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夺命》 第一章 莫名其妙的电话 “轰隆,轰隆”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道道火光在眼前划过,我就像纸片一样连同房间里的家具,被炙热的气流直接从窗户上掀翻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生平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可是竟然没有感到疼痛,眼前起初天旋地转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莫非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我似乎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尽管是紧闭着双眼,却能够感觉到自己周围被一层厚厚的白光包围着。 “不可能,地狱应该是一片漆黑才对,为什么会有白光?”心底里一个声音问道。我承认我一定是死后上不了天堂的那一类人,因为自私、胆小、世故、不上进……拥有太多的缺点和毛病,上帝怎么可能垂青于我呢?那么问题就只能有一个:难道我还没有死? 我想试着睁开眼睛,可挣扎了半天,眼皮却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反而是一通努力后,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只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旋转起来,飘飘忽忽,直到我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这个季度,我们部门的任务一定要完成,这不仅关系到咱们全年的任务量,而且还与各位的年终奖金息息相关,大家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销售部的女经理正在滔滔不绝的对着手底下的员工大声的鼓着劲儿,业绩实在惨不忍睹,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三次召集大家开会了。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能说什么,如今整个市场的形势都不景气,公司的产品又是那么单一,能把这个月的薪水领回来就不错了,还说什么年终奖金,这种水中望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喂,喂,你们都怎么啦,为什么每一个吱声的,平常不是一个个都挺能说的吗?想让我唱独角戏,哼,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好不了,你们也别想好……”女经理的声音越来越尖,情绪近乎失控了,整个办公室里的火药味儿也越来越浓起来。 “嗡…嗡…嗡”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谁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几乎是所有人都同时抬起了头,用惊讶而又担忧的目光看向了那个方向。 “好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开会的规矩吗?这是明显要叫板嘛!”经理可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噔噔噔”踩着高跟鞋,一脸铁青着就走了过来,眼看一场暴风骤雨即将爆发。 “等等,怎么好像不对劲。”一直闭着眼假寐的我,忽然感觉到了丝丝异样,似乎有道道冰冷正瞄着我,好像大家的目光,还有那凶恶的女经理是朝我过来的。 “不好,难道,刚才那声音是……”立刻睁开眼睛,抬起了头,正好看到了经理那张涂满了厚厚粉底的冰冷的面孔。 面对突如其来的惊恐,让我无法镇定,一下子手里拿着的笔记本竟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干什么?连个本子都拿不住。切,真是个废物!”经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语气中带着十万个瞧不起,我真想“腾”的站起来,就像川普大叔那样,横眉冷对盯着这个妖妇,然后大手一挥,骂上一句“去你母亲的,老子不干了!”,可,可这些只能是想象,我根本没有勇气去与那双恶狼般的眼睛对视,只能选择将头重新的垂了下去,露出了白白的后脖子,如同待宰的肥鹅,静静地等待着从天而降的一刀。 “对,对不起,经,经理,我,我忘记关掉手机了!”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迎接一顿血腥洗礼的时刻,突然听到了身旁一个紧张的声音。 “诶?原来不是我,我去,那刚才老子不是白白的让这群家伙看了笑话吗?这简直……”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却感觉到身上压着的那座五行大山一下子消失了,不由得悄悄斜着眼睛朝旁边看去。 “咦,怎么是她?”没想到这次得罪母大虫的竟然是宁小云,“呵呵,不过这次倒是有好戏看了!” 并非是我幸灾乐祸,而是这个宁小云其实是母大虫的亲侄女,刚到市场部没多久,就被任命为我们这个组的组长,平日里根本就是母大虫的传声筒,压得我们几个人连喘气都难。今天,倒也看看大虫经理怎么下台。 “你,小云,怎么会是你?”经理憋了好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得到她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只是接下来的剧情,并没有按照我的设计进行,到最后经理只扔下了“散会!”的一句话,拉着宁小云,一骑绝尘的回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把门重重一关,剩下的一帮傻了眼的呆头鹅也就一哄而散了,唯独我觉得奇怪的是,宁小云临走时一瞬间瞥了的我一眼,那个眼神,似乎是在表达某种意思。 “可是我和你并不熟,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难道是在向我求助吗?”一时间,我反而倒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切,也许就是错觉,管她呢?小大虫跟我一个穷屌丝会有什么瓜葛?自作多情!”想到这儿,我揉着已经僵硬了的脖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本子。顺便将右手伸进裤兜,把手机取了出来。 “还好不是我,否则麻烦就大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沾沾自喜,我一边在嘴里嘟囔着,一边拿着手机,拇指轻轻摁了一下电源键,手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未接来电的标志赫然跃入到了眼中,那是一个陌生电话,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显示来电号码的电话,再看屏幕上方显示的模式居然是振动。 “怎么回事?难道刚刚真的是自己的手机……”我大脑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如果是我的手机振动,放在裤兜里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呢?我只是打了个瞌睡,也不至于神经麻痹到没了知觉吧?还有就是宁小云今天的举动为什么这么反常?”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对面经理办公室房间的房门一开,一个纤瘦的身影走了出来,那是宁小云。 宁小云微微的低着头,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看不到她的双眼,可是却可以注意到她的鼻子头儿是红的,估计是是刚哭过。几乎没有人在意到宁小云此时的变化,都在各忙各的,唯独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因为我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那个……你……”原本我想先主动打个招呼,然后再问问这里面的缘由,如果真的是人家帮我解了围,就必须表示一下谢意,我可不想欠下她什么人情,要知道欠下的迟早都是要还的。可是,宁小云就像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一样,就那样低着头和我擦肩而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吧,也许现在不是时候,那就找机会再说吧!”我摸了摸后脑勺,无趣的靠在了椅子上。 “嗡…嗡…嗡”这次就在眼皮子底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真的没命似的振动了起来。又是那个没有显示号码的陌生电话,是谁呢?我心不在焉的用手指滑了一下屏幕图标,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我机械性的问了一句,可是电话那边却很安静。难道是断线了?可是看了看手机仍是在接通状态啊,奇怪。 “你好,你有事吗?”我又提高了声调,问了一句,引得周围有几个人都抬起了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可是,即便如此,电话那边依旧是一片寂静。 “一定是有人在搞什么恶作剧,我现在可没功夫陪你们玩儿。”想到这儿,我真的是有点烦了,立刻换了一种语气,硬硬的说道:“我很忙,你如果没有事情,那就拜拜吧!”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你的游戏模式已开启,请尽量保持生命值,直到游戏结束,祝你好运!”一串电子音突然回荡在耳边,“等等,好像,好像一切诡异都是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开始的。”猛然间,一股力量促使着我恢复了神智,从昏昏沉沉的梦幻之中惊醒了过来。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双眼很酸,眼泪不知不觉的已经流了下来,可为什么我的眼前仍然是白茫茫,模模糊糊的一片,眼前明显有光亮,为何却仍旧是什么都看不见?我在哪里?为什么会是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心里愈发焦急,手脚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可随之一股钻心的疼痛顷刻间传遍全身,也许是这疼痛的作用,一时间我反而更加清醒了,而且感觉神经也似乎恢复了,尽管疼痛让我牙关越咬越紧,甚至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可我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我果然还活着!” “喂,你千万不要乱动,要是伤口崩开了,就麻烦了!”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第二章 游戏开始就停不下了 “我,我,我……”我试图张开嘴巴去问,可是舌头却根本不听使唤。 “你现在在医院里,你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爆炸冲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醒过来简直就是奇迹。不过,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千万不能乱动,否则撕裂了伤口,会很麻烦的。” “医院?怪不得自己会感觉到四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听这个女人刚才的话,自己是在爆炸中受了伤,难道……”我一下子想起了刚才在梦中出现的那些镜头,还有那个电话,难道它们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是你的护士,有什么事你就摁这个按钮。”就听那个女人说道,同时把一个好像是椭圆形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右手里,接着就听到了像是关门的声音,四周再一次恢复了先前的安静,看来女护士出去了。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一般,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晨会、凶恶的女经理、宁小云的眼神,那个奇怪的电话,直到爆炸…… “我到底遇到了什么,我只是一个渺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可为什么,难道碰上了一个犯罪团伙?不行,我,我必须马上报警!”一顿胡思乱想之后,我开始意识到了似乎自己已经深陷到了危险之中,立刻想到的就是报警。于是我一点点的摸了摸手中的那个椭圆形的东西,可是这东西表面很光滑,并没有可以摁的按钮啊?我还是试着摁了几下,只是没有任何结果。 “哎!一定是那个护士太粗心了。”可是,有这么危险的情况,必须要通知到人啊!接着,我再一次张开了嘴,想把那个女护士叫回来,不过除了喉咙里发出了几声低吼以外,奇怪的是口腔和舌头又僵又麻,压根不受控制。看来自己果然是受伤很重,连说话都出现了问题,可我不死心,想着继续通过其他方式,来引起外边人们的注意。 于是,我咬紧了牙关,用尽全力,试着想挪动一下身体,再用手脚去碰一碰四周,看有没有可以发出动静的东西,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如果是躺在病床上,周围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检测仪器,哪怕是一把椅子也好。只要能发出动静,让外面的人注意到就可以了。谁知费了半天力气,居然什么都没划拉着。 “诶?真是怪了,难道是这间病房很大,所有的仪器设备都放置的比较远?”心里犯着嘀咕,就想着再将身体从病床上探出去更多一些。没想到,这一下结果却是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从病床上摔了下去,整个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昏迷很久,只是过了片刻便清醒了过来,可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我从病床上摔下来,动静不能说不小,然而,我却十分清楚的知道,不仅自己一直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查看情况。 “难道是这家医院的病房隔音条件太好了吗?医生和护士太忙了,以至于忽略了我这个重病号?”疑问重重,此时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咬着牙,挣扎着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慢慢的抬了抬胳膊,奇怪,居然没有了刚才剧痛的感觉,只是眼前仍似乎有一层白茫茫的东西挡着,总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踏实的感觉,接着我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面颊,原来是被缠了纱布。 “难道我的眼睛受伤了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呢?”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心里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几下就将眼前蒙着的纱布扯了下来。与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并没有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光芒,相反的是房间里面的光线并不强烈,就像普通的病房一样,四壁都是简单的白色,房顶中央嵌着一排灯管,再剩下就是我刚才躺着的那张病床,除此之外诺大的一间病房里面空空荡荡,再无一物。 “诶?不是说我身上的伤很重吗?为什么,为什么病房里边连一台监测仪器都没有呢?还有,这间病房里怎么没有窗户,奇怪,真是奇怪。”环顾着房间里的情况,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浮现了出来,突然就在我不经意间一抬头,就在正对着病床的屋顶和墙面的夹角上,一个一闪一闪的小红点落入到了我的眼中。用不着上前辨认,我已经很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了,一个监视针孔探头。 “病房里不可能有这一类的东西,对,一定有什么问题!”这个念头一出现,不由得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可我却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古怪。 “不行,一定要叫个人进来问问。可是刚才那么一通折腾,居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不会……”立刻又一个不好的预感涌现出来。 恐怖、不安、紧张还有疑惑,就像暴风雨一般一股脑的席卷而来,我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开始微微地发起抖来。 “看来必须要离开这里!”不过,马上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就发出了警告。 “对,离开,立即离开!” 巨大的恐慌之下,我小心翼翼的抬起腿,朝着房间的门口迈出了一步,没想到的是,所谓重伤员的我,这一步的结果竟会如此轻松,毫无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和不适,然而就在刚才在病床之上的我还曾明显的感受到过那传遍全身的阵阵的剧痛。 “难道害怕可以麻痹神经,令人暂时忘记了疼痛吗?”我反问着自己,低着头疑惑的看着那一双根本看不出来丝毫不正常的双腿,就仿佛它们根本不属于我似的。然后又试着迈出了另一条腿,还是没有异样。 “问题明摆着,快走吧,再不离开,也许就会有更多的麻烦!”心底之中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最终,我控制着微微发颤的身体,走到了门口,病房的门的关着的,我伸出一只手放在门的把手上,只是轻轻地一拉,门缓缓地便被我打开了。 此时的我已经做好了再一次接受眼前的不可思议,只是房门打开的刹那间,并非是外边刺眼夺目的阳光让我无法接受,而是,而是眼前的那一片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大海。 天呐!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猜来猜去,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境,谁料到结果会是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这时,迎面吹来的一阵裹挟着咸腥味道的海风,让我的大脑顿时从无从失措中醒了过来,毫无疑问,自己所处之地绝不是医院的病房,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这一定是什么人搞得一场恶作剧。可是问题是,谁会这样兴师动众的将我这个身在内陆城市的小人物,神不觉鬼不知的送到海边呢?他,或者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离开,必须想办法离开。” 接下来,我像是一头困兽一般,几乎是一个箭步就从房间里夺门而出,脚下也毫不犹豫,步子越走越快,直到奔跑了起来。只是并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迫刹住了脚步,因为前方的路已经到头了,我只要稍稍的,哪怕再迈出半步,就会一头栽进绝壁悬崖之中,然后扎入大海,最后葬身鱼腹了。 “啊!啊!”我终于无法抑制住满腔的压抑和愤懑,站在悬崖边大声怒吼起来,只可惜呐喊声根本不可能破空而出,而是被山呼海啸的波浪声淹没的无影无踪了。 “你即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最好省省力气,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正当我低垂着头颅,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沙哑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突然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转过身,应声看去,这才发现了自己身处之地原来仅仅是个巴掌大的孤岛,一眼就能将岛上的全貌看个清楚,与其说是个小岛,其实它只是从海底升起来的一座巨大的礁石而已,地面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就是石头,没有点点绿色。而在这块巨大礁石的最高处依次摆放着三只集装箱一样的铁皮柜子,我刚刚正是从中间的那一个集装箱里跑出来的。 “别傻站着了,我们现在就像是装在罐头里面的沙丁鱼,要是还不认清形势,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那只有被抹杀的份儿了!”那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也终于看到了就在最左边的一个集装箱的顶上,有一个光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 “我,不,你,你是谁?我,我在……”我瞪大眼睛,满脸惊异的望着光头男,用仍旧不利索的口齿问道。 “嗨,看来真是个棒槌,真让那个家伙说对了,哎,看来我们这次可是悬喽!”光头男好像压根没听到我的问话,而是一边摇着头自言自语,一边坐了起来。 第三章 猪一样的队友 “你,你刚才说,说什么?抹,抹杀?”不管光头男是不是在和我讲话,反正是他的话都被我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可是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就见光头男“噌”的一下从集装箱上跳了下来,一步三晃的朝我走了过来,这时我也才完全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这家伙个子不高,但却很敦实,肩旁很宽,只穿一件紧身半袖背心,露出了臂膀上一块一块的腱子肉。 “喂,小子!你叫什么?听你刚才的话,你小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对吧?不过,这也难怪,菜鸟吗?当初我来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光头男用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着我,不过他的话里却没有什么恶意。 “我,我,我叫,叫崔希,你……” “瞧你说话费劲的样子就想起了我原来的样子,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只要你天生不是这样的,只要药劲儿过去了,还有,你说你叫什么崔……还是崔什么,只是在这里你最好重新起一个让别人能记得住的名字,至于我嘛,你小子叫我秃鹫就好啦!”光头男打断了我的话,又说一大通让我似懂非懂的话。然后,拍了拍我,又摇了摇头,转身朝另一边的集装箱房子走了过去,这家伙边走边说道:“小子,好好想想吧,等想清楚了就也进来,只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太多啦!”话音未落,光头的身影完全消失进了那间集装箱房子。 我完全懵逼了,呆呆的站着原地,尽管我心里猜到这一切十有八九与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有关,尽管亲眼见到了如此之多的匪夷所思,可,可我仍旧是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白领,前一天还在为着这个月的薪水发愁,为什么一夜之间,我竟然稀里糊涂的卷到了一个什么乱七八槽的游戏里?难道就像那些玄幻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我,崔希,穿越了……? 乱,太乱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已经要全部烧死了,可这些事情又有谁可以来为我解释清楚呢?我就这么像个傻子一样的站着,直到从天而降的一大堆海鸟的粪便,不偏不倚的掉落在我的脑门上,然后顺着鼻梁滑下来,几乎就要滑进,因为惊讶和怀疑而始终张着的嘴巴的时刻,我才终于意识到这都是真实的。 用手臂擦掉了那一堆对我来说,有着醍醐灌顶意义的鸟粪后,深深地吸了三口气,也迈开步子朝光头进去的那间集装箱房子走了过去,我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局。 这间铁皮罐头一样的房间几乎与我待过的那一间的结构是一样的,同样白的不能再白的墙壁,同样是没有窗户,只是这间房间里并没有床,而是在屋子的中央摆了一张白色的长条铁质桌子,桌子的一边坐着的正是那个自称秃鹫的光头男,这家伙正低着头鼓捣着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房间的角落里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斜靠着墙,双臂着环抱,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盯着我。 “你小子终于来啦,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光头看都没看我一眼说道。 “差不多吧,只不过……”我张嘴刚说出了几个字,立刻意识到“诶?真是奇怪,自己的嘴巴好像恢复了正常。”于是,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才接着说道:“只不过,我仍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这,这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哎!真是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死脑筋。”光头这时将手里鼓捣的那个东西放在旁边,终于抬起头看向我说道,“难道在此之前你没有接到一个电话,或是一条信息吗?还有,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的这里吗?” 他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正题上,看来所有的问题果然是和那个电话有关。 “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我还是想弄个明白,于是又接着问道。 听到我的问话,光头用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然后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这个问题嘛……” “秃鹫,你今天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别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个一直待在角落里的瘦高男人突然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光头的话。而光头接下来的表情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相反乖乖的将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是冲着我微微的耸了一下肩。 “既然来了,就最好要遵守规则,否则就是害人害己。”瘦高男人依旧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到铁质桌子旁坐了下去,不过,他这话明显是对我讲的,而且还有一点,很明显光头对这个人比较敬畏。 “你,你好,我叫崔希,请多关照。”多年以来的职业习惯,没想到让我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 “哼!”瘦高个子并没有理会我的礼貌,只是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秃鹫应该讲过不要再用真名,这里也没有会在乎你脑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在这里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活到最后。而剩下其余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你如果想死我们不会阻拦,但千万不要连累别人,因为我们想活下去。最后,既然你上了皮克岛,入了我们这一伙,不论你喜不喜欢我们,也不管我们喜不喜欢你,你必须,而且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这就是这里的规矩,我说的够清楚了吧?”他说话的时候尽管声音不高,可语气却生硬到了极点,简直就是在发号施令,也不管我是不是听得明白。 “秃鹫,现在我们去取装备,眼看天就要黑了,看来一些部署也必须要重新安排一下了。”瘦高个子又对光头吩咐了一句,便站起身先走了出去,他几乎与我擦肩而过,可是却视我如空气一般,根本没有再看我一眼,那态度让我一下子竟然联想起了母大虫,真想立刻拦住他理论一番,然而这些也仅仅是大脑中的一闪念而已,懦弱的我又一次的放弃了抵抗。 “喂,小子,是不是现在有一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呵呵,他就这样,你慢慢习惯就好了。”这时光头走到我身边小声的嘀咕一句。 “可我……” “可你只是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秃鹫抢在我前面又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光头也瞧不起我,但至少他说起话还是正常的。 “这么说,你参加这个游戏不是自愿的?” “别说愿不愿意,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什么游戏,我也从来不玩游戏的。”我又说道。 “是吗?可是这不大可能啊?按照规则,一般必须要经得本人同意后才可以进入游戏环节,像你这样的情况还真没遇见过,你再想想,会不会是你忽略什么?”光头显得很有经验的问道。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电话,可是我并没有同意啊?然后,然后遇到了一次爆炸后就来到了这里,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根本就不应该来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真的搞错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以现在我们的处境,只能先完成了眼前这一次任务,才可能和系统联系上,你的问题也只能到了那个时候才可能解决。” “任务?那要等多长时间啊?”听到光头的话,再联系之前的种种诡异的情形,我心中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个问题主要取决于我们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不过也许……”光头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似乎是有什么顾虑使他欲言又止。然后,他又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肯听话,保住小命,还是应该与希望的。现在嘛,你跟着我去取装备,要是让蝮蛇等久了,他可又要发飙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绰号叫蝮蛇,这倒是与他的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很相称。 “别看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可是做起任务来却丝毫不含糊,要想保住性命,而不被抹杀,最好还是跟着蝮蛇,在你之前的那个小子就是太过自大,一个人擅自行动,以至于被抹杀的连渣子都没剩下,当然,你小子也是因此才会被补充进来。”光头一边催促着我跟他一起出去,一边对我简单的介绍起一些情况来。 从光头的言语里我终于知道,原来这是一个类似真人秀的冒险闯关游戏,只不过这个游戏与普通意义上的游戏不同,这里所有场景中潜伏着的危险都是真实的,而且所有参加到游戏中的选手,都会在此之前签署一份合同,合同对参加者在游戏中发生的各种危险情况,都归结为意外情况,不会因为出现了选手因为遇险而导致的生命和身体上的伤害而承担任何责任。当然若是选手可以通过最终的任务考验后,都可以获得极为丰厚奖励。 第四章 任务 从光头的嘴里,我得知了他和蝮蛇,还有之前的另一个绰号叫浑不怕的人,三个人被组成了一个小组,只不过浑不怕不服蝮蛇这个老大,擅自单独行动,不巧中了陷阱,直接掉进了滚热的岩浆里,因此我才会作为备胎被补充了进来。 此时,就听秃鹫又说道:“浑不怕出了事以后,要不是蝮蛇临危不乱,在危急时刻做出了决定,我们两个才侥幸过了那一关。所以我说,信蝮蛇,得永生。这不是什么个人崇拜,而是生存法则啊!” “看来那个家伙的确不简单,怪不得会那么桀骜不驯,可是如此危险的游戏,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倒霉蛋又有什么资本和能力生存下来呢?到头来,还不就又是一个炮灰吗?”听了秃鹫的话,我心中不免再一次打起鼓来。 秃鹫似乎是从表情上看出了我的心思,咧开大嘴笑着对我说道:“瞧你把你怕的!其实要过关也并非难事,只要团结,还有就是千万不要逞强,谨记住这些,要活下来也就容易一些了。再就是你要是想一想过关之后的那些诱人的奖励,大把的现金、吃喝不完的美食美酒,还有……” “秃鹫!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光头正眉飞色舞的给我讲着他的生存之道,被突然出现的被蝮蛇严厉的打断了。 “噢!老,老大,我在给土豆讲讲咱们这一队的规矩,这,这也是为老大你分忧嘛!”光头见到蝮蛇,立刻收敛起了刚才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嗯”蝮蛇嗯了一声,又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指了指身后的两只箱子和光头说道:“装备我已经取来了,赶紧把它们分配一下。” “是。”光头立马来了个立正,又回过头朝我喊道:“土豆,听到老大的命令没有,快过来帮忙。” “我,我什么时候成土豆了,这个光头,为什么不经过的同意,就给我起了一个如此难听的绰号?”听到光头对我的新称呼,我真想马上发作,只是看到蝮蛇的一双透着寒意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涌上脑门的怨火居然在无声无息之间就瞬间灭掉了。 “算啦,土豆就土豆,反正走到哪里,我永远也不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名号再响亮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继续默默无闻,少惹是非的好。”这种精神胜利法式的自我安慰,始终是我这么多年,不论在生活,还是职场之中的一种自认为最有效的疗伤之法,既然没有能力去抗争,又何必做毫无意义徒劳的努力呢? 于是,我没有说任何话,低着头走到光头身旁,注意到地上放着两只长条铁皮箱子,可能是为了醒目,箱子被刷成了白色,箱子约有一米多长,四五十公分宽,四五十公分高,箱子的底部中央印着四个鲜红的大字:危险游戏。 “这可能就是秃鹫嘴里所形容的鸟游戏的名称吧?危险,难道就是面对已经提前设下的障碍和陷阱,想尽办法去突破阻挠的游戏吗?仅仅就是个无聊的游戏而已,可为什么还会有人伤亡,难道幕后的大佬真的把人命看做草芥吗?难道就真的没有人来管吗?”我打心底里面仍有太多事情不能相信。 这时,光头已经将其中一个铁皮箱子的盖子打开了。 我不得不收回思绪,将目光移向面向的那只箱子,倒是要看看这里面能装着些什么所谓的装备。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心头暗暗称疑。只见,在这只箱子中装的竟然是三套潜水装备,什么潜水服、面罩、水肺、气瓶等等一应俱全,因为我曾经和朋友在三亚玩过潜水,这些东西自然是认得的,可是当时我们只是浮潜,水肺、气瓶等等一些装备也只是听过介绍,却没有用到过。 “难道这个任务需要深潜到大海深处,那要干什么呢?不会是就靠这种方式离开这个小岛吧?”正当我一个人瞎捉摸的时候,光头又把第二只铁箱子打开了,然而这只箱子里却是空的。 “头儿?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把一个空的装备箱给了咱们?”秃鹫再次检查了一遍后,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蝮蛇疑惑的问道。 蝮蛇没有回答光头的问题,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又查看了半天,然后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了,看情形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情形。 光头看到蝮蛇的表情,不敢再多问,重新低下头,将潜水装备一件一件从箱子里取了出来,又分成了三份依次摆放在了地上。 “也,也许……是……是他们要我们潜到海底一个什么地方,去找到什么东西,然后用这只箱子,带,带回来……”忽然,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冒出了一句话。 “土豆!乱讲什么呢?赶快过来帮忙!”光头做梦也没想到,我这个新来的菜鸟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急忙出言阻止,听他说话的声调都有点变了,同时偷眼朝蝮蛇的脸上瞄去,也不知道这个冷酷无比的老大会怎么对付我。 其实,那句冒冒失失的话出口的一刻,我就后悔了,秃鹫说得对,我一个菜鸟,连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都还没弄清楚,凭什么对着未知的一切指手画脚,更别说现在还在挑衅的是一条冷血的恶蛇了。 现场的空气顷刻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谁也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秃鹫紧张的看看蝮蛇,又看看我这边,似乎是在捕捉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恐怖的讯息。 “你刚才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还是蝮蛇先打破了僵局,冷冷的看向我问道。 没等我答话,光头先抢着说道:“老,老大,土豆毕竟刚来,规矩还不懂,而且,他,他这里有点慢……”光头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显然他是想帮我,是在缓和关系。 “秃鹫,我在问他,而不是和你讲话,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到一边待着去。”蝮蛇眼皮都没抬,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光头的想法顶了回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小子,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哎,现在你小子只能自求多福喽!” “死就死啦,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个错误,如今惹了面前的这个冷血动物,兴许还能早一点返回到我自己的现实生活中去。”这种形势之下,我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就等着最坏的结果发生了,干脆也不再躲闪,而是直接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看向了几步之外的蝮蛇。 “我问你,难道听不懂吗?我要你立刻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这是,命令!”蝮蛇用质问的语气又问了一遍,而且最后“命令”两个字的语调格外的重。 “噢!我只是想说,看到这样的装备,再联系我们身处之地,试想这次任务也许是与大海有关。”说到这,我顿了一下,我需要理清思路,即便是言论会招来一顿暴风骤雨,也得说的有条有理。 “废话!这还用你说,是人都能看得出来。老大,你还是尽快下命令,就别跟这傻小子浪费时间了。”光头又插嘴说道,假意是在骂我,其实他想借机让现场的气氛和缓下来。 谁料蝮蛇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光头的话一样,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直到和我几乎鼻子碰到鼻子时,才停下了脚步。那目光简直就像两把挂了冰霜的匕首一般,“唰”的透过我的双眼刺到了我的心脏上。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目光就要躲避开对面的锋芒,却听到那家伙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你-说-下-去!” “不会吧?莫不是我产生了幻觉,他居然说了‘请’字?”我一下子又不知所措了,可以感觉到自己脑门上已经全是汗了。 “怎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不需要。”直到现在,我才清醒过来,自己没有听错,而且这家伙好像也不是来找茬的。 “那个,我的意思是想说,为什么游戏的管理者会将另一只空的铁皮箱子交给我们,如果不是他们搞错了的话,那么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只箱子本身就是一个装备,而一只空箱子的主要功能又是什么呢?再与那些潜水装备联系到一起,我才会觉得这次任务好像是要我们潜到海底的某个地方,找到某件特殊的东西,然后再用这只箱子将它带回来。”我干脆将心里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话音一落,眼看着蝮蛇刚才还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就连他那令人胆寒的目光也微微一收,之后他竟然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这一幕不仅令我,就连不远处呆立着的光头秃鹫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 “既然我们已经分析出了这次任务的内容,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要立刻行动起来。”蝮蛇没有在意我和光头的古怪表情,而是平静的下了进一步的指令。 “哦!好的,老大。”光头此时也像没事人似的答应道。 “你们两个再检查一下定位器。”这时,蝮蛇又吩咐了一句。 第四章 任务 从光头的嘴里,我得知了他和蝮蛇,还有之前的另一个绰号叫浑不怕的人,三个人被组成了一个小组,只不过浑不怕不服蝮蛇这个老大,擅自单独行动,不巧中了陷阱,直接掉进了滚热的岩浆里,因此我才会作为备胎被补充了进来。 此时,就听秃鹫又说道:“浑不怕出了事以后,要不是蝮蛇临危不乱,在危急时刻做出了决定,我们两个才侥幸过了那一关。所以我说,信蝮蛇,得永生。这不是什么个人崇拜,而是生存法则啊!” “看来那个家伙的确不简单,怪不得会那么桀骜不驯,可是如此危险的游戏,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倒霉蛋又有什么资本和能力生存下来呢?到头来,还不就又是一个炮灰吗?”听了秃鹫的话,我心中不免再一次打起鼓来。 秃鹫似乎是从表情上看出了我的心思,咧开大嘴笑着对我说道:“瞧你把你怕的!其实要过关也并非难事,只要团结,还有就是千万不要逞强,谨记住这些,要活下来也就容易一些了。再就是你要是想一想过关之后的那些诱人的奖励,大把的现金、吃喝不完的美食美酒,还有……” “秃鹫!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光头正眉飞色舞的给我讲着他的生存之道,被突然出现的被蝮蛇严厉的打断了。 “噢!老,老大,我在给土豆讲讲咱们这一队的规矩,这,这也是为老大你分忧嘛!”光头见到蝮蛇,立刻收敛起了刚才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嗯”蝮蛇嗯了一声,又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指了指身后的两只箱子和光头说道:“装备我已经取来了,赶紧把它们分配一下。” “是。”光头立马来了个立正,又回过头朝我喊道:“土豆,听到老大的命令没有,快过来帮忙。” “我,我什么时候成土豆了,这个光头,为什么不经过的同意,就给我起了一个如此难听的绰号?”听到光头对我的新称呼,我真想马上发作,只是看到蝮蛇的一双透着寒意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涌上脑门的怨火居然在无声无息之间就瞬间灭掉了。 “算啦,土豆就土豆,反正走到哪里,我永远也不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名号再响亮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继续默默无闻,少惹是非的好。”这种精神胜利法式的自我安慰,始终是我这么多年,不论在生活,还是职场之中的一种自认为最有效的疗伤之法,既然没有能力去抗争,又何必做毫无意义徒劳的努力呢? 于是,我没有说任何话,低着头走到光头身旁,注意到地上放着两只长条铁皮箱子,可能是为了醒目,箱子被刷成了白色,箱子约有一米多长,四五十公分宽,四五十公分高,箱子的底部中央印着四个鲜红的大字:危险游戏。 “这可能就是秃鹫嘴里所形容的鸟游戏的名称吧?危险,难道就是面对已经提前设下的障碍和陷阱,想尽办法去突破阻挠的游戏吗?仅仅就是个无聊的游戏而已,可为什么还会有人伤亡,难道幕后的大佬真的把人命看做草芥吗?难道就真的没有人来管吗?”我打心底里面仍有太多事情不能相信。 这时,光头已经将其中一个铁皮箱子的盖子打开了。 我不得不收回思绪,将目光移向面向的那只箱子,倒是要看看这里面能装着些什么所谓的装备。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心头暗暗称疑。只见,在这只箱子中装的竟然是三套潜水装备,什么潜水服、面罩、水肺、气瓶等等一应俱全,因为我曾经和朋友在三亚玩过潜水,这些东西自然是认得的,可是当时我们只是浮潜,水肺、气瓶等等一些装备也只是听过介绍,却没有用到过。 “难道这个任务需要深潜到大海深处,那要干什么呢?不会是就靠这种方式离开这个小岛吧?”正当我一个人瞎捉摸的时候,光头又把第二只铁箱子打开了,然而这只箱子里却是空的。 “头儿?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把一个空的装备箱给了咱们?”秃鹫再次检查了一遍后,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蝮蛇疑惑的问道。 蝮蛇没有回答光头的问题,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又查看了半天,然后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了,看情形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情形。 光头看到蝮蛇的表情,不敢再多问,重新低下头,将潜水装备一件一件从箱子里取了出来,又分成了三份依次摆放在了地上。 “也,也许……是……是他们要我们潜到海底一个什么地方,去找到什么东西,然后用这只箱子,带,带回来……”忽然,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冒出了一句话。 “土豆!乱讲什么呢?赶快过来帮忙!”光头做梦也没想到,我这个新来的菜鸟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急忙出言阻止,听他说话的声调都有点变了,同时偷眼朝蝮蛇的脸上瞄去,也不知道这个冷酷无比的老大会怎么对付我。 其实,那句冒冒失失的话出口的一刻,我就后悔了,秃鹫说得对,我一个菜鸟,连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都还没弄清楚,凭什么对着未知的一切指手画脚,更别说现在还在挑衅的是一条冷血的恶蛇了。 现场的空气顷刻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谁也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秃鹫紧张的看看蝮蛇,又看看我这边,似乎是在捕捉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恐怖的讯息。 “你刚才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还是蝮蛇先打破了僵局,冷冷的看向我问道。 没等我答话,光头先抢着说道:“老,老大,土豆毕竟刚来,规矩还不懂,而且,他,他这里有点慢……”光头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显然他是想帮我,是在缓和关系。 “秃鹫,我在问他,而不是和你讲话,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到一边待着去。”蝮蛇眼皮都没抬,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光头的想法顶了回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小子,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哎,现在你小子只能自求多福喽!” “死就死啦,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个错误,如今惹了面前的这个冷血动物,兴许还能早一点返回到我自己的现实生活中去。”这种形势之下,我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就等着最坏的结果发生了,干脆也不再躲闪,而是直接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看向了几步之外的蝮蛇。 “我问你,难道听不懂吗?我要你立刻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这是,命令!”蝮蛇用质问的语气又问了一遍,而且最后“命令”两个字的语调格外的重。 “噢!我只是想说,看到这样的装备,再联系我们身处之地,试想这次任务也许是与大海有关。”说到这,我顿了一下,我需要理清思路,即便是言论会招来一顿暴风骤雨,也得说的有条有理。 “废话!这还用你说,是人都能看得出来。老大,你还是尽快下命令,就别跟这傻小子浪费时间了。”光头又插嘴说道,假意是在骂我,其实他想借机让现场的气氛和缓下来。 谁料蝮蛇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光头的话一样,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直到和我几乎鼻子碰到鼻子时,才停下了脚步。那目光简直就像两把挂了冰霜的匕首一般,“唰”的透过我的双眼刺到了我的心脏上。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目光就要躲避开对面的锋芒,却听到那家伙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你-说-下-去!” “不会吧?莫不是我产生了幻觉,他居然说了‘请’字?”我一下子又不知所措了,可以感觉到自己脑门上已经全是汗了。 “怎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不需要。”直到现在,我才清醒过来,自己没有听错,而且这家伙好像也不是来找茬的。 “那个,我的意思是想说,为什么游戏的管理者会将另一只空的铁皮箱子交给我们,如果不是他们搞错了的话,那么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只箱子本身就是一个装备,而一只空箱子的主要功能又是什么呢?再与那些潜水装备联系到一起,我才会觉得这次任务好像是要我们潜到海底的某个地方,找到某件特殊的东西,然后再用这只箱子将它带回来。”我干脆将心里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话音一落,眼看着蝮蛇刚才还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就连他那令人胆寒的目光也微微一收,之后他竟然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这一幕不仅令我,就连不远处呆立着的光头秃鹫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 “既然我们已经分析出了这次任务的内容,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要立刻行动起来。”蝮蛇没有在意我和光头的古怪表情,而是平静的下了进一步的指令。 “哦!好的,老大。”光头此时也像没事人似的答应道。 “你们两个再检查一下定位器。”这时,蝮蛇又吩咐了一句。 第五章 波涛汹涌 蝮蛇一边蹲在地上清点着装备,一边吩咐秃鹫和我检查一下定位器,光头收到指示后,立刻从迷彩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摁了几下又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接着对蝮蛇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诶?土豆,没听到头儿的话吗?赶紧看看你的定位器。”光头注意到我仍无动于衷,便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小声的说道。 其实,我的无动于衷是有原因的,我哪里知道什么定位器在哪里,于是转过头一脸委屈的对着光头说道:“大哥,别在耍我了,好吗?什么定位器,我,我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不会吧?难道这个东西你没有?他们不应该会犯这种错误啊?”光头不相信,说着就把他的那个小盒子递到了我面前。 “我都说了,真的没见过,等等……”接过小盒子,嘴了还想解释,只是当我的手指触摸到那盒子光滑的表面时,我瞬间凝固在了当场,因为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难,难道是……”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一件事情,将手慢慢的伸进了上衣的侧兜里,把一个与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光头的那只同样的小盒子取了出来。 “这不就是嘛?我就说他们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光头一眼见到了我手中的定位器,大笑着嚷嚷道。 我们这边的吵闹声也引起了蝮蛇的注意,就见他放下手中的装备走了过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之前的杀意,但依然很冷酷。 “是谁把这个定位器给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蝮蛇沉沉的问道,我听得出,他说之句话时,语气之中更多的是在询问,而并非是质问,难道是他也开始相信了我是阴差阳错才进了这个局吗? “哎,这件事情说起来,真的有些让人匪夷所思……”我听到蝮蛇如此发问,先是轻轻叹了口气,意思是想说“看来你们终于开始相信我了。”然后,我又简单的将之前的经历讲了一遍。 “这么说,你接到的那个陌生电话,八九不离十就是系统的提示了,只不过这一点和我们不太一样,就是,就是系统为什要把你强拉进这个游戏之中呢?难道,你小子得罪了谁,因此被人搞了一场恶作剧,还是,土豆你有什么特异功能?”没等蝮蛇说话,光头先评论了起来。 “秃鹫,你先别乱猜,那样会让他的情绪更加不稳定的。”蝮蛇冲秃鹫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了。接着蝮蛇看向我,说道:“秃鹫也许说的没错,或许在你身上的确发生了什么错误,只是,现实是你千真万确的已经进入到了这一场游戏之中,就目前的情况看,你除了和我们并肩作战,全力保全自己以外,便再无他法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脑子里面的一切杂念都抛掉,不要再纠结什么应不应该,错误不错误的了。否则,你只能寄希望于上天出现奇迹了。”蝮蛇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尽管面部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可以听得出他的语气很诚恳,应该是发自肺腑的。 蝮蛇说的很对,虽然我的的确确是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这个孤岛之上,又被迫的加入到了一个异常凶险的游戏之中,可是在眼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局面下,如果连自身都保护不了的话,别说将来纠错,就是有没有人会知道有我这一号都难说了。而想有出头之日,只有依靠眼前的这两个家伙的了。 于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蝮蛇看了我一眼,转身又独自忙去了。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道:“这里真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诶?你小子这话问的,真他娘的怪。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们三个人是一组的,哪里还能有其他人?等等,你是不是还见到过什么了?”秃鹫反问道。 “我,我在没有遇见你们之前,应该还有一个自称是护士的年轻女人,虽然我没有见到过她,可是她却和我讲过话,另外这个盒子也是她交到我手里的。”我又解释道。 “嗨!你是说那个小娘们啊?哈哈哈。”光头边说边是一阵大笑,又望了望蝮蛇那边,才凑到我身边笑着说道:“小子,你真以为她是个真人?” “你,你什么意思?” “怎么跟你解释呢?你听说过全息影像或者vr吗?可是这样形容好像又不太对……反正你只要知道那个小娘们根本不存在,只是个投射出来的人影就行了。”光头想为我描述和形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可是,我好像真的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啊?你说她竟然只是个影子,那也太真实了吧?真是不可思议。” “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感觉差不多,当时,我在没见到真相时还想过,这游戏真不赖,居然还有美女相陪,哈哈,后来还是老大,让我看到了残酷的现实,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假的。”光头小声说道。 带着疑惑,我们三个人背起了各自的装备,由蝮蛇领头,我居中,秃鹫则扛着铁皮箱子殿后,三个人沿着悬崖边寻找起下去的路来,可是当我们绕了一大圈以后,进入视线的除了陡峭的崖壁,再无一条可以走下去的途径,而山崖之下就是一望无际波糖汹涌的大海。 我也朝下面又望了望,一望之下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我们三人所处之地是在山崖的顶端,而且这里还是唯一的平坦之地,剩下四周全部都是如刀劈一般的绝壁,再加上不时翻卷着白沫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别说是下去,就是在崖边站一会儿,往下看一眼,都会令人不寒而栗啊! “他娘的,这帮家伙以为这样就能拦住咱们吗?”光头撂下一句狠话,放下铁皮箱子和背包,径直走到一块突出悬崖的巨石边,活动起手腕和脚腕,难道这家伙这就要下去吗? “这,这简直太冒险了,会出人命的!”见到光头的举动,我的心脏立刻揪了起来,倒不是我跟这个家伙已经建立起了什么友情,而是任何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近在咫尺的大活人,就那样一头从数十米的山崖上跳下去,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可是当我看到蝮蛇脸上平静如常的表情后,本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既然蝮蛇对光头的举动没加任何阻拦,那是不是就是说他对一切心里是有底的? 此时,秃鹫已将身上的负重全都摘了下来,又从背包里找出来一捆绳索,将绳索在崖边的一颗比较结实的枯树干上绕了一圈,然后双手各擒着一截绳索,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到崖边。这回,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并非是像我想的那样,光头是打算从悬崖上攀岩下去,不过就是如此,一没有任何保护手段,二又是在这样光滑似镜,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着力之处的陡壁之上,如何能攀爬下去呢?若是稍有不慎,掉下去就算不掉在下面的乱石上,只是拍进海里也是凶多吉少啊! “我下去探探路,栓好的绳索你们再下来。”就听光头招呼了一声,便双手揪住攀登绳,双脚轻轻点地,轻盈的从崖边滑了下去。 蝮蛇只是看着,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动一步,好像对秃鹫的行动十分有把握。我却不同了,鼓足勇气将身体挪到刚才秃鹫下去的位置,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探出头朝下边看去。又让我没想到的是,秃鹫看似只是个彪悍有余,灵巧不足的肌肉男,此时挂在绝壁之上却好似猿猴一般,闪展腾挪干净利落,面对光滑的峭壁,秃鹫的手脚仿佛生了吸盘,须臾之间,他便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紧邻海边的一块大礁石上。 “怎们样?没想到秃鹫还有这种手段吧?”正当我还在为秃鹫的身手而叹为观止之时,就听到一旁的蝮蛇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转身一看,他也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接下来,轮到你下去了,我整理好装备包后,最后下去。”蝮蛇又说道。 “没想到我会是第二个!”听到这句话,我就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腿一软险些跪在了地上。 “让你下去自然是有道理的,你放心,秃鹫把安全措施都做好了,否则他一个人下去就好了。”蝮蛇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胆怯,于是说道。 “哎,死就死啦!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姑且就信他们的。”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自己安慰着自己,好让已经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脏稍微安定一些,因为我知道,现在已经没留退路,即便是一条不归路也只能横下心了。 于是,我背对着悬崖,又从携行袋里摸出一副手套来,拾起地上的登山绳,照着光头刚才的样子一步一步退到崖边。我心里本来盘算着,想着模仿在影视剧里那些登山客的模样,只有紧紧地抓紧了绳索,再依靠双腿的的力量,将身体抛跃出去,应该几个动作就可以下去了。 只可惜,我这个人每每总是思想上上的巨人,而在实际行动上却成了蹩脚的菜鸟,当双脚腾空而出的一刹那,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自作聪明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第六章 群鲨 双脚腾空的一刹那,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错了,原来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原本以为只要抓紧了绳索,利用重心引力,慢慢的腾挪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谁知道,我竟然连身体的平衡都无法保持,瞬间双脚失去了依靠,只能是在峭壁上徒劳的乱踢乱蹬,身体像钟摆一般在绝壁上来回摆动,几次撞击把我撞得七荤八素,加之全身下坠的重量顿时全部转移到了双手之上,一股股肌肉和骨骼被强行拉扯产生的剧痛顷刻间传遍周身,疼得我差一点就要松开了双手。 “喂,小子,你在干什么呢?你这样哪里是在攀岩,简直就是在上吊。小子,快把右脚往右边崖壁上踩!”就在这时,光头的喊声从脚下传进了我的耳中。 “妈的,死光头,老子就快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还来指导我什么攀岩动作?”我咬着牙心中一阵暗骂,没敢往下面看,但还是按着他的话,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右脚向右侧的崖壁移动了一下,居然脚尖触碰到了一个突出的坚硬的物体,似乎是可以着力的,一下子找到了绝壁之上可以依靠的地方,心里的紧张马上消去了三分,于是我将右脚完全踩在了凸出物上,立刻就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此时,身体的平衡也稳定住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才偷眼往脚下看了一眼,终于发现,原来自己脚下踩着的那个所谓的突起,并非是岩壁本身的岩石,而是刚才光头滑下悬崖时楔进岩缝之中的岩钉,再一看身下每隔十几公分的距离,就会有半截岩钉露出来,这样路延伸下去,就好像是一道梯子一般。 “真没看出来,那家伙是在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情,真是令我再一次刮目相看啊!”到这时我才真正的领教了光头的本事,果真应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句话。 现在有了一道道岩钉相助,虽然仍需小心翼翼,但总算双脚能踩在了实处,双臂的压力也得以解放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狼狈爬到了崖底。这时,恰巧吹过一阵海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衣裤竟然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哈哈,小子,你还是太嫩啊!这么一点困难就吃不消了吧?”秃鹫用略带挖苦的语气说道。 “我,我……”我也窝了一肚子的邪火,揉着火辣辣疼的双手,想说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尽管光头的话不中听,我也打心底里不肯认怂,只是事实它就在眼前摆着,我又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辩驳的呢? 我想此时此刻自己的表情肯定极其难看,因为我能从光秃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无奈和尴尬。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走到绳索边,帮着蝮蛇将装备运了下来。 “你必须先学会如何保全自己,这是你是否能够从这里走出去的首要任务。慢慢适应在这里是无效的,因为他们根本不会等你的,明白吗?”我低着头正用脚和地上石头叫着劲,就听到蝮蛇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转头看去,发现他也应经从崖顶下来了,于是我耸了耸肩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地上拾起自己的那份装备,默默地穿着潜水服,心里暗暗发着誓“等一会儿到了海里,我一定得给自己扳回一局,否则真的要让这两个家伙看扁了。”我自视水性极好,别说是眼前的这一点点风浪,就是再大上几倍,应该也不在话下。 忽然就听到在礁石另一端的光头大喊道:“哎呀,我的妈呀!老,老大,可是不好啦!” 我连忙应声看去,就见光头已经穿好了潜水衣,此时正站在礁石边上一只手指着下边的大海,表情很慌张,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令其恐怖的东西。 “难道是这个家伙害怕这里的风浪?哼,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有了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好胜的念头一闪而过,没等一旁的蝮蛇做出反应,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光头所在的位置,我盘算着一定要在这两个人面前露一手,省得他们总把我当做累赘和拖累。只是,当我将目光从秃头惊恐的表情上划过,转而看向脚下的大海的一刻,整个人瞬间石化了。恐惧就像传染病一样,顷刻间从秃鹫那里传遍了我的全身,“我太幼稚了,原,原来,光头不是因为风浪,而,而是因为海水中一条条来回游弋着的鲨鱼!” “嗯,看来,我们遇到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这时,蝮蛇也走了过来,看着脚下的群鲨冷冷的说道。 “老,老大,怎么办,这海,咱们,咱们还下吗?”光头明显是被意料之外的情况吓得不轻,到现在说话还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哼,你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废话,不下海任务就算泡汤了,你们看看定位器上还剩多少时间?”蝮蛇挥了挥手没让秃鹫把话再说下去,尽管他也承认眼前的杀机重重,可是到如今就是“华山一条路”,他也必须领着我们跳到海里去。 听到蝮蛇又提到了定位器,我木讷的取下了粘在潜水服肩部的小盒子,看了一眼,上面的led屏幕上果然有一组倒计时的数字,显示的是3:29:40,数字还在持续的减少中。 “难道任务还有时间限制?”我随口问道。 “当然有,而且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能完成任务,即使没有出现人员的伤亡,也会被判定为失败。”蝮蛇解释道。 “那,那么结果会怎么样?”我又傻乎乎的问道。 “哼!”蝮蛇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样,整组人全部都被抹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没成想,到头来进退都是难逃一死啊!这一招可真的够阴损、够狠毒的。” “算了,下就下,大不了爷爷和这群鲨鱼拼了,我倒是要看看是我手里的刀快,还是这群臭鱼的牙快!”这时光头稳定了些心神,可是又要发起狠来,一副要和鲨鱼同归于尽的架势。 “哼,你想做鲨鱼的点心,现在就跳吧!我是不会拦着你的。我队伍里要的是有勇有谋的爷们,而不是只懂得逞能的混混!更不要不懂得团结,只喜欢耍小聪明,揣摩别人心意,玩小阴谋的太监!”光头的一句话一下子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引得蝮蛇竟然发了火,虽然他说话的音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关键是他这些话里的意思听起来不光是在训斥秃鹫,更是指向了我,最没想到的是,蝮蛇居然似乎可以看出我的心思。这一刻。我不仅感觉到两颊微微的发烫,更关键的是越发觉得蝮蛇这个家伙的深不可测。 我和光头自是不敢做任何反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互换了一下眼神,都把头低了下去,至于我,当然绝对不再轻易去看蝮蛇那冰冷威严的目光了。 “这么多鲨鱼,哪怕是我们三个合力能够消灭其中一只,但是其他鲨鱼只要嗅到了血腥味儿,片刻间就会将我们团团围住,把我们撕成碎片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秃鹫你的那个方法只能是叫做送死。”蝮蛇望着脚下一个又一个露出水面的鲨鱼鳍,喃喃的说道。 “噢!老大,这一点我哪能不知道,可是眼下咱们的装备就这么多,也没有驱鲨剂,要完成任务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光头摸着他那锃亮的后脑勺低声的说道,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在向老师做检查一样。 “嗯,正因为如此,我们三个才应该集中智慧,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你说对吗?”蝮蛇说着说着,突然将脸转向了我,问道。 我根本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劲儿来,也根本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于是只能慌乱的点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嗯,是,是的。”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吗?”还是没有想到,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可,可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实中,我就是一个只能惟命是从,按部就班,任人操纵的小人物,尤其是在这种重要的关头,早就习惯了机械性的听从上司吩咐的我,又能有什么想法呢? 蝮蛇看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又说道:“三人为众,既然你已经成为这一组的一员,那么就不应该还隐藏自己的潜能,也不要因为我是所谓的老大便盲目的相信我,万一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呢?一个连自己都不信任的人,又怎么可能赢得他人的信任呢?” 这一番话,我不得不承认,蝮蛇太厉害了,仅仅就是他这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就足可以令死者复活,而生者甘心情愿的为他赴汤蹈火,我一度甚至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不再渺小和卑微,我也可以成为一个主宰自己命运的人了。恍惚间似乎眼前的蝮蛇变得眼熟起来,好像是某个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 第七章 驱鲨剂 蝮蛇的语言攻势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几句话下来,没想到就连我这个习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屌丝白领也感觉到了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甚至自己周身正被一圈耀眼的光环所笼罩着。 “老,老大,虽然我们没有现成的驱鲨剂,但,但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自己配制。”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自制驱鲨剂?小子,我没听错吧?”秃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当然他的眼神里也包含着对我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的好奇。 “你这个想法虽好,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我想你应该是想到办法了吧?”蝮蛇并未动声色,又问道。 “硫,硫酸铜!”这是我在搜刮了大脑里所有关于鲨鱼的知识后,想到了答案。 “鲨鱼的嗅觉最为敏感,尤其是对血腥味。只要有极少量的出血,都可以把它从远处招来,甚至能超过陆地上狗的嗅觉。另外,鲨鱼头部有个能探测到电流的特殊细胞网状系统,所以一旦在其周围有什么振动,同样也可能导致鲨鱼的攻击。因此,驱鲨剂目前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我又说道。 蝮蛇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却没有讲话,眼神中似乎还在等着我继续讲下去。 光头则凑了过来,说道:“小子,不错嘛!居然懂的这么多,不过,你倒是说说,这和你提到的什么,什么硫酸铜,有什么关系?” “咳咳”我先干咳了两声,定了定神才又说道:“正因为鲨鱼的嗅觉极为灵敏,这也导致了其对于一些气味的厌恶和敏感,比如硫酸铜,就是驱鲨剂的主要成分。” “噢!我明白了,小子,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搞到了硫酸铜,就不怕海里的那些鲨鱼啦?可是,问题又来了,要到那里去弄这些东西呢?你小子是不是还有办法呢?要是没有的话,刚才说的那么热闹,可就等于白说了!”光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蝮蛇,心说“你可真能沉得住气,难道就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不过,我没有他那么深的城府,干脆把心里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硫酸铜的确不好找,这里也没有矿石,不过我们可以找其它相近的东西代替。”我说道。 “什么东西?”光头问道。 “如果没有硫酸铜,可不可以用铜粉来试试,我想也许会有效果的。”我终于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还是有点不太肯定这办法行不行得通。 “原来是这样啊!别说,你小子还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嘛!”光头听完我的办法后,想都没想,便用力的拍着我的肩膀,咧着大嘴边笑边说道,仿佛脚下就是一条康庄大道一般。 只是冲动过后,这个想法,蝮蛇究竟如何评价,我也还是没有底,于是我壮着胆子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蝮蛇,只见他先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紧皱的双眉渐渐地舒展开来,转而看向我和光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一个菜鸟,一个小人物,仅仅是情急之下想到的一个连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方法,他,冷酷严肃的蝮蛇,竟然,惊人会相信?难道我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蝮蛇,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他将手一挥阻止了我,然后对秃鹫说道:“你来协助他制作驱鲨粉,至于我嘛,就来做诱饵吧!咱们速度一定要快,更大的风浪就要来了!” 听到这个决定,我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因为我的那个主意的确必须要有一个人冒着巨大的危险,进入到海水里去投放驱鲨粉,而若是只从礁石上往下撒,铜粉被海风一吹,能落到海里的就所剩无几了,而我原本的是准备自己去当这个诱饵的,反正,如果横竖都是一死,倒还不如来个轰轰烈烈。其实,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三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可蝮蛇的决定是不容置疑的,于是我便与光头一起制作起驱鲨粉了,诚如我刚才所说的,要想找到亦或是合成硫酸铜,现在目前的条件和实际情况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可以用铜粉来代替却不是件难事,因为我们的装备里面有许多铜质的配件或是零件。将一些无关紧要的拆卸下来,再用潜水匕首削出些铜粉末来也应该足够应付了,可是仅仅就是这么一件看似简单的工作,我和秃鹫耗去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连削带磨整出多半个保温杯的铜屑来。 等到我再次抬起头看向天际,准备长处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此刻简直就是风云突变,没想到蝮蛇所说的暴风雨真的应验的,只见天空已不再是之前蔚蓝和恬静了,一团团黑云从天边压将过来,狂风卷积的推动着海浪拍在礁石上,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巨响,偶尔有一两只落单的海鸟,在层层无云间焦急的穿梭,似乎是在海天之间寻找可以逃生的缝隙。再看脚下波涛汹涌海水中的群鲨,也许它们早已察觉到了天气的异样,一些凶狠的虎鲨变得躁动起来,在海水中游弋的速度越来越快,更有几头下潜到了更深的海水中,仿佛是在伺机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能再等了,鲨鱼们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我们必须现在就下去。”蝮蛇一直在观察着天气的变化,一直等到我们把驱鲨粉做好了,才张口说了这句话。 我和光头也意识到了时间对于我们来说的紧迫性,而且既然事前早已有了安排,两个人便没有在说话,而是帮着蝮蛇将潜水服穿好,又特意将潜水背心上的配重铅块,取下了几块,以保证他可以更好地浮在水面上。 狂风越来越肆无忌惮,我们站在光秃秃的礁石上,身边没有任何遮挡,被狂风吹的不敢直起身体,更睁不开眼睛,还好有潜水镜,勉强可以看清伙伴,越来越响的轰鸣声、狂风的呼啸声让我和秃鹫只能通过手势来相互沟通,以便可是让蝮蛇尽可能平稳的下滑到海水里。 我和秃鹫慢慢的放着绳索,本来两个人的力量拉着一个并不魁梧的蝮蛇应该不会吃力,而此时,在狂风巨浪的压迫之下却感觉到绳索另一端好像有千钧的重量。从礁石到海面的距离也似乎异常的遥远。 就在这时,我明显感觉到手中的绳索突然一松,心念转动,明白蝮蛇应该已经滑进海水里了,立刻拉着秃鹫俯身趴在巨礁的边缘上,透过潜水镜上的玻璃片紧张的向下面望去。 不幸中的万幸,巨大的风浪再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同时,也给了我们绝佳的保护,蝮蛇入水的振动,也已被波涛澎湃抵消掉了,鲨鱼们丝毫没有感觉到,此时一条大蛇正漂浮在它们的身边。 蝮蛇没有丝毫拖延,在身体入水的同时,就已经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接着他一边用一只手滑动着海水,在上下起伏的海水中保持着身体的稳定,同时随着乱流,用另一只手,将保温杯里面的铜屑,撒入海水中,不一会儿,就在目力可及的范围内形成了一大片区域。更让我紧张而高悬的心脏终于落到肚子里面的是,自制驱鲨粉居然有效果了,明显的,附近来回游动的鲨鱼们,立刻似乎感应到了它们厌恶的气味,纷纷调转鱼头,游向了更远的地方。 “我,崔希,终于成功了一次!” 第八章 斗鲨 出乎意料,没成想我们自制的铜粉驱鲨剂居然真的有效,眼见着成群的鲨鱼竞相掉头游了开来。我们所在礁石脚下的海水里面,也已经再见不到鲨鱼的踪影了。蝮蛇朝我和秃鹫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我们两个心领神会,检查了一下装备,又背了气瓶,便由秃鹫在上边拽着绳子,把我先顺到了水里,然后这家伙则“扑通”一声直接跳了下来,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入水的一刹那,我并没有感觉到海水的冰冷,看来这身潜水服的保温还是做的相当不错的,下水之前我和光头专门把配重调整到了5公斤,这样加上我们自身和装备的重量,潜到10到20米应该是足够的,我们每个人背上都有一只钢瓶,这是一种标准配置的潜水气瓶,容量应该是15升的压缩空气,一般而言这种气瓶在10米深的水中,可以使用大约1个小时,不过由于每个人的呼吸量都不一样,所以最终使用的时间长短也不一定。如果考虑现在海面的环境以及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在4分钟之内完成任务,在这段时间内应该是安全的。 这一点并不需要我提醒,蝮蛇作为老大他自是十分清楚的。就见他带好了水肺,在水中一个漂亮的反转,便一头潜了下去,接着便是我和光头紧跟着蝮蛇也将身体潜入到了海水里。 我们三个人一路下潜游,离开了海岸边的礁石群后,一直潜到15米深度时,才觉得海水的波动没有海面上的那样剧烈,这里一些海洋中的各种生物也多了起来,因为是靠近海岸线的缘故,所以到这个深度就应可以看到海底的珊瑚丛了。可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我们任务的目标真的如我所言就在这深海之中吗? 我这边脑子里一开小差,明显游动速度就慢了下来,渐渐的与蝮蛇、光头之间的距离也就拉大了,本来此时海水比较浑浊,光线也十分昏暗,我手里仅仅握着一把潜水手电,手电的光柱也刚刚能够照到身边四五米的范围,而再远的地方则只能看到模模糊糊景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找不到蝮蛇他们了。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明显心跳加快了,我知道要是离开了蝮蛇和光头,独自去面对那些潜在的巨大危险,很可能下一分钟就会遇到灾难。 “不行,我必须要追上他们。”这是我脑子里此刻唯一的念头。 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三口气,调整了姿势,快速的滑动着手臂,朝着刚才蝮蛇和光头消失的方向游了下去。由于紧张,由于害怕,我这一次使出了全力,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只是又出去足足有十分钟了,仍然没有见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甚至连他们潜水手电发出的光亮也看不到。四周的环境越来越暗,可能是海上的暴风雨已经到了,一些鱼群从我身边快速的游过,似乎是想游到更深的地方来躲避暴风。可,可是蝮蛇他们在哪里啊?我喘着粗气,仍凭宝贵的空气快速的流逝掉,因为我内心之中的恐惧让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害怕黑暗,害怕幽闭,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即将被海流推到巨大的黑洞之中。 “一定是他们嫌弃我的拖累,把我抛弃了。崔西啊,崔西,看来你终究是逃脱不了倒霉蛋的命运,终究是将被淘汰掉的那一类人啊!”一种被遗弃的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滑水的双臂也放慢了下来,看着水流中成群的各种鱼类争先恐后的游向深海,两行眼泪竟也不争气的流到了潜水眼罩的镜片上。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一股巨大的水流从我身后袭来,第六感告诉我,应该是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以极快速度游向了我。大脑电波的刺激之下,身体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当我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时候,立刻巨大而现实的恐惧进入到了我的双眼。 只见,就在我身后,一大团慌张奔逃的五彩斑斓的海鱼之中,一头足有2米长的斑纹虎蛟正呲着它那一排雪白锋利的牙齿朝着我游了过来。危机近在咫尺,我知道跑已经来不及了,而这头虎鲨也一定是被我刚才的剧烈的动作吸引过来的,可又不对啊?刚才不是撒过驱鲨粉了吗,怎么不管用呢?难道我倒霉到了居然连落单的鲨鱼也能撞到的地步?这些念头只是一瞬间闪过脑海,可仅仅就是在这须臾之间,那头恶鲨已经扑了过来,眼见着它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些小鱼直接被吸了进去。 “完了,这次肯定是玩儿完了,没想到我崔西到头来会落得一个葬身鱼腹的下场。彻底绝望的我,放弃了挣扎和抵抗的想法,准备平静的去迎接死神的到来。 可接下来的情况变化的太快,我根本跟不上形势的剧变。 突然间,就看到那头虎鲨巨大的躯干猛的一颤,紧接着一大股黑红的液体从鱼腹底下流了出来,那是鲨鱼的血,顷刻间海水就被染红了,虎鲨已经顾不上我的存在,而是玩命扭曲着身体的挣扎着,不大一会儿,竟然翻了身,不再动弹了。 这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透过潜水镜我认得,他正式光头。 光头手里握着一柄潜水匕首,在手电光束的照耀下闪着寒光。我终于明白了,刚才一定是他将匕首刺入了虎鲨的鱼腹,整个给这大家伙来了个开膛破腹。这种场面我可是见所未见的,要不是因为在水里,我非得大叫出声来。 我还愣在当场,浑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右臂被人用力的拉了一把,回头看去,蝮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依旧是他那凌厉而冷酷的眼神。蝮蛇只冲我点了点头,又用手指了指死鲨的后边,做出了一个划水逃跑的动作。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但我调整了一下姿态,只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方向,立刻知道了。原来就在距离那头虎鲨尸体不远处,又有数头鲨鱼正好像疯了似的游了过来,一定是因为这里浓重的血腥味刺激了这帮噬血的恶鱼。 这样的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于是我们不再耽搁,我紧跟在蝮蛇的身后,光头则倒提着匕首跟在我后面,三个人朝更深处奋力的游了下去。 然而,鲨鱼可是海中的老虎,我们即便有菲尔普斯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的,没有多大功夫那几头发了疯的虎斑鲨鱼就追了上来,并且从四个方向将我们围在了中央。 人算不如天算,无路如何我们几个也不可能再一次侥幸逃出升天了,可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有关。 “要不是因为我的无能,蝮蛇他们就不会落入被鲨鱼围攻的局面,他们也用不着舍了性命来救我。”面对又一次的绝境,我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而更多的是对同伴的愧疚。 “这件事必须由我来扛!”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鲨鱼,我一把拔出了潜水刀,也不管蝮蛇和光头是否阻拦,迎着距我最近的一头虎鲨就从了过去。“我就是死,也得用鲜血将这一片海水染红了。” “隆隆……隆隆”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激烈的震动,就在我举刀冲刺的一刹那突然发生了,接着仿佛是孙悟空拔掉了定海神针一般,海水从海底翻滚着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