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破苍穹》 第一章 带着系统穿越了 “啊！” “狗贼！” “头好疼！” 头像被人切开，用锋利的针在刺激着各路神经！杨凡躺在床上使劲地用手挤压着额头。 这狗贼的天雷打得还挺疼的！ “小凡你醒了！头还很疼？”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声音微颤，有惊喜之意，也有担忧之情。 杨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如清水出芙蓉般，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不是那种劣质香水的味道，该是天生自带的少女体香。 只是为何没有穿着白大褂？ 自己现在不该是在医院吗？ 杨凡揉了揉眼睛，没看花眼，确实没穿白大褂。 她不是医生，不是护士，更不是那该挨千刀的前女友。 那女子看杨凡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面容瞬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有点娇羞，一跺脚，把手中的热毛巾盖到了他头上。 杨凡刚才看到美丽的陌生女子，转移了注意力，头痛减弱了几分，现在那块热毛巾盖了上去，又觉得疼痛无比。 “诶哟！……好疼！” “小凡，怎么了？还很疼吗？”那女子神情慌张。难道不能敷热毛巾？可是刚才已近敷过好几次，他才醒来的啊！ 不敢多想，赶紧把热毛巾撤了下来。 只是杨凡还是疼得哇哇大叫，女子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外面。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人，一身黑袍，气息阴冷。对女子躬身行礼后才走到杨凡床边，把他扶起，手捏住两颊，强硬让嘴张开，往里面扔了一颗药丸，也不弄点水，直接把嘴给合上。向着女子躬身示意后，又走了出去。 杨凡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肺的气息流向头部，疼痛也慢慢消去。 这是什么神药？肯定很贵，早知道不要服了，只是那黑衣人也太强暴了，还有没有点人权？！ “小凡，小凡……” 又听到那女子温柔的叫喊声，但杨凡没睁开眼睛，要能赖掉医药费，是最好的，自己哪有钱付医药费！ 只是小凡是谁？她在叫我？ 她是谁？她是救自己的好心人？ 不能那么无赖。再没钱也不能坑了好人。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她，“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不会是脑子坏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那女子赶紧摸了摸杨凡的额头，没再发热了啊！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话语里里已经带了几分哭音：“小凡，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语柔啊！” “语柔？语柔？……” 突然，脑子里像打开了一扇闸门，一股记忆的洪流向他袭来，让他觉得天旋地转！ 过了好一会，眩晕才慢慢消去，脑中却多出了一人的记忆。 杨凡是苍山书院的新生，父亲战亡，母亲改嫁，自小跟随奶奶过日子，自前年奶奶去世后，很受语柔的照顾。 语柔是他的同学，也是他的邻居。上个月她奶奶也去世了，于是两人相依为命互相做伴，一起过活。 前天在上学回家的路上，她受一流氓的调戏，杨凡忍不住为她出头，被人一棍打到了头部。 …… 自己不会真是穿越了吧？睁开眼，看了看四周。 这确实不像是医院，也不是私人诊所，是个小木屋，家徒四壁，看不到像样的东西。 只有屋子正中有一暖炉，暖炉上面有一个吊盆在烧着水，冒出热腾腾的水汽，才多少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看床边的少女，一袭白色长裙，虽有点破旧，穿在她身上也是仙气四溢，也不是9102年能有的。 “小凡，你好点了吗？” “好了，好很多了，你这不是cosy吧？”杨凡得再确认下是不是在做梦。 “co什么？小凡，你……你好点了吗？”语柔睁大眼睛看着他，鼻头有些许细汗。不知是因担心，还是照顾他忙出的。 “我好了，你是我邻居，也是我苍山学院的同学，天赋极好，感应能力更是九十二分！” 语柔轻轻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还好他脑子没被打坏！ “但是我得再静养一会，脑子有点乱。” 杨凡确实很乱，前世后世的记忆交织在了一起。 “好，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再热点吃的。” …… 穿越大军中的一员本名杨二，一个苦逼的新手电器工程师，一天自己一人在实验室加班焊电路板，突然收到了女友发来的信息，就两字“分手！” 还差一月就过年。早就说好的，一起回老家。家里的三姑六婆都传遍了，老大不小的杨二终于有女朋友了！ 现在怎么办？！ 更欺负人的是银行卡、信用卡被刷的信息还“滴滴”地不断向手机传来，打开手机一看，三张卡的余额：100，100，50！ 瞬间血气无限地往上冲，多年未犯病的羊癫疯又犯了！为了不咬到舌头，慌乱中从旁边随意抓了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往嘴里一塞。好像是芯片之类的元器件，是钻石也得往里塞啊！ 满口是血，疼痛使他恢复了一丝清醒，赶紧下楼，必须赶紧打车去医院。 下着雨，出租车都很紧张，又看他满口是血。他原地打转四处张望，拦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有车停下。 想着，自小运气就没好过，全班考试作弊，抓的一定是他，中考就差几分能进重点高中，高中理强文弱，也是差几分进一本，在一三流大学熬了几年，工作更是不顺…… 拼尽全力在努力，但还是一路不顺，越想越气，手指苍天，“贼老天，我就不信，你敢把我给劈了？！” “轰隆！”一个闪电果然打了下来。 然后他就躺到了现在床上，变成了杨凡。 更悲催的是，连穿越都不顺！ 闭上眼，一组数据就出现在眼前。 杨凡，男，身高七尺，慧根五十，感应能力二十，算力三十，意志力八十，勇气八十。 以上是他入学时的体检报告。 除了勇气、意志力，跟修道有关的没有一样及格的，并且离及格线还极远！ 这就是一猛夫，让人怎么混！ 还好有个漂亮妹妹在身边，冰凉的心稍微暖和了一点。 看着语柔一袭白裙，把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气质更是仙气四溢，动作轻柔优美，正熟练地做着什么菜，香得让杨凡吞了好几次口水。 真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洋溢在心里，暖暖的。 只是她仅仅是杨凡的小学同学而已，小学同学？现在才上小学？ 杨凡是玄元大陆东华国沧州府白水县的一名小学生，他今年才刚满十八。 这是一个天地间充满元气的时代，修道者以吸收元气，掌控元气、元力为基础。 杨凡资质极差，只是因神皇的圣光普照，到身体长成，年满十八岁后，可以免费去上小学，学些粗浅道法，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这里修道有记载的大境界主要分为四个大的境界：混沌境、元境、微元境、无名境。微元境和无名境都是传说中的境界，可能百万年的历史里才有一两例，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元境中的神元境也基本是存在传说中。 杨凡是混沌境的血气期，也就是一凡人。经络未通，不能吸收元气，更让人着急的是天赋极低。 闭眼，呼……吸……呼……吸……，平静心情，千万不要一激动就羊癫疯了。 突然，发现能内观自己，看到了他自己的脑部结构。 脑壳后侧怎么微微凸起了一块？这在生物课上是没有的！ 里面无数条细丝，某些线条感觉很熟悉，看起来很像是电路图， 集中注意力在一小块区域，区域不断放大，看得很清楚，真像是把无数个芯片、电容等元器件连到了一起。 这不会就是给穿越者的大礼包吧？不会是把前世吞入口中那一大把元器件，拓印到了脑海，并且复制了无数个，连接成了一个超级计算机？！ 一加一等于几？脑海立刻显示出了二。 这似乎太简单了！ 一加二加三加……加一万等于多少？ 脑海里刹那就显示出：50005000。 用最小数加最大数乘以五千，就是这个数，没错！ 只是这就是给自己穿越的大礼包？在前世参加个《最强大脑》，考个数学应该还是挺有用的，在这个修道的世界能有什么用？杨凡很怀疑。 又问：一个女人加一个男人等于多少？ 脑海中立刻显示出一个婴儿！ 这还挺幽默的！只是为何不等于二，不可以是一对双胞胎吗？对它的准确性又增加了很多疑问。 第二章 替她把关 “小凡，来吃了这碗鸡羹！” 语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慢慢走到了床边，轻轻放在了床头的一个柜子上。 她薄薄的嘴唇有点干，还微微动了两下。 系统立刻在杨凡脑海中显示出：“#她很想吃。” “语柔，你也吃！” 语柔把碗向杨凡推去，“你还病着，赶紧吃！我不饿！” 系统：“#她眼神躲闪，一定说谎，肯定很饿。” 难道前世看电视剧《tomelie》，在脑中的记忆自动形成了一套人物分析模型？ 自己不会变成了阿尔法狗吧，杨凡赶紧暗暗狠掐自己。 “啊！好疼！”还好，没变成机器人！ 语柔慌道：“小凡，又疼了吗？” 系统：“#她声音和表情的契合度百分百，真诚度一百分！” 太烦人了，什么都分析。 闭眼，放松情绪，把意识从脑海那一部分区域移出。 “小柔，不疼了，好了！” “那就好，别老吓唬我！” 杨凡头上被打了一棍，已经没有不适，但肚子确实很饿。从床上下来，又拿了一个空碗，把那一碗粥分成了两碗。 把一碗往语柔那一侧推去，眼神容不得半点拒绝，“你一半，我一半！” 语柔眼神躲闪，似乎是怕他发现了泪光，“你吃吧……你好了，我就要走了！” 语柔自小就由奶奶带着，自从她奶奶去世之后，再没亲人，她能去哪儿？刚才给自己吃药的那黑袍人是谁？ 杨凡疑惑地看向李澜，“你要去哪里？别说傻话了，有我杨凡一口，绝不会少了你吃的！” 语柔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我要去中都了！” 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有很多的困难，但要离去时，也是万分的不舍。 “你中都还有亲戚？” 语柔点了点头。她也是才知道的。 那天，在街头她被一流氓欺负，撕破了衣服袖子。杨凡赶来，拿了一根棍子就往那人身上招呼。没想到，他后面也有一恶人，一棍就把他打晕了过去。 她一柔弱女子，经络还未打通，气力很弱，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两骑黑袍人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过。 突然停下，转回到她身边，盯着她手臂上的牡丹烙印看了看，又拿出画像对照，说她就是他们要找的小姐，请跟他们回中都。 语柔正为杨凡之事着急，管不了其他的。 “你们救了他，我就跟你们走！” 黑袍人掏出了一粒丹药给杨凡服了，过了两日，他就醒了过来。 现在是到她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她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那两人对她倒还挺尊重的，只是不知前路如何，终点在何处，很是不安。 想着要离开自小一起的玩伴，更是不舍。 美女还没相处多少时间就要走，连一点穿越者的福利都不给！杨凡急问道： “是什么亲戚？不会是骗人的吧？门外那两人找到的你？” 语柔摇了摇头，她那知道。当时急着救他，什么都没问。 杨凡挺直了身板，壮声说道：“你不想去，没人可以勉强你的，不要怕，一切有我！” 语柔眼含泪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她楚楚可怜的，也不能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得让系统帮她辨一辨那两人，如是好人，有好去处，也不能耽搁她。看得出她对杨凡很用心，占据了别的身体，不能做黑心人。 “语柔，你让那两位进来，我问问他们。” 那两人进来，还带着纱帽，遮住了脸，大男人家的，这还怕羞？！ “两位大哥，今天就要带走我妹妹去中都？连二位颜面都没见到，我可不放心！” 杨凡前世看了很网络小说、古装电视剧，人模狗样的话还是能说两句的。 那两人倒没废话，把帽子拿了下来。 只见面色煞白，眼睛却炯炯有神，五官轮廓分明，一看就是被严格训练过的，专干不见光工作之人。 以上是杨凡瞎猜的，意识一动，打开了自带的系统。 “两位大哥，我妹妹语柔的亲人都在中都？” “是！” 系统：“#此类人的数据接近于零，用脑中现有数据分析，他很真诚。” 难道我带来的紧紧是一堆芯片连接成的计算系统，它的答案准不准，取决于脑中的数据够不够多，样本够不够全？ 真坑！那这还能让人信吗？ 自己后世识人的本事不就是看那美剧看的，这数据也能用？不过也看过一些微表情的书，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妹的亲人，不知姓什名谁？” “是她亲生母亲，姓名不能说！”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脑海中显示：“#很真诚！” 为何？ “#这句话字词比较多，如是说谎，声音与表情会出现冲突，而他声音表情反应出的情绪很一致！” 杨凡看那人还是面无表情，怎么就很一致了？ “#计算机都是像素级的分析，人眼对图像的识别能力有5.76亿像素，系统可以放大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分析，任何细微的变化，再小的特征都逃不过系统的辨别。” 我的眼睛是扫描仪，耳朵算声音传感器了？ “#没错。” 呃！这种说法让人很不舒服！ 杨宸没再管脑海里的信息，继续问道：“小柔的母亲住在中都哪里？她家里还有几口人？家境如何？” “住处保密，很多口人，家境很好！” 这黑袍人说话比脑中那货还像计算机！ 脑海中立刻显示：“#真诚！” “怎么全是保密？这我那放心让她跟你们去？要不我也去吧？” 杨凡来到这个世界，能跟语柔混个好日子也不错，虽然有点丢脸，但穿越者那会有脸皮这回事。 “不行！” 说话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了，气息瞬间提高了很多。 杨凡被气场压得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不敢再胡搅蛮缠，自己实力低只能装孙子，并且经系统检验，应该不是坏人。假如是坏人，他们要灭自己两人，如玩一般，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装认亲这一招。 语柔也走到杨凡身旁，拉了拉他的手，“凡哥，没事，我跟他们去，等安顿好了再来找你。” 也只能这样，但还是要拿出点气势威吓，算是对她的一份心意，“你们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她，如她有事，上至九天下至九地，决饶不了你们！” “哼！”一人鼻孔里哼了一声。 穿越者脸皮厚，不跟他一般见识。 夕阳西下，语柔给杨凡留下了大半袋她省吃俭用剩下的财物，给他又交代了几句，就坐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和马夫估计是这两天才找来的，两黑袍人骑马跟在了后面。 杨凡用力远远地喊了一嗓子，“语柔，不要忘记我啊！” 语柔打开后面的帘子，挥了挥手，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落。 杨凡的心突然被一下撞到了，前世无人看得起，没人爱！现在有那么真挚的感情，有那么好的人还在乎自己，怎么能不好好活一遍！ 眼眶瞬间湿润，赶紧转过头去，不让她看到。 暗暗下定决心：“中都，我会来的，语柔我会来找你的！” 等再转过头去，马车已经融进了夕阳的余辉里。 第三章 道法概论 苍山书院。 道法小学一年级二班。 杨凡在外面偷偷看了看，都是人高马大的，很庆幸不是跟一帮小屁孩做同学。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杨凡，你在这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两天没来上课了，赶紧进去吧。” “#此声音来自教《道法概论》的李老师。道法境界为初元境吸纳期，是白水县道法最高的人之一。脾气暴躁！” 杨凡意识一动，系统通过声音比对，就认出了是谁，他的主要信息瞬间就闪现在了脑海。 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 这什么鬼系统！脾气暴躁？ “李老师好。” 杨凡按着记忆中的礼仪对他躬身行礼后，才走进了教室。 所有同学都向他行注目礼，议论纷纷。 “不是说被一棍打死了吗？” “他竟然没死，孙断可是死了，那孙家人怎会罢休？” …… 杨凡听到了几句，知道孙断就是那天欺负语柔的人，自己并未打死他，难道是被那黑袍人给处理了？ 他本想跟大家重新认识一番，突然听到“啪啪”的声音。 李老师已站到了讲台，拿起戒尺狠敲桌子。 “安静！开始上课。” “道法是万事万物的规律，是天地运行的法则，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我们要做的就是悟其道，顺其道，用其道……” 杨凡感觉像是在听后世的物理课，道法不该是玄之又玄，不可言不可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吗？ “道法可言，但能不能悟到其精髓，能用好道法，就要看各人的本事。 比如圣元境之人挥一挥衣袖，能引起千里外的一场风暴，道元境能影响的范围却只有百里！ 其道总则都是同一句话：打破天地空间平衡，引用天地之力。 如何打破平衡，如何借用天地之力，不同境界，不同的感悟，会有不同的做法。 天地内的万事万物无时无刻都在变化，有无数个变量，每一个刹那都包含了无数种状态。每一种状态下，引动天地的法门都有无数种。” …… 在座的同学都是混沌境血气期的，境界低到不能再低。 李老师讲的却是道元境、圣元境如何如何！ 一开始听着很爽，但听着听着就不知所云了，大家都昏昏欲睡。 杨凡却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越听也越觉得很玄，但有迹可循，至少不是前世影视剧里的师傅一句“玄之又玄”就把徒弟给打发了。 发现在这修道的世界，脑中的计算系统似乎是可大用！ 这个世界虽然多了元气、元力，甚至已经发现了几重空间，但只要有可说得清的规律，就是可算的，可以测度的，这就是计算系统的大用。 …… 杨凡想到得意之处，不自觉地呵呵笑了起来，嘴角的口水也亮晶晶的。 “杨凡，你来说，修道境界分为几大境界？”李老师严肃问道。 别人虽然神情萎靡，只有他表情怪异，前两天也无故缺课，此风不可长。 这个很简单，原先杨凡记忆里有，认真答道：“四个大的境界分别是：混沌境、元境、微元境、无名境。” “混沌境分为那几个阶段？” “呃！……”记忆里面没有，估计是受伤这两天教的。 “以后不要随便缺席啊！”李老师说着向着杨凡方向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没再为难他。 杨凡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混沌境界分为血气期、强经期、丹体期、御气期，还有部分人会选择修假元期。 在苍山书院，能进入强经期就算大功告成了，可以去沧州府继续学习。 强经期的主要特征就是打通经络。打通经络后，可聚全身血气之力于一臂，力量大增。更可以通过经络吸收元气强大经络、肉体。 杨凡被李老师提了两问题，不敢再分神去想其他的事。 其他同学却还是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李老师将要爆发！” 爆发什么鬼？看他挺平静的啊！ “#脸部与愤怒情绪相连的肌肉时而抖动。” 哼！这系统分析的什么鬼！我怎么没看出他表情抖动！ “啪”的一声，把杨凡吓得几乎站了起来。李老师又用戒尺狠劲敲桌子！ 这系统还真有两下啊！ 李老师向着下面扫了一圈，平静了情绪，说道：“我们上一段实践课！” 大家被戒尺响声所惊，都打起精神按着他的指示进入状态。 闭眼，呼……吸……呼……吸……，让元气通过呼吸进入肺部停留，再吸收进入丹田。 在丹田内积累元气，是为日后冲击打通经络做准备。 按着操作要领在做，全身放松，很舒服。 过了一会，有人竟“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李老师已经忍了多时，此时有人竟然打起呼噜！来回走了几次，气得几乎想捏死那家伙！ “轰”一声，李老师一手拍在了红木桌子上。 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手是如何动的，只是一闪，桌子瞬间变成了灰尘。 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向四周扩散，就像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一般，只是小了无数！ 极为震感！所有人都站起来，怔怔地看着他。 杨凡也极为震惊，脑中系统却波澜不惊地把分析显示在脑中： “#这是地球上没有的速度，快如闪电！力道更是惊人，比地球上任何一位拳王都强。” 速度多少？力道多强？作为计算系统怎么能用那些模糊概念的词，必须具体！ 系统：“#没看到他出手的全过程，出手距离以及时间都没有，无法计算速度。力道，不知桌子强度硬度等参数，也没有可以对比的影像参照，没法算！” 同样的桌子，不同的力道速度打在其上，显示出来的粉尘飘散状态以及桌子碎片状态都会不同。 如有可以对比的数据，通过对比可推算出力道和速度。 杨凡前世也不是材料力学家，也不是爆破专家，更不是研究人体力学的，那会有这些数据。 “#只有与有确定材质、确定速度、确定力道的影像数据对比，才有可能分析出其他影像的速度、力道。数据越多，得出的结论才会更准。” 杨凡心念一动，向系统输入指令：“这似乎是初元境吸纳期的实力，做好数据收集！” “#似乎，这两个字是大数据的天敌！” 晕，还会回嘴了！这是什么鬼系统！这是学小爱同学？ 杨凡：“去掉似乎二字，记住样本！” 既然要想在这里好好混，就得不断收集数据，将来用得到的时候，系统算出的结果才会是准确的。 …… “玄元大陆三国鼎立，争斗不休。 大陆之外魔族、妖族也磨刀霍霍。 才有十万年前圣元境仁皇帝提出全民修道，各大修道门派献出无上道法，才让所有人都有机会修习。 尔等虽然资质不好，但也不能自暴自弃，争取多为东华国，为人族多出一分力！” 李老师怒气勃发，但还是没彻底放弃这些放牛班的同学，苦口婆心说道。 自从仁皇帝推出如此仁政之后，东华实力大增，玄元大陆其他两国随后效仿。 现在，玄元大陆不愁没有绝世道法可学，愁的是资质问题。 一想到资质，杨凡就想喷火，慧根五十，感应能力二十，算力三十，这不就是脑残的另一种说法吗！ 诶！…… 现在，有了系统加持，算力应该不成问题了，慧根是感悟道法、天地规律的能力，前世学物理、数学还行，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感应能力是什么鬼，自己耳聪目明的怎么只有二十分？ 搜寻之前的记忆，这里的感应能力指的是心感，是感应体元、激活体元的基础，是大多数人进入初元境的必备条件。 也是感应环境、感应天地的能力。到了初元境凝元期，是借用天地之力的基础。 这！……如此重要，而杨凡只有接近零分的成绩，那不等于宣布他永远与初元境绝缘！ 不过，前世所在的地球人凭着双手都能从刀耕火种走到了飞机、大炮、原子能，就不信有如此多的绝妙道法，凭着超级计算机，还有什么地球人做不到的！ …… 李老师说完一番高大上的话，再继续讲什么混沌境血气期、经气期，估计觉得太低端，甩手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今天道法概论到此为止，自己修习，好自为之！” 听到“休息”二字，不少被家人逼来书院的同学都开心坏了！ 教室里瞬间变得嘈杂无比！ “杨凡，语柔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左侧前方传来，声音中带着丝丝凉意，这是语柔之前的同桌，名叫李澜。 杨凡抬起头，只见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把身体包裹得凹凸有致，显得清雅脱俗，又极有女人味！ 只是皎白的面容再加上冷淡的目光，让人感觉很冰冷！眉头微蹙，似乎心头有一股郁结！ 李澜和语柔资质都很好，语柔是因奶奶多病，一直照顾奶奶，到几个月前奶奶去世，又满了十八岁才与杨凡一起来到苍山书院。 李澜是因经络受过重伤，家人怕受元气冲撞再次损坏了经络，也到了十八才来到苍山学院开始修习道法。 杨凡说道：“语柔去中都了，她还有亲人在那边！” 李澜讽道：“她不会是为了救你，把自己卖了吧？你这丧门星！” 之前因语柔的关系，杨凡跟她有些交情，但再有交情，如此说话也太毒了！ 还好，杨凡带着后世五毒青年的灵魂，才没被暴击打倒！ 不过，被她如此一说，杨凡也有些拿不准。皱眉回想，那两人对语柔的恭敬之意应该假不了。 他这穿越来的老灵魂也不会跟小萝莉计较，平心静气地说道： “她聪明伶俐怎么会卖了自己，放心，放心！”。 第四章 挑战开始 “你这混蛋，人丑，怎么也如此没良心！她照顾过你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李澜一出口就要人命，人丑？ “呃……”几个暴击过来，头有点晕，要不是9102年来的，不会跟女生动手，早就…… 不过，还真没看过杨凡真容，得找个镜子。 不会真是个丑蛋吧？ 那自己穿越来这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穿回去，看着满天飞舞的塑料袋，闻着香喷喷的汽车尾气，多舒服！ 还有……年迈父母的嘘寒问暖…… 想起父母，心情不禁沉重了许多。他们发现自己没了，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 杨凡挥了挥手，不敢多想，多想也无益，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 李澜瞟了一眼低头垂耳的杨凡，“看你有点悔意就饶了你！” “呃……”杨凡看李澜唇红齿白的。 心想，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 “谁是杨凡？” 门口传来一声，从声音中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听起来真有想吃人的意思！ “孙强！” 有不少人认出他是孙断的哥哥，也是苍山书院的强经期高手。 进入强经期，经过比武考试，大概率就能进沧州府的官办书院，或者其他需要交点钱的书院。他还在苍山书院，是因这一学年的考试还未到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杨凡。 孙强大步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是杨凡？” 前世经过无数的打击，再经穿越这种变态的事情，心理素质极好，杨凡淡定地说道：“何事？” 孙强咬牙说道：“我想挑战你！” 书院规定不能无故斗殴，但挑战可以。快要到沧州府官办书院招生考试了，他不敢多惹事。 但是，没有强经期会挑战血气期，他摆明了是想借挑战之名灭了杨凡。 作为9102年来的，热爱和平，不主张暴力，杨凡平静说道：“为何？给我一个理由。” “为你麻麻的！”孙强忍不住来了句粗话，又在杨凡耳边咬牙切齿说道：“你不接受挑战，我就在外面灭了你！” 杨凡血气期，并且才开始修道，丹田内元气还没有半点，武力值接近于零。 强经期经络已经打通，吸收元气增强经络、筋骨、血肉，力量和反应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杨凡跟他比武，那不是自讨苦吃，不过他没什么优点，勇气是有的。 “好！我给你一个被灭的机会！” “啊？！……” 教室里四处响起了惊呼声，然后是嘘声不断。 杨凡头上也挨了一下，不知是哪个混蛋打的。 转过头，看到是班里的混子二傻。 二傻对杨凡很横，讨好孙勇说道：“看什么看，谁给你的胆量？敢跟勇哥如此说话的？” 杨凡两世为人最恨的就是傻愣傻愣的无赖和狗腿子，二傻两样都占了，必须要收拾他。 只是，杨凡一看他傻壮傻壮的，再看自己杆子似的身子，血气期靠的是血肉之力，估计干不过他，想认怂，就这样算了。 但看他伸手又要打来。 不由地意识一动，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行字：“#他身材较矮，垫着脚尖，重心往前移，手打到你头上之时，正是他身形最不稳之时，稍稍顺势往前一拉，他就会倒地。” 说时慢，脑内部的信息流通却很快，一刹那，杨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傻的手刚要触碰到他头顶之时，杨凡双手接住抓紧住他的手，转身，再顺着他的来势往前使劲一拉。 “嘣”的一声，二傻整个身体往前摔倒，正面落到了地上，鼻子碰到了地面，血流不止！ “诶哟！……” 二傻头顶着地，把腰向上弓起，抱着肚子肚子哼哼唧唧，看到鼻血更时惊恐不已。 杨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人看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很得意，修道资质不好，打架似乎还是挺有在行的！ 看向二傻并未同情，冷声说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看着杨凡的目光，二傻竟然有种莫名的害怕，似乎眼前之人再也不之前认识的那个杨凡。 哼唧了几声，没人能听得懂他说什么，自顾往外走去。 所有同学都觉得杨凡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却说不出。可能是被打了一闷棍，被打开窍了？ 孙勇却露出轻蔑的笑容，觉得这些小孩真是少见多怪，就使了个巧劲，算得了什么。 他鼻子哼了一声，才对着杨凡说道：“今天下课后，演武场擂台见！” 杨凡点了点头，很有电视剧中的高手风范，但开口却冷声说道：“明天！” “哼！”孙勇又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晕！也不说句话，到底是今天还是明天？ “你小子，你还不知道强经期的厉害吧？竟如此大言不惭！” 李澜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一脸鄙视地看着杨凡。 杨凡想死的心都有，自己就那么难看吗？！ 不过情绪控制得很好，优雅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答应他的挑战？” 李澜一副你就是白痴的眼神看着杨凡。 杨凡无所谓说道：“那能有什么办法？他非要战，我只能战。” “傻子，白痴……，滚一边去！”所有能骂人的话都被李澜说了一遍，她似乎才舒服了一点。 要不是看在语柔的面子上，她才不会管这傻蛋的闲事。 杨凡唾面自干，也没滚开，感觉李澜是在骂别人，很想再问她一句，要不要接着骂？但这么讨打的话肯定出不了口。 认真说道：“有没认识强经期的？能不能帮个忙？” “你想让别人帮你应战？” “能这样最好！不过估计没人这么傻。我想先见识见识下强经期的实力，好做打算。” 杨凡知道必须要先建立强经期的实力模型，不然明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李澜觉得他不管怎样，结果都是必输无疑，毒舌说道： “你见了也没用，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不过我堂兄李明也是强经期的，让他指点你两招逃命之术也好！今天放学后吧。” 后面的课程是《天地概论》和《空间概论》，一看概论两字，就知道没什么实用。 杨凡也没仔细听，一直在想着对战之事，但还是听到了几句，什么现在玄元大陆发现的空间有至少三重，第四重是无名空间，目前还没法证实。 “混沌境、元境的道法能量主要来自于第二重空间元始空间。” “元境的圣元境、神元境应用空间之力或者称为天地之力，万物生死只在他们一念间！” 这是什么狗屁的修道课程，不就是讲故事，把一帮还在混沌期最低阶挣扎的人，说得热血沸腾，都想着挥一挥手就能斗转星移，太爽了！只是这和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叉关系。 “老师，玄元大陆有神元境吗？”杨凡站起来提了个大家很关心的问题，要没有的话，不就是纯在讲神话故事！ “神元境不知道有没有，但圣元境的肯定是四五位的！” 整个大陆才有四五位圣元境的，就说是忽悠人的吧！ 难道大陆四五位的名额都出自这放牛班！ 在受过各种推销、各种广告的轰炸后，杨凡到了玄元大陆有种天生的不容易被忽悠的优越感。 “那位同学，就是你！” 杨凡向四周看了看，好像说的就是自己，又站了起来，“老师，什么事情？” 老师义正辞严地指着杨凡质问：“你怎么一脸不屑的表情，你敢对圣人不敬？” 晕！是对你不屑好不好，讲的是什么乱七八糟！也不来点实际的东西，就会给别人戴帽子！ 杨凡赶紧满脸堆笑，“老师，我对圣人心向往之，怎敢不敬！你老是不是看错了？” 那老师看起来很年轻，那能称一个“老”字，但听到马屁，脸笑得像菊花一样。 第五章 巅峰的感觉很好 放学后。 杨凡跟随李澜去寻其堂兄。 李澜不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好看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虽然气息有些冰冷，但却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明哥，这是杨凡，你指点他几招防身。”李澜见到他堂兄也没多看一眼，就开口说道。 杨凡觉得第一次见别人还是文气点，客气说道：“明兄，在下杨凡，请多指教！” 李明双手环抱胸前，瞅了几眼杨凡才说道：“指点什么？境界实力在那，难道你还想越级挑战不成！” 李澜看向李明：“你就指点他几招防身或者逃跑的招数，别被打死就行了！” 李澜每次说话，杨凡都想屏蔽掉，但她的声音还是毫无保留地钻到了耳里。 不过，他早已习惯，并未生气，对着李明说道： “明兄，不用！你就耍几招强经期的厉害招数，以最强的实力打出来就行！” “诶哟！……遇到天才高手了，还耍几招就行了！”李明打量着杨凡，感觉这小子也太托大了，“好，那我就耍几招，给你开开眼，是逃是躲由着你！” 李明嗖嗖地打了几招，速度比血气期的快了不少，带起拳风，“呼呼”地响着。 招数却没什么新奇，与血气期的区别主要还是在速度和力量上的差别。 估计也是才入了强经期，经络刚通，还没吸收到多少元气化成元质进入经络。应用的还是血气之力，只是经络已通，能聚集全身气血之力于一宇，速度、力量都比血气期大了很多，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厉害。 “明兄，能不能打那棵树看看！” 杨凡指着一颗小树，想测试力道具体有多大。 听到李明耳里，感觉像是老师指点他功法。 “哼”了一声，没理杨凡。 李澜白了杨凡一眼，向李明走近了两步说道：“明哥，你就打一拳给他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他这样看一眼，明天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李明使出全力，一拳打到一棵碗口粗的树上，树摇来晃去。摇动幅度很大，树叶嗖嗖地响着，显然力道很大！ 他打完这一拳，实在不想再陪这二货玩，随口跟李澜说了一声，就迅速离去。 杨凡走过去，也打了一拳，树却只是微微摇动了一下。 李澜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知道强经期的厉害了吧？” “知道了，明天很有信心！” “啊？！”李澜瞪大眼睛半张小嘴。 这副样子比毒舌李可爱多了。 其实杨凡也不敢说有多少信心，但在美女面前不免要吹点牛气。 跟美女告别，回到了家，他总感觉有个问题一直没解决，但又想不起是什么问题，心里很隔应。 “到底是什么事还没做？” 在屋里转了几圈，走到灶台边，想盛碗水牛饮，才终于想起。 要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也不管灶台下有没灰尘，直接把头伸到了水桶上面。 水面还在荡漾，却不影响一个清秀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虽然算不上帅到惊天动地，但也不是很丑。 李澜为何如此毒舌，记得被她连续说过好几次丑了！ 难道她看上自己了？这什么鬼逻辑，别人说你丑，会是看上你？ 不管她，就当她看上了，好好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翌日，杨凡起床，精神萎靡，做了一夜的噩梦！带着一双大黑眼圈到了书院。 李澜老远就见到一个大熊猫走来，“昨天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回去知道怕了？” “怕！很怕……” “一大男子怕什么，打不过，逃就是了！”声音里的鄙视之意无处隐藏。 “好！那我逃了！” “你？……”李澜蒙圈。 这一天的课程很难熬。 杨凡心里很忐忑，要是一不小心，被孙强打了一拳，身体估计会被打扁，很可能就彻底完了。 也不敢奢望再次穿越！穿越就像中彩票，被彩票砸中的几率接近于零，连续被砸中两次的几率应该是无数个零！ 在浑浑噩噩中，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演武场擂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特别是杨凡的同学几乎都到齐了。倒不是来支持他，看热闹的人居多，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来看他如何被揍的。 孙强已经在擂台上等了多时，四周看去还是不见杨凡的身影。 “杨凡不不会是跑了吧？” “这么怂，就别答应挑战啊！” …… 台下早已开始议论纷纷。 过了好一会，才见杨凡身后背着一柄黑剑大摇大摆地走来，样子很讨打。 记忆中，这柄黑剑是杨凡祖上数代传下来的，是某一代先祖到达初元境界后用过的劍。 杨凡从墙上取下来的时候，看它黑不溜秋的，剑锋上还有好几个口子，用来切菜都闲丢人，但屋里也没其他的东西，勉强带出来壮胆。 “你去哪里了？”李澜迎了过来，但心里极为鄙视，你要怕就直说啊，最恨磨磨唧唧的！ 杨凡哈欠连天地说道：“昨晚没睡好，补了个觉！” 李澜奇道：“准备好了？” 她真是服这人，等一会被扁了，才知道觉不好睡的！ 杨凡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哈欠才拖着声音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走上台去，面子上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抱拳说道：“孙兄，久等了！” 孙强脑海里跑过无数匹草和泥巴做成的马，“没事，早来晚来，来了就行！” “如何比？规则怎么定？” “生死不论！” 杨凡看了看白嫩的小手，“点到为止就好吧，我下不了死手！” …… 台下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别那么磨叽了，打了再说！” 孙强举起了右拳。 “#此拳方向与两人中心连线在水平方向投影呈负8.5度夹角，拳头距离地面1.35米，距离你16.78米。 按李明的速度和所用拳法推算，应该在3.2秒后会打到你的胸腔。如被打中，你会被打扁！ 你应该在最后一秒的时候，往左手边移动一大步，对方来不及变拳，你也刚好够时间可以避开！然后击其后背。” 脑海里刹那间闪过这条计算出的信息。 然后一个时钟在脑中，从3.2秒开始倒计时，“3.2，3.1，3.0……” 孙强的速度比李明的速度还慢了0.3秒，所打的位置也略有偏差，杨凡的速度也比系统推算的也慢了一些，但结果还是很完美。 杨凡在倒计时一秒的时候，突然快速往自己左手边跨了一大步，刚好避开孙强的拳，然后顺着他冲过来的势，左拳朝其后背用力打去。 孙强没预料到会扑空，一时收不住脚，更因杨凡在其背上来了一拳，整个人往前飞扑，倒在地上！ 一个正宗的狗吃屎姿势！ 一开场就出现这诡异的一幕，是没人能预料到的。四周安静得连掉颗针都能听得到。 “这不是真的吧？”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杨凡一招得手并未乘胜追击，知道这不会使孙强受什么致命伤，与他近距离肉搏获胜的机会很小。 快速往远离孙强的方向退去。 孙强果然一个驴打滚翻身，立刻站了起来。 他自己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以为是幻术！ 抬举手又要向杨凡打来。 系统：“#他打来的目标应该是你头部。从微表情分析，他内心惊惧，打来的速度、力量，估计会有所减慢。 初步推算4.1秒后会打到你近身处，很可能会吸取教训，顿住身形，以待变招！ 你应该在3.3秒时蹲下，避开他的攻击，然后由下往上向他心口来一拳！” 连微表情分析都带上了！玄元大陆之人脸上的肌肉是不是43块，都还难说！你就用上了地球上的表情模型来分析？这能靠谱吗？ 虽然很怀疑，但情况紧急，没时间多想。杨凡还是选择相信系统。 按着计时器，蹲下避开了对方的一拳，再迅速站起，同时向着对方心口一拳打起，“嘣”一声，孙强再次被ko倒地！ 孙强心脏受到攻击，疼痛得捂着胸口卷缩在地上抖动！“啊！……” 杨凡很得意，发现自己似乎比李小龙、成龙还厉害，感觉就像站在了世界之巅俯视众生。 “这也太邪门了！” “杨凡不会也是强经期的吧？” “这么牛叉，平时怎么还装得像弱鸡一样，真可耻！” …… 台下各种议论，声音很嘈杂。 孙强连续两次被放倒，觉得很邪门，也不敢再比。虽有些丢脸，但性命要紧，过了好一会，爬起来塌拉着头直接往台下走去。 李澜闪着大大的眼睛对杨凡上下打量了几遍，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是不是被帅到了？”杨凡感觉这暴躁的冰山美人似乎被自己征服了，很有成就感。 李澜很认真问道：“你是不是把他给震倒的？” “？？？”杨凡睁大眼睛，听不懂她说的是哪一界的话，等着她解释。 “脸皮太厚，弹力太强！” 杨凡感觉她说的是实话，也不好争辩，“你这个样子很可爱！” “你去死吧！” …… 第六章 神算概论 一大早，杨凡就来到了书院，比前几日早了不少。 昨日大胜了孙强那小子，感觉这世界很美好，不早点起来，感觉对不起自己这一身好本领。 杨凡才走进课堂就看到李澜李澜已经到了，“你竟然比我还早？” “我哪天不比你这懒鬼早？倒是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早？” “因为今天学《神算概论》，这是我最喜欢的课程。” 他也不能说胜了一场小小的比武就激动难耐，那也太小家子气了。 “你喜欢学《神算》？”李澜的声音拖得很长，显得很惊讶，“这是最难的课程，记得你的算力值、慧根值都只有二三十分吧？” 这会不会说话？ 杨凡皱起眉头，不过已经习惯了，只是一瞬眉头就舒展开来，说道： “难道算力、慧根值不会变化的吗？” “要改变算力、进化慧根，得要改变神元，估计初元境形变期都做不到！ 道元境完全体悟了神元之道，能重构自己，才有可能做到。你这怂样，十辈子也不可能到了那境界！” 初元境形变期在东华国都是极少的，那都是可飞天遁地的大能。修到极处，更是可千变万化。 道元境更是厉害，已经初窥空间、天地之道，能借天、地空间之力，挥手就可能引起一场风暴，缘起生灭很可能就在其一念间！ 说杨凡如此资质的人十辈子才能修到那境界，李澜已经很客气了。 “你管得着吗？我就是喜欢《神算概论》！” 词穷就得以霸气结束争论，杨凡转身就走，不理这暴躁毒舌小萝莉。 李澜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敢如此说话的！ “诶哟！……”杨凡的耳朵突然被人揪住，好疼！不是打情骂俏的疼，是疼到灵魂的疼！ 看来感应能力确实是一大硬伤，李澜来到近身，自己竟然没提前发现！ 难道鼻子也坏了吗？ 深吸一口气，香气还是沁人心脾，没坏！本是早就闻到，只是自己一句话把她愣住了，很得意，就忘了她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李大小姐，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好歹我也是一表人才，帅哥一枚，要知道心疼！当后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哼！还帅哥，丑人多作怪！” 李澜狠掐耳朵，使劲扭，再往后狠拉，留下这么一句话，丢下哀嚎不已的杨凡离去。 杨凡身心都受到暴击，但那也没办法，难道还去跟一美如画的小萝莉撕扯？太伤斯文的事，咱地球好男人不做！ 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真男人，什么叫道法高深！ “杨凡，你这是怎么了？耳朵红红的，还一脸苦大仇深的？语柔不理你了？我就说要珍惜，不要把别人的好心当做理所当然的！……” 说起话来像唐僧一样的小胖子，是杨凡的同桌。前两天不知什么事没来书院，今天才来，还不知道语柔已经去了中都，也不知杨凡已经大不一样了。 杨凡耳朵实在受不了，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小胖，你前两天怎么没来上课！这也太不像话了，你父母幸幸苦苦把你养大，是让你如此蹉跎时光的吗？” 小胖一愣，“呃？！……小凡，你变帅了！” 杨凡抹了抹头发，这气质能不帅吗！看来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气质改变命运！” 也不知是谁说的，估计是昨晚做梦的时候说的。 “小胖，你也可爱了！” “啊？！……”小胖看杨凡闪着邪恶的眼光，似乎很想来摸摸他的小脸，很可怕，赶紧往旁边躲去。 “上课！”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褐色的眼瞳闪着神光，显得很神秘！向着下面扫了一圈，似乎能看穿人心，这就是上《神算概论》的欧老师。 怎么书院小学的一个放牛班还有外聘的老外？这对放牛班也太重视了！ 杨凡意识一动，打开了自带的系统。 系统显示出四个字“#故作高深。” 可别胡说，别被他算到有这么一个天外来客，给一掌灭了！ 系统：“#眼闪光芒，用力过度，想证明自己能掌控一切。面部表情僵硬凝固，长期压力过大。右手食指更是微微颤动，动作不协调，心中有未决之事，这就是一个矛盾体，代表过得不如意，却假装状态很好！” 说得好像也不错，杨凡仔细看去，似乎是有点做作。 “算学是所有道法的基础，如果把神元境、圣元境比作一顶黄冠，那算学就是黄冠上的明珠！” 欧老师开篇先把这门课定得高高的。 记得《道法概论》李老师也说过，道法是基础，也是明珠，《感应概论》的紫嫣老师也说过。 这明珠很多，得仔细捡！ “老师，大到国家相争，小到个人决斗，比的都是道法之力，算学还能算死人？” 放牛班不知好歹的人就是多，做后排的二壮，站起来提了个问题。 “算学可算尽天地，何止算死几个人！神元境、圣元境挥手引动天地，万里之外了起暴风，斗转星移，力从何处来？ 力自在天地间！ 会算之人挥动空间几许元气，打破天地之平衡，想引来什么样的力都可实现！” 欧老师拉开架势说道。谁想让明珠蒙尘都不行，除非过了他这一关！ “老师，那神圣之境太过遥远，我们这放牛班能突破到强经期的都没几个！更别谈其他的，在混沌境血气期，算学有何用？” “这个问题很好！”一般如此说的老师都是还没想出怎么回答问题，想通过说话这点时间想出答案，“血气期啊，可以算别人怎么出招！可以算别人的心思！……” 杨凡看老师一脸尴尬，这没说错呀，你尴尬什么？ 哦！对了。这些血气期的小白怎么可能算得出别人的几分几秒，多少力道，要打向哪里！ 算别人心思更不可能，这里没有无聊到有研究微表情的，如想看清别人的内心，那是感应课的内容。能感应到别人内心那是道法高深之辈，那还用得着来上小学！ 一股无比的优越感从心里怦然而出，杨凡很想脱口而出，“我能！”，但怕别人把他当做怪物烧了，还是低调点。 比别人多走一步是天才，多走了两步是怪物。 “那位同学，看你似乎在憋着笑，是感悟算学大道有所得，还是不屑老师说的。” 你不是能算到别人怎么想的吗？还问我内心想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杨凡站起来却是一脸的乖巧，“老师，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算学，小则能算一人一物，大则能算尽苍穹！ 想着有一天我能算尽苍穹，站在苍穹之外看着各位同学，那种感觉该是多么美妙，不由的就笑了出来。” 不少同学直接喷笑出来，还算苍穹，先算算什么时候能入强经期吧！ “安静！安静！……”欧老师连说了几遍安静，课堂才勉强静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时有吭哧声。 “这位同学说得很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入神圣境的不是好修士……” 欧老师皱起眉头，能算苍穹的应该不仅是神圣境了吧，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好高骛远，能入初元境凝元期，神皇陛下都会高看一眼了！” 第七章感应概论 “感应主要分为心感、体感以及五官之感，《感应概论》这一堂课主要介绍的是心感。” “心可以感应一花一草、感应老虎狮子、感应自己、感应体元感应人心、感应空间……感应天地万物！” 紫嫣老师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身材曼妙，曲线优美。皮肤白皙柔嫩，似乎吹弹可破。 杏眼柳眉，神情自信坚定却自然无痕地隐含了一丝笑意。琼鼻下面淡红色的嘴唇非常有韵律地不断张合着，正发出美妙的音符。 女性的柔美与智慧发出的光芒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让人感叹世间还有如此之美！ 不分男女所有人都看呆了，但只有一人口水流得老长。 经历过两世，特别是在前世被无数网络小电影毒害，更是在cang老师等无数贤达的调教之下，为何还如此丢人？！ 他见到了前世中学时的班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名字都有一个字是相同的！ 在那情窦初开的时候，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难眠，为了她立下过多少个宏大的目标！虽然一个都没实现，但那就是他的青春，他的梦，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如今在异世、在他乡，再次见到故人面容，怎能不激动！ 只是稍有不同，别人他乡遇故知，流的是眼泪，他流的是口水！ 今天是紫嫣老师的第一堂课，之前的《感应概论》的老师不知何故，被调走了。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紫嫣微微仰起头看着大家。 没人出声，都还沉浸在她带来的一种美妙的气场里。 “那位流口水的同学，听清我讲什么了吗？你来说，有什么疑问？”紫嫣只是扫一眼，就看到了最特别的那位。修长的手指，非常准确地指向杨凡。 全班哄堂大笑！ “哈哈！真丢人！” “哈哈，这叫真性情吧！” …… 杨凡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站了起来，四处张望，感谢大家的厚爱。穿越者脸皮很厚，但见到了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面孔，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羞涩。 她讲了什么？ 哪记得她讲了什么鬼，全部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她那张面孔，思绪也飞到了遥远的中学时代。不过耳朵却没关闭，脑中的系统一字不差地记住了她讲过的全部内容。 意识一闪，系统瞬间就显示出她说过的话，一字不差。 自己有什么疑问？ “老师，感应有什么用？”杨凡随意提了一个很大众的问题，要是太难，她不一定能回答出来。 “心感，小用能知道有危险来临，能提前知道有猛兽接近；中则可感应人心，感应事件；大则可感应一方空间，可知万里之外的事。 感应是你与这个世界的交流，你从这个世界能获得多少信息，全靠感应。 以感应得到的信息为本，顺其大道规律，才可算出其他你感应不到的信息。感应到的信息越多，已知条件越多，解算你想知道的结果越容易。 感应是基础，是根本，没有感应，大道可休也！”紫嫣老师讲得深入浅出。 从计算系统的角度来理解她的话，感应就是解算一道题的已知条件，能列几个方程，能建立什么样的计算模型，能求什么样的解，感应是前提！ 杨凡心里哇凉哇凉的，紫嫣最后一句话在脑海里不断盘旋，“没有感应，大道可休也！” 他那二三十分的感应能力，不就和没有感应一样！ 他虽然感应不行，可不想休了大道！在这个世界，不修道能有什么意思！不说寿命短，地位也是低到了尘埃！ 她绝不是紫菜！ 紫菜是他中学时梦中情人的外号，她温柔无比，如要说此话最多会说，“如没有感应，大道会艰难无比！”，决不会说“休也”！ 意识一动，打开系统。 “#紫菜和紫嫣面容相似度：71%，习惯性微表情相似度：12.5%，声音话语相似度：38%，不可能是同一人。” 紫嫣看杨凡皱着眉，以为这位放牛班的低智慧小朋友听不懂那么高深的话，“这位同学，听不懂没关系。在血气期，感应能力也还不是很重要，慢慢体悟就明白了！” 紫嫣说话语气就像幼儿园老师对待小朋友一样。 听不懂也没关系？如此简单怎么会不懂！ 杨凡脆弱的小心灵接连受到重击。虽然系统认为紫嫣不是他中学时的梦中情人，从情理上来说，两同学同时穿越的可能性也几乎是零零零。 但杨凡就是固执地认为她是，或者很想她是，几乎没忍住脱口说出：“紫菜，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就认了吧！” 开口却变成：“老师，你能不能演示一下感应之用？” 紫嫣稍一定神，闭上眼，才过了两三息，就睁开眼说道：“五十丈之外正有人向我们这边走来，应该是送信的邮差！等一会你们来验证！” “不会吧，这么神！” “感应能力那么强，还需要来到这偏僻的白水县？” …… 课堂里议论纷纷的，前后左右交头接耳，大多人都不相信。 “杨凡的信，请来签收一下。”过了一会，一位老头走到了门口，目光向课堂内探寻着。 “哇！……”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紫嫣是所有老师中看起来最柔弱的，一出手却镇住了所有人。 “老师，能感应到有人不奇怪，你为何知道他是邮差？”有人怀疑紫嫣是不是瞎蒙的。 “邮差经常与鸽子呆一起，自然身上就带有鸽子的气息。能感应到脚步方位，又能感应到他气息，自然就知道他是送信而来的。” 紫嫣和颜悦色，但身上如带了白芒，很刺人眼，特别刺到了杨凡那被人无视、轻视的小心脏。 对别人那么温柔，对自己怎么全是重击？！。 “老师，你能感应人心吗？”杨凡想拉点注意力，也想降降她的光芒。人心飘忽不定，怎能感应得准！ “你心跳忽快忽慢，心思飘忽不定，有何心事？”紫嫣温柔地看着杨凡。 杨凡那颗破碎的心，立马复活，生机十足，“老师我也能感应，我能知道一人的命途。” “命途不仅需要超灵敏的感应，更是要无比强大的计算力，神元境算出的未必都十足准！你如何感应？” 终于让她皱起了眉头，杨凡很有成就感，有你不会的就行。 “我通过感应，能知道你以前的名字，你就是紫菜！”杨宸淡定说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面部表情。 紫嫣蹙起眉头，走过来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那温柔的手，触感无比美妙，温暖柔软，让人瞬间飘入云端。她终于出手了，那是无数次梦境里的情景！ “你没发烧啊！是不是没休息好，神经错乱？” 杨凡一下从云端掉到冰谷！ “#她说话十分真诚，没有一丝假意！” 系统也不是时候地向脑海里飘出这么一句，更是让杨凡向地下十八层冰窟窿里掉。 第八章想表现一下 在书院受了一天的暴击，杨凡回到家，才想起收到的信还没看。 把精心卷成一捆的信纸慢慢展开。 一股清香徐徐传来，疲累烦躁的心也随着信纸展开安定了下来。 语柔娇柔忙碌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了眼前。 她擦了擦鼻头上的细汗，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温暖充满了整个心房，没有半点空地。 书院里的什么紫菜、紫嫣早全都抛诸脑后，她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女神！ 信上只有几个字，“凡哥，已经顺利到达中都，一切安好，勿挂念。”落款“语柔”。字迹清秀干净，外柔内强，一看就是语柔写的，没错。 只是做事一向无比细心认真的她却没留下一个地址，杨凡心里又是满满的失落。 纸质柔软细腻，如丝如绸，但绝不是丝绸，这就比丝绸贵重很多了！笔墨隐隐有荷花清香飘散，光泽厚重，字如立体般存在，应该是用道法加持过的笔墨，这也是无比珍贵之物。 语柔失散多年的家人应该都是达官贵人，或者是巨富豪商，不然不可能轻易用得上这笔墨书纸。 知道她过得很好，杨凡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放心了许多。这是他两世为人遇到过难得的好女子，希望她一切安好，一生平安喜乐。 看着清冷的四周，曾经因她而充满温暖的屋子，再没一丝暖意，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何如此的好女子，就如此天各一方了！ 激动归激动，痛哭归痛哭。在前世被蹂躏过无数次的人，“没留地址”，“天各一方”这种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该睡还是会呼呼地睡起。 …… 翌日，杨凡离教室还老远，就听到几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在讨论着什么紫嫣老师如何如何，话语不堪入耳，连指头耳朵这种细节都不放过，无比激动！ 恶心！能不能有点追求，就会关注那些肤浅的东西！虽然说得不错，但在心里想想也就行了，何必说出来污染环境！ 走进教室，避开那几人，往旁边绕了绕，用本书挡住脸，希望唾液不要飞溅到身上。 “真恶心！”李澜一脸嫌弃的表情。 “澜姐，说得很对，非常恶心！”李澜嘴很毒，杨凡觉得这次她才算是用对了地方。 “说的是你！” “我？……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道法高深……我会恶心？！”不过也好几天没洗澡了，难道有异味！杨凡赶紧深吸一口气，没味啊！ “你昨天流口水的那副样子比他们恶心多了！”李澜说着，头往旁边躲去，似乎生怕沾染上了杨凡身上的一丝恶气！ “呃！……好吧，我君子风度，不辩解！睡着了也会流口水，好不好？大小姐！” …… “杨凡，你昨天怎么弄的？竟然给紫老师弄个名字叫什么紫菜！难道你好的是口紫菜？” “一身紫色，不叫紫菜，难道叫白菜？……我好的是白菜，冰菜也不错！”杨凡随意胡说着往前走，懒得跟这些没什么追求的混子搅和在一起。 “啪啪……”，头上挨了几掌，转过头，看到李澜正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爱吃口冰菜还不行？前世生鲜蔬菜冰着的多了去了！ “好！我改吃菠菜还不行吗？” 那纤细的小手又要打来，这正面对抗，那不是看不起脑中的计算系统！手轻轻举起就准切地抓住了她的手。比血气之力，她那是对手，完全动弹不得。 正要教育她几句，让她好好做人，没想到她会出阴招，一脚踢来，下身剧痛无比！ 捂着下身要紧之处，看着她像斗胜的母鸡骄傲地扬长而去，脑海中不禁想起一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这是著名的张无忌大侠的母亲殷素素临终遗言，还是稍稍告诉他的，可见是不传之密，以后一定得注意！ 今天的课程是《记忆基础》，老师赵，脸型微胖，额头闪闪发光，可爱中带了一种智慧之光，一看就不是凡人。 “记忆是把所看、所听、所感的信息转化为脑信息，存储于大脑，然后供大脑调用！ 本门课要教的就是如何快速记住更多的信息！ 只有记住，才能分析总结规律，悟出大道。 记忆才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认识这个世界，感悟道法的素材……”赵老师很有激情，讲得也很好，比好多课有用多了。 杨凡却不为所动，抱着双手，像站在珠峰之顶看着山脚的蝼蚁们。 记忆学得再好，难道还能跟一个小小的存储器比？！ “同学，你好像挺胸有成竹的！”赵老师走到杨凡身边，说话很温和。 为什么每个老师都得问问这位杨同学？ 那鹤立鸡群的气质，一眼望去，谁都会看到他，不问他问谁！ “老师，不敢说胸有成竹，但记忆之道，略有小成。”杨凡觉得凭着后脑勺的存储模块，说个“小成”应该不为过。 “哦？！……不错，年轻人，要的就是这股锐气！不过整个大陆敢称记忆小成的可不多！” “老师，我姑且说着，你也姑且听着。别太认真！……，难道你还想测测我的记忆不成？那我也就当仁不让了！” 杨凡遇到了自己难得有拿手的项目，很自信！ 难得有表演的机会，得露两手，震震那些不把他放眼里的人，什么冰菜、紫菜全都要把她们给震蔫了！ 虽然是放牛班的，但敢跟老师如此说话的，杨凡是第一人，教室里嘘声一片。 “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是不是被人打了一棍后，脑子出了问题！你看那诡异恶心的笑容，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 教室里议论纷纷，大多都是鄙视的声音。 谁还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要如此能，还能十八岁才来放牛班接受神皇的圣光普照？ “很好，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轻之时的我！”赵老师没生气，还是很和蔼，看着杨凡还是含情脉脉的！ 杨凡一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老师你确认真的很像吗？ 虽然赵老师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好，但绝对不是杨凡想成为的样子！很想找盆水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像？！ “既然这位同学如此胸有成竹，我就出个简单的题考考你，看看你的记忆之道到了什么境界？”赵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成全这位很像他的同学。 “请老师出题！”杨凡从前世无数电视剧的男一号中搜寻了一遍，找了个最令人讨厌的微笑表情，模仿着，四周看了一圈。 意思是：大家注意了，有好看的来了！ “哇！……”有人出现了妊娠反应，一看却是男生！ 赵老师怕吐成一片，没再仔细考虑题目，对着杨凡随口说道：“你记住三千个字要多时间？” “呃！……”这还简单！常用字也就两千多！只是杨凡本就是一文盲般的存在，超过了常用字范围，记住了也读不出来，写的话，那臭笔字，不好意思展示。 “是不是嫌太难？记一千字的文章多少时间？”赵老师看杨凡有为难的表情，不想为难他，把难度降低。 “一瞬！” “啊？！……同学！可以有锐气，有自信，但不能消遣老师！”赵老师脾气再好，被人耍弄，也开始来了脾气，声音开始生硬起来。 “决不敢戏弄老师，请老师出题！”杨凡前世本就是社会底层，是经常被生活蹂躏的那一群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赵老师如此好脾气，是难得的好老师，怎会戏弄他！对着他躬身行礼，很真诚地说道。 第九章挑战老师 “好，那我就看看你一瞬如何记住一千字！”赵老师拿出一本书，本就是用来做记忆示范的，书名是《初元境凝元期大道摘要》。 “这本书第三章第八节差不多有一千字左右，你看一遍，能记多少算多少！” 初元境凝元期是属于初元期的后期，在大陆算是进入了高手行列。 身体已能化出其他形态，更是能通过体元散到空中带动天地中的元气，凝聚出元气级别的空间之力。力道惊天，甚至一拳打塌一座山峰，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高境界的道法，在座的肯定是没看过，更不可能修习过，基本排出了作弊的可能。 杨凡接过书本，第三章第八节有两页，每页看一眼，就合上书又递还给了赵老师。 “同学，记不住也没关系，能记住多少算多少，但不能随意放弃！大道之上比这难的障碍多了，怎能随意放弃！大道虽难又远，但有毅力未必不能至！”赵老师说完又把书递向杨凡。 杨凡眼眶红红的，两世为人，他这倒霉蛋那遇到过如此好的老师，但却没再接过书，“老师，我记住了！” “哦？！……”赵老师瞪大眼瞪睛，半张着嘴，显得很惊讶、极为不相信！ 班里同学也都议论纷纷，决不相信杨凡这么一瞬就能记住这无比艰深的道法！ “初元境凝元期第三章第八节，体元感应元气空间之要点，……”杨凡没管他们，直接背出声来。 他背了一段，似乎有模有样。 “同学，你等等……等我准备好！”赵老师再翻到那一页，才让杨凡继续背诵。 听着杨凡的背诵，与书上之字逐一作比较，竟然一字不差！虽然有读错音的，比如把“钥”读成“月”，把“蚌”读成“丰”，知道他记忆没问题，只是因为文盲而已。 赵老师被惊到半天没合上嘴。 这种记忆能力恐怕整个大陆也没几人！ 这么快速地记忆，考验的不仅仅是单纯的记忆力，还涉及到眼睛的解析能力，还有大脑反应能力。大脑存储信息是要经过翻译成大脑能识别的生物信息的！ “同学，你确定之前没背过这一篇？” “想背，没机会而已！”前世多少人想修道成仙，奈何没有可学之地！即使有那么一两篇有点道法的影子，那也是在小说中经过无数腥风血雨才能得看一两眼，哪里像玄元大陆随意看，只要你有本事修习。 赵老师可不会让人轻易忽悠过关的，又随意翻了一篇，让杨凡来记。 杨凡也是随意看了两眼，就很流畅地又一字不差地背下整篇！ 教室里已经炸锅了！所有人都沸腾起来，都不自觉地往杨凡这边挤，都觉应该重新认识他。 李澜锐利的眼光也往杨凡看来，似乎是想把他看穿，来揭破他的雕虫小技。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头绪，难道这小子真这么厉害？以前也没发现啊！ “杨凡，你是不是事先背过这一本书，来忽悠大家玩的？”有人还是不认为一放牛班的人能这么神！ “随便什么书都行！给大家一个机会，给你们开开眼界。”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一天了，杨凡看着大家顾盼自雄。 有人把《感应论》的书随意翻了几页让他来记，他也是只看了一眼，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地背了下来。 “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厉害！你一定有作弊！一定用什么方法在偷偷看。”李澜是杨凡天生的反对派。 “澜大小姐，如何才能让你相信？” “让你看一眼《算学概论》第一百三十一页，然后用布盲住眼睛，你再背出来，我就服你！”李澜其实已经信了八九分了，但是不挑战一下这趾高气昂的家伙，心里不舒服。 “好，没问题！”就是要让你心服口服，以后遇到大爷客气点。 李澜检查了几遍遮住他眼睛的绸缎，近距离地对着杨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从她口鼻呼出兰花香味的气体不断冲到杨凡脸上。 痒痒的，让人很不自然。 杨凡很怀疑她是故意来扰乱心神的。 不过这也没用，杨凡还是把刚才看过的那一页倒背如流。 还有人不过瘾，还要出难题。 “到此为止吧，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赵老师已经十足相信了杨凡的记忆力，不想再浪费时间。 “杨凡同学，你的这记忆能力很是不错。以我之见，入中都道院协助大学士编纂《道书》都已经足够了！如果有人推荐的话，成为皇子的伴读，甚至成为神皇的侍读！都是可能的！”赵老师从同学的叫喊声声中知道了杨凡的名字。 编书的估计都是老头，整天跟老头和书打交道，杨凡兴趣不是很大。 什么伴读、侍读，那不就是跟屁虫，更没什么兴趣。 重活一遍，得活得爽，活得精彩。赵老师的话也就没怎么往心里放。 不过即使他想去，也没门道。大学士在东华国身份很是尊贵，境界更是都道元境以上。说他们能呼风唤雨，一点不为过，并不只是夸张修饰之词。 道元境已经能初步能算天算地，挥手风云剧变，那不是困难之事。 《记忆基础》课在吵闹中结束了，下午是紫嫣老师的《感应论》。 “听说上午课堂上出了一位记忆天才？”紫嫣消息很灵通，说着话还往杨凡这边看了两眼。 杨凡哼了一声，头扭了一下，很是臭屁。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 “不过，没有好的感应，记忆里的东西都是死的，只有好的感应，不断沟通天地人心，与时俱进，才跟得上时势！” 紫嫣一开口就把杨凡那点小小的骄傲打到半死！ 杨凡觉得在她眼里自己又进入了半残废的行列，很是不服气。 “老师，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记忆与感应相比，我认为记忆更重要！”杨凡这几日总被这个跟自己梦中情人长这一模一样的人打击，实在情难自控，得证明一下自己。 “你就是那个记忆很好的杨凡吧！”紫嫣脾气很好，受到学生的正面挑战，看起来却未生气，对杨凡微笑着说道。 “#微笑表情左右脸不对称，脸颊部分肌肉过紧，她已经生气！经大数据统计，已在爆发边缘！”脑中闪现系统的分析结果。 杨凡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终于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但声音却很乖巧：“老师，我正是。” “那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高论，为何记忆比感应更重要？” “感应得到的信息只是片面的，想知道事物的全貌还需要经过很多的分析计算！而记忆则不同，只要记忆足够强大，我们一眼就可以看穿这个世界！” 杨凡当然知道感应的重要，用计算系统来比喻的话，感应就是输入端，当然无比重要，但为了打击紫嫣的气焰，为了自尊心，只能先胡说八道了。 第十章 算云 “你凭记忆，如何能一眼看穿世界？这说法倒很新鲜！”紫嫣表情松弛了很多，一听就知道杨凡是在胡说八道。 等一下他圆不了这一套说辞，看怎么收拾他！ “记忆如果足够强大，记得足够多。把这个世界所有状况形态都记住。 见到任何形态，只要与记忆相比，就能找出类似形态的相关信息，大概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即将要发生什么！”杨凡继续强词夺理说道。 “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变化，有无数个变量不断在发生改变，就不存在所有形态这一种说法！ 退一步讲，即使世界的形态是有限的，这记忆量无比庞大，如何能记得住？” 紫嫣老师是个好辩手，如参加前世的大学生辩论或者奇葩说，估计能拿个奖状！ 但是，杨凡有超越一个世界的眼光，有不同的视角。大数据的原理换种说法，脱口而出： “事物形态或者状态都是有无数种，但是何必记住全部。我们有智慧，只要记住一千万种，用智慧分析总结出规律。 随意看到一种状态，根据规律，就可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即将发生什么！” 别看地球人不能修道成仙，但你们有道法，我们有飞机大炮，你们寿命可以很长，我们寿命……我们可穿越来与天地同寿！ 地球人还是要有自信的，不比他们低一等，至少诡辩上要藐视他们。 “呃！……”紫嫣一时不知如何说。 其实，杨凡口中的“看”也是感应的一种，只是比心感能得到的信息少了几个维度，比如元气维度、微元维度，需要记忆的数据量会大了无数倍，才有一丝可能总结出所谓“看穿世界”的道法或者叫规律。 如果得到的信息太少，根本就无确定解，更不可能看穿这个世界。 比如二元方程，如得到的信息只能建立一个方程，那是无确定解的！ 即使，仅看到的信息就能够破解这个世界，记忆量太过巨大，考虑到寿命等因素，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为诡辩、为了赢过穿紫色长裙的那人，只能如此说了。 看她愣住，杨凡很爽，却压住激动问道： “紫嫣老师是认同我的说法了吗？” “不认同！虽然暂时找不到说辞，但你说的肯定是谬论！”紫嫣淡淡说道。 杨凡一愣，辩论还可以这样打……找不到说辞，不认输还可以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这脸皮……得下定决心好好学！ “我可以证明我的观点是对的！”杨凡怂了几辈子，难得有表现的机会，必须过瘾才行。 “啊？！……怎么证明？”紫嫣对杨凡的说辞虽然一时找不出破绽，但心里认定他是在胡说八道，估计是话术的一种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还可以证明！瞬间瞪大眼睛！ 杨凡向窗外看了两眼眼，从容说道：“我记过几副天象图，今日一观，竟有些相似！ 一百二十三息后，苍山书院必定乌云压顶！大家拭目以待。看看这记忆有没有用！” 杨凡神情坚定自信，脸上还挤出几丝神秘的笑容，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逼格很高。 紫嫣看了一眼空中那轮火红的太阳，冷笑两声，“好！我就看一百二十三息后，会不会有乌云压顶！” 那有人会相信他真能预测天象。这本领初元境之人恐怕都做不到，更何况现在太阳高照，哪有一丝要变天的样子。 不过大家还是很想知道他最后会怎么圆了这场无稽之谈。 紫嫣计时数得很认真，“一、二、三……” 她很想把这放牛班的刺头给剃了，一来维护师道尊严，二来也好让大家正视感应课程的重要性，别被这小子的胡说八道影响了。 数到五十息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天空已经发现有黑云飘来！ 在苍山之顶附近，本就时常有黑云，几乎每天都有，能飘到书院上头的却不多。 紫嫣虽然心里紧了一下，但她就不相信这云再过几十息能飘到书院上空！ 又过了三十息，乌云又离苍山书院近了很多，已经能感觉到阵阵阴凉之意。 “真的是往书院这边飘来了！” 全班同学陆续往窗边挤靠过去，都觉得杨凡所说似乎有那么一丁点靠谱。 紫嫣却还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苍山附近气流一向紊乱不定，就不信，风会一直往书院这边吹！ 只是，今天的风就是奇怪，好像是为了配合杨凡一般，就是一直推着黑云往书院吹！ 数到一百多息的时候，光线暗了下来，黑云真的飘到了书院上空！ 未必真的是一百二十三息，但已经足够震感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空中的乌云，心情难以言表！ 严格来说，感应天地、计算天地、应用天地之力是道元境以上才有可能做到的事。 想准确知道多少时间会有云气飘来。那得先感应天地，以感应到的天地空间信息为基础，按已悟出的空间天地运行之道，推算出云气、风等状态的变化趋势，才有可能得出何时何地会有乌云！ 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感应以及推理计算过程！ 道元境才能做到的事，被一个放牛班的人看了两眼就做到了！这种震惊的心情，就像看到一小学生得了诺贝尔奖一样！ 其实，杨凡那可能像道元境做那么复杂的操作计算，他只是用简单的几何模型计算出了结果。 杨凡之前说出一大堆谬论，把紫嫣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情很爽，不自禁地睥睨四方，发现了天边似有黑云。 打开系统，眼睛采集到的图像有5.76亿的像素，从像素级别去分析，能很清晰地算出，黑云正向书院方向飘来。 系统内有自带的视角计算模型以及时钟。可以得到两次抬头观侧乌云的视角以及观测的时间间隔。 苍山旁边有白水，附近空气湿润，再以前世的湿润地区积雨云层的高度为参照，估算云层高度。 有视角，有时间，有云层高度。计算系统通过三角形的计算模型，很容易就算出了乌云距书院的距离以及飘行速度。 而风吹来的方向基本与苍山平行，出现乱流的机会较小，于是就大胆地预测出了上面的结论。 运气好，云层高度和前世的湿润地区的积雨层高度差不多，也刚好风速稳定，没出现乱气流，于是就出现了这么神奇的一幕！ “你……你怎么蒙出来的？”紫嫣还是不相信杨凡靠记忆就能做到此事！ 知识女性就是固执，如此铁证，还是不相信！感性点不是更可爱吗？难怪后世的博士女性有灭绝师太一说，看来玄元大陆的人也不遑多让！ 杨凡摇了摇头叹道：“没蒙，只是靠了一点小小的记忆！” 紫嫣紧紧地盯着杨凡，“那你为什么在放牛班？” “诶……，明珠蒙尘，命运的安排而已！”杨凡觉得自己穿越而来，也不可能是买票过来的！ “好！很好！……坐下吧！” 紫嫣一边说着，似还在想着问题，眼神迷茫。手不自觉地伸出拍了拍他，示意坐下。 那皎白修长的手指，跟中学的梦中情人紫菜的一模一样。 紫菜的每一个细节曾经都在他脑海中跑过无数次。此时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紫嫣只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杨凡却如同触电一般，浑身发抖！ 按说，前世经过藏老师等无数贤者的调教，不该如此，估计是这副身体太不争气！ 感觉到杨凡的异样，紫嫣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她瞬间又站到了俯视众生的位置。优雅地向课堂前侧小步走去，脚步再没之前的凝重，欢快了很多。 “呃……”很丢脸！杨凡恨不得学鸵鸟把头埋进土里。 “阿凡，你怎么突然抖动？”杨凡同桌小胖对书桌突然摇动很不满！ “胖子，我提醒你上课不要睡觉！” “我哪有睡觉？我在看那烈焰红唇！” …… 太俗！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是没办法交流。杨凡翻了个白眼，小胖要是看到前世穿根绳子就敢上t台的，那还要不要活了！ 第十一章妖孽 放学后，杨凡哼着小曲，沿着白水池边上的小路向家里走去。 今天凭着一片小小的乌云让众生摩拜，真是一个字“爽”，心情很是舒畅，两世为人总算尝到了点做人的滋味。 “嘿……杨凡！” 杨凡正要感叹两句，说不定会有绝世诗作就此问世，突然有人在背后喊他，很为玄元大陆的文学界可惜！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一定是粉丝追来了，还是个冰山美人。 “李澜，何事？” 杨凡故作镇定地问道。 还从没有人追过他，除了前世被恶犬追咬过。 其实，内心很激动！ 李澜小跑过来，眼里闪着好奇的亮光，“杨凡，我就问你一句，那黑云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作弊的？” “李大小姐，这不是骗人，是点小小的本事而已！可不要污蔑了我的人格！”杨凡嗤道。 如此铁证如山，还会有人怀疑他的本事，本来很爽的心情咯噔了不少。 “你……我还会不知道，偷鸡摸狗的本事不少，难道你还真能看出那云什么时候飘来？！” “大姐，你可要注意你的用词，再如此污蔑，你就等着我的律师信吧！” 杨凡不自觉地就把前世影视剧中的台词念了出来，旋即就觉得不妥，但还是爽到了。 “灵识？我们又不是精灵族，我们有的是神识不是灵识。你这不学无术的混蛋，别扯其他的，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骗人的？是有高人破解了天象，千里传音给你的？” 李澜能把“律师”听成“灵识”，也是服了！杨凡对这位李大小姐也没办法，摇了摇头。 “要能蹭上如此高人，我还会和你们一起呆放牛班？怎么也得先让他帮着打通奇经八脉吧！” “那你怎么做到的？不会有人追云，帮你计时吧？除非你再做到一次，我就信你！”李澜胡搅蛮缠道。 “过两百三十一息，会有一块木板飘到此地！爱信不信！” 杨凡已经有点烦了，那用事实让你闭嘴！还追云？只听说过追风少年追风少年！ “一、二、三……” 李澜紧紧地地盯着河面认真地在计算着时间。 数到一百息的时候，她已经能远远地看到一块破木板了。 数到两百息的时候，木板到了附近！ “这……这真是你的本事？你真是靠记忆来推断出的？” 李澜瞪大眼睛看着杨凡，更觉得惊讶。 这和全班一起看那云还不一样，这是她一手促成的，杨凡不可能有作弊的机会！ “不是我的本事，难道还是你的？这只是雕虫小技，也不值一提，千万别到处宣扬啊！” 这跟看云的计算方法差不多，眼睛识别能力有5.76亿像素。通过眼睛录入系统的图片，放大分析，很容易就能发现远处有木板。 他眼睛到地面的高度再加上地面到水池的高度，就构成了一个直角边的长度。 脑中有视角计算模型，看了两眼，目光与水面的夹角就可以得出。 有视角与一个直角边的长度，通过直角三角形的计算模型，就可以算出木板的位置，看两眼的位置相减，就可得距离。 脑中有时钟，记录下了两次观看时间间隔，两次观看之间的距离除以时间间隔就可得速度。 木板离杨凡的距离再除以速度，木板到两人附近的时间就可算出。 杨凡前世的各种物理数学知识早已经存在脑中，计算模型是现成的，只是一瞬就可以出结果。 虽然有一组数据是估算的，但不影响震惊到那傻乎乎的李澜！ “我先走了，慢慢体会，继续感悟，明天有问题再不耻来问啊！”杨凡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今天两场神奇的表演会有如此结果，其实，杨凡是没料到的。 两世为人活得太窝囊，在前世中学时魂牵梦绕的面孔前，他就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硬着头皮做的，没想到神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 …… …… 翌日。 杨凡到书院之时，李澜正站在门口，雪白的皮肤把黑眼圈衬托得很黑。 “你吃碳了？！”杨凡很惊讶。 “啊？！为何如此说？” 李澜一脸懵，碳还可以吃？！ “还是画了个黑眼圈？” “你是不是想死？” 李澜也不知这小子说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新奇、放肆，也没太生气，但她说话的风格一向如此，对待杨凡就是咬牙切齿的。 “昨天的那云和木板，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相信你就凭着所谓的记忆能得出结果！也没见到你天天盯着天空看，或者盯着白水看！” “记忆是有灵性的，记忆有灵何必天天盯着看！” 杨凡一边胡说八道着，一边往前走去。 实在是怕了她，什么事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并且天生的直觉还很准！ 不知道让人发现自己脑袋里多了一块，会不会被当做妖怪给烧了，还是离这女人远一点比较好。 “诶……你别走啊，我就不信，你还能蒙对一次！” 李澜小跑着跟在后面。 “爱信不信，蒙是蒙不对的，但随便看一眼，听一声，千里之外的事不敢说，附近的事还是可以确定的！” “就会吹牛，你能蒙到紫嫣老师什么时候到，我就彻底服了你！” 李澜修道资质极好，综合感应、智慧、算力等方面所测出的修道天赋极高，自小是被她母亲捧在手心长大。突然有一天，常在一起玩耍的笨小子变得如此神奇，好奇心加上不服气的心理，就促使她非得去戳破这个假货不可。 其他同学也起哄，都是不怕事大的主，并且对昨天的事，确实也抱着疑问。 “我有什么好处？道境一眼看破天，一眼看破地，那可是要耗费无数能量的。在下不才，看破天机也是要耗费精力的！” “你看破什么鬼天机？蒙对了一两次，敢跟道元境相比！”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杨凡也不管他，最烦的是李澜，直直地看着她，看她如何说。 “你如再次蒙对了，我……我就信了你！”李澜心虚说道。 “你信了我有什么好处？我说对了，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杨凡没等她回答，本就没想要她什么，只是希望她别再烦自己，直接说道：“紫嫣老师一百五十息后会到教室。” 说完就直接坐到了自己座位上，不再管她。 这游戏玩一次两次，好玩，玩第三次就有点烦了，自己又不是表演杂技的！ 过了一百息后，果然看到紫嫣迈着轻盈的步子向课堂走来，一百六十息正好走进了课堂。 虽然比杨凡预测的多了十息，那是因为紫嫣看到同学都在窗口看着她，以为衣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身后出了什么事，顿了几息，往回看了看。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杨凡，有人甚至还往后退了退，对他竟有些害怕！ 这可不是昨天碰巧遇到记忆中的类似天象，而可得出答案的！ 近一百六十息，按地球时间计算有近八分钟的时间，七八百米的距离，并且还有阻挡物，杨凡根本不可能看得到紫嫣的身影。这可不是记忆力好就可以解释的！ 比别人快一步是天才，比别人快两步，是妖孽！ 杨凡的表现已经超越很多同学的理解范围。即使再逆天的资质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纪做到此事。 一个修道体检资质极为不好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没人能通过正常的逻辑想得通。 第十二章给李澜长脸 “都在哄闹什么？”紫嫣走进教室看到教室里乱成一团议论纷纷，伸着脖颈向前排女生轻声问道。 “老师，杨凡预测到了你何时到教室！” “杨凡，你又是凭记忆还是凭着什么天象图看出来的？”紫嫣提高了声音看向后面随口问道。 杨凡能听得出讽刺意味，看着明艳动人的她，心里也随口来了一句--还天象图！就不怕说成春宫图？！ 内心虽有吐槽，开口却谦虚说道：“老师，我就是听到你的脚步声，瞎猜的，没想到猜对了！” 紫嫣笑了笑，“是吗？瞎猜也能猜那么准？！” 清晨初醒，独立知识女性的战斗因子还没完全醒来，紫嫣说话多了几分慵懒和温柔，女人味十足。 “呃……”杨凡有些看呆。 “别太谦虚！人的感应分为心感、体感、眼观、鼻闻、耳听等。在大陆上，某一项或者几项特别灵敏的人也时有出现。 通过感应知道人的距离以及行走速度很正常，不过不要再说什么只需看一眼，凭记忆就可以看穿天地！” 紫嫣在讲台上一边收拾着教具，一边说道。 她今天说话很动听，杨凡很想过去抱着亲两口，只是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咬了咬牙，还是算了！ 她如此一说，都觉得杨凡可能是哪一项感应比较灵敏，也就不觉得他有多特别，不会把他当做异类。 不过，杨凡的听力确实比别人灵敏了很多。其他人还没发现紫嫣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她轻盈的脚步声。 系统通过与记忆里的所有声音数据分析比较，发现与紫嫣平时的脚步声的相似度高达93%，基本可以确定为她。 再加上今早他们班刚好有她的课，行走方向也对得上，是她的概率就接近百分百了。 以她平时的脚步声平均值作为声源，利用物理学上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衰减与距离的关系，就可以用公式算出她离杨凡的距离。 通过一个时间间隔内的距离变化量，可算出速度，再用她离杨凡的距离除以速度，她到课堂的时间就可计算出。 幸运的是玄元大陆与地球上的声音传播参数都基本没变。杨凡的听力对频率和强度的敏感性也足够，再加上系统强大的解析力和计算力，于是，他做到准确预知紫嫣行走时间。 他不知道紫嫣口中的其他感应能力比较强之人是如何做到的。如果没到达道元境，也没杨凡如此的计算系统，仅凭感应就能做到，那也确实厉害！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会是紫嫣专为自己解围而编造的吧？一想自己的魅力应该还没达到那个水平，也就不再多想。 今日紫嫣教的是《心感之操作技巧》。 杨凡按她所教的方法，改变呼吸频率，放空身体，让意识只存放于心房，调节心跳动频率，去感应环境、感应体元。 只是，他尝试无数次，却感应不到任何东西，他的心就像石头一样迟钝！ 心感是与天地沟通、与自己沟通、激活体元入初元境的最重要的手段。 穿越也没能改变心感的能力，这让杨凡很丧气，如何能补上这一短板，他搜遍记忆也不得其法。 “呆子！” 正想着事情，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炸裂，杨凡被吓得突的站了起来，一看又是李澜。 “你神……？放学了？” 本想骂这疯婆子神经病的，还是忍住了，不敢招惹她。四周看去，教室里都已没有其他人。 “你怎么整天心不在焉的？不会真是早上看破天地的什么秘密，消耗能量太过吧？” 李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凭着颜值，她只要不毒舌就会让人觉得挺可爱的。 “对！能量消耗过盛！你怎么赔我？”杨凡发现心感这一重大缺陷还在，心情好不起来，随口说道。 “要多少？” 李澜一副早知道的样子。 这么装模作样的表演，不就是想要元晶！她拿出储物袋，就要数给他。 杨凡有些讶异，“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之人？” “那你还能是什么人？” “呃……好吧，要给就多给些！”杨凡把手毫不客气地伸了过去。 …… “你怎么还跟着我？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杨凡看李澜在后面像甩不掉的尾巴，不知何意。 “我噗……这片大陆会有哪一个女子会看得上像你如此皮赖之人？” “那你……这是？” “你能不能再预测一个给我看看？”李澜微仰着头，竟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杨凡一愣，旋即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我又不是杂耍的，这是道法？怎能随意给人看，你去让道元境的给你耍一个看看，看有没人理你？！” 杨凡总觉得李澜有事情，“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直说，要真是，我就从了你！不要找其他借口来跟着我。” “对！我就是看上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了我？” 李澜眼睛直直地看着杨凡，已经摆好了恶狼扑羊的架势。 杨凡被吓得直哆嗦，真没想到玄元大陆上的女子如此强悍……以后再不敢胡说了！ “好！我认怂！大小姐，我撤了！” “你还没从了我呀！” 李澜在后面理直气壮地大声喊道。 杨凡被吓得赶紧加快脚步，飞速逃离现场。 …… …… 翌日，杨凡才到书院就看到李澜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 想起昨日她那强悍的气息，两腿发软，想弓着腰低头躲过去，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杨凡，你昨日还没从了我，怎么就跑了？”李澜恶声说道。 杨凡向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不然，这脸面该往哪里放。 他很怀疑玄元大陆的“从”字与地球人不是一个意思，“澜大小姐，你知道从字是什么意思吗？” “来，听大爷的话！”李澜直接上手扯着杨凡的耳朵，“是不是这个意思？” “诶哟……疼……疼！是这个意思！放手！” 杨凡疼得呲牙咧嘴，“你还还真是下狠手，以后谁敢要你这暴力、毒舌女人！” “谁让你说从了我的？” “这还赖上了？你真的假的？”杨凡还真怕自己这瓜被她给强扭了。这疯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从来没搞清楚过！ “假的！拿个镜子照照你那副丑样，还真以为谁会看上你不成！” “那我就放心了！” 杨凡松了口气，要是真被她看上给强扭了，这去哪里说理！想象着每天都得听河东狮吼，那还不如去死！ “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尽管说！” 只要不是这要人命的事，帮个忙有什么不行的，杨凡一副兄弟义气的样子。 “过几日是家里老太爷的寿辰，你就假装是我的追求者，去露几手，让我长点面子！” 原来这几天她像幽灵一样跟着自己，就是为了这事！ 杨凡看过《喜剧之王》，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知道一些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你满意！” 李澜母亲是李家三房老爷的妾室，因一直未生男孩，家庭地位微妙。于是，李澜自小也就要强好胜，定要胜过男儿不可，也才有了前几年，修炼过火伤了经脉之事！ 这次看到杨凡有忽悠人的手段，想在寿宴上给母亲长长脸。 第十三章 听声识人 “今天这个发型怎么样？很有面子吧？” 杨凡对着李澜得意说道。这是他对着水桶捯饬了一个晚上的成果，说什么也得给她把面子给赚足了。 李澜一脸嫌弃，“能……能改吗？” “你看这两侧鬓角处弯弯曲曲的两股头发，像不像两条小龙守卫着帅翻天的小白脸？” 这发型不知是从前世哪个古老年代偶像得到的灵感，杨凡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生的设计师，拥有无穷的美感，又意义深远！ “哇……”李澜还是没忍住，不自禁地干呕。 “是谁的？今天该是他上场啊！” “你的！” “这体外的也可以？” “你说什么？”李澜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鬼，她不知道试管婴儿这回事，但直觉告诉她杨凡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声音不由的生硬了不少。 细想他那话好像没什么问题，注意力又放到了他的头发，“太恶心了！赶紧把你那破头发洗干净，弄直了就行！ 你那头发带了一股骚臭味，是不是用口水弄的？” 李澜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你是不是也经常如此做？” 杨凡感到很不可思议，如此清新漂亮的女孩一猜就知道口水之用！抬头却见李澜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 …… …… 李家大宅宾客盈门，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门前接待的管家、小斯忙得团团转。 李家是白水县的大户人家，据说还是中都李家的一个分支，在白水已经生根上万年了，地方人脉很是庞大。今天是老太爷的寿辰，送礼贺寿的人络绎不绝。 杨凡随着李澜也在人流中往主宅走去，感觉两手空空的，很怕混不到饭。 “不拿点礼物，空手来，不太好吧？” “别废话，要送礼物，你得有才行！进去给老太爷说两句好听的话，找机会露两手，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滚蛋！” “我冒充后山杨家的，会不会让人以诈骗罪给关了？” 李澜让杨凡假冒后山杨家之人。他还以为是苍山后面有个杨家，很是惴惴不安，走路不由的把头缩起了三分。 “后山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杨家更是子弟繁茂，谁会知道？！更何况你也姓杨，搞不好真有后山杨家的血脉！” …… “澜儿给爷爷请安，祝爷爷身体安康寿比南山！”到了大堂，李澜跪下给坐在正堂中央的李老太爷请安说祝词。 “好！起来吧。”李老太爷说话清冷，能看得出不太待见李澜。 “后山杨凡也祝老太爷身体安康！” 杨凡随意拱了拱手。 他对这老人的好感度不高，能感觉他对李澜的态度不是很好，作为她的外援，必须坚定地站在她这一方。 “你是后山杨家的，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偏远之地？” 老太爷对杨凡的态度比他亲孙女还好一些，但还是带了几分疑惑。 后山杨家血脉高贵，无数年来更是为东华国、为玄元大陆做过无数大事，不止在东华国，在整个玄元大陆都倍受尊重。在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出现这样家族之人，即使是旁支，也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家父因战而亡，家母不知所踪，奶奶去世前告诉小子，乃是后山杨家子嗣，至于如何沦落到此，小子确不知详情。” 杨凡认真说道。说完，自己都很佩服自己，韦小宝的说话绝学，运用得炉火纯青，几句真话夹杂一句假话，神仙难辨，除了奶奶那句，都是真话。 他很是自得不禁抬头四顾…… 此时，李老太爷突然站了起来，“你是……” 话没说完，又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似乎真是老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旋即坐下又说道： “杨家满门忠义，门第更是显赫。杨公子出身高贵，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不知与李家是何渊源？怎敢劳动公子来此！” “小子与李澜同窗，也不怕笑话，对她仰慕已久，今日乘着老太爷的寿元，腆着脸皮来此，只是为了认个门路！” “呵呵，认个门路也好！”老太爷对杨凡所说不置可否。 又说了一些客套之言，杨凡与李澜从正堂退了出来。 “你凭什么说你来自后山杨家？我怎么听说你家徒四壁，修道资质更是差到无法形容！如此资质怎么可能是后山杨家血脉！” 两人才走出门外，一个破锣嗓就从后面追了出来。 后面还跟一群人，估计是李澜的堂哥、堂姐、表兄妹等之类的人，对李澜、杨凡却不怎么友好，对他们指指点点，还夹杂着不少讥笑声。 “后山杨家之人怎么穿成像后妈养的！” “诶呀！他说的后山，应该是城郊那小土包后面吧，哈哈……” …… 杨凡有点尴尬，但他的厚脸皮只容许他的情绪波动了一瞬，意识一动，刹那间系统就把后面跟来之人的信息显现在脑海。 他今天来李家就是为了表演牛叉的。一进门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把能看到、听到的信息都已装进系统总结、分析。 那破锣嗓般的声音一响起，杨凡就知道他是李澜的表哥，境界是强经期期的，姓刘，李澜的爱慕者。 杨凡回头仔细看去，只见此人长得很猥琐，应该只是单相思，李澜的眼光应该不会差到如此。 “这位兄台，家贫不可耻，有双手双脚，要什么自己去拿就了。修道资质也不是你一言可定！ 只是你表情生硬，说话更是无礼，我跟你何怨何仇？你如此表现才会让你父母蒙羞吧！” 杨凡说完，就往前走去，要表演也不能跟如此之人，太降格调了。记得有人说过，人生要想成功，得学会选择对手。 “你敢说你的资质很好？”刘表哥却追着不放。 “你妈妈十五息后会出现在此地，喊你去吃饭！” 刘表哥神情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新奇的骂人方法，顿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怎么骂人？！你再说一遍！” “听清楚，我说的是你妈喊你去吃饭！”杨凡其实很可怜他，这智力还想吃下李澜这大魔头，不被生吞活咽才怪。 后面跟来的一众少爷小姐笑成一团，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句话了。 又过了几息，看到一人向这边走来，正是刘表哥的母亲。 没人无聊到去数是不是过了十五息，但能预料到她会到来，就足够令人震惊了！ 刘母多时未回娘家，杨凡怎会认得！即使认得她，今日人声复杂，怎可能认出的她的声音！ 李家大宅院子错综复杂，即使认出了她的声音，也不可能会知道她要来这边！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声，“啊？！……”，对杨凡出自后山杨家都不禁信了几分。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恐怕也只有那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经过无数年积累才会有。 刘母对娘家的几个小辈都很满意，平时对自己也都很有礼貌，却不知今日怎么都呆站在那儿？！ “老二，你们在此何事，该到外面饭厅吃饭了！” 刘二看到母亲来，也呆住了，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还是说道：“母亲，此人为了讨好澜妹，冒充后山杨家之人！” 刘母却没给刘二好脸色，“让你多用点心思修道，你却整天琢磨东家长西家短的！……” 刘母瞟了一眼李澜，见她生得是很俊俏，但知道她脾气古怪暴躁，在李家也不受待见，是不太赞同儿子与她交好的。 向其他人喊了一声“开饭”，也不理李澜，拉着刘二出去了。 看人散得差不多了，李澜对杨凡这一手很满意，但还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道法高深，想说，奈何不可言传！” …… 杨凡自进了李家大门，走过的路，通过脚步丈量，由系统记录变成了地图。 每一段路由什么样的石头、木板等材质构成，那一道门有几级阶梯，何处有几个拐弯，正常步行的速度是多少等信息，也同时进入了系统。 李府内的所有人声也都收进入系统，并且通过频率、声强等分门别类，做好了记录。能通过话语中的称呼识别出的人物身份，也都记录在案。能画出的关系图，也都自动生出。 当刘二追出来，一出声，系统就辨别出他姓刘。以他为核心的关系图就出现在杨凡脑海，关系最近的当然是刘母，通过声音识别很快就找到了她。 通过脚步声能知道她所在方向，再以正常女子的脚步声作为声源，以声音衰减的计算模型，就可得知出她离杨凡的直线距离，确定她的位置。 她的位置正好在地图上的一段路上，声音越来越近，知道她正向这边走来。 通过两次定位，再用两次定位在地图上的路程除以时间间隔，就知速度，再用总路程除以速度，就得出她到达的时间。 这些操作，用文字叙述一大段，系统计算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才有杨凡的神奇表现。 第十四章 李大叶还是你大爷 “澜姐，这是你家饭厅？！”杨凡惊道。 他跟随李澜到了饭厅，用韩信点兵术--不，眼睛一扫，系统就识别算出了结果，里面有将近两百桌！在东侧还有戏台，戏台上正演着什么仙侠传。 两世都是小门小户的，那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上一世结婚要有上百桌，那收礼不得笑死！ “平日自己人吃饭都在内宅，今日客多，在这里吃，还可以看戏，也热闹！”李澜引着他往里面走去，不以为然说道。 客人多了，座位就分得不是太仔细，李澜也没人管她，两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品，色香都很是诱人。 杨凡不自禁地吞了两口唾液。自从语柔去了中都，他已多时未吃过一顿像样的，撸起袖子，决定要把失去的都补回来！ “看你猴急的，难道还会有人跟你抢不成！”李澜对杨凡这副样子很是鄙视，看样子她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杨凡只是憨憨一笑，并未管她。自穿越后，他还不知道脸皮是何物，伸手就捞起一只大猪蹄。 这是前世的最爱，没想到玄元大陆也有，必须来几只过过瘾！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讲究了！”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就像凭空出现一般，来得极为突然，又似远似近，当你以为是从远处传来时，却感觉就在耳边。 杨凡一震，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却见是一个老头，正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嘴唇瘪瘪的，像是没有门牙。 他就像幽灵般出现！杨凡能确定，之前这人并不在这里。 杨凡有些愣住，旋即觉得他应该没什么恶意，狠咬了一口猪蹄大嚼起来。 老头也有些惊异，这小子见到自己竟然如此淡定，不免向他多看了两眼，“小子，就不知道敬老尊贤？” 杨凡又咬了一口，才用手肘向盘子指了指--你老自便。只是觉得，他都老得掉牙了，还能啃猪蹄？很是怀疑，头不禁稍稍偏了偏。 老头看出杨凡的不屑。冷哼一声，也把袖子撸起，捞起一只，放嘴里刷一个圈，抽出来就只见得到骨头，肉全没了！ 杨凡被惊得瞪大双眼，这嘴也太大了！ 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没牙齿！ 这根本就是吃货中的神仙级人物！ 老头看杨凡、李澜都愣住，对自己这一手很得意，对着杨凡说道：“怎么样？比你那手听声识人如何？” 这吃货确实厉害，这可是真本事！没牙齿，如此一刷就啃掉一个猪蹄，这可是通过体元之力才可能实现！肯定是初元境吸纳期以上的境界，搞不好是形变期的高手。 只是，说话的时候，油从嘴角不断流出，就太恶心了！ 不知道此人是谁，杨凡看向李澜，只见她摇了摇头，也不认识此人。 “小子怎敢跟你老比，你老如天上的日月，我就是那山里的萤火虫！只是不知高姓大名，能否告知小子，也好有个挂念！” “什么高姓大名！叫我李大叶就行！” “你大爷”？杨凡第一时间觉得他是骂人，但看他神情认真，才确定他说的是“李大叶”。 “小子你那听声识人倒也挺神的，你是怎么做到？如真有点门道，说不定在中都能找个好差事。” 杨凡看此人面色苍白，皮肤细腻，喉结很小，声音虽是男声，但总有种不自然之感！不会是宫里出来的人物吧？！ 如是宫里来的，所谓好差事不就是把那两个小蛋蛋去了，去后宫伺候一众嫔妃，帮她们宫斗演一出甄嬛传或者延禧攻略！ 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演皇帝还可以勉强接受，演太监的话，即使演魏忠贤也不行。 意识一动，打开了系统。 从像素级别的特征分析，与前后世记忆中无数男人、女人比较，系统得出结论：“#此人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拥有60%的男性特征，40%的女性特征。” 果然是宫里出来的，还好没一开始瞎抱他的大腿！ “小子那都是骗人的手段，骗几个小孩玩玩罢了，你老还真相信了？” “也是，像你这么小年纪，屁修为都还没有的，能做到那本事才怪！” 老头一边说着，身影突然一闪，扣住了杨凡的手腕。 杨凡感到有一股热流传来，不是温暖的热流，是如一股烧红铁水冲来，排山倒海，似乎自己随时会形神俱灭！。 不会被他发现了什么了吧？ 难道他从中都来，就是为了灭自己这个天外来的异物？ ……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闪过，身体被灼烧疼到极致，全身却全是冷汗！ “可惜！可惜！精灵劲是有一点，只是资质太差了，去了中都也出不了头！只能错过这个缘分了！” 老头那一抓原来是测试杨凡资质。 “对对对！小子资质无敌的差，差到没边！”杨凡快速应和道。 “小子，发现你资质不好，怎么你还有喜意？”李大叶随口说道。 杨凡却打起精神回道：“小可不知你老刚才为何……，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很是欢喜！” “你这辈子就别想在修道一途有所作为，好好乐呵几年吧，……，但千万别耽搁了别人！”李大叶说话无头无尾，这“别人”不知指的是何人。 杨凡却最讨厌别人说他修道无所作为，更何况，即使神圣之境对命途的判断，也时有错误，谁敢如此胡说！看李大叶装模作样的，气道： “心若在梦想就在，朝闻道夕可死已，小子必不敢停滞不前！” 被人小看到尘埃里了，得反驳两句，不然真成尘土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鬼，说出来心里畅快了许多。 “能说出此话，道途也算还还有一丝光亮，就是不知道运气够不够好，能不能撑到体元觉醒，进入初元境！” 老太监说完此话，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杨凡一眼，身形一闪，刹那就消失在眼前，身法极快！ 这就是初元境的实力，初元境能应用体元级的能量。在体元觉醒后，能控制体元，随着修为的提升也可开始改造自己，提升身体的感应能力、计算能力等。老太监说杨凡能撑进初元境就还有机会，应该就是基于此来说的！ 只是杨凡感应能力极差，根本感应不到体元，更别谈激活体元。不能激活体元又如何能进初元境！ 想到此，杨凡很气馁！不过办法总会比困难多。地球远古人类拿着木棍在森林奔跑的时候，谁会想得到有一天能实现坐着动车凭着飞机日行千里万里！ 更何况，杨凡还有计算系统的帮助，有无数道法可供他学习感悟。 杨凡看向李澜，“这是谁？说话神神叨叨的！” “我也没见过！应该是中都来的，可能跟中都李家有些关系。” “他刚才测试我的资质，把我打在了半残废的行列里，不会给你丢脸了吧？” 杨凡今天本来是给她长脸的，不要搞了这么一出，起了反作用。 李澜看他似乎被打击到了，安慰道：“玄元大陆有一句名言：真正的天才都是不可测的！现在传说中的那几位也没听说他们的资质如何如何好，搞不好你就将来就是其中之一！” 杨凡没想到李澜还会有这么一面，虽然知道她是胡说八道安慰人，听了，精神还是一振！ “如果我有那么一天，一定忘不了你今日一言！” 杨凡手臂环报于胸前遥望远方，本想再听几句好听的，却没再听到李澜的回应。 转头看去，只见她似在想着什么，神情认真，手指半曲着，嘴唇轻轻含着洁白的食指关节，整个人温柔了无数，竟跟平时判若两人。 第十五章血脉之力 “杨凡，你敢不敢来跟我过招？” 杨凡看李澜在发呆，那大猪蹄子肥美无比，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啃一只，又听到这破锣嗓远远地喊了一声。这是李澜的暗恋者兼表哥--刘二。 杨凡扯了扯李澜的衣袖，“你对他感觉如何？要不要教训他？” “那讨厌鬼可是强经期的！” 李澜想起杨凡上次对战的孙强也是强经期的，“他进入强经期的时间比孙强早了很多，实力也强很多！” “只要他还不会飞，教训他，就没问题。” 强经期是打通全身经络后，能以元气强壮经络以及血肉，身体强度和力道都会比血气期厉害很多。 但是，还不能以气御物伤人，攻击速度也还没有质的飞跃。 杨凡能凭借的是系统，只要对方的速度还没快到让他没有应对的时间，他就有信心拿下那小子。 他慢步走到了那戏台上，也不知这家伙为何要选在这里，看着台下的众人，有几分尴尬，但很快收起不适，问道：“要如何比划？” 刘二脸红扑扑的，该是喝了不少酒，打了嗝，晕乎乎说道： “我们决斗，谁嬴了，澜妹就是谁的！” “你赢了是你的，输了也是你的，只要她同意！” 杨凡虽然如此说，但看他摇摇晃晃已站不稳，觉得没必要再比。 这人看起来是很猥琐，但猥琐也不是罪，不能太欺负人，转身向台下走去。 没想到那家伙却飞奔举拳向杨凡击来。 系统早就启动，强经期的速度还没质的飞跃，以孙强、李明的数据为参照，通过身高、体型、臂长等数据，做出一定的修正，瞬间估算出刘二的速度、打击方位、时间等。有误差是一定的，但已经足够精准，不影响操作。 按系统指示，杨凡身形往侧一避，刘二扑了个空。 在他未站稳之时，杨凡举起拳头顺势向他后背一击，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倒地。 套路是老套路，但就是有效果！没想到前世看成龙李连杰等人的功夫电影，到了玄元大陆自己身手也变得如此矫捷。可能前世的记忆通过系统整理，烙印在了身体上，变成了本能般的东西。 杨凡境界实力比刘二弱，一出手必须全力制住他，不然很容易吃亏，但把他打倒，无冤无仇的，心里也过意不去，正想去扶他。 突然，一人御劍而来，“嗖”的一声，弹指间就到了杨凡附近，举劍就向他刺来，“你竟敢伤吾弟？！” 这是刘二的亲哥刘大。 刘大能御劍，是御气期的实力！ 御气期可运气为用，能应用丹田内的由元质构成的丹体之能量，以此能量可以御劍，也可飞剑。速度比强经期有质的飞跃。 杨凡听到一股凌厉的风声，风虽不大，也不够强，但带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不是心感应到，可能是人类在丛林时代被野兽环伺时就有的--对危险本能的反应。 脑中没有任何类似的记忆，与前世电影、电视中的御劍身形可能很像，但声音都是经过配乐的。 系统仅通过声音不能辨别出是什么，杨凡本能地往后避去，劍刚好从前胸擦身而过！ 杨凡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侵入肌肤，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还没来得及庆幸，又一劍从前面刺来！系统能分析出这一劍的攻击方位，但两人离得太近，刘大的速度也极快，根本没有让杨凡反应的时间。 这一劍眼看就要从胸口穿过！ 难道穿越到了这地方，命运还是如此不好？！这天道何在？如苍穹上方有一尊命运之神，这公道何在？ 前世为人连地上的蚂蚁都小心对待，读书、上学、工作，虽然偶有顽皮之时，但每一段人生旅程都是费尽心力去经营，却还是悲剧人生！以为穿越后，会好一些，没想到又要变成短命鬼！ 一股不服之气轰然而出，这也是一种怒气，怒天地不公，怒命运不公！ 这股气由心脏向脑部、向四肢、向身体所有地方冲去，头脑瞬间变得无比清明。 那一劍在眼中竟然变慢了无数倍。身体也变得无比轻盈、灵敏。 按照系统给的指示，原先来不及做、也做不到的动作，此时竟然轻松完成！ 杨凡向左后侧移动避开剑锋，剑锋擦着肌肤而过，能感受到被剑摩擦以及剑气刺激的疼痛，不是他没时间避不开，是觉得如此才是效率最高的选择！ 疼痛使他竟然产生了一些快感，甚至让他觉得就该如此不顾一切才可能成就无上大道，眼神变得炙热，甚至有些邪恶，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一拳向赵大的面门打去，拳头似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带起了一股飓风，排山倒海，无可阻挡！ 轰然一声，刘大向后飞出一段才“嘣”的一声落倒在地，满脸血肉模糊！ 杨凡也清醒过来，抬起手看了看，还是白嫩的小手，自己还是自己！他不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甚至感觉刚才的自己是那么陌生，一脸茫然！ …… 与此同时，李澜看到杨凡可能要因己而亡，惊声呼喊：“不……要！”，只是声音才落下，却见刘大飞出倒地！ 刘大御气初期的境界实力，在李家亲近的亲戚中，这个年纪里算是最出类拔萃的，没想道被人如此一拳打飞！ 更让人惊讶的是--打飞他的人还是血气期的！ 什么时候血气期的速度竟如此快，能避得开御气期的劍？！ 什么时候血气期能有这种力道，一拳打飞御气期？！ 什么气候血气期能发出如此惊天一拳？！ …… 所有知道两人境界实力的人都愣住！对杨凡刘大一无所知的人，也被杨凡惊天气势所震感！ 全场无比静谧，有人嘴里叼咬着猪蹄，有人嘴里含着饭，有人手里拿着茶壶，水已倒干，却还没反应过来，就如此呆住。 几声婴儿的哭声，才让大家陆续回过神来，三三两两地在议论着。 “他这应该是激发了本命之力了吧？” “看来他真是后山杨家的血脉，不然不可能有如此本命之力，更不可能越级挑战！” …… “你不会真是后山杨家的吧？” 李澜来到了杨凡身旁，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让人感觉她在看着一个猎物，正寻找破绽。 “我是哪家的，你还不知道吗？” 杨凡一脸茫然，听到李澜话语，回过神来，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以为是怒气冲通了经络，但平静之后，身体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使劲去寻找刚才的那种感觉，却再也摸不到边缘！ 唯一能确认的是--应该不是系统有这种超能力，很可能是怒气激发了潜能，只是这潜能也太强大了，有一种电影慢动作的感觉，那一拳更像是电影加了超级特效！ 李澜偏头想了想，说道：“你真有可能是后山杨家，不然很难解释你身上神奇的事情，只有那种强大的血脉，才能解释你看云、听声、观水的能力，还有这一次越两个境界的对战！” 杨凡知道他的神奇之处，除了这次莫名其妙外，其他都是靠系统帮助，不可能是什么贵族血脉的关系，说道： “我的修道资质并不好，如是名门之后，带有贵族血统，那资质应该不会差吧？” “那你可能是参杂了其他血统，隐藏了杨氏血脉！”李澜认真说道。 “你想象力真丰富……等等，你是说我是杂种？”杨凡有些跳脚。 “你这脑子怎么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如后山杨氏真有你如此子孙，杨老令公会被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杨老令公？ 这不会是类似于地球上的宋朝吧？ 也不去管他，不管什么朝代，自己活爽快了才是第一要务，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大猪蹄子。 看向李澜催道：“今天算是给你挣了些脸面吧？赶紧给我包几个大猪蹄，好拿回家去吃！” 第十六章翻书还是看书 杨凡提着几个大猪蹄回到了家。李澜很是大方，挑的都是最肥的。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点亮灯火坐到床边，心里感觉空洞洞的，这是热闹后的空虚，还是屋子里再没有那温柔的倩影？杨凡的心情低落了很多。 回想，在李府与赵大的一战，很是后怕…… 如没有那瞬间的奇异状态，自己现在不知会魂归何处！ 境界实力不行，即使有计算系统，看来还是不够。 必须想办法打通经络，尽快进入强经期。 进入了强经期可以强大经络肉身，也可以通过全身经络吸收元气，实力才会有长足的进步。 闭上眼，在脑中仔细搜寻打通经络的相关记忆。 打通经络需要通过肺部经络吸收到足够的元气存入丹田，再以元气冲破经络各处阻碍，方可进入强经期。 其他比较快的方法是以外力帮助打通经络。 这种方法也比较危险，如稍有不当，可能经脉寸断，得不偿失！ 也很少人用，一是高手是稀缺资源，二是血气期的经络很弱，一般的高手还不行，元力的控制能力以及感应能力都极好才行。能清晰感应着对方的经络，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般温柔仔细地使用力道才行。 杨凡心感能力极差，现在还感应不到丹田里的元气，不知道是有元气没感应到，还是根本就没吸收到元气。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积攒够元气打通经络！ 能请高手帮忙，那是最好的了，只是他不认识高手，高手也不认识他。见过勉强看起来像是高手的，还是个死太监，说话莫名其妙的！ 可不敢让他来胡弄，万一真打通了，被他顺手弄去腌蛋蛋就不好了！ 话说回来，即使杨凡愿意，李大叶还不一定愿意，人家凭什么帮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即使他愿意，实力也不一定够！ 胡思乱想半天也没有头绪，杨凡还是不知道如何快速打通经络。 看来，还是得发挥系统的统计分析总结的能力，就不信书堆里还找不到一种快速打通经络的方法。 …… …… 苍山书院图书馆，只要是书院学生，里面的书--不管是大道三千，还是是什么《读心语》、《隐心术》等小道无数，都可免费借阅。 杨凡看了半天，感叹不能停。 前世好多小说故事里，有一本武功秘籍就可无敌天下，现在无数秘籍就在此，却不知道要借那一本！ 这秘籍没有，不行！多了也不行！ 不过，对杨凡却不是什么问题，把所有带“经络”二字的--不管是正说还是歪说都先看一遍就是了。 “哗，哗……”杨凡悠然而认真地翻着书。似乎快睡着了，但是又忍着瞌睡每页都得看上一眼。 坐在不远处的小朋友眼睛瞪得圆鼓鼓的，见过装b的，没见过来图书馆装的，向四周看了看，也没见有美女，这傻雕是不是脑子坏了，装给谁看呢？！ 有刚来的大汉，拿了本书认真在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因为那翻书声一直不停的在响，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啪”的一声，一拳击在桌子上，“不想看书，滚出去！” “《通经纪要》我刚看过，你正在看的128页讲的是--李神通修道三个月打通经络的奇事，你刚才读到李氏吐纳要点这几个字。 这种事随便看看就罢了，天才是天才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比别人幸运！”杨凡一边翻着书一边说道。他不想跟别人纠缠，扰乱了读书进度。 大汉满腔怒火，听到杨凡此话，瞬时愣住，没见他抬过头，竟然知道自己看那本书，看到哪一页，甚至看到哪几个字！这是哪里来的天才高人，没听说书院还有如此奇才！ 很想走过去与杨凡交流交流，或者拿个签名什么的，却见他摆了摆手。 这确实是高人风范！ …… 大汉看书看不进去，喜欢用口小声叨念，而他看的那书刚好是杨凡翻过的，有系统的声音识别以及记忆功能，经过对比，他看的是什么书，看到哪一页，哪一个字，瞬间就能知道。 杨凡翻过的书像照相一样全部存到了系统，比照片还清晰。 眼睛的分辨像素有5.76亿，经过系统处理，多小的字都是极为清晰，全部转成文档存进系统。 不过，杨凡也很想哭，前世就是文科太菜，要是有这套系统，那不得是无敌学霸了！ “杨凡，你在干嘛？”李澜最近神出鬼没的，常常突然就出现在身边，杨凡很怀疑是不是真被她看上了！ “在图书馆还能干嘛？”杨凡像个呆子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书，手却不断在快速翻着，并未停下。 “看不进去，也别装模作样的如此逼迫自己！走，带你去吃大猪蹄去！” “大猪蹄可以有，但得等把书看完了！”杨凡又翻完一本书才转过头，“你是不是真看上我了？这大猪蹄子恐怕不是那么好吃？” “不是早说过了吗，是真看上你了，你就乖乖做好当食物的准备！” 李澜张开樱桃小嘴作势一口咬来。 杨凡双手搓了搓脸，倒不是害羞，而是没看出她有半分的爱意，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女人脸皮也太厚了！ “今天又要我去装你的疯狂追求者？我可不去，要是弄假成真，我将来还不够给你生吞活埋了的！”杨凡如实说道。 李澜强势、野蛮、毒舌等无数缺点，虽然脸蛋很漂亮，但还是命要紧，危险游戏不能乱玩。 “最后一次，并且那天你打伤赵二两兄弟，如不去，恐怕没那么好收尾！今天就去见见老头子，再露两手，让他不要轻看了三房。 他也没几年好活，将来分家产什么的，三房也多少能分点，母亲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李澜说到母亲，眼眶竟然有点发红，这是她最在意的。 她母亲是李老太爷三子的小妾。在白水县，李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与其母在李家的日子不是太好过。 “好！最后一次啊！”杨凡也不能太无人性，看她可怜兮兮的，也不好再拒绝。 两人往书院外走去。 李澜的情绪就像苍山下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楚楚可怜，才一会就变了一副面孔。 她双手捉住杨凡的手臂，不时摇动着，欢快地往前走。 看向杨凡之时，眼睛里闪着光芒，像是一个无知清纯的少女在看着无比崇拜的偶像一般，温柔说道：“你刚才真在看书？” 手臂能感受到她的无比温柔，声音更是让人酥软无比，杨凡本能地一阵激动！ 还好她的那毒舌暴躁的形象已经深刻印在了脑海里，知道她又拿自己在做什么勾人大法的实验品。 “我是在看书啊！杨氏秘传的看书大法，看什么都只要一眼，永不会忘！别人一念永恒，我是一眼永恒！” 看她离自己更近，几乎贴着了，“能不能保持点距离，你就那么相信我的人品？” “哼！……”李澜微微侧头轻哼。 竟然被鄙视了，做个好男人也会被鄙视！难怪会有这么一句名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心想，要不自己也坏起来，但看了一眼这变幻莫测的女人。算了！命要紧，好男就好男吧！ “你那杨氏看书大法能不能教教我？” “哼！……”杨凡终于找到机会，也只回一个语气助词了，心情舒畅了很多。 “你这什么态度？不教就说啊，哼什么，难道还强迫你不成……”李澜情绪很激动，音量很高。 “好好，只能你哼，不能我哼！”真怕路人以为自己欺负了她，赶紧认错才是王道，谁叫咱是好男人！ “我哼过吗？……”又是一大堆话，像激光枪一般，哒哒哒，跟同桌小胖有得一比，比唐僧还唐僧！ 也没到更年期的啊！ “……要不你考考我的看书大法？”耳朵被吵得太疼，只能转移话题。 “你这不是在记忆课上表演过了吗？” “对！那我们好好走路吧。”杨凡终于松了口气。 “等会你在老头子面前就露这一手吧，绝对让他看得一愣一愣的！”李澜不怎么受李老太爷待见，背后对他也不太尊重，都称他为老头子。 “看情况吧，不过一出手绝对震翻他们，让你身价、面子都嗖嗖往上升！” 第十七章风云骤变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李府，还是去正堂见李老太爷。 杨凡在前面走着，李澜在后面跟着。 “你怎么像是来过几百次似的？” 李府其实是一个小建筑群，院落错综复杂。 没想到，杨凡只来过一次，就对路极熟，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 李澜很惊讶，“你不会什么事，只要一遍就都记住了吧？” “差不多吧！” “你这也太妖孽了，要不好好考虑考虑，就从了我吧！”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三千年后还能相遇的话，我会回答你的！” “很好，至少有个准数！” 两人随口胡说八道走着，不一会就到正堂，也不需要什么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来了？”李老太爷坐靠在椅子上，见两人来也没起身的意思，毕竟是小辈。 “……”两人各自按礼仪说了些场面话。 “听几位小辈说起杨公子都是赞不绝口。说公子看云、听风的本事很是神奇，老夫已是垂暮之年，好奇心却越来越重，不知能否劳动公子，也让老夫大开眼界？” 李老太爷说话倒不磨叽，几句客气话之后，就直奔主体。 “那都是误传，你老可不能全信了。小子身上是有些奇异之事发生，但那大多都是胡猜，运气好，猜对了一些而已！” 不管本事如何，要先降低别人的期待，后面比期待稍微好一点才会有掌声，此中之道杨凡也懂一点点。 “不过，今日来时，看到在院子里有不少衣物在晾晒，不如让下人先收起来，改天再晾似乎更好！” “呵呵……”李老太爷看了眼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苍山脚下天气常阴晴不定，变化很快，有时甚至太阳高照，却有倾盆大雨，但这时头顶没半块乌云，仅凭这小子胡乱一言，是不会让下人胡乱忙碌的。 “不知杨公子能否告知，这是为何？天气晴得好好的，为何要收衣物，等天气变暗了再收也不迟。” “小子也是心有所感，今日必有风云，降雨也不会少！至于对不对恐怕也得看运气了！” 话音才落下，已经开始起风，过了一会，乌云也随着露出了真容，正向这边飘来，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紧接着又是电闪雷鸣！ 李老太爷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辈子接触境界最高的也就是初元境，那见过如此手段！ 当大雨落地的时候，神情才松弛了下来。 “杨公子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道元境才能做到的感应天地，杨公子竟然也能做到！” “都跟你老说了，小子那敢跟道元境之人比，只是有几分机灵运气罢了，不小心猜对了而已。” 杨凡自从在紫嫣课堂上露了一手观云的本事后，平时就不自觉地看两眼天象风云，系统里已经积累了不少气象数据。 通过对数据的分析总结，比如什么样色度的云会降雨，什么样的风能吹动云，这季风的变化规律等，系统已经初步得出了一个苍山脚下的气象模型。 今日来时向苍山对面的山头看去，隐隐有黑意，系统从像素级的特征同已存数据，在黑度、形态等方面进行分析对比，结论是积雨云，并且水汽很足！ 最近这一季，常见的风向是由乌云那侧向苍山方向吹。 用眼睛定定地看了几息远处的树木，没法确定风向，但眼睛的分辨率是5.76亿像素，经系统处理放大，从树木摇动方向看，对面山头的风确实是往这边吹来。 系统又从像素级别去定点分析远处左中右山头的几处花草树木摆动、尘土飞扬等形态，可以得出对面山头处的风是由左、中、右侧三股风、三股力道构成。 从花草树木被风吹出的弯曲程度可判断--中间一股风最强，左右两股风基本对称，风的中线正是指向白水县城。 经系统对收集的数据分析总结，这种构成的风最为稳定，不容易变向。 而最近已经好一段时间没下雨了，从各方面综合，可得出：云大概率会被吹到苍山附近，而苍山很高，水汽很重的乌云遇到苍山过不去，大概率就会形成降雨。 “一次猜对是猜，两次猜对也可能，一直猜对就是本事了！”李老太爷不知杨凡如何做到如此神奇的预测，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的风雨，似乎想品味出这风雨到底有什么特别，这小子竟能看得对！ 李澜也基本呆傻住了，以前见过他看云、看水中木板、杨氏读书大法等，这些都很神奇，但从眼力、记忆力等方面还差不多能解释。 这一次预测下雨可就没法解释了，必须感悟了风云之道，有强大的算力才有可能实现。 只是，他还是血气期的，怎么能做到如此之事！ 最后只能勉强归结到：他身上肯定有后山杨氏的血脉，这是血脉之力、族魂之力！ 只是这血脉之力、族魂之力都是传说中的事，也没见谁用过！ 风雨已来，屋里没点灯，也没起火，昏暗阴冷了很多。 杨凡内心却很得意，看着从屋檐哗哗流下的雨水，竟有一种错觉--风云皆在自己掌控之中。 说风会来，风真就来了，说会下雨，雨就下个不停！ “杨公子，你现在家里还有何人？”李老太爷回过神问道。 “父亲战亡，母亲离家不知所踪，奶奶去世了，家里只有小子一人！”杨凡表演的是李澜的追求者，得仔细认真回答问题。 “那也好，如不嫌弃，我就做主把李澜许给你了！”李老太爷认真说道。 “啊？！……”杨凡很惊讶。 这可不是剧本里的事！不是说来表演弄点神奇的事，让老太爷看高三房一线，好多拿点家产就行。 更何况，这对李澜也轻贱了，也不让人拿彩礼，如此儿戏般就许给人！这要是在前世应该跟拿了头等大奖差不多。 不过，杨凡可不想要这大奖。 “只是还没寻到母亲，终身大事不敢自己做主！”杨凡脑子飞快运转，终于找到一个借口。 “看来还是个孝子，那就更要许给你了，你母亲以后见到该也不会反对。李澜虽然性情急躁了些，心地善良，孝顺父母是没得说的。” “呃！……”杨凡不知还要编点什么借口。 李澜抢着说话道：“爷爷，这小子皮懒至极，孙女可看不上他，只是看他有几分神奇之处，带来让你消遣时间罢了。” 杨凡被她说成了一玩物，心情却很舒畅。 自己可不能死在这棵树上，并且还是一母老虎变的，将来有大片森林等着自己去开发的。 “对对对，李澜说得对，我就一皮懒之人，看来一时半会改不了，误了小姐终身，小子可就罪过了！”杨凡脸上挤出失落、可惜不是我的表情。 …… 两人走出了李家主宅。 “要不你跟我结婚算了，先捞一笔婚礼再说，五五分！” 这疯女人什么都想得出，什么话都敢说，即使是开玩笑，如此说来被人听到，如何得了！ 她的话，杨凡消化了好一会才说道：“同意五五分，但违反道德的事，作为一名优秀的陆民，决不会做的！” “结个婚违反什么道德了……不是，什么是陆民？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玄元大陆的一员，难道称为玄民、元民还是大民更何适？你爷爷怎么那么轻易就想把你打发掉？”作为地球来的，结个婚千难万难！在玄元大陆如此容易，很让人想不通。 “家里请高人算过命，我的姻缘命中注定，最终归宿是姓杨的……” 杨凡赶紧打断她的话，“不会是姓杨名凡吧？大小姐，编也不用如此编！要记住：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一位叫哪咤的名人说的！很有道理。” …… 第十八章 苍山异物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回到家，杨凡在屋内踱步寻思。 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但又想不起来，就像有根头发在挠着内心，没有多难受，但总觉得不舒服！ “咕噜……”肚子的抗议声响起。 这时，杨凡才想起--好像忘记在李家吃饭了！ 李澜那女人太精明，出府时故意说什么假结婚吓人，不就是想赖了这顿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重要，但境界修为更重要。随便弄了点吃的，杨凡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 神清气爽，意识一动，打开了系统。 杨凡前世接触过一些计算机深度学习的东西，没想到也已烙印到系统里。 通过对前后世记忆中的无数信息学习进化，系统已经形成了一套很完美的分析总结各种信息的模型。 他在书院翻过的书，各种信息也早分门别类做好了标记。 系统打开，杨凡把“快速打通经络”的字条放入系统，立刻显示出所有相关信息，从相关性、可信度、可操作性、修炼速度等方面都可排序，似乎比前世的度娘还智能。 杨凡选择修炼速度从快到慢排序，然后信息快速从脑海中闪过，不一会就看完。 用得最多的方法，也是最安全、最保险的方法还是通过肺部经络吸收到足够元气，元气再从丹田而出，打通各处经络。 找高人打通经络这方法，杨凡也早就知道，但不认识高人，没法操作。 其他还有用异兽元力、吃通经丹、泡药水、什么夺体等很多怪异的方法。 异兽元力，还没开始通经，估计就被通到它肚里了。 通经丹不知何处有，可能皇宫大内的府库里还有两颗。 泡药水，药在什么西荒大陆，那是什么鬼地方！ 夺体，自己魂在哪里都不知道，夺什么体！ 自己这穿越也算是夺体吧，还不是没鸟用！ 杨凡没有发现一种方法是他能做到的。 很丧气！ 穿越后，别人都是无敌牛叉，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破身体要什么没什么，资质差到极致，有个漂亮妹妹也走了！ 不过，经历过前世千百次大考小考的蹂躏，毕业后在社会上又碰得满头包，更是经过前女友的极限挑战，杨凡早就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 只要心还在跳动，生命就有希望，只要不跪下就还是纯爷们。 …… …… 翌日早晨，阳光明媚。 杨凡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活着真好！什么经络，什么道法，只要还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他哼着小曲往书院行去。 “你怎么慢摇慢摇的，现在才来？” 李澜在书院门口站着，头发上已沾了不少清晨的湿气，已等了不少时间。 杨凡没理她，依然在晨光中悠然漫步，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 这副样子看起来很恶心，李澜轻哼了一声，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迎了过去。 杨凡见到李澜，头就疼，怎么今天还迎了出来！ “澜姐，你不会又要我去见你爷爷吧？没门啊！昨天的猪蹄都还欠着的。” “你这猪蹄脑袋，怎么就知道猪蹄？紫嫣老师等你多时了！”李澜咬牙切齿地轻声说道。 最近，杨凡帮她不少忙，今早看紫嫣急着找他，以为他闯了什么祸，先出来给他提个醒，“你不会是坏了哪家闺女的清白吧，被人告到了紫嫣老师那里？” 杨凡胡说道：“我猜，紫嫣也是羡慕我的道法高深，人又帅到炸翻天，也想让我去见她家老爷子！” “啊……不是！” 耳朵被李澜猛然揪住，使劲拽着往前走！杨凡疼得呲牙咧嘴。 过了好一段路，李澜才甩手松开。 杨凡指着李澜张了张嘴，本想破口大骂的。 算了，怎能跟这疯婆子计较！ “不就开句玩笑，你怎么如此野蛮，谁要娶了你，不得上天！”杨凡的耳朵红红的，还能感觉到像火烧一般火辣疼痛，说话不由生硬了几分。 “一大男子被轻轻碰了一下，如此生气……拿出点胸怀……拿出点气度来，好不好？” 李澜也是一时无名火起，看不惯他那皮赖的样子，此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火，神色多少有点歉然，但道歉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两顿大猪蹄总可以了吧？” “至少得三顿！”杨凡怎会真跟这情绪变化无常的疯婆子计较。 “什么三顿？”淡紫色长裙随着晨风轻轻飞舞，紫嫣轻盈地向两人走来。 “紫嫣老师好！……”杨凡看她神色隐隐有急色，不知找自己何事。 紫嫣冷声说道：“听说你最近看风看雨无所不能，更是越级战胜了御气之人？” 杨凡看向李澜，只见她摇了摇头，知道此事不是她说出去的。 难道是赵大来告状了？赵大也太孩子气了！ “紫老师，是赵大先出手的，我是自卫，李澜可以作证！” 李澜很义气，没抛弃杨凡，大义灭亲点了点头，“老师，这事我可作证，杨凡没做错！”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教室吧。我跟杨凡再谈谈。”紫嫣看向李澜冷冷说道。 李澜表情一滞，这事还要避我？我可是目击证人！但也没多想，向杨凡飘了个眼神，让他好自为之，就独自回教室了。 杨凡也奇怪，今天紫嫣的神色很不对，看样子不仅只是为赵大之事！ 心念一动，打开系统。紫嫣刚才的所有声音、图像都在系统里过了一遍。 “#紫嫣提到你战胜御气期之人时，表情凝重，却没有生气之意。你、李澜说到有关对战赵大之事时，她目光暗淡，轻轻扭动颈部，对此事不感兴趣，有不耐烦之意。 她应该不是针对你与赵大对战之事而来。 她脸颊两侧部分肌肉紧绷，眼珠时而往左上方看，时而向苍山方向探寻。她心里压力应该极大，心里有事，很焦急，事情可能发生在苍山。” 苍山常年雾气茫茫，有关它的传说很多，也发生过很多妖异的事情。久而久之，基本没人再敢深入苍山，顶多在山脚采些柴火。 不知苍山上会有何事，又和紫嫣有什么关系？ 杨凡没说话，看着紫嫣，听她怎么说。 “你最近看云、测雨、听声挺神的啊？”紫嫣故作轻松说道。 看杨凡没丝毫惧意、直直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紫嫣竟然有些慌乱，本还想通过赵大之事恐吓他几句，却都没说出来。 “大多是猜的，运气好，猜对了而已！”杨凡知道说话要模棱两可，进退都才有空间。 “你能看清苍山上的那雾吗？”紫嫣没管他是猜还是怎么的，直接问道。 “多少能看到一些，不知道老师何事？” “说话不要这么皮赖，什么事都模棱两可的，你能看就帮我看看！”紫嫣今天脾气有向李澜方向靠的迹象，有点急躁，比平时的声量大了很多。 “苍山之顶常年雾气茫茫，这并不稀奇。不知老师是要找何物，还是要看什么？”杨凡知道她一定有急事，至于她的心浮气躁之语并未放在心上。 “你帮我看看那山顶黑雾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还有……”说了“还有”两字却没往下说，似有什么顾忌没把话说完。 杨凡没管她因何欲言又止，睁大了眼睛往山顶看去，黑雾茫茫，似乎比以往还黑，根本看不清会有什么其他东西。 意识一动，把所见转成的图像信息传入系统。 杨凡前世接触过图像识别的深度学习软件，这也烙印到系统里面。 图像深度学习的软件，是靠输入大量的图片，让其学习而建立识别模型和识别逻辑。 比如生产线上要识别瓜子的好坏品质等级，先往软件输入大量各种形态的瓜子照片，并做一定的分类。 软件深度学习后就会建立一个瓜子的识别模型，形成一套识别的逻辑。 以形成的识别逻辑，可以识别出产线上各种瓜子的品质类型等信息，确保装袋、装箱的瓜子都能准确分类。 输入给软件深度学习的数据量够大的话，出错几率会无限小。 杨凡自入苍山书院后，天空的各种云彩看过无数。书院在苍山脚下，一抬头就能看到苍山上的雾气，每天都会看到很多次。 无数云气、雾气的图像资料进入系统，早已建立可靠的云雾识别模型。 杨凡看了一眼苍山顶上的黑雾，黑雾的图像立刻进入系统，瞬间判断出有异，脑海中闪过一行字：“#山顶有异象。” 什么异象？ “#这比识别物件特征复杂，得要一定时间。”脑海中又滑过一行字。 然后系统对图片开始处理。 一条光亮的白线在图像表面上下滑动，每滑一次，图片上排出一些可确定的形态色彩。 先是离山顶较远的雾气、树木等容易识别的，被排出掉。 然后是离山顶较近的雾气、树木一层一层地被去除，渐渐地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巨大轮廓！ 根据这个残缺不齐的轮廓，杨凡自己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系统又对图片进行上色复原处理，白线在图片上不断上下扫过，不一会，一个庞然大物栩栩如生出现在了脑海！ 杨凡被这大物气势所震感，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是……？ “#根据你前世看过的影视剧的资料对比，此物该是条巨蟒！”最后脑海中闪过这一行字。 杨凡有些疑惑，为何是根据影视剧里的资料？前世去动物园看过的蟒蛇也不少！ 第十九章苍龙 “能看清吗？”紫嫣看杨凡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敢打扰，过了一小会，还是忍不住问道。 “哦，看到了，可能有条蟒蛇！” “什么眼神？！该是条苍龙吧？有龙角吧？”紫嫣说话带着鄙夷的语气，这不像是老师，更像是那疯婆子李澜！ 难道兔子急了都会变成狼？！ 杨凡前后世那见过苍龙。前世见到的龙都是凭空想象出的，各种形态都有，但和苍山顶上的龙还是有些差距！ 估计是前世看过什么瞎编的无敌蟒蛇电影，系统才把苍龙给误认为巨蟒了。 看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不可全信！ 龙角？ “有！……” “有没看到一个人？”紫嫣紧张急促问道。 “应该没有！”系统解析图片完成后，就留下一条巨龙，杨凡一时被其气势所惊，还没敢太仔细看那图片。 “我再看看！” 意识一动，刚才那一张图片又在脑海中展现出来。让系统放大图片，杨凡仔细看遍了每一个角落，没发现有人的踪迹！ “没发现有人，但也可能是我眼力不行，没看清！”人命关天，什么事都没绝对，要把有可能出现的结果都要说清楚了。 前世被坑得太多，杨凡办事有点太过贼精，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但没办法，重活一遍，知道生命可贵，得拼命小心地活着。 “那我得上去看看！”紫嫣说着，也没管杨凡有什么反应，就御劍往苍山行去。 她知道山顶有苍龙，没敢直接去山顶，从山脚慢慢往上行去，口中不断喊着，“老欧！……” 看样子，她是去寻欧老师，难道他们是一对？平时也没看出有什么亲密之举！ 也不知山顶的苍龙从何而来，战力如何，紫嫣如此上去，不知会不会有事？ 杨凡实力低到尘埃，不会去找死，但也没敢离开，看着紫嫣的身影，希望她不要去山顶。 想了想，应该去找人帮忙。 都说白水县境界实力最强的是教道法的李老师。他在课堂上一拳粉碎了书桌，腾起的蘑菇云，也让杨凡久久不能忘怀，但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 去到教室，老师不在，都乱作一团。 “澜姐，知道李老师住哪里吧？赶紧去找他上苍山帮忙，紫嫣老师可能会有危险！” 李澜还想问发生了什么，杨凡强拉着她就往外走，一边说道：“苍山上可能有苍龙！” 李澜惊掉了下巴，“真的假的？” 但，看杨凡不似作伪，没多说什么。只是去找了一圈回来，也没找到李老师，但闻声过来的其他同学、老师却不少。 “苍山上真有苍龙？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苍龙是传说中的苍山界镇守大人？” “紫嫣老师怎么上去了？” …… 七嘴八舌的，杨凡哪知道这些，没理他们。 他专心看着苍山，希望紫嫣不要去山顶，希望青龙不要发现她。 “不好！” 青龙似乎开始在抖动身体，估计被紫嫣的叫喊声惊到了。 紫嫣已经到了半山，得告诉她，让她下山回来。杨凡使足劲喊道：“紫嫣老师快回来！山顶上的苍龙开始动了！” 离太远，紫嫣根本听不到。 身边一人，身形一闪，御劍向紫嫣飞去，不知是哪一个班的老师。 那人还没来得及飞到紫嫣身旁，青龙摇头摆尾，突然腾空飞起，瞬间冲出雾气，整个真身显露在大家眼前，巨大无比！天地似乎因它出现而抖动！ “啊！……”大家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都不自禁地惊呼！ 苍龙眨眼间就飞到了紫嫣附近，一声龙吟如九天洪钟大鼓，浑厚而震人心神！吐出的气息犹如狂暴飓风！ 紫嫣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瞬间吹得往外飘去，出去了好一段距离才勉强稳住身形。 紫嫣在一树枝上摇晃了几下才站稳，却没立刻往山脚下退。 苍龙停在了半山腰，也并未向山下追来。 紫嫣嘴角在动，似乎在对苍龙说着什么，苍龙却只是“哄哄”地叫着，似乎也是在说着什么。 杨凡自接触过微表情之后，就喜欢看人看物的脸部动作表情。 总觉得这龙的口型动作很熟悉，与人说话的口型很像。 特别话语中间有两字特别像“苍山”的发音口型。因为生活在苍山脚下，听、看别人说这两字的机会很多，杨凡很快就发现了。 意识一动，打开系统，把苍龙的嘴型动作与人说话动作对比。 发现--把苍龙的嘴型动作放在人身上来发音是：“过苍山界者死！” 它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难道这苍龙是在模仿人说话，口型对，只是因它发音部位与人大不一样，发出的声音才会不一样？ 这苍山界是指什么？ …… 突然，紫嫣手中出现了一个水晶球，发着紫色光芒。 她再不是之前看到的知性柔美的老师，变得有些妖异，不知是水晶球光芒反射还是她身体变异，眼睛竟然隐隐有紫红色光芒发出，长发被苍龙吐出的气息吹得胡乱飞舞着。 杨凡被副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这比前世电影所拍的什么特效，什么绝世魔女更震撼人心！ 只见紫嫣一咬牙，水晶球脱手向着苍龙飞去。 苍龙张开大嘴，一口就把它吞咽下去，似乎吃到了难得的美味，摇头摆尾，其神态表情看起来极为享受、得意！ 过了一会，它却突然仰天咆哮，似乎极为愤怒！ 身形瞬间变大无数，气势急剧攀升。 它摇了摇头，很像拳击台上凶恶的拳王开打前的活动筋骨！ 它四处张望，俯视四方，似乎在寻找紫嫣的踪迹。 紫嫣趁它得意之时，早就隐进了树林，不知所踪！ 通过系统进一步放大图像，杨凡能看到--苍龙的眼珠已经变成血色，身子在不自觉的微微颤动，似乎极为疼痛或者是愤怒！估计是被那紫色光球所伤！ 突然，苍龙眼神一定，似乎发现了紫嫣的踪迹。 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山脚方向压来，所过之处草木皆俯。 突然一声怒嚎，吹出一股狂暴之气，无数草木飞起，一个紫色的身影也夹杂在其中，向书院飞来！ “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惊醒众人，四散逃去。 杨凡也找了一个角落藏了起来，却没走远。这苍龙速度极快，他境界实力极低，想跑也跑不了多远，与其瞎跑，不如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更安全。 只是运气一向很差的他，这次也逃不过宿命，紫嫣正好落在离他不远处！ 杨凡心里求遍满天神佛，可千万不要殃及池鱼。但满天神佛似乎永远不站在他这一边。 苍龙瞬间就到了近处，瞪着血目看向紫嫣。它的头有房子般大，张开嘴就像打开了两扇大门。 杨凡想逃，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住，身体不能再动分毫，紫嫣似乎也是如此。 苍龙大嘴没立刻咬向紫嫣，又发出“哄哄”的声音。 杨凡身子不能动，大脑却能动，意识一动，系统开始分析它的嘴型动作。 “#你把光球收回，饶你不死！”脑海显示出一行字，是系统对比人类嘴型翻译出苍龙的话。 “老欧在何处？他是活是死？”紫嫣披头散发，所受的伤似乎都是皮肉伤，还能发声，怒目看向苍龙。 “#过苍山界者死！”又是之前它一直重复的话。 “那你也去死吧！”紫嫣竟然也能听懂这苍龙所说！只是太过意气用事！ 苍龙大口一张就要咬来。 杨凡离紫嫣太近，那一口下来，他存活的几率接近于零。 “慢着！我有办法帮你取出光球！”杨凡脑子一片空白，那知道如何取那光球，但他不想死，先把时间拖住再说。 苍龙怒目瞪向杨凡，又是“轰轰”几声，差点没把他吓尿了。 前世看什么《侏罗纪》，吃着爆米花很刺激过瘾。真正遇到巨形物种时，那种一念就可以把你粉碎的气息，让人灵魂都在颤抖！ 系统却不会被吓到，继续翻译着苍龙的话，“#你懂我所说？你会取那珠子？” “非常懂！非常会！” “#你为何懂？你也是为那物而来？”苍龙的声音低沉了很多，应该是表达愤怒。 “我……我是龙的传人，是龙族的朋友！……” 前世都说是龙的传人，不知是神话传说，还是真有龙的血脉。 穿越之后，不知还有没有带着一丝气息，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能套上一点关系，是一点吧。 苍龙深吸了口气，打了个响鼻。 杨凡闻到一股腥臭味，还没来得及皱眉，就飞了起来，飞得很高很远。 他可还是纯正的凡人，如此落下，必死无疑！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不知做错了什么就如此丧命！ 龙尾向上一伸却把他给接住了，再一甩，杨凡落到了它背上。 龙鳞黑硬黑硬的，坐在上面很不舒服，也没个抓手，但还能活着，杨凡就很满意了。 苍龙又吹了口气，紫嫣也飞了起来。 杨凡以为他又要用尾巴去接住她，苍龙却张开大嘴吸了一口气，紫嫣向它的口中极速飞来！ 它竟然要吞了她！这智商也太令人着急了！ 你吞了她，如杨凡不能取出体内珠子，谁人能解？ 前世对人命的理解还深深烙印在杨凡的灵魂深处--人命大于天！ 不知道紫嫣做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该不该死。一段时间的师生相处，没多大情分，但也不觉得她是罪大恶极之人。 “她未过苍山界，不该死！”杨凡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不知为何会说出如此之话，也不知有没有用。 紫嫣已被吸到了它口中，苍龙听到此话，一口气又把她喷了出去，飞得更远，不知是死是活！ 杨凡能感觉到苍龙的身体不自主的抖动，频率越来越高，应该是痛到极处！ 没再管紫嫣，苍龙嚎叫一声，腾空飞起，带着杨凡钻入黑雾，一瞬就到达苍山顶上。 第二十章苍龙手术 “#取……珠……子！”苍龙才到山顶就颤抖着哄哄地说道。 一个拳头大的珠子竟然能使如此庞然大物痛到全身抽搐！ 按说，它吞了如此小的东西，就像人不小心吃了一个小石子或者吞了根鱼刺，直接排出来不就行了！ “你不能排出来吗？要不，我给你揉揉肚子？” 这龙肚硬如铠甲，杨凡也揉不动。只是在危机时刻，地球人类的做事逻辑不自觉的就会跑出来。 “轰！……”苍龙不知是疼痛，还是愤怒，仰天嚎叫。 天地震动，杨凡被震两眼直冒金星，头晕乎乎的，觉得天旋地转！内心却一片清明，知道一定要做些什么，不然它不知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杨凡只有系统可以依靠。只是从没接触过龙族，系统里面没有任何龙族的相关信息。系统计算能力再厉害，也没法算！ 但是，也没其他办法，意识一动，打开了系统。 如何取出这龙肚里的珠子？ “#按前世人族经验，肚子里有异物，可做手术！”系统的建议出现在了脑海。 开刀取物，这办法好，系统不愧是系统！ 如何做手术？ “#脑中没有任何影像资料。” 杨凡前世不是医生，也未进过手术室，连手术刀都没见过，系统不可能有任何资料提供给他。 心想，手术不也就是把肚皮划开，拿出异物，再缝上不就行了！ 只是手术刀、消炎药、针线都没有，不知要如何办。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打转，也没想出解决之道。 脑中闪过过无数念头。这龙要自己死掉，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只是看它如此巨大的身形，那么小的东西估计还要不了它的命。如它不死，半死不活的，估计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取……球……”苍龙身子不断盘起扭曲，声音已经沙哑了很多，压抑着声音说道。 这是极度疼痛的表现，再不把球取出，估计会有大麻烦！ 不敢再耽搁。 杨凡向苍龙问道：“有没有刀？我给你把肚皮划破，取出那光球！” 苍龙摇了摇头，却向着山下深吸了口气，无数树叶枝干向着它的大口极速飞来。 突然顿住，由吸改吹，力道小了很多，树叶树枝满天飞舞，亮光一闪，有一柄劍向杨凡落来。 他可没腾空飞起接住的本事，赶紧跑开！等劍叮当落地，才去捡起。 好锋利的劍！剑光游动，寒气逼人，翻动剑身，反射过来的光一闪，眼睛一时竟有这疼痛，闭眼镇定了心神，慢慢睁开，只见劍中还隐隐有血色，应该是饮过不少血的！ 这用来给这皮粗肉厚的苍龙做手术正合适。 消炎怎么办，缝合针线怎么办？ 缝合倒是可以在肚皮上打几个孔，用藤条绑住。 杀菌、消炎？ 哪还能管那么多！龙体无比壮实，应该也不用。 “先帮你找珠子的位置，摸你肚子，哪里最疼就出声啊！”杨凡走到龙头之前说道。 “#喔。” 苍龙点了点头，说不定是疼得发抖也不一定，杨凡就当他听到了。 苍龙肚皮很硬，杨凡左摸右按，他没半点反应，无法找到珠子的位置。 从物理学上来说，声源或者地震源头的强度是最大的，这疼痛的道理应该也是一样的，疼痛源头应该是最疼的地方。 意念一动，打开了系统。 向系统输入问题：“这苍龙身体哪个部分的肌肉抖动幅度最大、频率最高？” 杨凡对着苍龙身体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图像信息刹那传入系统。 系统计算能力很强，也只是一瞬就有了结果：“#离他头部嘴唇12.53米处，正对龙头方向设置xy坐标，x向为水平方向，其零点设为龙身正中，y向为垂直地面方向，其零点为肚皮最下侧，x向坐标：0.532米，y向坐标：1.312米。” 这…… 从地球穿越来，杨凡也没带卷尺和卡尺，更不可能带三坐标等测量仪器，系统显示出一堆数字，他也没法找到哪里是准确的位置。 随便错了一点位置，那可是一个大口子！ 杨凡倒不在乎口子大小，只是怕苍龙一怒，把他给吞了。 用一树枝做标记，不断改变位置询问系统，在试了很多次之后，终于找到了正确位置。 “要动刀……劍了，你不怕疼吧？” 杨凡的手在发抖，心里没半点把握。 “#疼你个麻麻的，赶紧！”这龙也太时髦了，还会骂人！ “千万不要疼痛翻滚，把我压死了，你估计也很难活！” 不管苍龙如何生气，厉害关系要说清楚。如果不小心被他压到，那绝对瞬间变成肉饼，不用有半点怀疑。 “#快！”苍龙疼到几乎不能再忍，看这小子磨磨唧唧的，催促道。 一颗小珠子能让如此威猛雄伟的苍龙丑态毕露，龙王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开出他的龙籍？ 只希望一劍下去自己的人籍不要被开除，以为如此锋利的劍，一出手必然是个大口子。 但是，杨凡用尽吃奶的力也没在苍龙身上刺出印子！ 这皮太厚太硬，看来也不全是好处！ “忍住啊！”杨凡向着苍龙说道。 苍龙真想尾巴一扫，灭了他，怎么那么磨叽！ 杨凡看出了他的不耐之意，没再说废话，双手高高举起劍，狠力往下一插，整个身体的重量、力量全使到了剑上，终于看到有点印子了！ 重复了无数次，杨凡全身酸麻，皮终于破了，里面的脂肪软了很多，但也还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弄出了个口子。 伸手进入体内乱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了珠子，似乎在一段肠道里。 还好，系统没判断失误，如再重来一次，没被这龙弄死，累也得累死！ 又过了好半天，才把珠子弄了出来，珠子不再是紫色而是变成了红色。 这肠道不缝合，估计不行。 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适合缝合肠道的，拍拍脑门，忍着疼痛，从头上拽了几缕青丝，胡乱给他的肠道给“缝”了。 肚子上的皮实在戳不动了，开动系统也没查到什么合适的方法。 “龙兄，你肚子这小孔怎么办？”杨凡累得全身几乎要虚脱，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支撑着还没倒下，向“患者”征求意见。 苍龙轰轰说道：“#那小伤口，不用管了。” 也是，这伤口对于龙说，就像人类的手指破了一般大小，几天就恢复了。 …… …… 天黑了。 苍龙折腾了一天，要命之物已取出，不再疼痛，呼呼睡着。 杨凡本想赶紧下山，但四处寻去，没发现有任何路。树木密实，天又黑了，更不知如何走。 山中虎豹之辈也极多，如此莽撞下去，也极危险。 实在累极，靠着一树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做了一个梦，他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很冷！全身发抖。 突然发现了一个火球，火球很红。 把火球拿在手里，终于有一丝暖气从手里传来，但全身还是很冷，使劲挤压着火球，手越来越热，但传入身体的热量还是不多。 这火球的热量怎么就吸收不进身体？ 意念一动，系统就给出了答案：这是精元所成，你得用意识为引去吸收。 如何用意识来引？ “#内观自己，顺着经络到手部经络末端。然后放空自己，忘记所有，让意识里只有手部经络，再慢慢让意识停留在经络末端，让经络末端在意识里无限放大，再用意识操控经络使其紧紧贴着这火球。” 杨凡照着系统所说做了一遍，真的有更多能量不断传进手中。 手部经络吸收能量后变得越来越强，能量传输速度也越来越快，只是传到了一处，却被什么挡住了。 能量积攒的速度很快，只是过了一小会，能量的洪流就瞬间冲破阻碍。 从手上传进的能量不断增多，似乎以几何倍数增加，不断冲通了身体的各处阻碍。 过了半晌，突然全身一震，全身都变暖洋洋的，杨凡感到了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不禁叫出声来，“啊……” 能量还不断吸收进入身体，不一会，全身变得很热，然后身体竟然有了被火烧疼的感觉。 “啊！好痛！” 杨凡醒来，全身是汉水，那种热极的感觉还没消去 手中却还有能量源源不断传到体内，一看是从那颗珠子里传来的！ 这不是梦？！ 第二十一章 老祖宗 “这是什么鬼珠子？！” 杨凡赶紧把它给放在了地上。 手掌、手臂全是红肿，如被火烧过一般。掀起衣服，全身其他地方也如此！ “为何如此？” 杨凡感觉身体除了火烧一般疼痛之外，并未有其他什么不适，全身似乎还舒畅不少，很疑惑！ 过了一会，身上的红肿消去不少，感觉精力充沛，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忍不住跳了跳，轻轻一跳头竟然碰到了有近一丈高的树枝！ “这弹跳力也太厉害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感觉在前世拿个跳高奥运冠军似乎没多大问题！” “呵呵……”苍龙瞪着大眼摇了摇头，这浑厚的呵呵声，似是嘲笑又或是鄙视。 “龙兄，这是为何？我似乎一夜之间功力大增！” 苍龙发怒生气的时候很可怕，这一会看起来很温顺，有种萌凶萌凶的感觉。杨凡不自觉地称他一声“龙兄”，觉得很合适。 “#吼吼，也就经络通了而已！如此跳脚轻浮，有何值得如此得意的！”苍龙把头转到一侧，显得很不屑--这小子还号称是龙的传人，这不是给龙族丢脸！ 打通经络？不会吧，哪会如此容易！ 心念一动，系统打开，记忆中有关打通经络后的特征都显现在脑海。 “#打通经络后，全身经络末端可吸收元气强壮经络以及血肉，可聚全身血气之力……” 用手向一颗两拳粗的树打了一掌，“哗哗”，树摇晃得很厉害，力气是大了很多！ 按着前几日翻书记录的方法试着用全身吸收元气，感觉不明显，但全身与平日确是有所不同。 难到我真在睡梦中打通了经络？ 这也太梦幻了！ 杨凡看向苍龙，“是因这水晶球？” 不对啊，查了很多资料，也没发现有水晶球可以通经络的！ “#水晶球？无知！这可是精元球，储存了巨大元力？”苍龙鄙视说道。 然后又自言自语嘀咕道： “只是不知为何？到我体内却吸收不到它的元力，似有无数针尖刺我心魂！到后来甚至有被撕扯心魂的感觉！” 苍龙眼神迷茫，似乎没遇到过如此状况，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一定是有道元境以上之人在上面施了道法！” “龙兄，你刚才说什么针刺，什么道元境？为何我没那种感觉，只有火烧疼痛之感！没有后遗症吧？！”杨凡有些担心，自己要是被道元境的道法入了体，不知会有何恐怖的后续！ “#有个屁的后遗症，珠子自离了龙体，上面那一丝道法的气息早消失不见了。” 苍龙怒目圆睁，发出两股可怕的精芒！“#要是还在，我拼着被主人责罚，也要寻着气息去吞了他！” 那稍不小心就会吞天灭地的气势，让杨凡心神具颤--要是“手术”的那伤口感染或者出现其他问题，估计自己会变成灰，还是赶紧下山为妙。 “龙兄，你……你看是不是该送我下山了？” “#哼！以年纪算，我当你太爷爷的太爷爷也足够了，你为何龙兄龙兄叫个不停？”苍龙摇头晃脑，忍了又忍，还是不习惯这小屁孩叫他龙兄。 “没称你为龙弟已经是很客气了！没有我，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不过你要不喜，以后就叫你阿龙，或者阿苍？”杨凡一听他有过河拆桥之意，生平最恨此类人，不禁怒气勃发，那还管得了苍龙有多可怕。 苍龙哼了一声，尾部轻轻一扫，杨凡猝然飞起，刹那间似乎就到了云层之上，他被吓得瞬间失声，脸色苍白，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自己就如此亡了？” 苍龙看他丑态百出，心情才舒畅了些，腾空而起用后背托住了他，钻出云雾极速向山下飞去。 到了书院附近抖动身体，把杨凡甩了下来。 他还没落地，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气流吹来，又往前飞了一段，落到了一树枝上，树枝折断，极其狼狈地掉了下来。 经树枝缓冲，身体未有大碍，被吓得不轻，确则缓过神来，有种想把所有知道的脏话都骂一遍的冲动。 苍龙看杨凡狼狈不堪，更是得意，摇头摆尾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用那丑凶、丑凶的神态显摆、挑衅了一阵，才转头飞去，瞬间钻入苍山黑雾，消失不见。 杨凡很是无奈，更是无语--这么大年纪的龙了，还如此幼稚，这很好玩吗？ “小子，看来那位老祖宗对你很不错！” “啊？！……” 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又把杨凡吓得不轻！ 转头，看到是在李家吃大猪蹄遇到的死太监李大叶。 这老变态也真是价值观扭曲，被摔得像丧家之犬，还叫对我不错！ 没好气说道：“怎么都喜欢玩吓人这一招，年纪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成熟点？！” 平时也不敢跟李大叶如此说话的，只是才跟更强悍的苍龙分开，所谓登泰山而小天下，自然对李大叶就不是那么看得上了。 不过话才说出口，就感觉不妙，如此臭屁不就是找扁！ 赶紧放低姿态，“李爷爷，那苍龙算哪门子的老祖宗？我看你才像老祖宗！” “你小子变脸倒是比翻书还快！苍龙寿数无从计算，连神皇都对它尊重有加，称它一声老祖宗，有何不可？” 杨凡心想--自己与它称兄道弟，你喊它老祖宗，那自己不也成老祖宗了，顿时觉得高大了不少！ 只是太监的这一声老祖宗，怎么听都像是喊刘瑾、魏忠贤之流，这老祖宗不做也罢！ “咦！小子，你经络打通了？是他帮的忙？”李大叶只是看了两眼，就知道杨凡的不同。 “呃，不……不是他还能是谁？” 听李大叶话语，苍龙那家伙还挺吃香的，杨凡觉得把关系说近一些，应该没坏处。 “诶！可惜，可惜！”李大叶看着杨凡又感叹。这语气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似乎杨凡立刻就要赴黄泉。 这种样子，杨凡很熟悉，跟前世赵本山忽悠人一模一样，不就是先把人吓得六神无主，再忽悠人。 暗暗下定决心，他说什么都不信。 “不知你老可惜什么？” “可惜你通了经络也没用，资质太差，入不了初元境，一切都还是无用！要不我还是带你入中都，给你寻个好职位，但是，其他就不要想了……” “小子谢你老好意，从没见过大世面，我怕去了中都也适应不了那繁华。” 不敢用系统去分析。从没见过太监，没有大数据支撑，不知道这群久居深宫的人的微表情和心思与常人是不是一样。 他说的，直接回绝才是最好的对策。估计所谓好职位也是能捞点油水的太监。 “你不去也好，那我就放心了！这样也好交差。” 也不知他放心了什么，估计又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用好奇心引人入他的圈套，这叫欲擒故纵，对于看了无数宫斗剧的人来说，这不都是小儿科。 “你老放心，小子也就放心了。” 李大叶在杨凡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安慰又或是鼓励，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杨凡可不这么想，这些老变态，心思与常人不同，不会计谋没有得成，来一招化骨绵掌吧！两腿直发软。 …… …… “你回来了？”李澜瞪着大眼睛，显得很惊讶。 “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像看死人一样，我就不能回来！”被那两个老怪物蹂躏，心里就有气，见到一个正常人还一副见了鬼似的，杨凡更没好气。 “你不是被那苍龙带走了吗？” “……你说的是那小龙？已经教育过它了，以后不会胡乱出来吓人了！” “啊？！……” 第二十二章 入狱 “那苍龙会听你的？就不怕闪了舌头？”李澜很不耻杨凡胡乱吹牛的本性。 “爱信不信。”杨凡刚经历如过山车一般的大起大落，很累，没精力跟这女人瞎扯，随口应付着她往前走。 “传说苍龙是苍山界看守，没想到这苍山真有苍龙！你是如何脱身的？”李澜小碎步追着杨凡。 “呃……道法高深，遇难呈祥。” “哦，对了，苍山界是什么？”杨凡转头问道，他听苍龙对紫嫣也提了很多次“苍山界”，前任记忆中却没有任何对苍山界明切的定义。 “只知道苍山是东华四大界之一，苍山界具体是指什么，却不太清楚。传说玄元大陆四大界，每一界都有远古异兽守护，苍山有苍龙……没想到还真有！” “……有看到紫嫣老师吗？” 杨凡蹙眉，紫嫣被苍龙一口气吹飞，不知是死是活？ “她和欧老师都不见了，就这两日已有不少人来问过他们的情况。” “有小道消息说他们来自他国，对苍山之物图谋不轨！”李澜在杨凡耳边轻声说道。 气息吹来，耳朵痒痒的，这女人真是…… “小澜，你好像变了，再没有那种暴躁、毒舌的感觉，这很好！继续保持！” 可能是劫后余生，杨凡觉得自己与李澜都有所变化。 “你是不是想死？！我什么时候毒舌、暴躁过？” 杨凡瞪大眼睛，旋即赶紧点头。 “对！澜姐，是我错了，你一向温柔娴熟、体贴入微、千娇百媚、赛西胜貂！” “知道就好！我看你才过了两天，却比之前精神了很多！现在跟在我身边，不太像小斯了！” 杨凡赶忙说道：“那还是像小斯吧，比较有安全感！我可是道德好青年，不合理、不合情、不合法的事情坚决不做！” 杨凡对李澜的了解已经到了灵魂层级，她说一个字，立马就知道她的下一句，此时，知道她又要提假结婚这种疯狂大胆的事。 “看你这么一大人，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天天惦记着！我貌若天仙的、才高八斗，会愿意跟你这癞蛤蟆纠缠，坏了名声？！” “我还真怕被你惦记，就没有你不敢干的事！”杨凡实话道。 “哼！妄想症！去湖边低头好好看看你的狗样！”李澜气呼呼地走了。 “喂！你还欠我三顿猪蹄，不能抵赖啊！”杨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高声提醒。 “想吃，回去啃自己的脚去！”李澜气道。 啃脚？这……她…… 杨凡抹了抹额头，希望把这个画面删除，太可怕了！ …… …… 白水县大牢。 审讯室。 墙上挂了几盏灯，灯被门缝钻进的风吹得忽明忽暗，照得里面的人脸色阴晴不定。 两人黑衣正对杨凡而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黑衣胸前绣了苍鹰之形，活灵活现，特别一双鹰眼锐利无比！让人看了，竟有几分胆寒。 “你听得懂龙语？”一人盯着杨凡问道，声音生硬阴冷，没有半点感情。 “听不懂，但看得懂！”墙上的灯光很刺眼，杨凡半眯着眼说道。 放学回家的路上，杨凡被几个黑衣人带到了这里，说是要他配合调查什么叛国之事。 “龙语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杨凡如实回答。 “是紫嫣还是姓欧的教你？” “不是，跟他们不熟！” 杨凡记起李澜说过--紫嫣不知去向，有可能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奸细。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被抓的大概原因--估计是被牵连进此事了。 “紫嫣为何要去苍山？” “不知！” “紫嫣现在何处？” “不知。” “她去苍山之前找过你？说过什么，是告诉你要行动？” “她找我，是希望我帮她看看天气，我说苍山的雾气比平时厚了一些。” “有人看到，苍龙要吞紫嫣之时，是你救了她，你为何要救她？” “她是我的老师，人命关天！” “当时，你说的话是：她未入苍山界，不该死。你是如何知道苍山界，你为何知道她未入苍山界？” “我瞎猜的！” 杨凡说的话都基本是实话，但几个问题帮他理清思路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嫌疑竟然如此之大！ 好多事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的，他偏知道！不知道的也瞎蒙对了。比如：龙语、苍山界等，在关键时刻还救了紫嫣！ 别人还未宣布他的罪行，他自己瞬间就全身冷汗！ 本来，他心里无鬼，想着诚实回答，问题搞清楚后，应该就没事了。 现在，他发现很不妙，很多事太巧了！ “我……我跟紫嫣他们不是一伙，不知他们做了什么事！” 杨凡补充解释，但说了之后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竟有种惊慌失措、不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你跟李大叶是怎么认识的？”杨凡的表情尽收黑衣人眼底，但他们没管杨凡的表现，继续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跟他一起吃猪蹄子认识的！” “认真回答！”黑衣人猛敲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 杨凡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吃猪蹄不能认识人？应该是语气不对？ 他又重新认真说了一遍： “在白水李府上吃饭，都喜欢吃猪蹄，就认识了！” “你跟他见过几次？最后一次说了什么？是不是他安排紫嫣走的？”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难道他们的目的是李大叶？ 太监的职权来自于背后的主子，一般调查一个太监往往是调查背后之人，或者利益相关之人的开始。 太监背后之人除了神皇，其他就是后宫的各宫之主，或者太子、王爷等。 这个案子难道还牵扯到皇权争夺？ 想到这些，杨凡更是觉得掉进了无尽深渊，但还是强作镇定说道： “我跟他见过两次，一次在李府吃饭时，一次是在书院。在书院时，刚好是苍龙送我下山，他见苍龙与我关系很是亲密，问我苍龙为何如此照顾我？” 提到苍龙，杨凡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它身份不低，自己救过它，有它作证，洗脱自己的嫌疑应该不难。也暗暗盘算--要把自己与苍龙的关系说得更近些。 “我不知紫嫣是如何走的！我在苍山顶上帮苍龙取出体内异物，第二日他才送我下山！” “你帮苍龙取体内异物？苍龙乃上古神兽，它体内能有何异物？你是不是伤了它？”黑衣人站了起来，很是惊讶，一脸不信的表情。 说完也觉得逻辑不对，苍龙何等境界怎会能被这小子伤到？不过，他脸皮厚黑，别人也看不出异样。 “我与苍龙兄弟相称，怎会伤它！那日，苍龙还亲自送我下山到书院的，你们可以去查嘛！”杨凡继续紧抱苍龙大腿说道。 “什么？！”两黑衣人同时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杨凡，厉声说道： “……你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神皇尚且以后辈自居，你敢与苍龙兄弟相称？！” 杨凡也一惊，这鬼东西辈分竟然如此高？ 看来，称它一声龙兄，确实有点过分，但当时确实是如此称呼的，继续说道：“苍龙称在下一声凡弟，我只好勉为其难称其为龙兄，不信你们去查！” 他们不一定能听得懂那苍龙之语，即使听得懂，那货知道恩人有难，总不会坐视不管吧！ 只能先胡说一通，把大不敬的责任让它先担一担。谁让它身体厚实，肩膀比较硬！ “哼！你不知道如此胡乱攀扯神兽，对神皇、神兽不敬，是可以灭族的？” 杨凡偏了偏头，麻麻的，什么时候对神皇不敬了！如此胡乱定罪，这不是想要人命！ 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敢乱担，正声反驳道： “两位大人，小可什么时候不敬神皇了？你们一再把神皇攀扯进来，恐怕才是对神皇不敬吧？” 黑衣人多次提到李大叶，目标应该是他。还没有得到正主铁证之前，他们应该不会轻易罢休，杨凡觉得一时死不了，对他们也就不怎么害怕，该反驳就得反驳。 “大胆！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说话！是李大叶指示你如此做的？” 磅的一声，一拳击在桌子上，一黑衣人站了起来，大声呵斥。 想通了关节，无论他们如何虚张声势，杨凡倒不怎么害怕了，从容说道： “我跟李大叶只是见过两次面，跟他无任何其他关系！”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说实话了！”一人黑衣人狠声说道。 提到用刑，杨凡虚了很多，自己死不了，但被他们打残也是极不好的！只能抱紧苍龙大腿，他们才会有所顾忌，故作镇定说道： “我有苍龙作证，并未跟任何人做过不合律法之事！你们如此构陷于我，又把罪名向李大叶身上扯，你们居心何在？如神皇得知，如神朝中诸公得知，会容得了你们？” 杨凡毕竟不仅仅是玄元大陆十八九岁的青少年，更是被前世无数朝廷争斗戏、宫斗戏熏陶过的，怎会被他们轻易吓到或者套到供词。 早就明白任何事要往大人物身上引，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弱者才能苟活于世。 苍龙的大腿必须抱住，李大叶也得放在同一艘小船上，最好能扯起神皇的大旗子。 第二十三章 谁吓唬谁 “你们两人先下去。”另一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亲和，无意中一瞥却目光如电。 原先的两人黑衣躬身称是，退了出去。 杨凡知道来的是厉害角色，意识一动，打开系统，必须谨慎对待。 那人低头踱步，围着杨凡走了几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出声，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 “你课堂上与紫嫣冲突不断，出事前却能与紫嫣在指点苍山，商量勾当，平时的冲突是要掩饰什么？ …… 十八九岁少年，却敢在苍龙口下又救人，救的还是紫嫣。 你普通人家平凡少年，却能听得懂龙语。 听说过苍山界的人很多，但能说出“不过苍山界不能死”之言者却很少。 你资质奇差，修道一年就打通了经络。” 他在杨凡周边走着，像是闲话家常，又像是自言自语。 此时，那人停下脚步，盯着杨凡继续说道： “没经过训练，没有人指点帮助，谁会相信一个刚修道不到一年的普通少年能做得到以上之事？ 你可知道，即使没有其他证据，仅凭这些就已经足够定你的罪！” 他的声音语气如同邻家大哥一般，杨凡知道一定还有“但是”，静静地听着，果然又听他说道： “但是，看在你年纪尚幼，不忍你被人所骗，替人受罪！……我家中也有跟你年纪相仿的弟弟，大好前程还在后头，不忍你如此葬送了前程或者小命！” 说得声情并茂，要是一般少年肯定会跪下忏悔，痛哭流涕抱着他大腿说：“大哥救救我！” 但，杨凡却想给他颁个奥斯卡影帝奖杯，前世的什么朝伟、德华都应该靠边站。 连系统给出的评语都是“真诚。” 这是什么鬼系统！ 估计，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想着其他人，情是真的，但却不是对杨凡而发。 似乎没看到他想要的场景，那人顿了一下，这小子也挺邪门的，这一招使出各种反应有之，淡定者却很少！ 见杨凡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认真在听，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又接着说道： “只要你把指使你行事之人如实说出，立刻放了你。好好准备沧州府的大考，过几年再入神武郡、入中都，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大哥，我如实说。”杨凡觉得别人那么有情有义，自己也不好意思表现太冷血，也深情说道。 看到了成效，那人眼神突地一亮，“好，你慢慢说。” “我不知紫嫣做了什么，和李大叶也不熟，他们做了好事、坏事都跟我都没半点关系！你们去苍山问问苍龙，它能替我作证！” 没想到杨凡还是这套说辞，声音不禁大了很多，“你知不知道，现在立刻把你拉出去处决了，也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天道昭昭，我虽是无名小卒，但对苍龙有恩，算是有几分交情。如有一日，苍龙知道了此事，或者有人在神皇面前爆出你们乱杀无辜，恐怕不少人会受牵连吧！呵呵，你们背后之人......” “我等受神皇差遣，何来什么背后之人？” “#声音平静，但声音频率有所波动。表情自然，放大十倍分析，面部却有几块肌肉僵硬，眉宇间不自觉地微微跳动了几下！结论：惊讶！还有丝丝惧意。”系统的分析结果显示在脑海。 就不信，你还装得住，杨凡又进一步说道：“你们在替一位皇子办事！” 那人“嗖”一声站了起来，双手杵着桌子，瞪大眼睛看着杨凡。 他们是神皇麾下的特务机构“黑鹰队”，与皇子、大臣交往都是大忌！ 他们与那位的交往也是拐了好几个弯，才有一丝联系。没想到在穷乡僻壤之地被一人十八九岁的小孩说破，你让他如何不惊讶！ 他是黑鹰队的老人，应变能力很强，只是一瞬，就发现了问题。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这小孩怎么可能知道，估计是根据街头巷尾的说书或者演义小说，胡乱说出的。 故作轻松说道：“你小子倒是鬼精灵，只是街头巷尾的故事，你也会信，再敢胡说污蔑黑鹰队，乱棍打死！” 声音严厉了很多，不再是进门时和蔼可亲的大哥了。 杨凡不是依据街头巷尾之语乱说的，是靠宫斗剧、朝廷智斗剧等无数影视作品，再以逻辑学为基础，由系统建立的分析模型得出的结论。 “#李大叶为太监，肯定听命于神皇或者后宫差遣，其他人也只有少数皇子、王爷有神皇恩典，可差遣少量太监。 黑衣人如此大费周章，到此边陲小镇构陷李大叶，加上他能出京办事，东华规定太监不能随意出京的。 这些说明李大叶很受重视，决不是那些闲散王爷府上的，肯定是有职权的太监，甚至可能在神皇面前都能说得上话，或者是哪一位皇子的门下。 这就大概率牵扯到后宫宫斗或者皇子争储之事了。 在东华国，后宫不能干政，接触不到这特务机构。 皇子有差事，交往又广，有各种资源，能指使得动的人很多，更因骄横不怕惹事。 不管是宫斗还争储，最终能指使得动又敢结交黑鹰队的，大概率就会有皇子的参与！” 有百分之五十，杨凡就敢一试，没想到说出来，真让黑衣人吓了一跳。 “你放心，只要我不死，是没人会知道此事的！”杨凡继续淡定说道。 “什么事？就你胡编的那些事？”那人说话的声音外强中干，明显虚了很多。 “#声音表面平稳，但放大分析，声音抖动频率波形扭曲。 面部表情表面很轻松，但显得刻意。放大图像分析，面部有二十三块肌肉僵硬。 可以看出：他有愤怒、担心等复杂情绪，还有隐隐一丝期待之情，可能是希望你说出对他有利的东西！” 在系统几十倍的放大分析下，他的情绪没法隐藏。 杨凡不会说他爱听的，继续吓唬道：“神皇正是壮年。你们如此在下面胡搞，拉帮结派为以后铺路。如果神皇知道了，不知会如何处理？” 杨凡不知神皇是什么年，不过即使他下一秒就消失，说他壮，绝对的政治正确！ 神皇的黑衣队要搞钱还不容易，但犯忌讳与皇子搅和在一起，只能是为权利或者为以后铺路。黑鹰队的所有权利在神皇，从皇子处是得不到的。只有为以后打算，才比较能说得通。 “你……你怎么知……，是李大叶让你如此说的？” 杨凡每一个点都说得对，就像是知道所有事情一般。如在平时，他不会如此惊慌，但此事太过诡异，又牵扯都身家性命。这小孩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李大叶告诉他，一瞬间觉得是中了圈套，不禁慌了手脚。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事，我保证你们也一定没事！”杨凡知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最后得给他生路，不然他们发狠先砍了自己，一切就完了。 黑衣人头有点晕，本来是想吓唬这小孩，让他听话办事，到最后怎么变成自己心惊肉跳了？！ “明日再说，如你真没与紫嫣、李大叶等人搅和在一起，没违反律法，定会还你清白的。”黑衣人的这小头目随意说了一句，就仓皇而去。 “喂！交代一下，好吃好喝送上来啊！”杨凡向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 自昨晚还滴水未进，很饿！ 第二十四章 狱中恶汉 白水县大狱。 大单间。 杨凡手捧一只油炸鸡腿，大咬一口，满嘴是油，微微蹙眉--跟肯德基比，还是差了些！大声喊道： “老黄，这谁家做的，口感不行，也太油腻，你是不是收了回扣？以后换一家啊！” 老黄是白水县的牢头，外号叫黄鼠狼，长相也和黄鼠狼差不多，伺候人倒是一把好手，忙笑道： “凡爷，小的怎么敢收回扣，下次一定换一家。” “这谁呀？怎么坐牢比牢头还牛？是李府上的公子？”隔壁牢房里的人看到大鸡腿，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这多少日子没见荤腥了！ 看这位凡爷还不满意，不知是什么来头。 “李府的公子应该也不敢有如此大的谱吧，难道是太尊的公子？” “你的脑袋长屁股上了，有关系的人还进得来这牢房？！” …… “喂！小子，你是谁呀？有关系也不用进这里，难道你挖到矿了？这黄鼠狼竟如此讨好于你！”黄鼠狼走了之后，长得像二百五的一人伸长脖子问道。 “我一贫如洗，家里无权无势。想不想吃，要不也给你来一桌？”杨凡闲得蛋疼，吹吹牛，也好打发时间。 好几人眼睛噌地亮了起来，都往杨凡单间一侧靠去。 “一桌不敢想，扔个鸡腿来就行！” 杨凡抓起一只扔了过去，几人争抢，抢得像恶鬼扑食一样，连沾在手指上的油都吸得滋滋响。 杨凡没心思再吃，索性全扔了过去。 “兄弟，你真够仗义！”一人擦了擦嘴，意犹未尽。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天大的事！”杨凡指了指天，很有气派。 “你偷看太尊小姐洗澡了？” 杨凡皱眉，晕，这么猥琐！眼界太小了，一县令就是他们的天！没法聊！ “难道是太尊小姐看上你，太尊却不同意，你就生米煮成熟饭？那黄鼠狼才如此讨好于你？！” 这想象力很丰富，逻辑还行，就是眼界还是太小。 杨凡摇了摇头，不是一个层次，真没法开口。 不是看不起他们，杨凡两世为人都是底层小人物，没资格看不起谁。 是认识上的差别，前世虽然很屌丝，但有互联网在，信息上跟别人没什么差别。物质上不富裕，精神上还是很富足的。 杨凡不想跟他们搅和，独自坐下闭目养神，突然一股清香袭来，他嘴角微微上扬，知道谁来了。 睁开眼却见到身着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子，在这污浊的环境中，宛若下凡来普度众生的仙子！ 李澜来了，面露微笑，正定定地看着他，手里还拿了一个食盒。 杨凡眼眶里有种热热的东西想夺眶而出，咬了咬嘴唇才忍住！ 杨凡经历很丰富，看到听到的更多，大难来临各自飞，这是常态。 更何况，他们只是平时常一起嬉闹玩笑的同学而已！ “你来了！我现在这样，可别影响到你了。”杨凡故作轻松地说道。 “只是看看你，能影响到什么，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李澜说话从未如此温柔过。 “怕你和你母亲的日子更难过。” 李澜和她母亲在李家的地位本就尴尬。让杨凡假装追求者，去了几次显示点能耐，就是为了在家里状况好一点。现在他进了大牢，以后还不知如何，沾染上他，他们母女的境况恐怕会更艰难。 “什么时候都只考虑这些，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进来后还好吧？他们没打你吧？到底是因什么事？” “放心，我在这里活得好的狠，大鱼大肉管够！是因紫嫣的事，被他们赖上了，不过我没做过什么，过阵子应该就没事了。” “你大鱼大肉的，那我这食盒不是白带了？”李澜白了一眼，以为杨凡又装大头了。她那相信在大牢里还能过的好，说着把食盒拿了出来。 大猪蹄子很显眼，味道也正，正是杨凡最喜欢的。只是肚子没地方装了，拿了一个啃着，把其他的又向那些像狼群一样看着李澜的家伙扔去。 把其中一个专门扔给了一人--看起来像是十二三岁样子的少年。这人稚气未脱，经常缩在一个角落，估计常受人欺负。 杨凡来了两天，一直没听到他说话，不知犯了什么事进来的，看起来却不像坏人。 上次就没抢到鸡腿，这次看他可怜，杨凡才专门给他扔了一个。只是一恶汉却连这个猪蹄也不给他，一把就从他手里抢了过去！ “把猪蹄还给他！”杨凡最恨这种毫不讲理的恶霸行为，眼睛紧紧盯着大汉，沉声说道。 恶汉恶声恶气“哼！别以为有裙带关系，就了不起，要是在同一个牢房里，照样打得让你不知道爹娘姓谁！” “三天内必有人把你的腿打断！”杨凡冷声说道。 这大汉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境界似乎也到了丹体期。在底层社会，境界算很高了。连牢头黄鼠狼都不太敢招惹他，生怕他出去后报复！ 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如此说，都以为是仗了牢头或者这漂亮女子的势。 吃了他的鸡腿、猪蹄，有点良心的都为他担心，“小兄弟，以和为贵，没必要为了个猪蹄闹出事来。” 李澜看那人长得很凶恶，也怕他吃亏，说道：“不就一个猪蹄，下次给你多带两个就是了。” “澜姐，我可不是意气用事，我会算人命途，他印堂发黑，霉运缠身，三日内腿必断，说不定在今日也不一定！”杨凡那会怕那恶汉，淡定说道。 大家都不相信，以为是年轻人意气用事，胡乱吓唬人的，或担心或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他。 杨凡本就有点无聊，看大家都不信，李澜来了，让给她看场戏也好，向四周扫了一眼说道：“昨日我刚进来，从不认识这位，他的事我却知道不少，我说几句让大家听听，看看对不对。” 看了大汉一眼，冷笑道：“你自己也掂量掂量！” “哼！”大汉走南闯北什么骗人的戏法没见过，对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很不屑，都没正眼看。 大家也觉得这小兄弟装神弄鬼，怎么可能骗得了这些老江湖，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姓江，最近犯了三个案子，有个相好在张家庄却是姓胡，有三笔财物存在了三个地方。”杨凡看了一眼那恶汉，看他嘴张得大大的，似乎能塞得进一个拳头，知道说对了。 不过恶汉一会就回过神，知道了问题所在，“一定是那黄鼠狼跟你说的，故意来这装神弄鬼！” “三笔财物官家还没找到，一笔在张家庄姓胡的女人家里，一笔在城郊的一个破庙里，还有一笔在你一韩姓兄弟家里！”杨凡继续说道。 那大汉冷汗直流，那可是他这一辈子做下无数恶事积攒下的，这要让官府知道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大伙看那恶汉的神态都知道杨凡说对了！算人命途那可是道元境大能才有可能做到的，这小子竟然也能做！ 本还当他是靠了裙带关系的小白脸，此时看却觉得他周身有一层白芒！有几人甚至往后退了退，似乎怕招惹到他。 “你是如何做到的？”李澜对杨凡神奇的事情见多了，把事情算到如此细，并且看样子还都对，却也没见过，好奇问道。 “道法高深，不可言传！”杨凡很得意，也不敢把自己脑袋有超级计算机的事告诉她，只能半开玩笑说道。 虽知他是玩笑之语，李澜却每次听到都有不同的感触，越来越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杨凡看狱中群狼环伺，异味难闻，她一女子呆这里不合适，说道：“澜姐，你先回去吧，下次你来估计就会看到他的腿折了！” 李澜看杨凡在这里也没有像想象中一般颓废失落，似乎还活得挺有滋味的，也没再多说什么，“那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放心，如不出意外，还可以在老太爷面前把你失去的面子给挣回来。” 第二十五章 断腿 李澜走了，带走了一众牢友的目光。 她不会觉得不自在，因为心大。 杨凡也不会觉得他们无礼，以地球人的观念，这应该是一种赞美。小姐姐小哥哥上街，回头率高，心里能美好一段时间吧。 过了好一会，李澜已经走远，众人才回过神来看向杨凡，觉得他很神。 “小兄弟，那女子是谁？”一人舔了舔嘴角说道。 杨凡偏了偏头，有些不喜--欣赏美可以，但表情动作不要太恶心！ 懒得理他，随意向上方指了指。 “天大的？我看也没那么大啊！”一脸猥琐的表情。 上次杨凡指了指天，意思是有天大的事，没想到这人智商这么低，没好气说道：“从天上来的！” …… 狱中实在无聊，一人忍不住又问道：“小兄弟，你会算人命途，能不能也帮我算算？” “不算！泄露天机，不说有可能引来天雷。每次启动道算，得耗费元力无数，哪是能轻易算的！”杨凡哪能谁的事都能算，只能装神棍说道。 牢中众人一听什么“天机”、“道算”这些不明觉厉的词，更觉杨凡深不测，眼睛闪着亮光看着杨凡，央求一算。 杨凡又不是圣神之境的，那真能算人命途，他能算准那恶汉的事是有原因的。 那恶汉有一个习惯，一人独自呆着时，嘴角会不自觉地动。 杨凡很好奇为何如此，也因被关在狱中闲极无聊，用系统分析，竟然发现那家伙在念叨着什么事情，比如：小胡那骚货会不会背叛他，藏在她家的财宝会不会被她给情郎了，在城郊破庙里的东西藏得稳不稳…… 他没发出半点声音。但是，把他的嘴唇微动以及两颊的肌肉、喉结等部位的联动放入系统里，跟无数人的发音状态对比后，就知道他在念叨的内容。 杨凡本不屑去说别人的秘密，但那家伙竟然是白眼狼加恶霸，也因李澜来了，想给她看一场好戏，于是才有神算恶汉命途之事。 那恶汉的腿为何会在三天内被折断？ “三”这个数字，只是个习惯用语，说二说五都会实现的。 “你们认为他的腿会断吗？”杨凡看了一眼那恶汉，对着大家说道。 没人敢说不会，因为看到了他刚才的神奇。也没人敢说“会”，怕被恶汉修理。 “你觉得你的腿三天内会断吗？”杨凡看向恶汉。 恶汉对刚才的事很疑惑，不知杨凡是如何做到的，他却不相信这白水县有谁敢打断自己的腿。 县尊恐怕也不敢，毕竟有家有室，身为公职人员，更要遵守国法。相信没人傻到会去跟自己这些无赖流氓无端结仇，无赖流氓就像狗屁膏药一样，惹上就甩不掉的，对家人、前途都是威胁！ “我不信！”恶汉似乎想通了关节，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似乎也松了口气，其语气表情中也有含几分对杨凡的挑衅之意。 “小子，你觉得呢？他的腿会不会断？”杨凡看向那被恶汉欺负的小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我觉得能！”这小子也不是怂种，很对杨凡的胃口。 恶汉起身恶狠狠地走过去，看样子，又要暴揍那小子。 “慢着！”杨凡对着恶汉厉声呵斥道。 接着又说道：“不要急，很快就会让你知道答案！” 恶汉停住了手，双手环抱胸前，面含几分讥笑之意，戏谑地看着杨凡，他很想知道，这答案如何来！ “叫老黄来！”杨凡向外面大声喊道。 “杨爷，什么事？您吩咐我就行。头儿说了，只要你不出去，其他什么事都照办。”一小卒急忙跑来，真把杨凡当大爷般侍奉。 杨凡知道这些小卒受恶汉淫威所压，也不敢对他做什么。转头向恶汉看去，他果然笑容更盛，似乎在说，你让他们来打断我腿试试！ 杨凡冷笑一声，转过头对小卒说道：“那三位黑衣大爷在哪？你让他们来这里，我有要事要说！” 小卒愣住，这白水县大狱哪有什么黑衣人？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也只是上次提审杨凡，远远地见过一眼，以为早已不在白水县了。 此时听杨凡提起，却不知他们在哪里，眼神迷茫地看向他。 杨凡遇到这种反应慢半拍的小卒，也没法，本来想来一个气势猛如虎的打脸，被他一弄搞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耐心说道：“你去县衙找县尊，说我有要事与黑衣人说！” “啊？！”小卒听说要见县尊，吓得浑身发抖。 他这辈子唯一不太怕的大人物就是牢头，连见到县府的师爷都会打摆子，哪敢去找县尊。 “你就去找老黄，让他看着办。”杨凡真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人，没好气说道。 …… 能当牢头不是谁都可以，这份机灵劲就比刚才那棒槌好多了，没过多久，黑衣人就来了两人。 “什么事？是不是想通了？”一人黑衣语调故作深沉，但眼神偶有亮光闪出，有期待之情。以为杨凡在牢里呆了两天，实在熬不住想合作了。 “其他事以后慢慢再说，我发现白水县有一大恶，其罪当诛，却隐于牢房。 我给他算了一命，他的腿必在这一两日内断了，他却不信白水县有谁敢断他的腿！” 杨凡说着，指了指那恶汉，又接着说道： “神皇养尔等之人，应该也是为了惩恶扬善的吧，其他，你们看着办！” 杨凡说话的语气很牛叉，看得一众牢友一愣一愣的。 这两黑衣人身上透出的气息不凡，衣服款式、质地也都不凡，一看就绝非一般人，还带了中都口音。都觉得这两人来头一定很大。 有点见识之人看到衣服上的飞鹰，就该知道他们是神朝极为神秘的飞鹰卫。 一众牢友没想到杨凡跟他们说话，竟如上官与下属说话般放肆！ 两黑衣人对视一眼，没怎么考虑，都点了点头。 一人看向牢头老黄，冷声说道：“把那人带出来！” 老黄点头哈腰称是，转头又向几个小卒使了一个眼神，小卒一阵利索操作就把那恶汉带了出来。 没有半点前戏，恶汉也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壮壮胆，才出牢门，一脚猛然踢来，咔擦一声，他的腿就断了，甚至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到疼痛，嘶声裂肺的喊声才响起。 “交县令好好审理，神皇圣光普照，也容不得恶徒逍遥法外！”黑衣冷冷说道。 他显得很酷，做完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觉得那恶汉太脏，气味难闻，用手捂住了鼻子。如未亲眼所见，决不相信他才刚把人的腿弄断。 黑衣人办事如此干脆利落，视人命如草芥，这也是杨凡没想到的。按常理，起码得问清犯了什么大事，然后义正言辞地训斥几句，才该办事吧！ 其他人更是惊呆，不是没见过狠的，是没见过办事如此冷静的。做这事就像喝水、吃饭一般，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的顺畅！ 众人对杨凡的手段也更是佩服，一会美女送饭，一会比县尊还牛掰！ 转而也很疑惑，他有如此大的神通，为何还被关在这里？ 第二十六 是不是魏王 “队长有请！”黑衣人办完事才对着杨凡说道，抬手作出向外请的姿势。 “走！带路。”杨凡受刚才之事冲击很大，但弹指间也就恢复了心情，淡定说道。 前世影视剧里看到的锦衣卫比这残暴多了，身体里多少有些免疫能力。知道，黑衣人这一手也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于是更要显得淡定、很无所谓的样子。 杨凡跟随他们到了上次来过的审讯室。这里是大牢里单独辟出来的一个房间，四周都是墙壁，说话很隐蔽。 “坐……”上次见过的，算是三人中的头领，用手示意杨凡坐下，态度还是很亲和，神情淡定了很多，不再惊惶。 他定定看了杨凡一会才说道：“当今神皇子嗣有二十多个皇子，我很好奇李大叶是如何编造故事的。” 这莫名其妙的话，杨凡没法回答，摇摇头挤出一个迷惑的表情看着对方。 队长又继续说道：“他到底污蔑我们与哪一位皇子亲厚？” 昨晚，他们审问杨凡，被这小子神神叨叨的话语吓得半死。回去后仔细推敲，却发现这小子说话模糊，根本没什么具体的东西，说不定他是根据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瞎编出的，刚巧几人心里有鬼才被吓到。 杨凡知道他们心里还有疑惑，又要找自己解惑释疑，微微一笑，“我跟李大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魏王风采一向受我辈所敬仰，不知道他老人家最近安否？三位可否代劳在下向他老人家请安，代我表示对他的崇拜之情？” 三人本都已坐下，又站了起来，眼睛如饿狼般瞪着杨凡，似乎随时会扑过去了结了他。 杨凡心里很是惊惧，他能感受得到对方的杀意，但还是挺直了身板，若无其事地定定盯着对方。 “你还知道什么，如何知道的？”黑衣队长打破凝固了的气氛，冷声说道。 “我知道的仅此而已，有人算到我有大难，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算是我的保命符。”杨凡松了口气，缓缓说道。 黑衣人更是一惊，算到？能算事的可都不是一般人！一件事无数个变量，随便一个变量改变，结果都会出现差错！道元境算事都只能算个大概，圣元境想算得太具体都有点难！ 他们没想到有如此层级的人参与到此事，一人黑衣颤声说道：“那……那人是谁？” “在下师尊，他跟苍龙有些交情……只要我没事，此事，他说过不会追究的。” 杨凡的话漏洞百出，他师尊如真是能算事，又与苍龙有交情，肯定是大能之人，甚至是能跟神皇都说得上话的人。想帮他，那还不是举手之劳，怎会就留几句话，让他来受这牢狱之苦！还有，既然能算到，为何不改变因果让他避开了此事？ …… 但，三人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这小子是如何知道他们的事，此事极为隐蔽，知情的也就数人。 唯有一高人在后面影舞才勉强说得通，杨凡话中的漏洞也就自动帮他补上了。 “我师尊做事一向公道，也跟太子不是一路人！”杨凡看三人神色阴晴不定，继续说道。做事不可做绝，要留活路，别人才会给你活路，这是前世经典《孙子兵法》中的智慧。 听到杨凡如此说，三人神情轻松了不少，似乎是因听到不是太子之人掌握了此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队长想了想，“我们能不能见那人？说不定可以合作！” “呵呵……”杨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如此幼稚、低级的话都能说得出，看来魏王识人能力真不行！ 如不是高人，没人会笨到把命主动送出来！ 如是高人，你一特务小兵，管执行的人，也没资格谈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能放了我？”杨凡没理黑衣队长的幼稚问题，转而问道。 “我们做不了主，得问了上头的意思。”黑衣头目诡异地笑了笑，虽然表情只是一瞬，图像也清晰地传进了系统。 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魏王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表情与声音能完美融合，话语真诚，从微表情分析，有得意之色。”系统的分析结论跳出，浮现在脑海。 杨凡很疑惑，他为何会得意？ 是知道掌握他们秘密的不是太子，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魏王的人？ 自己分析错了？ 杨凡认为三名黑鹰卫与魏王有关系，是以一本书名为《皇家传承脉络》里的信息为基础，用系统分析得出的结论。 之前，在书院图书馆找与打通经络相关书籍之时，把一本书名为《皇家传承脉络》中的“脉络”看成了“经络”。有系统帮助，看书极为不费事，也因对皇家秘辛很感兴趣，不小心就把它翻完了。 这本书里提到神皇陛下的皇子中，皇后所生有五子，大儿子封为太子，第四子却才是神皇最为宠爱之人，后来被封为魏王。 魏王被神皇封赏无数，无人能及，其职权不下太子，更是被许可设立理道院，因此其麾下更是聚集了能人异士无数，其他的特别恩典更多，比如：被特许违反朝例配剑上朝，成年后被特许留京不入封地…… 从各种细节来看，与太子争储位最有资格就是魏王。 天鹰卫之人要为以后考虑的话，大概率只会选择有机会一争大位之人--太子或者魏王。 从权利的独占性来分析，年长太子是皇帝权利的天然敌人，必定被神皇特别注意，太子行事一定小心谨慎，从书中的一些信息，也可得到验证。在地位还较为稳固的时候，太子不会冒险犯如此大的忌讳。 而魏王凭着神皇的宠爱，行事大胆。神皇为削弱太子权利威望，或者为了训练未来之主的能力，放任魏王挑战太子，多年来他已经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应该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以上就是推算出了三黑衣卫大概率为魏王所派的根据。 杨宸想了想，梳理了一遍，逻辑没太大的问题，虽然概率上还是有其他可能，但以目前掌握的信息，魏王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那诡异的一笑，是什么意思，是得意？为何得意？杨凡总觉得有问题，但又找不到问题所在。 第二十七章 背后高人 “看来我必入沧州府一趟了！” 杨凡又回到了白水县大牢，闭目养神。眼前却总出现黑衣卫头目的诡异的一笑，总觉得有问题。又重新算了一次，得出的结论却是要入沧州府。 “杨公子要离开这肮脏之地了？” 一众牢友现在对杨凡敬若神明，刚才看他盘膝而坐，闭眼养神，身上如带了一圈圣光，都不敢打扰他。看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觉得他应该是算到什么，忍不住好奇，一人才敢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杨凡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应该是要离开这大牢了，只是，会换个更大的！呵呵……” 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个神棍，更觉得命运弄人，也是自嘲，不禁冷笑两声。 都觉得杨凡神通广大，手段狠辣，坐牢像当爷爷一样，只是不知为何却出不去，牢房却还越做越大，都面面相觑，听到两声冷笑更是瘆得慌。 “杨公子，不知你犯了何事？”对面隔了两间牢房里的一人忍不住好奇，试着问道。 那人知道杨凡的手段神奇，做事也狠辣，但看他容貌清秀，面相不恶，也因有几个同伴在一起，胆子大了不少。 杨凡听声音就知道此人姓杨，但还是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之人，脸上带了刀疤，看起来老实硬气，不像坏人。 不想连累无辜，杨凡说道：“我犯之事不能说，也不能听，听者脑袋不保！” “杨公子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我等也不是废物，还没见过听几句话就掉脑袋的！”刀疤大汉觉得杨凡也太看不起人，不就因为自己是乡下人，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是啊！我等虽是乡下来的，却不是被吓大的！”旁边的同伴也附和道。 这自尊心也太敏感了！杨凡却不怪他们，他也是底层小人物，最懂自卑时那种总觉得别看不起自己的感觉。 但也不知要说什么，微微一笑，没再理他们。 “公子露的几手，在下很是佩服。只是公子为何笑我等，我虽不才，倒是敢听一听，什么话如此厉害！看脑袋会不会掉！” 刀疤大汉发觉刚才的语气太过不敬，声音小了一些又说道，但还是觉得杨凡就是看不起他们。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杨凡说道：“你姓杨，在远古时，你我说不定是一家。你人不坏，进了这肮脏之地，也是因为村子里种植谷物争抢水源之事。家里更是有妻儿老小等着，我也不忍害你。以后还是少意气用事吧！” 杨凡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就把他的情况说得七七八八。 刀疤大汉愣住，“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杨凡算出别人之事时，觉得他很神，当他算自己的事情时，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过往和未来，刀疤大汉不由地全身冷汗。 算出他的信息，其实很简单，有同伴喊他杨大哥。虽然很小声，但声音进了系统，以正常话语为参照，经过排噪、信号放大等一系列声音处理模型计算，他与同伴所说的任何悄悄话，杨凡都能知道。他姓杨的事实就可以确定。 他们为了种植谷物，与邻村争抢水源，大打出手才进来的，也是因听到他们的同伴讨论此事。 杨凡在牢里太无聊，才会做此事，也没什么目的，主要还是想看看系统对声音的处理能力。 刀疤大汉经常一人呆坐于牢房一角，嘴角不自觉地常露微笑。经微表情模型分析，这是在想情人或者亲人，以他的年纪以及衣着朴素，应该成亲多年，也不太可能有小三，应该是想家里小孩。 至于老人，作为一个中年男性，父母、岳父母，以这个时代的寿命算，大概率总会有人还健在的。 于是他的基本信息也就算出了。 闲着也是闲着，再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老黄！”杨凡远远地听到牢头黄鼠狼的声音，大声喊道。 “杨爷！找小的什么事？”黄鼠狼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很疑惑，自己才到，并且说话很小声，他怎么就知道？ “我有个秘密，敢不敢听？”杨凡看他站稳了，才说道。 “我的爷爷诶，您千万别说，这可要了小人的命！你要没事我先走了！”黄鼠狼虽然仅是一个县级牢狱的牢头，人却很机灵。 他知道那三个黑衣人是中都来的人物，有关杨凡的事必是大事。在白水县牢房混了多年，知道有些事不能乱听的。 说着话，像遇到瘟疫般往外逃去。 刀疤大汉以及其他牢友都大惊，没想到还真有听了会掉脑袋的话！ “老黄，你跑什么？我还会害你不成！” 杨凡看他停住，才接着说道：“小弟也不日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你弄桌酒席来，我们喝两杯，也算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之情。” “你的事完了？只是我怎么还不知道？”老黄很惊讶，他要离开这里，没理由自己不知道。 “估计这两日就要转去沧州府了！” “杨爷，你这话说的，刚才我遇到那上面来的人，他们还交代要看好你，也没说让你去沧州啊！”黄鼠狼把头不自觉的转到了一边，很是不屑。 这两日听到下面的牢卒说这小子会算事，他倒不信。这真正能算事的都是境界极高之人，其他人所谓的算事，都是骗人的把戏，要么本就知道事情，要么用话术骗人。 “他们自己估计都还不知道会有此事。”杨凡没管他的那些小表情，谁还没点情绪了。 黄鼠狼更觉得离奇，他们不知道，被关在牢里的你能知道？ 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要玩什么把戏，搞越狱！不过上面的人交代，不能怠慢了他，他想喝酒就陪他喝，把牢门锁紧就是。 “杨爷，你离去的事我管不了，一切听上面的，你也不要为难我，不过吃酒席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备了来。” “好，我们就吃酒，其他的事不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一桌丰盛的菜肴就准备好了。 杨凡看到四周牢房里的馋货都呲溜着口水，一个大鸡腿丢了过去，“都滚一边啃去！” 只是那么多人如何啃一只鸡腿？！也管不了那么多。 “老黄，来，走一个，借花献佛，感谢你最近对小弟的照顾。” 杨凡上一次喝酒已经是前世公司迎新餐会了。虽说叫餐会，就是部门领导领着到路边大排档搓一顿。现在看到熟悉之物，也是感慨万千，没犹豫，一口干。 “来，兄弟，承你称呼一声大哥，干了！”黄鼠狼好饮酒一仰而尽，酒量却不怎么行，瞬间面色红润不少，有了些酒意，咂哒着嘴，“痛快！” “兄弟，听说你能算事、算人，我倒不怎么信，但能把中都来人都弄得服服帖帖的，算得上我们白水县之光了！大哥很是很佩服，你也不要告诉我什么事，干了！”老黄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哥，兄弟我哪会算人算事，你不佩服可以，但我说的事，你不能不信！” “兄弟，这哥哥可就不明白了，你不会算人算事，那怎么还要让我信？！”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哈哈……”杨凡看着老黄那尖嘴猴腮瞪大眼睛的表情，竟然觉得有几分纯真。 “兄弟，你这是觉得作弄我很有意思吧，不过还真不敢把你这大爷怎么样！”老黄觉得被人耍了，有几分生气。 “老黄，你还真别生气。我刚才只是觉得黄兄久居缧绁之地，却未失了赤子之心，很是感佩，又很欣喜，不禁一笑。 我说之事准，不是因为兄弟能算事算命途，而是我有高人相助！” 杨凡觉得自己很不安全，特别那黑鹰卫头目诡异的一笑，总是浮现心头。得尽快让那些背后的影武者确信--他背后确实有高人，让对方有所顾忌，他的小命才会更安全。 “兄弟，你可别吓我！你整天呆在牢狱里，你知道的事，怎么会是高人告诉你的，也没见什么人来过，你说的不会是那李家的那漂亮女公子吧？” 第二十八章 利益最大化 “黄兄，她也是高人，那你不得是高高人了！神圣之境，万物生死皆在其一念间，这听说过吧？更何况是千里传音……” “你……你认识神皇？”老黄瞪着眼睛说道！神圣之之境，除了神皇，他想不到其他人。 杨凡很怕他的眼珠一不小心就从眼眶里蹦出来，身体不由的往后移了移才说道： “我背后高人虽不是神皇，但境界也极高，不说千里，百里传音却是没问题的！” “哼！”老黄把头扭朝一边，表情一点都没掩饰，就是不信！ 心想，你要认识道元境或者圣元境之人，一句话的事，县尊不得屁颠屁颠的把你放了！ “老黄你这什么表情？”杨凡知道老黄不信他背后有什么高人，又说道：“你老母亲最近病又重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老黄一惊，旋即神情又松弛下来，摇了摇头，“嘿，你肯定是听牢卒们背后瞎聊知道的，或者让李家那小姐专门帮你打听的！” 老黄发现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忽悠，优越感瞬间提升了不少，神情很自得。 杨凡没管他，继续说道：“老黄，可不能什么都被夫人管着，老母亲看病的钱可不能省啊！” “看来，得好好教训这帮孙子，整天在我背后嚼舌头！”老黄向着牢房外面的小卒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小卒不知何事，打了个寒颤。 杨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老黄，你可别只会吓这些小卒！如此威势，在家里拿出三分，额头也不会被夫人抓破！这手臂被掐得通红通红的，也怪吓人的！” 黄鼠狼撸起袖子，左右上下翻着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手臂哪里是红的。心里立时一惊，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媳妇是经常掐他，可最近也没掐手臂，没什么印子！那抓破脸的事，是半年前了，也不该还有什么印记！早以被嫌犯抓破为由，混了过去，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此事是由夫人所为！ 老黄被惊得酒意去了三分，半站了起来，却又坐了下去，心想，这小子估计是用话术蒙人的！看着杨凡又说道： “兄弟，我很佩服你，你是听说为兄家里有母老虎，编些话来套我的吧？你老哥在这大狱呆了多年，没别的本事，唯一的优点就是：别人很难套我的话！也很难被人用话术吓唬到！” “黄兄，小弟管你的家事有何用？只是你不信我背后高人之能，也就是我的师尊，才露两手给你一见，没想到你却以为小弟在套你话。我再说一事，你再不认就算了。 这两天被罚跪的日子不好过吧？如此下去，你这膝盖恐怕熬不过两年！” “啊？！兄……兄弟，你怎么知道的？你真认识高人！”老黄瞬间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我这膝盖真熬不过两年？” 老黄被夫人在深闺密房罚跪，还是这几天的事。这事极其丢人，绝对没第三人知道，杨凡竟然知道！除了高人诡探，他真想不出其他可能。如此神奇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极度震惊！ 但，老黄不愧是牢狱中的老油条，即使已经信了杨凡，还是又问道：“兄弟，我还有一事不明，高人为何老盯着我的那点芝麻琐事？” “黄哥，高人想知道什么事，掐指一算就知道，还用得着盯着你？我也是酒气上涌，一时有了胜负之心，用约定的信号向他老人家问了问。没想到，他就回了信。放心，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兄弟，真是刚传来的信息，我怎么没听到？这高人都长什么样子，能不能也让我见见他老人家？”老黄一边说着，一边壮着胆子试着向四周探寻，心想，说不定高人的分身就在附近。 “一切都是机缘，不可多问，也不可多想……” 杨凡能知道老黄之事，大半确实是依靠牢卒平时聊天收集的信息，经整理分析，他家里的事也就大差不差了，其夫人、母亲的情况都能知道个大概。 老黄脸被抓伤过，时间已久，已经看不出痕迹，也没人会无故提起此事，但系统把他脸放大了上百倍看，痕迹就很明显。 从痕迹深浅、宽度、条数等信息，可推断出是抓痕，以其夫人性格，大概率就可推断出是她所为。 老黄今日走路的样子，一般人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系统放大分析，却与第一次所见不同。膝盖微微弯曲，没有之前站得直！ 再用微表情分析，走路，膝盖弯曲之时，眉头微皱，脸上部分肌肉抖动，应该是有痛感。左右脚像素级别的对比，情况几乎一致，不可能同时受伤如此一致。 联系其夫人之性格，只有长时间被罚跪，双腿膝盖受力均衡，才可能如此！。 “老黄，你附耳过来。” 杨凡知道今日自己所说的话，出了这大门他一定会立马报告黑鹰卫。为了让他们确信自己背后确实有高人，看老黄人不坏，对自己也还不错，让他顺便发点小财，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在城郊的一个破败了的财神庙……” 杨凡把那恶汉存于财神庙的钱财之地说给了老黄，接着又说道：“你去取了，家里老母亲看病要紧，千万别再告诉夫人了！” 老黄定定地看着杨凡，将信将疑，这可是钱财！这世上就没听说不爱财之人。虽经过刚才的事，杨凡所说之话可信度增加了很多，但不信他眨眼间就能把巨额财富转送人，还是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人。 “酒也别喝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正事要紧。”杨凡想让老黄知道的，都已说出，也不想再跟他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对着老黄说道。 老黄又看了杨凡两眼，确信他是认真的。也是个干脆之人，转头就往外走去。 都知道大恩不言谢，多说无益。 …… “看来，你说在这牢房里大鱼大肉，还真没错！”李澜闻到牢房里有酒肉之臭，捂着鼻子说道。 “澜姐，以后就不要来了，不要被我的事牵扯到你！”杨凡在牢狱内接触到的都是污浊之气，看到李澜来，心里暖暖的，开口却如此说道。 “这苍山脚下白水县里，我不来，还有谁会来看你？怕你一人呆里面，过几日就忘记了自己是谁，那语柔要见到了我，不怪死我！” 李澜讲道理的时候，温柔贤淑，通情达理。常让杨凡瞬间有种错觉，平时遇到的她和现在不是同一人。 “我要离开白水县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为何？”李澜不解。 “这几日应该就会转到沧州府牢房。” “啊？为何？”李澜除了说这两字，不知还能说什么，这是代表了案子牵涉更大，还是杨凡的嫌疑更大？！ “没事，到了沧州府，用不了多少时间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杨凡能分析出最近会去沧州府，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很可能还会去神武郡，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如此说道。 …… 又过了两日，牢房的大门被咔擦咔擦地打开。 牢头老黄像看见鬼一样看着杨凡，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看旁边还站了三人黑鹰卫，什么也说出来。 杨凡知道自己算准了，去沧州之事已定，这是要出发的样子，对着老黄笑道： “老黄，保重！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就去个沧州府！这几日承蒙照顾。” 黑鹰卫三人瞬间同时看向老黄，如果目光能杀人，老黄已经死了几遍。 三人都以为是老黄事先把消息透露给了杨凡，但一想也不对，他们一收到信息立马就过来提人，没人事先知道的。 看来老黄没把自己的预测--去沧州府之事告诉那三位，杨凡开口说道： “你们别吓他，我早在三日前就知道将要去沧州府！ 经高人指点，我还知道，此行恐怕不顺，你们得好好准备，如保住了小命，可不能忘了我的恩情！” “他三日前就说过此事？”黑鹰卫头目看向老黄，厉声说道。 “是……是，那日多喝了几杯酒，就忘记把此事告诉几位大人！”老黄两腿打摆，似乎很想跪下去，但杨凡的眼神撑着他，才勉强没跪下去。 “杨公子，什么样的高人竟然如此神奇？”黑衣人头目转头看向杨凡，语气轻松了很多。 “呵呵，你还是不信我？最好他们改变了计划！不然，你们三人谁生谁死还不好说！” 杨凡算准要转去沧州府，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断言：中途会遇到刺杀。 狱中众人，此时都觉得杨凡身上如带了圣光。这不是神圣之境，谁能做到如此之事，谁敢还未起行，就能预知途中之事？！ 黑鹰卫头目却没太把杨凡所说放心上，笑道：“呵呵，杨公子神算之能，确实很让人惊讶。只是，这次恐怕不会那么准了！” “#笑意很浅，脸部两颊肌肉微动，动作顺畅自然，显示出得意、轻视之情，但表情凝固了3.1秒，嘲笑之意很浓。” 系统刹那间就把对黑鹰卫头目的分析结论显示在了杨凡脑海。 此时，杨凡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上次推断三人黑鹰卫与魏王勾结，很可能是错的……他们其实是与太子有勾结！ 只有这个预测推断错了，才能解释黑鹰卫头目上次那诡异的笑以及现在的嘲笑表情。 经过很多次预测、算事的验证，杨凡都没出现失误，唯一还没验证的就是他们是为魏王办事这个论断！ 这个对他们有根本上的威胁的推断错了，以此推断出的结论，必然是不可靠的！他们才会不管杨凡之前表现出的神奇，条件反射般地出现如此不屑的表情。 黑鹰卫三人与魏王勾结的事情算错了，为何去沧州之事还是对的？ 之前，杨凡推算要去沧州府之事，从魏王以及太子方面仔细考虑，他都得转换地方，去沧州府也是大概率之事。 如那三人黑鹰卫与魏王勾结的推断正确。以魏王嚣张跋扈的性格以及从那本书《皇家传承脉络》中的很多事例来分析，他一定很感兴趣杨凡背后之人是谁。一定会让杨凡动身，以实现打草惊蛇。 而沧州府不远不近，又在入中都的路上，可以给人要押杨凡入中都铁办此案的假象。事实上，魏王应该不会想此事搅到中都错综复杂的势力争斗中，以免事情失控。第一站为沧州府就是大概率了。 如果推断错了。他们其实是太子之人，太子收到对魏王不利的消息，一定很高兴。 以太子谨慎小心的性格，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更为了利益最大化。必然要除去那三人黑衣卫，而在杨凡眼前除去则更完美。 一则可以灭去太子与黑衣卫结交的证据，二则杨凡先入为主，必然认为是魏王要杀人灭口。 最后让杨凡有惊无险，被人救走，说出对魏王不利的口供。这才符合太子最大的利益以及从那本书中分析出的，他为人谨慎小心的性格。 而在路上做出以上操作，更容易不留把柄、去除痕迹，所以从太子方面分析，杨凡也得动身。太子肯定也不想把事情搅到中都，以免失控。沧州府是白水县的上级衙门，让杨凡离白水去沧州府，合理合法。 …… 此时，杨凡看了三人黑鹰卫的表现，更确信他们与太子勾结的概率更大，于是说道： “上次我让各位代小子向魏王问好，是因为世人都说魏王道法高深，更是开办理道院。现在大陆不少道法的修正都少不了他的功劳，我们都深受其恩！” 顿了顿，看几人都紧紧地盯着自己，又淡定地接着说道：“后来听说，太子温良恭俭让，是我辈学习楷模，小可很是佩服。如有去信，也麻烦告知，边陲小镇也有无名之辈对他无比敬仰！” 第二十九章 异动 听了杨凡的话语，黑鹰卫三人惊讶之情难以掩饰。 两人握紧拳头看向黑鹰卫头目殷程，殷程却微微摇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盯着杨凡说道： “杨公子一会说尊敬魏王，一会又是敬仰太子殿下，把我们都说得很是糊涂。是年纪太小不懂说话之道，还是，大人其实也不明事理，不懂教导？” 杨凡知道他的意思是指--自己背后之人胡乱猜测，根本不知太子或者魏王之事，微微笑道： “太子、魏王皆是神朝的希望所在，但如要正真选一人，我自然更是敬仰太子！” 顿了顿，接着有些意味深长地嗤声说道：“呵，这一路风景恐怕会因他会有所不同！” 杨凡的话说得很模糊，意思却很明显，他现在认定黑鹰卫三人与太子有勾结，并且路上一定会出事故。 杨凡很庆幸前世看了无数朝廷争斗戏，说这种云里雾里的话感觉是一种享受。 能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却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意思，一种高级智慧生物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看了一眼平时机灵无比的牢头老黄，现在却一脸蒙圈的样子。杨凡有种想给他扔苹果香蕉的冲动！感觉他与前世动物园的猴子也差不了多少！ 黑鹰卫头目殷程的脸色沉重了不少，“太子知道了杨公子这番高论，想必定会很高兴的！” 杨凡能感觉到他浓浓的威胁意味，摇了摇头，苦笑不已，内心却感叹造化弄人，他们都已是太子砧板上的肉，还拿太子来威胁人！ …… …… 杨凡没戴脚链手铐，也没坐囚车，跟随三人黑鹰卫骑马往沧州府行去。也许是因赶时间，或者是觉得他境界实力太低，翻不出什么浪花。 杨凡还是第一次骑马，心突突地跳着，身体却僵硬无比，只能双腿紧紧地夹住了马鞍，手死拽缰绳，神情样子很像木乃伊或者稻草人。 马跑得飞快，每一次跃起、落下，就像前世的小汽车快速驶过一个又一个小山包，全身有种酥麻的感觉！ 几个飞跃，杨凡慢慢找到了些骑马诀窍，身体放松了不少，开始能领略得到骑马的乐趣。 一路上穿过山林，路过草地，越过了几条小河…… 从眼中闪过的每一个画面都是极美，大自然还没像前世一样被过度开发。如能慢慢游览，体验一定会更佳。 又过了半晌，到了一个小镇子。 夕阳西下，万物都沉浸在金黄色的余辉里。 远处的山峰，近处的房屋都如染上了一层金色，温暖着每一个人心。 忙碌了一天，男男女女脸上都溢出辛劳过后终得半晌清闲的满足。 杨凡不禁有些看呆，被这种单纯、充实的美感所震感！ “杨公子，你在看什么？”黑鹰卫老六看杨凡呆了好一阵子，好奇问道。 杨凡微微蹙起眉头，很是不解，如此美景，这还用问！很不想理这把自己从美妙情景中拉回的俗人，但囚徒身份不敢放肆，缓缓说道： “这一方天地如此美好……不看，太可惜！” 老六顺着杨凡目光看去，玄元大陆随处可见的村落，没发现美在哪里，神情迷茫，“难道天地有异动？你还能感应天地？” “呃！……算是能知一二！”杨凡说着，不自觉的凝神感应。 他的心感应能力极差，像石头一样，那能感应到什么，却听到了一些异动之声，异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心念一动，打开系统。 向系统发出指令：找出异动之声。 “#请定义异动。这里每一个声音都不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一个声音都是异动。” 呃……这是什么破系统！ 骂虽骂，杨凡前世大学是理工类，对计算机的逻辑了解一些，知道系统的问题在哪里。 又重新发出指令：找出五分钟内所听到的脚步声，把脚步行走频率最高的5%人挑出，再从这5%的人中找出呼吸频率最低的十人。 脑海中，瞬间跳出了十人，声音与眼睛所见的画面都已结合到了一起。 有挑粪大叔正往田地里碎步小跑，有在奔走嬉闹的孩童…… 这些人脚步动作频率都很高，但是，他们的气息悠缓程度怎么能排进前十，没看到都喘成狗了吗？杨凡很疑惑，把问题向系统输入。 系统：“#离得太远，听不到其呼吸声，默认其呼吸频率接近于零。” 呃！…… 又向系统输入信息：听不到呼吸声的，以呼吸相关的肌肉动作为参照，比如腹部起伏频率，计算出呼吸频率。 系统计算能力很强，逻辑对、分析方法选对，答案瞬间又显现出来。 脑海中又浮现出十人的声音影像。 逐一查看，发现有一人最特别。 此人头戴农家草帽，混迹在人群中，与一般农民没多大差别。他从不远处的一条岔道快步走过时，随意向杨凡几人这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看似很平常，是任何一个路人见到陌生人时都会有的好奇目光，但进入系统放大分析，却发现其目光如电，极不平常！从其眼皮运动以及眼眶肌肉的微动作分析，也证明这是酝酿多时刻意为之的一眼。 他走路很急，一闪就穿过了街道，气息却很平缓。 没错，刚才感觉奇异之处，就是来自于他！ 系统计算极快，以上两次筛选，只是用了几息的时间。 “杨公子，感应天地可有所得？”老六看杨凡又傻傻地呆了好一会，又好奇问道。 “……危险已来，我们恐怕要小心了！”杨凡缓缓说道。 从那人的动作、气息判断，其道法境界应该与苍山书院道法最强的赵老师相差不大--初元境吸纳期！ 赵老师一拳把书桌打成蘑菇云的震感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杨凡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老六向四周看去，天地一片祥和之气，那有什么危险气息？ “呵呵！”另一人黑鹰卫王七也很不屑，笑着摇摇头，向杨凡骂骂咧咧说道：“你小子别欺负老实人！” 杨凡也希望自己想多了，但不敢大意，快步追上三人黑鹰卫中的头目殷程，“老殷，这附近有高手现身，要小心了。” “在哪里？”殷程已隐隐听到他们的对话，早凝神探查过，没发现有什么异动，冷冷问道。 杨凡又凝神细听，却没能再发现那人，只得说道：“就在附近，暂时消失。” 殷程转过头瞪了一眼杨凡，看他没有戏耍之意，刚升起的怒意瞬间隐去，才说道：“先吃饭。” 杨凡被殷程一瞪，满腹委屈，却也没法说，只觉得这好人实在难当！ 也不能和肚子过不去，随着三人走进了一家客栈，客栈还算干净整洁，心情多少舒畅了些。 “客官，住店还是吃食？”看到几人气宇不凡、衣服质料不错，小二满脸堆笑，赶紧迎了过来。 “吃食，有什么好的酒菜尽管上些来！”殷程沉着脸说道。他听了杨凡所说，不会全信，但也有些担心。 “老殷，我们不在这小镇子上休息一晚？”杨凡看太阳也快落山了，随口问道。 “不住！今天再往前赶一段路。” …… 四个大男人都已饿极，吃起东西稀里哗啦的，场面很是壮观。 杨凡快速地往嘴里塞着东西，同时也把耳朵立起，一边吃着，一边把四周的声音录入系统进行分析。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条信息--目标人正在靠近，以目前速度，2.1秒后会到达门口。 每个人走路的习惯都会有微小的不同，比如脚落地的部位、力道、步伐大小以及动作频率等，还有鞋子材质等外部特征，这些特点都能反应到脚步声上，只要分辨率足够高，就能识别出特定的人。 系统就是靠抓住脚步声隐含的信息，经过对比发现了那人。又通过声音的衰减理论推算出到达的时间。 “老殷，那人来了。” 杨凡说着转过头，却只见那人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 殷程抬起头，一脸茫然，“在哪里？” 第三十章 破庙刺客 几人从客栈出来，都跃上了马背，马踏步嘶鸣，已经有些等不及，缰绳稍松就要飞奔而去。 “老殷，路上可得小心！”杨凡向旁边的殷程又提醒道：“我们真是被盯上了，你可别不信！” 殷程拉动缰绳，御马原地打转，街上的行人、附近客栈、店铺，都没发现有什么可疑。 看向杨凡，嗤声道：“你还怕魏王来灭口？” 杨凡摇摇头，殷程这家伙一直不放弃栽赃魏王，真是一根筋！苦笑道：“恐怕不是为我而来！对方也不是魏王之人！” 殷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杨凡有些不快，但知道生命可贵，没跟他计较，继续说道：“一切小心！我发现的那家伙，至少有初元境吸纳期的实力，估计还有同伙！” 殷程转头见他神情认真，不像作假。顿住身形沉吟一会，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不再管它，一拉缰绳，纵马向前飞跃而去。 杨凡和着身旁的两人黑衣卫也跟随飞奔而去。 不知行了几个时辰，只觉得全身乏累，天色也已经黑透。 “殷大哥，这山崖险峻陡峭，夜行恐怕危险！”老六向前面带路的殷程喊道。 “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再走一段，今晚就在那里将就一晚。”殷程没回头，坐骑却慢了一些。 四人摸着黑继续往前走，翻过了一个小山包，远远的看到了火光。 “那破庙里竟然有人？！”老六看向殷程，惊道：“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殷程想了想，“走，过去看看，要有问题，也不会点火！” 又往前行了一段，已能看到庙里燃着一大堆柴火，火烧得正旺。火堆旁有几个黑影，应该是围坐了几人。 “走！过去。”殷程看路段好走，又有火光引路，就要纵马奔去。 “且慢！”杨凡急声呼喝道。 “什么事？” “庙里有人！” “哼！庙里有人，这还用你说？那火堆旁不就坐了几人！”王七很看不惯杨凡神神叨叨的样子，阴阳怪气说道。 “除了火堆旁的，还有其他人！恐怕不妙！”杨凡知道境况危险，没跟王七置气，解释说道。 通过系统把眼中所见图像，放大上百倍，杨凡能看得清火堆旁有四人，一名老者，三名青年人--两名男子，一名绝美女人。 除了这四人，在房顶横梁上，一立柱之后，微微露出一个衣脚，在火光的照射下隐隐有光泽，不像陈放久远的东西。因火光照射，在左面墙上还显露出了淡淡的身影！ 黑衣卫三人听杨凡如此说，身子前倾看去，却一无所获。 “哪里还有其他人？你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想逃跑？”王七说道。 杨凡没好气说道：“你们死去，我更容易逃。只是跟你们已混熟，不忍你们去送死而已。” 殷程有些拿不准，盯着杨凡上下打量，见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但，这还是远远超出了想象，距离这么远，他怎么可能知道里面还有其他人！传说中的天感之人也不可能有此能力吧！ 这小子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呼喝道：“走，过去看看！” 殷程说着就作势要往破庙行去。 “老殷，你不信我的话，不要紧。只是性命可容不得后悔二字！”杨凡沉声说道。 “如何证明你所说？” 杨凡皱起眉头，感觉有些烦人，更何况，他脑子上也没有显示屏，如何能让他们看得到有人隐藏在那破庙！ 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让人离近了看，“火堆左后侧最粗的那根柱子后面的横梁上藏了一人，其他地方也可能还有。 不如王七走近了看看，就知我是不是乱说。只是，如被发现，恐怕就很难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看他说得如此仔细，殷程信了不少。 只是再好的眼力，也不可能看得清破庙里的情况，定定地盯着杨凡，想从他身上看出蛛丝马迹来证明他是胡说还是真有凭据。 “……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后面有高人相助！他早算到了！” 杨凡觉得，必须全力塑造出身后有高人的假象。有人罩着，有威慑力量，任何人要动自己，都得好好考虑。而这个高人也不能站到任何一边，自己才安全。 “再高的人，也不可能算到那根柱子后面有人吧？” 殷程听出了问题所在，算事能算到如此仔细，恐怕神元境也不行，除非传说中的微元境。他不信这种传说中的人会来管这破事，即使闲得蛋疼要管，一念间可定人生死，何必如此脱裤子放屁。 “兄弟，谁会傻到去算哪颗柱子后面有人？先不说能不能算到，即使是能算到，也不会消耗这巨大能量来算这种小事吧？” 杨凡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殷程的问题，神情却表现得更是不屑，先反问回去，同时，脑子也飞速转动着，来补自己话中的漏洞。 “那你是怎么知道柱子后面有人的？”殷程逼视着杨凡。 杨凡被殷程气势所压，浑身不自在，但前世从毕业答辩到找工作之时几十次的面试，早就练就了在压力下随口胡来的本事，“在白水县之时，高人已算到会有人半路袭击。有人在那柱子后面，是……是他通过族魂感应到的！” 杨凡本想说，高人是通过心感知道那柱子后面有人，只是这谎话容易被拆穿。能感应那么仔细，离这里一定不远，救四人那不是举手之劳！ 系统快速搜寻记忆，终于发现一条，境界高深者到了道元境以上，可通过魂感沟通天地，也可通过族魂感应“族人”周边的环境。“族人”并不是仅指有血缘关系之人，更多的是指族魂层级的认可关系。 这是他在书院图书馆找书时，随意翻到的，也没多翻，他离道元境还有十万八千里，多看了也没用。 “你……你不会是认识陈院长吧？”殷程一脸惊讶。 在东华国实力最强之人，不敢说是谁，有人觉得是神皇，有人觉得是隐居多年未现身的战神赵牧，魂感最强之人却公推原监察院院长、现任天镜司掌境大人陈九最强。 “呃……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切是你们瞎猜的啊！”杨凡哪知道什么陈院长。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都不清楚！话虽然决不能承认，神色却显得很暧昧。 “真是他？那里面坐火堆旁的人应该就是天镜司之人了！那我们还怕什么？” “老殷，你怎么就知道火堆旁的那几人是监察院的人了？”杨凡奇道。 “没有族魂之人离那么近，谁能感应得那么清楚？” “我kkk……”杨凡真想飙脏话，这智商也太低了吧，这什么逻辑！但，还是强忍着鄙视说道： “可能有人藏在附近，但实力不行，仅做监视之用，并且不是天镜司核心人员。火堆旁那几人就是路人！我们还是逃吧！” 殷程想了想，向王七看去，“老七，你下马去近处看看。” 殷程不可能仅凭几句话就信了杨凡。他可以不去那破庙，但这事关系到太子还信不信任他们，或者魏王是不是要来杀杨凡灭口，他得弄清楚，至少心里得有底。 王七从马背上跳下，恶狠狠地看了杨凡一眼，才稍稍向破庙方向潜行而去。 杨凡只能苦笑，做人也太难！差点跪下求他们别死，还被如此对待！ 王七过去探查也得要一段时间，殷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随口问道：“如果那破庙里真有人埋伏，你认为是什么人？” “太子之人！” 在白水县大牢已说得很明白，殷程却还是有所怀疑。现在境况危机，已是同一条船上之人，得相互交心，杨凡说得更直接。 “为何？”殷程想不通太子要杀他们的逻辑。 他们是太子的人，正竭尽全力办事，太子怎会自毁墙角！他不相信，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听这小子如何把此事说圆了。 “在白水县大牢之时，太子必杀你们，却还有一线生机。出了大牢以后，他必杀你们，非死不可！”杨凡正声说道。 “你这小子就会耸人听闻，出不出白水大牢，有什么区别？白水县大牢难道还是生死线？” 殷程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杨凡说话很有意思。那大牢又不是黑鹰卫的黑狱，进出后能有什么差别？ “我在大牢的那翻话，你没用密信告诉太子吧？” “没有，你那胡说八道、云里雾里的话，有什么必要告诉他……你不要以为你是什么重要人物！” 杨凡叹道：“那你们死定了！如侥幸逃脱，你们每人欠我一条命！” “你小子不知从哪里学的，云里雾里的话说得溜，大话也是张口就来，要不是你多少还有点用，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殷程话说得很严重，语气却很亲和，杨凡笑道：“我的用处恐怕就是对付魏王吧？想用我的口供，把魏王与苍山之事连接在一起？” 殷程对杨凡的惊人之语早有准备。眼未瞪大，表情也没怎么变化，但被系统放大上百倍之后，用微表情模型分析，还是能分析出他的惊异之情。 杨凡没管他什么表情，得让他明白了事情原委，不然等会逃命，稀里糊涂、畏手畏脚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继续说道： “我在大牢之时，经你们的报告，太子以为我身后的高人算错了你们背后之人，把太子算成了魏王。 太子本想借刀杀人--借我背后的高人或者借我之口供对付魏王。如果假装魏王之人灭你们，我们一定会认为是魏王在灭口。 同时，太子也除去了一块心病，把与你们勾结的罪证抹去。 那时，你们还不是必死之局，只要你们很有可能拿到对付魏王的证据，他也许会暂时放过你们。 我从白水县大牢出来时已经说得很明白，我身后的高人修正了说法，你们背后真正的人是太子，并且太子会派人来刺杀。 你们却没回报太子，太子会怎么想？你们不信任他，对他不够忠心，也已经怀疑他会灭口？！ 他与你们结交本就是大忌，只要有任何一点风险，他一定会把风险彻底消除！ 更何况，疑心已起，便如食髓之虫时刻折磨着他！只有你们死去，他才会彻底放心。” 听了杨凡一番话，特别是最后一条彻底说到了他心底，殷程不由的一身冷汗，但还是报着一丝希望问道：“即使有人来刺杀，为何不会是魏王之人？” “魏王一向高傲自负，并且爱惜名声。我等手上没有半点对他不利的东西，唯一不利的是--我背后高人推测你们与他有牵连。 他没做过的事被人诬陷。肯定不希望在事情没清楚前，相关人就死去。” 第三十一章 预测错了一件事 “走，那破庙里真藏有人！”殷程突然神情一紧，对着杨凡和另外一人黑鹰卫老六说道。 通过黑鹰卫的传信法宝，他已收到了王七的警示。 老六看向殷程，不解道：“我们不等老七了？” 殷程厉声说道：“别废话，走！” 杨凡往破庙扫了一眼，知道王七已被发现，正被七八人追赶。 看殷程纵马飞奔，杨凡也不敢多想，两腿一夹，抖动缰绳，催动坐骑跟了上去。 星光暗淡，不知会不会踩空坠入山崖，心里很怕，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把命交给领路的殷程和座下的兄弟。 马似乎能懂人的心思，跑得比日间还快，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夜晚寒冷，风也更凌厉，吹得脸颊发疼。 一口气翻过了一个山头，绕路把藏在山脚的几人处理掉。 又跑了一个多时辰，感觉安全了一些，殷程才减慢了速度。 “老殷，这么黑的夜，你还认识路？也真够厉害的！”跑了半晌，杨凡浑身似乎都散架了，终于可以松口气。 对殷程很佩服，夜晚走这崎岖的山林小道，在他的带领下跑了半天，竟然没出现什么意外。 “雕虫小技而已，倒是你在前面那个小山包上，怎么发现山脚下有人埋伏的？ 还，每个人藏身位置都清楚无比，让人很不解！” 殷程转过头盯着杨凡，在晦暗不明的夜，他的眼珠似乎还闪着亮光，像一只苍狼盯着猎物，似乎一发现破绽就会扑过去。 “你不会本就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一股怒气瞬间冲到头顶，杨凡大声说道：“老殷，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我跟他们是一伙，那我在破庙前提醒你们做什么？现在又跟你们跑什么？！” 殷程有些愣住，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如此说话，有点讶异，却没生气。 想了想，如此怀疑他，确实说不通。即使一伙的，别人也不会把藏在哪颗树上这种细节都告诉他。 不过，还是很疑惑，杨凡为何能提前知道有刺客在破庙，知道山脚下有人埋伏，并且能准确知道每个人埋伏的具体位置。这已经不能用族魂感应来解释，不可能每一处刺客附近都潜伏了“族人”吧？！ 殷程放缓了语调说道：“那……你到底是如何发现那山脚之人的？” 杨凡当然是靠系统的超强解析能力，对图像和声音的解析对比发现异常的。 夜里，星光暗淡，但眼睛的有几亿像素的分辨率，听力也异于常人的好。哪一处树木摇动异常，哪一处虫鸣鸟叫不同，与周边环境对比分析，很快就会有结论，也就几眼的功夫。 杨凡不能如实相告，也知道不能再靠族魂感应来忽悠，只能模糊说道：“这是依靠我师尊他老人家所传秘法，没得他允许，不敢告知你们！” 秘法？ 殷程就没听说大陆有这么神奇的秘法，在山头能发现山脚藏有人，位置还能精确到树！ 不过，仔细推敲觉得杨凡跟对方应该不是一伙，也就不去多想，随口问道：“你师尊真是令人佩服，不知到底是哪位大能？” “我师尊老人家，很怕人探测他身份，不敢多说。” 杨凡实在不想多聊自己塑造出的背后高人，怕路马脚，并且高人越神秘，威慑力越大。 转了话题说道：“山脚下的那几人没人逃掉吧？检查过，身上都带着魏王府印记？” “知道他们每人的位置，还让他们逃掉，那你也太小看黑鹰卫的手段！”殷程对黑鹰卫的名誉很在乎，声音不禁大了几分。 发现杨凡的身体往一侧避去，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知道有些失态，却面不改色，声音刻意轻了一些，接着说道： “那些人身上的兵器确实有魏王府的标记！只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何不可能是魏王派来的，就一定是太子派来的？” 殷程对杀人越货很在行，只是一涉及到阴谋诡计，就像缺心眼似的。 杨凡想不通太子竟然拉会拢这样的人来设计圈套魏王！在白水县大牢第一次见他时，自己也认为他是个牛叉的人物，看来自己也识人不明！ “如果，神皇陛下让你去刺杀敌国大将，你会带着本国标记的兵器去吗？” “如是去挑衅，说不定，也会故意带去！” “我……我去！”杨凡忍了又忍，终于没说出脏话，“要挑衅为何不直接大兵压境，还用得着鬼鬼祟祟的？暗杀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是谁做的事，要不然还叫什么暗杀，应该叫明杀！懂了吧？” “不懂！”殷程回答得很干脆，似乎不懂是很值得骄傲的事。 杨凡很怀疑这家伙是故意气自己的，但还是忍住了气说道：“如果是魏王派人来的，就不会让他们带有魏王府标记的任何东西！魏王难道很穷？” “这样说是有点道理，但魏王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他知道你会如此分析，就露了这么个破绽给你！” 杨凡有些惊讶，殷程这老粗虽然有时候脑子有些生锈，但，这个问题质量却很高。 “老殷，你这脑子算是开窍了，只是要从成本与收效来分析，魏王如此做对他有何好处？ 这事跟他本没任何关系，他如此一做，不就把自己也套进去了！” 其实，让杨凡来想，一时也不会想那么全面，但有系统加持，对各类信息分类，对各种可能性都作出了推断，他只需对分析结果做一定的判断就行。 杨凡知道自己的小命还要靠这两人来保护，得让他们彻底对太子失去妄想，继续说道：“你们看好了，如我们顺利到了沧州府。太子一定会给你们发信，让你们以刺杀之事来忽悠我，弄出口供把魏王套进苍山紫嫣等人之事。 不过你们不要存了侥幸心理，即使把魏王套进去了，太子杀你们的心决不会改变，只是迟早的问题！因为，只有死人才最可靠！” “这也是你师尊告诉你的？你们为何一直在维护魏王？”殷程还是盯着杨凡说道。 “呃……”话说到这份上，殷程还是如此，杨凡只能无语。 对殷程的智商更担忧，不过……殷程的表现是有点奇怪…… 对魏王没来由的怀疑，似乎太过，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 三人寻着小路，终于到了沧州府，一路上还比较顺利，没再遇到刺客。 杨凡又被关进了沧州大狱。 沧州大狱硬件条件比白水大牢强了很多，牢房看起来更结实，也更森严阴郁！ 杨凡才走进去就感觉到很压抑，不想在里面呆半刻，“老殷，能不能想想办法，别让我住里面？一路上你们也该看出来了，我绝对是玄元大陆一等一的好青年，怎么会干犯国法之事！” “事情还没查清，你就得呆在里面，不然就是逃犯。你也不愿意为了一时舒服，把半辈子毁在里面吧？” 几人一路过来，一起逃出生天。虽然身份都没变，感情却增加了不少，殷程说话亲和了很多。 …… …… 过了两日。 殷程又来到了沧州大狱。 “老殷，收到太子信笺了？”杨凡很远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脚步急促，一定有大事，早就站起等着殷程到来。 “是收到了，信上所说与你预测差不多！” 杨凡看他今天脸色不太对。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 “#他脸部肌肉往下坠，眼神坚毅，却多了几分呆滞……。他心里压力极大，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杨凡蹙起眉头，这破系统……，他一执行命令的人物，能有什么大事？做的事基本不用动什么脑袋，能有什么压力，能有什么疑惑？！ 难道太子还敢在沧州府杀人不成？！ 杨凡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预测对了，那不就更证明我的推断了，你还阴沉着脸做什么？” 殷程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你预测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杨凡对太子之事的预测还是有信心的，不知错了什么事，竟能让老殷愁眉苦脸，不由凝神定定看着他。 “老七回来了！” 第三十二章 从未有过的危机 “老七回来了？”杨凡有点错愕。 七八人初元境追杀，连殷程都被吓得仓皇逃走，实力弱很多的王七竟然活着回来了！ “嗯，他被人所救。” “被人救？”杨凡很疑惑，这荒郊野外偏僻之地，还真会天降救星！隐隐觉得有问题，看殷程脸色，应该还有其他事，若无其事地说道： “如此最好，你也不用替他照顾家小了！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他亲眼见到魏王的亲信！……刺杀之人为魏王所派！” 杨凡一愣，这小概率的事还是发生了？见殷程点头，问道：“会不会是看错了？” “不会错，老七看到了魏王府的亲信门客刘一手，他手有六指，并且还看到他的面容！” 杨凡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三人之前与魏王有仇？还是你们手上有魏王的什么把柄？” 除了这个原因，魏王没有半点理由，要杀杨凡等四人。 “我们与他没私仇，更没有他的什么把柄。” 杨凡很疑惑，殷程说谎？ 心念一动，系统的分析结果闪现在脑海： “#殷程的话真诚可信。” 经过无数次验证，系统对微表情分析的准确性，是不用怀疑的。 他们与魏王无私仇，也未握有什么把柄，杨凡不管是地位还是生活圈子离魏王更是十万八千里，刺客不可能是为他而来。 那就只可能与苍山之事有关，只是此事目前四人身上未有任何威胁到魏王的东西，跟太子倒是有不少牵扯，他更不可能出手。 他在一旁看着，给太子上上眼药水，或者向神皇进点谗言，这不费力还收益大！何乐而不为！ 脑子进水了，才会无端卷进此事吧！还派出了自己如此有特点的亲信！ “魏王没有任何道理如此做！恐怕另有原因吧！” “呵呵……还有什么原因？” 王七从外面阴阳怪气地笑着走来。 杨凡想着事情，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此时，见他完好无损，也不像有受伤的样子，精气神比之前似乎还更好了，这哪像被人追杀后的样子，不禁生硬说道： “老七，你说呢？你被谁人所救？怎么就看到刘一手了？” “小子！看在一路上的情份，我就容你一回。敢跟黑鹰卫如此说话的，都在土里！”王七咬牙说道。 “老七，你就跟他说说，也让他心服口服。”殷程冷声说道。 王七看向殷程，“殷大哥，我们是不是也太放纵这小子了？” 殷程冰寒着脸没再说话。 王七知道这是爆发前的静默，不敢太放肆，只得又把他的遭遇过程对杨凡说了一遍，“我被神武郡巡查使所救，刘一手被巡查使一掌打倒，六指和面目都看得很清楚，就是他。” 王七说话之时，杨凡定定地盯着他，不想漏掉任何一个表情。 系统的分析的结果也瞬间显现在脑海，“#表情自然，把脸部肌肉放大了上百倍分析，也未发现有异常。结论：话语真诚。” 呃！……难道他还真见到魏王的亲信刘一手了？！ “这刘一手会不会被太子收买了？”杨凡实在难以相信魏王会出手。 这太不符合逻辑学的分析，如果一定是魏王的话，除非他是个大傻，但从民间传说，还有那本《皇家传承脉络》里的三言两语的介绍，魏王都是聪慧无比，很得神皇喜爱！ 王七看杨凡还是不信刺杀之事是魏王所为，戏谑地看着杨凡说道：“我被那些刺客围追时，听到他们所说正是魏王府密语，这套密语独属魏王府所用，刚好被黑鹰卫给破解过。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杨凡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们不会是在污蔑我吧？” “呵呵，是不是污蔑还不好说！他们说：其他人不重要，杨凡那小子知道的太多，必须先把他给灭了！” 杨凡觉得很荒唐，自己这身份清白、好几代都是贫下中农、和朝廷有没一丝关系的人，突然进了白水县大牢，现在竟然还牵扯到了魏王！摇头笑道： “魏王为何要灭我？别说魏王，连苍山书院院长是谁，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被魏王灭？我能知道他什么秘密？ 我唯一知道的，会死人的就是你们与太子之事！”杨凡对这事的发展真是很无语，转过头看着殷程又说道： “老殷，你不会也相信老七的话吧？” “不信也不行！刚收到神武郡黑鹰卫主办麻子张的信息，已经截获魏王府下达杀掉你的命令。 虽然不是魏王的亲笔命令，但结合老七的信息，魏王要杀你，应该是可以确定的！” 殷程一边低头慢步来回走着，似在想着什么，一边说道： “你到底知道魏王的什么事？你与紫嫣等人所犯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说出来，看在一路上的情分，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杨凡沉默了一会，并没回殷程的话。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两世为人从未遇到过的危机。 他没有像前世影视剧里的人物惊慌无比，大喊“我是被冤枉的！”，然后被小卒按着头，嘴里塞进一块棉布，再挣扎着继续呜呜地叫喊！ 他知道这是没用的。在前世地球，或者现在的玄元大陆，某些时候，其实还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强者就是可以定义一切，弱者永远是被规则蹂躏的位置，不会因你多喊几声就改变！ 他很冷静，从未有过的冷静。 系统也不断在演算着出现目前的状况的原因。 殷程没催他，不过见杨凡遇到如此大事却不慌不忙，很是讶异--这小子年纪轻轻，道法境界不行气度却很是不凡，脸上甚至没出现任何沮丧、惊恐等负面情绪，难道他真有所恃？ 他背后的高人是谁？竟然让他如此笃定会没事？！ “杨凡，只要你好好交代与紫嫣等人之事，我们一定会帮你，可能在监狱中呆一两年就可出来了。”王七开口说道。 杨凡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货真是不要脸，还一两年？！ 这事看起来是跟苍山、苍龙有关，估计还涉及到什么异宝，紫嫣等人估计还是敌国派来的。牵扯如此大的事，自己要认下了，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气道： “我交代什么？老七，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被太子威逼利诱了？家里人被他看起来了？不说你们都还欠我一条命，如此昧着良心来污蔑我，你晚上睡得着吗？” “我们欠你的自然会还，只是你的事，你还不清楚严重性吧？关系到邦国大事，怎能把私交混到一起！”殷程说得大义凛然。 这人脑袋不好使，演戏倒是天生的影帝，跟太子的蝇营狗苟时，怎么不想到家国大义！ “#殷程说话真诚！”在脑海中，系统却跳出这么一句话！ 这什么破系统？！竟然分析出如此不靠谱的结论！ 难道他的表演境界已经达到了连系统都分不出真假的境界？ 按说，是不可能的，面部几十块肌肉，很多细微动作是不受人的主观意识控制的，不是他想演真诚，肌肉就能真诚的！ 除非到了初元境形变期之后，还多少有点可能。殷程这三脚猫的功夫离那境界还远得狠。 “杨凡，你与紫嫣到底是什么关系？”殷程也冷声问道： “你背后指使你的所谓高人是谁？魏王为何要杀你？这些你可都要想清楚了！” “我与紫嫣除了正常的师生关系，没其他任何关系。我背后高人跟这事没关系，他想现身的时候，你们总自然会知道。魏王之事我更是无从谈起！” “殷大哥，我看这小子，不动刑是不会说的！” 王七看杨凡如此淡定，像没事人一样，这哪像是被黑鹰卫审问的做派！在白水县之时就对他就容忍再三，现在没法忍了，主张动刑。 “你就不怕我背后高人把你们与太子勾结之事让神皇知道了？” “哼，就知道你会如此说，让你身后的高人现身来看看，哈哈哈！”王七放肆地笑道。 “#情感表达真实，他没有惧意！” 杨凡看向殷程、老六，看他们也是面无表情。 系统放大他们的表情分析，得出的结论也是：“#他们情绪稳定，神色也没任何惊惧之意！” 他们竟然真的不怕神皇知道他们与皇子勾结之事！那在白水县之时他们为何会怕？为何还让牢头老黄对自己照顾得像个大爷？！ 难道神皇已经知道了他们与太子之事？！已经饶恕了他们？ 不可能！黑鹰卫属于神皇的臂膀，是容不得任何人染指的，背叛者必死无疑！ 难道他们与太子根本没有牵扯？ 也不可能！从多次试探，从他们反应来看，一定有些关系。 …… 杨凡没再继续想，心念一动，向系统里输入：找出殷程、老六、老七三人对与太子结交之事，在白水时与此时有不同神情反应的原因。 系统很强大，几乎瞬间就有了结果：“#最大概率应该是：1、他们与太子有结交事实，2、结交之事是受神皇指派，3、在白水出狱之时，他们惊讶的是--你算到了他们与太子结交，惧怕的是算到此事的背后高人，而不是怕有人把此事告诉神皇，4、他们不再惧怕你背后的高人，对你的态度大为改变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们背后出现了强力人物给他们支撑。” 他们不再惧怕的原因，有没可能是：他们认为我背后根本没有所谓的高人？ “#以你表现出了数次惊人的预测表现，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以他们的逻辑，你背后一定有高人。” 系统预测刺杀行动会是太子，按王七所说，应该是魏王。如此错误，他们不会怀疑我背后的所谓高人？ “#按玄元大陆的道法逻辑，算事是极为困难的事，圣元境算事应该都常会出错，你的表现已经吓到很多人。这应该也是你在白水县大牢能活得很滋润的原因。” 你如何知道圣元境算事也经常出错？ “#你在书院翻了很多道法之书，有对圣元境、神元境等境界道法的一些描述，通过这些境界的算事逻辑，可以得出：到了神元境甚至微元境后，算事会极为准确和精细，但消耗能量极为大，圣元境算事依据的分元体过大，还算不到太细的事。” 系统的深度学习能力，感觉已经有点像人类思考问题的方式！通过一些烦乱的信息，竟然能总结出逻辑，并且通过逻辑得出自己的结论！ 杨凡很怀疑自己的主意识有一天会被它给替代了！ 不过，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它，又继续向系统提问：那刺杀之事是魏王所为？ “#刺杀之事是太子的概率还是最大的，是魏王的概率接近于无。 黑鹰卫在玄元大陆久负盛名，以他们办事的隐秘程度，太子、魏王都不太可能知道殷程三人与太子结交是奉命行事。 太子有灭口的动机，魏王没任何动机。” 王七说的有关证明魏王派人刺杀的话是假的？ “#他没说假话！” 晕倒，那怎么得出魏王不可能派人刺杀的原因？ “#从微表情等分析，他说的是真的，他看到的也是真的。只是他看到的，很有可能是别人做的局。” 为何要做此局？ “#从其他人的角度，以他们能掌握的信息分析，紫嫣等人谋划的苍山之事，你参与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你一平凡少年背后竟然会有高人，以及与紫嫣相关的几件事，也都会让人怀疑你参与她们的事情。 太子所做所为，因有黑衣卫的近距离接触调查，他应该被排出与苍山之事有关。 策划之人也许认为魏王有嫌疑。 这恐怕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之举，来测试你、你背后高人以及魏王的。” 杨凡不禁苦笑，自己为了威吓他们不要轻易对自己下手，而虚构出了一个高人。 现在却因有这“高人”存在，自己参与紫嫣等人之事的可能性变得更大。自己一个边陲小县城的无名小卒，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卷入了朝廷之争！ 第三十三章 猪狗不如 杨凡与系统交流了很多信息。系统的计算速度以及脑内部信息传送的速度都超越了想象。 在外人的眼里，他只是沉默了一会。 王七笑着走到了杨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知道怕了吧？” 经系统分析，杨凡知道有大人物出手了，很可能是为自己身后的“高人”而来。 还不知道如何自救，应付着说道： “老七，我是怕了，只是还有很多事，没想明白。” “什么事还不明白？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一定帮你渡过难关。” “我再想想！” 杨凡说着，心念一动，又向系统输入：如何自救？ “#紫嫣等人为苍山之事而来，却不知具体是什么事。从李大叶等人口中所得信息--苍龙寿元无数，在东华国地位尊崇。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他出手，应该可以救你。” 苍龙隐居苍山深处，脾气又怪异，能听懂他言之人很少，杨凡想不出如何让他来救自己。 向系统输入：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从概率上分析，除了他，你基本没有可能被救。除非你真是后山杨氏子嗣，或者语柔身份惊天。当然，以上两种可能性以及他们知你遇难的概率都接近于零。” 那如何告知苍龙来救我？ “#殷程虽然很阴沉，但对他从白水县一路过来行事的分析，他行事最有情义，此事就落到他身上了。” 他也不能上苍山吧？当时紫嫣到了苍山半山腰，苍龙一直在说“过苍山界者必死！”那所谓苍山界很可能就是苍山半山腰。 “#那为何你与苍龙到了山顶，也没死？能不能有点逻辑？……不过，以苍龙对紫嫣的表现，你说的好像也是有点依据。你不会是苍龙之子吧？” 晕！系统是不是快崩溃了，怎么乱七八糟，还会开玩笑？你是学前世手机上的小爱同学、小冰同学来聊天？ 又向系统输入：除了殷程，还有什么办法告诉苍龙来救我？ 杨凡得找到备选方案，以防不测。前世被老板虐到没有一两个备选方案，不敢把方案拿去讨论。已经养成习惯，烙印到了灵魂。 “#殷程是最佳选择，他都不行，你就认命吧！他可兵发三路：后山、语柔、苍龙。以他的人脉、资源都帮不到你，那你……” 还兵分三路，说得像统百万大军一般！他会帮我？以他们的认知，刺杀是为我而来，根本与他们无关。 “#不管向谁而来，进了那破庙，刀剑无眼，凶多吉少，殷程作为老江湖，他定承你的情。” 也没其他办法，那也只能如此一试了。 杨凡回过神来，看向殷程，“老……殷大哥，现在恐怕只有苍龙能帮我证清白，你能不能帮我送信？” 殷程这种脑回路是直线的人，有什么事得直说，不然他听不懂，或者假装听不懂。 殷程还没说话，王七就抢着大声说道：“你小子现在还跟我玩这一套，又是拖延时间吧？如此多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要证清白？你是以为黑鹰卫好玩弄？” 烤，王七这猴子怎么上窜下跳的，轮得到你说话！ 杨凡没理他，看着殷程。 “苍山，寻常人不能上！”殷程开口说道，“更何况，我不懂龙语，如何沟通？” “殷大……，算了，我也不习惯这种假惺惺的叫法。”杨凡没想到，一开口就差不多被拒绝，但生死攸关，脸皮事小，又接着说道：“老殷，你不必听得懂龙语，你想办法把话说给他就行，他能听懂。就说他的救命恩人杨凡有难，让他快来救！” “……？救命恩人？你真救过他？”殷程愕然。 苍龙是传说中的远古神兽，据说境界实力惊人，杨凡境界实力如此低，会救过他？！在白水大牢之时，以为他在胡吹，现在生死攸关之时，他还如此说！ “老殷，我几时说过假话？我说过的刺客、破庙、太子信笺、白水大牢恶汉之事……那一件是胡说的？” 杨凡得加强他对自己的信任，把做过的一件件神奇事件说出。说着，连自己都不由的觉得怎么如此厉害！神情间不禁很是得意。 王七看殷程似乎真要去帮杨凡，粗声说道：“大哥，他这就是胡说八道来拖延时间！这事可不能再拖了，我看，得用刑！” 殷程来回走了几趟，才对着杨凡开口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苍山下喊几声，至于有没效果……” 系统本来还建议什么兵发三路，现在苍山那么近，殷程都觉得很为难，其他两路也就更不用说了。 在苍山脚下喊几声，这不和在北京对着天津喊几嗓子“大妹子”，难道还会有人回应！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还是提起精神说道：“老殷，那就辛苦你了，小弟这条命能捡回来，定重谢于你！” 杨凡也不知自己如渡过这一关，能怎么谢他，但开空头支票，又不用上税！ 殷程没再说什么，转头往外走去。王七意味深长地看了杨凡一眼也跟了出去。 殷程去苍山，来回大概得要三、四天。 这几天后，如果苍龙没能给杨凡作保。以他与紫嫣那些说不清的联系，还有身后莫名的高人以及从刺杀事件推导出与魏王的联系，这些疑点综合到一起，他凶多吉少，早死晚死可能只是几天或几个月的差别！ 杨凡不断盘算着，过了三四天后，自己该怎么办？ ……估计只能凉拌！ ……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系统凭脚步声的轻重、声音频率等特性分析，杨凡知道一共来了八人。 不知道是要押谁去问审，竟然动了如此大的阵仗！ 声音越来越近，竟然是向杨凡这边行来。心想，不会是来提自己吧！这才第二天，老殷应该都还没回来。 脚步声还是在杨凡的牢房门口停住。 杨凡正在假寐，睁开眼，看到王七领着一众差役，气势汹汹！沉声说道： “老七，老殷还没回来，你就急着要定我的罪？” “老七也是你叫的！”老七声音狠厉，威势极强，和以往判若两人。 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那位权势熏天的人物驾临沧州府了！ 随后手一挥，“把他带走！” 一众衙役打开牢门，如狼似虎地把杨凡拖拉着出去。 手被捏得发疼，是哪个滚蛋还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各位，要去哪里我跟你们去就是了！何必如此暴力！” 没人理他，头上、屁股上又挨了几下，只听到有人恶声道：“放老实点！” 杨凡前世受命运虐，受公司领导、学校老师虐，但还没遇到如此不讲理的，来到玄元大陆遇到之人，大多也是通情达理的，如此暴力不讲理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像个货物般被撕扯，像流浪狗一样被人随意打踢。气极！不禁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咔擦”一声，从他的左脚传来。 杨凡一愣，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他知道应该是脚断了，但他不相信会有人的手段会如此狠戾、如此不把他当人。 当疼痛的反射弧传来时，他才确认自己的脚是断了！ “啊！……”疼痛几乎使他晕厥了过去，但没人管他，继续被半拖半推着往前行去。 脚不时与地面、楼梯碰撞，杨凡疼得全身抖动。嘴唇不小心被咬破，满嘴是血！ 他从未这样恨过人，从未像此时一样心里立下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王七，还有今天所有对自己如猪狗的衙役，不十倍奉还，无颜活存于这天地间！ 杨凡被拖拉着摔到了地上。 这是一处四周都是石墙的房间。 杨凡挣扎着坐起，能看到左脚明显往外弯曲，胀得像象腿。腿已经麻木，他感觉不到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只有间歇性的“踏踏”疼痛传来，才知道自己的左脚还存在。 第三十四章 借刀杀人 “为何如此？我们有何深仇大恨，非如此不可？！”杨凡恨极，但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看向王七，忍着疼痛颤声问道。 杨凡很不解，一路上跟他谈不上有多大交情，但也没得罪他，要审就审，何必如此粗暴对自己！ 老七哼了一声，冷声说道：“你是朝廷钦犯，不如此对你，还要如何对你？难道还要把你供起来？！你要是知趣，把知道都交代出来，我也不会为难你！” “你想知道什么？”杨凡沉声说道。 同时，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向系统输入：如何走出目前的困境？ “#没其他办法！只能先顺着他们，保住小命！” 如何除掉这白眼狼？ “#谁是白眼狼？” ……王七。 “#借刀杀人，他们想把魏王搅进此事，你就顺着他们，把魏王搅进来。” …… 王七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情，“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杨凡也不再打弯，直接说道：“好！那就从魏王说起。” 只见王七眼睛发光，犹如五瓦的灯泡噌地变成了一百瓦。 杨凡嘴角露出不容觉察的微笑，“只是此事极为机密，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你知道的吧？” “湿身？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只要好好招了，怡红院里包管你够！” 王七五大三粗的人一脸淫贱之色，还舔了舔嘴唇，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杨凡一阵反胃，咬咬牙，忍着恶心说道： “这事极为重要，能不能让他们避开？如漏了消息，你我恐怕都……” 把手掌一横，往脖子上做了个被宰的动作。 王七转过身，向衙役大声呼喝：“你们都出去守住门口，三丈之内不许有任何人出现！” 衙役都出去了，门关紧后，杨凡才接着说道：“魏王与苍山之事确实有关系！” “有何关系？”王七像狗一样，头伸得老长，像见到大粪一样，急不可耐！ “老七，你别怪我如此称呼你，其实我跟你说实话了吧，你知道殷程为何一直主张对我客气有加？” “那还不是被你小子胡说八道吓唬的，他胆子太小！其实身为神皇麾下，有什么好怕的，按旨意办事就是了，难道有人还比神皇大？” 王七神情很是自得，感觉自己比殷程高明了许多，又看向杨凡，“你小子可别再耍那一套，不管你身后有什么高人，你最好都老实交代了！我手上可是有严审你的旨意，不管你身后有什么人，都没用！” “你可知我为何屡屡算事都能算准？”杨凡继续平静问道。 “不是都说过了，是因你身后有高人。但不管什么高人，你都得招，也别再瞎扯其他的，赶紧先把魏王的事说了！”王七有些不耐说道。 杨凡却没管他，神情淡定、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东华国能算风、算云、算人、算事的人能有多少？” 王七虽然是大老粗，几乎是单细胞动物的智慧，但在官场多年，看人神色却是很有经验，看杨凡如此神态，似乎极有所恃，也没再催他，“能算事之人，道元境以上都可以，但算得极准极细，却都不容易。不然要我们黑鹰卫何用？” “能算到神皇之事的，有何人？” “谁敢算神皇？不想活了？神皇道法高深，据说已经入了圣元境，能看破天地规则，施一道法可斩断姻缘，怎么有人可能算得到他的事！谁又会敢谋算他？！”王七提到神皇之时，身子站正了不少，神色极为恭敬、崇拜。 “可是，我却能知神皇之事！你知道为什么？”杨凡镇定地死死盯着王七，表情无比僵硬，是想让他知道，他将要说的话是极为郑重。当然有此表情也因脚疼痛和恨极了眼前的白眼狼。 “这是为什么？”王七极为感兴趣，又往杨凡方向走近了一些。 杨凡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你们三人是受神皇指派与太子结交，调查太子！现在，是要调查魏王以及我背后的高人。” “啊？！你怎么知道的？”犹如晴空霹雳，王七本是蹲着，突然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这事极为隐秘。他们三人是在帮神皇守卫之时，亲自受神皇指派。因这事有可能牵扯到皇子，神皇下达了封口令。他们三人加上神皇，应该不会超过五人知道此事！ 杨凡没回答他，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此事如此重大，为何却没让你们把我带去中都审问，却留在沧州秘密审问？” “因有可能牵扯到皇子，怕闹大了，不好收拾，这是殷大哥私下分析说的。” “呵呵，老殷是个懂事的，只是他也只说对了两分！”杨凡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这是为何？” “神皇是想在沧州打草惊蛇，想看看魏王以及其他人有没参与到其中，好判断如何了结此事。如到中都，各方势力角逐，恐怕会失控！” 王七瞪着杨凡，“你……你为何又知道？” “哈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杨凡大笑，嘲讽之意明显。 王七被杨凡一连串话语所震惊，对他的嘲讽倒没怎么放心上，但却不解他何意，眼神迷茫地看向杨凡。 杨凡摇了摇头，“你好好想一想，何人能算得到神皇之事？我为何又会知道神皇之事，知道你们的事？此事如此重大，神皇会只派你们三个猛夫？” 杨凡的问题在王七的脑回路中跑了几圈，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试着问道：“难道……你……你也是神皇派来的？” “老七，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人，我可什么都没说！如神皇怪罪，我可不承认！”杨凡定定地盯着他，拖长了声音说道。 “你如是神皇所派，为何上面的命令却让我查你背后之人？” 王七觉得杨凡什么都知道，他除了是神皇所派，其他都说不通，但也还是有些疑惑。 王七自被刺杀回来后，行事风格强硬了很多，大概率是救他的巡查使传达的命令，杨凡叹了口气，说道：“是那什么巡查使告诉你的吧？” “这你也知道？”王七虽是疑问的语调，但从话语神情能感受到，他对杨凡的身份又信了不少。 杨凡被锁关在大牢里，对外面发生的极为隐秘之事却无所不知，除了神皇麾下的秘密组织的特殊渠道传送信息，王七想不到其他办法。 杨凡：“老七，你也知道，为神皇忠心办事，有时候不免会得罪人，那巡查使，呵呵……” “兄弟，我懂了，那狗叉的，差点坏了大事……能不能告诉哥哥，你是哪一卫的？以后有事也好照应。哥哥也很奇怪，神皇麾下怎么会有像你这般道法境界如此低之人？” “老七！你不想要脑袋了？这也是你该问的？！”杨凡厉声说道：“东华之事，有什么逃脱得了神皇的谋算，哪一天你家里的马夫跳出来把你灭了，都不用奇怪，你可懂了？” 王七知道失言，有些事确实是不能随便问的，头点得像母鸡一样，抹了一把冷汗，才说道：“兄弟，你可别在意，是哥哥冒失了，你的事我不敢再问。只是，你刚才说知道魏王的事，是真是假？” 杨凡：“半真半假！” 王七：“何解？” 杨凡：“我是知道魏王的一些事情，只是，还没足够的证据！” 王七有些失望，声音松散了很多，“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上次刺客之事，巡查使已经代陛下申斥我等办事不力了！” 杨凡想了想，“我倒是有办法拿到证据，只是……诶，算了。” 王七脖颈伸得更长，两眼放光，“兄弟，什么办法？” “算了，你我虽同是为神朝、为神皇办事，但毕竟不是同一机构，更何况，你也不能完全信我，误了事，我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王七心痒难耐，“杨兄弟，我现在完全信你。之前，不是不知道你真实身份嘛！你要有气，也把哥哥的腿也打断！苍山之事可不能耽搁，你要有好办法，你我及早办了，功劳何必分与他人。” 杨凡看他已经完全上道，叹了口气，“好吧，你要真信我，我就说出办法，其实办法也很简单，还是神皇早就定下的方案：打草惊蛇！” 王七：“我们现在已到了沧州，这草已经打了，还如何打？难道还要往神武郡进发，这没上面命令，我们可做不了主！” 杨凡：“这草要打就要打得响一点，把消息直接放给魏王府，让他们知道：我已经供出魏王府与苍山之事有极大关联。 刺杀之事已可证明我与他们的关联。我说出的口供，对他们的杀伤力很大。他们一定会有异动，我们派人盯好，抓住把柄…… 只是，此事要极为机密，以免人多口杂，走漏了风声，最好连老六、老殷都不要让他们知道，如将来破了此案，你可居首功！” 王七听杨凡说得头头是道，又听可居首功，心花怒放，“放消息，这简单！我最拿手。” 杨凡对这坑货不放心，问道：“这消息，你会如何放？” 王七：“前几天来刺杀我等之人，神武郡黑鹰卫主办张麻子应该早就掌握了其行踪，弄个由头让他们知道就行了。” 那些刺客要么是太子派的，更大可能是神皇谋划来的，杨凡可不想先让太子或者神皇知道此事，只有魏王先知道此事，反弹发力，他才可借力，说道： “这样太刻意，也太慢了，直接让人把消息卖到魏王府，这样可以捞一笔，也把事情办了！” “兄弟，我彻底信了你了，这种办法也只有干过的人才想得出。”王七一种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第三十五章 临门一脚 王七发往中都的信息，通过中介转了两手，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魏王府。 魏王府要想确认一件事也很容易，门下走狗万千，一句话下来，杨凡何时被打，何时被黑鹰卫逼供都能很快得到验证。 一个送饭的小卒在门口偷偷打量了杨凡那胀得粗大无比的腿。 “应该不会错！” 消息很快就传到魏王府，当魏王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有了确定的结论。 “府里可有人跟那叫杨什么的小子有来往？”魏王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灰衣谋士问道，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波动。 灰衣谋士衣服有些陈旧，气度却很是不凡，不像是家仆，更像是友人，“都查过了，府里没人与那小子交往过！” “可查到是谁要谋害我？听说，还有人假扮府上之人去行刺黑鹰卫？” “通过蛛丝马迹，黑鹰卫那三人与太子应该有些来往，刺杀之事恐也与太子有关。” 魏王冷笑道：“太子？！呵呵，我这位好大哥，最近真是越来越急躁了，不就是父皇要给我加亲王爵！如此气度，父皇如何放心把这江山人心交给他？！” “殿下，这可不能不防，如口供坐实了，恐会影响大礼进程！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苍山之事父皇没让我管，府上的人一个也不能去。”魏王想了想又问道：“沧州知府是何人？” 灰衣谋士十分了得，只是稍一寻思就答道：“胡一舟，去年还向府里送过礼。” “一府之尊，如治下出现了行刑逼供，御史台恐不会放过他！那就去信提醒一下，他那礼也算没白送。” …… …… 沧州府大牢。 “你是杨凡？”一个肥头大耳的人站在门口，穿了一身官服。 杨凡不识官员品级，从衣服上看不出是哪一级的官员，不知他所来何事，却从容答道： “在下正是。” “……你被行刑逼供了？” “#语气和蔼，表情自然，未看出他有隐藏其他情绪。”系统对他的分析出现在脑海。 作为官员来大牢问：有没有被逼供。要么是被举报者，来兴师问罪的，一般会是质问的语气，比如：“我们什么时候对你行刑逼供了？”，或者愤怒的语气，比如：“你tm的……”，或者戏谑的语气，“呵呵，你报啊报，难道还能飞出我的手掌心！” 要么是接到了举报的，来调查情况，这种人要么随便走个流程把事情化了，要么认真调查，还受害者公道。 他没显露出什么对抗性的情绪，应该是属于第二者，是来调查情况的。 杨凡无亲无故，即使有几个认识的，也还不知道他受了迫害。 其他人，有可能知道信息、也是苦主、会关心杨凡有没有被行刑逼供的，最可能的就是魏王了。 看来，王七送去魏王府的消息，应该到了！ 杨凡内心一喜，却不动声色，“不知大人可是受魏王所托？魏王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来人是沧州知府胡一舟，听杨凡如此说，很惊讶！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收魏王府所托？ 并且，魏王府用道法传来的信息未说他与魏王的关系，只说不要让人行刑逼供。听他之意，与魏王的关系却很近。 现在看来，自己对上面行文的领悟还是得不够深。如他跟魏王没关系，魏王府怎么会亲自过问他的事？！ 一想到此，不禁冒出冷汗，差点误了大事！以后还是要多修炼体悟上官言语之道，才有可能步步高升！ 赶紧换了一副笑脸，“杨公子，下官是沧州知府胡一舟，无缘得见魏王，未曾向他请安。不知公子与魏王什么关系？” 杨凡却没回答他，很是自责，模糊说道：“诶！一言难尽，都是在下行事不够周密，让魏王为难了！” “不知公子所犯何事？可曾有人对你逼供？”胡一舟知道杨凡是被黑鹰卫的人关在大牢的，但黑鹰卫的事，他也不敢多问，所以还不知杨凡所犯何事。 “胡大人，你看我这脚，像是我自己弄的吗？”杨凡指了指自己的脚，又摇了摇头，“所犯何事，我能犯何事？魏王最受陛下宠爱，更不会犯任何事！只是有人想坏魏王的大事而已！” 杨凡哪知道魏王有什么大事，但什么叫大事，是个模糊的概念。对于大人物来说，过个生日也可说是大事，立为太子也算大事。说些不着边、云里雾里的话，只是为了让人觉得他与魏王亲关系很近。 “难道是为了魏王加封亲王之事？” 杨凡四处张望后，故作神秘地说道：“胡大人，禁言！一切心里知道就行。魏王有没让你给我传达交代什么事？” 胡一舟被杨凡一带，好像参与进了一件通天大案，眼神迷惑，声音小了一些，“魏王倒没交代什么，只是让下官看好了，不让人对你行刑逼供。” “那就好！魏王行事一向小心，心里明白就行。”杨凡往胡一舟方向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他没告诉你黑鹰卫那三人是太子之人？” “这？真的？！”胡一舟惊愕，“这还得了！私自结交黑鹰卫可是谋逆大罪！” “你真不知？”杨凡故作惊讶，“我看胡大人一表人才，心想，魏王必把此事托付大人来发作！没想到……失言失言，胡大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虽说此事若成，功劳可堪比开国军功！你也别多想，想必殿下另有打算。” “看来，下官还未入得了魏王法眼，杨公子以后要替在下多多美言。”胡一舟接到魏王府来信，很是高兴，说明魏王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以后好好经营，说不定大有可为！可一听杨凡如此说，不禁很是失落。 杨凡冷笑道：“胡大人谬也！” “杨公子何意？”胡一舟来到沧州大牢，本是带了救世主的心态来的，没想到，听杨凡的几句话后，就感觉身份异位，自己才是在牢里的那位！心里虽不是滋味，但却不敢发作。 杨凡知道不能一味打棍子，也得给糖吃，“魏王胸怀气吞山河，对人才更是求贤若渴，对胡大人之能早有所闻，何需我美言？！只是……” 胡一舟听魏王竟然知道自己之名，如吃了蜜般，急问道：“公子教我，只是什么？” 杨凡：“只是，魏王一向爱才，更爱敢作敢为、敢于任事之人。你作为一府主官，对那几人只会唯唯诺诺，他怎会高看你一眼？！” 胡一舟是官迷，自入官场以来，钻营过魏清、房忌等朝中大佬，也钻营过太子的关系，都没什么收效。看近些年魏王府一系的升迁极快，又改去钻营魏王府的关系。 如今魏王府的关系，似乎突破在即，很想大胆临门一脚，从此平步青云！ 听杨凡如此说，激动不已，似乎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升迁大道。 “好！此事本官做主了。在沧州境内，谁也别想胡来！” …… …… “胡一舟来找过你了？”胡一舟才走，王七就出现在了眼前。 对他的智力，杨凡没有任何担心，淡定说道：“魏王行动了，胡一舟正是魏王派来的！” 王七很惊讶，没想到事情如此顺，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如何知道的？” 杨凡：“他说保证你们不会对我行刑逼供，让我不要牵扯魏王。” 王七很不屑，“哼！他是哪颗葱，敢管黑鹰卫的事，像他这一级的官员不知处死过多少！” “有魏王在背后撑腰，你说他敢不敢？”杨凡移动身子，找了个舒服地方靠住，才说道： “你可以试一试他，如确定他是魏王之人，很多事就合理了。苍山在沧州府境内，他作为这一方主官要提供什么样的便利不行？ 如能拿到他的口供，就是此案的大功臣。此事之后，神皇再如何器重你都不为过！” 王七往杨凡身侧靠了靠，低声问道：“具体如何做？” 杨凡真为自己的腿不值，竟被如此智力之人所伤，更直白说道：“你提审我，假装要用刑逼我招魏王之事，看他如何表现？一般知府敢管你们的事吗？！” 第三十六章 冲突 “啊！……”杨凡的脚疼得直叫。 深夜，杨凡闻到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睁开眼，却见一人呲牙咧嘴地在对着自己笑，面目狰狞恐怖！ 以为遇到了厉鬼，挣扎中碰撞到脚伤…… “兄弟，这是？”大汉很不解。 杨凡定神一看，原来是王七那白眼狼，没好气道：“大半夜的，怎么也不出声？” “你睡觉瞪着眼睛，我还以为你在考虑问题，没敢打扰你！” 杨凡知道张飞是睁眼睡觉的，难道自己也是那个级别的猛夫？！ 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长得像根杆子，眉清目秀的，时间这把杀猪刀再怎么杀，也不可能几天就把自己杀成猛张飞吧！ “找我何事？胡一舟招了？”杨凡看他眉开眼笑的，应该是成了。 王七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 杨凡大概扫了一眼，经系统提取信息，一瞬就知道了上面的内容。 上面写满了胡一舟与紫嫣、魏王府等人如何行事，写得极为仔细。 杨凡不禁又看了一眼王七，这莽夫智力极差，做口供的能力却是天才一般，让人很惊讶！ 进一步仔细查看口供，更让杨凡惊讶！ 这副口供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不合逻辑，智力不行、逻辑能力不行，怎么可能作出如此严密的口供！ 难道王七如此善于伪装？以一副大老粗的形象骗过了自己！ 自己不会被他反圈套了还不自知吧？！ 一瞬间，杨凡后背全是冷汗！ 抬头向王七仔细看去，神色有些小人得志之意，轻浮浅薄，不像心机深沉之辈。 心念一动，王七之前的神态话语都在系统中滑过一遍，系统结论：“#王七神态真诚，未有对你不屑、不敬之意。” 杨凡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老七，这份口供，谁帮你做的？”杨凡定定盯着王七，还不敢大意，不想放过任何一刹那的表情。 “这！……兄弟，你也太看不起哥哥了，这问口供的本事还需别人帮？那我还如何在黑鹰卫混？！”王七的口气生硬了不少。 “#双腿向外张开，双手环抱于胸前，这是对抗型的情绪，觉得受到羞辱。双颊肌肉往后收，表情凝固了几秒，是尴尬的情绪。脖颈轻微扭动，有鼻音发出，代表自傲不屑。结论：他认为，问口供对他来说是不能再小的事了。”系统对王七的分析出现在脑海。 这逻辑严密、前后照应的口供，难道还真是这猛夫做的？！ “不是，老七，我可没怀疑你的能力。是被你惊到了，才两三个时辰就搞定了胡一舟的口供！我怕他被你一吓，口供逻辑不清。这份口供却条理清晰，以为有人帮你整理过。” “那怂包被打一顿，就什么都招了。口供都是他写的，我来此，就是想让你看看有没什么问题，还需不需要再重新写一份？” 王七突然想起来，杨凡好像没怎么看，“你才扫了一眼，怎么就知道口供条理很清晰？” 杨凡内心微震，却若无其事说道：“我看他的字还行，应该错不了。你要不放心，我再看一遍。” 杨凡打开口供，又装模作样地看起。 这口供写得很详实，就像真做过那些事情一般。细节丰满，活灵活现，前后对应都没问题，做事的逻辑也没问题。没亲身做过的事，应该写不出如此口供！ 杨凡反复推敲，也找不出这是假口供的理由！ 这胡一舟、魏王府难道与苍山之事真有关联！王七误打误撞把真相给揭露出了？！ 要真是如此，那也是命运弄人！ 杨凡本想让王七逼迫胡一舟做假口供、污蔑魏王府。以一府之尊的口供上报，一定会震动相关人等。魏王也必然震怒，他没做过的事，自证清白很容易，最后反扑过来，主审者王七必死！ 只是以这口供来看，魏王虽然没直接参与此事，但他府里的属官与苍山之事却是有些关联。胡一舟与紫嫣等人的关系，更是没法否认！ 杨凡揉了揉脑壳。看来，报仇之事，只能以后另想办法！ 看向王七，“这口供里面提到胡一舟通过一人与魏王府联系，那人现在如何？” “已经给当地的黑鹰卫主办发了信息。不出意外，天明前应该会就有消息传来。”王七一脸的兴奋之情。 “老七，那就恭喜你了，把口供向上传去，就等着升迁的喜讯吧！”杨凡接着又提醒王七说道：“你向上面传信的时候，千万别提到我，省得上面的人以为我来抢你们黑鹰卫的功，我一基层小卒子还不够他们生吞的！” …… 天明后，与胡一舟、魏王府有联系之人的口供传来，胡一舟所说，基本被确认。 两人口供没有对杨凡不利之言语。 杨凡觉得自己的嫌疑也差不多洗清了，“老七，现在可以把我放出去了吧？” “兄弟，你是老殷做主关起来的。我目前还是老殷的下属，可不敢越权擅自放了你！ 更何况，我之前接到巡查使的命令，其中一条就是要彻底调查你背后之人。 虽然可能是误会，但你也知道我们不管其他的，只管执行命令！”王七的道理都说得很通。 只是他怎么就敢擅自做主审了胡一舟，敢做主打断自己的腿？！这白眼狼真是养不熟！ “你麻麻的……”所有能骂人的脏话在心里跑了一遍，杨凡才稍稍消了些气，“好！老七，我也不为难你，找好点的巫医来帮我看看这脚，总可以吧？” “这绝对没问题！包管把你的脚看得比之前还好！” 杨凡实在不想再跟这人浪费任何情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王七也算还有一丝羞耻之心，看杨凡神色不善，也没再多说，退了出去。 …… …… 翌日下午。 殷程去苍山跑了一个来回，终于回到了沧州，又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沧州大牢。 “老殷，都知道了？”杨凡看着一身风尘的殷程，没问他苍山之行有无收获，因为不问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收获，但心里还很感激他的。 “知道什么？”殷程的声音有点疲惫。 “涉及紫嫣等人的苍山案，这两日被王七破了，你们也该可以收工回中都了。” 殷程：“哦，老七确实厉害，也为黑鹰卫挽回一些颜面，听说你出了不少力？” 杨凡：“我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胡乱猜对了一些。先不管那些，什么时候能放了我？” 殷程：“不仅仅是蒙的吧？知道神皇密派我等之事，又能看破苍山案的关键所在，突审胡一舟也是你出的主意！ 这些事，恐怕道元境都做不到！ 听老七说，你也是神皇麾下。你到底是哪一个部分的？如落实了，立马就可放了你！”老殷这榆木疙瘩脑袋，办事一丝不苟，定定地盯着杨凡。 杨凡有种很心虚的感觉，难道胡乱弄出的身份被他识破了？ 但想，神朝密探身份不该如此容易被识破。现在未有计算机，要查验密探身份，应该也是要翻不少秘密档案才可能做到。王七贪功，应该还没把自己的事向上面禀报，估计还没来得及查。 “老殷，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王七瞎猜的！你是知道规矩的。我们这身份很敏感的，很多话不能乱说！”杨凡还是像神棍忽悠人一样，感觉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 想知道他说了什么，自己去猜，猜到什么就是什么。 “要么你联系你的上头来领你，或者黑鹰卫上头下令，才能放你。我可没资格放了你！上面来的命令，是对你和你背后之人彻底调查，没结论前，我是没权利放人的！” 杨凡感觉自己真是作茧自缚！该是塑造出的“高人”太过高大，被人彻底盯住了！ “老殷，很简单的逻辑，你想过没有？我身后之人能测算到的事情，道元境之人都很难做到！那你想想，我身后的人会是何人？圣元境在东华国有几人？” “你不会想说，你背后之人是神皇吧？” 这老殷…… “老殷，我怎么说你，这种事情能随意猜测、瞎说的吗？你可要权衡好了，如一直押着我，如耽搁了什么事，你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圣元境，不止东华国有，其他国家也有！如你真是神皇的人，自会有人来放你的。如不是，那我也帮不了你！”殷程的脑子比王七好了很多，完全忽悠不到他。 …… 杨凡抬头，跟苍天隔了一层黑漆漆的房顶，但还是忍不住感叹：我的天！难道因为一个不知所云的“高人”，自己要被一直关在这大牢里！ 第三十七章 这事太反转 殷程望着中都方向，似乎等着什么。 突然，一股冰寒之气侵入手中，寒意来自手里的水晶球，水晶球正闪着蓝光。 殷程抬起手臂，松开手指，水晶球里闪现出一只鹰形，从鹰的形态看，里面的信息保密层级很高。 殷程运起元力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鹰头，一段信息传到脑海之中。 这是从中都传来的对杨凡背景的调查报告。 …… …… 沧州府大狱。 殷程围着杨凡走了几圈上下打量。 杨凡不知他何意，心里一阵恶寒，“老殷，你这是？” “杨二！” “你？……”杨凡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殷程！ “杨二”是杨凡前世的名字，前世他是家中老大，只是他父亲希望他长大后能横着走，故取名为“二”。 刹那间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自己的秘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瞬间手脚冰凉，全身冷汗！ “很惊讶吧？是不是以为别人查不到你的老底？”殷程看到杨凡如此，是预料中的事，很淡定地继续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也太恐怖，连前世都能查得到！这得是前世电视剧里的九重天司命大神才能有的神通吧！ “别以为你们天镜司近年深受神皇倚重？就可胡作非为！天下任何事没有逃得过我们天鹰卫之眼的！” 不是，这天鹰卫之眼难道还能通天不成，竟然能看到前世，但看殷程的神色，说的好像不是这回事。 “老殷，天镜司？小弟可听不懂了！” “你还跟我装，你们天镜司真是恶心！怎么培养出来尽是你这种脸皮厚到极处的无耻之徒？”殷程的神情一脸的不屑，不耻与杨凡为伍的意图很明显。 杨凡听殷程之意，似乎自己真是什么天镜司属下，这就可超出他的理解范围，试探着说道： “老殷，兄弟也很为难！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 “什么不满？！你既然是天镜司的，我们到了苍山之时为何不把身份挑明了？为何不及时把你查到的告诉我等？ 让我们在你身上费了多少精力，影响了多少事！难道在你们天镜司眼里只有功劳？就没想着为国为家精诚合作？紫嫣等人能逃脱，你们恐怕难逃干系！”殷程激动气愤之意难平。 不过，杨凡总算听明白了，不知怎么弄的，自己好像变成了天镜司之人。天镜司似乎比黑鹰卫还牛，看把老殷急的！ “老殷，你这就不厚道了，现在这个案子的功劳好像是在你们黑鹰卫身上，王七那白眼狼最近不知道都笑醒多少回了吧？” “呵呵，功劳？这么个关系家国安危的大案，最后获罪的可能就是那么两个小卒，还有什么功劳可言？” 殷程本想着，抓住了杨凡就是抓住了本案的关键。最后牵扯到的，不管是魏王还是谁，一个都别想逃。 但是，从中都传来的信息，黑鹰卫指挥使大人亲自向神皇领了圣命，查验杨凡身份，最后真在天镜司的秘密名单上查到了杨凡的名字！ 资料显示：杨凡本名杨二，所属天镜司，也是受命在苍山查案。他身上与紫嫣等人的疑点，就瞬间变成了查案需要。他无所不能的预测能力，就是天镜司信息网的功劳，这就很容易解释了。 而王七听到的刺客之言，以及在刺客里看到的魏王府刘一手，被神武郡巡查使以铁证证明了，那都是有人冒充魏王府之人！ 杨凡的嫌疑瞬间就没有了！ 最后，此案只能归罪于沧州知府以及那个魏王府联系的人，还有几个魏王府的小人物，魏王向神皇请了失察之罪，就此完事！ “老殷，沧州知府也是大人物了，怎么能说两个小卒就结案了？”杨凡是很真诚地在问，两世加起来，除了电视看到的，连县尊一级都没见过，沧州知府在他看来已经很大了。 殷程却觉得杨凡在讽刺他，“大你麻麻的，你为何要一直戏耍我们？为何装神弄鬼骗我等？我替你跑一趟苍山，是我傻吗？” 殷程越想越气，声音越说越大。 原先，因那刺杀之事，他还觉得欠着杨凡的人情，去调查他，还多少有些内疚。 现在，就觉得这小子万死不足以抵其罪。 “呃……我可没骗你。只是……”杨凡觉得他这天镜司的身份估计是被弄错了，或者有同名的，但有了这身份，出这大狱应该更名正言顺！所以，实话还是别说了。老殷气归气，也气不死人，他又不是三国周郎。 “只是什么？只是，你们百骑司竟然知道我们三人奉命与太子结交，竟然胆子大到敢查神皇之事！ 呵呵，你说此事如神皇知道，天镜司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殷程觉得他们三人的苍山、沧州之行就像一个笑话，感觉就像是天镜司的一个玩偶，被他们牵着走，回到中都不知会被多少兄弟嘲笑。 此时，发现了能制住百骑司的东西，笑声不禁舒畅了不少，只是气愤与顺畅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笑声诡异了很多。 调查神皇的事，杨凡可不敢认，知道不管是不是天镜司之人，触碰逆鳞者死。宫斗戏、朝廷戏不是白看的，有那个大佬喜欢有人调查自己。 “老殷，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被耍了，很气愤！但是，神皇的事不能胡乱说，天镜司吃了豹子胆应该也不敢查神皇的事。 你们与太子之事，是小子胡言乱语猜到的。作为朋友提醒你，你真要去查这件事，绝对查不到任何证据，小心又被人利用！”杨凡盯着殷程认真说道。 杨凡知道这事是脑中的系统算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天镜司查出的。殷程虽然死板了些，但人不错，得提醒他。他去查天镜司一定查不出什么，不说得罪人，以他的智商，被人利用的可能性更大。 “你为何如此自信？难道天镜司里难道真有天网？”殷程也紧紧盯着杨凡说道。 “天网，什么天网？”杨凡真是不知殷程说什么，只有听说过天网恢恢这个词，还真不知天网是什么鬼？ “呵呵，演得真好！”殷程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眼盯着杨凡赞叹道。 杨凡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穿越后虽然脸皮厚了无数，但还是耐不住有人如此盯着，“老殷，我脸上有花吗？” “你脸上没花，但是比花好看多了！我就不明白了，百骑司的那些老妖怪是怎么调教出你这个小妖怪的，竟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说假话说得比真话还真诚。把别人卖了，别人还会帮你数钱，说的就是你们吧？” “我还真希望是你说的这种人，但没那个资格是。”杨凡两世为人都是老实巴交的，要真有那种忽悠能力，当个营销大师，钱哗哗来，也不至于给前女友给逼死了！ “听说，天网是以献祭族魂而成，是不是这样？不如你告诉哥哥，哥哥也跟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殷程没再跟着杨凡的思路胡说八道，又提到了天网。 “殷兄，我跟你说过，我真不知什么天网。你要知道什么机密，也别告诉我，做机密工作的，好奇心可不能那么大！我可不想知道什么机密！” 杨凡真不知道什么天网地网，有种不好预感，殷程好像是为此事而来，搞不好自己又被牵进此事。 “据说，天网已经遍布大陆，已经超越国家界限，以族魂传信，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在大牢却能知那么多事情，是因为这个？” 殷程没管杨凡说了什么，盯着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杨凡后悔死了，就装了几次比，给自己带来那么多麻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他的意思，知道他又怀疑自己牵涉到什么天网了。不知是他瞎猜的，还是上面让他来查的。 “老殷，你自己喜欢瞎猜，自己回家猜去，没证据不要胡乱说。以我天镜司的身份，以前那些指控都不成立，我可以出去了吧？”杨凡可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天网地网了，神神叨叨的。 站起来就要走出去，这大牢阴暗潮湿，四面是墙，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殷程却伸手把他挡在了里面，然后咔擦一声又把牢房大门给锁上了，“小子，别急着出去，你们百骑司既然那么厉害，还有天网，我很想看看是谁来救你。” 杨凡很想骂人，但一瞬却又笑了起来，“老殷，如果神皇放了我？你是不是要去查他老人家？” “小子，你还真以为你们天镜司无所不能，还是以为神皇也入了你们天网？” 殷程说话真是能气死人。还好，杨凡跟他相处多日，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不然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说“你们天网、你们天网”的，别人真有可能会跟他拼命。 “你看好了，七十息内神皇必派人来放了我！” “哼！你还真是，说你胖，你就喘。有我在，难道还真有人敢当我面用族魂传信给你？就不怕祭出法宝灭了他！” “呵呵，你分析很对。我要真说对了，以后别老在我面前说什么网了，听了让人心烦。” 过了将近六十息的时候，李大叶在殷程惊呆的目光中走来，“小子，有苍龙作保，神皇口谕，你可以出来了！” 然后把一个精元球扔给了杨凡，“这是苍山的那位给你的。” 精元球正是从苍龙体内取出的那个。 李大叶没再说什么，转头就往回走。看样子，很不想跟杨凡有什么牵扯。 杨凡呆呆看着李大叶离去。这是为什么？难道被关了几天，就变成天煞孤星了，没人敢沾染？还是自己身上的嫌疑并未洗脱？ 是天网的嫌疑，还是其他？ 天网，除了神皇用这东西有正当性，其他人弄这，都是犯罪集团，得划清界限。 背后有高人罩着，虽然嫌疑不断，但好处是没人敢轻易动自己。 与其让人怀疑参与天网，还不如继续装高人的代言人。 …… “你……你如何做到的？”殷程很惊讶！他没在李澜家或者苍山书院里领教过杨凡的这种能力。 “很简单的小道。天赋的超强听力，还有师尊他老人家施了一个小道法加持而已。” 杨凡是通过不凡的听力知道李大叶跟牢头等人的谈话，但离得太远，只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经系统内的声音计算模型的降噪、复原等处理，才知道他为了何事而来。时间却是通过系统的声音衰减模型算出的。 看殷程还在发呆，杨凡继续说道： “千万别再说我是什么天网地网之人。即使真有这么个东西，也不会陪小子来玩这些无聊的游戏。我的能力都是来自天赋以及恩师。” “你恩师是谁？” “我的能力不足恩师百万分之一。怕毁了他英明，他早已下了封口令，决不准我说出他的名字。 近百万年来，出现过哪些惊才绝艳的人物，应该很好查，想知道自己去查。” “根据调查，你天赋极差，为何有高人愿意收你？” “高人不做几件别人看不懂的事，还叫高人吗？……我也问过他老人家，他说，大道百万，可能有一条隐道是专属于我的吧！”大脑里隐藏了一个超级计算机，说这为隐道，不为过。 “你遇危难，差点被王七给处理了，你恩师为何没出现？” “呵呵，天道运转皆在他老人家计算中，这点小伤应该是责罚我对修道大事过于懈怠吧！此事我必会牢记于心，不敢忘却。” …… 第三十八章 抱紧“恩师”大腿 殷程望着中都方向，似乎等着什么。 突然，一股冰寒之气侵入手中，寒意来自手里的水晶球，水晶球正闪着蓝光。 殷程抬起手臂，松开手指，水晶球里闪现出一只鹰形，从鹰的形态看，里面的信息保密层级很高。 殷程运起元力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鹰头，一段信息传到脑海之中。 这是从中都传来的对杨凡背景的调查报告。 …… …… 沧州府大狱。 殷程围着杨凡走了几圈上下打量。 杨凡不知他何意，心里一阵恶寒，“老殷，你这是？” “杨二！” “你？……”杨凡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殷程！ “杨二”是杨凡前世的名字，前世他是家中老大，只是他父亲希望他长大后能横着走，故取名为“二”。 刹那间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自己的秘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瞬间手脚冰凉，全身冷汗！ “很惊讶吧？是不是以为别人查不到你的老底？”殷程看到杨凡如此，是预料中的事，很淡定地继续说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也太恐怖，连前世都能查得到！这得是前世电视剧里的九重天司命大神才能有的神通吧！ “别以为你们天镜司近年深受神皇倚重？就可胡作非为！天下任何事没有逃得过我们天鹰卫之眼的！” 不是，这天鹰卫之眼难道还能通天不成，竟然能看到前世，但看殷程的神色，说的好像不是这回事。 “老殷，天镜司？小弟可听不懂了！” “你还跟我装，你们天镜司真是恶心！怎么培养出来尽是你这种脸皮厚到极处的无耻之徒？”殷程的神情一脸的不屑，不耻与杨凡为伍的意图很明显。 杨凡听殷程之意，似乎自己真是什么天镜司属下，这就可超出他的理解范围，试探着说道： “老殷，兄弟也很为难！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 “什么不满？！你既然是天镜司的，我们到了苍山之时为何不把身份挑明了？为何不及时把你查到的告诉我等？ 让我们在你身上费了多少精力，影响了多少事！难道在你们天镜司眼里只有功劳？就没想着为国为家精诚合作？紫嫣等人能逃脱，你们恐怕难逃干系！”殷程激动气愤之意难平。 不过，杨凡总算听明白了，不知怎么弄的，自己好像变成了天镜司之人。天镜司似乎比黑鹰卫还牛，看把老殷急的！ “老殷，你这就不厚道了，现在这个案子的功劳好像是在你们黑鹰卫身上，王七那白眼狼最近不知道都笑醒多少回了吧？” “呵呵，功劳？这么个关系家国安危的大案，最后获罪的可能就是那么两个小卒，还有什么功劳可言？” 殷程本想着，抓住了杨凡就是抓住了本案的关键。最后牵扯到的，不管是魏王还是谁，一个都别想逃。 但是，从中都传来的信息，黑鹰卫指挥使大人亲自向神皇领了圣命，查验杨凡身份，最后真在天镜司的秘密名单上查到了杨凡的名字！ 资料显示：杨凡本名杨二，所属天镜司，也是受命在苍山查案。他身上与紫嫣等人的疑点，就瞬间变成了查案需要。他无所不能的预测能力，就是天镜司信息网的功劳，这就很容易解释了。 而王七听到的刺客之言，以及在刺客里看到的魏王府刘一手，被神武郡巡查使以铁证证明了，那都是有人冒充魏王府之人！ 杨凡的嫌疑瞬间就没有了！ 最后，此案只能归罪于沧州知府以及那个魏王府联系的人，还有几个魏王府的小人物，魏王向神皇请了失察之罪，就此完事！ “老殷，沧州知府也是大人物了，怎么能说两个小卒就结案了？”杨凡是很真诚地在问，两世加起来，除了电视看到的，连县尊一级都没见过，沧州知府在他看来已经很大了。 殷程却觉得杨凡在讽刺他，“大你麻麻的，你为何要一直戏耍我们？为何装神弄鬼骗我等？我替你跑一趟苍山，是我傻吗？” 殷程越想越气，声音越说越大。 原先，因那刺杀之事，他还觉得欠着杨凡的人情，去调查他，还多少有些内疚。 现在，就觉得这小子万死不足以抵其罪。 “呃……我可没骗你。只是……”杨凡觉得他这天镜司的身份估计是被弄错了，或者有同名的，但有了这身份，出这大狱应该更名正言顺！所以，实话还是别说了。老殷气归气，也气不死人，他又不是三国周郎。 “只是什么？只是，你们百骑司竟然知道我们三人奉命与太子结交，竟然胆子大到敢查神皇之事！ 呵呵，你说此事如神皇知道，天镜司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殷程觉得他们三人的苍山、沧州之行就像一个笑话，感觉就像是天镜司的一个玩偶，被他们牵着走，回到中都不知会被多少兄弟嘲笑。 此时，发现了能制住百骑司的东西，笑声不禁舒畅了不少，只是气愤与顺畅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笑声诡异了很多。 调查神皇的事，杨凡可不敢认，知道不管是不是天镜司之人，触碰逆鳞者死。宫斗戏、朝廷戏不是白看的，有那个大佬喜欢有人调查自己。 “老殷，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被耍了，很气愤！但是，神皇的事不能胡乱说，天镜司吃了豹子胆应该也不敢查神皇的事。 你们与太子之事，是小子胡言乱语猜到的。作为朋友提醒你，你真要去查这件事，绝对查不到任何证据，小心又被人利用！”杨凡盯着殷程认真说道。 杨凡知道这事是脑中的系统算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天镜司查出的。殷程虽然死板了些，但人不错，得提醒他。他去查天镜司一定查不出什么，不说得罪人，以他的智商，被人利用的可能性更大。 “你为何如此自信？难道天镜司里难道真有天网？”殷程也紧紧盯着杨凡说道。 “天网，什么天网？”杨凡真是不知殷程说什么，只有听说过天网恢恢这个词，还真不知天网是什么鬼？ “呵呵，演得真好！”殷程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眼盯着杨凡赞叹道。 杨凡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穿越后虽然脸皮厚了无数，但还是耐不住有人如此盯着，“老殷，我脸上有花吗？” “你脸上没花，但是比花好看多了！我就不明白了，百骑司的那些老妖怪是怎么调教出你这个小妖怪的，竟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说假话说得比真话还真诚。把别人卖了，别人还会帮你数钱，说的就是你们吧？” “我还真希望是你说的这种人，但没那个资格是。”杨凡两世为人都是老实巴交的，要真有那种忽悠能力，当个营销大师，钱哗哗来，也不至于给前女友给逼死了！ “听说，天网是以献祭族魂而成，是不是这样？不如你告诉哥哥，哥哥也跟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殷程没再跟着杨凡的思路胡说八道，又提到了天网。 “殷兄，我跟你说过，我真不知什么天网。你要知道什么机密，也别告诉我，做机密工作的，好奇心可不能那么大！我可不想知道什么机密！” 杨凡真不知道什么天网地网，有种不好预感，殷程好像是为此事而来，搞不好自己又被牵进此事。 “据说，天网已经遍布大陆，已经超越国家界限，以族魂传信，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在大牢却能知那么多事情，是因为这个？” 殷程没管杨凡说了什么，盯着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杨凡后悔死了，就装了几次比，给自己带来那么多麻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他的意思，知道他又怀疑自己牵涉到什么天网了。不知是他瞎猜的，还是上面让他来查的。 “老殷，你自己喜欢瞎猜，自己回家猜去，没证据不要胡乱说。以我天镜司的身份，以前那些指控都不成立，我可以出去了吧？”杨凡可不想再听他说什么天网地网了，神神叨叨的。 站起来就要走出去，这大牢阴暗潮湿，四面是墙，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殷程却伸手把他挡在了里面，然后咔擦一声又把牢房大门给锁上了，“小子，别急着出去，你们百骑司既然那么厉害，还有天网，我很想看看是谁来救你。” 杨凡很想骂人，但一瞬却又笑了起来，“老殷，如果神皇放了我？你是不是要去查他老人家？” “小子，你还真以为你们天镜司无所不能，还是以为神皇也入了你们天网？” 殷程说话真是能气死人。还好，杨凡跟他相处多日，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不然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说“你们天网、你们天网”的，别人真有可能会跟他拼命。 “你看好了，七十息内神皇必派人来放了我！” “哼！你还真是，说你胖，你就喘。有我在，难道还真有人敢当我面用族魂传信给你？就不怕祭出法宝灭了他！” “呵呵，你分析很对。我要真说对了，以后别老在我面前说什么网了，听了让人心烦。” 过了将近六十息的时候，李大叶在殷程惊呆的目光中走来，“小子，有苍龙作保，神皇口谕，你可以出来了！” 然后把一个精元球扔给了杨凡，“这是苍山的那位给你的。” 精元球正是从苍龙体内取出的那个。 李大叶没再说什么，转头就往回走。看样子，很不想跟杨凡有什么牵扯。 杨凡呆呆看着李大叶离去。这是为什么？难道被关了几天，就变成天煞孤星了，没人敢沾染？还是自己身上的嫌疑并未洗脱？ 是天网的嫌疑，还是其他？ 天网，除了神皇用这东西有正当性，其他人弄这，都是犯罪集团，得划清界限。 背后有高人罩着，虽然嫌疑不断，但好处是没人敢轻易动自己。 与其让人怀疑参与天网，还不如继续装高人的代言人。 …… “你……你如何做到的？”殷程很惊讶！他没在李澜家或者苍山书院里领教过杨凡的这种能力。 “很简单的小道。天赋的超强听力，还有师尊他老人家施了一个小道法加持而已。” 杨凡是通过不凡的听力知道李大叶跟牢头等人的谈话，但离得太远，只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经系统内的声音计算模型的降噪、复原等处理，才知道他为了何事而来。时间却是通过系统的声音衰减模型算出的。 看殷程还在发呆，杨凡继续说道： “千万别再说我是什么天网地网之人。即使真有这么个东西，也不会陪小子来玩这些无聊的游戏。我的能力都是来自天赋以及恩师。” “你恩师是谁？” “我的能力不足恩师百万分之一。怕毁了他英明，他早已下了封口令，决不准我说出他的名字。 近百万年来，出现过哪些惊才绝艳的人物，应该很好查，想知道自己去查。” “根据调查，你天赋极差，为何有高人愿意收你？” “高人不做几件别人看不懂的事，还叫高人吗？……我也问过他老人家，他说，大道百万，可能有一条隐道是专属于我的吧！”大脑里隐藏了一个超级计算机，说这为隐道，不为过。 “你遇危难，差点被王七给处理了，你恩师为何没出现？” “呵呵，天道运转皆在他老人家计算中，这点小伤应该是责罚我对修道大事过于懈怠吧！此事我必会牢记于心，不敢忘却。” …… 第三十九章 出狱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黑牢大门打开，突然一亮，很是刺眼。 杨凡不由伸手遮挡以避其芒，顿了顿，拖着坡脚终于走出了沧州大牢。 摆脱了这肮脏暗黑之地，只觉得这世界哪里都好，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品味，如饮琼浆，很是享受！ 一缕清香袭来，杨凡睁开了眼睛。 看到一袭白裙正迈着轻盈的脚步正向他走来。 在明亮光线的照射下，她全身如散发着柔美的光芒。能照亮整个世界，却不刺眼！ 她抬起头对着杨凡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杨凡却不是被她的美丽震感，胸口充盈着暖呼呼的东西，也咧起嘴对着她傻笑。 她是李澜。 今天的李澜很不一样。还是一样的漂亮，却柔美了很多。柔美背后应该是无数的心事和深藏在心底的忧郁。 别人是看不出的，杨凡却一眼就能看出了她的不同，因为他有系统的微表情分析模型。 她有事，一定遇到无法克服的事！ “你来了！”杨凡若无其事地问道。 他的心却有点痛，他不想那个藏不住半点心事的她变成现在抑郁不畅的样子。 那个有点毒舌、强势的她才是她活得最自在的样子。她是他最好的朋友，杨凡希望她永远活得自在如意。 “你还好吧？前些日子想来看你，只是这沧州府没认识的人，他们不准进去！”李澜温柔说道。 “你进去做什么，不用来！里面乌烟瘴气的。你还好吧？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很好，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是谁告诉你的？”李澜很惊讶，还没说两句话，他就知道有事。 “你不是说我有后山杨家血脉，有点特殊能力，那不是很正常！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澜有点说不出口，“我……我要订婚了！” “这……这不是好事嘛，你不该高兴点，那是谁？” 杨凡想不到她的婚事会如此之快。在玄元大陆，虽说二十出头结婚的也不少，但那大多都是修道无望的凡夫俗子。 李澜修道资质极好，将来进入初元境肯定是可期的。入了初元期，寿命增加无数，现在就定了终身，那就是给她增加了很多羁绊，将来行事极不方便。 杨凡平时也常跟她开玩笑，决不娶像他这么野蛮的女子，但当她真要订婚、结婚时，杨凡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刘二。” 刘二就是在李老太爷寿宴时，找着杨凡比武的那家伙，被杨凡打倒在戏台上的那位。 “不是说，找人给你算过，你命中注定是姓杨的？” 杨凡记得李澜半开玩笑说过此事的。 李澜认真说道：“我命中注定是姓杨或者刘的！” “这是谁算的，这么不靠谱，过几天是不是姓李的也行了！ 那刘二还是算了吧，一点都不靠谱。 你是怎么想的？ 如不喜欢就不要勉强，我帮你。” 杨凡觉得李澜可能是被家里逼的。李家极不重视女子，估计为了什么利益就把她给卖了。好朋友有难，必须义不容辞去帮她。 李澜眼睛直古古地看着杨凡，“你怎么帮我？你娶我？” 杨凡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慌，看她的样子不像纯开玩笑，好像是有几分认真的！ 一直把她当做好朋友，可从未想过和她会怎么样。 平时总拿她的那小爆脾气开玩笑，未必是真在意，但也从未想过会有超越友谊的关系。 “呃，别开玩笑了！你看我这模样，资质又差极，现在脚还几乎残废了！” “你脚怎么了？”李澜伸手就要去撸开他的衣服！ 她一直没发现杨凡的脚有异样，因为杨凡一直没怎么动，伤口也被衣衫遮住了。 杨凡看她对自己极为在意，情感极为真诚，心里暖洋洋的，在白水、在沧州两次入狱，也只有她一人来看自己，平时承她的照顾之情更是无数。 心里不禁想，人生能有几人如此对己，如真能帮她渡过不如意之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你被他们打的？那些人真是挨千刀的，怎能如此对你！”李澜看杨凡的脚还有些微微变形，不禁破口大骂。 “没事，快好了，放心！总会给他们还回去的。”杨凡不想老呆在这鬼地方的门口，“你是怎么来的，骑马还是坐车？” “坐车，走，车上去，你还能走吧？” “你还真以为我残废了不成！” 杨凡拖着坡脚，随着李澜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上车前，往大牢门口扫了一眼，有一双眼睛也正看着他。 光线太暗，看不清是谁，但经系统与脑中所有人像的眼眶眼球线条的分析对比，立马就知道是殷程。 “老殷，别躲了，知道是你。等着，以后来中都找你玩，绝对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殷程听到杨凡的话语，全身一震！ 他站的位置是大牢门内的一处阴暗之地。 在牢里看，都不一定能找到他，更何况外面光线强，牢内光线弱，这小子离得又很远，竟然一眼就发现了他！ 殷程本是想偷偷调查会有谁来接他。没想到被发现了，那就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杨公子，此去一路小心，如未有违法乱纪之事，你到中都殷某定会好好招待，酒肉管足。” “老殷，你别跟我装得像没事一样，你欠我的小命别忘了啊！” 殷程不是无赖，不会像王七那样当破庙刺客之事没发生过，听到此话，一脸尴尬。 他一向讲究恩仇必报，欠着别人，还老盯着他，似乎说不过去，但一想在国家民族大义面前，其他事情都得让路，也就很坦然了，“自然不会忘，只要不违反国家律法，不坏了民族大义，你需要的时候说一声。” “好，算条汉子！拜拜。”杨凡对殷程印象很好，又因他的苍山之行告知苍龙自己之事，自己才能如此快出狱。此时听他如此说，更觉得是个可交往的好男儿。心情激动，不自觉就把前世的告别洋词说了出来。 才说完心里就咯噔一下，但男儿豪气已经被殷程带了出来，转头向着李澜大声说道：“澜姐，走！我们回去解决你的烦恼去。” “……刚才那人是谁，看起来像个人，怎么名字叫拜拜？” 李澜很不解，一个粗犷大汉的名字和宠物的名字差不多！ “他是中都来的黑鹰卫，就是他们抓的我！” “人模狗样的，原来是黑鹰卫的！那他怎么还欠你条命，如此狗贼，就该让他去死！” 殷程一表人才，气质很酷，如生在地球，那也是古天乐一般的人物。怎么到李澜口里就如此不堪？难道玄元大陆的审美就喜欢自己这种瘦鸡型、以智慧吃饭的人，不禁很得意，正了正身形，完美形象得需要每时每刻的维护。 李澜有点怀疑，他脑子是不是被关坏了，“你怎么一脸淫笑？还流口水！” “呃……” 看来李澜柔美的形象还是更好一些，出狱时估计是中邪了，怎么会认为毒舌、粗暴的她才更好！ 第四十章 李澜疗法 杨凡半躺在马车上随着高低不平的路在起伏摇荡。这马车的震动恰到好处，如同被最专业的按摩师按摩似的，很舒服，忍不住呻吟两声。 李澜很鄙视，“能不能别那么恶心？！” “啊？！恶心？你知道？”杨凡很疑惑，这种声音只有经历人事的，才会有所联想，她一黄花大闺女怎会也觉得恶心！ 难道…… “嗯？恶心还用知道？”李澜怀疑杨凡的脑子是不是被关坏了，“你叫得像鬼一样，你这坐躺姿势更是恶行恶状的，都不成人形，怎会不觉得恶心！难道还要称赞你两句？” 杨凡低头审视自己，没发现这葛优瘫哪里恶心了。 不管她！不是想到那事就好！要不然孤男寡女的…… 杨凡稍稍侧了身子，把头偏靠在马车上，目光避开对面的女人。随着这马车的摇晃，睡一场美梦才是正事。 “啊！……”杨凡的脚伤突然被人捏了一把，疼极！ 杨凡瞪大眼睛看着李澜，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看到她无辜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能认怂，“你……你怎么不小心碰到我了？” “凡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凡哥哥？声音做作，甚至还有点娇滴滴的意味！这声音是李澜发出来的？这是模仿哪个鬼？！ 杨凡很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点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呃……” “很疼？别生气，我给你吹吹啊！” 李澜嘟起小嘴噗噗地吹起。 “你这……” 杨凡的脚能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全身不由冒出无数鸡皮疙瘩。 这那是杨凡认识的李澜！一会温柔，一会毒舌，一会做作的。 这是被哪路游魂野鬼给附身了？ 杨凡鼓起勇气说道：“澜姐，冷……能不吹吗？” “那姐姐给你揉揉。” 李澜修长的手指在杨凡眼前晃了两下，柔软得像微风中的丝带。 杨凡却不由得想起杨丽萍演的九阴白骨爪，全身发颤，很怕她一爪就把自己的脑袋卸了下来，或者脚伤处被狠力一捏！ 杨凡惊恐地看着李澜，“不……不用！” 李澜声音柔软酥麻，“乖乖……听话啊！” 杨凡更觉得毛骨悚然，很想跳车逃跑！但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半张着嘴，呆呆看着她。 李澜看到这副表情很来气，“这什么表情？促进血液循环、经气流通，有助于修复脚伤。” 这稍微正常的声音才把杨凡从恐怖的场景中拉了回来。 他用劲摇了摇头，难道刚才都是幻觉？！ 李澜认真地按压。按压轻柔有节奏，力道恰到好处，节奏优美如高山流水，让人有一种错觉，像大师的手在弹奏钢琴。肉体、精神都得到了十足的满足。 杨凡想，如此天赋，不该浪费，是不是该开个李澜康复按摩店？ 正想着，李澜的手却越按越往上了！ 这很舒服，可杨凡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又想，从前世的医学和现在的人体道法的角度来说，人的经络穴位遍布全身，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脚伤可比一发粗多了，关联到全身经络也对。 也就坦然接受，杨凡又继续享受着她的……治疗。 怎么整个身子都在蹭着自己？ 应该是为了按压用力方便。 …… “凡哥哥，你娶了我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清新的气息在杨凡耳边响起。 “啊？！”杨凡瞬间被惊得坐直了身子，“澜姐，你这玩笑……” 李澜蹙眉说道：“没玩笑，你不娶我，我就要嫁给刘二了！” 杨凡记得上次见李老太爷的时候，表现了一番“呼风唤雨”，把老爷子唬弄得一愣一愣的，亲口要把李澜许给他，他以没有父母之命为由拖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这事那么突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上次见老太爷也没发现有什么迹象啊！” 李澜：“刘二父亲最近突破进入了初元境，李家为了拉近跟刘家的关系，我这没人疼的不就被卖出去了。” 杨凡：“既然如此，除非我那死鬼爹复生突破进入初元境，老太爷才有可能改变主意！” 李澜：“爷爷对你印象还不错，上次他不也说过把我许给你，你愿意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说服他改变主意！” 杨凡觉得李澜还是太幼稚，上次李老太爷看到自己能算风雨，确实有过这么一说，但现在已进过大狱，以后不知还有什么是非等着，怎会轻易同意。 他摇了摇头，“现在老太爷肯定不会同意！” “你就是不想帮忙！我们假装也行，帮我度了这一关，我可不想进刘家的门！” 杨凡对李澜的感情几乎和家人一般，特别是语柔去了中都，感情更是深了不少，平时生活受她照应，两次进大牢更是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怎会不愿意帮她。 他看着李澜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不愿意跟刘二，我一定帮你退了这门婚事。” 李澜不信他还有其他什么办法，“你会如何做？” “一切皆在我掌控之中！”杨凡把手掌伸开又用力捏起来，“实在不行我去抢亲，不过先说好，抢是真，亲是假的啊！” 李澜直视杨凡说道：“你就如此看不上我？” “大小姐，你是我心里的一尊神，只敢远观不敢亵渎！” 李澜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我喜欢上了你，怎么办？” 杨凡慌道：“决不可能，即使有那种感觉也是错觉！你是觉得我没像其他人一样拜倒在你裙下，你有好胜之心，才会有征服的想法！” 杨凡回想，在他没穿越来之前，李澜对杨凡的感情是生硬了很多，最近关系好了很多，应该是前世带来的独立的性格，尊重她也不会仰视她，这种有别于其他一般男孩子对她的表现，才让她有了征服的欲望。 “其实，我早就拜倒，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哼！你这副皮赖模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可恨！”李澜咬牙切齿，突又变换表情，柔声说道： “只是刘二父亲入了初元境，刘大又是御气期的，你抢亲也没办法做到，不如……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们所有人哭去！” “呃？？大……小姐，这么耸动的话，你不怕车夫听到，我的小心脏却受不了！虽然熟不熟饭，我倒不在乎！” 杨凡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看了一眼李澜，她正得意地看着自己在笑，觉得自己真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四十一章 让人惊呆的李澜殷程 杨凡跟李澜待久了，不知为何，竟有点怕她。可能是那句话说得很对，近之则什么，远之则什么，唯什么与小人难养也！ 还是少惹她为妙，杨凡往远离她的方向移了移，偏着头睡着了。 李澜也没再闹他，过了一会，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狗男女给我滚出来！” 突然一声呵斥惊醒了两人。 不知何时，两人竟相互依偎在了一起。两人对望了一眼，李澜脸上红晕瞬间散去，杨凡更不觉得有什么，一脸茫然。 狗男女？ 是谁？ 杨凡还没完全清醒又听到有人炸呼：“滚出来！” 他看向李澜，“我们是狗男女？” 李澜知道外面的人是刘二，叫喊的正是自己两人，点了点头，发现问题不对，白了一眼杨凡，没好气说道：“你才是狗男女！” “我要是也是狗男，“女”字另有其人！” 杨凡半开玩笑说着，掀开帘子，身子向外探去，没想到背后受了一脚，虽然不重，踉跄着下了马车。 他的脚伤还没好，很疼！ 往回看了一眼，只能摇摇头，这暴躁大小姐，也不能跟她计较太多。 正了正衣衫，“刘兄，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哼！杨凡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还不知李澜是我的未婚妻吗？竟然敢当众调戏她，你眼里就没王法，就不把我刘家放眼里吗？” 刘二骑着马，身后还跟了几人，声音中气很足，神色中对杨凡却有几分畏惧。上次在李府领教过杨凡的手段，还没忘记。 杨凡倒没想那么多，觉得有理不在声高，把事实道理讲清楚最重要，温和说道： “刘兄，不要生气，小弟哪敢调戏谁，要戏也是别人戏我！李澜生性洒脱、放荡不羁，恐怕随不了你刘家的规矩，我看你这婚不定也罢！” 刘二表情僵硬，眼睛紧紧地盯着杨凡，怒道：“那你觉得她能随得了杨家的规矩？” 杨凡不觉得有什么动气的理由，本着恋爱自由的原则继续向刘二说道：“随得了哪家的规矩，我看由她自己来选择最适合！” “你就那么自信，你凭什么？ 凭家世，凭修道资质，还是被大狱关过？哈哈……” 杨凡没打断刘二的狂笑，也没被他激怒。人活在这个世界的条件、背景各有不同，也会受到世界不同的对待，但每个人都应该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不自卑，不放弃，至少自己要这样认为。 他等刘二笑完了，才平静说道：“我凭的是李澜不愿意选你！” 杨凡说的都是实话，也平心静气地跟刘二讲道理，但每句话听到刘二耳里，就是那么刺耳，就是在讽刺他。 刘二瞪大眼睛，眼眶已隐隐发红，一咬牙，抖动缰绳，御马向杨凡冲来。 杨凡凭着计算系统的超强计算能力，能知道马什么时候到来，从何处踏过去。 但是，他脚伤还没好，刘二离他的距离又近，根本没有让他作出反应、避开的时间。 李澜知道危险，急声大喊道：“刘二！” 刘二对李澜爱极，听到她的声音，不敢放肆，扯住缰绳，但已经来不及，马前脚悬空提起，还是踢到了杨凡。 他的胸腔发出磅的一声，身体有点失稳，向后倾去。还未倒下之时，右手本能地一拳打向马颈。 他已是强经期，力气劲道大了很多，一拳就把马打得偏向一侧。 受到反作用力，也使他身体向另一侧移动。马前脚落地时，并未踩到他。 只是，马疼痛跳动，后脚行过他之时，又踢踩到了他脚伤之上！他能感觉到脚断裂的“咔擦”声响！ “啊……”杨凡呲牙咧嘴，疼得手足无措！ 李澜跳下马车，神色紧张，不管不顾到了他身边，“杨凡……” 刘二不知杨凡在沧州脚已受了重伤，很惊讶会出现如此状况，觉得杨凡反应不该还如此慢。 一瞬之后，却觉得很得意，管他什么原因，能在心上人面前显示威风，虐了情敌，那是很让人提气的事情。 刘二转头看去，却见李澜扶起杨凡，正从裙摆上撕扯布条为杨凡绑扎。 刹那间，又妒火中烧，眼睛发红，两颊肌肉跳动，一挥手，跟随他而来的几骑围在了杨凡四周。 李澜站起身来，怒瞪着刘二，冷声说道：“刘二，你想干嘛？” 刘二见到李澜发怒，瞬间秒怂，“我……我，你能不能离这小子远一点！” 李澜最看不得刘二这副怂样，平时还装得人模狗样的，厉声喊道：“给我滚！” 刘二确实怕李澜，但看了看身边几人，硬气说道：“我不滚！你是我未婚妻，可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名声！” 李澜从袖管里抽出一柄匕首，闪闪发光，很锋利。 “你别自残，我可不吃这一套……” 刘二看的言情舞台戏很多。认为，这种情况下，都该是刀对准自己脖颈，然后出恐吓威胁之语。 李澜却没理他，平静地提着裙摆向他走去。 刘二打量着她，舔舔了嘴，这媳妇就是让人满意，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 心想，她如跟自己告饶，跟自己回去，定会好好对待她。 “小澜，你跟我回去，不要再理这人，我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好是好，只是这马可能不乐意！” 李澜说着一刀刺到马股上。 马疯狂跳动、踢腿，然后往前飞奔而去。 李澜早预料到此种情况，神情舒畅了不少。她能感觉到刘二对她的情谊，但一向独立自主的她，却因此像被人束缚住，心情很是抑郁，此时才稍稍出了一口恶气！ 杨凡都忘记了疼痛，张大了嘴，“这！……” 他两世为人，在现实世界哪看到过如此强悍的女子！ 刘二没想到李澜行事如此疯狂，差点没从马上摔下。不过，他骑术很强，一会也就稳住身形。马疼痛弱了些，操控着马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附近。 没想到李澜为了杨凡，竟然如此对己，刘二恨透了杨凡，气势汹汹地向跟班们呼喝道： “把这小子给我废了！” 杨凡大声喝道：“慢着！” 几人被他的气势所吓，一时愣住，顿住了身形。 不过，一瞬就反应过来，他一残疾人，道法又低，有什么好怕的，操控马匹又向杨凡围去。 “老殷，你再不出手，我可就完了！”杨凡又大声喊道。 杨凡以超强的听力，早已发现了有人一路跟随的脚步声。 从行走频率、脚步声音强弱变化等特征，与记忆中所有人对比分析，系统轻易就得出结论。知道是殷程一直跟在后面，估计还是想调查自己背后的高人或者天网。 杨凡背后本就没这些东西，都是他虚构出的，本就不怕查，也就没揭破他的行踪。 此时，性命攸关，只有他能救自己，于是大声叫喊呼救。 刘二几人却把老殷听成了老鹰。 难道这里会出现大陆传说中的神鹰？ 刘二等几人神情一惊，仰头，打马旋转向四周寻去，却没发现什么任何踪迹。 看杨凡还一脸认真、煞有其事的表情。心想，这人怕不是疯了！ “哈哈哈……”几人狂笑起来。 这种吓唬人的小把戏都是他们孩童时玩剩下的，今天竟然见到有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在玩，不禁觉得很可笑。 刘二也觉得自己的情敌竟如此不堪！即使很害怕，也不该如此幼稚、没有格调啊，转头看向李澜，挑眉弄眼，意思是现在知道该选谁了吧？ “哼！”李澜对刘二如此小人得志的表情更是不屑！如此神情，这是灭敌百万，还是怎么招了！ 她是知道杨凡口中的老殷是谁。听他说过，老殷还欠他一条命，只是四周看去，也没见到任何人影，心想，他不会是产生了幻觉吧！ 刘二收到了李澜不屑的表情，不敢对她如何，却对杨凡更来气。 抖动缰绳，操控马快速到了杨凡近处，甩起皮鞭，向他抽去。 杨凡腿部受伤坐在地上，却不影响手行动。皮鞭抽来，上身左躲后仰避开，右手顺势一把抓住皮鞭。他已是强经期，力道已经比血气期大了很多，用尽全力顺势一拉。 刘二未想到杨凡能准切无误抓住皮鞭，也没想到他已经进入了强经期，不免心浮气躁，小看了对手，身形重心轻浮不稳。 刘二被杨凡一拉，嘣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李澜也不知道杨凡已经进入了强经期，更想不到他已伤成如此，手动起来却有如神助！本想破口大骂刘二无耻，却被惊呆站在原地。 其他跟随刘二所来之人，也被杨凡这一手所惊，却不太怕他。心想，他应该是运气好，刚好伸手抓住的皮鞭，刘二太过轻敌而已。 都抖动缰绳，扬起皮鞭向杨凡抽来，杨凡不是千手观音，只能双手抱头护住重要部位。 “啪啪……”杨凡被抽了数鞭，手上、脖颈后部血印跳出！ “灭了他！”灰头土脸、气急败坏的刘二从地上爬起，大声呼喝道。 李澜握着匕首指向众人，“谁敢？！” 他们不是刘二，对李澜没什么畏惧，双腿一夹，御马走远转回，向杨凡冲来。如有一两骑从他身上冲过去，那他凶多吉少！ 杨凡心里骂遍了满天神佛，无缘无故的被抓进大牢，又没什么道理的被这些傻叉围攻，更是对殷程那大脑短路的家伙气极，仰天破口大骂，“殷程，你这傻叉，你再不出手，你爷爷要去了！” 随刘二来的众人，早就不信杨凡口中胡言乱语，催马加快速度，眼看就要踩踏杨凡而过！ 一个身影一闪，“邦邦”，几匹马几乎同时倒地，凄厉的嘶鸣声带着尘土飞扬，马向前滑移了一段距离才止住。离杨凡还有两步之遥，未伤到他。 马上几人猝不及防，随着冲势向前飞出，摔倒在地，“诶哟”的疼痛叫喊声不断。 仔细看去，所有马前腿都已折断，鲜血遍地！摔倒的几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挣扎着爬起，满身是血。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画面很惊悚！ 殷程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杨凡面前，仿佛刚才那一劍与他毫无关系！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身后之人，为何不现身救你？” 这都什么时候，还问这什么鬼问题，杨凡对他很无语，“老殷，你真是混账王八！你不知道你晚出手一步，我就完了吗？你可是欠了我一条命的！” 殷程却很执着，没理杨凡所说，眼球向左上侧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边继续问道：“你境界如此低，不可能发现得了我，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发现我的？” “老殷，你是不是疯了？正事不干，就围着我调查这调查那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殷程却自顾自地以他的逻辑在推算着，“这附近都查过了，应该没有其他人，他能知道我的行踪，必然通过族魂之感应，感应周边而有察觉，此人感应能力极强，境界非同小可！” “你确定我背后的是高人，不是什么天网了？” 杨凡觉得殷程能把自己是天网的可能性排出掉，以后麻烦应该会少一些，很期待地看着殷程。 “不，你背后一定有高人，但高人是不是天网之人，还得继续查！” “呃！……”杨凡对殷程的推理能力很佩服，不过却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不知又会有什么神奇的结论，“老殷，帮忙帮到底，把他们几个处理了。” 殷程：“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 杨凡：“逼他们不再骚扰我和李澜！” 殷程：“这种仗势欺人的勾当，不屑于去干！” 杨凡：“你们这些特务，不干这些事，那还能干什么？” 殷程：“查你！” 杨凡只能傻眼，“呃？！” 之前，怎么没发现姓殷的小子那么逗比？！ 第四十二章 回家，梅初之月带你走 杨凡叹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李澜与马夫搀扶着杨凡向马车走去，却见他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可惜”二字，很是奇怪。 这是怪殷程把刘二等人放走了？ “别可惜了，刘二等人虽可恶，但罪还不至死。” “我可惜的是你的兄弟姐妹。”杨凡看着满地的马腿，神情很是不舍。 姐妹？ 刘二算是表兄，这还关其他人什么事？ 李澜不解问道：“什么姐妹？哪里的姐妹？” 杨凡也很讶异，“你认真看过了？” “你这傻子，说话不明不白的，什么看过了？” “马……” “马？！兄弟姐妹？”李澜眉头微蹙，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无赖，我怎么会看马那里！它们又怎会是我的兄弟姐妹！” 说着在杨凡腋下使劲掐着拧了三百六十度，“让你胡说八道！” “啊……” 杨凡疼得眼泪四溢，这该是近十年没如此流泪了。开个玩笑至于下这么狠的手段！ 本想抗议几句，却见李澜神情落寞地说道： “不过，你还真别说，我跟这些马还真是没什么两样，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无可奈何！” 杨凡没想到她还会做如此联想，“不是，我……” 李澜不想听他说什么，对着另一旁的车夫说道：“阿三，他沉得像死猪一样，你还是把马车退到这里吧。” “是，小姐。” 马夫阿三很听话，立刻放手去牵马车。 “啊……”两人倒地，同时尖叫。 杨凡脚伤未好，又增新伤，根本站不稳，身体大半重量都被阿三支撑着，李澜只是轻轻扶着，并未承受到太大的力。 阿三撤去力道，杨凡的脚却承受不住身体重量，李澜也未料到他如此沉，并未准备好。拉扯着，两人同时倒地。 李澜压到了杨凡身上。 杨凡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香软玉，却不敢有他想，很尴尬，两手不知该摆放在何处。 压在上面，李澜却未急着起身，闪着狡黠的目光看着他。看他很尴尬，笑意更浓，甚至还不小心扭动了几下身子。 杨凡很怕犯错误，不敢看她，她身上的少女体香却不断袭来，闭着眼睛喊道：“澜姐，腿疼！” “你口袋里装了什么，怎么那么硬？” 杨凡尴尬无比，脸颊瞬间红透，“有吗？是……是那晶元球吧！” “这可不是圆形的！”李澜爬起来，在他衣衫里胡乱摸了摸，“是你腿上的石膏，估计是被踩碎，不小心卷进衣衫的。” “是是……以后再也不能让石膏碎了！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还是别……掐我了！” 杨凡不知所措，这妖精…… 李澜看他如此模样，很得意，咯咯笑道：“看把你吓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呃……我真怕你吃了我，目前，我还没发现你不敢干的事！” “是先从鼻子，还是耳朵？” 李澜张大了嘴，几乎碰到了耳朵。 随着热气传来，一股酥麻之意传遍全身，真怕她那尖牙利嘴一不小心咬下，变成了五官不齐的残疾人！杨凡强撑着指了指已经看呆了的马夫阿三。 李澜看了一眼阿三，却没有半点羞涩之意，“阿三，你愣着做什么，怎么不把马车牵过来？” 转头看向杨凡，“回家再收拾你！” “啊？！”杨凡是真在发抖，他永远捉摸不透李澜，不知她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真的。 …… …… 白水县城 某个无名的小巷子 阿三和李澜把杨凡扶进了小黑屋，杨凡的家。 杨凡担心的事情没出现。 李澜忙里忙外，买药、烧水、清洗、包扎等，一个贤惠的女子会的和不会的，她都会，还做得有模有样。 杨凡享受着她的照顾，感觉清冷的小屋又变得无比暖和。恍然间，以为语柔又回来了。 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以及稍显夸张的锅瓦瓢盆声，才提醒着他，她不是语柔。语柔的动作会缓慢轻柔一些。 杨凡好奇问道：“一个大家小姐，为何什么都会做？” “母亲大病了几年，不受待见，连丫鬟都敢给脸色，我不做，谁做？” 李澜轻松的几句话，隐含着背后无数的心酸，这是杨凡没见过的李澜。希望她一切安好如意，“与刘二订婚之事，是什么时候？你不喜欢，我定帮你退了这门亲事。” “你能如何帮我？看你这腿，什么时候能行动方便，都还不知！”提到此事，李澜眉头不禁蹙起，这事是她的心病，“如那殷程肯帮忙，或者还可以想想办法。” “你想让他去抢亲？”杨凡觉得殷程的道法境界还不错，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声音不禁大了几分。 “啪啪……”杨凡后脑勺挨了几掌，李澜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跟那刘二说什么我放荡不羁，你真以为我是如此之人？” 她的眼眶红了几分，小女儿的姿态尽显！ 杨凡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她还记得。这是前世beyond的一首歌里的一句歌词，“放荡不羁爱自由”，当时顺口说出，感觉应该是好词！ “呃……放荡不羁爱自由，这句话的意思主要在自由二字，不在放荡！你冰清玉洁，人见人爱，贤惠无比，我怎敢如此污蔑你！” “好了，你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能帮我？”李澜本来是正常的语调，瞬间变脸，媚眼如丝，声音如蚊又继续说道“不如那个生米……熟饭……” “啊？！不是才夸过你吗？” 杨凡面对李澜，总觉得是和一群人在一起，赶紧转正话题，“殷程已经回去，他没跟来。不过，你放心，我有其他办法，总让你这门亲成不了！” 李澜坐到床边，眨着眼睛，嘟着嘴嗲声道：“哥哥，就是厉害，让人好崇拜喔！” 杨凡呆住！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忍了又忍，终于没吐出来，“澜姐，我们能不能正常点……” “除了这办法，你这鬼模样，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就对我没点感觉？” “定如了你的愿，不是，定让你去了这门亲事。放心……” …… “嘣”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进来的是李澜的父亲，满脸怒色，看杨凡、李澜衣衫没有不妥之处，面容才缓和了些，但声音还是很生硬，“澜儿，你一女孩家的，呆这里成何体统，还不回去！” 李澜直视其父，“你们逼我与刘二定亲，我就不回去！” “哼！去把她带走！” 澜父没有解释，也不说教，直接让身后的家仆去强带李澜，难怪李澜有时候脾气怪异，有这样的父亲，还能长成她这个样子，已经万幸！ 李澜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如此强势、坚强的她，抵不过她父亲轻轻的一句话。 杨凡心很痛，与李澜的感情早已如亲人一般，大声喊道：“慢着！” 家仆都停住了脚步，看向她父亲。 “哼！”李澜父亲鄙视的目光已经到了极处，扫了一眼屋内陈设，“呵呵，你凭什么？” 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似乎多跟杨凡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对自己身份的亵渎！ 杨凡也没有好口气，冷声说道：“凭李澜不喜欢刘二！” “哈哈，喜欢值几个钱，值多少晶元？”似乎遇到了少有的笑话，笑得很夸张，这不像一个父亲的样子，更像一个被这个世界污染得只知道钱的公子哥。 “喜欢无价！” 最讨厌价值观幼稚到极致的人，澜父跟杨凡说话的兴趣都失去，向仆人冷声说道：“去！把小姐带走。” 杨凡看向李澜，从容说道：“放心，你先回去。三个月之后，梅初之月，如你愿意，我定会来带你走。” 李澜父亲整个面部皱起看着杨凡，就像闻到了极为厌恶的味道。 李澜看着杨凡说道：“好，我等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办事一向干脆利落，说完就走了出去，没演让家仆拉拉扯扯的戏。 她父亲也随在她后面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回过头盯着杨凡，笑道：“我也很感兴趣，你三个月后会如何带走她。” 杨凡冷声说道：“你会知道的！” 第四十三章 求亲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一句老话。 也是杨凡预料三个月后能帮李澜办事的理论基础。 三个月后。 李家老宅。 杨凡依足了礼仪，向李老太爷上了拜帖。 拜帖是临时准备的，并未预先送去预约时间！心想，李老太爷也是退休的年纪，该不会有多少事，见见自己的时间应该还是很充裕的。 到了门口站了半晌，心里才有点忐忑，拿不准他会不会愿意见己，凝神细听，也未搜寻到他的声音。 他如不见，是要强闯李府还是跪地痛哭？有点拿不准。强闯，能力不够，李澜估计也不愿如此办事，跪地痛哭，自己不愿意，估计也没什么用！ 正想着，一个小斯走了出来，“杨公子，李老太爷有请。” 杨凡随着小斯行去，还是上次观云起雨落的地方，才进了门就听到李老太爷说道：“杨家小友所来何事？” 杨凡走到堂中，正了正了衣衫，才躬身说道：“今日拜见您老，是为小可与李澜之婚事。” “哦？”老太爷拖了一个长音，神情却没什么惊异，“只是澜儿已经许配他人，定亲之礼已过，杨公子不知？” “前些日子，小子运气不佳，被狗咬马踏，在家修养了几月，不知春秋已变，竟发生此等大事！”杨凡看李老太爷在听着，继续说道： “只是，我记得那日在此看风起云涌，听着外面的雨落声，您老可是已把李澜许配给我的！” “那日是有此话，只是你做不了主，也未定下事。澜儿年岁渐长，也不能为未定之事耽误了终身大事！”李老太爷顿住，咳了几声，接着说道： “不过，杨公子乃后山杨家之后，身份血脉贵重，又头顶隐隐带了白气，前途不可限量。” 杨凡满怀期待地看着老太爷，心想，不会如此容易就帮李澜解脱了吧？ “只是，李家以礼仪诗书传家，澜儿大礼已定，不可轻废。但是，家里还有一女，名李芝，比李澜小了两岁，可许杨公子！” 杨凡看李老太爷神情认真，不像玩笑，很感动，如遇知己。 两世为人，从未有人如此看得起自己，什么“前途不可限量”，“头顶隐隐有白气”，都只有在电视看过。自己受到如此评价，如饮琼浆！ 仅凭见了三面，就要把又一位小姐许给自己，更是激动得全身浑身发抖。 李芝！芝兰之香，一听其名就知道定是清雅温柔之辈。 但是，这不是今日此行目的，暗暗咬了咬舌头，压下激动之情，“承蒙您老看得起，小子感激涕零。只是，父亲在世之时，常教导小可，做人不可始乱终弃，要从一而终。” 此话才说出口，就觉得不妥，自己好像没跟李澜怎么乱过！看李老太爷神色无异、没太去咬文嚼字，才放下心来，微微躬身继续说道：“在下对李澜仰慕已久，还请老太爷成全。” 李老太爷笑道：“不急，坐下，先润润嗓再说。” 向一侧喊道：“让李芝上茶！” 只见一女子身着淡黄色衣裙，身姿婀娜，端着茶水徐徐而来。 把茶水先递与老太爷，又把一盏放于杨凡身侧桌上，动作轻盈温柔，面上从未有笑，却自带了几分温情。 与语柔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英气，眉宇间与李澜相似，却柔弱了几分。 杨凡一直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那近身见过真正的大家闺秀，不禁有些看呆。李澜也是大家出来的，但她本就是非典型的女子。 李老太爷有些得意，笑道：“杨公子，如何？” 杨凡回过神，端起茶水轻轻啜了一口，“香，好茶，余味悠长！” 李老太爷微微摇头，“我家女子李芝如何？” 杨凡实话说道：“小姐不似生于人间，小子粗鄙，自惭形秽，不敢高攀！” 居移气，养移体。杨凡两世贫苦，与李芝这种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刚才李芝都没正眼看过他，即使没有李澜的事，他也不可能自讨没趣。 李老太爷认真说道：“杨公子，不要自谦，老夫一辈子没什么值得说的事，一双凡胎肉眼却看准不少事。别人都说你修道资质如何不好，家境如何窘迫，但老夫第一次见你，就知你将来必定不凡！如你愿意，今日就可定下这门亲事！” 杨凡很奇怪，连自己都无数次觉得前途茫茫，这老太爷是如何能看出自己的不凡！他体检出的修道资质奇差，按正常来说，前途简直暗淡无比！虽然他的算风、算雨之能是有些神奇，大多人最多把这些归结为他有某些感应天赋。修道资质是综合各项潜力的，包含的可不仅某一项感应能力。 今天可不是真为了求亲，或者来享受别人的吹捧的，今天可是为李澜请托之事，杨凡收起心神，“承蒙老太爷看得起，只是我仰慕李澜已久，不敢多变，只求您老允了此事！” “不是已说过！李澜已许他人，如生变，于情理不合！” “还请……” 杨凡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父亲，何必跟这穷小子多说！赶出去就是！”李澜的父亲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杨凡对李澜父亲没什么好感，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不顾女儿感受的人，本就不配当父亲，声音生硬地说道：“你觉得刘二配得上李澜？ 他能给你女儿幸福？ 你就如此狠心让她一辈子不自在？” “难道跟你一穷小子，要什么没什么的，会过的好？” 杨凡本就不想向李澜求亲，只是左思右想，因有老太爷之前的许诺，觉得这一招还比较适合，现听她父亲如此说，正中下怀，“李叔，你说很对，李澜二十不到，年纪正轻，何不再过几年，看谁更能给她幸福，再定她的亲事，不是更好？” 李澜父亲一脸鄙视，在他心里，能说什么样的话，可是要资格的，“哼！你如能拿得出千金之资，能有初元境之人来帮你求亲，才有资格说此话！” 李老太爷看向李澜之父呵斥道：“小三，不可如此，我李家是如此势力之人？定亲之礼已成，怎可因钱财或者其他之势来做交换！你让刘家如何看待，让外人如何看待李家？” “老太爷，我觉得李叔说得很有道理，如只是空口说些轻飘飘的话，如何能显诚意。我定拿千金之资，让初元境之人来提亲，只求让李澜再过几年时间，不要把她先许了刘家或者谁，过几年让她自己选择。” 澜父大笑道：“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有趣，说大话，张口就来，你以为千金之资可以从天上掉下来？初元境是满大街可以找的人物？！” 杨凡的家境背景早被他查得清楚无比，家里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富裕的亲属，至于有后山杨家血脉那种虚无缥缈的事，他肯定是不信的。 看这小子说大话张嘴就来，还神情自若，确实有几分气度，但气度没有家世、资财撑着，或者没有道法境界撑着，就是一种笑话，就像东施效颦，没有那份身材气质，只会捂着胸口，就是个笑话。 杨凡不跟李澜的浮华老子计较，看向李老太爷，“老太爷，不知能不能允了我所说？” 李老太爷严厉说道：“杨公子，如真有意想与我李家结亲，可许李芝，李澜之事不要再提！不符礼仪之事，李家不做！” “可您老是先把李澜许过给我的的，难道私自又许与刘家就符合礼仪？” 老爷子摆了摆了手，“那只是随口一说，定礼还未成，就不算！” “只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是附合圣人定下的礼仪的吧？” “呃……” “父亲！就答应他，这千金之资难道是破铜烂铁，初元境难道就那么不值钱了！我倒要看看，戳破他的大话时，这小子会是什么表情！也好让澜儿死心，刘家那边我去说！” “多谢老太爷和李叔，十日后，我会再次登门拜访！” 杨凡没等老太爷如何回话，躬身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看老太爷半张着嘴，说允许和不许都不合适，杨凡就当他默许了。 第四十四章 千金难求 杨凡从李宅出来，才走出一段就见有人远远地在招手，是好久不见的李澜。 杨凡走了过去，只见她气质沉静了很多，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之色，低头间似还有几分娇羞。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被你父亲禁足了？” 李澜自与刘二定亲后，其父本想让她转去沧州上学，让她离刘二近些，也可脱了杨凡的纠缠，但她坚决不去，就被禁在家里呆了好一段时间。 可能是被定亲之事所烦，意识到已经长大成人，又或在家被其母所感，气质竟大有不同，多了几分女性的气息。 此时，她柔声说道：“偷偷跑出来的，就是想知道，你那千金之资如何弄，能不能凑齐？” 杨凡很自信地挥了挥手，“放心，此事包我身上，这千金资财如囊中取物！” 李澜半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他。 被她如此看着，杨凡心里一颤，竟有些慌乱，“呃……定让你恢复了自由身，过几年给你寻个如意郎君，万金嫁妆，也定少不了你的。” “哼！看把你慌的，难道我还真会赖上你不成？”李澜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白了一眼，“拿着，傻呆着做什么？” 杨凡打开袋子，是她积攒下的一些财物，“澜姐，这真不用，你看我的手段就行！” 杨凡说完扬长而去。 也太小看人，不就千金财资，还能难得倒系统男！ …… …… “老黄，上次让你取的财物有多少？”杨凡大摇大摆走进了白水县大牢，把黄鼠狼唤了出来，低声问道。 黄鼠狼两眼放光，见到杨凡就像见到了亲爹，“兄弟，你回来了？你放心，你那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足有一千两白银！” 杨凡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不过还是说道：“老黄，少来这套，早说过不拿这一份的。不过……” 杨凡附在老黄耳边，把那恶汉所藏其他两处财物告诉了他，让他以查案为由，带人去取了回来。 黄鼠狼抹去流得老长的口水，看着杨凡说道：“兄弟，你真是神了，这……这足有六千两白银！” “你那份还没留下吧？” “直接来了你这里，没敢停留，你看这……” “好，留下三千金，其余归你！”杨凡很豪气，自己都有点感动，挥金如土说的就是自己吧！ 黄鼠狼很是惊异，嘴张得能塞得进拳头，愣了半晌，才说道：“兄弟，你没开玩笑吧？” 杨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感动吧，不必如此，以后帮我一个小忙就行！” “啊？！……”黄鼠狼更是惊恐地看着他。 “怎么了，老黄？怎么一惊一乍的？” 老黄沮丧着脸，“兄弟，你让我去哪里找三千金？” “这不有六千金，我拿一半，给你一半，有什么问题？” “兄弟，在我东华，一金可是指一斤黄金，或者一两精元，一两黄金抵得上十几两白银！你算算三千金，得要多少白银？” “这……这千金那还不得值十几万两白银？” 杨凡就没当过有钱人，那知道在玄元大陆千金竟然值这么多钱！ 在记忆里，不知是看哪个朝代的电视剧，好像说千金也就是千两白银，想着恶汉所藏财物，觉得没多大问题，才敢痛快答应此事。 出李府时，李澜定定的看着他，还以为她动了真情，还慌乱了一阵！原来是奇怪他何来那么大的自信，拿得出千金之资做定亲之礼物！ 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这么几天能从哪里找得到这么多钱，难怪李澜之父，如此笃定杨凡做不到！ 杨凡在破屋里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看起来还像点样子的物件，也就是那把黑剑。 …… 典当铺。 杨凡把黑剑拍在了柜台上，“这件古物，多少钱？” 掌柜上下打量杨凡，欲言又止。 杨凡被看的挺不自在的，是让你看劍，怎么老看我，难道我是剑不成！ “掌柜的，看我风姿卓绝，是不是想收了我？如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能！” 掌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后台拿了俩馒头递给杨凡，又给几文钱，就推着他往外走。 杨凡很不解，劍也不收，看了几眼帅脸，就给钱、给吃的。难道自己才是文物，看两眼都得给钱？“不是，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饿坏了，这破铜烂铁也拿来当，赶紧吃完馒头，去药铺拿副药吃。” 这…… 本着不能浪费的环保观念，两口把馒头吞了下去。把钱往兜里放好。 “咳咳……”杨凡清了清嗓子，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 白水县城不大，杨凡围着主城区很快就走了两圈，又回到了刚才去过的典当铺。 “掌柜的，再拿俩包子来，刚才的馒头也太清淡了些！” 自杨凡进门，掌柜就呆呆地看着他，此时听说要包子，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肥头大耳从柜台后面探了出来，“你说什么？” “俩大鲜肉包，再来一碗羊肉汤！那韭菜盒子来几个也行！” 胖掌柜愣了半晌，“你没走错地吧？” “没走错！” 胖掌柜想了想，往后院走去，不一会就端出包子、羊肉汤。 香气四溢，杨凡没理由客气，稀里哗啦吃得极香，吃完打了个饱嗝，很满足，看向掌柜，“不错，白水县吃不到如此正宗的羊肉汤，是老何从西边带来的手艺？” “呃……”掌柜有点呆住，杨凡无头无尾的话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不过早是老江湖了，表情瞬间恢复了生动，“老何是谁？” 杨凡笑道：“掌柜，你不会连三胖子也不知道吧？” 胖掌柜又是一震，难道行踪已经暴露？ 他的外号正是三胖子，在后院之人叫老何，他们是来自天镜司。 之前，看到杨凡竟然把故人之物--那柄黑剑要当了，不禁为其父痛心有此不孝子，拿了俩馒头打发了。 没想到他还自己找上门来要吃要喝，吃喝倒不是问题，看在其父的些许交情上。令人奇怪的是，他知道后院准备的食物，还知道自己和老何的名字。 这毫无道理！他们与其父的些许交情也是在他出生之前，他不可能认识自己和老何的。 胖掌柜是天镜司的老人，处变不惊，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眯着眼说道：“三胖子？三胖子！这是谁？这名字不错，这一定是一位帅绝大陆的帅哥吧！” 肥胖的脸蛋演认真的戏份，很有喜感，杨凡却没有笑的心情，说道：“对，一定是位帅到没人样的帅哥！比猪头差不了多少！” 站起身走到柜台前，又把那柄黑剑拍在柜台上，“当一千金！” 胖掌柜愣了半晌，皱眉说道：“这是为何？” “凭我师尊的名誉。” 胖掌柜肃然问道：“你师尊是谁？ 杨凡知道他们就是为此而来，却大而化之说道：“我师尊早已得证天地大道，算风雨云、算人算事都不在话下，与苍龙亦师亦友，其他的，你自己去想。” “仅凭这虚无缥缈的说辞，就能当一千金？” “要不行，我把苍龙的名誉也压上，反正他还欠我条命！” 胖掌柜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怎么苍龙还欠你条命？” “你就别管了，你要拿不定主意，向上头汇报，我等着用。”杨凡随手向街道的一处拐角指去，说道：“要是不行，我向那拐角处的人借，好像是黑鹰卫的！” 杨凡从第一次路过这当铺之时，就通过系统就识别出胖掌柜与名叫老何之人的谈话。 知道他们来自天镜司，与他父亲还有些私交。此次来沧州正是奉命来查他身后之人。 天镜司与黑衣卫都如此重视此事，知道自己虚构出的师尊份量已经很重。 但是，他也不知道以师尊和苍龙的名誉能不能弄到一千金，姑且一试罢了。 胖掌柜向那街道拐角处看去，只见身影一闪消失不见，知道那里确实有修道高手在窥探。 不禁又多看了杨凡几眼。 这么远的距离，连他以初元境的实力都没发现那里藏了人，不知杨凡是如何发现的。 再联系杨凡之前不知如何就认出自己与未现身的老何。基本上可以确认他身后确实有高人。不然，以他的境界那能做到这些事情。 现在，杨凡以他师尊和苍龙的名誉来借钱，他不能再以旧识同僚之子来对待。 虽然知道他如此凭空借钱，好像也不合规矩，但是上头对杨凡背后师尊的重视程度，超乎了想象。他不敢做任何相关的决定。 他对着杨凡郑重说道：“好，我向上头汇报后，再给你答复。” 杨凡伸出三个手指，“三日！三日不能确定，我就去找黑鹰卫！” 第四十五章 以一还九 三日后天镜司会不会真借银子给他，杨凡心里没有一点底。 毕竟背后高人是他瞎编虚构出的，苍龙会不会给他做保，更说不准。 寻思着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往家里走去，在回家路上的巷口，抬头又见到李澜，她正含笑看着自己。 “你怎么又来了？” “父亲去沧州府了，他管不到，我就来看看你……那……钱有眉目了没？” 李澜只要收起那小暴脾气和毒舌，她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女。每当此时，杨凡都会觉得遇到了陌生美女，心跳会稍稍跳得快些，忍不住要吹几句牛。 “放心，万金也没问题！” “你如何能做到？” 杨凡指了指头，“谋算天下皆靠此，何况区区千金！” 李澜的眼睛突然明亮了很多，却瞬间又暗淡下去，“真的？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谋算的吗？” “不能！天机不可泄露！” “嗯。”李澜温柔轻哼。 “嗯？”杨凡奇怪，转头看了看她。 “好看吗？” “好……好看！” 李澜认识路，没理他，独自往前走去。 杨凡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就到家门口。 杨凡却突然顿住，似觉得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心砰砰地跳着。 李澜转过头，“怎么不走了？” “家里太乱，要不，我们去苍山下白水边走走？” “没事，我帮你收拾。” “其实，家里不乱，我是想去苍山脚下走一走。” “天色尚早，都到门口了，你不请我去喝口水？” “家里没水！” 李澜体贴说道：“我要说进去坐一会，你肯定说没坐处！那我们就去走走吧！” 杨凡发现自己好像想差了，可就是觉得今天的李澜很不同。 李澜听说杨凡围着白水城走了几圈，她知道那么大的数目，他一定无法凑足。 她突然意识到：已经站在了人生重要的关口，就像站在了悬崖边上一样，变得无比冷静，很多事情也看得更清更透，对待别人或者处理事情也就更体贴周到，也会显得更温柔。 杨凡是不知以上道理的。 他无意识地在测试着她的底线，本该是以一顿臭骂结束的，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心中荡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 苍山下白水边。 阳光温暖柔和，山水相伴，花草清香环绕。 两人多日未来，再次融入此景，说不出的美妙！ 李澜品味着这山水花草，沿着白水边上的小径蹦蹦跳跳，显得极为开心。 杨凡却对苍山情有独钟，定定地看着苍山顶上的黑雾，突然拉直嗓子喊道：“龙兄……” 平静的山顶突然黑雾翻滚！ 通过系统处理，把黑雾去除，显现出苍龙巨影，再通过口型对比，知道他在说：“精元珠！” 杨凡从胸口取出，看到它正闪着亮光，里面竟显现出苍龙之形，却不知为何会如此。 这颗珠子是从苍龙体内取出的那颗。在苍山顶上，杨凡依靠它打通了经络。 后来下山时，被苍龙一胡闹，落在了苍山顶之上。在沧州府大狱之时，又通过李大叶送回到了他手中。 杨凡又大喊道：“谢谢你，把我从狱中捞出，又把这颗珠子给了我！” 苍龙摇头吹气，很不屑：“#不用那么大声？在苍山范围内你在喉咙里哼，我都能知道你说什么！” 是啊！苍龙道法境界高深，在他的地盘上，应该是没有什么没逃得脱他的感应。 杨凡放低了声音说道：“精元珠里为何会化出你的身形？” 苍龙果然能听到，回答道： “我在上面烙印了我的印记，在远处，你有事，可以通过它与我交流。” 这不就是球形手机！以后有事不就可以直接找苍龙解决了，也不用殷程跑几天到苍山脚下，像个白痴一样对着山脚大喊！ 以后在这片大陆，还用怕谁，不是可以横着走！王七，还有沧州大狱的那些白痴们，你们等着，定把你们给灭了。杨凡很得意！ 苍龙看他神采飞扬、口水直流，又说道：“不过，只能帮你三次！” 杨凡没看到，还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 李澜看他不对劲，来到了他身边，推了推他，“喂，你这水晶球闪得很厉害！” 杨凡低头一看，苍龙烙印的嘴形还在不断张合着，经系统翻译，知他在说什么。 “什么？才三次？我可是救过你的小命！” “我也可以救你小命三次！” 苍龙觉得以三还一，很公平。这是很久以前他主人的行事风格，他认为自己也必须执行下去。 “我在沧州大狱没生命危险，那不算一次吧。” 苍龙神情严肃，点了点头，“算，帮你哪三次，由你选择，但帮过都算！” “龙兄，你这也太坑了，我那知道只有三次机会！沧州府大狱那次不算。没生命危险的最多算一小次，帮十小次算一大次！” 苍龙很不认可杨凡说法，“轰轰，不行！” “兄弟，弟弟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加你的远亲！你忍心如此对我？”杨凡也是地球去的龙的传人，觉着，说远亲也符合逻辑。 苍龙很不耻他的说法，“轰轰……你那弱得像瘦鸡一样的身板，也敢说是龙族？！” 这是苍龙第二次听杨凡如此说，对他的无耻有更深刻的认识。不过也奇怪，在他身上确实能感受熟悉的气息，这气息熟悉在哪里却想不出！这也是上次被那珠子所伤，慌乱中会把他带上山顶的原因。 看杨凡哭丧着脸，作为高贵的龙族也不屑为难这弱鸡，板起脸，一锤定音说道：“三小次抵一大次！” “三”是他主人办事做事的限度，苍龙觉得三小抵一大，也不算太违反规矩。 杨凡看苍龙态度很坚决，似乎没有讨价空间，并且，有没有生命危险，好像有很大的讨论空间，自己等于多了九条小命，已经很满足了。 他豪气说道：“好！成交！算便宜你了！” 苍龙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嚎叫一声，瞬间隐去了身形。 他的身形不比苍山小多少，不知隐到了哪里！ 杨凡上下左右扫视，用系统仔细分析，再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难道以苍山为入口真还有一个所谓的“苍山界”？ 杨凡一时也想不通，回过神，却见李澜神色紧张慌乱。 “澜姐，怎么了？” 李澜看他眼神清明，才放下心，“你刚才怎么自言自语的？还一时怒一时喜的！叫你，也听不见！” 杨凡与苍龙交流，并未听到他的声音，是通过看他的口型知道他所说。 知道李澜是误会了，看她为自己如此担心，鼻头都已冒出细汗，心里暖暖的，“不用担心，我是用秘法与苍龙交流。” “在哪里？”李澜颤声说着，向四周寻去。 她对苍龙很害怕，上次见他一口气就把紫嫣吹得像鹅毛一般在空中乱舞，在家里做了好几次噩梦！ 杨凡没想到一向无所畏惧的她，对苍龙会如此害怕，拍了拍她臂膀，“不要怕，他走了！更何况他是我兄弟，不会伤你的！” 李澜却还是很害怕，扑到杨凡的怀里，嘤声说道：“我就是怕！” 温柔传遍全身，从本能上，杨凡想紧紧抱着她，享受着这如在云端的美妙滋味，甚至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如此。 哪一天她身体内藏着野兽又苏醒过来，可就麻烦了！ 杨凡张着双臂，不敢抱，也不知放在哪里，很酸！最后拍了拍她的后背，“好点了吗？” 李澜紧抱着他摇晃了两下，嘟哝道：“没好！” 杨凡：“呃……” 李澜：“你呃什么？抱抱我会死？” 杨凡：“你魅力太强，我怕控制不住，把你揉碎了！” 李澜：“那钱，估计你也很难凑齐，就给你揉碎了，看他们还能怎么办！” 杨凡：“揉碎了，合不起来，怎么办？” 李澜：“你这小身体还不知谁揉谁呢！” 这话题真不能再聊，不被吓死也会被气死，杨凡把她轻轻推开，保持了安全距离，“澜姐，你看好了，千金没任何问题！” 杨凡有苍龙撑腰，就不信搞不到一千金，大不了让他去展览一次，估计也不止千金。只是，这场地却不好选！ 苍龙如知道他有如此想法，估计吞了他的心都有！自己在大陆是何等身份！ 不过还好，杨凡也只是瞎想想，毕竟天镜司还没回复。 第四十六章 儿戏千金 翌日天色初明。 天镜司头的答复就传了下来。 老何拿着手中的水晶信笺，久久没有说话，这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们收到杨凡的借款需求，因涉及到苍龙以及一直还未现身的背后高人，按规矩向上面禀报，没想到上面回复如此迅速，并且未有任何废话，就一个字“可”！ 一个“可”字价值千金，但老何和胖掌柜都知道这一个字隐含的意味可不仅仅千金财资。 这一个字里可是隐含了神鬼莫测的陈院长以及早已入了圣道境的神皇之意。 如此巨资，在天镜司系统内，只有经过这这两人的同意，才可能办得下来。 而速度如此之快，就可以看出他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老何看向胖掌柜，“半日，翻看档案的时间恐怕都没有吧？！” 胖掌柜也是一脸迷茫，“准确来说是半日加一夜，查阅档案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他的档案里也没什么内容，其师尊更是未有一字。” …… …… 杨凡在家里收到胖掌柜通知之时，没想到真能借到巨款，很是得意，终于可以给李澜一个交代了！ 但是，真要取这钱之时，更多的却是不安。 自己虚构出的背后高人无名无姓，更从未现身，与苍龙的关系也从未向天镜司证明过。 他们怎么就同意借如此巨款给自己了？ 这可是真正的千金，价值十数万白银！对无数人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天镜司竟然能视之如儿戏？ …… 杨凡带着几分忐忑之情到了裴氏当铺。 预先说好的，今天可以拿走借款。 胖掌柜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杨凡走来，“杨公子，怎么还一脸不高兴？一千金还不够？” “胖叔，我总觉得这事奇怪。你们怎么就放心把千金之资借给我这穷小子？！” “我也奇怪！不过，想必是有你师尊与苍龙作保。” “可是，你不怕我骗了你们？我师尊是谁，苍龙可愿替我作保？你们都有调查过？” “我也不解，你师尊到底是谁，你与苍龙又是何关系？”胖掌柜盯着杨凡，“……不过，上头既然同意，自然有道理！” 有道理？ 杨凡连自己都觉得没道理，他们从哪里找到的道理？自己编造出的师尊无形无影，他们如何查？已经用精元珠与苍龙交流过，他也未被任何人问过此事！ “胖叔，你们天镜司上头是不是有世袭之人掌权？” 杨凡觉得只有那种世袭位子的酒囊饭袋才可能不怎么调查就轻易把如此巨款借给人！没收到胖掌柜确认之时，他还一直心疼要用掉一次苍龙帮忙的机会，没想到，如此轻易就可以拿到这笔钱！ 胖掌柜摇了摇头，“天镜司掌监察天下之责，五品以上皆由神皇亲自审定，怎会有酒囊饭袋？” 杨凡又问：“我父亲在天镜司有跟哪位大佬攀得上关系？” “小子，你想多了，天镜司谁敢私用如此巨额款项？天镜司所属，规矩比朝臣更严，敢私用百金者，人头可就不保！” “胖叔，你见过神皇吗？” “呵呵”胖掌柜唬弄着点了点头，估计没见过，“你问这做什么？” “我想借你之眼看一看，我与神皇有几分相像，是更像家父还是更像神皇？” 胖掌柜眼神迷茫，“这是何意？这跟此事有什么关系？” 杨凡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搞不好要准备参加什么九龙夺嫡的大戏，看着胖掌柜，“呵呵……” 胖掌柜大脑转了几圈，终于明白杨凡之意，“你这小子真敢想，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能随便开玩笑的？” “胖叔，除了这原因，我还真想不出其他可能！” “你这小子……老杨要活着，估计也得被气死！”胖掌柜懒得再跟这小子瞎扯，递给杨凡两张票据，“这银票正好一千金！另一张是借据，在借据上落下你的血印，就可以了。” 杨凡接过来，银票纸质柔滑，质感很好，却认不出真假。 再看借据，借据上只写了一行字：天镜司某年某月某日借一千金给沧州府白水县杨凡。也没写利息几何！也没写何时还，甚至连杨凡鼓吹的担保人都没提！所借之人也写得不清楚，就不怕白水县有重名杨凡的？！ 杨凡皱眉问道：“胖叔，这借据将来找人还款会不会找错？” “你想什么呢，按了血印，凭着你的气息，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这倒是去除了一个疑问，那担保人也不需要？” 胖掌柜不耐道：“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把你师尊和苍龙请出来也行！小子，我看你是不敢要，是吧？那也好，这小年纪身负巨债也不好！” 胖掌柜说着就要把银票收回去。 杨凡赶紧抢了过来，“可别……，来，我上血印！” 人就是这样，有选择的时候就疑神疑鬼，到了关键时候，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人家借钱的不怕，自己收钱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压过血印后，杨凡才想起银票真假还没验过，心里惴惴不安。万一被这老实巴交的胖子扮猪吃老虎给骗了，自己哭的地方都没有！ 转念一想，苍龙还得帮自己八次，出了问题让他来解决就是了，也就放下心来。 还有提亲之人还没搞定，“胖叔，白水县附近，天镜司有没有好看点的初元境？” 胖掌柜：“那必须有，还是帅绝天下的！” “太帅倒不必，比我难看一点就行！” “这就不太好找，初元境好找，但难看的就不好找。” “那你不是初元境的？” “我是！” “那你的颜值在你们天镜司属于什么水平？” “帅绝玄元大陆这一级的！” 杨凡对胖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想，“那你给我找个稍微丑一点的。” “不是，你小子不就去提个亲，还挑肥拣瘦的？看在你死鬼老爹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这忙，其他人没有。” “天镜司果然了得！连我这点小事都查到了。你后院不是还有老何，一直不露面，难道真丑绝天下？” “天镜司负责监察天下，怎可随着露面！” “我好像也是天镜司的吧？同僚也不能想见？” 杨凡的天镜司身份在沧州大狱时，被殷程查实了，虽不知为何如此，但能用的时候，还是拿出来用一用。 胖掌柜看杨凡不像玩笑，“你……你真是？即使是，不在同一组，也不能随意见！” “要不，你再去请示上面？” 杨凡觉得千金都能借给自己，不信借个人去露个面提个亲都不行。 他去李澜家为她争自由、争面子，胖掌柜这身形样子，实在怕吓到李老太爷，要有个闪失，自己也负责不起。 “不用，给你看看也不妨！”一个生冷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杨凡转头看去，只见一人粗壮大汉，皮肤黝黑，五官轮廓清晰，一看就是硬汉帅哥，哪里是什么臭汉。转头看了两眼胖掌柜，他的美丑标准，该是以胖肥为美。 杨凡知道来人是老陈，看他显得很年轻，还是甜声说道：“陈叔好，那日城中瞎逛，知道你身法好，没想到人也帅。不知能不能帮小子去提个亲？” “你小子说话倒是直接。只是我很不解，那日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家师传的一点小道法而已，不值一提。明日以小子远房叔叔的身份帮我去李家走一遭可否？” “可。只是你也得帮我一个小忙。”老何看杨凡认真听，又接着说道：“在沧州府，我有一故友之女有些怪异，想请令师尊为她一算命途，不知可否？” “师尊不喜露面，倒是不好办。不过，我先一看，如他老人家如愿意一算，通过我族魂所感，应该也会有所得。不过，不敢保证他愿意。” “如此，也算可以给我那朋友有一交代了。” 第四十七章 提亲 翌日。 李家老宅。 “去跟老太爷禀报，说杨凡公子来提亲了。”杨凡对着门口小斯说道。 不一会，小斯出来回话，“老太爷有请！” 身旁有老何，杨凡随着小斯趾高气扬地到了正堂。 老何今天穿了一身员外服，很不合体。杨凡很怀疑他是用胖掌柜的衣服连夜改出的，看着很别扭！ 但是，看起来确实像乡下地主老财替子侄辈去提亲的样子。 李老太爷见到老何，却很识货，知道他境界不低，起身迎了过来。 一粗鲁大汉，却也识得礼数，微微躬身行礼，“见过老太爷，您老身体可还安好？” 李老太爷颤颤巍巍地扶起他，“不知尊客来此何事？” “听说府上有贤惠又美若天仙之女，没有初元境之长辈提亲，怕委屈了她。在下勉强入了那道门槛，厚着脸皮为家中这不成器的小儿来提亲。” 杨凡看着这粗犷大汉说话处事竟然有模有样，一时看呆。 听到他的唾沫把自己都喷成了不成器的小子，才抹了抹脸，开口道：“拜见老太爷，这是家中远房叔叔杨广。” 杨凡一时没想起其他顺耳的名字，就借隋朝天子之名一用。心想，杨广风流倜傥也不辱没了他。 李老太爷看向老何，越发情绪难平，“敢问尊客是否来自后山杨家？” 杨凡抢着说道：“正是！只是近些年都在外面跑，最近正好在附近差事，小子就请他代表长辈来促成与李澜之好事。” 老何看了一眼杨凡，有些不满！来之前可没说要冒充后山杨家，这被人发现了，小则丢了脸面，大则可能引起家族冲突！ 不过，杨凡既然说了，他也没去拆台。 “果然是后山杨家的，难怪一进门，就觉得气势非凡，前途不可限量！不是小户人家的子弟能有的！” 李老太爷很为自己的眼光自得。 杨凡听了，却觉得很耳熟。他老人家难道见到谁，都要说句“前途不可限量”？ 心想，他不会又要把家里哪位女子许配给老何吧？ 果然，老太爷问道：“尊客婚配否？” “事业未成，不敢谈婚配！”老何不由的挺直身子。 “果然是好男儿，家中还有一女……” 杨凡惊呆！看来，自己两次被他老人家拉着要婚配李澜、李芝，并不是自己多特别！ 不过，转头看了两眼老何的帅样，能和他并列，好像也不丢人！ 也庆幸李家女子极多，李老太爷给老何提到的女子不是李澜也不是李芝，这才避免了尴尬。 老何还算清醒，没被李老太爷灌晕，“多谢老太爷看重，不过，今天是为杨凡求亲而来，请你应允。” 转头看向杨凡，喝道：“还不把定亲之礼交给老太爷。” 杨凡也不懂求亲的程序，赶紧掏出银票，直直地向老太爷递了过去。 李老太爷笑着接过去，看了一眼，大惊！正了正老花镜，仔细再看，真是实打实的千金！ 这千金银票还是皇家作保的华丰号所出，在左侧中间还隐隐有一个金色的“联”字。此字更是不凡，这代表在东华任一家银号都可兑取。 可别小看这一点，这一个字是东华神朝内府以内库之资作保的银票，才会有此字！ 从这一个字就可断定这银票的来历极为不凡，是从内府出来的。而内府能开出如此大额票据的可没几人！ 从票据的新旧程度以及右下角的日期，可以看出是最近几日才新开的，说明不是转手得来的。 那么，杨广、杨凡与皇家的关系，那可就不一般了！ 更何况，那日李澜之父让杨凡拿千金之资，只是为难他，让他退出这场不可能应允的婚事。与李澜定过亲的刘家送到李家的所有礼物加起来不过百金而已。 此时，李老太爷内心五味杂陈--对自己早就看好杨凡必定不凡的眼光很得意，也被这银票的来处所震惊，更有为难之情--难道真要与刘家退亲不成？！这可不合礼法规矩！ 正在李老太爷为难之时。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有如惊雷，“是谁要跟我刘家抢亲？” 杨凡转头看去，只见从外面走来几人。李澜之父在其中，刘二也在，发声之人是走在中间前面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刘父。 杨凡难得有表演的机会，身旁有老陈，难道还怕他，走出几步，彬彬有礼说道：“是在下。” “你凭什么跟我抢？”刘二也往前冲出，大声说道。 “凭着千金之资以及我身旁的大叔。” 杨凡转身看向李澜之父，指了指老何以及老太爷手中的银票，说道：“小婿给你老请安了，岳丈大人那日所说条件，已经凑齐。” 澜父却不信，走过去从老太爷手中接过银票一看，也是大惊。 他道法境界不行，行商做事也不在心上，但生在富贵之家，对银票却再熟悉不过，一眼可知真假。 “你这银票从何处得来，不会是你偷抢来的吧？” 澜父实在想不出这穷小子，怎会有如此巨额银票，还是华丰号的！ “哼！”老何对澜父这种唯利是图的公子哥很看不上，提高声音说道：“华丰号的银票谁敢抢，抢了能用得了吗？你要不信，去找家银号去兑付银子试试！” “父亲，这位是？”澜父看向李老太爷说道。 “岳父大人，这是家叔，道法境界极为了得！早就入了初元境。”杨凡抢着说道。 澜父情商很好，估计也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走过去握着老何的手，显得很亲热，“初元大哥，你好。” 刘父很不满，冷哼一声，侧了侧头。 老何不耐烦跟他们瞎扯，对着老太爷说道：“老太爷，你看这亲事可否定下了？” 李老太爷此时更看好杨凡这边，但他极为重视礼法，左右看去很为难，不知该说什么。 刘父刚入初元境，最近受到的吹捧不少，不免自视过高，对老何如此无视于他，很不满，怒道：“我刘家先与李家小姐定亲，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刘家是好欺负的？！” 老何不知李澜还跟别人家定过亲，看向杨凡，“还有此事？” “是有这么回事，但老太爷是先允了我的，他们定亲在后！” 道理在自己这一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老何又把那千金银票送了过去，“请老太爷收了这定亲之礼！” 又听刘父还在嘀咕，转头看去，硬声说道：“不服，到外面打一架！” 杨凡觉得老何这外援请对了，就是嘛，叽喳什么，实力解决问题，又帅又快！ 刘父不知老何来历，又是极爱面子的，冲口说道：“好！” 老何又想了想，却没走出去，对着刘父说道：“今日是大喜之日，动武不祥，不如你打我三掌，我如退后半步，算我输，不再管这事！ 刘父脸上喜色一闪而过，他才刚入初元期，跟同是初元期之人，还真没什么信心。此时，只负责打，不用挨打，正合心意。 没废话，举起拳运起丹田经络之元力，再凝神催动体元之力。 丹田经络中的元力是混沌境之力，体元之元力是初元境觉醒期激活体元释放出的力量，比丹田经络之力大了无数！ 两种力道合在一起，可开山破石！就不信，还不能让人退半步！ 刘父全身之力聚于一拳，这是他最强的一拳，想一拳毕其功，不仅想打退老何，更想让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这一拳运起，周围人都能感觉到其周身气场已经改变，能隐隐看到气旋在拳头附近转动。这一拳打出，必定带起一场风暴！ 杨凡也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很想劝老何不可自大，却见他轻蔑一笑，摇了摇头。 刘父见老何如此轻视自己，一股怒意勃然而出，全力一拳打去，速度极快，气势极强，带起一阵风。 只见一个身影一闪，爆发出有如石破天惊的一声“磅”，又一个身影向外闪去…… 李老太爷、澜父、刘二等所有人都呆住，时间似乎瞬间凝固，没有一点声响。 片刻，当刘二发现飞出去的是其父时，他的哭叫声才惊醒了大家。 老何却像没事一样，眼神还带了几分无辜，似在说--这不是我把他打出去的！ 他对着门外说道：“还有两拳，不知刘兄还要打吗？” 第四十八章 提亲二 “我来代他打，可以吗？” 从角落传来冷冷的一声，这人是与刘父等几人一起来的，一直未说话。此时开口，声音里却无任何情绪。 “你是何人？与刘家有何关系？”老何从他们进门时就已注意到此人，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人，境界都很不凡，都是入了初元境之人。 “我们跟你一样是爱管闲事的人！” 这人冷冷的说着，向老何这边走来，同伴也随着过来，两人在离老何不远处站住，挡在老何与刘父之间。 刘家父子站在门外，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是听说主堂这边有事过来看热闹的。 杨凡看到李澜也来了，她的旁边还站了一位丰腴的女人，眉目间跟她很像，应该是她母亲。 在玄元大陆，对于女子的规矩礼教还没有那么严，但内宅夫人随意出现在一众陌生男人面前还是有些失礼，可能因涉及到女儿的婚姻大事，为她声援才不顾其他来到了此处。 “你们想如何？想以多欺少？”老何看两人的架势，不屑说道。 “我们就想主持公道，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能看得出，这两人与刘家父子不熟，与澜父也没什么交流，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凡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通过人像对比识别，弹指间就出现了答案，其中一人正是在典当铺杨凡发现藏在街边拐角处的那人。该是来自黑鹰卫！ …… 刘父塌拉着手走了进来，看向澜父，“之前说好的，让李澜到沧州府去学习，与老二相互间也有个照应，我看就今天带她一起回去吧。” 李澜之父一直是主张把她许给刘家，但看到那实打实的一千金银票，比刘家整整多了十倍，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再看帮杨凡提亲之人也不好惹，不知如何回复刘父，吭哧几声，想糊弄过去。 刘父却说道：“亲家是同意了，好，李澜在沧州你们也不用担心，吃穿住行，一切都有刘家。” 他转头看向门外赶到的奴仆，厉声说道：“还不带李澜小姐回府！” “慢着！”杨凡可不能如此就让人把李澜带走了，大声喊道。 刘父一时愣住，旋即侧了侧头，冷哼了一声，又向外面喊道：“还愣着做什么？” 李澜被拉扯着往外走去，她母亲泪流满面，凄厉地叫着，她父亲虽铁石心肠，也被其所感，但没办法，他也制止不了。 李家在白水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但是这两代都没有初元境，这就像养肥了的猪，只能找人庇护。 而此时，他们的庇护之人却向自己人下手，只能徒呼奈何，由其胡来！ 杨凡看到了李澜的无助，心很痛，指着外面怒声喊道：“放开李澜！” 刘父转过身向杨凡走来，挑衅地拍了拍他的头，因被被老何震伤的气还没发泄出来，狂笑道：“你能如何？” 老何往杨凡这边瞟了一眼，那两人却又向他走了两步。他被两人看住，脱不了身。 刘父更是嚣张，用劲捏了捏杨凡的脸，看向老何哈哈大笑。 “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现在放开李澜，滚回沧州！”杨凡沉声说道。 “哈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放开李澜，滚回沧州！” “啪”一个巴掌煽到杨凡脸上，一个踉跄几乎摔倒，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怒气瞬间冲到脑门。 “苍龙！”杨凡向着胸口的精元珠怒嚎道。 苍山顶上瞬间云气翻滚，一个巨大的身影钻了出来，直接往城里飞来，所过之处，遮天蔽日！ 弹指间就到了李宅上空，一股暴虐阴冷的气息袭来，鸡飞狗跳，小孩被吓得哇哇哭叫，胆小的女人捂着裙摆，脸色惨白！胆子稍微大点的男人们，也是惊恐地看着他，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杨凡也被苍龙吹来的气息弄得很不自在，不过却不怕，直视这他，手向着刘父一指，“龙兄，把他给处理了！” 苍龙没有犹豫，大嘴一张，舌头向刘二之父卷来，他被吓得瞬间晕倒。 杨凡的心在痛，浪费了一次召唤苍龙的机会，对付的竟然是这种草包！ 苍龙轰轰地叫着。 经系统翻译，杨凡知道他的意思，“#我被规则所限，不能乱杀人的，这家伙自己太弱，别怪我没出手。” “这只算一小次，还欠我七次！”杨凡对着精元球低声说道。 “#哼，我说过的话难道还会不算数！” …… 杨凡跟苍龙也没什么好聊的，看到抓住李澜之人都早已四散而去，但还是对着她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谁敢再动李澜一根毫毛，我让龙兄吞了他！” 听到此话，离李澜较近之人都往外避去，生怕碰到李澜的毫毛。 李澜怔怔地站在院子里，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听杨凡吹嘘过苍龙是他兄弟，根本不害怕。 此时，听到杨凡的喊声，热泪不由地往外流，像决了堤的河流，根本止不住！ 杨凡走过去扶了扶她，“别怕，一切有我！” 李澜的泪水更是止不住，投进杨凡的怀里，还哇哇地哭出了声。 杨凡手足无措，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看向苍龙，他寿元无数，该懂一些吧。 苍龙轰轰摇头，口水乱飞，很不屑杨凡那没用的样子。 杨凡抹了抹脸上的飞溅物，“龙兄，你老吃的是什么，怎么一股腥臭味？” 苍龙很不耐烦，轰轰--“#你小子还有没有事？” 浪费了一次机会，杨凡可不能轻易让他就此走了，“龙兄，你如此来，什么不做就回去，也不太合适。在白水县城转一圈，对着沧州府大嚎一声--杨凡来了！” 苍龙做事是很有原则的，如此出来什么事都没做，确实说不过去。 他对着杨凡点了点头，飞行而去，绕了一圈，整个白水城变得鬼哭狼嚎，最后大嚎一声，更是有如十数个天雷响起！有心脏病患者就因此而去，不少危房倒塌，这是杨凡不知道的。 杨凡觉得此事很爽，特别是所有人敬畏目光看来，有一种能掌控一切的快感。 原来，让人惧怕是这种感觉！难怪地球上历史长河中暴君会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