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花仙袭君王》 第一篇 少年情怯01 咕噜咕噜——肚子在抗议。 依依看看这双脏兮兮小手小脚,揉揉了乱叫的小肚皮,一步一挨地前行。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吃的,估计又得穿越去了。 看到那种只有在电影电视历史遗迹中才能看到的房屋店铺,依依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是花了钱坐了很久的车满怀欣喜去瞻仰那些遗迹,唉,早知道有今天,还去花那冤枉钱做什么?不如留到今天买两个包子,呃,如果rmb穿越过来可以使用的话。 破落的街市,虽有人来人往,一个个却对依依伸出的双手视若无睹,一个个穷得似乎都比依依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太阳无情地烤着依依小小的身体,已饿得头晕眼花的依依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她不过强撑着一口气才坚持到现在,勉强让自己翻了个身,便再无力行动了,仰面倒在街边。 一名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中年妇人从依依身边路过,她低头看了地上的小女孩一眼,小女孩五六岁大小,衣不蔽体,细胳膊细腿,瘦成一把骨头,脸上脏污乌黑,看不清什模样,妇人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她忽然注意到了依依那双犹自奋力睁着的眸子,那是一双星空般明亮的眸子。中年妇人眼睛一亮,俯身抱起了小依依。 依依暗松了一口气,终于遇到好心人了。 中年妇人把依依抱进了一间茅舍,给依依洗了把脸,仔细瞧了瞧她,眉清如画,目秀如星,小鼻子小嘴巴,十分俊俏,只是太瘦。中年妇人满心欢喜,喂依依吃了一大碗稀饭,说:“可怜的孩子啊,你也知道,这回打仗,死了多少人荒了多少田!家家都没有余粮啊。我带你去碰碰运气,若是你有那富贵命,你便去享你的富贵,大娘也一笔小财,若是你没那命,就别怪大娘心狠弃你不顾。大娘家中还有三个小子张着嘴等着。”大娘说这些话并不是看着依依说的,而是对着空碗说的,更像是为求心安的自言自语。 依依没有吭声。难怪这里如此破败,原来刚打过仗。她想着那大娘口中的某地,该不会是那种肮脏的地方吧?看大娘面目慈善,却不像是那么心毒的人。她当下并不反抗,表现就如普通的小孩子一般,迷糊着。 中年妇人抱着依依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一处广场。别处冷冷清清,这里却是人山人海。人多本难免嘈杂,这里却无人高声言语,只有些细细碎碎的念叨和长长短短的叹息。 依依举目望去,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穷苦人,带着同样衣不蔽体的小女娃,排成一条长龙。人太多,长龙转着圈成圆盘状,挤在这不大的广场内。 中年妇女抱着依依排在最后。 队伍缓慢前行,离开的人莫不是长叹短吁。中年妇女也叹着气,“丫头,你到底有没有那命啊?算了,即便你没那命,我也带回去,以后就跟着大娘吃糠喝水吧。” 依依热泪盈眶,就为大娘这一句话,即使她真把她卖那脏污之地,她也不怨大娘。 太阳西斜,广场上人已走得不剩几个。 给读者的话: 来了就不要错过啦,请放入书包(或加入收藏)!相信蜗牛一定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精彩!么么,群抱! 第一篇 少年情怯02 大娘抱着依依终于挪到了近前,依依也看清了场中的情形。却是几个穿着一色蓝衣带着尖顶帽,看起来很像清朝太监打扮的人在那里面试。 小女孩一个接一个走到他们近前,他们简单的问几句话,然后让唱个歌跳个舞,再走到一旁的木桌边,摸一摸桌上的一个黄铜色的圆球。 轮到依依,面试者问了名字,年龄,便叫她表演才艺,依依才唱了一句,便被面试者叫了停。依依回头看了一眼大娘,在大娘眼中读到了失望。 面试者让依依去摸了小黄球。依依伸手一摸,却一种触电的感觉,她立即缩了回来。就在那一刹那间,依依却清晰得看到那小黄球亮了一下。 面试者也看到了,其中一个年老些的走过来,抓了依依的手,强行摁到那小黄球上,小黄球闪起点点荧光。 只听其中一个面试者欢呼道:“亮了!” 又有一个说:“亮是亮了,不过太微弱了。” 抓着依依手的那人仔细打量了一遍依依,说:“聊胜于无。”便对大娘招手说:“你是她母亲?” 大娘唯唯诺诺。“是,公公!” 公公?还真是太监。依依一时无语,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满清时期?也好,满清的历史还算了解,如果电视剧里播放的历史是真实的话。囧。 “你女儿合格了,我们买了。诺,这是卖身契,你签了。”一个太监拿了一张纸契给大娘。大娘不会写字,只按了手印。 太监又拿出一大锭银子,“这是二十五两银子。” 大娘哆嗦着接了,揣进怀里,走到依依身边,紧紧拥抱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丫头,哦,不,小姐,你果然天生大富大贵之人,谢谢小姐救我们一家人,这些银子够我们一家吃三年了。我们全家以后每年都会给你烧高香的,保佑你平平安安早日飞上枝头做凤凰。不过,听说皇宫里,规矩很多,你自个儿多多小心……”大娘还想多叮嘱几句,被太监们推搡着撵走了。 剩下的家长们莫不艳羡地看着大娘离去的背影,期盼自己也有这样的好运气,可惜,苍天并没有眷顾他们。 太监们对老百姓傲慢无礼,对依依却是和蔼,听他们的言里言外的意思,因为有了依依,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段苦差,回宫交差了。依依管不了那么多,吃个饱先。 太监们不仅任由她随便吃,而且还给她换上了缎面碎花裙,梳了包子髻,扎了粉红绒花。又给她抓了几副据说是调养身子骨的补药,把小依依伺候得舒舒服服,直给依依一种错觉,她不是卖身奴,而是重回宫廷的公主。 一路上坐着马车,轻车缓行,看看风景,听听人们闲话碎语,故作不经意地向太监们打听打听今夕是何年。 过了五六日,依依才弄明白,当朝是南唐,天子姓南宫,南唐是天下最大最富强的国家。 若是哪个明星八卦,依依再清楚不过,但要说这古代历史,她却有些迷茫。南唐,听说过!但历史上有皇帝姓南宫的吗?她抓耳捞腮,南唐的皇帝不是姓李?那个叫李煜的写了很多词,好几依依都会背诵呢。依依很后悔,当初应该好好学习历史,也不至于如此错乱。 五天后,她终于搞清楚了这个世界刚刚经过的那场大战是什么。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只是这些人说话的语言和行事风格很类似于电视剧里的满清时代而已。 第一篇 少年情怯03 入侵南唐的不是外族,听人们和太监的议论着,一口一个魔道中人,说他们个个三头六臂,会喷火吐雾,动辄搞得天崩地裂,而应战的,也不是南唐,却是人们口中的上仙、真人。 人们津津乐道,开始依依还以为大家在吹闲话在讲评书,后来到了一处崩塌的山前,太监们议论说这就是一个魔道人给劈开的,又说当朝太子也被一个魔物打伤,虽然没当场挂掉,却烙下了病根子,神仙也救不了,怕是活不长了。依依这才恍然,原来他们说的是现实,不是神话。 所幸,这场在人间生的非人间战争已经结束了。上仙方胜利了,把魔道中人驱逐到四荒。 马车行了大半个月,依依他们才抵达了目的地,意料之外,他们的目的地不是王宫,而是一处类似于避暑山庄的行宫——锦德宫。这行宫掩映在密林之中,外面是皇家狩猎园。 太监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依依交到一名姓李的嬷嬷手中。 李麽麽看起来四十挂零的年纪,有些富态,双下巴,皮肤白皙,眼角微微上挑,一看便知是个猴精似的人。 李麽麽捏了捏依依的脸蛋。“你叫依依?进了这里,只要祖上不是官宦人家的,都得改名,这一届的小宫女,都以莫字开头,你就叫莫依吧。” 莫依?这名字算不上好听,但依依喜欢,她不反对,她也无权反对。简单的做了登记,领了一块腰牌,便被送到一处大院中。 这里已经有各地送来的新宫女数十名之多,大的有十二三岁的,小的有三四岁的。 麽麽把一个小的交给一个大的照顾,负责照顾莫依的女孩只有十来岁,名叫莫怜,倒是个温柔贤静的。 前三个月,李麽麽只反复训练她们一些宫廷规矩,如何答话,如何行走,就连睡觉的姿势都要定制,把莫依这随性惯了的9o后美少女难过死了。 三个月后,来了一个白须飘飘的老道,名叫道空真人。麽麽们敬他为上仙。莫依看着这人白衣白须,手中拿一拂尘,倒是有几分道骨仙风,似乎真是那么回事。道空真人越是像仙,莫依越是觉得他像演戏的,而且演技一流,换句话说,莫依笃定这人是个招摇撞骗的。胆子也忒大了,连皇帝也骗,莫依对他倒有几分佩服。能把皇家骗到的,应该算大本事吧? 道空真人教了她们一套所谓的神仙功法,叫“花经”。说是修成之后能长生不老飞升仙域,即使修不成正果也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身轻如燕云云,说她们从此以后就是皇家御养的花仙子了,只要她们结丹成功,便得见龙颜,常伴君王左右。道空说得一本正经,真事似的,别的小宫女和麽麽们都是一脸崇拜,满腔亢奋,只有莫依不以为然。成仙?在莫依看来不过天方夜谭!常伴君王?那不过是飞蛾扑火自投虎口! 由于道空要检查功课,莫依倒也不敢不练。反正练练也没什么坏处。道空所说的吐纳之法,听起来玄之又玄,说什么气在体内运行大周天小周天,莫依归结为有规律的深呼吸,有特定时长的深呼吸。道空所说的指法、手法、眼法、心法云云,莫依就当是前世上学时每日必做的广播体操或者说瑜伽或者说舞蹈基本功,就是动作难道大些,动辄把身子弯曲成麻花状、花卷状,一个动作少则需保持半个时辰,长则需保持两个时辰,还有配合所谓的吐纳之法。为了应付检查,为了不被罚站不被罚饿肚子,莫依倒做得有模有样,至于道空所说的身体内部的变化,她是一点没感觉到。如果说真有,那就是强壮了健康了。拜托,那是因为吃得好运动得好。谁天天练瑜伽天天做操,身体不好? 第一篇 少年情怯04 道空只教了几天,便飘然而去,换了一个年轻的名为明净的道人来督促小宫女们练习。 寒来暑往,日子倒是过得飞快。 五年后,莫依十岁多了(她的年龄是当年那位大娘的估摸计算的)。莫怜已经十五岁了,出落成婷婷小萝莉了。莫怜是个无争之人,莫依是个无忧之人,两人倒是绝配,很少与其他小宫女生纷争。每日里同进同出,亲如姐妹。 这日,长达两个小时的怪异“体操”操练完毕,莫怜牵着十岁多的莫依回到她们的小屋内。一进屋,莫怜就仰面瘫在床上。“痛死我了。” 近三年来,莫怜总是喊痛,她说一练花经全身就痛,莫依并不奇怪,体质差的人做运动时间太长,肯定会全身酸痛的。莫依开始那半年也是每晚都全身酸痛,后来习惯了,便好了。 “好像有许多蚂蚁在五脏六腑里咬一般。”莫怜说。 莫依嬉笑,“姐姐说得好夸张。” “真的。”莫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莫依才不信,做做体操也能搞成内伤?肯定是小孩子自己太过娇气。莫依这身体的年龄比莫怜小,这灵魂的年龄却比她大出一轮去,怎么说她也比莫怜多活一辈子。上辈子,她可是活了十九个年头。若不是为了去看帅锅开演唱会,半夜排队去买票遭到抢劫者劫财劫色,她宁死不屈,被抢劫者捅了几刀,她也不会穿越到着没有演唱会没有电视剧的破地方来。 给莫怜打了盆水,拿湿毛巾帮她擦汗,小声说,“瞧你痛成这样,下回别那么用功嘛,偶尔偷偷懒,嬷嬷们也看不出来。”她们又不练,明净道人每天只是过来检查一遍,便走了,说是去修炼去了。莫依总是yy他去泡某个成年靓宫女去了。 “噗——”一团腥臊的红色液体从莫怜口中喷出,溅了莫依一身。莫依怔了怔,继而冲出门去,在门口大喊,“李麽麽,赵麽麽,快来啊,大事不好了!莫怜吐……” “血”字没有说出口,一双大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她被拖进了房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别吵!再吵撵你出这院子。”听声音,却是明净道人的声音。 莫依心中暗自诧异,这明净道人不是早就离开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明净松开捂住莫依的手,检查了莫怜的伤。 “小师傅,莫怜好痛。”莫怜有气无力,嘴角挂着血痕。明净道人摸了莫怜的脉,锁了眉,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糊糊的丸药塞莫怜嘴里,恶狠狠地对莫依说:“此事你切不可与他人说起,否则你们俩都要丢到山里去喂狼。”丢到山里喂狼,小孩子都怕,莫依这个非一般的小孩子,也怕。 麽麽们姗姗来迟,小宫女们去一个也没来。 这种事前不久也生过几起,有小宫女突然在房中尖叫,大家便蜂拥去看,结果集体被取消了两餐饭,足足饿了一天一夜。而那个在房中尖叫的小宫女和她同伴都被撵了出去,据麽麽说是丢出去喂狼了。 第一篇 少年情怯05 麽麽们查看了莫怜的病情,瞥了一眼莫依,低低叹了口气。李麽麽对莫依说:“去收拾东西,莫怜病得不轻,得送到外面去治,你跟着去照顾她。” 莫依嗯了一声,便去收拾衣物。 明净道人拉住了莫依,“这孩子……”他顿了顿,“太小了,留下来吧。派别的人去照顾莫怜。” 几个麽麽交换了个眼色,说:“道长说的是。只是……”李嬷嬷面色迟疑。 明净道人半蹲下身,手按在莫依肩膀是,他用了力,莫依感受到了那种沉重的力量,他问:“你知道你的小姐姐莫怜她怎么了吗?” 莫依的心突突狂跳,她第一次仔细打量明净道人。这位年轻的道士算不得英俊,却给人干干净净的印象。此时他正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莫依,他的手指重一下轻一下的掐着莫依,似乎想要给莫依某种暗示。 “莫怜她……”莫依脑子飞快运转,她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如果真被嬷嬷们带走,就会和那些曾经在房中出异响的小姐妹一样,从此消失。“她病了。一定是因为昨晚她没盖好被子,受了凉。” 明净道人微笑了,拍了拍莫依的肩膀,对李麽麽说,“另外派人照顾莫怜吧。” 李麽麽俯身去抱莫怜,莫怜此时仍清醒着,忽然明白了即将会生什么,她挣扎着,“李麽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不要赶我走。” “傻孩子,麽麽怎么会赶你走?我带你去看病。”不知道李麽麽对莫怜做什么,莫怜不动了,也没了声音。 莫怜被带走了。 屋里只剩下莫依一个人,她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刚才她可是鬼门关上打了个转。没有任何证据,莫依却非常清楚,莫怜一定被抛弃了。莫依不敢往深里想,即便如此,泪水还是不听话的滚了下来。 接下的几个月,不时有小姐妹被送走,理由各种各样,有不守规矩的,有触犯尊长的,有生病的,有训练不刻苦的……等等,短短三个月,就有十几个小女孩被送走了。 莫依仔细观察现,这些小女孩平时都和莫怜一样,每次做完那套变态的体操,便大汗淋漓,说全身钻心痛的。 事情并没有平息,许多之前和莫依一样从来没感觉到疼痛的人开始喊痛了,有几次,几个小宫女正做着变态体操,当场就吐血倒地了。 莫依再也忍不住,寻了个与明净道人独处的机会,问他,“师傅,她们是不是都死了?”她相信明净道人是个好人,才问他的。 明净道人脸色唰就白了,喝道:“不许胡说!”他顿了一下,慈和微笑:“她们都去了极乐之地,那是一个没有忧愁的地方。”明净道人拍了拍莫依的小脸,离去。 莫依看着他,他的背影是那么萧索。 不能说,不可说。莫依懂了。她暗暗对自己说,即使有一天真的觉得痛了,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除非她不想活了。 正在莫依胆战心惊之际,皇帝突然来了诏令,用李麽麽的话说是皇帝圣明,疼爱她们这些小宫女,但凡身感病痛着,可不用再修炼花经,一律送去各个州府为官奴。 许多小宫女都自愿去为奴为婢,也不肯继续这种苦役。 第一篇少年情怯06 莫依偷偷摸进李麽麽的房间内,偷看了那当做圣物供奉起来的圣旨,了解到李麽麽所说绝非虚言,皇帝真有诏令放这些小姑娘一条生路。她心中有了底,便想混水摸鱼,去给李麽麽说自己最近也觉得全身疼痛,不想再修炼花经当花仙子了。 李麽麽却点了她的脑门,“去去去……都走了,将来谁进宫伺候皇上去?你痛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李嬷嬷掐着莫依的胳膊。 “真痛!真痛!”莫依喊。这么用力掐谁不痛? 李麽麽不准,莫依没走成。和她一起留下的还有另一个小宫女,名叫莫愁。 这莫愁,莫依早就认识她,只是麽麽们不许她们这些小宫女凑到一处多说闲话,莫依并没有多少机会和莫愁相处。 莫愁这名字,太容易让莫依想起金庸大神笔下风云武林的人物,莫依每每看到她都想笑。此莫愁和彼莫愁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她们的战斗力都很强,很强!此莫愁年龄和莫依相仿,却曾经把一个十几岁的小宫女打翻过。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极其野性的,莫依猜想莫愁长大了要是摊上李莫愁那种事,也能干出杀他全家的事来! 小莫愁皮肤本来较黑,养了这几年,倒是不那么黑了,皮肤依旧偏黄,总之不白就是了。 莫依本以为她会和莫愁共度一段二人时光,不料李麽麽却宣布她们将会被送到另一个行宫去,和其他同她们一样经过五年历练战胜难关成功晋级未被淘汰的女孩一起修炼。 这次的马车是豪华版的,不仅有太监跟着,李麽麽也跟着,而且还有一群武装到牙齿的侍卫跟着。 莫依轻飘飘的,感觉就像女选拔得了省冠军,现在出省进军全国赛事了?想当年,她也是想去参加女的,奈何上辈子的破锣嗓子不争气,不够破得厉害,太清亮了,不招人爱。免得丢人,她索性没去,不成想,这辈子赶上了。 趟在马车里,无事可做,想和莫愁说说话吧,李麽麽眼睛瞪得铜铃似的盯着。她才有想说话的意思,李麽麽目中精光一闪,愣是把她到嘴边的话给吓了回去。 不能说话,索性睡觉。 马车摇晃着,摇篮似的,倒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白天马车上睡,晚上驿馆里睡,接连睡了两三天,莫依便睡不着了,一直迷迷瞪瞪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说难受吧,也不是很难受,云里雾里的倒也无忧无虑;说不难受吧,总是睡不着,半睡半醒的,全身脱力,好似梦魇了一般。 不知是梦是真,亦真亦幻的,莫依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身体里面的情形,看到了自己的心脏有规律的搏动,看到了自己的胃轻轻地蠕动……五脏六腑都清清楚楚。 莫依觉得好笑,这一定是梦,但又奇怪,这些东西自己现实中也不曾亲眼见过,如何却在梦里见到了? 正疑惑间,莫依看到一条细细的小河从头到脚从四肢到内腹,像中医图谱里类似经脉的线条,却又比经脉线条简单得多,只有独独一条,极细极细的,却毫无断点的,在身体里形成一个回形圈。 小河那样纤细,细得分不清河床与河岸,里面也没有水,只有濛濛白气。 莫依顺着这条小河看到大脑时,那些前世的记忆自动播放而出,一幕幕一桩桩清晰得就似正在眼前上演。尤其莫依最喜欢的听的那些歌,最喜欢看得那些综艺节目、mTV、演唱会等等,全都好像正在她眼前上演似的。大明星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都是那么清楚。刹那间,她有了一丝明悟,无论是女声男声无论是高音低音无论沙哑的嘹亮的,无论是热舞轻舞劲舞慢舞,她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 莫依享受着这种状态,这让她找到了前世没日没夜在电脑上看视频的感觉。 直到莫愁推醒她,说,到了,该下车了。 第一篇 少年情怯07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莫依赶紧爬到车上,继续之前的梦。她本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哪有梦醒了还能继续的,谁料竟然真的可以继续。她轻易就找到了那种感觉,找到了那条河,来到脑海,进入记忆,就好像上辈子按下电脑开关,打开网页,搜索相关视频一样简单。 莫依试了试寻找其他记忆,一找一个准,就连那些她曾经只是略略翻过一下的英语试题、数学卷子也清晰得如截图似的,一页一页一篇一篇,黑纸白字,清楚明了。那些她从头到尾看完了的诗词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我把红楼梦盗版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红?”莫依yy了一下,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有打印机,用毛笔写完一部红楼梦,岂不是要写到口吐白沫吐血而亡? 据李麽麽说,承德宫是所有行宫中最瑰丽的,其雄伟程度,仅次于皇宫。 莫依和莫愁却没有机会见识承德宫的全景,她们一来,就被送进了一座名为广林宫的宫殿,大门紧闭,不许踏出半步。和她们一样从各地送来的级选手还有五十余人。莫依暗道,咱这也是晋级五十强了。 李麽麽和一干送行的太监仍回原来的行宫去,这里别有专门负责的人照管莫依和莫愁。 新总管姓刘,据她自己介绍,曾经是一位昭仪,是选秀选进宫的,曾经在宫里也是很受先王宠爱的,若是姑娘们想要飞上枝头承欢龙榻,就得好好跟着她学着。把一干大大小小的姑娘们说得满眼都是崇拜之光。 全场只有莫依和莫愁有不同想法。莫依是觉得好笑,你要是受宠又怎么跑这行宫来,这里怕是比冷宫都不如,冷宫好歹还在皇宫里,皇帝咳嗽一声,说不定还听得到,这里天远地远的,皇帝就是拐弯打个响屁,也听不到不是? 莫愁是还没开窍,不知道啥叫承欢龙榻,悄声问莫依啥意思。莫依满头黑线,这个还真不好介绍,少儿不宜啊。便做了字面意思解释,“就是在龙榻上欢笑。”莫愁又问,啥叫龙榻。莫依一本正经地说:就是龙窝。 莫愁做原来如此状,对刘娘娘吐了舌头,在龙窝里也能笑得出来?不怕被吃么? 莫依抹了一把莫须有的冷汗,“她喜欢被龙吃。”这个世界的女子怕是没多少不喜欢的? 莫愁做厌恶状,真恶心真变态!之后很同情地说:她一定很悲伤,没被吃掉,还活着。 莫依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刘娘娘正在讲她在宫里的丰功伟绩,诸如曾经被先皇调戏、被先皇后叫去梳头之类的,突然被这刺耳的笑声打断了,恨恨地瞪了莫依和莫愁一眼,把她二人记下了。 不认真聆听领导讲话、聆听领导讲话不做深受教导状的后果非常严重。 莫依、莫愁和另一个不知如何得罪了刘娘娘的小女孩莫昕被分到了一间最角落的最小的屋子居住。而其他女孩都是双人间,而且都是一大一小搭配,还有几个据说是官宦人间小姐的,则是住里外两间的那种原本主子们居住的地方。 她们的身份是修仙宫女,即使原本是官宦人间的小姐,在这里,也是奴婢,她们是没有资格有丫鬟的。 一切仍旧和在原来的行宫里一样,得自己叠被、打扫房间、梳头穿衣;衣服和被子依旧由专人来洗,穿戴都是尚好的,伙食则一般,在莫依看来的话,伙食实在糟糕之极。要三天才能吃一次肉,少得可怜,根本不够吃,这些年可把莫依给馋坏了。前世,她一直宣称自己是素食动物来着,但是现在她绝不承认!我要吃肉,我是肉食动物! 头三天,没正儿八经的训练,她们的新师傅,一个名叫明彻的中年道人来和她们见了一面就走了。这三天,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训练礼仪和休息。 刘娘娘说:皇上要来看她们。 第一篇 少年情怯08 莫依对这个姓南宫的南唐皇帝不感冒,若是历史上名叫李煜的南唐皇帝,她肯定抓紧时间做美容,穿最漂亮的裙子,梳最妩媚的型,费尽心机要在他面前风骚一把,引起他的注意。但这个姓南宫的,莫依一点兴趣也没有。同样是皇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莫依已经在脑子里刻画出了南宫皇帝的模样,四十岁以上(他不是有儿子了么,他应该年轻不了),至少三层以上的下巴,大肚腩,走两步就喘,走三步就得抬。(呃,这是皇帝吗?这是某个年代的土豪劣绅吧?……) 无所事事,莫依更多的时候就在房间里睡觉了,睡觉可以打开前世的记忆,看看视频什么的。当初一闪而过的网页,现在无聊了也可以仔细。 第四天清早,莫依睁开眼睛,莫愁和莫昕都不在。院子里也出奇的安静。 直觉不太对劲,莫依赶紧翻身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梳好头端了盆子拿了帕子出门去打水洗脸漱口。 她迈出房门一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嘴巴自然张成o型,手中的盆子帕子无辜坠地,出一阵很不和谐的抗议。 现帅锅一只啊! 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位天使姐姐把他送到我身边?人家穿越就遇到美男帅哥,她这都几年了,终于见到帅哥了!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噢……沙噢沙噢沙里瓦沙里瓦…… 莫依脑子里闪过这歌词,两辈子第一次明白了这歌的真谛。 他高挑颀长,一袭雪袍,头戴玉冠,纤尘不染,面如皓月,唇若桃红。他背着双手含笑注视着她,星辰一样璀璨地眸子洋溢着淡淡的爱怜。 像一阵细雨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这是莫依见到他的瞬间想唱的第二歌。 在莫依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出怔地时候,他已走到她身边,微微躬身拍了拍她的小脑瓜。 即使隔着头,莫依也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有一团火在烧。这是什么感觉?上辈子见过那么多明星帅哥(的照片、视频)也不曾如此花痴过!不,那些人怎么可以和他比,他们在他面前,只能用黯然失色来形容!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度,那种从容淡漠万事无忧的高贵,那种不威不惑却叫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就是天下最出色的画家也难以画出他三分真容! 莫依感到难以呼吸,希望时间就此凝固,好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睡懒觉?”他轻轻地捏了捏的小鼻子。 鼻尖赫然滚烫,莫依面颊绯红,他的手好像有魔力,一下就能让她的灵魂灼烧! 他摇了摇头,还是个小孩子啊,我一定把她吓到了。他站直身体,转身抬步。 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莫依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还没有记下他的手机号、qq号、emai1、微博…… 莫依带着某种惯性就想问:帅锅,你qq号多少? 给读者的话: 请大家为新书评分、推荐、留言!拜谢 第一篇 少年情怯09 “莫依,不得无礼!”匆忙赶来的刘娘娘万分惶恐,喝住莫依,三步两步赶过来,扑通跪下。刘娘娘身后几个麽麽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着急忙慌的跪了一地。 “陛下!”刘娘娘掐了莫依的胳膊,强行要把她的手与皇上的袖子分开,低声喝道,“还不快快跪下!这是圣上!” 圣上?他是皇帝?莫依满脑子问号,三层以上的下巴呢?大肚腩呢? (画外音:某男满头黑线,我几时有这些?) 他不是应该四十以上吗?为什么看起来才二十挂零?难道说老皇帝已经死了?皇太子即位了?不是说皇太子活不长了?呜呜……我的帅锅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莫依悲戚了。 (画外音:某男皱眉,谁吃了豹子胆,敢诅咒我儿子活不长?) 他握住了她紧紧抓住他袖子的手,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庞。对刘娘娘说:“不要吓到孩子!”他的声音不高,清清亮亮,温温柔柔。 刘娘娘却吓了个哆嗦,赶紧收回正在掐莫依的手。 莫依忽然好想哭,我遇到了他,我的白马王子,可是为嘛我的身体这么小?为嘛我还是个孩子?为嘛不是十九岁的我遇到现在他的?泪水在莫依眼眶了打转。 “别怕!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刘娘娘太粗鲁了,朕会惩罚她的。”他对刘娘娘说,“罚你一个月的俸禄可好?” 刘娘娘敢说不好吗?她叩头如捣蒜,“谢主隆恩。” “在这里还习惯吗?”他像亲人一样询问。 莫依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你在怕我?”他误会了。这很正常,这天下凡人有几个不惧他?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孩子。 莫依用力摇头,帅锅啊,我不是怕你,我是太激动了。我得调整一下心态,不能再花痴了。幸好这小身体还小,人家只当是小孩子受了惊吓,若是十九岁的自己如此,他一定会瞧不起她吧? “刘娘娘,她,还有这宫里所有的修仙女孩,都是我南唐皇室精挑细选的珍宝,你要好好照顾她们,若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所差池,唯你是问!”他甩了袖子,挪转龙步,再一次要从莫依眼前走掉。 莫依再次抓住了他的袖子。但抓了之后,她又后悔了。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厚脸皮了?难道是倚小卖小?还是色迷心窍? “有事?”他停步回头,依旧那么温柔。 “我想给陛下唱歌!”鬼使神差的,她说了这句让她后悔了大半生的话。 多少年,莫依回往事,都会想起这句话,如果当初她没那么说,他和她从此就不会有交集吧,尽管会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尽管生活或许会就此平淡无奇…… “好啊!”他用微笑鼓励她。 就这样,莫依还没有洗脸刷牙,就在走廊上,在虚掩的门口,在跪在一旁的刘娘娘众麽麽们惊恐的目光中,莫依第一次为心爱的他献歌献舞。 她想唱“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我的superstar……” 她想唱“……” 好羞——羞死了,怎么可以这么直白? 为什么不可以直白点?人家还是个**岁的孩子,童言无忌! 于是她唱了一声歌,一绝不会让她脸红的歌。她不仅盗版了人家的歌,还盗版了人家的舞。 我的东西给你吃,你喜不喜欢我, 我的东西给你玩,你喜不喜欢我, 我可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我的裙子很漂亮,你喜不喜欢我 我会和你做游戏,你喜不喜欢我 我不哭,我勇敢,我勇敢,我不哭 你喜不喜欢我? …… 这是儿歌,当然不用害臊!她真是把自己还是小孩子的优势挥到了淋漓尽致。她漏*点满满地唱着,热情洋溢的跳着,尽显烂漫童真、俏皮可爱。 他果然上当,抱起了她,亲吻了她的额头,说:“我喜欢你啊!想要什么,我给你?” “我……”莫依好想说,我想要你啊,你永远陪着我好了。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天子,她只是女奴,而且未成年,这是重点!除非他是个喜欢**的变态! 第一篇 少年情怯10 莫依一时又紧张起来,怕他一高兴就来个认干妹妹干女儿的,封她个公主啥的,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样演?若是当了公主,她岂不是永远不能和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囧,难道要偷偷摸摸? “说吧,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一定办到。”他依旧抱着她,称号却变成了朕,他已经从莫依的**汤中清醒了几分。 “我想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莫依。莫失莫忘的莫,永相依偎的依。” 他莞尔,这孩子太可爱了。他又一次亲吻了莫依的额头,“朕记住了。” “你可不能忘了!” “不能!莫依,莫失莫忘的莫,永相依偎的依!”他学了莫依的语气,认真的,严肃的。 莫依一激动,抱着他的头,在他绝世无双的脸上重重吧唧了一口。莫失莫忘!永相依偎! 刘娘娘及众麽麽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丫头胆忒肥了! 莫依好不开心,做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好处啊,她要是十九岁,哪能这么直白的吃豆腐?怎么都要矜持一下! “哈哈哈……”他心情大好,爽朗一下,“这本来是朕应该做到的,不能算是你的要求。小莫依,重新说一个!” 莫依也不客气,决定说个实际点的。“天天关在这宫里好闷啊,依依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出去走走?” “好,朕准了!”他放下莫依,对刘娘娘吩咐道:“以后条件允许就让她们出去走走!” “是!”刘娘娘赶紧应下。 心爱的他,一见钟情的他,巡视了他的珍宝——前五十强参赛选手,修炼花经的姑娘们。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对为什么训练这样一群女孩子,他只字未提,末了再次交代刘娘娘,一定要善待这些女孩子。 从他出现到离去,不过半个时辰,尽管其中有一半时间是和莫依再一起,莫依仍旧不满足不开心。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莫依问苍天:我是否还可以与他相见?哪怕再见一次也好!求你,老天爷! 求老天不如求自己! 莫依暗下决心,从今日起,她要好好修炼花经!不是说如果结丹便可以永伴君王侧?不管结局如何,即便是和莫怜她们一样,半路倒下,她也不后悔!她一定要为了爱搏一次! 莫依不难从恭送帝王的队伍中找到道空真人的身影。这老头儿依旧是那副仙气飘飘的骗子模样。莫依看着这老头儿背影,暗中说:“老头儿,你说的那些最好都是真的!” 道空真人突然回过头来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莫依。莫依一个激灵,这老头儿说不定还真有点道行,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心爱的他,就这样匆匆来又匆匆走了! 无情的他,就这样搅乱一池春水后便若无其事的走了! 刘娘娘本以为皇帝可能对莫依有了某种特殊感情,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派人来把莫依接到宫里去。她没有计较莫依迟到的事,把莫依好吃好喝的捧起来,当即就给莫依安排了里外两间的屋子,那种原本是主子们居住的地方。 莫愁和莫昕见莫依要搬,心情很是不快。她们也好想住明亮的大房子。 第一篇 少年情怯11 莫依拉了她们的手,把她们一并带到新房中,大言不惭道:“本宫就收下你们两个小婢吧。” 莫愁和莫昕本是孩子,并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妥,笑着福了福身,道:“奴婢参见娘娘!” 刘娘娘在一旁见了,气得牙根痒,若是其他孩子如此玩笑,少不得要罚掉几顿饭,让她们长记性,这“本宫”、“娘娘”的岂是可随便称的?但莫依说了,刘娘娘却不敢怒。这万一要是皇上派人来接了莫依去,莫依那可真可能成正牌娘娘的!到时候莫依娘娘计较起今日之事来,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娘娘岂不是要遭殃。 当下刘娘娘只责备了莫愁和莫昕几句,警告她们不可逾越,便不再多话。 一晃过了三个月。皇帝没有派人来接莫依,就连个封赏也没有下来。 莫依心里酸溜溜的,倒不灰心。他是皇帝嘛,自然很忙,再说一个正常男人对她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有什么想法。她卯足了力气练功,只等着功成长大的那一天再与他相会! 刘娘娘可不乐意了。敢情她莫依根本没引起皇帝的兴趣!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把莫依打回原形,仍旧将莫依、莫愁和莫昕三个小丫头赶回原先的小黑屋里。 又对莫依说:“你不是跟圣上说不要把你们关得太死,要经常放你们出去透透气吗?现在,本宫给你们一个天天出现逛游的机会!”说着,刘娘娘丢出三块腰牌。“这是行宫里通行的腰牌,拿着它,你们就可以畅谈无阻了。” “哦耶!”莫依、莫愁和莫昕高兴得一蹦三长高。 刘娘娘继续说,“负责将你们这些小祖宗的衣服被子送去浆洗的宫女年龄到了,已经家去了。从现在,你们就接替她的工作!每天晚上待大家洗完澡,把大家换下来的脏衣服、脏被单送去洗衣房,把洗好的衣服被子带回来。” 噢,原来是兼职做宫女,还是免费的! 丫把她们当苦力了。 几个小姑娘的衣服被子放在一起有一大车。莫愁、莫依和莫昕可都是**岁的孩子!莫依好愁!这怎么弄得动!这车子虽然有轮子,可是没电啊!连脚踏板都没有,板车都不算!这是纯人力车! 三个小姑娘跑了十来趟,才把这院子里所有需要洗的东西给放到了车上。那高度,比莫依站山上去还高! 刘娘娘安排的带路的年轻力壮的太监在一旁等着看好戏,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 “怎么弄?”莫依摊手问莫愁、莫昕。莫依第一次觉得莫愁和莫昕应该比自己大点。单从身体的高度和宽度上来说,莫愁比莫依宽些,她很结实!莫昕比莫依高些,她很高挑! 莫愁二话不说,走到车前面,抓住车把,拉起就走。 莫依和莫昕面面相觑,短暂的震惊之后,同时出一阵欢呼,追上人力车,在后面帮着推。 立在一旁的太监张大嘴呆站了一阵才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紧跑几步,赶上她们,在前面带路。 太监不时回头看莫愁,想要看到小丫头大汗淋漓,累得要死要活的情形,不过,让他失望了。莫愁拉着这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车子,腰都没弯一下,大步流星,似乎她拉的不是一车脏衣物,而是一车羽毛。 莫依现今的个子太小,在后面推车,车上堆得高高的衣物完全遮挡了她的视线,她只是机械地跟在后面走,沿着高高的宫墙,七弯八绕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车子停了。 太监说到了。“一会儿你们自己顺路回去。”说完便带着些许遗憾回去了。 第一篇 少年情怯12 洗衣房的宫女们开门看到她们三个小丫头也没什么意外的,话说这行宫本来挺清闲的,她们这些小姑娘来了,活计一下多了许多,洗衣房的宫女早就有怨言了。一个个倒没说同情同情三个小丫头,反而更肆意欺负起来。原本宫女们是要负责卸下这些脏衣物的,现在也不动了。 其中一个年老的对莫依等人说:“车子不能进院子,你们把衣物抱进来放洗缸了,打了水,泡上!” 莫依一看,这洗衣房大院的门没有门槛,这宫里各个殿宇院落,大门大多由个高高的门槛,这里没有,不就是为了车辆进去方便?她们的车怎么就不能进了?这门这么宽,即使两辆车,也进去了!她们送东西来,由她们送进院子里去,倒是应该的,怎么还要她们打水泡上?不如叫她们洗算了。 莫愁和莫昕毕竟是小孩子,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尽管暗自叫苦,还是乖乖照做了。 莫依抱了一叠脏衣物跟着莫愁、莫昕往里走,眼睛却四下寻摸。 洗缸不小,装下这车衣物足够了。 莫依把脏衣物丢进去,在这洗衣宫女的工作间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作案工具,又转到后面院子里,才现了道具。这行宫没有皇宫排场大,也是讲究了,即使洗衣房的院子,也种了不少花草。 她从后院走回来,莫愁和莫昕已经第二次抱着脏衣物进来了,莫依便大声对她们说:“我来打水!”一面对莫愁眨眼睛。莫愁是个直性子,根本没搞明白莫依的暗示,说:“算了吧,你哪有那力气?还是我来!” 莫依听了,知她会错了意,心中却不由一阵感动。莫愁,真是个好孩子啊,以前怎么就没现? 莫昕却是个机灵的,推了一把莫愁,“知道你劲大,还不快去把脏衣物都卸下来,我要歇会儿。” 莫愁憨厚一笑,“依依,你也歇着,让我来!我有的是劲!”说着还弯曲双臂做了炫耀力量的动作,可爱之极。 莫愁依旧出去卸车上的衣物。 听了三个孩子的对话,洗衣房的宫女们丝毫未觉不妥,都有些戏谑地看着莫愁忙碌的身影。 莫依和莫昕却拿了两床被单,悄悄摸到后院,从花盆里取了两包土用床单包里,提回来。 莫昕抱起一床单泥巴就要往洗缸里倒,莫依拦住了她。 莫依把洗缸里的衣物拿出来一些,撒上一层土,再铺上一层衣物,再撒上一层土……如此一层衣物一层土,哼,我看你们怎么洗去!这宫里的衣物大多都是缎面稠面的,布料本就娇气,洗起来要格外轻柔,这些混了如此多泥沙,绝不是好清洗的。 莫愁进来,看见莫依正在干的事,张嘴就要尖叫,莫昕却似早有准备似的,捂住了莫愁的嘴。 莫愁醒悟过来,憨憨一笑。把手中的衣物丢进缸里盖住那些泥沙。 三人又花费了一阵工夫给洗缸打满水,把衣物泡上,小心清理了洗缸周围的泥土痕迹,这才出了工作间,问宫女们要了洗浆好了的衣物,整整齐齐码上车,出了洗衣房。 莫愁拉着车子一阵疯跑,远离了洗衣房才停下了抱着肚子大笑。 第一篇 少年情怯13 此时早已夜深了,夜空繁星璀璨,月牙儿却有些羞涩。 三人此时都疲惫了,靠着宫墙根坐了,低声闲聊起来。 莫依收起了往日那种以成年人眼光看待这些小宫女的心态,认清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孩子的事实。她决定要与眼前这俩人交朋友。 一问之下,三人竟然同龄。又说道生日,莫依仍用了前世的生辰。她上哪知道这世身体的生日去? 这样一来,莫依竟然最大,她是二月十二日生的,莫愁是八月的,莫昕却是腊月的。 莫愁说:“我们结拜吧!”一听就知道这丫头满脑子江湖义气。 结拜就结拜,莫依不反对,结拜了她便是老大,平白捡俩小妹,何其幸哉? 没有明月当空,便对着群星,磕三个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便算是结义了。 “二妹三妹,我们交换下修炼心得吧?”莫依其实想问问她们平时怎么修炼的?要如何做到正常修炼却不会像莫怜她们那些淘汰者那样? 莫愁两手一摊,说:“我没啥心得。师傅讲的我全听不懂,就他教的那些动作我学会了,反正依样做呗。” 莫依溃败,原来莫愁比她更彻底! 莫昕说:“这套功法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聚集体内的灵气总是企图冲破原本运行的脉络向五脏六腑冲击,就好像种子的根须想要往泥土深处扎一样,痛得要死。我观察你们这几个月好像从来都没痛过,你们怎么做到的?” 莫愁摊手:“你说的那种事,从来没在我身上生过。”这话说完,真令人肃然起敬啊。但她接下来的话就叫人翻倒了,“老姐,老妹,灵气是什么东西?啥叫脉络?师傅说的小周天大周天到底是个什么天?我就知道阴天晴天……” 莫依想笑却不能笑,憋到肚子抽筋。倒是莫昕很有耐心的给莫愁讲解了一遍。 莫依也顺带学了一次,暗自记下,末了,她说:“我的功力或许还浅,还无缘感受三妹这种痛苦。不过,三妹你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忍?”莫昕一皱眉,“为什么要忍?我最怕痛了。以前我是一感觉痛了就立即停止修炼,休息会儿就不痛了。现在,只要灵气有外溢的情形,我就立即结束修炼。” 莫依冲莫昕竖起拇指,“高!”这还是未满十岁的孩子?这是人精!莫昕该不会也是穿越众吧?莫依很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莫昕瘦,肩削腰窄,脖子颀长,尖下巴,眸子雾蒙蒙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胎子,长大了也个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货! 莫愁肤黑,浓眉大眼,唇厚齿白,天生野性张扬,不难想象,这丫头长大后会有多么性感风骚。不过,莫依暗自为她愁,莫愁这长相太前了,若是在二十一世纪,那指定是世人竞相追捧的美人儿,但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似乎以白、以温婉、以娴静、以柔弱为最美,莫愁离这些都太远了。难怪她的名字中有一个愁字,当初为她取名的人也和莫依有同感吧。 莫昕和莫愁见莫依仔细打量她们,莫昕有些羞怯,把头别过一边去。 莫愁瞪大了眼,质问:“老姐,干嘛这么看我?” “以后不要叫老姐!”莫依赶紧转移莫愁的注意力。 第一篇 少年情怯14 莫愁果然中招,抛开先前的问题,又问:“不叫老姐叫什么?” “叫老大!” “哦!”莫愁和莫昕乖巧点头。 “以后老大我会罩着你们的!”莫依特有满足感的双手齐动,各拍了莫愁和莫昕的头,抱了她们的肩,来了个左拥右抱,“以后谁要敢欺负你们!给老大我说,我罩你们!” “老大,罩是什么意思啊?老大,我跟了你这么久了,你说话,我经常都听不懂。”莫愁的表情相当悲催。 莫昕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老大,你的话有时候好难懂。是你家乡的方言吗?” 莫依冷汗,就说平时她说话,这俩家伙经常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敢情她经常冒火星语。 “是啊是啊,这乡音难改啊!”莫依尴尬地笑了笑,“罩呢,就是保护的意思!” 一听是保护的意思,莫愁不乐意了,拍开莫依,“老大,你别逗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保护我们?就是十个你一起上,我只需用一只手就打翻了!” “二姐,咱是女孩子,用武力解决问题只会被人笑话,我们得用这儿!”莫昕指着心,古人认为心才是思维的中心。“我相信老大一定能保护我们的,因为她这儿比我们都多一窍!” 莫依被莫昕拍得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莫依多十九年的人生经历,单论聪明,莫依自愧不如。 “老大,智慧的老大,你帮我想想,我到底该如何控制体内企图扎根我脏腑的灵气?脏腑可是人体要害,它们虽是天地精华,到底是异物!想想那些选择离开的人就知道,它们对我们身体的伤害有多严重!老大,你赶快修炼吧,尽快修到我这个程度,到时候我也好向请教!” 莫依盯着莫昕,笑着,心道这小丫头也太鬼了吧?这不是拐着弯说我不如她么?不过,莫昕说的是事实,迄今为止,莫依的确从未有过莫昕说的那些境遇,莫依也没现体内有什么灵气,更不懂什么经脉。 “三妹,你向师傅请教过吗?” “问过了,小师傅说修行在个人!”莫昕口中的小师傅,是指她原来修行的地方教导她的年轻道人,就明净道人那种。“他说花经是女孩儿修炼的功法,是上古时期的秘笈。现今天下,除了我们再无人修炼这功法。而且我们修炼的也只是残本,具体要怎么进行下去,只能看我们个人的悟性和运气!” “残本?”莫依愤恨,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拿残缺不全的功法给她们这些无辜小女孩修炼,难怪炼坏了那么多人,如果不是圣上谕旨放那些修炼不下去的人去做奴婢,大部分人到最后都会死吧。莫依只惦着感激当今圣上心爱的他的号,却没有想过她们是在皇家的安排下修炼的,她的心爱的他,当今天子,说不定就是这事的主谋。 “唉!”莫昕叹气,“让灵气进入脏腑吧,又怕会和她们那些人一样结局,不让它进吧,修为又总是停滞不前。这可如何是好?”莫昕蹙眉凝眸,愁得林黛玉似的。 “其实这问题应该不难解决吧?”莫依决定随便说点糊弄下小孩子,莫愁好糊弄,莫昕可不行。莫依打算说点听起来简单,其实玄之又玄的。 “真的?”莫昕的话语很轻,显然对莫依的接下来的话充满怀疑。 莫愁对修炼的事本来就迷茫,她还不如莫依呢,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傻瞅着。 第一篇 少年情怯15 “它想扎根大地,你便把它固定在花坛里,让它的根与大地绝缘,不就行了?”莫依这话还是从莫昕先前的比喻中剽窃来的。莫昕说那些灵气像植物的根须。 “对啊!”莫昕一拍手,猛然跳起来,“花坛花坛!”她深有所悟的样子,“只要把经脉内壁不断增厚,让灵气无法穿透内壁进入人体,就好像在花坛里种花!老大,太佩服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莫昕扑到莫依怀里,紧紧拥着莫依。 莫依已被莫昕惊到了,这也行?莫昕她真的只有十岁? 莫愁也顺手抱紧莫依,莫愁力气大,她这一用力抱,差点没把莫依骨头勒碎了。 “撒手!撒手!”莫依惊叫!“天晚了,我们快回去吧。”莫依推开莫昕和莫愁,再这么下去,非变成百合不可! 天昏暗少光,只有各个宫苑门口高悬的灯笼权且可以算作路灯,许多路段都是黑乎乎一片。 莫愁说她不记得路了,莫依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走着带路,莫昕提着灯笼在莫依身边跟着。莫愁拉了车子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在一个拐角处,莫依感觉身子一滞,好像有层薄膜被自己撞破了似的,感觉怪怪的。莫依转头对莫昕说:“你有没有……”原本紧靠在她身边的莫昕,不见了! 莫依心中大惊,使劲挤了下眼睛,再度睁眼,却见莫昕仍在她身边。莫昕说:“老大,我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拦了我一下。” “是吗?”莫依觉得背皮麻,冷气嗖嗖地从脚底板往头顶冲。 忽然,一个人影突然从背后撞上来,把莫依和莫昕撞倒在地,灯笼掉在一边。 “老大,老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走在后面的莫愁。莫愁扯着嗓门喊,“老大,老妹你们在哪里啊?”莫愁快要哭出来了,刚才她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灯笼火没了,莫依和莫昕的身影一下隐没了。她吓死了,赶紧向前冲了几步,却好像撞破了什么。 “唉哟!你搞什么嘛!你想撞死老大我啊!”莫依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埋怨道。 莫愁一把抱住莫依,大哭:“老大,我刚才突然看不见你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莫昕从地上起来,拣了灯笼,四下照了一圈,在刚才觉得有阻滞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四五次,却毫无异常,靠到莫依身边,哆嗦着说,“老大,你说我们会不会是遇到鬼……” 鬼?莫愁一下钻到莫依背后,颤抖起来,“老大,我怕鬼!” 莫依也怕,不过,谁叫她是老大呢!她必须撑着。莫依紧握着莫愁的手,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从容,“没事!有我在呢!我妈说我阳气重,鬼都怕我!”那是上辈子的事好不好? 莫昕听莫依这么说,赶紧挤来挨着莫依,把灯笼递给莫依,她空出双手来抱着莫依的胳膊。 莫依高举起灯笼,原本很昏暗的天地此时却不那么黑了,即使昏蒙蒙的灯笼火照不到的地方,视线也清晰起来。 高高的宫墙上一块块大小同一的方砖,宽宽的巷道上一面面大小统一的青石板,远处宫苑门口高悬的红灯笼,都那么清晰。 第一篇 少年情怯16 莫依说:“我们不如倒回去洗衣房找那些宫女,先问清楚路再走。”莫愁和莫昕自然无意见,这俩小姐妹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们越是这样,莫依的腿越是软得厉害。 莫愁不敢独自去拉车,莫昕又不肯离开莫依身边。 “把车放这里,反正也丢不了!我们先找到路再说。”先找个活人壮胆再说,这深宫,天知道枉死了多少玉颜美眷,断送了多少青春年华,要说没鬼,莫依自己都不信! 三人弃了车,挤成一团原路返回。 七弯八绕!走了一个多时辰,脚都抽筋了,仍没见到洗衣房大院,也没有找到她们住的“广林宫”。据刘娘娘手下的麽麽说,原本是与帝王同行的官员、亲随们暂住的地方,处于行宫的最边缘。洗衣房也应该在行宫边上。 而现在,她们已经走进了行宫深处。 四下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莫依试着了喊了几嗓子,“有人吗?有人吗?有刺客啦!有刺客!”就这样也无人出来应声! “我们该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我们怎么觉得我们在同一个地方绕来绕去?”莫昕牙关打架。 “三妹,别乱说!不会的不会的!”莫依的声音也抖了,全身上下冷冰冰的,感觉冷气阴气嗖嗖地在四周蹿来荡去。 前面又一处宫苑,莫依鼓足了勇气,上前猛力拍门。门却无人自开。 从虚掩的门缝里朝里望去,里面灯火辉煌,花团簇簇,怎么看怎么像莫依上辈子看惯了的某种惊悚影视片的场景,就差美人俊男了。 “我们进去吧,我渴死了,去找点水喝。”莫愁说。 莫昕也说想喝水。 莫依只得壮着胆子带着她们进了宫苑,心里一遍一遍的说:“这世上没鬼,没鬼!都是自己吓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宫苑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刺客来了刺客来了!”莫依大喊。 无人出来应场。 房门都没有栓锁,轻轻一推就开。房内一用俱全,茶壶里的茶还是热的,桌案上的书打开着,雕着白荷花的玉砚里墨迹未干,狼毫笔放在蝶恋花雕的玉质笔架台上,青玉镇纸下压着上等娟纸,纸上画着一幅画,那画中人,不是别人,却是莫依心爱的他,当朝天子! 画中的他眼角眉梢都是爱,那么温和那么慈爱。慈爱,这错不了,是那种长辈对晚辈上对下的关爱,爱浓得化不开。 画中的他栩栩如生,比远山更悠然的双眉,比星空更深远的眸子,比桃红更芬芳的双唇,比明月更明浩地脸庞。他含笑着,似乎要从画中走下来,对莫依说话。 莫依待要伸手去抚摸他,人却被莫愁大力拉走了,莫愁说:“这茶好好喝!老大,你快喝一杯。” 莫依一进门就嗅到了仙气飘摇的浓郁茶香,她原本是打定主意坚决不喝的,天知道这会不会是鬼魅们的圈套! 但此时莫依真的口干舌燥了,心爱的他怎么能长成那样?妖孽啊妖孽!捧杯抿了口茶,顿时唇齿含香,两辈子也没喝过没闻过如此好茶,不由多喝了几口。 莫愁早就渴了,一下灌了几大杯下肚。 莫昕也喝了不少。 “好困,想睡觉!”莫昕说着便往桌子上一趴睡着了。 莫昕这么一说,莫依也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心下暗叫不妙,难道这茶有毒?心中一急,腿一软,一下载到了。 莫愁上去扶起莫依、莫昕,笑倒:“老大,喝口茶,你也醉了么?”莫愁一手夹一个,把二人弄进里屋,寻到床,把二人弄上床,自己也跟着爬上去。把她俩往里挤了挤,爬上床去。一面脱鞋一面说打着呵欠,“困死了!可算到家了!”看了莫愁也不太清醒,只是先天精力过人,比莫昕和莫依撑得久些。 第一篇 少年情怯17 莫依心知不对,眼皮却沉得抬不起,模模糊糊听到莫愁欢喜惊叫:“这床好软哦,好舒服!我要一辈子睡这样的床。” 莫依睡在最里面,感到里面有一种温热感,不由自觉又朝里靠了靠,抱住那团温暖,沉沉睡去。 “啊——” 惊叫,一声刺耳得足以刺穿耳膜的惊叫声,把莫依吵醒了。 莫依翻身起来,瞪着那可恶的声音来源处。 一个太监,一个穿着只有高位太监才有资格穿的红色制服的太监。这个年轻的有些女儿样的红衣太监,正用他那女里女气地声音尖叫。他同样瞪着莫依,好像见到了恶鬼! “太太太太……太太太……”他一连说了若干个太字,却没太出来。 “太热闹了是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莫依耳后响起,“成公公,你昨晚又去赌钱去了吗?” 那红衣太监终于被拉回了现实中,双腿一弯,噗通跪下,“太太太……”他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了,这一次,是因为他看到了莫依身后之人的要他噤声的暗示。 “太好玩了是吧?”莫依身后的声音已经冰冷着,“成公公下次也带我这个小道人去玩玩吧。成公公你跪着做什么?不是说了嘛,我不过是沾了师傅道空真人的光才能勉强住在这里,我不过是一介平民,成公公富贵之人,你的跪我可当不起!起来吧。” 成公公哆嗦着,站起身来,眨巴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在这里依旧穿道袍,不要拿这些公子哥儿们的衣服给我穿。”那声音继续说。 成公公应了声是,退出去了。 莫依强行扭转僵硬的脖子,回头看他。 好一个美艳如花、寒若冰霜的少年,黑如云,黑眸如寒夜,唇微微白,脸色则青。他身上的纯白里衣一看便知是那种极其轻柔舒适的。 他也看向莫依,并竖起一个手指头指着他自己的怀里的。 莫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起,现她自己的腿正横在他腰上,赶紧收回来,抱歉的笑了笑。 莫愁和莫昕此时也醒了,揉着眼,问:“老大,早!啊——”她们一睁眼看到少年便惊叫起来,接着像见鬼似的跳下床去。这时代的女孩自幼被灌输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麽麽们更是不余遗力地给她们这些小丫头们灌输这些禁锢心智的观念。莫愁和莫昕虽才十岁,却以中毒至深,乍见自己和一个男孩子睡一起,吓得魂飞天外。 莫依皱了下眉,爬到床边,掐了掐莫愁、莫昕二人惨死灰白的脸,“不就一只男人嘛,把你们吓成这样?再说了,他是男人吗?他还小着呢,部件还没育齐全呢!瞧把你们吓的!你们还清白着呢,昨晚是我挨着他睡的,你们离他远着呢!” 莫愁和莫昕对莫依的话并不完全懂,比如为啥她断定床上那人没育齐全?他哪里没育齐全?有手有脚的……不过,她们早就习惯了老大的“高言阔论”,越是听不懂,她们越是对莫依崇拜得五体投地。 二人倒听懂了一件事,她们的清白绝无问题,她们没和那只危险动物有任何接触。她二人脸上这才有血色,继而又对莫依充满同情,莫愁几乎要哭了,“老大,这可怎么办啊?麽麽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莫昕也跟着点头,泪眼朦胧,好像莫依就要死了!“老大,你什么地方挨着他了?麽麽说男人碰到的地方会腐烂长蛆虫……” 莫依崩溃,还以为她们当真有了贞cao观念呢,原来是怕挨打!囧!还是孩子啊! 第一篇 少年情怯18 那少年的表情也很凝重,不过更多是愤怒,那小女娃的腿压了他一夜,道歉也无有一个,竟然还说他不齐全!说他不是男人!那瘦得豆芽似的女娃,竟然说和他挨到了皮肤就要长蛆虫,她当他是级毒虫? 少年冰艳的面庞扭曲着,眼里射得出火星来。 莫愁和莫昕看到了少年的异常,都噤了声。 莫依背对少年,却是看不见,她仍旧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切!就他?毛都没长齐,还能把本小姐给腐烂了?再说了本小姐可是修过仙功的早就百毒不侵了!这事,你们不说,我不说,麽麽们怎么知道?他?”莫依没有回头,伸手指向侧后方,“给他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他要敢透露点风声出去,我就要他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就放心吧!” 莫依说完,跳下床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着肚皮说,“好饿啊!” 莫愁和莫昕看着窗外的阳光,好不焦愁,回去怎么给刘娘娘解释这一夜她们去哪里了? “我们走吧!”莫依对莫愁、莫昕招手。 “谁准你们走了?”少年冷声道。 莫依想起来什么,转身回来,笑道:“小哥,昨晚对不起了!我们不是故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们吧。”莫依说着再次爬上床,凑到少年面前,摸了他如冰似玉的面颊,“好帅的小哥!”口水啊!上辈子就喜欢这种小正太了,可惜一直没机会揩油! 这次怎么也不能放过! 莫依一时头脑热,就在少年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太太太……”去而复返的成公公抱着道袍道靴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噗通就跪地上了。那少年用冰冷的目光把成公公到嘴边的话打了回去。 “老大!你太蠢了!”莫昕帮成公公补充完整了,冲过来,拉起莫依,强行拽下床去。 少年完全怔住了。她吻了他!她竟然吻了他! “太太太……”成公公跪行到床前。 “太好笑了是吧,成公公?贫道也觉得她们挺有趣。”少年回过神来,摸了摸面颊上某女留下的湿润,“成公公,何须如此拘礼?我师傅虽德高望重,受陛下敬重,我却不过是个无用之人,你对我不必行如此大礼?” “我们走了哈!”莫依对少年眨了下眼睛,牵了莫昕和莫愁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少年匍匐在床上向床边爬行。 瞧他如此,莫依惊住了,若是正常人,若想下床,腿一抬的事,可他却用爬的,难道…… 成公公见少年想要下床,赶紧起身去抱他。 少年推开成公公,坚持要自己下床,对莫依等人说:“你们可否在外间等我一下?我穿好衣便出来?” “你的腿?”莫愁是个直肠子,心里憋不住话。 少年黑着脸,“几年前生了一场病,腿上便没有什么力了,不过,我可不是瘫子!只是使不上劲而已!” 莫依心一紧,难怪这少年脸色不好看!这事摊谁身上,谁的脸色能好得了?尤其看到活蹦乱跳的她们! 来到外屋,莫依看那桌上的画像,却被收走了。莫昕拽着莫依,“老大,你好糊涂,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 “我哪样了?”莫依故作无辜。 “你吻他了!”莫昕很严肃。 “为什么不能吻?” 莫昕眼眶忽然湿了,“以前和我同屋的一个小姐姐莫语,她便是因为吻了别人被活活打死的!我亲眼看到她被麽麽们打死的!” 啊?莫依大惊,我们修炼的院子不是没异性动物吗?“她吻谁了。” 第一篇 少年情怯19 “小师傅!那天,她跑去求小师傅单独给她解惑,她趁师傅不备,吻了小师傅,小师傅当时便打了她耳光,然后嬷嬷们知道了,便把她……”莫昕哭了起来。 莫依攒紧拳头,这男人真可恶,人家小姑娘喜欢他,他不喜欢便罢了,怎么还告密?“你以前的小师傅叫什么?” “明溪道长。老大,你生气了?”莫昕抹着泪,她被莫依突然爆出的怒火惊到了。 “真是过分!这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过分,竟然告密!”莫依怒火呼呼的。 “不是啦,是麽麽问莫语姐姐脸上的淤青,姐姐自己说的。” “唉……”莫依长长叹息,“还是怪那破道士!他凭什么打人!” 莫昕虽然伤心莫语姐姐的事,但在是非问题上意见显然与莫依不同,“吻别人,不是罪恶的吗?小师傅被侵犯了,生气不是应该的?” 莫愁听得似懂非懂,傻妞似的站着。 “吻代表爱,是喜欢了是爱了才吻!怎么会是罪恶呢?你内的人都听到了。 成公公吓得小脸惨白,这哪里来的野丫头啊! 那少年俊脸却是一红,不由摸了下方才被吻过的地方,脸越热了,顷刻之后,他的脸复又阴沉起来! 不多时,少年收拾整齐出来,他坐着轮椅,成公公在后面推着。 少年冲莫依等人一抱拳,“贫道明敖,是道空真人的弟子。请问各位小姐尊姓大名从何处而来?” 莫依行了这地方女孩子专用的类似上辈子所见的清装剧中的女性福礼,一脚后退半步,双手交替搭在腰侧,上半身保持笔直姿态,屈膝行礼,讲究的是直落直起干净利落。“我们是广林宫跟随道空真人及众弟子修真的宫女。我叫莫依,她叫莫愁,她叫莫昕。” 明敖一一见礼,表现得彬彬有礼,温而文雅。 “一起用早膳可好?” 莫依想拒绝,她们再不回去,刘娘娘估计要飙了!却不忍拒绝他,他那么可怜!再说他答应送她的画还没有给呢。 莫依没开口,莫愁先答应了,“好啊好啊,我快饿死了!” “那劳烦成公公带三位小姐和我去雅阁。” 雅阁?成公公错愕惊问。 明敖对成公公点头。“是,雅阁,我这里难得有客人来,当然要隆重一点。” 成公公推着明敖在前面引路,莫依三姐妹在后面跟着。在花丛林间绕了会儿,来到一独立的花亭前。 花亭的牌匾写着“雅阁”二字。莫依莞尔,她还以为雅阁是一个小房间来,不成想是院中的凉亭。 四人落座,成公公告辞去张罗膳食。 这偌大的庭院只有成公公一人,完全不够用,成公公去端饭菜去了,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 明敖说:“我这里实在太简慢了,竟然连茶水都忘了给贵客倒。”说着便自行转动轮椅轮子,要回房去给她们倒茶。 莫愁便起身说:“我去屋里倒点茶给大家喝。” 明敖拦住,说:“我屋里的茶你们不能喝,那里面加了很重的催眠药剂。” 莫依恍然,原来如此。“为什么要加催眠的?” “我的腿有时候会痛得很厉害,喝了那茶,睡着了便不觉得痛了。” 莫依三姐妹心中俱是一痛,他多可怜。 莫愁问:“明敖,你也是修炼花经变成这样的吗?” 明敖摇头,不是。却不愿多说。他忽然灿然一笑,“我去给你们倒水。”他说着双手转到轮椅的轮子,朝后退去。 “还是我去叫吧。”莫依起身说。 第一篇 少年情怯20 明敖忽然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记性,按这个就他们就会来的。”他指了指他身后雕纹圆柱上一个并不明显的圆形凸起点,说着他不紧不慢抬手按下那个开关,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莫依、莫愁和莫昕就那么看着他按下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接着,随着一身巨响,三人连同她们臀下的椅子、面前的圆桌,一起急坠落。 莫愁最先反应过来,坠落还没有停止,她双脚在圆桌上一点,纵身而起,但头顶上一面铁栅栏迅合拢,莫愁终究慢了那么一小拍,她没跳出去,只抓到了铁栅栏的栏杆。 随即,莫愁惨叫一身,跌落下来。重重砸在圆桌上。 此时,莫依、莫昕也已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也停止了降落,二人赶紧检查莫愁的伤势。 莫愁别无大碍,就双手掌心的皮被烙得焦糊,原来那封锁洞口的铁栅栏是灼热高温的。 她们离地面的距离倒是不高,只有四五米深,洞底黑黢黢的,看不清四周的情形。 明敖出现在她们头顶,他手中拿着两面小黄旗,此时他那种温和的脸已完全扭曲了,狰狞起来,“他们欺负我病得快要死了,你们这些无名无份的小贱人竟然也欺负我!你!”他用小黄旗指着莫依,“你这个小贱人昨晚竟然压了我一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我要慢慢折磨你们,直到死为止!” 成公公神奇地出现在洞口,“太……” “太残忍了是吗?”明敖甩了成公公一旗杆,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个狗奴才!你欺负我还不够吗?还放这些小贱人进来欺负我?” “奴才昨晚真的不在。”成公公解释。 “不在?多么可笑!他让你伺候我,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是故意想要整死我,是吧?”明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截狼牙棒。狼牙棒只有尺许长,三指粗,前端密密麻麻全是尖刺。明敖就用这狼牙棒朝成公公当头打去。 成公公躲来躲去也躲不掉,索性起身跑了。 只剩下明敖一人,他瞪着洞底的三个小女孩,将所有的愤怒都喷到了她们身上,“叫你们欺负我!叫你们欺负我!”他疯狂地喊叫着,放下狼牙棒,双手转动轮椅从洞口离开。 莫愁气鼓鼓的,“老大,现在怎么办?他想把我们饿死在这里吗?” 莫昕说:“这人好阴险,他一早就想报复我们,却一路和我们谈笑生风到现在!” “不是一早,”莫依纠正道,“是从我们进这院子起,他就在算计我们了。”明敖说了,莫依压了他一晚,说明至少她们上床不久,他就醒了。从哪个时候起,他就恨透了她们。但是他一直隐忍着,即使他自己的仆人成公公出现了,他也不声张。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成公公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动辄下跪磕头,实际上对明敖也是不满不屑的。他一动手,成公公就跑没影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仆人敢干的。 脚下的地板砖再次震动了。莫愁、莫昕一阵尖叫。 洞壁一侧有亮光透来,仔细看时,却是石壁缓缓升起,露出一条隧道来。隧道中顶部挂着天灯,把整条通道找得通亮。 接着,这通道对面的墙壁也缓缓升起,接着对面隧道的灯光,可看清这一面也是一条隧道,只不过里面却是漆黑一片。 “我们过去!”莫愁说着就往亮堂的隧道里走。 莫依拉了她的手,拽住她。这看起来多么像陷阱! 第一篇 少年情怯21 莫昕说:“我们往哪面走估计都是更大的灾难等着我们!” “哈,真是聪明!你们不是笑我是瘫子吗?”明敖去而复返,出现在洞口。“你们有腿你们健步如飞,你们厉害,你们跑啊,快跑吧!看你们跑得了多快!向左?向右?哈哈哈……” 明敖挥动手中的小黄旗,铁栅栏便掉了下来! 向左还是向右?必须立即选择!否则就会被铁栅栏砸死烤成串烧。 没有时间思考,莫愁第一个朝有亮光的隧道奔去,“老大、三妹走这边!” 莫依和莫昕跟着莫愁跑了过去。无论是暗道还是明道,都是陷阱,还不如走明的,至少可以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 三人一进入隧道,隧道的地面便开始震动起来,好像不堪重负,随时都会掉下去似的。 “快跑吧!有腿的贱人!哈哈哈……”明敖的声音再度传来。 铁栅栏在她们身后落地,出沉闷巨响。 莫依回头看时,瞳孔瞬间放大,一个圆石,就比隧道小一点点,刚刚可以在隧道中滚动。圆石从黑暗的隧道中滚处理,此时正滚过刚落地的铁栅栏,朝她们这一面滚过来。 “跑!”莫依大喊,拉着正在愣的莫昕和莫愁足狂奔。 不过,很快就变成莫愁一手一个,拖着莫依和莫昕跑。 莫依感觉的身体已被莫愁带离了地面,飞了起来。疾奔跑所卷起的风吹乱了三姐妹的头。 滚石被远远抛在了身后。莫愁停下来喘了口气,说:“好险!幸好我跑得快!” 莫愁和莫依已经凌乱了。 莫依竖起拇指,“果然是莫愁女侠!行如风疾如电!” 莫愁憨笑,完全不懂莫依话中深意,莫依说她是李莫愁来着!这是夸还是夸呢?囧! 刚轻松了小会儿,地面震动起来,四壁的墙体似乎受到了某个大力的扭曲,开始撕裂崩塌。 莫愁再次抓起莫依和莫昕的肩膀,几乎把二人提起来,又是一阵狂奔。 乱石在她们身后飞坠,隧道在她们脚后跟变形扭曲直至全部塌方堵死。 却没有一块石头砸到她们头上,她们总是比隧道的崩裂度快一分。 莫依不敢想象,今次要是没有莫愁,就凭她这小胳膊小腿,如何跑得掉! 前面赫然光明,她们终于冲出了隧道,来到一片阔地。 莫愁带着莫依和莫昕又狂奔了一阵,确定安全了,才停下了,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说:“我的娘啊,我肠肠肚肚的都要跑出来了!” 莫昕也坐了下来,她是被吓得腿软了,无力站立。 莫依脚一着地,便开始四下查看,明敖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们。果然,她们并没有真正安全。 头顶上一张网大张着,四周虽开阔,却是仍在高墙之中。莫依感觉在草地就像斗牛场。如果斗牛士就是她们的话,那么牛呢? 过了好一阵子,明敖才姗姗来迟,他看到她们,吃了一惊,继而冷笑道:“跑得很快啊,不错不错!不过,这一次跑得快可没用,跑得快,痛苦说不定更长久哦!” 他将一个锦缎布团,隔着大网,朝莫依三姐妹扔来。 第一篇 少年情怯22 并没有打结的布团遇到大网,散开了,锦缎布片挂在网上,细细的粉末散落下来。 一阵异香飘来,莫依下意识地捂上了口鼻。莫愁和莫昕也跟着捂了口鼻。 明敖却是一阵大笑,“你们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我还需要用迷你们吗?白痴贱人!这香味是蛇最喜欢闻的味道。我每次喂养它们的时候,都会先丢这种香料,诱它们出洞,你看它们上场了!”明敖一指四周的高墙。 莫依三姐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高墙上显出无数拳头大小的洞穴,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蛇从洞里钻了出来。 蛇,数不清的蛇!从四面八方迅向莫依三姐妹爬来。 “啊!”莫愁和莫昕不住尖叫,蛇是她们最怕的事物。 莫依也怕! 但是她没有尖叫。 她定定地盯着高墙上的人。绝美童颜,白色道袍,看起来是那么出尘脱俗,可是那双原本应该童真无邪的眸子却闪着那么阴毒的邪光!他不过才十一二岁吧,怎么能有如此城府如此阴险? 高墙上轮椅中的人也盯着莫依,莫依的眼神令他的自尊受到了侮辱,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抓起更多香粉布团丢向了莫依。“咬死你!咬死你!告诉你,这些蛇都是没有毒的,但是它们很喜欢吸血!吸干你们!哈哈哈……”他情绪激动,好像压抑了经年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豁口,大河决堤一般,来势汹涌。 无数的蛇,花花绿绿的蛇,大大小小的蛇,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莫依、莫愁、莫昕脚下。 当第一只蛇爬上莫昕脚尖的时候,这个孩子惨叫了一声晕了过去。莫依赶紧扶住她,不让她倒在蛇堆里。 莫依这边刚扶稳莫昕,背上一重,突如其来的力量差点将她推倒,却是莫愁吓得跳到她背上。“老大,我好怕!”莫愁哭了,泪水奔涌。 大概是日日锻炼的缘故,莫依的小身板倒很结实,背一个,扶一个,倒不是非常吃力。 莫依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高声对明敖说:“昨晚是我压了你,”呃,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与她们无关,你放了她们,我任由你处罚!”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现在也任由我处罚!”明敖冷笑。 蛇缠着莫依的脚,攀附上来。 莫愁惊叫,蹬了几下腿,“它们上来了,它们……”她也昏过去了。 莫愁一昏迷,背上的重量陡然重了几分,莫依叹了口气,嘟哝道:“你们俩倒是过去了,我怎么办?好想昏倒!我怎么还不昏呢?” 蛇在莫依身上爬来游去,有的钻入裙下,从里裤的缝隙钻进裤腿。莫依只感到一阵阵冰冷从小腿蔓延而上,她的小心肝抽搐着,小身子颤抖着,但终究没有昏倒。 莫依的腿好软,她想跑,却无处可跑,到处都是蛇,而这些蛇一点受惊,一定会立即咬住她。 蛇似乎把莫依当成了它们的家,纷纷缠绕上来,不一会儿,便看不到人了,只看到一座蛇山。 明敖扭曲的脸渐渐平复,淡淡的落寞和寂寥爬上了他年少的面颊,那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悲凉。 道空真人带着明净道人等四五个弟子,出现在明敖背后。似乎察觉了身后之人,明敖的脸如同翻页一般换了一种老神在在轻松惬意的表情。 道空真人双指当空划了几个符形,朝高墙下草地中的蛇山一指,一道白光从他指尖蹿出,落在蛇山上空,爆出一阵炸响后隐去。 蛇似乎害怕了,迅从蛇山上爬下,朝各自的洞穴钻去。 道空真人语重心长:“明敖,贫道饲养这些小东西,是用来给你治病的……” 第一篇 少年情怯23 “多谢!”明敖冰冷地打断了道空真人的话。“真人不是说你布置的阵法万无一失?为什么连三个没什么修为的小丫头都拦不住?” 明净道人等年轻人均对明敖露出愤怒之色。道空真人面色尴尬,道:“殿下……” “请称我的道号。”明敖纠正了道空真人的称号,桀骜的神情一点不像弟子对师傅说话。 “明敖道长,”道空真人神色一滞,沉下脸来,“她们是前面修炼花经的女童,是贫道陛下奉了陛下谕旨精心栽培的,经过三年多的苦修,她们这些佼佼者已经小有成就,身上充溢着鲜花气息。她们身为人的气息已经非常淡了。贫道奉旨为道长你布置的天罗阵法可屏蔽天下生灵的探触,却不包括植物花朵。” 明敖嘴角挂着些许嘲讽,“这么说,如果这些花系修真者想要杀我,易如反掌?可我怎么听某些人在陛下面前说确保我万无一失?” 道空真人从容道:“花系修真之法早已失传。因为这种功法修炼只适合女性,修炼艰难,且几乎没有攻击自保能力,修炼成功虽能长生不老,但成功的几率确实微乎其微,即使天下有人手中有这种功法,也是无人修炼的。我们手中这部花经残本是瑶池仙子从仙界到下凡来的,贫道敢夸口,普天之下,修炼花系功法的女子只此一家!道长大可放心,其他非花系修炼者,即使经过此处,也无法进入道长这阵法当真,只会进入幻阵,进而一无所获离开这里。即使有高强法力的人企图破阵而入,也会触阵中所有陷阱,只要其踏中任何一个,都会万劫不复。” 明敖戏谑,“为何我启动了阵法,她们三个小丫头片子连过三阵,却毫无损?” 道空真人含笑,“道长心慈不忍下杀手,为何却怪老夫的阵法不狠毒?” 明敖冷哼,转而道:“她们真能修成花仙吗?” 道空真人捋着胡须道:“修行在个人!” “那你来推测一下,她们三个谁会修炼成功?” 道空真人微微摇头,“莫愁天赋异禀,资质奇佳,若是修剑仙,我敢断言,不出二十载,这天下又会诞生一个元婴期剑仙!莫昕聪颖巧慧,若是修炼奇门阵法,只怕早有所成,而今修炼花经,至今仍然停留在练气期三重天,甚是可惜。” 他们这些对话,莫依远远地听着,字字句句落入耳中,他们点评了莫愁和莫昕,她二人仍昏迷着,莫依却暗自为她们惋惜。同时,莫依翘期盼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心道,或许以我之资质,修炼其他功法,也早有所成了吧。 似乎感应到了莫依心声似的,明敖盯着莫依,手指一指,“她呢?” 道空真人捋着胡须,“她身上虽有灵根,五行俱全,但资质平平,愚顽不灵,我想无论是天下那家修真门派招收弟子也不会收她,我当初本打算驱逐其回家,不过收买她回来的人说,寻不到她的父母亲人了,无奈才将她留了下来。正因为有她在,贫道才知道,这花经修炼绝不以天资论。莫愁、莫昕天赋过人,可到今天,她们的修为和莫依却处在同一个水平,都是练气期三重天。最不可思议地是,莫依甚至比她们稍强一些。” 莫依险些栽倒,原来自己只是废柴一根。貌似听道空真人所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机缘,她这辈子都与修真无缘了。没有门派会要她的!囧!不过,显然这花经很适合她这种废柴修炼! 第一篇 少年情怯24 道空真人和明敖又说了些话,道空真人便说:“明敖,你吃药的时辰到了。” 明敖点了头,指了莫依说,“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暂且赦免了她们,不过,那个废物,莫依,以后要天天过来伺候我!” 莫依此时已将莫愁和莫昕放下,让她们平躺在草地上。莫依冲明敖扬了扬拳头,威胁道:“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道空真人面有难色,“这……她们都是陛下甄选的珍宝,再者,瑶池仙子有吩咐,明敖您需静养,身边的人越少越好。人多了,会扰乱你的心境不说,修真之人吐纳还会夺走这里聚集的灵气,对你不利。” 明敖冷哼,“珍宝?你不是说她是没人要的废物吗?你们要是怕她聒噪,吵到我,就把弄成哑巴好了!我不管,以后每天晚上让她过来伺候我!” 道空真人大摇其头,长声叹气,“也罢,不过,道长可要答应老夫,不可伤她性命!” 明敖冷笑,“我一定会让她活着!”活着二字他说得特别重,莫依不禁激灵了下。 明净等三名道人飞身下来,抱起莫愁、莫昕和莫依。 莫愁和莫昕被先行带走,明净领了莫依来明敖处报道。 莫依本来打算见到明敖一定先臭骂一顿再说,但当她见到明敖,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明敖依旧坐在轮椅上,袍子和裤腿都被撩起,露出乌青色的双腿,几十条花花绿绿的小蛇咬在他腿上,好像他的腿长出了无数触须。 或许是因为痛,或许是因为怕,明敖的身体轻颤着,他紧咬双唇,双目圆睁,瞪着苍穹,似乎在质问上苍。 一条小蛇从他腿上掉落下来,一动不动,紧跟着,更多的小蛇掉落下来。 没有一条蛇存活,全都染上了一层乌青色,死了。 一个道人收走了所有死蛇。 道空真人再次询问明敖,“你确定要她来伺候你?” “嗯。”明敖点头。 道空真人说:“她从来没学过如何伺候人,毛手毛脚……” 明敖打断了道空真人的话,“我会好好教她,不用师傅劳心。” 道空真人这才转身看向莫依,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块布片,说:“这是此行宫的地图,你把它记下。” 莫依拿过来,细细看了,自从那日在马车上前辈子走马观花的事入电脑刻录似的烙在脑海后,莫依的记忆力就好了。 只看了一眼,莫依便把地图牢牢刻在头脑之中,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让道空真人等人现她的过人之处,她足足看了几分钟,才把地图还给道空真人,说:“莫依勉强记下了。” 大家都露出果然是个废物的意思。 莫依回到广林宫她居住的小房间内。莫愁和莫昕已经醒了,两个小女孩抱着莫依哭了一回,都是心有余悸,听说莫依以后要天天伺候那个毒辣少年,二人又哭了一回。莫依倒是无所谓,只要不中了他的陷阱,他一个病号能把她怎么样,大不了,学成公公,咱跑得远远的。 听小道消息说,道空真人喝斥了刘娘娘,说她不该安排莫依她们三个小姑娘去送洗衣物,又说如果这些修真的女孩若有闪失,便要拿她试问。莫依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刘娘娘的确过来对她们说以后不用去送洗衣物了。 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刘娘娘便会等大家修炼完毕,趁着黄昏的微弱光明,带这些女孩们出广林宫去御花园这些地方转转。不过莫依与之无缘了。每天黄昏,她都要去明敖那里报道。 成公公把晚膳摆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宫殿便只剩下莫依和明敖两个人。 想要莫依盛饭夹菜倒茶?门和窗户都没有。 第一篇 少年情怯25 莫依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惦记起那副当今圣上的画像来,不理明敖,自顾翻箱倒柜寻找起来。那副皇帝的画像不知被收到那里去了,莫依怎么找也找不到。 “过来!jian婢,过来伺候我用膳!”明敖坐着轮椅守着一大桌子好饭好菜却无食欲,他只是一遍又一遍高声叫喊莫依。 莫依正在盛装画卷的雕花木桶逐张查看,他叫的次数多了,莫依烦了,随手抄起一副画卷朝他扔过去。 明敖行动不便,没躲过,把砸到怀中的画卷丢了,抄了桌子上一盘菜朝莫依砸去。 于是,对扔物品游戏开始!书卷、毛笔,手边有什么,莫依抄什么,抄起来就朝明敖扔过去。 明敖每次都躲不过,气得不仅她丢过去的东西给扔回来,还把盛着美味佳肴的餐盘给莫依丢过去。 一碗菜汤溅到了莫依身上,莫依恼了,随后抄了只茶杯朝明敖砸过去。 明敖头一歪,仍是没躲过,头皮破了,立即上了彩! 明敖怒红中烧!他不丢饭菜了,拿了长鞭,朝莫依抽来。莫依赶紧逃到另一间屋子里。 明敖便推着轮椅来追,轮椅的轮子自然没两条腿转得快,他显然追不上莫依。 他的鞭子虽快,却是鞭长莫及。 莫依一边四下翻找一边高声问某人,“你把陛下的画像放哪里了?就是昨晚放在你书桌上的那副,是你画的吧?快拿出来给我!” “你也配?你个下贱坯子!你有什么资格仰望他的模样?”他弃了鞭子,双手急捏着印诀。挂在卧室墙壁上的宝剑自行离鞘,飞了出来,寻着莫依去了。 莫依正自悠闲,这宫殿不过这么大而已,无论画像被藏哪里了,她一定能找到。忽然,脖颈一凉,她侧脸看时,却是一柄亮闪闪的剑横在了她脖子上。 “出来,否则我杀了你!”明敖冰冷的声音传来。 莫依乖乖出来,心中惊奇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术?这瘫子果然有两下子!如果他不是那么变态,莫依此时一定会崇拜他的,上辈子,她最喜欢看仙侠片,最喜欢蜀山剑仙,御剑飞行杀人于千里之外,好帅好帅的!眼前这个,帅是帅,却太可恶了!真是倒胃口啊! 莫依心不甘情不愿走到明敖面前。 明敖捏着印诀的双手颤抖了,纯属气的,绝不是法力不济。“跪下!” 莫依望天。 “我叫你跪下!” 莫依继续望天,她今日屈服了,估计最后就是个被他玩死的份,还不如现在被他一剑斩了,来得痛快些。莫依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先吃东西,至少做个饱死鬼! “跪下!我叫你跪下!”明敖了狂,弃了御剑术,从袖子里抽出尺许长的狼牙棒来,抬手就打。 莫依本准备好了一死白了,照她推测,以这少年的狠辣,杀人和捏死蚂蚁差不多吧,却不料明敖并不想杀她。脖子上的剑自行坠地,没伤她分毫,就冰了下脖子。莫依惊讶之余,不免多看了明敖几眼。 她这一愣神,明敖的狼牙棒已经打下来了,啪一声打在莫依侧腰。 莫依嗷一声就叫起来了,这狼牙棒前端全是突刺,明敖这一下用力不轻,莫依当即就差点昏死过去,侧腰已是血肉模糊。 明敖没料到莫依竟然没躲,实打实地全打在了她身上,他挥舞的狼牙棒停在半空中,顿住了。 如此重伤,莫依伤口上的疼痛暂时麻木了,头脑却疯狂了,趁此空挡,她一把扼住明敖的脖子,“你想打死我是吧?要死一起死!”莫依用尽了全身的力,掐住他的脖子! 由于用力过猛,轮椅被压翻了,莫依全身压在明敖身上,二人随着轮椅一起倒下。 第一篇 少年情怯26 明敖的头重重撞到地上,闷哼了一声。他脖子被扼,呼吸困难,憋红了脸,说话困难,“放手。”他挥着狼牙棒,在莫依背上敲了几下,这几下,不知是他舍不得用力,还是使不上劲,总之比第一下轻了许多。但狼牙棒的尖刺还是刺穿了莫依单薄的衣衫,扎在莫依背上。 莫依痛得嗷嗷直叫,“我要掐死你,你这个混蛋流氓变态弱智脑残……”她乱骂一气,吃奶的力气都要使出来了。 明敖弃了狼牙棒,双手扣住莫依的手腕。 他的手像钳子一样,一扣住莫依的脉门,莫依手上的力量即刻就被切断了,她感觉手腕就要断裂了,别说掐人家脖子了,她就是动下小指头都困难了。 “你还是不是人啊?”莫依大骂,“你这个变态。”你抓了我的手,我还有脚还有腿。莫依忍着腰上的剧痛,用膝盖一顿乱撞。 “停!停!”明敖的脸一下乌紫了,急切道:“我放了你,不再处罚你,你不许再踢了!停!” 莫依的膝盖停下来,“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敖身体颤动着,显然痛得利害。明敖手上的劲松了,但仍旧抓着莫依的双手。 莫依并不就此罢休,她大概猜到刚才她的膝盖撞到他那里了,只有那个地方,才叫男人如此受不了。“你把圣上的画像藏哪里了?” “你为什么要童嘉帝的画像?” “我喜欢他呗,暗恋他呗,想嫁给他呗。”原来他叫童嘉!当朝天子的名讳不是她们这些小宫女有资格问的,莫依这是第一次听人提到他的名字,也或者这只是他的年号。 “切!他的厨娘都比你漂亮!” “切,他的厨娘美不美管我屁事,就说他后宫三千佳丽,妨碍我喜欢他吗?说,那画像在哪里?不然我就……”莫依的膝盖动了动。 明敖慌了,“童嘉帝的像是不能随便画的,那是大罪,我烧了。” “当真烧了?”莫依的膝盖顶到他某个薄弱处。 “烧了,真的烧了!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身体好了心情好了,给你画。” “说话算话?” “算话!不过你得听话!” “要我听话可以,你不许骂我,不许打我!我叫莫依,不叫贱婢!” “好!” 莫依从他身上爬起来,往腰上一摸,摸到一把血。 明敖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来,“你扶我回房,我给你疗伤的药。” “成交!”莫依忍着剧痛,艰难地连人带椅把明敖推起来,却已没有力气把他退回房去。明敖让她坐他腿上,他自己转动轮椅送二人回房去。 明敖果不食言,拿了尚好的疗伤药膏出来给莫依。莫依却自顾脱了衣服,趴在软榻上,把血淋淋的粉背和侧腰露给他。 明敖愣了。虽说大家都还小,但男女有别,这是五岁小儿也知道的。 “快给我抹上啊!磨蹭什么!”莫依痛得龇牙咧嘴。 明敖推着轮椅走开了。 “喂,你干什么去?”莫依气死了,这后背上的伤,她要怎么抹药? 明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块白娟。他拿白娟轻轻擦拭她身上的血迹,每擦干净一处,便抹上药去。 不愧是仙家出品,这药一抹上去,凉悠悠的,立即便不痛了。 第一篇 少年情怯27 只是这腰上那一下狼牙棒打得重了,伤到了内腑,皮外伤也特别严重,敷了药仍是痛。 莫依原本打算要弄点吃的给莫愁和莫昕带回去,但一场仗打下来,桌上大多稀罕的食物都被明敖砸掉了,剩下的在莫依看来已没太可能会给莫愁和莫昕惊喜,莫依的腰也着实痛得利害,她便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明敖头上被莫依砸破了皮的地方,他自己对着镜子擦了药,没让莫依帮忙。看他给莫依和给他自己敷药那动作麻利的,应该是经常干这类事的。 给自己包好头部的伤,他的手自然垂到腰间,似乎要解腰带,但又想起来什么,抓起药放在腿上用道袍兜了,自己转动轮椅轮子朝里屋去了。 莫依瞧着他,暗自好笑,心道,总算现古代男子穿这种似裙非裙的布搭子的妙处了,可以当围裙用,随时撩起来兜东西,不怕掉。 怀着某种邪恶的想法,莫依爬起来,扶着腰,忍着痛,悄悄跟在他后面。 果然不出所料,他进里屋是为了下面被莫依膝盖撞伤的地方。等他撩起道袍,一手撑着椅,踮起臀部,一手褪下裤子,莫依突然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啊!” 明敖全身一颤,慌忙拉下道袍把自己的腿盖好。 呜呜呜……莫依捂着脸,大声假哭,同时还不忘挪到附近的床上,趴下来,让腰舒服些。 明敖脸青一阵白一阵,“你哭什么?” “我不要活了,我看到不该看的了。”莫依把脸别到另一边,偷笑。 明敖的声音都哆嗦了,“你……你看到了?” 莫依点头,转过来捂住脸从手指缝里看明敖。呃,其实是怕他看见她在笑。 明敖深吸着气,看不出悲喜,似乎在做某种艰难的决策,最后他做了个长的深呼吸,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事已至此,我娶你好了!” “哈哈哈……”莫依捶着枕头,开怀大笑。她本想大笑三声,但半声也没笑完,便笑不出来了。一笑,腰好痛,她只好忍着笑,使劲捶打枕头,同时两只小脚丫交替着一下一下的敲着床。 明敖被她笑傻了,继而怒了。“你耍我?” “是啊是啊!就你毛都没长齐呢,谁稀罕看你!”莫依本来的意思是想说他还小,但她说完,又觉得这话太暧昧了,她低低嗤笑了几声。 明敖奋力推着轮椅轮子,想要过来揍莫依,他推了几步,想起自己裤子并没有提起来,就袍子下摆搭腿上遮着羞,涨红了脸,奋力推着轮椅出去了。 莫依看他吃瘪,高兴得不得了,可惜就是不能笑,憋得她好难受。小子,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呢!你把我们三姐妹弄陷阱里遭的罪得一点一点还我们! “莫依,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明敖在外面高声喊。 莫依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明敖进来了,他推了推莫依,“起来起来,去把外面收拾干净!” 莫依不理他,继续睡,忽然背上一痛,她条件反射的双手撑起身体想要翻身坐起,却牵动了腰上的伤,哎呀一声,又趴了下去。不过,她倒是看清楚是什么落到她背上了,是鞭子。明敖把鞭子折叠成一卷,又扬了起来。 “快起来!”明敖作势还要打! 第一篇 少年情怯28 “你打死我好了,跟你这种出尔反尔说话当放p的人活在同一个世上,我都感到羞愧,你打死我好了!”莫依双手一伸,双腿一蹬,双眼一闭。 某人面无表情,好像那个出尔反尔说话当放p的人与他无关,“奴才不听主子的话便要挨打!这是规矩!起来去把你刚才乱丢的东西收拾干净!” “又不是我一个人乱丢了!某人貌似丢得更多!”莫依把头别开,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我丢的,你也要收拾!我是主子,我可以丢,你不可以!起来!” “……”不起来! “再不起来,我可要打了!”他的鞭子依旧卷着作势要落下。 莫依赶紧说,“我腰痛,动不了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先前你勒我脖子的时候怎么不痛?” “那时痛麻了,部分器官暂时失去了知觉!”莫依强辩。废话,当时是想拉着你同归于尽,那是拼命,命都不要了,还管她痛不痛! 轮椅愤愤转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声,是成公公带了几个小太监来,迅打扫干净了,又重新摆上了饭菜,请明敖吃。 明敖不吃,说想先洗澡。成公公和小太监们便推着明敖出去了。 莫依听他们脚步声远了,慢慢挨起来,挨到饭桌边。真是奢侈啊!刚刚那一大桌子菜没动就浪费了,这一小会儿,又上来这么一大桌子!有三十几盘,天上飞地上跑的齐全了,鱼翅鲍鱼都有。按理说明敖有病,应该吃清淡些才对,但这大鱼大肉的隆重似盛宴,清淡的菜是没几个!看起来都十分油腻,肉类偏多,高蛋白的偏多,光清炸螃蟹、油焖大虾就两大盘! 吃到嘴里,莫依即刻有荣登仙界的感觉。两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谁说油腻的?是油而不腻!在如此丰盛美味大餐面前,腰部的痛感败退了。莫依两手齐动,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来这世界这么多年了,基本都是素来素去,早馋得不行了。 蚕食着佳肴,莫依的大脑也没闲着。明敖的身份太可疑了!道空真人是他师傅,可道空真人对明敖说话的口气像满腹怨气的下属对苛刻吝啬的上司!称呼也不对,明敖不叫道空真人师傅,道空真人叫明敖道长。成公公是明敖的仆人,却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明敖,能不出现的时候,绝不出现!逼急了,也是来去! 明敖绝不只是道空真人的弟子那么简单!倒像是某个可以控制道空真人的人托付给道空真人照顾的烫手山芋! 明敖的后台到底是谁呢?让道空真人如此尊敬的人,却令成公公满不在乎的人?好纠结! 唉,整天被锁在着深宫之中,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啊!莫依长叹,算了,管他是谁呢!爱咋咋的!我只管好我自己便好! 送某人去沐浴的时候,去了一群人,现在某人却孤零零地自己推着轮椅回来了。 见莫依正在大快朵颐,某人很不高兴,“你的腰不痛了吗?” 莫依瞄了他一眼,“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继续对付油闷大虾,一盘大虾已经被她消灭了一半。 明敖推着轮椅到了桌边,冷冷注视着莫依。 气氛有些诡异!有杀气! 第一篇 少年情怯29 莫依迎上明敖杀气腾腾的目光,想了想,我又怎么得罪这变态了?难道怪我吃了他的菜?真是小气,这么多他一个人也吃不完!她的眼睛下意识地在桌上瞄了一圈,然后她现了问题所在。 菜是有一桌子,但是碗筷只有一副! 她用了,明敖就没了! 亏她还热情地招呼人家吃饭,好像她是主人家似的。 莫依把筷子递向明敖,递过去了才看到筷子头上还沾着点点残汁,她当然知道应该找点水洗一下,最好用开水烫烫再给人家,但她看到明敖那张好看得冒泡却阴沉得可怕的脸,便有了促狭的意思,飞快地把筷子头塞嘴里用力吸吮了一下,朝某人面前递过去。 那张本来苍白冷冰如死人脸一样的面容一下有了生气,完全扭曲了。 莫依故作想起来什么似的,把筷子头伸到人参鸡汤里涮了一下,却不就递给明敖,仍旧拿回来放在嘴里吸吮了几下,才递给明敖,“这下干净了!” 明敖一言不,推着轮椅离开。 “你不吃啊!也罢,反正这些菜也太一般了!”莫依一副美食家的样子丢了筷子,对这一桌子菜露出鄙夷的神情。呃,不鄙视不行啊,胃里实在装不下了,已经塞到喉咙眼了,再吃就要吐了! 明敖径直去了内里卧房,艰难地把自己挪到床上,脱了外衣,拉了被子,躺下睡觉。 吃饭的时候有美味刺激,莫依没觉得腰有多痛,这吃完了,一站起来,这才觉腰痛得难受了,腰根本直不起了。好不容易挨到里屋,“有没有止痛药,我痛死了。” 可床上那少年闭着眼没搭理她。 不理就不理吧,想也不会有!爬到床上,正准备趴下。明敖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了,“你干什么?” “睡觉呗。”莫依白了他一眼,用目光告诉他,你白痴啊! “下去!”明敖用力一推。 莫依应声下床,被推下去了。腰啊,我的腰要断掉了!她懒得动了,这地面是铺了地毯的,挺柔软,比广林宫里的硬板床还舒服些,想动也动不了,掉下床的时候腰被撞了一下,又出血了。 腰痛胃胀,睡不着! 唱歌!一接一,东扯一句西拉一句,旁若无人,莫依的歌声忽高忽低,歌词里夹杂着极不协调的“哎哟哎哟痛死了”之类的狼嚎。某人竟然没有抗议,任由莫依唱下去,直到她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考虑到腰上的伤,莫依小心翼翼爬起来,却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她赶紧掀开衣服来看,腰上的伤竟然奇迹般的复原了。轻轻敲打几下,也不觉得痛了。 “哇,这药太神奇了!那么重的伤,竟然一晚上就好了!” “不是一晚上,是三天三夜!”明敖冷漠的声音传来。 什么?我睡了三天三夜!咕噜咕噜!肚子乱叫,似乎在回答莫依心中的疑问。真的好饿! 一大桌子菜,和那晚吃的菜式没一样相同的,口味却是一样绝佳。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莫依直吃到再也无法咽下任何东西才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抬眼看见明敖正盯着自己,莫依一咧嘴,露了八颗牙齿给他看,“明敖道长,今天心情可好?” 明敖冷漠地别开脸去,望向窗外。 “道长,好像很闲啊,我们找点事情做吧!”不容明敖分说,莫依跳起来跑到明敖身后,将他推到书桌之前,拿纸笔墨砚出来,使劲磨墨,“画一副陛下的画像吧。” 第一篇 少年情怯30 明敖当真提起了笔,一点点描绘起来。那张绝美的容颜一点一点浮上纸面,好像童嘉帝原本照了相片隐在纸背,明敖只是一点一点把他挖出了似的,他画得那么轻松那么随意,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画到一半,明敖蘸墨水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莫依一眼。 莫依完全被画着那张美艳的脸吸引了,情状痴痴傻傻,满心满眼都是大红心型图案在飞! 明敖不蘸墨水了,弃了毛笔,拿起砚台就朝莫依肩膀打去。莫依痴痴呆呆的,正在和童嘉帝的画像神交,满脑子都是和童嘉帝的身影,肩膀被打痛了,她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揉了揉。 “贱人!你也配?你也配爱他?”明敖手中的砚台一下一下砸在莫依肩膀上,一下比一下重。 莫依惊叫起来,跳到一边!“你干什么?”他好端端地什么疯? 明敖将手中的砚台砸向莫依,抓起正在画的画就开撕!莫依扑上去抢画,明敖就势将抓住她的头,按着她的头朝桌子上撞,“贱人!你们这些贱人都想爬他的床!就你们这些贱人,也配?你们也配?你们只配和猪睡!”明敖情绪紊乱,根本不管莫依死活,似乎莫依的头只是一块板砖,他就那么抓着,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 莫依第一下就被撞晕了。做梦一般,莫依又看到了身体的内部,体内小河般的脉络里濛濛白气有些急躁地冲来跑去,弄得莫依全身上下都痛。莫依无奈,明敖欺负我们,你们也欺负我?你们冲什么嘛,你们要是真有用,快来帮我护着脑袋,我的头快要裂了。就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似的,乱窜的白气真的老老实实朝莫依头顶汇聚,护住她颅骨。 这些白气一上头,头部因外力撞击的痛感立即减轻了不少。 莫依的手乱抓,脚乱蹬,极力反抗,终于成功弄翻了明敖的轮椅,头虽仍被明敖揪在手里,明敖却不能扯着她的头去撞桌子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 明敖力气大,莫依拼了命,手、脚、口其上,又踢又打又咬,一时竟难分胜负。 “泼妇!”明敖抓起莫依的肩膀,将她丢到一边,“滚!我懒得理你!” 他想休战,莫依却不干,她受的伤还没打回来呢!她爬起来,顺手抱起一个花瓶,当头就朝明敖砸下去。 砸下去了,她才意识到似乎弄大了。提起栽到明敖头上的花丢到一旁,扒开泥土,捡走花瓶碎片,把明敖的头扒拉出来,那颗小脑袋不用说已是鲜血淋漓。 莫依拿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死了吗?” 明敖用行动回答了她,他指了指嘴上的泥巴。莫依赶紧把他嘴上的泥土血污擦干净,心里却是惴惴不安,她把明敖打成这样了,道空真人会不会一掌劈死她? 莫依推起明敖的轮椅,推着他去里屋找药。明敖把放药的地方指给了莫依,同时还指给了她放白绢的地方。 莫依拿了白绢和药来到明敖身边,要给他擦去血污上药,却被他一把抓住拉到怀里坐到腿上。他抢过白绢在莫依额头上擦了擦。 他这一擦,莫依才觉原来额头好痛,刚才撞了那几下桌面,虽有体内灵气护着头颅,仍是撞破了头皮。 第一篇 少年情怯31 “还是先给你上药吧!”莫依看明敖头上的血还在流,便去夺白绢。 “听话,否则我不原谅你!”明敖冷声道。他仔细擦干净她额上的伤,温柔地给她敷好药,包扎好了,才让莫依给他处理伤口。 莫依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少年了,能忍着痛不顾自己的伤给她上药的人,应该是很善良的人吧?可是她的伤又是谁弄的?呃,肩膀也好痛!头皮也好痛! 刚擦干净明敖头上的血污,正在敷药,道空真人忽然进来了。莫依吓得当即就从明敖怀里跳起来,糟糕,打了小主子被老主子现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吊起来活活打死?电视里的仆人可没有敢打主子的。她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 道空真人的目光从莫依和明敖身上扫过,面无表情,“道长,你受伤了?” “无碍,刚才修炼御剑术时,不小心擦破点皮。劳真人费心了。”明敖冷漠回答。 道空真人点点头,“道长修炼时切不可急功近利,切忌循序渐进。” “多谢!” “贫道告辞!”道空真人退了出去。 估摸着道空真人走远了,莫依才重新回来给明敖敷药,这次,她却是站在明敖身边的,至于坐腿上嘛,如果是童嘉帝,她百分之百乐意,明敖这个阴晴不定严重怀疑有性格分裂倾向的活神经病,就算了吧! “他不是你师傅吗?你怎么不拜他?” “他教我修真,我家付了他足够的钱财,他是我师傅不假,我却当他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他若不想干了,多的是人想干!” 原来如此,感情明敖家是大财主!莫依觉得好笑,道空真人不是上仙吗?上仙也爱钱?便说,“他都成仙了,拿钱做什么?” “钱,你是说凡人用的黄金白银吗?那些他自是无用!但天材地宝,天地灵石,那个修仙之人又不喜欢?别说道空这种元婴期一重天的,便是快要飞升仙界的那些老怪物们,哪个又不贪这些?” “这些东西神仙也没有,你家有?” “我家除了这些便再没有别的了。” “牛!”莫依竖起大拇指。 “你想要吗?”明敖看着莫依笑。 “想要,你给吗?”莫依也冲他一咧嘴。 “不给!”他很干脆! 莫依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了,没料到,临莫依要回去的时候,明敖又叫嚣起来:今天你打伤了我,必须要赔我。 莫依:拜托,你也打我了!我们这扯平了! 明敖:我给你敷的药都是很珍贵的,足够赔偿了。 莫依:药治好的只是我的外伤,你的殴打严重损伤了我幼小的心灵,你拿什么赔?我还帮你敷药了呢!我的人工费怎么算?我可是皇家御养的花仙子,劳务费可是很贵的! 明敖:…… 沉默。 明敖:你给我唱歌哄我入睡,这宫殿里的东西,除了我身上的,你随便拿。 这个交易划算,唱歌莫依本来就很喜欢。不过唱歌之前,莫依先在宫殿里转悠了一圈,看看这里可有什么值得拿的?既然是做生意,咱不能亏不是? 这一转悠,丫丫的了不得,光书房的宝贝就多了去了,金银珠宝件件样样无不都是珍贵稀罕之物。 莫依来到明敖跟前,却叹了口气,“我不想唱,除非你拿出更有吸引力的东西来。”他不是说他们家最多的是修真之人稀罕的天材地宝?本小姐虽比不得道空,但本小姐的歌,却是绝世无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你想要什么?”明敖冷笑,好贪婪的丫头! “修仙功法!比如御剑术、玄门阵法之类的。” 第一篇 少年情怯32 “你也真敢说!你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珍贵吗?你当道空为我忙前忙后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些?” “哈,他能和我比吗?他会的天下有多少人会?” “我会的,天下又有几人会?你去访一访,看看我会唱的,这天下可还有人会?即便有人会,她唱的能和我比吗?你愿答应不答应,反正你不拿这些出来,我就不给你唱,你若想听,就趁我为别人唱的时候,来听点便宜的吧。” 明敖乐了,不就是唱唱歌嘛,谁不会?不过,他答应了,因为莫依那句“你若想听,就趁我为别人唱的时候,来听点便宜的吧。”他要她只为他而唱。只是折中了一下,功法只能借给莫依看,不能送给她,因为他也只有一本。 这些功法,莫依是为莫愁和莫昕要的,道空真人不是说了嘛,她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莫愁适合修剑仙,莫昕适合奇门阵法。 莫愁和莫昕此时还感觉不到这些东西的珍贵,也无法完全领悟这书中的东西,莫依只叫她们仔细记了,牢刻在心中,将来总有领悟的时候。 莫昕有强的记忆力,莫依相信她是全记住了,至于莫愁,尽管她拍着胸脯说全记住了,忘记自己姓氏名谁也不会忘了这些,莫依依然很不相信。 莫依自己也记了,她扫描了一遍,便记住了。和莫愁莫昕一样,字都认识,图画的线条都看清了,脑子里就是无数只青蛙跳下水,不懂不懂不懂—— 明敖的病经常在黄昏时作,一作起来,他就全身抽搐,小脸乌青,明明痛得汗如雨下,却是牙关紧咬,坚决不叫一声。有时候痛得受不了了,他就拿匕割自己皮肤,划得鲜血淋淋,叫莫依怵目惊心。若不是他家治疗创伤的药特别灵,一般不会留下瘢痕,就他这种做法,身上早就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了。 莫依开始理解明敖间歇性的变态行为了,任何人被常年隔绝在一个地方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都会疯掉吧。莫依已经把明敖当精神病人看了。 莫愁本来打算要找明敖报仇的,莫依把明敖间间歇性精神病人的事告诉了莫愁,又说那些修炼的功法便是明敖给她们的赔偿,莫愁和莫昕不仅不打算报仇了,而且对明敖报以深切同情。当然间歇性精神病人这个词语,莫依解释了好久,莫昕和莫愁才懂了。 当然明敖并不知道莫依已经不把他当正常人了,否则,他一定扯了莫依的头拿她的头去碰墙吧。 寒来暑往,又是四年,匆匆而过。莫依已经记不清被明敖打过多少次,也记不清被明敖强行按在腿上敷了多少次药,更不记得她自己打了明敖多少回。反正就算他是疯子,她也要打回来! 了解明敖以后,她就学聪明了,明敖打她的时候,她只管用体内的灵气护着心腑要害,等明敖清醒的时候温柔的时候,莫依才打他,这个时候的明敖通常都不会还手。通常哈,不包括莫依打得狠了,惹怒他的时候。 无论达成什么样子,只要没昏死过去,明敖都会让莫依给他唱歌,莫依不总是唱歌,高兴的时候还会给他跳个舞讲个故事什么的,从金庸大侠到琼瑶阿姨,莫依高兴讲什么便讲什么。明敖总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不知道他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莫依才不管这些,只要她唱完讲完,他支付“包场费”的时候爽快就行。 第一篇 少年情怯33 四年来,莫依几乎把明敖身边天才地宝能弄走的都弄走了,能借的都借来看过了玩过了。光是中品飞剑,莫依就弄了三把,三姐妹一人一把,不过目前只有莫愁一个人能御剑,莫依和莫昕对御剑术都是一窍不通,只能拿来当配饰背着好看。这飞剑可是灵器了,是莫依上辈子电视电影里见过的那种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的东东,即使明净明彻这些道人,也只有下品飞剑而已。莫依她们三姐妹背着这些剑在宫里走动的时候,可着实让许多人艳羡嫉妒得要死。 莫依那柄飞剑玩了半年,觉自己确实没有御剑的天赋,便把那飞剑送给了当初曾经暗示过自己帮过自己的明净道人。把明净乐得屁颠屁颠的,天天巴巴地来指导莫依三姐妹修炼,赶都赶不走。 至于修炼功法、天材地宝鉴别大全、什么炼丹术炼金术……明敖有的,莫依全看过了,不过,她一样也没领悟了,只是刻印在脑子里了而已。呃,莫依已经把自己的脑袋当成大储量的硬盘了。 只有明敖的那么古铜色的手镯,莫依只摸过,没玩过。明敖说这手镯不是一般的饰,而是储物手镯,里面别有空间,有半间屋子那么大,只要不是活人活物,都可以放进去。 莫依已经十四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明敖十六,也是帅小伙了,只是他的病更严重了,病痛作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一晚上要连续作几次,痛得厉害的时候,他便死死抱着莫依,要莫依唱歌讲故事,他说听她唱歌讲故事便不会那么痛。有时候莫依唱着唱着,他就哭了,也有时候,他会突然狂暴打莫依一顿。他依旧只能坐轮椅。莫依经常抱着他壮硕的腿,一面帮他按摩,一面笑他的腿中看不中用,生气的时候,莫依依旧拿花瓶砸他的头! 四年,除了大家的年龄、身高,什么都没有变。明敖答应为莫依画的童嘉的画像画了多少次,可没有一次画完整过。 这日莫依的心情格外好,被莫依用一柄中品飞剑贿赂了的明净道人悄悄告诉她,童嘉帝这两日会来此行宫小住几日。 她已经十四了,可以出嫁了,而这个时候,他来了!莫依怎能不乐。 太阳偏西,莫依就进入了明敖的宫殿,和明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打开他的衣柜箱笼,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她要的东西,一匹崭新的浅粉云锦布。把这匹布放桌上,她又打开明敖的饰物盒子,把明敖那些玉佩啊坠子啊什么都拿出来,在身上比着问明敖:“我戴这个好看吗?” “不好看!这些都是男人戴的。”明敖锁着眉,莫依今天很反常啊!他看着桌上的云锦,好生纳闷。这匹布是过年的时候,明敖特定问父亲要了来,要给莫依做年衣的,莫依当时没要,随手就给他丢箱笼里了,他为此还打过莫依一回呢,现在怎么她突然又要要了? 莫依丢下那些珠玉坠饰,愁眉苦脸,“啊呀,怎么办呢?他要来了,我却没有像样的饰!难道我要穿着这宫女服去见他吗?丑死了!”她眼睛一亮,“明敖,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从宫外买些漂亮饰回来?” 明敖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冷冰冰地问,“谁要来?” 第一篇 少年情怯34 “他呗!”莫依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烫,一想起他,莫依小心脏就扑扑扑狂跳。四年了,他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里晃动。莫依花痴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明敖盯着莫依。她的胸已相当傲人,小腰许是四年来经常被他捏握的原因,几乎没怎么长,依旧那么盈盈纤细不堪一握。许是花经的功劳,她的肌肤娇嫩如花,弹指可破。那张动人的脸上黛眉清秀婉约,睫毛浓翘忽闪,明眸顾盼生辉,樱唇红润贝齿洁白。小时候,他见过的美女何其多,从容颜上讲,她不算最美的,但在他心里,她是最好的。此时此刻,她面含****,眸生迷雾,就如沾染了粉色的蜜桃,无需更多提示,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她已经到了可以摘取的时候了。 她说起他的时候,娇美的脸庞竟然染上了羞涩,明敖的俊脸扭曲了,恶狠狠地问,“谁!到底是谁!”是谁,敢在本公子眼皮子低下偷走了她的心? 莫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明敖疯前兆。“没有啦,就是一个朋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迅抱起那匹云锦,莫依脚底抹油,用最快的度朝夺门而去。 下一刻,她又退了回来。一柄飞剑横在她脖子上。 “明敖哥哥,你又拿我练飞剑?”莫依强作笑颜,娇嗔道。心里突突的,明敖已经很久没对她动用飞剑了。这几年,他的御剑术提高了不少,出剑的度比以往快了十倍不止。道空真人说,明敖已经可以做到杀人于千里之外了。当然,那个人的修为得不如明敖,比如莫依这样的。 明敖阴沉着脸,对莫依勾勾手指头,“过来!” 莫依脚尖轻移,一点一点地朝明敖挪过去,直觉告诉她,走到他面前去,肯定又要吃皮肉之苦。不动吧,这脖子上的飞剑冰凉冰凉的。对明敖这种疯子,是不能以常理测度的,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莫依轻轻捏着脖子上的飞剑,慢慢推开,“明敖哥哥,我和莫愁莫昕约好了要一起去看星星,你看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哈,明天我给你跳两支舞,怎么样?我先走了哈。”说着,她转身就要逃。 腰间突然一紧,却是一根软鞭缠到了莫依腰间。眨眼间,软鞭已卷着莫依将她强行拖到了明敖身边。 明敖弃了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莫依的双手扣在了她背后,同时强迫她坐到他了腿上。 莫依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牢牢钳制在某疯子怀里。他长大了,修为提高了,他的力量已远远过了莫依。 他两眼赤红,一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压在她背后,一手捏了她两腮,强行扳过她的脸令她面对他,“说,他是谁!”莫依脉门被扣,一点力都使不上来,她的双腿无力的踢蹬着。四年前,莫依在椅子上一顿乱踢就能被他的轮椅掀翻,现在就是让轮椅晃动一下都没可能! “你不是明知故问嘛,还能有谁?”莫依翻着白眼,手腕和两腮都被他捏得生痛。 “童嘉?”他激动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莫依觉得骨头都快髓了,忍不住低低呻吟。 “童嘉过两天要来,所以你想打扮漂亮点,勾引他?对吗?你照过镜子吗?就你这猪头样子?你也配?你也配?”明敖的语加快了,他的双眼迷乱,愤怒令他疯狂。他扇了她两个耳光。莫依两侧脸颊立即紫青了,嘴角渗出丝丝血水,可他不管,他继续捏着她的两腮,“说,说你不配!贱人!说,说你不喜欢他!” 第一篇少年情怯(虐) 莫依也疯狂了,“我就喜欢童嘉!就喜欢童嘉!我一定要嫁给童嘉!”有灵气护体,她早就不怕他打了,何况一会儿他清醒了,会给她敷药,还任由她打回去。 明敖双眼四下寻找,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扁人工具,莫依顺着他的目光,猜测他会拿鞭子还是棍子,还是直接用拳头。 出乎意料的,他的目光最后锁定在莫依腰上,手指轻动,他的飞剑飞临而至,在莫依腰上划了几下。莫依大声尖叫,她以为飞剑会直接洞穿她的腰腹。可飞剑飞走了,她没感觉到痛,低头一看,她叫得更大声了。她的腰带被完全割断了。 他急剥开她的衣衫,几下就把她剥成白溜溜的活色生香,他用她的衣袖把她的双手捆绑在轮椅的护手上。 莫依这回真的被他吓倒了,他以前只是打得凶,还从来没过如此下作行径。“你想干什么?” 明敖狞笑,“干什么?不就是你几岁就懂的事?欧阳克想要黄蓉,杨康又是如何要了穆念慈,不都是你教的?我今天便毁了你,看你凭什么勾引他?” 他的双手腾了出来,胡乱抓着眼前的雪肤,她的身子是如此柔软娇弱,如白雪将化,如桃花微开,她的肌肤是如此细滑娇嫩,轻柔的按捏也会留下淤青的痕迹。 莫依疯般挣扎,她好后悔,为什么要给他讲那些少儿不宜的故事。“混蛋,放开我!”他若是打她,她还能用体内灵气保护自己,可是他如此,她慌了,她无措了。“求你,别这样!明敖哥,别这样,求你了!” 她的挣扎她的祈求反而激起了他的原始兽性,他感觉下腹有一团火在烧,他猛然扯开道袍,俯下身,将她揉进怀中,让她紧贴着他。她的身子散着淡淡清香,好好闻。他用力啃上去,想把这种诱人芳香全数吃下。 莫依顺势咬住了他的肩膀,生生扯下他一块肉上,他掰开她的头,捏住她的两腮,强行分开她的贝齿,将一团他的衣物塞入她口中,堵住了她的口。 她的腿下,某物蠢蠢欲动,莫依惊觉,不知何时,她一直笑骂育不全的某人已经具备了行凶的能力。就在那物迅抬头的同时,莫依忽然高高跷起臀部,然后迅坐下。 随着一声闷哼,某人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显然莫依这一坐叫某人内伤外伤都不轻。莫依心道,该不会给他坐断了吧?哼,断了才好!叫他这辈子都不能害人!反正他另外两条腿也只是空有其表不能行动,再多一个空有其表的兄弟,也没什么紧要! 短暂的停滞后,明敖一手揪住莫依的头,固定她的头部,一手高高扬起又落下,扬起有落下,伴着声声脆响,落在莫依两边脸颊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废了我吗?你故意得是不是?你故意想让我变太监,是吗?告诉你,即使我成了太监,你也别想跟别的男人!” 他巴掌下得重,莫依只来得及调动灵气护着牙龈便昏厥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被关在了某个地下室中。双手双脚都戴上了铁镣,长长的锁链,固定了莫依的活动范围。沉重的铁镣铁链让莫依不堪重负,她勉强走了几步,挣扎了几下,手腕脚踝便被磨破了,渗出血来。 给读者的话: 请大家将放心将本书存入书包收藏,蜗牛保证会完本的! 第一篇少年情怯37 莫愁慌了,抱紧莫依,“老大,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我去揍她!”莫愁有了飞剑之后,武力值大增,这满院子的宫女都不是她对手不说,就连明净也说他对上莫愁,他也得尽全力才能赢。 莫昕从后面抱紧了莫依,“老大,别难过了!他还会再来的!等我们结了丹,也可以进宫去见他!老大……”莫昕自己也哭了。 经莫昕这么一提醒,莫愁也想明白了,这四年,莫依经常念叨的不就是童嘉帝的名字吗? 莫昕抹着泪,从怀里掏出一物来,“依依,这是陛下用过的筷子!我特地给你收的,还没有洗过。” 莫愁怪叫,“你恶心不,人家用过的筷子,你拿来送老大!” 莫昕扬着筷子,“老大不是说过吗?在她的家乡,大家都喜欢收集偶像们用过的东西,老大,你喜欢吗?。” “喜欢!”莫依抢过筷子来,破涕为笑。筷子是铁木,筷尾雕镂着花纹,正是她们平常使用的那种筷子。“陛下和你们共餐了?” “是啊。”莫昕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吞吞吐吐。 莫依又哭了,这一次哭得更凶!她都错过了什么啊! 莫昕一面给莫依拭泪,一面问:“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啊,老大?我决不相信你练功会出差错,我们三姐妹一直都很注意加强经脉内壁,相互帮助对方控制体内灵气在经脉来运行,我们的经脉内壁之强韧度,原比其他女孩强得多,怎么可能出错?你到底去哪里了?” 莫依摇头,“别提了,我求了明敖出去带我出去买几样饰,想等陛下来的时候,戴给他看,不想却迷路了。”莫依没有说实话,她不想让妹妹们替她担心,这些年,她从来没把明敖经常打她的事对她们说起过。 以莫愁的性格,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去找明敖拼命。可莫依知道,莫愁一定打不过明敖。 这天黄昏,莫依没有到明敖那里去。她誓,以后再也不去了!尽管心里忐忑,不知会遭到什么惩罚,她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过了四五日,均无事。道空真人看到她的时候,神色也很正常,似乎这老神仙并不知道她没去伺候明敖似的。 莫依转念一想,以明敖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求道空真人什么,他自己腿脚部方便,大概也不会出来抓她。莫依便放下了心。 这一日,莫依正在院子和众修仙宫女一起操练。天空掠过一只大鸟,大鸟当空盘旋数圈,突然疾掠下,两爪抓着莫依的腰,将她提起来,腾空而去。 莫依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却挣不脱,疾呼:“小师傅小师傅!救命啊!”明净御剑来救,但他追上大鸟,却停在了半空中,不仅不过来救,反而说:“莫依,别怕。它不是外人!” 大鸟提着莫依在行宫上空盘旋了一圈,便疾射下,将惊魂未定的莫依扔到了一个人跟前。 明敖抚摸着大鸟乌黑的羽毛,对莫依浅浅微笑,“小白很厉害吧?你说你最喜欢杨过的雕,我便养了一只。已经有三年了,它已经通人性了,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搏击之术,再过几年,它就会比杨过的雕更棒的!你会喜欢它的。”他似乎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亲切之至。莫依听在耳朵里却是句句刺耳。 莫依冷笑,杨过?虽然你和他一样身有残疾,可你比他差远了!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诱惑 尽管腿脚被吓得软,她还是勉力站起来。“你抓我来干什么?” 明敖收了笑,阴冷了,“有些人忘了她的职责,我便让小白提醒她一下。” 莫依怒问:“职责?你当我是应招女郎吗?随叫随到?” 明敖不懂什么叫应招女郎,却也能猜到意思,他已经习惯莫依嘴里冒新词了,“我说过,事情过了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他把狼牙棒递到莫依面前。 莫依冷笑,“打你?我怕会脏了我的手!” 明敖放下狼牙棒,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盒子散着淡淡光华,莫依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慢慢打开盒子。 这个动作让莫依想起电视电影里常见的某个镜头——男猪摸出饰盒打开来推倒女猪面前。 盒子开了,异香扑鼻。 里面放的不是戒指,而是一颗珠子,碧绿晶莹,似玉非玉。 “这是瑶池仙子从仙界带下凡的碧华丹,能提升5o年的功力。喜欢吗?” 莫依沉默,这东西听起来不错,闻起来也很香,很好吃的样子。5o年功力?是不是只要吞下它,就可以结丹成功了?这种东西对莫依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正如道空当初评鉴的一样,莫依就是个修真废柴,之前不明显,这四年修炼下来,莫依已对自身情况再了解不过了。现在宫里修仙的女孩大多数都已经进入练气五重天了,莫愁和莫昕等资质一流的女孩更是已经进入练气七重天的境界了,但莫依,宫里修为最差的一个,目前仍停留在练气二重天,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功力就是一点不涨!道空说,莫依这辈子根本没希望结丹! 明敖见莫依有些动心,继续蛊惑:“这东西在凡间是没有的。瑶池仙子说,即使在仙界,这也是十分珍贵的,她只带了三颗下凡,一颗给了童嘉帝,一颗给了道空,这是最后一颗。来,依依,服了它,你就是真正的花仙子了。”他伸手拉莫依。 莫依甩开他的手,声音冰冷,“抱歉,明敖道长,我不想出售我的自由!”差点强J我,关我几天,就送颗丹药来赔罪,你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么? 明敖眼里湿湿的,可怜兮兮的,雪白修长的手指捏起碧华丹,送到莫依嘴边,“好啦,依依,我错了!对不起啦,来,乖,张嘴,啊?” 莫依这次真的厌倦了,每次都这样,以为说句“对不起”便够了吗?这种虚伪的温柔软语她听得多了,麻木了,警惕了。她不想再和他罗嗦什么。她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依依,依依……”他挣扎着站起来,迈开双腿,想去追她。但他的腿脚一动便如有千万锥子在锥,剧痛令他全身一颤,摔倒在地。“依依……不要离开我!”他艰难地爬行前进,声声呼唤她的名字。他相信她一定会回头,就好像以往那样,善良的她一定舍不得他这样狼狈,她会跑回来扶起他。 莫依听着身后的动静,知道他摔倒了,知道他爬着来追她,她用力摇头,又来了!又是这招!但这一次她决不会回头,她迈开两腿,朝宫殿外飞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真有可能忍不住,又回去扶他。 他趴在地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之中。他垂打着地面,眼中忽然升起狠厉的光芒。他抖了一手,一条细小的如同手链一样金色链子出现在他手中,他当空划了几个符。金色链子从他掌心飞起,当空化成一条长长金锁链,追着某人去了。 那只被明敖唤作小白的黑色大鸟飞过来,抓起明敖,将他放回轮椅上。明敖拍了拍大鸟的头,和它拥抱了一下,“小白,我很令人讨厌是不是?” 小白摇头。 “你会不会离开我?” 小白依旧摇头。 金锁链飞回来了,捆着一个美丽少女飞了回来。锁链缠绕在少女身上,腿上,不是捆粽子的捆法,而是很随意的分别缠绕着她的双腿,细腰及双手。似乎根本没有捆缚她,似乎她的双手双脚都能自由活动,可她身体轻轻颤抖扭动,似乎在全力挣扎,却无法获得自由。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承诺 莫依就这样被送到明敖面前。明敖只是动了动手指头,莫依就不由自主趴到他腿上。他勾起莫依的下巴,“依依,这是捆仙索。瑶池仙子说即使是天仙也能轻易捆住,捆道空真人这种元婴初期的老道更不成问题。你就不要挣扎了,会弄痛自己的。” 他的声音那么柔情脉脉,在莫依听来却是如此变态扭曲。 “一定是成公公现我想强要你,却没能成功,告诉了瑶池仙子。她才会送我这个东西,她说,有了这个,这凡间的女人,只要我想,都能轻易得到。” 莫依冷笑,“她对你可真好。” “你也这样认为吗?可是我和我父亲都知道,她想我死,想我变坏!想我烂掉!我不想变坏,不想烂掉,更不想死!可是依依,”他抚摸着她的脸庞,泪水滂沱,“依依,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心里有别人!忘了他,从此以后,只喜欢我,只想着我,一辈子跟着我!”他低下头来含住她那两片樱红,浅浅的,柔柔地,痴痴的,品尝她的甜美。 莫依想躲,却躲不了,锁链的仙力牢牢控制了她,她动下手指头都困难。 他将她抱起来,分开她双腿让她面对着他跨坐他腿上,指尖轻轻挑开她的衣带。 莫依几乎绝望,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看到满园花簇。我两辈子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的?在花园里,在轮椅上?和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不要!我不要这么屈辱! 抱着些许侥幸,她要赌明敖的心,但愿此时他是清醒理智的,但愿他是真心爱她。她说:“不要!你要真喜欢我,就光明正大娶我!抬着花轿来迎我进门!” “真的?”欢欣之情闪过他的明眸,他停止了动作。 “真的。绝不骗你!” 明敖收了锁链。怕明敖反悔,她并没有立即从他腿上离开,她轻吻了他的额头,“我等你的花轿。”明敖很少提起他的家庭,但从他不多的言语中,她已知道,那是一个级豪门!即使他是个疯子,他的妻子也必须得是大家闺秀吧,像她这样的小宫女绝不可能入得了那个家族的眼。莫依笃定,明敖的家长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他坚定点头,“我马上就给父亲写信。” 嗯,莫依也点头,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明敖看着她像小孩子般开心的笑了。莫依不由一怔,她第一次见明敖笑得这么单纯这么无邪。 我是不是太坏了?竟然骗一个精神病人?莫依不敢再呆下去,一是怕明敖有变,二是怕再面对他,自己的良心会受到更多拷问。“我先回去练功。” “好!”明敖俊脸灿若桃花,“你晚上还来陪我,好吗?” “不行!” “为什么?”明敖的脸色一下变了。 “你要是急着见我,就早点抬花轿来接我!在此之前,我再也不见你。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连个喜字都没有,草草率率地就被某人给……”莫依微露羞怯,笑容再次爬上明敖面颊。 “不出三天,我的花轿便回来!”他伸出三个手指头。 莫依被他说道心中一慌,若是他的花轿当真来了,我该怎么办?她赶紧转身,想要尽快逃离此处!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吞丹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际,明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拿出那颗碧华丹,“来,把它吃了。我从来不求瑶池的,这是我第一次求她。你一定要吃了。” “你自己留着吃吧,你的身体……”莫依心里自然很想要这绝世珍品,但她不想欠他太多。她是不会爱上他的,从此以后,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牵扯的好。 “要么你给我吃,要么你吃了它!”明敖举着碧华丹,给出一个选择,他脸上带着天真的狡黠的笑靥。 莫依迅抓其碧华丹塞嘴里,别说它是仙丹了,就算是吃了会立即暴体而亡的毒物,她也吞了!给他吃?开什么玩笑!我喜欢的是童嘉帅锅锅。 对明敖潇洒挥手,华丽转身,心道:“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尽管离开这里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童嘉了,总好过当真嫁给这小变态!” 忽然,一股庞大的灵力从她心腹升起,直冲头顶,莫依华丽丽地栽倒了,仰面朝天,直挺挺的。 她圆睁着眼,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滚烫地磅礴灵力充塞了喉咙,充塞了全身,她无法动,也无法思想。只依稀听到明敖的呼唤,“依依,依依你怎么了?” 一声不协调的物体摔倒的声音传来,莫依知道那是明敖摔倒的声音,他一定是急着想过来看她,却忘了自己不能走路,站起来便摔倒了。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瑶池,你这个biao子!你竟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依依!依依,对不起对不起……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道空,死老头,还不快滚出来!”明敖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人却出现在莫依眼中。 他趴在地上,艰难地扶起她,把她搂在怀中。 莫依看着他,他脸上满是泪痕,他的嘴一张一合,莫依却已听不到他。 他是真的很爱她吧,莫名的,莫依有些感动。明敖从来不求道空的,即使他病痛得死去活来,他宁可拿刀子割自己也从来不叫道空出来给他治疗。 她在心里说,“如果这一次,我还能活过来,我便真的嫁给你,明敖。” 可惜,她张不了口,不能将这话告诉明敖知道。 她看着他慌乱的目光,忽然好心疼,以后他的病又作的时候,谁来唱歌给他听。一滴泪水从莫依眼角溢出。 他的样子模糊了。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难过!好像在火海里烧着,在油锅里熬着。好想赶快结束这种痛苦,可是她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眼前白茫茫的,耳朵里乱哄哄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受着煎熬。 那些小河一般盛满濛濛白气的经脉纷纷爆裂,白气如洪水一般从每一个爆裂口冲进莫依的五脏六腑,如同妖树的根须,在她身体生长侵占。 如在炼狱!莫依没有呻吟没有反抗的权利,她只能忍受,忍受! 时间似乎已凝固,空间也似乎已隔绝。她似乎永远被抛弃被禁锢在永恒炼狱之中。 痛苦似乎没有终点。 莫依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那些白气在自己身体内冲来跑去,看着它们怎样穿过自己的脏器,骨骼,怎样在脏器骨骼中扩张领土。 就在她痛苦到恨不得即刻死去之时,一颗蓝珠落入她口中,迅溶化成丝丝蓝色水汽,从咽喉朝体内蔓延。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结丹 蓝色水汽清凉柔和,如同慈母地手,轻轻抚过那些滚烫的疼痛,狂乱的横冲直闯的白气遇到蓝色水汽便安静了,乖巧了。 不用多时,全身痛楚都冰消雪融。 只是仍旧看不见听不见,仍旧不能动。 似乎进入了某种永恒的静谧。 体内那些白气和蓝色水汽慢慢融合,静静流淌,经脉大多都已破裂,每个破裂处都生成了新的经脉。经脉再不是一个完整的循环体,而是如大树一样,枝枝桠桠,杂乱无章。即使手臂这样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枝桠也数之不尽,躯干及头颅就更不用说了,枝桠密密麻麻迷宫似的。 莫依看着脑袋上密布的经脉非常怀疑从今以后自己是否还能正常思维,会不会精神分裂? 不知过了多久。 她又能听到声音了。 “明敖,若是依依再不醒过来,我就剁了你!”是莫愁的声音。 “二姐,你别冲动,我看老大的呼吸平稳了,应该没事了。”莫昕说。 “可是为什么她还不醒过来?”莫愁很愤怒! “道空,宁神丹真的有用吗?依依为什么还不醒?这都七八天了。”是明敖的声音。 只听道空说:“应该有用吧。” 明敖怒了,“什么叫应该有用?你不是说宁神丹是天下最好的疗伤仙丹?说是齐聚了十二种稀世珍品炼制的?是最难炼制的仙丹!” 道空不徐不疾:“道长,息怒。这宁神丹的确是极其珍贵之物,可花经这种仙法早已失传,并无借鉴之法。莫依吞下碧华丹,功力突然暴涨,暴涨的灵力完全损坏了她的经脉。本来经脉破碎,必死无疑,而宁神丹虽不能修复经脉,却能守护神智清明,能缓解**苦痛,的确是这种情况下唯一能有效地东西。道长可以怀疑贫道,却不应该怀疑令尊,这宁神丹可是令尊大人千辛万苦才寻了来,专门给道长你保命的奇丹。”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明敖的声音沉痛凄苦。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依依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修仙了?” “说起来真是奇怪。若是其他修真之人,经脉尽碎,一身修为必定尽数毁去,没有完好的经脉,以后也绝对无法再行修炼。可是莫依体内灵气充盈,大胜从前,其灵气充沛程度几乎和结丹期修士相差无几。不仅她自己的修为不曾减少,而且碧华丹所蕴含的五十年功力似乎都被她全数吸收了似的。难道说这正是花经的独门修炼之法,破茧成蝶?” 他们细细碎碎的说着,莫愁没有再威胁明敖,或许是听说老大修为大增,她一时高兴,忘了生气。 莫依依旧无法说话,无法动弹。 体内的灵力仍在涌动。 莫依注意到体内经脉变成大树枝桠形状时,腹部形成了一个巨大空洞,里面白雾浓浓,莫依想去看看,却一下跌落到了一团浓雾之中。 忽然有一丝明悟,这便是自己的思想,道空真人口中的神念,而莫依更喜欢用灵魂一词将她与自己的**区分。 她的神念或者说灵魂进入了自己腹部的白雾之中,在里面兜了一圈,里面的空间是那么庞大,无边无际,但当她脱离出来的时候,它的外观却只有她腹部那么大。 突然奇想,她想如果她在这里耍一圈太极,能不能像电视里放的那样将这些白雾揉成一团。 反正无事可做,说做就做。 莫依的意念一动,腹部那团白雾当真转动起来,慢慢形成了太极图案,一正一反缓慢旋转着。体内那些枝桠里的灵气的流动也受到了影响,缓缓朝腹部汇聚。 好像寻到了打时间的玩具,莫依仔细的耐心的揉着这团白雾。 随着旋转度的加快,白雾被慢慢压缩,变浓变厚变小,越来越圆。体内枝桠里蕴藏的白气从四面八方涌向腹部,加入“和面”行动之中。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丹成 莫依进入了忘我状态,心神已完全和腹部的“面团”融合在一起,周遭纷杂世界外物均离她远去。 房间中忽然霞光万丈,异香四溢。 莫愁、莫昕和明敖俱是大惊,慌忙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道空、明净等道人无不面露讶色。 “她结丹了!”明彻惊道。 道空真人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的声音在大家脑海里响起,“不要说话,不要惊叫!莫依正在结丹,我们出去为她护法,切不要打扰她!否则万劫不复!” 怀中激动的心情,大家退出了房间。 道空及其弟子们布下一个阵法,将莫依所在的房间守护在法阵之中,即使一只苍蝇也无法穿过层层封锁惊扰到莫依。 七天七夜。 房中的霞光才退去,异香却是依旧。 道空收了阵法,抹着汗。明敖、莫愁和莫昕赶紧问,“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恭喜明敖道长,”道空不理莫愁和莫昕,只对明敖一躬身,“莫依结丹成功了。”又吩咐明净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禀告童嘉帝。 …… 本来想搓一团面,不想搓出一个沉甸甸白溜溜的圆球球出来,莫依好不高兴。从明敖那里看过不少仙法这便是修真之人最重要的东西,金丹!不过,书里说,这是金色的,可自己这颗怎么是白色的呢? 管她的呢,总算结丹成功了。看来人家瑶池仙子也没骗明敖,果然是能增长五十年功力的仙丹。 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从此以后,我也是结丹期修士了,算是真正的上仙了,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喝水了!可以青春永驻了!可以长生……呃,好像还不能长生不老,结丹不过是修真的第二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练气期,而结下来莫依还得经过凝丹期、元婴期、大成期,渡过天劫,才能飞升仙界,长生不老。 貌似以后的路还长,呵呵,不管了,我才不要长生了,我只要能和童嘉帅锅锅……呃,可是明敖怎么办?明敖病得那么重,如果他现我骗了他,他会不会痛苦得死掉?抑或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莫依长长叹了口气,冤孽啊,我的美好生活啊,难道就要落在明敖这变态小子身上? 从房间里走出来,欣然接受莫愁、莫昕和明敖的道贺,答应莫愁和莫昕会把结丹的过程都告诉她们,助她们成功凝结金丹,这才走到明敖身边,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明净道人说:“莫依,你得好好感谢明敖道长,是他用宁神丹救了你,否则今次你在劫难逃。这宁神丹本来是明敖道人的家人给他应对危急的,炼制宁神丹的材料极其稀有,极其难以炼制,给你用了,他便没有了。” 明敖是把生的机会给了她,却把死的危险留给了他自己。 “明敖哥!”莫依站在明敖的轮椅前。 明敖握住莫依的手,用力吸了口气,微笑道,“依依,你好香啊!” 莫愁说:“是啊是啊,老大成香香公主了!接下来,老大就要进宫去做香妃娘娘咯,老大,你做了娘娘可不要忘了我和老三!” 莫依微羞,“去去,不可胡说。” 明敖的脸却暗淡了,凄然道:“他明天就到了,是专程为你来的!”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离愁 无需点明,莫依及众人都知道是谁要来了,是童嘉帝。道空真人不知用了什么仙法,度就好比打电话一样的,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童嘉,而童嘉此刻已经在路上了。瑶池仙子亲自御剑送童嘉帝过来,度原比马车快得多。 白日里,刘娘娘为了巴结莫依这即将飞升枝头的新贵,专门举办了盛宴。明净道人等小师傅们都参加了宴会,认识的人中只有明敖、成公公和道空真人没有来。 不知是谁多嘴,已经把皇帝口谕里赐封莫依为香妃的事传得广为人知了。每个人都认定莫依会得到圣宠,都争着巴结莫依,巴结不上莫依的,便巴结莫昕和莫愁。莫昕不喜欢热闹,端了酒杯,向莫依敬了酒,便推说不舒服,离了席。莫依在莫昕的眼里读到淡淡的离愁,心中也不免感伤起来。若是真进了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与莫愁和莫昕相见了。 莫愁浑然不觉,她酒量很好,替莫依挡了所有的酒,还有余力去灌别人的酒。 天色渐晚,莫依借口上厕所尿遁了,找到莫昕说了会儿体己话,便往明敖那殿中去。 月色清冷,烛光荧荧,俊秀少年独坐窗前,提笔细细描摹,他要将那副答应她的画画好,每次为她画这副画,他都会愤怒焦虑,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罢手,他坚持要将它画完。这将是他送给她的嫁妆,也会是他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吧。他的心绞痛着。 腿疾又犯了,钻心的痛着,剧痛令他的躯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极力想稳住手中的笔,笔却不听话的哆嗦着。 一双温柔的小手握住了不听话的笔,温柔地将它从他手中取下,“别画了。我不想要了。”莫依轻轻擦拭他头上的汗水。他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头也湿漉漉的。 “是啊,明天你就要见到他了,已经不需要了。”少年的声音很落寞。 莫依温柔的问,“又痛了吗?” 他嗯了一声。 莫依轻轻撩起他的道袍,挽起他的裤腿,将他的腿抱着怀中。这双腿育正常,看起来是那么强健有力,本应该是一双健步如飞的腿吧,只是颜色越黑青了,像两根焦炭似的。 没有止痛药,只有令人昏睡的加了迷药的茶,可迷药吃多了对身体极其有害,明敖说他不想变成只知道睡觉的弱智,他很少吃。 莫依按揉着他的腿,为他歌唱。他说,她唱歌的时候,就不觉得痛了。 莫依唱歌的时候,明敖总是安静地听着,这一次,他说话了,他说:“我想最后抱你一次好吗?”声音淡淡的。 莫依没有看他的脸,没有停止温柔的歌唱,轻轻放下他的腿,放下裤腿和道袍遮住可怕的黑青色,温顺地坐到他腿上。当他说出“最后”二字的时候,莫依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爱她才肯放她去,还是因为他的父母拒绝了他娶莫依过门的请求。莫依本可以问他,要他说清楚,但她不想问了,何必让他难堪呢?何况他若说出来了,就好像是她被甩了一样,她也同样尴尬。 明敖抿着嘴露出温柔的微笑,拿出一根金色手链,用手链锥形吊坠的尖端刺破她的手指,让血沾染到手链上。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三好 “你……”莫依无语,这家伙该不会有疯了吧?不想再刺激他,她选择了沉默。 手链泛起一阵光华,一个讯息进入莫依脑海。捆仙索:对妖、魔、仙、人、畜有效。同时附上的还有捆仙索的使用方法和印诀。 “明敖……” 他竖起一个指头挡在她唇前,“宫里有个仙妃,她是仙界下来的仙子,这捆仙索不能帮你对付她,却可以对付她的喽啰,她是不会亲自对你下手的,不过,你要小心她耍心计。”他说着温柔的将捆仙索戴在她手腕上。 他之前不是说不出三天便抬花轿来接我?怎么现在却如此坦然地送她嫁给别人?莫依心里暗忖。她晃着捆仙索,好一条漂亮手链,就是颜色俗点,金灿灿的,不过,戴着怎么感觉像暴户似的。“仙妃?是不是你们经常说的瑶池仙子?” “是。” “这捆仙索和那天给我吃的碧华丹都是她送给你的?” “是。” “那你还要我小心她!” “她送捆仙索给我,只是希望我变成荒淫之人,她送碧华丹给我,只是想我死,即使不死也要我经脉尽碎,从此丧失修炼成仙的能力。” 莫依不傻,明敖比她看得更透。碧华丹的霸道莫依亲身体验过了,若不是花经这种功法的独特之处,即使有宁神丹,莫依也废了。若是明敖当真服下此丹,结局便是经脉尽碎,从此与仙路无缘。如果真的像明敖说的这样,瑶池可是好狠毒! 莫依想问明敖与皇室与瑶池仙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她想要害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明敖冷笑,“她不敢对我动手,因为我身上有本命符,会把我死之前半个时辰内的事情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她杀了我,她也活不成!她心里想我死,表明上,她却必须要疼我爱我护我佑我。” “你们家到底……”莫依顿住了,想问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神族!我父亲是神皇之子。因为祖母是凡女的缘故,父亲生下来便是凡体,无法跟随祖父回神界去,祖父只好把他留在这里慢慢修炼。” 莫依暗想了那是一个如何曲折动人的故事,神皇亲临凡间,惹上一段风流韵事,也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只想随便玩玩而已,却不小心留下了种子。于是便有了明敖一家这然人世的存在,攀上他们家便是攀上神皇,难怪仙界下来的仙妃也要……呃,不对,她巴结明敖便好,为何要害他? 满腹狐疑,莫依有些怀疑之前的推断了,或许瑶池仙子本来就只是想巴结明敖,所以对他有求必应,而明敖的脑袋本来就不怎么正常,会误认为瑶池仙子是佞臣,对他的好都会害了他? “依依,你的身体变得好轻,身子也变得好软!”明敖低语。 他这么一说,莫依才现他的手已经不老实了许久。他上下qi手,她竟然没觉!难道这就是习惯?这几年,他哪天不吃她豆腐?吃着吃着,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赶紧抓着他的手,不让它们继续乱吃,“说什么呢?本小姐本来就身轻如燕体柔如棉!”莫依脑子里却闪过上辈子极其留下的一句话,萝莉有三好,身轻体柔易推倒!她似乎离这个不远了。 等等!身轻体柔……她修炼花经近十年,师傅什么攻击技能防御技能没叫,却得了个身轻体柔,附带奇异体香,他们这是要把我培养成什么啊?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秘密 “你真的觉得我身体轻了许多?”莫依急问明敖。 明敖不知莫依为何突然着急起来,“是啊,我几乎感觉不到你的重量了。若不是你的体温,若不是我能真实的触mo到你,我真要怀疑坐在我腿上的是虚像!” 莫依的心冰凉,“我的身体真的很软?” “不信你自己动动看,我刚才那么弯扭你的手,你都没觉!” 莫依起来翻了跟头劈叉,身体果然能随意扭曲,柔软无骨。她的心沉到了冰窟里,皇家培养她们这些花仙,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某种后宫娱乐?“是童嘉帝下令要培养我们这些花仙的吗?” 明敖越来越糊涂,莫依很反常,“是啊。你知道的啊,道空真人不是对你们说过只要能结丹成功,就能永伴君王侧。当然是圣上下令培养你们的,不然谁那么有钱有闲养你们这些好无战斗力的花瓶?” 童嘉,那种温情脉脉的脸再次从莫依脑海闪过,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荒yin无耻之徒!可是现在我的身体真的变成了最适合从事某种娱乐的最佳玩具,又怎么解释? “你知道他培养我们这些花仙是为了什么吗?”莫依的声音颤抖了,她在明敖脸上读到了迷茫,“明敖,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明敖锁起了眉头,心中也有了怀疑,“他培养你们不是为了传承花系仙法吗?难道还有别的企图?” “传承花系仙法,需要说结丹成功便能永伴君王侧吗?” 被莫依这么一问,明敖恍悟了,着急起来。他急忙招来成公公。 成公公仓惶施礼,“道长唤奴才是为何事?” 明敖对莫依使了个眼色,微笑道,“依依想玩玩捆仙索,成公公可否配合一下?” 不等成公公回答,莫依便按捆仙索的使用方法将灵力注入手上的金色手链之中。手链脱手腕而飞,在半空中化成金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了成公公。 明敖悠哉游哉拿出狼牙棒,在成公公身上比划着,“成公公,我好久没有玩过狼牙棒了,在你身上练练手怎么样?” 成公公老脸瞬间就灰白了,平时明敖要打他,他溜得比兔子还快,今遭却是溜不掉了。“道长饶命道长饶命。道长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小的绝不敢怠慢!” “那我考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正确,我就饶了你。”明敖面无表情。 成公公一听只要回答问题就好,松了口气。 明敖先问了几个历史问题,又问了几个时下的大事,成公公都回答正确了,明敖这才问了陛下为何要培训这些花仙。 成公公回答说是为了传承花系仙法。 明敖说回答错误,要拿他练狼牙棒。 成公公见明敖把狼牙棒扬了起来,赶紧说:“是为了花丹!花修的花丹!” “哦?算你回答正确了一半,”明敖不动声色,莫依却双脚软。明敖继续问,“还有呢?” “据说花修的花丹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陛下想用花丹配一剂药。”成公公冷汗森森,不像说谎的样子。“道长,小的回答正确吧?”成公公误认为明敖知道,说出答案来应付了明敖,却不由看了一眼立于一旁的莫依。 莫依心道,难怪自始自终,成公公对她结丹之事都无动于衷,更没有来巴结她。成公公早就知道等待莫依并不是天大的富贵,而是大祸临头! 书上说,修真之人,失去了金丹,会死!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遇劫 明敖问完话,莫依正准备为成公公松绑,成公公正暗自松了口气,不料明敖忽然举起狼牙棒当头就敲了下去。 莫依尖叫一声赶紧别过头去。两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血淋淋的场面,白的红的裹在一起,那头颅如同被砸裂了的西瓜。莫依好一阵呕吐。 某人哈哈大笑,“哼,这老家伙我早就想杀他了,他不过是我后娘养的一条狗!亏你还是修仙之人,这也会呕吐。以后可怎么得了?你可知道,这修真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生杀掳掠强者为尊。” 后娘?难怪成公公对明敖那种态度!修真世界弱肉强食生杀掳掠,那不成了动物世界?莫依正在大吐特吐,心里有了想法却是无暇表达。 明敖唤了几个小太监来收拾房间,小太监们虽然惊异成公公的死,却不多话。明敖把莫依带到另一间房中,拿了漱口茶给她漱口。 莫依几乎把宴会上吃的东西都吐完了,胃才舒服了些,心里却仍是害怕。想想童嘉那张绝美的天使一样的面庞,怎么能如此腹黑?他养人取丹,竟然可以做到如饲养牲畜一般从容自然,他来巡视的时候竟然可以那么淡漠从容那么怡然自得!在莫依脑海里徘徊了经年的柔情笑容此刻变成了牧场主现牲畜长势喜人的欢愉笑脸,不幸的是,她不是牧场里的牧羊女,而是一只等待屠宰的羔羊。 “明敖哥,怎么办?他明天就来了!”半个时辰前,说起他明天就来了,多么叫人欢喜,现在,说起这个字,多叫人恐惧! “不怕!有我呢!我会劝他放弃的!”明敖把莫依拉到怀中,轻拍她的粉背,像哄婴儿一般。 “他会听你的?” “当然会!从小到大,无论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莫依疑惑了,“从小到大?你要什么他给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明敖微微一笑,“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他,其实是我……什么人?”明敖忽然高声惊问,同时手掐印诀,他的飞剑出现在他身边。 莫依顺着明敖的目光看去。古香古色的雕花窗棱上多了一抹碧绿,却是一根藤蔓,藤蔓正以极快的度向室内蔓延,如绿巨人的手,朝明敖和莫依伸了过来。 飞剑将藤蔓斩成若干节,被斩下的藤条落地枯萎,窗棱上却又伸进了更多的藤蔓。 外面警铃大作,只听道空真人高声呼号,“魔道入侵!” 一声怪笑传来,“道空小儿,你这可不符待客之道!” “哼!我这是打野狗之法!徒儿们,上!”道空冷喝。 明净和明彻等五六个道人冲了进来,护在明敖和莫依左周围,将伸进房中的藤蔓一一斩出,又迅布下一个阵法,将二人护在阵法之中。 外面又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道空,何必如此吝啬?我们只是想看看花修的花丹到底长什么模样而已!” 又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黑寡妇,你一个女子看花修做什么?这可是咱们男人的乐子!” 那尖利女声冷笑,“浪蝶,不如我们联手,我要花丹,你要乐子,如何?” 那猥琐的声音一声冷哼,道:“世上奇花异草多,能修成仙体结成花丹的却少。那不曾结丹的灵花也是珍奇之物,何况这灵花金丹?本少爷既要玩了乐子又尝花丹!” 那尖利女声说:“里面小花仙听见了吗?你可千万别被这些臭男人捉了去,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不若跟姑姑我走,我给你一个痛快!”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奇丹 莫依早已瑟瑟抖,泪珠滚滚。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都把她当做仙花神草来争了,听那些人的意思,她若是被那些男人抓去,不仅会失去花丹丢了性命,再此之前,还会遭到凌辱折磨。 明敖两眼血红,几次要冲出去找那些人拼命,都被明净等人拦下。莫依也怕明敖出事,便说:“明敖哥,我怕,你不要离开我!” 外面噼噼啪啪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地震响不断,惨叫惊呼声不断,听动静,似乎敌人越来越多。 忽有一个声音说,“不好了!道空真人,有人闯进了广林宫,抓走了好多花修宫女!” 莫依心中一紧,莫愁!莫昕!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冲出去,明敖一把抓住她,“依依,你干什么?” “放我出去!莫昕和莫愁,她们很危险!”莫依拍打着明敖,极力要挣脱。 明敖对身旁的道人说,“你们去两个人把莫愁和莫昕带到这里来!” 明净道人带了另一名道人领命而去。 莫依依旧放不下心,暗自祈祷莫愁和莫昕不要有事。她这边为别人担心,却不想她自己也是大难临头。 房屋地面都在抖动,大地震似的,虽有阵法护着,那些个断墙残梁追落下来被阵法无形的力量拦截了,没有直接砸到莫依和明敖身上,但光是看着眼前碎瓦断砖横飞也甚是骇人。 “砰!”一声巨响,守护在莫依和明敖周围的几名道人身体齐齐飞了起来,各个喷出一口血雾,他们维持的阵法也随之瓦解,房屋也是分崩离析。 说时迟那时快,莫依赶紧推着明敖往房外逃,明敖却喝令她不要动,同时御起了飞剑,格挡纷飞而落的断梁残砖。 一只大手如同挖掘机的铲子破窗而入,朝莫依抓来。莫依赶紧祭起捆仙索,将那大手捆住。捆仙索一缠上那大手,那手变迅缩小,收了回去,捆仙索也随之飞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惨嚎,捆仙索带着几滴尚有余温的血珠飞了回来,重新落在莫依手腕上。料是那人被捆仙索捆住,便被人瞅了空挡斩杀了。 少顷,莫依和明敖藏身的宫殿已被夷为平地,二人彻底暴露了出来。莫依这次看清眼下的情势。 自己这一方的人极好分别,太监、道人和侍卫都有统一的服装,而进攻者魔族妖人则是穿的花花绿绿,长相也奇奇怪怪,即便本来模样正常,也要抹得五颜六色,唱戏似的,最简单的也在脸上抹三道青绿,已表示他是魔不是人。莫依暗想,这些魔族人还真逗,跟拍戏似的,从外表上妖魔化先? 入侵者打扮得跟唱戏似的,行动却是真的,看见莫依现身,都红了眼,好几个猥琐男出了咕咚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有一两个特别兽性的,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一点不带害臊的说着令人作呕的话。 “传说花仙越是动越是香,越是香越是带劲……” “不仅香,传说还特别柔软无骨,是真正的柔软无骨,什么动作都可以!咕咚……”吞口水的声音。 “yin棍!你们急什么?本夫人取了她的丹,你们再慢慢玩吧……” “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她的丹吃了能增长三百年功力,可比她本人好玩多了!这天下比她漂亮的女子多了!” “花丹这种仙家极品,你就用来增长功力?真是暴殄天物!花丹能解百毒,含在口中还能感知附近灵花奇草的位置,有了花丹,这天下仙花仙草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一篇少年情怯之殉情 这些妖魔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吐沫横飞,手中却没闲着,不仅与道空真人这些守护方打,彼此也打得甚是热闹。若不是他们不团结,相互扯后腿,只怕道空真人等早就招架不住了。 明敖加入了战斗,他的飞剑一变二二变四,顷刻就变成了八柄,形成剑阵。 莫依也曾经跟着明敖学过御剑,学过一些明敖给的秘籍中的攻击功法,但一个也没能领悟,她现在就是空有一身灵气,却是半点攻击力都没有。还好明敖送了她捆仙索。 捆仙索的操作极其简单,只需注入一点灵气,捏一个极其简单的二指禅诀就祭出去了,想捆谁捆谁。 莫依把人捆了,明敖的飞剑飞过去就把那人脑袋切了,二人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就是把莫依吓得半死,手脚都在抖。成公公死,她只是看了,现在她可是亲自参战,亲手在杀!若不是胃里的东西之前就吐光了,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她还不知会吐成什么样子。 二人接连杀了几个魔人,魔族一方都开始警惕其莫依来,都祭起法器奔莫依来。 道空真人大惊,急忙飞身来救,说道:“明敖,莫依,你二人赶快离开!” 莫依也觉形势不对,头上全是各种飞器——尖的圆的扁的——在飞,脖颈上冷飕飕的,推起明敖的轮椅便逃。 道空真人及众道人护着二人准备强行突围。无需他人教,莫依明白自己该如何做,当即把明敖的轮椅让给别人来推,她自己则不断拿捆仙索捆那些拦住他们去路的人。 捆仙索不亏是仙界的珍品,实在太厉害了,无论对方修为高低,都是一捆一个准,而明敖和莫依几乎心心相通,他就好像知道莫依下一个要捆谁似的,莫依刚把人捆住了,他的飞剑就到了。 加上道空真人这个元婴期的高手护在左右,一行人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缺口,就要突围。 此时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要跟大家一起退,谁也没防范他,他很快就靠到莫依身边,很自然的伸手来拉莫依,莫依正在专心对付魔族人,根本没在意身边人。而道空真人更在意明敖和头顶呼啸而来的各种攻击。 小太监的手搭在莫依后背,看似很随意在莫依背上抓了一下,却将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冲入莫依脊髓,打入她五脏六腑。 莫依感到一阵剧痛从脊髓传来,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灵力,她体内的灵气挣扎了一下,还没有找到应对措施,那股强大灵力便冲着腹部的金丹去了,尽数落在纯白如珍珠的花丹之上。没有爆炸巨响,没有剧烈震荡,纯白的花丹就好像感应到了危险,在那强大灵力与它相碰撞的瞬间,化作点点繁星,随着攻入体内的强大灵力飘散而去,就如同娇弱的花朵遇到强风,风刚至,花瓣便纷纷飘飞,在风中飞扬。 侵入体内的灵力在她体内那些枝枝桠桠乱七八糟的经脉中横冲直闯,莫依体内的灵气和花丹化作的点点星光也随之四下涌动。这种涌动如同千万根尖刺在锥刺她的经脉,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诉说疼痛。 相比**的疼痛,更让莫依痛苦的是,她的花丹,没有了!无论童嘉想用她的花丹来做什么,无论花丹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危险,但那毕竟是她辛苦了近十年,浪费了明敖两颗珍贵的仙丹,承受了那么多痛苦才得来的东西,就好像一个打工者尽力千辛万苦终于中了彩票得了五百万,虽然明知如此巨款会招来盗贼,她还是那么珍惜它,那么在乎它,一旦失去,还是会撕心裂肺,痛心疾。 “我的丹!”莫依带着这点残念,昏了过去。 莫依身子软软倒下,明傲第一时间察觉,手一横,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轮椅上,“她怎么了?” 道空真人也觉了异常,伸手去抓那太监,小太监身形一晃便已远离了队伍,脚下浮出一柄飞剑,扬长而去。这小太监竟然是一个元婴期修士伪装的。道空冷汗森森,心道,幸好此人的目标是莫依,莫依死了便死了?若是明敖,贫道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一个道人检查了莫依的身体,回报说:“她的丹碎了。” “丹碎了?”明敖面色灰白,“丹碎了会怎样?”他问得很轻,身为修真之人,他早很清楚结丹期修士的丹碎了,会怎样。 “会死。”道空真人无地将这个事实重复了一遍。 莫依会死?明敖紧紧抱着这娇小的身骨,他摇着头,不!不要!我还没宠过她,还没有真正的爱过她,她怎么可以就死了?明敖单手比了一个剑诀,他的飞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回道他身边。 所有的人都以为明敖只是想收回他的飞剑而已,所有的人包括道空真人的注意力都还在那些魔道人身上。 魔道中人见莫依的花丹已碎,无物可以争抢,都又了退意,正正纷纷收回法器,相继离去。 保护明敖的人心神俱是一松。 明敖的飞剑飞回来,没有任何人察觉异常,战斗结束了,飞剑归鞘,再正常不过。 可是,明敖的飞剑没有飞回剑鞘,而是插向了他自己的心脏。他紧紧的抱着她,柔声说:“依依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你。”鲜红温润的血溅落在莫依脸上,如同一朵绚烂的死亡玫瑰。 给读者的话: 第一篇结束了,明敖不会真死掉啦。亲亲们,蜗牛想要金砖和推荐票,可有?可愿意给我?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赐封 莫依醒了,呜呜……她执着的不肯睁开眼睛。不想醒来,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我的金丹啊,我的“五百万”!就这么泡汤了!呜呜,不知道莫愁和莫昕怎么样了!但愿她们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她们的声音?明敖呢?明敖为什么没有守在我身边?电影电视剧里这种时候想做男猪的某人不是应该守在她的床前,声声呼唤? 呜呜……我继续睡,我损失已经那么大了,不能再浪费掉一个做女主角的机会,明敖快来叫我吧,这一次,如果我数到三,不,数到一百,你就出现的话,我就把自己送给你。反正我爱的人想要的只是我的丹。 “醒了就起来吧。”一个悦耳的男声传来。 莫依一听,这声音很熟悉,却不是明敖的声音,这声音要成熟稳重得多。 他继续说,“你已经知道我培养你们的用意了吧?” 莫依恍然,原来是他!童嘉!我昏迷后,是他一直默默守在我身边?莫依茫然了,不知道应该感到幸福还是感到悲哀。 “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的话,有些记忆最好就失去了吧。”他说得云淡风轻,莫依想象他脸上一定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的丹碎了,我很痛心。本来封你做香妃,是希望你死后能够瞑目,既然你没死,朕也不食言。香妃娘娘,若是睡够了,就起程吧,朕就不等你了。” 莫依猛然睁眼,看到的却是层层绣花纱床帷幔,一把扯开帷幔,入目的是雕花香案,镂花香椅,镶金嵌银的梳妆台,金玉满箱的梳妆盒,独独没有人。 刚才他明明在耳边说话来着,他自称朕,自然是皇帝,可是人呢? 追出房外,院子里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花树疏影下,一个瘦削肩的小宫女正抱着花树低声啜泣,看背影,很像莫昕,只是衣服比莫昕往日穿的要鲜艳明亮得多,头也挽成了有身份宫女才有资格梳的坠云髻,而不是平常惯梳的包子髻。 “三妹?”莫依轻唤。 那人回过头来,果真是莫昕。莫昕飞扑到莫依怀里,叫了声“老大”便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老大,你可醒了,他们说你活不成了,可我不信……老大,怎么办啊?二姐被妖魔抓走了!呜呜……她们都被抓走了……” 泪水扑簌簌滚落,莫依与莫昕紧紧相拥,“没事的,老二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可是莫愁大魔头!”莫依曾经对莫昕和莫愁讲过神雕侠侣,结果,莫愁对李莫愁由衷崇拜,说:“谁若负我,我就把血手印盖谁身上!”很有大魔头李莫愁当年的风范! 这次魔道中人入侵,虏走了绝大部分修炼花经的小宫女,只剩下三人幸免。莫依算一个。莫昕是因为莫愁将她丢在井中,又拉了死人盖在井上,才逃过一劫,但能打能杀行走如飞的莫愁却落了贼手。还有一个名叫莫乔的躲在玫瑰花丛里躲过了这场灾祸。 莫昕又告诉莫依,童嘉帝一得到莫依结丹的消息,不仅给了口谕要封她做香妃娘娘,还跟着拟了圣旨,可惜圣旨到的时候,莫依因花旦破碎昏迷不醒。陛下准莫昕、莫乔以贴身侍女的身份跟随香妃娘娘回宫。 莫依听了,哭笑不得。香妃?非常悲凉的封号啊!若是她的花丹还在,过不了多久,香妃就是一抔黄土了吧。说什么“朕不食言”不过是圣旨已经下了,无可奈何而已。 不多时,莫乔和一干太监宫人都来了。刘娘娘及几个管教过她莫依的麽麽一副恨不得爬上来舔莫依脚趾头的样子,令莫依好一阵恶寒。三言两语打了他们,命人请了道空真人来,询问当日她昏迷后的经过,道空只说莫依丹碎了,魔人们见无花丹可抢,便作鸟兽散了。 又问明敖如何了,道空只说,明敖道长受了伤,已经被他父亲送到别处疗伤去了。 明敖走了?就算他的花轿不来,大家朋友一场,也该说声再见吧?莫依一阵失落,算了,当年那些话就当是两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说了会子疯话罢。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奇遇 又得搬家了,新家:皇宫大内香妃殿。 排场并不比几年前和莫愁搬到承德宫大多少,就是花车更华丽些罢了。才出了承德宫,莫依就听得有宫女闲言碎语说香妃刚刚受封就弄掉了花丹失了帝王恩宠,还不如死了的干净,现在却害得大家都要跟着她去冷宫受苦。 反而是香妃娘娘的贴身侍女莫乔和莫昕,竟然由一队上仙护送,先行入宫去了。虽没花车香马,没仪仗华盖,但那可是上仙啊!脚踏飞剑腾云驾雾的仙人亲迎,可是王孙贵族花费千金也求不到的荣耀。 迎接侍女的队伍显然比迎接正主香妃娘娘的车马高了不止一个等次,孰重孰轻,瞎子都知道了! 莫依修炼仙家道法十年,可不是白瞎的,耳力目力都比常人强上许多,这些八卦碎念字字句句落在她耳朵里。 上辈子,站在紫禁城中,莫依和同窗一起凭吊那些埋葬在宫华金粉之下的红粉香魂,为她们寂寞无聊的所谓宫斗唏嘘感叹,不成想,这辈子竟然轮到自己来上演这场戏。 没必要急急忙忙朝火炕里跳,莫依假称晕车,嫌马车颠簸,命护驾的随行人员慢行慢走,每走上半个时辰,便要下车来呼吸新鲜空气,稍作歇息,有时候,她一休息就是大半天。 随行的太监侍卫虽然着急,催得勤快,莫依懒得搭理他们。她若得宠,自无需讨好他们这些下人,她若不得宠,讨好他们也没用。 香妃娘娘不搭理他们,他们也不怎么想搭理莫依,一个还没进宫就过气了的娘娘,有什么好献殷勤的,他们对莫依的态度甚是减慢,偶尔甚至恶言相向。有一次,莫依说身体不舒服,不想走,几个太监竟然过来强拖她上车,这可把莫依惹毛了,甩出了捆仙索,把为的太监捆了整整一天,这下这些狗奴才们才老实了。 一路赏花玩草,这日来到一处驿馆。这驿馆看样子有些岁月了,廊柱栋梁都斑驳着时光的痕迹。 太监宫女们把莫依送进一处小院,丢下冷菜冷饭,便一窝蜂地走了,独留下莫依一人。 一个人倒也清闲,莫依可不是这世界的千金小姐,两辈子也没享受过天天被人伺候的日子,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根据从明敖那里借来的仙法秘籍书上说,修真之人一旦结丹,便可以不用吃饭喝水,行话称为辟谷,但莫依的丹碎了,修为跌没跌,她不知道,身体的灵气一点没少反而多了不少就是了,不过,她仍旧需要吃东西填肚皮。随意吃了些,也无心修炼,便在院子里跳舞,脑子里存储了大量舞蹈视频,够她模仿的。从孔雀舞到街舞,从拉丁到芭蕾,根本不需要思考,她高兴怎么跳就怎么跳,直跳到深夜,露水汗水湿透的衣衫,也不管。 风轻摇,月清抚,莫依跳着跳着,觉得身体轻柔得花瓣一样,似要乘风归去。 一种极其轻灵飘渺似雾非雾似光非光的物质以她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场。刹那间莫依心中有了一丝明悟,这物质便是修真之人口中的灵气了,所谓修真,便是用各种办法吸收这种灵气充盈身体并把它尽量多的留存在体内。 至于这些灵气为什么会以莫依为中心形成场,莫依便不知了。 这些灵气令她身心愉悦,就好像鱼在水中鸟在林中,自在得很,舒畅得很。随着莫依的舞动,部分灵气进入了她体内,融入枝桠根须似的经脉小河内,部分灵气被周围的花草树木吸收,更多的灵气在依旧在莫依周围旋转游荡,如一个个小精灵,似乎在陪着她跳舞欢笑。 好美啊!微弱的讯息破空而来,被莫依敏锐的捕捉到了。 莫依停下来仔细探查。 唉!淡淡的遗憾滑入莫依脑海之中,比起刚才那声赞美,莫依更真切的感受到了这失落的情绪。是的,这只是一种情绪,而非确切的话语。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含羞 也是在刹那间,直觉吧,莫依走向了西面院墙走去。清幽的月光下,西面院墙下一朵叶子细小花盘硕大的单层花瓣淡黄花朵开得正艳。这花看起来有些像喇叭花,却比喇叭花大得多,有碗口那么大,花瓣厚厚的,细长花蕊探出花口,高高伸出。 她指着这花,“是你,你在和我说话?”虽然惊奇,她却肯定确定,毫不怀疑,刚才那声赞美和叹息都是这朵长相怪异的花出的。 “你?我?”花传递到莫依脑海中的信息是疑惑。 花是有情绪的,这个莫依上辈子就在报道中见过了,据说有人专门做了实验,经常对着盆栽的花苗表露欢笑赞赏的情绪,花苗就会长势喜人,若是经常对着它们表现悲伤厌恶的情绪,花苗就会枯萎。 可见,花也是有思想的。但若要它们像人类一样掌握语言,真有点牵强了,除非修炼成精的花妖。 莫依心道:看来是无法用语言与这花朵沟通了,得用其他办法。本来结成金丹,便可以修炼神念传音之术,对神念传音之术,莫依是这样理解的,就是把心中想要说的话在大脑这台级电脑里以闪电度编辑成某种可转换为语音的代码送到另一个人的大脑终端,代码抵达对方大脑终端后会自动生成语音。 那么,对像花朵这样的终端,应该用代码呢?对了,花儿用什么方式向我传递信息,我也用什么方式好了。复杂的不会,先弄点简单的。 先来个欢乐情绪,莫依对花朵做出快乐的情绪。 鄙视!花朵丢过来的信息竟然是鄙视,是反感。 莫依囧了,这花的智商也太高了,竟然现她刚才欢乐是假装出来的,她对花抱歉的笑了一下,摊摊手。 花朵轻轻的摇了摇。没有风,莫依确定!没有风,可是花朵轻轻的左右摇摆了。真的是这朵花在与她交流。 莫依想了一阵,找不到与花沟通交流的办法,便伸手去抚摸了花瓣,她的手触摸到花瓣的瞬间,她忽然懂了这朵花。 在莫依来之前,她只是一朵花,人称含羞,因为她无论碰到什么,花瓣都会立即闭合起来,正朵花瞬间缩成一条线,缩入花茎之中。一直以来,她都是懵懂的,只是一味的生长,花开花落,应时节而已。 但就在刚才,莫依跳舞的时候,由于灵气的大量汇聚,这多在这里生长了十几年的含羞花觉醒了,她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明白了自己是一朵花,喜欢上了这个跳舞的女孩。所有她夸赞这个女孩,可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停止了舞蹈,她好遗憾,所以叹息,再后来,女孩朝她走来,对她出了一串声音,可是她不知道女孩想要表达是什么意思。当女孩把手指放在她身上,她愿意敞开她的心扉,把她的一切都告诉女孩。 莫依亲吻了这朵花,含羞立即缩进了花茎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含羞才有重新绽放。 在含羞的帮助下,莫依摸索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成功形成了她两辈子以来第一个以无形的精神汇成的代码,传递给了一朵花。莫依传过去的信息是,“我也喜欢你。” 有了第一句,便有了无数句。 和一朵花“聊”了一晚上,“聊”的时候心情大好,不觉得累,聊完了,才觉好累,一头倒在卧榻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宫女跑来催她起程时,她含糊地说了一句,“头昏,明天再走。”便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却听到两个宫女在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我听巡夜的侍卫说,昨天晚上他们看到香妃娘娘独自站在院墙下,一直站到天明!” “她站那儿做什么?” “不知道,侍卫们说好恐怖,她就站那儿,一动不动,起初他们还以为她死了呢。” “……” 原来昨晚莫依在院中跳舞,不仅惊动了含羞花,而且惊动了几个巡夜的侍卫,这几个人一直躲院门口看了一晚上。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仙妃 莫依很想带含羞走,但含羞说她们花类最讨厌挪土,每挪一次都会消耗大量元气,若是新土不服,还可能会死。莫依只得作罢。 由于含羞,莫依在这个驿馆托病逗留了好些天,才依依不舍动身离开。临别,莫依能为含羞做的便是亲自给她浇了次水,拿了些饰出来打赏给驿馆的管事,嘱咐他好生看照小院内那朵含羞花。 而含羞给莫依却是一个惊喜。含羞将她的本能传给了莫依,她这样告诉莫依,“我代表我们含羞花一族邀请你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莫依点头同意,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一句话而已,这天下有思想的花应该只有含羞这么一朵吧。 然而当莫依重新踏上旅程,在马车上修炼的时候,她觉她具备了含羞的特殊能力,她体内的经脉,一旦受到外界刺激,便会迅闭合隐入血肉之中,使她的身体看起来就像一个凡人一样。 有了这一次奇遇,一路上但凡见到花,莫依就凑过去,试着用精神与花朵沟通,可惜这些花都没反应。直觉应该要跳很久的舞才能唤醒这些沉睡的花朵,可惜她现在正在赶路,路上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说自己要上厕所什么都可以,总不能说本宫想要跳舞,你们暂停一下吧,这也太过分了,太监们回去向皇帝投诉就麻烦了。 一路走走停停磨磨蹭蹭,三四个月过去了,莫依才挨到了皇城根。没有迎接的仪仗队伍,只随便走了几个嬷嬷宫女出来,拜见了香妃娘娘,在前面领了路,把莫依带到一华美宫殿之中,说是香妃殿到了,便退了出去。 几个小宫女从宫殿里走出来拜了香妃娘娘,把莫依接到内室,奉了茶,又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太监过来说是皇帝派来的,带了皇帝的口谕过来,命香妃娘娘好生休息,仔细学着宫的规矩,若有什么短缺,便去仙妃殿找仙妃娘娘。太监又说皇后早已薨了,仙妃虽不是皇后,品阶也和香妃娘娘相同,但仙妃先到,伺候陛下十几年了,香妃娘娘理应称仙妃娘娘为姐姐,再者这宫中大小事务都由仙妃在打点,甚是辛苦,七拐八绕的说了一大堆,莫依总结成一句话,以后她得天天去给仙妃这位代理皇后请安。 一直过了两个时辰,莫昕才急慌慌地跑进来,抱着莫依又笑又哭,又觉得不妥,忙跪下来叩头,莫依赶紧拉起她,对她说:“我们仙家姐妹何须耽于这些俗礼?以后若无旁人在,我们还和在广林宫里一样。” 姐妹二人多日未见,莫依心中有许多话说要与莫昕说,但她还是先问了莫昕这些日子在宫里可好,莫昕点头说好,又问她仙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昕却不直接回答她,而是说:“娘娘,你还记得我们三姐妹结义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吗?他对我们的热情款待可是令人终身难忘呢。”莫昕微笑着,冲莫依眨了下眼睛,“仙妃娘娘比他还要好呢。仙妃娘娘本事大着呢,她是仙界下凡的天仙,这天下的风吹草动,没有能瞒过她的法眼的。娘娘,你刚来还不知道,时间长了,相信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仙妃娘娘对你的好的。” 无需更多的话语,莫依也知道莫昕话中之话。她们三姐妹结义的时候遇到的人?不就是明敖么?明敖当时差点害死她们!果然是叫人终身难忘啊!这天下的风吹草动都能察觉的,那么这宫里的事她也一样能了若指掌吧。否则莫昕要这么拐弯抹角的骂人? 虽然不知道仙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莫依崇拜啊,多强大的八婆啊!“天眼”按得如此密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控,强啊!崇拜得五体投地!无需虚伪做作,莫依立即说了一长串赞美仙妃的话来。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惊艳 莫昕长长舒了口气,悄悄拿手肘碰了碰莫依,二人贼兮兮的一通眼波传情,暗笑不已。 知道仙妃是“顺风耳千里眼”,莫依和莫昕的谈话便只能限于日常生活零零碎碎了,其他的一概不能谈论。很想告诉莫昕,皇家培养她们这些花仙的真实企图,想让莫昕暂停修炼花经,却苦于没有机会。 黄昏的时候,莫乔才回来,对莫依这位名义上的主子不冷不热的。莫昕提醒莫依说:“乔乔可是仙妃娘娘最赏识的人才!” 莫乔听莫昕如此说,嘴角一翘,虚伪一笑,“仙妃娘娘实在抬举奴婢了,比起香妃娘娘来,奴婢实在不值一提。” 名义上,莫乔和莫昕都是莫依的侍女,但莫乔显然并没有把莫依放在眼里,只是嘴上应承着,没说几句话便说仙妃娘娘要她勤加修炼,退了出去。 莫依也不为难她,让她去修炼好了,童嘉帝要一枚花丹,现在花仙就剩下她们三个了,必须有一个人要奉献出花丹来不是? 姐妹二人用过晚膳,沐浴更衣正准备睡了,太监却来传话说仙妃娘娘要见香妃娘娘,传香妃娘娘过去。 莫依本不想去,皇上可是派了人过来吩咐她好生休息的,她这也叫奉旨休假,再说了这大晚上的,就算要请安,也得明天赶早吧。 莫昕却摇了头,笑道:“既然仙妃屈尊来请,我们不去到显得我们简慢了。” 明敖曾经说过要她防着仙妃,当时莫依觉得明敖很可能有妄想受害症,但现在莫依开始认同明敖所说的话了。这个仙妃娘娘瑶池仙子是打算给她下马威吧。上辈子宫斗电视看多了,对这深宫之事多少也了解一二。 若是不知道童嘉帝培养花仙的目的,莫依一定会和仙妃斗一上一斗,怎么也要把某帅男抢过来,让他夜夜恣意宠幸才好。现在嘛,莫依无所谓了。 莫昕伺候莫依上了宫车,几个太监前后拥着,带了几个小宫女,便往仙妃殿去。 皇宫可比承德宫大多了,但仙妃殿与香妃殿隔得并不远,这宫车蜗牛似的爬着,也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仙妃,瑶池仙子,来自仙界的天仙,她为何下凡,莫依不得而知,不过,既然是真正的天仙,应该是美貌绝伦的吧。 心里虽有这样的准备,见到仙妃的时候,莫依依然惊艳了,怔在当场,竟忘了行礼,只是痴痴地看着瑶池。上辈子,莫依特喜欢在网络上收集手绘古装美人,看到仙妃第一眼,莫依便有一种错觉,她不是真的,她是手绘画!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身材s曲折,气质高雅中略带妩媚,正是最能激起雄性们征服**的那种看似神圣却叫人忍不住要yy她的类型。 瑶池根本就是用电脑ps过的!难怪童嘉帝对本小姐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惦念我的丹,原来如此!本小姐最自负的波霸身材和天使脸蛋啊,就这么被打败了!莫依感觉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片。 至于周遭的人在说什么,莫依全都没听到。莫昕一个劲拽莫依的袖子,莫依恍然不觉。 瑶池仙子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端坐着含笑不语。她这副颠倒众生的模样,本该起到这样的惊雷效果,不是吗?瑶池仙子享受着莫依这种即惊艳又嫉妒的目光,以至于忘记了她本来的目的,她原本是要莫依对她磕头下跪好好敲打敲打莫依的,现在莫依杵这里半天不动不说话,连拜见的词儿也没有,瑶池仙子却没有生气。 末了,瑶池仙子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香妃娘娘,请坐吧。” 莫依这句倒是听到了,立即便坐下了。莫昕无比崇拜她,敢情老大一直是装的。(莫依,囧,我真被她的容貌震到了!只不过刚好回过神而已,巧合!)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寒暄 瑶池自居姐姐,称莫依为妹妹,问了几句莫依路上的事,不露声色的指责莫依路上耽搁太久,原本半个月就能走完的路程,莫依愣是走了差不多四个月。 莫依便说自己金丹碎了,身体虚弱,马车上一晃荡便吐得厉害,故作林妹妹状颦眉捧心,“妹妹原本以为会死在路上了,只怕再也见不到姐姐的面了!”呕—— 瑶池说要检查莫依的身体,命莫依走到她近前,伸手摸了莫依的手腕,暗自却拿灵力来探莫依的虚实。 莫依只觉皮肤微微麻软,全身的经脉受到了强烈刺激似的,立即启动了含羞的特殊技能,缩如血肉之中,隐没不见。 瑶池面上毫无讶色,心中却震惊到了极点,明明感觉莫依身上有灵气波动,怎么探查出来却是个凡胎**?竟似从来没有修炼过的?瑶池本来听说莫依的丹碎了,竟然没有死,就已经很震惊了,这样一来,瑶池越觉得莫依不简单了!放开莫依的手腕,瑶池瞥见了莫依手腕上的金色手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而微微一笑。 瑶池这个微笑,令莫依感觉被毒蛇盯了一下似的,浑身寒。莫依本来还打算问问瑶池仙子明敖的事,也不问了,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瑶池却说:“听护送妹妹回来的公公说,妹妹极擅舞蹈,今夜月冷风清,妹妹可愿为姐姐舞一场?” 莫昕微露怒色,老大怎么说也是香妃娘娘,在品级上和你仙妃是一级的,就算你暂时做着皇后的事,可你终究不是皇后不是?就算你是皇后,你又有什么资格命陛下的妃子为你歌舞?这不是明摆着折辱人么? 莫依听到身边莫昕呼吸忽然粗重,知莫昕恼了,暗自握了握莫昕的手。跳舞可是本小姐入宫之后最想做的事了,这皇宫中鲜花遍地,而且都是名花奇卉,要是勾搭上一两朵,那本小姐岂不是又多了几个小妹? 这殿内虽也有盆栽的花儿,但比起殿外花园之中的簇簇繁华,就显得可怜了。莫依微微一笑,对仙妃说:“既然姐姐想看,小妹不才,只得显拙了。只是姐姐这殿中布置得如此雅致,珍奇玩意儿比比皆是,妹妹笨手笨脚,若是跳到高兴了,无意碰坏了一两样,岂不是扫兴?不如我们到院中去跳,如何?” 莫依此话一处,在场的人无不震惊。谁看不出来仙妃让香妃跳舞,已存心折辱香妃,暗指她香妃不过一卑微舞姬而已。可这香妃竟然蠢笨到如此程度,竟然当真要跳,而且还要到花园里去跳,岂不是自取更大的侮辱么? 仙妃的侍女们都露出嘲笑之意,莫昕眉头拧成了川子,老大可是聪明人,又是个吃不得亏的主,今儿怎么犯糊涂了?便开言道:“娘娘……” 莫依知莫昕想说什么,对莫昕摆了摆手,拉着莫昕朝花园中走去。 太监宫女们不一时便在花园中收拾出一块空地,又抬了软榻出来,撑起了华盖,摆上点心果子茶水美酒。有宫女搀扶着仙妃出来,仙妃在华盖下软榻上坐了,品着茶坐看莫依,心里对莫依已不在意,如此呆笨的女子,怎么有可能令他动心? 当下,有一群乐师上来来,莫依一看他们的乐器,多是筝、琴、瑟、箫之内的,不觉皱下眉头,忽然想起那些所谓的宫廷的音乐,都是些慢悠悠温吞吞的曲子,不由惴惴。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献舞 乐师送上来的曲谱,莫依随便翻了翻,她一来这世界就被关在行宫里修炼花经,对这世界的曲子一无所知,偏偏宫廷曲谱的曲名各个都附庸风雅,莫依一时竟不知道挑那曲子合适,便对乐师说:“你们随便选拿手的演奏,只要我没有停止跳舞,你们就一直吹拉弹奏下去。” 管事的乐师听了莫依的话,心中自是惊异,用目光询问仙妃,得到了仙妃的默许,便应了莫依。 音乐起了,果然是悠扬缓慢的曲子,莫依大脑硬盘里储存慢节奏的舞蹈真是太少了,上辈子那个时代社会追求的就是快感灵动,像这种温吞吞的宫廷舞实在不畅销,莫依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她可是很少关注艺术的。 莫依一时竟没找到更适合的舞。这古装电视剧里倒是有不少宫廷舞镜头,可没有一曲完整的舞啊,而且基本都是群舞。 不管了,她的目的又不是为了要受人赞赏,不过是想勾引花儿而已,随便跳跳吧。 莫依甩了袖子,跟着舒缓的音乐,舞了起来。她本不是舞蹈天才,又是陌生的曲风,心中又想着满园的花朵,舞得自然不能说美了。 仙妃看了几眼便耷拉下眼皮,靠在软枕上,假寐了。 仙妃倒是可以斜躺着假寐,太监宫女们却只有傻站着的份,尽管某人跳的舞实在没什么出彩的,也得伸着脖子看着,不能东张西望窃窃私语。 乐师们也得继续他们的音乐。 莫昕却偷着乐了,她以为老大是故意藏拙呢。在莫昕心里,老大的舞是浑然天成,无人可以媲美的,现在老大跳得如此难看,节拍都跟不上,只有一种可能,老大她存心恶心人呢。膜拜啊,莫昕满眼都是星星。 跳了差不多两刻钟,莫依仍旧没法融入到贵族式的宫廷音乐中去,这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曲调,即远离自然又远离生活,不过是富人们刻意追求的所谓高雅,实在恶俗之极的腐朽曲调罢了。 这音乐让莫依完全失去了节奏感和舞蹈的自在感,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胡乱舞了这两刻钟之久,四周竟然没有一点灵气汇聚过来。莫依意识到继续这样下去,绝不可能产生在古驿馆邂逅含羞花的效果。 索性抛了这音乐,莫依引吭而歌,为了不表现得太过离奇,莫依选了一古歌词,节奏也是舒缓的,苏轼的《水调歌头》,这曲子上辈子几个有名的大歌星都唱过,但这一次,莫依没有模仿谁,她只是随性的唱了起来,舞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音乐稍顿,乐师们莫名惊诧,但深爱音乐对歌有更深层次理解的他们,立即迷上了这陌生却凄美的曲调,他们齐齐调动弦瑟,跟上了莫依的歌。 仙妃一下睁眼,美眸连射出几道寒光。 太监宫女们被莫依的歌舞吸引,一个个瞠目惊艳。 这歌,是莫依上辈子极其喜欢的,至于舞,无需去模仿谁的,这歌的视频莫依看过很多种版本的,伴舞自然看过不少,抄袭几个优美的动作出来并不难,而莫依现在的身体柔软无骨,只要她心中所想的动作,手足身体都能精确到位。 莫依找回了跳舞的感觉,她用歌声来引领乐师们的音乐,她唱完一遍,无需她唱第二遍,天才乐师们已记下了曲谱,自觉重复弹奏起来。 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莫依身周形成一个场。 皇宫本来就建造在一个灵气充盈之地,可不是荒野古驿馆那种原本就灵气稀薄的地方。 这宫中丰盈弥散的灵气一旦汇聚起来,场面就壮观了。原本肉眼所不能见的灵气,因为大量聚集,形成了肉眼可见的五色光波,在莫依脚下蒸腾。 眨眼看去,莫依就像在彩云中舞蹈一样,炫目夺眼。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仙花 方圆千里的修真之人都被惊动了,各个到朝南唐皇宫的方向望去,若不是都知道南唐皇宫不比其他地方,不是普通修真之人可以随便光顾的地方,他们早就一涌而入了。 即便如此,仍旧有许多修真之人脚踏飞器,在皇宫附近徘徊。 宫中御养的修真之人不少,各个都惊疑不定,纷纷望向仙妃殿方向,却无人敢动,仙妃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些宫中的修真之人再清楚不过。 却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南唐皇帝童嘉。 没有惊动任何人,童嘉帝出现在仙妃殿的宫阶上。就连仙妃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仙妃完全被莫依搞出大动静震懵了。她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莫依则无暇顾及其他,果不出她所料,只要她的舞蹈引起了灵气的汇聚,那些被笼罩在灵力场中的花朵就会觉醒,她们会主动向莫依出花之讯息。 这些花讯纷至沓来,莫依应接不暇,停了歌唱,继续舞蹈,暗里却和花儿们窃窃私语。 这些皇宫中的花儿,大多都有些年月,都是极其名贵稀有的品种,都有几分灵性,她们都觉得莫依方才的舞过于凄冷,希望她跳一个快乐的。 于是莫依开始旋转,旋转,最后她的旋转停留在某一个恰当的节奏上。 乐师们注意到了莫依舞蹈节奏的变化,迅调整音乐跟上莫依的节奏,当乐师们与莫依的节奏完全契合,一轻盈温婉的曲子奏响了。 莫依满意地对乐师们点了点头。乐师们也对她抱与微笑,无需更多的语言,只是艺术与艺术的契合。无意中,莫依在宫中收获了第一批朋友,宫廷乐师们。 这一次,莫依不在随着自己的性子跳了,她全版抄袭了某大师的“雀之灵”,尽管现在的莫依还不能完全学到大师的灵动,却能将她的动作一一复制,她身体轻柔无骨,每个轻微的颤动都表现得那么淋漓,每个旋转轻挪跳跃飞奔,都学得惟妙惟肖。 这舞是那么动人,以至于乐师们最后放下了手中的乐器,因为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无法找到表述这舞的音乐,他们觉得他们的音乐已经起不到引领烘托舞蹈的效果,反而搅乱了场中美人带给大家的美丽。 仙妃的胸脯起伏不平,她本打算喝止这美妙舞姿的继续,但她猛然注意到了宫阶上临风独立的童嘉帝,看到了童嘉帝眸中的欣赏之色,她只得强压着心中的妒火,暗恨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莫依全身心的舞着,她不是为任何人舞的,是为了这满园的花儿舞的,她用尽全力,要把这舞表现得淋漓尽致。 “动作不错,却没有灵魂!你根本不懂舞!”一个极不和谐的花讯传到莫依脑海之中。这个花询比含羞及这四周的花儿出的花讯都要明确清晰,思想要复杂得多,不是简单的美丑喜恶之论。 莫依四下寻找,却没有现那出讯息的奇异花朵。莫依并不想隐瞒什么,对于花,她毫无戒备,便老老实实地向花儿出了她不是这世界的人,而是从别的时空穿越而来,她跳的舞唱的歌全都是复制别人的。 满园的花儿大多对莫依的话半懂不懂,唯独刚才说莫依不懂舞的那花来讯息说:“难怪!不过,你一个根本不懂舞蹈艺术的人能把舞复制成这样,倒是难为你了。自我介绍下,我本是生长在仙界的一株白玉铃兰,却不幸被瑶池这恶妇采了来,永困在如意花篮之中,成了她法器的装饰品。”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间谍 莫依惊异于白玉铃兰的表达能力,以为这是因为她是来自仙界的仙花的缘故,白玉铃兰却否认了,她说她也是刚刚才有了“我”的意识,只是她比别的花多了一样东西——记忆。她觉醒的同时获得了她自出生后经历的种种。 “我想这是因为我在如意花篮这仙器中的缘故。”白玉铃兰这样说。 经白玉铃兰介绍,如意花篮是仙妃瑶池仙子的法器,来自仙界,品阶不详,功能除了能收妖收鬼收法器,还有窥视功能,只要瑶池仙子将她的意念注入其中,她便能看到听到她想要看到听到的人。这也是宫里的人都小心翼翼,莫昕见了莫依不敢实话实说的缘由。天知道,此时此刻,瑶池仙子这无聊的喜欢偷窥的女子有没有在暗中监视他们。 所有的法器都有记忆功能,能记住自己主人的印记以及一些简单的事,若是有器灵,还能记忆更多的东西,而且主人可以随时从器灵那里提取这些记忆。 如意花篮没有器灵,它的记忆,瑶池仙子无从知道。但插在法器上这朵常开不败的白玉铃兰知道,并且全都告诉了莫依。 瑶池仙子货真价实来自仙界,仙界的的确确是一个长生之界。 在白玉铃兰的指引下,莫依不难找到她的真身。一个小小的花篮形饰物,花篮边上缀着一朵铃铛似的雪色兰花,娇艳欲滴。这饰物正佩戴在仙妃头上。 莫依专注看她的新朋友,白玉铃兰,她的舞没有停,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仙妃云鬓之上。 这让原本就妒火中烧的仙妃愈加愤怒,她可不认为莫依是在看她,莫依的目光一定是越过了她的髻,看向了她的身后。 仙妃身后的宫阶上站着玉树临风的童嘉帝。 不仅仙妃误会了,童嘉帝也误会了。他不由微皱了下眉头,他一向很讨厌向他献媚的女子,他从来不认为这些女子向他表现别样风情是因为喜欢他这个人,他从来都认为这些女子不过是贪慕虚荣想要从他这里得到荣华富贵罢了。 原本,他对莫依的印象还不错,他始终记得几年前,那个在他面前欢快舞蹈的小女孩,她那么纯真那么可爱。当得之莫依结成了丹,他的心着实狠狠地揪痛了一下。一想到自己竟然要亲手夺取她的丹要了她的命,他的心就抽痛了。所以他在准备取她的金丹的同时,下了圣旨,赐封她为香妃娘娘,让她和仙妃平起平坐,成为这宫里第二个女主子。 可惜小女孩终究是长大了,知道魅惑人了,知道攀附权贵了。他,很不喜欢。 无声无息,他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来过,除了仙妃。仙妃微微笑了,他和大多数修仙之人一样,不喜女色。 莫依幸福地结束了她的舞蹈,她和白玉铃兰已彻底沟通成功,她给白玉铃兰取了名字,叫作玲玲。和含羞一样,玲玲是有异能的,只不过,玲玲的能力来自如意花篮,玲玲说:她可以将她四周数米之内的影像记录下来传送给莫依。 无论莫依离玲玲有多远,玲玲都能准确无误的与她联系上,只要不是隔着异时空。 莫依好不兴奋,有了玲玲,那岂不是等于在仙妃身上按了监视器? 第二篇 帝王恩浅10 仙妃早就希望莫依结束她的舞蹈了,虚伪地夸赞了莫依几句,便说乏了,要休息了。 莫依辞了出来,回到自己宫中,莫昕伺候泡澡沐浴。偌大的清水池里,水面上花瓣飘飘香气四溢。莫依捧起那花瓣,心中一痛,想起自己方才正与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们对话来着,这会儿却叫她们香消玉殒,便对莫昕说,“以后我们沐浴都不要去采摘花瓣了,花是有灵魂的,我们应该细细呵护,不要肆意采摘。” 莫昕很奇怪,以前她们在承德宫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莫依带头偷采宫里的花来着。 莫依让莫昕也到水中来一起泡澡,“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依旧姐妹相称。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不是吗?” 莫昕听了,不再推辞,宽衣下水。姐妹二人一起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享受着。 水汽氤氲,花瓣漂浮水面,两张同样美丽娇艳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鸭蛋脸脸型的女孩嘴角挂着微微笑意,瓜子脸型的女孩忽然睁开眼睛,惊疑不定看着对面鸭蛋脸型的女孩,但旋即她又安心地闭上了眼。两个女孩就这样不言不语静静地浸泡在水中,娇美脸蛋上丰富的表情却彰显着二人头脑中正进行着某种积极地活动。就好像两个戴着耳麦坐在电脑面前的人,她们的快乐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罢了,外人,即使站在她们面前,也无从得知。 这是莫依第一次尝试用神念交流,尽管有了与花儿们沟通的经验,她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语通过纯粹的思想意念传递到莫昕脑海中,仍费了一番功夫。 可惜莫昕还无法掌握这种技能,她只有听的份了。刚听到脑海中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但知道是莫依后,便安心了。 通过神念交流,莫依把皇家培养她们这些女孩修炼花经的企图告诉了莫昕,让莫昕先不要急着修炼,结丹后可能会有危险,不若等莫乔先结丹好了。 做出这样的选择,很自私,也很无奈,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要牺牲,莫依当然不喜欢被牺牲的是自己的妹妹。 二人直聊到深夜才罢,全身都被泡得软绵绵的,由宫女们搀扶着回了寝殿,姐妹二人同床共眠。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宫女们伺候莫依梳洗打扮了,用过早膳,莫依便张罗着如何消遣,莫昕说:“姐姐喜欢跳舞,可惜我却不会弹琴,若是我会,我们姐妹便可自娱自乐了。” 莫依一听,这有何难?便命人请了乐师来教莫昕乐器,反正修真之事必须得放下了,若是什么事都不做,难免叫人生疑,若是借口喜欢跳舞,命自己的侍女学着弹琴以便将来好作伴奏,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请来乐师姓李,年纪一大把了,胡须花白,精神却是抖擞矍铄。昨夜莫依跳舞之时,他也在演奏的乐师队伍之中,对莫依独特的舞姿和美妙的歌声喜欢之极。一进得殿了,隔着纱帘行了礼,便冒失的问莫依要昨晚她的歌曲的曲谱。 曲谱,莫依倒是可以刻在大脑硬盘里的五线谱和简谱抄写下来,可这些乐师看得懂吗? 莫依便说:“这歌是我幼时听街头卖唱艺人所唱,因为喜欢,便强记了下来,并没有什么曲谱。” 莫昕喜欢琵琶和二胡,李乐师便先抱过琵琶来,说学音乐,要了解乐器,便准备开始上课了。 “叫莫乔也来吧。”莫昕提议说,她是心地善良的女子,终不忍看着同住多年的姐妹往火坑里跳。 莫依点了头,便命一个小宫女去请莫乔,过了一会儿,小宫女回说莫乔一早就到仙妃殿那边去了。 莫昕愠怒,“以前香妃娘娘不再,她想去哪里,无人管得了她,现在香妃娘娘到了,她怎么还敢如此放肆?身为侍女,早上不来给主子请安便罢了,又如何自作主张去别宫了?” 莫依轻拍了莫昕的肩膀,“由她去吧。”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八卦 名义上是莫昕学吹拉弹奏,实际上莫依也跟着学。 上午,李乐师过来教她们,下午,姐妹二人便自己摸索着练习。晚上,莫昕依旧练习乐器,莫依便给她伴舞。 莫昕是个极其聪慧之人,每样乐器,学上十天半月,便会了,难为她并不骄躁,虽是已会演奏了,却仍是每日刻苦练习,仍旧请李乐师过来讲授,切磋。 莫依学会了这时代的曲谱,对每样乐器略知一二便丢开了,借着莫昕学琴练琴,她便练习舞蹈,玲玲说过,莫依的舞只是动作优美罢了,没有灵魂。为此,莫依又专门请了宫中的席舞姬过来指教,从舞蹈的基本功练起,学着如何让舞姿传神,让肢体说话。 她们姐妹天天弄得琴声瑟瑟,莫乔嫌吵,回了莫依,搬到仙妃殿去伺候仙妃去了,算是正式跳了槽。 莫依并不每日去给仙妃请安,仙妃也没有过问她,童嘉帝似乎也忘了宫中还有莫依这么个妃子。 虽然常遭太监宫女的白眼,在音乐和舞蹈的世界里,姐妹二人的日子倒是轻松自在。对于莫依来说,除了音乐和舞蹈,除了莫昕,还有香妃殿、仙妃殿两个小花园里的花儿们。 玲玲每天都要想莫依汇报仙妃的事,却无法满足莫依的八卦之心。仙妃她的生活太简单了,每天不是修炼就是用如意花篮查看这个臣子那个宫人,莫依是仙妃每天都要巡查的重点对象,但除了这些,仙妃便再没有其他事可做了。 身为天仙,仙妃连吃饭进餐这人间第一大美事都省了。至于情爱,童嘉帝偶尔虽会出现在仙妃身边,但谈话内容仅限于朝政八卦,他找仙妃只有一件事,让仙妃用如意花篮给他看看某个臣子在干什么。 莫依哑然失笑,童嘉帝看起来那么出尘脱俗的人,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竟然和本小姐一样,喜欢刺探别人的八卦。玲玲却不这样看,她说这叫帝王权谋。 什么权啊谋啊,莫依是不懂得了,她只要能永远这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便好。 偶尔,莫依的八卦心急切了,追问玲玲,“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过仙妃和童嘉那啥那啥啊!” 玲玲茫然,“什么那啥?” 莫依:就是晚上那个那个啦。 玲玲更加茫然:晚上?俱是夜里灵气沉静容易被吸收,晚上是修真最佳时段,瑶池都有在修炼啊! 莫依:你看到童嘉晚上来找瑶池,或者说瑶池晚上去找过童嘉。 玲玲:有啊。 莫依:他们都干啥了? 玲玲:用如意花篮看别人在干啥。 莫依:…… 级八卦啊,童嘉帝不和仙妃同房?仙妃那样的绝世佳人,童嘉竟然没想法?他该不会是某方面有问题吧?八卦啊八卦,可惜这个八卦只能和莫昕分享一下,然后烂在姐妹二人肚子里,不能四下传播,真是浪费啊,若是制成花边新闻,拿出去卖钱,肯定大卖特卖。呃…… 如此过了一年,一日深夜,莫依刚刚睡下,玲玲便传来了特大花边新闻。 仙妃亲手煲了汤,命莫乔端着,正往童嘉帝的寝宫去。 三更半夜,佳人上门,有好戏看啦,可为嘛这戏的男猪是他?莫依酸溜溜的,却忍不住暗想这次迷死人不偿命的童嘉大帅锅会如何应付这次夜袭,是冷漠回绝还是大声怒斥,还是暴力驱逐?哼,总之,童嘉呀,我看好你,你可不要被拿下了!被拿下了也好吧,这样就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他了。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窥探 莫乔及一干宫女太监在帝王寝宫外止了步,仙妃亲手捧了食盒轻挪莲步,穿过层层厚重锦绣帷幔,盈盈来到内殿,停在绣着巨龙的屏风外面。 “陛下,瑶瑶来看你了。陛下可有好些了?”仙妃福了福身行了礼,垂而立。 玲玲把这些影像传到莫依脑海中,莫依的心微微颤痛了,难道他生病了?同是嫔妃,仙妃知道他的一切,莫依却对他一无所知,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若隔了千重水万重山。 “朕已无事,元婴已经稳固了,有劳爱妃牵挂。”屏风里,他的声音仍是那么悦耳动人。 仙妃侧看着屏风,她炽热的目光似乎已穿透屏风落在了他的身上,“恭喜陛下进阶元婴期,从此以后,陛下将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莫依暗叹,没想到童嘉帝的修为竟然如此高了。据秘典上说,只要结成了元婴,容貌便不会再衰老了,寿命也大大增加,虽不似仙妃所说万寿无疆,活个千把年却没问题。 “陛下,瑶瑶收集了九九八十一种奇珍,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亲手煲制了这碗凝神固本羹,这羹培固元婴极有好处,口味也是绝佳,陛下可否赏脸尝上一口?” “端进来吧。” 仙妃面露喜色,脚下却依旧不徐不疾,绕过屏风,娉婷而入。 华美卧榻之上童嘉帝盘膝端坐,仙妃进来,给他跪下行礼,他才缓缓松开盘着的腿,下了卧榻,扶起跪着的仙妃,“爱妃,不必多礼。” 童嘉帝在桌前坐了。 仙妃揭开食盒,端出青花瓷制的羹盆来,揭开盆开,拿了小玉碗,用玉勺往小玉碗中舀了半碗汤汁,放下玉勺,端了小玉碗,舀起一勺羹汤来,送到童嘉帝嘴边,“陛下,可好闻?” 童嘉帝微笑,“嗯,不错!爱妃蕙质兰心,仙法独步天下,厨艺更是无人可比啊。” 仙妃羞怯浅笑,那模样儿就是莫依这样的女孩子看了也觉得仙妃美得不可方物,大有yu亲芳泽之非想“陛下,过奖了。来,陛下,啊。”仙妃微微张口,教童嘉张嘴。 童嘉张了口,仙妃将羹汤喂到他嘴中。二人你侬我侬,一碗汤半天喂不完。 莫依对玲玲说,“我不看了。”看着心烦。她掐断了与玲玲的联系,拉起锦被来,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睡在她身边的莫昕醒了,推了推莫依,“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不着,难受!”莫依在被子里咕哝。 莫昕起来穿了衣服,说,“我去给你煮完羊奶羹吧,吃了保准你睡得香。”说着便穿了鞋袜,出去了。 莫依从被窝里钻出来,坐起身,抓了个靠枕靠着。羊奶羹,就是安眠药,吃了也不一定睡得着了。他想要的不过是我的丹,他娶我不过是想我死后有个封号,如此无情的人,他愿和谁好和谁好去!莫依捶着自己的头,你闹什么心啊! “老大,有更好的戏了,你要不要看?”玲玲的声音再度在莫依脑海响起。 “看!”就当看电影,看吧,就看看这个衣冠楚楚的男银如何变成禽畜,看完恶心了,便绝了念想。 镜头果然是x制级的。 仙妃已放下了汤碗,在御桌前缓缓起舞,那层层叠叠厚重的锦衣华服都被弃置一旁,仅仅穿着绣着鸳鸯的亵衣,她柔语媚声,“陛下,您看奴家这衣裳可好看?”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震怒 莫依深吸了口气,仙妃这画出来的娇人儿这ps过的完美佳人,做出如此动作,当真蛊惑。 童嘉帝端坐着,眉头微锁,看着仙妃的眼神清明,目光淡然,一本正经道:“这鸳鸯绣得不错,不知是哪家绣房的手艺?以后这宫里的绣艺都交给她们去做吧。” 莫依笑喷了,他这是冷幽默还是修仙修成了呆头鹅? 仙妃俏脸染上一层红晕,有了羞恼之色,纤纤玉手缓缓解着亵衣的蝴蝶结,结松了,她的手却不一下松开带子,而是一点点的放下来,傲人山峰渐显渐露。她轻yao贝齿,不再拐弯抹角,娇声乞求,“陛下,给瑶瑶一个孩子吧。” 童嘉依旧坐得端端正正,眼睑却垂了下来,闭了眼,“瑶瑶,你我皆是修真之人,这事会令我们心生魔障,对修为大为不利。朕刚刚缔结元婴,不宜此事,爱妃,你我来日方长,你且退下吧。” 泪珠儿滚滚,佳人悲切,动人果体令人馋涎,他却不肯睁眼看上一眼。 “十年前陛下说刚刚结丹不宜此事,教我耐心等待,现在陛下元婴已成,为何还是不肯接纳我?难道瑶瑶的身子还不够美?难道瑶瑶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瑶瑶也是一介女儿,我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为心爱的男子生育一两个孩儿,与陛下共享天伦之乐。陛下,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吧!”她跪在他膝下,抱着他的腿,双峰在他腿间摩擦。“陛下,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吧。”她的声音哀怜,自带着几分惑人。 童嘉闭着眼,沉默着,一动不动。 仙妃跪起身子,伸手去解他的腰带。他抓住了她的手,冷声道:“瑶池!不要作贱自己,令朕失望!” 瑶池反手握住他的手,支起身子,仰起脸凑上去亲他。他赫然起身,掀开她,疾走几步,离她远远的,背对她道,“你是要朕叫人进来抬你出去还是自己端端正正地走出去?” 瑶池泪流满面,摇着头,爬到他脚下,抱着他的腿,“陛下,陛下你看奴家一眼吧,只要你肯看奴家一眼,就是陛下即刻赐奴死罪,奴也没有怨言。” “你穿戴整齐,朕自然会看你,别说一眼,就是千眼万眼朕也看了,嗯?”童嘉的声音一滞,忽然弯腰抓住瑶池的头,将她提了起来,“你对我下药?” “陛下,”仙妃毫不慌张,反而就势贴到他怀中,“不是药。陛下,自古就有双修之术,对于元婴期以上的修真之人来说,男女双修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你给我吃了什么?不是说是帮助稳固元婴的汤膳?你竟敢骗我?”童嘉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揪住她的头,把她的脸提到面前。 “陛下,奴家没有骗你,凝神固本羹真的是稳固元婴的,奴家只是觉得陛下太冷清,所以在里面稍稍加了一点点qing花草。” “一点点qing花草?朕已是元婴期的修士,普通之药岂会对我有效?你还不说实话是吗?你是不是不想在凡间待下去了?若是想回仙界的话,趁早滚!” “陛下,真是qing花草,是万年qing花草,我炼取了它的精华……”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仙妃脸上,她的果体一下飞了出去,砸到屏风上,压倒了屏风。 童嘉并不就此罢休,手当空一挥,一副帷幔落下来盖住了仙妃的果体。他大步上前,一柄古朴大剑出现在他手上,剑尖隔着帷幔指着仙妃,“把解药给我,否则死!” “解药,便是我。”仙妃在帷幔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心碎 仙妃缓缓站起来,身上裹着帷幔,指尖点在童嘉的剑尖上,“陛下,要动武么?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修为差距有多大。” 童嘉冷笑,收了剑,要真打起来,童嘉显然不是仙妃的敌手。仙妃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仙,比元婴期修士等级高多了去。“这么说爱妃打算强迫朕?好,只要你有勇气敢强要了朕,你便放马过来。”童嘉背过身去,双手抱胸,傲人而立,与他冷酷的表情极不协调的,腰带下龙袍襟摆极不雅观地撑起了帐篷。 仙妃褪下帷幔,盈盈跪到他脚边,“陛下,奴家万万不敢强迫陛下做什么,只是陛下身体要紧,就不要强撑了,万年qing花草的毒只有这一种解法。奴家一生一世甘愿为你做牛做马即使为你去死,奴家也心甘情愿,只求陛下,给我一个孩子吧。”她攀着他的裤腿,爬起来,抱着他亲他的下巴。 童嘉不动声色,极力克制着。 仙妃得很动情,她的唇逐渐移到他的嘴角,尝到他唇角的芬芳,她忘情的低吟了一声,就在此时,童嘉迅抬起手,一掌击在仙妃头上。仙妃应声倒地。 童嘉一闪身,人已不见。 玲玲所依附的如意花篮戴在仙妃头上,童嘉离开了仙妃的身边,玲玲便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无奈道:“戏演完了。” 切断了和玲玲的联系,莫依偷笑,没想到童嘉的自制力这么好,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要仙妃?仙妃那么美,女人见了也眼馋,他怎么能不动心? 不过,他没被拿下,看仙妃难堪,莫依心情格外好,丢了靠枕,躺下来,继续睡觉。 她刚闭上眼,一个人影却扑了上来。 莫依大惊,睁眼一看,看清来人,到了嗓子眼的尖叫声又憋了回去。玉面黄袍,不是童嘉是谁? “陛下,你干什么?”话出了口,莫依才觉自己问得多么白痴,即使隔着被子,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硬度。他想干什么?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 “哐当!”门口一声玉碗坠地破碎之声传来,莫依急忙侧头去看,去看见莫昕张皇失措的样子。 “出去!把门关上!”童嘉看也没看门口一眼,冷声道。 莫昕看看莫依,再看看童嘉,不知是该出去,还是该拿了鸡毛掸子来打狼。 莫依苦笑,傻莫昕,就算他不是皇帝,也不是我们俩弱女子抗拒得了的。“出去吧。”莫依说着痛苦地闭上了眼。 门关上时出的轻微声响,震碎了莫依的眼泪。一滴破碎的泪儿从眼角溢出。 不知道他看到了她的泪水没有,他的手急不可耐、粗暴地的解除了一切遮挡。他的克制不属于莫依,他的眼内充满了血丝,没有爱,没有怜,他完全放纵了自己,熟稔地,重重撞入。 娇嫩的身子被撕裂了般疼痛,他真的是童嘉吗? 他真的是哪个在走廊上微笑着捏着他的鼻子说,“莫失莫忘的莫,永相依偎的依”,他真的是他吗? 即使她知道他养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她花丹,她也可以不怪他。可是,为什么要选择由她来承受瑶池种下的错? 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沉重的呼吸和靡靡之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每次昏厥后醒来,他仍在继续,机械的,简单的,狠狠地。他难道不知道她才十五岁,还很幼小,根本无力承受?他难道不知道她是第一次,会很痛很痛? 泪水湿透了绣着如意吉祥的花枕,她的手指已把稠面锦缎床单揪出了无数褶皱,她的牙齿已咬破了嘴唇渗出血来。 他,依旧没有停。 夜似乎凝固了,他就像一个魔鬼,用一种屈辱的姿势,将她身心一一捣碎。 香妃殿、仙妃殿,两园繁花,无风自落,各色花瓣铺撒了一地。 仙妃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低声啜泣。如云髻上,如意花篮上簪着的铃铛似的娇兰无风轻摇,似要归去。 离皇宫遥远的一处古驿馆里,西墙下,一株害羞花已开了经月,被世人引为奇事,人们竞相来看,这一夜,花瓣无风自摇,喇叭似的花瓣无声碎裂,转瞬凋谢,此后经年,此花不再开。 …… 请给蜗牛投金砖,电脑用户请给蜗牛投推荐票。拜托大家了,给蜗牛一点更新的动力!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伤 我死了吗?隐约中,莫依听到了莫昕的哭声。“老大,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老大,老大,你终于醒了!”莫昕破涕为笑,紧紧拥抱莫依。 “还痛吗?老大,你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内壁破了。”莫昕呜咽着。“不过,不会有事的,大夫说休息几日便会好的,上午陛下派人送人了一粒雪融丹来,现在血已止住了,老大,你说话啊,你说一定没事的。”莫昕摇晃着莫依。 “我不会有事的。”莫依小声说,她望着g帐顶上金丝描绣的芙蓉花,那花金灿灿的,g帐于是美了俏了,又有谁知它当初是怎样历经千针万线的磨难。 莫昕端了粥来,莫依说不饿,莫昕说:“怎么能不饿呢?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快喝点吧。”莫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昏了一天了,难怪天那么黑,就没亮过似的。 勉强喝了几口粥,莫依实在吃不下去,便说:雪融丹本是仙丹,我服了它自是不饿的,妹妹不用担心。 莫昕虽没有莫依看的秘籍多,雪融丹却是听说过的,它是仙家之物不假,它只有治疗创伤的功效,绝无止饥渴的效用,但莫昕看着莫依,假装不知,点了点头,把粥端走,转过头去,却悄悄地抹眼泪。陛下那么温雅的人,为什么对姐姐这么狠呢?太可怕了,我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夜静悄悄的,莫昕轻柔地给莫依换药,莫依的两腿都是淤青掐痕,根部的皮肤都磨破了,花园更受了严重的损伤。服用了雪融丹,花园内壁的破损都修复了,这些外伤白日里也上过药,好了许多,但仍有伤痕在。“这是宫里最好的外伤药,不会留下疤痕的。”莫昕这样安慰莫依。 熟悉的香味钻进莫依鼻孔,莫依拿过莫昕手中的药瓶,这乳白色的小瓷瓶竟和明敖的外伤药药瓶一样,莫依挑了一点药膏在指尖,仔细看了,又嗅了嗅,这药膏也和明敖的一样。 “老大,怎么了?” 莫依把药瓶还给莫昕,拿丝巾擦掉指尖上的药膏,对莫昕摇摇头,没事,就是好奇这药有多神奇。 当初明敖经常打她,她却从来没有对莫愁和莫昕提起过。 擦完药,莫昕伺候莫依tang好,抱了被子和枕头,在莫依卧榻下铺了,和衣睡下。 “为什么睡下面,不上来?你嫌姐姐脏了么?” “老大,”莫昕一骨碌爬起来,“妹妹怎么会嫌姐姐?是……是陛下吩咐的。” “他不许你和我睡?” “陛下说姐姐身体有恙,命我夜里睡在姐姐卧榻下,方便照顾起居。” “他是不知道你是和我同睡的,才这样说,来,你快上来!” “不!万一陛下要过来看你……”本来是好事,莫昕却不由眼圈一红。他若再来,不知道姐姐还会不会受伤?姐姐怎么如此倒霉呢,竟然嫁了这么一个男子。 这宫里的规矩,侍女原本便是不能和主子同榻共眠的,若是他半夜又过来了,莫昕若在榻上,确实不太好看。莫依不再强求,尽管莫依心中笃定童嘉帝不会再来看她。 熄了灯,莫依睡不着,睁着眼躺着,身上的伤擦了药,不那么痛了,心上的伤却糜烂了。 “你知道吗?听说,仙妃殿和咱们园子里一样,早上起来,一地都是花瓣,园子里一只完整的花也没有了!” “喋喋,真是好生奇怪!” “有人说,香妃娘娘是花妖呢,昨晚她差点死掉了,所有园子里的花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都飘落了。” “可为什么仙妃殿里的花也谢了?” “唉,谁知道呢?” “……”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传入莫依耳膜。 莫昕也没有睡着,坐了起来,要出去收拾这俩半夜嚼舌根的丫头,莫依叫住她,“算了,她们又没说错什么。睡吧。” 花经不起悲痛,她们是最先现莫依苦痛的,她们无力相助,只能坠落枝头随风纷飞。 “花都落了?” “是啊,她们……”莫昕欲言又止,转了话题,“花瓣都还在,知道姐姐喜欢花,我命小宫女们好生守着,不许踩踏更不许她们打扫。”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道歉 莫昕按照莫依给的曲谱抚着琴,莫依拿了扫帚轻扫满地落花。曾经,无数次翻阅红楼,却不成想今日自己也要学了黛玉葬花,只是黛玉葬的只是花,莫依葬的却是花姐妹。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愿奴胁下生双翼, 随花飞到天尽头…….”一曲葬花吟,曾经夺走了莫依多少泪水。 将所有的花瓣都收在锦袋之中,葬在园中一株牡丹下。 莫依翻唱这葬花吟,轻轻而舞,曾经,她无法掌握慢节奏的舞蹈,而今,她才知,只有这份缓慢轻盈,只有这份柔柔低回,才能诉尽心中伤悲。 太监宫女挤在宫阶下,各个看得痴了。有人进来,也不曾知晓。 童嘉帝换下了龙袍,穿了一袭雪袍,戴着大明玉冠带,挥退左右,独步进园来,站在千梦茶树下,背负着手,默默注视院中轻舞慢唱的女子,不觉眼眶竟然湿润了。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歌毕,莫依静立花冢之前,这一年,这些花交付了多少心事给她,她又寄托了多少情丝在花儿身上,谁料半夜惊魂,她挺过了难关,花儿们却心碎而亡。 她暗暗誓,从此以后,她绝不轻易唤醒沉睡的花儿,与其有知心碎,不若懵懂绚烂。 莫昕收了琴,一抬头,看见童嘉帝,忙福身要拜,童嘉帝摆摆手,竖起一个手指,示意大家噤声,对众人挥了挥手。莫昕会意,抱了琴,带着一干宫女太监,悄然退下。莫昕前脚跨进了门,又忍不住回头来看童嘉帝,心中好不担心,生怕童嘉帝又对莫依动粗,却无可奈何,紧咬嘴唇,进到殿内,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膝坐在榻上,莫昕细细回想当初莫依从明敖那里借来强要她和莫愁记住的秘籍,将那些有攻击性防御性的法术方法都翻找了出来。御剑?她没有那份天赋,法术?她修为低浅,灵力不够。阵法!莫昕眼前一亮,对就学这个,若是精通了奇门阵法,睡觉时便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破门而入了。老大,你先暂且忍受,等妹妹掌握了最玄妙的阵法,便再不会容忍任何人随便靠近你。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侬是谁?”站在佳人身后,童嘉帝柔声低问。 他的声音很轻,莫依仍惊到了,猛然回头,看清是他,迅转回头去。 他不恼,不怪她无礼,“我猜这个侬字指的是爱妃你,对吗?” 佳人转身离去,疾步朝内殿走去。 他苦笑摇头,在后面跟着。 她回到寝内,重重关上门,闩上门,抓了个靠枕,扔在软榻上,倒在靠枕上。 “爱妃!”他在门外轻唤。 莫依抓了头下的靠枕朝门砸过去,“你是演技派的么?表面上总是那么温情脉脉,却原来不过是个……”她本想说禽畜,话到嘴边,又想到他帝王的身份,强咽了下去,“你对她是敷衍,对我呢?你若像以前一样对我不理不睬,我会敬你还有几分真性情,可现在你却如此,又是为何?我不是某人,不需要你廉价的虚伪!请走吧!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门外之人沉默半晌,方才言道:“侬是你的乳名吗?” “不是!侬是我的意思,是我家乡的方言!” “哦,这歌很美,只是太凄清了。爱妃,以后要少唱这类歌,会伤身体的。爱妃院里的花都谢了,我命人给你换上新的,可好?你都喜欢什么花?……” 莫依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啰嗦,烦死了! “爱妃,前晚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吗?”他不称朕了,语气更软了。他如此表现,令莫依不可避免地想起明敖,童嘉该不会被明敖附身? “爱妃,你说你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莫依翻身坐起,大声说:“我想你这个罪犯被判无期徒刑,一辈子关黑牢!”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儿戏 门外之人哑然失笑,“好吧,我去关黑牢。”他走进了隔壁宫女们住的房间,把里面的宫女都赶了出来,对门外战战兢兢地宫女们说,“朕就暂且把这里当黑牢吧,嗯,把门窗关严把窗帘帷幔拉下,还是蛮黑暗的。若是香妃娘娘觉得朕刑期满了,就让她来释放我。” 童嘉帝关了门和窗,当真拉下了窗帘和帷幔, 宫女们赶紧将这事告诉了莫昕,莫昕慌了,老大怎么敢和陛下开这样的玩笑,急忙来敲莫依的门。 莫依听是莫昕的声音,放了她进来。莫昕把皇帝陛下就在隔壁屋子的事及他的话转告了莫依。 莫依吹了口气,什么嘛,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随他去吧,保管不用三刻钟,他就会坐不住跑出来的。 用过午饭,莫昕来说刚派人给童嘉帝送饭的人没被允许进房,皇帝绝食了。 “无妨。”莫依淡然道,童嘉帝可是元婴期的修士,几十年不吃饭也不会死。 第一天,皇帝一直留在香妃殿,谁也没在意,外面的人只猜测陛下宠爱香妃娘娘,流连忘返了。倒是香妃殿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个都壮了胆子来劝莫依去请陛下出来。 尤其童嘉帝那班跟随,不仅劝莫依,还恐吓她,说她如此已犯了诛灭九族的罪。 莫依却不怕,九族?她在这世界就是孤零零一个,杀九族也是杀她一个。莫昕和莫愁都是结义姐妹,不能算在九族之内,而且她们结义的事外人并不知晓。 莫昕也劝,直觉这样对待九五之尊不太好,很可能会惹火烧身。 “你们怕什么?出了事自有我担着,要砍头也是砍我的头,你们要是怕受了牵连,便到他房外去跪着以示你们清白。”莫依全不上心。他那样对她,怎么可以轻易原谅? 大多数宫女太监们当真去皇帝自制的黑牢外面跪去了,挤得通道里满登登的,水泄不通。莫依进出十分不方便。 次日,莫依依旧和莫昕奏乐歌舞,自娱自乐。只把一班太监宫女吓得昏死过去。香妃娘娘怎么可以如此违逆?有小宫女偷偷跑出去,把这事告诉了仙妃娘娘。 仙妃瑶池这几天心情低落,萎靡不振,没心思偷窥别人,还没现香妃殿这边的情况。仙妃一听童嘉帝为了讨某女欢心,竟然把自己关进黑屋,脸色历时就青白了。 莫依进宫以来,仙妃没把她怎么样,全是因为童嘉帝对莫依全无兴趣,仙妃觉得莫依根本不值得她出手,可现在,这个大胆的女子,竟然偷走了他的心。 仙妃搅着丝巾,不动声色,挥退了左右,独留下亲信侍女和莫乔,对莫乔窃窃私语了几句,莫乔便匆匆出去了。 仙妃自认事情做得隐秘,却不知自个儿身上有个“监视器”。玲玲第一时间联系了莫依。 “老大,仙妃派了莫乔回来,准备在你房里放上男人的东西,她们想陷害你。” 莫依谢了玲玲,把莫昕找来,二人一顿耳语,莫昕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莫乔果然来了。她进得殿来,第一次有模有样地拜见了莫依。 莫依心道这莫乔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却怎么总是做傻事呢?她从来不拜本宫,今日突然回来,又这么规矩,就算本宫没有提前知道消息,也能看出猫腻来。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栽赃 有心要看莫乔如何悄悄放置东西栽赃陷害,莫依和莫昕都佯作热情,顺着莫乔的意,大叙往日在承德宫的旧情。 瞎聊了一会儿,莫依说困倦了,莫乔便抢着来伺候莫依去歇息。这便莫依刚躺下,趁莫昕为莫依盖被子的功夫,莫乔迅从怀中掏出一物丢在地上,踢入床下。 莫昕全数看在眼里,对莫依眨了眨眼。 莫依便说:“莫乔妹妹,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睡吧,莫昕啊,尽早陛下遣人送来的上等血燕窝可还有?” “还多着呢。” “去拿来给莫乔妹妹吃吧,莫乔妹妹难得回来一次,本宫也没什么可招待她的。” 莫乔急着脱身,自然推辞不受。 “怎么?莫乔妹妹是嫌弃圣上赐下的东西?” 莫乔听莫依这么说,便不敢推辞了,嫌弃陛下赐的东西,这个罪名她可当不起。 莫昕便命人端了血燕窝来,这血燕窝的确是皇帝赐的,却不是尽早才遣人送来的,而是那日陛下临幸后,觉得莫依身子虚弱,这几日天天都有命人送来,莫依正和皇帝赌气,不肯吃,便都放着呢。 莫乔吃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味道不对啊。 莫昕故作吃惊状,“呀,她们可能拿到前天的了,该不会是馊了吧?哎呀,果然馊了,对不起啊,莫乔妹妹,我重新给你拿去。”莫昕说着起身出去。 莫乔恍然明白莫昕和莫依故意捉弄她,却不敢作,毕竟身份上莫依还是娘娘,她莫乔只是大宫女。再者这血燕窝是皇上赐下的,即使馊了,吃了也得说好吃,不能说不好,否则便是对皇帝不敬,是大罪。 莫乔暗自恼恨,起身要走,人刚刚站起来,脚下一软,却又倒下了,临昏迷之前,她怨恨道,“你下毒?” 莫昕从门外进来,她可没有当真走开,就在门口等着某女倒下呢。莫昕从床下掏出那包事物,打开一看,却是几封以男子口吻写的情意绵绵的匿名书信,以及一条男人的汗巾。把这些东西胡乱塞进莫乔怀中,莫昕把莫乔的手拉过来横在肩上,扶起莫乔,朝房外走,出门前她不忘回头对莫依眨了下眼睛。 卧榻上的少女此刻正捂着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门外过道上跪满了人,都是来请皇帝出门的,其中不仅有香妃殿的宫女太监还有帝王的亲随,以及方才和莫乔一起过来的仙妃殿的宫女太监。 “小图子,快来扶你们家莫乔姑娘,你瞧瞧她,还和小时候一样,我这才一转身,就偷嘴。那可是我给娘娘准备的安眠汤,闻着香,吃了就想瞌睡,我一下没看到,她竟然都给喝了。”莫昕的声音很大。 所有人都听到了,个个面露诧色,进而抿嘴偷笑。都在想莫乔仙子平时挺出脱的人,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喜欢偷嘴?莫乔为人挺高傲,心气高,就是莫依莫昕这样的她都瞧不起,何况下面的宫人太监,在场的人,不喜欢莫乔的多,此时听了这种八卦,就好像抓到了莫乔的尾巴,就算不是真的,这些人也会添油加醋把它说成是真的。 不用说,转眼满皇宫的人都会知道孤傲脱尘的莫乔仙子打小就喜欢偷嘴。 小图子是陪莫乔一起过来的太监,此时他面色尴尬,对身边两个同来的宫女使了眼色。俩宫女也觉得难看,怪莫乔丢了她们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过来扶莫乔。 莫昕把莫乔交到宫女手上时,故意拿手指勾着莫乔的衣衫,不着痕迹将莫乔外衣勾开了一个缝隙。莫乔怀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一股脑地滚了出来。 第二篇帝王恩浅19 “哟,这些东西可是莫乔姐姐的宝贝疙瘩,”莫昕说着弯腰去捡,“她天天贴身带着,我想看一下她都不给,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你们可给我作证,我是捡到的,可没有偷拿她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秘籍,”莫昕打开了一封信,旋即像捡到烫手山芋似的,立即丢开了,“呀!怎么是这种……呜呜……”莫昕捂住脸,哭着跑开了。 小图子把东西捡起来,看到那封被莫昕拆开了的信,脸色一下就变了。宫里的女子绝不可以与男人有沾染,这是铁律。小图子手中握着这封热情洋溢色*情弥漫的信,如同握住一条毒蛇,冷汗森森。 “什么东西?拿来洒家看看。”一个尖而阴沉的声音响起,小图子看向说话之人,脸色一下惨白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天到晚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大总管高公公。 高公公并不起身,小图子跪行几步,从人群中挤到高公公身侧,将莫乔怀中落下的事物呈给了高公公。 高公公瞄了一眼,勃然作色,“把这丫头捆起来,交给仙妃娘娘处置!”却并不把东西还给小图子,而是揣入了怀中。 小图子一看自家姑娘的证据被大总管收了,到时候就算仙妃娘娘不想处罚莫乔,也说不过去啊。 小图子抹着冷汗,命人拖了莫乔,带了仙妃殿的人,一溜烟地跑回仙妃殿去了。 香室之中,莫依和莫昕低笑不已。 黑屋之中,英明睿智的帝王摇微笑,这后宫女子的伎俩真是无趣。 仙妃殿里,某女震怒,摔了一地碎瓷片。怒归怒,却不能不处置莫乔,表面上,仙妃宣布将莫乔活活打死,暗地里,却将莫乔囚禁于一暗室之内。 “娘娘,奴婢办事不利,让娘娘失了颜面,请娘娘责罚!”莫乔跪在仙妃脚下抹着眼泪。 “本宫怎么会怪你呢?是香妃太可恨了!我们中一定有内鬼,她们早有准备,你才会着了她们的道。”仙妃一双倾倒众生的美眸闪着阴毒的光,旋即她又露出一个足以让世人迷乱的倾世笑靥,“起来吧,莫乔。本宫向来赏罚分明,你这遭辛苦,以后不能在人前露面,倒是委屈你了。来,本宫刚刚炼制了一枚可助长三十年功力的灵丹碧青丹,你服用了她,本宫将亲自为你护法,助你结成金丹。” 莫乔磕头如捣蒜,感恩不尽。却不知仙妃娘娘正把她往鬼门关里送。 莫依听说莫乔被活活打死了,大为震惊,不就是就封信吗?怎么就打死了呢?这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电视里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是打板子夹手指关黑屋,而且都是做做样子。电视里,就算是最恶毒的主子,知道自己的奴才办事不利被人倒打一耙,也不会把这奴才处死啊!毕竟作主子里心里清楚奴才是被冤枉的啊!最多就是踢几脚吧。 “莫昕,我没想害死莫乔的!”莫依紧紧抱着莫昕,泪眼婆娑。 “我也是,我只是想看她倒霉,没想到仙妃竟然这么狠,竟然真的打死她,花仙就剩下我们三个了,我原本以为她最多会打她俩鞭子……等等,老大……”莫昕忽然止了哭声,顿住了。 莫依离开莫昕怀抱,也一下明白过来,姐妹二人交换了个眼色,同时说道:“这个女人好可怕!”花仙就三个了,而皇帝需要花仙的花丹,说打死了,是绝不可能的,别说仙妃舍不舍得,皇帝先就不答应。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莫乔被藏起来了。 “老大,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得防着她点!”莫昕拍着心窝。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耍泼 过来三天,皇帝依旧在黑屋里关着,不肯出来。现在香妃殿里除了宫女太监们跪着,一些紧要的大臣将军也破例进来了。 几个老大臣隔着纱帘把莫依耳朵都快蘑菇出茧子了,这些老头儿是真能啰嗦啊,念经似的,一念就是半天,他们一个来说半天,那一张张嘴吧嗒吧嗒,破录音机似的,一遍一遍的念啊,耳膜丢快被他们念破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被他们念没了。看来若不想办法把童嘉帝从“黑牢”里放出来,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如娘娘去请陛下出来吧,就说你原谅他了。”莫昕也快被大臣们啰嗦疯了。好几个大臣把她拉到一边去说,娘娘隔着帘子听他们说,还可以偷空打个盹,她莫昕可是被拉到外面院子里,站着,耳边嘤嘤嗡嗡的一片碎碎念,苦啊。 “原谅他?凭什么?犯这种罪的人都应该枪毙!我没阉了他就不错了,还原谅他?我就不信弄不出来!”莫依挽了袖子,亲自去了趟厨房,抱了一捆木柴回来。 宫女太监、大臣将军们见珠佩玉环簪凤钗步摇身穿绫罗的香喷喷的香妃娘娘村妇似的抱了柴火出来,都惊得何不拢嘴,一个个老奸巨猾的人竟一时擦不透香妃娘娘到底要干什么。有人大胆猜测,难道香妃要**以求陛下原谅。外人可不认为是陛下在乞求香妃的原谅,都认为是香妃惹皇帝生气了,皇帝才会下话来除非香妃亲自去请,否则绝不出来。 莫依把柴火丢到皇帝自制的黑屋外,先往柴火里浇了些水,把柴火弄的半干不湿,打燃火折子,引燃这堆微微湿润的柴火,不用说,自然是烟雾缭绕了。莫依抽出一个冒着烟的木柴,在童嘉帝所在的房间窗户纸上捅了无数个眼,又拿了扇子来扇。“你们也去拿扇子来,把烟扇进去!”我熏死你,看你出不出来! 香妃娘娘这个命令,无人敢应。熏皇上,天下第一宗奇案! 大臣将军们第一个就不愿意了,跳出来阻止莫依。莫依瞪了眼,“皇上在呢,我有没有罪皇上心里自有分明,你们如此,难道你们都把陛下当傻子吗?而且,本宫在我自己宫殿里玩烟火,又没引起火灾,又没碍着谁,犯哪条罪了?”莫依不理那群老头儿,丢下扇子,又跑到厨房里去端了一盆干辣椒面来,也散上少许水,用易燃的丝娟包了,引燃丝娟,从捅破了的窗户纸仍进去。 莫依在房外起火焚烟,烟雾飘进室内的并不多,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她扔进去的辣椒面团就不同了,丝绢一瞬间即烧坏了,辣椒面团在空中散开,纷纷扬扬,飘得满屋都是。 结果里面依旧没有声,糟糕,忘记某男是个修仙的了,应该可以不用呼吸!辣椒面都熏你不来出来,看来本姑娘只有使用千古第一绝招了,这招已被女性验证了五千年屡试不爽,啥绝招?上吊呗! 莫依这便刚把白绫丢到园中的树叉上挽起结来,莫昕还没装模作样哭出声来,那边童嘉帝就出来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小泼妇!”他在廊檐下摇摇指着她,笑意盈盈。说着这话此君垂下手,习惯性地一甩袖子,要拿出帝王的范儿来,却忽略了他身上沾着的辣椒面,这一甩袖子,辣椒面随风轻扬,就有少许飘入某人口鼻之中。 皇帝就是皇帝,帅锅就是帅锅,任何时候都不能掉链子,即使辣椒面钻进了鼻孔气管。他只是低沉地咳嗽了一声,又抬手指着莫依,面无表情,“伺候朕沐浴更衣。”这回,他不甩袖子了,而是自然垂下手,背在背后,潇潇洒洒龙行虎步奔浴池去了。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金砖和票票,你投了吗?我可加更了!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拒绝 了解皇帝脾性的大臣将军和皇帝亲随们都惊诧地看着莫依,无不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皇上对她别有不同啊。扔皇帝辣椒面,竟然没有被当场拍成烂西瓜,还钦点伺候沐浴。皇上从小到大,都不好女色,自幼不许女性伺候他,唯一伺候过皇帝陛下沐浴的女子,只有当今太子的生母,已经仙逝的兰若皇后。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子。 每一个人都打量着莫依,都在心里评点着莫依。论美貌,她不如仙妃,也不如仙逝的皇后,论才智,从她之前与众人的对话来看,也不是个极其聪慧的,比起仙妃和仙逝的皇后,都远远不及。论胆大,她比仙妃强不少,她敢逆龙鳞,仙妃不敢,但却不能仙逝的皇后比,皇后曾经可是当众扇过皇上耳光。 当年皇后的风采,大臣及帝王亲随们各个记忆犹新。当年,皇上说:“来伺候朕沐浴。”皇后说:“愿洗不洗!不洗澡不许上床!” 眼下这香妃娘娘,却没有皇后那份气度,乖乖地跟着皇上身后,朝浴房走去。 原本有些看好香妃的大臣及高公公等人都摇了头,暗叹,还以为她会是另一个皇后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大臣将军们相继离去,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收拾宫殿,四散的辣椒面可害苦了他们,泪流满面啊! 濛濛水汽中,他风姿绰约,背负着双手,脉脉含情,似笑非笑。莫依用力眨了眨眼睛,提醒自己不要花痴,眼前这个绝世“佳人”其实是灰太狼化妆来的吃小羊羔的。 他的声音天然自带七分妖惑,“替朕宽衣。”莫依用力甩头,她怕头摇得太轻,脚就会不由自主走过去。他根本就是她的天敌,只要多看他几眼,就无法抗拒他。莫依很怀疑他对她自己用了某种妖法,上辈子看电影看里说有一种妖术只要对上施法者的眸子,就会中招。是了,他一定是对我用了这种邪恶的法术,不然,几年前,我这身体在十来岁,怎么会一看到他就迷恋上了,多少年都不忘。 莫依背转身去,不去看他。不看他就不会被他迷惑。 “还在生气?”他从背后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对不起啦,我错了。”他不说他吃过药,也不过找其他借口掩饰。 莫依倒希望他说他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这样她便可以问他,是不是不吃错药,就永远想不起这宫里还有她这么个人来,便可以问他根本不爱她,又为什么要跑来敷衍她。 可惜,他不说。 他轻轻地拥着她。 他那么轻柔,根本没有用力,莫依却觉得无法挣脱他的禁锢,无力瘫软在他怀中。 他轻含着她的耳坠,说:“你的舞跳得很好。我很喜欢。” “只是喜欢舞吗?”如同花瓣经不起风的柔情,她的身子微微抖。 “呵呵……”从喉咙里的出的轻笑拖得很长,他似乎在思考,他的柔软的温柔在她后颈上缠绕。 “不爱我,就不要敷衍我,我不需要廉价的施舍。”身子是那样贪念他的温度,她的心却理智地提醒头脑不要热,泪水在眼眶里挣扎,说出这样一句拒绝的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沐浴 他暂停了温柔的缠绵,扳过她的脸来,看到她眸中的晶莹,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一个吻,“我在进这殿门之前,的确只是想过来敷衍一下,可是我看到你那支舞,听到你的那歌,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你写的歌吗?早听说你写了许多新奇的好歌,我一直不以为意,可是那天我听到这一歌,心都碎了……” 没有任何征兆,他忽然仰面向后倒下去,抱着她。他们后面是一池清水,水汽蒸腾。 莫依一声惊呼。 水花四溅,出清亮的声响。莫依身子坠入水中的瞬间,有柔软温润的事物覆盖了她的唇。 他抱着她沉入水底。 浅粉色的纱衣浮起来,接着又是一件粉色纱衣,一件接一件,一条绣着玫瑰的粉红肚兜漂上水面,再下来的布料则都是白色的。水面波澜轻涌,裹着这些布料轻柔的起伏波动,却不知那水下是怎样的汹涌。 良久,俩湿漉漉的人从水底冒出,他们紧拥在一起,缠绵着。水面更加剧烈的震荡起来,如同掀起了狂风骤雨。 极低的极其隐忍的声音在喉咙里徘徊。 她的眸子迷离了,她的心被某人揉碎一丝一丝的抽离她的身子,揣入怀中。她觉得自己也不属于自己,就像一个玩具娃娃,被绝对控制着,她的快乐她的悲伤都不由自己做主,她只能随着他沉沉浮浮。 他是掌舵的好手,操控着一切,一路乘风破浪,是迂回前行还是直达浪头,都由他说了算,莫依只能任由他摆布。 在风口浪尖之上,在九天云端之上,他的声音传入耳膜,他低声沉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若儿,若儿……” 他说:若儿。 他说的不是依依,不是依儿,不是香妃,不是香香,是若儿! 水从莫依面颊上流淌下来,沁入嘴角,有一丝苦涩。 她想叫喊想抗议,嘴里却堵着他的依恋和缱绻。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离她如此之近,她可以清数他的眉,他的睫毛,看清他脸上细密水珠下紧致的毛孔。他的唇贴着她的,他的能言善辩的诡异的舌正在勾缠她的非想。 他离她又是如此之远,他闭着眼,沉重的眼睑遮去了绝代风华,他眼中看到的是谁?若儿?那是谁?那又是一个怎么美丽的地方?那里,那么远,莫依永远去不了。 他忘情地似乎要将怀着的人儿捣碎,她悲伤地任由他摆弄。她很庆幸,是在水里,这样,不会有人看见她流泪。 他没有在提起那个名字,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奔向一个接一个至高点,一而再再而一的征服。 时间过得很慢,莫依觉得头好痛,痛得好像要炸开来。 “不要,痛!”她说。 他嗯了一声,不知说没有听清,还是本来就无情,他没有停。 “停,停,我头痛。” 他轻笑,“头痛?这个借口不好。”他再度堵住了她的口。 脑袋里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她的脑髓,痛得要疯掉,她忍不住扯了他的头,抓伤了他的背,挣扎要摆脱这苦役。 他这才停了,他很愤怒吧?莫依想。不过,面上,他只是皱了下眉头,随手抓了挂在衣架上的浴袍裹了莫依,将她抱起来,放在浴池边上的柔软长凳上。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赏赐 “怎么会头痛?”他问,很无辜,真的没戳她的头。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便好。”莫依紧抱着头。 他站起身来,走向衣架。他完美的脊背上多了几道血痕,是莫依刚给他抓的,有一种别样的妖冶。莫依的目光在他完美果体流连地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莫依大囧,赶紧把头转向一边。 “哈哈……”他朗声而笑。 莫依捶打着凳子,过分,他根本就是故意要抓她现行,才故意走得那么慢。 他穿了便装,却不许莫依穿,只用浴袍将莫依裹了抱回内寝去,扔到卧榻之上。 莫依本以为他要继续,心里突突的,很是紧张,他却很乖,轻拥着她小憩了一会儿,问她头可还疼。 “我……”头已经不痛,但莫依怕她回答说不痛,他又会……便冷了脸,不说话。 他轻拍了她的脸颊,起身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紧跟着,便有赏赐下来,莫昕扶着莫依,跪着领赏。赏赐的东西很多,无非是些金玉珠翠,绫罗绸缎,珍奇玩意儿,太监在莫依寝殿外念了许久,莫依只有一个感觉,要跪到什么时候啊,膝盖都跪痛了。 莫昕却是越听越兴奋。香妃殿里的宫女太监们也一个个脸泛红光,好像受赏的是他们似的。 宣赏的太监终于念完了,将圣旨卷轴放到莫依手中,说:“恭喜香妃娘娘,贺喜香妃娘娘,老奴伺候陛下十余年了,第一次见陛下如此厚赐后宫嫔妃,可见陛下对娘娘爱之深恋之切!” 莫依浅笑,看向一直延伸到殿外的、林立的捧着抬着大大小小盖着黄绢布的赏赐物,对他说:“公公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直管拿去。” 宣赏的太监喜不自禁,嘴上却说:“不敢不敢。”莫依起身扯开一面黄绢布,随手拿了几个饰盒子,塞到他手中,说:“陛下赐这么多布匹,我一个人也穿不完,公公们随便挑了去吧。”又命莫昕拿了些银两出来逐一赏给这些送赏赐过来的宫人们。 待送赏的人走了,莫依把全香妃殿的人都叫了来。平时莫依倒也没觉得这香妃殿的仆人有多少,今天一叫齐,竟然满满登登地站了一厅堂,竟有三十余人。她本想训他们一顿,以往这些人对莫依可是不冷不热,多有怨言,好像伺候莫依有多委屈了他们似的。但他们都来了,莫依却没那心思了,今日陛下虽对她赏赐甚多,但若说陛下有多宠爱她,莫依心里再清楚不过。唉,这宫里的,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她看了大家半晌,缓声说,“大家跟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主子,受了许多白眼和委屈,大家对我很不满,我知道。今天陛下虽有赏赐下来,大家也不用太过高兴,花无百日红,君恩难测,今日有恩赏,大家共分了去,他日若有难,便各自飞了吧。莫昕,把那些金啊银的花啊朵的实在物,都分给大家吧。将来你们若有能出宫的,带了去,也能过上些好日子,不枉在我这里白忙一场。” 她这么一说,下面的有心柔的,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莫昕红着眼把东西按平日功劳大小地位高低分给了各人,那些绫罗绸缎莫依和莫昕挑了几匹喜欢的花色,其他也都分给了下人。 末了,大家散了,莫昕抱着一件赏赐物来到莫依面前,说,“老大,这个给我吧。”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灵力 莫依夺过莫昕手中的盒子来,“我看看啥东西,竟叫我们莫昕仙子动了凡心。” 盒子看起来是木质的,抱着手里却轻若无物,莫依大为惊诧,“这是什么?” 莫昕的手在盒子面上一抹,淡淡的光华流过,几个大字显露出来。“十二木美人”。 “是机关人偶。我最近正在学奇门阵法,里面讲到奇门阵法大师如果能兼修机关术,将会阵法变得天衣无缝。”莫昕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十分鸡动。 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的是十二个木偶美人,手脚眼睛睫毛无比栩栩如生,将十二个木偶美人放在特质的圆盘上,音乐就会响起,木偶美人便偏偏起舞。 这样的东西在上辈子,莫依不会稀奇,不就是做工精良的音乐盒嘛,但放在这个时代,莫依便稀罕了。 “老大,这不算什么,你看——”莫昕并了两指迅在每个木偶美人身上点了一下,顿时华光大放。 木偶美人纷纷腾空而起,翩然落地时已变成真人一般大小,十二名美女各抱着琵琶、胡琴、洞箫等等不同乐器,一面弹奏一面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缭乱。 这真是太神奇了,即使上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神奇的玩意儿。莫依拍手叫好,“难怪妹妹会喜欢,果真妙极!咦,妹妹你在做什么?” 莫昕的手指点来点去,指尖上光华闪烁,额头上汗珠滚滚。听见莫依问话,莫昕的手当空挽了个弧形,似乎划了个句号,手指往木盒中一点,十二木美人便恢复成小人儿状飞回木盒之中。 “妙是妙,就是太耗费灵力了。”莫昕长吐了口气,擦着汗。 莫依嘴巴张成o型。她们积蓄在体内的灵气可以释放出来使用,据说并不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反而越是使用灵气越是活跃,就算灵气量不再增多,攻击力却会增强。而莫昕所说的灵力,是指对灵气的使用力量数。通常修为越高灵气越多灵力就越高,但灵力的大小同时与精神力和控制力有关,所有同样修为的人灵力大小不同。 当初道空真人给她们考核的时候,莫愁、莫昕和莫依三人的灵力排序是:莫愁位居榜,据明净道人说,莫愁的灵力比他都高,所有莫愁才练气四重天修为时便能御剑了,通常都要到练气六重天才可以御剑的。莫昕居中,不算特别好的,也不是特别差的,而莫依,最后一名,灵力值为微乎其微。道空真人说莫依是铁桶坛子,还是小口的,只进不出,即使进也很困难。 现在莫依体内积蓄的灵气虽多,不过她根本无法释放半分出来。所以莫昕一说得用灵力操纵,莫依嘴巴就自动张大,呈目瞪口呆状。 莫昕莞尔,“老大,你也该练练灵力控制了,难道你不想御剑了?” 莫依收了大张的嘴,扁扁嘴道:“这破玩意儿也不怎么样嘛,还要费那么的灵力,还是我这个好。”她指了指她手上的金色手链,这是明敖送的,只需注入一点灵气便可操作了。 “这是什么?”莫昕早就注意道了姐姐手上多出了的事物,只是直觉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便没有问。 “一个好东东。”莫依说着,将灵气注入捆仙索之中,打了个印诀,捆仙索便自动脱离莫依手腕,当空划成一条盘旋升腾的锁链。 “老大,太好了,你会御物了,你终于懂得灵力的运用了。”莫昕高兴得跳了起来。自她们修炼以来,莫依是所有修炼花经的女孩中唯一一个没有掌握灵力的人。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御物 莫依险些栽倒,结巴道,“才没有呢,我只是把灵气注入到我的法器之中,然后按照控制法器运行的印诀比划比划一下而已,就像……”就像上辈子开车一样,加好油,然后按照开车的特定规程开便是了,左转右转刹车前进随心所欲。 “对啊,就是这样啊!能控制多少灵气,控制多长时间,这就是你的灵力啊!”莫昕比莫依更惊讶,敢情老大一直没搞懂灵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依一拍脑门,崩溃,我怎么这么蠢啊,一直以为灵力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原来就这么简单啊!“不对啊,普通的物品怎么办?”普通物品不能吸收灵气啊。 莫昕摇头微笑,“御普通物品的时候不是将灵气注入其中,而是用少量灵气托着物品就行了啊。” “哦。”莫依这下彻底明白了。 满脑子脚踏飞剑横空万里翱翔的场景,莫依当即修炼起她那少得可怜的灵力来。 莫依把自己关房间里,找了个玉茶杯,据说玉本身就有灵气的,是最好驾驭的物质,对着玉茶杯指来指去,一个手指头指,不灵,两个手指头指,没反应,三个手指头,四个手指头……左手不行换右手,右手不行换左手,两只手都甩得算麻了,那玉茶杯愣是纹丝不动。 揪着手腕上的捆仙索手链,莫依苦闷啊,当初用这个手链的时候,明敖什么也没教过她,她就凭手链认主时给出的一点信息就会了,莫昕说驭物和驭法器是一个道理,可是,为虾米,玉杯就没反应啊。我输出灵气,输……晕,往哪里输啊?对着空气?空气在哪里?我看不见,摸不着…… 夜深人静,莫依忙得满头大汗,她毫不气馁,继续继续,加油加油!nnd,今天我就跟这杯子卯上了,莫昕说行的,我就不信不行!呃,对着杯子抛媚眼瞪眼睛,哄它:“你快动一下吧,你只要动一动,以后我吃什么好吃的都先让你尝……”囧。吼它:“你不动是不是?你当真不动?再不动我砸碎你!”呃…… 她的身后,一个风姿翩翩地俊美权贵静立多时,看着娇小的她对着杯子又蹦又跳,利诱威逼,双手挥来舞去,一刻不停……某贵老爷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他看了半晌,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从背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莫依正忙活着,忽然这么一只纤长如玉的手伸过来,吓了她一个哆嗦,回头看清来人,对他做了个鬼脸,叹道:“我以为遇鬼了呢。” “你有那么好命吗?这么帅的鬼半夜来找你?”某男厚颜之极,对莫依眨了下眼睛。 莫依赶紧回头,他眼睛那么眨一下,至少射了十万伏的电量,莫依被电得晕晕乎乎,几乎忘记了她其实很生某人的气来着。 “来,我教你,是这样的。”他的声音柔得滴得出水来。 一丝淡淡的清凉的气息从那双温润的大手中流入莫依体内,莫依全身的经脉受到刺激,立即缩进了血肉。 他微皱起眉头,“咦?你这是什么法术?怎么把全身的灵力都隐去了?我刚才明明感应到了你身上有很强的灵气波动来着。”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醍醐 “我也不知道啊,我丹碎了之后便这样了。”莫依尴尬地笑了笑,虽然暗恋了他四年,但她并不打算对他敞开心房,只想早日拜托他的魅力。她奋力想要抽回被某人紧握着的手,却徒劳了。他得寸进尺,另一只手从另一侧环过来,握住莫依另一只手。 “这样啊,那你放松,放松……灵气是这样使用的。闭上眼……”他的声音充满了爱意柔情。 莫依情不自禁听从了他,闭上眼,放松心神,将自己完全交给他。她的经脉一点点从血肉中显现出来,灵气盈盈。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依依,你积蓄的灵气很充沛啊!一点不像金丹碎了的样子,倒像随时都能结丹的。” 莫依不吭声,结丹?我要是有了丹,你还会这么含情脉脉地抱着我吗?呃,你会含情脉脉,不过你抱的是我的丹,而我大概不是重新穿越就是魂飞魄散了吧? 他的灵气再一次缓缓流入莫依体内,是金色的,拉成一条极细的线,牵引出莫依些许灵力,从莫依的十指尖上慢慢流出去。 白色的、金色的灵气如同萤火虫般在莫依指尖缠绕。“走!”他轻喝。萤火虫般的灵气像得到了某种命令似的飞了起来,飞向玉茶杯底部,托起茶杯。玉茶杯飞起来了。 “这些灵气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你的脚,你想让它们去哪里它们便会去向哪里。” 醍醐灌顶,莫依一下通窍了。推开童嘉帝,说:让我来试试。 这一试,真的成了。没有童嘉帝的帮助,莫依独自将玉茶杯托了起来,放下玉茶杯,莫依又去驭枕头,被子,梳子,钗子,房间里的东西,她见什么驭什么。玩得不亦乐乎。 童嘉在一旁笑意微微,专注地看着她,看得出神。 玩得差不多了,莫依跑到童嘉身边,踮起脚,在他面颊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谢了!”要不说学艺一定要跟好师傅呢,明净道人和道空真人就知道用嘴说,说就说吧,还不说白话,竟说些玄乎乎的,搞得人家听都听不懂,害人家当了好几年的白痴。 莫依吧唧完了,就要跑开,童嘉帝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谢我?来点更实际的吧?” “你要什么?”莫依紧张了,倒不是紧张她那点小财富,而是贴他太近,呼吸困难,身心都不由她控制。 “你说呢?”他飞了她一眼。这一眼至少有百万付的电量,莫依即刻眩晕了。 等她清醒些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在锦被之中,正与某位她万分想要抗拒却无法抗拒的人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她的头没有痛,因为某人没有叫别人的名字,而是非常清楚的喊了声依依。 依依,依依,他在耳边声声呼唤,在她灵魂深处烙下浓浓甜忆。 她紧紧抱着他,把一切都交给他,任随他带她去向天堂地狱。 甜蜜,无时无刻不写在她脸上,花园中的花朵奇迹般的二度绽放。之后一个月,他每晚都在她的寝宫,抵死缠绵。 但这一夜,他没有来。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口角 他不来,莫依有些失望,但也没怎么放心上,他是皇上,又要修仙,事情本来就多。 等不到他,莫依独自修炼了一会儿灵力,便宽衣睡觉。一躺下,她便笑了,今晚总算清闲了,这一个月都快被他折腾死了,他的精力是不是太过剩了?每晚都要折腾大半夜,早上还起得那么早。相比之下,莫依就糟糕多了,她这一个月天天都只能吃两餐饭,呃,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早餐节约了。 她刚合上眼,一个细小的声音便在她脑海里响起,“老大老大,我是玲玲,有特大新闻,你要不要看?” 莫依立即来了精神,“看,转播过来。” 地下室,灯火辉煌。 童嘉帝负手而立,他的身边站着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仙妃娘娘。仙妃今天打扮得格外冻人,身上的纱衣薄得几乎透明,肚兜的花色看看清清楚楚。 这个镜头让莫依大为光火,他们怎么又跑到一起去了? 自从那次仙妃对童嘉下药,童嘉毒却某无辜女祸祸了之后,仙妃便羞恨交加,一直待在仙妃殿,没出来见过人。童嘉帝也没去找过她。 这俩人怎么又走到一起去了,看童嘉那表情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似乎对仙妃当日所为,全都不记得了。 只听童嘉说:“还有多久?” “快了!”仙妃笑靥如花,“再过一刻钟,世间独一无二的花丹就会呈现在陛下面前。” 童嘉帝微微颔。“此事爱妃居功至伟,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 莫依撇嘴,无趣,又是花丹。他到底要花丹做什么?为了花丹,他竟然可以原谅仙妃,还对她和颜悦色,还要赏赐她。 仙妃冲童嘉妩媚一笑,嗲声道:“陛下打算赏奴家什么?” “爱妃想要什么?”童嘉也是笑意嫣然。 “奴家想要什么,难道陛下还不知么?”仙妃身子微倾,靠到童嘉身上,抱了他的胳膊,在她那对傲然山峰上来回蹭着。 童嘉帝没反应,好像不知道他的一只胳膊已经遭到了绑架似的,他竟然还在微笑,“爱妃不说,朕如何知道?” “陛下,我要你像对香妃那样对我?” “你偷窥我们?”童嘉猛然抽回手,面有怒色。 “奴家没有。” “没有?那你怎知我怎么对她?” “陛下,瑶瑶又不是小孩子,陛下夜夜临幸香妃殿,瑶瑶也要……哪怕一夜也好。”仙妃泪光点点,轻轻靠到童嘉怀中。 童嘉冷着脸,不言语,却也不推开她。 仙妃抬眼看了他的一眼,脸上浮起甜甜笑容,仰起头踮起脚,送上香唇。 童嘉头一歪,猛然推开她,将某春意盎然的女子推了一个踉跄。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童嘉,惊呼道:“陛下?” 童嘉一甩袖子,抬腿走开两步,“除了朕,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仙妃含着泪,“为什么?” “我心有所属。”他说。 玲玲的声音传入莫依脑海,“姐夫好帅哦,老大,羡慕死你了。”莫依心中也是一阵甜蜜,他说他心有所属,他现在正宠爱的人不就是莫依么? 仙妃忽然大声笑了,笑得十分诡异,“心有所属?她死了已经十多年了,你还忘不了么?你忘不了,又为何宠幸香妃?”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花令 童嘉铁青了脸,冷声道:“是的,若儿已经死了十一年十个月又五天了。可是在我心里,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 “那香妃呢?香妃她哪一点比我强?”仙妃继续追问。 “你说呢?如果不是你对我下毒,我又怎么做出对不起若儿的事?你问我香妃哪点比你强,不错,她没你漂亮,没你聪明,没你修为高,也没你了解我,可是,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无论我爱不爱她,我都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你不爱香妃,却可以和她同床共枕,可对你同样不爱的我,为什么就不能?你可以敷衍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同样敷衍敷衍我?至少表面上假装和我亲密亲密,难道这样都不行吗?陛下……” 莫依的头好痛,她不想再听下去,“关掉,玲玲,我不想再看了。” 玲玲无声切断了与莫依的联系。 “若儿已经死了十一年十个月又五天了。可是在我心里,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无论我爱不爱她,我都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童嘉的声音在莫依脑海里一遍遍回响,无论莫依如何翻滚挣扎,都甩不掉这惊雷似的声声话语。 他不爱我! “砰!”房门被撞开了,莫昕冲了进来,一面从衣架上取下衣物,一面说:“老大,快起来!外面打起来了!” “谁和谁打起来了?”莫依惊疑。 莫昕迅帮莫依穿着衣服,“我嗅到了邪恶的气息,不是妖就是魔。我们快躲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躲?就算有外敌进来,目标也不一定是我们吧?” “老大,你好糊涂,你忘了我们是花修了么?” “妹妹,你才糊涂呢。我的经脉可以隐藏,灵气可以全部隐匿,我想变成凡人不过一念之间的事。” “那你还不隐藏起灵气!”莫昕跺脚。 莫依隐匿了灵气,伪装成凡人,“莫昕,你快躲起来吧,藏花丛里面。咱们花灵的气息和花的气息是一样的,上次莫乔就是这么躲过一劫的。” 莫昕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莫依看她穿的是夜行衣。这夜行衣混在黑夜之中,凡人肉眼却是难以看见,但修真之人目光之敏锐,黑夜亦同白昼,就是莫依这种修为的,夜里也和白人里一般看到清楚明白,莫昕这么一团漆黑在绿树之中,很容易被觉的。莫依忙又把她叫回来,从箱笼里翻了一件石榴花色的裙子给莫昕穿上,“你穿了这个爬到石榴树上去,找个花叶浓密的地方藏好。” 莫昕应声去了。 莫依不放心,跟着出来。这时宫殿里的宫女太监还不知道有危险,见莫依出来,一个个也都起来跑到跟前来伺候着。自从莫依上次将皇上赏赐的东西都分给大家之后,不知大家是被莫依的话感动了还是被钱财感动了,对莫依都十分殷勤,莫依咳嗽一声,他们便知道该上茶还是该退避。莫依对他们也不薄,这一个月皇上隔三岔五便有赏赐下来,莫依每次都会拿出不少来分给大家。 莫依命太监宫女们都回房睡觉,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要是害怕就躲到床底下去。 太监宫女们领命退下,尽着奴才的本分,不论主子的命令多怪异,他们都不问为什么,只照做便行了。 莫昕已上了后院中那颗石榴树。 接着月光,莫依抬头仍然能看到莫昕隐隐绰绰的身姿,石榴花开得虽繁盛,却不足以遮挡莫昕那么大个人。 不容多想,莫依翩然起舞,精神很快便与院中群花相通,“石榴花,你可以再开得繁盛一些吗?”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银发 “老大,你是要我开花吗?”石榴花很快回应了莫依。 “是,我要你繁华簇簇,密不透风!” 莫依的意思才一传递出去,石榴树花枝颤动,吐出一串串花苞,花苞转瞬开放。顷刻之后,石榴树上繁花似锦,压弯了石榴树的腰。 莫依停下舞步,隐匿了灵气,伪装成凡人,再看向那石榴树,一树繁华,根本看不到莫昕了。她放了心,抬步走回前院,四下查看了一番,并没有邪魔道人的踪迹,远处倒是隐隐传来厮杀之声。 踏着宫阶,走到屋檐下的回廊上,她忽然停住了脚步,莫名的,一种恐惧油然而生。 莫依猛然回头。她身后跟着一个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那人确是没有料到莫依会突然停步回头,那人的脚步没有停止,和莫依撞了个满怀。 只见他银飘飘,秀眉微舒,明眸若水,鼻挺唇薄,好一个绝色佳人!可他的妆容是不是太厚重了?脸颊怎么抹得那么白,眼影怎么描得那么妖紫?口红怎么抹成紫红?美是美,却美得诡异!美得妖娆! (某男做愤怒状,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魔君涂脂抹粉了?) 莫依飞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记忆,断定此人肯定不是皇宫中人,难道是邪魔道人?莫依吞了吞口水,后退一步,拉开与此人的距离,故作轻松道:“漂亮姐姐,你跟着我做什么?” 银人的嘴角牵动,似笑非笑,说:“明明是你挡了我的路。”银人的声音相对女性的嗓音来说略显粗了些,但这并不妨碍莫依把他当做女性。这时代没有男人化妆的,除了唱戏的。再说了有男人长得这么粉艳精致的? 莫依侧身让开,“那姐姐你先请。” 银人从莫依面前走了过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回过头来问道:“宫里有个花仙正在结丹,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莫依眨巴了下眼睛,“你找她做什么啊?” “一点小事。”银人的表情很随和自然。 “什么事?” “我想借她的丹玩玩。”银人的表情自然得就好像在说,借她的木梳用用。 “哦,这样啊。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啊。”莫依的小心脏打鼓似的咚咚咚的,表面上她却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故作淡定天真。 “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这可怎么办呢?”银人向莫依踏出了一步。 “姐姐你慢慢找,我要回房睡觉了。”淡定地说完这句话,莫依便再也撑不下去了,拔腿就溜。 银人却出现在她前面,莫依后退,银人步步紧逼,直把莫依逼到墙边。 莫依背靠着墙,眼睛左右瞅着,找机会溜。“姐姐,还有什么事?” 银人的双手分别从莫依两侧撑到墙上,把莫依捆在他与墙壁之间,脚尖碰着莫依的脚尖,身子几乎与莫依贴在一起。银人比莫依高出一头多出去,个头比童嘉还要高些。 他低下头极其暧昧地在莫依耳边用力嗅了嗅,“好香!妹妹,下回冒充凡人骗人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掩盖体香的香料。” 莫依缩在墙边,面前是他的如墙一般的胸,她不由打量了一番,衣襟上的绣花很精巧,只是这胸也太平了,飞机场啊!还好对方是女的,不然这种姿势真是尴尬死了。咦,她一个女人干嘛用这种姿势禁锢我?莫依茫然。 “我家里有一株曼莎华,自从移栽回来之后便不再开花了,妹妹哪天有空,去我家玩玩?顺便让她开花好不好?”银人又朝莫依靠了靠,与莫依的距离就差一颗米了。如雪丝散落在莫依脸颊上,给莫依带来别样惊惧。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魔君 莫依小身子不由轻轻颤抖,“好。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去。我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她只是随便说说,料想今次也是走不掉了。 银人说:“好,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让你去睡觉。”银人很暧昧地捏捏了莫依的鼻子,“小妹妹,告诉我童嘉帝在哪里?” “姐姐,我不知道也。你找他做什么?” “他很讨厌,我要杀了他!”银人怨气很重。 一个女人怨恨一个男人,多数情况是因爱生恨吧?看着她一头银,莫依想起了白魔女,于是她问:“他负了你?” “……” (某男,头边出现黑线!) 见银人不说话了,莫依更加好奇了,童嘉他到底有多少风流债?“他强了你?”这么妖艳的美人,一般男人都会起坏心思吧? “……” (某男,满头黑线!) “他到底把你怎么了?”莫依急了,这八卦心思起来了,恐惧也少了几分。 “他没把我怎么了!”银人恼了,这小丫头的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哦,原来姐姐气这个?”莫依放了心,原来这位和仙妃的情况一样。 “什么?”银人没明白莫依的意思。 “我说姐姐原来气他没把你怎么样啊!姐姐,你不要气了,你这么美的人儿,他早晚会要了你的!” “闭嘴!”某人的脸有些扭曲了。 “姐姐别害羞嘛,咱们都是女人,我理解,理解,呵呵……” “……” “姐姐,我睡觉去了哈。”莫依屈膝矮身想从银人臂弯下钻出去,一屈膝,膝盖就撞到了某人的腿,她抬头抱歉地笑了笑,撑着某人的胳膊钻了出去。 本以为终于逃脱了,抬腿就要跑。某人却顺势从后面抱住了她,“妹妹,不如现在就去我家吧,我家很近,去我家睡也一样的。” 莫依大惊,眼看身体被提了起来,知道光靠嘴皮子是逃不脱了,她迅的捏了印诀,御起捆仙索。 金色手链飞离手腕当空化作一条金色铁链,飞向莫依身后的银人。 银人却不躲避,反而将莫依抱得更紧,将她人半提起来,像拧小鸡仔似的。 捆仙索无视莫依,从莫依与银人之间微小的缝隙穿过,自动缠上银人,眨眼间将银缠了个严实。 之前莫依用这捆仙索捆人,被捆的人都是立即无法动弹了,可今天捆了身后这位,抱紧莫依的手依然强而有力。 “妹妹,你真不害臊,竟然拿这种床笫之间的工具出来玩。”银人呵呵轻笑。 莫依脸一红,这捆仙索的确很不雅观,捆人不捆成粽子,每次都是手脚分开捆,两腿还分得老开。 “呵呵,南宫童,看不出来你竟然好这口啊?”银人突然拔高了声调。南宫童是童嘉帝的名字,童嘉是他的年号。 “琴殇,放开她!”一声冷喝响起。 莫依循声望去,却见童嘉帝龙袍龙冠,如玉面庞此时已是铁青。 “南宫童,你看清楚,是她绑了我,你的女人很会玩啊,不过,这个……这个口味太重了吧?哈哈哈……” 童嘉帝雪齿暗咬,狠狠瞪了一眼莫依,古朴大剑从他体内浮出,他抓住剑柄。“放开她!” “放开她可以,把你新得的花丹给我。唔,那女孩刚刚结丹成功了。” “花丹还在她身上,你要你自己取去。把她放了,堂堂魔君就只会躲在女人背后么?”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战 周遭开始嘈杂起来,后知后觉的宫廷侍卫们以及皇家御用的修真之人匆匆赶来。 和道空真人穿一色白色道袍服饰的人来了十几个,将银人团团围住。 银人哈哈大笑,周身紫光大盛,刺眼的光芒令莫依睁不开眼。只听那笑声中夹杂着铿锵之声,却是捆仙索的断裂之声。无需睁眼,凭着与捆仙索之间的血脉联系,莫依知道她的捆仙索已断裂成五截。 挣脱了捆仙索的束缚,银人将莫依往童嘉帝怀中一扔,腾空而起。 童嘉帝却不接莫依,手轻轻一挥,莫依的身体不由自主当空转了个圈,轻飘飘落在地上。童嘉帝扬起大剑,直追银人而去。“琴殇,你当我南唐皇宫是无人之境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琴殇当空转身,银白长在空中飘扬,煞是好看。“难道不是么?呀,南宫童你竟敢来追我,来来来,叔叔教你两招!” 他们说话之际,皇宫御用修仙者们纷纷向琴殇抛出法器。 琴殇对这些法器不屑一顾,好像这些法器不过是树叶尔,一竿紫玉洞箫出现在他手中,洞箫迎上童嘉帝的大剑,两器相碰,紫光金光迸,出一阵爆响。 童嘉被迫得飞退数米,琴殇的洞箫乘胜追击,再次指向童嘉。洞箫吐出一条紫龙只扑童嘉心腹。 童嘉毫不慌张,无视紫龙,挥剑迎上琴殇。 紫龙一扑到童嘉身边,童嘉身子内骤然爆出一阵金光,将紫龙化为烟尘。 琴殇扬起洞箫挡了童嘉一击,撇嘴道:“真是浪费本座的力气!童嘉,你有种就脱了神衣守护盾,我们再来打!” “哼!”童嘉冷哼一声,长剑唰唰唰已刺出数剑,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似乎虚空都要被他刺破。 琴殇却只是用看起来极易脆裂的紫玉洞箫轻轻一拨,便尽数化解了童嘉所有攻击,他低吼一声,周身爆射出数道紫光,紫光离开他身体后便化作条条紫龙,扑向四周围攻他的御用修仙者。 “啊!”“啊!”“……”惨叫声迭起,只此一下,所有御用修仙者全都扑倒在地。 只有扑向童嘉的数道紫龙被童嘉体内射出的金光尽数化解。 “喋喋,童嘉,你还是叫瑶池美女出来和我一战吧!你手下这些人太弱,而你,太无耻!背着乌龟壳出来打架,没劲!”琴殇笑道。 童嘉并不答话,只是一剑接一剑的刺。 “无聊!”琴殇转身飞离。 童嘉抛出大剑,朝琴殇刺去。 琴殇并不转身,直把洞箫在背后一竖,顿时紫光大放,生生将大剑迫了回来。“童嘉你的花丹被人偷了,哈哈哈,可不是我哈!” 童嘉本要再追,听到此话,立即折转身形,飞了回来。 琴殇的声音遥遥传来,“南宫童,下回不要把自己捆起来给女人玩了,我随时会来取你性命哦。”琴殇的语调轻松得就像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 童嘉铁青了脸,抓了莫依的腰带,提起呆若木鸡的她,径直回房,丢在卧榻上,说:“从今日起,没我命令,不得离开此房半步!”说完愤然转身出去,直奔仙妃殿。方才觉香妃殿这边异常,他没来得及取出莫乔的花丹便匆匆赶来,刚听琴殇说花丹已失,他虽不信,心里却七上八下。 瑶池可是仙界下凡的仙子,她难道还守不住一颗花丹?童嘉眉头忽然一拧,想到了一种可能。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索丹 莫依生着闷气,揣测着童嘉帝和魔君琴殇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琴殇,这名字怪怪的,长那么美艳的姐姐怎么娶如此怪诞的名字?这琴殇的容颜足可以和仙妃媲美了,只是仙妃素淡,琴殇浓艳罢了。他对这么两个倾世美人都无爱的话,对我就更不用说了吧,难怪他要说对我只是负责而已。不知道那名叫若儿的又有着怎样惊为天人的娇颜,让他如此念念不忘。这样想着,莫依一阵怅然。 外面的打斗之声直闹到快天明才结束,莫昕从石榴树上下来时,腿都是软的,一进屋就抱着莫依哭了一场,然后捏着拳头说:“我一定要精通奇门阵法和机关术!”二姐莫愁不在,老大和我自己就由我来守护!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莫依倒想把它当做耳边风,但下人却胆战心惊,一见莫依要出门,就赶紧跪下来劝,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倒叫莫依没法不遵守帝王口谕。 莫昕专注钻研阵法和机关术,没空陪莫依。在房中一寸三分地上,莫依唱唱歌跳跳舞御御物,倒也能打时间。 其间玲玲又传了段消息给莫依。童嘉帝果然失去了莫乔那一颗花丹,却不是被旁人偷了去。一直挂在如意花篮上别在仙妃头上的玲玲是唯一知情人。 莫乔刚刚结丹成功,童嘉帝却突然离开,命仙妃取出莫乔花丹。仙妃取了,莫乔没莫依那么好运,她带着无限惊恐和怨恨香消玉殒。但仙妃却不打算把这枚花丹交给童嘉帝,她趁着魔道进攻皇宫,故意引了些魔道进了仙妃殿,将魔道之人杀死后,她又弄伤了自己,然后倒地不起。 童嘉帝进入仙妃殿只看到“昏迷”的仙妃瑶池,却没有看到花丹,他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对不起,陛下,我没有保护好花丹。” 次日半夜,童嘉帝黑着脸来到莫依房间,独坐在卧榻边沿,默默无语。 莫依知他心中烦恼,乖乖地在一旁跳舞给他解闷。 良久,他叹了口气,对正在跳舞的莫依招了招手,“依依,你过来。” 莫依顺从地走到他近前。他揽莫依入怀,让她坐他腿上,轻拍着她的脊背,深吸口气,“依依,有件事朕想给你商量。” 莫依迷茫,什么事会需要和我商量?说是商量,其实是通知吧?“陛下,请讲!” “我知道莫昕是你的好姐妹,可是我真的非常需要花丹……” “陛下!”莫依打断了童嘉帝的话,从他腿上跳起来,退到一旁,“这世上已经有一枚花丹了,在仙妃手里,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定莫乔的花丹在仙妃手里。”竟然敢打莫昕的注意,我绝不同意。 他双手搓洗了一下面庞,似乎想把烦恼都搓掉,站起身来,走到莫依身边,张开双臂要抱莫依。莫依躲开了。 “依依,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没有证据,她说丢了,我也没有办法从她身上抢过来。而且,我还有许多事需要依赖她。” “她重要!她藏了花丹便无罪,而莫昕就该牺牲?”泪水充盈了莫依的眼眶。 “依依,我可以给莫昕任何东西,我给她世上最雄伟的陵寝,追封她为我的嫔妃,给她家人永世荣华……” “她只想好好活着!只想你给她一条生路!”莫依再次打断了童嘉的话。 给读者的话: 今天加更两章,厚颜问金砖和推荐票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缘由 童嘉想拥抱莫依,被莫依躲开,他退回卧榻边,坐下,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捧头,很苦闷地样子,“花丹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 “太子六岁那年被魔道中人打伤,中了天魔之毒,虽不致命,却日日受万蚁啃噬之痛,天魔之毒只有花丹能解。依依,或许你还不明白,身为父亲,看着孩子痛得死去活来,我的心有多痛,若是我这身体可以换给他,我都愿意!”童嘉深满着头,声音哽咽。 太子敖系已故皇后兰若所生,是童嘉唯一的子嗣。太子身患恶疾,莫依进宫后不久便知道了,太监说太子因为疾病的缘故,自幼便被送出皇宫,在外休养治疗。 难怪童嘉那么在意花丹,莫依有些理解了,虽然两辈子都还没做过父母,但父子连心,她却是懂的。哪个父亲又能忍受亲生骨肉缠绵病榻日日受病魔折磨?以前莫依看明敖每天腿疾作之时,痛得拿刀割自己的血肉,这太子日日受万蚁啃噬之痛,那又是怎么一种凄惨之状? 莫依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太子是若儿生的吗?” “嗯。”童嘉点了头,复又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莫依,他的眼圈红红的,“你怎么知道若儿?皇后的乳名,这宫里几乎无人知道。” 若儿果然是已故的皇后,难怪即使仙妃这种天资绝色也无法坐到皇后的位置。 童嘉见莫依低头不语,站起身来,拉过莫依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依依,原谅我!我一定要得到花丹。” “我早就不让莫昕修炼了,你又打算如何令她结丹呢?”莫依同样红着眼眶,软软地靠在童嘉身上。 “作为花丹的补偿,仙妃给我一颗可增长三十年功力的碧青丹和一枚宁神丹……” 无需童嘉帝再说什么,莫依已经懂了,让莫昕和莫乔一样吗?经历莫依曾经经历过的经脉尽碎之苦辛苦结丹,然后再赴黄泉?“妾身知道怎么做了,请陛下将碧青丹和宁神丹交给妾身吧。” “如此最好!”童嘉帝亲吻了莫依的面颊,拿出两个精巧的盒子,莫依仔细收了。 是夜,二人抵死缠绵。 童嘉心情很好,莫依曲意逢迎,二人如胶似漆,直至天明仍依依不舍。 童嘉离去后,莫依叫了莫昕过来伺候她梳洗。莫昕昨日说过要刻苦钻研阵法和机关术,以后不伺候莫依梳洗了,莫依同意了,但今日莫依有特的派人来叫她过来伺候,莫昕心中好生奇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老大从来不命她做这些下人的事,以往都是莫昕自愿做的。 “我想穿那件最好看的芙蓉花色的裙子,梳那个流云飞燕的式。”莫依说。 莫昕找出了那条芙蓉花色的裙子,这裙子是新近用陛下赏赐的雪纺做的,本来说好要在陛下过生日那天穿了为陛下跳舞。“老大,今天有什么喜事,这么特别的打扮?” 莫依笑而不语。 梳洗整齐,莫依又命莫昕拿了胭脂水粉过来,画了淡妆,末了问莫昕,“你看我这样美吗?” “老大,你怎么打扮都好看!” “你少来哄我,比起别的嫔妃,我是最丑的。”莫依说,仙妃那样模样都入不了他的眼,何况我?唉。 莫昕倒是想到了仙妃,那模样确不是凡间女子所能比拟的,当下只是笑了笑。“老大,到底什么好事?” “天大的好事,老大我又要结丹了。” 第二篇帝王恩浅虐心 莫依和莫昕一起闭关了。莫依对童嘉说,她想最后陪陪莫昕。童嘉没有异议。 半月后,便到了成丹的日子。 童嘉这次做了更加精心的安排,仙妃负责防御外敌,童嘉亲自守护在莫依和莫昕门外。 天地之间又是彩霞满天,又现奇异之象。满室芳菲,奇香沁人肺腑。 门开了,先出来的是莫昕,她满心欢喜,对童嘉帝盈盈下拜,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结丹成功了。”说着她抬起头来笑对童嘉帝,却没有现龙颜大悦的迹象。莫依对莫昕说陛下已经得到了莫乔的花丹,不会再需要其他花丹了,以后可以放心修炼花经了。莫昕对莫依的话从不怀疑,老大这么一说,莫昕也盘算着以后要好好修炼了。莫依说陛下赏赐了可增长的功力的仙丹,莫昕虽然艳羡,却没有生出贪婪之心,陛下赏赐的当然是老大的,即使陛下指明赏赐给她莫昕的,这种好东西,她也要让给莫依。老大资质不好,她自己修炼缓慢,有仙丹再好不过。 “你说什么?娘娘?不是你吗?”童嘉抓住莫昕的肩膀,把莫昕整个人提起来,他的指甲深深嵌入莫昕皮肉之中。 莫昕被童嘉帝突如其来的愤怒惊吓到了,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满脑子疑问,怎么会是我?陛下到底什么意思啊? 莫依娉婷而出,虽然过去了半个月,她的流云飞燕髻她的芙蓉花裙她淡妆素抹似乎不乱,她盈盈下拜。“陛下,您要的花丹妾身已经准备好了。” 童嘉没有看向莫依,他的手愈加用力,几乎要把莫昕一只胳膊扯下来,他的眼眸中血丝以肉眼可见的度增多拉长,很快就给一双星空般的眸子染上了血色赤红,别样恐怖。 “陛下,”莫依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剪刀,对准自己的腹部,“请照顾好莫昕好吗?” 童嘉抛开莫昕,慌忙夺下莫依手中的剪刀。 莫昕何等聪明之人,见童嘉不喜反怒,便已猜到三分,又听莫依说那样的话此时又见莫依拿出剪刀来,心中已经确定,原来那两颗丹药是给她莫昕准备的,原来童嘉仍然需要花丹。 噗通,莫昕跪下了,“老大,你……” 童嘉死死扣住莫依的手腕将她禁锢在怀中,他心中有万千愤怒和疼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昕,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修炼花经了。”莫依对莫昕微笑。 莫昕跪在莫依面前泪流满面,“老大,莫昕不值得你这样,不值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陛下有多心疼?我心里有多难过?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不,莫昕,你听着,你必须要好好活着!因为你的生命,有一半是我的,我不准你浪费!”莫依极力想挣脱童嘉的禁锢,却挣不脱,她回头看他,看到他眸子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她心中一痛,他这是难过了吗?他还是舍不得我吗?虽然有一丝丝触动,但莫依已知道他最终的选择,这些都不过是暂时的,他最终还是会取出她的丹,给若儿的孩子服下。 她说:“陛下,既然决定了,又为何不肯放手?” 第二篇帝王恩浅(虐) 童嘉将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真个挤到他身子里去,咬着牙说,“谁说朕决定了?敖儿已经等了十余年了,再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莫昕点头如捣蒜,“陛下,请陛下给奴婢一两年的时间,即使没有仙丹相助,奴婢也定能结丹成功。陛下若肯答应不伤害香妃娘娘,奴婢立即就去修炼,绝不偷懒!两年内奴婢若不能结丹,便提人头来见陛下!” “莫昕!”莫依怒喝,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本小姐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保住你的命,你竟然如此不珍惜? 莫昕对莫依摇了摇头,“老大,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这件事,你就让我一次吧。” “就这么决定了,莫昕,你现在立即去修炼,来人,请道灵真人过来给莫昕姑娘护法,命他将库中有利于结丹的丹药,聚灵阵盘都拿过来,限他一年之内让莫昕姑娘结丹成功!”童嘉下了令,太监总管高公公幽灵似的闪身出来,应诺了一声,匆匆离去。 又有两名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修真道人一左一右站在莫昕两侧。 莫依瞪着童嘉,“南宫童,你敢动莫昕!” “放肆!”童嘉手一翻,莫依如玩具娃娃似地在他手里翻了一转,由原本背对童嘉的变成面向他,他抬起巴掌,在莫依脸上拍了一下,这一下,他出手时已收了力,打得并不重,连一个普通凡人男子的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没使出来,但莫依的皮肤太娇嫩了,就这么一下,她的半边脸颊也紫红了。 童嘉神色微显慌乱,别开头去。 莫昕此时已站起身来,“香妃娘娘,你自重吧,从此以后,我和你已无半点关系,还请娘娘不要阻挠莫昕走上仙神之途了。”她又对童嘉福了福身,“请陛下耐心等待,奴婢绝不会令陛下失望!” 说完,莫昕毅然转身,随着修真道人而去。 “莫昕,你这个傻瓜!”莫依努力要从童嘉怀中抽身出来,去追莫昕,童嘉将她扣得死死的。 “陛下……”一个红衣太监匆忙赶来,见皇帝和香妃娘娘拉拉扯扯,慌忙低头,进退两难。 童嘉一手环这莫依双臂,将她死死地贴在怀中,一手甩了袖子,“讲!” “回陛下,太子殿下回宫了。” “嗯。”童嘉以为今日便有花丹可用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早就派人去接了太子回宫来。 “仙妃娘娘去看太子殿下了。”太监又说。 “什么?”童嘉着急了,他很不放心瑶池这个女子,松开莫依,说:“送香妃娘娘回……”话说了一半,他又担心莫依做傻事,以莫依的性格说不定他一转身,她就把花丹掏出来,给他来个木已成舟。 “香妃娘娘进宫已有一年多了,早该命太子来拜见你的,只是太子身有疾患,就有劳香妃娘娘屈尊去看他吧。”童嘉拽着莫依,便往皇宫前殿去。 由于心中着急,童嘉直接御剑当空飞行。 太子进宫后没有送往太子东宫,而是在童嘉帝的寝宫养心殿。童嘉带着莫依直接落到养心殿内殿走廊上。他们脚刚落地,仙妃娘娘瑶池已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迎了出来。 “妾身恭迎陛下。”仙妃福身,“恭迎陛下!”宫女太监则双膝跪下。 “太子呢?”童嘉急切地问,并不免大家的礼。 “妾身已解开了太子身上的天魔毒封印,请陛下立即为太子服药吧。”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他法 “谁准你解开封印的?”童嘉咆哮道,已彻底失去了惯有的贵族风度。 仙妃一脸无辜,童嘉没免她的礼,她还得屈着膝行着礼,不能直起身来,“陛下请太子回宫不是为了给太子服药吗?不解开封印令完全释放天魔之毒,又如何解毒?再说,陛下不是已经把解药带来了吗?”仙妃的目光从莫依脸上飘过,看到莫依脸上的紫红印记,一点笑意从仙妃眸中一闪而逝,仙妃迅低下头去,身子往下沉了沉,算是第二次福礼,“陛下还是快快给太子服药吧。” 童嘉拖着莫依,一甩袖,往房中走去,说:“瑶池,你将太子身上的天魔之毒重新封印。” 仙妃跟了进来,低着头,碎着步,惊诧道:“陛下!陛下难道忘了仙尊的嘱咐了吗?仙尊返回仙界时可说过他给太子下的这个封印一旦解开,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解毒,否则太子就会有性命之忧。” “朕命你立即将它封印起来!否则,杀无赦!”童嘉赫然转身,怒视仙妃。 仙妃微微摇头,缓缓跪下,“请陛下赐妾身死罪吧。此封印乃仙尊亲手所制,妾身实没有仙尊那么高强的法力,无法完成陛下谕令。” 童嘉一拳砸在身旁一桌案上,桌案立时碎成粉末,瘫了一地木屑。他的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之响,眸子里射出杀人凶光,“瑶池,你用如意花篮头偷窥朕,朕可以不计较,可你为何要私自解开太子的封印?” 仙妃跪在地上,脸上却无惧色,“陛下,妾身可没有偷窥陛下。” “没有?”童嘉冷笑。 “陛下可以问你的心腹小图子啊,他今天可一时半刻也不曾离开过妾身半步。” 太监小图子赶紧跪下,“陛下!娘娘!” 有玲玲在,莫依自然知道仙妃的确没有偷窥她和童嘉,只是,童嘉也不算冤枉仙妃。仙妃想必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结丹的不是莫昕而是莫依,才故意抢先下手,把童嘉逼到两难境地。以仙妃的性格,若这次结丹的是莫昕,估计还得童嘉求她,她才会帮忙解开太子天魔之毒的封印吧。 莫依心中坦然,她本就决定了要牺牲自己保全莫昕,仙妃如此做,倒是帮了她的忙。 她立在一旁,低头不语。心中却猜测着一个时辰的时间,童嘉最终会做出什么选择,是牺牲儿子还是牺牲她这个嫔妃?无论童嘉最后做了什么选择,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她都会选择付出花丹,能为所爱的人付出一些,哪怕是生命,她还是会感到幸福。 童嘉深深吸了口气,“仙妃,请起。朕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谢陛下。”仙妃缓缓起身。 “花丹必须要取出来使用吗?”没有用一个时辰来纠结,童嘉立即给出了抉择。 “这个……”仙妃迟疑了,她有意无意地朝莫依瞟了一眼。这一眼,却令莫依觉得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 “爱妃但说无妨。”童嘉的眸子依然血红着,表面上却恢复了惯有的从容,踱到宽大舒适地软靠上端坐了。 “花丹可解万毒,据远古秘籍记载,若是修为达到天仙级数的花修,只需度出元婴中一丝真气便可解除万毒,并不会伤及花仙本身的性命。” “结丹期花修的花丹呢?”童嘉瞪着莫依,那目光充满怨恨,似乎恨不得立即掐死她似的。 第二篇帝王恩浅之异方 “结丹期花修的花丹蕴含的花灵之气较弱,像天魔之毒这样的剧毒往往要耗费整颗花丹的花灵之气,当然也可能无需整颗花丹的花灵之气便能解毒了,这个要视花丹本身的花灵之气和中毒者体内所含天魔之毒的多寡而定。” “这么说,其实无需将整颗花丹取出来给太子服用?” “是的,陛下。” “爱妃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将花丹中的花灵之气渡过给太子殿下吧?” “是,陛下。陛下应该知道只有元婴期以上修为的修真者才有能力将自身的灵气渡到别人体内,而不会伤害到对方。” “那结丹期的花修要怎么做才可以?”童嘉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声调已失了平静,他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他恨恨地盯着仙妃。 “由中毒者使用采补之术,主动抽取花灵之气!”仙妃说着,再次看了莫依一眼。 “采补之术!”童嘉帝豁然起身,浑身颤抖。 仙妃依旧平静如常,似乎没有看到童嘉的愤怒,她缓缓说,“这样虽可能会令花修全身修为尽失,却可能保住花修的性命。” 莫依听得似懂非懂,看童嘉的表现,直觉并不是个好主意。她说:“陛下,还是取丹吧。”她的剪刀早就被童嘉没收了,莫依左右看了看,没有寻到剖腹的东西,便伸手取下头上的簪,扬起来就对着腹部刺下。 童嘉一个箭步上前,扼住莫依的手腕,他那么用力,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莫依吃痛失声叫了出来。 “你不是有勇气剖腹取丹吗?怎么才这点疼痛就受不了了?”童嘉冷喝,他手上的力减了几分,夺下莫依手中的簪,“老实呆着,若再敢轻举妄动,朕便……便……”她已不畏死,要如何威慑?“便令莫昕与你陪葬!”在她心里,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奴婢重要!童嘉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又加了些许。 “什么叫采补之术?”莫依咧着嘴呼着气,手腕好痛,骨头都快碎了。 童嘉冷哼,已气得不想多说。 仙妃露出羞怯之意,吞吞吐吐道,“便是……便是在事中男子以女子为炉鼎……” “啊?”莫依惊呼,她看向童嘉,“陛下,你还是杀了我取丹吧。我生无可恋,死而无憾。” 生无可恋?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童嘉帝的心。她竟然说她生无可恋,她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么? “陛下!”一个太监慌慌张张从里屋跑出来,“陛下,太子他……” 童嘉不待太监说完,甩开莫依的手,慌忙冲进房去。 仙妃走到莫依身边,她的嘴一张一合,却不出声,声音竟在莫依脑海中出现,“香妃娘娘难道不想进去看看你的新郎么?我打赌,你看到他会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g,任他采撷。” “无耻!”莫依扬手打仙妃,却被仙妃抓了手,她用力一握,只听咔嚓一声,莫依的手骨便碎裂了。仙妃的神念传音再度在莫依脑海中响起,“陛下对香妃可真是温柔啊,捏了这么半天竟然都没舍得弄伤你。不过,现在陛下可要心疼了,他一定会怪自己太过用力了。” 仙妃说着拖着莫依往里屋去。 帝王的龙榻之上,躺着一个焦黑似碳的人,几个宫女围在龙榻四周。那人似乎挣扎要起来,而宫女们却是手足无措,嘴里不住安抚他,不知是否应该帮他起身。 “父王,我不要花丹,我不要解毒,让她滚!” 听到这个声音,莫依怔住了,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曾经,这声音在她耳边咆哮了无数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