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警》 第001章:狼追 密林、苍天大树,看不到天日,分不清白天黑夜。 狗吠、狼嚎,却不是因为是天敌在相互撕咬;而是为了追同一个猎物——那一抹在荆棘中狂奔的白影。 白影其实是一件飘飞的婚纱,裹在一个满脸、满身都是血迹的女孩身上。 女孩正值妙龄,中等个,身材非常匀称,跑步的姿势非常的协调,甚至说是连风都追不上她,何况那一群动物的嚎叫声。 只是姿势再优美,她也得把身体中的潜能完全发挥出来,用生命去奔跑。 前面没有路,必须一直往前;因为后面的狼嚎声音越来越近;虽然在特种部队受过野外生存的训练,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跑赢了狼才能有一丝生望;现在真正面对了,在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前,只有不停的往前狂奔。 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她没有答案;由于必须全速,连思维都是间歇性的。 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紧接着脑子里闪出的片断是——早上在沧城和郝麟举行婚礼的场面。沧城举城同庆,比过大节还热闹;因为郝麟给任何为这场婚事放假的单位、个人派发比过节加班费还高的红包。郝麟当着全城人的面无比深情地宣布:“我郝麟爱柴安安,如果有来生,生生世世柴安安都是郝麟唯一挚爱……” 虽然境况如此惊险,她没有记忆错乱,完全确定自己就是郝麟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曾经闹得整个沧城满城风雨,后来又被沧城女孩子羡慕嫉妒的——柴安安。 郝麟那么爱她,曾经为她连命都差点搭上了,今天又为她办了沧城里最奢华的婚礼……可能因为婚礼太紧张了,才做了这个恶梦。 一想到只是个梦,柴安安脚步随着心理的活动稍有懈怠,婚纱就被一条分不清是狼还是狗的咬住。 求生是人天生的本性,她猛然醒悟,就是梦,也要先脱险才行,要防止梦万一不醒。 婚纱被撕下来一大片,她成功逃脱;甚至有些庆幸身上的累赘轻了不少。 这款天价婚纱,仅制作就花了三个月。试穿婚纱那天,不管身边还有设计团队在,郝麟在镜子前面轻拥着她,热气乎在她耳边,他说:“安安,你是世界上我最稀罕的人,我一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生活。” 她知道胆大腹黑的郝麟不是善茬,可是她知道郝麟不会骗她;因为她和郝麟是不打不相识的,是从敌人转化成情人;郝麟是她的敌人时,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他的本性。当然,郝麟是她的情人时,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对她的爱。或许一句情话在别人说时太肉麻,郝麟说时会让她整个身心都融化;因为郝麟不常说,只是偶尔在她不经意时、意想不到时说出来。比如,今天的婚礼上,郝麟竟然会说到要和她生生世世。 柴安安是在无比幸福中和沧城的家人、亲戚、朋友告别的。 她跟着郝麟上了直升机。 眼前出现了茫茫海域,最后出现了几个岛屿;然后停在了其中一个小岛上。 一路上郝麟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她太幸福了!幸福到怕说话影响了幸福的浓度,除了紧贴着郝麟,她不想其它任何世事。 飞机停了,柴安安准备着要下飞机时,郝麟一把拉过她吻了起来。 她本能的推拒,因为机上的人还没下去,机下面好像也有数人迎接。可是推拒没有用,郝麟还是强吻她时的动作,把她的双手反在身后,牢牢的锁住。好吧,反正今天是郝麟娶她的日子,她不反抗,任由郝麟想闷死她似的猖狂索取…… 只是。 只是一切变化太快! 如果在郝麟的怀里是天堂,下一刻,柴安安就掉到了地狱。 她以为,郝麟停止吻是让她呼吸,却不想身子马上失衡,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了后背着地的痛。 她不敢相信,自己是被郝麟扔下飞机的。 还没明白是什么事,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始作蛹者,她就被几个男人围攻了…… 本来,按她的身手是摔不了那么狼狈的,是郝麟吻得她肺部长时间缺氧,还加上身上的婚纱碍了事。 就算到这时,她还以为是郝麟安排的特殊节目,并没全力反抗。 结果只稍一犹豫,她就被擒。 直到飞机开走,郝麟没有下来,她才感觉不些不对。 可是已经晚了,捆的像棕子似的她被扔到了一个非常妖魅的女人面前。 那是一个她认识又几乎完全忘记的女人。刚开始认识郝麟时这个女人是郝麟身边最亲密的人,后来就完全消失了;原来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岛上。别看这个女人风骚异常,却有一个与本人形象完全不付的名字——水婉儿。 水婉儿轻柳着她的水蛇腰,围着一个装着十几只狼不像狼、狗不像狗的大铁笼子转了一圈,然后就指着其中一只说:“就它。” 被挑中的动物一出来就被两个大汉放了血, 然后血就全泼到了柴安安身上。 水婉儿近似优雅地笑着,说:“听说你这几年不再是弱不禁风,长了不少本事。看在你那么努力折腾的份上,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在你跑出来百米之后,再打开这个铁笼子。这里面是狗和狼同养,能存活的狗也是带着狼性的狗;能存活的狼,还是带着狼性的狼。他们成天在里面打呀、撕呀、咬呀——只是被咬出一点血来,就会马上被狼牙瓜分。都忘记它们有多久没出来放风了。今天也算是便宜你了,让它们出来陪你。相信你身上的血对它们来说是极具诱惑的美味。” 听到这些,身上的绳索一被松开,柴安安撒腿就跑;只是百密一疏,没来得及脱掉婚纱。 在奔跑的途中,散乱着一路的白色丝质绸缎的碎片。 就像相信郝麟爱她一样,此时的柴安安确信水婉儿是恨她入骨的。“郝麟”这个理由已经够强大了,让柴安安自己都认为,水婉儿是应该恨她的;因为没有柴安安的出现,可能郝麟还不会把水婉儿赶走。曾几何时,柴安安还庆幸过水婉儿有骨气,自从哭着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沧城。 只是柴安安没想到再见水婉儿时,自己的小命竟然都由水婉儿摆布了。 现在柴安安明白了,是郝麟把她交给水婉儿处置了。 郝麟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甚至在这个时候,柴安安都希望郝麟从天而降,说一声,只要是个玩笑,她都会原谅他。因为她还相信他爱她——他用他的身体为她挡过枪。那一枪离要害只差豪里…… 可今天,大婚之日,郝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柴安安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质问郝麟。 又有婚纱被咬住了的感觉。 借着这一撕扯,柴安安终于完全摔掉身上的婚纱了。 只着内衣跑时,她的速度更快。 只是她有些出汗了,体能上感觉有些透支。荆棘划过她的皮肤,很快就往外渗出血来,全身上下都充满这种交错血道时,她也没时间感觉到痛,只是全身都火辣辣的。 有一刹那的念头从她脑海闪过,那只是汗水溶入伤口时的滋味,和伤心无关。 跑了多久,柴安安都没有能力估算了。 可是她还是想知道郝麟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再怎么努力想,她也没有想明白原因;如真要明白,那就是必须去当面质问郝麟。 当面质问?上天会给她这个机会吗?如果在平时,她会说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可是现在,她只能依靠上天的赐予了。 下一刻结果竟然就出来了。 狼的嚎叫声一直紧紧贴着耳根,柴安安却不能跑了,因为前面是断崖。她记得这是一个小岛,她也极渴望前面有海。如果是海,她不会犹豫直接跳了——也就是她的生路出现了。只是,今天她觉得出现了人生错漏时,天都不帮她;因为出现在崖下面的不是海,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来不及回头,只凭声音听,她就知道能犹豫的时间也不多。如果是一只狼,还是有胜算的,可是现在是一群,她又是徒手,又是要虚脱的状态。 天底下的女孩都是爱美的。柴安安也一样,说什么也不愿意被狼的牙齿把自己撕的面目全非。 跳下去,听天由命吗? 也只有这样了。 连跳还是不跳的考虑时间,也是极短暂的。 就在几只穷凶极恶的狼向柴安安扑来时,她纵身离崖。 几头没有收住势的狼,跟着她一起向崖下坠去…… 第002章:重生 沧城里最显赫的高校浪沧大学,大二国际经贸班女生宿舍,在这个秋高气爽本该安逸祥和的早上乱成一团。 “啊——安安,你怎么了?来人了,快来人呀——” “快报警。” “快打120呀。” “怎么回事呀?流那么多血。” 杂乱的脚步声、奔跑声、惊呼声,声声让人心惊胆战,脉搏加急。 “躺那一动不动,有救吗?” “情况不明,别动她。” “穿那么少?” “……” 除了这些声音,宿舍门口被堵的什么也看不见。 七嘴八舌中,警笛声越来越响。 又在杂乱的脚步声之后,警笛又越来越远。 伤者被120接走。 宿舍其它同学被警察带走问话。 出事的是浪沧大学财经大二一班的女生柴安安。第一个发现她出事的是同宿舍的同学陆晓晓。据陆晓晓说是天亮了,她习惯地起来解决内急问题,没想到坐起来一睁眼,就看到柴安安躺在地下,头部有血。 其它两个女生的说是被陆晓晓的叫声吓醒的,柴安安为什么躺在地下,她们也不知道。 基本情况就这样了,好在柴安安还有救,等柴安安醒来再说吧。 警察让柴安安宿舍的三个女孩子离开了警局。 三天后,柴安安醒了。 守在柴安安身边的陆晓晓一脸惊喜,赶紧按铃叫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后,吩咐继续观察,然后对陆晓晓说可以少量给柴安安进点流食。 医生一离开,陆晓晓就握住柴安安的手说:“安安,你真是吓死人了。这三天一直高烧不退。好在,咱是福大命大,坚强的孩纸,一退烧就醒了。” 看着陆晓晓的激动,柴安安眼帘稍动了一下,却没有动嘴。 柴安安不回答,陆晓晓也不介意,又问:“安安,你饿了对吧,想吃什么?” 就那么怔怔地盯着陆晓晓,柴安安还是没有回话。 “安安,你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说话吗?我让医生再来检查一下。”陆晓晓有些急了,刚要站起,却发现手被柴安安紧紧地握住了,同时听到柴安安极虚弱地说出三个字:“我没事。” 于是,陆晓晓又坐下,喜笑颜开地说道:“没事就好,想吃什么?” “现在还没胃口。”柴安安声音极小,却是语调平静。 “看你,三天没吃一口饭,饿得说话声音都那么小了。没胃口还真是头一次听你说,咱们不能有没胃口的时候,要不我给你做主,要我们平时爱吃的,豆浆、炸冰淇淋……” 放开陆晓晓的手,柴安安维持平静语调:“随你吧!” “你稍等,我让别人去,不走远。”陆晓晓起身走向门口。 病床上,柴安安看着陆晓晓背影,眼神里全是忧虑。自从记事起,她就认识陆晓晓了,两家的妈妈经常在一起喝个茶,大部分时间就带着她俩在一起玩。后来由于两个小姐妹太投缘,在不同的小学初中接受义务教育的两人考入了同一所高中,又上了同一所大学,选了同一专业,还分在了同一宿舍。 至于那天怎么从上铺摔下来的,全怪柴安安自己每次下床没有手扶的习惯,直接从上铺往下一滑就下来了。三天前她没开灯也一样往下滑,身体不知为何就失衡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三天里,虽然一直高烧着,柴安安却一直断断续续地清醒着。听着陆晓晓关切的声音和医生定期来检查后的叮嘱,她是想说话的,只是太虚弱了,眼皮太沉了。确切的说,是梦里太累了。那一个被狼追的恶梦让她身心憔悴。 柴安安安慰自己,被狼追只是梦。这不,只要一睁开眼,梦就醒了。 梦不梦的也不重要。 怎么摔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柴安安这个梦一梦八年,醒来又记得以后八年发生的事。 重要的是一醒来,陆晓晓在眼前。她已经有六年没有见到晓晓了,六年前,晓晓就失踪了。 可眼前晓晓被她紧紧抓住的手是真实的!柴安安记得自己大二时确实摔过一次,是陆晓晓守了她三天。她醒来时就是这样的场景,陆晓晓的话和表情都没有变。那时,她和陆晓晓都十八岁,陆晓晓只比她大半年。难道是大二生活?难道梦境太长,回到了大二生活?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还有很多选择,甚至可以重新选择人生。 大二? 陆晓晓安排了门口的人买吃食去之后,就回到了柴安安身边。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柴安安说:“我很好了,你可以去上课了。虽然是大二,不要拿我当借口逃课。” “你呀,有良心吗?这三天,你没吃,我也吃什么都不香,现在,刚醒就摧我去上课。大二怎么了?别说三天没上课,一星期没上课,第一仍然是在我们之间。”陆晓晓话里眼里全是慎怪还加上的满满的自负。也难怪,在学习上,两人的竞争对手就是对方,其它人都不是菜。 从陆晓晓话里,柴安安完全证实了自己是从二十六岁婚礼那天回到了八年前的大二。她一时间无法面对自己的矛盾灵魂,只是呆怔地看着陆晓晓。 “怎么了?又发呆?怕一周后的考试考砸?”陆晓晓见不得柴安安发呆,确切地说是不习惯柴安安发呆的样子。 柴安安回过神来,喃喃地来了一句:“晓晓,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保护我?哈哈哈”陆晓晓笑得有些夸张,不过为了安慰柴安安,她接着又说:“好,我全靠你保护了,不过在保护我之前你得好起来,不是吗?” 柴安安又闭嘴了,刚才只所以对陆晓晓的话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是因为思维串到了两年后。两年后,她和陆晓晓实习半年,然后两人同时去了郝麟的公司……再然后两人约好一起订婚。在去订婚宴的路上,陆晓晓失踪了,虽然大人们发动了各路人马,恨不得挖地三尺,可至到六年后她和郝麟举行婚礼,陆晓晓仍然杳无音信。 第003章:亲妈 下午,在柴安安一再要求下,陆晓晓都没有回学校上课。 只所以想让陆晓晓离开,是因为柴安安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理理思路。先不想郝麟这个人,郝麟现在还不会出现。那么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防止两年后陆晓晓失踪。怎么防呢?她能确定没毕业之前陆晓晓是安全的。那么陆晓晓失踪之前难道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以前她和陆晓晓都大大例例的,认为在沧城可以为所欲为的生活,并不注意周围环境悄悄改变了的细节。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都是有前因的,只是她和陆晓晓当时都处于热恋中,没有发觉而已。如今她在心里默默发誓,去他的王八蛋爱情,此生保护好自己的身边重要的人才是首要目的。 由于柴安安中午进食很少,陆晓晓一个下午担心的是柴安安哪里感觉不舒服。虽然柴安安一直说自己没事,可是从柴安安总是盯着陆晓晓发呆的境况上看,陆晓晓觉得柴安安虽然醒过来了,和以往比,眼神里的内容少了很多。不仅在心里问了好几次,难道柴安安摔到脑呆,哪根筋搭错了?转念间,陆晓晓又给自己打气,搭错了也没关系,她会帮助柴安安搭回来的。于是,陆晓晓时不时地找话题和柴安安说话,还要来了一大盆水果拼盘,内容都是柴安安平时爱吃的。 水果拼盘虽然摆在眼前,柴安安没有主动吃过,不过陆晓晓送到她嘴边的,她都不拒绝,都张嘴吃了,甚至到晚餐时间时,她都感觉到胃撑得不行了,陆晓晓送不的水果她照单全收。 她要学会珍惜此前拥有的一切。只有学会了珍惜,还知道如何去保护,不是吗? 到傍晚时分,总是看陆晓晓的柴安安一双眼睛开始往外冒热气,然后就变成水珠子从脸上跌落。 “安安,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陆晓晓神态紧张,赶紧扯一张抽取纸沾柴安安脸上的泪,同时手按向呼叫医生的按钮。 抓住陆晓晓伸上紧急按钮的手,柴安安说:“我没事,就是水果吃多了,体内存不了那么多水分,只有找个地方冒出来。” 其实,柴安安说得是实话,她根本不想哭,此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再没有哭的理由;只所以脸上有泪,那是十八岁的身体被感动后的物理反应。 “噗嗤。”陆晓晓笑出了声,接着又说:“水分多了往外冒,真会找借口掩饰自己的囧态。你呀,害我从你醒来就担心着,生怕你脑子摔坏了,变迟钝了。现在看来,应该——大概——也许——脑子没摔坏。” 眼睛被自己擦得有些红肿了,柴安安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一些:“晓晓,你回学校去吧,白天的课错过了,晚上还有讲座呢。” “竟然还记得今晚的讲座?看来脑子是好的。”陆晓晓高兴的两眼放光。 柴安安当然记得,大二开始,两人最崇拜的财经大师,每周四都会来浪沧大学讲一次夜课,分析全球的经济历史与及将来的走向。今天是周四,柴安安记得很清楚。她十八岁的记忆全都在,往后的八年也都在,脑子时时乱的原因是因为想得太多。 不过看到柴安安仍然失神的眼光,陆晓晓又说:“没关系的,讲座每周都有,少听多听不都是一样。” 知道陆晓晓的固执一面,柴安安没有再劝说。 好在不多久,推门进门的郝玉如让柴安安找到了陆晓晓必须离开的理由。 郝玉如是陆晓晓的妈妈,她一进来就说:“知道安安醒了,本来是要早来的,无奈事情太多,刚脱开身。” “亲妈!”看着郝玉如,柴安安嘴里不自觉地冒出了这两个字。在柴安安的成长岁月里,郝玉如是个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因为柴安安多少家长会,都是郝玉如出席的。她觉得郝玉如比自己的亲生的妈妈还关心自己,所以有时候特别感动时,会直接叫郝玉如:“亲妈。” “嗯,状态不错。”郝玉如近距离地注视了柴安安数秒,顺便摸了摸柴安安的头;然后才看向陆晓晓,问:“你不是每周四都要听讲座的吗?还不走?” “哦,我这就走。”陆晓晓赶紧站起来。 这时,柴安安手紧紧地抓住了陆晓晓。 陆晓晓笑看着柴安安:“不是一下午都赶我走,这时又舍不得我了?” 感觉到自己的失常动作,柴安安赶紧松手,嘴里说道:“注意安全!” 看着两个女儿的行为,郝玉如微笑着说:“放心吧,安安,我的司机会送晓晓到学校的。” “那就好,晓晓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听开场白了。”柴安安又摧促起来。 “明天见。” 一直目送陆晓晓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柴安安才正经八百的对郝玉如打招呼:“阿姨好!给你添麻烦了。” “突然这么客气了,难怪晓晓中午在电话里说你可能脑子需要一段时日恢复正常。”郝玉如看了柴安安一眼,开始打开手里的保温盒:“补脑汤,不是我炖的,你就将就着先喝点,等我忙过这两天好好给你补。” “我吃了一肚子的水果,现在实在喝不下了,要不先放一会儿吧。”柴安安说的是实话。 “那好吧。”郝玉如把保温重又盖上,拧紧,然后坐在了柴安安的身边,问:“安安,你确定是你自己摔下来的?” “确定。”看着四十多岁,却有三十岁容颜的郝玉如,柴安安又道:“我从不对你撒谎。” “我相信你,也从没怀疑过你。晓晓在电话那么说,我还是想当面问一句,毕竟摔得太严重。”郝玉如伸手握住柴安安的手,又说道:“你妈妈暂时没联系上。你也知道,她一出特勤就是大案子。” “我懂,从小到大,不是一直这样吗?” 看着郝玉如,柴安安让自己挤出笑,心里却一阵酸楚,甚至疼痛。她不是怨自己的亲生妈妈总在她需要照护时不出现,而是想到了八年后,她和郝麟的婚礼上,由于女儿失踪,郝玉如已经是一头发白的头发,加上长时间伤心过度,视力严重下降而显得浑浊的眼神。 第004章:后妈 晚上,柴安安没有让郝玉如陪夜了,原因是她已经醒了,门外也有郝玉如请的特护。郝玉如开始还是不答应的,可是柴安安由郝玉职不走她不睡威胁,郝玉如只有离开。 郝玉如也确实累了,毕竟不是二八年华,有用不完的劲头。这三天虽然陆晓晓一直吃睡在医院,可是郝玉如也是白天忙事,晚上守在医院的。出医院大门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郝玉如在车上发了一个短信出去,内容是:安安已醒,神质正常,留院观察。 第二天早上七点,陆晓晓带着早餐赶到医院。 吃完早餐的柴安安在医生例行查房之后,也以自己已经无大碍为由,把陆晓晓赶回学校。 一个人呆着时,柴安安就考虑着接下来自己的路要怎么走。 留院观察两天后的早上,柴安安对医生要求出院。医生当然会通知郝玉如。 很快就赶到的郝玉如坚持要把柴安安接回陆家。柴安安不愿意去陆家,她想回自己的家。可是在这点上柴安安就算再三保证,中午拒绝吃饭,郝玉如都没有退让。回学校太乱,柴安安不考虑。最后,柴安安决定留在医院继续观察;而且让陆晓晓不用跑来跑去的送饭,她已经在医院订了一天三餐。可是陆晓晓母女还是会在晚上到来和柴安安一起吃晚餐。 如此一周后,这天晚上,柴安安的病房里突然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女人声音:“柴安安,你是皮痒了是吗?怎么就油盐不进呢,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收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由于这个声音很大,引起了走廊上的几个过客驻足。值班医生也闻信赶了过来,只是走到门口时看到两个守门口的特护也没进去看看的意思,医生没有冒然进去,只是小声问特护:“里面怎么了?” “好像是母女间谈话有些不意见不统一。”一个特护声调不和的回复医生。 “母女?意见不统一!正常。”医生脸上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值班室。他只知道这个病房里住的病人是个学生,已经可以出院却赖着不走;而且从住进来就加了两个门神似的特护,不,以其说是特护还不如说是保镖。而且最先以家长身分出现的人竟然是沧城首富家的女主人郝玉如。说是郝玉如的女儿吧,沧城都知道郝玉如只有一个女儿,而且那个女儿陆晓晓成天风风火火的出入着那个病房。由于是顶级vip病房,里面生活日常设施一应俱全,那个的学生一直没有出来过那个病房门。除了主治医生和郝玉如指定的护士,其它医务人员都走不进去那个病房。一个学生有这么大的架子,到底是谁?今天这个值班医生想着想着,就去查看这个房间的入住记录。当看到“柴安安”三个字时,终于明白了。柴安安一年前上大一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参选了沧城选美大赛夺冠,继而被冠名为沧城城花,紧拦着公益广告片拍了数个……难怪能出院了可以赖着不走。谁家养到这样的女儿都会庆幸,怎么还会在女儿的病房里指名道姓的大啊大叫呢?也难怪,能和柴安安够得上是母女的只有一个人,也只有这个人对柴安安参加选美公开反对,还暴跳如雷;因为这个人就是沧城警界首屈一指的人物——柴郡瑜。 的确,在柴安安房间对着柴安安大啊的人就是柴郡瑜。 女儿住院近半月,终于出现了的柴郡瑜,今天一下飞机就赶来医院了,进门虽然风尘仆仆,却是一脸关切,什么话都没说就上前检查女儿的伤势,观察女儿的气色。 好像不习惯如此近距离的关爱,柴安安的身体本能地往后仰头。柴安安明白十八岁时,她自己性格逆反,并不习惯和妈妈亲近。可是八年后的柴安安不一样,她懂得珍惜了。于是她停止退缩露出笑容,本来想说句妈妈你终于出现了,却调皮的来了一句:“后妈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柴郡瑜倒是非常认可女儿对她的定义,反正她知道自己在女儿嘴里定位为“后妈”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见女儿已经完全康复,柴郡瑜捏了捏柴安安的脸,没等柴安安喊痛就已经放开,嘴里说:“我是来接你出院的。” “我还没做好出院的准备。”柴安安脱口而出。 说话间就已经在帮柴安安收拾行旅的柴郡瑜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忙活,只嘴里随意一问:“要怎么准备?” “我想退学。”柴安安话里虽然有试探,可是内心其实已经决定了。 “退学?”柴郡瑜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柴安安身边坐下,伸手印了印柴安安的额头,然后严肃的看着柴安安,问:“不是玩笑?” “不是。”柴安安正视着自己的母亲。 “你现在还坚持说是你自己摔下来的?” “是呀,是我自己摔下来的,不存在任何他人过失。” “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学校对你有潜在的威胁?”柴郡瑜想到得比安安顾虑的要多得多。 “没有,就是不想上了,想退学。”柴安安明白柴郡瑜的个性。真接说和撒娇说,只要柴郡瑜不同意的就是不同意。那这件事,柴安安又已经决定了,那只有明说。 张了张嘴,有什么话想说的,柴郡瑜强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说:“我想等你回家冷静几天再谈这个问题。浪沧大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学,我不想你以后反悔。” “我已经考虑好了,你不答应,我就住在医院考虑吧。”柴安安避开柴郡瑜的眼神,底下了头。她真的不想伤害自己的妈妈,可是没办法。 竟然拿不出院来威胁,刚刚就忍着不发火的柴郡瑜就憋不住了,吼出了声。 十八岁时,气到柴郡瑜,见柴郡瑜发怒时,逆反的柴安安内心是有快感的。可是现在的柴安安指了指房间外面,提示柴郡瑜注意影响,同时赶紧出声:“息怒,息怒。母亲大人,请听我把话说完。” 第005章:回家 当柴郡瑜听说柴安安退学之后要干什么去时,怔住了。 由于柴安安猜不出母亲这种反应是不赞成还是决绝不同意,所以她不出声,只是紧张地等答案。 看着柴安安良久,见到了柴安安眼神里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柴郡瑜让胸口的巨浪平复下去之后,用命令式的口气说:“回家,以后再谈。” 十八岁前,柴安安会先斩后奏,可不敢当面直接反抗柴郡瑜;因为她从小到大没少挨了皮痒时的惩罚。她只是越罚越勇、越作越大型的,连参加选美这种事都是先斩后不奏的偷偷摸摸进行。由于平时太忙,柴郡瑜是只看新闻,而且是纸质新闻;选美那种娱乐节目跟本和她绝缘。所以柴安安的赞美初赛、复赛、决赛完全躲过了柴郡瑜的视线。 现在,见柴郡瑜是命令,不是先前让出院的商量口气,柴安安也只有下床出院。 由于柴郡瑜是从机场打出租赶到的医院,现在母女两也是坐在出租车上回家。 “归真园2112号。”柴安安报了目的地,然后就看着窗外的街景。 出租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柴安安。 柴郡瑜一句“专心开车”后,司机就不敢看后视镜了。 一路再无话。 归真园是沧城最先建成的临海别墅群,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做为公职人员,竟然住在这里,也不怕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当然是少不了,可是不会传到柴郡瑜的耳朵里;因为不好的谣言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再说了,凭柴郡瑜的阅历也会想到这些,只是她太忙了,顾不上局外人的想法,更认为自己没义务站出来解释。当然,有极少一部分知道内情的人,了解柴郡瑜过往的人,认为她住在归真园2112是再正常不过的。 归真园2112号是前警司穆明剑在世时买下的。 穆明剑是临省潋山大财团穆氏穆老爷子的养子,而且最得老爷子偏爱。柴郡瑜警校没毕业就被穆明剑挑中当了卧底,出任务回来身心皆受创。在穆明剑的关爱和引导下,柴郡瑜才慢慢成为一个合格警察……后来,柴郡瑜有孕,一直单身到三十岁的穆明剑娶了她。夫妻恩爱有加,办案又同心同德,被沧城警界传为双栖双宿的佳话。只是好景不长,穆明剑以身殉职。柴郡瑜放弃穆老爷子给的穆明剑名下的所有穆氏股份,独留下了这2112号。 出租司机不明白这些真相,在柴郡瑜母女下车进大院的门之后,边发动汽车边在对讲里说:“你们猜我刚才载的客是谁——柴安安呀,和她一起的应该是她妈妈柴郡瑜,要不没那么重的杀气——真住在归真园——门牌号没有看清——真是她们,不敢近看,看清楚了,还能怎么样,你们想去做客……” 话说回到家的母女放下手里的行李后互望了一眼,同时说:“先回房洗澡。” 于是各回各房。 回到自己房间后,关上门的柴安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熟悉是因为是她的房间,陌生的原因是八年前的。以前,她是个多么喜新厌旧的人呀!这八年,她已经蚂蚁搬家式的把这些东西换掉了绝大部分,就算有几年空置着时,她也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寄回家,让妈妈放在自己房间里,她回来再收拾……只有她自己的气味没有换;因为实在换不掉。 柴安安并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打开所有的灯,细细地验看每个地方、角落。 不知不觉间,时间被柴安安忽略,直到门外传来柴郡瑜的声音:“安安,做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出来喝。” “哦,我不饿。”柴安安已经在医院吃过晚饭的。不过她觉得这么回复柴郡瑜有些不妥。记忆里,如果不按着柴郡瑜的命令做,下一刻立马就是“柴郡瑜在行动”。 柴安安赶紧走向门口打开门 门外,柴郡瑜站在那,破例没有继续行动,可能是在找措词说服柴安安出来喝粥。平时她说话都是命令的口气,对柴安安更是。今天发现柴安安已经不能用命令左右,柴郡瑜要换个态度和柴安安勾通时,竟然不会说话了。 眼前,看着柴郡瑜还站在那,竟然没有直接冲进来,柴安安赶紧挤出笑:“我不饿,可是母亲大人煮的,我肯定喝。刚刚我忘记洗澡了,现在去洗,五分钟。” 说完后怕柴郡瑜不相信,柴安安还指了指柴郡瑜手碗上的手表,示意柴郡瑜可以用表计时间。 “哦,好的。”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腕表,柴郡瑜回转身离开柴安安的视线。她从来都不相信,柴安安五分钟后会出来,向来拖拖拉拉是柴安安的特长。粥是不用先装在碗里了,那样怕是凉了,柴安安还没出来。 五分钟。 柴安安坐到餐桌上。 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的柴郡瑜虽然面不改色,可是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准时。 以前,柴安安洗个澡至少要五十分钟。 把两碗粥放桌上后,柴郡瑜在柴安安对面坐下。 一时无语中,只有喝粥的声音很协调。 柴郡瑜不说话,是不知道怎么用一个普通妈的口气和柴安安勾通。柴安安不说话是不敢说,从小柴郡瑜“食不言,寝不语”六个字都快把柴安安的耳朵念起茧子来。 母女两人喝完碗里的粥之后,谈话还是开始了。 柴郡瑜全程都很平静,没有发怒,只是结果不是柴安安要的。 没想到柴郡瑜同意柴安安在家暂时不上学,也不同意柴安安去考警校,当警察;原因就是希望柴安安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本来就料到柴郡瑜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选择,柴郡瑜没发怒已经是进展;所以柴安安没有逼着柴郡瑜现在就点头。 “天不早了,早睡。”柴郡瑜以这句话结束谈话。 躺在床上,柴安安怎么也早睡不了。想到回到十八岁,退学再考警校,这一切的始作蛹者就是郝麟,便心潮翻滚。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事,起床,穿上运动服,从窗户出去,翻过院里的围栏,走向了归真园2113号。 第006章:爬墙 归真园各行业社会机构建全,又临海,是沧城最抢手的别墅群。 在这么抢手的地段,归真园2113号却一直无人居住,直到郝麟突然出现,成了2113号的主人。 细算来离郝麟出现应该还有几个月。柴安安却想看看,2113号是真空置还是假空置。或许郝麟一直住在里面,一直谋划着什么,目标就是针对她。 虽然她和陆晓晓折腾出卖吻事件有些荒唐,却不可能那么巧,从外地来的郝麟就当了那个买主;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虏走了她。 也就是把柴安安从浪沧夜唱虏走那晚起,郝麟突然宣布成了归真园2113号的主人。 庆幸自己当年说什么也要把卧室选在一楼时,更是庆幸自家的围栏只有一米二,且有踩护的地方,柴安安爬得比较顺利,可心里也在嘀咕,怎么回事,感觉手脚就是不太听话,心到了,手脚却跟不上。 就连往2113号走的那一段路,柴安安都觉得自己的腿跟灌铅似的沉。可能是在医院躺久了的缘故吧。 郁闷中,2113号的两米院墙就在眼前。 无人住还砌这么高的墙,肯定有问题。柴安安没有破门而入的打算,爬墙进去的想法是出窗户前就想好的。就她的经历,两米高的墙不说如履平地,不出什么动静地爬进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见她一个小助跑,对着墙就奔了过去,竟然在墙跟只作了个伸手上抓的姿势,人却还站在墙跟。 这是怎么了?怎么助跑纵跃的姿势都做不出来?腿部一点力量都用不上?就那么趴在墙上,柴安安觉着问题比较严重,身体竟然这么和跟不上脑子计划。 要不再试试? 不是试,是一定要爬上墙。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柴安安退后,这次往前冲得更急,结果却是一样的,只是鼻子差点碰墙上了。 这次,柴安安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足有两分钟,只是她还是决定再试。 “安安,你怎么了?”这时一个声音底沉又有力度的传来,打乱了柴安安的计划。 虽然一惊,可是柴安安马上就恢复平静,因为那个声音是柴郡瑜的。她回过身:“妈妈,你不是睡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柴郡瑜显然不想让柴安安插科打诨的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些天在医院睡太多了,回到家反而睡不着了,就出来走走。” “是吗?走走?有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墙冲吗?” 在心里怪罪自己没有发现母亲早已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柴安安嘴里却在说:“这里反正没有人,我来练习一下急跑后立定。” “你确定脑上的伤痛全都好了?”柴郡瑜这话里的意思是怀疑女儿的脑子摔出毛病来了。 “好了呀,完全好了。”柴安安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总是怀疑她的脑子呢?这些天,在医院,陆晓晓母女也经常这么怀疑。 “那回家睡觉。”柴郡瑜的在柴安安面前多半时间,都是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柴安安当然也不可能再爬墙了,因为她的身体现在迟钝的让她无法爬。 母女回家,各自回房。 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怎么思想和身体这么不协调。 最后,柴安安把闹钟订到五点,然后闭上眼睛,心道,只有睡好觉才有精神改变一切,睡觉睡觉睡沉…… 六点,柴郡瑜起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海岸线时,突然眼神一紧,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跑动着的身影不是柴安安又是谁。昨天晚上那么晚睡,今天这大清早就已经开始折腾了,到底是年青精力旺盛呢,还是真的摔坏了脑子。 不过,柴郡瑜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按部就班的刷、洗,下楼做早餐。 刚到厨房拿出速冻水饺,就听到了开锁进门的声音。 “你起这么早?睡够了吗?”柴郡瑜走到客厅问门口正在脱运动鞋的柴安安。这才发现柴安安全身上下都是湿的,不仅上前一步,提高声音:“你穿着衣服下海了?可真的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有呀,我只是跑了一小时的步。身体太虚,汗湿了。”柴安安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真跟下了水似的。 “跑步一小时?”柴郡瑜想,就算一小时,也不用汗出成这样吧。 “全速跑。”柴安安解释着,尽量让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变得正常一点,其实她是有多难受才坚持到一个小时的。昨晚的计划是每天早上万米跑的,就她现在这个体质万米恐怕只能是个口号民,也只有临时更改计划,第一天,先全速跑一小时。 “怎么突然有这种举动了?” “我说过,我要考警察,身体素质不行怎么考得上,从今天开始我提高身体素质。” “这样呀——”柴郡瑜转身进厨房。她是不会同意柴安安退学的。昨晚还担心柴安安又会折腾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呢,原因是早上起来跑步,还喊着口号全速一小时。好吧,跑吧,就柴安安那懒劲能坚持跑三天吗? 见柴郡瑜不再说什么了,柴安安赶紧回房洗澡。 按常规,只要是柴郡瑜在家时,都会尽量早上起来做个早饭,要不然,母女的时间来说,就极难揍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所以,柴安安得在母亲做好饭时,出现在餐厅里帮着摆碗拿碟的,那样显得她对那早饭有多期待。 对于柴安安洗得干干净净及时出现在餐厅里这一点,柴郡瑜很满意。 早餐后,柴郡瑜交行柴安安老老实实在家休息,中午饭会让人送回来的。 柴安安赶紧说不用,她已经完全康复,不用像照顾病人一样对待她的。 柴郡瑜没有多说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柴安安一会儿才出门上班。 被一双长期审讯犯人的眼光如此打量,柴安安当然是极不舒服,可是为了让柴郡瑜放心,柴安安尽量让自己装得狗腿一点,点头哈腰的送柴郡瑜出门上班。 看着柴郡瑜的车从车库开出,拐向主道,柴安安一直带着笑目送。 车子越去越远,离开柴安安的视线。 瞬间,柴安安脸上的笑容消失,连眼底都是冰凉的;因为她的眼神转了个方向,目标是2113号。 第007章:作孽 又慢又小心地围着2113号转了一圈,柴安安无发现。爬上自家阁楼,打开窗户对着2113号看了良久,任然无所发现,于是她就在自己家上上下下地查看了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角落,然后回房间继续睡,想把头天晚上的觉补回来。 只是脑子里总出现郝麟出现时那晚的场景,那时的她人生得意,想到什么都敢干,不管是展示青春正能量还是作孽的事,全都义无反顾地去折腾。 那晚,沧城最有名的娱乐场所浪沧夜唱特别节目启动。 主持人轻扭着水蛇腰走到了舞台中间:“各位来宾,今天城花柴安安光临本店,核心节目是初吻拍卖,得主与城花将当众拥吻!” “咚——” 一声礼炮响。 七彩星光在全场爆散、闪耀、不舍地坠落;像就要登场的城花——柴安安的命运。 烟花落尽,一遍安静、一遍黑暗。 舞台上的光缓缓地泛出,刚才的繁华广告换成了迷彩背景。 台上走出两排着各式迷彩时装的模特,她们走到台前或站或坐的把整个背景演饰地像一个活动的森林。优雅的泉水声飘过;百鸟唱着只有同类能听得懂的歌,所有天地间的欢快是和万物共享的;长缓的古筝声音幽幽地抚过空间…… 幽林深处,一袭白纱款款而来: 玉一样的面容——闪着天使才有的光芒! 风一样的身姿——从未见如此诱人的妖娆! 云一样的飘渺…… 清新豆芽一样的身体,竟然只有三朵夸张的茶花在身上重要部位绽放。 雾一样的轻纱就挂在单肩上,斜漫过身体另一侧。 柴安安走过来的并不是台步,是几乎只有染着七彩脚脂甲的脚脂着地的飘过来的。她必须这样走,要不然那一群穿高跟鞋的模特就以绝对的高度把她压下去了。虽然一百七十公份的个头加上一张能迷倒天下众生的脸让她柴安安走在街上不自卑,可是在学校的模特队里她是不自信的。 柴安安不得不承认,还是“后妈”说得对“任何人的优势都只是相对的!”不过,她有的是对策:没有优势时也要保持绝对的强势。不都是一个“势”字结了。 柴安安在前台飘了一圈之后,以一个极其优美的身姿静止在森林背景中间,然后像玉雕一样地凝住。 台中间响起了细微地对话声,首先开口的分明就是陆晓晓:“安安,今天你真美!不过美的太大胆!” “我也心里打鼓,不过我看到我们的特警帅锅成程来了;所以我就不怕了。晓晓,你这模特队长越来越出彩了;整了这一台新装来帮我,我决定请你们去‘渔欢谷’狂欢一天。” “‘渔欢谷’狂欢一天虽然时间短了点。哎——为你效劳,万死不辞!不过我哥也来了。他好像带了好多卡,所有零花钱都带了。他可能也参加竟拍。” “他来竟什么呀?他傻冒呀!我这是想骗陌生人的钱。”一般人在心里都不敢承认自己从事的事带着“骗”字,可柴安安一急,竟然随口说了出来。 不管柴安安骗不骗,好像陆晓晓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场面上的变化,且继续底声提醒着柴安安:“你如此大胆的着装,估计都吓坏他们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见他们?哟!我看到你的小跟屁虫廖镪了。” “谁告诉廖镪的,还真不应该让他知道;到时我那‘标准后妈’会再给我多加一条罪就是——带坏了未成年儿童。”柴安安的话里对自己没同意进场的人进场了,多多少少有些不顺气。 陆晓晓为了洗脱嫌疑声音加大了一点:“不是我。是你的广告做的太大。浪沧城各大院校都知道,你说廖镪能不知道?” 主持人走上前来打断了柴安安和陆晓晓的谈话:“各位,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这位让我们惊为天女‘城花’。她的初吻将在今晚献出!我现在报起价:一百万,开竟!” 这主持人也真敢张口,就是算是柴安安的真正初吻,也不能要这么高的价钱吧! 主持人敢张口就对了,因为台下真得就有人举牌子了。 “一百一十万”主持人明显的有些兴奋,因为只要有一个人举牌子,就说明今晚的拍卖是成功的。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主持人的水蛇腰好像都在颤抖。 “伍百万” “伍百万第一声”主持人的声音失常的完全可以和一个十足的骂街泼妇飚高音了。 “一千万” “一千两百万”主持人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有些哑了;不只是哑,哑中还颤抖着。 “……” 台下的竟价牌子举来举去不亦乐乎时,台上的背景女孩还在小声热聊中: “晓晓,我都累了,站得腿酸了,早知道会这么久,我就不摆这个姿势了。你说我这时换个姿势会不会破坏整个舞台效果?” “你可以随便换,你怎么站都是美丽的!”陆晓晓接着又加紧了语气:“安安,你不觉得情况不对吗?价钱都叫爆了!看出‘城花’两个字值钱了。” “随便吧!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报高了好,省得你哥哥的钱跟着受损。不过,你哥哥怎么有那么多零花钱,一千万他也敢举?”站累了的柴安安真就觉得有些扫兴。 “安安,不好了,你看就只有我哥和另外一个男人对着举牌子了。” “你哥怎么那么傻,别把对方吓跑了;要不然我就白卖了。我肯定不会吻你哥的,成了白忙一场了。为了把这个吻卖出价值来,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吗?”柴安安对陆晓晓是心存感激的,可是对陆晓晓的哥哥现在却有明显地不满了。 “安安,我又管不了我哥……”陆晓晓一时也很为难。 主持人的声音完全不是女声了,像阴阳合体的人声了:“天价啊天价!天价第一声,天价第二声,天价第三‘叮’一锤定吻,成交!恭喜这位得主——郝麟先生。” 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紧张,柴安安的腿打了一下哆嗦:“真成交了?真要吻了?” 第008章:作孽2 “安安,保重,按编排程序我们得退场了。”陆晓晓话里全是担心。 “我柴安安真是人才!想想这场策划的价值,算成功吧?不是说出天价的吗?这人叫郝什么零呢?多少个零都没来得及数吗。就叫‘好多零’吧。哈哈哈……”柴安安在心里的笑哑然而止,因为“好多零”上台来了;一步一步地越来越近了…… 张了张嘴,柴安安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晓晓我后悔了,晓晓,竟然不理我就走了。哦,原来我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我不会紧张到失语吧?柴安安,别紧张,再说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柴安安心里在冒粗话了。没办法,她一紧张脑子就自动冒粗话:“妈的,看不清对方的穿着,就看见那张冷脸上浓眉凤眼、高挺的鼻下紧闭的薄唇透着讨人烦的傲气。就跟欠他三百俩银子似的。哟!好像是有点欠,刚给的,欠好多零!不愿意花这么多钱,你拿回去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很民主的,可不会强人所难。” 柴安安希望“好多零”后悔地转身离去,可没如愿。 “好多零”在离柴安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柴安安是吧?按着卖吻的规定,我付了钱,你应该主动吻我。” 见柴安安不动,真跟玉雕似的杵在那,“好多零”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后悔了?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玩。” “妈的,谁玩不起,后妈养的才玩不起!我只是单腿站久了,腿在抽筋而已。”柴安安说着粗话,法律又没规定城花就不许讲粗话。 见磨蹭也躲不过去了,柴安安带着英勇就义式的心情上前对着“好多零”的脸撅起了小唇,心道:“只要碰着你的唇就算完事。可恶,竟然长得很高,不但是高,而且不底头、不配合。” 不配合是吧?有难得到柴安安的事吗? 柴安安干了一件换取台下一遍“嘘——”声的事。 她靠的更近,伸出双手抓住“好多零”双耳,纤巧的双脚就近踩上了相对平台来说稍高的地方。 明媚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柴安安不怀好意的在心里理直气壮地告罪:“你种什么因我就送什么果!不是我柴安安有意要借你耳朵,只怪你自己不底头。踩上你的脚背,那也只能怪这舞台太平,我就近能借的只有你脚背。虽然脚背不够高,我也就委屈着将就了。” 只是,“好多零”好像站得更直,铁柱一样,就算柴安安如此动作他的头依然没底下。 柴安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直骂:“有这样的男人吗?是石头做的吗?让我轻松地贴一下唇,你会死呀?” 耳朵拽上了还能硬挺着头,估计用品个“好多零”的脖子有问题。柴安安心里再怎么拿话解恨,“好多零”就是不动。 台下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明明是满座。难得这群看热闹的人还这么有耐心、这么有涵养、这么沉得住气。 一直这么攀附地僵在“好多零”身上,加上柴安安身上衣服太节约面料,这时的她就像一个被拔光毛的马猴吊在某棵歪脖树上。 牙在痒、心在恨,狠狠地盯着“好多零”,柴安安终于出声威胁道:“我没上前来时,你不想吻是可以退钱的。现在你不吻,我是一分钱也不退的;因为你是无聊了上来找抽的。” 她正要退去,被“好多零”一把按住:“谁说不想吻?我只是在研证你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初吻。货如不真我不会要!现在看你这蠢笨的动作,我就认了吧。” “你——” 想开骂的柴安安还没骂出来,她的唇就被袭击了、蹂躏了…… “你这个王八蛋,想耍猴呀?”可惜,柴安安只“你——”出了一个字。 下一刻,柴安安感觉到了唇被咬住:“不是说吻吗?谁让你咬的?” 话是说不出口了,柴安安想推,双手立马被反在了身后。 真正被陌生男人当众吻的七晕八素都分不清的柴安安,多少还是有些后悔实施这个“卖吻计划”的。 就算有心悔改,现在也于事无补了。不像小时候写作业,写错了被‘后妈’胖揍一顿再重写就完事了。 柴安安的一切反抗都被“好多零”刻意闷了回去。 她只能在内心沮丧不休:“吻,原来就是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比谁的气长!呀——喘不过气来了。我没炼过气功,快放开,放开。吻就吻,别堵我的嗓子眼!别强迫我吃你的味道,很浓的葡萄酒的味道,我不喜欢。要憋死我吗?真的很难受……我是卖吻,不是卖命!天呀,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来救柴安安,估计台下的人都会对台上的人羡慕的要死。城花吗,就此一个,可是出此天价买一吻的冤大头也就此一人。现在,冤大头只是想把那天价吻掘取的够本一点。谁还好意思有异议呢? 看——城花多享受,十指紧紧地抓住了那个冤大头的衣服;身子紧紧地贴着冤大头的身体。 只是,这个吻也太激烈、太长了!台下的人都憋不住,换了好几口气了。台上的两个人竟然还没有分开。 看热闹的人都是这么耐心的?人之本性呀! 柴安安其实从小也在学拳脚功夫,师父都换过一打。 可就是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一招也没施展了,残留的是柴安安脑子里模糊地忏悔:“师父们,我柴安安以后再也不偷懒了,一定好好练习……” 满腹的控诉,喊了那么久,柴安安一个字都没有机会吐出来。 喊到最后,柴安安就把自己喊的没有知觉了…… 哎——世事就是这样,局外人永远不能体会当局者的无奈。 叫天天不应的柴安安慢慢地软在了冤大头的怀里,胡乱抓住这个冤大头衣服的纤指无力地松开…… 冤大头好像感觉到柴安安的异样,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缓缓地停止唇间不舍,他很自然地抱起怀里软晕过去的柴安安走向后台——只在他不经意间,眼底一线黑。 人去台空,音乐停了。 台下好像没有人一样的安静。 第009章:廖镪 “不能让卖吻的事件再次发生。”“不能让卖吻的事件再次发生。”“不能让卖吻的事件再次发生。”“……” 由于想起那晚的卖吻事件,补觉的柴安安变成了在地板上做仰卧起坐,而且每做一次就念一句:“不能让卖吻的事件再次发生。” 柴安安也只有现在才认为,那是她人生中做的最荒唐的一件事!当初卖吻她可是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叫“青春颜当值,过期就作废,不作是脑残”。 她本来是应该做俯卧撑的一百个的,可是心里想得美,手上不争气,第一个勉强撑起,第二个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这才换成了仰卧起坐。她这时慢慢的有些明白为什么身体跟不上思维了。由于她和郝麟又总是冤家路窄,加上陆晓晓失踪,她随后便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借部队特招技术兵入伍,一年后,由于她各方面表现过硬,又表现出超常的智商,进了一个秘密机构——猎户座,开始了最残酷的训练……二十六岁时,她已经是一个全能猎手,执行过多次境内外的特殊任务。 她的二十六岁思维用十八时的身体来施行,肯定是跟不上的,因为至少存在着体能上五年强化训练的差距。 既然想明白了原因,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自我折腾呗。 一直到全身又湿透,柴安安才什么也不想地躺在地板上睡了。嘴里,竟然还喃喃出声:“要坚持、要强化、要改过……” 一觉到中午,是门铃声吵醒了柴安安。 从对讲视频看到来人是谁时,柴安安边按开门键嘴里边说:“廖镪,你怎么有空来的,又是逃课来的?学习可以不拼命,可是上课是一定要好好上的。要不逃课,姐姐可不喜欢你了——” “安安姐。今天是星期天,你忘记了?”洪亮清爽的男声从对讲里利落地传过来。 打开门,继续柴安安并没有继续说教,她只是在感叹,八年前的廖镪竟是如此模样,那时都没有好好观察过廖镪。在她的记忆里,只要在一起玩时,廖镪一直是个跟在她后面,小事需要她照顾,犯错需要她袒护的小屁孩。 眼前。 浓眉大眼、皮肤白净,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大小伙子进了院门,随手关上。他身着大红t恤、蓝色牛仔裤,顶着直板寸头发型,带着满世界的阳光大步向柴安安走来。 这样的场景,停止说教的柴安安话锋一转,脱口而出:“呀——几天不见,又变高变帅了。” “何止是几天,从开学起,我就没见过你。”见柴安安堵在门口,廖镪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崇拜,回视着柴安安的直视,带着某种不自信,又说:“每次见我都说的变高变帅了,从小都这样。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哪有,这次绝对是真的!”柴安安要举起手发誓的样子。 抓住柴安安要发誓的手放下来,廖镪推着柴安安的肩膀往屋里拥。 刚想要手肘习惯地肘向身侧的人时,柴安安忍住了。对了,举手发誓是她十八岁的动作。这有人靠近就习惯地反击是她现在的心理暗示。而廖镪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是从小在一张床上睡过,在一个澡盆里泡过……她从生下来到上小学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混在廖镪家的。她只知道廖镪的爸爸廖一龙是妈妈柴郡瑜的同事;廖镪的妈妈叶莲是开美容院的,人漂亮,脾气性格好,特别是做饭相当好吃。 那时候柴郡瑜只要出差,柴安安就寄养在廖镪家。要不是上小学之后开始写作业,两家又离得太远,估计柴安安会一直在廖镪家混饭吃。 那时,柴安安还特别不满意柴郡瑜的独裁,因为柴郡瑜说叶莲太惯孩子,为了柴安安不被惯坏,她宁愿请个人照顾柴安安的起居;或者干脆让柴安安直接住校。 “哪有上小学一年级就住校的。”叶莲、廖一龙两人都反对。后来柴郡瑜见了郝玉如,郝玉如也反对,说:“本来父亲就不在身边,再送寄宿,这样对孩子太苛刻了。” 当然,柴安安也不喜欢寄宿,她自己竟然保证:“妈妈,你不在家时,我会自己回家,好好学作业,不贪玩。” 考虑到学校离家不远,而且治安也放心,柴郡瑜让柴安安从上一年级起就自己上学放学了。不过柴郡瑜还是请了个知根知底的钟点工来给柴安安说做饭。从工作上,柴郡瑜也尽量让自己不要长时间出差。实在要出差了,就只是辛苦叶莲带着廖镪每次晚上来陪柴安安住了。 所以,廖镪到了柴家也跟自己家一样的随意。 挤进了门,把手里的餐盒塞给柴安安后,廖镪才自己打开鞋柜拿出他的专用拖鞋换上。 餐盒很大,柴安安却眼熟,记得不错的法,里面应该有三层,两放菜一层放糕点和米饭。这是叶莲的惯用的带饭方式饭盒。 放好鞋,直起腰,看柴安安望着餐盒发呆,廖镪又把餐盒提了回去,然后走向餐厅,嘴里说道:“早上,我妈接到电话后,说‘安安想我做的饭了’,就开心的不得了。推了其它的事,开始忙活做饭了。她做了你最爱吃的粉蒸排骨。本来我妈要来送的,我说我有不会的题要问你,所以我妈就让我来了。” “真有题不会?”柴安安开始紧张。如果十八岁时廖镪任何不会的题,她都会。可是现在她二十六岁,做题的事离得太遥远了;看到廖镪的题,她得琢磨多久呀? 好在,廖镪笑道:“你教我的,上果认真听讲,我一直是这样的,课后再总结跟进一下,基本无难题。就是好久不见,想见你了。” 柴安安一怔,廖镪说的“好久”对她来说,其实只有半个月。因为在她和郝麟的婚礼上,一直不看好她和郝麟在一起的廖镪还是到场了。二十五岁的廖镪已经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眼神里的内容没有人能看明白,他默默地站在一角,注视着柴安安举行完婚礼跟着郝麟离开沧城。 第010章:灌饼 二十五岁的廖镪已经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眼神里的内容没有人能看明白,他默默地站在一角,注视着柴安安举行完婚礼跟着郝麟离开沧城。 在直升机起飞时,柴安安还特意在人群中搜寻了廖镪的身影。廖镪能到场,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只是那时她就是不明白,廖镪怎么一直那么能坚持,一直反对她和郝麟在一起。现在看来,廖镪虽然没有说出反对的理由,却是她身边唯一坚持立场的明眼人。 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廖镪性格上从阳光爽朗变得沉默寡语,这样的脱变和柴安安不无关系。 想起这些,柴安安内心除了愧疚就是后悔。现在可以重新来过,她要尽所能地让廖镪一直阳光的生活。 却说,柴安安住院时,廖镪家不知道,也跟郝玉如和叶莲无接触有关系。 再说,封锁柴安安在哪住院的消息,是郝玉如觉得柴安安的事有奇巧,得查明白才行。再加上柴安安伤到头部,得好好静养,是越少人打扰越好。 柴安安醒了之后,更觉得不能让叶莲为她担心,也没有联系叶莲家。康复之后赖在医院不出院时,就更不能说了。 现在,廖镪没有问柴安安伤得怎么样?那定是柴郡瑜也没有告诉叶莲柴安安摔着头的事。要不然,就算廖镪要问不会的题,叶莲也会跟着跑过来看看才放心的。 这时柴安安非常赞成柴郡瑜守口如瓶的做法。 让叶莲少担心,也是柴安安现在需要考虑的事。记忆里,往后的日子由于廖镪的各种反常,给叶莲带来了许多煎熬。而廖镪的反常都是受她牵连的。她现在得想办法不让廖镪扯进她往后的情感纠结中去。 就在柴安安发怔间,廖镪已经把饭菜摆好。 久违的香气扑鼻而来,柴安安这才想起自己真的饿了。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那是柴安安在柴郡瑜面前遵守的条例。在廖镪面前,柴安安自己就是条例。 两人边吃边聊,开始是聊学习的,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小,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一直到太阳下山,廖镪也没有回家。两人已经从餐桌上坐到了客厅沙发上,且时不时的各自沉思一会儿,然后又嘀咕一会儿。 “最后确定一下,安安姐,你真决定了?” “是的。” “那我会做到的。” “那是你的特长,一定会做到的,相信你。” “我先回去了。” “再见。” 廖镪告别后,柴安安看到时间是晚上八点。这个点柴郡瑜还没回来,看来今天又加班了。 柴安安给柴郡瑜打电话,问:“妈妈,你吃饭了吗?” 柴郡瑜的回答是:“你饿了自己想办法,冰箱里有很多吃的,自己做吧。不多说了,我在开会。” 可能是中午吃太饱,柴安安并没有去忙活吃的,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书是看不进去了,她换好运动服跑向海边。 因为视线不如白天,她跑得不是很快。不过这次她速度下来了,却拉长了运动时间,跑了一个半小时。 晚上,柴郡瑜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还给柴安安带了夜宵。 柴安安全吃了,连馄饨汤都全喝了。 见柴安安吃的那么香,柴郡瑜又把自己碗里的分给柴安安一点。 冒着犯规被训斥的风险,柴安安忍不住开口:“妈妈,你怎么关看不吃呀?” “我们今天的工作餐送的晚了些,份又足,我现在还没饿呢。”柴郡瑜这一解释,柴安安就把碗里的馄饨又全吃了。 好在柴郡瑜怕柴安安吃太多了晚上睡觉难受,所以没有再给柴安安。 一直研究似的看着柴安安,直到碗里的馄饨凉透,柴郡瑜都沉默的没有多说什么。她吃惊柴安安今天这么能吃,再就是柴安安的吃相上看,也觉得有了某些变化,可一时又说不明白哪里变了。或许这种变化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发现。 最后柴郡瑜只是叹了口气,心里怪自己这两年竟然没有如此用心的观察过自己的女儿吃饭。 第二天早上五点,柴安安继续起床去跑步。 柴郡瑜没有煮速冻水饺,而是开车出去买了豆腐脑和鸡蛋灌饼。这两样是柴安安喜欢吃又常吃不到的早餐;因为柴郡瑜不喜欢柴安安多吃不摊上的食物。由于柴郡瑜唠叨的多,背后柴安安想吃也不敢多吃,时间长了之后也就不谗了。 只所以有此行为,也是因为柴郡瑜昨晚回房之后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原本她是不想养一个不接地气的女儿,现在看到不接地气的人是她这个当妈的。 柴安安突然有退学的想法时,柴郡瑜完全无法理解,所以完全反对。她知道自己的明确反对有可能激化柴安安内心的逆反情绪,所以她想心平气和地和柴安安谈。只是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柴安安内心在想什么。 不知道不了解,怎么谈?何从谈?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 有一点柴郡瑜想得很明白,想了解想勾通,首先就得投其所好。 跑步回来,洗刷干净,做在餐桌上吃早饭时,柴安安一直用一种惊喜的眼神时不时的对柴郡瑜眉目传情。 虽然一直想让自己保持矜持,可是柴郡瑜还是在出门笑出了声,同时骂道:“就这点出息,我只换个早餐,你就完全换成了一幅哈叭狗模样。” “谢谢妈妈夸奖!只要妈妈承认我有一点出息就是我长进了。”脱口而出地耍着贫嘴,柴安安给柴郡瑜拿包,点头哈腰地送柴郡瑜出门上班。 柴郡瑜的车都已经看不到了,柴安安还在大门口呆呆地站着,心里眼里全是心酸和不忍。 她多么希望就这样每天和妈妈开开心心地挤兑着过平常日子,母女有越过越融的迹像,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妈妈明显地在积极表现。 可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没多久,她和廖镪商量的事一有进展,柴郡瑜就会暴跳如雷,失望心伤。 第011章:花季 十八岁时的柴安安并不顾及柴郡瑜的感受,可是现在她很想让柴郡瑜开心愉快,也决定珍惜和柴郡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内心有了珍惜亲情的决定,柴安安关上大门。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走到屋门口时柴安安才听见,于是紧步进屋。 电话是陆晓晓打来的,问柴安安什么时候返校上课。 这可是个难题,不想返校又不能说自己身体还没痊愈。当然,退学的事就更不能说了,要不然,一会儿陆晓晓就到了。陆晓晓的能力就是极少发怒,只从多方摆事实、讲道理,直到对方同意自己的见解为止。虽然陆晓晓说过“这世上最难说服的人就是柴安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试图说服柴安安。” 由于两人太了解彼此,一般都会避开对方的棱角。现在柴安安就是要避开陆晓晓的说教。 现在需要一个人呆着,所以柴安安最后找的借口是在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着补考错过的考试。 接完陆晓晓的电话,柴安安就去收拾厨房,擦桌子,洗碗。 然后,本是要回房间看会儿书的,却又改变了计划,决定上上下下打扫整个家。推开阁楼的窗,先让阁楼通风时,柴安安的眼睛看到了2113号的院子,不由的一阵咬牙切齿。这时,如果说她恨郝麟的冷酷无情,不如说是更恨她自己的单纯无知。 她第一次出现在2113号时,竟然是在郝麟的床、上醒来的——也就是在浪沧夜唱卖吻的第二天早上。 卖吻当夜,后台—— 陆晓晓着急的在更衣室门口等着柴安安,左等右等。连最慢的模特都换好了衣服,柴安安还没有来。她有些急了,正要去前台看个究竟,迎面就碰上了一群人,为首的竟然是她哥哥陆铖。 不待陆晓晓发话,陆铖开口就问:“安安呢?” 陆晓晓一脸迷惘:“还没下台呀!我也一直在等她。” “怎么没下台,刚才被那个男人抱下来了。难道他没把安安带进化装间?”陆铖着急的大声喊出:“赶快找。” 陆铖话音没落,后面跟着又跑来了人,同时传来声音:“晓晓,我的安安姐呢?” “妈的,廖镪,你个臭小子!我比你安安姐还大几个月,凭什么总叫她姐对我总是直呼名字。”内心不满归不满,现在事很乱,陆晓晓也没心思大骂出口,隐忍地说:“廖镪,你的安安姐不见了,还不赶快去帮着找。” 廖镪一眼的惊恐来不及回应就急急地跑走…… 陆晓晓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打电话。 还好,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成程哥,我是陆晓晓,安安不见了,你赶快帮着找找。” “我知道,我已经在门口了,你们赶紧在里面找。”成程就是柴安安嘴里的特警帅锅。 找!都在找!一直在找!柴安安亲友团所有人都在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按部就班的从不等待焦急的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最后汇聚在后台,还是没有柴安安的影子。成程去了监控室,不止是监控室电路不通,里面的人都睡着了,连台上拍卖的场景都没有记录下来。柴安安就跟从来没在浪沧夜唱出现过一样。浪沧夜唱竟然查不出郝麟的简历。登记上原来能打通的电话竟然都成了空号。 恨不得连“浪沧夜唱”垃圾桶都倒出来看看的成程,最后断定:“安安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办?众人的结论还是一个字——找,扩大范围的找。 这一夜注定被柴安安折腾成了荒唐的夜,出了荒唐的事也在情理中。 柴安安到底去哪了?连她自己这时候都无从回答。 晨光里,柴安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她看到的竟然全是各种阶层的灰色,心里嘀咕:“这不是我的世界,从来没见过,肯定是梦!再睡,梦醒了我还在浪沧夜唱卖吻呢!卖吻!天价!吻——后来——后来怎么了?” 紧跟着柴安安猛得睁开眼翻身坐起。这一屋的灰色不是梦,是现实。 还没来得及掐掐自己,柴安安就发觉嘴上在痛,她想起了昨天那个陌生男人的咬,就想破口大骂。可现在骂也没有用呀!对方听不见只能浪费自己的口水。 可是咬之后是怎么了?柴安安捧着头想,把一头的黑发都揉疯了,也没想起咬到最后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柴安安发现了更可怕的事,身上竟无寸缕,就连在台上穿的那三朵花一条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诸多的红印…… 柴安安一扯被子,把自己的头脚全罩住,颓然倒在了床上:“天了,玩大了,玩大了;捡了芝麻丢西瓜;这下死定了;那‘标准后妈’不凌迟了我才怪呢。” “醒了就起来。”一个几乎是平调的男声传来。 身边有个男人,自己身上又无寸缕,柴安安不出声,也不敢动,只是在心里忐忑:“是不是昨天那个男人?我这是在哪?我是卖吻不卖身的。我是现在和他理论还是秋后算帐?不行,得先看看行情,首先得弄明白我怎么还在他身边?” 内心还没想好方案,柴安安就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被子,她本能地一躲。 “咚——”柴安安感觉天旋地转中。 几个深呼吸后,柴安安知道是自己滚下床了。她顾不了身上的痛,拔开被子一角露出眼睛来,看到昨晚舞台上那张脸,脱口而出:“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哪里?我的手机呢?” 这个男人穿着睡衣身材也很修长,不紧不慢地绕到柴安安的身边;不紧不慢地坐在床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问的问题不算少,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个?” 柴安安想退的远一点,想到被子里自己身无一物,这一动还止不定又春光泄漏。为了保险,还是先以静制动。 于是,柴安安老老实实地坐在地板上,强自镇定地说出三个字:“都回答。” “都回答?那我得让我秘书进来记录了之后,我一条一条地批示了,然后让他念给你。”男人的手伸向床头,脸离柴安安很近。 第012章:花季2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多叫一个人来?不,绝对不行。”腹诽的同时柴安安忙出声:“不用叫秘书了,我一个一个地问。” “那好吧,半小时之后我就要出门了。”男人好歹站了起来,让柴安安的压力顿减。 明知道现在问也是白问,于事无补了,可是柴安安还是问出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呀。说这种话时连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感觉他对柴安安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柴安安自知自己下的套只套进去了自己,心里很难受。可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她强咽了一口气问:“我的手机呢?” 男人这时到是很听话,没有再打电话的意思,又坐回在了床上不说,还就势斜躺在床上,单肘撑着头。看着咫尺间坐在地板上的柴安安,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知道,我只带回了你的人。你身上很干净,只有三朵花一条纱。” “那就把我的三朵花一条纱给我吧,我要回家了。”柴安安一对上这个男人的眼光就赶紧垂下眼帘,心里嘀咕:“这是什么眼神,那么高深莫测,像一口能吸人灵魂的千年幽井。偏偏发出的声音又是那一幅平缓的、要咽气的声调。” “回家?”男人这才有了一丝吃惊的情绪:“我要是你,我宁愿批着被子也不会再穿那三朵花。那样是诱人犯罪。” 柴安安继续问:“这是哪里?” “我的家” “你叫什么名字?” “郝麟呀,昨晚主持人介绍了的,你没记住?连第一个吻你的男人你都记不住名字?难道你是猪脑子?”郝麟骂人的声音也很平静,听不出有丝毫普通人骂人时的气愤。 “你才是猪脑子呢。郝麟,我记住了。他日如落在我手里,我不剥你三层皮我就不是柴安安。不,传说人有九层皮,我给你全部都扯下来。”心里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柴安安又忍着心里的恨开口:“能借我电话一用吗?” “当然能,这就可以打外线。”郝麟一指床头的坐机。 柴安安挪过去:幸亏还记得晓晓电话。 “d——d——d——喂,我是陆晓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晓晓,我是安安。”柴安安很想镇定点,可是就是压不住内心的起伏情绪。 “安安呀,都把我们急死了。一晚上联系不上你,都找你找疯了。特案队的人全出动了。”陆晓晓极少对柴安安有这样的指责口气。 听着陆晓晓的埋怨,柴安安感觉无形的亲切,不过她还是调整了呼吸尽量平静地回答:“我没事,就是没衣服穿,你带一套衣服来接我。” “在哪里?”陆晓晓并没惊讶柴安安没衣服穿;因为昨天柴安安失踪之前也确实和没穿衣服差别不大。 柴安安捂着话筒,侧身问郝麟:“这是哪里?门牌号码?” 这时郝麟比较配合,回话不慢:“归真园2113号。” 柴安安睁大了眼睛:“什么?归真园2112号!你知道我住2112号?” 郝麟任然无任何表情地看着柴安安回道:“是呀,我刚回来不久,就只知道你在2112号晃。” 柴安安回过头对着电话说:“晓晓,不用给我送衣服了。你今天帮我请假吧,我不去学校了。” “安安,请假是没问题。你没事吧?”一会送一会不送的,陆晓晓这就不明白了。 柴安安赶紧简洁地解释:“我没事,我现在就快到家了。我明天就去学校,见面细谈。” “那个安安,你的书包和衣服我给你拿我家来了。我中午给你送去。昨晚你妈妈打了电话来问,我帮你接了,我说你和我在一起。然后说等你空了给她回电话的。现在我帮你关机了不敢开机。这时可不能穿帮,要不然以后我都不敢见你妈妈了。”陆晓晓的话里还真是很担心被长辈骂似的。 妈妈=标准后妈。柴安安一脸的惶恐,不由得说道:“谢谢,那你中午就给我送来吧。” 柴安安刚放下电话就听到背后那个淡如白开水的声音响起:“你今天白天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为什么?我家就在隔壁,你却不让我回去。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了算?”知道自己的家就在院那边柴安安声音很大,就势站了起来。 郝麟依然斜躺在床上没有动,声调都没有变:“我不用以为我是谁,我是郝麟,这就足够;别说你的家在归真园2112号,就是你家在楼下,我说你今天不能回去你就寸步难行。” “你说了不算!”柴安安很鄙视地看了郝麟一眼,把身上被子裹紧,稍稍往上提了提,就往门口跑。 没跑两步,柴安安就发觉身上的被子让一股大力给扯了走了…… 这一开门就能跑回家,柴安安还真就不信了。只要出了院别人就不能追她了。 她实在是不想多看郝麟一眼;所有的帐都以后再算。 心里琢磨着柴安安觉得自己肯定能跑出去。可恶,天了!被子!那可是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一条被子而已,回家了会还的,现在这是她唯一的自信。 柴安安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和着被子被砸在床上。 被郝麟一只胳膊制住不能起来时,柴安安才不得于承认——人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放开我!”柴安安只有大声喊,长这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郝麟邪恶的手不止是没有放开柴安安,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而且放在柴安安完全没有遮掩的身上:“是这么放开吗?昨晚我路过了你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只有这里放我的手很舒服。” “你——”柴安安不止是嘴唇在哆嗦,身体也在打颤;不知道因为是生气还是害怕,或更多的是那种无形地紧张。 “我怎么了?我付了钱的,我的吻也很值钱。可是你自己不争气,你假装倒在我怀里,我难道不检验一下你的身体吗?如果要怪,就怪你身上只有三朵花一条纱,是个男人都被诱惑。”郝麟就算说这种话时,语调都是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