怕是活不到现在!” “唉!” “唉!” 酒杯碰撞,一切都在酒里,一切都在不言中,有些事埋在心里才是最好的,说出来就没有了本该有的味道,也没有了意义,人总是会这样,对于很多事都会模棱两可举步维艰,无法做出选择,生怕一步踏错悔恨一生,可是人的一生又是那么短暂,还记得周润发曾经说过:你有很多事放不下,做人要潇洒一点,爱一个人未必要跟她一辈子,我喜欢一朵花未必一定要摘它下来,我喜欢风,难道要风停下来让我闻一闻我喜欢云,难道让云飘下来罩着我,有时候太照顾别人的感受会失去自我的,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八章 杀气 你已成风幻化的雨下错了季候 明媚的眼眸里温柔化为了乌有 一层一层院墙把你的心困守 如果没法回头这样也没不妥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 还是太认真幻想和你过一生 你的城府有多深 我爱的有多蠢不想再问 也无法去恨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 …… 路边的影像夹着斑驳的杂音放着歌,墨白靠在一颗光溜溜的梧桐树上闭着双眼静静的聆听这首歌,这是许嵩的歌曲《城府》,发行与2009年,歌曲悲凉之中带着一丝对爱情的执着以及分手后患得患失的心痛,描写的是男女之间的爱恨纠缠。许嵩,算是墨白最喜欢的一个男歌手,集才华与相貌于一身的男人,可说是始于颜值,敬与才华,忠于人品,相比于现在绝大多数的歌手来说,如一朵白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几乎每一首歌他都会唱。 一片落叶自空中缓缓滑落,在这个寒冬,本不该再有落叶,但是这落叶却真真实实的落了下来,如一个落魄的舞者在空中尽情跳着舞,就在落叶飘到墨白的身前时,他抬起左手在落叶的边缘轻轻地一弹,那落叶竟然如子弹一般射向旁边的梧桐树干,不出意外的,两者在接触的一刹那,落叶炸裂成碎片四散而去。 墨白不禁皱眉,喝了一口右手捧着的奶茶,晃了晃脑袋,昨晚喝的却是太多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八点了,他静静的躺在足疗店的按摩椅上,师兄也已经走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寒冷,亦如他手中的奶茶一般寒冷,这个季节敢喝加冰的奶茶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数,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口中的酒味已经淡了不少,但是墨白依旧睡眼惺忪的靠在梧桐树上,只是双眼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佳人,冬天,现在的冬天是每一个美女展现身材的最佳时刻,相比于夏天的各种暴露,冬天得衣服才能最彻底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材,外穿的衬裤,加上包臀裙,可说是冬日里面不可磨灭的的靓丽风景,本就穿的厚重的寒冬,若是依旧颠倒众生,那毋庸置疑的是一位佳丽。 一辆粉红色的minicooper停在了路边墨白身前,小资到极致的车型,这是目前绝大多数年轻男女都会爱不释手的车子,墨白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上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驾驶位的储君,火红色羽绒服下是一条只到膝盖的灰色百褶裙,黑色的衬裤搭配白色的球鞋显得很是俏皮。 许是察觉到了墨白如狼般的眼光,储君红着脸说到:“看啥呢看够了没” “没有,看一辈子都看不够!”墨白轻笑说到。 “哼,你在喝什么给我也喝一口呗”储君害羞道,喝奶茶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目的,真正想的是和墨白一起喝同一杯。 “不行,冰的你不能喝,你那个快来了!”墨白淡淡的说到,随即一口气将奶茶喝完。 储君并没有再说话,但是嘴角却浮上一丝幸福的笑容,女人往往都是这样,也许你送她花,送她礼物,亦或者送她贵重的东西,虽说会感动她们,但是那种感动却只不过是一时,也许过一个星期或者过一个月就没有了,但是如果你能把控住她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在偶然的情况下提出来,那种感动是什么也比不了的,也是无法被轻易忘怀的。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储君不禁想起来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她请墨白吃饭,因为太忙忘记了时间,结果在吃饭的途中那个来了,没办法只能让墨白去便利店去买,她永远无法忘掉当时和她视频让她挑选型号时墨白一脸的窘状,想起来就很开心很幸福…… 一路无话,大概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前,在储君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写字楼的顶楼,这是h市最高的建筑了,总高八十八层,外立面皆是led玻璃幕墙,天黑的时候五光十色可说是光彩夺目,这是h市的一个建筑标地。 一间不大的茶室,里面的家具都是红木的,看那表面的包浆显然年份不短,墙面上挂着十几幅泛黄字画,可说是古色古香,中间是一张金丝楠木打造的桌子,就连桌子旁的椅子也是金丝楠木做的,包浆润滑剔透,看起来如上等鸡血石一般。 此时桌子里面站着一个白须光头男子,看年龄大概也就六十岁模样,布满老茧的右手正拿着一杆粗毛笔在桌面平铺的宣纸上挥毫泼墨,剑眉虎目,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可怖的是他左边面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看样子应该是被利器划开的,只不过这道伤疤在他本是憨厚慈祥的面容下平添了一份杀气。 桌子外面站着六人,正是当日酒会和储君在一起聊天的杨天几人,值得注意的是那个娇滴滴的女孩依旧如舔狗一般站在杨天的身边,在酒会上谈天论地六人此时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连墨白和储君一起进来也没有出声,只有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在他们的眼中,墨白显然是配不上储君的。 面对着六双十二道鄙夷的眼神,墨白自然是无视的,他也没有再往里面走,因为那光头老者还没有写完,只是最基本的尊重,墨白找了一个看起来硬实的柜子靠着,而储君则也站在他旁边,只不过此时双眼却看着光头老者。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储君的父亲储赢,听储君说,他曾经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军人,后来战争结束了才开始从商,想来那伤疤便是在战场留下来的,也唯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种无形的杀气。 ‘啪’,这是搁笔的声音,储赢长呼了一口气端起了桌边的青花茶碗喝了一口茶,淡黄色的茶水,即使屋内燃着檀香也依旧无法掩盖其茶味,显然这是上等茶叶,只是这上等的茶叶在他口中也是白水一般,“你们来了啊!好小子,快过来给叔叔看看,这两年我可是常常听小君说起你啊!”储赢看着墨白朗声笑道,虽已年迈却底气十足铿锵有力。 储君一听这话忙嗔道:“爸……” 墨白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已然拉着储君向着桌边走去,“叔叔好,我也经常听储君说你以前的丰功伟绩,早就想见识见识您这位开国的大英雄!” “哈哈哈,老喽,老喽,都快七十多岁了,哪里比得上你们年轻人啊!来,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储赢大手一挥对着墨白说到。 宣纸上,赫然写着掌上明珠四个大字,铁钩银画凤舞龙飞,本就是以粗毛笔书写的字体却并没有粘连在一起,四个大字仿佛活了一般跃然于纸上,只是每个字的最后一笔却显得那么的锋利,墨白看着四个大字不禁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只有他能察觉得到。 他还未说话就听杨天谄媚的说到:“叔叔这四个字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如脱缰的野马在草原恣意驰骋,犹如蛟龙飞天般霸气外露,当真是好,非常好,若是叔叔不介意,可否将这四个字赠送给我!”其身旁的几人此时也都点头附和。 储赢嘿嘿笑了两声却并未答话,目光投到了墨白身上,墨白似是也察觉到了忙说到:“字是好字,可是杀气太重,若是再不克制,恐怕会伤及自身!” 第九章 舔狗 渣男 储赢抬头看着墨白,眼神由慈祥慢慢转为了愤怒,杨天六人都投来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只听那娇滴滴的女人轻声说到:“乡巴佬,不懂就不要乱说,哪有人这么评价书法的!” 墨白没有反驳她,更是一眼都没有看她,一双眼依旧看着宣纸上四个大字,气氛不知何时变得异常紧张,就连娇滴滴的女人也察觉到了异样,不自觉地板着脸看着墨白,但是严重的蔑视丝毫不曾减退,其他几人自然也是一样。 储君面色煞白,父亲这样的表情她不是没有见过,长这么大也仅仅见过三次,但是那三次都是关乎到家族的命运,只是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呢她紧紧地握着墨白的左手,不断地汲取着温度。 储赢缓缓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俯下身双手按着桌子看着墨白说到:“杀气,呵呵,有杀气,可知道为什么有杀气可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墨白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只听储赢继续说道:“小子,储君是我这辈子除了她母亲外最爱的女人,要是你胆敢伤他一毫,”他说这话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一捏,咔的一声,杯子直接炸裂,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一丝损伤,“你就会和这个杯子一样!” 墨白抬起头直视着储赢,不卑不亢的说到:“墨白知道了!”储老的用意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典型的指桑骂槐,明面上说的是墨白,实际上却是说给杨天听得,看杨天苍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这是恐怕也就墨白、储赢、储君还有他自己了解。 “好了,你和小君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你们回去吧!记得帮我和你们父母问个好!”储赢看着墨白说到,自始至终就没有看过其他六人。 六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墨白三人,这般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除了他们三人没有人知道谈话的类容,墨白陪着眼圈微红的储君走进电梯,显然储君刚刚哭过,储君也没有再牵着墨白的手,似乎此时此刻两人之间有一道很大的鸿沟,电梯门关闭,墨白并没有按一层,而是按了顶楼,八十九层,只听他轻声说到:“别哭了,我也是为你好,我带你去看看好东西!”储君依旧是不说话,但是眼眶之中始终有泪水在打转。 八十九层实际上就是天台,与别的高楼不同的是,这座写字楼的天台有电梯直达,因为这上面可以俯视整个h市,可说是大好的风光尽收眼底,墨白拉着储君的胳膊走出了电梯,转过弯来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靠坐在天台西南角墙壁上抽泣着,就是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她叫黄芸,h市书记的千金,最小的女儿,按职级来排,比市长还要大。 储君吃惊的看着黄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跑着来到黄芸身前蹲下身子,刚想说话却听到‘啪’的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储君不禁有些呆了,墨白连忙上去将储君扶了起来,不明所以的储君在集聚的哀伤达到顶点之时被黄芸打了一巴掌,情不自禁的靠在墨白的怀中哭了起来。 黄芸恶狠狠地看着储君,似乎看到了宿命之敌一般,她没办法不恨,她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把她当做发泄的机器一般,甚至嘴里还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就是储君,她的衣服依旧是散乱破碎的,大腿的内侧甚至还有一丝鲜血,只不过现在的血液已经凝固干涸,这是她的第一次,让她永世难忘的第一次。 墨白眼神冰冷的看着黄芸,他早就知道了天台发生的一切,在和储赢谈话的时候他就听到天台的动静,从最开始的热情到冰冷的哭泣,最后变得无声,这一切都是黄芸自找的也是她自愿的,“你不该打储君那一巴掌,就这一巴掌我就可以把你从天台扔下去!” 黄芸本就颤抖的身躯被墨白冰冷的目光惊的又颤了一下,她的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激动,仇恨的激动,但是这一下却是因为害怕,害怕墨白将他从天台扔下去,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却让她怒吼道:“你扔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了做鬼我都会缠你一辈子!”她这个你说的是储君。 墨白放开储君,蹲下身子一把拖住黄芸的下巴,“做鬼你配吗这一巴掌我记在杨天的头上,不和你计较,但是以后若是做了什么伤害到储君的事,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宁国路当公主!” 黄芸没有再说话,对于涉世不深的她,这些话足以将她吓住,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储君,盯着墨白,眼角的泪水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刚刚才哭过,现在又哭了…… 墨白冷笑一声,放开了黄芸,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黄芸身上,这一刻黄芸是温暖的,没来由的温暖,她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储君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么一个小小的中介,只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 “我可以帮你嫁入杨家,就看你愿不愿意,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墨白说完拉着储君转身向电梯走去,只是刚没走两步又转身说道:“对了,外套回头记得还我,最近比较穷!” 黄芸看着两人渐渐远去消失的背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只是双手仅仅的攥着墨白的外套,不是很厚略显单薄的外套不知为何现在如此的温暖,今天发生一切让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受,失身本是她自愿的,但是她无法接受杨天口中一直念叨的是储君的名字,她自己只不过是发泄的对象,她要报复,报复杨天,报复这个夺走她贞操的男人,她忘不了杨天走后对着她啐了一口的表情,除了嫌弃还是嫌弃。孔子曾经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永远不要得罪一个女人,否则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 墨白拉着储君在街边走着,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飘着雪花,没有开车,两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只是储君一直紧紧的抱着墨白的臂膀,过了两个红绿灯墨白才说道:“别生气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储君没有说话,抱着的双手越发的紧了,“其实你去留学三年,三年后回来接下你父亲的衣钵,按照计划,三年后圣象集团定然可以跃居开发商排名前十的行列,那是回来才是真正的大舞台!” 储君摇了摇头,“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她的声音有点哽咽,或许平时在一起并不觉得什么,一旦要分开才发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除非,除非你今晚要了我!” 墨白没想到这小妮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你那个要来了,你不怕怀孕吗” “不怕,真怀孕了才好!”储君一本正经的说到。 “好吧,既然这样,那在下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墨白奸笑道。 “你好坏!” “唉!唉!别掐,别掐,疼疼疼……” 二人打闹了一会,即便是在大街上,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羡慕不已,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说黄芸会来找你吗”二人大闹了一阵又恢复了平静,储君靠在墨白的怀里问道。 “会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嫁入杨家,甚至让杨家走向灭亡!”墨白轻声说到,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事一般。 “她真的好可怜!”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选择了当舔狗,就该有当舔狗的觉悟,只是可惜了杨家,碰上了一个硬茬子!”墨白晃着脑袋道。 “舔狗,和渣男是反义词吗”储君笑着问道。 “不是,严格来说是近义词,绝大多数的渣男都是由舔狗演变而来,每个人承受伤害的程度都是有限的,一旦舔狗受到了伤害超过了能够承受的范围,那么舔狗就会蜕变,一是一蹶不振,一是渣男!” “你说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渣男或者被渣过” “还是上一个问题,舔狗被心爱的女人百般折磨之后,对于女人的喜好可说最有经验,喜欢听什么话,喜欢什么礼物,甚至就连女人的表情代表什么含义都轻车熟路,其实严格来说不应该怪男人,无论是舔狗亦或者渣男,这两个名词都是女人起出来,这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墨白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 “快说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女人身上,百分之八十的渣男都是那种样貌英俊才华四溢的男人,当然也不排除有钱,这样的男人最吸引女人,而女人也自愿被这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既是自愿献身,为何要怪到男人身上女人本来就好色,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何还要怪男人呢只不过如今的女人依旧是弱势群体,所以一切的罪责都怪到男人头上,这才有了渣男一说。同理,换个角度,那些被伤害的舔狗也是一样,只不过大多数后来悟透了,这便成了渣男!”墨白解释道。 “说的很在理,你老实和我说,你是渣男还是舔狗”储君眼中闪过狡猾的目光。 “都不是,咱属于好色有品!前面是威斯汀,上去”墨白猥琐笑道。 “哼!”储君一甩袖子当先向着威斯汀走去…… 第十章 洛神 清晨,久别的阳光撒在积雪上散发着莹莹白光,如和田白玉般美妙,路面的积雪早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绿化带上无人问津的雪花,墨白沿着绿化带慢慢的走着,时不时的还会揉揉自己的老腰,昨晚的激情让人回味无穷,他是在是没想到,本是第一次的储君居然会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激烈,若不是自己当真有两把刷子,搞不好还得求饶。 离开酒店的时候储君还在梦乡,嘴角那幸福的笑容显得很甜,墨白并没有等她醒过来,按照昨晚的活动量来算,醒来估计得到正中午,他今天早上有事,而且是特别重要的事。 桐城路,一条自带着各色花香的道路,从头到尾几乎都是花店,这是h市有名的花街,每到情人节的时候这里还会举行大型的花会,万花齐放百花争艳,每一年都会有很多的神仙眷侣在此定下海誓山盟,也可说是一段佳话。 墨白循着四溢的花香走着,在这无数的花香杂糅的环境中,似乎有那么一丝香气显得与众不同,清香之中带着点点酸味,区别于其他花类的浓香清甜,在这里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这是洛神花的香味,洛神花又名玫瑰茄,实则乃是一味中药,具有敛肺止咳,降血压,解酒等功效,因其味酸且凉,花店几乎是不会卖的,因为也不会有可人会买这种没有香味也没有观赏性的花。 墨白驻足停在了一个门脸不大却显得极其精致的店门口,徽派的建筑,徽派的栅栏窗,徽派的大红门,门是开着的,门口的花盘里面种着一颗洛神花,火红色的花朵如骄阳一般,相传洛神花乃是洛神的血和泪幻化而成,所以开除的花朵才会如此艳红。墨白缓步走进了花店,从酒店走到这里只不过用了半个时辰,一进花店,除了各种花香还夹杂了清粥的甜味,靠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三碗白粥,桌子中间的盘子里面有油条、麻圆和春卷,盘子两边各有两个小碟盛着小菜。 “是墨白吗”坐在桌子旁边的女人问道,二八的年纪,一张瓜子脸显得很是精致,白皙的面庞乌黑的秀发,加上耳朵上戴着的流苏以及素色的旗袍,显得很是文雅安静,只是那双眼睛却好似没有光一般盯着门外。 墨白并没有答话,摘下一朵百合递到了女人的鼻子前,女人微笑着嗅了嗅,“今天这么简单吗我看你是忙着没有准备吧!”女人略带嗔怒的说到。 “咳咳,时间有点紧,没来得及准备,姐你可不能生气哈!”墨白干咳两声说到。 女人叫做洛神,没错,就是那个最美的神仙的名字,这样的名字一般人是不敢用的,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这个女人用了,因为这个名字是墨白给她取得,以前的名字她早就已经忘却了,“姐,你的美不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那样太俗,你就该把名字改成洛神,这样才能形容你的美!”这是曾经墨白和她说的话,也是自那天开始,她便改名叫洛神。 洛水幽幽夜泛舟,浑沌昏默莅仙宫。霓裳翩舞春罗袖,青丝墨染旧丽姝。轻寒错梦终须醒,泪眼湿衣人却无。金盏银台汀河上,洛神香妃踏碧波。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些都是墨白告诉她的,虽说双眼看不见,却能够在脑海中想象着洛神的美,无数安静的夜晚,她都是回想着墨白曾经说过的话才安然入睡,即便每个星期只能在一起吃个早饭她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来,快坐下吃早饭!这粥可是我亲手熬得,快吃,再过会就冷了!”洛神柔声道。 “好嘞!”墨白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筷子先给洛神夹了一块春卷,然后才大口的吸溜着白粥,即便是烫也不影响他的胃口,吸溜了一阵又拿起一根油条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姐,你也快吃,对了,贪狼呢还没来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且步伐很大,从门口到桌子有五米远,来人也只不过用了三步半,“姐早,哥你来的这么早啊!”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他叫贪狼,十五岁的小伙子却有着接近两米的身高,一身如虬龙一般的肌肉让人望而生畏,剑眉之下那一双明亮的虎眼带着一股不可磨灭的霸气,好似古代的霸王项羽一般霸气外露。 “嗯,快吃吧!今天怎么迟了”洛神轻声说到。 贪狼如墨白一般嘴里塞满了油条口吃不清的说到:“昨晚练功练得太晚了,早上睡过了,嘿嘿!” 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声音,洛神还是抬手摸了摸贪狼的脑袋,实则也是贪狼凑过去的,“别那么累,还在长身体呢!” 贪狼将手里的油条一股脑的塞进嘴里,转头看向墨白道:“那不行,我还等着哥带我去见识一下武当的仙人呢!不练好了功夫,恐怕是上不了仙台的!” 武当的仙人,武当的仙台,这也是墨白告诉贪狼的,只是是真是假只有他知道,墨白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将碗里的白粥喝完,长呼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姐,手术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下周五在省立医院!” “这么快吗”洛神惊呼出声,手里的筷子不禁抖动了一下,敲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紧张,洛神轻划了一口白粥。 墨白起身走到洛神身后,轻轻地按着她柔软的香肩,“不用太过紧张,我从s市找了最好的眼科医生,手术后一个星期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洛神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抬手抓住了墨白的大手,声音微微颤抖的说到:“我想等我可以看的见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和贪狼!” “嗯,我保证!”墨白郑重道,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没有洛神重要,至少在这一刻是的。 遥想当年刚从武当山下来的时候,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洛神,那时的她还小,未成年却美的不可方物,一张笑脸任谁看了都移不开视线,墨白也是一样的,那时的他就想着以后永远和洛神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比起在山中做个道士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那时的贪狼也还很小,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玩,但是他们在一起很开心,洛神和贪狼是孤儿,自小便无父无母,他们也不是亲姐弟,但是却更甚亲姐弟,一起挨过饿受过冻,一起经历风风雨雨,所以更加的珍惜彼此,后来有了墨白的加入,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好在墨白有一膀子力气,只不过半年时间就让这个小家庭充实富裕了起来,当然这种富裕也仅仅是吃得饱喝的饱,直到有一天晚上,一群黑衣人的侵犯偷袭,让他们不得不逃离,逃离到了h市,期间不知经历了多少苦楚心酸,这些也只有他们三个才了解,而那次偷袭,直接导致了洛神双目失明,这是墨白永远忘不了,永远铭刻在心中的痛苦! 如今,在墨白的经营下越发的好了,这花店是他特意为洛神开的,即便是看不见,却可以通过香味想象它的美,这是他给予洛神专属的温柔,专属的浪漫,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并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如这般安安静静,平平淡淡也很不错,也只有在这里,墨白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不用花费心思去勾心斗角,也唯有在这里,他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枕在洛神的大腿上熟熟的睡去…… 第十一章 出乎意料 天空依旧是乌云密布,却有着一道道阳光从云朵的缝隙之间穿过射在地面上,这是天气即将转晴的征兆,微风本是温柔拂面,只是夹杂着寒冷就会如刀子一般划过面庞,铜陵路,h是一环内主干道之一,既然是主干道,人流量和车流量自然不会少,墨白所在房产公司就在这条主干道的旁边。 两开间的门面加上楼上两个会议室,算起来也不算小,当然对于房产中介也不算大,门是两扇玻璃门,自上而下一整块使得整个门面看起来非常的亮,门口有三个青石台阶,两边各摆放着两颗发财树,台阶上坐着三个人,居中的正是墨白,在他左手边的是个中年男子,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穿着油光锃亮的黑皮鞋,打眼一看就是干房产的,右手边是个年轻女孩,依旧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制服裙子,黑色的高跟鞋,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却胜在有韵味,这本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形容词,但却偏偏出现在她身上。 男的叫操震天,很霸气的名字,这样的姓也不是很多,当然这也是大家经常拿来开玩笑的,女的叫张燕,很大众化的名字,亦如她的人一般大众化。 墨白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缓缓地吐出一口烟,轻声说到:“燕子,别伤心了,跳单是很正常的事,谁都经历过的!” 张燕目光有些呆滞,把头轻轻靠在墨白的臂膀上说到:“没伤心,就是觉得很恶心,费心费力的帮他把价格谈下来了,最后居然找了一家小公司直接签了,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操震天将目光从路过的美女长腿上移开,斜看着张燕说到:“这也没办法,一千万的房子咱们中介费收十五万,人家小公司一万就给办了,正常人肯定会选小公司的!” “唉!其实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套房子房东本身就是个通货,房子里面还有三百万的抵押需要客户帮忙还,房子没过户之前这段时间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一点事,那这个客户恐怕就会血本无归,哪家小公司恐怕也得关门大吉!”墨白感叹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心理不舒服,好想喝酒!”张燕唉声叹气的说到。 “今天恐怕不行,下午我要去台球室上班,一直上到半夜,你不行让老草陪你一起!”老草是操震天的绰号,毕竟叫老操不太好听。 操震天一脸猥琐的看着张燕,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只听张燕冷哼一声说到:“才不要,他是个老色批,万一我喝醉了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操震天一听这话,面上的笑容立马消失,站起身来吆喝道:“切,你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老大不小了,天天还惦记着墨白,我才不会对你图谋不轨呢!你看着满大街的美女,哪个不是大胸大长腿的!” 张燕被他说的面色涨红却也并不生气,这样的玩笑已经不是第一次开了,早就习惯了,不过靠在墨白臂膀上的面庞始终没有离去,她是馋墨白,馋他的身子,就像蜜蜂馋花蜜一般,但是她并不是那种主动上门的廉价女人,有时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睡他,能天天在一起也是很不错的,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墨白是那种如韦小宝一般的男人,不是她一个女人而且是并不漂亮的女人可以锁得住的。 墨白摸了摸张燕的宽额头轻声说到:“好了,吃一堑长一智,那个客户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吧!要是晚上下班早的话我给你信息,我陪你喝两杯!” 张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享受着墨白的爱抚,即便没有爱,她也觉得很幸福。 “墨白,你快看,真带劲,包臀裙黑丝高跟,这样的女人做我媳妇,死了也值啊!”操震天说着话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墨白稍稍有些诧异,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按照墨白的估计起码也得半个月左右啊!性感的女人正是黄芸,只见她款步来到墨白身前,摘下不合时宜的墨镜弯腰对着墨白说到:“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墨白双眼注视着她胸前的雪白猥琐的说到:“在哪四点之前都有空!”一旁的操震天沾光也看了不少,一只手捂着鼻子不敢喘气,生怕鼻血喷出来。 “希尔顿酒店,这是房卡!”黄芸说着话递给墨白一张卡片转身便离开了。 张燕面色不悦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的摇了摇头,墨白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来向店里走去,刚好看见操震天那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嘿嘿笑了两声。 希尔顿酒店,第一次和黄芸见面也是在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来这里开房了,墨白沿着长长的回廊向着酒店里面走去,房号是2046,很敏感的数字,王家卫导演拍的一部电影就叫2046,讲的是作家周慕云将生活的点点滴滴化为文字,与过去作告别并且写下《2046》的过程,实则就是他游走于几个性格迥异的女人之间的故事,故事并不是很精彩,但是在鬼才导演王家卫的拍摄下却显得极美,整个2046这个数字都成了一种隐喻,充满了象征色彩,更是对这些渴望不可及的事情的情感倾注。其中最令墨白喜欢的台词就是:人这一辈,真爱只有一回,而后即便再有如何缱绻的爱情,终究不会再伤筋动骨。 喜欢这一句的原因是因为他占有了不少人缱绻的爱情! 咚咚咚,这是墨白敲门的声音,虽然他有房卡,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先敲门比较好,万一里面有自己不能看的呢即便是黄芸已经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只是没谈好之前,墨白还是不愿意太过随便,毕竟黄芸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请进!”嗲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墨白用房卡将门打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依兰依兰,墨白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邪笑,心中不禁赞道:好厉害的女人,没想到心境变化这么快! 依兰依兰,古时候最常用的催情药,闻之会血脉喷张,情欲大涨,刚一进来就闻到这种香气,可想而知里面的场景该有多么的香艳,墨白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往里面走去。 床上,黄芸穿着丝质的睡衣,曼妙的身体若隐若现,如玉藕一般的双腿,斜靠在床上,姿势要多撩人有多撩人,只是墨白并没有靠近她,走到前边的桌子上靠着,轻声说到:“怎么说要谈什么” 黄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储君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没钱没势不说,还经常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不过现在似乎想通了!”她说着话,缓缓从床上爬起来,睡衣里面只剩下紫色的蕾丝内衣,端起床头柜上的两杯红酒慢慢走到墨白身前,递给他一杯。 墨白接过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却听黄芸笑着说道:“怎么,你就不怕我下毒吗” 墨白哼笑一声,“一来你没有理由给我下毒,真要下应该是给杨天,二来这样的场合,即便是下毒恐怕也是春药,喝了我也能忍得住!” “真的能忍”黄芸说着话一把将墨白按倒,全然不管两个杯子中四散的红酒,“难道我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墨白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副生无可恋的说到:“都到了盘丝洞,哪里还想保全身,我又不是唐玄奘!说吧!想怎么报复杨天,按说没这么快才对!” 黄芸用纤纤玉指在墨白胸前画着圈,媚眼如丝的看着墨白说到:“其实仔细看起来你真的很迷人,如一杯醇厚的葡萄酒,你不是说你可以帮我吗!我想嫁入杨家!” “嗯,以你的身家和权势,嫁入杨家其实不难,只要替他生个孩子可以了,只是你这还没有到时间,按说起码也得两个星期后才能查的出来,这才过了两天,比我预想的快!”墨白道。 “很惊讶吧!我黄芸做事想来雷厉风行,要做的事立马就得去做,最主要的是那天杨天并没有在我身体里面留下种,所以怀孕的几率很小,你懂”黄芸说着话便已经亲吻上了墨白的双唇。 墨白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心中默念道:杨家,以后有什么事可万万不要找我,我也是被迫无奈! 第十二章 天圆台球 下午三点,墨白从希尔顿酒店走了出来,他并没有久待,虽说现在的黄芸极其诱人,但是他依旧没有太过放纵,一来昨晚和储君的激战着实费了不少体力和精力,二来毕竟黄芸才刚刚经受了杨天非人般的洗礼,太过放纵的话对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不好,再说以后像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没必要急于一时,好酒好茶唯有慢慢去品才是最佳不是! 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墨白来到了宁国路,这个点的宁国路人还是不多的,就在方琼住的那间破旧的楼房前面的门面最拐角处有一个小门,门里面是残破的楼梯以及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的墙面,前面上还挂着一块四四方方的led显是屏,上面灯光组成四个大字‘天圆台球’,二楼便是,这是墨白打的一份零工,但是仅仅只在星期五晚上,因为周六周日休息的人比较多,来这里放松的自然也不会少,墨白要做的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擦擦桌子,有时也会当个陪练,这里的陪练有三个等级,一般的五十一场,技术好的两百,斯洛克级别五百,不过这对于墨白来说却没什么区别,看着装打扮,穷的就收五十,有钱的就五百,来者不拒。 台球厅,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张台球桌,每个桌子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也使得本就不大的场地看起来一点不拥挤,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点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墨白微微惊讶的看着里面,按说这点应该没人才对,但看里面众人站着的阵仗,墨白就觉得不简单。 台球室是坐北朝南的的长方形,一众人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五六十人,却极其明显的分成了两块,这样的阵容只要眼睛不瞎都是能够看的得出来的,靠东边的一群人几乎都是西装革履,唯有四五个女人穿着羽绒服游走在十张桌子之间,这三十几号人物都是年轻人,最大的看样子也不过三十。靠西边的则是一群穿着羽绒服的中年人,即便是台球室中开者空调,那羽绒也好似花钱了一般不愿意脱下来,这些人,墨白基本都认识,都是些经常来的老客户,各行各业的都有,看这情况,今天是被那一群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给硬生生挤了过来。 墨白只是扫了一下就往吧台走去,不管是这里有多少人,也不管这些人是来干嘛的,都和他没有一丝关系,他只是来挣钱的,与吧台里面坐着的憨厚老实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墨白就去后面的更衣室换衣服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面色和善,是个老实人,天赐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从来没有问过,只是像这种老实人一般都会有一个不怎么老实的老婆,他的老婆墨白知道,名字叫做王艳华,是个风韵犹存的熟女,一如她的名字那般,每天都会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样的女人,在台球室本就杂乱的地方,自然不会太过简单,花太香总会有蜜蜂来采蜜,屎太丑也总会有苍蝇来产卵,更何况王艳华还是晚上来上班,光墨白撞见的她与别的男人苟且都不止一次了,但是老板却好似从来没有感觉一般,墨白曾一度怀疑他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 换好了衣服墨白从后面走了出来,老板已经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老板娘王艳华,上身穿着吊带衫,下面则是超短裙,稍不注意都能看到她那白花花的屁股,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配着肉丝,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此时坐在吧台里面的高凳子上,两条腿如蛇般盘在一起,裙下风光可说是一览无遗,饶是墨白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似乎是感觉到了墨白如狼一般的眼光,王艳华居然一转身将两条腿分开,这下墨白看的更加清楚,只听王艳华娇笑道:“好看吗要不要进去好好看看” 墨白苦笑一声,都这么直接的吗脑门不禁冒出些许汗珠,干笑道:“您这样的尤物在下无福消受,而且我要去干活了!”墨白说完也没等王艳华再说话,灰溜溜的跑了,引得王艳华咯咯直笑。 墨白拿着抹布和清洁剂来到了最东边的位置,他要开始打扫卫生了,经过一夜的洗礼,台球桌上多少回有些污渍,烟灰啊、零食啊等等,就连球杆也要仔细擦拭,不然残留的汗水会影响手感。 桌上还有人在打着,不同颜色的台球在桌上来来回回,墨白并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安安静静的擦着桌子,擦着掉落入袋的台球,工作看似简单却极考究走位,撞到了打球的客人是绝对的禁忌,在这球杆横飞的狭窄环境中,想要不撞到人也绝非易事。 半个小时不到,墨白已经擦完了七八张桌子,这一路看来,虽说一群人穿的极其考究,但是真正会打台球的基本没有,甚至有的人连姿势都不对,唯有现在擦的这张有些老旧的黄色球桌上的两位技术好点,但也仅仅只是好上那么一点,那个年纪稍显大的年轻男人就是其中之一,他的身旁始终跟着一个头发染红的女人,女人不高,但是极为精致,白皙的皮肤搭配着白色的羽绒服,让觉得很纯净,一双大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显得很是可爱,而那男人却是蒜头鼻樱桃嘴,一双鼠眼若是不仔细看几乎和闭着没有什么区别,即便穿着西装也掩饰不了他的猥琐,时不时的还用粗糙的大手在女人的臀部拍上一拍。与其打球的则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一米八的个子看起来不算英俊却也不难看出,好就好在他皮肤白净,这样的仍在ktv里面当少爷绝对很受熟女的喜欢,只是他虽然极尽掩饰着内心的想法,但是墨白依旧能够发现,他的目光在红发女人身上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三人一直有的没的说着话,墨白来了也没有避讳什么,只听那年纪较大的男人说到:“消息没错吧今晚可不能让他跑了!” 年轻男子推了推镜框一脸胸有成竹的说到:“错不了,他手下兄弟告诉我的,晚上十一点,从宁国路前景巷过,身上还带了不少硬货!” “就他一个人” “应该带了两三个兄弟,人肯定不会多,树大招风!” “好,今晚要是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年龄稍大的男子笑着说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是能让大哥和嫂子赚钱,小子死都愿意!”年轻人谄媚道。 前景巷,墨白还是了解的,宁国路中间的一个小巷,四周都是老旧的民房,里面显得很是破旧,一般晚上不是重要的事,很少会有人往里面走,毕竟没有路灯,漆黑一片,在这本就不太安全的宁国路旁就显得更加的危险可怖,有记录在案的凶杀案和强奸案都有好几次,墨白依旧在仔细的擦着桌子,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晚上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捞点油水不是。 擦完了东边的十张桌子,墨白拿着抹布回到了吧台,喝了口水对着老板娘王艳华说到:“老板娘,那群人你认识吗” 王艳华此时正在对着化妆盒上的镜子修着长长的睫毛,都也没回的说到:“认识,宁国路好几个场子都是他们看着的,只不过都是一些不大的场子,为首的就是那个年纪较大极丑的男人,绰号老鼠,自小去嵩山练过武,好色的很!” “难怪,那个戴眼镜的呢” 王艳华噗嗤一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如花痴一般说到:“老鼠的军师,绰号灰狐,阴险狡诈,不过床上功夫不错,呵呵……” 墨白鄙夷的看了看年轻的男人,这手可真够快的啊!连老板娘都泡过了,不过以他的资本,泡王艳华这样的女人确实手到擒来。 夜沉如水,五彩斑斓灯光华丽的宁国路中间,一条漆黑幽深的小巷,宛如黄泉路一般的前景巷,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唯有巷口上挂着的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摆,恍惚间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如蝙蝠一般倒挂在一旁的屋顶上…… 第十三章 二十万 凌晨,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个点是与周公相会的时候,可是在宁国路,不过是夜晚的刚刚开始,灯红酒绿间车水马龙,无数的豪车停在路边等候着佳人,等候着后半夜的激情,很多年前,在那个将贞操视为生命的年代,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除非是在风月场所,可数在如今,似乎美人已经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词语,更像是有钱人的标配,没有什么女人是用钱砸不倒的,如果真的有,那就是钱不够,当然所说的砸并不是真的砸,当今社会,几乎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古人曾说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诚不欺人! 似乎是为了衬托宁国路的灿烂夺目,前景巷在这个时间越发显得漆黑荒凉,没有人影,甚至没有人家灯火,唯有巷口那一盏随风摇摆的昏黄路灯以及略微反光的青石板路。 嘈杂声从深巷之中传出,似乎还有人的喊叫声,路两边有几家灯光亮起但是窗户却并没有因为这嘈杂的声音打开,住在这里的人可能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声音,开灯只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顺带看看家里是否安好,光芒总会让人觉得心中安稳。 “站住,不要跑……”声音越发的近了,从深巷一直传到了巷口,借着昏黄的路灯,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浑身是血的男子慌乱的往巷口跑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怎么走路,凌乱的脚步顺着墙壁快速的移动着,只是这移动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他眼神迷离充满了无助,怀中抱着一包东西没有一丝要松开的一丝,巷口的灯光似乎就是他的启明星,只要跑到了巷口或许就可以得救,可是失血过多已经让他走不动路了,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双腿已经渐渐支撑不住身体,在他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面带邪笑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呼喝声传来,“人呢人到哪里去了你们看见没有仔细找找!”粗犷的声音不停的喘着。 “大哥,没看见!” “大哥,你快看这里,这里有血迹!” “让开,在哪”粗矿的声音传出随后沉吟了一会,“咦!怎么血迹到这里就没有了,难不成凭空消失了肯定没有走远,都仔细的找找,你们两个去巷口找找!”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一个个子不高相貌奇丑的男子已经来到了路灯下,正是墨白在台球室遇到的那个叫做老鼠的男子,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个依旧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的灰狐,灰狐掏出了两根烟,一根递给了老鼠,一根塞进自己嘴里,随即将两根烟一前一后点燃吸了一口才说道:“老大,看着情况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啊!这块是咱们的场子,现在吩咐下去,说不定还能将这条漏网之鱼捞回来!” 老鼠看着头上不断摇晃的路灯,心中烦闷,到嘴的鸭子飞了这是他不能忍的,“理是这么个理,但是现在这个点要是封路封场子,说不得会引起乱子,甚至还会让别人借着机会打压打压我们!他妈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可是那包东西价值不菲啊!要是拿到了,咱这两年都可以去享清福了啊!”灰狐急切说到,那包东西的吸引力确实太大了。 “妈的,拼了,你快点吩咐下去,让他们动作小一点,一块一块的去搜,遇到可疑的立马抓起来!”老鼠愤恨的说到,随即将手中还剩半只的香烟弹向了半空中摇晃的昏暗路灯,啪的一声,前景巷在没有意思光芒。 脚步杂乱,只是一会便再没了声息,漆黑如墨的前景巷又恢复了寂静,不知从哪里蹦出了两只野猫嗷嗷的叫着,似乎是被这股血腥味吸引了过来,突然,好似收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两只野猫大叫一声,随即飞也似的跑了开去,两个身影从半空之中跳了下来,随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不知为何,今晚的宁国路生意似乎更加的好,人流涌动连过完车辆移动的速度都变得很慢,一个个年轻人来回奔走,只是他们的双眼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让人觉得不那么一般,让人觉得不正常,墨白靠在楼顶旁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纷乱的场景,这里是天圆台球室那栋楼的楼顶,比较靠近宁国路的外围,加上灯光没有那么明亮,所以站在这里很难被发现,不过即使灯光明亮,一般人也不会往这个方向看。 地上,墨白的脚边躺着一个男人,年纪不大却有着一身肌肉,解开的衣服里面可以清晰地看见一道道血红的刀伤,新鲜的刀伤在漆黑寒冷的夜里显得很是妖艳,墨白已经帮他将血止住了,醒过来只不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即便重伤如此,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抱着那包东西,墨白很想查看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 这般直到了两点多,男人才缓缓醒转过来,也许是因为太冷被冻醒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揭开他的衣服也是为了加快血液的凝结,他转过头来看着蹲在一边的墨白,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手中不禁握紧发现那包东西还在,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到:“谢谢你救了我!” 墨白面带笑意轻声说到:“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救了你” “因为,因为东西还在,咝!”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男子吸气道。 “也不是白白救你,有报酬的,说吧!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报酬就报酬吧,总比死了强,你给我送到淮河路miu酒吧就可以了!”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男子大口呼吸,好似再不吸两口就吸不到了一般。 “ok,二十万,我先给你送回去!”墨白慢慢的将男子扶起,不可避免的有些伤口还是裂开了,血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流了出来。 “啊!”一声闷哼,声音是男子发出来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墨白,他只是轻轻地在男人后脖颈拍了一下,男子就晕了过去,墨白也是为了更加方便的带他回去,现在这个情况,大陆肯定是不能走的了,只见他一只手抓着男人后心,双腿弯曲陡然腾空而起从楼顶跳了下去,只是落脚点却是隔壁的阳台,随即速度极快的向着淮河路方向跑去,穿梭于各大建筑之间如履平地,宛如黑夜之中的豹子一般,无声无息速度却又奇快…… 第十四章 下一次再救你! 清晨,五点,这在冬天本算不上清晨,天空依旧是黢黑一片,比之夜晚更加的黑暗,这是属于黎明前的黑暗,这个点的h市已经不再那么活跃,零星的几点灯光也是早餐店的老板员工开始忙碌的灯光。 淮河路,和宁国路一般享誉盛名的街道,只是相比于宁国路来说,这里显得更加的正规更加的高档一些,无论是酒店亦或者是酒吧,甚至是会所,说白了,可能宁国路是一些富二代暴发户喜欢去的地方,但是淮河路却是那些真正有权有势,一挥手可以让h市颤抖的人消遣作乐的地方。 miu酒吧,是一家音乐酒吧,没有别的酒吧那种令人热血喷张的激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雅,是安静与热闹相互融合的高雅,你可以点上一杯drymartini坐在酒桌边欣赏上舞厅中专业舞者曼妙的舞姿顺便听着让人心感宁静的音乐,舒缓着一天忙碌下来紧张的神经,也可以和三两好友聚在一起一边聊着日常琐事一边品着年份长久的红酒,自然,这样的环境之下艳遇肯定是少不了的,似乎这个词才是酒吧该有的标志。 五点的miu酒吧已经几乎没有了客人,就连看门的门童也是昏昏欲睡,只要再熬一个钟头就可以下班了,突然,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刚好将两个门童吵醒,灯光下,只见一人好似从天而降一般蹲在地上缓缓起身,随即如扔死狗一般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扔在了地上,这一幕在这个时间点当真是恐怖又诡异,知道两人看清了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大的时候,一个急忙上前查看,另一个则是急匆匆的往酒吧之中跑去,显然是叫人去了。 上前查看的门童先是看了看站在一边面色苍白的男子,见对方并没有妄动,这才放心的检查起躺在地上的男子,一番翻找检查之后,确定并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此时酒吧之中传来一个声音:“妈妈的,是谁干的,老子今天非要活劈了你!”声音粗糙,好似公鸭子一般,想来是个粗犷的汉子,只见十几号人从酒吧之中一涌而出,领头的却是个五短身材留着八字胡的胖子,一出来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子立马小跑过来,蹲下身子将那男子抱起,“弟弟啊!这他妈是谁干的啊!我就说去接你,你偏偏不要,是不是这个小子干的”他说这话充满愤怒的双眼已经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面色苍白的男子。 这正是墨白,躺着的就是他救得那个,墨白并没有反驳,面上仍旧带着笑意,“咳咳!”咳嗽的声音,躺着的男人苏醒了过来,虚弱的说到:“不是他,是他,是他救了……”他话还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立马一变,那五短身材的男子立马笑脸相迎的说到:“快点把大哥送进去救治!兄弟贵姓,老陈在此先代我兄弟谢谢你了,这一晚上恐怕都还没休息吧,快,快到里面歇息歇息!” 这一觉直睡到上午快十点钟墨白才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被吓了一大跳,身边整整齐齐的站着二十号西装革履的大汉,一看到墨白醒来,立马齐声喊道:“恩公好!” 随即二十号大汉让出了一条道来,那个五短身材八字胡叫老陈的胖子缓缓走到墨白身前鞠了一躬道:“恩公睡得可还好,老大已经缓了过来在餐厅等你!” 墨白点了点头也没说话,揉了揉眼睛起身跟在老陈后面往里走去,餐厅不远,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很明亮的一间屋子,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圆桌,桌上天花板下挂着水晶灯,华丽无比,桌面四个银质餐盘盛满了佳肴,两荤一素,即便盘子很大但是看起来依旧很精致,桌子靠里面,一个身上缠满绷带光着上半身的男子正在大快朵颐,一看到墨白来了,连忙招呼墨白坐下,口齿不清的说到:“恩公,快吃,不要拘束,随便吃!” 讲真的,墨白却是也饿了,也没有在意别人差异的目光,拿起筷子便是一番风卷残涌,吃的满嘴流油,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四大盆菜全部造完,只听那男人说到:“恩公,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在下陈浩,在淮河路这块从事代客泊车的营生,顺便看看场子,这次多亏了恩公出手,要不然恐怕也没有现在这个口福了!” “墨白!”墨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墨哥,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小弟愿效犬马之劳!”他说这话对着旁边的西装笔挺的大汉使了个眼神,后者随即拿上来一个纸盒子放在墨白身前,陈浩接着说道:“这是你说的二十万,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墨白没有看纸盒中发着红光的钞票,用毛巾擦了擦嘴轻声说到:“这二十万算起来并不多,十万是这次的报酬,还有十万是下一次救你的报酬,之所以提前要,是因为担心下次救到你之后你醒不过来。” 他说的轻描淡写,陈浩以及一帮小弟听得却是心惊胆跳,陈浩急忙问道:“墨哥,你是否听到了什么消息,亦或者什么阴谋你快告诉我,这样子整日提心吊胆的太折磨人了!” “并没有,只是你印堂发黑,隐隐间有红光闪现,不久之后必然会有危及生命的血光之灾!”墨白淡淡的说道,依旧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陈浩已经站了起来,一众小弟也都围了过来,只见陈浩在小弟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了墨白身边说到:“墨哥,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他面色真诚就差给墨白下跪了。 “没得救,只是今日我救了你便沾染了因果,下一次定然也是我救你,就是不知道是死是活,所以一切随缘!” 陈浩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只是墨白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也是确实没有办法了,“唉!”他长叹了一口气,“一切随缘,一切随缘!”说完话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那个叫老陈的胖子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墨白身前,涕泪齐下的说到:“恩公,恩公,还请你救救我弟弟,这段时间您可否一直在我弟弟身旁保护他,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求求您了!” 墨白面露难色,也是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这般只会左右因果,你弟弟会死的更惨,最好的结果就是顺其自然!”墨白说完弯腰将老陈扶起,又说到:“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说着话墨白便要往外走,却听陈浩朗声问道:“墨哥,我昏睡之时您是否看过包中所放之物” 墨白没有直接回答直问道:“怎么” 陈浩也不好再问什么,“没什么!” “放心,包里的东西我没有看过,不过我要提醒你,那东西土腥味太重,你现在气运低沉,最好少碰,说不得最后就是死在这东西上面!”墨白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陈浩以及一众小弟愣愣的站在原地。 第十五章 最初的幻想 新桥机场,作为h市最大的机场,也是唯一的机场,不仅仅用大就可以形容的,一流的配置加上豪华的候机厅,光候机楼就有二十一个,分布a省其下各个城市,每年旅客吞吐量达到一千万人,货邮吞吐量十五万吨,占地7500亩,航站楼面积为10.85万平方米,跑道长3400米,初建之时可说是吸引了大批商界大佬的目光,2008年建造,2013年才正式启用。 候机厅外的石阶上,墨白一个人坐在上面,口中吞云吐雾的看着远方或飞起或落下客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候机厅内是不允许抽烟的,最主要的是今天的候机厅实在是太过拥挤,拥挤的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只因为刘思雨今天要来h市! 刘思甜,身份不明,家庭不明,二十二岁,巨星,与现在那些所谓的花瓶女明星不同的是,刘思雨是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一步一步的被大众所熟知,无论是作曲作词,亦或者唱跳编舞都是她自己来,加上那宛如天仙下凡的青春模样,只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变成了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以及无数女人心中的偶像,若说她到底怎么个没法,只能说她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变弯的女人,最主要的是她虽然这般年轻,但是在时尚界却是宛如教父一般存在,就连老佛爷拉格斐都对她爱护有加,更是声称自己走后唯有刘思雨可以拯救时尚。 没有人知道刘思雨为什么会来h市,也没有人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到,只不过有小道消息说刘思雨来h市是为了见一个人,时间就在今天,至于这个人是谁,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兄弟,能不能借跟烟啊!瘾上来了,不好意思!”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墨白身边不好意思的说到。 墨白从怀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随手将右手抽完的烟蒂丢进了下水道里,又放了一根在嘴里,“怎么,烟被嫂子收走了啊!”墨白说着话又将打火机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嘿嘿傻笑,接过火机点燃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一脸的享受,仿佛是这一口让他重新恢复了青春一般,随后也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将打火机递给了墨白,“真是救命烟啊!我那婆娘管的严,一天只给抽一根,平时上班在公司可以抽,今天陪她一起来看明星,没得办法!” “大哥可不能这么说,嫂子也是为了你的身体,都是为你好啊!”墨白吐出一口烟雾说到。 “确实,这婆娘啥都好,就是有时发起火来太过骇人,”中年男人虽然是在抱怨,但是脸上却是一脸享受,也不知道是在享受着香烟带来的快感还是享受着他老婆带来的快感,“对了,你也是来看刘思雨的吧!别害羞,像你这么年轻的里面多的是!” “恩恩,是的,那样的神仙谁能不喜欢呢可惜来的晚了点,进不去,不然顺手摸上一把,那肯定贼带劲!”墨白猥琐的笑道。 “小兄弟,你这是雄心万丈啊!不过确实,要不是老婆在,我也想去,只不过这样的女神,没点钱没点权恐怕是难以把握啊!”中年男人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尽然,不过现在的娱乐圈基本都是这样,只是我们心中始终都该抱有最初的幻想,对于爱情最初的幻想,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钱或者喜欢权,说不得就有为了爱情的呢,你说是不是” “小兄弟这觉悟,当年我要是有你这种觉悟也不至于被这婆娘按在地上摩擦!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有杀气,这是墨白的第一感觉,就在身后,就在他转身之时看到了一个高一米八且身材壮硕的女人,不是胖,而是和那种健身教练一般的壮,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中年男人也察觉到了墨白阳光中的异样,转过头一看,好似见了鬼一般大叫道:“老…老婆!”这一声大叫伴随着啪的一声,中年男人直接跌坐在地上,“别,别动手,有外人!” 壮硕女人本是满脸怒容,听到这句话立马变得满脸笑容的看着墨白,温柔说道:“小兄弟,别听你大哥胡说,你看我多爱他!”她说着话一把搂住中年男人,直搂的他面色涨红喘不过气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哈!”说着就转身往候机厅走去,墨白看着中年男人不断抽动的身体以及不停发出的惨叫笑着摇了摇头。 一直坐到了下午四点,直到候机厅中播放着今天不会再有飞机在新桥机场落下,一群男男女女才失望的从候机厅中离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中年带着她的婆娘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和墨白打个招呼,“兄弟,可以回去了,今天刘思雨不回来了!” 墨白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根烟丢给他说到:“谢谢大哥,抽根烟,我一会就回去!” 中年男子顺手将烟接住,墨白顺手帮他将烟点燃,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完全没有管一旁女人那杀人的眼神。 中年男子离开后半个小时不到,墨白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走进了候机厅…… 新桥机场停车场,今天可说是停的满满当当,甚至到最后都没有了位子,只是现在却早就已经人去楼空,那和墨白说话的中年男子此时正被他的婆娘按在冰冷的车盖上摩擦,只因为他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抽烟,而且是把一根烟抽完,中年男人睁大双眼,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空荡荡的停车场,心想好在现在没什么人,不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他似乎已经忘记半个小时前人山人海的围观和劝解。 就在他正享受着自己婆娘蹂躏的时候,一辆电瓶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两人坐的两轮电瓶车,和摩托车一般模样,车上坐着的正是墨白,嘴中还挑衅的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而其身后正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二八的佳人,如玉的皮肤,宛若天仙下凡一般的美貌,只看得中年男人口水都快流了下来,其身后的婆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变得无声无息。 “大哥,再来一根,”墨白又掏出一根烟丢在男人面前的车盖上,“你们先忙,我们走啦!再见!” 墨白说完,其身后的女孩也笑着说道:“再见!”那笑容仿佛阳春白雪,又仿佛是南田美玉,更似春天的和风般温柔,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直到墨白离开十几分钟,中年男人和他婆娘才反应过来,只听中年男人说到:“那个是不是你追的刘…刘思雨” 婆娘哽咽道:“是的,是的,我居然和自己的偶像离得这么近,老公,我爱你!”婆娘说着话搂着中年男人一顿亲,边亲还边说道:“这一个星期,这烟随你抽,酒随你喝!” 中年男人一脸诧异的问道:“真的” 婆娘点了点头,“对了,那个小兄弟是谁居然和偶像靠的这么近。莫非他就是偶像来h市要见得人你说会不会是偶像的男朋友” “这哪里知道”中年男人随意回了一句,心中想着的却是这一个星期的幸福生活,他好像想起了之前墨白跟他说的那句话,‘男人始终都该抱着最初的幻想,最初对爱情的幻想!’一抹笑意挂上了嘴边,“是的,男人就该有幻想!” 婆娘莫名其妙的看着中年男人,随口问道:“你有没有那个小兄弟的联系方式” 中年男人傻傻的摇了摇头。 “哼!这星期的烟和酒取消,没用的东西!”婆娘怒喝道…… 第十六章 狗血 黄山,位于a省最南边的旅游圣境,可说是家喻户晓,无论是奇石险峰,亦或者是奇松云海,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美景,曾有诗云: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以此来赞美黄山的奇美,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奇山,从古至今,这里有无数文人雅士来此游览,甚至不惜在险崖峭壁之上留下诗句以此抒发心中情感。 黄山之下宏村,一个被称为中国画里的村庄,马头墙,徽派的翘角飞檐,清涟湖水拱桥如虹,那一块快青石铺就的回廊,无一不尽显古风韵味,村头那宛如月牙一般的月沼不知俘获了多少文人雅士的心,无论你从那个角度拍摄,或者是从哪个角度去观赏,都是一副美妙绝伦的风景画。 月沼旁的青石阶沉在水中若隐若现,一双洁白如玉的脚丫在青石阶款款而行,带起阵阵水面阵阵涟漪,似乎这一刻,就连那青石阶也化为了美玉一般,清脆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一个带着墨镜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扶着一旁面色略显苍白的少年在水中嬉戏,即便现在是寒冬,但那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却好似根本不惧怕冰冷入骨的河水一般,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的迷人,就连一旁游玩的旅客都不自觉地为他们拍照留念,他们正是墨白和刘思雨,也是刚刚才来到黄山游玩。 “快上来吧!别着凉了!”墨白拉着刘思雨柔声说道。 刘思雨点了点头道:“嗯,好嘞!” 墨白右手一拉,左手从刘思雨腰下穿过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随即从怀中拿出一条毛巾俯身将刘思雨白嫩的脚丫擦干净,紧接着又替她将鞋袜穿好,这才慢慢将她放下来,“咱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悠闲自在了!” “放心,你不是都给我易容过了吗一般人哪里能够看的出来!”刘思雨捧着墨白的脸颊轻声说到,后者在她的臀部轻轻拍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从新桥机场接到她再回h市,这小丫头就一直要求墨白带她一起来黄山游玩,只是以她的人气与魅力哪里能这般轻松的在外游玩,迫不得已只能易容一番,但即便易容了,一路来也好几次被人误以为是刘思雨本尊,甚至有好几个青年才俊厚着脸皮上前要号码,这刚到宏村就引起了不晓得骚乱,好在一番解释总算是有惊无险,只不过依旧有着一帮迷妹和青年才俊跟在他们后面,墨白也懒得管,只要不影响游玩的兴致那问题都不是很大。 按计划,先在宏村转一转,然后再坐缆车上山,直接住在山上的酒店中,第二天再去爬黄山,只有休息一晚才有精力将黄山所有的景点全部游历一遍,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宏村早就已经转完,若不是刘思雨贪念这里的风景,两人恐怕此刻已经在山中的酒店休息了。 “怎么了一天都愁眉不展的,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刘思雨坐在墨白腿上捧着他苍白的脸颊问道。 “怎么会,最开心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了,要不是那老东西一直阻挠的话,咱们也不可能一年只能见上两次啊!”墨白捏了捏刘思雨的鼻子道。 “我才不信呢!你要是看到了南宫姐姐恐怕会更开心,一天天就知道油嘴滑舌!”刘思雨面带嗔怒的说到。 “算了吧!你南宫姐姐太过彪悍了,像我这样温柔的人根本把控不住,你忘了有一次我被她打的三天没敢回去吗” “切,谁叫你偷看她洗澡的,色狼,打死活该!”刘思雨抖动着身子撒娇道。 “打死我你舍得吗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你,好啦!休息好了没有,我带你去山上吃这里最好吃的东西!”墨白拍了拍刘思雨娇嫩的臀部说到。 不曾想刘思雨竟然没有起来,身体一沉,伏在墨白的耳边小声说到:“官人,我要!” 这一下差点没让墨白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身体里面的荷尔蒙瞬间提升到了顶点,但现在这里人来人往,只能苦着脸道:“小妖精!” 半山腰,墨白和刘思雨以及几个善男信女一起坐缆车上来的,此时墨白已经替刘思雨穿上了羽绒服,毕竟山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比起山下温度要低上好几度,不过这也让他们饱览了一番黄山雪花盖顶的美景,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下了缆车两人直奔酒店而去,这是墨白事先定好的,不是从网上,而是直接给老板打了电话定的,顺便预定了只有这里才有的佳肴,老板和墨白是朋友,很久以前便认识了,二人刚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一个皮肤黑黝黝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翘首以盼,一看就是在山里土生土长的人,墨白招了招手说到:“项叔,久等了啊!” 叫项叔的中年男子忙上前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刚才出来,来,东西给我,饭菜都准备好了!”他虽看着一副山里人的模样,但是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不用不用,您带个路就好了,没什么东西,这是我女朋友刘思雨!” “项叔好!” “客气啥,小子你还真够可以的!”项叔看了看刘思雨对着墨白一阵挤眉弄眼,随即当先带路往酒店里面走去。 只是让墨白没有想到的是,刚走进餐厅就看到储君以及杨天一帮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同样的储君也看到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抱着别的女人出现在面前,这一刻她是懵的,脑袋里面好似炸开了一般,不知该怎么办,本能的起身看着墨白和那绝美的女子从身边慢慢走过,却没有得到墨白一丝回应,甚至连句招呼都没有,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啊!可是面前的墨白好似一个陌生人一般。 只有刘思雨能够感觉到墨白的异样,因为那只放在她腰上的大手不知为何突然加大了力度,同时她也看到了眼前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精致女人,心中大体上也能猜出个大概。 墨白不是没设想过这样的局面,但是整整遇到了也不禁有些紧张,他是知道储君今天会来黄山的,甚至储君还邀请了他,但是却被他以有事要忙拒绝了,可惜储君不知道他说的有事就是陪着别的女人来黄山游玩。 眼泪不自禁的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一直落在了羽绒服上,储君好似被万针穿心一般,痛苦的没有了表情,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是不会有反应的,因为神经都已经变得麻木,甚至连眼泪都不会流,看着墨白的背影她很想喊他,可是始终喊不出口,直到墨白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缓缓地坐了下来,随即抱起桌子上的茅台酒灌了起来,任凭辛辣的酒液刺激着咽喉,只是不管这酒再怎么辛辣也无法让她冰冷的心有一丝温度。 坐在一旁的黄芸上前想将她手中的酒瓶抢下来,但是却被储君一把推开,只听她哽咽道:“杨天,你不是要陪我喝酒吗来,今天咱们就将这桌上的酒喝完!” 杨天二话不说拿起另一瓶茅台仰头喝了两口,随即低头看着依旧不停灌酒的储君,嘴角不由得升起了一丝邪笑…… 包厢里面,墨白不停的给刘思雨夹着山里最有名的红烧小雏鸡,用的是三个月大的小公鸡做出来的,肉质嫩滑,入口即化,加上山中特有的白条和清炒黄精,滋味妙不可言。 “那个女孩你认识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刘思雨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唉!真是狗血,这种事情本该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墨白无奈说到。 “你这一路皱着眉头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吧!看她刚才的样子应该很伤心!”刘思雨一边吃着碗中的佳肴一边平淡的说到。 “嗯,头疼!” “你还是去解释一下吧!或许会好一些,唉!我也就说说,知道你不会去!”刘思雨嘟着嘴说到。 “那你还说!” “我就说说啊!你一直都是这样,就没有哪个女孩子能让你改变一下吗”刘思雨扑闪着大眼睛说到。 墨白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来替刘思雨盛了一碗汤,银鱼鸡蛋浦的汤,味道鲜美带着一丝清香,“有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思雨面颊一红不在说话低头喝着碗里的清汤,直把汤全部喝完才说道:“才不信呢,你个花心大萝卜!” “你就一点不介意我有这么多女朋友吗”墨白柔声问道。 “以前会介意,但是现在不会了,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再说了一年只能见两次面,我只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只要在你身边就好!”刘思雨娇羞道。 “傻丫头!” 第十六章 一龙戏二凤 凌晨,酒店长廊,这是一段全木质的长廊,在酒店的最外围,没有正常的灯火通明,只有两站泛黄的路灯,这里这个点,一般人是不会来的,杨天扶着喝醉的储君在长廊中走着,看着面前的佳人,杨天面上笑意越加猥琐,但是他并没有因为储君失去意识而上下其手,他深知越是美妙的东西越不能亵渎,等到最后慢慢享受的过程才是最精彩的也是最激动人心的。 储君虽然已经没有了意识,但是嘴里却依旧不断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我不够好吗” 看着储君那精致的樱桃小嘴,杨天眼中的欲望越来越强,这条长廊是通往他的住处的,在打发了其他人回去休息后,他便带着储君来到了这里,他心中是那般的炙热与饥渴,朝思暮想的可人儿如今就在身边认他采撷,白皙的面颊,凹凸有致的身材,杨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他一把将储君按在了一旁的围栏上,随即将自己的裤子退了下来,只是他刚要去脱储君的衣服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啧啧啧,杨老板真是有闲情逸致,这么冷的天出来遛鸟,也不怕给鸟冻着啊!” 杨天瞬间汗毛竖起,一股冷意从他身后传来,还不待他回过头来,只觉得脖子一酸,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杨天倒下,显出了他身后的墨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墨白,“就当是帮黄芸一个忙,这个温度遛鸟,等你醒来的时候恐怕鸟也死的差不多了,嘿嘿……” 当储君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庞,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的真实,一瞬间眼泪不自禁的滑落下来,轻轻地抬手放在熟悉的脸庞上,“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墨白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轻轻地将储君脸颊上的泪水拭去。 “你知道吗在看到你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痛的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我怕,好怕,怕你不要我了!” “傻丫头,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是在这吗”墨白抚摸着储君精致的面庞眼中满是心疼。 “那个女孩是谁也是你的女朋友吗”储君颤抖着嘴唇轻声问道。 墨白并没有回答,储君嘴唇颤抖的更加厉害,却听一旁有个女人说道:“你好,我叫刘思雨,很高兴认识你!”储君转过头来看到了一旁身穿一袭白色长裙的佳人,如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的可人,刘思雨此时已经将妆容卸了下来。 储君一惊连忙起身,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好一会才惊呼道:“你是刘思雨明星刘思雨” 刘思雨点了点头,储君又问道:“我该不是在做梦吧!”她说着话使劲在墨白的胳膊上扭了一下,刘思雨也是她的偶像,而且是那种很迷的偶像,经常会和闺蜜念叨着有时间一定要去看一次刘思雨的演唱会,没想到今天本尊就在自己的面前,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自己男朋友的女朋友,这一刻,她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妹子,是这个坏蛋欺负你的对吧!我帮你揍他,你别伤心了好不!”刘思雨一边打着墨白的后背一边说到。 却见储君一把扑进了墨白的怀中哭着说道:“墨白,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好吗” 墨白只觉得心好似碎了一般,说不出来的疼痛,紧紧的抱着储君道:“傻丫头,以后我不在身边不允许喝酒知道没!” 储君哭的更加放肆,堆积的悲伤和痛苦这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她不曾想到心爱的这个男人居然连偶像刘思雨都对他死心塌地,刘思雨都不介意,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是没有名分,她也是开心的! 五点的黄山之上比之白天更加的热闹,无数的旅客会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从山上的酒店出来,同样的也有不少旅客会直接在山上支起帐篷等待,等待日出之时最美的时刻,黄山本是八进之内形成一片峰之海,更有云海缭绕之的奇山,其上不仅可以看到群峰看拱日的美景,又能欣赏云海日出的斑斓,若说要看到最美的日出,观看的地点自然不可以马虎,应立于地势高旷向东之处,视野既宽又远,可以看到太阳跃出地平线或者云海之上的瞬间情景,最佳的地点有曙光亭、清凉台、狮子峰、丹霞峰、始信峰、光明顶、莲花峰、天都峰等等,而日出的时间,每个季节也是各有不同,春季和冬季基本都在五点半到六点,夏季则要偏早一点,在四点半到五点半,秋季则是在五点到五点四十,当然,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观看的日出景象也是不尽相同的。 黑暗,属于黎明前的黑暗,山上除了几个观景点有零星的光亮外皆是一片漆黑,寒风肆意的呼啸,吹在松林中呼呼作响宛如凄厉的鬼叫一般,一道红光从东边的天空射出,好似一柄利剑般划破了天际,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火红的太阳好似调皮的孩子慢慢露出头,光芒四射间将东方的天空染红,云霞绚烂如锦,在水汽云层的折射下,云海好似被染色了一半变得五彩缤纷,太阳缓缓升起,渐渐由火红转为金黄,莲花峰上,无数旅客都不禁为眼前的美景折服而惊呼出声,同样其他观景点自然也是如此,惊呼声喝彩声赞美声此起彼伏。 就在众人正沉浸在这美轮美奂的景色之中时,突然有人喊道:“快看,哪里有人在云海之上行走,不,不是人,是神仙!” “我也看到了,就在云海之中,三个神仙!” “在哪在哪” “就在云海中间,我都拍下来了!” 云海上,只见三人站立其上,在雾气的环绕下宛如天上的神仙一般,衣袂飘飘,长发飘飘,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墨白、储君和刘思雨,三人并没有在云海中行走而是站在一座峰顶,只不过风太大,而且吹得还是东风,雾气和云彩在风的吹拂下向着西方飘动,远看就如在云上向着东方行走一般,真要和神仙搭上边的只有储君和刘思雨穿着的衣服了,这是刘思雨为了这次来黄山特意准备的霓裳羽衣,穿着保暖衬衣,外面套上霓裳羽衣,虽然依旧寒冷,只是为了体验一下神仙飞一般的感觉也值了。 日出也不过是刹那之间,真正的美也不过是前半个小时的事情,待得太阳全部变成了金黄色,阳光撒满了云海和大地之时,新的一天才算是正式开始,墨白紧紧地搂着两个因为寒冷而面色煞白的可人,生怕二人不小心被呼啸的山风吹跑,眼看着太阳已经全部升起,墨白轻声说到:“下去吧!” 看到储君和刘思雨点了点头同意后,墨白这才抱着两个可人向山下掠去,这样的山风实则并没有人上来,山路自然也没有,即便是有墨白也并不会走,他宛如会轻功一般在高耸的树梢轻轻一踩便掠出三四丈距离,储君惊讶的看着眼前不断飞逝的风景,就算上来的时候已经体验了一把,但是她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讶,倒是一旁的刘思雨却显得很是淡定,双眼一直注视着身旁的墨白。 半山腰酒店,墨白不过是用了半个时辰就回到了这里,好在云海上的云层比较厚实,并没有什么人看到他在树梢上飞,不然也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墨白靠在沙发上,浴室中传来水声以及两个女孩银铃般的笑声,美妙且悦耳,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任由烟雾围绕在身边飘散,外面不合时宜的响起了脚步声和呼唤声,这应该是山下来的救援队,救得自然是杨天,回来的时候他就在酒店门口看见了黄芸扶着面色惨白的杨天往酒店走去,墨白还对着黄芸抛了个媚眼,后者也是心领神会,这样发展下去,黄芸进入杨家不过是时间问题。 水流声戛然而止,浴室的门应声而开,山上太过寒冷一回来墨白二话不说就将两位佳人推进了浴室,洗个热水澡缓一缓以防感冒,浴室中的热气夹杂着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墨白叼着烟看着从浴室中出来裹着浴巾的储君和刘思雨,鼻血差点没有流出来,深吸一口将烟吸完,一个跟头从沙发上翻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刘思雨和储君抱起来扔到了床上,搓着双手猥琐笑道:“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啥叫一龙戏二凤,嘿嘿……” 第十七章 金猴 佛教圣地九华山,亦称陵阳山、九子山,素有东南第一山之称,乃是地藏菩萨肉身所在之地,每一年都会有无数的信徒不惜爬山涉水也要上山礼佛,因山峰奇秀,峰峦异状,远望好像并肩站立的九个兄弟,因又称九子山。 全山以化城寺为中心,有大小寺院八十余所,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化城寺、东崖寺、甘露寺、百岁宫、袛园寺,其中东崖寺就是唐至德二年,山下居士诸葛节发心为金地藏金乔觉修建东崖寺,因金地藏常在此宴坐清修,只可惜到了清同治九年被焚,其后移建于化城寺东,称东岩下院。 纵观历史长河,九华山之上光肉身佛就有两手之数,加上时不时出现的神迹,以至于无数的善男信女都会相约而至,祈求财富和平安,更有言曰:拜得金身佛,一去去三年! 天台峰,海拔一千三百零六米,乃是九华山最高的山峰,水秀山青,灵气逼人,天台峰上坐落着天台寺,又名地藏寺亦或者地藏禅寺,乃是当年金乔觉法师修炼之处,整个天台峰宛如盘曲在半空中的一条巨龙,东边龙头西边龙尾,正中间的龙脊则刚好是天台寺所在之处,远看好似一条巨龙驮着天台寺在空中翱翔。 天台寺前的广场,不大却也不小,能容下上百号人同时站立,外围的围栏乃是汉白玉所做,共有九九八十一个盘龙石柱,石柱半人高,虽说雕刻不是那么精细,但经过雨水的洗涤后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雨后的山中湿气很大,雾气同样很大,天台寺宛如飘在云中的仙宫一般,加上信徒供奉的香烛散发出来的烟雾,可说是仙气袅袅。 墨白靠在最边上的围栏上看着山下的缥缈的雾景,山中的雪还没有融化完,只是雨水冲刷一遍后显得很是狼狈,零星的还有几块雪散发着莹白光芒,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香烟、雾气和香气三者融合在一起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痕迹,按说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对圣地不敬对佛祖不敬,可惜墨白并不信佛,而且在雾气的包围中确实也看不见他在干嘛。 储君和刘思雨两人是一起进去拜佛的,墨白本不想来的,架不住刘思雨撒娇,而储君本来都已经在一起了自然也就一起来了,墨白将最后一口烟抽完,紧皱着眉头却迟迟没有将烟吐出来,储君,原本该来的亲戚并没有来,原本单跳的脉搏变成了双跳,早上醒来的时候,墨白特意给她把了一下脉搏,这是怀孕的迹象,墨白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马上储君就要去外国留学,说出来了,她肯定是不会去的,这会影响她的未来以及储家的未来,不说出来,墨白又于心不忍,这样的可人,还着自己的孩子还要远走他乡,他本可能不心疼。 山风呼啸,围栏旁的苍劲的松柏不住地摇晃着,一道金色的身影突然在墨白眼前闪过,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只全身长满金毛的猴子蹲坐在墨白面前的石柱上直勾勾的看着墨白,深邃的双眼仿佛能看穿一切一样,深山灵猴,九华山上这样的灵猴有很多,但是金色的恐怕没有几只,这样的金猴看起来就很不简单,灵猴捧着松果卖力的剥着,但是双眼却始终不曾离开墨白。 墨白将烟蒂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訾着微微泛黄的白牙对着金猴嗨了一声,就如电视中孙悟空一般,那金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直直的翻了一个跟头落在身后的石柱上,居然学着墨白的样子喝呼着,好似在示威一般,小爪子在空中不停的挠着。 墨白正欲上前逗上一逗,却听一旁围栏下有一个声音说到:“施主莫要靠前,灵儿还小,恐会伤到施主!”说着话,一个青灰色的身影从围栏边一跃而出,要知道这围栏下可是悬崖峭壁,不止这人从哪里上来的,身影停下墨白方才看清,十五六岁模样的男孩,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僧衣,不过并不是光头,虽有头发却也不长,带发修行。 金猴一见来人立马扑了上去,直直的撞进来人的怀中,蜷曲着身子只留下一点点后背,带发修行的男孩单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悟缘这灵猴出世不久,尚还没有形成灵识,多有冒犯!” “无妨,只是这金猴似乎与山中灵猴多有不同,莫非是异种”墨白好奇道。 “是不是异种小僧也不清楚,只知道其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常喜欢在后院听着师兄弟们念经,每天早晨和傍晚都回来一次,一听就是十年,后来不知怎么的,中间停了有一个星期,师兄弟们遍寻山中也没有半点痕迹,又过了一个星期,早晨大家都在颂经之时,母猴带着小猴突然跳了进来,胸口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眼看着就不行了,众人深知她乃是过来托孤,直到方丈对着她点了点头,母猴方才咽气,自此这小金猴也成了大家的师弟,你说神奇不神奇” “当真是神奇,不过这样神奇的事情在这佛门圣地千年古刹中出现却也不那么神奇,不过我看它双眼犹如星河,双眉之间隐隐有股煞气,想来定非俗物,你们可要好生豢养!”墨白轻声说到。 悟缘听他的话不由得一怔,看了看墨白又看了看金猴,好一会才说道:“实不相瞒,这猴儿生有三只眼,一出生就有,只不过那双眼血红血红的,方丈见这只眼睛煞气太重所以做法将它封了起来,只道是有缘人来了才会打开!这么长时间都不曾有一人看出来,想来施主就是方丈所说的有缘人!” “别,别,我只不过能感觉到罢了,金猴的第三只眼并没有打开,所以等的不是我!”墨白摆手说道,却在此时,悟缘怀中的金猴不知为何突然抖动起来,全身毛发根根树立,只听一声高亢的嘶吼划破天际,直冲的天上雾气尽皆散开,只是这一切悟缘好似听不到一般,但是墨白却听得清清楚楚,金猴缓缓转过头来,狠厉的訾着一口锋利的牙齿,双眼冰冷的看着墨白,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只眼,眉心处那血红的第三只眼,虽然只是开了一条裂缝,但是里面散发的妖异光芒好似夺人心魄一般,墨白忙深呼一口气,稳住身形,闭上眼将腹中浊气缓缓吐出,在睁开眼哪里还有什么三只眼的猴子,金猴依旧扒在悟缘怀中,哪里动的分毫。 悟缘诧异的看着面色越发苍白的墨白问道:“施主,你怎么了”他面色焦急,一只手拉着墨白的袖口不停的晃着,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叫他了! 墨白回过神来,紧盯着金猴,心中不禁大为震惊:果然不是凡物,差点着了你的道了! “没事,没事,有点出神罢了,这金猴当真是个好物,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养着吧,以后肯定有大用!” 悟缘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施主,小僧自会好生豢养等待您回来将它带走!” 墨白莫名其妙的看着悟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小和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十八章 它是公的! 雨过天晴,天空中的乌云裂开了一丝裂缝好似七八月大的孩子咧开了笑脸,阳光从裂缝之中洒下,在雾气的折射下恍惚间有一道彩虹架在天台峰上,为本就神秘的天台峰凭空添了一份神秘…… 墨白看着悟缘脸上真挚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贪狼一般,好似面前的小和尚就是自己的弟弟一般,他怀中的叫做灵儿的金猴似乎感应到了阳光的气息,此时已经转过身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外面的世界,最后定格在了墨白身上,墨白对着灵儿一招手,本是怕生的灵儿居然一跃间跳到了墨白的肩膀上,两只猴爪在墨白的头发里面不停的翻找着。 悟缘见状正要上前阻止却被墨白抬手拦了下来,只是悟缘刚刚站好,灵儿居然一个跟头翻到了墨白伸出的手臂上,倒挂着看着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男人,墨白收回手臂将灵儿抱起,看着那双与世无争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忍不住用手逗弄着,“当真是不一般,这猴儿颇具灵性,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想来应该是它母亲长期听经洗去了兽性所致,只不过那第三只眼却充满了戾气,恐怕只有佛缘才能化解!” “哦!莫非施主已然见到了它第三只眼睛”悟缘惊讶道。 “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是否见过你知道或者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阿弥陀佛!”墨白抚摸着金猴灵儿轻笑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什么知不知道,说的这么深奥,呀哪里来的小猴子,好可爱啊!” 刘思雨拉着储君已经从天台寺走了出来,两人都好奇的看着墨白怀中的小金猴,刘思雨不管不顾的伸手就要抱一抱小金猴,墨白看着金猴灵儿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举动也就任由她抱了,倒是一旁的悟缘急忙劝阻道:“灵儿还小,小心它伤了两位女菩萨!” 只是谁也没想到,灵儿似乎更加喜欢这两位貌如天仙的女子,墨白面带疑惑的看着悟缘,悟缘尴尬的笑着说道:“它是,它是公的!” 墨白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个头不小却有点好色的金猴,颇有一股同道之人的得意之色,不禁感叹道:“食色,性也!” 储君听到了抬手在他背上拍打了一下,“你以为都和你一样那么色!这小猴子这么小,你可别把它教坏了!哼!” 墨白无奈的看了看灵儿,金猴似乎也有所感应一般,龇着牙看着墨白好像在嘲笑他一样,刘思雨和储君见它这般可爱,又见墨白一脸窘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却在这时,天台寺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是的,就在天台寺上方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施主刚才所说之话颇具禅机,有便是无,无便是有,悟缘还是着相了啊!” 悟缘面上一紧忙双手合十呼道:“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弟子慧根短浅,实在是没有听出这位施主话中之意!” 墨白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真的没听出来还真是能装啊!想必这方丈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这悟缘的慧根到底有多长,“方丈大师见笑了,只不过学着佛经里面的话套用罢了,哪里来的什么禅机!”他虽站在那里说话,但是声音却是在天台寺上方响起。 “好好好,自是这般也不用太过追究,施主福缘深厚,只是杀孽太重,还望施主日后多多积德行善才好!” “多谢方丈大师提点,小子定会谨记方丈之言,讳莫如深!”墨白回到。 “呵呵呵,好好好,悟缘,早课时间已到速速带着灵儿回来!” “是!”悟缘大声回到,随即上前抬起双手捧了起来,这是在告诉刘思雨将灵儿还给他。 只是任凭刘思雨如何扒拉,小金猴灵儿都不愿意离开她,紧紧的抓着刘思雨的衣服,墨白见状上前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在金猴灵儿脖子上一捏,接着直接提起来说到:“他是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记,等回头下山了,我给你找几只品类上乘的母猴给你做老婆!”话音刚落就将金猴灵儿扔到了悟缘的双手上,金猴灵儿龇着牙看着墨白,随后转身又将通红的猴屁股对着墨白不住地摇晃,看的墨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悟缘一把按住了金猴灵儿,呼了声佛号便告辞走进了天台寺…… 刘思雨看着悟缘的背影不禁叹道,“好有灵气的小和尚!” 储君也说到:“还有那只小金猴也很有灵气,你说对吗”说这话她目光转向了墨白。 墨白耸了耸肩膀,“灵气却是很足,邪气也很足,还有那股子聪明气,一般人当真是看不出来,引导的好或许能成佛,引导的不好,说不得就会入了魔道,唉!这都什么世道,遇到的都是些怪物,很厉害的怪物!” 刘思雨和储君都诧异的看着墨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两个女人都没有问,有的事,男人不说肯定又不说的理由和苦衷,作为他的女人,没有必要苦苦追问,到了他想说或者能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当然墨白并没有说,只有他知道这小和尚道行不浅,金猴灵儿的那第三只眼可以迷惑到墨白,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极为致命,可是这却并没有迷惑到悟缘,甚至在他轻轻地抚摸一下后,今后的第三只眼就那么闭了起来,恐怕换做墨白都不一定可以,说是隐士高人有点显老,惊才绝艳似乎更加贴切。 墨白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跟着两个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女人一路来到了九华山中村庄,这是当地农民住的地方,只是如今机会都不种田了,靠着九华山这一旅游胜地可说是赚的盆满钵满,当然个别的还会开一块地种点蔬菜,一路来,两人也不知道买了多少在墨白看起来没有一点用的当地物件,墨白则是当起了苦力,大包小包加一起都有十来包,在他的哀嚎下三人终于走到了村庄的尽头,一个面色发黄留着三撇胡子的中年人上前喊道:“小白,怎么搞到现在,快点,菜都烧好了!”他本来面向忠厚老实,只是加上这三撇胡须却显得很是奸猾。 墨白笑着说道:“黄大哥,好久不见,刚才在山上欣赏风景太过入神,忘了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来,东西我给你拿着,你快带着两位美女去吃饭吧!”说着话,黄大哥就来到墨白身边,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十几个大包,她不知道这两个美女是谁,所以也不干乱喊。 刘思雨和储君一起问了好,这才在墨白的带领下向着里面走去,小道铺的是青石板,不宽,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转了两个弯,只见前面一户人家,徽派的建筑徽派的格局,加上院子也极具徽派风格,当真和水墨画中的的人家一般。 推开门进入院子,菜香扑鼻,院子不大也就十来平,不过里面却有一口老井,为什么说是老井,只因为井岩上那十几道清晰可见的凹陷,井岩是花岗岩做出来的,这是经过无数次的摩擦才会产生的痕迹,想来很久以前,村里的井并不是很多,这里成了大家的水源供给地,只是如今有了自来水,用井的自然很少。 三人走进了大堂,在农村,大堂就是用餐的地方,当然只有在重要的节日或者家里来了贵客才会在大堂吃饭,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要说材质真的看不出来,但见他上面无数的烟头留下的烫疤也能看出来是个老物件,桌上摆着五菜一汤,很是精致,墨白抬手指着桌上的菜说到:“这是九华山当地独有的竹林鸡,因喜食竹虫,所以吃起来有股淡淡的竹子清香,这个是九华山泉水中的白条,肉质鲜嫩细滑,唯一不好的就是刺太多,吃的时候慢点,而这道呢则是很难吃到的液位,野猪肉,相比于别的地方的野猪不同的是,九华山中竹子居多,每年这个时间,野猪都会下山找寻竹笋食用,加上偶尔啃食成熟的灵芝,只一个月时间就会将他身体里面的膻味去除的干干净净,吃起来不柴还特别有嚼劲!” 墨白说着话用手指拎起一块野猪肉吃了起来,还顺便招呼刘思雨和储君动筷子,“快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这个是黄芪,新鲜的黄芪加上木耳肉片房子一起炒,清脆爽口还能美容养颜,多吃一点,至于这道白色的菜则是黄大哥家的专属,一百年古井水泡发黄豆研磨出来的豆腐,不加任何调料,上桌前用冰冷的井水泡个十分钟,吃起来好似二八姑娘的胸口,入口即化,至于这盘汤,则是以灵芝肉苁蓉辅以井水熬制的高汤炖煮,最后除去杂质只剩下灵芝和肉苁蓉,看似是素菜,实则荤的不能再荤,但是两者调和之下,味道实属一绝,就连山上的和尚偶尔也会来这里点上一盘过过瘾!”墨白说着话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汤…… 第十九章 吸血鬼 h市高速上,一辆紫色的奥迪a8带妖异的色彩从车流中疾驰而过,a8绝大多数都是黑色的,带着沉稳的成熟的黑色魅力,但墨白不喜欢,因为黑色太过死板,人生本来就是黑白色的,要是不添加点色彩就太没有意思了。 墨白驾车,已经开到了一百六十码,这种速度已经绝大多数车的极限,后座上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墨白的,什么七岁偷看隔壁婶婶洗澡啊,什么八岁用爆竹炸粪坑啊,什么十岁用一朵狗尾巴花俘获了刘思雨的芳心啊等等,听得储君时而震惊时而掩面大小,时而担忧时而面带愠色。 虽说高速上车来车往,但是真说起来却也并没有那么多,这是通往汤池的路线,既然来玩,那泡温泉自然必不可少,实则黄山也有温泉,但是真的比起来还是汤池地道点,毕竟这里起码不会用锅炉煮。下了高速上了国道,车子在墨白的驾驭下把速度发挥到了极尽,即便是崎岖的山路也阻挡不了奥迪的气势,急促的刹车声时不时的响彻山谷,这是漂移时轮胎与路面摩擦产生的声音,尖利却饱含激情。 只不过半个时辰,三人便到了金孔雀温泉度假中心,这里储君还是熟悉的,毕竟墨白带她来过一次,只是今天的度假中心不知为何显得极为冷清,三人缓步走进了大厅,吧台里面一个女人趴在桌子上正在熟睡,微带着喊声,依旧是熟悉的背影,墨白扒在桌子上看了好一会才突然大声喊道:“老板狼,有人偷东西了!” 熟睡的女人被这一吓陡然站了起来,一脸懵的看着墨白,黑色的眼圈显得很疲倦,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见她还没回过神来,墨白关心到:“老板娘这是怎么了看你嘴唇赤红面色苍白,这是几晚上没睡了啊!” 老板娘回过神来,一脸无精打采的看着墨白说到:“别提了,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来泡温泉的吧!” 墨白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老板娘这才看见他身后的两位美女,随即叹息道:“泡温泉可以,但是只能在山下泡,山上去不得!” “怎么了为啥去不得” “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野兽,已经有七个人遇难了,也不知道什么,遇难的人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老板娘惊恐的说到。 储君和刘思雨也面带惧色,只听刘思雨轻声问道:“该不会是吸血鬼吧” 墨白打了个哈哈,“不会,当然不会,中国怎么可能有吸血鬼,僵尸还差不多,老板娘你说是不是” 老板娘抬手佯装要打,但看见储君和刘思雨的眼神又收了回去,“你还能开玩笑,有人看到过,赤红色的身体赤红色的发光的眼睛和人简直一模一样,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这事没传出去”墨白好奇道。 “没有,都被公安局封锁了,每天晚上都会带队上山搜查,但是每次去都会有人折损,我在山下都好几晚没睡了,听说公安局都请了龙虎山的天师过来,算下时间,今天晚上可能就会到,大兄弟,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僵尸啊”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是僵尸,要是僵尸到这里第一个找的肯定是老板娘你啊!你身材这么好又这么有韵味!”墨白调笑道。 “呸呸呸,净瞎说!”老板娘在墨白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即想到后面那句身材好有韵味心中不仅美滋滋的,双眼不进泛桃花般的看着墨白,好似要将他吃了一般。 墨白被这重重的一拍连忙垂下肩膀哀嚎道:“老板娘你可真狠啊!胳膊都被你打断了,今晚房费我看就免了吧!作为受伤的补偿!” 储君和刘思雨掩嘴娇笑,老板娘也笑着说道:“好好好,开几间该不会是一间吧!”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老板娘面色一红,不禁看了看储君和刘思雨,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酸楚,只是这份酸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客房中,墨白坐在阳台的飘窗上看着外面,手中的香烟已经留下了长长的烟灰,长长的烟灰与香烟相连,中间腥红的光芒好似点燃导火索的火源在不断地上升,这根烟墨白只是抽了一口,他在思考那个所谓的吸血鬼或者是僵尸到底是什么龙虎山,道教祖庭,因当年张道陵在此炼丹,丹成而龙虎现得名,山中只有得到可驭雷法之人才能被成为天师,看来山上的东西确实非常棘手,看来今晚有空得到山上转一转,说不得还能顺点宝贝,墨白心中想着,抬手将手中仅剩下一口的香烟抽完才从飘窗上走下来。 储君和刘思雨已经换好了泳衣,和山上一样,温泉在院子里面,两人看着墨白发呆也没有做声,只是坐在床上等着,墨白嘿嘿笑了两声,“我给你们表演个法术咋样” 储君好奇道:“什么法术” 刘思雨拍了拍储君的手背说到:“好妹妹,别睬他,肯定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墨白撇了撇嘴,“我哪里不正经了,这法术叫脱衣大法,瞬间可以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他说这话手上掐诀,嘴中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一般,突然大喝一声:“破!”整个人腾身而起,身上的衣服居然真的脱得一干二净,储君和刘思雨连忙捂住了双眼直呼流氓,墨白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位佳人抱起向着院子走去,其间春色无边…… 夜,没有月亮的黑夜越发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墨白站在屋顶看着山上十几个亮点,那是手电筒的亮光,公安局的人已经上去了,龙虎山的天师也上去了,而墨白也正准备上去,白天的酣战让储君和刘思雨睡得都很熟很甜,墨白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自房顶跃起,消失在黑暗中。 手电筒的光束如一把利剑将黑色的夜空划开,十几道光束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张大网将这不大却也不小山头笼罩,老张喘着粗气拿着手电筒和两个手下在树林茅草间翻动着,老张,汤池公安局局长,五十岁的年纪已经是等待着退休的年纪了,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汤池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离奇且惊悚,似乎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事情了,老张的手有点抖,手电筒的光束也一样不断抖动,按说打手电筒的事情本不该是他局长该干的事情,但是他怕了,怕的要死,只有自己拿着手电筒,只有自己看到光,只有自己站在光里面他才会觉得安全,那一个个遇难者恐怖的死状,灰色的褶皱的皮肤以及那一双双因为惊恐瞪大的双眼,还有脖子上两个血红的洞口,这一切的迹象表明要抓的东西绝对不是人,吸血鬼或者是僵尸。 老张三人战战兢兢的在草丛之中走着,是不是用手中的防暴棍扒拉着草地,突然,三人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十几道光束不约而同的照了过去,可惜什么也没有照到,只有一名穿着制服的同事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一只手指着北边,他的裤子已经湿了,这是被吓尿了,老张见状忙说到:“大家聚在一起,不要分开,小王,两位天师来了没有”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南边传来,“报告局长,天师正在布置阵法,布好了就会过来!” “娘的,大家速度聚集在一起,不要慌,只要站在一起怪物是不敢上的!”他嘴上说不要慌,其实心里慌得一批,但他是局长,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将众人稳住,“小徐,刚才看见了什么给你吓成这样”老张看着尿了裤子男人说到,他叫小徐,平时是个聪明圆滑的干警,不仅胆子大最主要的是个练家子,可现在却被吓得尿了裤子,可见所遇到的绝对不是常物! 第二十章 赤珠 小徐瞪大着双眼,全身不住地颤抖着,面色在手电筒的光芒的照射下越发的惨白,对于他来说,这一刻世界是安静的,安静的可怕,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那赤红色的身体,身体上盘结的赤红色肌肉,还有那赤红色的不断跳动的血脉,赤红色光芒的双眼,尖利且苍白的爪子,只不过一个照面就消失不见,好似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那一瞬间,小徐问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人! 冰冷从大腿往上蔓延,他刚刚被吓尿了,在寒冷的山风吹拂下尿已经变得冰冷,冰冷的感觉让他获得了一丝清明,看着站在面前一脸紧张的局长,小徐情绪崩溃了,一下子瘫倒在了老张面前,哭诉道:“局……局长,快走吧!不走大家都会没命的,那不是人,不是人,是个怪物!”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似乎想要告诉众人那怪物的模样,只是每次一想到那怪物都会结巴的说不出来。 老张拍了拍他的后背,缓缓说道:“不急,不急,大家都在这里,别怕,慢慢说!” 老张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有道清脆的声音说到:“局长,两位天师来了!”说话的是小王,这声音无疑给众人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光芒,无比炙热的光芒。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瘦小个子却很高的年轻男人走到了老张旁边,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身穿金黄道袍的中年人,一高一矮,头上梳着抓髻流着三绺胡子,高的显胖矮的显瘦,肩膀上斜挎着绣着八卦的黄布袋,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却没有一丝所谓的仙风道骨,只听小王说到:“局长,天师来了,这位是张天师,”他说着话指着高胖的中年人,“这位是班天师,”他又指向了矮瘦的中年人,“两位都是龙虎山上家喻户晓的天师!” 张局长本来是不信这些刘鬼蛇神的,可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能不相信,当即抬手伸出去说到:“两位天师好,这次还得劳烦两位了!” 张天师笑着握住了老张的手,朗声说到:“不客气,除魔卫道本就是我们龙虎山的责任,何来的劳烦!” 一旁的班天师也点头称是,“张局长不用客气的,只是刚才这位小兄弟到底看到了什么,可否和我们说上一说!” 小徐依旧是战战兢兢的,双眼无神的看着两位天师,结结巴巴的说到:“赤…赤…红色的身体,赤红色的眼睛,和魔鬼一样可怕,他会杀了我们的,会杀了这里所有人的!”说着话,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张天师从黄布袋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只是夜晚太黑并不能看到书籍的名字,他翻了一会似乎是在找什么,“找到了,呵呵,你看是不是和这个怪物一般模样!”张天师说这话手指指着书里面泛黄的纸张上描画的一个全身赤红好似猿猴一般的怪物。 小徐一看到图画中的怪物,立马嚎叫起来,就是它,就是它,就是那个怪物! 张天师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随即将书收了起来,也没有说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更没有说怎么对付这怪物,指着他们刚刚过来的方向说到:“大家先聚在一起去那边,那边有我们刚刚布置的阵法,记住千万不要分开!” 老张立刻下达命令带着一众公安向着阵法走去,只是刚走了两步却发现两位天师并没有什么动作,忙问道:“张天师,班天师,你们不过去吗这里这么危险!” 张天师和蔼的笑道:“不过去,那个阵法本来就是为了你们布置的,我们要留在这里将那妖物除去,你们快点去吧!” 老张点了点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带着众人离开,看着一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班天师晃悠着身子问道:“师兄,你说真的是那个东西吗” “应该是,只是不知道是否到了大成境界,你我二人一定要小心!”张天师看着周围的黑暗说到。 “应该没有到吧!按照那群公安说的话,也不过才死了七八个而已,距离大成还有四十个呢”班天师从布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五香花生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道。 “也不尽然,根据那小警察的描述,这怪物已经到了神出鬼没的程度,光七个人是完全不够的,具体到了什么程度还得交过手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班天师问道。 张天师并没有直接回复,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从手心划过,鲜血顿时如泉涌一般,“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子时了,正是这怪物最需要鲜血的时候,只有鲜血才能将他引出来!” 班天师见状立马从口袋里面掏出纱布将张天师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包扎一边责备道:“就算是这样也不用划这么大的伤口吧!早知道带只鸡……”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愣住了,双眼紧紧的看着张天师身后,张天师见他这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还不等他作出反应,后心传来一股劲风,张天师不敢怠慢,身体前倾直接拉着班天师往前扑倒,险险的躲过了这一杀招,二人随即向两边翻滚,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只见一全身赤红好似满是鲜血的怪物站在两人中间,苍白尖利的爪子如熊爪一般,血盆的大口直咧到耳根,翠绿色的粘液不断地从口中流出,赤红色的双眼贪婪的看着张天师。 张天师看着他全身如虬龙盘结的肌肉还有那发着赤红色光芒的双眼,不仅没有惊吓反而还有一丝丝激动,还是那种饿了很久的孤狼看到了羊羔的眼神,只听他轻声说到:“师弟,小心点,看这血尸的模样恐怕离大成不远了,真是可惜了,要是吸足了七七四十九个人的精血,不仅仅可以恢复成原本模样还能获得不寻常的能力长生不老!唉,可惜了!” 班天师看着张天师的样子好似再看陌生人一般,这样的师兄他从来没有见过,血尸,因人吞噬赤珠所化,一旦化为血尸需在百日内吸食七七四十九人精血才能达到大成境界,入了大成境界不仅可以呼风唤雨更能够长生不老,在人间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而这赤珠,据传乃是上古真龙所化的龙珠,其内蕴含无穷无尽的能量,龙虎山有书记载,赤珠亦名龙珠,乃是上古真龙所化,凡得者皆称王,历史不可考据,去向不明。 班天师从黄布袋中掏出几张黄纸,黄纸上都用朱砂笔画了符,只是符文晦涩难懂,恐怕只有他和张天师能看的懂,“师兄,我们一起上,直接用雷法将他镇住!”班天师说完没等张天师回话,直接将手中黄纸扔向血尸,手中掐诀嘴唇翕动念动咒语,只这一会,山上不知为何狂风大作,黑暗的天空之中电蛇游走,好似要下大雨一般。 血尸似乎也察觉到了天空的异状,血红色的长舌头舔了舔下巴,身形一闪就向着身后站着不动的班天师冲去,张天师见状大喝一声:“孽畜!”说着话手中动作不停,从黄布袋中拿出一捆金黄色的绳子,右手拽着绳头,左手将绳子另一头扔向血尸,随即左手并指如剑,口中念念有词,那金黄色的绳子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竟然如一条长蛇直接将血尸缠了起来,血尸被这一缠直接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将绳索挣开。 班天师见状大喝一声:“好,师兄你抓紧了!引天雷!”说着话手中剑诀对着地上不断扭动的血尸一指,只听天空之中传来咔嚓一声,紫色的闪电划破了天际,将黑暗的天空照的明亮无比,紫色的闪电如一把利剑直插进了血尸的胸口,焦臭味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许是电的麻木了,血尸并没有发出哀嚎,只是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口中的粘液好似不要钱的涌着。 班天师见一击得中,心中大喜,跳跃而起手中剑诀对着血尸又是一指,咔嚓一声,一道手臂粗细的红色闪电劈在了血尸身上,原本赤红色的血尸此时已经变成了焦黑色,甚至有的地方都被雷电点着了,小火苗宛如鬼火一般呼呼的冒着,这第二道雷比之第一道雷更加的厉害,三道符,三道雷,一道比一道厉害。 眼瞅着血尸已经被劈的没了生机,班天师两步来到了血尸旁边,此时张天师也走了过来,看着血尸说到:“师弟,你快用匕首将他胸口割开,赤珠就在里面!” 班天师点了点头,依法在血尸胸口划了一道口子,没有鲜红色的血液流出,焦黑色的胸口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一个赤红色的圆珠,如玉般的圆珠缓缓地从口子中钻出,就在圆珠快要彻底从口里里面离开的时候,张天师突然抬手在班天师胳膊上滑了一下,班天师的鲜血瞬间留出,滴落在了圆珠上消失不见,班天师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张天师,质问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张天师置若罔闻,双眼的目光尽皆被那赤红色圆珠吸引:“赤珠,我终于得到你了!”他嘴上说着,右手已经直接抓向了赤红色的柱子,就在他快要碰到的时候,一道森冷的白光闪过,张天师两忙将右手收回,脚下用力向后翻了一个跟头稳稳的站了起来,“师弟,你莫要生气,你看着赤珠颜色鲜红,晶莹剔透,唯有那一点还是白色的,想来还差一人的鲜血,若是直接拿出来,那这血尸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只需要再加点鲜血就可以让它大成为你我所用,岂不是件兴事!” 班天师捂着手臂上依旧滋滋冒血的伤口震惊的看着张天师,“师兄,莫要被这赤珠迷惑了心智,此乃邪物啊!” “宝贝本来并没有正邪之分,它们的主人才有,我得了这赤珠定然会将龙虎山发扬光大,我定会好好的利用这个珠子的!”张天师越说面色越发狰狞。 班天师眼见张天师已然入魔,血红色的赤珠趋于大成,当下掐起剑诀对着赤珠一只,张天师大喝到:“不要!”同时一掌拍在了班天师的胸口,只把他拍的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天空中银白色的光芒一闪,无声无息,银白色的闪电劈在了赤珠之上,可惜这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宝物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劈坏,血红色的赤珠上光芒闪动电蛇游走,张天师见状大喜,急忙俯身就要将赤珠拿起,只是他刚要抓住却见到一只苍白的细长的手将赤珠拿走,他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到手的赤珠被人从他面前拿走,他愤怒的大吼道:“什么人” 身影一闪间,一个身穿黑衣黑裤面色苍白的男子站在他面前,右手不断颠弄着赤珠,嘴角带着一丝邪笑…… 第二十一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身黑衣黑裤的墨白站在血尸的旁边,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因为惊慌踉跄坐在地上的张天师,血尸上的赤珠此时正散发着幽幽的红色光芒,一汩汩红色液体不断地从血尸身体流出,流向了赤珠,墨白看着滴溜溜不断旋转的赤珠,面上的笑意更盛。 突然的变故张天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墨白,倒是身受重伤的班天师喘着粗气说到:“你是谁” “我是谁说了你也不清楚,只是今天这一趟来的不虚,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没想到一向自诩为名门正派天下道统的龙虎山居然也会对这一等一的邪物这么感兴趣,啧啧!”墨白轻笑道,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张天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墨白又看了看赤珠,二话不说,一个翻滚竟然直接向着吃住抓去,只是还没有碰到就被墨白一脚踹了出去,这一脚看似不重却直接将张天师踹出去三米远,“这般暴殄天物可不好,你这一抓,那这赤珠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哼,你到底是谁!为何对这赤珠这般了解”张天师冷意一声,翻身站起说到。 “都告诉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还问!”啪的一声,张天师的脸没来由的被人抽了一巴掌,但是墨白却并没有移动只是右手一甩。 张天师面色阴沉却并没有什么动作,眼前这个黑衣人的高深莫测让他心中不禁打起鼓来,能在这附近潜伏这么久没有被发现,最主要的是连血尸都没有发现他,可见他绝非一般,张天师有点后悔,后悔刚才打伤了自己的师弟,不然也不会独木难支。 墨白走了两步继续说道:“班天师,班固,龙虎山天师排行第十,乃是真正入册的雷部天师,为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即便是昆仑榜也是前一百的存在,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得到龙虎山雷神剑的认可,不然实力可提升一甲子!”墨白说到这里看了看班天师,后者震惊的看着墨白不知该说什么,“张天师,张千,龙虎山天师排行第八,火部天师,擅长用火,昆仑榜排名五十一,为人心术不正,不仅修炼龙虎山秘书还自学了民间邪术白莲童子功,此功需以九九八十一名童子之精血和心肝为引,修炼成功者每一甲子可返老还童一次,但是功力不失,说是长生不老一点不为过,唯一可惜的是每年惊蛰和农历六月二十四必须将自己泡在粪坑里面,否则必遭天谴。” 张天师目定口呆,班天师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天师,他没办法想象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居然会修炼此等邪术,“你到底是谁”张天师咬牙问道。 墨白没有回答他,不过这次也并没有扇他,而是转头看向班天师说到:“班天师,龙虎山可有门规,行此伤天害理之事者有什么惩罚” 班天师目光有些呆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天诛地灭,誓杀之!”每一个好像都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那今日我就帮你清一清门户!”墨白淡淡的说道,那么的轻松,又是那么的冰冷。 一旁的张天师早已按赖不住,听到墨白的话心里不禁凉了一大截,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见他一跺脚,左手掐诀,右手从黄布袋中掏出两张画了符的黄纸对着墨白就扔了过去,只听他大喝一声:“起!”两张黄纸噗的一声化为两道火球向着墨白飞去,与此同时,张天师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紫色的符纸,他没有将符纸扔出去而是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胸口,随即双手掐剑诀,脚下不停的跺着,口中依旧是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墨白抬腿将两个黄中带白,白中带红的火球踢飞旋即欺身上前,只是不曾想这两个火球居然好似有灵性一般又飞了回来向着墨白后背砸来,宛如狗皮膏药一般,墨白只得又出一脚将火球踢飞,却听身后班天师说到:“快点,再不快点,等师兄请了神下来,谁都打不过的!” 墨白没有动手,眯着眼看着张天师口中说着话,但是这话却是对班天师说的,“你确定我说的是杀死他!” 班天师见他并没有动,又见天空之中电蛇游走,红云堆积,歇斯底里的大喊道:“确定,快杀了他,即便是杀不了也要废了他,今日若是让他走了,说不得又要死很多人!” “好,那就成全你!”墨白说着话并指如剑在身前画着什么东西,班天师看着这一幕不禁乍舌,凌空画符,这是只有龙虎山的高功才能施展的绝技,不仅仅需要心神合一,更需要天人合一,过程之中稍微出一点错都会被反噬而身受重伤,班天师心中也不禁问道:此人到底是谁 随着墨白手指的不断游走,一道闪烁着金光的符文在他身前显现,张天师虽然集中精神在请神上身,但是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这一幕,心中亦是大惊,当下手中脚下动作越发迅速。 墨白画完了符文,抬手指着天空轻声说到:“班天师,你既是雷部天师,且看一看我这雷法正不正宗!”他说完话也不管班天师什么反应,点手一指,咔的一声,一道闪电如利剑一般当空劈下,与此同时墨白腾身而起竟然以右手握住了那道紫色闪电,好似天兵神将一般凌立空中俯视着张天师。 紧接着又是咔的一声,但是这一声却并不是闪电劈下的声音,而是一道青色的微弱的,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光束从红色的云团之中降下,降在了张天师的头上消失不见,只听张天师凝眉怒目看着天空中的墨白大喝道:“三坛海会大神在此,何方妖孽敢在此造次” 墨白轻笑着点了点头道:“哪吒,你倒是真会请啊!我是你祖宗!”墨白说着话直接将手中闪电掷出如同标枪一般,闪电所过之处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张天师见状往后连翻了几个跟头躲过了这一道闪电,随即从黄布袋中拿出一根长鞭,手上一捋,长鞭居然直接变成了一杆长枪,只见他手腕一抖抖出枪花,身体前倾直直的向着天空中的墨白刺去,似乎这一刻,牛顿定律消失了一般,两人凌空对峙,张天师手中长枪呼吸间刺出了十几枪,但是都被墨白巧妙地躲避开去,他身形如蛇始终贴合着枪身,任凭张天师如何出招都无法摆脱,张天师气急,身形一转长枪一挑,脚下步伐移动,长枪如长鞭一般向身后甩去终于脱离了墨白,随即张天师脚下一转身体也直接转了一圈,手中长枪如一条蛟龙一般甩出,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长枪带着是不可挡的气势刺向了墨白的胸口。 场下班天师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年轻人居然这般厉害,那手握雷电的样子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师傅使用过一次,但是仅仅是一次师傅就休息了三个月,他更不敢相信师兄居然已经走了这么远,远到将他甩在后面望尘莫及,昆仑榜上的排名差了三十几个并不是空穴来风。 墨白并未闪躲,抬起双手向着枪身拍击,在枪尖距离胸口三寸处陡然一搓,枪身极速旋转,张天师一时把握不住长枪脱手而出,墨白双手一甩,长枪直直的插在了地上,只听他笑着说道:“黄口小儿也敢自称大神,今日我便代你父亲李靖好好管教管教你!” 张天师愤怒的看着墨白大喝道:“孽畜,敢对本大神这般无礼,今日定然将你打的灰飞烟灭!”他说完话又抬头看着天大呼道:“火部天神快快助我!”话音刚落,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张天师青筋暴起面颊变得通红,双眼闪烁着金黄的光芒,只见他手中一会,一条又火焰组成的匹练凭空生出向着墨白抽去,犹如一条火龙一般想要将墨白缠住。 墨白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身形一闪出现在张天师面前旋即右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抖,大喝道:“快给老子滚!”左手在空气中一抓,一个紫色的雷球在他手中慢慢聚集,四周电蛇肆意游走。 张天师被他一抖好似丢了魂一般,双眼呆滞浑浊,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两个呼吸间又恢复了清明,只是刚回复清明就见墨白的左手抓着雷球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滋滋的电流游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最后一次呼吸的时候,他瞪大着双眼看到自己的鲜血流进了赤珠,随即变黑…… 第二十二章 善后 班天师看着站在身前瘦弱的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身前还躺着两具浑身发黑的尸体,一个是血尸的一个是他的师兄张天师的,他还沉浸在刚才墨白手握雷球仅仅一击就将师兄抹杀的情景,光是那一抓就可以聚合天地间的雷元素的招式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只是他的师傅就还不行,他的心中出了震惊就只剩下好奇了。 墨白弯腰将张天师身上滴溜溜旋转的透明赤珠捡起来仔细观察着,口中喃喃道:“总算圆满了,四十九个人真的不简单啊!” 班天师瞳孔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墨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并不太明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到:“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墨白轻笑一声,“算是又不算是,只是之前接触过一次,但是我也提醒过他,”他说这话看向地面的血尸,“可是人的贪念是无边无际的,他控制不住,就像你师兄一样也控制不住,这才导致了今天局面!”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这可是活生生的四十九个生命啊!”班天师质问道。 “阻止呵呵,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是修道的应该也知道一切皆有定数!”墨白盘玩着赤珠说到。 “既是如此,你就不怕这赤珠控制了你变成下一个血尸” “怕倒是有点怕的,只是不给它这个机会就是了!”墨白说着话陡然将赤珠握住,啪的一声,竟直接捏碎了赤珠,随即猛然一吸,两道金黄色的气体从他手中飘出,飘进了他的鼻子,墨白舒展了一下身体将手中的粉末扬去朗声说到:“这不就好了!” 班天师目定口呆的看着墨白,嘴唇翕动的说到:“你…你…你做了什么那两道气是什么”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赤珠亦名龙珠,绝非空穴来风,只有七七四十九人的精血才能将赤珠中的龙元激活,世人只当着珠子是宝贝,其实这龙元才是真正的稀世珍宝,珠子不过是个容器罢了!”墨白看着随风飘扬四散的粉末说到。 “你是如何知道的” “赤珠总共七个,我用了五个,这是第六个,还剩一个至今下落不明!”墨白说。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我们龙虎山的雷法”班天师已经不想再讨论关于赤珠的问题,他现在就想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我是谁以后你会知道的,至于这雷法并不是你龙虎山的专属,只不过由龙虎山发扬光大罢了,这里我倒是可以提点提点你,毕竟你是雷部天师!”墨白终于转过头来看着班天师说到,他不等班天师说话继续说道:“雷法分阴雷和阳雷,阴雷乃是借助天地之力修得,施法之时还需祷告运用符篆求得雷电,时长受到天时地利的限制,你如今已经将这阴雷修至圆满却再不得寸进,而阳雷则是打开自己身体内的世界,发觉自身潜力,与天地合二为一,施法之时雷电信手拈来,唯一不足便是其威力比起阴雷却要逊色不少,但是两者结合却能随心如意如臂指使!” 班天师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之情,今晚若不是这个年轻人,他可能就被张天师杀死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救了自己还用心的点拨自己,这样的大恩大德他会铭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他会还给这个年轻人,班天师有点激动的用手臂撑起身体对着墨白跪拜道:“恩公今日之恩情班固自当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班固的您说句话就好!”班天师说着话磕了三个响头。 墨白没有再说话,弯腰一把将血尸抓起扛在肩膀上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班天师一人一机躺在地上尚有余温的张天师尸体。 淮河路,miu酒吧,这个点的酒吧依旧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路边的树上跳了下来,黑色的身影肩膀上扛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这是街道垃圾箱才会用的垃圾袋,看门的门童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跳,知道看清了来人正是那日救了自己老大的墨白后连忙谦卑的上前将墨白请了进去,只是这次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面,走的是后门,门童想要接过墨白肩上鼓鼓囊囊的垃圾袋但是却被墨白拒绝了,门童也不敢多问,带着墨白径直往里面走去。 依旧是那个富丽辉煌的餐厅,只是现在的餐厅似乎少了些许生机,墨白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事物,垃圾袋就在他脚下,就在墨白一阵风卷残涌后,身后才传来了脚步声,杂乱的脚步声,老陈面色苍白的在两个小弟的搀扶下慢慢走着,本就是很朦胧的双眼在看到墨白的时候发出了一丝亮光,当他看到地上的黑色的垃圾袋后,如遭电击一般征在那里,随即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脚步虚浮着,若不是两个小弟扶着恐怕立刻便会仰面倒地。 苍白的面容,苍白的皮肤,好死没了血色一般的老陈,在他苍白的脖子上赫然有两个血洞,血洞已经结痂,高高的血痂显示着这个伤口的深度,墨白站起身来带着一丝歉意说到:“老陈,实在是对不起,只能把他的尸体带回来了!” 老陈喘着粗气看着墨白,双眼中没有一丝责备充满了感激,好一会才声音颤抖的说到:“谢谢恩公,是浩子命不好,是他……”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他永远忘不了最后看到陈浩时那恐怖的样子,他永远忘不了陈浩那双尖利的牙齿刺进皮肤时的痛苦,他永远忘不了身上的血被自己的亲弟弟吸取大半的恐惧,若不是最后的亲切的呼声将陈浩唤醒,或许他也死在了亲弟弟的手中,如今的局面或许是最好的局面,如今的结果也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人都死了一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墨白上前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说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见过他最后的样子,你放心,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且节哀,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墨白不等老陈在说什么向外走去,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氛,墨白是不愿多待的。 老陈感激的看着墨白的背影,这个年轻人给了他给了陈浩最大的尊重,这份恩情他自然也不会忘…… 清晨,当储君和刘思雨两个可人醒来的时候,墨白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清粥加油条米饺,还有三两小菜,这是墨白回来的时候带的,当然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从大厅走,毕竟被看到了并不太好。 一番洗漱后三人一起吃着早餐,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只是美好的宁静总是很短暂,老板娘扯着嗓子在门外喊到:“小兄弟,起来了吗” 墨白打开门将老板娘引进来,老板娘诧异的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在她有限的记忆中,这小兄弟应该没有出去过才对,但是这早餐却实打实的摆在桌子上,还是口福来的早餐。 “老板娘,怎么了”墨白富有磁性的声音将老板娘拉回了现实。 “好消息,昨晚公安局终于将那个怪物除去了!”老板娘大声说道,似乎能够第一时间将这样劲爆的新闻告诉墨白让她很是高兴。 刘思雨好奇的问道:“那怪物到底是啥老板娘看到了吗” 老板娘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到:“还真没看到,听公安局局长说,那怪物已经被龙虎山天师用天雷劈的粉身碎骨了,有一个天师还没怪物掏了心呢!” “真这么厉害那天师不是死了吗”储君睁大眼睛恐怖的问道。 “是的呢!死了,尸体都成灰色的了,听说那天师的血也被吸干了,好吓人!不过这下咱温泉山庄总算太平了!”老板娘开心的说到。 墨白轻笑道:“龙虎山的天师还真是厉害,老板娘,我看你有空得去龙虎山上一炷香才是,说不得还能找个小道士回来做老公呢”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墨白并没有去争论什么反而调戏起了老板娘,这些虚名他不需要,同样的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 老板娘哼了一声,媚眼如丝的瞪了墨白一眼,嗔怒道:“小坏蛋,不和你说了,姐姐要找也找像你这样的!”说着话也不在意三人诧异的目光向外走去,经过墨白身边的时候还在墨白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墨白摸着头目送着老板娘离开,转过头来等着他的是两位佳人那杀人的目光…… 第二十三章 想我身子! 省立医院,作为h市最权威的医院,也是治疗技术最好的医院,不可不说是人满为患,每天来往的人都是络绎不绝,有悲伤的自然也就有喜悦的,世间百态在这里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悲欢离合也不过是电影里面的一个小插曲。有人曾说,当你觉得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当你落寞的时候,当你不想再活下去的时候,那么就去医院转一转,你会发现原来自己的日子还算可以,原来自己还是属于幸福的那一类人。 急诊大楼的楼顶,冷风并不呼啸反而如春风一般从脸颊拂过,只是带着些许的寒意亦如锋利的刀子,墨白就坐在楼顶的最边的房檐上,两条腿耷拉在外面晃动着,双眼注视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如不是身后站着的那个高大人影,最孤独最寂寥的人恐怕就是他。作为h市第二高的建筑,坐在上面几乎可以阅览整个h市的风景以及属于h市独特的情调。 今天是洛神手术的日子,时间刚好在晚上八点开始,墨白并没有在手术室外面等,而是带着贪狼来到了楼顶,至于做什么谁也不知道,贪狼也不问,在他心里,墨白说做的事就绝对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墨白拿出一根烟点燃,轻轻地抽了一口缓缓吐出说到:“贪狼,想不想试试自己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 贪狼使劲的点了点头说:“哥,不瞒你说真的很想,之前虽然也打过,但是学校里面的都过不到三招,唉!真的很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墨白轻笑一声,看着手中香烟猩红的烟头徐徐说到:“今晚就让你打个痛快,不过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以太过莽撞,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万万不可以去做!” “哥,你放心,不能够让姐看到我受伤,这个我知道,不过我的对手呢” “傻孩子,别急,马上就到了!”墨白看了看手上的老式手表说到。 他话音刚落就见三道人影如鬼魅一般从楼顶边上跳了进来,黑夜,黑色的夜幕下最适合鬼魅行走,贪狼双目瞪大的看着三人,全身爆发的战意似乎形成了实质的气场一般,以至于地面的灰尘都被这股战意吹得倒飞一米开外,来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皆是穿着一身灰青色长袍,脚踩黑色布鞋面容冷峻僵硬,出奇的是两个男的居然都梳着长辫,高高的发际线宛如清朝来的官员,看模样也就四十岁左右。 女的就更加诡异,穿着红黑碎花旗袍,旗袍的叉已经开到了屁股上,两条修长的大腿上纹了许多五彩缤纷的蝴蝶,虽然也是梳着辫子但是却并不像两个男人那么诡异,如玉般的右手上握着一只玉笛,散发着悠悠的绿光。 这样的出场方式,加上这样诡异的装束,来的三个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墨白斜眼看着三个人,这不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早在白天的时候,墨白就已经发现三人的身影,虽然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知觉告诉他三个人是一起的,而且目标就是他,只不过白天的光芒让他们无法出手,黑暗的夜幕下,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呦呵,不错啊!这次下血本了啊,两个一品带刀侍卫,这是失去耐性了啊!”墨白说着话目光又转向了那女人,“怎么司徒家也沦为了走狗了吗司徒魅,你该不会已经失身了吧” 女子眉头一皱怒斥道:“狗东西,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墨白连忙摆摆手作出一股无辜且恐惧的表情,“一个女人还是温柔贤淑点好,这么粗鲁会没有人要的,怎么还想着我的舌头啊!不过也没错,就我这舌头舔谁谁舒服!” “放你娘的狗臭屁,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还能活到现在,结果你居然抛弃了我,看我今天不阉了你!”司徒魅将手中长笛在胸前一横恶狠狠地说到。 “你看,好心当作驴肝肺,当年你才多大,还没成年呢!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墨白笑着说道,歪着头望着天空中零星的几点星光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 “那现在呢”司徒魅略带哭腔的说到。 还没有等墨白回答就听那两个所谓的带刀侍卫朗声说到:“公子,主人让我们请您回去参加他的婚礼!还请您行个方便,莫要为难小的!” “嗯看得出来他这次势必要让我回去,原来是结婚了,是纳兰家那个浪蹄子吗不过可惜的是我还有事没有办完,不能跟你们回去!”墨白晃着脑袋说。 对于墨白提出的问题两个男人并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回答了就证明纳兰家的是浪蹄子,只听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说到:“既是如此,那今日便得罪了!”男人说着话气势陡然攀升,其旁边看起来似乎年轻一点的男人身体一震衣袖鼓荡,看起来就不是易于之辈。 墨白摆了摆手随即看着身旁的贪狼说到:“这是我徒弟,你们先答应了再说,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哦,千万不要小看了他!”贪狼一听这话咧嘴一笑,一时忍不住居然笑出了声音来,“嘿嘿嘿……”笑声伴随着脚步声向着两个男人飘去。 两名一品带刀侍卫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羞辱,或许在他们心中,墨白有这个能力可以教导处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也或许在他们心中,墨白是神一般的存在。 贪狼来到两人面前可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上来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带着刺耳的声音向着两名带刀侍卫的腰部甩去,两人只觉得劲风扑面不敢怠慢,脚下一用劲身体如燕子一般向后退去,贪狼见一击未中腾身而起,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右腿如一把沉重的砍刀当空劈下,带着破空声从天降临,头发花白的男人双臂交叉放在头顶,周身衣物鼓荡,只听咚的一声,只听他大喝一声,脚下水泥地板碎裂,交叉的双臂往上一推竟将贪狼推出去三米远,其身后的另一名带刀侍卫身如鬼魅,两步来到了贪狼身前,进步一拳轰出,轰在了贪狼胸口,贪狼受此一击身如对虾向着天台边缘飞去,眼看着他就要摔下楼顶之时,只见他右脚尖在天台边缘轻轻一点,身体如陀螺一般转了一圈将这一拳之力卸去,金鸡独立般站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反而充满了兴奋的表情。 墨白看着这一来一回,面上浮现了一抹戏谑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一丝后悔,他在教贪狼的时候就是这般如猫戏老鼠一般,只是没想到真正战斗起来的时候贪狼也会这般,对手实力低的时候或许还可以,但是遇到真正高手的时候这种行为无异于玩火。 贪狼腾身而起,直接使出了十二路谭腿中的凤凰双展翅,两条腿仿佛有着各自的想法一般向着两名带刀侍卫飞去,速度之快双眼很难捕捉两条腿的轨迹,两名带刀侍卫不敢轻视,小心应对,一时间呼哈之声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咚咚声此起彼伏…… 司徒魅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坐在天台边上的墨白,手中玉笛横起,清脆悠长的笛声响起,在这喧嚣的城市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墨白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司徒魅,那双布满了五彩蝴蝶的双腿只可说是人间尤物,随着双腿的摆动,五彩蝴蝶好似活了一般扑闪着翅膀向着墨白飞来,越来越多,越来越美丽多彩,忽然,墨白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天空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明亮如白昼,树林中一张竹床上,司徒魅身披着透明的丝巾仰面躺倒,如玉般的皮肤,高耸的双峰,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流下鼻血。 她缓缓地侧过身来,媚眼如丝的看着墨白,双峰如两只白鸽不断地扑闪着翅膀抖动着,鲜红色的鸽嘴相互碰撞着,绵密而又不失弹性,她对着墨白勾了勾手指,墨白双眼发直的一步一步向着司徒魅走去,苍白的脸颊不知为何变得潮红,忽然间,脖子上一抹冰冷的凉意袭上大脑,白光闪动,墨白不自禁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就见司徒魅正用一把精致的匕首架着他的脖子,匕首冰冷雪白,如雪一般却没有丝毫的杀气。 司徒魅嘴角带着一丝邪笑贪婪的看着墨白,洁白小巧的鼻子在墨白的胸口不断地吸取着探寻着,墨白舔了舔嘴唇说到:“司徒家的幻术果然名不虚传,一不小心就着道了,现在是生是死都由你定夺了!” “失身我看可以!”司徒魅口吐着芳香的气息说着,右手已经到了墨白的大腿根部。 “这里人多,咱要不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吧!”墨白小心翼翼的说到。 “那你说去哪里”司徒魅扑闪着大眼睛如孩童一般可爱,可是这表情还没有持续三秒就见她表情陡然一变,对着墨白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干的”她说话不禁将右手背到后背去,似乎在抓着什么。 “就在你想我身子的时候!” 第二十四章 他们是谁? 司徒魅惊恐的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男子,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解开了背带,同样的一幕刚才又发生了,而且是在她自己施展幻术的时候发生的,若是这个男人不去解她的背带而是抹她的脖子,恐怕司徒魅已经是一个尸体了,一个略带着温度的尸体。 “贱人,你为何还是这般下贱”司徒魅低吼着。 “还不是舍不得你吗你说是不是”墨白即便是被锋利的匕首架着脖子依旧轻声笑到。 “无耻,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司徒魅说着话手中的匕首不禁往前压了压,红色的鲜血顺着刀锋慢慢的滑落,滑到了司徒魅的手上,滑到了司徒魅的心里,她惊慌失措的一把将手中的匕首甩开,从那雪白的胸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丝帕捂在了墨白的脖子上,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墨白抬手将她脸颊的泪水拭去,“没事,皮外伤!”温和的笑容加上英俊的面庞,司徒魅一时竟看的痴了,墨白将她手中沾染着血迹的手帕接过来替她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旋即又将脸上的泪痕擦去,“这块丝帕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舍不得扔啊” 司徒魅嘟着小嘴说到:“肯定不能扔,这是你和我一起躺过的丝帕,也是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躺过的丝帕!” “傻丫头,说吧!你来肯定不是杀我的,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墨白摸着司徒魅的长发轻声说到。 司徒魅将头靠在墨白怀里,柔声说道:“嗯,我怎么可能杀你,就是想你了,刚好他又要派人出来抓你回去,我就毛遂自荐来了!” “他呵呵,追杀了这么多年还不肯放弃,可惜时机还不成熟,不然不用他找我,我一定会去找他!”墨白嘴角带笑冷声道。 司徒魅并没有再说话,对于墨白和那个人的恩恩怨怨,她并不知晓,因为那时的她还太小,不过现在能这样抱着这个男人,她已经非常满足。 墨白看着贪狼和两个一品带刀侍卫你来我往,拆招换招,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是在看又似乎不在看。两个带刀侍卫一前一后的将贪狼围在中间,两人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潮湿,反观贪狼却是气定神闲,除了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两个带刀侍卫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孩子为何会这般厉害,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那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太极和八级,古语有云: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一般人想要将一门练得融会贯通都很难,但是眼前的少年竟然将两者融为一体,一个至柔,一个至钢,两者结合打起来连身前两米都近不了,一不小心还会被他打中,要知道八级本就以刚猛霸道著称,一拳一肘打在身上那都是致命的,加上太极,几乎全身每一处关节都是威力巨大的杀器,着实难以对付。 墨白抱着司徒魅大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不要再玩了!” 贪狼点了点头,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反观两名带刀侍卫都是面露苦涩,互相看了一眼,如今已然是骑虎难下,唯有拼上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等贪狼动手,头发花白的带刀侍卫身形陡然伏低,脚下用力如箭一般向着贪狼射去,而较为年轻点的竟然腾身而起如一只展翅的仙鹤一般向着贪狼的头颅攻来,两人一上一下可说是双管齐下,贪狼见状并未抵挡,转动身形脚下用力,身形腾空直直的从两名带刀侍卫中间穿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再看那两名带刀侍卫,花白头发的如一只猛虎匍匐在地,年轻的则身轻如燕的站在花白头发肩膀上,姿势怪异却充满诸多变化。 墨白面色凝重的看着两名带刀侍卫,这一招正是虎鹤双形,原是一人使出,左手为虎右手为鹤,攻防兼备杀伤力巨大,但是如今两个人使用,一人为虎一人为鹤,若是两人心意不通还好,一旦心意相通,那威力就不是翻一倍那么简单了,墨白凝重就凝重在这里,虽然这一招他教过贪狼,同样的也教过他破解的方法,但是那也都是一个人的情况下。 贪狼并没有在意这么多,饶有兴趣的看着姿势怪异的两人,带着疑问的口气说到:“虎鹤双形看起来很厉害啊!我也会!”他说这话身形变幻,含腰拔背,右手向前成虎爪,一手向后成鹤嘴,口中兀自说着:“小心了,这虎牙和鹤嘴很锋利的哦!”说着话身形便如一道风一般向着两名带刀侍卫扑去。 两名带刀侍卫见状皆是面露喜色,这一招两人可是一起练了两年,不说心意相通但也差不了多少,俯身的花白头发左腿向后一甩,年轻的带刀侍卫往后一跳踏在他脚上接着力向着贪狼肩膀飞去,完全不顾贪狼如匕首般锋利的双手,其下花白头发的带刀侍卫收回左脚用力在地上一蹬,身形亦是向着贪狼胸口射出,双手如两把利剑般速度居然比年轻的快上一份,年轻的双手向着贪狼太阳穴刺去。 贪狼见状止住身形,如今四只锋利无匹的手同时攻来,纵然他是天纵之资也是难以抵挡,身形后撤,但是这一来一回速度已经赶不上两名带刀侍卫,眼看着四只手就要刺入他的身体,贪狼右手撑地,身形倒转,左手用力在地上一拍,借着这一拍之力,千钧一发之际,贪狼飞身到了两人上空,两名带刀侍卫大惊,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要变化身形更是难上加难,而贪狼却是能够为所欲为。 只见他身体旋转,右腿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势大力沉的甩在了年轻带刀侍卫的后腰上,轰的一声,两名带刀侍卫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口中哀嚎着,想要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显是腰上的伤太重,贪狼欲要在上前却被墨白拦了下来,只见墨白蹲下来对着头发花白的带刀侍卫说到:“你伤的并不重,应该可以把这年轻人带回去,替我和你主人带句话,三年之后我定然会去和他做个了结,若是再派人来此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的手段你们比谁都清楚!” 墨白说完起身就向着楼梯口走去,完全不在意花白头发的带刀侍卫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身后司徒魅疑惑的看了看两名带刀侍卫,又看了看墨白的背影随即追问道:“你真的不杀了这两个人就不怕他们回去泄露了你的行踪” 墨白摆了摆手道:“不用,他们不会说的,其实说不说我都无所谓,以他的财力物力人力,想要找到我很容易,这么长时间刺杀的又不止这一波,而且他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可以无情无义六亲不认,但是我不行,走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别跟着我,去找个酒店住下,然后联系我,这是我名片!”墨白说着话右手往后一甩,一张白色的闪烁着金边的名片向后飞去,竟然直接插进了水泥地里,随即走进黑暗的楼梯口消失不见,贪狼也跟在后面消失不见,只留下司徒魅和两名带刀侍卫。 司徒魅捡起那张名片,旋即转过头来看着依旧吐着血的花白头发带刀侍卫,轻轻在他额头弹了一下,花白头发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说到:“看在…一同前来…的份上,帮我将他…抬起来……放在地上可以吗” 司徒魅点了点头,将已经昏厥的年轻人抓起轻轻地放在地上,花白头发双手撑地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年轻人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喂给他,又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绑在了年轻人腰上直到脖子,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司徒魅好奇的问道:“你为何这么惧怕那个人” “不是怕,而是敬畏,当年那一战他可是一个人独挑上官飞、纳兰元述和麒麟,最后一死两个残废,而他却只是重伤!”花白头发老人说完将捆绑的好似棍子一般的年轻人抱起走到天台边纵深一跃消失不见。 司徒魅痴痴的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道:“上官飞,纳兰元述,麒麟,好熟悉的名字,怎么想不起来了呢这三个人到底是谁……” 第二十五章 罗浮宫 世界是美好的,美好的天,美好的地,美好的人,但是当你的双眼看不见的时候,一切似乎都不在美好,黑暗或许会充斥你的灵魂,没有了光明也就没有了希望。 当你看不见的时候,想象是最美好的,天是蓝的,是绿的,亦或者是红的,地是黑的,是会的,亦或者是白的,而人则是五颜六色的,每一种颜色代表不同的情绪,当愤怒情绪控制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是红色的,当悲伤的情绪控制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是灰色的,当开心充斥着一个人的内心的时候他是绿色的,如草原一般绿油油的,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是多么美好。 当墨白轻轻的将缠在洛神头上的纱布慢慢揭开的那一刻,一丝光线从上下眼皮的缝隙中透出,是那么的锐利,如针一般的刺激,洛神感受着这一丝不太明亮但是对于她来说极其刺眼的光线,慢慢的熟悉它,从刺眼转变为柔和,最后化为乌有,洛神慢慢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慢到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似乎这一刻空气都不再流动,呼吸也已经停止,就连天空中的云朵也停了下来。 透过重重的光幕,洛神看到了那久违的面庞,那张依旧是苍白的面庞,那张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的面庞,她的心情是激动地,激动地落下泪来,熟悉的面容旁边是那张依旧憨厚的面庞,带着傻笑的面庞。 墨白轻轻的捧着洛神那张绝世容颜的脸,这张脸即便是放在刘思雨面前也不会逊色多少,“不要太过激动,刚刚动过手术,流泪不是很好!”墨白柔声说道。 “嗯!”洛神嘤咛道,随即也抬手摸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被她抚摸过无数次的面庞,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轮廓,现在看起来是那般的清晰。 “姐,你可终于看得见了,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贪狼开心的笑道。 “长高了,长高了,我家贪狼都长成了大小伙子了!”洛神伸出左手,贪狼弯下腰来凑近,享受着洛神的抚摸。 “再过一会医生来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后面一个星期来复查一次就可以了,不需要留院观察!”墨白握着洛神放在自己脸颊的手说到。 “好,刚好回去给你们做饭!”洛神轻声说到,即便是现在能看见了,但是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墨白和贪狼的脸庞,似乎这个世界上可以入她双眼的就只有这两张脸庞。 “不做饭,刚手术怎么能做饭,你一直说让我带你去罗浮宫转转,今天刚好是它的展览日,就连老佛爷都来了,我刚好碰巧搞到了三张门票!”墨白微笑道。 “真的是碰巧搞到的你是特意替我安排好的吧!那也可以,不过的先回去换身衣裳吧!总不能就这样去吧!”洛神在墨白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到。 墨白没有说话,嘿嘿笑了两声转过身来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贪狼将洛神慢慢扶起来,毕竟麻药过劲没有多长时间,三人说说笑笑,肩并肩的向医院外面走去。 罗浮宫,说的当然不是发过的卢浮宫,相比于举世闻名的法国卢浮宫,罗浮宫恐怕不到它的十分之一,谁建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商人,总共花了十年方才建好,和卢浮宫如出一辙的欧式皇家庭院的建筑风格,极尽奢华之能事,无论是地板亦或者是墙面,都是根据卢浮宫一比一复制,这个复制说的是材料,金色的屋顶金色的墙壁,这用的不是金漆若是用整块整块的金砖贴的,水晶和钻石搭建的灯具,就连里面的扶手都是金子铸就的。 同卢浮宫一样的是,罗浮宫也是博物馆,这里不仅仅有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古董、油画、雕塑,还有着几个奢侈品行业佼佼者的代表作品,什么古驰啊,香奈儿啊,爱马仕啊等等,每一年都会有一场所谓的奢侈品盛会在罗浮宫的大院子中举行,汇集了各大奢侈品行业,当然也有很多小众企业,不过入场券高达一百万,这也就直接刷走了一大批并不富裕的企业。 而这样的盛会肯定少不了财阀富商的加入,至于政客干部一般来得少,但是官二代还是有的,像这样的一般都是属于被邀请的,相比于往年的盛会来说,今年的显得更加的浩大,不仅仅有各大奢侈品的加盟,还有被称作为凯瑟大帝的老佛爷亲自布置,最主要的是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刘思雨届时也会上台走秀,以至于从前对于这样的盛会并不太感兴趣的官二代这次一个没有落下,盛会最后据说还有富商布置了一场跨越千年的求婚典礼,颇有神秘感。 晴朗的天空,温和的阳光撒在大地上,阳光照在罗浮宫外那如金字塔一般的标志性建筑上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如夕阳的余晖,墨白牵着一身洁白轻纱宛若仙女一般的洛神慢慢的走着,他依旧穿着那身不合时宜的休闲装,黑色的绣着红黄花纹的长袖衬衫,下面穿着白色的带绒的看起来极其宽大的运动裤,在西装华服的人群中那么的格格不入,他的身后是穿着一套阿玛尼西装的贪狼,本就有这身高和身材优势的贪狼穿上这一身不由得变成了这场盛会上的焦点,当然洛神也是焦点,好在墨白用轻纱将她的面容遮挡着,不然上前搭讪的恐怕得络绎不绝。 罗浮宫的院子占地并不是太大,大概在四亩地,中间是用汉白玉铺就的广场,四周围则是草丛和花坪,看起来很是宽敞明亮,与往年的盛会不同的是,今年广场上居然多了一个巨大的火箭,并非模型,而是真正的火箭,墨白见了也不禁称赞一声,“老佛爷是越来越厉害了啊!”不用想,墨白也知道这样的庞然大物肯定只有老佛爷能搞得来,曾经的一次发布会,他不惜耗费巨资从北极运来一座冰川,只是为了迎合那个季节所设计的衣服。 广场两边此时已经站满了人,中间矗立着火箭,火箭两边的空地是留给模特走秀的,说是t台也不为过,虽是艳阳高照,不过在这个季节感受的到的并不是炙热而是温暖,墨白三人站在靠后的位置欣赏着广场中央火箭下站立着的老佛爷的英姿,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正说着,具体内容就是欢迎各界精英人士可以来此参加盛会,他表示诚挚的感谢!边说着话,边在场中走着,虽然他个子不高头发雪白,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优雅,每个动作每个笑容都尽显绅士风度。 经过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老佛爷在一位婀娜多姿的外国美女的搀扶下向着后台的化妆棚走去,墨白见状也拉着洛神向着后台走去,贪狼则跟在后面,只是刚到摄影棚的时候就听见里面老佛爷愤怒的叫骂声:“fuck……fuck!” 与此同时,门口两个身高马大一黑一白的保镖将墨白三人拦住并且大声说道:“stop!staffonly!”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只是墨白好似没听见一般并没有停下脚步,白人保镖见他这般不懂礼貌伸手按住了墨白的肩膀说道:“停下,这里不能进!”浓重的伦敦音说出来的中文显得那么的滑稽。 许是声音太大吵到了里面的老佛爷,化妆棚的门帘被掀了起来,白色的头发白色的如西装一般的晚礼服的老佛爷站在门口看着墨白,上下打量了好一会突然笑着说道:“刘毕,噢,刘毕,好久不见,快,快点进来!”他说的中文并不太熟练,声调也掌握的并不是太好,刘毕这个名字是墨白第一次在刘思雨的引荐下告诉老佛爷的,刘毕即是牛bi,刚好刘思雨姓刘,实际上是墨白变相的夸赞自己,顺便调戏一下这位年迈的外国友人。 墨白上前和老佛爷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拉着洛神和贪狼走进了化妆棚,一如化妆棚就见到满地狼藉,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散落在地上,显然这是刚刚老佛爷发飙的时候扔的,墨白不禁好奇道:“老佛爷,您这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吗”他虽然会说的中文不多,但是一些简单的中文还是能听懂的。 老佛爷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愤怒,“thepianistismissing.钢琴师不见了!” 墨白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每个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很显然这里并没有内鬼,看来是有人故意刁难老佛爷,若是在欧洲,遇到这样的事他并不会生气,但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眼看着盛会就要开始,他到哪里找一个合格的钢琴师,即便是找来了,没有参加过彩排,没有预先练习过,直接上台也是不可能。 墨白拍了拍老佛爷那并不宽厚的肩膀说道:“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你得帮我将她打扮一下然后上台表演!”墨白说着话将洛神面上的丝巾扯了下来,洛神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洁白的皮肤如蓝天白玉一般,精致到极致的瓜子脸就如中国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仙女,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灵眸,清澈透明好似看穿了一切,似乎这张脸真正意义上的阐述了什么事古典东方美,老佛爷一时间居然看的呆了,双眼盯着洛神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才说道:“刘毕,good!good!”其实老佛爷一直都在找一个可以代表古典东方美的女人,刘思雨虽然有,但是被外界洗涤过的她并不是很完美,说白了就是被时尚所侵蚀,现在身处东方,能找到这样的佳人,老佛爷怎么可能不开心,只见他对着身旁招了招手说到:“western-styleclothes,western-styleclothes!” 第二十六章 叫师母 三个穿着绣花旗袍身材高挑的女人手中捧着白色的西服缓缓地走到墨白身前,要说钢琴师不好找,但是弄一套合身的西服还是很容易的,毕竟老佛爷就是干这行的,墨白拿起中间面带桃花身材丰腴的女人手上的西服比划了一下,顺便不忘抛个媚眼,对着老佛爷点了点头表示这件就可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刚好拿起来的这件比较合身,又或许是那丰腴女人更加的讨墨白喜欢。 老佛爷开心的大声说道:“刘毕,刘毕,myfriend,thankyou!” 墨白摆了摆手说到:“琴谱给我!” 老佛爷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忙对着旁边的美女招了招手,美女见状连忙从一张洁白色空着的化妆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一尺长的大书走到墨白面前递给了他,墨白接过翻了两下,随即又将大书还给了美女,美女惊愕的看着墨白,就连老佛爷也是惊讶的看着墨白,墨白也没说话,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即就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些停止了化妆动作的模特身上,洁白的晶莹剔透的鸽子,艳丽火红的双唇,还有那丰润细直的大长腿,若说选择女人,选择完美的女人,选择既完美又不情色的女人,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老佛爷的眼光,他不仅可以发掘出女人身上最大的优点,还可以突出这样的优点,让一切缺陷和不足都黯然失色。 门帘掀开,一个面容清秀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看样子并不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白,比白人还要白,嘴角挂着的和煦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温暖柔和,穿着的黑色的西服似乎是量身定做的,如身体一部分般合身,他看着老佛爷斯文的说到:“嗨!” 老佛爷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又好像看见了让他很头疼的人物,面色有点痛苦抬手捂着额头大呼道:“mygod,你怎么来了!”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就连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墨白都另眼相看,年轻人并没有回答双眼早已经放在了洛神的身上,如狼一般的眼神加上那支架在鼻梁上的金色眼睛显得十分轻佻,洛神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上前两步躲在了墨白的身后,贪狼两步便到了年轻人旁边,抬起右手向着年轻人的肩膀抓去,年轻人不露声色,没有一丝恐惧更没有一丝避让,在贪狼的右手接触到他肩膀的瞬间只见他肩膀一抖一震,居然将贪狼震得倒退了一步。 墨白眼神玩味的看着这个有趣的年轻人,不简单,确实不简单,能走进这间化妆棚就很不简单,能轻而易举的震退贪狼也很不简单,能让老佛爷这般头疼就更加不简单。 贪狼震惊的看着有些麻木的右手,甚至胳膊也有些麻木,练武这么久除了墨白从来没有人可以这么轻易的躲避自己的一抓,而这个年轻人不仅躲过了还将他震退了一步,这是什么修为难道是和墨白一般厉害的人物吗 就在众人愣神的间隙,化妆棚靠最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的声音:“何苦,你不要太放肆了!”刘思雨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霓裳羽衣款款而来,一头靓丽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面飘逸出尘,她双眼充满怒意的看着年轻人接着说道:“到哪里都是这样无法无天,你信不信我到何叔叔那里告状!” 年轻人从最开始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恐惧,那张脸好似狗脸一般瞬间一变,变成了一副苦苦哀求的怂样,“好妹妹,你手下留情,我可是好不容易跑出来,再让那老东西知道了,肯定会给我抓回去的,到时少不得抽筋剥皮,”他说这话双眼始终看着刘思雨脸上表情,见她表情稍稍缓和松弛又接着说道:“你看这样好不,我给你做保镖可好” “才不要呢!我有墨白!”刘思雨说着话走到墨白身边挽着他胳膊,随即又谦恭的对着洛神说道:“洛神姐姐好,好久不见姐姐又变漂亮了啊!” “哪有,古灵精怪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漂亮有灵气!”洛神说。 “姐姐,你眼睛恢复啦这么快,前两天还听他说呢!”刘思雨笑着说。 “好了!多亏了他找了一个好医生!”洛神说道。 “姐姐好!”贪狼朗声说到。 “贪狼都这么大的个子了啊!” 正在几人寒暄的时候,何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墨白墨白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难道还能比我好哼!”他说这话气势早已锁定了墨白,言语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何苦,昆仑榜排行第十,父亲是香港最什么的财阀之一,比之四大家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赌王何鸿燊和富商霍英东都称呼大哥的存在,有头有脸的一辈人都尊称大鼻哥,我说的对吗”墨白轻笑着说道。 “说对了又怎么样,我就问你何德何能可以比过我来做刘思雨的保镖”何苦依旧挑衅的说到。 “你虽然出生豪门,但是却是最小的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也使得你为人骄横跋扈,不懂得最基本的礼貌,不过这也没什么,但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对了,我不是保镖,我是她男人!”墨白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说到。 何苦嘴角勾起身形一动,众人只觉得黑影一闪,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墨白身前,右手拍在了墨白的胸口之上,贪狼一众皆是大惊,要说别人不了解也就罢了,贪狼还是很清楚的,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中了这一掌,轻则五脏六腑受伤出血,重则身死,贪狼本想上前制止,但见墨白面色平淡没有丝毫痛苦之色才放下心来。 刘思雨大喝道:“何苦你太过分了!” 老佛爷此时也直呼道:“no,no!” 只是何苦的苦旁人哪里能够看得出来,这一掌虽然带着雷霆之力迅猛快捷,但打在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胸口就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没有任何着力点,又像是打在了沼泽上一样,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墨白身体微微弓起,右手并指如剑瞬间点在了何苦肚脐之上,只听啪的一声,何苦应声而飞,飞出一丈距离却并没有倒下,面色潮红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来,他捂着肚子断断续续的说到:“你,你这是,灵犀一指,上官飞是你什么人” “呵呵,会灵犀一指并不代表就是和上官飞有什么关系,他纵然灵犀一指独步江湖,但是现在还不是被折断了手指成了废人,我要说我看了一眼就学会了这灵犀一指你信吗”墨白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这个身具无限潜力年轻人眼中没有因为被冒犯被偷袭产生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欣赏。 “怎么可能要知道这门绝学就连他的儿子都不曾习得,你看一眼就会了”何苦置疑的看着墨白。 墨白没有回答,上前走了两步,含腰拔背双手握拳,右脚往前半步,右拳递出,只听‘轰’的一声,一股气浪自他右拳炸开,只打的帐篷门帘飞起呼呼作响,好似经历了狂风的洗礼般久久不曾垂下。 何苦双眼瞪的老大,目定口呆,好一会才呆呆的说到:“半…半…半步崩拳,纳兰元述的绝技,武术家郭云深所创,后来传给了弟子,但是越往后越不得其要领,只得其形,直到后来传到了纳兰元述的手上,才由被发扬光大,一拳出可开山裂石威猛无比,这又是你看了一眼学会的” “那倒不是,看了两眼!”墨白说的轻轻松松,何苦却听得震惊无比,倒是旁边的刘思雨和洛神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何苦问道。 “等你什么时候打败了纳兰元述你才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在你没有打败他之前,我倒是不介意收你为小弟,你可愿意”墨白道。 何苦一听这话不禁抬手挠了挠头,面上表情变幻,时而痛苦时而喜悦,时而悲伤时而笑意吟吟,他似乎是在权衡着利弊,墨白也没有催他,就那么安静的站在不远处,好一会,何苦才咬着牙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道:“愿…意!但是你得教我!” 墨白点了点头,“要是教你,那你可就是我的徒弟了,他就是你大师兄!”墨白指着贪狼说到,这意思也很明显,想要学那就叫一声大师兄,不叫就不教。 何苦自然也能听得出来,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亏他还是吃得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学到现在,何苦对着贪狼抱拳躬身道:“大师兄好!” 贪狼害羞的挠挠头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眼睛看着墨白似乎是在求助,墨白抬了抬手,贪狼才会意,连忙抬手将何苦扶了起来并说道:“不客气!” 此时刘思雨拉着洛神跑到何苦面前说到:“来,叫师母!嘿嘿!两个师母!”洛神面颊上浮起一抹红晕…… 第二十七章 盛会 罗浮宫的夜晚灯火通明,永远都是灯火通明,无论是有人还是没有人,宫门前如金字塔一般的标志性建筑最是辉煌明亮,今夜的夜空,集结多日的乌云好似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全部烟消云散,满天的星辰预示着寒冬即将过去,春意正在慢慢走来。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罗浮宫的院子映照的五光十色,各色的射灯将天空照的宛如白昼,许是为了迎合古老的东方元素,老佛爷特意在现场布置了几台烟雾发生器,烟雾袅袅宛如仙境。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琴音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嘹亮时而低回,仿佛无数的大小不一的水珠倾斜而下,又仿佛是万千金铁交击发出的嗡嗡声,从贝多芬的《月光曲》开始,再到《田园交响曲》,行云流水且不显得突兀。 随着钢琴声在空气中飘荡,四盏射灯如四条匹练打在火箭下一架古典的洁白如玉的钢琴上,钢琴前坐着一个面色苍白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纤细的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游走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优雅那么的绅士。霓虹灯如奔驰的骏马一般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照射在飘逸的烟雾上变化多姿。 两盏射灯从钢琴上移开射向了已经五彩斑斓的天空,天空瞬间好似炸开了锅一般,虚无缥缈的烟雾云彩在光芒的照射下不停的翻滚着,两个身穿着中式白色汉服的女子在烟雾缭绕中缓缓降落,飘逸的身姿好似仙女下凡一般,风其实并不大,但是汉服的衣袂却似有灵性一样在天空中不断裹挟这烟雾四处招手,场下的观众都被眼前这幅只应天上才有的场景所震撼,似乎都忘记了鼓掌,直勾勾的看着天空中的仙女。 这就是老佛爷的手段,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也没有人能够猜到他会做出什么超越人类认知范畴的事情。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时,砰砰砰,响声不绝于耳,华灯初上,烟花在这是将天空再次照亮,区别于射灯亮如白昼的光芒的是烟花在天空之中四散,带着各种不同的光彩,或红或绿,或紫或黄,或蓝或青,如一个巨大的染色盘倾泻而下,与此同时,琴音陡然变得激烈无比,火箭后方的空地上,两扇有3d影响创造出来的巨型大门缓缓打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禁有些睁不开眼睛,巨门之上金龙火凤相互追逐腾飞绚丽无比。 随着巨门慢慢打开,一道道倩丽佳人迈动着秀足款款而来,最开始上场的佳人穿着的都是老佛爷新设计的定制春夏高级成衣,手中拉着呼吁着男女平等的横幅,对于绚丽的女性主义者的香奈儿来说,这一点也不唐突,她们穿着中性的套装、波西米亚风格晕染花朵的时装走来,犹如砌砖一样的片状连衣裙,结构不一的带着拉夫领的小姐衬衫,,加上香奈儿独有的象征着青春气息的海军条纹的变形针织长裙,当然,还有绝不能少的圆领箱型开衫,仿佛将众人带回了1968年5月的巴黎街道,不过这是一场嘉年华,年轻且时髦的姑娘会站出来开着玩笑:“要时尚不要战争!” 闪光灯,射灯,霓虹灯相互交织,将这片天地变的那么的五彩绚丽,犹如万花筒中的世界一般,美丽且神秘,到最后几乎所有在场下观看的人都站起来情不自禁的鼓掌,铿,钢琴声戛然而止,代表着东方国度的乐器古筝响起,夹杂着二胡悠扬细长的声音,《高山流水》,抑扬顿挫的古筝曲目在二胡的映照下别有一番滋味,巨门中突然喷出一股浓烈的烟雾,浓烈的烟雾直接将舞台笼罩,朦胧间只见一红一绿两道身影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又好似两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在相互嬉戏,烟雾逐渐散去,原是两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在舞动着,婀娜多姿的体态,虽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娉一笑间仿佛要将你的魂魄勾走一半,虽然两人的舞姿并不相同,一个热情奔放如火,一个优雅含蓄如水,但这却丝毫不能影响观众欣赏的目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身红装的自然是刘思雨,而那一身绿色水裙的则是洛神,即便是和刘思雨在一起也并不能掩盖住她的美丽,这一红一绿如水波一般在观众的心中荡漾开来,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内心,每一个人内心中存在的柔情,似乎这场盛会就是为了她们准备的一般,前面的佳丽不过是众多闪耀的星辰,她们则是那轮明月,带着无限遐想无限柔情如秋水一般的明月。 就在众人正沉浸在盛会的绚烂华丽中的时候,忽然,天空之中六个黑衣人如倒挂的蝙蝠般跳了下来将刘思雨和洛神围了起来,还不待众人反应便拉着两人向天空之中飞去,这一来一回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早有预谋,只不过呼吸间便已消失不见,场下的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尽皆涌向场中,有拿着手机报警的,有看着天空指手画脚的,也有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老佛爷恶作剧的怔怔的看着天空出神的,更有嘴角泛起不可查觉的邪恶笑容的。 墨白蹲在火箭的尖顶上看着不远处天空中不断闪现的黑色身影,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习惯性的微笑,这一切他早就预料到了,原以为是冲着老佛爷来的,没想到真正的目的居然是刘思雨,洛神或许只是被殃及池鱼罢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 两道身影一闪,一黑一白,是贪狼跟何苦一起攀爬上来,二人皆是面色焦急,看到墨白蹲在这里并没有行动,何苦大急道:“还不追,一会就追不上了!” 墨白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更盛,贪狼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却并没有询问,他知道这位大哥对于姐姐的关心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另有谋划。只是一旁的何苦却有点赖不住性子,怎么说这个师母也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虽然他阅女无数,但是真正心动就只有这一个,即便是师母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到底还要墨迹到什么时候人影都看不到了!” 墨白又猛吸了一进口将手中还剩半截的烟蒂弹飞,随即指了指两处方位说到:“你们看那是什么” 何苦和贪狼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夜空下除了模糊的建筑物的影子什么也看不到,墨白见状拉了拉两人变换了位置,只见两处地方居然好似有灯一般发出了微微的光亮,但是在建筑物的外墙本不该有灯的,何苦突然大惊道:“狙击枪!那两处是最好的狙击位置,可以将去路全部封死!” 墨白点了点头说:“你们迂回过去将这两处狙击阵地破了,但是记住了留活口,我去追那群忍者!” “忍者没想到狗嬢养的小日本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别让老子逮住了,不然全部给阉了!”何苦怒骂道。 “好了,一切小心,打不过就跑,黑灯瞎火的真要是跑能抓住你们两个的人屈指可数,我先去吸引火力!”墨白说着话不等何苦在说什么,腾身一跃,身形万如鬼魅一般在天空中闪转腾挪,身旁是不是的还有火花四溅,显然是那两处狙击阵地的杰作。 何苦看着墨白不断变化的身形,以及远超自己远超刚才那帮忍者的速度,不自禁的说到:“变态!”与此同时,身体里面的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燃烧起来。 贪狼倒是没什么反应,直接闪身跳下消失在黑暗中,这样的墨白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二十八章 安倍白狐 刘思雨缓缓地睁开眼睛,疼痛从后脖颈传来,她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脖子一酸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从眼角肌肉的紧绷感可以感觉到双眼应该是被黑布蒙住了,她不敢妄动,也不敢发出声响,双手和双脚上此时也传来了浓烈的痛感,刘思雨轻微的挣扎了一下,痛感越发强烈。 她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越是冷静大脑才会转的越快,这是被绑架了,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依旧会感到恐惧,黑暗带来的无声无息的恐惧,她渐渐的平复心中的恐惧,身旁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呼吸很平稳很轻,这不该是男人有的呼吸,是个女人,莫非是洛姐姐,刘思雨一想到这里两忙用还可以上下移动的双手摇动着身旁的依旧没有醒来的女人,同时轻声呼喊道:“洛姐姐,是你吗快醒醒!快醒醒!” 她这般要动了足足有三四分钟,旁边才传来一声熟悉的又极其轻微的嘤咛声,“嗯,这是,这是哪里为什么看不见” “嘘!洛姐姐你小声点,我们这是被绑架了!”刘思雨用极其轻的有极其稳重的声音说到,或许这样才不会让洛神惊讶。 “绑架这是哪里是谁绑架了我们”即使这样洛神还是惊恐的说到,毕竟这是她第一遇到,黑暗让她觉得很是烦躁,或许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这才刚刚看到了光明就又变得黑暗。 “嘘!洛姐姐你不要怕,没事的,墨白肯定会来救我们的,我现在弯腰,你帮我把眼睛上的黑布摘下来!”刘思雨镇定的说到,一想到墨白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勇气。她缓缓地弯下腰来,等待着洛神的双手,好一会其实也就两分钟,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极其的漫长,她没有等到洛神摸索的双手,眼前的黑布就已经被拽动了,就在她正准备夸赞洛神的时候,眼前忽然大亮,刺眼的光芒射进眼睛好似利剑一般,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白皙狭长的英俊的脸庞,但是她并不认识,她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思雨你没事吧!”洛神急忙问道,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刘思雨喘息着,眼珠在眼眶中不断转动以适应强光,双眼缓缓睁开,引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白皙狭长的英俊的脸庞,鹰勾的鼻子带着点欧美人的色彩,那双蓝色的眼睛或许正说明着他是个欧洲人,“你是谁”刘思雨大声问道。 那英俊的欧美人眯缝着眼睛用他那纤细的柔软的好似女人手的手指捏着刘思雨的下巴,带着纯正的东北腔调的普通话说到:“这娘们不错,放心,老子不会伤害你的!” 刘思雨用力的挣开他的魔掌,她这才看清这个男人整体的样貌,翻蓝的头发,穿着一身日本浪人才有的长衫,腰间插着一把赤红色发着妖异光芒的武士刀,脚上踩着木屐,这样的装束或许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但是现在却完完全全真真实实的摆在了刘思雨的面前,昏暗的灯光照着四周堆积着的破旧的杂物,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废弃了的仓库。 欧美男人又抬手将洛神被蒙着眼睛的黑布轻轻扯了下来,随即直起腰来摩挲着下巴不禁叹了一口气。 洛神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又看了看这个妖异的男子随即关切的紧张的看着刘思雨,她并没有惊叫出声,或许这么多年的黑暗让她养成了内心恬静的性格,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 “他妈的,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将这么漂亮的女人赐给他,真他娘的气人!”欧洲男子跺着脚气愤的说到,地上坚硬的水泥居然被他跺除了一个小坑,裂缝如水波一般向着四周蔓延,“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等他过来,不过要是他被我杀了那我只能将你们带回去做我的夫人!” 他说的话云山雾罩,刘思雨和洛神是在是没听懂,但是两人都知道他是冲着墨白来的,两人心中都不禁生出一丝担忧只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当然两人也没有妄动,不妄动才是最好的求生方法,静静的等着,等着墨白过来,对于墨白她们有着十足的信心。 欧洲男子突然面色一变转头向外望去,随即又回过头来说到:“你们先休息,我出去看看!”他说着话抬起那只女人手从怀里拿出一只金黄色的菊花在刘思雨和洛神两人面前晃了晃,刘思雨和洛神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昏昏欲睡,不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已经站在一片菊花的花海之中…… 一栋破旧的废弃了很久了的红砖房,红砖房前那高足有六米的塔吊依旧矗立在那里如磐石一般,看样子这栋破旧的红砖房之前应该是用作物流仓储的,黄色的锈迹斑斑的塔吊横杆上倒挂着四个黑影,如暗夜中吸血的蝙蝠一样,八只发着幽幽光芒的眼睛正盯着下面四个来回腾挪的身影,在塔吊那硕大的铁钩下,一个穿着浪人服饰的男子单手抓着铁钩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四人中两个穿着西装身体灵活的男子,他眉头紧皱似乎正在思考这什么。 穿黑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何苦,另一个则是贪狼,而与他们对战的则是将刘思雨和洛神掳走的六个忍者中的两个,若论实力,这两个人者怎么也不可能是何苦和贪狼的对手,只是这忍者一众,不仅仅善于隐藏行踪身体灵活如跗骨之蛆,最主要的是那好似用不完的忍术,虽然并不致命,但是一来二去,何苦和贪狼也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心中也深感无奈。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寒风的吹拂下平添了不少寒意,似乎是等的太耐烦了,挂在铁钩上的欧洲男子呼喝一声,尖利仿佛利刃划过玻璃的声音,一道带着妖异的泛红的白光划破了天空,从铁钩上直落而下,铿的一声,地面火花四溅,何苦贪狼二人跃向两边,“八嘎!老子的耐性是有限的的!”欧美男子说的居然是日本话。 “哦!这就到了极限了吗我还以为才开始!”黑幕中,墨白抱着刘思雨和洛神慢慢的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安倍白狐,好久没见!” 何苦惊讶的看着这个欧美青年,安倍白狐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华夏榜排名十五位,乃是安倍晴明的后代子孙,本不叫安倍白狐,但是因为太过崇拜安倍晴明故而改名安倍白狐,只因安倍晴明又名白狐之子。他自小就对阴阳术有着极大的天赋,未到十五岁便已经将家主安倍小五郎击败,随后进入阴阳寮修炼,五年后击杀阴阳寮主持投入九菊一派门下修炼九菊奇术,再无音讯,据传后来有人曾在靖国神社见过他,但真实度极低,其最让人恐惧的应该还是他的实力,昆仑榜是只是为了给中国境内强者排名,而华夏榜则是全世界的高手排名,何苦在华夏榜中也才五十几名,而这个妖异的好似欧洲人的日本人却排名第十五,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日本男子安倍白狐看着现身的墨白双眼放光,气势陡然上升,手中那柄闪烁着妖异光芒的武士刀不断的颤抖着,忽然,只见他身形一闪,带起一道白光,速度之快人眼几乎无法捕捉,何苦和贪狼尽皆大喝道:“小心……” 只是他们话还没有说完,武士刀已经到了墨白身前当头就要劈下,只听铿的一声,墨白依旧淡定的站在那里,抬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硬生生的将武士刀夹住了,“呦西,没想到这次居然把村正给带来了,看来神社那些老不死的终于点头了啊!他们就不怕我再去放一把火” 安倍白狐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武士刀,妖刀村正,一把带着让人恐惧的污名的妖刀,此刻居然被这个中国人夹在两根手指间,妖刀似乎很不情愿的不断颤动的,发出阵阵嗡鸣,只是任凭它如何颤动,任凭它的主人如何用力,那两根手指好似焊死的铁钳一般依旧牢牢地夹着。 “八嘎,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强,你不是受了重伤吗”安倍白狐怒吼道。 “就算是受了重伤也不是你们小日本可以撼动的,懂吗” 第二十九章 烧了神社 半空中四道黑影闪过,呼啸声中无数白光向着墨白射去,这是一直潜伏在上面的四个忍者发出的手里剑,铺天盖地的手里剑似乎将墨白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一半,说时迟那时快,只不过眨眼功夫,闪烁着森冷白光的手里剑便已到了墨白身前,只听墨白张口大喝一声:“放肆!” 这句话带着无穷的力量将来势汹汹的手里剑尽皆震落,“少林狮吼功!”不远处的何苦捂着耳朵惊讶道。 墨白目光冰冷的看着四个依旧不断闪动的忍者冷声道:“五右门卫的部众你这次倒真是下了血本啊!松开!”他说着话手腕猛然一抖,看似轻巧的一震,传递到了安倍白狐的手上好似有人用大锤使劲捶在手上一般,那股巨力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要是再不放手这只手臂怕是从此要和他说拜拜了,安倍白狐踉跄的向后摔去,他也想稳点但是脚尖沾到地面好似完全没了知觉一般,麻木,全身麻木。 墨白看都没有看安倍白狐一眼,手腕翻动,依旧不停嗡鸣的妖刀村正在他手中不断旋转着,妖异的红色光芒好似流动的鲜血一般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樱花,墨白好似被村正的魔力感化了一般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很久没有尝过鲜血的滋味了吧这样一把好刀居然被那些老家伙封存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五右门卫,当年你们十人众作恶多端被我杀了四个,本以为你们会就此退居幕后好好反省,没想到居然还有胆子出来,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来我华夏中国,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他话音刚落,身形陡然消失,众人只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地面不断闪过,身形变幻之快非人所能企及,与此同时,那把带着妖异的白色妖刀宛如匹练般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原本如鬼魅般的忍者此时好似静止了一般,他们没动不,动了,但是和墨白的速度比起来就和没动一样,白色的身影和闪烁着妖异红光的妖刀停下,四道血红色的喷泉在空中绽放,四道身影轰轰倒下,四个如皮球一般的头颅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滚着,或许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妖刀村正兴奋的鸣叫着,到身上的鲜血慢慢的向着刀尖汇集,随后好似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原本与何苦贪狼战斗的两名忍者愣愣的站在原地,恐惧令他们的双腿不断颤抖着,身体却不敢动分毫,何苦看着血腥的一幕不禁有点恶心,控制不住的干呕着,或许他杀过人,但是像这样的肉骨分离的血肉横飞的场面他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贪狼倒是还好,可能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和猪没什么分别,而刘思雨和洛神则是直接将头转开了看向远处闪着零星光芒的黑暗。 安倍白狐瑕疵欲裂的看着地上的尚有余温的四具尸体,这六个五右门卫的部众可是他花了很大代价才搞来的为自己效力的,可谁又能想到只是眨眼间就被这个恐怖的男人杀了,甚至他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沾染,这是对于他极致的侮辱,这一刻,安倍白狐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太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只是他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他不甘心,看着手背上黑色的菊花刺青,忽然他身体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那双蓝色的双眼不知为何变成了血红色,何苦只觉得眼前的安倍白狐不知为何身形陡然暴涨,只不过呼吸间就变成了一个身高足有二十米的巨人,只见这巨人抬起右手将一旁四米高的松树拔起,二话不说就对着墨白扫去,速度之快,劲力之大居然产生呼呼的破空声。 墨白好似没有了神志一般就那么站在原地等待着松树的降临,嘭的一声,不出意料的墨白直接被这一击打飞了出去,其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早已转过头来的刘思雨和洛神见状急忙跑向墨白,焦急万分。 安倍白狐按着地上宛如一滩烂泥的墨白猖狂的大笑道:“九菊一术果然厉害,不枉我酷修五年!” 只是他的笑声只是一会便戛然而止,天空,漆黑的天空风云变幻,如毛般的细雨依旧不停的下着,在这个本不该打雷的季节,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划破了天际将四周映照的一片通明,巨大的雷声震耳欲聋,闪电过去,天空恢复黑暗,安倍白狐那两双血红色的眼睛宛如两个灯笼在空中随风摇晃,咔,又是一声巨响,紫色的碗口粗细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安倍白狐当头劈下,火花四溅,安倍白狐抱着头轰然倒下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面色狰狞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他那巨大的身体也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的变小。 “不可能,不可能!”安倍白狐一边滚动着一边痛苦的呼喊着,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焦黑的身体与大地几乎融为一体,“青龙避万兵!”他身形陡然变幻一分为二,大声念到。 话音刚落,分身又幻化分身又急掠而出,刚一落地又念到:“白虎避不详!” “玄武避万鬼!” “黄龙伏魔!” 四句咒语变幻了四个方位,加上最开始的方位,五个身体居然将墨白团团围住,一个五角星图案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从地上升起,炙热的温度,似乎没一道光线都是一把带着高温的利剑向着墨白刺去,墨白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燃烧,接着是皮肤,再到内脏,最后是森森白骨,烈火的燃烧下,墨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灰烬,何苦和贪狼想救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刘思雨和洛神已经哭得瘫倒在地。 安倍白狐看着随风飘散的白色灰烬,这次他并没有嚣张的大笑,取而代之的是泪流满面,这是对于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后激动地落下泪来,对于他来说,墨白不仅仅是心里的阴影,更是他内心挥之不去的恶魔,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这个恶魔驱散,现在,他终于将他打败了,这一战不仅仅是实力的提升,更是心境的提升,或许现在回去面对那个活了快两百年的老东西,他不会再有丝毫畏惧!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天空中响起了墨白的声音,安倍白狐不可思议的看着黑暗的天空,但是却寻不到一丝踪迹和契机。 声音依旧持续着:“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随着声音不断地响起,天空中一个金色的光点如星辰般闪耀,光点慢慢变大,直到咒语全部结束,金色的光点变化成为一个全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人,正是刚才被烧成了灰烬的墨白,只听他朗声说到:“无论是九菊一派,亦或者是你阴阳师一脉,皆是传承于我华夏道统,孙子怎么能和祖宗抗衡,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道法!” 他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带起一道金光宛如一条金色的巨龙闲着安倍白狐缠去,安倍白狐的身体刚一接触到金光便开始嗤嗤的冒着黑烟,金色的巨龙一盘一带直接将安倍白狐扔向了空中,“雷法!”一道巨大的闪电如一柄锋利的巨斧当空劈下,劈在了安倍白狐的身上,“金光咒!”与此同时,金色的墨白自上而下,周身金光大盛居然真的化为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金色巨龙将安倍白狐吞下,黑色的烟雾从安倍白狐身上冒出,他痛苦的哀嚎着,好似寒冰遇到了烈火一般,嗤嗤的融化着。 绚丽终将归于暗淡,金色的巨龙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消失不见,墨白低头看着像狗一样窝在地上的安倍白狐,没有轻蔑,也没有耻笑,相反他觉得安倍白狐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凭借一己之力与家族抗衡,甚至凭借一己之力将九菊一派和阴阳寮两个门派的秘法修至圆满,这一切似乎都不是他自愿的,但是谁的人生又能够称心如意呢还不都是被逼的!对于他这个在大家族中父亲和洋人丫鬟生下的私生子,对于他这个从小受尽了白眼受尽了谩骂的人,对于他这个连自己父亲都不愿承认的儿子,他没得选,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 安倍白狐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身上的浪人长衫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他不断地抽泣着,似乎这一刻他把所有的委屈与羞辱全部释放了,他声音颤抖的说到:“为…为…为什么你不…直接杀……杀了我”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悲凉,如英雄迟暮般的悲凉。 “切磋而已,没必要动真格的,最主要的是你没有伤她们!”墨白随意说到,似乎这场大战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可是…我刚刚…要杀你!”安倍白狐说。 “你说最后那招伏魔阵吗别太认真,都是你的幻觉!”墨白说。 安倍白狐咂了咂嘴,想说却说不出话来,原来自己不过是小丑罢了,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幻觉,恐怕只有这个男人使出的道法才是真的,“多谢你!谢谢你帮我将身上的阴毒全部拔除!” “不客气,那不过是凑巧罢了,你所修炼的九菊一派属于至阴至柔的道法,而我用的金光咒刚好是至阳至刚的道法,不过等级威力肯定要比你的高出好几个层次,能祛除你体内的阴毒也是理所当然!”墨白说。 “要说你看不出来我身负阴毒我是绝对不相信的,以你的境界你的眼力,恐怕老东西来了也回不去!”安倍白狐肯定到。 “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也是活了快两百岁的人了,万万不可小看!”墨白说着话蹲下身子,点了根烟塞进安倍白狐的嘴里又自顾自的点了根烟,“你这次来恐怕目的不纯吧总不能千山万水的来就为了和我切磋吧!” 安倍白狐缓缓地爬起来,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妈的,就没什么事能逃过你的眼睛,这次来其实是想找你帮忙,我已经将神社部众占为己有,加上九菊一派,只要你帮忙,绝对可以将阴阳寮占为己有,到时就算政府都要听我的命令!” 墨白摩挲着下巴,知道手中的香烟烧完才说道:“帮你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我都可以满足你!”安倍白狐激动到。 “条件就是事成之后烧了神社!” 第三十章 摧毁 罗浮宫前,比之刘思雨被抓走时稍微好一些,但是依旧是十分嘈杂,这一切都归功于老佛爷强大的公关控场能力,在事情突发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告诉众人只不过是安排的一个恶作剧罢了,心中只能祈求着老天保佑,保佑他心中的刘毕赶快将刘思雨两人带回来,对此,他心中还是很有信心的。 就在老佛爷等的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间场中钢琴声响起,众人只顾着交头接耳完全没有注意一身白色西服的墨白走入场中,坐在钢琴前,漫天花雨夹杂着毛毛细雨,刘思雨和洛神如九天玄女般缓缓飘落下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随着墨白将李白的《清平调》朗读出来,钢琴声也顺间达到了高潮,台下众人皆不由得为之动容站起身来不停的鼓掌,台后,老佛爷用手帕不停的擦拭这额头的冷汗,口中喃喃道:“刘毕,刘毕……” 一场惊世骇俗的表演将众人心中的疑惑糊弄过去,总算是有惊无险,在墨白将刘思雨和洛神带到化妆棚里时,老佛爷不免涕泪交加的上前拍了拍墨白的肩膀,不住地喊着刘毕刘毕,带着纯正的伦敦腔调,墨白象征式的对着他笑了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胸口示意他放心,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的盒子,精致小巧的盒子上还有这类似时钟的表盘,老佛爷一脸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墨白轻笑道:“定时炸弹!”除了刘思雨和洛神没有惊慌,其他人一听这话都惊叫的四处躲藏,老佛爷一脸的惊恐双腿打着寒颤,“哦,不好意思,是已经拆了的定时炸弹!”墨白云淡风轻的说到。 众人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这颗定时炸弹是临走前安倍白狐交给墨白的,说是在罗浮宫的舞台下发现的,至于谁放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按照炸弹放置的位置,以及场中的布置,这颗炸弹应该是冲着后面安排的求婚来的,本来墨白对于这所谓的千年之恋并不感兴趣,但是现在却有着浓厚的兴趣。 老佛爷安排人将这颗已经拆解的定时炸弹妥善的处理后,整理了一下妆容缓缓走上了舞台,此时何苦和贪狼也都赶了回来,墨白示意两人好好保护刘思雨和洛神便转身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去干嘛,也没人去问。 灯火辉煌的舞台上,杨天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中捧着一束红玫瑰,带着和煦的笑容缓缓地走到最中间,拿着话筒朗声说到:“各位来宾,占用一下各位宝贵的时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一个充满爱的日子,更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但是我想将这份爱这份快乐送给一位女士,一位我最爱的女士!”他说着话,在众人的目光中陡然单膝跪地,大声说道:“黄芸,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笑容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伪善。 在几个身着华丽礼服的模特围绕下,穿着一身火红色晚礼服的黄芸款款而来,嘴角带着笑意眼角带着泪水,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能够嫁给杨天是她的梦想,但是现在呢现在又算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明白吧! 火红色的裙摆如晚霞一般,黄芸好似踩在晚霞上一样走到了杨天面前轻轻的捧起了那束如雪般的红玫瑰,杨天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钻石戒指,温柔的将它戴在了黄芸的无名指上,随即缓缓起身,台下有起哄的观众大喊道:“亲一个,亲一个……”到最后就变成了大合唱,这样的人能够在一起可说是天作之合,谁都会羡慕,谁都会嫉妒…… 欢声笑语中,杨天抱着黄芸深深的吻了下去,时间并不长,对于他两人却好似超脱了时间也超脱了空间,黄芸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溢出,杨天将话筒交给了黄芸,很绅士的往后推了推,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也不近,也许这个距离并不会惹来蜚语流言,也许这个距离在众人看来还没有超过情侣之间的距离,也许这才是最安全的距离。 黄芸激动地颤抖的说着:“多…多…多谢各位的捧场,今天真的很意外,很惊讶,同样的也很惊喜,从我第一次见到杨天的时候,这颗心就已经属于他了,那时候就想嫁给他,只是始终没有勇气,这一耽搁就是五年,五年无论他去哪里我愿意跟着,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会觉得和天堂一样,开心、快乐、幸福,但是我依旧没有勇气表白,让我没想到的是,今天,这个让我深爱着的男子居然先和我表白了,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比我对他的爱更加的沉重……” 在黄芸富有感情的演讲中,墨白悄悄的走到了杨天的身边,轻声说到:“恭喜杨兄,贺喜杨兄,这次怕是双喜临门啊!” 杨天身体一震,冷哼一声,他虽然怀疑在黄山是墨白捣的鬼,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证据,只是那熟悉的说话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不过现在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如阳光般的笑容,“多谢墨兄,能和黄芸在一起还是多亏了墨兄的帮助啊!”说到这里似乎能够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墨白倒是挺不以为意,同时也有点佩服这个已经和太监没什么区别的男人,至少城府这方面他还是很深的,“不敢,不敢,不过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说,我肯定义不容辞,哦,对了,你站的这么远这么久,不怕别人说吗人言可畏啊!” 杨天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不急的,等黄芸说完我再上去,这样也可以加大她在这个圈子的知名度,以后无论从政还是从商都比较容易!” “杨兄果然是个好男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墨白佩服,要不是贫富差距太大,我肯定要和你摆个把子,到时也好姐弟相称,你是姐,我是弟,岂不妙哉!”墨白笑道。 “你……!”杨天双拳握紧,怒视着墨白,只是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我看还是姐妹相称最好,这样洗澡都不用避嫌!” “洗澡呵呵,我看还是免了吧!不过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以后我还得多照顾照顾嫂子不是,嘿嘿……”墨白说着话没有再看杨天的表情转身向着台下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说到:“对了,杨兄,我带的手表太老了,现在是不是快一点了,还是过了一点了哈哈哈……” 杨天再也顾不得这隆重的场合是否合适,怒不可遏的看着墨白远去的背影,握紧的拳头不断颤抖着,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汗水从他的额头留下,流过鼻子,流过嘴巴,最后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连最后悲痛的哭泣他都准备好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被墨白结结实实的泼了一盆冷水,彻骨寒冷的冰水,时间已经过了,但是他事先帮黄芸准备好的烟花却没有绽放,他生命中最艳丽的花朵也没有绽放,突然他觉得好累,累到连呼吸都懒得呼吸,累到连生气都不愿意再生气,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身体也不在颤抖,似乎这一刻他释怀了,似乎这一刻他很无力,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杨天,他好像已经被人抽离了骨头一般,瘫软的身体连烂泥都不如…… 第三十一章 小女菩萨 刘思雨离开了h市,储君也出国去了,初春,乍暖还寒,树枝上已经有嫩芽抽出,微风带着丝丝暖意吹在脸颊上,不冷但也不温暖,墨白一个人坐在路边茶楼的桌子旁,手中捏着一只紫砂质地的茶杯细细的品茗这杯中的珍露玉液,桌上摆放着一个有些发黑显然年头不短的龙嘴紫砂壶,壶嘴依旧冒着热气,在墨白的对面桌上还放着一个空着的紫砂茶杯,似乎是在等待这什么人。 茶楼名叫清风生,取得是茶之亚圣卢同所作的的七碗茶诗: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所谓的清风生实则就是御风飞仙,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却惟妙惟肖的刻画了饮茶之道,茶楼起着名字不仅文雅,而且还透露着一些霸气,实际上茶楼并不是很大,算起来也就一个大厅摆了十张桌子四十把椅子,桌子椅子都是红木的,当然肯定不是那种上等的红木,只不是颜色一致加上桌椅上雕龙画凤,整体看起来有那种古典雅致的书香气息,茶楼里面的人也不多,一个掌柜的带着三个小二,穿的依旧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古代服饰,算是一种吸引客户博人眼球的好方法。 茶楼不禁提供茶水还有一些广式吃食,什么叉烧包啊,蒸饺啊,虎皮鸡爪啊,肴肉啊等等,平时也不忙,最忙的时候也就是饭点,茶楼来者不拒,不管是富商巨贾亦或者是打工贫农,只要你来喝茶,小二都会殷勤的上前询问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当然不同的茶价格也不同,从最便宜的一壶五块的茶碎到价格高达几万一克的武夷山九龙窠大红袍,可以说只要你有钱就没有茶楼搞不到的茶叶,但是像那种价值超过万元每克的茶叶一般需要提前预定,因为这样的茶叶需要请专业的茶师前来烹煮,否则就是暴殄天物。 “虎皮鸡爪蒸饺肴肉到,客官请慢用!”一个肩头背着白色抹布面容憨厚老实的小二扯着嗓子喊到,墨白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他坐的这个位置一般很少有人坐,一来喝茶基本都是图个安静,舒坦舒坦身心和神经,坐在路边车水马龙的是在太吵,二来一般都是落难的或者乞丐才会被小二打发着坐在这里,不打扰客人也可以让他们安心地吃个好饭,由此可见,茶楼的老板是个讲究人。 讲究人叫什么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提起过,就连营业执照上名字都是女人的名字,他虽能言善辩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却讳莫如深,好似一说出来就会被人杀了一般,或许这样也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着自己不愿意提及的过往,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不过单单看他额头上那段小拇指长短的刀疤,正常人也能猜出这掌柜的不简单,好在他平时说话有个‘他妈的’口头禅,什么‘他妈的天真热,他妈的天真冷,他妈的胸真大,他妈的屁股真翘,他妈的迷死人……’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老妈子,一个女性且滑稽的绰号。 老妈子今天趴在了柜台上时不时的打量着外面,目光所及也就是墨白的后背清瘦的身影,似乎很是关心一般,但是关心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墙上的时针指着九而指针则按着十二,按说这个点来喝茶的很少,可是门外的这个年轻人几乎每年这个时间都回来这里喝茶,一坐就是一天,他的身前永远都摆放着那个紫砂茶杯,但是从来都没有倒过一杯茶水,似乎每一次来这里都扑了个空,等的人始终不曾到来,这也使得老妈子和三个小二心中无比的好奇,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等的是谁,好奇什么时候这个人才能来! 微风吹动着路边并不是很大的树木摇晃着,阳光从参差不齐的树枝间流淌下来,直躺到了桌子上地面上,仿佛梦幻中的场景,叮铃声响起,叮铃声中夹杂着木棍戳地的咚咚声,墨白缓缓地抬起头来顺着叮铃声看了过去,远处,一个身穿着麻布长衫腰间斜挎着一个麻布口袋,手上带着金黄色铃铛杵着拐棍的少女缓缓地走过来,她的双眼没有光泽宛如死鱼的眼睛一般,从她蹒跚的脚步以及微微抖动的身体可以看出这个少女是个瞎子,只是那清秀白皙的皮肤精致的瓜子脸怎么看都是个美丽佳人,虽说比不上洛神比不上刘思雨,但是她身体里面蕴含的那种宁静却是洛神和刘思雨比不了的,即便洛神曾经也有段时间看不见,但是这份气质也赶不上这个少女的万分之一。 脚步渐进,铃铛的声音渐进,少女走到了墨白的桌前长呼了一口气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对,就是很自然,好似能看见一般没有平常盲人该有的摸索的动作,就那么坐了下来,随即一抄手将桌上的笼嘴紫砂壶拿起倒了一杯水,端起就喝了,还是那么自然,让人无法相信这个少女会是个盲人。 墨白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女,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在眼眶中转动,他并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女,只一眼便是万年。 “老妈子,给我来碗阳春面多放点葱,再来半只烧鹅,他妈的,快饿死老娘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温柔且粗矿,似乎这句‘他妈的’是从她这里传给了掌柜的一般,说的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正宗! “噢!”长且尖利的嚎叫声从茶楼里面传来,随即停歇了一会,紧接着就听老妈子带着哭腔说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 少女连喝了五杯茶水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如烂泥般瘫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墨白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依旧是满含泪水的看着这个累坏了的少女。 约莫五分钟,老妈子迈着踉跄的步伐端着一碗阳春面和一盘烧鹅来到桌旁随即放下,哭喊道:“小祖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苦了你了啊!” 老妈子哭着就要跪在地上,只是刚弯曲的腿瞬间被少女用木棍抬了起来,少女并没有说什么,招招手鼻子靠前吸了吸香气,随即抓起烧鹅盘中的烧鹅腿便大口吃了起来,只吃得的满嘴都是油,边吃还边说到:“老妈子,我想这口快想死了,嗯真好吃!”话说完手中的烧鹅腿也只剩下骨头,她随手扔了骨头又抓起一个腿继续说道:“都说了半只烧鹅,你每次都是搞四个鹅腿,要知道鹅身上每一块肉都有不一样的滋味,只有吃全身或者吃半只才能领会其中的香味,你看着鹅腿,虽然上面的肉多皮脆,但是吃一只就可以了,再吃第二只就腻了懂不懂”她口中虽然表达着不开心,但是嘴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停下。 此时茶楼里面仅有的两桌客人都好奇的走了出来想看一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多年来不曾失态的老妈子这般激动,但是结果总是让人失望的,一个美貌的少女,一个瞎了的貌美少女。 咻咻咻,这是少女吸着阳春面的声音,宛如在吃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般,少女三下五除二的将面全部吃完将汤全部喝完,只剩下盘中一只烧鹅腿熠熠生光,少女打了个饱嗝靠在椅子上,双手摸着圆鼓鼓的小腹一脸满足的说到:“真舒坦,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小祖宗,那还剩个烧鹅腿呢”老妈子缓缓说道,双眼中满含着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慈祥的关爱。 “唉!不吃了,留给小乞丐吧!”少女说着话转头望向了天空好像能够看见一般! “这……”老妈子刚要说话却被墨白抬手拦了下来,老妈子无奈也只好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少女也没有在意老妈子的异样,休息了一会才坐直了身子,伸手从麻布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被封的严严实实布口袋递给老妈子说到:“小乞丐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世界上最好喝的最香的茶叶真的在那个地方,像仙境一般的地方,只可惜我看不见,不然真的要好好找找看又没有可知治疗我这双眼睛的灵丹妙药,唉!这是仙茶,闻之口舌生津,舔一舔甘之若饴,极其珍贵,采摘的时候还有几个老和尚阻拦呢,不过都被我打趴下了,你可要好好保管,等小乞丐来了我送给他,亲自为他烹煮!” 墨白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身体颤抖着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摸向少女的脸庞,少女身体轻轻颤抖一下却并没有将这个轻薄的手打开,只听墨白声音嘶哑的说到:“小女菩萨,小乞丐回来了!” 少女身体一震,双眼中留下了红色的泪水,那是血与泪的杂糅…… 曾几何时,一个小女孩打着雨伞在河边看到了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步一步的将小男孩拖回了家里,吩咐着尚还年轻老妈子管家好生医治受伤的小男孩,自此小男孩叫她‘小女菩萨’,而女孩则叫他小乞丐,只因为小男孩永远都是那般脏兮兮的,她并不知道小男孩的来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与他的相处,小男孩见多识广,似乎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一个一个的和小女孩说着,直到有一天,突然小女孩双目失明看不见东西了,这是家族遗传的一种疑难杂症,但是失去眼睛同时也获得了一项超凡的技能,谁也不知道女孩获得了什么,她只告诉了小男孩,小男孩依旧每天给小女孩讲述着奇闻异事,小女孩爱喝茶,小男孩就说要带她去香格里拉喝仙茶,小女孩要吃冰块,小男孩就说要带她去南极吃最纯洁的万年玄冰,小女孩说要星星,小男孩就说连月亮一起摘下来送给小女孩作礼物…… 有一天,小男孩突然来告诉小女孩自己要走了,他要去一个地方找寻一种神药来医治小女孩的眼睛,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回来,小男孩走了,那年小男孩才十岁,小女孩十一岁,第二年小女孩也走了…… 小男孩回来了,但是小女孩还是没有回来,于是小男孩就在小女孩的茶楼前等,从最开始日日等夜夜盼,到后来的每个月来一次,后来有发展成了每年来一次,之后便在没有变化…… 第三十二章 妖精 老妈子看着少女双眼不断地流着鲜血,面色大惊,当下不顾墨白的反应抱着少女腾身而起,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辗转腾挪几下跳入三楼的阳台消失不见,墨白见状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身形跃起,三两下也进入了三楼。 三楼,这里本是少女的闺房,一般人是进不来的,真正进来过呆过的恐怕也只有老妈子和墨白,老妈子紧紧地搂着少女靠在床头,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低落,滴在了少女的脸颊上与那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墨白身体微微颤抖的走到床前,缓缓地蹲下身子说到:“你不是还要和我一起喝仙茶吗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呢我曾说过不找到可以治好你双眼的灵丹妙药就不回来的,现在我回来了你就该知道药我找到了!” 老妈子听到墨白的话略显臃肿的身躯一震,连带着那身宝蓝缎子长衫上的扣子尽皆崩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缓缓站起的墨白,嘴里喃喃道:“你…你…!”但他终是没有说下去。 墨白站起身来仰头看着白白的有点发灰的天花板,闭上双眼张开嘴,周身劲气四散,一颗赤红色的晶莹剔透的珠子从他嘴中慢慢飞了出来,待到那珠子飞到离嘴一尺高的时候,墨白陡然睁开双眼,右手在头上一招便将那珠子握在了手里。 红色的光芒从墨白的指缝间射出,他缓缓地弯腰靠近少女,老妈子看着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声音颤抖的大声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你舍得” 墨白冷笑一声,“不然呢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他说着话左手捏着少女的下巴,少女的樱桃小口张开,墨白右手轻轻一拍,发光的赤红色珠子进入少女口中,透过衣服透过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她嘴中滑下直达丹田,呼吸间她双眼的血泪便已停止,“所谓的解药其实就是内丹罢了,那本古书中早有记载!”墨白轻声说到,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重重的靠在了床边白色的欧式大衣柜上发出轰的一声。 “内丹者,乃人之精气凝聚而成,修成者可腾云驾雾往生飞仙!这就是俗世所说的金丹,只是这金丹往往都是和宿主的生命息息相关,你虽救了她,但还不是要让她看着你慢慢老去消逝”老妈子声音嘶哑的说到,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无论失去谁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墨白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再缓缓地吐出来,“放心,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这身修为,我体内有龙元护体您老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只要再将最后一颗龙元吞下修为便会恢复,甚至可以更上一层楼!” 老妈子将少女缓缓放在床上,起身走到了白色的梳妆台前,一把将右手插进了梳妆台的镜子里面,诡异的是玻璃的镜子并没有因为这股巨力破碎,老妈子抽回右手,镜子上留下一个黑色的窟窿,他的手上也多了一个落满了灰尘用紫布包裹的拳头大小的东西,他右手一甩直接将东西甩给了墨白,长叹一声说到:“此乃龙骨,你收着或许对你有些用处,当年若不是将这份气运强行加在了慕容世家的头上,想来慕容世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墨白掂了两下手中的紫色略微发黑的东西随即揣进怀中,猛吸了两口香烟说到:“莫非当年屠龙的人中就有您老人家” “说来话长,唉!真龙啊!无论当年我们如何劝阻都没办法阻止慕容博,有的时候一个人被利益蛊惑了心灵纵使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吾等五人以人力誓要与天抗衡,可是真龙又岂是那么好杀,若非刚好赶上了天狗食月,龙气骤降,兴许被屠的就是我们,即便是这样,我们依旧被龙血封印了身体,虽得了长寿,但修为却不能再有精进,而慕容博在吸食了真龙气运后也爆体而亡,自此,慕容家凡是生了男孩都活不过三岁,生了女孩十二岁后都会双目失明,数年之后也会双目流血而死,只因为阴阳终难调和,真龙气运阳气太重,非常人之体所能承受,之所以女孩能活下来也只不过是因为阴气重罢了,但日子一长依旧抵挡不了,唯有服用了金丹改变了体质达至仙体方才可以承受这股气运,只是又有谁能够修炼到金丹境界,即便是修炼到金丹境界了谁又甘愿将这金丹拱手相让呢”老妈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墨白嘿嘿笑了两声,忽然贴着老妈子脸阴恻恻的说到:“老爷子,你活了多少岁了” 老妈子干咳两声转头看着少女说到:“清儿多大了” “算起来该有二十五了吧!” “那我应该活了二十个二十五岁了吧!”老妈子没有在意墨白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其实最开始看到你我就不怎么喜欢你,不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接近清儿,我都很反感,我只想她好好的将这短短的几十年过下来,只是不曾想到清儿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定了你,没得更改,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总不能让慕容家就这么绝了后吧!那本古书实际上是我有意为之,只是不曾想到你小子居然真的修炼到了金丹境界,而且是短短的十几年,想来也是受了不少苦吧!” “还好吧!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您老为何可以久居昆仑榜第四而不下,现在总算是清楚了,五百年,就算是个凡人从最基本的开始修炼,五百年也能达到您这个境界吧!”墨白说。 “昆仑榜第四也不知道是谁排出来的,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那倒也不是,不说别的,昆仑榜前十的高手放进了华夏榜也基本都在二十名之内,这就足以体现其含金量,至于是谁排出来,哼!懒得管啊!”墨白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管她呢我只想清儿好好的,现在心里挂念的人又多了一个你!看你身体里面气的形状,应该还差最后一颗龙元吧!” 墨白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奇地问道:“老爷子,既然你们当初都已经将真龙杀了,为何还会丢了这龙元” “并不是丢了,而是根本拦不住,这龙元实则是真龙将全身精气融进了七片逆鳞之中而成,当时七片逆鳞带着不屈的意志飞向天空随后炸裂,吾等即便想据为己有也力所不及,再说最主要的目的是真龙气运,所以也就没有管那么多,或许这也是天意吧!转来转去还是回来了,你可知道最后一颗在哪里”老妈子关切道。 “嗯,在武当山,不过要等到无量劫会才会拿出来,我势在必得!”墨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好,很好,武当山,好久没有去了啊!”老妈子可能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刻他身上的战意陡然升腾,一股无形的压力居然将墨白逼退了两步。 墨白稳了稳身形,随即走到慕容清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以及脸庞还没有干涸的血泪,自顾自的说到:“醒来了就不要找我,好好调养身体,把金丹炼化,你得学着自己保护自己了!”他说完话将沾满了血渍的丝帕重新揣进了怀里,俯身在慕容清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就向着阳台走去,只是刚到阳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妈子说道:“老爷子,这里被你改造过,楼梯在哪里” 老妈子和蔼的看着墨白随即指着大衣柜的后面说到:“在那,你真的要走” “嗯,要走,还有很多事要办呢有缘的话咱们武当山见吧!”墨白没有再停留挥了挥手径直向着楼梯口走去。 等到墨白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老妈子这才转身抚摸着慕容清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到:“还是你眼光好啊!没想到这小子真的会把金丹给你,以后你再怎么偏袒他再怎么帮他我都不会阻拦你了,呵呵,恐怕我这一把老骨头也阻拦不了了哦!” “老妈子,你说我是不是该阉了他,也不知道这些年他祸害了多少女人,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了!”慕容清清脆的略带哀怨的声音响起。 老妈子一头黑线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慕容清又说到:“算了,这么多年不仅要修炼还要躲避他大哥的追杀,闲下来的时候总得在温柔乡放松下,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以后的老婆必须得过我这一关才能进门,哼!” 老妈子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心中不禁同情起墨白来,却听楼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一般轰隆一声,随即就听到有人大喊道:“妖精!”话音中所含的怨气不可说不深…… 第三十三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十五里河,作为h市中最长的河流,如一条巨龙自北向南贯通整个h市,虽然叫河实际上却并非如平常小河那般皆是死水,其源头连接的乃是h市最大的水库,出口则是被誉为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古时十五里河实际上是一条运河,在那个交通不发达的时候,顺水而下才是最快的。 初春的微风如少女的玉手抚摸着十五里河岸边的垂柳,柳条宛如盘坐在河边的少女揉搓的秀发不断摆动着,温和的阳光透过缝隙撒在了河面上,喝水中清晰可见三五成群的鱼儿正在啃食着岸边的水草,树上的鸟儿相互打闹着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桥洞的回音映衬下好似音乐家精心的谱曲。 船尖从桥洞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这是一条木船,最普通的那种,需要人力以竹竿推动的木船,看那船身上斑驳的水痕,显然已经使用了很多年。船头上站着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皮肤白里透红,英俊的脸庞如刀劈斧刻般透着一股坚毅,双眼炯炯有神宛如天上的北极星一般,一双眉毛如两柄利剑斜插入鬓,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随风摆荡英姿飒爽,他的右耳挂着流苏耳环,让人一时间难以分辨其雌雄,身穿白色的丝绸缎子长衫,丝绸本就轻灵,在微风的吹拂下平添了一股说不出来的灵气。 船身终于从桥洞中全部拔出,没有料想中的乌蓬更没有相互交叉的船桨,船中一个身穿着破烂百衲衣胡子拉碴的老头翘着二郎腿坐在船边,手中抓着一个一尺来长的红鳌大虾,大虾两只硕大钳子依旧在嚣张的舞动着,殊不知一会就会变成一盘下酒菜。老头抓住右手抓住虾头,左手抓着虾尾,轻轻一使劲便将红鳌大虾错骨分身,紧接着左手一握,晶莹如玉的虾肉如溢出的乳汁般从坚硬的虾壳中喷薄而出,老头不慌不忙的将虾头和虾尾仅剩的虾壳,左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玉碟,右手在身前来回挥舞了几下,晶莹的虾肉居然整齐的被分成八个薄片整齐的摆放在盘中,随即又将扔在一旁的虾头拿起撤下两只依旧胡乱舞动的巨鳌如法炮制。 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听得动静转过身来笑着说道:“老爷子,枉你还是昆仑榜第一,这般天天跟在我后面捞鱼摸虾的不务正业,岂不是埋没了你!” 老头子听了这话头都没有抬一下,扯了扯身上因为长时间没有洗而有些发硬的百衲衣说到:“不捞鱼摸虾我两吃啥你说你堂堂一个大少爷出门也不知道带点钱,本来还准备跟着你后面吃香喝辣的,结果呢你年轻,你英俊,你天天晚上可以喝美女富婆花天酒地,我这糟老头子吃啥喝啥再说了,你可知这大龙虾乃是五年大虾,肉质肥美紧实,沾着酱油服用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你要是不吃我乐得自己吃!” “嘿嘿,吃,当然吃,您老人家费了这么大功夫我怎么能不捧场呢”少年谄媚一笑说着话缓步走到了老头身边蹲了下来,随手夹起一块虾肉扔进了嘴里大声咀嚼起来,表情不要太享受,“当真是美味,即便是不沾酱油也非常鲜甜,比之河豚肉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当然,老子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吃过,现在也是不想折腾,这才应下了这份差事!”老头子抱着巨大的虾鳌洋洋得意道。 “老爷子,我一直很好奇,你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收几个徒弟,把一身武艺传下来呢” 老头一口将虾鳌里面剩下的白肉扯出来,随即叹了口气说到:“你以为收徒弟那般简单,光资质这方面能入我眼的不出五指之数,而且我又不是没收过,结果呢还不是被墨白那小子杀一个重伤一个,唉!这小子也是够狠的,怎么说当年我还求爹爹告奶奶的要收他为徒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饶了飞儿一命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三对一,而且个个都是顶尖高手,收不住手也是正常的,您老莫要生气,你看今天我带你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你为上官前辈报仇吗”少年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到。 “你的意思是墨白在这里”老头惊讶的问道。 还没等少年回答,就听头上有人说道:“南宫老爷子,好久不见啊!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啊” 老头听到这声音身体一跃而起,竟然凌空挂在了柳条之上,看着坐在桥上双腿悬空脸色越加苍白的年轻人说到:“墨白,你怎么了大战之后这么久你的伤势非但没有痊愈为何还愈发重了” “老爷子好眼力,只不过不小心失了内丹,所以看起来比较虚弱!”墨白微笑说。 “呵呵,你小子,是哪个人值得你这般牺牲,居然甘愿将内丹让出来,你既然都已经虚弱到这般田地,怎么还有胆子来这里送死” “就是想赌一把,一来赌他不敢杀我,二来赌你们杀不死我!这么多年了,无极,我的好大哥,你不累吗”墨白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极为光滑的白色玉块把玩着漫无目的的说到。 “累了,这么多年派了这么多人都不曾杀死你,能不累吗比昨晚床上还累!”英俊少年无精打采的说。 “偌大的家族我都不要了,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墨白一脸无辜的看着叫无极的少年说到。 “呵呵,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这么多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你的挚爱亲朋还少吗你会善罢甘休现在不趁你病要你命,回头估计埋我的地方都找不到!”无极嗤笑道。 他话音刚落,异变陡生,河岸边的柳条仿佛一柄柄利剑般笔直的指向船头的无极,河水如沸腾的开水般炸裂,一条条说不出名字的鱼儿虾儿跳出水面围绕着木船转了一圈旋即又落入水中,站在柳条上的南宫老爷子不禁赞叹道:“好小子,杀气化形,若非老夫不愿意乘人之危,今天定要和你好好打一场,一来试试你的深浅,二来看看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儿冤不冤!” 鱼虾带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化为一道绚丽的彩虹,无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道美丽的彩虹,时不时的还用手去抓那彩虹中游走的鱼虾,丝毫不在意那一根根虽是会要了他命的柳条,只听他轻声说到:“老爷子,可以动手了,莫要讲什么江湖道义,那都是糊弄鬼的!” 南宫老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墨白,叹了一口气说到:“若是我出手杀他恐怕你也活不了……” 他话未说完,只听铿的一声,船板中间闪过一道霞光,艳丽锋锐,南宫老爷子连忙对着无极一掌拍去,这一掌直接将无极拍出了船体三丈开外,无极稳稳的落在水面上好似落在平地上一般,丝毫不起波澜,木船哗的一声从中间分开,直接被这道霞光劈成两半,南宫老爷子咦了一声,诧异的看了看无极,旋即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分开的木船中间的水面,一柄金黄色的一面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的利剑直直的缓缓地浮出水面,“轩辕剑,真没想到老头子我居然有幸目睹这把上古神剑的真容!” 站在水面上的无极冷哼一声,目光充满着羡慕和妒忌,“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仿佛插在水中的轩辕剑好似听见了一般,只听嗡的一声,剑身轻颤,一道道水柱化为利剑向着无极激射而去,速度之快竟然带起了道道尖锐的破空声,眼看着水剑就要射进身体,无极却是不慌不忙的看着飘在水面上的玉碟,几块虾肉还摆在上面并没有沾染到一滴河水。 他不惊但是南宫老爷子却是大惊,抬手对着无极身前一抓,激射的水剑好似撞在了铁板之上尽皆爆裂开来,“好好好,老爷子果然厉害!”桥上墨白鼓掌说到。 眼看着情势焦灼,无极抬头看着天空双手合十大呼道:“阿弥陀佛!仓央无佛,你还不出手是要等我挂了吗” 佛号以及颂经声响起,河面归于平静,天空中不知何时阴云密布,微风中寒意陡增,河水中央不知为何泛起了阵阵涟漪,河水中间缓缓隆起,好似充了气的气球一般,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人形,只听水人张口说到:“阿弥陀佛!”河水褪去复归平静,一个身穿紫色袈裟身材瘦弱眉心有一猩红血痣的光头和尚飘在水面,他面白如雪晶莹剔透翻着微微红光,身体好似与河水融为一体般上下沉浮。 墨白凝视着水中随波起伏的和尚,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好似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仓央无佛,仓央无尘,哈哈哈!仓央嘉措的第十代后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恐怕任谁都不会想到灵童和逆天童会降生在同一个人身上,一念成佛,一念入魔,没想到你这个最具争议的昆仑榜第二华夏榜第三的变态也来了!”争议并不是因为他不够资格,而是因为他很少动手,以至于绝大多数高手都认为他才是真正的第一! “阿弥陀佛,没想到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轻佻,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值得让一个姑娘爬山涉水不惜牺牲自己去香格里拉圣地求取仙茶,怎么值得一个姑娘每年冒着大雪爬上武当金顶为你祈求平安,怎么值得詹台净明为了你甘愿在后山守着那个人,还有的我就不说了,你的牵绊太多,欠的也太多,不如就此尘归尘土归土,也算是放过她们!”仓央无佛平静的说到,似乎有愤怒又似乎没有愤怒,平静如水的双瞳流光溢彩。 “她为我取仙茶我为她恢复光明,她为我求平安我为她守平安,她为我守一人,我为她爱一人,这些你懂吗恐怕只有你的祖宗仓央嘉措才会明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别废话了,要打便打,今日你若杀不死我,日后我会让你看看我到底值不值!” 第三十四章 直叫人生死相许! 天空乌云密布,微风似乎也不再安分,狂风把河面吹起阵阵涟漪,河水拍击这河岸发出哗哗的声响,柳条好似千万条鞭子不断地在空中抽打着,飘在水上的仓央无佛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口中却阵阵有词,只是他念出的话语晦涩难懂,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金光,一道金光自乌云之中射出,直射在仓央无佛的身上,一个足有三丈高的坐佛虚影在他身后慢慢实化,无数的金色卐字围绕着大佛缓慢的旋转着,同时也围绕着仓央无佛旋转着。 墨白扶着桥边的大理石栏杆,神色惊喜的看着仓央无佛,旋即又对着南宫老爷子说到:“老爷子,你快看,佛祖下凡了!”他说着话翻身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在水面,没看他如何动作,身体却自然而然的向前滑行着,直滑到距离仓央无佛五丈远方才停下,只听他朗声说到:“你既然叫做无佛,为何口中念得却是佛经召唤来的也是佛祖呢” 铿的一声,仓央无佛身后的坐佛陡然消失不见,仓央无佛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他大口喘着粗气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墨白,“你刚刚用的是狮吼功好卑鄙!” 墨白双手摊开,幸灾乐祸的说到:“卑鄙狮吼功算是吧!其实不管我用不用狮吼功结果都一样,刚才不确定,但是现在很确定,之所以用狮吼功不过是为了提高胜算罢了!” “你说什么”仓央无佛愤怒的说到。 “呵呵,别发火,容易伤肝,你既是灵童又是逆天童,身具无上天赋,但是你自己内心却始终优柔寡断难以抉择,道心不稳,裂缝便会永远存在,你既不能成佛也不能成魔,这样的你杀不死我!”墨白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子卷起,对着水面上的轩辕剑一招手,只听得哗啦声响起,轩辕剑在水面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到了墨白手中,墨白微笑着抚摸着金黄的剑身柔声道:“老朋友,好久不见!”嗡嗡声是轩辕剑的颤鸣,蝉鸣声中,肆意摆动的柳条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也不断地颤动着。 “当真是神器,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真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就连我身上的棠溪也不停的颤动,小子,可敢与我战上一场!”南宫老爷子按着腰战意盎然的说到。 “有何不敢,不过还得请老爷子手下留情!”墨白干脆道。 “哈哈哈,当年就想收你为徒,一来你天资卓绝,二来你脾气对我胃口,今日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深浅,看看你当年说的那句话对也不对!”南宫老爷子说着话腾身而起,按在腰间的右手一抽一甩,只听铿的一声宛如龙吟,一柄锋利的柔软的不断颤动的长剑划破空气向着墨白飞去,轻飘飘的落在墨白一丈远的水面上,“棠溪,剑长三尺有二,一剑出万剑出,攻势尖锐邪魅,小心了!” 墨白浅笑着没有说话但手中的轩辕剑已在空中都出了一道剑花,一跺脚,身体如离弦之箭射出,带起浪花朵朵,南宫老爷子不敢怠慢,身形后撤,棠溪在身前转了一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直指墨白手背,没有太多花哨的剑招,简简单单却异常有效,墨白手腕一抖,轩辕剑斜上刺去,眼看就要刺入南宫老爷子手腕,却见他手腕一抖,手臂上抬,棠溪剑尖好似一条毒蛇一般在空中扭曲,只听铿得一声,剑尖相击,火花四溅,二人纷纷后撤,这般说的慢,是在也就在两个呼吸间,速度之快非常人所能看清,只听南宫老爷子笑道:“不错,再来!” 他说着话,左手并指如剑在剑身轻轻一划,剑身好似附了魔力一般变得笔直,其上隐隐间似乎闪动着红光,“这一剑名为秋水,冰冷无情!取九天之水直流而下,剑出,世间之水皆为我用!”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细雨如顽皮的孩童从乌云中钻了出来在天空中飞舞,南宫老爷子脚下一点,身形射出,带起一道黑色的幻影,河水跟随者他的幻影喷薄而出,天空中的细雨以及翻腾的河水这一瞬间似乎都化为了利剑一般,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向着墨白射去。 墨白看着周身尽皆被利剑包围,面色不慌,手中轩辕剑在他一拍之下极速旋转,化为一道金色的旋风围绕着他的身体快速旋转,所过之处,雨滴河水尽皆消融。 白虹闪过,金光几乎同时炸裂,再出现时,南宫老爷子已经站在墨白身后,撕拉一声,墨白右手的袖子应声炸开,手臂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痕迹但是却未曾流血,墨白拿着轩辕剑横在胸口,怔怔的看着手臂,又是撕拉一声,却是南宫老爷子那脏兮兮的百衲衣后背撕裂开来。 墨白收剑背于身后转过身来鞠躬道:“多谢老爷子手下留情!” 南宫老爷子转过身来,将身上百衲衣一把扯下翻过来看了看,喃喃道:“好小子,得亏你失了内丹,不然这一下不得让你把我削断了才怪!” “老爷子你说真话,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这右臂早就断了,哪里还能在你身上得半点好处!” 又是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不断蔓延,震耳欲聋的雷声惊本就不很平静的河面越加沸腾,墨白只觉得背后突然生气了一丝凉意,彻骨的寒冷让他不禁脊骨弯曲,与此同时,面对着他的南宫老爷子眼中也尽是惊异,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宛如从地狱中传出的冰冷的声音说到:“原来,原来入魔这么简单,这么愉悦!呵呵,呵呵,呵呵……” 墨白背后的汗毛根根树立,身形一沉急掠而出,其原先所占的河面一道水柱激射而起,好似一杆长枪,若是墨白没有离开定然会被穿个透心凉,墨白不可思议的看着全身散发黑气,面色狰狞的仓央无佛,心中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说那些话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心中想着,身形却不停的移动,所过之处水柱不绝,这般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只是在这水面之上完全没了落脚之地,墨白看了看随风摆动的垂柳,身形一震在水面踩出一个大坑,紧接着腾空而起,双手交叉,与此同时,柳条竟似受到了召唤一般根根盘结在一起形成一张青绿色的大网将墨白接住,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双眼愈渐通红的仓央无佛,双手合十并指如剑,张口说到:“唵、嘛、呢、叭、咪、吽!” 佛门六字真言响彻天地间,只见一只金色的大手虚影在墨白身后出现,慢慢实化。 仓央无佛嗤笑一声,双手盘错交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每一个字念出,其脚下便会有一个阵法出现,直到全部念完,九个阵法合二为一瞬间散开,整个河面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什么佛,什么魔,可笑,我就是我,何来的佛,何来的魔,今日就让我杀了你!” 他话音刚落,身形瞬间消失不见,墨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仓央无佛已然出现在身前,冒着黑气的拳头重重的打在胸口上,好似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在身上,还么等墨白飞出,身后又是一脚,只不过呼吸间,墨白已经被连续打了不下五十下,鲜血从他的嘴角慢慢溢出,剧烈的疼痛感充斥着四肢百骸,身后金色的手掌已然若隐若现,墨白弯着腰蹲在柳条编制的巨网上,低着头看不见神情。 “方圆三里皆是我的领域,你能跑到哪里去”仓央无佛站在墨白身前两米处抬手对着他的头,一个黑色的好像要将周围的光芒全部汲取的光球在他手星慢慢变大,周围的温度集聚降低,雨水从他身边飘过瞬间化为了冰粒直直落下,沾染着水的柳条此刻也变成了雪白色,“受死吧!你这个没有信仰的人!” 黑色的光球从他手心飞出,带着极缓慢的速度却又极快的射向墨白的脑袋,墨白看着迎面而来冰冷的黑球,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不远处,无极的嘴角翘起但是双眼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悲哀。 咻的一声,一根青色的竹子插在了墨白身前的巨网上,其上闪烁着莹莹的白光,刚好挡在墨白身前,挡在了黑球的必经之路上,两者相撞,没有想象中的炸裂,黑球刚一接触青竹居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慢慢消融,只听天空中有人说道:“小和尚,是不是还想让姑奶奶把你衣服扒光了扔进粪坑里” 第三十五章 带你去找爹爹 布达拉宫,位于西藏首府拉萨市西北部的一座小山,是无数人向往且顶礼膜拜的地方,充满着神秘和神圣的色彩,之所以叫做布达拉宫主要还是归功于其坐落的红山,在当地信仰藏传佛教的人们心中,红山犹如观音菩萨居住的普陀山一般,藏语中普陀称之为布达拉,因此才有了布达拉宫,每年会有无数旅客,无数的僧侣,无数的苦行者来此参拜礼佛,只为了心中那一片清澈的源泉。 金顶,乃是布达拉宫最高的地方,也是红山最高的山峰,虽然算起来红山并不是很高,但是其山势陡峭四周皆是悬崖峭壁,看起来也是凶险异常,这里基本上算是布达拉宫的禁地了,旅客以及苦行僧侣所能看到的金顶实则乃是灵塔殿和主供佛殿的鎏金屋顶,供七座,以鎏金装饰点缀,四周尚有经幢经幡等,而真正的金顶其实还在上面,之所以不得踏入,一来这里供奉了历代灵童喇嘛虹化之后留下的舍利,当然除了灵童喇嘛还有一些得道的高僧,其二则是这里还住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通往的金顶的小路崎岖陡峭,只有靠在崖壁上慢慢往前挪动方才可以安全的到达,可说是危险异常,比之巴蜀栈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半大的沙弥一人拎着一个竹篮靠着岩壁缓慢的行走着,汗水沿着他们的额头不断地低落,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因为太热而流出来的,一个双眼璀璨如皓月皮肤黝黑的沙弥喘着粗气说到:“师兄,这上去是给谁送吃的啊这里面咋还有红烧肉红烧鸡啊” 一旁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沙弥缓缓的抬起扒在岩壁的左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缓缓说道:“别瞎说,你是第一次来有点吃力也很正常,跑个半年你就会和我一样轻松了!”黝黑的小沙弥一脸不信的看着比他高出来半个头的沙弥,“唉!你也别不信,虽然我还不能如履平地,但是我看过有人从这里飞过去的,神仙一样!” 黝黑小沙弥还是一脸不信,看了看他的师兄,又看了看脚下的石头和悬崖,摇了摇头问道:“我才不信呢!你看到谁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就是上面的女菩萨!”高点的小沙弥一脸崇拜的看着山上,仿佛这一刻看到了神一般,憧憬亦或者回忆了五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说到:“快走,还有一里地就到了,就能看见女菩萨了!” 有黑的小沙弥点了点头,慢慢的向前挪动脚步,嘴巴却并没有停,“师兄,你说为什么金顶会有一个女菩萨呢整个布达拉宫里面除了白天会有女的,天黑了可是严禁女人进入内殿的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女菩萨在这里很久了,或许她真的是菩萨呢只是菩萨怎么会有孩子!”高个头小沙弥意味深长的看着陡峭的好似斧头劈出来的山壁。 过了峭壁爬了个斜坡,好似穿越了空间一般,陡峭的环形山壁前是一片青草地,即便是现在才是初春也依旧春意盎然,草地中间有一块月牙状的水池,水池不大,约莫三丈长两丈宽,池水清澈透明映着蓝天湛蓝湛蓝,水池旁边有一件茅草屋,看起来破旧却又极其的简洁,即便是茅草堆砌却并不显得杂乱,茅草屋的门口坐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的却是紫色的沙弥僧服,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水池中肆意的游来游去的红鲤鱼,似乎在它们身上,孩童看到了快乐也看到了自由。 茅屋后的山壁并不平整,半山壁上有一块很大的凸起的圆石,圆石粗糙并不光滑,赤红色圆石好似与山壁融为了一体,又好似是人为的将它镶嵌在了山壁上,但见其与山壁交界处严丝合缝,又好像是山壁因为上火长出来的痘痘。 圆石下站着一个女人,一身略显脏污的藏族女人服饰,看起来臃肿且滑稽,好似这女人根本不会打扮一般,穿衣服仅仅只是为了蔽体罢了,她似乎察觉到了两个小沙弥的到来,转过头来,瓜子脸上闪烁着圣洁的白光,一双明亮的剪水双瞳,飘逸的黑色长发,似乎这一刻一切的不好都化为了乌有。 女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即指了指水池旁的孩童,小沙弥会意带着自己的师弟将两个竹篮放在了孩童的旁边,孩童天真的看着两个小沙弥,嘴角微微上挑,笑容温和,他看了看竹篮中的食物,咂了咂嘴吧,似乎很饿,但是他并没有却碰竹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沙弥放下了竹篮正准备离开,却听那女人说道:“明天不用来了!” 小沙弥惊讶且疑惑的看着女人,正准备张口询问,却听见山壁中传来了咚咚咚的很有节奏的声响,女人看着山壁对于小沙弥的疑惑置若罔闻,“你真的要出来” “咳咳,”苍老且嘶哑的声音从山壁中传出,“该出来了,都已经在这里面壁了八年了!”嘶哑的声音异常的洪亮,两个小沙弥惊恐的看着山壁,水池边的孩童晃动着身体跑到了女人身边一把抓住了女人柔弱无骨的右手。 “你是要去杀他吗”女人面色冷峻的问道。 “不,不杀了,被你封在这里八年什么都过去了,这次是为了救人也是救自己!”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山壁上的碎石因为声音的震动不断滑落。 “其实以你的能力我根本封不住你的!” “是的,其实封住我的是我的心,因为的心出现了裂缝,因为我也不知道杀他是对是错,既然不知道对错,就没有出去的必要!” 轰隆隆,山壁上凸起的赤红色圆石缓缓地从山壁上冒出来,眼看着就要顺着山壁滑落下来,若是真的滑落下来,恐怕山下的布达拉宫都会遭受无妄之灾,小沙弥因为恐惧害怕身体不断颤抖,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哗啦,无数的碎石因为赤色圆石的摩擦从山壁滑落,圆石脱离了山壁却并没有如预想般滚落下来,就那么的悬空着,往外慢慢的飘着,最后停在了山壁外两米处,约莫一刻钟,尘烟散去,只见一个白发与白须相互结节,面容黢黑,身穿一件好似风一吹就会化为粉末的抹布长衫的老人,他右手高举,高举的右手上正托着那块赤红色圆石,黢黑的面庞上一双如皓月般明亮的双眼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了女人以及那孩童身上,“这是他的孩子” 女人点了点头弯腰将孩童抱起。 “这么大了,看来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阻拦你,更不该拆散你们!”老人张口说到,即便是这般苍老但是口中的牙齿却并没有一颗掉落,只是长时间的闭关,稍显黑黄。 “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既是现在不在一起,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心,今日之后我便会离开这里去找他!”女人轻声说到,面上不带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提到了‘他’的时候,眼中的亮光更盛一分。 “哈哈哈,随缘,随缘,原来当年你就告诉我了,万事如戏,外向宛然,内心坦然,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原来当年的你就看的这么通透!”老人大笑道,笑声之大直震得山壁簌簌发抖,水池碧浪翻涌,山下响起了隆隆的钟声和嗡嗡的法转经筒转动的声音,似乎整个布达拉宫的铜钟和转经筒在这一刻都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念诵藏经的声音也从布达拉宫中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老者左手胸前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世事无常,是我着相了,以往恩怨随风而逝,我该走了!”他话音刚落,右手托着赤红色圆石用力甩向了天空,随即弯曲膝盖,大喝一声身形暴起竟直接跳上了巨石化为一道红色的流星划过天际。 这一日,无数人看到一颗赤红色的火流星从空中划过,只是从哪里来,亦或者飞到那里去没有人知道,就连新闻上都报道了此事,但是最后也还是不了了之,后来有人将流星上站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的照片传到了网上,网络上又炸开了锅开始疯狂讨论,但是最终还是以这张图是p的草草结束…… 石壁前,女人望着飞走的老者迟迟没有说话,等到孩童脆生生的问道:“妈妈,那个脏脏的老爷爷是谁”他的双眼纯澈没有丝毫惊恐也没有丝毫诧异。 女人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孩童柔声说道:“他是你姥爷,也是十五世活佛!” “姥爷”似乎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很陌生,似乎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很陌生,他眼珠打着转突然问道:“有姥爷是不是就有爹爹,妈妈,爹爹在哪里” 女人诧异的看着孩童,想不通他这个小脑袋怎么联想的,如何把姥爷和爹爹联系在一起,她轻抚着孩童脑袋说:“娘亲这就带你去找爹爹,不过走之前咱们得先去冈仁波齐峰找个东西!” 第三十六章 灵童之志 十五里河上,本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如今却变成雪白一片,宛如大雪过后的场景,这一段的河水已然成冰寒气森森,墨白佝偻着身躯如熟透的大虾匍匐在寒冰之上,口中不断呕着鲜血,面色比之前越加苍白,在经过仓央无佛的一番风雨交加的虐待后,本就身负重伤且将内丹送给了慕容清之后,他的身体便已几近崩溃的边缘,如今更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一旁穿着白色长裙的慕容清面色担忧的看着墨白,余光却紧紧的盯着不远处全身被黑气笼罩的仓央无佛,这已经不是当初在香格里拉遇到的那个懵懂无知傻里傻气的小和尚了,似乎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个极尽于佛又极尽于魔却又非佛非魔的存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就是他。 刚才一照面的出手,虽说谁也没有伤害到谁,但是慕容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存在于仓央无佛的体内那股霸道无匹的能量,若是单一的佛亦或者单一的魔,她还能找到克制的方法,毕竟不管是佛还是魔都有其弱点都有其惧怕的东西,但是这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东西,又哪里有惧怕的东西,唯有以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才能将他击败,只可惜只不过一个照面,慕容清便已经知道自己没有这样庞大的能量,毕竟也才刚刚接受了墨白的内丹,还没有完全的融会贯通,或许即便融会贯通了,也没有办法打得过仓央无佛,这也导致了她无暇分心照顾重伤的墨白。 手中青色的竹棍莹莹绿光流转,既然不能离力敌就只能智取,慕容清撇了撇南宫老爷子,又看了看蹲在岸边一脸得意的无极,杀气陡然暴涨,脚下轻点,手中竹棍对着仓央无佛一甩,身形却如飞燕般轻盈的掠向岸边的无极,速度之快和飞射出去的竹棍一般无二,仓央无佛见青竹棍带着凌立的气势向着胸口射来,只不过呼吸间便到了身前,身形急掠退去,双手在身前结了个金刚印,只听铿的一声,仿佛金铁交击的声响在仓央无佛胸口炸裂开来,黑气好似沸腾的开水一般向着青竹棍涌去,嗤嗤声不绝于耳,这一挡之下仓央无佛再无暇顾及岸边的无极。 无极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慕容清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即一股距离传来直接将他向着仓央无佛甩了过去,劲风扑面,直吹得他面容都变了形,双眼只能透过狭小的缝隙感受微光,陡然间,微光消失,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寒气透过皮肤冲向四肢百骸,无极想叫,但是却发现嘴巴僵硬根本张不开来,这是因为太过寒冷导致,是那股寒气将他的身体冻僵了,他心中法苦,苦着自己太过托大,一位有着南宫老爷子在旁,纵使自己没有半点功夫和修为,也并不打紧,只是谁曾想到这两个人早已经是超脱了凡尘的存在。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脚踝似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箍住了一般,身子晃动,白光在眼前一闪,一股暖流从脚踝流进了身体,宛如黎明后的那束阳光扫清黑暗般将他身体里面的寒意全部消退,无极缓缓地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才发现抓着自己的脚踝的居然是南宫老爷子,他正想说话却觉得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南宫老爷子有点气恼的看向搂着墨白站在桥上的慕容清,虽说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这个阴柔狠毒的公子爷,之所以这般保护他也是答应了某人的,刚才若不是他速度快点,这位公子爷恐怕就直接被冻死了,他怎能不恼怒 慕容清一只手按着墨白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给他输送着真气,双眼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的看着仓央无佛和南宫老爷子,一个就不好招呼了,现在却得罪了两个,但是眼下只能用这样曲线救国的方法才能保墨白一命,可惜老妈子不能来,他曾经因为被南宫老爷子打败发过誓,只要有南宫老爷子在的地方,他就不会出现,若是他现在在这里,慕容清恐怕会轻松不少。 南宫老爷子恼怒,仓央无佛愤怒,笼罩的黑气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体冒出来,最后化为了一个三丈高的黑色魔头,赤红色的双眼贪婪的看着慕容清,更准确的应该是看向墨白,只见他一跺脚,寒冰炸裂,魔头飞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右腿如一把厚重的黑金古刀当空劈下,呼啸的风声响起,慕容清看着这一幕不禁面色潮红,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她没有想到仓央无佛居然这么快就会打过来,现如今正是给墨白疗伤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墨白必然会经脉尽断而死。 慕容清紧皱眉头不甘心的看着身在黑气中的仓央无佛,绿色的光芒从她胸口发出,瞬间形成一个如气泡般的光球将她和墨白笼罩,她的面色才苍白了几分,黑魔头的右腿眼看着离他们过一丈距离,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凌厉的飓风,也能够清晰地听到呼啸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方法,即便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下这一腿! “你且安心救人,我来对付这个魔头!”苍老的声音在慕容清耳边响起,慕容清第一反应是南宫老爷子,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块赤红色的圆石如流星般从她头顶划过,直接撞在了黑魔头身上,只听轰的一声,黑魔头倒飞出去,黑气也因此四散隐隐有崩溃的迹象,一个须发皆白面容黝黑的老者悬停在空中,赤红色的圆石也在他身前悬停好似没有重量一般。 “还好赶上了!”老头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他看了看墨白白色的眉毛皱了起来,旋即又看响了周身黑气慢慢散去的仓央无佛,怒喝道:“无尘,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仓央无佛抬头看了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头,好一会才平淡的说到:“大善嘉措”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大善已经走了,再没有了大善!” 仓央无佛嗤笑一声,“怎么,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逃避,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逃避不了的!” “不是逃避,是放下,自在放下!”老头说。 “你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孩童承受所谓的活佛之尊是多么痛苦吗你知道这些年来不停的被灵童之志侵蚀灵魂多么痛苦吗你知道亲眼看着父母被自己信徒杀死的那种悲愤无力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躲在后山的洞里面,你只知道逃避这一切!”仓央无佛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似乎要将心中积压了十几年的悲愤全部倾泻一空,黑气再次弥漫。 “无尘,莫要被邪祟侵蚀了心灵,若不是当年得知你是逆天童我定然不会将灵童之志灌输你体内,实则这些皆是后天之势,真正的选择权在你手里!”老头关切的说到。 “呵呵,呵呵呵,选择权在我手中,难道爹爹娘亲的性命也在我手中吗哈哈,你说的没错,选择权在我手中,今天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我!”仓央无佛桀桀笑道,随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黑气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体中涌出,不断膨胀集结。 老头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轻声说到:“既是如此,了无今日便不得不出手了!”他话音刚落,一掌拍在了身前赤红色圆石之上,圆石一震颤动过后陡然炸裂,烟尘散去,一件火红色的僧袍整齐的跌在半空,僧袍之上还有一把赤金色的转经筒安静的躺着,老头轻轻一招手,身形一闪,身上脏兮兮的僧袍炸裂,烟尘四起,再出现时已然穿着那件赤红色僧袍手拿着赤金色转经筒,黝黑的脸已不再黝黑,而是散发着圣洁的白色光芒。 此刻黑气已然化为一个双眼赤红头生双角的恶魔,相比于之前的魔头更加的紧实更加的圆润,也更加的令人不寒而栗。 了无看着这生高足有五丈之高的魔头,面色平淡无丝毫惧色,手中转经筒不断转着,金色的光芒以转经筒为中心扩散,只不过站眼见便已到了魔头身前,金色的光芒与魔头接触嗤嗤的冒着白烟,一个金色的三头六臂的佛像在了无身后显现,佛号以及颂经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隆隆之声仿佛从天宫传来。 恶魔见状嘴角一扯,似是轻蔑般的一笑,魔掌带着飓风向着了无拍下,无尽的威压将十五里河中的寒冰尽皆压成了齑粉随即蒸腾飞逝,岸边的柳树几乎尽皆倾倒,桥上笼罩着慕容清和墨白的绿色光照不断地晃动着颤颤巍巍,就连南宫老爷子都拉着无极掠向了远处的柳梢枝头。 了无依旧是那般的平静,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对着魔头的巨手轻轻一指,其身后的佛像双手合十随即排出,金光如不要钱般射向了巨手,轰隆之声响彻天地,了无吐出了一口鲜血,恶魔倒退了一步好似并无大碍,只不过缓了一会,又抬腿踩了下来。 了无闭上双眼,双手握着转经轮放在头顶,身后佛像六只手也同样合十,一个巨大的卐字在他头顶出现旋转着冲向了恶魔的巨足,又是轰的一声,两者相撞,卐字不断颤动但上行之势并未停止,那魔头措手不及间直接被卐字掀倒摔在了河中张牙舞爪,了无睁开双眼,盘着双腿腾空而起,直接飞到了卐字正中心,随即直直的落在了魔头的身上将他镇压,恶魔身上不停的冒着白烟,黑气慢慢消散,巨大的卐字也开始慢慢褪色,最后两者尽皆化为乌有,了无坐在了仓央无佛的胸口。 第三十七章 活佛 天空恢复了清明,阳光从天空中残存的乌云缝隙中射下,照在了了无的身上,也照在了被巨大卐字镇压的仓央无佛身上,他的双眼浑浊嘴角带有一丝鲜血,面色痛苦的看着灰暗又明亮的天空。 了无单手合十颂念佛号,“阿弥陀佛,非佛亦非魔,想要凭借你一个凡人之躯抗衡无上佛法,或许有点自不量力了,现如今我已然将你体内逆天童之志抹杀,想要打赢我,唯有彻底的将灵童之志据为己有化身成佛,可惜你心中仇恨太多,想要成佛难于登天!” “呵呵,成佛就算……就算成佛了又能如何难道成佛了就有了自由,有了自己的生活,算了吧!我累了,这么多年总得来说有一半时间是属于自己的,也足够了……”他说着双眼越发浑浊,只是身体竟然闪烁着莹莹的圣洁白光,等到他说完,浑浊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澈无比,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刺向了了无,银光乍现,巨大的卐字轰然炸裂化为点点光点消散在空中,仓央无佛身体紧绷弹射而起,双手合十大呼道:“阿弥陀佛!” “活佛”了无惊道。 仓央无佛眼眉低垂目光中不带丝毫色彩,“无尘拜见大师!”他说着话右手带着宽大的袖袍一挥,劲风扑面,了无只觉得身体一轻,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五丈稳稳落下,自称无尘的仓央无佛再不看了无一眼,身体拔升而起飞向了桥头,好似完全没有重量一般,如一只羽毛轻轻的落在了墨白身前。 墨白依旧面色苍白紧闭双眼,嘴角的鲜血依旧在缓缓流淌,身后的慕容清警惕的看着仓央无佛,气势陡然飙升,一个巨大的青龙头颅在她头上显现,狰狞恐怖。 “哦原来如此!”仓央无佛轻声说到,清澈如水的双眼好似看透了一切般,抬手只在绿色的光幕上轻轻一点,哗啦一声,光幕化为碎片,慕容清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作势就要起来和仓央无佛拼个你死我活,却听仓央无佛说到:“莫急,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怎么说他也是我姐夫不是!” 他说着话瞬间暴动,右手直接向着墨白的胸口掏去,速度之快,慕容清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下若是中了,定然会将墨白的心脏掏出来,只是和预想的并不一样,这一来一回动作迅速,没有鲜血飞溅的血腥画面,仓央无佛展开右手,一块洁白色的玉碟显了出来,与此同时,六颗大小相同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光球在玉碟上空滴溜溜的转着,隐隐间可以看见六条小龙在光球中游走。 “当真是暴殄天物,真龙之元就被你这般囫囵吞枣的吸收了,要知道这龙元只有七颗啊!”仓央无佛怜惜道。 失去了龙元的墨白宛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身体瞬间塌陷,皮肤也变得黯淡无光隐隐间有发黑的迹象,俨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只是这一切仓央无佛好似完全没看见一般,依旧鼓弄着手中的玉碟和龙元,那玉碟正是老妈子赠送给墨白的龙骨,此时六颗龙云依序排列跟在玉碟后面在半空中游走。 慕容清用手指将嘴角鲜血擦去,随即又在额头上抹了两道血印,双手不停变幻,手印如一朵朵莲花在手心绽放,只听她怒声喝道:“你过了!”声音冰冷如腊月寒冬九曲深窟中寒冰。 仓央无佛缓缓抬起头斜看着慕容清,面色从最开始的平静如水瞬间变成了惊涛骇浪,身体一颤不得不正视着慕容清以及那双秀气白皙的不断变换的双手,“你不是人” 他话刚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说,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里收得回来,脚下一点,身形后撤,倒飞到了柳树枝头,双眼依旧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清,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焦黑一片好似被大火烧过一般,那汉白玉的桥栏居然隐隐有融化了的迹象,兀自冒着黑烟。 慕容清身形一闪将躺在地上的墨白抱起,随即一个跟头稳稳的落在了柳树枝头,掐着兰花指的右手对着十五里河一挥,刚刚又被填满的十五里河好似受到了召唤般,一条巨大的水龙冲天而起,水龙鳞爪毕现,威风凛凛,龙头未到,张开的大口中便已射出了无数的冰箭,满天的冰箭带着呼啸声向着仓央无佛飞去。 仓央无佛见状未慌,抬手对着身前轻轻一点,只听嗡的一声,天地好似震动一般,飞来的冰箭犹如撞击在铜墙铁壁之上尽皆化为齑粉。 慕容清打出这一招没有再管仓央无佛,抬手在墨白身上点了三下将他三大要穴封住,左手按在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墨白的身体,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慢慢渗出,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那白色长裙就已经被汗水打湿,墨白的面色也稍微恢复了一些,但依旧暗淡。 仓央无佛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清和墨白,轻笑道:“堂堂一个仙人为了这么一个凡人这般不惜耗损修为,值得吗” “值不值得你一个未经人事的和尚哪里能懂,这么多届的活佛,恐怕也只有仓央嘉措活成了自己,其他的不过是你转世投胎的容器罢了,他,轩辕墨白,生,是我慕容清的人,死,是我慕容清的鬼,就算是被烧成了灰,我也要将这灰捏成他的样子!噗!”慕容清激动的吐出了一口鲜血,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未曾墨白身上离开过。 “撤了吧!”虚弱的嘶哑的声音响起,“抱着我,我不想冰冷的走,我想在你怀里走,小女菩萨!” 慕容清身体一震,又是一口鲜血,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收回左手,轻轻将墨白搂在怀里,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落在了墨白的脸庞,“小女菩萨,下雨了,抱紧点,好冷!” 依稀间,慕容清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在河边发现墨白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这般虚弱,那时候的他满身是血惨不忍睹,那时候的只会虚弱的说:“冷,好冷,女菩萨快救救我” 慕容清紧紧地搂住墨白,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软若无骨的身体中…… 墨白拼命地汲取着鼻尖的香气,温柔恬淡,双眼却看着乌云散漫的天空,他咧开嘴轻笑了一声,随即右有气无力的说到:“小女菩萨,你快看,七彩祥云,你说会不会是玉皇大帝来接我了啊!搞不好是你说的九天玄女呢!” 慕容清一怔,痛苦的看着墨白那张稚气的脸庞,她的痛苦是明明很难受却要装的若无其事,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天空,“是呢!七彩祥云来接小乞丐了,九天玄女驾着七彩祥云来接小乞丐了!” 天空,几朵乌云懒散的飘着,乌云之间是湛蓝的天空,饶是仓央无佛此时也仰头看着天空,寻找那朵所谓的七彩祥云,只可惜任凭他如何寻找,也看不见丝毫踪迹,天依旧是那片天,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分苍凉和悲怆! 了无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西方的天空叩拜着,嘴中咿咿呀呀的念着听不懂的经文好似在未即将逝去的墨白超度一般。 远处扶着无极的南宫老爷子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你的目的达成了,心中是多了些畅快添了几分得意”他说着话也抬头看着灰暗中有着些许明亮的天空。 无极也抬起头来,脸上没了笑容,一丝哀伤挂上了眼角,“说不清楚,没来由的有一丝心痛,更有一分不甘,或许是没有亲手杀死他吧!总感觉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少了什么,打心底还是不想他这么快死去,毕竟我布的局才刚刚开始!” 南宫老爷子讥笑一声,“你果然完美的继承了那个老东西的品性,这次回去我就要离开了!也不算是为了朋友之间的信义!” “那是自然,他一死,这时间还有谁能威胁到我呢”直到现在无极面上才稍稍显露得意之色。 “哼!”南宫老爷子冷哼一声,“只怕……”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体一震双眉紧皱,死死地盯着天空,与此同时,了无,慕容清,仓央无佛,无极也尽皆抬头盯着天空。 河岸边的花草不知为何,生机勃发,有违常理的不断生长着,两旁的柳树柳条新芽抽出,只不过几个呼吸便亦是绿意盎然,十五里河的河水不断地翻滚着,带着何地的泥土不但翻滚声势骇人,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一朵闪烁着七彩光芒的云朵以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坠落而下,顷刻间落在了墨白身前,无声无息,即便是带着漫天的威压,落下来依旧没有丝毫的声响,七彩光芒停下,只见一脸颊白皙身穿七彩霓裳羽衣的女子飘在墨白身前,她站着恍如仙子一般飘动,她的怀中有一个孩童,一双大眼睛正扑闪扑闪的看着墨白,脆生生的说到:“娘亲,这就是爹爹” 第三十八章 我,还是你姐姐! 富有灵气的孩子怯生生的走到了墨白身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盯着这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人,陌生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熟悉则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那份感觉,眼前的男子很虚弱,虚弱到连睁眼只能睁开一般,一双眼皮如同两座大山般沉重,男子嘴角微微翘起,抖动的右手想要抬起来却始终难以挪动分毫,孩子懂事的弯下腰来,吃力的捧起了男人的右手放在脸颊上感受着那份仅存的温度,随后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掏出来一颗散发着温和光芒的指骨般大小的石头轻轻的放在了男人的嘴边。 经过了暴风雨般激烈的打斗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微风拂面却并不能拂去仓央无佛面上的惊讶,不,应该是恐惧,他声音略带沙哑的有些结巴的说到:“你…你…你去了,去了香格里拉你抢走了佛骨舍利”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泛起了层层涟漪。 身穿七彩霓裳羽衣的詹台净明始终注视着几近油尽灯枯的墨白,对于仓央无佛带着质问语气的话语置若罔闻,那双眸子包含着柔情,从第一次看见墨白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柔情。 “这个孩子是你们的孩子不可能,怎么可能寻常人如何能够激活佛骨舍利他到底是谁”仓央无佛继续质问着,话语中带着不可置信,似乎还带着不甘。 恬淡的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你我都知道,佛骨舍利落在寻常人手中与石头无异,唯有身具仙佛气运之人方才可以激活,激发舍利中蕴藏的无穷佛法,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他都是我和墨白的孩子!” 仓央无佛看着孩子手中的舍利,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舍利在接触到墨白的时候居然化为了三股清流,两股入鼻一股入口,只不过呼吸间,墨白发黑的皮肤便已经褪色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虽说依旧苍白,墨白陡然睁开双眼,那双眼如星河般璀璨,光芒闪烁流光好似要溢出来一般,他缓缓起身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随即盘膝而坐打坐吐纳。 仓央无佛越发惊讶的看着墨白,直呼到:“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那个人!你是不是从香格里拉强行将舍利夺走的你等着大佛祖的制裁吧!” “你始终还是无尘,即便你融合了灵童之志,即便你再怎么伪装,即便你再怎么掩饰,你的心依旧做不到自在放下,五年前我确实去香格里拉抢过舍利,也确实得到了大佛祖的制裁,只是这一次,我是虔诚的去找大佛祖祈求,舍利是他赠送给我的!”詹台净明轻声说到。 仓央无佛歇斯底里的惨笑两声,心中不禁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会给他当年,即便是凭借着活佛的身份前去祈求,不说没得到舍利,甚至连大佛祖的面都没见到,为什么这个世界这般不公平 他心中想着面色也越发狰狞,颤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忽然,一阵微风轻轻的吹在他的额头,微风是那般清凉,清凉到直接将他内心的怒火熄灭,身影闪动间却是詹台净明站在了身前,“你最好控制一下,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杀了你!” 仓央无佛身体一震,抬起头来与那双清冷的眸子对视,心中一团无名火起,刚刚熄灭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从小他就被这个叫做詹台净明的姐姐压着,无论是学习亦或者是修炼,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赢过,即便是到后来继承了灵童之志,依旧是输的体无完肤,这个叫做的詹台净明的女人是那种连天都妒忌的英才,她无可厚非的是个凡人,却有着可以抗衡仙佛的能力,那种作为灵童亦或者逆天童的之资的傲气到了这个女人面前连半分都起不来,仓央无佛不甘心,也不相信,不相信这一辈子都会被她压着一头,多年来的压抑,积蓄在心中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气浪翻滚带动着他身上的僧衣发出哗哗的声响,咔咔之声从他身体之中传出,他斜看了墨白一眼身形陡然后撤,抬手在额头轻轻一划,一寸长的伤口中金色的血液喷薄而出,顺着他的身体不断蔓延,直到最后将他全身包裹。 远处的了无拍着手大声说道:“万万不可!不可行此大法!” 詹台净明不为所动的看着仓央无佛,随即转过头来又看了看了无,叹了一口气道:“大善,当初就说了不可罔顾无尘之心强行灌输你不听,若不然,无尘又岂会走到现在这般绝地,”说着话她又看向了仓央无佛,“活佛血遁大法,以全身血液换来一刻钟的成佛,你可知后果会如何” “后果怎么样我在乎吗我还有什么留恋的吗能打败你算是我最后的心愿吧!”仓央无佛怒吼着,声音响彻天地间却并没有丝毫骇人的气势,反而凭空中多了一丝凄凉。 “活佛血遁大法,非紧要关头不可妄用,这么多年,真正用过的不过寥寥两人,但皆是为了普度众生,即便最后身死道消却依旧踏云飞升功德圆满,只是今日你为了这一时之气何苦呢”詹台净明说到,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一丝悲哀,但也仅仅是一丝。 仓央无佛冷哼一声,身形暴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没有丝毫波动也没有丝毫声响,詹台净明平静的站在那里古井无波,忽然,她抬腿横扫,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金色的人影在她脚尖闪现,正是消失的仓央无佛,他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詹台净明闷哼一声,随即又消失不见,詹台净明脚尖轻点,身形倒飞,双手交叉在胸前格挡,又是砰的一声,金色的仓央无佛一脚踹在了詹台净明交叉的双手间,紧接着身形再度消失,接下来,只见空中不断闪烁着仓央无佛金色的身影,或拍或拳,或劈或斩,或扫或踹,但都堪堪被詹台净明挡了下来,甚至最后被詹台净明一脚踢入了河水中。 河水炸裂不断翻滚,好似一块巨石从高空落下一般,詹台净明依旧平静的看着沸腾的河水,似乎在等待着仓央无佛接下来的招式。 “佛法无边!”这声音好似来自于洪荒一般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河水不知为何突然从中间分开,一双巨大的金色的合十的手从分开的裂缝中冒出来,缓慢,很慢,慢到似乎这一刻时间都停了下来,詹台净明身体微微颤抖,他想动却好似被禁锢了一般,动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大手不断接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手缓缓分开,上升的趋势依旧没有停下,慢慢的将詹台净明夹在中间,看样子是准备将她夹死在这双巨手中间。 了无看着这情景哪里还有半分得到高僧的架子,怒喝道:“无尘,快住手,那可是你姐姐!”他说着话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陡然腾起撞向了那双巨手,只是真正的佛法之力又岂是他一个凡人所能抗衡,了无身体如离弦之箭倒飞出去,没了声息。 “呵呵,哈哈,哈哈哈……”笑声自河底传出,“詹台净明,这次是你输了!哈哈哈……”金色的仓央无佛从河底缓缓升起,悬停在了被金色巨手夹住的詹台净明的身前,面露得意之色,“尘归尘土归土,放心,一会我会带着姐夫和侄子一起去和你团聚!阿弥陀佛!”金色的巨手缓缓合并。 “尔敢!”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响彻天地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当空劈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自桥头飞起一把握住了那道金光,自巨手间的夹缝劈下,铿的一声,如龙吟般金色巨手被生生劈开,詹台净明腾空而起,身形一闪间并指如剑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手足无措的仓央无佛,他此时才看清那道金光以及那道白色的身影,金光是轩辕神剑,白光则是身体散发着光芒的墨白,他看着向自己飞过来的詹台净明,这一刻,内心深处无比的轻松,输了吗还是赢了这些对他都不重要了,马上就要死了,终于能够放下身上的负担,终于可以轻松点了! 詹台净明的双指距离仓央无佛的眉心不过一尺,红光闪动,那双柔和的慈祥的双眼注视着她,她平静如水的双眸泛起了层层的涟漪,痛苦之色充满了秋水般的双瞳,剑指刺在了无的眉心,詹台净明想撤却撤不了,仓央无佛看着身前那高大的背影,无助和绝望一瞬间笼罩心田,“不!”他怒吼着,但是身体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刻的愤怒而暴走,他轻轻的扶着这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坐下,旋即将了无的身体放在大腿上,握着那双还有这温度的布满褶皱的双手,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羊腿子,不哭!你靠近点,爷爷有话要和你说!”了无虚弱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插进了仓央无佛的心中,羊腿子,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他哭泣着俯下身子耳朵靠近了无的嘴巴,就在众人悲伤等待了无接下来的话语时,异变突生,了无居然挺起身子一把将仓央无佛抱住,随即用嘴巴对着他的耳朵使劲的吹着,金色的光芒从他嘴中源源不断的吹进了仓央无佛的耳朵,速度之快来不及反应便已结束,仓央无佛身上的金色褪去,了无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变得干瘪,如干尸一般再没有了生机。 饶是詹台净明此时也已经泪流满面,双眼通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看着了无和仓央无佛声音嘶哑的说到:“你已不再是无尘,但是又是无尘,当年你小不懂事,如今该懂了!不会再有人向他这般不要命的救你两次,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转身便扶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墨白就要离开,却听仓央无佛哭着说道:“等等,这个还你!”詹台净明转过头来只见仓央无佛一招手,白色的龙骨带着龙元从他身体中飞向墨白,詹台净明点了点头,仓央无佛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已然不曾说出来。 詹台净明看了看他,转过头扶着墨白往桥头走去,走了十步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是你姐姐,可别被人欺负了!” 第三十九章 徒儿恭迎师傅大驾! 时则三月末未到四月,正是春意盎然之际,h市蜀山一片绿意盎然,草丛中百花争艳,五彩斑斓的蝴蝶成双成对,偶有小动物从中掠过,带起一阵喧嚣,树上,繁茂的绿叶中各种各样的鸟儿不约而同的一展歌喉,可说是一派鸟语花香。 山脚下有一座庄园,不大却也不小,总的来说就是一幢四进门的楼阁,外面围着一个大院子,大楼并不是很高,真算起来最高的也只有五层,不过内里很深,以至于整座楼阁看起来很庞大,没有人知道这家住的是谁,只知道一直都是空着的,每年除夕的时候就会有清洁公司来打扫整理,外围的院子很大,没有人打扫杂草会很多,若是寻常人家没有人居住自然也不会多管,但是这家的主人似乎很在意庄园的美观,毕竟院中并不是平铺直叙般的草地,有河流,有假山,有亭阁楼台,整个一苏氏园林造诣,若是放在古代,这也算是一达官贵人家。 只是让周围零散的住户想不到的是,一个多月前,这座庄园中突然就热闹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这一大家人什么时候来的,无声无息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甚至又胆小好事者造谣说是这庄园中住着的根本不是人,是山中的鬼,山中的魈,之所以看起来是人,实则乃是山魈对众人使了幻术。 谣言越传越凶,以至于半个月内周围的住户夜里都不敢出来,就连平常喜欢喝酒入夜回来极晚的男人们也变得很是乖巧,大人怕孩子自然也不敢说,一直到了下旬的时候,从外面来了四个人说是庄园中的佣人,加上那一身看起来就不俗的衣服以及衣服上印着的‘嘉邦’字样,谣言才不攻而破,怎么说嘉邦也是h市里人尽皆知的清洁公司,鬼亦或者山魈绝对不会知道也不会请他们来打扫庄园。 久而久之,人们渐渐的习惯了这家人的神秘,也不再过多的讨论,只知道里面住着两位貌若天仙的女人,一个极富灵气的男孩,一个叫做老妈子的老头,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虚弱似乎得了重病的男人,以及几个仆人,至于如何得知的,还得归功于每天清早上山晨练的老人家,偶然机会遇到了这一家人,寒暄了几句才知道是住在庄园中的那户人家,自此便都传了开去,只是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谁也不会因为好奇想去一探究竟,毕竟那般闲人都是电视里面才有的。 这一家人自然便是大战之后的墨白一众,那一战可说是墨白有生之年最为凶险的一次,几乎是在阎罗殿门口转了一圈,若非最后詹台净明以佛骨舍利替他强行续命,恐怕现在的墨白已经成了阎罗王的女婿,不过即便是续命了,但是起身体却已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所有的根基都被连根拔了起来,体内的潜能几乎被榨干,除非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否则要想恢复如初根本不可能,如今唯一的寄托恐怕就是那最后一颗龙元,即便如今身体中蕴含着龙骨和六颗龙元,但是只有墨白自己清楚,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吸收这残缺的龙元以及气运,说白了就是虚不受补。 这座庄园是慕容家族名下的,在以前繁荣的时候,这里是慕容家族年底聚会总结的地方,只是如今因为真龙气运使得慕容家族一度没落,聚会已经很久没有再举行过了,但是每年打扫清洁却并没有落下。庄园内的苏氏园林乃是其次,过了怪石假山嶙峋园林入眼的是一汪清水,说是池塘大了,说是小溪却又小了,其内水极其清澈,半人深,据说这水乃是蜀山中的泉水汇聚而成,当年之所以在此选址建造庄园也是因为这汪清水,至于其中真实用意现在也不得而知,不过庄园也因此命名清泉山庄。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但这清水中却生有一众透明的能够看见内脏筋骨的怪鱼,怪鱼巴掌大小,在这清水中看起来极其美观,同时也是墨白津津乐道的佳肴美味,不管是红烧还是清蒸,亦或者是刺身,无需太多的调料,仅仅沾一点酱油,入口嫩滑鲜美至极,而这捕鱼的活自然是交给了鱼儿,鱼儿本名不叫鱼儿,叫太极,加上姓氏便是轩辕太极,之所以叫太极主要还是因为詹台净明对于墨白的思恋太过深沉,墨白,一黑一白,一黑一白即为太极,小名叫鱼儿取之太极鱼,其中良苦用心恐怕也只有这个傻女人和墨白最最清楚。 这段时间,虽说墨白重伤在身,但是有着佛骨舍利的加持以及龙元在身,虽说不能如以前那般飞檐走壁健步如飞,但是也极其接近普通人,除了那张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外,没有别的异处,所谓外伤好医内伤难治,外伤不过是肌肤骨肉之伤,只要没断总会痊愈,但是内伤却不同,这便如同一棵大树一般,无论你用刀在树身上砍几刀劈几刀,它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久而久之就会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但是如果你将它的根须打断,时间不长便会枯萎死去,伤及内里便是不可逆的。 墨白倒也并没有去因此伤心难过,这么多年过来,能活着就很不错了,奢求太多总是不好,以前没有时间好好陪着心爱之人,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自然要享受一下这齐人之福,每天除了运功疗伤外便是带着鱼儿一起玩,捉鱼摸虾掏鸟蛋,能玩的都玩,毕竟这孩子长这么大一直跟着詹台净明,肯定闷坏了,至于修炼武功这档子事自然就交给了老妈子,这老头喜欢鱼儿可说是喜欢得紧,一来鱼儿天资聪颖骨骼惊奇,二来也是因为想抱孙子的心情急切,这里说的自然是慕容清的孩子,虽说活了这么多年,带大的孩子不计其数,但是一代又一代的都得过不是,就这事他还挨了慕容清好几脚呢! “清儿,你看什么时候和那小子生一个啊我给你带!” “清儿,你看我都这么大了,也该抱抱孙子了不是” “清儿,你看你们郎才女貌的,不该干点啥吗” “墨白,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 …… 慕容清和墨白对于这些疑问几乎都是无视,偶尔也会甩过去一脚以作惩戒。至于詹台净明最近则是迷上了电视和电脑这些玩意,要说上帝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件事放在詹台净明身上那得把人气死,不管是电视还是电脑亦或者是那些大型网络游戏,只要她上手个两天,那技术就基本上和职业玩家有的一拼,最主要的是她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专注于某一件事上,就连墨白都不得不大呼妖孽。 平静的生活会让人渐渐麻木,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即便是这平静的生活看似平静也一样会让人感觉慵懒,时值四月清明,日照当头,世人只知清明节前雨纷纷,却不知不下雨才是最好的,这最好自然是只得农民收成,天空中几朵白云点缀着蓝天想使得蓝天越发的蓝,春寒已过,正是春夏交接之时,墨白穿着大裤衩白背心悠闲地躺在竹椅上,身旁坐着的慕容清正在小心翼翼的剥着核桃,不远处的清水上,鱼儿身体颤抖的站在水面上,这是这几天修炼的课程,什么时候可以在水面上任意行走便算是修炼成功,水池边,老妈子聚精会神的盯着鱼儿,似乎比起鱼儿,他要更加的用力一般,一老一小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鱼儿湿了实属正常,老妈子湿了主要还是因为太过关心鱼儿,生怕他呛到了水,只要鱼儿一失去平衡,他便会纵身跳入水池将鱼儿抱起。 “哎呀,不行了……”鱼儿晃动着身子大叫到,扑通一声,整个人落入了水池,只是这次老妈子并没有如预想的跳入水池,鱼儿喝了两口水游到岸边,看着老妈子问道:“爷爷,你咋啦,怎么没来救我,我都呛到水了!” 老妈子没有回答,抬头望着水池边的参天松树,不知道在看什么,鱼儿顺着他的目光也抬头看去,日光中,一个黑色的人影站立在松树枝头,在日光的掩映下看起来哪般的不真实却又真实的存在。 墨白和慕容清也察觉到了异样,皆抬头望去,望向了松树枝头的不速之客,这样的不速之客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打扰他们了,只不过那些不入流的还没有接近庄园便已经被老妈子三个近乎于妖的高手解决了,今天这个似乎有点不同,绝非寻常,那身影站在枝头好似融入了这片天地般无声无息,高手,绝对的高手,连老妈子都没有察觉到此人的接近,慕容清也没有,屋子里面那个似乎也没有。 鱼儿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爬上岸边随即走到了老妈子身后拉着他的衣服,老妈子缓缓站起身来朗声说到:“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 “呵呵,老朋友,算起来快一百年没见了吧!”那身影笑道,身影爽朗豪迈瞬间给人一种亲近感。 老妈子狐疑的看着那身影,轻轻地拍了拍鱼儿的脑袋心中暗道:一百年,什么朋友能活一百年还这么结实的能有几人! 他心中思忖口中却说道:“自是朋友,那便快快下来,莫要矫情,难不成还要我这把老骨头请你下来!” “呵呵,请就不用了,真动起手来,这块地显然不够看的,只是我那不孝的徒儿到现在还躺在椅子上实在是伤透我心!”那身影又说到。 几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只见墨白笑意吟吟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跑到树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跪下,对着松树拜倒:“徒儿恭请师傅大驾!” 第四十章 独孤大藏 身影轻盈如飞燕般自松树枝头飞下,诡异的是那身体好似落叶般没有重量,在天空中缓缓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稳稳的停在墨白身前,依旧是无声无息,此时众人才看清来人样貌,来人面如冠玉,头发花白,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显得那么的狡黠,下巴三绺胡须随风飘荡,额头有三道极深的抬头纹,若非年老,此人定然也是俊俏非凡之辈,唯一不足的就是那迎风摆动的左臂袖管,来人是个独臂老者,他嘴角微翘笑意吟吟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墨白,眼眸深处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悲伤,这一丝悲伤闪的很快,只不过刚刚表现出来便被他的笑容掩饰,但是即便再快也还是被慕容清捕捉到了。 来人目光扫视众人,众人只觉得好似两把利剑从身上划过一般,他还未开口就听老妈子呵斥道:“他妈的,原来是大藏你这个老东西,我还以为你早就飞升极乐了呢!” 来人也不恼怒,抬起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墨白的脑袋,即便是墨白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在他眼中也是孩子,他嘿嘿笑了两声,陡然间迎风飘荡的袖管瞬间鼓涨激射而出,宛如一杆长枪般向着老妈子刺去,众人皆是大骇,但他速度实在太快,任谁也反应不过来,砰的一声,老妈子结结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招,嘴角沁出一丝鲜血,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的分毫。 “周易,你且说你该不该打”来人看着老妈子说到,老妈子点了点头,那人继续说道:“咱们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如今小辈有难何苦还要纠结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只因为一时的疏忽险些断送了他二人性命!” 老妈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墨白见状缓缓站起道:“师傅,这事不怪老妈子,是我自己太过托大了!” “闭嘴,一会再收拾你,滚到一边去!”墨白讪讪的走到一边,只见来人缓步走到了慕容清的身前,抬起右手轻轻的在慕容清的肚子上拍了一拍,慕容清本想格挡躲避,但见墨白对她使了个眼色,没有妄动,这轻轻一拍,慕容清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肚脐直接流入丹田,随即游走四肢百骸,说不出来的畅快,“好生阴险的招数,这是想要我徒儿断子绝孙啊!” 众人皆是错愕,皆是不明所以,来人转过身来看着众人的表情说:“小丫头丹田内不知何时被人种下了一股极其阴冷的寒气,长此以往,身体会越来越差,最主要的是生不了孩子!” 众人这才衣服恍然大悟的表情,吱吖,门应声而开,詹台净明穿着拖鞋睡衣一脸茫然的走了出来,直到看见了来人气势陡然攀升,双眼精光四溢,眼看着就要出手打起来,好在墨白反应快,小跑着走到詹台净明身前将她手握住,随即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詹台净明一脸狐疑的看着来人。 “丫头,你不认识我了当年在香格里拉偷鸡的就是我!”来人说这话又看着墨白道:“好小子,当年我就说这丫头不错,扛回家做老婆最合适,没想到你还真的扛回来了!” 墨白左手紧握着詹台净明蓄势待发的右手,右手抬起摆了摆说:“师傅,打住,打住!呵呵呵……” 来人也看出了墨白窘境,嘿嘿笑了两声,却听身下一脆生生的口音说道:“你为什么要伤我爷爷,我要和你单挑!” 来人低下头,看着已经摆出攻击架势的鱼儿,笑容更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孩子是你的吧!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来人说着话缓缓蹲下身子,故作凶狠的说到:“来,让我看看你多厉害!” 鱼儿听了这话怒气更盛,但他却并没有动手,看了看来人的左袖,随即将左手背到身后,“你一个胳膊,我也一个胳膊,不欺负你!”说着话鱼儿双膝弯曲,哈了一声,身形腾空而起直飞到来人头顶,随即一记势大力沉的劈腿照着来人脑袋劈去,来人笑了一声,身体一偏躲过这一腿,右手一抓便将鱼儿右腿抓住悬在空中抖弄了两下。 “不错,不错,不过还得练练,你看好了!”来人一句看好了,拎着鱼儿腾空而起,同样的招式劈向了身后他刚刚站立的松树,随即又稳稳的落在了原地,还是无声无息。 鱼儿不禁嘟哝道:“什么嘛!啥也不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咔咔咔声不绝于耳,随即惊恐的看着那参天松树节节炸裂,最后变成了一堆废柴,鱼儿张大嘴巴,眼中除了惊恐还有着向往,什么时候我才能这么厉害啊! 墨白一头黑线无语的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老顽童,独孤大藏,原名独孤道藏,曾以一己之力横扫靖国神社无人能敌,甚至还在安倍白狐一直忌惮的靖国神社三位长老的额头刻下了小日本三字,之后有只身传入梵蒂冈教廷如入无人之地,甚至还将教廷圣女的肚子整大了,一生所做之事皆是无法无天之事,但却从来不会伤天害理,一度占据了华夏榜第三昆仑榜第一的头衔,只是到了晚年想清静一些,又前去与华夏榜以及昆仑榜编纂者论道,之后销声匿迹,华夏榜和昆仑榜上再无其身影,有传说是论道之时死于非命,有人说是他杀了编纂者取而代之,但真实情况却未有人知。 “师傅,您都这么大了,就不能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吗怎么还是和当年要饭时候一个样子!”墨白抱怨道。 “他娘的,咋还轮到你来教训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大老远跑来吗好心当做驴肝肺!”独孤大藏胡子一翘没好气的说到。 清泉山庄园林中有一座红色的亭台,名为红雨亭,庭前是条与清水连接的小河,到这里河水已不再那般清澈,成群的鲤鱼自由自在的游弋,水浅之处还有乌龟攒动,红雨亭前有棵粗壮的垂柳,柳条几乎已经垂到了水面,偶有鲤鱼跃出水面拍打柳条上的柳叶,红雨亭下四根赤红色柱子顶着红色琉璃瓦铺就的屋顶,四角飞起以嘲风点缀,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座晶莹剔透的红色宝塔。 红雨亭不大,直径四米五左右,地上铺的是大理石砖,石砖上有一圆形石桌,石桌旁四个石凳各摆四方,最外围有三个红木打造的木栏将石柱相互连接,墨白慵懒的躺在木栏上后背靠着石柱,提着一壶酒看着小河中游弋的鲤鱼,只听他轻声说到:“我说现在就咱们两个你就被端着了啊!”说着话提起手中酒壶,“这可是存了很多年的青竹酒,还有叫花鸡,咱可是都给你准备好了的!” “哼!”一旁正襟危坐的独孤大藏哼了一声提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说:“你师父我可不是当年的师父了,咱门现在是有着正规编制的!” “啥正规编制,不就是个编纂而已,师父你那脸皮可是比城墙还厚啊!都被人卸了一条胳膊还舔着脸不走!”墨白轻笑道。 “你懂个屁,我那是为了你,故意卧底在里面,看看这个榜首到底什么实力,顺便学点修炼法门,你还别说,那里面的酒是真的香姑娘是真的美!”独孤大藏双眼放光的说着。 “我就说吧,还是美酒佳人最重要,”墨白说着话突然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说到:“师父,你去那里论道不是和榜首” “榜首算了吧!老子连门都没进去,就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就给我撂倒了,卸我一条胳膊都算是轻的,要不是我故意装可怜,估计现在你只能看到老子的灰了!”独孤大藏抖了抖空荡荡的袖子,旋即放下酒壶,撕了一个鸡腿递给墨白,接着再撕下一个鸡腿这才啃了起来。 墨白侧目看着身旁一旁的独孤大藏,虽说看起来仙风道骨,但那一头花白的头发还有那空荡荡的袖子还是让墨白心中一阵绞痛,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随即啃了一口鸡腿,这么多年来,不管是鸡鸭鹅,第一只腿都是他的,从来没有变过,咀嚼着鸡肉眼中不禁湿润,墨白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去那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为师傅讨个公道,“来,干一杯!”二人碰杯仰头大喝。 独孤大藏三两口将鸡腿啃完,在身上擦了擦油渍接着说道:“你现在的修为基本上都废了吧!看你面色惨白,周身气息羸弱,步履飘浮,已然到了摇摇欲坠的时刻,即便是按照你所说的得到所有龙元,恐怕也难以恢复,这些你自己应该知道!” 墨白点了点头,浅尝了一口酒晃荡着酒壶看着天空中随风摆动的垂柳,“唉!当年与麒麟,纳兰元述,上官飞一战,其实伤的并不深,但是不知道是谁暗中对我使了阴招,以至于八脉被封,功力直接折了一半,这么多年来也才打通了六条,后来为了救清儿将内丹剥离,八脉再次被封,与仓央无佛一战,经脉不堪重负出现了裂痕,若非佛骨舍利镇住了身体中乱窜的真气,恐怕现在已经经脉尽碎而亡,如今这副皮囊已然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呵呵呵……他妈的,你小子是个硬种,比老子想象的还要严重,”独孤大藏说着话不觉眼眶湿润,这里只有他和墨白两人,不用太过拘束,能哭就哭能笑就笑,“他妈的,够狠的啊!轩辕博这个老东西,这么多年就不知道管一管轩辕无极吗” “管他哪里能够管得住,据我所知,轩辕无极并不是众所周知的那般无用,往高了想,他的修为恐怕并不在我之下,甚至高出很多!”墨白说。 “何以见得” “就凭他可以瞒得过南宫老爷子,若非修为极高,如何能够逃避他老人家的法眼,不过现在南宫老爷子应该也知道了,不然不会请辞前往武当山!”墨白道。 “呼!”沉重的呼吸声从独孤大藏口中传出,“当年我曾通过暗杀试探过他,不曾想隐藏的这般深,此子心性非常人可度之,若是真的,其背后的势力恐怕会更加的庞大!” “嗯,干一个!”两人仰头又喝一口,好一会墨白才继续说道:“真要论实力的也就五五之数吧,在之前生死关头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追杀了我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但是我依旧好好的,并非是我能耐多大,实在是气运在身,万事总能化险为夷,还记得当年掌门老头子算的那一卦吗以前我不信,现在渐渐的我开始信了,也许我真的就是那个人!” “是也好,不是也好,总归你是我徒弟,我这把老骨头,一辈子就是差不多就行,但是在欺负你这件事上一根毛都不行,不管是谁,想要杀你得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独孤大藏看着远方天空逐渐变红的太阳缓缓说道。 “老乞丐,你什么时候也许会煽情了,你看太阳都快落山了,不和你聊了,我得去偷看隔壁王大妈家小女儿洗澡了!”墨白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一甩,酒壶稳稳的落在了小河中不停的打着转,转身向着园林外走去,口中却小声喃喃道:“要是您老被杀了,我会让这个世界给你陪葬!” 第四十一章 武当一郎 春雨细密,山风呼啸,武当山上的竹林松柏随风摆荡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雾气朦胧宛如一片仙境,半山腰一块凸起的巨大的岩石之上,一座竹屋无惧山风毅然矗立,好似和这武当山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般格格不入,竹屋前的空地上趴卧着一只金黄色的大狗,足足有牛犊子大小,睡眼朦胧慵懒至极,是不是的挑眉看着不远处穿着灰色道袍的扫地人,好似生怕这人跑了一样。 岩石边即是悬崖,其下雾气昭昭深不见底,一个苍劲如虬龙一般的老松蜿蜒曲折的在崖边伸展着庞大的身躯,青绿的松针使劲的往外钻着,远看好似一妇女双手张开等待着孩子归来,松顶如华盖一般堪堪将这巨石笼罩,即便是山风呼啸细雨绵绵,但却鲜有水滴落在地面,那身穿灰色道袍的人不停的用竹子编织的扫帚扫着,只是地上并没有树叶也没有碎石亦或者砂砾,但是他就是在那里孤零零的扫着,好似石像一般一直都在那里。 一声悠长的叹息声自松树上传来,灰色道袍的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劲风吹起,一只花斑黑白亦如牛犊子般的大狗从崖边窜了出来,对着灰色道袍之人叫了两声,随即便扑向了似睡非睡的金毛大狗,两只狗子并没有撕咬,而是相互打闹嬉戏,好似很久未见的朋友一般。 一身穿白色丝质长衫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松树上凌空缓缓走了下来,灰色道袍之人见状连忙行礼作揖道:“拜见师兄!” 老者嘴角微微上翘缓步走到了灰色道袍之人身前抬手一扶声音爽朗的说到:“太尚,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啊” 叫太尚的灰袍道人收礼拿着靠在怀里的扫帚平淡到:“一甲子吧!太久了也记不清了!” “你还是这般模样,真是他奶奶的让我那个人嫉妒,一甲子连个胡子都不长,还是这般英俊潇洒!”老者笑着说道。 太尚微微颔首,面颊上飞起一抹绯红居然害羞了,“师兄莫要调笑于我,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这对你来说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开个玩笑而已,你就不能变通一下,永远都是这般不食烟火!”老者皱着眉头呵斥道,“此番前来是有事要你帮忙!” “哦,你要走” 老者点了点头。 “可是据我所知,你不日就要霞举飞升,现在出去岂不是耽误了时辰” “这次怕是飞升不了了,等下次吧!”老者叹息道。 “又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太尚说。 “嘿,真是奇了怪了,你说你平时都是那么的平静如水古井无波,怎么一说到那小子你就这般激动,居然还骂人”老者奇怪的看着太尚。 “无量天尊,罪过罪过!” “哈哈哈,这也不能怪你,当年在武当山那小子对你确实干了不少坏事,什么偷东西啊炸茅坑都算小的,甚至还偷偷把你头发剃了,真是好笑,这一说起来都有点停不下来!”老者说着话自顾自的大笑着。 太尚叹息一声,面有怒色,握着扫帚的右手食指抬起,只听嗡的一声,不远处崖边一块石头轰然炸裂化为齑粉。 老者连忙止住笑声抬手拍了拍太尚肩膀和颜悦色的说到:“消消气,消消气,都过去了,说正事,这武当山恐怕得交给你照顾一段时间,说照顾其实也就是保护一下,闲事我都交给了顺之打理,你也知道一年后就是无量劫会,这段时间少不得宵小之辈来武当山捣乱,到时还得你出手清扫一下!” 太尚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师兄,你这么做值得吗当初臭小子来拜师之时你就已经错过了一次,如今又要错过,要知道人这一生最多也只有三次机会可以霞举飞升,你已然错过了两次,而且这三次也并不是次次都可以成功,你这一去,定然会沾染机缘,就不怕道心因此不固吗” “修道本就是修心,若是心不定,道自然也不稳,随心而动才能更好的稳固道心,我和你不一样,你本就不是凡人,可以跳出三界外不问五行事,但是我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飞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流程罢了,真到了天上也不过是能活的久一点,哪里有这人世间逍遥自在,你呀,太过执着了,带着仙人的身份来到凡间,就该放下天上的教条好好享受人世间的炊烟繁华,莫要空来一遭!”老者说。 太尚面容平淡,似乎对于老者说的话早已经稀松平常,又似乎是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事可以打动他那颗冰冷的心,山风吹动着他鬓角两绺长发,不经意间一颗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是真的没有吗 一袭青衣凌空踏步而来,徐徐落下,面容冰冷清秀,长发随风飞舞,冰冷的细雨打在白皙的脸庞使得越发白皙,细长的柳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涟漪,老者和太尚见到这个冰冷的女人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惧怕这个女人一般。 “他出事了”清脆的带着一丝柔弱颤抖的声音从女人口中发出。 老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盯着女人,丝毫不敢松懈,好似一旦失了神就会被这女人杀了一般,紧张,非常紧张。 “严不严重会不会死!”这次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者两忙回答道:“修为尽废,残存苟活!”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他突然想起来,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和太尚说,那就是小心这个女人,一定要看好这个女人。 “我要和你一起去!”女人的声音很坚定。 老者连忙摇了摇头,随即说到:“不行,你不可以离开武当山,他我来救!” 女人听了这话,瞬间气势陡升,一时间狂风大作,天地晃动,俨然一副末日场景,“我要去!” 老者和太尚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就连一旁一直玩耍的两只大狗此时也站起身惶恐的看着四周,“南宫丫头,你忘了和他的约定了吗还有一年,一年后你自会和他相见,即便是你现在和我一去了,他也不会见你的!” 南宫丫头叹息了一声,狂风停歇,天地也不在晃动,“他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他就一点不想我吗”说着话居然哭了起来。 老者和太尚站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好一会老者才说道:“你别哭,别哭,墨白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不想你跟着他有危险,你看这次他身受此等重伤,显然处境很危险!” “真的吗”南宫丫头带着哭腔问道。 老者和太尚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的点头,嘴里不忘说着:“真的,真的……” “掌门伯伯,你可以救他对吗”南宫丫头上前两步拉起老者的衣袖撒娇道。 “可以的,这次去就是为了救他,你放心,一年后绝对带一个生龙活虎的墨白来见你!”老者拘谨道。 “那咱们拉钩,要是带不回来你可别怪我将武当山紫霄宫夷为平地哦!”南宫丫头天真烂漫的说。 她说的平平无奇,老者和太尚背后都冒出了冷汗,不停的点着头肯定着,老者嘴里还不忘说到:“你放心,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把他治好!” “好嘞,多谢掌门伯伯,那我先走,”说着话南宫丫头便转身要走,刚踏出一步又转过身来说到:“掌门伯伯,路途艰险可要保重身体,我走啦!” 老者和太尚都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了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老者叹道:“南宫家都是什么怪物,一个比一个妖孽!” “也有师兄你怕的人啊!”太尚罕见的笑着说道。 “你不怕你手还在抖啊!”老者凝目说道。 “哪有,天冷,天冷!” “你可要把她看好了,别等我回来紫霄宫没了啊”老者后怕道。 “怎么看最多拖点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墨白谁能拦得住她就算是我门下所有人聚在一起也拦不住啊!”太尚哂笑道。 “那是你怕伤了她,必要情况下强势点可以的,只要不伤及要害都没事!”老者轻声说到,随即叹了一口气稍稍放松点。 “你什么时候出发” “大花你可得照顾好了,昨天刚把后山那只母老虎打服,如今这两只狗可都已然通了灵了,继续这般修行日后说不得可以做咱们武当山的护山神兽呢!”老者看着两只在南宫丫头走后继续戏耍的大狗说道。 “这个你放心,在我这出了没有肉吃,其他的都行!你准备怎么去”太尚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天涯咫尺,此去虽远亦不过三步罢了!”老者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到。 “你可得慢点,现在比不得从前,别撞到了飞机!”太尚突兀道。 “你小子,唉!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了人界那便活出个人样来,像你这样即便是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义呢总不能回到了天界连一点回忆都没有啊,洒脱一点,或许你的境界会更高!”老者说着话身形陡然拔高,恍惚间变得虚无缥缈,“我走了!”说着话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洒脱!怎么才算是洒脱放下一切放下这次下凡的任务和墨白一样去找个女朋友”太尚自言自语的说着,两只大狗抬着头看着他,“你们说咱们下山去转转好不好” 两只狗儿不停的点着头…… 自这日开始,武当山下多了一个面如冠玉英俊潇洒,但是为人却呆板迂直自号武当一郎的男子,牵着两只牛犊子一般大的狗不分早晚的调戏着来往的美女,从开始的见到人就说不出话,慢慢的变成结巴,到最后花言巧语信手拈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花容月貌的女子…… 第四十二章 围杀 月黑风高夜,黑色的夜幕下总是邪恶最好的藏身之处,蜀山下清泉山庄,虽是灯火通明,但最多也不过感染方圆五十米,山下的村庄早已经没有了灯火,山上的树木随着山风摇摆,在月光的掩映下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今晚的蜀山不知道为何那么的安静,没有了鸟儿的鸣叫,也没有了虫儿的嗡嗡声,树林中似乎依稀可见黑影晃动,只是离得远了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树影还是人影,亦或者是恶魔的倒影。 清泉山庄中一棵苍劲的老松分叉的枝头,宛如一顶帽子一般盖在松树头上,墨白坐在帽檐上一只脚耷拉着缓缓地晃动着,右手不断地晃动着酒壶,极目远眺看着清泉山庄四周,一旁独孤大藏盘膝而坐,右手捧着酒壶面色微红,显是喝了不少,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犀利无比,没有半点醉汉的浑浊。 墨白仰头喝了一口酒拿着酒壶指着山上笑着说道:“老乞丐,看来今晚是睡不好了!” “还好,还好,主菜还没上呢!”独孤大藏亦是轻笑道。 “真没想到我墨白这么吃香,居然这么多人来杀我,光看这山上人的状态起码也能赶得上一品带刀侍卫了!”墨白说。 “看的不准,你看半山腰那,个个背后带菊花,动作一致,甚至连呼吸都同步,即便是一品带刀侍卫也做不到,真没想到小日本也会来,只是不知道是九菊一派还是神道社,恐怕只有正主来了才知道!”独孤大藏说着话轻轻抿了一口,似乎酒壶中的就快要喝完,随后拈起几枚松针对着半山腰一弹,青翠的松针如离铉之间般激射而去消失在夜空中,随即便听到半山腰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但却并没有一声惨叫。 “不错,看来应该是神道社的死士,没有痛觉,不知道带头的是谁东边那块看样子应该是我那好大哥派来的,一身的飞鱼服锦衣卫无疑,没想到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杀我!”墨白感叹道。 “南边的和北边的又会是谁呢”独孤大藏疑问道。 “管他呢!正主出来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不过看今天这个架势,多少得挂点彩!师父你可要小心了!”墨白平淡到但是言语中的关切还是可以听的出来的。 “放心,快看,出来了!”独孤大藏略带惊讶的说到,只见月色下,树林上有四人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踩着枝头翩翩而来,从西方来的是以扶桑武士装扮腰间斜插两把刀的男子,长长的头发几乎将他面容全部遮盖,唯有那只左眼精光四射犹如一柄利剑,“大鸟居!神道社头目,嗜杀成性,其腰间所插长刀乃是和村正同一级别的妖刀鬼丸国纲,出刀必见血,华夏榜排名二十。” 从东边而来之人身穿紫色飞鱼服,肩头扛着一柄九环大砍刀,青黑的脸庞上一道斜下的骇人刀疤使得他看起来霸气无比,“刀皇水墨寒山!麒麟的师弟!昆仑榜排名第五!”墨白轻声报出此人来历。 南边之人身穿赤红色喇嘛僧服,右手捻着紫檀佛珠,光秃秃的脑门在月光的掩映下异常刺眼,血盆大口蒜头鼻,一双鼠眼冒着绿光阴森恐怖,本是佛门中人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慈悲之心,反而给人一种血腥的气息,“吃人喇嘛血浮屠,平生好食人肉,不分老幼,终身被布达拉宫追杀,但是每每都能化险为夷,昆仑榜排名十五位!” 再看那北边来人竟然是一位穿着极为暴露的女人,头上梳着两个尖尖的发髻,背后背着一柄长剑,到得近前才发现她并不是踩在枝头,其脚下赫然是一条直起前半身便与树同高的紫麟大蛇,那双冰冷的眼睛宛如地狱中的恶鬼在无尽的深渊中直勾勾的盯着一般,“崂山孙菲菲,修的是御剑之术,通蛇语,极其好男色,只不过迄今为止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活着从她的床上下来,昆仑榜排名六十,虽然排名靠后,但是其杀人手段却是一流,光一手操蛇术便是暗杀界的顶流,可是不对啊!我与她无冤无仇啊,最主要这崂山一派从来都不会依附于任何势力,今天来此所为何事呢” “总不能看上你这小白脸了吧”独孤大藏笑着说道。 “不能不能,以前或许还行,现在的我头都伸不出来,满足不了她啊!”墨白挠了挠头,却见身前两道白影闪出犹如鬼魅,随即稳稳的停在了他旁边,正是詹台净明和慕容清,两个女人都不由自主的捏住了墨白的耳朵,恶狠狠的看着他。 墨白憋屈的撇了撇两个女人,随即幽怨的看向独孤大藏,后者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喝着酒壶中所剩不多的佳酿,墨白只得苦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两个女人也没有说话,抬眼扫视着清泉山庄四周,与那最高处的四人遥相对峙,成剑拔弩张之势。 树林下方人员攒动尽皆向着清泉山庄汇集,四方人马好似事先商量过一般,速度奇快,只不过须臾清泉山庄四面院墙之上便已经站满了人影,眼看着就要对墨白众人发起进攻,独孤大藏长叹一口气,朗声说到:“入了这清泉山庄可在没有转圜余地,若非抱着必死决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说的很平淡,但声音几乎笼罩整个清泉山庄,只是下方一个个声音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顺着围墙园林假山向着里面进发,独孤大藏见状冷哼一声,大喝道:“冥顽不灵!”说着话那条随风摆荡的长袖陡然鼓胀起来宛如一条巨龙一般向着下方的如伞盖般的松枝扫去,只听飒的一声,万千松针如离弦之箭向着四面八方射去,破空声充斥天地间,呼吸间惨叫不觉,无数的黑影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捂着身体痛苦的蹲在地上,有的卧在地面不停的打滚,甚至有的经不住剧痛腾空而起翻着跟头,唯有西边的稍微好一些,没有痛觉,只要不伤及要害那便和没事人一样。 松针虽然密集尖锐,但始终杀伤力有限,在经过盏茶功夫的挣扎过后,那一个个人影又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四个领头的此时也都跃到了院墙之上,四道尖利的目光尽皆锁定这松树顶上的墨白,墨白也好似有察觉一般,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随即说到:“还不动手吗快到子时了唉!早点干完早点回家睡觉不香吗” 那四人听了这话皆是眉头紧皱,要说光靠他们四人来杀墨白显然是不够看的,光独孤大藏和老妈子周易两个人就可以将他们四人收拾了,但是现在来的却只有这四人,是消息闭塞还是太过托大,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要除去他们设下的圈套亦或者后面还有更加厉害的人但看眼下这个情景已然是骑虎难下,即便是四人这方人员众多,只是这些人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也不过是蚍蜉撼树,除了可以稍微消耗一些精力外根本一无是处。 无数的人影已经过了园林,进了广场,以墨白为中心的四周,树上,草地上,假山上,水面上,大楼上,甚至墙壁上都站满了人,只等着一声令下,这一众人等便会毫不犹豫的冲向墨白,所谓好汉架不住人多,单对单,来一千个,独孤大藏不会有丝毫惧色和担心,怕就怕这样成群结队的冲上来,让人应接不暇,他自己没事,但是现在的墨白就不好说了,正发愁却听墨白长声道:“水墨寒山,是轩辕无极派你来的吗” 水墨寒山身体一共脚下用力,直接跃到了距离膜拜三丈远的一棵松树上,粗矿的说到:“这次可不是,只是有消息说你身上藏着真龙密藏的地图,所以过来看看!” 墨白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思忖,‘真龙密藏的地图谁传出来的怎么我自己却不知道!’ 心中想着只听他轻笑道:“是不是搞错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还没等水墨寒山说话,只听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响起,“轩辕墨白,别装蒜了,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龙骨只要以真龙之血滴在龙骨之上,地图自会显现,你说你不知道谁信”一道白色的身影划破夜空停在了墨白北边三丈外的松树上。 “唉!孙菲菲孙大小姐,当年我不过是没有陪你睡觉罢了,你又何苦这般冤枉我,我确实有一块龙骨,但是你们说的地图却真的没有,你们难道也不想一想,就算得到了龙骨,真龙之血又到哪里搞呢显然都是无稽之谈!”墨白晃着悬空的右腿说到。 “哼,当年你若是答应和我双修,如今你我二人恐怕都已经飞升成仙了,但是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今日这龙骨我一定要到手!”孙菲菲皱着眉头生气道,他说话,大鸟居和血浮屠也都来到了近前。 墨白看了看四人,随即将目光停在了大鸟居身上,“三位,且不说这龙骨是真是假,但是真龙乃是咱们中国的东西,这小日本来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像话了,再说了,龙骨就一块,你们四人怎么分,我又该给谁呢要不这样,你们四人先比试比试,谁赢了我便双手将这龙骨奉上!可好!” “阿弥陀佛,好一招离间计,这种小孩子把戏用在我们身上是不是太过肤浅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不过是先来探路罢了,真正的高手在后面,今天你们算是插翅难逃!哈哈哈……”血浮屠抖动着肥胖的身躯说到,他虽看起来粗犷,但是声音却极其尖细,如皇宫中太监一般。 墨白将目光转向了水墨寒山,后者点了点头肯定了血浮屠所说之话,‘还有高手,会是谁呢看情况这些高手已然到了山庄附近,不然这四人绝对不会这般放肆,只是独孤大藏等人却并未察觉这些高手,难不成修为还在这几位之上这世上能打得过他们的屈指可数,会是谁呢’墨白摩挲着下巴暗想,‘眼下的情况想要逃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所谓的高手来了,倒是肯定没有人能够顾及到我,怎么办杀!’他想到这里,周身杀气肆意,詹台净明和慕容清以及独孤大藏好似有感应一般,瞬间出手,那四人尽皆大骇,想要逃却根本没有机会,慕容清身形闪动间来到了孙菲菲头顶一掌拍下,千钧之力带着劲风向着孙菲菲脑袋压下,孙菲菲大惊,身形下坠,身后长剑飞起横在头顶,只听咔咔声不绝于耳,孙菲菲直接被这一掌拍的撞断了所有松枝陷进了泥土里面。 另一边詹台净明身形一震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水墨寒山身后,一个鞭腿如炮弹版甩向水墨寒山脑袋,劲风呼啸,水墨寒山身形一矮,手中大刀划过一条诡异的弧线堪堪以刀面挡住了这一脚,那大刀在巨力下弯出不可以思议的弧线好似马上就要断了一般,水墨寒山整个人带着刀斜射向水面,掀起一阵巨浪。 第四十三章 代表月亮消灭你! 独孤大藏一手向着大鸟居点指,一道凌厉的契机从他指尖射出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到了大鸟居身前,那大鸟居却也不含糊,手中掐诀口中念到:“分身!” 只见他身形瞬间一分为四,分站四个不同方向,各自手中都握着闪烁森寒白光的鬼丸国纲目不转睛的盯着射来的契机,在间不容发之际,四柄鬼丸国纲同时劈下,铿的一声,鲜血飞溅,四个大鸟居肩膀尽皆炸裂出骇人的血洞,手中鬼丸国纲不停颤动,大鸟居惊骇的看着独孤大藏,眼中闪出一丝不甘,四身合一倒飞而去,对于他来说,眼前之人的强悍已然超出了他的预估,他的惊骇并不是因为这一指,而是在他的对面,那肥头大耳的血浮屠已然被独孤大藏的长袖洞穿,可说是肠穿肚烂没了生机,以一人之力同时对付两大高手,还这般轻描淡写,大鸟居甚至后悔来这里,后悔听了后面那人的怂恿。 “八嘎!”这是他退居远处最后喊出的话,好似一道命令一般,其下方一众犹如不要命一般一拥而上,墨白只觉得眼前全是黑影,好在有着慕容清三人的保护,并没有黑影可以近他身,只是如今这般已然捉襟见肘,好汉架不住人多,还有三方人马还没有上呢! 墨白昂了昂头,对着山林大声喊道:“既然都已经计划好了,何必要这般躲躲藏藏,就算是死也该让我死的明白!” 听他这话,孙菲菲、水墨寒山、大鸟居三人都转头看向黑暗入魔的山林,仿佛在山林中有一双眼睛正时刻的盯着他们,一股莫名的恐惧陡然涌上心头,三人只觉得头晕目眩,没来由的威压从天而降,噗噗噗三声,三人不由自主的喷出一口鲜血,弯腰单膝跪在枝头,只听山林中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真是没用,本想着可以省点事不用动手落得个轻松自在,没想到最后还要老子出马!” 随着声音响起,威压更盛,一道血红色的身影从山林中飞出,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便到了清泉山庄山空,来人五十岁模样,头发花白流着山羊胡,身上披着血红色的披风,脚下踩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负手而立,双眼没有丝毫情感仰望着天空,连看都不看墨白众人一眼,那种不屑的样子好似巨人对于蝼蚁。 墨白凝视着来人,坚毅的脸庞上有一条龙形刺青成首位相交之势,“轩辕龙城!没想到居然会劳动大伯父大驾来这里杀我,轩辕无极真是好手段!” 来人依旧没有低下高贵的头颅,只是淡淡的说到:“杀你不过和碾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何须要劳我大驾,你最好乖乖的交出龙骨,或许我能留你个全尸!” “呵呵呵……全尸怎么这种话还能从你老人家嘴里说出来,这和狗嘴里吐出象牙有什么区别”墨白轻笑道,即便是现在被这股莫名的威压压的血气翻涌,即便是知道不一会可能就会身首异处,但是他依旧能够笑得出来。 “哼,你这张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当年就该杀了你这个杂种,省的现在这么麻烦!” “杂种!哈哈哈……”墨白长笑。 似乎这一声长笑触及到了轩辕龙城的底线,又似乎是那杂种二字是什么忌讳一般,轩辕龙城冷哼一声,墨白只觉得心头好似被闪电击中一般,一口鲜血喷出,但是面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呵呵,其实现在死不死我已经无所谓了,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今天这里这么多人,一旦你杀了我这件事走漏了风声,老家伙会饶了你吗” 轩辕龙城终于低下头来认真的看着墨白,下方的一众黑影早就在他的威压之下匍匐跪地,“走漏风声我有说过今天这里的人可以活着回去吗”他说着话目光斜视,从下方众人身上扫过好似一把钢刷从皮肤上掠过一般,给人彻骨的寒冷,一众黑影不可思议的看着傲然当空的轩辕龙城,孙菲菲、水墨寒山和大鸟居都瞪大眼睛看着轩辕龙城,这个在背后怂恿指使他们的人居然要将他们一众灭口。 “果然心狠手辣,想来我那好大哥也是得了你的真传啊!其实我倒是真的蛮好奇的,姨娘就那么让你着迷吗”墨白邪笑道。 “住口!”这一声住口犹如晴天霹雳,似乎这一刻,天空都裂开了一半,血雾从轩辕龙城脚下的长剑弥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片天地笼罩,“今日你必死!” 慕容清、詹台净明和独孤大藏一听这话立马靠近墨白将他护在中央,却见轩辕龙城右手隔空一捏,下方黑影诡异的好似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痛苦的悬空挣扎着,这一下杀得居然不是墨白,而是这一众杀手,孙菲菲见状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哭求道:“主人,我对你绝对忠心,念在一夜巫山的情分上,请您饶了我吧,我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墨白神色怪异的看了看孙菲菲,随即又看了看轩辕龙城,‘好家伙,这到底是谁睡了谁’轩辕龙城这个人说好色却也不是那么好色,但是热衷于双修,是要与那种修为不错的女子双修,没想到这次居然对孙菲菲动手了。 轩辕龙城目光冰冷的看着孙菲菲,瞳孔急剧收缩,孙菲菲看着他那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双眼,五个呼吸过去,噗的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末的鲜血瞪大双眼仰面倒下,死! “轩辕大人,此事我绝对不会泄露半点,只是家中婆娘儿子还在等我,若是我回去迟了,恐怕她会去找主人,到时不小心说出来,恐怕……”水墨寒山试探性的对轩辕龙城说到。 轩辕龙城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水墨寒山的双眼,只要有一丝闪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水墨寒山斩杀,三分钟,对于水墨寒山来说仿佛过了三年一样,轩辕龙城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大鸟居,大鸟居惊恐的看着他,身体的颤抖已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恐惧,只是还不等他说话,轩辕龙城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嗡的一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轩辕龙城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天空,面色严肃不知为何全身居然紧绷起来。 一股比起轩辕龙城出现之时更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就连慕容清几人都不自主的矮了矮身体,倒是墨白好似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只不过旁边三人的异样他还是能够看得见的,什么人墨白不禁心中问到,同样的一问也在其他人心头闪过。 天空之上一条狭长的白色缝隙出现,就如同有人用巨大的利刃当空劈下一般,缝隙越来越大,到最后如一条横跨天空的长河,白色的身影从缝隙中带着破空声垂直降落,与此同时威压也不断增大,到最后,下方一众皆是口中狂喷鲜血,跪于树梢枝头的大鸟居身首分离坠落而下,此时那白色身影负手立于轩辕龙城头顶,不多也不少,似乎就是为了压他一头。 老人如同天上神仙一般,身穿白色鹤氅,须发皆白红光满面,周身衣袂飘飘,本应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只不过此刻却是异常严肃,双目怒瞪着下方一众黑影朗声说到:“武当王明阳到此,尔等一刻间退出清泉山庄方圆五里外,否则格杀勿论!” 他说完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轩辕龙城,吹了吹胡须,“老东西你还能再不要脸点,作为一个长辈这般欺负后辈!” “王大掌门,此乃是我轩辕一族的家事,您还是莫要插手才好!”轩辕龙城回到,此时下方的一众黑影方才动身向外逃去,要说王明阳认识的人真的不多,但是这声王大掌门,只要是脑子稍微灵光一点也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杀他们,那比捏蚂蚁还要简单。 “家事那我偏要管你能奈我何就算是轩辕家那个老东西来了又能奈我何”王明阳掌门轻笑道,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你……”轩辕龙城气的一甩衣袖说不出话来。 “哼哼!若说道士,龙虎山算是最注重门风,一切以山门为重,但要说护犊子,武当山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是吧臭小子!”王明阳掌门说着说着便看向了墨白。 “掌门师傅!”墨白眼含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别哭,大男人有泪不轻弹,今天我在这里谁来了都不好使!”王明阳掌门说着话看了看下方,“一刻已到!”话音刚落便见他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对着天空中的明月一指,“代表月亮消灭你们!”随即剑指斜扫而下,只见那本是晦暗的月亮似乎被打了鸡血一般陡然变亮,圣洁的月光当空洒下,宛如一根根尖刺一般,月光所及之处,人畜皆灭,但是仅仅只是清泉山庄方圆五里内,而其下墨白众人自然没事,倒是轩辕龙城周身闪动血光嗤嗤声不绝于耳。 “好手段,王大掌门既然已经夺天地之造化,应该早早飞升才是,何必要执着于凡间琐事今日既然有幸与你相遇,不战上一场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你可敢”轩辕龙城平淡到。 “来!” 第四十四章 这壶酒等你回来再喝! 这一声‘来’字出口,王明阳掌门拔升而起向着天空中飞去,破空声中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那轩辕龙城低头看了看墨白,冷哼一声,右手一招,脚下血红色长剑飞入手中,看似长剑实则却并非长剑,似剑非剑,剑开双刃但是这柄剑却只有一边透射着锋利的寒光,“纵是拼的修为尽废,今日也定要要了你的狗命!”轩辕龙城说着话化为一道长虹向天而去。 “去吧去吧,你要是废了我正好捡了这把鸿鸣刀!”墨白朗声道。 天空中响起一声冷哼如雷霆炸裂,只听那轩辕龙城说:“王掌门,轩辕龙城证悟刀之一道未逢敌手,今日能与你切磋一二当真是荣幸之至,得罪了!” “废话真多,要打就快点!”王明阳轻声说到。 轩辕龙城也不置气,手中鸿鸣刀直指王明阳,气势陡升,身形一闪间不过瞬息鸿鸣刀便已到了王明阳胸前,王明阳掌门不躲也不闪,负手而立风轻云淡的看着血红色的刀尖刺向胸口,当的一声,鸿鸣刀抵在王明阳胸口竟未得寸进,嗡嗡声颤鸣不止。 王明阳轻笑一声,“这样就想破了我的仙身吗”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在刀尖轻轻一弹,鸿鸣刀在轩辕龙城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直接偏向左边,紧接着那双异常白皙圆润的右手在他胸前轻轻拂过,未等反应轩辕龙城便直接倒飞出去,直到三十米外方才止住身形。 轩辕龙城握着鸿鸣刀杵着空气缓缓站起身来,面上不仅没有惧色反而战意越盛,只见他随手一甩,鸿鸣刀直接飞到头顶,血红色的光芒从刀身洒下笼罩其身,鸿鸣刀居然慢慢的开始消散变成血雾,血雾好似受到某种召唤般一股脑的涌进轩辕龙城的身体,“王掌门,我只这一刀,若是您能接的住那便是在下输了!” 劲风骤起,血腥的气息弥漫着这片天地,恍惚间明黄色的月亮此时也变成了血红色一般,妖异的红光将这边天地映照的宛如炼狱一般,王明阳轻咦一声随即赞道:“以身入刀,以刀入道,剑走偏锋却也可以夺天地造化,妙哉妙哉!” 轩辕龙城对于王明阳的称赞置若罔闻,面色一冷,肃杀之气蔓延,身形一幻间直接化为一柄巨大的鸿鸣刀,拔升而起当空劈下,一道巨大的刀型罡气划破天空,零散的白云在这一刀之势下退居两边,巨大的鸿沟之下,王阳明身形陡然暴涨,眨眼间化为十丈巨人,只见他不急不缓的抬起右手,良知化为剑指,铿的一声将巨大罡气夹住,随即一扭,刀型罡气从中断开化为光点消散在空中,王明阳看着远处口喷鲜血的轩辕龙城说到:“万变不离其宗,总有三千大道,最后也不过是殊途同归,你虽证悟刀之一道,但是却太执着于物!” 王明阳说着话抬手对着轩辕龙城斜劈了一下,滔天的刀意让这片天地为之颤动,那本是分散的白云居然神奇的聚拢在一起化为一柄大刀,刀尖之志轩辕龙城,轩辕龙城看着白色的没有锋锐的刀尖,身体不由的一震,随即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就在此时,异变陡升,天空之中响起了尖锐的破空声,只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那由白云聚拢的大刀飞快旋转扭曲,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其中不断旋转,扭曲不停直到王明阳那巨大身躯前面,轰的一声,王明阳竟然往后退了两步,其周身的白云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退散。 墨白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由道:“是了,当年就是这样的偷袭将我八脉全封,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这到底是谁”独孤大藏三人都转头看向眉头紧皱的墨白。 “既然都出手了何必要躲躲藏藏,见不得人吗”王明阳朗声道。 天空已然恢复了平静,许久才有一道苍老的嘶哑的声音说到:“小明阳,后辈虽有得罪却不至死,你已然破了他顶上三花,再想修成没有百年是万万不成,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你高抬贵手!”那声音说完也没等王明阳回答,一阵劲风吹动着白云裹挟着重伤的轩辕龙城消失在空中。 王明阳意味深长的看着干净的天空叹息道:“这护犊子的本事武当第一看来得让一让啊!” 清风吹过墨白的脸庞,白光一闪,王明阳稳稳的落在他的面前,目光凝重的扫视着他的身体,随即摇了摇头说:“没想到这般严重,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若是我不来,再活两年你都得去寺庙烧香还愿了!”说着话,那双深邃的饱经风霜的眼睛居然闪过了泪光。 “掌门师傅,刚才没受伤吧!那一下我看……” 还没等墨白说完,王明阳摆了摆手,“无妨,只不过是谪仙一掌,这么远的距离到这里已经很弱了,伤不到我!” “当年我与麒麟三人战斗之时曾受过一掌,如出一辙,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八脉被封,修为不得寸进,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般下场!”墨白说着话不免叹息一声。 “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就没什么好叹息的,来时我还有些犹豫,现在已经没有了!”王明阳说。 独孤大藏侧身来到墨白身前,半个身子挡住了王明阳,吞吞吐吐的问道:“王…掌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明阳笑了一声抬手捋了捋胡须,“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也不用再犹豫了!” “可是……万一……”独孤大藏喃喃道。 詹台净明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上前一步问道:“两位老爷爷,你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老人家都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墨白,慕容清此时也急切道:“是不是会危及到墨白的性命” 她话音刚落,老妈子周易抱着轩辕太极在枝头几个跳跃来到了众人身旁,之前一直在下面保护着小太极,此时安全了便也出来了,只听他郑重其事的说到:“王掌门,此事是否还要再斟酌斟酌!” “呵呵!”王明阳轻笑两声,众人只觉得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等到视力恢复的时候就见王明阳右手食指已经点在墨白的额头,一道金光穿透脑门从后脑射出,而墨白则是双眼紧闭面无血色,甚至连呼吸都已没了,未等众人反应,王明阳大袖一挥直将众人甩飞三丈,随即抓着墨白的后领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浑厚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墨白我带回武当山黄龙洞中,尔等莫要前去寻找,待到明年春暖花开日,无量劫会起时咱们再见,这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你们了,走也!” 众人怔怔的看着原本墨白站立的位置,慕容清和詹台净明都不禁泪如雨下,慕容清一把扑进了老妈子怀里哭着问道:“老妈子,小乞丐不会有事对不对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妈子沉默的点了点头,到底会不会有事他也不知道。 轩辕太极拉了拉詹台净明的衣袂,后者缓缓蹲下,轩辕太极用那双粉嘟嘟的小手轻轻的擦拭着詹台净明脸颊上泪水脆声道:“娘亲不哭!” 詹台净明点了点头,但是泪水却如泉水般不断涌出,好一会才哽咽到:“小鱼,娘亲带你去武当山玩好不好” 轩辕太极抬头看了看几个面有沮色的大人,轻声问道:“爷爷阿姨他们都去吗”在等了一会没有得到詹台净明肯定回答后,轩辕太极懂事的说到:“娘亲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娘亲不哭!” 詹台净明点了点头,深呼吸两次才将心头的情绪压下来,拉着轩辕太极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身后慕容清说到:“詹台姐姐,你真的要去武当山王掌门不是说不要去打扰他吗” 詹台净明止住身形,叹息一声说到:“且不去打扰他,但是武当山我得去守着,而且离得近点我会觉得暖和些!”她说完抱起轩辕太极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独孤大藏叹息一声看着老妈子周易说到:“你我二人怕是去不了武当山了,留给我们的重任还很大,我希望一年后可以再看到当年慕容家的繁荣鼎盛,届时也可以帮一帮他!” “沉寂百载是该出来转转了,还有几位老朋友也该去拜访拜访了!”老妈子周易感叹到,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该走了,一年后武当山见,是生是死到时自见分晓!”独孤大藏说着话身形陡然下坠,在园林之中一掠而过,“好徒儿,这壶酒等你回来再喝,哈哈哈……” 第四十五章 小乞丐(一) 白云如梦,魂牵梦绕,万里江山之外,红尘万丈之间,武当山,神秘充满奇幻色彩的仙山。武当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胜景,风景名胜区以天柱峰为中心有上、下十八盘等险道及“七十二峰朝大顶”和“金殿叠影”等。 初秋的武当山上金黄的波浪随着山风不断翻滚着,在白云雾气的笼罩之下宛如瑶池仙境一般,八百里画廊美不胜收。这个季节是最适合旅游的季节,风高气爽,不冷也不热,远远的可见山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宛如一条长龙盘旋山涧,本就陡峭的山坡看起来是险之又险,随着人们的生活环境越来越好,旅游渐渐变得很是平常也渐渐的被大众所接受,这些年靠着武当山这一等景区,当地政府可说是赚的盆满钵满。 太和宫,位于天柱峰南侧,占地面积8万平方米,有古建筑20余栋,建筑面积1600多平方米。整个建筑处于孤峰峻岭之上,殿字楼堂依山傍岩,结构精巧,是武当山的最高胜境,无论是道士还是香客游人,只有登上顶峰,走进太和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到了武当山。每日太和宫前广场之上都会聚集很多香客游人,甚至还有归隐此处修炼的道士,亘古不变的是,人一旦多了自然也就会有来钻空子的,什么卜卦算命的啦,什么卖法器的啦,什么卖丹药的啦,应有尽有,当然摆摊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背着个黄布袋拿着幡子的大有人在。 广场上楼梯旁的一根大石柱下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看起来六七十岁,小的却只有五六岁大小,二者皆是全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打眼一看便是乞丐,身前摆放的搪瓷碗里零星的叠着几个硬币,硬币旁靠着的则是几张褶皱不堪的五块十块,原来是两个乞丐,只不过看着两个碗里差距甚大的钱币,似乎这一老一少并不是一伙的。 那老乞丐身材高大却极其的瘦弱,身上穿着一件结满泥痂的衣服,似乎很久很久都不曾洗过,就连衣服的本色都已看不出来,头上及肩的花白头发也都打上了大小不一的结节,有一些还和下巴下的胡须搅在一起,加上那黑黢黢的褶皱的老脸,怎么看怎么埋汰!他整个身躯如煮熟的大虾般弯曲着靠在石柱之上几乎占据了一般的空间。 与老乞丐不同的是,虽然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但却是那种一眼看去就知道穿了很久洗了很多次的衣服,之所以看起来脏兮兮的是因为洗的次数太多,加上用力不均匀,褪色的程度不同,包括有时洗不掉的污渍掺杂在一起,好似衣服抽象派的油画,即便是脏但是却很整洁,稚气的脸庞上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过往的游客,时不时的会喊上两句‘大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没人要的孩子吧!’ 相比于那些坑蒙拐骗的来说,这一老一少更容易被香客游人所接受,同样的也被武当山中的道士所接受,这一老一少来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才半年光景,起初只是小乞丐一个,但是没两天就又来了一个老的,最开始道士们或多或少的都防着这两人,毕竟识人识面不识心,谁知道是不是什么盗贼故意乔装打扮来此图谋不轨,怎么说山中的功德箱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是相处时间长了,众人也都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一老一少每日都如上班很有规律,开山门就来,坐到下午两点就走,外加小乞丐每日见到人都是哥哥姐姐的叫着,任谁也不会把他和盗贼相提并论,至于老乞丐,整日无话跟个闷子似的就更不用理睬了。 区别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刚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一大早上山烧香的香客数不胜数,但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基本上都是烧完了香便下山与家人团聚过节了,不过这对于小乞丐的却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赚的更多,过节,谁都图个吉利,只要是说句好听的就有钱,吆喝一早上,不算揣兜里的,光碗里的就有百来块钱,有个别出手大方的都直接甩张红的,财不露白,小乞丐早早地便将红的揣进兜里了。 时至中午,阳光斜照在小乞丐的碗里,把杂乱的纸币照的透亮清楚,小乞丐低头看着碗里的钱,随即又歪着脑袋看了看老乞丐碗里零星的几个硬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声说到:“老乞丐,你是个哑巴吗说两句好听的不久有钱赚了吗这里又没人认识你,不丢人!” 老乞丐抬头透过发梢看了看小乞丐,随即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碗,摇了摇头随即又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真拿你没办法!”小乞丐摇了摇头随即捧起身前的碗将里面一张五十的绿色钞票拿出来揣进兜里,接着将剩下的钱倒进了老乞丐碗里,“都给你,今天中秋节,我先回去了!”说完小乞丐起身就要离开,老乞丐依旧纹丝不动,小乞丐走出五米远忽然转头说到:“今天我会炖只鸡,你傍晚到我家院子外面,我给你盛一碗!” 老乞丐缓缓抬起头转过身来看着那幼小的身躯小跑着往山下走去,嘴角不由得升起一抹笑意。 从太和殿到山脚下四个小时的脚程,但是对于小乞丐这样五六岁大一次没爬过的的孩子就要更久,好在这半年光景下来也算是轻车熟路,有捷径走捷径,没捷径顺坡滑,尽量避开险要的地方,如今只要两个半时程便可以下山,当然上山得三个小时。 一路无话,小乞丐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武当山秀丽的风光,他要在三点之前赶到家里,他的家是在距离武当山山脚五里外的李家院,之所以叫李家院是因为村庄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姓李的,村庄不大,但是却保留了古代城池的模样,高高的城墙围在四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村庄之中总共有一百来户,什么酒馆啊,医馆啊,打铁铺啊应有尽有,其内屋舍俨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没有人知道这个村庄何时落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村庄,只是一进入其中便好似来到了桃花源一般,仿佛是从现代直接穿越到了古代一般。 小乞丐自记事就已经在这个村庄了,算起来也已经三年有余,家中唯有母亲和他两人,父亲是什么东西他并不知道,只是从他可以自由行动开始,母亲便不能再下床了,找了大夫说是得了痨病治不好了,自那时开始,家里的活计便落在了这个四岁多一点的孩子身上,小乞丐自小生活就不是很好,饱一顿饿一顿的,也不娇气,从最基本的烧水煮饭开始,学着母亲的样子慢慢来,只要注意安全,水烧开饭煮熟不过是时间问题,好在隔壁的大婶人好心善,时长过来帮忙,有时送些吃食,每每看到小乞丐懂事的样子都忍不住涕泪横流。 到得五岁,基本的生活技能已经驾轻就熟,但是家中无人赚钱,没有经济来源无异于坐吃山空,于是小乞丐开始外出赚钱,村庄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他家的困难,有些小活小事都会吆喝着他来干,干完了就给些小钱,有时给些鸡蛋和猪肉,也算是可以维持些生计,但是赚的钱却非常有限,直到有一天,武当山上下来两个道士为村东头的谢家做法事,其间自然少不了赚钱的机会,小乞丐怎么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幸运的是这次去并没有干什么活,法事之上正好缺个童子,小乞丐理所应当的钻了空子,一番法事下来,谢家足足给了两百块,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资,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起来,他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着两个道士,直到没什么人之后,他才怯生生的对两个道士说到:“大哥哥,以后再有这样的法事能不能都找我啊!” 其中一个年龄稍微大点满脸洛萨胡子的道士蹲下身子说到:“小弟弟,这样的法事不多哦,不过下次有一定会叫你!你跟着我们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个” “恩恩,家里没有钱,妈妈的病又一直没好,我得多赚点钱!”小乞丐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说。 “呵呵,缺钱是吧!”道士笑着问道,“我可以给你出个招,此处往东五里有个武当山,山上每日都会有很多香客上烧香,你可以带个碗到山上人多的地方讨要,一天不说多,百来块钱是好挣的!” 道士说着话,一旁稍显年轻的道士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到:“师兄,你别瞎说,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跑那么远,此去太和殿寻常人都得五六个小时,就是我二人也得花个两个多小时,这小娃娃哪里受得了!” 满脸洛萨胡的道士摆了摆手,随即起身对着小乞丐说道:“方法告诉你了哦,我就在太和殿做道士,去不去随你!哈哈哈……”说完转身离开。 小乞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纠结,直到两个道士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坚毅…… 第四十六章 小乞丐(二) 小乞丐看着高高的李家院城墙长呼了一口气,一路可说是跋山涉水总算是回来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走进了城门,进入城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家不是很大,却挂着三块很大匾额的酒楼,‘有客来’,是李家院中唯一的酒家,几乎承载李家院所有的酒业生意,这里也是男人们常来闲聊打屁的最佳场所,三两好友来此聚聚,点几个小菜,一壶竹叶青,聊聊家常吹吹牛何其乐哉! 小乞丐也喜欢来这里,一来在这里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趣闻,二来酒楼的宫掌柜是个好人,每次来都会特意找一些轻活给他做,结束了不仅会给报酬还会打包半只有客来最出名的白斩鸡让小乞丐带回去,对此小乞丐只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等以后有能力再还,倒是这里喝酒的人时长会逗弄一番。 “宫老,这么有爱心啊” “掌柜的,怕不是惦记上这对孤儿寡母吧” “老宫头,年轻时候造的孽迟早是要还的!” …… 宫掌柜每次都是点头笑笑,小乞丐年纪太小,实在是听不太懂,对此也是置若罔闻。 今天,小乞丐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酒楼柜台,灵气的双眼不停的蒲扇着,个子太矮,站在柜台外面里面根本看不见,“宫伯伯,宫伯伯!” 宫掌柜听到声音从柜台探出头来,看着下面垫着脚的小乞丐笑着说道:“小白啊!怎么了今天回来的挺早啊!这个时间店里可是没什么活计给你哦!” “嘿嘿,不干活!”小乞丐从怀里掏出一张蓝灰色的一百元吃力的递上去,“伯伯,今天是中秋节,我想买一只鸡回去炖汤给妈妈喝,再给我来些两个五仁月饼,谢谢伯伯!” 宫掌柜接过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缩回柜台,随即又递了一张五十的给小乞丐,和蔼道:“你去后院坐一会,吃点月饼喝点水,你小飞哥哥和树哥哥正在练习呢!” 小乞丐听到‘练习’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就往酒楼后面跑去,宫掌柜对着靠在窗边休息的小二招了招手,“厨房里那罐人参炖鸡汤你给打包,顺便让李厨炒个肚仁,油爆大虾,再来个清炒时蔬,最后现做四个月饼,搞完了送到柜台这来!” “好嘞!这就去办!”小二扯着嗓子将毛巾往肩上一甩,屁颠屁颠的进了后厨。 后院,小乞丐乖乖的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块被切成四分之一的豆沙月饼细细品尝着,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院中两个比他高出一个头赤裸着上半身的孩子,院子很大,足有百来平,除了墙角的盛满水的大水缸和靠近内堂的一张茶几一把竹藤椅子外,在没有别的,地上铺着大理石砖很是明亮,两个孩子,一个身形瘦弱面色苍白,一双丹凤眼斜挑,剑眉直插入鬓,只可惜鼻子稍稍塌陷,不然配上那薄薄的嘴唇应该可以算是个英俊小生,另一个则是肥头大耳,一双虎眼精光四射,蒜头鼻,眉心有颗腥红的血痣,最主要的是他脑门上长了一个犄角,极其怪异。 两个孩子在院子中拉开架势,你一拳我一脚的切磋着功夫,动作不快却力量感十足,拳来脚往间始终相互粘连,始终不曾出离四块地砖范围,辗转腾挪也是在这小小的范围之内,打到兴起之时,忍不住还会发出呼哈之声,只不过盏茶功夫,便已经面色潮红,汗流浃背,到最后收势,却是谁也不曾伤到谁。 “好厉害,飞哥哥和树哥哥,你们每次都打了个平手,不过看你们这次似乎比上次更加厉害了!”小乞丐站起身鼓掌说。 “哦!你倒是说说哪里厉害了说不出来别怪飞哥哥的拳头不长眼睛!”瘦弱的孩子扬了扬拳头说道。 “小飞,你别吓着小白!”肥头大耳的孩子瓮声道。 “没事树哥哥,我要是说出来,你得教我一招,就上次你练习的那招指法!”小乞丐乖巧的说着手中还不忘比划着。 “好,说不来可是要打屁屁的!”飞哥哥说。 “上次你们一场切磋下来,气都喘不上来,全身抖个不停,但是这次却并没有,最主要的是你们身形变换间更加的灵活轻盈,想来是这段时间内里又有所精进!飞哥哥,你看我说的对不!”小乞丐眯缝着眼睛狡黠道。 “哼!小屁孩!”叫飞哥哥的小男孩走到茶几旁抓起茶壶就是一顿猛灌。 “小白真聪明,说的一点没错,不过说真的,以前师傅说你资质远胜我和小飞,那时我还不信,现在是真的信了!”叫树哥哥的孩子赞许道。 “唉!别在那滋着嘴乐,之前教你的形意拳还记得不耍几招看看!” 实则刚才两个孩子交手使得便是形意拳,形意拳奉岳飞为祖师,脱枪为拳,钻、劈、横、炮、崩,劈拳似劈枪,钻拳如点枪,炮拳长枪挑,横拳前挡枪,崩拳近刺枪,出拳刚猛霸道,只重进攻不重防守,不招不架,一拳拿下,直来直往,直行直进,形随意走,意由形生,脚下步身上气,追云赶月,八卦在天,龙拳在地,气走丹田,意贯全身。 小乞丐一边拉开架势打着形意拳一边口中念着树哥哥只说了一遍的口诀,说不上虎虎生风,但是每一拳每一脚却都是恰到好处,俨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意思,一旁两个孩子端着杯子放在嘴前怔怔的看着,任他俩怎么也不会想到,从头到尾也不过是教了一次,虽说小乞丐时长坐在旁边看,但也不可能学的这么快啊! “头打落意随足走,起而未起占中央,脚踏中门抢他位,就是神手也难防,肩打一阴返一阳,两手只在洞中藏,左右全凭盖他意,束展二字一命亡,肘打去意占胸膛,起手好似虎扑羊……”浑厚的声音在两个孩子身后响起,两个孩子皆是一惊回过神来,却见小乞丐好似并未听见一般,一套形意拳打完却未曾停下,塌腰,垂肩,扣胸,一手按于腰间,一手按在胸前一尺处,双眼直视前方,看似中门大开处处都是破绽,实则处处暗藏杀机。 “呵呵,有趣,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进入了顿悟,小飞,元述,你二人且上前与他切磋切磋,切勿小心!”浑厚的声音说到,原是宫掌柜来到了此处。 瘦弱孩子飞哥哥斜眼撇了撇小乞丐,随即喃喃道:“师父,你是不是暗地里交过小白我们两个一起出手吗” 只听‘啪’的一声,飞哥哥直接飞到了院子中,双手捂着屁股一脸痛苦模样,“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让你们小心别被小白打伤了!” 飞哥哥气不过,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着小乞丐中门大开,二话不说,右手直拳直接打向小乞丐胸口,小乞丐却并未有异动,知道拳头快要触碰到衣服之时,身体一斜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这一拳,随即双掌上抬直接将飞哥哥的右臂抬起,往前一步踏出,右掌下劈在飞哥哥的肋间,这一掌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内藏暗劲,飞哥哥踉跄退了三步双手捂着腰间大喊好疼。 肥头大耳的树哥哥却是要稳重许多,一来他专研的就是这形意拳,对于小乞丐的起手之势再清楚不过,二来师父他老人家都说了要小心自然不会骗他,只见他缓缓走到了小乞丐身前,也摆个起手式,试探性的搭在小乞丐的手上,他还未动,小乞丐大喝一声,身形欺近占据中位,身形拔起一记炮拳直直的打向树哥哥丹田,树哥哥也不敢怠慢,身形后撤双手下劈,直直的将这一拳向下按去,岂料小乞丐顺势身形一转,这一拳转了三百六十度劈拳而来,树哥哥身形一震,一招挑拳斜上,两两相撞皆是后退,但奈何小乞丐身形瘦小,树哥哥身材高大,还未等小乞丐稳住身形,树哥哥进步崩拳而上,拳头带着破空声而来,小乞丐见状大感不妙,但眼下避无可避只能迎难而上,闭上双眼踏出半步,同样是崩拳而上,只听轰的一声,紧接着是一片哗啦水流声,小乞丐缓缓睁开双眼,身前哪里还有人影,墙角初的水缸此时已然炸裂。 石阶旁,小飞和元述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宫掌柜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小乞丐,皱着眉梢似有疑虑。 小乞丐低着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宫掌柜,小手使劲拽着衣服下摆来缓解心中的不安和紧张,看这情况以及飞哥哥和树哥哥脸上的表情,一定是自己干的。 “好,好,这一招崩拳打的好,打得妙!小白,快来,说说刚才这一拳怎么打出来!”宫掌柜拍手称赞道。 小乞丐缓缓抬起头来,面上从局促到不安再到微笑,缓步走到了宫掌柜旁边挠了挠头到:“宫伯伯,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出来的,就是听你念得歌谣感觉很舒服很畅快,最后树哥哥那一击崩拳来的时候我也很怕,下意识就打出来了!” “打得好,这一拳当年我可是练了有十年才打出来的!”宫掌柜说着话将手放在小乞丐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随即又收了回去。 小飞和元述都围了过来,四只眼睛在小乞丐身上不停的打转,双手也不停的翻找着,似乎想找出什么练习的痕迹,只可惜不管怎么找,除了瘦弱的身躯白皙的皮肤以及背后难以触及的污垢,一无所获,小飞找的急了不禁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练过” 小白使劲的摇了摇头,随即将两人手打落,整了整衣服说:“没有,我哪里有有时间练习啊!”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元述叹气道。 “今日算是给你两一个教训,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觉得练了功夫就天下无敌了!”宫掌柜郑重其事道。 此时内堂响起了脚步声,原是店小二跑了进来,只听他扯着嗓子喊道:“掌柜的,菜都做好了,得快点拿回家,时间长了就不是那个味了!” 宫掌柜点了点头,随即低头看着小乞丐说道:“小白,你要的菜都好了,快点回去和母亲过中秋节吧!” 小乞丐点了点头说:“多谢宫伯伯,多谢小二子哥哥,小飞哥哥,树哥哥,我先回去了哈,下次再切磋!” 小飞一脸不忿的看着小乞丐的背影,元述则是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以后哪里还敢和你切磋啊! 宫掌柜则是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思忖:到底是什么高人在背后指点!刚才稍稍灌输一些内力居然直接被反弹了回来,连手指都被震麻了,看来今晚得去探个虚实! 第四十七章 小乞丐(三) 李家院最靠里直到山脚下,一座三开间的茅草屋颤颤巍巍的屹立在茂密的树林下,很是破旧,破旧到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刮到一般,茅草屋前是个很大很大的院子,与李家院中的屋舍俨然不同的是,茅草屋孤零零的,只因其地势比其他的要高出很多,站在院子边缘可以俯瞰整个李家院。 院子分为两块,一块用栅栏圈着,里面养着五只小鸡五只小鸭,巴掌大小,看起来是刚捉回来不久,另一半则是种上各色蔬菜,有小白菜,白萝卜,莴苣等等,品种繁多却并不杂乱,看起来很是整齐清爽。 夕阳的余晖铺在这片菜地上,东边的天空已经挂起了一轮白色的月亮,一个身体单薄且高挑的女人握着出头拨动着菜地中的野草,看她气喘吁吁样子显然是累了,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血红的只露出半个头的夕阳,抬手拨弄了一下过肩的长发,瓜子脸,温润的面庞,初看并不美丽,但是看着看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恬淡高雅,那双古井无波如秋水般的大眼睛仿佛超脱了世俗一般,单纯的让人可怜,额头的汗珠映衬这白里透红的皮肤宛如一颗颗流动的宝石,明亮却不艳丽。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面色沉静的叹了一声,“这都快天黑了,怎么小白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东北方院子边缘传来了喘气声,只见小乞丐拎着一个大包裹一步一拐的走了上来,直到了茅草屋前才将包裹放下,气喘吁吁的说到:“娘亲,你咋又出来干活了,不是不让你干重活吗” 那女人放下手中锄头缓步走到了小乞丐身旁,看着瘦小的身躯却拎着快抵上半个身子般大小的包裹,眼中闪过一抹怜惜,缓缓蹲下身子,摸了摸小乞丐头,随即将皱褶的眉心抚平,温柔的说到:“累了吧娘亲看你天天这么累心疼啊!整天什么也干不了心里着急!乖,不生气了哈!” “哼,你以后别再干重活了可好,要我不生气也不是不可以,晚上得吃两个大鸡腿!”小乞丐气呼呼的说到。 “好,都听小白的,那咱们赶快去炖汤吧!”女人说。 “不用不用,宫伯伯都已经给做好了,娘亲先歇着,我去把桌椅搬出来,边吃边赏月,好好过个中秋!”小乞丐说。 “宫伯伯这份恩情要记在心里,等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还知道吗?”女人边说边拍打着小乞丐身上的灰尘。 小乞丐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小跑到茅草屋里先端了一把椅子出来让女人坐着,接着又进去吃力的搬着一张用竹子编织的桌子放在女人身前,打开包裹将里面的吃食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娘亲,我去拿碗筷!”这又小跑着进屋取了两双碗筷和汤勺,他并没有急着再进屋搬自己的椅子,而是打开盛着鸡汤的瓦罐,人参的香味和鸡汤的香味柔和在一起扑面而来,小乞丐轻轻的用筷子一戳,鸡肉炖的很烂糊,夹起一整只鸡腿放在碗里,盛了三勺汤放在女人面前,“娘亲,你快吃,我再去端个椅子来!” 女人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动筷子,等到小乞丐进屋后,她又将另一只鸡腿夹到了小乞丐的碗里且盛了半碗汤,等到小乞丐出来才装模作样的啃起了那只软烂香滑的鸡腿,浅浅的喝了一口汤,一股热流直入丹田,让本就有些清凉的初秋多了一丝暖意。 小乞丐端着椅子坐下,直愣愣的看着碗里的鸡腿没有说话,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舔了舔嘴唇,又喝了一口,他嘴不大,半碗鸡汤喝了得有六七口,等到女人将鸡腿吃完,他才将碗放下,将鸡腿夹到了女人碗里,“娘亲,你吃,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罐子里面还有鸡肉,我自己盛!” 女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即便是说了也没什么用,自这孩子懂事开始,好的东西都是女人享用,哪怕是只有半个馒头,这孩子也都会全部给她,每每到这个时刻,女人都会觉得即便以前受过再大的苦难,现在也值了,孩子是老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天空渐暗,那轮白月也渐渐明亮了起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月亮还差一点就圆了,还在天空万里无云,柔和的光辉可以照进每个人的心田。一顿风卷残涌过后,两人将佳肴吃的所剩无几,倒是鸡汤剩了不少,宫掌柜用的乃是正宗的老母鸡,分量足的很。靠在娘亲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没来由的小乞丐升起了一丝困意,一天的紧张忙碌,此刻才是最轻松最舒服的时候,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在月光映衬下微微发黄的面庞,没来由的心中一紧,想起每次娘亲病发之时痛苦的模样,好似万箭穿中心一般疼痛,小乞丐轻轻的抚摸着娘亲的面庞,问了一个他从来没有问过的问题,“娘亲,爹爹在哪里” 女人身体一震,惊讶的看着小乞丐,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轻轻捧起小乞丐的面庞,“爹爹,爹爹就在我们身边,他在干大事,等到他干完了就会来接我们了!” “可是他知道娘亲得了重病吗知道娘亲正在受苦吗”小乞丐说到这里不禁有些许哽咽。 女人看着小乞丐眼中的泪花嘴角不由得升起一抹笑意,“当然知道,娘亲这辈子最开心的两件事,一件就是能和你爹爹海誓山盟,另一件就是有了你这个爱的结晶!” “可是为什么爹爹不带着我们一起干大事” “呵呵,女人吗,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男人该有男人的世界,不可以为儿女私情牵绊,我相信你爹爹现在也正仰望着明月想着我们!”女人看着明月笑着说到,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那么的圣洁,那么的宁静…… 入夜明月高悬,算起来差不多十点,小乞丐在将娘亲安排妥当之后独自来到了院中,他睡不着,一来老乞丐今天没有如约而至,二来白天练习形意拳时那一记崩拳始终不曾想明白如何打出来的,一想到这里,那一丝困意便一扫而空,不知不觉间,小乞丐脚下动了起来,手上也不闲着,来回打了两遍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种莫名的感觉,忽的听见身后嗤的一声,小乞丐猛然回头,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小乞丐惊慌之下踉跄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即破口大骂道:“老乞丐,你是人是鬼,走路都没声音吗”他虽然很气,但是依旧压着嗓子骂出这句话,以至于听起来不免有些许尴尬。 老乞丐也没说话,挠着头嘿嘿傻笑,随即递上来一个荷叶包还有一个酒壶,小乞丐不明所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试探性的接过荷叶包和酒壶,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整鸡和一壶烧刀子,这才明白老乞丐的意思,原来是想让自己陪他喝两杯,小乞丐将鸡和酒放在了桌上,随即盛了一大碗鸡汤给老乞丐,“你等我一会哈,家里还有点花生米,我去拿来!” 老乞丐又是嘿嘿傻笑,随即自顾自的喝起了鸡汤,小乞丐三两步小跑着,五分钟后才捧着一个小袋子过来,直接把花生米倒在了桌子上,有从怀中掏出两只酒杯,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酒馆换来的,算是私人珍藏,连他娘亲都不知道。 老乞丐嘿嘿笑着接过酒杯,慢慢的倒了两杯酒,然后用力的扯下一只大鸡腿递给了小乞丐,小乞丐有些迟疑又有着些许感动,这么长时间也只有娘亲会把鸡腿让给他,怔了一会,小乞丐还是接过了鸡腿,一口叼住了,用力的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了老乞丐,“老乞丐,你也吃一个,这烧鸡是你做的吗” 老乞丐傻笑着接过鸡腿不住地点着头,小乞丐看着他用力的撕了一块肉大口咀嚼着,等到全部咽下端起酒杯对着老乞丐说:“老乞丐,我李墨白敬你一个!” 老乞丐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碗和鸡腿,在衣服上擦了擦油渍,似乎这一敬很是隆重般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小乞丐李墨白见状也是仰头一口喝下,不曾想这烧刀子度数极高,立马被辣的鼻涕眼泪横流,不住地对着地上吐着口水,“呕,这啥东西,这么难喝,怎么你们大人都喜欢喝这玩意,呸呸……” 老乞丐哈哈大笑却并没有说话,似乎他根本不会说话一般,右手拿起鸡腿大口撕咬着,左手则将两个酒杯又倒满了,三两口将鸡腿啃完,端起酒杯往前一递,李墨白吐了吐舌头,“有的没的,娘亲和我说过,小孩子不能喝酒,不然以后会变笨的!” 老乞丐停了将酒杯又往前递了递,李墨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见老乞丐端起另一杯酒仰头倒进嘴里,就被顺着嘴唇缓缓下降,随即又指了指鼻子大力的呼了两口气,这才对着李墨白手中的杯子抬了抬,李墨白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喝酒不要憋气吗” 老乞丐点了点头,李墨白深呼吸一口气仰头喝下,“呕,老东西你骗我,呕……” 老乞丐看着李墨白滑稽的样子大笑着拍手,腾地一下跳到了椅子上蹲着,抓起两粒花生扔进嘴里,抓起烧鸡直接撕成两半啃了起来,等到李墨白吐完了,他手里的鸡也只剩下骨头了,李墨白扶着桌子舔了舔嘴唇,看着老乞丐手中的鸡架子又看了看桌子上仅剩的半只,拿起酒壶又倒了两杯,将那半只鸡推给了老乞丐,“你吃吧,我晚上吃的够多的了,这酒我再喝一杯可以吧!” 老乞丐也不矫情,抓起鸡对着李墨白扬了扬,低头自顾自的啃了起来,李墨白端起杯子咬了咬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仰头一杯喝下,这次他并没有吐,而是紧咬着牙关将酒吞了下去,好一会才面色涨红的张开嘴,抓了几粒花生扔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老乞丐见状对着他直树大拇指,李墨白也嘿嘿傻笑道:“看来也并不是太难喝,有股子甜香直冲脑门,咯!”李墨白打了个饱嗝随即眼前一黑趴在了桌子上。 老乞丐嘿嘿一笑,几口将肉吃完,站起身来将面上的头发撩了撩,坚毅的面庞显露了出来,胡子拉碴却有棱有角,本是古铜色的皮肤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光耀,他轻轻的走到了李墨白的身旁,双手缓缓地按压着他的全身不断游走着,与此同时,咔咔声不断从李墨白身体中传出,只听老乞丐说到:“没想到误打误撞冲破了小周天,只可惜以气运形多少有点拔苗助长了!让老夫来替你导引一番!” 说着话,老乞丐收回双手,运气一掌拍在了李墨白的后心,隐隐间只觉得二人面露红光,忽闪忽现,好不怪哉!却听不远处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阁下是敌是友,切不可伤了这孩子!” 第四十八章 不速之客 月光如水般温柔的铺满大地,又好似柄柄闪动着冰冷白光的利剑般射向每一寸土地,八月十五的月亮本该是这般,万里无云的天空独一轮明月显得那般落寞孤独,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发生,院中这片天地的月光好似都被两个鼎足而立的男人吸收了一般,一个身上闪烁着圣洁的白光,一个则如金子一般耀眼。 闪烁着圣洁白光正是给李墨白灌输真气的老乞丐,只见他右手依旧按在小乞丐后背之上,左手拿着一酒壶,散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面容,更挡住了对面那双精光四射的双眸,似乎对于来人他根本不在乎,又似乎早早便已预料到会有人来一般。 那说话的人全身金光灿灿可与明月争辉,目光所及可见一道黄色的光束仿佛康庄大道般相互连接,似乎有着说不清的能量正从明月上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透过金色的光芒,隐约间可以看见那人的面容,刀劈斧刻一般的面容,八字胡下一捋山羊胡,嘴角那抹和煦的笑容似乎是刻上去的一般,温文尔雅,含胸拔背却并不显得矮小,双眼略带玩味的看着老乞丐,若是李墨白醒着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人,正是酒楼的宫掌柜。 两人距离不远,十丈有余,但是这十丈对于两人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虽未接触,但是周身契机早已锁定了对方,老乞丐仰头喝了一口烧刀子,长呼了一口气,将放在李墨白后背的右手收了回来,李墨白依旧是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香,老乞丐将身上那件脏兮兮的黑色上衣脱下披在李墨白身上,这才缓步向前一丈,歪着头打量着宫掌柜。 宫掌柜对于他这般傲慢的举动也不生气,看他刚刚照顾李墨白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好感,双手抱拳道:“兄台贵姓,刚才多有打扰还望您莫要怪罪!” 他虽言辞温和,却不曾想那老乞丐半句未回,未回倒也罢了,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一束白光便入离弦之箭快速射向宫掌柜,宫掌柜见状倒也不怒,更是不躲,白色的光束与他周身金光相撞,瞬间消逝不见,宫掌柜挥了挥手似是要将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拂去一般,“兄台这般偷袭岂不坏了江湖规矩” 他话未说完,双脚一点,整个人拔地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下,再看他身后,一道比之刚才的光束粗上十来倍的光束直射而去,消失在夜空之中,“阁下三番五次这般可莫要怪再下手下不留情了!” 又是一记白光,只是这次的白光比之前两束越发的凝练,好似一条蛟龙一般横扫而来,不断变幻着方向让人捉不透,宫掌柜见状双手掐了个剑诀身型急撤间金光在他身前凝结成一面光幕迎接着白色蛟龙的撞击,哗啦一声,如玻璃碎了的声音一般,金色的光幕碎裂开来,但那白色的蛟龙只不过是变得细了一些继续向着宫掌柜袭来,宫掌柜深知不能藏拙,身形一转右手虚空一抓,一柄金剑出现在手中,只见他手腕一抖,金剑瞬间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将那白色蛟龙吞噬殆尽,宫掌柜突出一口浊气,努力的抬起那只握着金剑已然麻木的右手,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不怎么起眼的老乞丐,努力的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在李家院大大小小的琐事以及见闻,只是不管他如何思索,也都找不出一丝关于这老乞丐的线索,但就刚才暗中观察来看,似乎他与李墨白早早便已经认识,而且很是熟悉,不说别的,若说这别的地方倒还好说,这李家院他呆了这么久,可说是眼线遍布各处,可是怎么就没有人发现这个来路不明的老乞丐呢 “嘿嘿!”正当宫掌柜思考的时候,老乞丐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那声音冰冷阴森还带着一丝丝玩味。 宫掌柜退后两步,手中金剑依旧没有放下,朗声问道:“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前辈到此意欲何为在下本不想得罪,只是这孩子身世可怜,还望前辈高抬贵手莫要伤了他!” “呵呵,身世可怜既是身世可怜为何尔等不好生看待于他,任他这般日日上那武当山乞讨为生”浑厚且清脆的声音从老乞丐身上发出,这不该是一个老头子该发出的声音却恰恰从他身上发出。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爱莫能助,实在是他娘亲太过执拗,不愿意接受吾等恩惠,只得平时以小恩小惠待之!”宫掌柜轻声道。 “也罢,今日之事不可与任何人说起,这块院子也莫要再来了,至于其他的依旧如往日一般莫要有什么变化,回去吧!”老乞丐说着话转身再没看宫掌柜。 宫掌柜张嘴正要在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敢怠慢,身形一仰急撤而去,却不曾想这股劲风如附骨之疽般没有半分消退之意,看来这老乞丐已然下了决心要将宫掌柜赶走,直到五里开外,那股劲风才消失不见,宫掌柜悬空而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禁叹道:“不曾想居然还有如此高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日后也算有个交代!” 老乞丐见人已走,轻轻的抱起李墨白缓缓的走进了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将他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便要转身离开,却听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说到:“谢谢!” 老乞丐嘴角微微翘起没有说话,大步走了出去,屋外,月光依旧那般通透明亮,宛如白昼一般,老乞丐将破旧的衣服穿好,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是得换换了,不然该被这小子当成骗子了,还是去武当山偷件道袍吧,仙风道骨应该不错!”说着话脚下一点,拔地而起向着天空中那轮明月飞去,呼吸间便已消失不见。 清晨天刚蒙蒙亮,明月已经褪去金黄的外套挂在西边的天空,茅草屋内已然灯火通明,可能是天还黑着,所以才会这般明亮,没有想象中的电灯,有的只是几盏黑黢黢的油灯,光芒所及之处,一张桌子两张床,一个橱柜一个大衣柜,很是简单朴素,甜美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李墨白蹲在地上,身前有个炉子,炉中火红的煤炭自顾自的燃烧着,完全没有考虑火上外焦里白的铁锅,锅中咕嘟嘟的冒着热气,隐约的可以看见是一锅浓浓的小米粥,李墨白小心翼翼的拿起三只筷子撑在铁锅中,随即又拿出几个面团子放在筷子上摆齐,这才轻轻的将锅盖盖上,转身从橱柜中端出一个陶盆,陶盆上盖着一个瓷碗,又是轻轻的放在火炉旁,弯腰将火炉下面的风口堵住,确定炉中的火不会再烧起来这才起身,看了看依旧在熟睡的娘亲,蹑手蹑脚向外走去,茅草屋本就破旧,密封性不强不用担心会煤气中毒。 这般轻手轻脚的走了五十米,李墨白方才收起了势头,大步向着村中走去,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第四十九章 拜师 清晨,武当山,烟雾缭绕如瑶池仙境一般,陡峭的山峰在云雾中忽隐忽现亦如海市蜃楼,李墨白迈着小步伐靠着峭壁气喘吁吁的走着,两个小时爬到半山腰,可能是昨晚喝了些酒,今天居然并没有感觉到太累,这个点爬山的并不多,偶尔会有几个山上修炼的道长晨练路过,至于香客更是寥寥无几,李墨白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孤独,说清静或许更加的贴切,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心境。 回头望去,太阳已经慢慢的升起,由白转红,再由红转为金黄,光芒照在云海之中,美妙绝伦,只可惜这样的佳境李墨白却并没有时间好好欣赏,总而言之赚钱最重要,得抓紧时间到山上占据个好位置才是,再往前走,转个弯就是全真观村,何为全真观村呢真要追本溯源的话,武当山本来并没有所谓的全真观村,直到近代,一些人厌倦了凡尘的喧嚣,放下心中执念来到武当山归隐,最开始是住宿山顶道观,可是久而久之,人越来越多,且这些人对于道家一知半解,于是乎武当掌教命人在半山腰建了这个全真观村,遂将这些隐士转移到此,那时的全真观村还不算太大,后来只要有人来此就会建造一间,以至于现在的全真观村几乎可以和山上的紫霄宫大小相媲美,直到改革开放后,武当山进入国家管理,全真观村方才停止了扩张,到现在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年龄比较大的隐士,靠山吃山,过得也都是清苦的日子,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乐在其中。 全真观村入口用竹子做了个三米高的牌坊,牌坊上写的就是全真观村四个大字,刚好立在上山必经之路的边上,李墨白对此再熟悉不过,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要继续爬山,只是刚抬脚却又停了下来,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又抬头看了看,只见牌坊下面赫然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那道士右手拿一拂尘,左手掐诀,花白的头发梳着抓髻,两绺长发自耳前落下随风摇摆,身后背着一把枣红色桃木剑,面如冠玉紧闭着双眼真如书上所说仙人一般。 李墨白挠了挠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位老神仙是谁我在武当山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啊莫不是紫霄宫中的仙人 心中想着脚下步子也改了方向,转身对着老道士双掌合十拜了三拜,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祷这什么,做完这一切就准备继续赶路,只是这刚一转身就听有人说道:“莫走,莫走!” 李墨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看到有别的人在,‘难道是这老神仙说话,不可能,刚才我看了,这老神仙连嘴都没动过,那到底是谁’ 李墨白转头又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天上,看了看树上,最后低头看了看脚下,却听又有人说到:“蠢材,在这!见到本仙还不跪拜” 李墨白又是一跳,循着声音看去,却见那老道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许是被吓的,李墨白叫喊了一声:“你个老不正经的玩意,坐着这里吓老子!” 老道士眉头一皱,李墨白见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作揖道:“小子刚才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还望老神仙莫要怪罪,您是神仙,还请您莫要和咱凡夫俗子计较才好!” 李墨白说完也不敢抬头,若是抬头就会看见那老道士捂着嘴笑意甚浓,好一会才停下头一伸,挤眉弄眼全无半分神仙模样的说到:“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神仙!”李墨白回到。 老道士又是咧嘴大笑,只不过没有笑出声来,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又说到:“好,不错,抬起头来!” 李墨白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一双大手瞬间盖住了双眼,一片漆黑,‘完犊子,这该不会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吧!’李墨白心中想到,眼前这老道士的作为和娘亲描述的人贩子如出一辙。 等等,眼前的大手松开下移,居然在他身上不断游走着,‘麻蛋,看来不是人贩子,是个变态,这是要劫色啊!’李墨白又想到娘亲曾经说过的色狼心中嘀咕道。 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老道士扭曲的脸,看起来极其的狰狞却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李墨白不禁吞吞吐吐的说到:“老…神…神仙,你这是…这是…要干嘛” 老道士依旧在他身上摸索着,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悠着,好似只狐狸一般,‘难不成是只狐狸精,专门骗小孩子回去吃’李墨白吞了吞口水,“老…老…老神仙,您…您…摸好了吗” 在李墨白忐忑不安的心境下,老道士终于收回了双手,“不错,不错!”老道士歪着嘴邪笑道。 ‘完犊子,这把真是碰见个大色狼了,还是个老色狼,怎么办怎么就没有人来呢他会不会给我带到哪里然后……’一想到李墨白使劲的摇了摇头。 却听老道士又说到:“小子,我刚才看了,你骨骼惊奇天资卓绝,是个练武的奇才,贫道有心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这话要是放在旁人恐怕的欣喜若狂,可眼下,在李墨白心里胡思乱想之后,眼前的老道士再不是仙风道骨,此时怎么看怎么猥琐,加上这几句话,很明显就是在诱骗小孩子,李墨白双手放在胸前不住地摇晃,“老…老…老神仙,我是咱村里面最笨的孩子,人家都叫我二愣子,我看你不如去咱村里看看,就在山下的李家院,很近的!”说着话,还不住的点着头,似乎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一般。 老道士眉毛一掀,上下打量着李墨白,‘他姥姥的,这和之前想的不一样,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小子,既是你我二人相遇,这便是你的仙缘,别人是想都想不来的啊!速速叩头拜师!”老道士严肃道。 ‘完了,这是躲不掉了啊,这老色狼是认定了我了啊!该怎么办他要是再有什么动作,咱就用形意拳打他,对,用形意拳打他!’ 见李墨白没有说话只是嘿嘿傻笑,老道士以为震慑到了他,缓缓弯下腰来,张开右手向着孩子头上摸去,“孺子可……啊……”话未说完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原是李墨白被这一只大手惊了,一个进步崩拳正好打在了老道士的卵子上,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半山腰,山上山下众人只以为是山中异兽的嚎叫。 李墨白一击得逞慌忙逃窜,老道士捂着下面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追,不曾想李墨白慌不择路,脚下一滑居然直接摔落山崖,呼啸的山风从耳边掠过,白雾从眼前飞速飘过,一如李墨白现在大脑一般,一片空白。 忽然,只觉得一只大手拦腰将他抓起,眼前的白雾居然飞速下降,紧接着身体一顿,脚下一实,在抬头居然已经回到全真观村的入口,李墨白瘫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刚刚从阎王殿前转了转,再看身边,老道士捋着山羊胡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山风吹过,道袍舞动,斜插在腰间的拂尘也迎风摆动,当真是一派仙人模样。 ‘难道刚才救我的是这个老色狼,这么说,他会飞!’李墨白眼睛一亮,嘴唇微微颤抖的说到:“老…老…老神仙,刚才是你救了我” 老道士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样现在可愿拜我为师” 李墨白心中虽然行兴奋却并未点头,“谢谢老神仙,只是你看我身体这么瘦弱,又穿的破破烂烂,咱可没有什么能孝敬您老人家的啊”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你好好学了我的本事,以后再报答也不迟!”老道士笑着说道,心中却是一惊,‘好个沉着冷静的孩子,这么小便有这份心境当真是难得!’ “一点要求都没有有这么好的事”李墨白缓缓起身问到,见老道士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徒儿李墨白拜见师父!”说着话立马跪了下来,要知这山路虽是修建而来,但却并不是那般平整,加之又是极其坚硬的石头,这般速度跪下,疼痛绝非寻常孩子可以忍受的。 老道士不禁又点了点头,“如我门下唯一要求那便是在不可转投他人,否则就算是欺师灭祖,要遭天打五雷轰,你可记住” “徒儿谨记!”李墨白又磕了磕头,“师父,不拜师光学习应该不会被雷劈吧!” “嗯,那倒不会,须知贪多嚼不烂,专精一门才好!”老道士郑重其事的说到。 “好嘞!”李墨白缓缓起身,却见老道士穿着的鞋尖破了与一个大洞,可以清晰的看见大脚趾头,这一幕是那般的熟悉,“老乞丐!”李墨白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岂料老道士一听这话直接跳了起来,蹲坐在一旁峭壁上的石头上,李墨白抬头看了过去,居然和老乞丐平时的姿势一模一样,“你是老乞丐” 老道士对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他姥姥的,好小子,好眼力劲,这都给你看出来了!” “老乞丐,你干嘛骗我拜你为师”李墨白质问道,心中没来由的一股无名之火升起。 “没骗你,哪有骗你,别生气啊!你这都已经拜过师不是,可不许耍赖!”老道士挠着头不好意思说道。 “哼,我就耍赖了怎么着,就许你骗我不允许我耍赖,老子就不认你看你怎么办!”李墨白说。 “你看着话说的,我主要不是为了打扮下搞得正式一些吗就咱之前那副模样,你能拜我为师”老乞丐搓着手宛如黄花大闺女一般作态。 李墨白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想到,‘说的确实在理,算了,老乞丐总不会害我,先学本事要紧!’ “好吧,我也不怪你,以后可不许再骗我了,走吧,上山去!”李墨白说着话指了指山路。 却见老乞丐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惧怕上山一般,李墨白正要问,却见老乞丐脚下一点直接腾身而起,转眼间消失不见,正纳闷就听山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群道爷焦急的四处张望,为首的正是只前在李家院碰到的那位做法事的中年道士,中年道士也看到了李墨白,上前两步问道:“小朋友,你可曾看到有人拿着一个包裹一把桃木剑从这里路过对了,还有个拂尘!” “叔叔,怎么了山上出什么事情了”李墨白眨巴着大眼睛纯真的问道。 “唉,祖师爷一身的行头不知道被谁给罢扒了,他奶奶的,看你样子你也不知道,要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记得到紫霄宫找我哈,我叫张顺之!”中年道士说到。 李墨白点了点头目送着一群道爷下山,等到一群人走了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家伙,这老乞丐居然把祖师爷的一身行头给扒了,想着山上祖师爷光不出溜的样子,李墨白不禁又傻笑了起来。 “小乞丐,你笑啥”声音从头上传来。 李墨白抬头就看见老乞丐倒挂在树上逍遥自在,忍不住骂道:“你可真行,随便偷一件道袍不行吗那祖师爷的行头是可以乱动的吗” “我倒是也想,你不知道山上那帮道士的衣服多丑,关键穿了那么多年都起球了,破烂不堪,就这老小子的衣服撑头,看着像个神仙,这不就动手了吗!没事,一会我去还了不就好了吗”老乞丐说。 “就你喊嫌弃人家臭,赶快去还了吧!不然今天怕是挣不到钱了!你先去,我慢慢爬!”李墨白说完不理老乞丐直接往山上走去。 “唉!这不是好不容易洗干净吗!他姥姥的,要不是那老东西在闭关,我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不是!走了!”这一声‘走了’,只见他身形一荡,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天空射去。 第五十章 清风 温和的阳光洒在李墨白娇小的身躯上,白里透红的脸庞挂着笑意,嘴中不停的吆喝着:“叔叔阿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小乞丐吧!天凉了,没有衣服穿好冷啊!” 说的是最普通的话语,但是效果却是极好,时不时便有香客游客往他身前的小碗中投入钱币,老乞丐依旧靠在他身后的赤红色柱子上,区别于以前不同的是,今天的老乞丐穿的很是整洁,灰色的道袍虽然破旧不过看起来很是干净,显然是常常清洗的,只是那一头散乱的头发和胡须看起来在没有半分仙风道骨,用老乞丐的话来说就是干一行就得爱一行,当乞丐就得有乞丐的样子。 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的吆喝着,老乞丐时不时的还以知天命的模样忽悠一两个游客,看他天干地支说的头头是道,确实像那么回事,加上李墨白那张充满灵气的模样,只一上午两人就可说是赚的盆满钵满。到得中午,老乞丐将碗里的钱一股脑的全部倒在了李墨白的碗里,轻声说到:“你到紫霄宫后面凉亭等我,我去弄点吃的!” “你这又是要去偷啊!我不吃!”李墨白斩钉截铁的说到。 “瞎说,不过是找牛鼻子老道借点吃的罢了,再说了,这道观里面都是些素的,不爱吃!”老乞丐摆手说道。 “哼,信你就是信鬼,给你,记得放在灶台上!”李墨白递了一张五十的纸币给老乞丐,转身气呼呼的往紫霄宫后面走去,老乞丐无奈摇了摇头,顺着墙壁也往后走去,只是一个向东一个向北罢了。 紫霄宫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紫霄宫后却是门可罗雀,除了偶尔来打扫卫生扫地的道士外,很少会有人来此地,一来没啥风景可欣赏,而来人迹罕至稍显阴森,不过这里却是小乞丐和老乞丐经常来的地方,别的事或许还真的做不了,浇浇花草树木还是很舒服的。 顺着崎岖的山路,绕过了一片竹林,前面便是凉亭所在,凉亭不大,四根柱子顶着,正中间有一石头做的棋桌四个石凳,这里一直都是他和老乞丐休息睡觉的不二场所,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凉亭里面居然有人,李墨白不经意间被吓了一跳,打眼观瞧,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青色道袍端坐于石凳之上,面如冠玉,右胳膊靠着一把竹扫帚,面色沉重的看着棋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李墨白这个孩子的到来。 李墨白瞧了一会见那人没有反应,轻手轻脚的往亭中走去,走的近了看的真切,这道士面如刀削,一对剑眉直插入鬓,那双眼睛好似璀璨的宇宙般深邃闪亮,一个字帅,两个字太帅,三个字非常帅,只是这道士李墨白却从来不曾见过。 棋桌一如从前般空空如也,只是道士的双眼始终盯着桌面,李墨白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么,只是好奇的在桌面上挥了挥手,却听那道士嘿嘿傻笑,“嘿嘿,呵呵,倒是我太过执着了,原来棋还能这么下!” 李墨白不解的抬头看着道士,“什么棋,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呵呵,小朋友,你我也算有缘,你看这桌面上,”道士说着话双手在桌面上挥动着,“桌面上是不是连一个棋子都没有” 李墨白点了点头。 “这就像现在的你一样,看不见未来发生的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但是这些事却又都真实存在,懂吗” 李墨白下意识的点了头,却是似懂非懂。 “不懂也正常,你这年龄能懂多少,不懂也好,至少不用那么累!”道士抬手摸了摸李墨白的头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刚才在这里下棋,我不小心把你的棋子打乱了”李墨白问。 道士一怔,随即仰天大笑,“这世人都参不透的玄机却被你个孩子误打误撞的解了,看似没有实则却有,看似有实则却没有!” “不懂,你说明白一些!”李墨白懵懂道。 “这天下其实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大棋,一切皆是天定,有些人总想着去左右他,只可惜到头来不仅发现改变不了什么,反倒是自己被这个世界改变了,就在刚才吾以天地为棋盘,万物为棋子,本想下一盘大棋,却在推演之中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幸得你挥了挥手将天地之间的秩序打乱,我方得脱身,算起来,小朋友你还救了我一命呢!”道士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 “大哥哥,我绝对你说的并不全对,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人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在哪里,我娘亲曾经和我说过,人定胜天,人活着就该主宰自己的人生,不可以随波逐流!”李墨白坚定的说到。 “呵呵,你的娘亲一定是一个很恬静的女人,说是人定胜天,说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接下来这条路不是老天给你安排好的路数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道士轻笑说到,本就精光四射的双眼越发明亮,看着眼前这小孩目光中没有半点轻视。 “若是这般说来,这天就是最大对吗那大哥哥你又怎么就能推演这世间的一切,如何能够下得了这盘大棋”李墨白挠了挠头不以为意的说。 “哈哈哈,枉我悟道数十载,居然还不如一个孩童看的通透,你叫什么名字”道士自嘲笑道。 “李墨白!” “墨白,黑白,阴阳,好名字,想来这名字是你娘亲帮你起的吧!”道士沉吟道。 “嗯!你呢大哥哥叫什么”李墨白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我!我叫什么”道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出来的太急给忘了!” 微风吹过,带起林中竹叶飞舞飘散,道士看着微风所过之处,抬手抓了一把,随即又在墨白面前摊开,却是什么也没有,“我看就叫清风吧!纵有十万八千梦,不及人间一两风!走了,走了……” 还没等李墨白反应过来,亭中再无道士身影,只有那一把竹扫帚安静的靠在桌子上,李墨白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道士的身影大声喊道:“大哥哥,日后若要找你我该去哪”声音穿透树林在山涧回荡久久不曾停息。 “武当后山停剑坪……”浑厚的声音在山涧响起,震得竹叶树叶如落雨一般飘飘洒落。 “停剑坪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难道不在道观里面”李墨白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真是个怪人,不过挺好玩的!”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就听身后有人说道:“小乞丐,嘀咕什么呢什么怪人” 李墨白被这一下直接跳到了棋桌上,回头看是老乞丐才稍稍缓过来,“老乞丐,你下次走路能不能出点声,一惊一乍的,我的心灵很弱小的!呼……” “是你自己想的太入神好吧!怎么了刚才”老乞丐将四个盘子两个碗放在桌上,又将托盘放在一边,递了个筷子给李墨白。 李墨白白了一眼老乞丐,接过筷子说到:“刚才那么大动静你没有听见” “哪里有动静了就你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啊!你该不会是遇到狐狸精了吧”老乞丐说着话故作扭捏之姿。 “好吧,遇到个道士,说是住在后山停剑坪,都没听说过!”李墨白没好气道。 “停剑坪!”老乞丐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你听过那道士忘了自己叫什么,说就叫清风,真是个怪人!” “没听过,没听过,不过这山中道士上千,武当山又这么大,没见过没听过很正常!”老乞丐加了一块米粉肉放在李墨白碗里。 李墨白不可思议的看着碗里肥瘦相间沾满米粉的肉,停下手中动作,歪着头问道:“这肉哪里来的道观中应该没有肉啊” “你放心,就你那五十块钱够咱们在武当山中白吃一个月的了,这肉是在饭堂遇到个香客,施舍的!”老乞丐边嚼着嘴中食物边含糊不清的说到。 “真的” “嗯嗯,快吃,快吃,下午还得带你去学堂,别耽误了!”老乞丐又给李墨白夹了一块肉。 “够了够了,你多吃点,你说学堂哪里的学堂”李墨白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和肉一边问道。 “紫霄宫,武当派的学堂!你得学点道家文化,认认字!”老乞丐三两下将碗里的饭全部塞进嘴里,还不忘天天碗底的菜油。 “那能给咱们进” “可以可以,你看,穿上这个就可以了!”老乞丐说着话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件小道袍在墨白面前抖弄着。 “不穿,肯定是偷的!”李墨白摇了摇头。 “小乞丐,小祖宗,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穿一下午,傍晚我再还回去,听话,你要是听话,晚上我就教你功夫!”老乞丐求到。 “真的” 老乞丐点了点头。 “好!” 第五十一章 书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清脆中带着丝丝老先生迂腐气息的声音从武当山后山传出,声音不大却在这绝壁间久久回荡。 天空晴朗微风和煦,只见后山一处洁白无暇的绝壁中间,一座气势磅礴的阁楼好似镶嵌在绝壁之中一般屹立其上,目光所及皆是原木所造,一条可容两人同行的栈道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盘旋山间,在茂密的树林间忽隐忽现,也不知这栈道从何处来,最后又归于何处,远远地只能看到那阁楼旁的绝壁之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书庐”,铁钩银画行云流水,即便没有金漆装饰依旧那般震人心魄。 阁楼三层,一层开放没有墙壁也没有窗户,四周皆是雕龙画凤的围栏,似乎是为了更好的欣赏这世间难得的佳境,二层三层搂空木质结构,但上下相连密封性却也不差,可能是经历了太久的时间磨练,亦或者是风雨飘摇,朱漆已然不再,只剩下灰白色的原木之色。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清脆的声音落下,一道尖细沙哑的声音响起,书庐一层,只见一身穿短袖体恤面容清秀的男子站在围栏边扯着嗓子对着身前数十位身穿道袍的小道童念叨着,鼻子上架着副极其考究的黑色墨镜,直如明国时期的老夫子一般微微颔首,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手中捧着一本半开的书,只是这书上却看不见半个字眼,除了那封面之上透过指缝隐隐约约可见的‘子’字外,摇头晃脑,迂腐至极。 其下小道童也皆是跟着摇头晃脑,看着手中的书,读着这根本听不懂的道德经,似乎早早便已经习惯了老师的无用,也认同了这种老先生般的迂腐,好在事事总有反常,有听话的学生自然也有不听话的学生,靠最里面拐角的书桌前,一个身材瘦弱穿着一件大了不止一分的道袍小男孩,在不顾同桌的拉扯下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只听他怯生生的问道:“许夫子,您可不可以和我们说说这《道德经》到底说的是什么” 书庐之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小道童们或是惊讶或是好奇,或是怜惜或是好笑的看着这个来此不过个把星期的男孩,站在围栏边摇头晃脑的老师也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只见他轻轻地从桌上拿起一把油光泛亮的戒尺缓缓的走到了男孩身边,扯着嗓子说到:“你刚才说什么” 男孩看着他手中的戒尺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目光却并没有丝毫胆怯,深呼吸了两次才大声说道:“请许夫子为大家解释一下这道德经的意思!” “哦,给我个理由!”叫做许夫子的老师晃了晃手中的戒尺说。 “这般天天读来读去却不懂得其中真意,读了也是白读,实在是浪费光阴!”男孩听了听胸膛好似在示威一般朗声说到。 许夫子看着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抬起手中戒尺在男孩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有理却也不全部在理,读书读书,得先读好了,这道德经通篇却也不短,若不能倒背如流,解释那么三两句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还不如不懂。” 男孩看了看许夫子,随即将桌上的书合上,“这《道德经》我来第二天就会背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洋洋洒洒行云流水,不过是盏茶功夫,男孩就将这八十一章五千一百六十二字的《道德经》全部背完。 许夫子一边听着一边摇头换脑,煞有其味的慢慢品着,等到男孩背完还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随即笑到:“呵呵呵,好,好,很有意境,虽然其中某些地方断的不是很好,但也算是让我体会了不一样的《道德经》,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墨白!”男孩回答道,自上次在紫霄宫后面遇见奇人清风之后,李墨白便在老乞丐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后山书庐,书庐之中总共有八十位来武当山学道的道童,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孩童,极个别的半路入道,年龄下到十几岁上到六十岁不等,总共加一起也就八个,区别于小道童的是这些大人都坐在最靠近栏杆的前排,可能也是考虑到了小孩子里悬崖峭壁太近不安全。 八十位学子,都是陆陆续续来的,加上李墨白刚刚好八十一位,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会在乎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来了就得好好读书学习,因为这里有个老的快掉牙的许夫子,许夫子全名许山高,据说在武当山已然有六十多年,这也是李墨白听同桌说的,只是看这许夫子的样貌,李墨白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六十多岁长得和小伙子一样,糊弄鬼呢!不过令李墨白佩服的是,这个夫子对于《道德经》那是背的滚瓜烂熟,不管是从哪里开始都可以有条不紊的一字一句的正确念出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忍了七天才发问的原因。 “墨白,墨白!”许夫子自顾自的念叨,“好名字,好名字,阴阳相济,黑白分明,当出自名家手笔!其中或多或少有些道韵!好,既然你今天问了,那我就给你讲讲这《道德经》,只是能不能听得懂就看你自己了!” 李墨白擦了擦额头上析出的汗珠,看着许夫子转过身的背影缓缓地坐下,坐在他旁边的道童轻声说到:“你胆子还真大,什么都敢问!” 李墨白长呼了一口气,“其实我也蛮怕的,真怕他拿戒尺打我!” “打你都是小事,我听我爹说,当初他在这里读书学习之时,曾经不小心冒犯了许夫子,被挂在悬崖之上三天三夜后才放下来,你看这都没有人问,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同桌道童一脸恐惧的说到。 “靠,你不早说!”李墨白身体抖了抖,后背已然汗湿。 “拉你拉不住啊!不过今天出奇了,许夫子居然真的给你讲解,别开小差,认真听!”那道童用手肘抵了抵还在恐惧的李墨白,围栏边,许夫子依然转身,手中的戒尺也已放下,只是那本书还在左手上捧着。 “大家跟着我一起把眼睛闭上,心无旁骛!”许夫子轻声说到,声音不再沙哑反而让人有种洪钟大吕的感觉。 李墨白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一阵风吹过,不大却也不小,只吹得全身衣服毛发迎风飞扬,风中带着一股莫名的香气,铿,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如空谷幽兰之芳香,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浩瀚宇宙。 “道可道,非常道……”许夫子的声音响起,是那般的宛转悠扬,不禁让人全身酥麻,更让人心中愉悦,仿佛鸟儿飞腾天空,仿佛鱼儿复归大海,其下一众道童学子不自禁的跟着这声音念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在这山涧草庐中久久回荡。 李墨白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哪里还是在书庐之中,无边无际的大海,海浪滔天声势震天,但是他却并不害怕,因为现在的他是一条鱼,一条自由自在的鱼,一条徜徉在大海母亲怀抱的鱼,相比于浩瀚无垠的大海,李墨白是那般的渺小,渺小到他无论如何游都无法挣脱海水的束缚,只能随波逐流,忽然间,他看到了光,温暖柔和的光芒,他挣扎着迎着光的方向,穿透海水腾空而起,在光芒的灼烧下,鱼鳞层层脱落化为羽毛,两片鱼鳍化为翅膀,振翅高飞,在这光芒之下,在这苍茫的天空中任意翱翔。 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乌云集结挡住了阳光,咔的一声,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一时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李墨白化成的鸟儿在这暴风雨中不停的挥动着翅膀,他想找一个地方歇一歇,可是他没有脚,只能坚持这风雨的洗礼,认命般的坚持到力竭那一刻…… 可是他能认命吗不能,他看着天空中如蛇般不断游走的闪电,用尽全身力气振翅一扇,如离弦之箭向着乌云射去,不出意料的一道闪电从他身体划过,钻心的疼痛,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化为了一团火焰,一团白色的火焰,火焰未停穿过了乌云穿过了一切阻挡来到了深邃漆黑的宇宙,星河璀璨也照不亮宇宙的黑,好在他是一团火焰,可以照亮自身,好在他是一团火焰,可以温暖自己,他化为了一颗星辰,闪烁着永恒光芒的星辰…… 星辰真的是永恒的吗太阳又真的是永恒的吗这深邃幽暗的宇宙是永恒的吗在李墨白用自身的光在宇宙中划出属于自己的痕迹的时候,黑色的光球不经意间从他身边经过,黑色的光,代表死亡的光芒,只不过一瞬间就将李墨白包裹吞噬,他只觉得身体在巨力的拉扯下变得扭曲,渐渐消逝,就在消逝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道光,五彩缤纷的光芒,好似包容了世间万物色彩的光芒…… “这就是道,道是万物,万物亦是道,道包容万物却并不执着于万物……”许夫子的声音又在李墨白耳边响起,只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却好似蕴含了无限的智慧,《道德经》仿佛无师自通般在李墨白心中回荡,懂,亦或者是不懂,不过是一念之间…… 第五十二章 修道 月如钩,如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挂在当空,寒风萧瑟,吹不净山中雾气,武当山中,一座不知名的山峰,如一把利剑般直插入苍茫的大地,如剑柄般的山峰没入云霄,其上生有一棵千年古松,古松苍劲宛如虬龙,即便是在这晚秋也依旧是那般的郁郁葱葱,似乎整个山顶都在它的笼罩之下,古松下,一名五六岁大的孩子身穿单衣盘腿而坐,周身寒气围绕,说是寒气倒不如说是雾气,只是这雾气却好似近不了孩童身体三分一般,倒是不少被他吸入体内,最后又化为浊气吐了出来。 孩童即便是穿着单衣,但是小脸蛋却是红扑扑的,额头还有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这孩童不是别人,正是李墨白,自从跟了老乞丐拜师学艺后,每天夜里在将母亲安顿好之后就会被他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是鸟不拉屎却也并不全对,地上还有几块残砖和地基,谁也不知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谁也不知这里曾经作何用处,李墨白也懒得管,只是听老乞丐的话,每晚静心打坐吐纳,吸收这天地灵气,按照他的话来说,这里虽然不是武当上龙脉源头所在,但却是龙脉逆鳞所在,此地蕴含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并不比源头金顶差多少,至于为什么不去金顶修炼,老乞丐只是随口说了句怕雷劈便草草了事,李墨白也没再追问,只是每天按照老乞丐所说的方法吐纳,白天在书庐读书认字,夜晚就在这里,当然最开始没这么简单,算起来吐纳时间也不过才五天而已,前两天都在背诵学习人体经脉穴道的名字以及位置。 人体总共三百六十五处穴位对应的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二大经脉遍走全身对应一年十二个月,又有奇经八脉暗藏于内,错综复杂,所以记住身上每一个穴位,以及十二经脉走向至关重要,其中最难的便是奇经八脉,主要是这八脉细小不说还及其隐晦,一个不小心就会行错经脉万劫不复,好在李墨白天资卓绝,记忆力可说是过目不忘,仅仅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将如此复杂的穴位经脉图全部记于心中。 当今世界,武学最大的用处已不再是杀人,表演性更强成了大家追求的目标,但是这其中自然也有不忘本的大家存在,最基本的两类便是外功和内功,外功着顾名思义就是外练筋骨皮,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使得全身抗击打能力变强,再加上开发肌肉潜能,要达到最高境界需要先将全身练得如钢似铁,再辅以各种拳术招式,以达到可以和人对抗的目的,其中尤以少林寺外三十六房为佼佼者,炼成这虽少在普通人眼里算得上是高手,但终究是落了个下流,按照老乞丐的意思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坏,加上长期磨炼之下,身体的灵敏度和反应会大大降低,这乃是修炼大忌。 与外功相对应的内功就不一样了,内功主修的是气,身体内的一口气,以心行气,以气运身,讲究的是观照内心,挖掘自身潜力,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经脉每一寸神经都能真正感受到且为己用,所行所动皆跟随气走,看似软弱无力,实则一拳出可开山裂石,意到气到,周身上下无气不能所及之地,练到最高境界周身浑然一体,称为身知,无需意识控制,气自迎之,所谓的他强任他强,春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讲的就是内功大成之征兆,这样的人平常看不出来是不是高手,但是如果遇到那种呼吸缓慢步伐稳健,含胸拔背者,自当小心。 听起来很厉害,老乞丐对于当年创造这些内功功法的人也很是敬佩,但是万法皆有源头,没有什么东西是无缘无故就产生的,总不能生下来就会吧!追根溯源,内功实则乃是修道功法的延续,亦或者是修道功法的一部分,因为每个人的悟性不同,最后创造出来的功法也不尽相同,总而言之皆是练气,内功练得是身体内的气,也就是个人的潜能,可惜的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极限,一旦超过了这个极限,那必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这种情况有没有解决的方法呢 答案是肯定的,修道,修世间万物一切道法,汲取世间万物所蕴含的能量为自己所用,达到内外一气,方才是大成!老乞丐所传授的便是这修道一脉,最基础的分为筑基,开光,融合,金丹,造化,流光六个境界,筑基境界主要是吸收天地灵气入体化为精气存于丹田气海为己所用,初始为雾状,随着不断积累,渐渐地丹田之中的精气成液体状态。 到此时便会遇到修道一脉的第一个瓶颈,开光境界,所谓开光境界就是灵识打开,见心明性,可感悟世间万物变化,亦可感受世间灵气流动,说白了就是敏锐度提升了一个很高的档次,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现在都可以看到,这一步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修道之人,只一步,踏出方才算是真正修道,踏不出,最多算个修炼的,不过这一点李墨白倒是并不担心,用老乞丐的话说就是他大小就是个被开过光的人。 开光之后,可清晰地感受到精气遍走全身,下一个境界便是融合,将丹田之中的精气融合成丹,说起来简单,实则艰险异常,融合过程中出现一点纰漏,轻则修为尽废,重则丹田爆裂而亡,再加上金丹成后还有一次雷劫,所以很多人都会停留在融合气不敢精进。 然到了金丹境界,方才算是真正的踏出修仙第一步,到此境界者可御剑飞行,感悟天地大道,参透万物造化之功,其后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万事万物皆为所用,成就造化大道。 至于后面的流光境界如何修炼老乞丐并没有多说,只是简单描述下,进入流光境界,人的速度已超过了人类眼睛可以察觉的极限,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想来已经到了速度的极限。 流光就是修炼的尽头吗当然不是。李墨白清晰地记得老乞丐说这句话时脸上向往的神情,流光之上有四重天,分别是入道,道生,道隐,道德,四重天各有四个境界,总称十六境:入道、求道、问道、学道,悟道、触道、养道得道,忘道、舍道、成道、无为,人道、仙道、地道、天道,每一境皆有着为天灭地之威能,只是如今真正达到这十六境之人少之又少,几乎不可闻。 “师傅,您老人家现在是什么境界啊”这是李墨白为数不多没有称呼老乞丐的时候。 “算起来,应该是踏入第一境入道的门槛吧!”老乞丐叹气道。 “那这么说,你早早就达到了流光境界啦吗” “呵,那倒也不是,流光境界说是境界其实也并不准确,那是一种对于空间和时间的感悟,我不过是懂一些皮毛罢了,你看着武当山中就有人早早踏入了这一境界,只是这十六境不知到了哪一境了!”老乞丐像个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 “对了,那些修炼外功和内功的就只能永远禁锢于自身牢笼之中吗”李墨白问道。 “自身牢笼!不错,你比为师的有文化啊!其实也不尽然,任何东西修炼到极致都会冲破自身桎梏,只不过这两门难度比较大罢了,不过一旦冲破了,外功者可入金刚不坏之境,内功者可达天人合一境界,这两个境界皆是可与十六境大能相抗衡的存在,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为师听过遇过的也不出五指之数,少之又少!” …… 月挂西天,这一夜已然过了一大半,李墨白依旧紧闭着双眼,是不是的呼出一条气龙,透过周身雾气隐隐间似乎可以看到他身上有一个光点不停地游走着,很有规律的一闪一闪,布满汗水的小脸蛋亦是散发着阵阵红光,陡然间只听他大喝一声,张开口猛吸起来,之间其周身雾气居然神奇的化为一颗颗水珠在他面前凝结为一道细小的水流飞进李墨白的嘴中…… 老松上一根手臂粗细的枝丫上倒挂着一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随机感慨道:“这么快就可以融合了吗当年老子可是用了足足三年啊!” 第五十三章 潇湘仙子 九月九日,重阳节,李家院家家户户门前都插上了茱萸,天还未亮,每户人家的青少年就已经相互结伴登高,这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俗,起得早也是为了不会耽误接下来一天的生计,既然是过节,少不得要喝酒赏菊,有这等需求买卖自然也就少不了,这不,天刚蒙蒙亮,有客来就已经将碳炉支棱起来,一排九个总共十八个,整整齐齐的摆在大门口不影响过往行走的地方,炉中火红,炉上专门用来热酒的铜壶飘着酒香,只不过盏茶功夫,整个李家院都充斥着菊花酒的味道,清香扑鼻间夹杂着炙热的酒味,让人迷醉。 让店小二疑惑的是,今天不知为何,一大早就开始有客人山门,不到晌午,酒楼中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到最后甚至有人只是要了一壶酒站在围栏边一遍品酒一遍欣赏着李家院的风土人情,最主要的是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映象中从来都没有见过,店小二也好奇的的去询问宫掌柜,得到的回复只是不要多管闲事,是喽,哪里有空去管这档子事情,就连飞少爷和元述少爷都来帮忙了,还是不要找骂得好。 好在一切都相安无事,只是这天,上午还是万里晴空,不曾想到了中午居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乌云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凉风袭来,温度骤降,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这天是不是有毛病,可是过了中午这天居然开始下起了雪,不是很大,但想这才九月罢了,无缘无故下这么一场雪,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家院中时不时的传来抱怨。 “就老天这尿性,我看到了冬天可怎么过哦!”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说道。 “就是,就是,下个雪也不打个招呼,这谁受得了,冬天的衣服都没晒呢!”老妇人的对面站着一花白头发的老翁,身上穿着蓑衣抬头看天道。 却见他头顶上阁楼敞开的窗户上斜倚着一个风骚入骨的少妇娇笑道:“他娘的,你咋跟个娘们一样,什么衣服不能穿了” “老李,你快看,城墙上乌泱泱的都是什么”老妇人喊道。 之间城墙上不知何时飞来数以百计的鸟儿,各色各样,什么品种都有,鸟儿虽多却并不杂乱,尽然有序的站在城墙边缘举目向着李家院中望着,好似在等什么人一般。 “许是突然冷空气下降,将这些南迁的鸟儿挡住了,不妨事!”白发老翁瓮声瓮气的说道。 三人又看看了城墙这才悻悻然的走回屋子,只是他们都不曾发现在有客来酒楼屋顶上赫然站着一黑一白两人,身穿黑色长衫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酒楼的宫掌柜,而那个身穿白色粗布麻衣麻裤与他并肩而立的竟赫然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瓜子脸柳眉桃花眼,额头上的刘海随风飘扬挡不住直插鬓间的一道猩红色刀疤,而她手上竟然盘着一条乳白色的长蛇,就连它吐出的信子都是乳白色的。 宫掌柜面有难色的看着那条是不是蠕动两下的白蛇,轻声说道:“确定是今天真的要动手” 那女子表情平淡,一双桃花眼直视前方,淡淡的说道:“重阳节,九九之数,加上这群鸟争鸣,若然今天不动手,恐怕主人就没有机会了!” “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要赶净杀绝呢”宫掌柜叹息着目光移向远方。 “呵,想不到这么多年在此看守居然生出了感情,你就不怕主人怪罪于你!”女子面色一滞,目光如两柄利剑从宫掌柜脸上扫过。 “呵呵,呵呵,仙子莫要当真,老头子我就是好奇问问!” “哼!” 远处的大路上,一个上身穿雪白色锦缎毛绒袄子,领口处露出一片貂皮,脚踩着一双很新的绣花鞋,打着一把油纸伞缓缓地向着酒楼走来,此时雪下的越来越大,这女子所过之处却不曾留下一个脚印,也不知是她太过轻盈还是这雪下的太大盖住了脚印,只是这大雪之中却看不清来人样貌。 宫掌柜抬手一震,身上落雪化为片片飞花散落而下,“来了,仙子,老头子就不打扰了,先下去了!” 那被他称为仙子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宫掌柜离开后才转头看了看他之前所站之地,冷哼一声,“藏得可真够深得!” 酒楼中,喝酒的依然在喝酒,或坐着或站着,只是这酒壶中的酒好似喝不完一般,清晰可见其内热气腾腾,宫掌柜看着这一众人暗叹一声,随即抱拳道:“来了!” 一众人好似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站着的快速往街道跑去,坐着的腾的一下跳到就楼外,看似手忙脚乱,实则训练有素,只不过三个呼吸间,这一众人马尽皆有序站立,列队两旁,面朝大路微微低头,不远处那打着油纸伞的女人依旧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来,即便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丝毫没有慌张,半个时辰过后,那女子才走到了两队人的尽头,透过大雪依稀可以看清她的样貌,纯净的脸庞,纯净的双眼,以及那始终恬静的模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墨白的母亲。 两队人马见女人到此,立马单膝跪地齐声呼道:“恭迎夫人!” “不必多礼了,既是姐姐叫你们来的,何苦来哉!”李墨白的母亲脆生说道,她缓步来到酒楼门口,正准备进去之时又抬头看了看城墙上几近被白雪包裹的群鸟,微微点了点头才转身走进了酒楼,外面两队人依旧跪地不动,宫掌柜见女人进来忙上前行礼道:“恭迎夫人!” “南宫老爷子,您这可折煞小女子了,这么多年还得多谢您照顾我母子二人!”李墨白的母亲躬身行礼道。 宫掌柜的身体不禁抖了抖,“应该的,夫人,今日”他欲言又止,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墨白的母亲点了点头,嘴角微翘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今天来这主要是想拿回以前的东西,还要麻烦南宫老爷子!” 宫掌柜忙点了点头,随机对着小二吆喝一声,“小二,去楼上把那个锦盒抱下来,切记要轻一点!” “好嘞!”噔噔噔上楼声响起,过的半晌,陡然间只听一声轰鸣,木屑四溅,待得灰尘散去,之间店小二已然口吐鲜血躺在地上,一楼的天花板被砸出一个大洞,一个身穿白衣右手上盘着一条白色长虫左手拎着一半人长的锦盒女子缓缓落下。 “仙子为何要上伤他!”宫掌柜厉声喝道。 “只因他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与我!”那女子说道。 “潇湘仙子姐姐倒是真看得起我,居然把你给折腾过来了!”李墨白的母亲捂着鼻子说道。 那一身白衣被称作潇湘仙子的女人还没说话,其右手上的白蛇早已昂起头来,此时方才看清其身下居然有两只白色的爪子,一双好似白玉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墨白的母亲,好似下一刻就会腾身射出一般。 “你这条淫虫,莫不是还在记恨当年我破坏了你与腾蛇的好事你可是龙种啊!怎么这般小心眼!”李墨白的母亲又说到。 白蛇似乎听懂了一半在半空舞动着身子,潇湘仙子见状抬手轻轻抚摸了两下才平息了它心中的怒气,随机将手中的锦盒扔向李墨白母亲,“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不过是一把破瑶琴,还给你!” 李墨白母亲忙上前两步接住锦盒,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好似很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只听她柔声道:“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只听铿的一声,锦盒挣脱了她的怀抱在半空之中转了三圈陡然打开,一股扑面而来的古朴气息充斥着整个酒楼,一把瑶琴从锦盒中飞出,飞进了李墨白母亲的怀中,她依旧轻轻地抚摸着,甚至低下头摸索着。 潇湘仙子见她这般没来由的一股无名火起,厉声道:“今日来此你该知道为了什么,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李墨白的母亲没有回答她,面色平淡的用手从琴弦上拂过,一时间只觉得好似无数珍珠落入玉盘一般,清脆空明,“仙子可知这瑶琴的来历” 似乎知道潇湘仙子不会回答,她继续说道:“当年伏羲氏路遇凤凰歇息于梧桐树之上,观其尾羽有思,等凤凰飞走便将这梧桐树砍下,取其中段按放长流水中浸泡七十二日,择良辰吉日制成这瑶琴,瑶琴本是五弦,后来文王加一根武王加一根,才有了现在的文武七弦琴!” “怎么着,难不成这就是当年伏羲氏做出来的那一把”潇湘仙子问道。 “那倒不是,当年伏羲琴琴弦乃是马尾所制,我这把却是凤尾所制,是他按照伏羲氏的方法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说到这,李墨白母亲的脸上升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再怎么制作也不过是一把破琴,有什么用”潇湘仙子轻蔑笑道。 “是吗”李墨白的母亲轻声问道,随机轻轻地叩动了琴弦,铿的一声,声音不大,却在一瞬间让人放空身心神志空灵,好似世间万物陡然消失了一般。 第五十四章 琴音三叠 无形的能量自有客来酒楼瞬间炸开,天地间飞雪弥漫宛如一颗巨大的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就在雪花恣意飞舞之时,朦胧间好似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雪花静止了,随风摆动的酒楼幡子停止了,碳炉中炉火停止了,酒楼中一干人等也都静止了,唯有那瑶琴之上,金光乍现,金黄色的梧桐树叶铺天盖地的从瑶琴之上飞出,李墨白的母亲眉眼带笑,淡然的看着潇湘仙子的双眸,看着她双眸中的惊惧。 潇湘仙子的眼睑微微颤动,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待到周身皆被梧桐树叶笼罩之时身体才缓慢的动起来,抬手拂过额头,速度越来越快,手过额头方才恢复如初,“流光境界你居然达到了流光境界怎么可能不是说你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吗” “很惊讶吗对于已达第六境的你来说,这不过是微末道行罢了!”李墨白的母亲轻声说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无数的梧桐树叶宛如一柄柄飞刀般刺向了潇湘仙子,所过之处皆化为一道匹练,呼吸间充斥整个酒楼,当此时,宫掌柜脚下一点斜身掠出,从地上划过一道匪夷所思的弧线冲出酒楼,那原本瘫倒在地的店小二身影也随之消失。 潇湘仙子看着眼前数不尽的金色梧桐叶,心中虽然惊惧却并没有逃离,之所以惊惧也是惊惧这所谓的流光境界,她虽上至二重天第六境触道高手,却依旧未曾进入流光境界,这一境界绝非单纯的修炼就可以达到,那是需要莫大的机缘以及绝佳的悟性方才可以真正体会到所谓的流光,此时已然不容她多想,只见她脚下一点,身体宛如陀螺一般飞速旋转,伴随着旋转一道极其尖锐的嗡鸣声划破了天际,万千金色的梧桐叶在旋转的巨大吸力作用下也跟着旋转起来,随即被她吸收消逝,天地恢复如初,雪慢慢的飘落,风恣意的吹着,只是原本跪在外面的一众人等皆以瘫倒在地不停的抽搐,面色苍白的抽搐,力竭般的抽搐。 “第六境果然厉害,挥手间就破了我的流光世界,都说第六境已然触摸到了道的边缘,今日可否让小女子我看看这所谓的道”李墨白的母亲似乎对于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一般,轻笑着问道。 “你想见识道只怕你没有这个福分!不过既然你有这个请求,那我就慈悲为怀送你入道!”潇湘仙子目光陡然变冷,右手一抖,那条龙钟白蛇纵身飞出酒楼,只见她空出来的右手一招一握,整个酒楼便好似被人握住的海绵一般瞬间向着李墨白的母亲聚拢,砖块、瓦砾、木屑,一切都拼了命般向着李墨白的母亲挤压而去,势必要将她压碎成渣渣。 李墨白母亲看着四周黑压压的碎石木屑倒也不慌,抬手轻轻的在瑶琴第二根琴弦上一拨,铿的一声,高亢清脆的声音响彻天地间,本是向着她挤压而来的碎石木屑眨眼间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她脚下一点,身形一闪,再出现时已然到了城墙之上鸟群之中,面带歉意的看了看宫掌柜,随即躬身道:“南宫老爷子,对不住了,毁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 早已站在远处屋顶的宫掌柜摆了摆手,“不妨事,都是身外物,只是不曾想夫人修为竟然如此之高!” “哼!你还准备袖手旁观吗”潇湘仙子腾空而起,悬空好似站立,飞舞的雪花竟然硬生生的在她脚下凝结成一朵莲花。 宫掌柜看了看潇湘仙子又看了看李墨白的母亲,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老爷子,莫要为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年您照顾的够多的了!”李墨白母亲轻声说,眸子中闪过一丝暖意。 “那便多有得罪了,我只出一剑,这一剑算是送别你母子二人,接好了,问剑!”宫掌柜话音刚落,其身前漫天雪花好似收到召唤一般急速飞向那站在城头怀抱瑶琴的女人,雪花前进间慢慢结合华为一柄银色利剑,漫天的雪幕仿佛被剪刀从中裁剪开一般,银色利剑所过之处居然再无一片雪花落下。 “好一招问剑,南宫老爷子号称当世剑圣名不虚传,以剑悟道,这一剑中还夹杂着流光之韵,淑珍先谢过老爷子手下留情了!”李墨白母亲说着话轻轻叩动了瑶琴之上第三弦,声音低沉,清晰可见的声波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无论是天空中亦或者是地面上,雪花纷飞,一片片雪花向着银色利剑飞去,一片片雪花落在银色利剑之上再没落下,落,是的,是落,却别与利剑出鞘之时的聚拢,一片片雪花好似无视其锋锐的剑气般轻飘飘的落在利剑之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利剑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再没了最初时的锋利,转眼变成了一根又粗又钝的白色棍子,缓缓的停在李淑珍面前三尺处,她抬起右手轻轻的棍子末端一点,白色棍子炸裂化为朵朵兰花飘落。 “第九境忘道!”宫掌柜皱着眉头喃喃道,随即抱拳跪地大呼道:“多谢夫人手下留情!” 潇湘仙子此时也出神的看着与雪花交相飞舞的兰花,‘第九境,才第三弦!’想到这她不禁紧皱眉头看着城墙上被数不尽的鸟儿簇拥着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她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柔弱,‘现在该怎么办若是真打下去,没有半点胜算,说不定小命还会丢了!’她清楚的知道,她不会有如同宫掌柜一般的待遇,要么生要么死。 潇湘仙子长呼了一口气,咬碎银牙,跺了跺脚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竹子,竹子上连着根线,只见她轻轻一拽,一道火光直射天际,在空中炸开,即便是白天也光芒夺目久久不曾散去。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彻天地,却不曾看见一人,好似这笑声是天地发出的一般,不说震天动地,但可见飞舞的雪花在这笑声之下竟然微微颤抖着,远处以黑色人凌空踏雪而来,看似很远的距离,只三步便已到了近前,只见来人身材瘦长,一张脸亦如马脸一般瘦长,梳着长鞭,左耳带这个银色的大耳环,一双鼠目在两条剑眉之下显得那般狡诈,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穿的居然是清朝的官袍,显得极其诡异。 “潇湘拜见金侍卫!” 来人对于潇湘仙子这一拜视若无睹,只一步便到了宫掌柜面前躬身道:“拜见南宫老爷子!” 宫掌柜点了点头随即叹了一声道:“没想到居然连金傲左侍卫都来了,今天当真是热闹!” 金傲嘴角微微一翘,也不知是轻蔑还是自嘲,转过身来看着城墙上的李淑珍,又躬身道:“夫人,奉家主之命,请您回去,还望夫人莫要为难小的!” 李淑珍打量着眼前似乎有点印象却并不多的男人,想了半天都不曾记起来,只得回到:“莫怪我记性不好,看了半天着实没看出来!” 金傲听了这话好似意识到什么一般,忙单膝跪地道:“御前左侍卫金傲拜见夫人,刚才是小的无礼了!” 潇湘仙子见他居然这般卑躬屈膝,不禁啐了一口道:“软骨头,谁都……”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声音极其清脆,再看她脸上平白无故多出了五个手指印,气得她全身不住颤抖。 李淑珍莞尔一笑,“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又要请我回去” “家主说了,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还望夫人莫怪!”金傲回到。 “难不成我就不是妇道人家”李淑珍调笑道。 金傲耐不住被这般调笑,一张脸早已通红,长叹一口说:“夫人,并非家主之命,当年多亏了您和二公子救我一命我才能有今天,前三日不小心偷听到大夫人要带人来此,欲将你母子二人斩草除根,这才赶紧前来,若是夫人再不走,大夫人恐怕就要来了!” 李淑珍听他所言却没有一丝着急,看了看远处的漫天大雪,“你说我救过你我怎么不记得了” “鼠儿,你记得不当年偷吃仙药被抓住的鼠儿!”金傲说。 “鼠儿”李淑珍皱着眉头低声道,“哦!我想起来,你是鼠儿,怎么都这么大了看你现在的修为也到了第八境了吧!” “这主要还是多亏了当年偷吃的仙药,让我在短短五十载修炼到现在的境界!” “仙药只是后天的,最主要还是看你自己,若非你悟性高,想要达到如今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起来吧!”李淑珍对着金傲抬了抬手,随即又叹息道:“想不到当年那么多至交好友,如今落难了却只有你一人来此,唉!对了,你快回去吧,莫要大夫人看到你在这里,否则即便她不杀你,回去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想要来此的绝非小人一个,只是如今个个有职位在身,唯独小人空闲罢了!”金傲没有起身。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只是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走了,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李淑珍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金傲随虽知眼前的女人心系的那个男人是谁,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亦不禁有着些许失落。 “你快走吧!她们快到了!” 第五十五章 人厨子 李淑珍缓缓抬起有手,动作缓慢到极致,慢到周围的雪花落得都已经是飞快,一颗绽放着圣洁白光的光球在她掌心缓缓显出,如和田暖玉一般,飘落的雪花还未沾染便已融化,“这颗道心且先赠与你,你能领悟多少全凭你自己,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日若是遇见了吾儿,望你可将此道心种于其身,本是血脉相融,一旦你接近吾儿自会有所察觉!” 李淑珍说着话一掌拍在了金傲天灵之上,光球霎时间融入金傲身体消失不见,只见他双眼紧闭面色潮红,五息间方才睁开双眼抱拳道:“多谢夫人为我种道,大恩大德金傲没齿难忘!” “好了,你快些离开吧!此地之事莫要过多牵扯。”她说着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潇湘仙子,金傲循着他的目光心有体会却并没有说什么,潇湘仙子也察觉到了二人的目光,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不禁身体一软直直的从半空坠落下去,一直潜伏在旁边的龙种白蛇见状一跃而起,快速的窜向潇湘仙子。 这一举动看在金傲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当下也不多少,身形直掠而下向着潇湘仙子射去,那潇湘仙子也是人精,本想着先示弱再寻找机会逃跑,没成想对方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心中思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陡然看到趴在手中的白蛇,当下再不迟疑,手中一甩,白蛇未及反应已然化为一道白色流光向着金傲飞去,可怜着小小的龙种白蛇,金傲只是轻轻地一挥手,血光乍现,白蛇断为两截,不过这一挡却要打乱了金傲的周身契机,潇湘仙子抓住机会向着西方飞去,只有这一方可以任由她逃离,其他方向此刻都已经在金傲道韵笼罩之下。 这一切发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眨眼间二人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李淑珍长呼了一口气,略显疲态,看着依旧站立于屋顶的宫掌柜,缓缓说道:“南宫老爷子,这白蛇却也可怜,及时医治恐怕还能活下来,还得劳烦您大驾了!” 宫掌柜几个跳跃落在地面之上,看着不断扭动着身躯的白蛇模样狰狞恐怖,抬手一掌将其拍晕,随即从怀中抽出一张手帕将白蛇包裹起来,只听他朗声说到:“夫人,我知你不想让我沾染此间因果,我且先谢过夫人好意,只是一来多年前我曾算过一卦,南宫家这一代与小白之间因果太重,即便是今天脱了干系,日后也必然会被卷入其中,二来李家院中凡人太多,若是一会真打起来恐殃及池鱼,我若真走了,这里的凡人加上这一众二品带刀侍卫,恐怕都活不下来,还望夫人谅解!” “嗯,既是如此,那便不强求了,听你所说,日后若是小白有得罪之处,还望老爷子手下留情!淑珍先在此谢过!”李淑珍说。 宫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眉头紧皱的看着东方的天空,尖锐的破空声响起,诡异一幕出现,只见半空中四个身穿火红色嫁衣的女子抬着一乘火红色八抬大轿快速飞来,轿顶之上盘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老翁,老翁虽闭着双眼,但依旧能感觉到其周身所携带的杀气,五人一轿看似离得很远却是眨眼便到了城墙之上。 李淑珍好奇的看着半空中的五人,四个女子皆是金丹高手可御空飞行,倒是轿顶之上的白发老翁她却看不透,即便已经到了这里,他紧闭的双眼也依旧没有睁开,只是从他身上发出的一股莫名的威压让李淑珍很是难受。 “你好大的胆子,见到老祖居然敢不行礼,该杀”尖细的声音是从四个女人身上传出来,只是自始至终,四个女人的嘴都不曾动过,这句话刚一说完,李淑珍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后掠出三丈,再看原来所占的城墙,好似被人用斧头劈过一般,巨大的裂痕凭空出现,仿佛这裂痕本来就存在一般,只不过此刻裂痕上血迹斑斑,只这一下已不知死去了多少鸟儿。 李淑珍心有余悸的看着城墙之上的裂痕,再看那无数血肉模糊的鸟儿尸身,心中一痛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这老翁到底是谁’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此刻已然由不得她再隐藏下去,心中想着手上动作不停,怀中瑶琴好似活过来一般陡然翻身横在身前,李淑珍再不犹豫,双手划过琴弦,动人心弦的琴音此起彼伏,一道道音波以她为中心炸开,所过之处万物静止,流光世界再次展开,呼吸间,天空中的雪花停止了飞舞,八抬大轿的门帘停止了摆动,四个女人也如蜡像一般难动分毫,只是轿顶之上白发老翁的胡须依旧显得那般飘逸。 李淑珍手指未停,琴音也未断,只是这天地间的一切好似扭曲了一般怪异至极,“好一首曲子,好一首高山流水,只可惜今日出来的仓促,并没有把我的萧带出来,不然定会和你来一个琴箫和鸣!”清脆的仿佛是三岁稚童般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那白发老翁终于睁开了双眼。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李淑珍是否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她说着话琴音未停,虽知道这白发老翁乃是谁派来杀她的,但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副臭皮囊罢了,何苦要在意那些,我不过是一个过客,一个喜欢帮别人治病的过客罢了!”白发老翁说着话双腿垂落而下不停的在半空中摆动。 “悬壶济世之高人那来此是为小女子治病的” “是了” “什么病” “投错胎!”这一句话说出来再不是那清脆的稚子之声,取而代之的是尖锐沙哑仿佛利器从玻璃上划过的声音一般,让人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话音刚落,白发老翁身形瞬间消失,天地间居然再难差距到他一丝气息。 ‘嘎嘎嘎……’鸟鸣声从李淑珍身后陡然想起,此刻已然来不及躲闪,她双手用力一按,铿的一声,天地间的流速似乎一瞬间加快了一般,唯有她的动作依旧缓慢,噗的一声,鲜血迸溅,她的右肩膀被一只手洞穿,白发老翁身形显现,她不敢迟疑,脚下一点,天地间流速瞬间缓慢,倒是她的身形变得飞快,掠出丈余,再看白发老翁正舔着右手上沾染的鲜血。 李淑珍大口喘息着,刚才若不是鸟儿及时出声,这一下恐怕会直接摘了她的心脏,差距太大,此刻她根本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提不起来,这白发老翁已然到了无道胜有道的地步,最低也得第四重天十三境人道高手,甚至可能会更高,李淑珍抬头看了看天,面露担忧之色。 白发老翁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着李淑珍走来,“不用看了,时辰还没到,放心,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曝尸荒野,我会一口一口吞下肚子!嘿嘿……”笑声宛如魔咒,又好似从万丈深渊中传出来一般令人胆寒。 “我想起来了,你是人道高手人厨子,姐姐还真是下了血本,居然请你来杀我,想来那四个侍女便是供奉给你的礼物!”李淑珍低声说到。 “不错,居然还能想起来是我,对,没错,那四个侍女乃是纯阴之体,若是在我调教之下夺了天地造化,那时再吃下于我有大益,不过就在刚刚,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即便是大夫人让我带你的尸体回去也阻挡不了我生啖尔肉,届时便可一步登天入得仙道!”人厨子似乎对李淑珍的鲜血特别着迷,边舔着手边说道。 “哼,你……你这样的人渣居然也能入道,这天下还有公理吗今日即便是拼的自焚,也绝对不会让你得到半点好处!”李淑珍说着话又喷出一口鲜血。 “自焚你有这个机会吗受死吧!”说着话人厨子身形一闪化为一道流光直射而来,李淑珍想要逃却发现好似陷入泥沼一般,难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白光越来越近。 ‘就这样死了吗小白,夫君……’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永别了!”这或许是她能说的最后一句话。 轰的一声,气浪翻滚,李淑珍并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冰冷,缓缓的睁开双眼,身前一柄巨剑入墙三分,巨剑之上,一身穿白衣的男人孑然而立,白衣之上血迹斑斑,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恶战,李淑珍看着这背影眼眶不禁湿润,还是那般的熟悉,还是那般的温暖,还是那般的让人值得依靠,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真的来了。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声音是那般的熟悉,李淑珍只觉得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却并没有倒下,温暖舒适的怀抱,是真的,他真的来了! 第五十六章 轩辕昆仑 不知何时,天空的雪已经停了下来,但依旧有着熙熙攘攘的雪花在飞舞,或许是在寒风的鼓动下才有了飞舞的勇气,城墙之上一柄巨剑生生插入,仿佛这城墙不过是豆腐做的一般,白发老翁人厨子看着眼前忽然出现且轻描淡写挡下一记杀招的白衣年轻男子,瞳孔不由得收缩,且看那男子面如冠玉,剑眉协调,一双星目精光四射,长发随风飞舞霸气外露,一袭白衣,白衣之上血痕累累,但见其上依旧血流如注,看来这一路也是披荆斩棘艰险异常。 “你是何人”人厨子又恢复那孩童般的声音问道。 却不想那白衣男子对此根本就是置若罔闻,满目柔情的看着怀中的李淑珍,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对不起,我来晚了!”白衣男子柔声道。 “没有,刚刚好!”她不想多说,这一刻她只想紧紧地抱着这个男人,这个朝思暮想却不得见的男人,这个每晚只有进入梦乡才能见的男人,这个让她觉得来这世间不虚的男人! “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好吗”白衣男子又说到。 “嗯嗯不要,看到你不知为什么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一般,现在什么也不想……” 李淑珍话还未说完就听人厨子大喝道:“呔,你们两个狗男女听没听见我的话……啊!” 这次轮到他话未说完,那柄插入城墙的巨剑陡然飞起,在空中旋转两圈对着人厨子当头劈下,人厨子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不敢怠慢,双手交叉对着巨剑撞击而去,只听噹的一声,巨剑飞回再一次插入城墙,再看人厨子此时此刻整个身体一大半也陷入城墙,一丝鲜血从嘴角滑落。 “我和老婆说话有你插嘴的份”白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人厨子一眼。 “你……”人厨子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只得抬手指着白衣男子。 “莫说是你,即便是轿子里面那位到现在可敢说得半句”白衣男子又说。 人厨子眉头紧皱渐渐平静下来,心中思忖,‘他说李淑珍是他老婆,莫非这男的就是传说中轩辕世家的不世奇才轩辕昆仑?’想到这,人厨子不禁打了个寒战,转头看向悬停在半空之中的轿子,面露请求之色,似乎是在盼着轿子中的人快些出来。 空灵的女人的声音,如百灵鸟般灵动的声音自轿子之中响起,“轩辕世家有昆仑,五岁入金丹,十岁夺造化,十二创流光,十五岁不知为何自废一生修为,开始玩剑,一把自天上而下的黑玄重剑,修为停滞十五年不曾有半分精进,就在众人以为此子自此便已陨落之际,三十一岁如第一重天,三十二岁第二重天,三十三岁第三重天,原来当年自废修为之时便已踏入第十二境无为境界,天纵之资,想来现在恐怕以入了仙道,可是你为何不能好好的爱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反而去喜欢一只鸡,一只没了毛的鸡!” 女人的声音从最开始的灵动到最后变得阴森恐怖,黑色的雾气从轿子中涌出仿佛魔王出世一般,本就沉重的天空乌云集结,电蛇游走,一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玉足从轿子之中踏出,咚!这一脚好似踏在了大地的脉搏上一般,无形的能量自脚尖扩散,咚!又是一只脚,粉红色的门帘缓缓拉开,一个极其精致却又极其妖艳,全身穿着红装的女子如僵尸般缓缓站起,诡异的站起,如同一根木头一般站起,女人个子并不高,皮肤很白,是那种苍白,但是只一眼就会让人沉沦,只一眼就会让人着迷。 “嫂子,你终究是踏出了这一步,这般即便是成仙了也不过行将就木,何苦来哉!”白衣男子轩辕昆仑叹息道。 “何苦来哉呵!哈哈哈……难道我做这一切为了谁你不知道吗难道自始至终你都不曾对我动过一丝情吗”女子看着轩辕昆仑幽怨道。 “小红,真正爱你的是大哥,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我的嫂子,对不起!我心里只有淑珍一人!”轩辕昆仑看着怀中的李淑珍柔声道。 “小红!好亲切的称呼,已经五十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爱一个侍女都不愿意爱我,为什么当年在终南山上你要舍命救我”女子面色痛苦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衣服上的纽扣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肤,只是那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之上却布满了一道道可怕的伤痕,“这就是你说的爱,这就是你大哥深深刻在我身上的爱!” 轩辕昆仑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子疤痕累累的身体眉头紧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同情,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难道当年大哥并不是因病而亡” “呵……”女子凄婉一笑,心中的痛苦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属于我的一片空地,既然如此,那便毁灭吧!”她歇斯底里的说着,右手对着半身陷在城墙的人厨子一会,城墙瞬间崩塌,人厨子腾身而起,只是刚到半空就见十二道闪电同时向他射来,人厨子想躲却发现根本躲不掉,他看紧紧地盯着红装女子,眼中尽是恐惧和不信。 “十二人众现,布天地炼狱阵法,以人厨子为阵眼!”天空中十二处空间一阵波动,身穿黑袍周身黑气升腾带着不同面具的十二人显现出来,再看他们所戴面具正是十二生肖无疑。 李淑珍心中一紧,抱着轩辕昆仑的力度不由加了几分,轩辕昆仑面色平淡,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怕,很久没有听你弹上一曲,现在就很想听!” 李淑珍点了点头,轩辕昆仑松开李淑珍随即对着地上一抓,一块巨石竟然硬生生的被他从城墙中拔出,轻轻的放在地上,随即又是一抓,将两块石头放好了这才扶着李淑珍坐下,有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玉葫芦递给李淑珍,“把这个杨枝甘露喝下,可以疗伤,看我去破了这个大阵!” 他说完脚下一点腾身而起,右手一抓,城墙之上重剑直接射来停在他的手中,不曾想那巨剑居然和他身高一般,极其厚重,轩辕昆仑抬手在重剑之上一弹,嗡嗡声蝉鸣不止,仰天朗声道:“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所剩多少” “俱在,俱在,俱在……!”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不绝,一百零八道金色身影如天神般从天而降,皆是手握利剑单膝跪地,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兄弟们伤势如何”轩辕昆仑大声问道。 “玄天塔全数屠尽未留一个活口,大家皆身披轻伤无妨!”一个满脸鲜血的少年回到,看他胸前的金甲竟有一道骇人豁口,豁口上鲜血淋漓说是轻伤任谁都不会信。 “轩辕昆仑我今日落难,你们眼前这十二人众皆是入了人道之大能,今日势必会有一场血战,轩辕昆仑先谢过各位,若是有家室者亦或者有牵挂者还请速速退去,自此恢复自由身,轩辕昆仑定不会怪罪于尔!” 他这话一出,一百零八位战士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直到有一人大声喊道:“小的这条命本就是少主给的,今日唯死战不二!” 此话一出,其他人皆是异口同声大呼道:“死战,死战!” 轩辕昆仑见状再不多少,抬剑指着天空十二个身穿黑袍之人,“破了阵法,我去对付那红装女子!” 铿!琴声响起,轩辕昆仑身形一闪化为一道白光向着红装女子射去,同一时间,天空中一百零八位战士皆俯冲而下,杀伐呼喊声一时间竟盖过了琴音,这一百零八位战士皆是轩辕昆仑亲手培养出来的,其中三十六天罡个个皆是第十二境无为高手,而七十二地煞也都是十境十一境高手,若是论单打独斗也就这般,但是一百零八位一起出手,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叠加计算了,只见这一百零八位高手来往间穿梭不断,仿佛在天空中织成了一张金光灿灿的大网一般向着十二人众笼罩罩而去。 十二人众绝非等闲之辈,虽然周身皆为黑气包裹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但每个身上的所带的刺鼻的冷冽的血腥味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只见这十二人有序散开,周身黑气大涨,黑气升腾间居然华为一条黑龙不退反进,向着金色的大网冲去,势必要来个鱼死网破。 两两交汇,本该是金网捕黑龙的局面却不曾想黑龙遇网化为了十二条黑色小蛇,在大网间不停穿梭游走,所过之处不免哀嚎一片,只一照面便有十五人从空中化为一道血流星坠落,但见十二人众除了两个被打掉了面具外,其他人不过是瘦了点皮肉伤,方此时,众人才看清十二人众模样,面部干枯如朽木,双眼空洞无神,嘴角更是有着两颗獠牙爆出,活脱脱的吸血僵尸模样。 一直与红装女子对峙的轩辕昆仑也留意到这边的变化,不免心急,右手一甩重剑飞出,“结玄天剑阵!” 第五十七章 红菱 这一句喊出,伴随着巨剑在空中不停旋转,三十六天罡以及七十二地煞依旧还有战力众人立刻聚拢在一起,金光闪动间居然化为一身高三丈身披金甲之神人,只见他抬手一抓,黑玄重剑直接落入其手中,那金甲神人手握重剑轻轻一挥,一时间天地变色启浪翻滚,天空中隐隐有雷电游走。 这玄天剑阵乃是轩辕昆仑为一百零八众量身打造的阵法,本是成道无为境界的众人在这阵法加持之下,可瞬间达到人道巅峰,即便是对上仙道初期也有一战之力,即便是现在少了些人,但这几十人心意相通,生生不息,那也绝非一般人道高手所能撼动。 轩辕昆仑见剑阵已成,再看那所谓的十二人众,抬手间挥出两道剑气,剑气划破虚空直接打在了十二人所布的大阵之上,一阵光芒闪动,黑气组成的阵法轰然碎裂,十二人众也都被这两道剑气生生的逼退了数丈,可恨这阵法刚刚布置还未显威便化为了乌有,金家神人见此情景面露笑意,身形一闪华为金光冲进了十二人众的中间。 不等红装女子说话,轩辕昆仑先说到:“嫂子,你这未免太过丧心病狂,这可是十二个人道高手,居然生生被你练成了死士,要知道这其中任何一人都是飞升成仙的存在,这般你会遭受天谴的!” 红装女子眼中莫名的闪过一滴泪光,“哼!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没了黑玄重剑,你还有什么可以依托” 轩辕昆仑叹了一口气,平淡道:“重剑不过是介质,这么多年以剑悟道,早早便已人剑合一,重剑便是我,我便是重剑,何来区分动手吧!我让你三招!” 红装女子面色一冷,脚下一点,身形急掠而去,挥手间一道黑色长鞭带着劲风抽向轩辕昆仑,长鞭所过之处皆是黑暗,好似那边天空已然被这黑色长鞭抹去一般。 轩辕昆仑见状并未闪躲,并指如剑,只是轻轻的在身前点了三下,不曾想这三处竟然都是长鞭接下来所过之处,铿铿铿三声,长鞭应声而断丝毫不曾沾染轩辕昆仑分毫。 “第一招!” 红装女子看着轩辕昆仑那淡定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身体一震,红装炸裂开来露出了贴身的黑色护甲,腰间赫然缠着一柄软件,“还记得这乌金软甲和劈水剑吗” 轩辕昆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他记得这两件宝贝,这是他当年误打误撞进了真龙密藏得到的,本来是想着送给李淑珍防身之用,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才送给了眼前这个女子。 “为什么既然不爱我又为何给我希望”她怒吼着抽出腰间劈水剑直刺而来,看似平平无奇的招式,实则却危机四伏,那劈水剑如水一般波动起伏,可说是变化万千,稍有不慎便会被它戳个透心凉。 轩辕昆仑脚下轻点,身形缓缓后撤,几与劈水剑刺来的速度相当,既然你变化万千,那便不与你接触才好,红装女子见状,心中暗怒,脚下一跺,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数十道如蛇般的剑气劈天盖地的向着轩辕昆仑游来,势必要将他扎成个刺猬。 “我既以剑悟道,虽未入天道境界,但这世间之剑见我也需俯首低眉,退!” ‘退’字一出,数十道剑气居然尽皆调转方向向着红装女子射去,就连劈水剑此刻也倒弯而去,好在这剑气以及劈水剑到了红装女子身前一尺便停了下来,红装女子愕然的看着手中的劈水剑,右手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她的双眼在慢慢的变红,显然气急。 一阵阴风吹过,轩辕昆仑没来由的觉得身体一冷,红装女子周身黑气暴涨,长发飞舞,不,应该是长发变得越发长了,血红色的双眼,血红色的锋利的指甲,天空乌云密布,手臂般粗细的闪电在乌云中游动,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快停下!”轩辕昆仑大急道,只是已然成魔的女子却置若罔闻。 黑气升腾直冲天际,仿佛龙卷风一般的黑气带着天空中乌云越发压抑,咔,一道赤红色闪电瞬间劈下,劈在了红装女子的身上,“啊!”痛苦的带着怒气吼声从黑气中传出,只是在这闪电之威下,黑气不增反减。 咔,又是一道紫色的闪电,这次的闪电更粗声音也更大,一股说不出来的威压自天空传来,“啊……”长长的痛苦声,喊道最后似乎是没了力气一般再也喊不出来,只听见简单的啊啊之声。 轩辕昆仑大叫一声不好,身形急退三丈,刚稳住身形就听咚的一声,紧接着咔的一声,黑气消散,金色的拇指粗细的闪电劈下,这次没有了痛苦的吼声,取而代之的是桀桀的笑声,令人发寒的笑声。 再看那红装女子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皮肤较黑不说,她的额头竟然长出了两个犄角,最离奇的是她的后背居然生出了一对血红色的翅膀,真真如恶魔一般。 女子咧嘴一笑,半空中一道火焰如匹练一般向着轩辕昆仑抽去,速度之快就连轩辕昆仑都来不及躲闪,只得以手臂格挡,嗤嗤声响起,白色的袖子变得焦黑,就连他的胳膊也变得黑里透红,轩辕昆仑忍住疼痛向后急撤,耳听身后劲风响起,他并未闪躲,只是横臂阻挡,原是宫掌柜的见天有异象心中不安,这才来此查看。 “见过少主!这难道是旱魃”宫掌柜先行礼再问道。 “嗯,严格来说应该是女魃,旱魃乃是凶残恶魔,没有人性,这个不是!”轩辕昆仑说到。 “恶魔有了人的灵智,那岂不是成了大妖” “唉!仇恨总会蒙蔽人的心智,让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南宫老爷子,劳烦你替我照看一下淑珍,看来今天不用全力是不行了!”轩辕昆仑看着眼前的恶魔不由叹息道。 宫掌柜点了点头也没多少,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转身急掠而下向着李淑珍飞去。 轩辕昆仑见此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抬手间在自己头顶上方一拍,肉眼可见无数能量源源不断的向着他的掌心涌去,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也渐渐变得透明闪烁着圣洁的白光。 又红装女子化成的恶魔女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凡响的能量波动,抬脚间,本就已经漆黑的鞋子化为齑粉四散,那双脚也再不是玉足,如虎爪一般,只是这轻轻一动,轩辕昆仑身形瞬间下坠,其原先所站的位置身后女魃赫然出现,轩辕昆仑右手顶天不断变换方位,天空中女魃的残影不停闪现,速度也越来越快。 哗,轩辕昆仑后背衣服被女魃一抓撕开,长长的抓痕留的却是黑色的血液,噗,一口鲜血吐出,轩辕昆仑单膝跪在半空之中,只是此时此刻哪里容他半分迟疑,女魃身形在再现,一掌向着他天灵拍下。 “红菱!”千钧一发之际,轩辕昆仑喊出了一个名字,女魃似乎很在意这个名字一般,动作顿了一顿,就这半个呼吸时间,轩辕昆仑身形一闪退后三丈,看着停在原地怔怔出神的女魃,一滴滴眼泪从她双眼落下,只是本来的眼泪是水做的,此刻却成了一团团火苗。 “红菱,我知道你听得见,快回来吧!莫要在伤害自己了!”轩辕昆仑大声喊道。 女魃的双眼恢复了些许清明,似乎那份柔情取代了心中的仇恨,嗡的一声,天地间一震震动,女魃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两团火焰从她双眼冒出,“啊……你骗我!”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周身也都燃起了火焰,此刻十二人众仅剩的四人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一般放弃了本来的战场,不由分说的冲向了全身火焰的女魃,化为了乌有,再看女魃身形暴涨,眨眼间竟然与金甲神人一般高大,翅膀一闪天崩地裂,所到之处皆是焦土,就连天空都好似被烧黑了一般。 金甲神人本就是接了一丝天人气运,见此邪祟自然不会退缩,饶是在与十二人众对敌之时已经被打的千穿百恐,此刻也依旧劈下了这一剑,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当头劈下。 轩辕昆仑见状大急道:“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铿的一声,巨剑仿佛劈在了金铁之上,女魃抬手牢牢地握住了重剑,重剑不得寸进,剑身在沾染了火焰后慢慢变得通红,几有融化的迹象,女魃手腕一抖,张口对着金甲神人吐出了一口火焰,在这巨大振幅以及热烈的温度下,金甲神人轰然崩溃,一时间哀嚎遍野,死伤无数。 轩辕昆仑心痛不已,原本清明平淡的神色此刻也出现了一丝波动,泪水不仅顺着眼角滑落而下,这一百多人虽说都叫他主人,但他从来都没有主仆之见,都视如己出,这可都是自己的挚爱亲朋啊! “剑起!”轰隆隆声从地下传出,城墙崩裂,大地震动,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地面射出,轩辕昆仑抬手一接,金光瞬间包裹全身,“老朋友,好久不见!” 第五十八章 犼 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射出,洒在本就金光灿灿的轩辕昆仑身上,可怕的能量波动从那道金光中发出,四周的空间仿佛无法承受这巨大的能量一般嗡嗡震颤。 不远处已然变成女魃的红菱似乎对这道金光很是忌惮,周身黑气收缩聚拢变得越发凝聚,身体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轩辕剑!”带着怀疑的语气,这是她化为女魃后说的第一句话,火红的气息从她口中喷出剧烈的高温使得空间一阵褶皱。 此时金光收敛,剑身露出,金黄色的利剑之上布满了符文,轩辕昆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周身衣袂飘飘一身正气,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宇宙星辰般的双眼平淡的看着女魃,“放下吧!不然……”说到这,他没有再说下去。 “不然怎么样,要杀了我吗”她的声音变得尖细,刺耳的尖细,“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啊!”女魃四肢伸开仰天怒吼,四面八方无数的黑气向着她身体汇聚,这已经不是她身体里面的黑气,而是外来的怨气,带着让人压抑的怨气,好似无数人在黑气中痛苦的呐喊般的黑气,随着黑气不断聚集,她的身后居然长出了一条赤红色尾巴,带着锋利棘刺的尾巴。 “以怨为力,这里面的因果气运岂是你能够承载的”轩辕昆仑冷声道。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女魃不知为何突然痛苦的扭动起来,双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她不住地摇头,不停抖动。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是谁在我的身体里面” “啊!” 她的额头不知为何鼓起一个隆包,一道红光从隆包中间闪过,那隆包居然张了开来,里面是一颗紫色的眼球,灵活转动的眼球,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周身的黑气一瞬间化为了血红色,她的手也再不是手,而是变成了血红的利爪,一颗颗獠牙如雨后春笋般在她嘴中冒出,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犼!”轩辕昆仑惊道,“快退!莫要停留!快!”轩辕昆仑转头看着所剩无几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大喊道,随即又对着宫掌柜和李淑珍喊了一声,脚下一点便向着犼冲了过去,手中轩辕剑自下而上撩动,剑气纵横间竟直接在犼身上画出一道伤痕,只是这伤痕之中并没有鲜血流出,流出的竟是火焰,赤红色的火焰,轩辕昆仑见一击得手也不恋战,化为一道金光冲向天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要将这犼引到天上去。 这一击虽未伤到要害却让犼疼痛不已,仰天怒吼一声,那额头上的第三只眼居然直接射出一道红光,红光手臂粗细,无声无息的向着轩辕昆仑飞去,呼吸间便已到了他身后,轩辕昆仑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手中轩辕剑轻轻一挥,一道剑气射出直接将红光击溃,其身形未停直接钻进了乌云之中。 犼见这一击未中甚是恼怒,翅膀一扇周身血气凝聚在翅膀之上生生的加大一倍,振翅一扇,硕大的身体消失不见,天空中沉重的乌云陡然消散开来,赤红的火焰瞬间弥漫整个天空,温度剧烈上升,一条足有三十米背生双翼的巨大火龙凭空出现,对着轩辕昆仑张开了血盆大口,那狰狞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轩辕昆仑只觉得身下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周身空气变得稀薄,那吸力之恐怖仿佛要将身上的血肉全部撕扯下来一般,果然,犼者,可隔空吸食人脑绝非虚言,轩辕昆仑借着这股吸力翻了个跟头,手持轩辕剑俯冲而下向着巨龙冲去,那巨龙本就腾空而起,速度不慢,只不过眨眼间两者便已相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赤红色光芒和金色光芒同时炸开,耀眼的光芒可与日月争辉,须臾间,赤红光芒和金色光芒尽皆后退,巨大的能量一瞬间将天空中残存的乌云肃清,光芒散去,巨龙消失不见,赤红色的犼昂首而立,轩辕昆仑胸口洞穿,焦黑的伤口兀自冒着黑烟,口中不停的喷着鲜血。 “啊呜!”尖利的吼声划破天际,仿佛一把利刃插进了轩辕昆仑的身体,插进了他的灵魂,他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就在此时,犼再次消失不见,轩辕昆仑只觉得身体一冷,但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身体听不得使唤,赤红色的身影显现,赤红色的利爪向着他的脑袋袭来,他手中的轩辕剑仿佛察觉到了危险一般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挡在了他身前,挡住了要命的一爪,犼身形后撤,不知何时一杆黑色大枪从天而降扎在了它原来所在位置,虽然此刻皆是悬空,但这一枪却仿佛扎在地上一般不曾往前半寸,枪身抖动间一人闪现而出。 犼好奇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只见那人身穿一件灰色破道袍,面容脏乱不修边幅,没有半点高人模样,只是这人站在那里却好似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那种气势那份气度,顶天立地间宛如一杆凌厉的大枪,让人不敢有丝毫小觑。 “还好赶上了!”那人长呼了一口气,“再迟一步,估计我那徒儿就不认我了!” “道藏你不是带着小白离开此处了吗”轩辕昆仑问道,来时李淑珍就已经告诉了他让他放心。 “走,我倒是想走,可是那小祖宗哪里肯离开夫人,若是不带他回来他可就不认我了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墨白的师傅老乞丐,原来今日一早,李淑珍便偷偷和他知会,让他趁机带着李墨白离开武当山莫要牵扯此间之事,他也只得点头答应,只是不曾想李墨白好像有感应一般,只不过刚刚出了武当山地界就再不肯往前走半步,加上此地动静实在太大,对于已然达到开光境界的他来说只需静心凝思便可洞察,但见李淑珍受此重伤,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跑,不管老乞丐如何劝说也都无济于事,甚至放下狠话,若是见不到娘亲,就不认他这个师傅,没办法,老乞丐只得带着他折返回来。 地面上,李墨白三步并作两步,几个跳跃便来到了李淑珍身旁,泪眼婆娑问道:“娘亲,你怎么样了,你不要丢下小白!也不可以丢下小白!” 李淑珍心疼的看着李墨白,蹲下身子不顾身上的伤痛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不会,娘亲怎么会丢下小白呢!娘亲没事,不哭了,不哭了!”她边说着话便擦拭着小白脸上的泪水,殊不知她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 李墨白用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擦拭着李淑珍脸上的泪水,“娘亲不哭,娘亲不哭!” “嗯,不哭,你快看天上,天上那个穿着白衣的男人,他就是你的父亲,你的爹爹!”李淑珍激动的说。 李墨白抽了抽鼻子,抬头望去,望向那已然站起凌空而立的男人,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份安全感。 轩辕昆仑似有所感,低头看了看地面上那个身材瘦弱的孩子,心中沸腾,“没想到小白都这么大了!道藏,你先帮我挡一会吗” 老乞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快点,我撑不了一会!” 话音刚落,只见他脚下一挑,长枪直刺而去,虽在半空之中枪尖之上却火花四溅,嗤的一声,一条枪影宛若毒龙一般向着犼射去,枪影未到那犼已然消失不见,老乞丐大喝一声身形抖动间却也消失不见,半空间未见人影却不停地传来铿铿金铁交错之声,火花四溅,时不时地还有鲜血飞溅,只是谁也不知道这鲜血是老乞丐的亦或者是犼的。 轩辕昆仑见老乞丐进入战斗也不敢耽搁时间,并指如剑自轩辕剑上划过,鲜血顺着剑刃流下,直到剑柄方才停下,当此时,轩辕昆仑一脸虔诚的仰头看着天空,四肢伸开,朗声念道:“以吾之身,汇天下浩然正气,敕令!” 说着话甩手间便将手中轩辕剑向着天空之中甩去,金光陡然炸裂,轩辕剑似乎划到了什么一般,只听咚的一声,紧接着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当当声,天空缓缓地裂开了一道口子,圣洁的白光自那口子倾斜而下,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竟然传来了哗哗声,肉眼可见的金色匹练汇聚而来尽皆钻入了轩辕昆仑身体,轩辕昆仑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痛苦一般,在金色匹练与圣洁白光交汇之时,天空之中竟然响起了阵阵悠扬的乐曲,恍惚间好像能看见十几个仙女在那裂开的口子出探头张望,一切都显得那般虚无缥缈却又那般的引人入胜。 随着金色匹练和圣洁白光不断涌进身体,一时间轩辕昆仑只觉得四肢百骸变得越发通透,身体宛如鸿毛一般轻巧,对于这天地的感受也更加的清晰,原本那犼的动作快到无法识别,此刻却清晰无比,这不仅仅是身体内能量的叠加,更是一种境界的提升。 “道藏,可以了,你先退下,我来会一会这魔物!”他说话间身体化为一道金光,金光所过之处天空留下一条金色的匹练,“停!”空灵的声音仿佛天地发出一般,他的身形渐渐显现,却见他一只手按住那犼的肩膀,本是张牙舞爪的魔物此时显得异常的安静。 老乞丐现出身形亦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他修为虽然未入第四重天但依靠着对流光境界的融会贯通大圆满,完全可以在速度上压制犼,虽不能伤它分毫,但对方要想重伤他也绝非易事,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只是这轻轻的一按居然就让此等通天彻地的魔物服服帖帖。 恐怕现在只有犼能够体会到此刻的痛苦,它本是极阴极寒极邪之妖物,脱离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天上地下难有什么可以克制的,即便有那也是极难得到的宝物,唯一惧怕的极阳也是天上之物,人间根本没有,可不曾想眼前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借来一道极阳之气,更是将这人世间的浩然正气注入了它的身体,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它,这两者就宛如熔岩一般燃烧着它的体魄。 血气在慢慢褪去,魔物犼的身体开始慢慢收缩,身后的尾巴若隐若现化为光点消散在空中,它愤怒的看着轩辕昆仑,想发难却发现四周的空间仿佛冻结了一般,根本动不得丝毫,砰,翅膀碎裂的声音,它的身体正在慢慢退化,利爪消失化为人手,赤红色的皮肤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白,白森森的獠牙也一颗颗的脱落,额头的犄角化为齑粉飘散,面容在一阵扭曲过后化为了红菱的模样,她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显然很是虚弱,微皱的眉头加上偶尔抽动的嘴角,仿佛是在梦乡一般。 轩辕昆仑见她已经恢复如初轻轻地松开了手将她揽在怀中,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却忽听怀中的红菱冷声说道:“好温暖的怀抱,恐怕她一辈子都想着你有朝一日能够这般抱着她!去死!” 第五十九章 天女女魃 轩辕昆仑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一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从胸口穿过,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入口中,一股巨力拍在他肩膀让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三丈,鲜血如泉水般从他的胸口碰见,喷在了红菱的脸上显得那般的狰狞恐怖,更恐怖的是她的手中正抓着一颗兀自嘭嘭跳着的血淋淋的心脏。 轩辕昆仑稳住身形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着嘴角挂着邪笑的红菱,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是……谁” 红菱并为理睬他,伸出舌头舔食者手上的鲜血,随后在轩辕昆仑一脸惊愕中一口将手中的心脏吞下,“呵,果然是世间美味,果然是大补之物,不曾想你的心竟然这般香甜!”似乎是意犹未尽,她竟有贪婪的这手上残留的鲜血,同时口齿不清说到:“我是谁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她说着话突然瞪大双眼紧盯着轩辕昆仑。 “什么问题,咳咳……”轩辕昆仑含糊回道。 “其实也不重要,我只不过是好奇,好奇你当年是如何伤了这个女人,居然连一丝醒来的欲望都没有,让我这般轻松的就可以夺舍成功”不是红菱的女子笑着问道。 轩辕昆仑不知该如何回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费了这么大周折就是为了救你,为何你却不愿意醒来,难道就这么痛恨这个世界,难道就这么不想再看见我了吗’ 那女子见轩辕昆仑没有回答也不怪罪,闲庭信步的在半空之中走着,“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世间的情情爱爱啊大抵都是这般痛苦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当年姐姐也是这般,对了,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叫女魃,乃是天女!” “你到底是谁”轩辕昆仑厉声喝道,他不相信,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亲手将女魃杀死,眼前之人绝对不会是女魃。 “唉!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女魃,你刚刚杀死的不过是我的一魄而已,如今只剩下一魂在此,不过即便是一魂,没有了你杀了他们也跟碾死蚂蚁一般简单!” “为什么要杀他们” “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不行吗”女魃虽一直看着轩辕昆仑但是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撇了撇天空。 “哼!好大的口气,既是这般就莫要怪我手下无情!”轩辕昆仑冷哼一声气势陡然拔升,佝偻的身体慢慢挺立起来。 “不可能!”女魃露出了一丝慌乱,“我不是已经摘了你的心吗就算你已经到了仙道,但是你没飞升最多也撑不过半个钟头,你……”她没有再说下去。 眼前的轩辕昆仑周身闪烁着圣洁的白光,乌黑的长发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白霜,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晶莹剔透。 “你,你竟然……” “嗯,你猜的没错,在你不经意间入了地道,如今这身体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轩辕昆仑轻声说到,但是他的话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女魃的耳中。 “你怎么敢你居然舍得以燃烧寿元这样大的代价前行提升境界”女魃好像看见了什么新鲜事物一般看着轩辕昆仑。 “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才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珍贵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包括你!”轩辕昆仑看着下方的众人说到,只是他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本来今天就是来陪淑珍一起走的,寿不寿元的对我来说重要吗’ 女魃眉头紧皱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轩辕昆仑,“若是我现在认错你可否放我一条生路”她示弱道。 “不可以……”轩辕昆仑话还未说完,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下意识的身体侧闪开来,却见身后一个同样的女魃运手成刀向着他后脑勺劈来。 “冥顽不灵!”抬手一招,金光炸裂,轩辕剑飞入手中挥手间巨大的剑气横扫而去。 但见女魃后退三丈却并未躲避这势如破竹的剑气,并指如剑在身前铿铿的格挡几次,竟生生的将剑气抵消殆尽,随即抬手看了看,笑着赞叹道:“果然是一副好皮囊!” 轩辕昆仑并未理睬于她,抬手轻弹剑身,宛如龙吟一般,女魃只觉得天地间数道威压施加于身,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挤出一般,就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莫名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从头到脚如坠冰窟,她丝毫不会怀疑眼前的男人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杀死,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等了数千年,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不!”她痛苦的吼叫到,只是这声音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一般,金色的剑,冰凉的剑已经抵在了她的胸口,她能感觉到剑的冰冷锋利,也能感觉到剑的主人那双眸子中的彻骨寒冷。 嗤! 这不是利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女魃缓缓的睁开因为惧怕而紧闭的双眼,不知为何胸前居然亮起了妖异的红光,红光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了轩辕剑。 轩辕昆仑眉毛一挑,心中甚是疑惑,这世间难道还有什么可以阻挡轩辕剑的锋锐吗 女魃心中大喜,趁着轩辕昆仑惊讶之际再次后掠而去,离剑而去,红光消失,她右手伸进怀中轻轻一扯,扯出来的竟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丝绢手帕,手帕迎风展开,其上赫然有数十个红字。 ‘原来是我当初赠予小红的丝帕,这丝帕乃是上古金蚕丝所制,刀枪不进水火不入,我还以为是这天女有什么保命法宝,看来是我多虑了!’轩辕昆仑心中思忖,嘴唇翕动,但见那平平无奇的丝帕再次发出阵阵红光,宛若水母一般从女魃手中挣脱,一纵一纵的向着轩辕昆仑飞来。 轩辕昆仑伸出左手静等着手帕飞到手中,“这丝帕乃是当年我在真龙密藏之中所得,水火不浸刀枪不入,是我当初留给红菱防身之物,其上有我用精血所书离别之言,从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以为这丝帕已经被她丢了,没想到一直藏在身上,唉!” 女魃听了此话不仅没有再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真的吗真的是留给我防身的吗可是你为什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她的声音再次变成了红菱的声音,但是面部表情却显得极其痛苦极其狰狞。 “当然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男人的话怎么能相信,都是鬼话”声音依旧是红菱发出的,只不过却是女魃的声音。 “你是谁”红菱问道。 “我是能救你出苦海的人!”女魃回到。 “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体里面” “这是天意,这是老天怜悯于你!” …… 轩辕昆仑看着人格不断转换的红菱,心中没来由的一痛,脱口而出道:“红菱,你听我说,当初我在这丝绢之上所留之言中有告诉你这些,难道你没有看见吗”说着话,他下意识地在丝绢上找着,只是丝绢之上的内容他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 丝绢上书: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今日起,我与你红菱情断义绝,在无瓜葛,当年种种不过是年少轻狂,风花雪月亦是大梦一场,心中所爱绝非佳人,但见兄长爱你入目,望你能早早投入其怀,勿念! 轩辕昆仑似乎终于明白这些年来为何红菱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为何会甘愿忍受这般磨难也要杀了自己,为何在最后时刻连醒的意愿都没有,这到底是谁,是谁改变了丝绢之上自己所留之言,到底是谁这般狠毒 他心中想着,气势不断攀升,手中轩辕剑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不停的震动起来,一股冷风吹过,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众人只觉得心头一颤,轩辕昆仑白发飞扬,一股黑气自额头溢出,那双如浩瀚宇宙般的眸子已然血红,一念可成佛,一念可入魔,站在对面不知是红菱还是女魃的女人惊惧的往后退了两步。 黑气不断溢出,刹那间将轩辕昆仑周身包裹,就连轩辕剑也被黑气缠绕震颤不已,一股比之刚才更加恐怖的能量在轩辕昆仑体内集聚。 “不好……” “不好……” “不好……” …… 几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众人皆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天空中的轩辕昆仑,唯有李淑珍显得格外的淡定,平静的双眼没有一丝波澜,空灵悠扬的琴声响起,天地间好似这一刻都静止了一般,数道金光从天而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天空中显现出两扇火红色大门,其高不可描述,其宽亦不可描述,如水般透亮,如火般舞动,虚无缥缈间却又显得那般真实。 吱吖,哐哐哐……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大门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打开,与此同时,那聚集在城墙四周的鸟儿好似约定好了一样居然同时飞去,须臾间在天空之中组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鹊桥…… 第六十章 涅槃 红霞满天,隐隐间似乎有着说不出的仙乐在耳边响起,偶然又有着洪钟大吕般的响声,那与天地齐高的两扇大门缓缓打开,门中祥云飘飘,仙气腾腾,数不尽的仙鹤灵雀翱翔,放眼望去却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绿洲,绿洲之间有长河贯穿,半空之中又有无数亭台搂空辗转腾挪,说不出的奇妙新奇。 哐哐两声,两扇巨门已然全部打开,一股威压瞬间散开,一时间,好似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作一般,风停了,云停了,就连鹊桥都好似化为了石雕一般动也不动,众人只觉得全身好似承受了万斤之重般,心中竟然生出了跪下来的冲动,只有李淑珍好似没事人一般,双眼含泪的望着这巨门,望着巨门中的未知空间。 “时辰已到,元凤当速速归位!”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巨门中传出,在天地间回响久久不绝。 李淑珍没来由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巨门一挥手,众人只觉得那股威压眨眼间消失不见,李淑珍缓缓蹲下身子一把将李墨白抱在怀中,虽然这样的场景她设想过很多遍,想着有点心理准备,只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泣,她还是舍不得怀中的孩子,泪水如雨般低落在李墨白稚嫩的脸颊上。 李墨白看着如此伤心的娘亲,灵动的双眼好似早已经知晓了一切般,轻声安慰道:“娘亲不哭,娘亲不哭,刚才的声音是在叫娘亲吗” 李淑珍止住了泪水,惊愕的看着李墨白,好一会才问道:“小白,刚才的声音你能听得见” 李墨白点了点头还是未说话就见身旁白光一闪,原是轩辕昆仑飞了过来,只见他一脸焦急的看着李淑珍,柔声道:“时辰到了吗” 李淑珍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我便陪你一起去吧!”轩辕昆仑坚定道。 李淑珍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看着李墨白,轩辕昆仑抬手轻轻的放在李墨白的头上,一时激动不知该说什么,缓缓蹲下身子,干涩道:“这……这就是……我轩辕昆仑的孩子” 李淑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到:“他出生的时候你又不是不在旁边,说的都是什么话哼!” “那怎么能一样,这么多年没见了啊!唉!你看你爹,穷困潦倒,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轩辕昆仑没有了往日的如风似玉,一脸憨厚的说。 不曾想李墨白对于这个常年不曾见面的爹爹丝毫没有畏惧,挪了挪身子,抬手就向着轩辕昆仑手中的轩辕剑抓去,口中还说到:“没有礼物就算了,就把这宝剑给我好了,嘿嘿!” 轩辕昆仑和李淑珍见状大惊,但三人离得近又毫无准备,想后退已是来不及,要知这轩辕剑乃是有灵性的神兵,有认主之威,寻常人碰到了会被其震伤,更不用说李墨白这般大的孩子了,只是任谁都没想到的是,轩辕剑此刻只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并没有别的反应,好似很享受李墨白的抚摸一般,两个大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咚咚咚,就在三人团聚其乐融融的时候三声钟声响起,钟声是从门中传出的,李淑珍抱起李墨白缓缓站起,“晨钟响了,还有半个时辰!” 轩辕昆仑也一起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到:“是了,小白,爹爹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今日我就将毕生剑道传于你,日后你自己好生参悟!”说着话只见他并指如剑荧光闪烁点指李墨白额头,铿铿铿仿佛万剑出鞘,无数道剑气自轩辕昆仑指尖射出,霎时间融入了李墨白的额头,双眼紧闭的李墨白轻声呻吟,面色慢慢变得潮红,盏茶功夫后,剑气消失轩辕昆仑收回剑指,再看李墨白仿佛喝醉了一般昏昏欲睡。 李淑珍轻轻的抚摸着李墨白的脸庞,要将这稚嫩的容貌深深的刻在心中,“相公,我们是不是太过自私了,留下小白一个人在这世上” 轩辕昆仑温柔的将李淑珍拥入怀中,抬头仰望着那两扇充满古朴气息的大门,他也看出了李淑珍心中的担忧,意味深长的说道:“自私就自私点吧,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陪着你,如今在不和你一起,即便是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意义,至于小白也不用太过担心,来之前我已经将现存于世对小白有威胁的十四境高手全部肃清,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老仙人,要他们对一个孩童出手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至于轩辕一族之中,够得上的不是重伤就是陨落,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小白自己了!” 李淑珍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且深爱着自己的男人,这几句话从他嘴中说出来如此轻松,可是背后的艰险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看着他双眼中如水般的柔情,李淑珍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对着不远处的道藏说到:“独孤老爷子!” 老乞丐点了点头,两步到的近前,“夫人请说!” 李淑珍不舍的将李墨白轻轻的递给老乞丐,略带哽咽的说到:“小白就托付给老爷子了!还望老爷子好生待他!” “夫人放心,我对他定会视如己出,你和昆仑放心的去吧,若是他日得了机缘,说不得我们还会在那边相遇呢!”老乞丐朗声道。 “好,道藏,我会在那边给你准备好仙酿,到时再来个一醉方休,哈哈哈……”轩辕昆仑笑着说到,原本伤感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二人击掌握拳…… 咚咚咚,又是三声,钟声之后横在半空的鹊桥顷刻间化为一道燃烧的赤红匹练,与此同时,放在一旁的瑶琴不知为何腾空而起,到得鹊桥之上轰然炸裂,独独留下七根琴弦悬浮在桥上,七根琴弦好似有着无穷吸力一般,只见鹊桥上的火焰正源源不断的向着琴弦聚集,好似那打铁炉在煅烧钢铁一般,直烧的七根琴弦发出嗡嗡之声。 “唉,该走了!”李淑珍看着眼前的异象叹声道,“相公,红姐姐怎么办” “你先上鹊桥,我去去就来!放心!”轩辕昆仑长呼了一口气回到,身形一闪间便已到了红菱身旁,说是红菱却也并不太准确。 “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吗”红菱一直在上面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相亲相爱的温馨一幕,只等着这个等了一辈子的男人来和她道别,本以为就此可以放手,只是到嘴边的那句话说出来却成了这般不舍。 “咳咳,嗯……”轩辕昆仑沉吟了一会,“你是红菱还是女魃”望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一生尽毁的女人,轩辕昆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红菱女魃这重要吗都是被心爱之人遗弃的孤魂罢了,其实本不该怪你的,只是我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不去怪你,即便是心中有着千般恨万般仇,现在也无处宣泄,也不再有意义了!” 轩辕昆仑拳头握紧,看着缓缓转身的红菱,心中那份酸楚越发深刻,那种说不出来的痛好像针扎一般,“红菱,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红菱只觉得脑袋一阵嗡鸣,仿佛是三月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融化,那本就已经寒冷刺骨的心扉这一刻是那么的温暖,只听脑海中一个女人说道:“想不到我等了数千年都没有等来的一句话,居然在你身上听到了,哈哈哈,傻女人,祝你幸福,这一魂一魄算是送给你的,就当是我占用你身体的补偿吧!走了,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 轩辕昆仑看着愣在原地没有反应的红菱,小声问道:“你不愿意吗……” 还未等他说完,红菱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说,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不哭了,要恨到了那边再恨吧!”轩辕昆仑轻抚她的发丝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也一直爱着红菱,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先下去吧,这天道之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红菱点了点头,随即小声说到:“女魃走了,不带着一丝牵挂的离开了!” “嗯,走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痛苦!”他其实还想说,‘知道吗其实刚才你走的时候,我的心很痛!’只是这句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毕竟现在这样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轩辕昆仑拉着红菱飞身来到了鹊桥旁边,桥上的李淑珍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轩辕昆仑本想说点什么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在李淑珍并没有生气,只听他朗声说到:“淑珍,你先飞升,我随后就到!” 李淑珍轻嗯一声,双眼微闭,口中发出了一声高亢的鸟鸣声,双手在胸前掐出一道玄妙的手印,众人只觉得天地陡然一震,温度急剧上升,鹊桥之上的赤红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李淑珍侵袭,李淑珍没有抵挡,依旧保持着玄妙的手印姿势,丝毫不惧怕烈火的灼烧,只不过眨眼功夫她便化为了一个火人,通体赤红却又闪烁着莹莹金黄光芒,唯一能看清的面容晶莹剔透宛若宝石一般。 轩辕昆仑面色凝重的看着李淑珍,即便心中知道此刻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心中依旧忐忑,红菱在一旁也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袖。 咔咔咔,如玻璃破碎的声音从李淑珍身上传出,赤红色的身影轰然崩裂塌陷,李淑珍就这般消失不见,火焰渐渐消失,唯留下拳头大小的火焰悬浮在鹊桥之上不停的转动。 轩辕昆仑不禁往前走了两步,“涅槃开始了……”了 第六十一章 说书人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时间一晃便是四年,李家院,原本极其平凡的一个小城镇小村庄如今却成了无数尚武之人的圣地,那破烂不堪的城墙,那一道道可怕的被利剑划出的沟壑,那一片片焦土,无不向人们介绍着当年那一战的激烈。 有客来酒馆,当年在大战之中几乎被夷为平地,如今旧址之上新建了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名字还叫有客来,只是这老板已不再是宫掌柜了,取而代之的是当初身负重伤的店小二,恐是那次重伤的后遗症,这店小二的腰再也没有直起来过,久而久之的大叫都称呼他为店罗锅,虽是嘲笑但听着很是清切,店小二也并没有理论什么,欣然接受。 酒楼三层,一楼是大堂,二楼和三楼是雅间,中控设计,使得整个酒楼里面看起来通透大气,也更加的明亮,雅间不常有人坐,倒是大堂常常高朋满座,只因这酒楼之中有一说书人,说书人来的时间并不长,才不过两年,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听店罗锅说是个天下沦落人。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树上鸟多音杂乱,河里鱼多水不清。” 咚咚咚…… “四句闲言说过,四句为闲言,八句为提纲,十二句为导引,引出残书半卷、《西江月》一首。诸位明公、老少先生,莫嫌我拙口笨腮、胡蒙熏耳、笨口乱崩、咬字不真。你们大家就稳坐排行,看说书的在下,推开那牛皮蒙的小鼓,磕开那飘江过海的三块木板,给大家说唱一段,消愁解闷一回。”酒楼大堂正中,三张桌子垒起,最高的桌子上面立着一桦木椅子,椅子上一年轻少年翘着二郎腿稳坐,少年皮肤白净双眼炯炯有神,头上带着个虎头帽左手持一把画面折扇右手拿一面红旗小鼓,身材瘦弱的他看着很是机灵。 “各位客官,您且好生喝酒,今天咱们就来说一说四年前这李家院天门大开之传说!”少年用扇子轻敲鼓面发出咚咚之声。 大堂之中已是坐的满满当当,有本地李家院的,有慕名而来的,也有追寻着传说而来想要一探究竟的,大堂总共也不过只有二十桌,只是这二十桌又哪里能够坐得下,有端着花生米靠着墙的,有提着酒壶坐在栏杆上的,更有艺高人胆大的倒挂在二楼围栏上的,众人听着少年说完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即便这一出已不知道说多少回,但是每每听起来都还是那般津津有味。 “咱们书皆上回,上回说到天门大开,那李淑珍李仙子吸世间五精之火化为元凤展翅飞入天门后,就见一双赤色巨手从天门之中伸出将两扇顶天立地的天门牢牢抓住……” 说书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抄起腰间一紫色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面色痛苦的咂吧咂吧嘴,桌子下立马有酒客嘘声道:“臭小子,不会喝酒就别喝,快说书,这一双赤色巨手到底是个啥怪物” 说书人许是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随即声音沙哑的说到:“是你奶奶个腿!哈哈哈……”桌下也哄堂大笑,唯有那斥责之人面红耳赤。 “客官你倒是不用生气,说是你奶奶个腿那也是抬举你,要说这巨手到底是什么,区区在下倒也不是很清楚,”堂上众人正要发作之时说书人又接着道:“我虽不清楚,但是咱们剑圣却是在清楚不过,只见他右手一招,黑玄重剑化为一道流光飞入手中,随即朗声道:‘常听人说天道之下人皆蝼蚁,今日我就要会一会你这神乎其神的天道,尔等可敢一战!’这一句话说完,就听那天门之中传出震耳欲聋的冷哼之声,天空风云变幻间一道手臂粗细的雷霆当头劈下,咔咔咔……” 说书人说到这里却是停下不说了,举起酒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好似这壶中的烈酒不在呛人不在灼烧一般,又好似是为了吊足大家的胃口,直到有人问道:“那双巨手是天道之手后面怎么样了剑圣有没有被劈死”旁边也有好几个人附和道。 说书人陡然翻了个跟头,凝眉怒目俯视那说话之人,“放屁,剑圣岂是这般容易被劈死的,他连看都没有看那闪电一下,抱着那红菱仙子化为一道匹练迎头撞向雷霆,轰隆隆声响彻天地,雷霆在空中消散之时,剑圣双手掐诀来了个法相天地,身形暴涨几与天门一般高大!” “瞎说,这法相天地不是孙悟空的绝招吗怎么跑这来了”角落一大胡子壮汉借着酒劲大呼道,他这不说还好,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嘘声此起彼伏。 说书人也不恼,双眼扫过众人一脸的轻蔑之色,“井底之蛙,你懂个屁!老子这么说那是怕你们听不懂,这法相天地乃是一种道法,非得道之人不可用之,以自身之道合于天地,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说的就是这个,小子,日后若是悟得此间真意可别忘了请老子喝酒!” 一众酒客虽然听的云里雾里,奈何人家说的言之凿凿振振有词,不禁都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且说这剑圣施展法相天地之后,天门之中却传来了沉吟之声,那双赤色巨手竟然消失不见,只是天空却突然如夜般漆黑,一股威压如泰山般落在了剑圣的身上,恍惚间黑色的天空仿佛点上了两盏灯笼,两道黄色的光柱直射在剑圣与那红菱身上,剑圣受此压迫却也不怒,冷哼一声,手腕一抖,手中黑玄重剑如离弦之箭直射而出,速度之快眼睛根本看不见,天空之中传来一声闷哼,两盏灯笼不自然的摇晃起来,只听有人大喝一声,‘大胆!’劲风扑面,一只玄青色遍布鳞甲的魔爪从云中伸出直直的抓向剑圣二人,呼噜噜,哗啦啦,这一刻仿佛天地都要被撕裂一般,刺耳的风声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剑圣没有一丝慌乱,并指如剑点指而去,噗,那魔爪居然直接被这一指刺穿,只听剑圣意气风发的说到:‘再不退去,可莫要怪我手中之剑不留情面!’铿铿声不绝于耳,如龙吟如凤鸣,再看剑圣宛如一柄利剑插在天地间。” 说书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涨的面色通红,喘了两口气才接着说道:“剑气直冲凌霄,只听天门之中传出一道空灵的女人声音:‘苍天,速速归位!’天空之中两盏灯笼晃了三晃,似乎是很惧怕这声音一般,就连射出的光芒都暗淡了很多,呼声震天,漆黑的天空慢慢变得清明,‘哦呜!’似是不甘,似是不愿,吼声之中透露着丝丝哀怨,剑圣面带微笑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原来不过是一灵宠,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啊!’他说着话身形变幻成正常人大小,随即单膝跪地对着天门拜倒,‘轩辕昆仑拜天,多谢手下留情!’咚的一声,他虽凌空而立,但这一磕头却真如磕在了地上一般发出了声音。就在此时,只听天门之中传来吱吖吖的响声,‘哼,孺子可教,既是元凤求情,今日姑且破一破规矩,天门关闭之前进得来就进来,进不来就是缘分未到!’” 说书人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好似喝醉酒一般瘫软在椅子之上,台下众人见他这般也不敢催促,毕竟也有前车之鉴,直到拐角有一脆声问道:“那这剑圣到底进没进去啊” 这话一出,堂上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扫了过来,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本地的,本地的谁不知道剑圣飞升入天门的传说,只见角落里坐着三个道士打扮的少年,说话的是一个面白如玉唇红齿白的小道士,但是真正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身后小道士背上的黑色小叶紫檀锦盒,如玉般的黑色光泽,加上箱子上面浑然天成的雕刻,光着箱子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更别说箱子里面的装的东西了。 “呵呵,进了,当然进了,真是说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曾想今天遇到个和我一般疯癫的家伙!”说书人似笑非笑的说到,如酩酊大醉之人说的胡话一般。 那小道士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轻笑道:“既然这剑圣被你们说的这般神乎其神,那他到底是谁呢,怎么我在武当长这么大都不曾听说过” 一众人面面相觑,更有憋不住的看傻子一般笑出声来的,却见说书人脚下一点翻了两个跟头落在了小道士旁边,轻佻的目光下抬起了小道士的下巴,打量了一番,“我道是个不懂事的小道士,原来是小仙姑啊!”说着话不在意小道士那刀人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搂着小道士肩膀说道:“要说着剑圣是谁,那可是大有来头,轩辕家族知道吗” 第六十二章 时则阳春三月,春风刚刚吹融了旧雪,可说是乍暖还寒,小道士原本就红扑扑的脸庞被说书人这么一问,越发的白里透红,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话来,倒是坐在最里面的一直不曾说话的小道士起身回到:“轩辕一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不过轩辕一脉向来低调,不喜欢招摇,你这开口轩辕闭口轩辕,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 “哼,能存什么心,忠心?贼心色心”说书人打趣道手指不忘在唇红齿白的小道士脸颊上掐了一把。 “好你个淫贼,收手!”这一声 《极品中介》第六十二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