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主之下》 最近糟糕透了 看着排成长龙的地铁站口,爱凛凛绝望了。 今天明明早出发了十五分钟,就是怕城市马拉松影响了上班,没想到的是,地铁排队的人已经排到了出站口再拐两个弯。 公交也做不成,路线全部改道。打车也要绕道,路上堵得能怀疑人生。 大清早排队的人,几乎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上班人。爱凛凛现在的表情跟他们一模一样,绝望透顶。 “凛凛8:33迟到三分钟,扣款50。” 看着空空的办公室只有卢丽涛一个人,“扣就扣吧,我实在尽力了,高跟鞋都跑断了,哎……大家都还没到啊?” “是啊,幸好我家就在旁边,不然今天城市马拉松我也要被扣工资喽~” “看来我也要找个近点的房子了。” “对了我最近天天能看到你男朋友接送高总监,你们这是跟高总监搭上关系了?” “可能他们关系很好。”努力的寄出不太尴尬的微笑。 这种话已经听到了不止一次了,最近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去证实。 加班了两个小时终于下班了…… “早晨迟到了三分钟扣款50,晚上加班两个小时一分钱没有。”这样无穷尽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真是有点糟糕。 离开了办公室,下了电梯远远地看见自己的男朋友等在楼下。满心欢喜的飞奔过去,像一只花蝴蝶。 “子阳,今天怎么这么好的等我下班啊。” “凛凛我今天有事,要见重要客户你先走吧。” “别忙太久啊,小心身体。” 转身要走之际,一个声音拦住了她。 “还是跟你说吧!爱凛凛,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们分手吧。” …… “分手?我听错了?还是今天是愚人节?” “你没听错,也不是愚人节。” “是我哪里不好吗?” “你哪里都好,是我自己不好。” “嗯,我知道了。” 头也不回的走,转角的时候忍不住的泪水终于爆发。 回想起同事对自己说:“王子阳跟高总的女儿这些时间走得很近,你小心些。” “我最近天天能看到你男朋友接送高总监。” 高总正是自己公司的大老板,他的女儿叫高雪是公司的副总经理,自己知道。王子阳前几天是市场营销部的主管,这两天刚刚升职了市场营销部的总监。 擦干眼泪,收拾完毕,笑脸面对。 不经意瞥见了王子阳和高雪,高雪挽着王子阳,王子阳提着她的包。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女主角是自己。 还没跟家里介绍过王子阳,就已经成为过去了。 高雪好像看到了自己,丢下王子阳径自走来。 围绕着爱凛凛转了一圈,正面停了下来。不由分说‘啪’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所,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当有几分姿色呢,原来给我提鞋都不配。你以后不要缠着我男朋友了,我刚都看见了你又狐媚的缠着他。”趾高气昂的语气,不屑一顾的表情。 公司楼下大堂,来来回回的人不在少数,听到这边的吵闹声都围了过来。 爱凛凛满脸通红,又羞又恼。从小到大这种电视剧般的剧情自己还是第一次碰见。 “首先我的姿色不需要你来评定,其次我没有缠着他,他就在刚刚才跟我提的分手,最后你是哪位?说话就说话,动手打什么人?”被突然泼了一身脏水,爱凛凛倔强的反驳着。 “我哪位?哼。你问问这周围的人,难不成我还会抢你男朋友?亲爱的你过来。” 一群人中空出来了一条通道,王子阳走了过来。 “亲爱的她说你们才分手,不知道我是谁,是这样吗?那你告诉一下她,我是谁?省的有的人,空长了眼睛还不如捐献给需要的人。” “凛凛你别闹了,这位是高雪,我的女朋友。你喜欢我恕我不能回应,到此为止吧。” “王子阳,我可没有缠着你,你说话要有良心的,而且你可是刚刚才……” “别蹬鼻子上脸,让我再看见你纠缠雪雪,我就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一般,言语间狠厉,面目狰狞。 爱凛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和她相处了两年的男人。 “亲爱的,我们看电影去吧快到点了,不要理这种阿猫阿狗。”说着勾上了王子阳的脖子回头望了望爱凛凛,眉目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好吧,亲爱的都听你的。” 两人你侬我侬,依偎转身离去。 留下了一圈人围着她指指点点,不久也都散去。 望着这对极其相配的男女背影,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刚刚才被分手,这就打上门了? 总之,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一个人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城市,挤着地铁,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家里是比较老旧的小区,周围贴满了小广告,物业装作没看见一样,从来只知道收费,却不曾清理。 上楼的灯光,一如既往地的昏暗。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要吞噬着让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儿。 “妈,我回来了。” “洗手吃饭,去那屋叫你爸出来。” 推开房门,电子时代了,老爸还是像小时候般,看着报纸。 “爸,吃饭!” “回来啦!”放下手中的的报纸。 “嗯。” 洗了手,热腾腾的饭菜早已上桌,这是一天最幸福的时光。 “凛凛你明天下班,去见一下你大姑介绍的小顾。” “妈~我不想……” “妈妈也不是逼你,你也27了,你一天工作忙没空操心,我就给你注意着。就去见一见,好不好合适不合适了,你自己决定,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凛凛,你妈说的没错,我们也不是逼你马上就结婚,就是给自己个机会。” “我知道了,那你们明天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是顾先生吧?” “是的,你是爱小姐?” “是的,不好意思公司加了会班,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爱小姐的姓还真是少见。” “是的。” “现在大家时间都比较忙,比较宝贵,那我就直切主题了。我希望婚后你可以辞去工作,短时期内我希望要一个孩子,你在家专心做家庭主妇。还有房子我买,你装修买家具家电,房本写我的名字。你ok吗?” “辞去工作?我装修写你的名字?” “是的爱小姐,我的薪水完全足够应付生活,房子是我买的所以写我的名字。” “顾先生还真是有理有据,那你买自己装修,自己写自己名字这样不是更快乐?” “你就装修一下怎么了?结婚了你不要住的吗?” “顾先生想必也知道现在的市场行情,装修加上家具家电。你怕不是在逗我?” “算了算了,现在的女孩子都太拜金了,都是冲着钱来的。谈不下去了,你把饭钱一结,看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留个联系方式等你想通了联系我。” “谢谢,不需要。”挤出了尴尬不失礼貌的假笑。 结了账,走在冷风吹拂的街道上,捂紧了衣服的领口。 二楼的灯坏了,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继续前行。今天真的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敲门,无人回应。 这么晚父母不在家?去了哪里? 掏出钥匙,开门,顺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点四十二分。 “哐。”猛力关上,背靠着门不可置信,刚刚自己看到了什么? “里边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是自己太过于劳累看花了眼?还是最近过的太糟糕,精神上出现了什么疾病?” 小心翼翼,再次打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黑夜,是白昼。面前有一颗参天大树,看起来十分古老,十分粗壮。 走向前去,大树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绕过去。 看到一个茶色长衫的男子,衣袂飘飘,美如冠玉。闭着眼睛头歪向一处,只是被一柄长剑刺穿身体,固定在树上,看起来如此生疼。 “是谁?”那人抬起头来,声音清冷。 “啊。”吓得瘫坐在地。 “把我身上的剑拔掉。”命令的口吻。 转身环视一周,见四下无人。 “你是在同我说话吗?”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眉目犀利,不带感情。 “那你把自己钉在树上做什么?你穿的为什么像个古代人?” “很难看出来我是被别人封印在此?我还未曾说你衣着古怪,你倒问起了我。” “封印?”爱凛凛瞪大了眼,十分诧异。 心想,这个人精神有问题,没准是个精神病,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赶紧跑吧。 慌忙跑回刚才打开门的屋子,关门。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又是熟悉的楼道,自家的房门。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点四十二分,与刚才自己开门的时间一样。也许是自己最近,真的是过于劳累。 晃了晃脑袋,打开了门。 果然。 父母坐在客厅,桌子上摆放着没有吃的饭菜。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吃?” “我去把饭热热。” “你妈怕你没吃,说等一等你。” 第二章 我穿越了 想起刚刚的相亲,眼睛有些湿润,不管多晚还有父母等一碗饭,我算是这亿万众生里幸福的人。 夜晚躺在床上,想着渣男王子阳和他嚣张跋扈的女友高雪。 想着想着,今晚回来的那一幕,那个人突然浮现在脑海。他,长得可真好看。 夜深了,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口,关上防盗门。 晚上的风还是冷的,深呼一口气用钥匙旋转开了门。 “哎?还是客厅?看来我真是傻了。” “吱……砰……”风将门吹合。 思绪中,风将门带上了。 “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呢?做什么白日梦!是日剧不甜吗还是美剧不刺激?”嘴里念叨,打开了门。 “omg!” 一样的古树,一样的晴朗白日,小跑过去,一样的人。 跑来方向的门,渐渐地关上了。 “真的!”此刻的爱凛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古树上的人,头低下垂,眉头稍蹙也不看自己。 “还是封印的那个家伙!我给你拔!给你拔掉!”说着跑向那人。 “哎?够不着。你等着啊,我回我家搬个椅子来救你。” 那人并不理会,爱凛凛自说自话一溜烟的向来的方向跑去。 推开门,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儿,并不是自己家的楼道。 这是一间古色生香的房屋,屋内摆设古典素雅。 退出、关门、再进。 依旧不是自己家的楼道…… 这这什么情况? 思虑中,随便找了把椅子,抗出去,踩上,拔剑。 剑拔下来的时候,鲜血喷涌而出浸湿了衣衫,男子落下,手扶胸口单膝跪地。仿佛拔下剑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的痕迹。 半晌起来,也不理人,也不道谢,径自离去,如若无人。 “哎,你?” 没走两步,倒下。 男子醒来,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自己的伤口被丑陋的包扎着。旁边有一女子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急的上蹿下跳。不停地开门关门,再开门再关门。 女子看到自己醒来。 “你醒啦?这里也没有消炎药,也没有纱布,也没有无菌棉,我只能这样先给你包住。” “你穿的这是什么?”床上男子投来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块抹布。 才想起来自己是穿的睡衣,看着自己身上这身绿色小恐龙睡衣,脚上还踩着紫色小海豚拖鞋,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尴尬。 尤其是小恐龙睡衣的帽子,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我以为是做梦,也没换衣服,嘿嘿。” “你是何人?何故在此?”依旧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我叫爱凛凛,我莫名其妙的就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我发现我回不去了。你呢?你怎么挂在树上了?而且那剑都刺穿了你的身体,你确定你没事儿?” “无妨。” “真是惜字如金。” 起身。 “你别起来,小心伤口又裂开了。我在这里也没找到吃的,也不能给你食补,看来我们要饿死在这里了。” “将这个信号拿出屋外,发射出去。”说罢递在爱凛凛手中一个圆球。 看着这个光滑的圆球,“怎么用?” 男子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扔在地上即可。” “好的。”颠颠的跑出去,将圆球扔在地上。瞬间光芒万丈,一束华光直射天际。 “真是刺眼。” 放完了信号弹,一心惦念回去的爱凛凛,又继续开门关门,再开门再关门。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不一会屋外窸窸窣窣人影晃动。 “关上门到我这里来。” “怎么了?”不明状况的她疑惑的看向男子。 “是敌非友,过来。” 爱凛凛看着这和煦的阳光,微风浮动,屋里的这个男人有点神经兮兮。 关门的一刹那,一柄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手刚要摸一摸是真剑还是假剑,剑在脖子上划了一道痕迹,“不想现在就死,就别动。”有血留下来的感觉,真家伙。 “别伤害我,我没车没房也没有存款,我都27了还没嫁人呢,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紧张到额头布满了冷汗。 半晌没了动静。 “走。” 睁开眼睛看着周有些许尸身,刚才还在床上的男子已经站在自己身边,拉着自己飞出门外。身后有人声追喊,这个她知道这是惹上事情了。 “喂!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离开这个房子,这是我回去的唯一希望。” “我不叫喂。”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时彬风。要么走,要么死。”冷酷无情。 “会死。”摸着脖子,真实的伤口血红的手指。“走,走快点,我不要死。大不了再回来,我妈我爸还等着我回去呢。” “别动,你很重。” “我重?我才102斤,怎么会重……”话还未说完,两人从空中下坠。 “啊~怎么回事~真有这么重?”身边的人却没了反应。 快速下落。 “这下子是真的要死了。”无奈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摔死的命运。 “我估计是这天下,第一个因为自己太重而死的人了。”急速下坠的她,根本看不到地面。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然而。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我被挂在树上了!” 没错。她就是这样神奇的活下来了,被可爱的帽子救了一命,挂在了树上。 时彬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时彬风!”没有响应。 “你还活着吗?”没有响应。 “这还用问吗,这么高跌下来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自问自答着。 不一会,四五个人出现将时彬风围住。 “少主。” “先将少主带回医治。” “我我我,还有树上的我~” 无人理会,一行人瞬间不见。 失踪的东极山九思宫少主时彬风回来了,一时间传遍四方。 离瞀山二小姐花珊筠听到后一怔。 回想起五十年前,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那时。为了离瞀山离宫不被吞噬,只能听父亲的话将自己爱着的时彬风骗出,杀之。逐步瓦解九思宫。 最后时分不忍将时彬风杀死,将其封印在列姑射那处荒芜之地。结果离宫还是没有摆脱灭亡的命运,自己与兄长也变成了巫族万俟氏的附属,今日的离宫已经不是当日的离宫,父亲母亲殒命,只留下自己与兄长相依为命。小心翼翼,寄人篱下的活着。 没想到今时今日他解除了封印,还回到了东极山。 他回来了。 想起那时,心碎万分,一口鲜血吐出。 报应。 “小姐,小姐吐血了快叫巫医。” “不必了。” 门口进来一男子看到此景,朝身旁的婢女一问:“二小姐怎么了?” “二小姐听到东极山那位少主回来了,也不知是怎么了吗,就吐血了。” “我去看看。” “大哥。” “听到他回来了?” “与我无关。”女子面无表情。 “前尘往事,该放下就放下吧,与你与他都好。” “大哥,我明白。” 东极山九思宫内。 “少主醒了。” “快来少主醒了。” “速去告知宫主。” “是。” “风儿,这五十年,你去哪儿了?你是要急死你祖母吗?”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疾步走来。 “祖母,是孙儿不孝。” “回来了就好,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年来你又去了哪里?可有受苦?” “孙儿未曾受苦,只是孙儿是误食了离杉果。在一个地方睡了五十年。”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年寻你未果,没有音讯。” “他呢?” “老样子,处理事务呢,你别多想。你父亲也是牵挂你的。看到你的讯号你都不知道,你父亲也是同我一样高兴坏了。” “祖母这些时日可好?” “好,一切都好。风儿你再好好休息休息,等你身上的伤恢复了再说。” 走出门后的对着身旁的心腹低语,“去查查。” “主人是不相信少主的话?”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害风儿的人绝不能姑息。” “属下领命。” 祖母走后,招来侍从。 “可查探清楚何人追杀?” “属下无能,未能查清。” “可曾见到与我在一起的女子,现下在哪里?” “属下不曾看到有女子在少主左右,倒是有一只绿色怪物挂在少主身旁的树上。” “那只怪物呢?” “属下见其毫无杀伤力,未予理会。” 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树枝上。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爱凛凛喊得嗓音有些沙哑。 这个时彬风也真是的,自己跟手下走了,也不提前知会他们带上自己。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豺狼虎豹。 自己现在被挂在树上,这么高,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 躲过了坏人的追杀,却躲不过饿死。在这个丰衣足食的21世纪,真想不到自己会是被饿死的。 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肩上有只小鸟,骑着小毛驴向这边走来。 “小哥哥~就是你,那个骑着小毛驴的小哥哥!可以麻烦你救我下去吗?” “何方妖孽?”声音严肃且刚正。 第三章 我好像吃了鸟屎 “不不不,误会,误会了。不是妖孽,是人!货真价实的人!你救我下去我脱了帽子给你看啊!” 手指一弹,树枝断落…… “哎呦……妈呀……疼死我了,你就不能接一下我吗?大哥……”摔在地上的爱凛凛欲哭无泪。 “你是何物?” “人人人!告诉你啦!我是人啊!你看!”说着将帽子脱下。青灰色的长发,散落出来。 “是在下失礼了,不知姑娘是何打扮?” “睡衣!我不知道会穿越到这里来的,我穿着睡衣就去开门了。”看着那书生狐疑的模样。 唉……我也解释不清了…… “大哥麻烦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几几年?怎么还有piu~piu~的法术?” “这里是列姑射山脚下,至于姑娘说的其他的元谋人不明白是何意。” “好吧。” 那人道别离去,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荒山野岭的只剩下自己,爱凛凛简直要哭出来了,忙追上去。 “姑娘又怎么了?” “元大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叫时彬风的人,不知你听过没有?”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还是问问比较好,万一知道呢。 “你找一个消失了五十年的人做什么?” 有眉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姑娘,如若我知道他在哪里,就不会用消失了这几个字。” “那怎么办呀,找不到他我回不去啊。” “我倒是知道他是出自东极山九思宫。” “多谢告知。”说罢抬脚欲走。 “姑娘知道去那里的路?” “不知道,我连这是什么世界都不知道,更何谈路了……” “刚巧我也是去那个方向,不嫌弃的话在下送姑娘一程。” 爱凛凛忙俯首作揖万分感谢。 一路上知道了这个骑着小毛驴的人叫元沁言,是一名捉妖师,此去东极山山脚下的一处富贵人家捉妖。 “爱凛凛,前边长亭你我即可分别。你朝着山上直走,不远处就有人守门。这几日听闻他回来了,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元大哥你这几日同我在一起,我怎么没有听说?” 元沁言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雀鸟,“幽知鸟可探万物。” “好厉害!” “它是厉害。” “元大哥,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还替我买了新衣裳。大恩大德铭记在心,如果方便请把你的联络方式告诉我,我好报答你。” “萍水相逢既是缘分,施恩不图报。” 拜别了元大哥,踏上了独自寻找时彬风的路程。 果真如元大哥所说,上山不久便被人拦下。 “何人单闯东极山?” “我是爱凛凛,劳烦通报我来找时彬风的。” “大胆!胆敢直呼少主名讳!” “不叫名字叫什么啊?能不能让我进去找他?或者请他出来见一面也可以。” “要见我?” 话刚说完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守山侍卫皆低头行礼,有眼色的退下。 不同于那日钉在树上的清冷样子,今日添了几分血色,只是看起来比那日更加的高贵,将人拒之在外。 “实在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你,但是我实在不知道,上次有大树的房子在哪里,我只能来寻你。” “列姑射东南上行。” “我不太懂,如果不麻烦的话,能劳烦你送我过去吗?我花了好几天才找到你的,幸好碰到了好心人,不然在这里我就饿死了。我还没有回去,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不能死在这里。”试探性的询问,言语间语气几近哀求。试图想通过弱势的表现,博取时彬风的同情好送自己回到来时的地方。 “列姑射东南上行。即已告知,恕不远送。”拂下落在身上的树叶,转身离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要不是你我犯得着受这份罪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脾气坏成这个样子!不近人情你个臭弟弟!” 爱凛凛只能对着空气发发牢骚。 “这下怎么办呀?列姑射东南上行。哎……嗯?列姑射,你不就是遇到元大哥的地方?我跑了这么久还跑远了?” 仰天顺势倒下,“我不走了,累死我了。”末了,认命的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下山去了。 凭着这几日跟着元大哥走过的路,摸索着回走。 果真,迷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荒山野岭不时传出阵阵野兽嘶吼的声音。脚步轻盈慢慢靠向身旁的树丛,挑了个十分好攀爬的树作为今晚的落脚点。 困意袭来,头一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知怎地头顶忽然数十只鸟飞过,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嘴里,通过口腔滑入咽喉。 “什么鬼?鸟屎?” 不住的抠喉咙,试图吐出掉入口中的‘鸟屎’。 “omg!我要疯了!我要疯了!吃鸟屎还是这么精准的手法,我真的真的是第一人了。” 抓狂之时,树叶散动,一只巨蟒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 当她发现回头的时候,已经盘旋在树上,靠近自己的耳边。 “啊!”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天际。 叫了大半天巨蟒并没有吞食她的打算,而是静静地待在一旁,像是宠物一般,对她没有攻击力。 只是它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好像在守护自己。 四下突然聚集许多人,为首的正是时彬风。众人团团将她围住,顿时四周亮如白昼。 看来自己的叫声是大了些,吸引来了这么些人。 “时彬风?你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过来送我的?” 还不等他说话,一身形曼妙女子缓缓从上空降落,面容清冷似不沾染尘世的仙子。缓缓搭话“时少主,看来和这位姑娘很是相熟了。”话语间也没有温度。 “离宫花珊筠,你不好好伺候你那万俟主子,跑在这里作甚!”后方又赶来一群统一着黄色长袍的人,领头那人吆喝道。 “我离宫何时沦落到要你归仙派在这里犬吠?”刚才还没有温度的话语,此刻间变得令人胆战,眉峰凌厉似要将那人吞食。 “你……你……你个不识抬举的!”说罢拔出刀来欲动拳脚。 时彬风也未言语,伸手拦下。 “呦,这不是九思宫少主吗?难不成还惦记着那段情?想要护着这万俟氏的狗?” “不知死活。”片刻之间时彬风已经取下那人首级。 “啊!”爱凛凛看到人首分离的血腥场景失声叫了出来,巨蟒幻化成黑衣少年立在她面前,为她遮挡这血腥场面。 这个少年好像在保护自己。透过指尖看到了张稚嫩脸庞,只是神色不为所动异常冷静。 “看来姑娘对这种场面还是看得少啊!”树下现身一白衣男子,头戴羽冠,手摇玉扇大步偏偏的走向自己。 “你又是谁?突然来这么多人是做什么?” “在下囨洲扶明凝。姑娘这是不知神鸟现世,众人都是来取这不死珠的?” “不知。” “姑娘切莫打诳语,那不死珠已然在你身上,又怎会不知?” “你我又不认识,骗你做什么?一颗珠子也劳动你们争抢,也真是的。” “姑娘说这话可就没趣了,早些交出来扶某还能留你性命,保你不被这众家生吞活剐。” “扶宗主好大的口气。” “呵呵~扶某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万俟氏的人,花珊筠小姐,失敬,失敬。” “七尺男儿在这里逞口舌之快,莫不是忘了数年前是怎样的场景?” “数年前的场景扶某人自是记得,离宫的宫主和宫主夫人双双殒命,哦,也就是花珊筠小姐的父母。”说罢有深意的望向花珊筠。 场面气氛剑拔弩张,看样子随时都会动起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跳下树,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注意不到自己,先溜。 迈开步子,一把玉扇挡在身前。“交出不死珠,不然明年今日怕是姑娘的忌日。” ‘砰’一声,身边黑衣少年打飞了扶明凝手中的玉扇。 扶明凝眉目半放低问道:“阁下名号?师承何人?”心中隐隐不安,这法器可不是普通的物件,能被这轻轻一打就从自己手中滑落飞走,此人功力深不可测。 “扶明凝?只是打掉了你的扇子,不会这么小气就不让走了吧?” “姑娘倒是爽朗,直呼扶某人名讳。” “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回身看着身旁少年,使眼色让他先走。 不为所动。 摇头加摆手。 不动。 “你不走,我走。” 还未动步,花珊筠也挡在身前。 “姓扶的还是说对了句话,不死珠留下。” “我没有你门说的那个珠子。” “找死。”一掌袭来,黑衣少年挡在身前,一掌被侧身的时彬风接下。 “你拦我?”花珊筠不可置信的回眸问道。 “走。”回身对着爱凛凛冷酷的说道。 “谢谢。”言毕趁着月色匆忙离去,身后跟着黑衣少年。 回首看着时彬风的背影,心里念道,虽然你这人不好相处,但这也算是你救了我第二次。 漆黑的夜里,自己也不认识路,不知道何去何从,身边还跟着一个全程不说话的黑衣少年,波澜不惊。 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 第四章 回不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少年摇摇头,也不说话。 “你父母亲人呢?你怎么从刚才就跟着我?” 那人摇摇头,依旧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不会说话吗?” 点头。 “原来如此。你没名字,没父母,不会说话。那为什么跟着我?”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你个臭流氓!”打开了指着自己的手指。 他连忙摆手,脸有些通红。蓦了,伸出手掌示意自己将手附上。 带着半信半疑,爱凛凛附上了手掌。 顿时身体轻盈如同进入仙境,周身的血脉流动也是如此的清晰。脑海里有个稚嫩声音娓娓诉说。 一瞬,所有东西全都明了。 原来自己打哈欠吞食的不是鸟屎,是神鸟的不死珠,而他就是保护神鸟不死珠的守护者。神鸟遗珠,理所当然他以后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准确的来说就是保护自己身上的这颗不死珠。 此珠能量巨大,得到此珠说成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且正邪难分,可救人亦可害人。 这个东西决不能落入贼人之手。 万人争抢的东西,就被自己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难道是有什么玄机吗? 还有让人不敢相信的是,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已经五百多岁了。在这个世界保养做的好,真是不错。 “这就突然走上人生巅峰了?算了不说别的了,你知道列姑射东南上行是哪里吗?” 点头。 “好,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到那吧。如果你不忙的话,劳烦辛苦你送一送我吧,我实在是不认识路的。我把珠子还给你,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黑衣少年单手覆盖住爱凛凛双眼,片刻放下。画面突然变成自己拔下时彬风身上那把剑的地方,树下赫然躺着一把剑。 走进,捡起。上边一行小字,离宫花珊筠。 “唉~~痴男怨女,痴男怨女呦~” 半晌回过神来。 “天啊!你太厉害了!瞬移!这个我知道!瞬移!哇~~”边说边晃动着黑衣少年的身体,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少年羞涩的笑了笑。 “好啦,那你就取出我身体里的不死珠吧,我要回家了。这颗珠子再厉害,于我也是没用的。” 少年摇摇头。 “这个东西我不会取,毕竟扣喉都抠不出来。你要是不取那我只能带走了啊?” 依旧摇头。 “你不会说话,交流起来真的很麻烦,你真的不要这个珠子?这个珠子超级厉害!” 还是摇头。 “那我就走了啊,有缘再见。”朝着少年挥了挥手,大步迈向前边房屋。 推门前望了眼少年,这人少年可能只是以为自己进到屋子,然而自己是要回到现实的世界。想起那个怦然心动,插在树上被封印的男子,心里居然有了丝眷恋。 “虽然你脾气臭难相处,但是个好人。” 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尽量不去想。推开房门。 “嗯?”看着古色生香的房屋,捏了捏自己的脸。 “疼。” 反复的推关确认,目前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内心慌的一批。 身后站着的黑衣少年,看着像是跟门有仇的爱凛凛,移步靠近一掌将门震碎。 看着眼前的破碎,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目光交织的那一刻“啊~”一声凄厉划破天空。 没了门,岂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你!” 黑衣少年看着爱凛凛指向自己的方向,头一歪。 “就是你!躲什么躲!赔我的门!” 看到要发疯的爱凛凛,黑衣少年识趣的后退躲在树后,一个脑袋探出。 爱凛凛绝望的躺尸在地,望向天空。“爸,妈。我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们了。这有个小孩把门打碎了啊!也不知道咱们家的门是不是完好啊……” 好像有什么不对,转头望了眼黑衣少年:“是一个活了500多年的年轻爷爷。” 上次只顾得研究穿越回去的门,却没看到山间的景色,是如此的美。 一片片云朵像极了顽皮的孩子,在身旁萦绕。 此情此景,烟雾缭绕,如梦如幻。 周围突然躁动起来,零星的飞鸟悉数散尽,黑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然在自己身旁。 突然无数条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两人缠绕住,定定的锁在空中。 “交出不死珠,留你全尸。”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身紫衣女子站在身后,手中执一枯藤长鞭。 “你是谁,怎么上来就要打要杀的?你把我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你好好说我兴许就给你了,毕竟我要它也没什么用。”看着眼前浑身充满杀气的女子,爱凛凛认真地说道。 “找死。” 女子手中捻出枯叶像刀子一样,飞向爱凛凛,一个身影腾空闪过,将她放到地面。 “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这么厉害我不装逼有点对不起自己,毕竟在现实世界那么丧。”对着黑衣少年眨了下眼。 “喂!你这个人真是没办法沟通,你也听不懂人话,上来就打打杀杀的,我就不给你,有本事来杀我呀~~略~~”毫无压力的朝着紫衣女子吐了舌头。 “找死!” 瞬间地动山摇,紫衣女子后方有沉重的步子慢慢靠近。 上一秒还有些嚣张的爱凛凛,下一秒已经拉着黑衣少年准备跑路了。 “这个该认怂的时候就要认怂。” 黑衣少年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哎呀,走啊!你看那长相,那可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猛兽啊!走个路地都要晃三晃!看样子,它就是吃一百个我们俩也吃不饱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一座宫殿内,悠悠灯火。 忽而一阵风吹开了窗,一紫衣女子单膝抱拳跪地,“主人,那不死珠在一个普通人类女子体内,属下已探得那女子毫无灵力。一切尽在主人掌握之中。” “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声音阴冷而缓慢。 高台上一个身披狐裘,脚踏狐靴,身系铃铛的俊美男子缓缓抬头,在这个不冷的时节,这样的打扮显得十分吸睛。 “回主人,还有个仆从似得少年腿脚功夫极快。”紫衣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 “赏。” 紫衣女子听到后,吓得瘫坐在地。 “请主人饶命。” “能成为它的饲料,你应该感到荣幸,下去吧。”挥了挥手,三五人走上前去,将紫衣女子拖出殿外,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一切重归平静。 黑衣少年带着爱凛凛平稳落下。 “你可真大胆,又回到我吃鸟屎(不死珠)的地方。还好人都散去了,不然就我们两个人非要被那群人撕碎了不可。” 附和着点头。 “你骗人,你都不怕他们还点头。” 黑衣少年笑笑。 “你没有名字也不是个办法,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你,喂来喂去的也不礼貌,毕竟你都五百多岁了,我现在回不去了,这段日子交流都困难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叫的名字?” 摇头。 “我就知道你摇头,这么随便那就叫随便好了。” 点头。 “我瞎说的啊,你别当真啊,名字也不该我起啊,我算哪根葱啊。你武力值这么厉害,我先叫你老师吧。等你有了想叫的名字,或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名字那多好,总不能五百多年都没名字吧?” 意料之中的点头。 “老师,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反正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还……”话音未落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爱凛凛眼疾手快的将老师拉到自己身后,躲在树下。 “风。” “花珊筠你跟了我这么久,该是够了。” “风,五十年前我也不想。” “往事成风,孰是孰非我已不再追究,往后你我各不相干,各不相扰。” “五十年前,我终究还是没下去手不是吗?难道就这样不可饶恕?你曾经不是这样对我的。”说着靠上前去,想去拉住时彬风。 时彬风后退一步道:“花小姐,我想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日后再见我与万俟氏势如水火,与你也是,好自为之。” “风……” “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是要让我接你们吗?” “有人?”花珊筠颇为吃惊。 “老师,时彬风叫我们呢,出去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跟前。 “嘿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跟老师本来是不想打扰你们两位。”爱凛凛陪着笑脸,心虚的说道。毕竟这偷听墙角的事情,实在是不光彩。 “你!你都听到了?”说罢,花珊筠拔出佩剑像爱凛凛刺去。 两个男人一个挡在身前,一个双指夹住长剑。 突然被两个男人保护着,委实让爱凛凛一惊。老师自是不用说,保护自己体内的不死珠,这时彬风? “我道你是怨恨我,不肯听我。岂不知原来你早已移情她人,过往种种皆不作数,哈哈哈~”分明是笑声,可脸庞两滴泪水落下。 收回长剑,绝尘而去。 “完蛋了,这位花小姐好像误会了什么……”看着花珊筠离去的背影,爱凛凛的心咯噔一声。再回头望望身旁的时彬风,风轻云淡。 “哎,我说你分手就分手,你拿我当挡箭牌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走不走?” 第五章 纠葛 时彬风没有理会她的牢骚,转身反问,似乎在邀请她一同前行。 爱凛凛看到有人肯收留自己,忙连连答道:“走的,走的。” 东极山九思宫金碧辉煌的一思殿内,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高台品茗,旁侧站着两个仙子模样的女子。 殿外一人疾步走来。 “主人,属下有发现。” “讲。” “属下探查得知,少主回来那日离宫二小姐花珊筠吐了血,并说出了五十年前她是要杀少主的,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将少主封印在了列姑射山上。” “事情果真不是一颗果子,到了现在,风儿还在包庇罪那个妖女。那妖女现在为何又将风儿封印解开放了?” “回主人,少主并非是被离宫那位解开封印,是被一个名叫爱凛凛的女子解开封印。” “爱凛凛?倒是从未听过此人。” “这位爱凛凛解开封印前的任何信息,属下还未曾查到。只是这位女子得到了不死珠,恐非等闲之辈。” “救了我风儿,就是我九思宫的恩人。倒是离宫的这位,该偿还的让她一并偿还了。” “属下领命。” 花珊筠仓皇失措,狼狈的离开,行至一处竹林靠在竹旁。两眼蒙蒙,伤心欲绝。如今连昔日的爱人也与自己形同陌路,如此决绝。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还在坚持什么?倒不如同父母一同去了,也省的如此痛苦。 不等她相思。 一阵冷风吹来,数十个蒙面女子将她团团围住。 “是谁?你们受何人驱使?” 蒙面女子们也不答话,举起长剑刺向花珊筠。 一个腾空飞身,手中幻化出两把剑。两剑一挥,天空瞬间形成无数剑影朝着蒙面女子四散而去。蒙面女子们轻巧避开,站成阵法欲将花珊筠困在阵中。 谁会冲着自己来?离宫如今已经归于万俟氏,各门各派也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杀自己。除了五十年前自己亲手封印的那个他,还有谁会想要,也能要了自己的命?答案不言而喻。 才做分别,杀手却来的这样快。如不是早做准备,又怎会这样巧合。 “哈哈哈~~时彬风原来你早已恨我入骨,如今更是下了血本,连叫来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好啊!要我死?哈哈哈~~”一口鲜血吐出。 自己孤身一人抵挡数十个蒙面高手,能活着离开怕是不可能了。 终究,相爱相杀。 一滴泪水转瞬即逝。 一刀。 两刀。 三刀。 身上的伤痕渐渐多了起来,血色沾染全身。鲜血顺着刀剑流下,滴落在地。 眼看体力不支,视野朦胧,今日怕是要折损在此。 闭眼,倒下。 恍惚之中一个铃铛声想起,挥手的功夫周身便没了声响。 有人将她抱起,自己躺在一个厚实的胸膛,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这里。 花珊筠是从床榻上醒来的,旁边背站一个身披狐裘,脚踏狐靴的男子,转身之间有铃声晃动的声响。 “醒了?” 花珊筠忙爬下床铺,单膝跪地抱拳,“离瞀山离宫花珊筠见过山主。” 此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万俟氏,是鞠陵于天山的山主万俟松夫。 “花珊筠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我离宫五十年前已归为山主门下,这是属下的本分。” “你离宫只是名义上归于本座门下,你们有何动作我亦不会横加阻拦,若你拘于这些形式,本座免你跪拜之礼,此后见我亦不用跪。”抬手将花珊筠扶起,显得有些温柔。 “多谢门主。” “唤我松夫。” “属下不敢。”扑通一声又跪下。 “本座说的话可曾变过?”声音突然阴冷,不禁让人打了寒颤。 花珊筠忙起身唤了声,“松夫。” 那人满意的笑了。 这情爱的滋味,自己也要尝尝。 五十年前,世人都说东极山九思宫少主,与离瞀山离宫二小姐花珊筠,郎才女貌,情比金坚。这比金子还坚定的爱情,自己也要好好的体会。 “松夫,我愿应允你五十年前的要求——献出我的这颗心,结契。”话语间没有温度,两眼失神。 “五十年的时间,你可想好了?不悔?” “我心已决。”冷若冰霜。 “好。” 爱凛凛带着老师跟着时彬风踏入了东极山九思宫的地界。 这一路的山间景色美不胜收,她像个顽皮孩子般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还未到九思宫,只看一眼门牌就感受到了贵气十足。 再往里走,看着眼前的楼阁台榭,雕栏玉砌。就是那两个词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雕梁绣柱高出云表,雕栏玉砌错落有致,俨然一幅神仙般的场景。 这样的场面,震撼到了爱凛凛,真是贵气逼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嘿嘿。钱不钱的倒无所谓,主要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爱凛凛紧紧地跟着眼前这个男人,屁颠屁颠的。 “你去梳洗一番,随后来找我。”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唤来了下人安排自己,转身离去。 一思殿内。 “哦?风儿将那女子带回来了?” “是的。” “好呀,好呀。除了那妖女,风儿还没有带过其他女子回来过。风儿若能看上别的女子,离那妖女远些子我也就放心了。你将那女子带来,我瞧上一瞧。”面露喜色。 一阵梳洗打扮过后,有侍女过来通传,一会去一思殿拜见一位长者。 “长者?难不成是时彬风的父母?” 安排好了老师在殿内等自己,跟随着侍女去拜见。 规规矩矩的在宫殿外等候。 “爱凛凛小姐,请进。请随奴婢来,小心脚下。”将爱凛凛引入室内。 看到高台上坐着一位高贵的妇人,乖巧的叫了声“阿姨好。”末了,觉得有些不对,称了声,“夫人好。” 台上的妇人轻笑了声,摆摆手让她上前。 像个小猫一般轻轻地走过去。在长辈面前一定要端庄大方,乖巧懂事。 “我是风儿的祖母,你亦可以唤我一声祖母。”声音温柔,和蔼可亲。 爱凛凛有点不敢相信,看这妇人不过三十多岁的样貌,居然是时彬风的奶奶。 “哇~真的吗?您真的是他的祖母?您真是好年轻啊!那他才多大呀,祖母您是得的什么法子?怎么这样年轻?” 妇人笑说道:“你嘴可真会说话,风儿今年正好三百零一岁,正值青春之际,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三百零一岁……嘿嘿,差的有点大他这个岁数都可以当我祖宗了,嘿嘿~凛凛今年二十七岁。” “无妨,不大不大。用你们的年岁换算起来风儿也有二十三四岁了。” “那就真的是个弟弟了。”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妇人听得不大清楚,笑问道。 “嘿嘿,我是说祖母和时彬风都这样年轻,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不可直呼少主名讳。”旁边侍从突然严厉的喝道。 爱凛凛一怔。刚刚一团和气的氛围,瞬间跌入冰点。 妇人手一摆那人退下,“凛凛是什么身份,也由得你们在这里造次?自去领罚吧!”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祖母这位侍女姐姐也没说什,就不必受罚了吧?”连忙摆手道。 “凛凛,你往后在这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让下人们骑到你的头上去,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说着让那侍从退出殿外。 “这……”往后在这的日子还长着? 不一会有人通传,让爱凛凛去见少主。 “祖母,那我就先退下了。” “你这孩子真招人喜欢,有空了来祖母这里坐坐。这个风儿也真是的,与你分开片刻也是不得的,看到你们感情这样好,祖母欢喜,去吧。” 嗯?哪里有些不对!本以为是认了个奶奶,结果变成了孙媳妇?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那个时彬风虽然家室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可是他已经有了深爱的人了,虽然现在暂时分手了,但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也并没有非分之想。 思索间已经被引入五思殿,殿内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十分清冷,这就是时彬风居住的地方。 “姑娘稍后,我去请我家少主。” 这个时彬风还真是臭屁,叫我来了,我还要等他,派头可真是足,真是位贵公子。 等他的功夫,在殿内参观了起来。 屋内的一应摆设看起来十分富贵,爱凛凛远远地看看,贵气逼人的让她下不去手。 “少主到。”内堂传来声音。 时彬风从内堂径直走向高台,身后跟着两名侍从。末尾有两名女子,手中捧着什么看不太清。 “见到少主还不下跪!”末尾左端的女子大声呵斥。 坐在高台上的时彬风和站在地上的爱凛凛,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感叹,有钱真好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好意思,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爱凛凛挺了挺腰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弱势。 站在时彬风之下,有些慌。 “无妨,你们退下吧。”时彬风屏退左右。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人。 “虽然你脾气超级差,也不爱理人,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收留我。”二十一世纪经过高等教育的爱凛凛,将素质两个字表现的十分委婉。 “过来。” “啊?干嘛?”爱凛凛抬头看了看对方,良久没有反应,那人也不看她,便自觉地向时彬风走去。 第六章 贵族之下 临近身旁,一只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将她的手腕拉住。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红了脸延伸到耳根。气氛有些暧昧,就连自己的也心跳砰砰作响,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听得格外清晰。 爱凛凛下意识的蜷缩,另一只手将他推开,紧握的手腕却不动。 “别动。”时彬风另一只手搭向脉搏。 “你?” “别动,号脉。” 爱凛凛一动不敢动的站在他身边,他说的话好似有一股魔力,冥冥之中牵引着她,禁锢着她。 片刻放下她的手腕,“你的身体承载不了不死珠,如果没有良策半年之内必定爆体而亡。” “啊?”踉跄半步,靠在了身旁的柱子旁边。 “不必惊慌,你即救过我,我也会尽力地保全你。我时彬风,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风轻云淡。 “你上次也救了我,我还没有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替我解围!” 他也不接话。 半晌。缓缓端起玉杯,依旧不看她,自顾自的饮起茶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解开封印?” “你是说我从你身上拔下的那柄剑?那是你让我拔的啊。”狐疑的看向这个男人,自己让做的事情自己不记得了?失忆了?什么鬼? “我换个方法问,你是怎样破开封印拔下的?”放下玉杯,抬头望向爱凛凛的眼睛,不带一丝情感看起来那样冰冷。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封印,我拔下的单单就是一柄剑而已。” 良久,“退下吧。” “我想问你一句。” 沉默不语,没说可以问,也没说不可以。 “这万人争抢的不死珠,你就没有心思?”虽然这话不该问,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何况自己活了二十七年了,有些人性的阴暗面自己也曾目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得到此珠,即得到天下。 那人不语。 “失礼了。”提裙踏出殿外。 回到了安排的住处,老师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了。看到爱凛凛回来了,欢喜的迎了上去。 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有侍女送来了许多东西,吃穿用度无微不至。 “这位姐姐,这是何意?” “姑娘你可折煞女婢了,这称呼可万万使不得。回姑娘,这些都是老宫主吩咐的。” “祖母?” “正是。老宫主说这里怕姑娘住不惯,委屈了姑娘,让姑娘搬到一思殿跟她住,或者五思殿跟少主住皆可。” “不用不用,这里就很好了。替我谢谢老宫主的好意,我今日就不打扰老宫主休息了,明日再去感谢。”一听到要跟时彬风那个高岭之花在一起住,吓得打了个冷颤。 “是,奴婢记下了。老宫主说姑娘若是不搬,就留下些人好照看姑娘。” “不必,真的不必了。”连忙摆手。 只见领头的侍女一招手,身后齐刷刷站了两排婢女。 “我的妈……”爱凛凛哪见过这种阵仗,受宠若惊。 “这位姐姐……” “求姑娘切莫折煞女婢,姑娘……” “好吧,那请你将这些人带回去吧,我不用人伺候。” “姑娘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如若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姑娘明言,姑娘若不留她们,那九思宫也是留不得的了。” “啊?”爱凛凛不禁感叹道,如此的富贵,一个人需要这么多人照顾,自己不要。这些人还会被撵出去……看来是真不缺人啊…… 执事走后,看着这一院子的人,爱凛凛有些头疼,只能明天自己亲自去跟老宫主说了。 次日清晨,早早地去给老宫主请安。 “老宫主,早安。” “嗯?凛凛你叫我什么?”老宫主似乎有些不高兴。 这大早上的,一过来就给人添堵,这不能。“祖母。”爱凛凛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才对嘛,凛凛过来坐。”招呼着她坐在自己身旁。 “祖母,谢谢您昨天送的东西,凛凛实在不知怎么感谢您。” “凛凛你喜欢就好,哈哈~”说着拉着她的手,很是亲切。 “只是祖母,我生来自己一个人惯了,不喜欢有人伺候,也不习惯。” “哦?是这些个人没有眼色,惹着我们凛凛了?来人啊,将他们轰出去。” “慢慢慢,祖母他们都很好,真的都很好。他们不在我那里,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服侍啊,让他们留在九思宫吧!” “再好,在你跟前没用那怎么叫个好。凛凛啊,你不用管,继续轰出去!”旁边侍卫退至门口。 “停!祖母我突然觉得我十分需要这些人服侍,这下子我还可以种些花草。” “种花草?”向旁边的执事给了个眼色,那人退出殿外。 “少主到!” 刚进门的时彬风,看到祖母的执事匆匆退去,刚好打了个照面。 “祖母安好。” “风儿来啦~快座。” 时彬风看到祖母寝殿内多出了一个人,朝那人望去。 爱凛凛点头笑了笑问了声:“早安啊~” 点头,略过。 “祖母,我就不坐了,还有公务要处理。” “那刚好,你替我带凛凛转转,公务什么的不打紧,还有你父亲。”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吧趁着这会儿晨光正好。” “不用了吧。”爱凛凛尴尬的说道。 “怎么不用,用的。让风儿带你转转,快去吧~”说着将两人推出。 爱凛凛无奈的看了一眼时彬风,那人毫不在意走在前边。 小心翼翼的低头跟在身后,完全没有看景致的心情。跟一块冰在一起冻都冻屁了,还哪有心情看风景。 转角处,那人忽然转身,她撞入胸膛。 蓦然抬头,两人的脸庞挨得是如此的相近,此刻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男子后退半步,拍了拍胸膛前的衣裳,好像刚刚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一语未言,转身离去。只留下她,难堪的站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不知哪出飘来了两片树叶吹落在地,一会间吹得好远好远。 爱凛凛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门口老远依旧站着老师,看到自己欢快的跑来。 看到跑来的老师,爱凛凛一头扎进老师的胸怀,抱着也不说话,良久。 老师不明所以,定定的看着这个扑在自己怀里的人儿。 半晌有了声音。 “老师,你好像长高了。” 老师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静静地任由她抱着。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将爱凛凛拉入院内。 果真。 院内站满了人,有的人端着盆有的人拿着袋子,还有些东西自己不认得。这人数,比昨天整整多出了一倍。 “啊?”刚刚还沉浸在委屈的爱凛凛,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们有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回小姐,咱们是负责给小姐种花草的,您看到的这些子物件,都是种花草要用的。” 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多嘴,该打。 “来来来,大家集合。”一会间将这两日的下人,都聚在了一起。 “大家听我说,以后你们男子在前边这间,女子在后边这间,上班的时候都给我在这里睡觉,下班了你们就各自回去,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敢问小姐上班?下班?” “劳作,干活,工作就是这个意思。” “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人群中出奇一致的发出了声音。 “你们是小姐,我是小姐?大家有什么异议的话,就继续睡,睡到没有异议。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们的,不会让你们白拿工资的,都去睡觉吧,走吧走吧。”打发了这些人爱凛凛滚回屋里,躺在了床上。 明明才是正午,心却仿佛迟暮。 回想到不久前的那一幕,五味杂陈。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竟让人这样轻贱了自己。 还没有躺下多久,老师进来了,身后跟着五思宫的侍从。 “姑娘,我们少主有请。” “不见。” “这……” “我说不见,你听不到吗?” “是,属下这就回话。” 次日清晨,去拜见了老宫主,拉扯了一番后回到自己的院落。 院落外早有人等候,五思殿的人。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走上前去,还未等那人说便开口道:“带路吧。” 来人慌忙为其引路。 殿外,看到这气势宏伟的建筑,却如破铜烂铁般。 还没等人通传,径直走入。侍从门也不敢横加阻拦,只能任其来去自如。 大殿内,那人高高在上坐在高台。 “你的架子倒是比我这个少主要大的多。” “不敢,不过我想你该是欠我一句道歉。” “道歉?那日你不跟上,我还未曾问罪于你,你倒是反将一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终于不是冷冰冰的了,可却颇为讽刺。 “我不是你九思宫的下人,你帮助我我自是十分感激,但请你可以平等对待。你身份尊贵,我自是不敢高攀,如若打扰到你或是你不情愿我在这里,我离开就是了。”说罢,提裙踏出殿外。 “站住。” 身体好似中了魔咒,听话的停住脚步。 “你走了,这命就只有半年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头也不回的离开。 高台上的男子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思虑良久。 。 第七章 阵 “老师,这里我们是待不成了,我们回列姑射吧。” 老师乖巧的跟在身后。 爱凛凛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列姑射山,那里也是来时的地方,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推开门,自己就回去了。 叫来侍女:“你去跟老宫主说一声,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离开了,有机会再去看她老人家。” “是。” “好了,也通知了老宫主,我们走吧。” 一思殿内。 “去,将风儿叫来。” 不久。 时彬风匆匆赶到,“祖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着急将孙儿唤来?” “什么事情!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听到此话时彬风忙跪在地,“孙儿不明白,还望祖母明示。若有什么处理的不对的地方,还望祖母不要动气。” “你倒是给我说说,凛凛怎么走了?”语气很是生气。 一听此话,时彬风辩解道“祖母,腿长在她身上,孙儿也不能将她绑在九思宫内啊。” “你还给我顶嘴?” “孙儿不敢。” “我很喜欢这个姑娘,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就速速给我把她带回来。” “祖母这……” “若你眼里没有我这个祖母,我也不同你口舌了!” “祖母恕罪,孙儿哪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还不快去!凛凛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旁边下人看到此番场景,已经没什么大惊小怪了,这九思宫的少主最怕的就是老宫主了。老宫主说一,他不敢说二。什么高冷话少,清淡高雅,在老宫主面前完全没有,乖巧的就像另外一个人一般。 离开的两人。 “怎么还没出大门?这石阶我们都走了约摸两个小时的时间了,怎么光看到大门却走不近,你瞧瞧这两边的树木花草也长得出奇一致。” “老师,你说这里不会有什么鬼打墙吧?” “……” “我们停下里休息休息吧,这出个大门快把我累死了。” 老师向前指了指,意思那你休息休息,我去前边看看什么情况。 “走丢了,怎么办?好像也不会的,前边看着也就到大门了。虽然这个大门都看了两个小时了就是到不了。你去看看也好,那你小心。” 说罢,不见了老师的身影。 爱凛凛累坏了,走了两个小时周围还是相同的景色,相同的道路。休息了一会后,她开始慢慢的向大门走去,想要赶上老师。 还没有走几步,面前赫然出现的三条岔路。 “什么?”往岔路口望去也不见老师的人影。 爱凛凛慌了,自己既无本领,又不会御剑腾云之术,这下该如何是好?正在为难之际,脚下突然悬空。 “啊!” 平地上消失不见。 谁能想到,好好地走在石板路上也能跌到地底下。 “我去,这是什么世界啊~”惨叫声回荡在空中。 一个茶色长衫的男子,似神仙般飞身将其接住,稳实落在地上。 “时彬风?”看到这个男人,有点不可置信,没想到这厮还过来送自己。 “不敢劳烦身份贵重的少主,亲自前来相送。”爱凛凛看到他,想起来就没有好气。 “愚蠢。” “你?你说什么呢?你这个人简直不要太过分!我都已经走了,只是你们家太大了,我还没出去罢了,不用你下逐客令,不过进来我记得也没有要这么久的时间。” “愚蠢。” “你?好女不跟男斗。”好吧,人家的地盘自己也没办法跟他斗。 “拉住我,带你脱阵。” “什么?阵法?不行不行,我不能自己走,老师还在里边呢。” “我先带你出去。” “不要,一起出去。” 时彬风不耐烦的将爱凛凛的手腕拉住,捻决。 半晌,没有动静。下意识一摸,腰牌不在了。 一思殿内。 一侍女跪在地双手捧着腰牌,“主人,少主的腰牌已经摘下了。” “好,让风儿跟她多待一会。” 阵内。 “嗯?”时彬风拉着她半晌也没动静。 走了许久的老师,依旧在相似的场景中重复。他心中知晓,这是闯入了阵法,转身折返回去。 不久起了迷雾。 “时彬风起雾了,你们家的阵法有没有危险啊?” 时彬风祭出佩剑,空中两个翻腾,口中轻念真诀。倏儿烟消云散,爱凛凛大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迷雾却再次出现,这下子连对面的人也看不见 “老师?”没有回应。 “老师?”依旧没有回应。 时彬风眉头轻皱。“你还真是聒噪。” “这里都是大雾,我不发出声音老师会找不到我的。” “你最好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怎么出去。” “你这个本家少主都在这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失了腰牌,出不去了。” “啊?那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跟紧我。”想起了祖母的话,“凛凛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不放心上前隔着衣服,牵起了爱凛凛的手。 爱凛凛被突然牵引着,像迷途的小鹿,脑子里一片茫然。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有意冒犯,这里危机四伏,就连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你又不会术法,万一走失怕是自保之力都没有。” “不会。”说着不会,却红着脸低下了头。 “前方有大殿,我们进去看看,顺便歇歇脚。”说着拖着时彬风走上前。 两人踏入殿内,风平浪静。 倏儿,无数剑影向他们飞来,时彬风将佩剑显出挡在身前。配剑还未触碰到,无数飞剑已然变成碎片。 “哇,你这个剑真厉害。” “那要看是什么人持剑了,若是你,也不过是破铜烂铁一把。”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话还这么毒舌!” “退出殿外,此处不可逗留。” 刚要退出殿外,大殿房门全部关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时彬风轻捻一诀,火光照亮整个大殿。 与刚才景象又不同,无数鬼魅漂浮空中。好似等待着什么,忽然一声令下,刚刚还无所动的鬼魅,像是看到食物般朝他们袭来。 “躲在我身后。” “哦,好。”麻利的站在他的身后。 原地结界,将两人护住。 还未撑得片刻,奈何鬼魅众多,结界已经隐隐出现裂痕。 “你听着结界护不住你我,我去引开它们,你躲在里边不要出来。切记不要受伤,邪祟之物最是喜血,血腥之物会刺激它们,到时你想逃也是逃脱不得。” “你呢?” “我自有办法脱身。” 说罢,冲出结界在前厮杀,一柄仙剑祭出万物归为尘土。 “我去!这么厉害!”看到时彬风这么厉害,她摆出了一副看武打片的架势。 这个人虽然不好相处,却是个不顾自己护住旁人的好人。 时彬风朝着大门冲去,未果。 门像是被设下结界,近身不得。 四下寻找出口,无数次的碰撞擦身。 还未曾喘息,又来。这次是比上次更多的鬼魅。如此往复,尸身成山,却还有不计其数的鬼魅,越来越多,斩杀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时彬风好似体力不支。 后君馡惴惴不安,如坐针毡。 厮杀良久,单膝在尸堆似要被万鬼吞噬。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我身上有不死珠,听起来比较靠谱,不能让你死。”说完将手指咬破,冲出结界。 他感觉到周身鬼魅忽而不见,耳畔听到她的呼唤,“时彬风,你快进到结界里!” 他太累了,已经整整斩杀了三日了。邪祟之物越杀越多,自己像一个斩杀邪祟的木偶一般,除了厮杀别无他法。 眼睛朦胧望去,一个女子向着自己反方向跑去,渐渐被吞噬。 转眼间,自己的周身几乎没有邪祟之物。 立刻强打精神,飞身下去,将女子强力拉出送入残破的结界内。 “你干什么!”无情的咆哮。 自己好心救他却换来了无情的责怪,她有些委屈回应道:“时彬风你听着,我不需要你救我!我不需要!” 半晌,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在保护自己,“你在结界内好好保存体力,等待着一破而出的时机。” “不准。”他的手强硬的拉着她,眉心血生出汗滴。 “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机,你不是厌恶我吗?放开我!” “不准。”更强力的拉着。 周围的结界裂缝更大了。 鬼魅众多,将结界围绕的水泄不通。 做抉择! “那好,我们都在里边,你放开我。” 他放开了拉住她的手。 “你的剑可以给我看看吗?” “做什么?” “我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剑这么厉害。” 男子默许。 拿起身旁的剑,有些吃力,一步跨出将剑横在脖子上。 “你别动,你动了我就立刻在你面前自刎。” 男子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别动。” “你知道的我身体里有不死珠,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厉害。” 回眸一笑。 爸妈,也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会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回到现实世界。一滴眼泪划过,头也不回地踏出结界。 举起沉重的剑,吃力的挥舞着,虽然无济于事。 不足片刻,倒下。鬼魅一拥而上,将其吞噬。 “不!” 他冲出结界外,淹没。 第八章 女人你死定了 混沌之中,好像听到耳畔有人在呼唤自己。 “爱凛凛!爱凛凛你醒醒!”恍惚间看到一个男子的面容。 “时……时彬风……” “你怎么样?”急切的问询,他需要安然无恙的将她带回给祖母。 一阵迷茫,“我们这是?” “幻境,刚刚我们被困在幻境之中。” 她慌忙起身摸了摸脖子,果真,完好如初。 “你们家自己人还给自己人使绊子?还是弄个阵法闲着没事儿可以玩玩?”真搞不懂,这都是什么事儿。 “你的脑子该多补补。” “我脑子好着呢!我看你才是要补一补!腰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记吗?”一本正经的教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也是个丢三落四的主儿。 完全没有了刚刚大义凌然的样子。 “枉我刚刚还舍生取义呢!”愤愤不平又追了一句。 “舍生取义,这位姑娘你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哎?你这个人到是怎么回事?要么不说话不搭理,要么就这么毒舌。我看呀,你这种人这辈子都没人肯嫁给你!” “只要你不在祖母那里,使什么阴险手段嫁给我。一生不娶又何妨?” “你……你你……哎呀妈呀气死我了。我还就偏要使手段!偏要嫁给你!你能把我怎么办?”两个眼睛气的圆鼓鼓的,口不择言的大放厥词。 冷哼一声,斜眼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终于承认了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对,我就这么恶毒!我都恶毒了27年了!也不差这一两件!你碰上我啊算你倒霉!” “想嫁给我?”眼睛斜咪成一条缝,戏谑的嘴脸。 他笑了。 “谁要嫁给你了,有空还是多去见见你的花珊筠前女友,毕竟曾经也是世人皆知的金童玉女,好好地给人家追回来比什么都强!” 男子表情瞬间凝固,黯淡无光的眸子转瞬即逝。 爱凛凛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退两步同时彬风保持距离道:“我二十七的人了,能和你三百岁的小孩一般见识吗?你刚才听错了,就当我刚才没说过!”一本说教的姿态,俨然像一个教书育人的工作者。 嗯,有些怪怪的。 虽然数字上三百大于二十七,但是实际上按祖母说的,我还是大他三四岁的。让着他,也显得自己虚长几岁,处事老练的成熟风格。 男子没有继续理会她,打开殿门径直走向殿外。 爱凛凛忙跟上去,在这里还是跟紧点好。 走出门外刚刚的满天大雾已然不见,换成了眼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浪漫景致。 时彬风等在门侧,见到爱凛凛出来,又继续前行。 “哎。”爱凛凛叫住了前行的男子,男子停下脚步也没回头。 双手攥住衣角,也不知如何说出口,站了一会儿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往你伤口上撒盐的。” 男子轻轻的道了声:“我不叫哎。”又径自向前,只不过步子放的缓慢了些。爱凛凛低着头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突然停下。 撞倒后背。 爱凛凛忙抬起头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低头,没看见。” 时彬风看着眼前的人,也没说什么指了指前方。 爱凛凛顺着方向看过去。 “妈呀~”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怪不得时彬风没有像上次那样洁癖,面对着这样的一头怪兽,要自己哪还管什么洁癖呀,还说什么啊,逃命啊!也亏得那贵家公子,遇到这样的怪兽还不慌不忙。 时彬风看着爱凛凛一溜烟的不见了,心里暗自叹道,这个女人不仅嘴上功夫了得,脚下功夫也是十分了得。 跑了一整的爱凛凛突然想到,她好像把时彬风落那了。人家好心叫自己逃命,自己是逃了,时彬风忘记了。 “哎呀,这个呆子仗着自己厉害也不知道跑。” 折返。 这一个回去不要紧,爱凛凛看到时彬风正抚摸着这头怪兽。怪兽很温润的盘在他跟前,像是许久没见过的朋友。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怪兽嗅到陌生人的气息,抬头。爱凛凛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吓得动弹不得。 眼看着这个长相似虎,有双翼的怪兽要靠近自己。 对面一声呼唤。“穷奇兽。”怪兽又跑向时彬风,趴在身旁。 黑人问号脸…… 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过来吧,它不伤你。”风轻云淡。 她心想,我信你个鬼。依然躲得远远地,甚至又后退了两次。 时彬风抬头看了一眼老远的爱凛凛,“我们还要靠它破阵。” “那老师?” “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言毕飞身过来,拉起爱凛凛轻捻一诀,场景瞬间回到九思宫门内。 这时旁边的侍女走上前来,双手奉上一块腰牌。“少主,您的腰牌掉在一思殿了,主人让我给您送来。” “好巧不巧。”这话从时彬风口中出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时少主,老师还在里边,麻烦你?”看到自己已然脱离困境,而老师到现在还生死未卜,爱凛凛有些着急。 “记住你现在的称呼。”话还没说完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余音。 不一会,老师出现在了眼前。 “啊!老师!”爱凛凛再见到老师格外的欣喜,一个大大的拥抱扑了上去。 时彬风见状留下,“伤风败俗。”自顾离去。 “啊?我到底干什么了我?你给我说清楚!” 时彬风走后,这也破不了阵,离不开。爱凛凛看了眼老师,欲哭无泪。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站在玉柱后边的时彬风叫了一声,“还不去祖母那里,还在那里磨叽什么呢!” 爱凛凛没好气的跟了上去。伤风败俗?你要到了现实世界,那你这个老古董还不遮着眼睛走路! 一思殿外候着的时彬风,看到了爱凛凛过来后,踏入店内殿。 “祖母。” 妇人并未理会他,直勾勾的看着身后的爱凛凛。看到爱凛凛旁边还跟了位男子,顿时如临大敌。叫到:“凛凛,过来,祖母这里坐。这位是?” 爱凛凛小声的叫了声“祖母。这位是保护我的老师。” “那块让坐,都坐。风儿,你你站着。”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老师双手向前作礼,落座。 “凛凛啊,那出门是有阵法的,是守护九思宫的第一道屏障,需得咱们自家人的腰牌才可以,不然就需送出门外。这个腰牌制作很是麻烦,一时之间怕是给不到你收里。你要是闷了,随时叫上风儿陪你去走走。” 心里:嗯?咱们自家人?这就一家人了? 表面上异常乖巧,“是凛凛莽撞了。” “你这孩子,这么着急走是不想多陪陪祖母了?” “不是不是,祖母您这么好我巴不得天天在您跟前。”表情十分狗腿,旁边的老师看到不禁呛了口茶水。 “那定是这个臭小子惹了凛凛不快,让凛凛受了委屈,我现在就让他给你道歉。” “这……”爱凛凛表情微漏难色。 两人完全忽视了一旁站着的时彬风。 “风儿,快给凛凛姑娘道歉。”有些未消气的朝着时彬风说。 爱凛凛一听忙假意道,“祖母,那怎么敢呢,这怎么使得。快别让时少主道歉了,凛凛无事,这点委屈不算什么的。”说着还不忘看向时彬风,话语间煽风点火的气息无处不在,心里无声的放肆大笑。 你还惹我?还我气死你! “祖母,孙儿……” “嗯?”一个眼神打过去。 台下站着的男子忙道:“凛凛姑娘,是我不对。” 爱凛凛忙站起来,心里乐开了花儿。“这怎么使得?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时少主。” 时彬风看着台上笑的合不拢嘴的爱凛凛,心里道:“女人,你死定了。” “凛凛啊,你听祖母说,你那个院子两个人住太小了。你将院子让给这位老师,你搬到风儿那里住,这样也宽敞些。” “祖母!”时彬风要疯了,声音稍大了些。 爱凛凛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忙摆手道:“祖母,祖母使不得!这次真使不得!我跟老师不能分开的。” 妇人一听,眉头稍蹙。 爱凛凛忙解释道:“老师要保护我体内的不死珠,这万万不能分开啊!” 妇人一听原来是这样,笑道:“凛凛是怕没人保护啊,无妨。来人呀……” “慢!” 顿时一片寂静。 时彬风有些吃惊的看向爱凛凛,这么大声,怕是要死定了。 然而。 “嘿嘿,祖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嘿嘿。在这里凛凛没什么不放心的,不必派人了,不必了,不必了……” 想起了那两屋子人,爱凛凛头疼不已。作茧自缚啊!作茧自缚……好好地给自己搭进去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这么说定了。” 当下,祖母遣人将爱凛凛一应用具搬入了五思殿。 缘,妙不可言。 时彬风靠近爱凛凛擦肩而过。 耳边,“果真使得一手好手段。” 蓦然回首,刚想说不是这样的。 人已经走远。 完蛋了,这下子误会大发了。 第九章 你要红杏出墙? 住进五思殿的当晚,爱凛凛的门便被踢开了。 一群人挤满了爱凛凛的寝殿。 摆好了椅子,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个女子从让出的道路走上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她,在椅子前坐下。 女子相貌姣好,绣面芙蓉,春意盎然,斜坠的云鬓下眼波灵动。 “你就是那个爱凛凛?”语气骄纵,姿态跋扈。 看到面前的女孩子杀气腾腾,逼格甚高,爱凛凛平心静气的答道:“我是。” “就是你要争着抢着嫁给时彬风?” 原来是时彬风的小迷妹啊,有谱。 “小妹妹啊,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靠谱的消息,假的。”看到不是自己惹下的事情,爱凛凛松了口气。 “你都住进五思殿了,还说不是?还有嘴巴给我放机灵点,谁是你小妹妹?” “额……嘴巴……和机灵?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问你呢!回答!”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真的误会了啊!如果祖母允许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搬出去!” “祖母?好啊,你连祖母都叫上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给我打!” 我的天,这到底哪里来的小祖宗,上来就打人。三十六计,嗯……情势所逼……就这样逃跑也不算丢脸吧…… “老~师~救命!”拔腿就跑。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能跑过这些人,鬼信。 还没跑出殿门已经被团团围住。 还没跑到老师身边,这下惨了。 此刻爱凛凛的内心,你们九思宫的人是真多! 那小姑娘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只粗大的木棍,慢慢朝爱凛凛靠近。 正殿门口站着的茶衫男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如若无事走回殿内,正要关上门,一声雷鸣般的叫声。 “时彬风!” 门仿佛停下一刻,瞬间却又关闭。 围着的随侍一拥而上,将爱凛凛来了个五花大绑。 看到自己要羊入虎口,爱凛凛大叫“时彬风枉你我同住屋檐下,没想到你真不是个男人!” “爱凛凛你说什么呢?你敢这么说他,找打!”一棒下去。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爱凛凛闭上了双眼。 好一会,棒子却没有落下。只觉得身边的风,是大了些。 慢慢睁开双眼,周围倒下一片。老师手握住落下的棒子,向后一推,那个小姑娘跌坐在地。 小姑娘木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竟忘了起身。 “老师,你绝对是我心里的男神!我看如果你未婚我未嫁,我离不开这个世界的话,不如我嫁给你,或者你娶了我好了。” “……”随手一挥,她身上的束缚解开。 地上的小姑娘被拉起,时彬风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时彬风对老师动了手,高手过招,爱凛凛完全都看不见了人影。 “老师,你别受伤了啊!”爱凛凛朝着两人打斗的方向叫喊着。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劝架,反倒还火上浇油!” “你这个小姑娘我才不懂嘞,一上来就这么跋扈。谁招你惹你了?我与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你倒好一上来就给我一顿打,带这么多人吓唬谁呢?还那么粗的棒子!” “他不要娶你,你最好快快给我消失,不然要你好看。” “你也看到了,我老师一出来你的人都趴下了,你要我好看?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你……” “哼!” “你敢动我,他一定会把你和你的属下撕碎!你就更妄想嫁到九思宫!” “你看看你说话,一句话都错了大半!我真是实名嘲笑你,首先老师不是我的属下,其次是我老师把时彬风那个大混蛋撕碎,至于你嘛,女孩子就先饶了你。哼!” “你到底是叫实名还是叫爱凛凛?”这个实名可把小姑娘难坏了。 “哎哎哎,你关注的点不对!不过我告诉你吧,实名就爱凛凛的意思。” “实名!走着瞧!” “哎?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算了。奉陪到底!” 两个打斗的人逐渐被遗忘…… 直到老宫主将几人叫入殿内。打斗的两人毫发无损,相继入内。 “给我跪下!” 台上的妇人有些严厉。 一行人等扑通一声跪下,除了老师。 妇人忙下来,搀扶起爱凛凛说道:“哎呦喂,不是说你啊,好孩子。” 跋扈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状况,也要起身,又一声喝令,“给我跪好!” 爱凛凛又扑通一声跪下。 旁边的小姑娘笑了起来,时彬风看了一眼道了一声:“蠢。” 老宫主看到忙又扶起爱凛凛,“好孩子,我再说他们呢,你坐下来。来人啊,上茶。” 爱凛凛望了眼坐在对面的老师,安心坐了下来。 “祖母,这个人到底是谁?您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罚过香儿的。”一边说着,一边漏出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妇人看到快要哭出来的香儿,赶忙让人扶起落座。 “香儿!快给凛凛道歉!不然祖母可要罚你了!” “香儿没错,香儿不服。” 看着香儿俨然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来人,把香儿关到六思殿,三年。” 香儿一听,也不哭闹了,忙跪下说道:“祖母香儿错了,实名姑娘,凛凛姑娘香儿错了。” 这个操作非常的6呀,从哭闹到乖巧不过一眨眼间。大变脸?爱凛凛一时之间,竟还没有适应过来。 “凛凛啊,怎么处置全都交给你,原谅不原谅看你自己。”满脸都是站在爱凛凛这边的态度。 “祖母,没事儿,本来就没什么事儿。”笑说应和道。 末了又对着香儿说道:“还有啊叫我凛凛就好了,我真的不叫实名。” “香儿你要跟凛凛姑娘好好学学,你看看多么善良又识大体。” “???” 完全没有人理下边跪着的时彬风。 有些人啊,在外边是威风凛凛的时少主,在家哈哈哈哈哈~ 对着爱凛凛夸赞了一番后,让她回去休息去了。离开大殿时,爱凛凛不忘看了眼时彬风,那人也不看自己。 第二天得知,时彬风跪了一夜,这倒是让爱凛凛有些歉意。怎么来说昨天欺负自己的是个小姑娘,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见死不救罢了。 望着时彬风的房间,再靠近些,那个人跪了一夜。现在还要办公,爱凛凛此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凛凛小姐。”路过巡视的侍卫见到她纷纷打招呼,俨然将自己当做这九思宫的媳妇了。 里边的人,回头望了一眼。“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 真的跟自己没关系啊…… “难不成你要我定在那里挨打?又不是我找她麻烦,是她带了打手!祖母也不是我叫来的,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刚才的歉意瞬间烟消云散。 时彬风看了眼她离去的方向,又忙着处理公务了。 这个女子不知来历,可以凭空解开封印。不死珠也在她身上,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简单。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爱凛凛觉得好像被困在了牢笼。 正无所事事,又浩浩荡荡一群人挤进了她的寝殿。 “干嘛?”又来?戒备的站起身子。 “你别慌啊!我问问你那个老师是什么人,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能跟我时哥哥打个平手,也算是英雄豪杰了。” “你又看上老师了?” “什么叫做又,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样难听!”说着,脸不由得有些微微透红,不易察觉。 “那时彬风?那你找人吓唬我做什么?” “嫂嫂,那是我哥哥呀!我原以为你强迫哥哥娶你,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倒是那个老师,我昨天听你说的样子,一女还要配二夫,这万万不能啊嫂嫂。”说罢便黏上了爱凛凛。 “欸?”一晚上的时间,这是发生了什么?自己都变成了嫂嫂? “那你就直接叫你哥哥的名字?” “哎呀~嫂嫂我叫着叫着就习惯啦~不过有了嫂嫂,香儿以后绝不叫哥哥名字了。” “小姑娘你听我说……” “嫂嫂我叫时香儿,你叫我香儿就好了。” “香儿,我是不可能嫁给你哥哥的。” “什么?”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将一干人等尽数赶出了屋子。 “嫂嫂,你要红杏出墙?”这可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爱凛凛一听,好家伙脑洞还挺大,两个人对视良久。 “香儿,我好像还没有嫁给你哥哥吧!” “总是要嫁的。不说这个了,你跟我讲讲老师的事情。” 感情这小姑娘看上了老师。 “慢着,嫂嫂你不会是跟老师……” “天地良心,没有没有,我俩纯洁的很,我俩就是搭伙过日子。” “搭伙过日子?”狐疑 “简单来说就是,他有需要保护的东西在我身上。” “哦,那你还给他不就完了?” “你说得好有道理。” “嗯。”不住点头。 “问题就出在他不拿走呀!” “那嫂嫂定是他信任之人,值得托付。” 爱凛凛来到这个世界后,觉得自己身上的优秀品质真是多的不能再多。 五思殿正殿内。 “报。” “进来。” “宫主让属下将这个交给少主。” 第十章 落家山庄 时彬风站在庭院,正思索着宫主交给自己的事情。 只见香儿挽着爱凛凛的胳膊,蹦蹦跳跳的一同离去。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九思宫的小霸王—时香儿,在她面前都变得如此亲近,不简单。 爱凛凛拗不过时香儿,带着她前往老师的院子。 青天白日寄人篱下的,却不想扑了个空,奇怪。“这个老师真闲不住!香儿你看不是我不带你来啊,是老师不在。” “那明天,明天我们再来。”香儿不死心的摇拽着爱凛凛,盼望着明天再能带她过来,为她引荐。 “……”你饶了我吧,你是我姐姐还不成吗……这小姑娘谈个恋爱,她怎么这么忙。 一思殿内。 “祖母,孙儿明日即将启程去往落家山庄。” “那落家的事情,祖母也略有耳闻,并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早些处理完毕,也可以早日回来。”实际上,九思宫住进来了个让人头痛的家伙,还恰恰住在了自己的殿里,仗着有祖母撑腰,得罪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了? “也是,那风儿你早些回来。” 时彬风前脚刚走,后脚时香儿便踏入了殿内。 不一会,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像只花蝴蝶一般奔向了五思宫的方向。 “时彬风,不对,哥哥。” 时彬风有些诧异,回身看了看香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哥哥。听说你要出去,可不可以带上我。”撒娇。 “嗯?小霸王转了性子?”看到家里的小霸王叫了自己哥哥,时彬风有些不可思议。 “嫂嫂不让我叫你名字。”小嘴一嘟,轻跺了下脚,侧转一旁。 “你倒是很听她的话,可惜啊我是不会娶她的。”听起来像是玩笑话。 时香儿一听,不娶不就见不到老师了,忙问道:“你不娶谁娶?” 时彬风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香儿,笑逗了声:“你不妨试试。” “嗯?”这话仿佛吓到了时香儿,这是她从没考虑过得另一种途径,绕着桌子走了半圈后嘴里冒出三个字,“那也行。” 一只乌鸦飞过…… 兄妹两个,就这样直勾勾的瞅着对方半天。 时香儿率先打破了平静,“哥哥~你就带我去嘛~香儿都好久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撒娇打滚,使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撒娇方法。 “待你学有所成,祖母自然会让你出去。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多用用功。”一副长兄如父的架势。 “所以我才跟你一起出去呀!我答应你我不乱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皆为你是从,好不好?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哥哥~” “你去问过祖母吧。”看着眼前的人这样想出去,架不住,终于松了口。要说这次外出也是没有多大危险的,只不过…… “好的~”俯仰之间,已不见了人影儿。 出发的那日,时彬风不仅等来了时香儿,还等来了爱凛凛。 原来。 “祖母,我想同凛凛嫂嫂一同跟哥哥去外面看看。”一味地撒娇打滚。 “凛凛想去?”听到自己的准孙媳妇,那自然是全力支持。 “是的,祖母。凛凛嫂嫂还说了,务必要我一同前去。” “真的?” “真的”一脸笃定。 “可是前几日你不是还……” “哎呀,祖母。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跟嫂嫂现在如胶似漆,根本不能分开,谁都不能离开谁。”说得自己深信不疑。 台上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那这还就奇了怪了。” 自己家的小霸王,能和谁相处的这样好?至少长了这么大,她这个祖母是没见过的。 …… 经过时香儿的软磨硬泡。 次日清早,爱凛凛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 “嫂嫂,去玩啦!” “等会儿吧……我再睡会儿……啊……”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伸着懒腰,打着大大的哈欠。 “再睡可就没机会去外边玩啦!” 一个激灵,猛然起身。“你说什么?你是说咱们去九思宫外边玩儿?” “是啊,嫂嫂,你快……” 时香儿话还未完,爱凛凛已然跑出门外,奔向老师的小院。 才跑出门外,一袭黑衣稳稳地降落在她面前。 “老师?你来找我?你来的刚好,我正要去找你。咱们可以出去啦!” 点头。 “那我先洗漱,咱们要出去啦!”迅速的冲向殿内。 殿外,时香儿一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师,也不说话。 时香儿看着老师,老师看着殿内忙着洗漱的爱凛凛。 不一会儿,三人与时彬风踏出了九思宫。 “哥哥你带着嫂嫂,老师带着我就好啦!”朝着两人会心一笑。 这个小姑娘……看来是真看上老师了。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 爱凛凛自觉地走到时彬风的身边,时彬风轻道一声:“扶好。” “谢谢。” 飞在天上的那一刻,“啊~啊~啊~”整整叫了三分钟。 时香儿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都忘了带着自己的是老师。 半日的功夫,已然到达了落家山庄。 庄主早早地恭迎在了庄外。见了时彬风,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时少主。”随即行了礼。 “不曾想时少主亲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落庄主客气。这位是家妹,这位是……”还没介绍完。 “这位是准嫂嫂,这位是嫂嫂的朋友。”爱凛凛抢着介绍了两人。 时彬风一脸无奈。 “九思宫如此看重我落家山庄,我落家山庄定不负厚望。时少主,各位请。” “请。” 一行人等行至会客大堂。 “时少主请上座。” “请。” 各自落座。 “大概的消息我已知晓,她的出现有没有规律可循?” “没有,不曾伤我性命,只是我夫人……” 爱凛凛望着上座的那个人,不苟言笑,沉着冷静。 一旁的时香儿坐不住了,“嫂嫂,这里好无聊。让哥哥他们谈事情吧,我去到处去玩耍一番。”没等爱凛凛答应,便伸出了小手将她拉离座位。 “嫂嫂,这普通人家的院子房屋也挺大了,只是简陋了些。”望着周围的亭台楼阁,从未出来过的时香儿,好奇的这看看那望望。 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有钱真好。偌大的一个山庄,在她眼中不过一副普通人家。爱凛凛也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指着现实世界的独栋别墅说着,普通人家。 “香儿,这应该是一处富贵人家,毕竟都称得上山庄。但是实际上我跟你是一样的,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嫂嫂,你是哪里的人啊?” “我嘛,我也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懂。”的确,这个小姑娘九思宫都没有出过,说出来也跟没说一样吧。 “哦。这样啊,香儿是见得少了些,那等香儿长得再大一些,嫂嫂再告诉我吧!”小姑娘也不纠结,阳关灿烂的一笑。 “老师,我跟香儿两个女孩子聊天,你肯定会觉得枯燥。不如你先看看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等明日带我们好好玩耍。” “好啊~好啊~”一听到玩,小姑娘高兴地合不拢嘴。 老师也觉得自己一个男子跟着,似乎不太合适,有点像偷听墙角。 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便离开了。 两个人一路谈天说地,爱凛凛讲述着现实世界有多么好玩,听的人有些入迷。 不知不觉中,两人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荒草丛生,看起来是一个破败小院。不知为何,这里看起来有一丝悲凉。 “香儿,这里看起来没人居住的样子。我们还是往大路上走一走吧!” “嫂嫂,哥哥就在这里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还有老师。”说着,脸上还泛起了红晕。 果真是小丫头,光叫一下,都会红了脸。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破败的屋子。嫂嫂,我们进去看看吧?” “那万一一会房顶掉下来怎么办?在一不小心砸脑门上了,那可……” “咦~嫂嫂你别说了,好疼啊。我最怕疼了,咱们不进去了。” “这就对了。太阳落山了,你哥哥也许办完事情了,咱们回去吧。” “嫂嫂你这么着急见哥哥啊~真是感情深厚呢~”时香儿使坏的笑说道。 “你,你个小丫头骗子,看打!”爱凛凛不只是夕阳映照的,还是因为那人的话,脸上不知何时有一抹红。 “啊~嫂嫂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一前一后两个欢快的人儿,放肆的奔逐在夕阳下。 破败的院落,一个模糊的轮廓,分不清是什么。 夜晚的月亮大的出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好好的欣赏过月色。转眼间来到这个异世已经有些时日了,也不知道父母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自己的消失,有没有…… 旁边的门,开了。 她望着月亮,他望着她。远处的房顶上,老师看着下边的两人。 抹了把眼泪,四周大致转看了一下,怕被人看见,转身走进了房屋。 见爱凛凛进了房屋,熄了灯,老师放松了警备进了自己房中。 万籁俱寂。 靠在廊柱后的时彬风有点好奇,这个女人为了什么而哭?她看起来不是会哭的人。 思索间,一团黑影靠近了爱凛凛的房门。 黑影觉察到身旁有异样的气息,转瞬不见。时彬风一路追寻,直到一处破败小院。这个小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十一章 鬼魂 时彬风绕着墙外转了一圈,除了有些陈年荒废的气息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破旧的院落内,微风吹拂。月色下,显现出一幅寂寥。 次日清晨,众人齐聚在庄主夫人的屋内。 “庄主,夫人她……”一旁的婢女掩面哭泣,“夫人从昨晚就越发的不好了。” 庄主面漏难色,转向时彬风,“时少主,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时彬风上前,取出一条丝帕放置在那人腕处,将手搭在脉搏。 的确如在九思宫接到的那般说明,睡着时脉象平稳,如若沉睡。只是醒来时如恶鬼般撕咬人,他还未曾见过。 生了这样的怪病,倾尽家财,请尽名医却无人能医,怪不得要寻九思宫求救。 爱凛凛心里想着,这个时彬风果真是一个重度洁癖患者。 门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老道沉稳的婢女,身上贴着符咒“见过各位。”转而向庄主说道:“庄主,夫人昨晚吐了血。”此人正是落夫人的贴身妈妈。 “落庄主,借一步说话。”末了又转身朝着屋内叮嘱道:“离床上的人远一些。” 两人移步厅外。 香儿颇为好奇,往前挪了挪步子,伸头看着眼前的人。 床上的女人被五花大绑着,脸上生了疱疹样的东西,左脸蛋儿还有三道划痕,头发乱糟糟看起来一片有一片没的。 漏在被子外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 “这个人怎么病的得这样。”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回身看向爱凛凛,“嫂嫂你说,好好的人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呢?” “我也不知道。” 毫无防备之际。 床上的人眼睛突然睁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绑住的布条尽数撕碎,扑向香儿。 爱凛凛见状忙将香儿拉回护在身后。哪知这位庄主夫人像恶狼一般,撕咬。 她的手满目疮痍。 老师一掌将其击倒,刚才还面目狰狞的人瞬间又像睡着般,一动不动。 这位贴身妈妈惊呼,“快,重新拿来绳索。”一帮子人手脚麻利,又加重了几层束缚。末了还是觉得不够,“你。”指了指身旁的吓得快失了魂的婢女“快将铁链子拿来。老爷说了,再伤人就用铁链。” “是,六妈妈。” 看着屋内的人行动迅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来伤人事件不止一次。 “香儿,你没事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爱凛凛忙问香儿。 “我没事,嫂嫂。” “……”老师突然拉住她的手,诊脉,神色异常。 “老师怎么了吗?”看到老师有些异常,爱凛凛回身看着问道。 “啊!嫂嫂。”时香儿花容失色指着自己的后背。 想来自己的后背是有些冰凉瘙痒,“怎么了吗?” 贴身妈妈上前一看,“夫人,您的后背受伤了。” 虽然爱凛凛想告诉她,自己不是时彬风的夫人,但是看着时香儿和老师紧张的眼神,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嫂嫂,你的后背让床上躺的那个人咬了!我去找哥哥。”着急的时香儿,忙跑出去。 “咬一口而已,香儿你慢点别摔了。”这个小丫头,就是大惊小怪的。 刚才还精神奕奕的爱凛凛,突然觉得浑身有些松软,头昏昏沉沉向后靠去。 老师眼疾手快的将她接扶住。 此时一个茶色身影横在老师跟前,一把将爱凛凛打横抱起,奔向房间。 “叫大夫。”声音沉稳有力。 众人跟随在时彬风左右,万分焦急。 “哥哥,哥哥怎么办呀~嫂嫂她会不会有事情?”一旁的香儿心急如焚,仿佛带着哭腔。 “她不会有事的,放心。”男子脸上划过一丝急色。 大夫来过后,摇了摇头,“同庄主夫人开始的症状很像。” 时彬风走到老师跟前。 “你不是护着她么?她受伤时你在哪里?”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质问。 他确实是护着她,只是被床上伤的人是时香儿,与他无关。但不曾想,爱凛凛突然冲出身护着这个时香儿。自己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师,无话。 末了,“也怪我,我早知道她有疯咬之症。” 床前的香儿,握着爱凛凛的手不住的说着:“嫂嫂,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好奇去看的。” 爱凛凛有片刻清醒。“香儿……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你哥哥,一定……可以有……办法。你……不要……着急。”虚弱的安慰着时香儿。 “嫂嫂。”时香儿俯身抱住床上的人,“嫂嫂,是香儿不好。”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跑到时彬风的面前。 “哥哥!”小手紧张的拽着时彬风的衣服,“嫂嫂不会像那个人一样,浑身不见一处好吧?” “香儿,你太紧张了。”看到香儿如此紧张这个女人,时彬风提醒道。 香儿听起来有些小恼,“哥哥你快救嫂嫂呀。” 看着自己的妹妹着急的不行,时彬风从身上掏出了一瓶药,“给她先服下。” 香儿拿到药,两眼冒光。“九转丹!”瞬间转悲为喜。“你带了九转丹怎么不早拿出啦?” “除了庄主夫人,被咬过的人都完好的活着。”他来的时候,都查过了。 九转丹—可以抑制各种霸道病症,却不能根治。但就目前来说,这是再好不过了。 服下了药,香儿的心放松了大半,就等嫂嫂醒了。实在救治不成,只要回到九思宫也就没什么大碍了,那里有这世上最厉害的医者。 夜晚,黑影浮动。 房内的时彬风惊觉动静,迅速离开房内,朝着黑影追去。 “阁下即有意将时某引出何不现身?” 房顶上,老师静静盯着爱凛凛的房间。 又一团黑影向着爱凛凛门前移去。 老师纵身一跃,剑光闪现。黑影交缠,节节败退,终是不敌。留下一滩血后,消失不见。忙打开房间查看,不料床上空无一人。 这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将爱凛凛劫走了,一共分了三波。 先是引开时彬风,后又同老师纠缠,同时另一波带走了爱凛凛。 时彬风进入到爱凛凛的房屋,看着空空的床铺。 劫走她做什么?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怕是身后还有其他人的操控。 至于目的-不死珠。 危险。 爱凛凛醒来后,在一处竹屋内。 无人把守,自己却出不去。也许,这就是他人所说的结界。 “我不伤及无辜。你将不死珠交给我,我便放你走。”不知何时屋内出现了一个女子。 漆黑的夜里,也没有灯火。 趁着点点映照在屋里的月色,模糊看着女子通身白衣,就连脸色都是灰白的。周身有些泥土的气息,就像……一个死人。 “你要不死珠做什么?”一听到不死珠,是冲自己来的没错了。 女子走到桌前,幽幽的说了句,“与你无关。” 看到面前的女子,没有什么杀伤力,爱凛凛也松了口气,“这珠子我吐不出来。” “你只需用法术将它催出体外即可。” “可是,我没有法术。”实话实说。 女子声音透着诧异,“不可能。” “真的。”爱凛凛十分笃定的朝着她说。 女子想到,那个可以让自己复仇的人说过,很简单。 “落家山庄和你有关吗?”爱凛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女子眼神涣散,朝向自己。“是我所为。” 这女子不拐弯抹角,敢作敢为。“我不问你为什么,你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你抓我做什么?” “我说了我不伤及无辜,一方面解了你的毒,一方面不死珠。” 又绕了回去-不死珠。 “我已经解了你的毒,你留下不死珠便可以离开。”女子语气平和,看不出急躁。 “你如果有办法,你可以从我身上拿走,我是真的不会。” 女子瞅了瞅,“除非你死,不然不死珠无法让外人生离。” 爱凛凛叫到:“你要杀我?” “你自己取出,我便不杀你。” “可是我不会术法呀。” “我不想伤你性命,一个白日的时间你自己想想吧。”女子瞬间消失不见。 不一会,天便亮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子不想伤她性命。 要不死珠还是要命,答案根本不用选择。 只是这珠子,自己取不出颇为尴尬。又是一夜折腾,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到黄昏,肚子咕咕的叫着,有些饿。 日头落山。 白衣女子提着食篮,出现在了屋内。 见到终于有吃的了,爱凛凛欢喜的不得了。 “你也吃。” “想好了吗?” “我们吃完饭再谈吧!吃饭就说些轻松地话吧!毕竟不死珠连着我的生死。” “你自己吃吧,我不用吃。你吃好了我再来。” “别,这位姐姐,我吃饭你去一边这多不好的,来坐坐坐。”爱凛凛拉着她的手,直直的穿过了她的身体。 一时呆滞,她不是人。 “我叫阿酒。”看到了爱凛凛穿过的自己,毫不惊讶。“我早已是见不得阳光之人。” 爱凛凛有些吓到,本能的后退。 这是自己第一次活生生的见到鬼混。 “你不必害怕,我只要不死珠,不伤你。我伤的,皆是曾经害过我之人。” “落家山庄的夫人?” “正是。” “她……” 第十二章 阿酒1 话匣子就像打开了一般,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阳光艳丽,万里晴空,水天一色。 远处,有一女子在河边洗衣。 不久,清水变红。 越红。 女子循着血水望去,只见上游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女子惊呼一声,向后倒下,绊了石头坐在了地上。 深山独处的女子,哪见过这种场面。 半晌,那人似乎动了一下。四下无人,女子大着胆子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看那人是生是死。 近了,看一身纁色衣衫满身血污的男子,侧躺在地。女子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他还活着。 跑远。 一会儿,跑了回来,身后拉着一排竹子拼接成的竹筏。吃力的将男子移动到上去,确定男子安稳的躺在竹筏上后。背起竹筏上的绳子,一寸一寸的前行,很是吃力。 直至天黑,也才移动不过数十米远。 月上眉梢,依旧缓缓前行。 清晨,终于将男子拉回了竹屋。来不及歇息的女子忙准备清水,纱布,草药。 剪开混着血污的衣衫,男子胴·体入眼。 女子慌忙捂住眼睛。 片刻,想着人命关天,继续清理着血污,将伤口消毒后把自己采摘的草药研磨碎,敷在伤口间,缠上纱布。 这人身上满是伤痕,腹部伤口又那样深,也不知救不救得回。 突然男子抓住女子,女子惊呼一声挣脱逃开。 男子朦胧中说道:“我身上有药。”随即又晕倒过去…… 女子在周身四寻,终是找到了药,将刚涂的草药换了下来。 动作完成后,女子累瘫在床边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女子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 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床上身负重伤的男子却不见了。 一忽儿,院落似乎有声音。还没等女子下床,只见那个受伤的男子端了碗白粥送到床前。 “多谢姑娘相救!” “你……”望着男子,女子想说些什么,末了却没问出口。 “在下,落云。姑娘先把这碗粥喝了吧,在下知晓,姑娘将落云负重拉行许久。现下体力,应是需要尽快进食的,落云冒昧借了姑娘的灶房。”说着将碗勺递在女子跟前。 女子接过碗勺,抬头看了看。“你可以叫我阿酒。” 男子俯首作揖,“阿酒姑娘,多谢相救。” 阿酒回答道:“不必客气。” 喝了粥,阿酒不一会又睡着了,想必是累坏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只留下桌上两锭金子。两锭金子可以养活多少人啊!可见也是个极富贵的公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以为不过人生过客,一面之缘。 女子一如既往的生活着,只是从此以后,女子门前隔三差五,总会放置一些必需用品与食物。 女子现如今,都不用下山采买。女子隐隐知道,应是自己曾经救助过的男子。 自从祖母过世后,自己也许久不曾见过生人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会照顾自己。 再次放置用品时,躲在一旁的阿酒站在了背后。 落云感觉身后似有一人,怕是仇家循着自己的踪迹,找到了阿酒姑娘这里。转身刀已出鞘,直逼那人咽喉。 蓦然发现,身后竟是阿酒姑娘,慌忙收手。刀锋,还是划伤了阿九姑娘的脖子。 阿酒姑娘被吓得怔在原地,不敢呼吸。 “实在是对不起,阿酒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是你。”落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歉意连连,显得十分笨拙。 阿酒半晌晃过神来,只觉自己脖子一凉,似有液体留下。刚要用手触摸,被一有力手掌禁止。只见落云扶着阿酒坐下,从自己的衣衫间掏出了药瓶,洒在伤口,贴了一张药膏。 因为自己弄伤了阿酒,落云在此停留了两日,为了方便照顾阿酒。 几日的相处,两人也渐渐不那样生分。 从此,落云每每过来,带着日常所需的东西,已然是轻车熟路。什么东西没有了,马上采买,什么东西多了就过些时日再添置。 这日,落云再进门的时候。 “落云,把剪刀递过来。” “来了。” 两人十指相触,目光相视。只觉得周遭温暖,一眼万年。 这荒山野岭的落云始终觉得不安全,想将阿酒接到自己那里—落家山庄。 自己身担重任,在这里长久陪伴也不是办法。可这里只身阿酒一人,自己离开却总也放心不下。说明白了自己的担忧后,阿酒意外的答应了。 阿酒同意了,就说明阿酒愿意来到他的世界。 当阿酒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大门牌匾上书四个大字—落云山庄。 这里高墙建筑,红砖绿瓦与自己显得格格不入。但又不忍心落云担心记挂,终是跟随着进入。 落家山庄虽大,庄内却只有父子两人支撑。这里没有当家主母,甚至下人之中也少见女性。走入内堂见到了落云的父亲,落云为双方其引荐。 “阿酒见过落庄主。”阿酒压低了身子,朝着上座的人恭恭敬敬,生怕出错。 上座的长辈似乎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站起了身子空扶了下眼前的人。“阿酒姑娘不必见外,云儿还不快让阿酒姑娘座下。”落云飞看着自己的儿子,带回来了一位清水芙蓉般的姑娘,自是万分欣喜,说不定好事将近。 只是…… 无妨。先紧着云儿的心意。 果真,不久,贴了囍字。 阿酒想着以后有了依靠,又是自己倾心爱慕之人,将会落得半生欢喜。 上天对她也真是不薄了。祖母去后,山上也只有她一人,清苦。现如今已然嫁作他人妇,祖母在天上也定是欣喜的。 婚后的一年,日子过得安稳舒适。 不日前又得知,自己有了孩子,虽然才三个月不到,但整个山庄却也喜气洋洋。 平静,总是暴风雨的前夕。 不知是落云突然变了心,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落云突然带回来了一位姑娘,像带回自己那样去见了现如今的公公—落庄主。 自己现如今才怀了孩子,就打算取一房小妾? 孕期不免多想,所幸落云回房后告诉了她,那是落家山庄的世交,乔家的小女乔兰儿。 阿酒的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原来是世交啊,妹妹一般。 这个兰儿也很是乖张,自从进了山庄后,就一直围绕着自己打转。 兰儿天天来看阿酒,与阿酒相处的久了,还道起了姐妹。 虽然是落云带回来的兰儿,平时却也无几交谈。也丝毫没有影响两人感情的,渐渐地阿酒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兰儿妹妹。” “阿酒姐姐。” 交谈的多了,也知道了落云娶自己的时候。兰儿还在山上养身子,兰儿身子不好,从小体弱,所以没有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经过多年的调养,这身体才好一些,就闹着过来看阿酒,阿酒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看的,笑问:“我有什么好看的,竟得你不好好护着身子如此惦念?” 兰儿思索片刻,“就是想看看,阿酒姐姐有多好。” 阿酒笑她是孩童心性,兰儿故作生气转身过去,阿酒拍打着笑着求饶道:“好妹妹,我错了还不行吗。”兰儿噗嗤一声的笑了,坐在了她的身边。 兰儿整日大鱼大肉的侍奉在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的。 算算临盆的日子,也快近了。 兰儿这两日忙的更是不可开交,连来看她也是匆匆两眼就走。 实在担心,一日阿酒问她:“兰儿,你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小心你的身子,你原本就病着。” “阿酒姐姐,你且随我来。”随着兰儿来到了她的住处,兰儿像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套小人儿穿的鞋帽。末了,还拿出了尚未完工的小衣裳。 阿酒湿了眼眶,拉着兰儿的手,看着她为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小宝宝所做的一切。 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这是除了祖母和落云外,对她最好的人。她一定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她好。从这一刻起,阿酒暗暗下自决心。 不日,阿酒临盆孩子太大,难产。眼看着大小都不能保,连个能拿准话的人都没有。 落云不在。 阿酒想着,许是太过忙碌实在分身乏术罢。 哪知另处房屋,春风一度,颠·鸾·倒·凤。 事后,落云望着床上哭哭啼啼的兰儿,不知所措。被单的那一抹红晕,也证实了自己做的荒唐事情。 自己明明只是,跟兰儿小酌一杯庆祝阿酒生产,喝了酒还要赶往产房外陪同,却不知为何却对兰儿,做出了这等下做事情。 一时之间脑间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逃了出去。 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阿酒,虚弱的讲不出一句话,昏睡了过去。 幸好,不知道是烧了哪处高香,母子平安。 生产后的几天里,依然没有看到落云。也没有人告诉她,他去了哪里。 直到有一天,公公来到了她的屋子。 “阿酒啊,有件事情需要同你说一下。”落云飞也不看向阿酒,俨然一幅长辈姿态。 阿酒吃力的从床上起身,“父亲,请讲。”身边随侍的丫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十三章 阿酒2 落云飞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说:“过几日乔家的小女兰儿会嫁进来。” “嫁进来?”阿酒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公,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又刚为落家添了子孙,是谁这个时候要进门? “你不用担心,不会威胁到你的名分,你依然是云儿的正妻。”落云飞说这话是想先给阿酒一颗定心丸,让她不闹腾。 打眼瞥了一下,见阿酒没说什么,紧接着道:“当然乔家,也是咱们落家山庄的世交。老来得子,也就一个宝贝女儿,做妾是万万做不得的。” 见阿酒依旧没说什么,直立起身往前踱了两步。“所以你们算是平妻。除了添一双碗筷,其余的也没什么不同。” 之后尔尔,似乎像是叮嘱又似乎像是训斥,阿酒也没有听到了。 只觉得五雷轰顶,天昏地暗。 自己的好妹妹,要和自己的夫君成婚了…… 自己还是最后一个知道,怪不得生产后,落云也不来寻她,已然有佳人在怀了。 怪不得唯一的丫鬟这些天也寻不来了,原来都去了新夫人那里。 如此说来,自己的意见当然也是无关紧要的,确定好了来知会自己一声便是了。 只是心有不甘,落云说过只爱她一人。终是问了一句,“为何要娶兰儿?” “妇人善妒终是不好的,你也刚生产完,好好休息吧。”说完就走了。 那以后,阿酒去找公公,也是闭门不见。 落云失踪,公公也不相见,这满院红绸格外的刺眼。这究竟是怎么了?生了孩子后,怎么突然间,对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地方,一点也不熟悉了。自己像个局外人,什么事情都不关乎自己。 数日后,吹吹打打的接亲队,接来了新娘。看到为首的新郎,阿酒再也骗不住自己了。慌张的逃跑,跑着跑着看着这高墙耸立,却都是落家的地方,自己又能能逃跑到那里?更何况还有了孩子。 走?儿子呢?从小让他跟着母亲过着清苦生活吗?没有一个完整的家。那现在又完整吗?认命?落云为何连一个解释也不肯给?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为的妹妹。自己想得太多?想要的太多?还是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这些时间的情爱都是假象? 阿酒,有些痴颠。 混沌了两日的阿酒,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专心照顾好孩子,不哭也不闹。阿酒像是活在了另外一个地方,无人打扰,也无人相看,转眼间兰儿进门已经一个月了。 落云还没人来。 直到数日后,兰儿来了。 “姐姐。” 阿酒默不作声。 乔兰儿见状“扑通”一声跪下,“姐姐,都是兰儿不好。为了庆贺姐姐生产与云哥哥小酌一杯,哪成想……哪成想他,竟要了我。”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见阿酒不动,又梨花带雨的哭诉。“姐姐,你也晓得我们两家本是世交。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只能听从长辈们的话,嫁入落家。姐姐,实则我是不想毁坏你与落哥哥的。” 旁边的丫鬟忙拿着手绢上前擦拭眼泪,乔兰儿轻轻推开,跪着向前挪了挪。 “屋漏偏逢连夜雨,谁曾想我乔家又突逢家中变故,所以才耽搁了这些时日前来个跟姐姐解释,姐姐莫怪。”兰儿满眼泪水的哭诉,俨然成了一个泪人儿。 也就是说自己生产的时候,落云和乔兰儿鱼水相欢。自己生产后,落云在忙乔家的事情。阿酒闭着眼睛依靠在房门慢慢滑落,如今也已经陷入死局,该当如何? 旁边的丫鬟见乔兰儿跪了一会儿,也不见阿酒叫她起来,忙上前搀扶,“夫人,您要紧着您的身子啊。” 乔兰儿示意丫鬟停下,又接着说:“姐姐,我自小身体多病,大夫说不能生育。姐姐的孩子,我一定会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姐姐千万不要离开,你我姐妹同侍一夫,想必日子也会好的。” 离开?对。离开罢,不能生育的人想必会善待自己的儿子。传宗接代是大事儿,自己没有孩子地位肯定是不稳固的。纳妾是必须的,哪个女子希望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要是想过得如意,就必须善待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能够,自私的断了孩儿的前程和锦衣玉食的生活。 翌日,阿酒所居住的园子便失了主人。 落云山庄也流传着,曾经的阿酒夫人苛待新进门的兰儿夫人。硬生生的让新夫人跪了大半日,可怜新夫人身体又不好,家里还才出了事情。这才好了的身子又病了…… 回到竹屋的阿酒,看着眼前满目尘埃。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么久,竹屋也荒废了那么久。阿酒去溪边打了水,打扫了起来。一天下来,从内到外已然如从前一般,好像自己都不曾离开过一样。 一日。 二日。 三日。 …… 转眼间,自己已经回来了一个月了,前尘往事多也已经强迫自己放下,只想安宁的过完下半生。 雨夜。 “砰。”的一声们开了,正在缝补衣衫的阿酒,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落云。喘着粗气,像是着急着飞奔过来的模样。 “为何离开?我,你不要了么?”落云慢慢靠近。 “放过我吧。”阿酒说道。 落云上前晃着她单薄的身子,不住地反问:“放过你?放过你什么?你是我的妻子!究竟放过你什么?”声音嘶哑,红肿着眼睛。 她奋力的挣脱,“你已经有了其他的妻子,我自然也不必了。”说罢转过头去,也不看他。 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心就会软下来又奋不顾身的跟他走。 竹屋里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呼吸声。 良久他吐出来一句,“她不是你。” 阿酒身子一怔。 无声的沉默,许久。“阿酒,你听我解释。” 这是这么久的时间,自己一直想听道的话。可是解释来的太迟了,自己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解释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却在洞房花烛?”阿酒的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痕。 这事情落云真的解释不清,也解释不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落云怔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解说。 阿酒看到了无法解释的落云,心更加的沉了。乔兰儿没有骗她,自己在鬼门关时,她们…… “你走吧。”阿酒打开了门,外面依旧窸窸窣窣的下着雨,却也没有转圜的意思。 落云也确实无法解释,自己也确实负了阿酒。 出门。 雨中一夜。 他不要失去阿酒。 次日清晨,阿酒推开了门,一夜无眠的她,看到了经过一夜雨水冲打的落云。 “阿酒。”望着门前站着的憔悴人儿,落云沙哑的轻声呼唤。 阿酒的心一下子紧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劫。自己的心为他所牵,自己的心为他所绕。 “阿酒,起初犯错的前几天,我确实不敢见你,也不敢见我们的孩子。我没有脸去面对你,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和孩子。可后来乔家突生变故,我两家本为世交,父亲便让我为乔家奔走。生了变故,又米已成炊,只得将她娶进了门,是我的错。可现如今,我也自食恶果,骑虎难下。大婚过后,就为乔家善后,一走就是两个月。你不知道见不到你的日子,我是多么的痛苦,我等不能忍受失去你。昨日回来,我还没有去拜见父亲,去到你的院子不见了你,我就赶忙来寻你。”落云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他不能失去她。他是爱她的。他要他们在一起。 “阿酒,别离开我。”落云大步走向阿酒,将她揽入怀中。 阿酒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眼泪大颗大颗,不停地下落。 终于还是回到了落家。 只是往后的生活,终究是不能像从前一般了,等待自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狂风暴雨还是无底深渊?这都不得而知。但是她爱他,想同他白首到老,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 又再一次的踏入落家山庄。这深宅大院高墙红瓦,像是一只巨兽要将她撕碎。 这一次,落云已然不是她一个人的了,她须知道。她爱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底线,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回来看到了山庄内,多了许多婢女。一问才知,那是为新夫人新置的。乔兰儿的院落,就在公公院落的不远处,与自己有些距离。 那里繁花似锦,这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自己看到落云时,脑子就乱了。不顾后果的同他一起回来,回到了这个伤心的地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给公公请了安,便被落云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才几个月的光景,这里已然生满杂草。 起初的日子,落云时常过来陪着阿酒。数月后,又也不见了人影,又是失踪不见,自己仿佛守了活寡一般。 乔兰儿还是像没有入门前那样,时常跑来她这里照看她,已经过来了,总不能将她赶出去。时间久了,不管是下人还是公公,都对乔兰儿赞不绝口。 第十四章 阿酒3 懂进退、识大体、知书达理、大方聪慧。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新夫人的身上。 不止这些。 新夫人每日还专门跑去照看,那位曾经苛待她的阿酒夫人。 大家都道她善良,是个十足的好人。 这么善良的人,上天一定会赐给她一个孩子。 这些阿酒,也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的儿子四郎和落云。 这些时日,落云也不知为何,总是吃着吃着就昏睡过去。昏睡的时候,只觉温香软玉,每次醒来身旁都躺着兰儿。 既然已经是他的妻子,这些事情也就自然而然了。 想来是自己太过劳累,最近山庄的事情越发的多了。忙的顾不得看一眼阿酒和孩子。想着等忙过一段时间,再好好的补偿他们母子。 不久,乔兰儿怀孕了。 有了孩子,落云和父亲很是欢喜,多子多福。 自从乔兰儿进门后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了眼里。温柔善良,贤惠淑德。落云忙的焦头烂额时,她每日送饭陪着,一进去就是大半天。每每出来的时候,都有些凌乱。就连阿酒,她也照顾的十分妥帖。 落云看着本不能承孕的兰儿,怀了自己的孩子,想着这是上天的恩赐,这是她的善果。 忙完了这些时间,落云迫不及待的飞奔到阿酒面前,诉说衷肠,已为相思之苦。 阿酒显得有点生疏。 看到阿酒的不一样,落云心里也知道。“阿酒,你在介怀兰儿怀了我的孩子?” “这些时日,你去哪了?”也不回答,径直的问了问落云。 “这些时日,庄内大小事务快忙死我了,父亲有意将庄主之位交于我。对我是多加训练,以便让我能快速接管。我做的有些成绩了,这才放我出来几天。” 看着落云布满血丝的眼睛,阿酒不由得心疼的抚上他的脸。“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他抱着阿酒的手,闭上眼睛像个孩子一样躺在手心。“是辛苦了一点,但是想着忙完了,就可以来看你和儿子,我就一点都不辛苦了,我的劲都不觉得大了起来。这才刚结束,我就一刻都不想耽搁的跑过来了。” “你这么忙,我也不知道,在山庄也找不见你。”阿酒有些责怪自己帮不上忙。 落云深情的望着眼前的阿酒,深深地抱住了她。“我在父亲那里。” 眼睛里一瞬间的落寞,“怪不得,我寻不见你。” 阿酒看着这样劳累的落云,心里软了又软。 这些时日,阿酒和落云成双成对好不快活,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乔兰儿每日过来,看到如此场景,只是打了招呼便自觉离去。 恰巧来的时间不前不后,正是落云在是时候,如此反复。 时间长了,落云的心,越发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兰儿。 隔三差五的,便开始去了兰儿房里。 数月后,落家山庄又喜添了一个男婴。整个落家山庄,开始大操大办,宴请宾客,这场面好不热闹,似乎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一般。 宾客齐聚。 落庄主起身,端起了一旁的侍女刚斟满的美酒。“感谢诸位赏脸来到我落家山庄,庆贺我落家喜得一子,今日落某人在此谢过!” 众人纷纷庆贺。 “落庄主好福气!我代表易启门敬你。” “落兄,任某敬你。” “落庄主,请。” 落云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尽显豪气。放下了酒杯,看着眼前的宾客“也趁今日将这庄主之位交于我儿,也望兰儿做个称职的主母辅佐云儿。”落云飞在百日宴,宣布了这个重磅消息。 乔兰儿好像早知道了一般,眼里只有笑意,没有惊喜。“兰儿定做好自己的本分,请父亲放心。” “恭喜新任落庄主,庄主夫人。”众人道。 落云有些吃惊,“父亲,阿酒……” “来,请诸位斟满,我们共饮此杯”说着向落云示意眼色。 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争辩,落云举起杯盏一饮而下。 坐在落云身后的阿酒,身体一怔抬头看向落云,正在和往来宾客饮酒。一阵风吹来,出乱了阿酒耳边的发丝,火红的枫叶吹落到阿酒的脚下。 这也没什么,自己本身也不是世家出身。这主母的位置,自己也本就不在意。只是从此在旁人面前,站在落云身边的不是自己罢了。 无妨,爱我就好。 落云飞将庄主主母的位置,交给了落云和兰儿,从此要四处云游,享受这剩下的夕阳时光。 宾客散去。 “阿娘,四郎想去如厕。”稚嫩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亲一口。 “阿娘带你去,走。”阿酒牵着小小的四郎。 刚出门口。 “夫人,庄主叫你,让奴婢带小少爷去吧。”一个面生的女婢找到了她。 因为婢女大都是乔兰儿的,自己面生也实属正常。“嗯。落云在哪里?” “回夫人,书房。” 阿酒想,一定是落云怕自己因为今天的事情不开心,着急向自己解释。宾客还未走完竟然如此着急,看来真的是担心自己的要紧。 一会儿一定要告诉他,不要这样紧张自己,以后就是庄主了多关心庄内事物,自己不要紧。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就只有不添加负担。 行至书房,敲门,无人应答。 这时旁边刚好经过一个下人,看到阿酒夫人道:“夫人,庄主现在在送宾客,不在书房。” “不在?”阿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疯狂奔跑。 仆人慌忙让路。 “四郎?四郎?四郎?”阿酒边跑边喊着,无人回响。 阿酒心里慌了。 “四郎?四郎?四郎?”阿酒疯了一般,歇斯底里,横冲直撞。下人和未尽的宾客看到后纷纷闪躲,生怕冲撞了自己。 “这个女人像个疯子。” “新庄主怎么娶了这么个平妻,和仪态端庄的乔兰儿,半点都比不得。” “配不上新庄主。” “……” 有些声音跑进了阿酒的耳朵,可是她却半点都顾不得。 慌乱的寻找,撕心裂肺的喊叫。 等阿酒找到四郎时,小小的四郎面朝下方,飘在庭院的水池之中,一动不动。 送完宾客闻讯赶来的落云和乔兰儿,看到了站在水池下抱着四郎的阿酒,阿酒有些痴语。 连夜搜查下人,彻夜问询。 “阿酒,四郎是不小心失足落水的。”落云蹲下来,看着不肯松手抱着四郎的阿酒。 阿酒看着落云,止不住的眼泪,不停地摇头。泪水打断了她的话语,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啊……啊……”无数的话语,悲伤全部融为歇斯底里的呐喊。精神崩溃的阿酒昏倒过去。 半夜醒来,慌忙跑去池塘。完全没有看到旁边的男人。 男人看着阿酒半夜向疯了一样,鞋也顾不得穿横冲直撞的冲向外边,自己也紧跟着追去。 “阿酒!阿酒!阿酒!我叫你,你也不管,就径直跑。我在啊!我一直在你床边,守着你。”在池塘边追上的落云抱着阿酒。 “落云,你听……我说,四郎……不是失足……落水,四郎……是被……害死的。我们……的四郎……是被害死的!”精神不定的阿酒嘶吼着。 今夜的月亮,是一轮似豆芽儿般的残月,腥红腥红。 “阿酒!”落云的声音有些严厉。 “他们……说是你……叫我,是你……叫我啊!我们的……四郎……要去如厕,然后……然后有个婢女就过来说……她去。然后叫我……找你啊!”阿酒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可还是经不住语词混乱。 “你说有婢女叫你找我?”听到了重要讯息,落云赶忙追问。 “是,是啊……是。”哭腔,鼻水。一个几近崩溃的女人,完全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 “哪个婢女。”落云追问。 “哪个?”见到阿酒没有回答,小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么大个山庄,又为乔兰儿新添置了这么多,自己也不认得啊!阿酒只能摇头,再摇头。“落云,我不知道。” 看着阿酒现在的状态,落云闭上了眼睛。“阿酒,你癔症了。你是悲伤过度了。” 阿酒听到落云的话,急忙辩解,“不是!落云!你相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你……” 落云点了阿酒两下,阿酒瞬间倒在他的怀里。 现在的阿酒太累了急需要休息,自己不得以只能点了穴位。让她好好睡一觉,也许睡好了就不这样疯癫了。 淅淅沥沥的雨下着,四郎的葬礼。 失了儿子的阿酒,整日整日的靠在水池边,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落云三番两次来劝也不听,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落云实在看不下去,强劲的将她抱起。“孩子还会再有的,你自己最要紧。” 阿酒痴痴的望着他。“还会再有吗?还是四郎吗?” “阿酒。”落云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落云陪伴着阿酒的日子,越发的多了。 庄里的大小事务,例行公文都在阿酒这里处理,每晚也在阿酒这里夜宿。 如今他已然是一庄之主,去留也无人辖制。陪伴的时间多了,阿酒的神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经过细心的呵护,两人甚至可以并肩阔步了。 第十五章 阿酒4 乔兰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倚在栏上笑了笑。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身旁的婢女,“去,该做些事情了。” 一天,落云像往常一样回到落家山庄。手里提着东西飞奔向阿酒处,今天带了阿酒想吃的桂花酥。 今日阿酒专门托人告诉自己,她想吃罗胜斋的桂花酥,自己亲自跑一趟为她买来。在自己忙的时候,阿酒从不这样,想必是想吃的紧。 平日等在门口的阿酒今日不在,小院也格外的安静。 远远望去,阿酒的房门半开了漏着一个小缝。 “阿酒今天在做什么啊?搞着这样神秘。”心情还不错的落庄主,问着旁边的小厮。 小厮答道:“也许阿酒夫人再给少爷准备一份惊喜。” 落云听后,步子迈的更大了,丢下随侍跑向房门。 推开门,没有想象中的关怀问切,感动相拥。 透过薄纱织物,看到了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儿,在床上扭动。其中一个人便是他的夫人-阿酒。 桂花酥落下。 身后赶来的小厮见状,忙将眼前的门紧紧闭合。 阿酒只觉得浑身燥热,似在梦中。 刚刚也不知乔兰儿,给自己喝了什么东西。这会儿一上一下让人沉醉,如在云端之上。 房门忽地打开,强光照了进来,阿酒睁开眼睛看不清门前那人是谁。 只是自己身上还有一人,落云? 蓦地清醒起来,只见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阿酒当场昏死过去。 落云下令处决了那个人,封了阿酒院内的大门。 落家山庄的阿酒夫人出了这样大的丑事,一时之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阿酒自那以后也不说话,只是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流不尽。 事情已然真实发生,任凭自己解释的清,又能怎样? 透过门外的看守,“你们去告诉落云,让他放我走吧。”知会了落云,她想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两日后,门开了。 任其去留,也无人把守。 阿酒回到竹屋,洗衣打扫也不言语,也无人可言语。 这是最后一次打扫竹屋了,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次日的清晨便站在了桥上。 落家庄内。 一个婢女匆匆跑进当家主母屋内,快步走到乔兰儿身边,附耳低语,只见乔兰儿嘴边逐渐露出了笑意。 “今日,所有下人统统有赏,各去账房领五两银子。”乔兰儿揭开了茶杯,小饮一口。 “多谢主母,主母宽厚。”众下人同语。 乔兰儿起身离开了坐位,旁边的婢女有眼色的忙去搀扶,她摆了摆手,屏退左右。独自登上了阁楼,看着眼前的这偌大的山庄,深呼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笑了。 一缕香魂终究不能入土,再冰冷的河水也冰不过人心。 爱凛凛转过头去,克制着自己,不然早就已然泣不成声,她不该是这样悲凉的下场。 祖母的离世,自己孤苦无依。本以为遇见了曙光,遇见了依靠,奔着相爱白头的幸福,却落得悲不自胜的下场。姐妹的背叛、儿子的死亡、丈夫的决绝、被污了的身子、狼藉的声名。 就连最后的死亡也无葬身之地。 若非穷途末路,又怎会在这世间一丝留恋挂念都没有。 爱凛凛觉得是那样的无力,她的迷惘痛苦,她的肝肠寸断,这一幕幕自己仿佛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离去,谁也不会知道。多傻啊,阿酒姐姐。” “饭吃完了吧?” 爱凛凛听的伤心,只巴拉了两口便没了食欲。 “交出不死珠,我放你走,我不想害你性命。” 是啊,除了乔兰儿,那些可恶的下人,她也不曾害过。 虽然爱凛凛不知道她要这不死珠做什么,但是自己是真的是取不出。“阿酒姐姐,我没有术法实在拿不出。” “我已为鬼魅,碰不得。那只能得罪了。”伴随着话语,一根银针直逼爱凛凛。 生死之际。 一柄长剑挡下,老师护在身前。 “老师。”看见老师来了,爱凛凛大喜。 每次有危险,都是老师守护在自己身侧。他就像电视剧里,拿了男主剧本的人一般。 然而老师身后紧跟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时彬风。不知为何看到时彬风心里多了份安心。 两人阳气十足,道法深不可测,阿酒见到两人进来便知不由得自己了。 “还有什么遗言说了吧,会给你个痛快。”时彬风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没有事情能影响到他,除了九思宫,除了花珊筠。 爱凛凛靠近时彬风,生怕他有所动作,横在两人之间。“你别杀她。” 现实世界中自己也是被小三,被奚落。只因为抢自己男朋友的人,锦衣玉食,有身份有地位。自己在现实无力抗衡,要衣食住行要钱,磕磕绊绊也要钱,想要平安的活着也要钱。 但这个世界不同,她本就一无所有,她要弥补这心上这一缺。 时彬风俯视着眼前的女子,他有点捉摸不透。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女子愿意伸出援手,这实匪夷所思。 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看来她是知道了这具鬼魅,有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曾经。 心房有一丝触动,“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就算如此,也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了的。”转而抬头望向阿酒,“说吧。” 看着面前的人不掺杂一丝情感,爱凛凛上前拽着他的衣衫。“时彬风,求你。” 他从她手中将衣服扯下来,依旧冷冰冰的。“不能。” “不,我不允许!时彬风!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血?”爱凛凛张开双臂,护着阿酒。 身后的阿酒看着跟前护着自己的人,开口问道:“我要杀你,你还护我?”语气中透着一丝诧异又连带着些许忧愁。 张开双臂的爱凛凛回头,凝视着那张惨白面容。“你情非得已。是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虽然我不知道你要不死珠做什么。” 他上前一步,“让开!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不!”爱凛凛固执地横在当中。转头对老师说:“老师。老师你看好时彬风,不能让他伤害阿酒!”言语间满是急切。 阿酒凄凉一笑,知道自己逃不过了。“投河自尽本就是孤魂野鬼,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早已不能轮回。” “阿酒姐姐,你别放弃自己啊!”看着阿酒逐渐黯淡无光的眼眸,爱凛凛想让她振作起来。 她苦笑又像是不甘,“魂飞魄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爱凛凛慢慢站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反问:“魂飞魄散都不算什么坏事?”这该要多深的绝望啊。 顿了顿,依旧不放弃的朝着时彬风喊道:“你即知全貌,又怎么会不知那乔兰儿是什么样的心机婊?你为什么还要救她?阿酒从来没有害过别人,只是简单地生活也是这样的难吗?她已经不是个活人了,你还要她怎么样?”像是痛诉,像是对生活质疑。 这世间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普通人,比比皆是。倘若生活都是这样持强凌弱,那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阿酒没有任何征兆,手中银针飞向爱凛凛的咽喉。 老师不费吹灰之力接入手中,这针看似直逼命脉,却绵绵无力。 同时间时彬风,一掌将她击中。 被击重的阿酒看起来十分痛苦,面目扭曲的望着爱凛凛,艰难的从口中挤出来,“谢谢你。”慢慢消散。 消散时,阿酒想着,魂飞魄散前自己还能有人庇护,自己的人生到底也不是一直绝望的。只是从冰冷河水中拉出自己的那个人,那个七八岁模样的孩童,她需要不死珠,自己终是不能拿到。 一会儿便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剩下竹屋里空站的三个人,天也亮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有想到。 老师拉住了爱凛凛的手,在上边写着,她没想杀你。 这几个字像石头一样沉在了她的心中。 她知道阿酒到死,也不想看着有人为了她,而生了嫌隙。善良又有什么用?“这世间男子皆是薄情。” 阿酒死了,落云山庄的那位夫人也转眼好了。 竹屋旁,小小的土包,小小的牌位,上书阿酒之墓。这是自己最后能做的了,阿酒的尸体早已不在,里边没有尸体,只是一座衣冠冢。 旁边站着时彬风,老师,时香儿还有落家山庄夫妇。 落云跪在坟前,久久不起。一步错,步步错。 墓碑前的爱凛凛蹲下,放下了一束花。“老师你说这世间,为什么善无善报,恶无恶果?”抬头看了看乔兰儿,又自言自语道:“现实世界如此,这里的世界也是如此。” 乔兰儿还活着,他们夫妇依旧夫唱妇随,什么都没变。却只有阿酒没了,魂飞魄散。 祭拜完也没理会众人,独身离去。 时彬风跟在了身后。 时香儿和老师十分有眼色的留下,给两人一些独处的时间。 爱凛凛停下了脚步,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时彬风,也用他平日的语气说道:“时彬风,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平淡,没有一丝感情。 第十六章 离殇 时彬风忽而抓住了爱凛凛的手,强劲有力。“祖母说过,你要同我们一起回去。” 她望着抓住自己的这只手,“你既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是万人敬仰的九思宫少主,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也没有显赫家世辅佐于你。跟你回去,是做笼中之鸟吗?” 放下了禁锢着她的手,“你不回去,祖母会责怪我的。”听不出来是挽留还是借口。 “与我何干?”看着身旁的老师,“我们走。” 时香儿跑在身后喊了声,“嫂嫂。” 爱凛凛脚步停住,眼睛有些微红。转身道:“香儿,我不是。” 大步朝前。 看着两人背影渐行渐远,他心里有些东西好像有些松动。 转向背道而驰,口中脱出:“虽她一生悲凉,错只错在她做了那个人的一颗棋子。” 不然一个普通山庄父亲又为何派他一个少主只身前来,不带侍从,不乘坐骑。 时香儿望着片刻失神的兄长,轻叫了声:“哥哥,你说什么?” 鞠陵于天山。 一个孩童,约摸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的,低头跪在阶下。“主人,爱凛凛同九思宫分道而行了。”话语间可以看出,虽然样貌身量与孩童无异,却绝非孩童。 那人回身,偶尔有铃声细碎的响动声。“起云,你挑的人可真不怎么样啊。” 跪在台阶下的人忙叩首回道:“属下该死。” “无妨,目的达到也不算无用。”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中的铃铛。 白凛凛两人游荡在路上。 离开了九思宫,离开了时彬风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 “老师,我们还是回列姑射山看看吧。”也许自己可以回去了,也未可知。 老师自是随意。 一瞬间,还是那颗古树。 她曾在这颗树下,拔下了他身上的剑。她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连一个悲凉一生的魂魄也不放过,如此残忍。 是不是如果当时换了花珊筠挡在身前,他就会放了阿酒? 风吹乱了裙摆,吹乱了头发。看着身上的衣服,这是九思宫的。自己在这个世界,连一个衣服都没有的人,能有什么力量坚持自己的对错。 在这个世界没有术法,不是强者,保护不了别人。同现实世界一样,都是残酷的。 爱凛凛抱着树,闭上了眼睛。第一次,她在这个世界,感到了与现实世界一样的无能为力。 “你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有个亲切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转了一圈,“是谁在说话?”只听见声音却不见人影儿。 “不死珠是从我这里掉落在你身上的。”声音婉转空灵。 原来,“你是就是传说中的神鸟?” 声音在周身响起,“我是这世间口中的神鸟,我亦是这世间大地的守护者离殇。” 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气,竟然碰到了这个世界的传奇女神。“离殇?前辈你是来找,不小心掉在我身上的不死珠吧?我不知道怎么取出来,你会的话随时可以取出来拿走。” 四下寻找不到人,爱凛凛只能对着空气回话。 “我不是来取回的,我是来看下一任的守护者。为免你走多那些破折的路,有些话我想要告诉你。”声音听起来分外温柔,像是一盏明灯想要照亮黑暗。 一听这话,着实吓到了自己。“什么意思?” “你是被选中的下一任守护者。”笃定。 “守护者?我?”听着这话有些刺激,不,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前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守护者了? “不死珠在你身上,那不是我的选择,这是天命的选择。”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前辈你是说这珠子,自己选择了我继承你的位置?”没想到一直非酋了二十七年的自己,突然像是开了挂一般变成了欧皇。 “没错。” “那我就更不懂了,我甚至和你们都不是一个世界。还有不是有前辈你在吗?”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温柔的声音笑了笑,听起来有些悲凉。“你现在所看到的,已经是我在这世间最后一丝残念。我知道你会回来这个地方,所以在这里等你。” 怪不得只有声音却迟迟不现身,“难道前辈你?” “是的,我已不在。” 震惊之余,必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离殇前辈你有不死珠,该有无边术法,究竟是谁能够杀掉你?” “万俟松夫。”一个名字出来,爱凛凛听过。 温柔的声音停顿片刻,“数十年前万俟松夫被我打伤,近几年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我打伤他的同时,自己也丧命他手,那是个不可小觑的厉害角色,你要十分小心。”像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者,小心的嘱托着自己。 “不不不,离殇前辈。我没有这么高大上的理想,我只想做个平凡的小透明。”这就像个不切实际的梦,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听到爱凛凛的回答,声音也不意外也不劝就。“你可以拒绝,只是你要问问自己的心。这颗珠子也不是轻易就可以得到的。” 这个爱凛凛自是知道,“离殇前辈我有个问题问你。” “你问。” “老师是?”她一直不明白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有没有过往,有没有未来? “你口中的老师是栝楚吗?那个跟在你身边护你周全的黑衣男子。” “是的,离殇前辈你知道他?他叫栝楚?”原来老师真的是有名字的。 “不仅仅是知道,看到他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离殇前辈,那他是?” 那声音好像想了一会,迟迟不见回应。 “曾经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只是造化弄人,他为了我不得已吃下丹药,断情戒爱。”声音停顿到这里,有些事情像是不愿想起。“服下丹药时失了声音,便化作初见时的少年模样守在我身侧。前尘往事皆已不在,已经将我忘记,他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爱凛凛眉目紧蹙。“离殇前辈,老师化身成了少年模样,还失去了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模糊中,好似看见一个身影,清莲芙蓉,绝色不妖。 女子慢慢靠近,近的可以看到那张坚毅的面容。“说来话长。他现在的模样,正是我与他遇见之时的模样。还记得那日我在溪边与他第一次相见,他送我了一只手环。那时我身负天下,他只是一个好斗的普通小蛇妖。”看着手环,女子脸上映照着幸福的模样。 爱凛凛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必她看的就是老师曾经赠予她的那只。 女子没有沉浸,继续说道:“哪知道出来了一个万俟氏,他觊觎不死珠。在我与栝楚成婚的那日。将栝楚重伤,又化了他的模样。将我引出,趁我不备将我挟制,逼迫栝楚服下了送命的丹药。我见栝楚倒下,便用尽力量将他重伤,使他百年不能祸患世间。那时我已无生念,万俟松夫则趁机取了我性命。” 看得出离殇前辈眼睛里的悲恸。 “后来时光,我才得知那不是什么送命的丹药,却是断情绝爱,永不能言。相爱之人陪伴在侧,却如隔天边。他是活人,我是死人。我爱着他,他却忘记了我。从此,我只是一具魂魄游走世间。靠着不死珠续命,可不死珠亦不是只续我残魂之物,它在我手中已发挥不出它原有的力量。我一直带着它,等待你的出现。”声音不紧不慢,像是要完成一项重要的使命。 “所以不死珠离体老师便感知不到前辈你,因为你只是一缕残魂。”所以老师一直守护的不是不死珠,而是已经刻在了他生命中的离殇前辈。 “离殇前辈,老师是爱着你的。他守护着不死珠,是因为不死珠跟随你多年,是你的执念,亦是沾染上了你的气息。他保护的不是不死珠,而是你。你已亡故,世间只留不死珠。他这是依旧守护在你身侧。”爱凛凛一股脑儿的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一声叹息。“我又何尝不知。此后你定要小心万俟氏。要想没有弱点须斩断情缘,切不可走我的老路重蹈覆辙。” “可恶。”她一定不能留这样的人。“守护者?离殇前辈,那我要做什么?” “去流波山继承我神鸟之力,守这世间真善。”渐渐地人形不见。 “前辈?离殇前辈?”爱凛凛上前两步,人已经不见了。 “我已醒不来,这是我最后的残念来见你,也见他。这手环你代我还给他吧,望他娶妻生子,一生顺遂。”声音久久回荡在上空,不见回应,没有人影。 就连最后一丝残念也随风而逝了,从此这世间再没有离殇。 猛然睁开双眼,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刚刚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低头看见离殇前辈交给自己手中的手环,心咯噔一下,这些都是真的。 第十七章 这个操作有点秀 看着一旁靠在树下什么都不知道,还熟睡的老师。明明是睡着,眼角却有一滴泪水滑落。“你虽是忘了她,却还是一直守护着她。你虽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她已然刻在了你的心里。”爱凛凛靠在树旁碎碎念着。 可能是爱凛凛有些声响,老师睁开眼睛朝她灿烂一笑。爱凛凛看着眼前的人,“但是现在她死了,你却什么也不知,你还是一副天真少年的模样。真不知这感情于她,是福是祸。”爱凛凛的心揪了一下,这世间情爱最是伤人。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朝着树下少年模样的栝楚喊道:“老师你知道吗?你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栝楚。你原来是条小蛇,现在是条巨蟒!”停了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问,思索两三还是朝少年问了一句。“你以后还叫回栝楚好吗?” 老师看着莫名其妙的爱凛凛,她眼圈不知为何红着。 自己叫什么无所谓,只是这个名字似曾相识,朝她点了点头。 拍了拍身上掉落的树叶,换了副面容,斗志昂扬。“老师。哦,不,栝楚,我们有事情要做了。” 栝楚疑惑的看着她。 她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说道:“继承神力,杀万俟氏。” 栝楚听到万俟氏,手里的剑握紧了。 立马整装待发。 落家山庄门外。 落庄主夫妇送至门外,甚为感激。 台阶上时彬风礼貌的告别,“落庄主事情已经解决,告辞。” 落庄主俯首跪下,“感谢时少主,如若有需要我落家山庄的时候,我落家山庄定全力支持。” “起来吧。”留下三个字带着时香儿消失不见了。 离开了落家山庄,时香儿依旧没有说话。 “小霸王这是怎么了?”对待自己的妹妹,没有了平日对待旁人的高冷。 时香儿瞪了他一眼,“时彬风!找不回嫂嫂,休想让我同你说话!” 嫂嫂不在,老师不在,老师不在,她的心不在。 这是青春少女的懵懂爱慕。 “不叫哥哥了?”有些调笑的意味,转而严厉,“回九思宫。” “不回,我要去找嫂嫂。”理由十分冠冕堂皇。 旁边这个让人头疼的小霸王,时彬风又不能凶她。“你还想让我绑你回去不成?” “你敢!不见了嫂嫂,回去看祖母怎么收拾你!”有祖母这个靠山,她这个小霸王才不害怕呢! 时彬风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摇了摇头。“天大地大,你个不会术法的小姑娘去哪里找?路上遇到了坏人可没人保护你。” 还敢吓唬她,她可是九思宫宫主唯一的女儿,她这个哥哥唯一的妹妹!“时彬风!你要是不跟我一起找嫂嫂,我就去祖母父亲那里告你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萧瑟,两人踏上了寻找白凛凛的路。 看得出时彬风被迫的无奈,随口说了句:“她也许在列姑射山。” “走!”宛然一个发号施令的小领袖。 列姑射山,古树下。 爱凛凛看到了时彬风,刚刚才要跟栝楚离开,真巧。 两人隔着古树。夕阳照在时彬风的后背,洒在爱凛凛的脸上。 微风吹拂,耳边的碎发随风浮动,映衬着晚霞,看不清对面那人在阴影的面庞。 “嫂嫂。”时香儿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香儿,你怎么来了?”爱凛凛看到香儿有些诧异。 香儿走上前挽起了爱凛凛。“我跟哥哥来接你回去。” “香儿,我正准备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望着天真活泼的香儿,“你们回去吧,有空了我会去看你们的。” 听到嫂嫂要自己行动,香儿忙问:“嫂嫂,你去做什么事情。有危险吗?哥哥是专程来保护你的。”还向时彬风眨了下眼,示意他配合。 爱凛凛望了一眼他,便知道是香儿使了什么法子,让他不得不来。 “有些事情要去流波山,也不知道遇到的会是什么。” “那他呢?”时香儿用眼睛向爱凛凛示意了一下。 “你说栝楚啊,他同我一起。”看着眼前的女子还不知道栝楚的过往,只是一门心思的爱慕。自己该不该告诉她,也许这份爱恋没有结果。 “栝楚?他不叫老师?”时香儿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才多久不见连名字都换了。不得不说,嫂嫂这个速度还是可以的。 爱凛凛忙解释道:“他叫栝楚,老师只是我对他的尊称。” “嫂嫂我同你一起去。” 去继承神鸟之力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她又是九思宫的尊贵小姐她不能让她涉险,毕竟要对付的敌人实在强大。“香儿,我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危险,我不能让你涉险。” 旁边时彬风意外了说了句:“有我在。” 虽然还是一脸欠打的表情,但这句话莫名有些温暖。 “嫂嫂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哦~”时香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时彬风都发话了,爱凛凛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一行人启程朝着流波山进发。 鞠陵于天山。 “山主,那爱凛凛一行人朝着流波山的方向去了。”起云弯腰站在山主身侧。 “哦?看样子她这是要去继承离殇的神鸟之力。”轻蔑的笑了笑。 起运神色一变,像是想到什么。“难道这个白凛凛已经和离殇见过?可那离殇不死珠离体就已经死去。这实在不该呀!” “哼。”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起云凑上前去,“山主,这?” “让若离去吧,在他们到达流波山之前。”说话的人不慌不忙,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属下领命。” 流波山位于东海七千里的地方,去是不难,不过一刻间的光景。 四人腾在空中,飞在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 爱凛凛看着这一碧万顷,不禁有些犯怵,这要是掉下去了可不得了。 为了给自己壮胆,“香儿,你要是害怕就别往下看啊~” 时香儿倒是十分欢喜,“嫂嫂,一点都不害怕,你看那下边还有鱼还有鸟儿。嫂嫂你看,你快看!那鸟儿把鱼吃了。” 爱凛凛闭着眼睛头往下勾了勾,装着看过了。“哈哈哈~”的应和着。 时彬风看到说了声,“你若是害怕,闭上眼睛,一会便到了。” 怯懦的回了句:“我不怕。”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时彬风猛然加速,“啊~啊~啊~”凄凉的叫喊声充斥云霄。 不一会栝楚和时香儿便赶了上来,“嫂嫂,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挑战刺激。” “假的!都是假的!”吓了一身冷汗的爱凛凛,忙摇头否认。图一时口舌,自己这是真抖啊! 欢笑间,危险慢慢靠近。 四人前方出现了一个女子,她额前坠着粉色丝带饰物,身着桃色广袖留仙裙,一条淡紫色披帛在风中舞动。看起来人畜无害,十分温婉。 时香儿见有人打断了自己的欢乐时光,十分没有好气的说道:“你是谁?为何挡住我们去路?” 女子一脸无辜,一点也不畏惧。“你们死去便不会妨碍了。” 呵呵哒!“好大的口气。”爱凛凛也乐呵了,时彬风和栝楚都在,她怕个毛线!想都没想嗤笑道:“没想到你口气比我脚气还大!” 众人听闻后皆投来目光,好像说着话隔着鞋子都能闻到味道。 “咳……咳……比喻!比喻!嘿嘿……”爱凛凛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可是异世啊!哪里知道什么现实世界的流行语! 形象!形象啊! “你们谁先死?”女子从容自如,就像是问你今天买不买菜一样。 带着时香儿的栝楚,飞在了爱凛凛的身前。置了结界,可以让两个没有术法的人自由活动。 时香儿看到站在爱凛凛身前的栝楚,五味杂陈。 时彬风像个局外人一般。 “没人应承,那就是一起死喽~”女子含笑靠近。 看起来这个人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在时彬风和栝楚面前还可以这样轻松,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子伸出手来,像是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半天,没动静。 “嗯?忘带了?”女子有些尴尬。“打不过,走了!” 嗯??? 这就有点不安套路出牌了。 这一顿操作真是秀到爱凛凛了,天秀!“这个……你们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情况?你们这个世界这么疯狂的吗?这是什么操作?” 时香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嫂嫂,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你第一次见正常,毕竟你都没出来过……” 时香儿蚊子大点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还是出来过的……” 被耽搁了一下,爱凛凛感觉像是自己的智商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继续流波山前行。 不一会,便看见了这海中岛屿。 还没有上山,时彬风便看出了些许不对。“山上有结界,不要使用术法。” 四人落在山脚下。 “香儿,不然你在这里等我吧?”爱凛凛还是担心,前路未知。如果是刀山火海,那又该怎么办? “嫂嫂,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上去看看。”时香儿摩拳擦掌显得有些兴奋。 马上要探索自己未知的世界了。 第十八章 继承神鸟之力 爱凛凛的眼光,装作不经意间从时彬风身上略过。这个人心还真是大,自己的妹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爱凛凛对着流波山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离殇前辈,爱凛凛不才想继承神鸟之力请您护佑!”俯首磕了三个头。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的尘土,阔步朝前。 栝楚追上,走在了她的前边。刚刚遇到危险栝楚站在自己前边,现在也是。 爱凛凛望着栝楚的背影,有些酸楚。“离殇前辈,他真的很爱你。如果你没有离去,那该是多幸福啊!” 栝楚仿佛听见了什么,转头望了眼她,不明所以。 她回应了一个微笑。 时香儿看两人走的挺快,随手拉住时彬风紧跟上。“哥哥快一点儿。” 四人提高了警戒,许久未见异常。只是山中雷鸣不断,有些恐怖。 爬山还是比较累的,时香儿已没了初来时的兴奋。“这山可真奇怪光打雷不下雨。” “香儿我们可没带伞,难不成你还盼着下雨啊~”为了缓解疲劳,爱凛凛调笑着。 玩笑中,侧前方便出现了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四人相视一眼,循着光亮走去。 临近便看见了一只怪兽。形状如牛,青苍色的身子,头上不长角,长有一只脚。像守卫者一般,四下巡视。 时彬风看了一眼道:“夔牛,刚才听到的雷声就是它发出来的。”一丝顾虑,护着身后的两个姑娘慢慢后退。“这里不能用术法,走!” 时彬风都有一些紧张,想必情况不是很好。 爱凛凛拉着时香儿,低语道:“香儿我们走!” 夔牛惊觉动静,还未等两人跑便出现在了面前,朝着她们扑来。 爱凛凛推开时香儿,“走!”两个人不同方向逃跑。 夔牛一时之间不知追谁,被时彬风当头一个旋转旋风踢撂倒。 “你带着她们先走,我垫后。” 两人眼神一瞬交流,分工明确。 栝楚带着两人朝上前行进。 两人虽交流不多也曾打过一架,默契确实十分贴合。 “嫂嫂,来的时候忘了问了,我们来做什么?”这个紧急的时候,时香儿终于想起来,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该说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被时香儿搞得哭笑不得。只能扶额闭眼,叹了口气说:“继承离殇前辈的神鸟之力!” “不死珠的神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显得有些兴奋。 “没错。” 时香儿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嫂嫂,你果真不是普通女子。” “实不相瞒不仅如此,我还是穿越过来的!门穿!你敢相信? “嫂嫂什么叫门穿?” “额……就是开了个门,从我的世界来到了你的世界。” “听起来很不错。” 这逃跑中两人倒是聊上了,似乎忘记了周遭的危险。 栝楚忽然停下,将两人挡在身后,手中幻化出了一把剑。 “你可以用术法?”也对,栝楚跟随了离殇前辈许久,他身上自是有着离殇前辈的气息。 点点头。 “早说咱们既不用爬了这么久了……”爱凛凛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一个人带三个人,算了那还是走路吧。 不过对于巨蟒来说,驮三个人也应该不在话下吧?脑补了一下,嗯,还可以,看起来比较酷。 前方正中央站着一排石人一动不动,挡住了上山的路。 爱凛凛吐槽道:“这都是谁修建的豆腐渣工程?”这挡在路中间也太碍眼了吧! “嫂嫂,什么叫豆腐渣工程?” 真是个好奇宝宝。“嗯……就是设计考虑不周、施工偷工减料容易毁坏的东西……” “嫂嫂你说话让人很难懂呢!” “难懂就对了,你个小姑娘还是不要懂好了。” 两人继续唠嗑的时间,栝楚却全身戒备。 他似乎有些记忆,这里他曾经来过。脑海中有些似曾相识的片段,在不断重复。 爱凛凛觉察到周围有异样的气息,本能的后退两步,不曾想后边有个东西挡住了去路。 奇怪刚刚才走过来的平坦道路,怎么会突然有东西,除非…… 猛然回头,果真是石人。 “栝楚,我们被石人包围了。”爱凛凛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石人也动。 这尴尬的场景下,三人一动不动。 这形式对他们极为不利,被包围在中心不说,栝楚还要保护着两个不会术法的人。 “栝楚,你能不能先带着香儿到安全的地方?”爱凛凛想着,上空还是有逃跑的机会,老师带一个人走应该是不在话下。 “栝楚,带香儿走!” “嫂嫂你怎么办?”时香儿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时彬风居然不能用术法。 “你们先走,我跑步挺快的,一会就追上了。” 遽然间,像是地震一般,两个女孩子定力不够东倒西歪。栝楚将爱凛凛拉住后,将手伸向了时香儿,这是时香儿和栝楚第一次牵手。虽然情况紧急,但是女孩子的心暖洋洋的。 前方有一个大家伙向这边靠近。身边的石人,身上开始掉落细碎的砂砾。 “不好,他们要醒了。”爱凛凛大喝一声,“栝楚,快走!” 栝楚带着两人腾空而起,不料看起来没有什么东西的上空,将他们结实的撞在地上,还来不及喊疼。石人们已经晃动起来,踩向他们。 唯一能确定的是栝楚带两个人不在话下。 石人越聚越多像叠罗汉一般,眼看要将他们生生活埋。 栝楚化身巨蟒将她们护在身下。石人对着庞然大物展开了猛烈攻击,他撑着重击,在方寸之间做出个空间狭小的结界,将两人护在结界内。 有了结界的护佑,栝楚没有了后顾之忧。一飞冲天,身上释放出强大的灵力将石人击的飞出老远。落在四方的石人并没有停止攻击,瞬间集聚。 他,只身上前拼杀。 栝楚身手极快,又有术法在身,游刃有余。如果没有两个累赘,那将是不在话下。 只是这石人像是有无限生命一般,杀不死。倒下了站起来,再倒下再站起来。 这种源源不断的厮杀,是极损耗的。任凭大罗神仙,没了气力也会困死在这里,活活掩埋。 栝楚开始朝着巨型石人移动,小一些的石人也跟随着栝楚移动。 这个爱凛凛懂,擒贼先擒王。 小石人是在大石人靠近的时候,逐渐有了能量,就是说巨型石人也许是母体。 不愧是离殇前辈身边的人,不仅动作行云流水,思路还清晰明了。 栝楚移动的时间,身边的石人尽数追去,爱凛凛和时香儿身边有了机会。 栝楚与她对视一眼,她便明白了。“香儿,跑。”两人飞速前进。 石人有所察觉,立刻分成两队。 这是爱凛凛没有预料到的,两个没有术法的人被他们追赶无异于自杀。 两人喘着粗气,用尽吃奶的力气飞奔向前。跑了也不知道多久,两人实在跑不动了贴在了地上。 “嫂嫂……我们……好歹……也……是九思宫……的人,这样……贴在地上……怕是有损……颜面。”时香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爱凛凛不禁感叹,这个时候还在意这些,不愧是名门望族。“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也对。” 两人躺了半天也没见后面石人跟上来。 她估计是小石人离巨型石人越远,行动越是缓慢。 “我们动作必须加快了!”身后的石人已经看不见了踪影,但她们不能松懈。 两人起身继续赶路。 不一会儿出现了一片树林。 这树林有些诡异,里边阴暗无比。居然一丝阳光都透不进去,可面前只有这一条路。 “香儿,前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又放心不下。” “嫂嫂你不用管我,我可以。” “可以?” 时香儿点了点头眼神坚毅,两人手牵在一起进入森林。 一进入森林,刺骨的寒风便冻得两人瑟瑟发抖。 这与外边明显是两个世界,越往里走越阴暗,越阴冷。 站在外边看到的是郁郁葱葱的高大绿树,进来看到的却是挂满冰凌盖上厚雪的银白世界。 爱凛凛哈了口气在手心,片刻的温暖后是更为冰凉的感触,手心已经凝结了一层霜。 “omg!香儿咱们尽量少说话,保存体力,我怕这里……不好过。”这里冷的简直就像是,待在漠河穿着短袖。 “嫂嫂,哦买噶是什么?”不懂就问的好奇宝宝上线。 “嗯……你关注点不对,咱们回去再详聊,记得保存体力。” 时香儿像一只温顺的独角兽点了点头。 可是这里实在太冷了,仿佛马上就能冻死人的样子。 时香儿看起来虽然冷,却没有这么夸张。 而爱凛凛不知为何,才进来几分钟,冻得已经有些意识模糊。有几次差点摔倒在地,都被时香儿拽着才勉强支撑。 迷糊间突然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在地上。一摸人形头骨……“啊!”刚刚被冻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她,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嫂嫂怎么了?”时香儿急忙蹲下安抚着她。 “死人!是死人!”爱凛凛呼喊着向后,吓到花容失色。 第十九章 不作不死 这在现实世界哪里见到过,真实的触感让她几近疯狂。 时香儿一脚将那东西踢的老远,安慰道:“嫂嫂你怕是冻得眼花了,看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不信你摸摸?” 听了香儿这样说,爱凛凛强作镇定。小手向刚才的地方伸了伸,果真没有。又放着胆子摸了一圈,看来真是自己吓自己。 看来实在是太冷了,以至于自己出现了幻觉。 “哈哈~原来……嫂嫂怕……这种东西呀~”时香儿也冻得够呛,只能磕磕绊绊的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香儿,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经过刚才一吓,爱凛凛的腿有些发软站不起来。 正是愁眉不展之际,不远处传来了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向这里靠近。循着声音望去,是人头高的草墙。 天寒地冻,又不会术法。爱凛凛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可依旧紧张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草木晃动的声响越来越近。 爱凛凛示意两人屏住呼吸,哪料到。 “是谁?”时香儿大声呵斥。 草木后的人听到声音叫了声:“香儿?真的是你们。” “时彬风?”听到哥哥的声音,小丫头高兴坏了。 “嫂嫂,哥哥来了。”香儿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分贝。 时彬风拨开草墙,走进看到瘫坐在地的人,没有言语将身上的罩衫脱下披在她身上。 在她身旁蹲下,“上来。”声音沉稳有力。 白凛凛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发抖,礼貌的点头说了声:“谢谢。” 在时香儿帮持下,她伏在了他的背上。 这臂膀坚实有力,一身草木的清新气息让人增添了几丝安全感。有了安靠之处,趴在他后背上,在这寒冷的地方感到些温暖。 温度越来越低,开始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她强撑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奈何经不住这天寒地冻,爱凛凛渐渐昏迷了过去。 时香儿看到闭着眼睛的爱凛凛,手探了探鼻息焦急的呼唤。“嫂嫂,别睡过去!嫂嫂?” 伸手晃了晃,没有回应。“哥哥,嫂嫂……昏过……去了。” 时彬风感觉到背上的人呼吸逐渐微弱,脚步加快。“爱凛凛,你不活着,要嫁进九思宫的恶毒想法就不能实现了。” 爱凛凛仿佛听到了嫁进九思宫,睫毛忽闪了两下,努力的睁开双眼。她想告诉他,她才不稀罕呢。可是眼睛好沉好沉啊,怎么也睁不开。 “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娇嗔中,“哥哥,嫂嫂眼睛动了,她能听到!嫂嫂能听到你说话!你继续说啊!” “香儿你扶着她。” 时香儿看不懂哥哥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地扶着。看着哥哥将嫂嫂放下,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紫色药瓶,将药喂进她的口中。 “固魂丹?” “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喂了药将爱凛凛抱在怀中。动作流利,一气呵成。 昏迷不醒的人,瞬间的失重转而到了温暖的胸膛。 “这样能暖和点。”时彬风解释道。 “哥哥,我懂。”时香儿一副过来人的眼神。 时彬风没有理会这个小丫头,“这树林是个古阵,你跟着我别走丢了。” 时香儿一听,忙拽着哥哥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队了。 有了时彬风的引领,三人没过多久走出了森林。 见到阳光的那一刻,香儿松了口气,真是有重获新生的感觉。 “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转而看向爱凛凛征求道:“嫂嫂,你说是不是?” 没有人回应,爱凛凛依旧没有醒过来。 忙又上前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好。虽是微弱,庆而一息尚存,看来固魂丹是将她命保住了。 “她是凡人身躯,跟我们不同。香儿你先看着她,我去找些树枝生堆火让她缓缓。”叮嘱了两句,不见了人影。 爱凛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旁有一堆火,时香儿趴在自己身旁,没有看到时彬风。 朝着天空望去,满是星辰,他们这是已经出来了。 火堆发出噼啪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自持贵重,难以靠近,其实也挺好。 想起他什么话都没说,将他身上的衣物披到自己身上,有些暖。那一句“上来。”更是让人泥足深陷。 不自知的笑容挂在了脸上,怎么办,自己好像沦陷了。 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是饿了。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也难怪。 小心翼翼的将时香儿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去。掀开身上盖着的衣服,这是时彬风的,又盖在了时香儿的身上。 起身,不曾想腿还是软的跌了一跤,本以为会摔在地上。却不曾想,她跌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难道他刚刚一直在自己身后? 她转头看到了时彬风正在看着自己,有些慌乱向后一退,径直倒下。 还未落地,他转身将她拦腰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进了她的心房,整个世界在这一刻突然变慢。 时香儿听到了些响动,揉了揉眼睛,睁开。看到这番场景,又马上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 爱凛凛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像吃了让人上头的麻辣火锅外加二两小酒。 “我……”话还没有说出口。 “你真重。” “欸?” 你说说这种氛围,他有些人就是没有情趣! “那真是要谢谢你,上次没把我摔死!”想到上次自己被他带走,他也是说了句‘你真重’,自己就从高空跌落,挂在树上。 现在想起来的那次经历,真是胆战心惊,差一点就要去见阎王了。 “两次我救了你性命,你非但不感谢,言辞间还夹枪带棒?”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这不应该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吧?” 他好像在笑? 想到树林的那一幕,小声又急促的说了句。“谢谢你。” 他没有接话,将她靠在树下后,拿树叶包了只鸡腿放在了面前。 顺手添了两把火柴,火烧的更旺了。 “你见到栝楚了吗?”爱凛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时彬风抬眼看了看她,“他不是等闲之辈,你最好先顾着自己。” “你也没见。” 时彬风没有接话,反而转问:“你只是凡人之躯却妄想继承神鸟之力,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只是想做一些现实世界中我办不到的事情。”停滞了一下,“比如阿酒,比如离殇前辈。” “现实世界?”时彬风向她投来不理解的目光。 “我跟你们是不同时空不同世界的人。我的那个世界,人们不会术法,没有魑魅魍魉,有的都是像我一样的血肉之躯。”扬首看着满天繁星,也不知道那个世界过去了多长时间。 一说起自己的世界,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那里有汽车,不过你们会飞也用不着。有楼房,你们住的这么好也用不到。有……” 时彬风看着眼前娓娓不绝的人,叮嘱道:“我早些时候就同你说过,你的身体承载不了不死珠,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两个月了。” 气氛有一秒钟的尴尬。 但爱凛凛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朝着他灿烂一笑。“照电视剧里的发展,我在这个世界死掉,会重新回到我来时的世界。既然都要死,为什么不轰轰烈烈的活一回。” “电视剧。”他轻声念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个女人说的有板有眼,也不像疯子。 今天的时彬风有些不同,他说了很多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快死掉了。 他对自己也不似开始那般厌恶。 不知什么时候又昏昏沉沉睡去。 时彬风守着两个人,一夜无眠。 次日醒来,栝楚依旧没有赶上来。 爱凛凛准备起身,却发现的双腿没有知觉,动弹不得。 时香儿没想到凡人是这样的不堪一击,边揉搓着边问:“哥哥,怎么办?” 时彬风低身摸了脉搏,如若无事道:“凡人之躯能活着从树林出来已是不易,看样子这腿是废了。” “废了?废了是什么意思?”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吓得爱凛凛差点跳起来。 看着她小脸刹那间变白,故作轻松地说:“死都不怕,舍去一双腿又算什么。” 爱凛凛心都凉了,“时彬风,你是个大好人!你救救我吧~死和废是两码事儿~” 现在想来自己也真是胆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下子好了,整了个下半身瘫痪。no作nodie!怕说的不是自己? “嫂嫂你就放心吧!你要是有事儿祖母不会放过哥哥的!” 时彬风盯着小霸王,这果真是自己的亲妹妹。 “时少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爱凛凛像热锅上的蚂蚁,十分焦急,就连态度都端正了许多。 “没。”一个字草草打发了地上的人。 一听到自己的腿没救了,爱凛凛两个眼眶里有泪水打转。这好好的,怎么会说没救就没救了? 时香儿看玩笑开得有些过份,嫂嫂都要哭了,也不唬她了。“没什么的啊,回去换双腿就好了啊,嫂嫂不用担心。” “回去换双腿?截肢?”这听起来就好像筷子掉在地上,换双筷子这么简单…… 爱凛凛眼眶里也不泛泪光了,直接晕过去了。 第二十章 情 时香儿不能理解,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嫂嫂怎么晕过去了。 一旁的时彬风,像看戏一般笑道:“我看你还是不解释的好。” 拾起石板上的衣服抖了抖重新穿在身上,将晕过去的人背着继续前行。 “哥哥,栝楚怎么办?”小姑娘的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时彬风没有回答,反问道:“他在这里可以用术法?” “是的,这里好像对他没有限制。” “他与这山有千丝万缕,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这个叫做栝楚的男人,身份是个谜团。有着能与自己匹敌的力量,甚至会更高一层,却趋于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的跟班? 这个叫爱凛凛的女子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力量? 一段路后。 爱凛凛在背上醒来,心拔凉拔凉的也不说话。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后背,万般委屈也上心头。 许久也没有遇到危险,只是一直在爬山。背了自己这么久,估计时彬风这个家伙也累的够呛。 忽闻前方有水声,时香儿开心坏了,蹦蹦跳跳的先跑向前边。 “香儿,你慢点!万一有危险怎么办?”真是操碎了自己这颗老母亲般的心。 时香儿回头朝他们摇着手喊道:“你们快跟来就没关系~” 剩下他背着她。 “没想到你比我这个哥哥还关心。”突然冒出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接。 …… 前方一声叫喊,打破了两人独处的状态。 时彬风两三步抵达了时香儿的身边,没有遇到危险,却见着小姑娘异常兴奋。 “嫂嫂,你们快来!你的腿有救了!”一听自己的腿有救了,爱凛凛瞬间满血复活,精神百倍。 顺着香儿的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潭水,潭水上方有三两雾气徐徐升空。走进潭水,里边堆砌了些鹅卵石,清澈见底。 水潭边树立了一个石碑——流波潭。 香儿兴奋地指着石碑旁的一行小字,“嫂嫂你看这上边写的,此潭医百病,活死人。” “我去真的假的啊?管它真假先泡了再说。”没有泳衣…… “嫂嫂你们先泡,我去那边给你们把风。”边说边跑,不一会就远了。 留下爱凛凛相当的尴尬…… 什么叫给……把风?这也未免太开放了点不?还是自己思想比较龌龊? 时彬风倒是像没听见一样,将她放在水潭旁边便不见了。 “嘿,还挺懂规矩。”三下五除二的脱光了身上的衣物,滚到了水潭里,没有任何防备。 滚下去后,深深地后悔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情绪。外边看着浅浅的一个小水潭,没想到一米六余四的自己,触不见底。 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自己的头也沉到了水里,没有空气。 潭水呛进了她的气管,鼻子发酸。一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努力的向上划水,手脚并用。不巧,忘了腿没有知觉,使不上力气,下沉。 拼命地扑通出水花,想让人看见。不会这么衰吧,淹死在一个小水潭里? 眼见着自己就要绷不住气,一只手犹如天降将她提出。 如获新生般,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鼻腔里呛了好几口水让她十分难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泡澡的人,肌肤裸露。 时彬风只顾着将她救出,非礼勿视却已视。没想到这个女人泡个澡,居然可以脱得这么精光。除了抹胸和亵裤,居然身无一物。 他已经看了她的身子。 匆忙间,拿起池边褪下的衣物朝她盖去。“穿上。” 还没缓过来的爱凛凛,被突如其来的衣物又盖回水潭。 “我去,你……什么……意思啊?救……命啊!香……儿~” 香儿大老远的听见哥嫂那边的声音,“这么激烈?”不过隐隐约约听到了救命……莫非哥哥是?饿虎扑食? 边摇头边说,“不行不行,我还太小。不能过去,不能过去……” 又细一想万一哥哥不在,嫂嫂是真的遇到了危险,那又该怎么办?飞速前往。 当香儿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哥哥拉着嫂嫂,嫂嫂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单手扶在水岸上,两个人脸红扑扑的。 两人望着香儿,香儿看着看着面前的香艳。 三人视线交错,气氛有些不可言说。 ‘歘’时香儿也红了脸,忙转身跑开了。 “香儿,你听我……”这下子,真是误会大发了…… 时彬风也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泡了多久,手扶着旁边都有些发酸了。 腿终于有了知觉了。 这要是将水潭里的水打包回去,那岂不是发财了? 双手支撑着,借着水力,坐在了岸上。 将双腿继续放在谭中浸泡。 拿起了衣物,拧了拧上面的水。嘴里嘟囔着:“好好地衣服给我扔下去,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湿哒哒的衣服穿在身上,更显得凹凸有致。 爱凛凛看着这样的自己欲哭无泪,大喊:“你个王八蛋!这回我真的要走光了!” 一阵风来。 他出现在了面前。 “我会负责任的。”伴随着声音,他的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 爱凛凛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你!你要怎么负责!你赔得起吗你!” “我娶你。”声音温润,犹如四月吹拂的春风。 爱凛凛身子像触电一般,猛然挺直仰首朝着声音望去。天地映衬着他,他背对着自己立在一旁。 “回去就成婚。” 她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二十七年了,在今天有个男人说娶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白一片。 缓了许久,耳朵还是有点发烫。只是看了胳膊后背,就让人家娶自己,这实在说不过去。 “我也没漏什么,你不用太过在意。” 男人拽住她的手腕:“这还叫没漏什么?你还想漏多少?” 她吃痛的甩开,男人却紧紧拽住。“比基尼你知道吗?那穿了比基尼还不活了?那要嫁给多少人?” 男人死死的盯着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看开点。你放开我啊,疼啊!”他松开了手,她的手腕上清晰可见一圈红痕。 她吹了吹手腕,好像这样能缓解一下疼痛。嘀咕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时香儿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刚刚的场面真是羞死人了,你说说自己跑那里凑什么热闹。 这个哥哥也真是的,平日里对嫂嫂装作|爱理不理,不近女色。这私底下真是,哎…… 闺房情趣,闺房情趣…… 逐渐平静下来的时香儿,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周围布满了蜘蛛网,就连自己刚刚来的方向,也被网住。 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完蛋了。 爱凛凛从水潭抬起了双脚,时彬风背过身去。 “古板。”小声嘀咕了句,穿好鞋袜。 两人一前一后循着香儿刚刚跑开的方向,许久未见人影。 “香儿!” “时香儿!” “香儿你在哪里?” …… “不用喊了,这里没有她的气息。”时彬风看起来也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 “你怎么不早说,我嗓子都喊哑了……”这个哥哥做的真是不称职。 “你没问。” 这个回答给爱凛凛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看着并不着急的时彬风,八卦着:“你不紧张?你是不是她亲哥哥啊?” “是。” 言简意赅。 再跟这个人继续聊下去的话,非给自己整出来个精神病不可。 战术闭嘴。 …… 半晌。他发出了声音,“跟着我。” 醒来的时香儿,发现自己在一棵树下。旁边的人怀中抱着剑,靠在树上闭着眼睛。 那是多时不见的栝楚。 自己只记得进入了一片蜘蛛网,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朝着他偷偷望去,他长得可真好看。平日里,她都不敢这样直面的盯看他。 虽然她是堂堂九思宫的小姐,高高在上万人俯仰,可是当她见到他的那一刻,不知怎地就无端沦陷了。 他动了动眼睛,似乎要睁开。 她忙将头别到另一边,装作睡着了。 他起身靠近,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 不烧。 肌肤触碰,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十分厉害。 仿佛心跳为他而动。 他起身步伐远去。 她睁开眼睛连忙起身,已经不见了身影。 “栝楚?栝楚你在吗?”无人回应。 不一会人从旁边走近,手中捧了荷叶,里边装的水,示意她喝下。 “谢谢你,栝楚。”她双手接过荷叶,一饮而尽。 有些许水渍滴在了衣服上,她忙用衣袖沾了沾。 在他面前,平时伶俐的自己竟然显得如此笨拙,她擦着笑笑。 他接过她手中的荷叶,放在了树下。 她的手依然保持着托起的状态,目不转睛的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他,好温柔。 栝楚走了好一会儿,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又原路折返回去。 看到时香儿还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她才像解了咒一样,回过神来。 他向她示意,“我们必须快一点跟她汇合。” 周围道路繁杂,这样寻找也不是个办法,长剑一出,在周边留下了记号。 两人朝着山上前进。 第二十一章 洞窟 依旧是许多蜘蛛网挂在树上。 越往前走,缠绕的越多。 时香儿指着不远处,“前边有一个洞窟。” 点了点头,示意她驻足。 他飞身前去,环顾着探查了周边,并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想上山,必须进洞。 留下记号后,回首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依次进洞,栝楚十分自然的间隔出了安全距离,将时香儿护在身后。 进入洞窟听到了周围滴答的水声,步行两步绕过石墙,可以看到有条蜿蜒曲折的小溪。 顺着再往里走洞中就看不见光了,漆黑一片。 栝楚手中捻出了一簇火苗,隐隐约约的照亮。火光下,大致可以看到洞窟中的景致。 各样的怪石嶙峋堆砌着,偶尔有些地方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扶着墙壁,手上都是湿哒哒的的粘着之物。穿过小洞窟进入到一个十分巨大的洞窟。 从大洞窟环向四周,各个地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洞内寒风刺骨,阴冷潮湿,时不时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这么多洞口,哪一个才是出去的路?”这里虽阴森恐怖,时香儿却不害怕,胆子可谓是十分的大。 栝楚指了指靠近他们左方的洞,时香儿快步跟了上去。 刚靠近洞口处,一群乌黑的东西从里边飞出,向他们袭来。 刀光剑影,没三两下尽数撕碎,长剑潇洒一挥顺便留下了记号。 继续前行,里边的道路越走越窄,前边透着亮光。 从里边挤出来,前方一片开阔,却只有一面墙。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 迈开步子,脚下不时有小石粒滚落下去,不见回响。 “这?”时香儿面漏难色,这稍不注意怕就是粉身碎骨。 腰间一轻,栝楚搂着她越过深不见底的悬崖,旋转着踩了一圈墙面,坚实的落在对面的地上。 少女的芳心随着也坚实落地。 还不曾来得及欢喜,从洞中看去是另一个深坑。 不过这次还好,有一个长长的吊桥连接着另个一出口。 时香儿摸索着上了吊桥,紧紧地抓着旁边的绳索。 这吊桥看起来十分古老,步子刚迈上就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下一刻就会断裂似的。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栝楚腾空而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桥上的时香儿抓到了下一个出口。 两人有了术法傍身,过得还算轻松。 洞窟外。 “这里有记号,栝楚和香儿在一起。”爱凛凛看到了洞窟外的留字。 瞄了眼时彬风继续说道,“这上边说未免横生枝节,他们朝山顶方向走,如果路上碰不不见山顶汇合。” “走吧!”时彬风率先进入了洞窟之内。 “你等等我啊,别忘了我是个普通人啊!”这一路上时彬风好像脚下生风,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怜自己一路追赶,快要累死了。 前边的人脚速放慢。 “还真要人说啊?”这不是典型的直男吗? 怎么说都是有过恋爱史的人吧? 一进到洞里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好一会才适应了里边的黑暗。 爱凛凛看着地上生了许多苔藓,石墙上也都是潮潮黑黑的东西。叮嘱着,“走路必须要万分小心,万一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屁股蹲儿。” 怕什么来什么,刚说完,“呲溜”一声光荣倒地。 这真是……一言难尽。 “嘿嘿,我鞋……不防滑……”只能摸着后脑勺儿,尴尬的笑笑。 时彬风停了下来,将手伸向了她。 这么久了,第一次见时彬风这么主动,居然还有些不适应。“那个我……我可以……的吧。” 他没有理会她的磕绊,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紧紧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家伙,男友力还是蛮爆棚的嘛~ 不过,不是男朋友。 两人沿着栝楚和时香儿的痕迹,一路走到了巨型石窟。 “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又这么冷?”时彬风身上的衣服已经给了她,却还是挡不住阴风阵阵。 “这怕不是有鬼吧……” “好看是好看,这天然形成的估计值好多钱,如果可以开发了我就可以躺着收钱了。” “好多洞穴啊,走哪个啊~” “你看!你看那有水倒映的光,多好看?” …… 从开始的寒冷,逐渐变成了参观的游客。蹦来跳去,连身上都会暖和一些。 “你很聒噪。”时彬风耳朵像是进了无数只小蜜蜂,他从来没见过比自己的妹妹更聒噪的人了,现在看来不仅是妹妹,以后的夫人也够他受的了。 “我要不要告诉你,最好不要这样跟女孩子说话?”这么直男,也怪不得花珊筠会跟你分手,哼! 想到花珊筠,突然自己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自己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不不不,我才不要玩什么我爱你,你却爱着她的三角恋爱。 “这里。”时彬风有所发现,招呼着她快速跟上。 两人前方的道路逐渐变窄,一个人也十分勉强才能通过。 时彬风看着后方的人,好心问道:“你过不过的来?” “啊?你是在问我?”分明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前边的人十分耿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时彬风我需要一个解释,我到底是有多胖?啊?”爱凛凛瞬间炸毛,像一只被踩到的小狮子,张牙舞爪。 “我好心,你别多想。”看到她突然不明所以的暴躁起来,他后退一步。 她逼近脸憋得有些通红,朝他嚷着:“我再不多想,我估计一会儿缺吃的你都能把我炖了!” “慎言。” “你冒犯我还让我慎言?这是我打不过你,不然非给你来个皮带炖肉!时彬风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争辩的她像个吹大的小气球,气鼓鼓的有些可爱。 “小心。”时彬风伸手挡住了爱凛凛向前的去路。 这一看,吓得爱凛凛贴在了石墙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脸色铁青,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刚刚光顾着跟时彬风拌嘴,完全忽略了周遭环境。 她们现在处在一处深坑,深坑旁仅有一个可通过的悠长小道。一面靠山,一面临崖。 如果一个不小心坠下去,那可就尸骨无存了。 光是想,都让恐高的爱凛凛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时彬风察看了一下地形,“还算安全,走吧。” “时少主,缓缓吧。”没有了刚刚雄赳赳的气势,瞬间从一只狮子变成了一只小猫咪。 时彬风站在门的另一侧,头靠着石墙,打量着贴在了石墙上的人。“害怕?” 说到了心坎里,却还要辩解一下。“这要是掉下去,可就没了。” “不掉下去不就好了?”挑眉,微抬的嘴角,看上去有些坏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也有些喜欢看她出糗。 目不转睛的盯着爱凛凛,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没有应答。 “要放弃继承神鸟之力了?”继续追问。 “不。你容我缓缓,我一定行。”生理恐高,让她双腿打颤,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 可以看出,她已经紧张到额头布满了汗珠。 时彬风从崖边拽了两枝藤蔓。 先试了试柔韧性和结实程度,又将两只藤蔓缠绕在一起。长度又续了许多,双层保护。 一切都做完,爱凛凛依旧动也不敢动。 她整个人都吓得有些傻,像一只呆头小鹌鹑。 “走吧。”一切准备好的时彬风呼唤着。 她摇晃着站起身子,慢慢的挪步沿着小路前行。 石墙上也没有可以扶手的地方,没挪动了两步,脚下的小石粒滚落下去。 “啊!”她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怎么办呀!我要死了。”哭丧着脸,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坠入深渊。 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就连手脚,也完全不听使唤。 “时彬风?”无人响应。 “时彬风,你说句话啊~” “时少主?”见不到回应,她都要哭出来了。 她睁开了双眼,只见熟悉的脸庞就在眼前。 “你为什么不说话?”隐隐约约带着些哭腔。 看着眼前吓坏了的人儿,时彬风将手中的藤蔓系在自己与她的腰间。 伸出手握住了她抠在墙上的手。“别往下看,一直走。我在。” 时间慢慢的流淌,两个人挪着步子走了很久。 眼见着离对面越近,时彬风抽掉两人身上的藤蔓。 突然抽走了藤蔓,安全感骤然消失。“啊~做什么?” 他将藤蔓绑在剑上,随手一挥剑插在所达之地的墙面。 “闭上眼睛。” 爱凛凛听话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脚下一轻,腰间一紧。耳边风声略过,跟时彬风一起跨越了身下的深不见底。 两只脚踏上了有安全感的陆地,刚睁开眼。 手掌便覆盖上眼睛,“不要睁开。” “哦。”听话的又闭合。 他拉着她继续前进。 “咯吱咯吱”的木板声和摇晃的频率,让她确定了自己是走在什么上边。 这桥很长很长,像是徒步到世界的尽头那样长。 桥越晃越厉害,闭着眼睛晃得她想吐。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努力的让自己不拖后腿。 第二十二章 我就是个bug “啪……啪……”桥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 “时彬风!”说时迟那时快,爱凛凛一把抱住了他。 桥,断了。 突然地失重,两人坠入深渊。 只是没想到,这一生她才活到了二十七岁。 她闭上双眼等待着终结时刻的到来,忽然半空中停顿住了。 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他单手拽住了桥上的绳索,两人坠在空中。 距离地面好远,俯首看向下边漆黑一片。 两个人这一刻挨得好近,他一手拽着绳索一手在她腰间。 “怎么办……”进退不得,两难之地。 “你很重。”虽然这样说着,却也没有什么难色。 都什么时候了,还嫌弃她重。“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吧……” “我一个人上去很快。” 一个人上去?“你意思你要把我扔下去?”这简直跟书里描绘的大不一样好吗? “带着你会慢点。” 紧张的情绪突然得到释放。“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扔下去。” 他一只手拽着绳索,两只脚踩在侧边的墙面。 不一会便爬出了深谷。 “看来不能使用法术,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拍了拍身上的土。“只是刚才你的衣服怕是掉在了底下。” “无妨。” “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刚刚谢谢你。你的手臂有没有受伤?”刚刚他带着自己,她十分感激。 自己经过这一路的折腾,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土人。 可身边的男人依旧一尘不染,甚至连衣衫都没有两个褶皱。 只有头发有两丝垂坠,不过看起来更是谪仙。 时香儿和栝楚的踪迹到这里就不见了。 因为,前边没路了。 谪仙开了口,“我们被困在阵里了。” “啊?”看着周遭的景象,真是分辨不出,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看出来的。 真是防不胜防,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困住了。 “前边没路我们退……”本想着退出去不就好了,谁料到。“咱们来的路不见了,变成了墙。” 此时,这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爱凛凛一个人。 “时彬风?” “你跑哪里去了?” 刚刚还在身边说话的时彬风,不知几时不见了踪影。 “你不要吓我啊?” 空旷的地方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不只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大,还是真的地震了,四周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晃动。 四周没有可以扶手的地方,只能照着记忆中所学。 蹲下,将身体蜷曲缩小,双手交叉放在脖颈后,保护着头部和颈部。 须臾之间,归于平静。 慢慢你扶着墙壁,哆哆嗦嗦的起身。“时彬风?” 盼着对方能有些回响。 这地方实在过于诡异。 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本以为是时彬风。 转过头去,却看到了一只庞然大物。 身披墨黑色长毛,头上长了许多眼睛。嘴部生有一对螯牙,好像一把钳子能自由转动。每转动一下,里边有黄浑的液体滴出,落在地下。 庞然大物身后不知何时结成的网。 周遭环境不似刚刚的结构,变成了一个偌大的宫殿。只是这宫殿死气沉沉,结满蛛网。 看起来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原来不是时彬风不见了,而是她不见了 “啊……啊……”叫着叫着没了声音。满眼只剩下惊恐,畏惧。 直勾勾的立在原地,忘记了逃命。 庞然大物移动着长满刺毛的肢体,朝她逼近。 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和不受控制的心跳声告诉着她逃不掉了。 本能的后退,再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被逼近了死角。 她的腿在打颤,浑身止不住的抖动。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放……放了我吧……” 庞然大物似乎能听懂一般,停下了逼近的脚步。 “你是如何闯进这结界内的?” 声音缥缈,亦真亦幻,不知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小心翼翼的环顾一周,期盼着有人能够相救。 “不用看了,我就是你身前的怪物。”声音有爱哀怨有些不由自己。 扭过头,惊诧的盯着眼前丑陋的怪物。是她?发出的声音? “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你……能不能不吃我?” 听到了怪物能够说话,心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也许有转圜的余地。 “要我不吃你,那你就要交出一个同伴给我,毕竟我也饿了很久了。” “都不吃行吗?”虽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一句废话,却还是耿直的问了问。 庞然大物张开了口,液体顺着滴落下来,慢慢靠近她的头。 一瞬间用尽了自己的脑细胞。 这个怪物本来可以直接吃了自己,磨磨唧唧的这么久,说明自己对她来说有利可图,或者是为她驱使。 自己就是筹码。 短暂的思索后,“停!” 怪物果然停了下来。 撞着胆子问了句,“你有什么需求,我愿意跟你做个交换。” “你都是我的口粮了,还要同我作交换?”怪物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这是还在跟自己谈条件? “你说吧,不吃我和我的同伴,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看着眼前的迟疑动作,可以更加确定,她需要自己做些事情。 “怪不得不死珠选择了你,哈哈~”一阵诡异笑声过后,“我要你解开我身上的封印。” 怎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变成了解封印专业户。“怎么解?” “转到我的后背,爬上去上边有一道印,你将自己的血涂抹上去。”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的,成交。”眼珠子转动了下,若有所思的问道:“如果我没猜错,我的朋友们也被你困在这里了吧?” 只绑来了自己,时彬风他们都不见了。用他们来胁迫自己就范,再好不过了。 “没错。” “你让我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 面前多了三张大网,每个网上边都是一个人。 三个人像是沉睡过去了一般,静静地挂在网上。 爱凛凛跑进,拍打着时香儿的小脸。“香儿,香儿醒醒?” “别白费力气了。”朝向她,“人已经看过了,开始吧。” “慢着,你要如何保证我解开了你的封印后,不伤害我们。”只有自己一个人清醒着,手无缚鸡之力。 倘若自己解开了她身上的封印,那就没什么可能制衡的了。想必四个人的性命,也难逃魔掌。 “你这两位朋友你想必也知道来路,有他们两位在,就算我反悔了,你们的命他们也会护住的。” 话虽这样说,“可他们还是被你捉住了不是吗?” “那是我用了幻术变成了你的模样,现下你真人在此,他们又怎么再会上钩。” “他们三人当中仅有一人可御敌,这买卖于我来说实在不划算。”知道了怪物真的需要自己解开封印,她开始了讨价还价,试图让他们获得更多的保障。 “你想反悔?”庞然大物八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那我就吃了你们,反正我也出不去。只是……你甘愿你们葬身我腹?” “稍安勿躁,我并不是要反悔。只是我们的安全实在难以保障,还请一个两全的对策。” “并无。我数三声,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吞了他们三个。” “慢着,不如这样。你先唤醒他们,我们商易一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可没什么耐性了。” “一个,就唤醒一个。我总不能救了你,又丧命在你吧?”爱凛凛知道脱得太久了,面前的怪物如果什么都不管不顾,那情况可就糟糕了。 半晌。 “你选一个吧。” 爱凛凛指了指栝楚,我选他。 栝楚术法高强,做最坏的打算也可以一拼。 怪物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不行,就他了。” 才说完,时彬风就醒了。 坏了,时彬风在这里不能使用术法。 看到这样大的怪物,他倒是一点也不惊慌,朝着爱凛凛喊了声:“离她远点,过来。” 爱凛凛跑向他。 “你最好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庞然大物原地爬下,像是在休憩。 时彬风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状况,“解开我身上的网。” “我?怎么解开?”听起来自己像个万能|钥匙一样,什么都可以解开。 “你的口水可以化解这网。”俨然一个严苛的上司。 “我去,这也行?”简直让她大跌眼镜,自己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bug一样的存在。 “我不要太恶心了。”爱凛凛嫌弃的向后退去。 “命重要还是……” 一听到关乎性命,打断了他的话,“命重要,我现在就舔你。” “我只答应过唤醒,并未说过可以放人。”看似休憩的庞然大物,却洞悉这里的一切。 “不放,不放。嘿嘿,你别误会……”转过头,“时彬风你听着,我们做了个交易,我解开她身上的封印,她放过我们。为了不被解开后吃掉,我们需要个办法来保障。” “你倒是还有些聪明。” “本来我想叫醒栝楚的,毕竟他可以在这里使用术法。可是她只唤醒了你。” 可能语速太快,也可能是表达的不是很清楚,时彬风只是看着她。 “我表达的清楚吗?” 他嘴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结契。” 第二十三章 结契 “什么?什么意思?” “两方契约,简单来说,你死她死。”看到对双方都有约束力,她暂时有些放心。“不过往后余生她要为你是从,受你桎梏。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我看让她同意的几率要远远小过被吃的几率。” 这样亏本的买卖谁会同意?追问道:“可有解法?” “也不是没有,但这也是契主死后的事情了。” “契主?” “你。”短暂的停顿,“死后契主可以选择解开契约,她则可以重回自由或者重结契约。如果你不解开,她则为你殉葬。” “那我岂不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天上掉馅饼不说,还找准位置掉在了自己嘴里。 “只是往后她若受伤,你必受累。” “我就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仔细思索,“她虽是吓唬我,却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想必是在这里困得久了,有了一线生机渴望逃出生天。” 做出决定后,走向被困在这里的怪物。 “想好了?” “结契,你可应允?” “妄想!”庞然大物倏儿站了起来。“你即沦为我的口下食,还妄想做我的主人?” “我也不是白白占了你的便宜,你也该知道结契后你若受伤,会反噬到我的身上,我也会成为你生命的保障。” “笑话,就以你的凡人之躯?你以为这世间谁能伤我?就连离殇也只能将我封印在此。” “离殇前辈?你是说离殇前辈将你封印在此?”幸好没有解开封印,险些铸成大错。 能让离殇前辈封印的人,定是祸患过世间。如果将她放出,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庞然大物听眼前的人,像是与离殇相识。 “你认识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不屑一顾的表情,又自问自答道:“也是了,你体内有不死珠。” “你既然知道我体内有不死珠,你没有打算?”这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她会没有觊觎之心? “你死了,不就是我的了吗?”邪魅一笑,志在必得。 果真,她原来早有了打算。 就算解开她身上的封印,他们没有退路。 转而想到了什么似的,怪物问询,“不死珠在你身上,那离殇呢?” “离殇前辈已经陨落。” “死了?”这个答案对她来说似乎难以接受。 静默了些许时间,“她怎么死的?” “万俟松夫所杀。” “所以你体内的不死珠是离殇给的,你则是被选成的继承人?” “你说的都对。” “哈哈哈~”听到了爱凛凛的话后,庞然大物肆意的大笑。 “哈哈哈~离殇,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没有听过的无名小卒所杀。哈哈哈~离殇,你真是不中用。”只是离殇一死,岂不是再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出去岂不是更加无望? “你没听过万俟松夫?”爱凛凛充满疑惑,这万俟松夫纵横这世间已然百年。 就连离殇前辈靠着不死珠也在世间行走了许久。 “我应该要听过吗?”姿态狂妄,声音凶狠朝着她靠近。 巧妙地避过。 想必你是在这里关的久了。“看来你被困在这里已过百年。” “四百年了,整整四百年了!”像是突然失控一般,张牙舞爪难以形容。 不似刚刚的抵触,转而主动要求道:“你为我解开封印,我跟你结契。” 情况刚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你既然是离殇前辈封印的人,我就不能放你出来。” “你这是在找死!” “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 …… 也许是说错了话,这个怪物用前肢夹起了她,显得有些癫狂。 这怪物性情不定时而好说时而癫狂,让人捉摸不定。 “你杀死我也不能。”被夹在空中的她,依旧固执。 粘在网上的人,一跃而下从空中将她接过。 “时彬风?你,你怎么挣脱的?”让爱凛凛始料不及,也有了些许微弱希望。 “你以为从我这里救下她,你们就可以逃出去吗?哈哈哈~未免也太过天真。” “结契。” “时彬风?不能结!”爱凛凛大声呵道。 “哦?”爱凛凛的坚持让她觉得有趣。“你自己想死,你不怕我杀掉你的伙伴?” “怕。可是怕有什么用?这世上有一个万俟氏就已经让人担忧,再多一位那岂不是霍乱世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许时彬风开了口,“既然结契,这些你自然不必担忧。” “果真?” “果真。” 得到时彬风的确认后,心里有了底。 残破的宫殿内。 蜡烛将两人围了一圈。 爱凛凛左手置于怪物,怪物俯首在地。 “我离荡甘愿臣服,如若违契,魂消魄散。”说罢眉心血取下一滴,点在爱凛凛眉心,瞬间化作一朵红梅。 看到爱凛凛眉间的红梅印记,时彬风十分讶异。 看到了时彬风的细微变化,小声问道:“怎么了吗?” “要结眉心印,须有术法极为上层的造诣。” 看到身旁有识得眉心印的人,大笑了声。“年轻人你说对了,这世上离殇尚可与我一斗。” 如此危险的人物,爱凛凛又像时彬风投去了不确定的眼神。 他看穿了她的担忧,“即为结契,你又是契主。她若危害世间你可随时终结她的性命。” 得到确认后,不明白的问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甘愿受人桎梏也要出去?” “这些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既然已经结契,你就快些为我解开封印吧。” 爬上庞然大物的后背将手掌在她身上划破,血瞬间溢出。 她将血涂满后背的符文,身下的怪物像脱缰的野马,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嘶吼。 爱凛凛经不住她的震动,从后背摔了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在了时彬风的怀里。“抱……抱歉。” 他从她身上撕下了条布片,将她出血的手掌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欸?”不是应该从他自己身上扯下布条吗?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 刚刚还庞大的身躯已然不见,面前出现了位姑娘。 青丝松散的挽起,偶尔散落出两丝垂坠,衣衫若隐若现的流漏,轻纱弥漫,极尽媚态。 化作人形后跪在地上喊了声,“主人。” 声音千娇百媚,光是听一声都会酥了骨头。 忙扶起脚下的女子,“我叫爱凛凛,你叫我凛凛吧!” 忽略了爱凛凛的意思,依旧叫着主人。“主人,你可唤我离荡。” 高手都会有些脾气,这个她懂。 “你不用叫我主人,平日里我也不会驱使你,只是希望你答应我,不要祸患世间。你可答应?。” “答应。”回答干脆利落,看着爱凛凛似乎还有些疑虑,又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祸乱世间。” “我信你,你走吧。” “待我完成了心愿,自然守诺唯你驱使。” 没有一句再见,人已不见。 能跟离殇前辈不相上下的人,术法可谓登峰造极。不惜受人驱使也着急要去做的事情,想必比命重要千百倍。 蛛网不见了,他们也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自己身边。 栝楚检验了一圈。 “嫂嫂?你没事情吧?” “我好好的呢,倒是你怎么样?” “我也好。” 另一个人则如清风明月一般,注视着三人。 短暂的规整,又继续前行。 残破的宫殿弯弯绕绕像迷宫。 出了宫殿日头很大,不一会身上就多出了许多汗。 “这一座山上怎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简直就是一会在漠河一会在海南的节奏。 越朝前走,越热。 “好渴啊。” “我也渴。” 两个不会术法的女子,将拖后腿这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要是这里有棵树能乘凉就好了。” 周围瞬间被树荫遮挡。 “我去!” “嫂嫂真的长了棵树。” “我看见了。”明明是大大的太阳,却吓得自己打了个寒颤。 自己被自己吓到,也真是够可以了。 “你试试能不能飞。”时彬风提点到。 “怎么飞?” “闭眼,深呼吸,想想自己腾空的感觉。” “这么简单?”照做。 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脱离地面一定高度了。 “啊!哈!哈!哈!”已然得意忘形,笑的活像个反派。 笑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腾空。 “啊~” 毫不意外的坠下云端。 “救我!救我啊~” 什么东西降落。 地上出现了一个人形深坑,坑里的人灰头土脸一脸生无可恋。 “嫂嫂,你没事吧?” “为什么没人救我?” “哥哥说兴看看你能不能摔死,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有了术法。” “栝楚呢?” “就是哥哥对栝楚说的。” 爱凛凛死死的盯着深坑外的栝楚,栝楚指了指时彬风。 那人自然是不看自己,只吐出了一句。“恭喜。” “我要杀了你!” 爱凛凛追着栝楚跑了小半个山头。 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突然就有了术法,爱凛凛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两个字高度概括总结,嘚瑟。 一旁的时香儿有些担心,“嫂嫂?是不是一热一冷你生病了?” 第二十四章 怕是没几日了 “哈哈哈!怎么会,我身体好得很!” 时香儿还是不放心的将手探上了她的额头。 “还好还好,不烧。”转过头去对着时彬风说:“哥哥,你快来看看嫂嫂是不是被那个怪物夺了魂魄?” “好啦香儿,不要调笑我了。”打闹过后换上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我身上的术法是神鸟之力吗?如果是的话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你的手。” 听到时彬风要自己的手,脸红红的伸了过去。 搭脉。 有些皱眉,“需要快点回去。” “哥哥,怎么了吗?” “怎么了?” 情况突然有些异变,两人异口同声的追问。 他走进对着她说:“你体内本就有不死珠,现在又突然获得了这样巨大的术法,怕是没几日了。” 他的眼睛没有骗人。 栝楚上前搭了把脉,什么也没表示。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 自己快死了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过平淡如水。 “还有救吗?”心里凉了大半截。 他避而不答,“跟我回九思宫。” “九思宫有办法?” “目前没有。” 听到了没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没有我还回去干吗?” 世界宁静了。 在这个世界死亡,那还可以回到现实世界的吧? 想着想着突然干笑了两声。 “轻易获得了世人争抢不到的东西,原来也是要有代价的。”没了刚刚的喜悦,心里突然五味陈杂不能接受。 时香儿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上前拉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嫂嫂,别这样。回去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望着眼前的单纯香儿,像泄了气的皮球道:“你不用安慰我了,难道这个世界有谁同时获得过这两样东西?” 少间。 时彬风吐出了两个字,“离殇。” “离殇前辈。”是了,这些东西都是离殇前辈给自己的,还有一线生机。“我跟你们回九思宫。” 栝楚化身巨蟒载着三人,一飞冲天。 鞠陵于天山。 一个可人儿,围在万俟松夫身前。 “山主,若离办事不利。”声音懵懵懂懂,惹人怜爱。 万俟氏叫了声,“若离。” 女子两个腮帮子的娇嗔着:“若离下次一定不会再让他们跑了。” 万俟松夫拍了拍她的肩膀,“若离,是你跑了。” “嗯?”女子歪颈投出质疑的目光。 “难为你还记得去找他们。” 像得到了什么似的喜笑颜开,“谢山主夸奖。” “下去吧,多吃点好的,补补脑。”万俟松夫摆了摆手。 “谢山主怜爱。”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整个鞠陵于天山,怕也只有若离敢在山主面前如此轻松自在,毫无压力。 九思宫。 四人先去一思殿拜见了老宫主。 一听到自己的准孙媳妇不剩几日,“快去将药老请来!”老太太激动地起身让随侍去请。 时香儿示意她安心,“嫂嫂,归叔叔出马你放心吧!” 看到兄妹俩的反应,“这位药老很厉害?” “不是数一也算数二。” 时香儿对这位药老看起来十分自信。 “九思宫真厉害,这样的人才也有。”不愧是九思宫,自己真是傍上大款的感觉。 “归叔叔在九思宫那也是一殿之主。” 九思宫由九座宫殿组成,每位殿主皆是能独当一面的厉害人物。 谈话间一位翩翩公子迈入大殿。 一众随侍,“见过九殿主。” “鹊春见过老宫主。”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时彬风同时香儿起身。 “归叔。” “归叔叔。” 九殿主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入座。 爱凛凛也连忙起身称了声:“九殿主。” “既是一家人,同他们一起唤我一声归叔叔就好。”声音清澈悦耳,如同声优一般。 “归叔叔。”爱凛凛献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十分恭敬。 九殿主点了点头,同老宫主谈论起来。 爱凛凛小声问道:“啊?这位就是药老?”这也太太太年轻了吧? 时香儿认真的答道:“这位正是药老-归叔叔。” “你真的不骗我?他看起来可一点也不老啊?” “药老是个尊称,其实他年岁应该也不小了。我孩童时期他就是这个样子,百年来也不曾变过。” “鹊春啊,你看看这孩子。”老宫主嘱咐着。 一道银丝系上爱凛凛的手腕。 好家伙,这可真炫酷。 没一会儿。 “她凡人之躯承载不了这巨大的法力和不死珠。” 老宫主问道:“可有解法?” “无解。” “无解?”老宫主站起了身子,走向药老。 ??? 得到这么耿直的回答爱凛凛坐不住了。 忙追问着,“归叔叔?是不是需要什么稀世珍宝?或者是世间难寻的药引?再不然是什么重要的人?”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她,投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的目光。 翩翩公子没想到会有人这样上道,“为何这样问?” “书里都是这样写的,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看到求生欲旺盛的她,回了句:“我最多保你半个月。” 这话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将爱凛凛劈到了地上。 “嫂嫂?”手指晃了晃,地上的人儿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朝着翩翩公子喊道:“归叔叔你再说什么呢!”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后边的事情怎样一概不知了。 五思殿内,灯火通明。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醒来,床前的男子又不放心的搭上了脉。 朝着屋内的人再次询问道:“归叔,真的无药可救?” 九殿主轻笑了声,“离殇那是什么样的人,岂能是她说继承就能继承的了得?” 他早已看淡生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对着超凡脱俗的归叔,男子依旧有些不甘心,“哪怕一线希望也好啊?” 风,徐徐吹来,荡漾着衣衫。“风儿,不是我不救她。” 男子空说了声,“归叔,不管需要什么我都会尽力为她寻来。” 九殿主似乎没有料到,“你如此看重这个女子?” “归叔,她将会是这九思宫的少夫人。” 五思殿。 醒来不似原先的悠悠灯火,满堂侍女,灯火通明。 见到爱凛凛醒来,侍女们下去通传。 时彬风不在。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见时彬风呢? 是,喜欢上他了吗? 可是他不是离宫花珊筠的吗? 曾经深爱过,便不会再爱上别的什么人了吧。 对着空气幽幽的问了句:“我这是要死了么?为什么会想的这样多。” “姑娘定洪福齐天。” 隔着帷帐看着外面规矩站着的侍女,她们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时少主。”听到门外侍女请安的声响,是他来了。 “吱。”门开了。 多看一眼居然也会觉得泥足深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死亡,却将自己的感情无端加的更深了。 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帷帐外。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知道他在听。 意外干脆的声音,“是。” 对于自己的死亡,他像是对待一只虫子一般,听不出留恋。 床上的人嗤笑道:“你也不会安慰我一下。” 男子静默了会,“你好了我们就成婚。” 成婚?床上的人好像有些触动。 玩笑道:“那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男子盯着床上的身影,“你不必害怕。” 是啊,死了后哪有知觉,又怎么会害怕呢? 她挪起了身子靠在床上,鼻头泛红,觉得有些委屈。“我曾想过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 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难得可以在不同的世界放肆一次,却没想过是这样的收场。” 男子感受到帷帐内的人,情绪似乎有些悲凉。“你大可不必难过,你……” 爱凛凛打断了他,“你说说你,都是谈过谈过恋爱的人了,为什么还是不开窍。”说完又觉得不妥,只能干笑两声。 床上的人话让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饿了?” 爱凛凛看着这个突然变的木讷的身影,没了之前的高高在上,也没了之前的惜字如金。也许是怜悯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 果然是个榆木脑袋。 不一会桌上摆满了吃食。 两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无话可说。“你去忙你的吧。” “好。” 时彬风走后。 对着一屋子侍女说道:“你们也都下去吧。” 侍女们恭恭敬敬回道:“是。” 遣散了她们,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穿过帷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细细端详,这才一天就变得面无血色,无精打采。 可叹的是,这样的日子也只剩下不足半月。 透过镜子看到身后他置的美酒佳肴,也无食欲。 勾了勾食桌上的杯盏,悬空浮动,续满。 “离殇前辈!神鸟之力,现下我也只能做这些懒亊,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握在手中,一饮而尽。 二十七年未曾沾染过酒的她,只是一杯便昏昏沉沉。 伏在桌上,视线变得模糊。 手中握着的杯盏,慢慢松开从桌上掉落摔在地上。 口中碎碎念着,“我不想死。” 门外的侍女听到有异动,敲了敲门。“姑娘?” 无人回应。 第二十五章 第一吻 推开门见到她伏在了桌上,脸微微泛红,青丝散落。桌上还有些许酒渍,桌脚下酒杯静静地躺着。 打横抱起,穿过帷帐,轻放在床前。 “别走。”床上的人拉住了他的手。 拨开那不安分的爪子,“你醉了。” 却被她死死拉住。 “我没醉。”床上的人翻来覆去,有些小孩子气的闹腾着,“你说的……娶我……还算不算数?” 他弯着腰给她盖上了被子,“你先珍重自己的身体。” “我都……要死了,死了!有什么……好珍重的。”踢开了被子,直立起身身子。 两片薄唇附上。 “嫂嫂,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透过帷帐,看着两个身影重叠更加暧昧。 关门的声音,干脆,利索。 床上的人轻薄过后,安静的睡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留下床边弯着腰的人,手背慢慢靠近嘴唇,她刚刚是夺走了自己的第一吻? 时香儿十分激动,飞速的跑出五思殿,“我没看见啊,我没看见!”一头撞进了一袭黑衣。 栝楚看到慌忙跑出来的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奔向爱凛凛的寝殿。 时香儿一把拉住了他,“别,别去。千万别去!” 栝楚低头看,拉着自己的人脸上一抹红晕。 时香儿急忙撒开了手,解释道:“哥哥和嫂嫂,他们,他们在一起。” 他点了点头。 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犹如一尘不染的仙子,不食烟火,不屑众生。 他好像除了嫂嫂,任何人都不会在意。 翌日清晨,“啊~”爱凛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起床后就看到了栝楚奶帅奶帅的脸。 “早起看到帅哥的感觉真好!”没有了昨日的顾影自怜,重拾心情,好像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栝楚,你一夜都在?” 点头。 “我没事啦!难为你守了我一夜。”自己着实不该丧气着,害的栝楚都没去休息。有些自责,“谢谢你。” 他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沐春风。 “栝楚,你真好。”坐在了他身前,歪着脑袋。“不过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栝楚十分乖巧的竖直了身体,准备好了认真聆听。 “我们走吧,离开九思宫。” 没有片刻思索,点头。 好像自己的话他都没有反驳过,只要想就做。 “栝楚,你最好了!” 五思殿,正殿。 高处的人在埋首公办。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时彬风和他的几个心腹。 身旁的侍卫见到爱凛凛来到,不似之前那样跋扈。恭敬地拂下身子:“少主,爱姑娘到了。” 昨日才做了那样大胆的事情,今日便急着来找自己。 抬首,停下。“有事?” 她找了个位置随意地坐下,“我来知会你声,我要走了。” 言语间似乎一点都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起身走下台阶,渡到她的身旁。弯着腰,直视着她的眼睛,“去哪里?” 看着今日的时彬风有些古怪,离自己这么近。 将屁股向后移了移,“随便去那里都好。死之前总要做些事情,才不会辜负这曲折求来的神鸟之力。” 她向后退,他向前。“以后有的是时间惩恶扬善。” 退无可退了,她整个人都贴到了椅背上。“我只剩下半个月,现在三天已经过去了。” “我处理完这些事情。”他回身准备继续公务。 他一点也不着急。 爱凛凛站起来朝着他说:“时彬风,我不能等了,时间不多了。” 他背着身子,脚步还没有落地,听着她这样着急。“我是说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同你一起去,半炷香的功夫也等不得了?” “你也去?”这让她有些诧异。虽是诧异,心中却有些小小的欣喜。 “去哪里?”九思宫小霸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时香儿身后跟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进到大殿,排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爱凛凛接过话,“就是随便出去走走。” 时香儿扑过去,“嫂嫂我刚去你那里找不到你,原来你是来找哥哥了啊~” “路过……路过……”嘴上说着,心理却想着。你这个小丫头,还不是去看栝楚。 色欲熏心!色欲熏心啊! “喏,祖母让我将这东西给你。”她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她。“让我叮嘱你注意身体,熬过这两日就没事了。” 药丸都准备上了,还熬过这两日? 一把拉住时香儿问道:“这是安乐死吗?” 你说说,这九思宫果真是名门望族,还真是准备的很妥帖呢。 看到嫂嫂似乎有些激动,“这是给你保养身子的的丹药。”十分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安乐死?” 听到是保养身子的药,总算是有些放心了。 自己挖的坑,还是要自己埋的。耐心的解释着,“安乐死,顾名思义就是对无法救治的病人,停止治疗或使用药物,让病人无痛苦地死去。” 时香儿就更不懂了,“可是嫂嫂,你这副身子虽然没治了,确是换了副更好的身体啊?” “什么意思?”喵喵喵? “哥哥,你没告诉嫂嫂?”时香儿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爱凛凛将目光投向了时彬风。 “昨日我是要说的,只是她自己不听。”风轻云淡。 ??? 什么?脑袋将昨日的情景回放一次。 …… 昨日的自己挪起了身子靠在床上,鼻头泛红,觉得有些委屈。“我曾想过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难得可以在不同的世界放肆一次,却没想过是这样的收场。” 时彬风说,“你大可不必难过,你……” 自己打断了他,“你说说你,都是谈过谈过恋爱的人了,为什么还是不开窍。”说完又觉得不妥,还干笑了两声。 …… 思绪回来,果真是自己的锅。 “大哥!我就算是阻碍了你一次,你多说两次不行吗?人命关天啊!”爱凛凛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说这事儿弄得。 本来自己身体升级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结果自己白难过伤心了一场,甚至还喝了口小酒。 那人继续伏案办公。 “对了你们出去玩,去哪儿啊我也要去!” 时彬风和爱凛凛目光出奇的一致,投向小霸王身上。 “怎么嘛?你们出去玩难道还不要带我?” 一炷香后。 四人出了大门。 傍晚。 四人临近大门,手里还多了一只烧鸡。 “嫂嫂,你跟哥哥还真是恶趣味。不是说出去玩吗?怎么就在镇上逛了逛,买了只烧鸡就回来了?” “是玩啊,就是去镇上玩玩啊,你不觉得街上人多热闹吗?” 看到嫂嫂这边是无欲无求了,十分好说话。 止不住提点提点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哥哥,你好歹堂堂一个九思宫少宫主,就去镇上溜一圈就算完事儿了?” 时彬风看了眼这个不嫌事儿大的妹妹,“她选的地方,我陪她。” 这两个人还没成婚呢,就一个鼻孔出气了?“嗯,你们两个快点成婚吧,真是十分相配!” 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要死了,高兴改来不及呢!就是镇上走一圈,也能玩出云霄飞车的心动。 回到房间,将手里的烧鸡放在桌上。 这两天她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 敲门声想起。 这大晚上的不是栝楚就是香儿。 打开门却看到了时彬风。 “你?”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时彬风不明所以,扫了眼身上。“我怎么了吗?” “哦,没怎么。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屈尊来找我。” “不请我进去吗?” “这大晚上的孤男孤女,我怕有损时少主的清誉啊。” 他越过她,径直走了进去。“你都做过了那些事情,又怕什么。” “嗯?”听起来自己像个流氓。“你给我说清楚啊~你别诽谤我啊~我做什么了我?” 爱凛凛两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后退了几步。 时彬风饶有趣味的看着,“昨日你拉住我的手问我,说过的娶你还算不算数。” 爱凛凛一听,“额……这个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些羞耻啊……”尴尬的笑笑,挠了挠头。 时彬风顿了顿,又说:“之后。” “之后?”复述了一遍,爱凛凛眉毛都打成了一个结。 这都够羞耻了,自己到底还做了什么啊? “亲了我这里。”时彬风的手,指在了自己性感的唇。 “啊?”听到自己强吻了时彬风,她惊呼一声。 这信息有些炸裂,让自己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 不会这么残忍吧,自己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亲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到底是不是书里写的,会酥酥麻麻不能呼吸啊! “我去!”实在该死!这种事情怎么能记不清呢? 时彬风看着她面部表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有些放过的意思:“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我没有觉得对不起你啊!我是觉得对不起我啊……”话没说完就后悔了。 时彬风盯着眼前的人。 “不不不,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哎……我没意思……” 哎,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今天找我来该不是让我负责任的吧?” “自然不是。” “那?” 第二十六章 你亲我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 “我今天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你的身体重生也是有一定危险的。” “危险?”一听到又要有危险,她的心瞬间转了山路十八个弯儿。 “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将祖母给你的丹药这些日子按时服用。” “哦,幸好幸好。”抚了抚自己幼小可怜又经不住打击的心脏,这个时彬风!总是这样捉弄自己!差点给自己吓死过去。 “早些睡吧。”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对了,我已经告知了祖母,等你的事情过后,成婚。” 这是不是有点快?“你都没问过我。” “你亲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完美的反击。 这居然让他觉得一时语塞。 鞠陵于天山。 狐裘大衣的旁边站着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 “花珊筠,你难得来找我啊!” “你我已然结契,你若是想见我知会我一声,我定然出现在您面前。” “这样多没意思。”铃声摆动,男人面对着。捏着女子的下巴慢慢抬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触。 底下匆匆有人跑来。“山主!” “说。” 下边那人抬头看了眼花珊筠。 万俟松夫看着眼前的美人笑说道:“无妨,说吧!” “新守护者即将现世。是否……” 万俟松夫摆了摆手,让那人退了下去。 拉住了身旁女子的手,细细抚摸谈笑一般的说着:“你近日来就是为了这个吧。” 女子面容依旧清冷,却十分恭敬地回答:“是的。” 铃声移动到宝座上,远处的声音说了句:“去吧,交给你了。” 九思宫。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时彬风这几日总是很忙。 才回来三两日就觉得好像过了三两年。 “嫂嫂!嫂嫂!”大老远的时香儿在殿外呼喊着,身后的侍从从殿内看起来乌泱泱的一片。 见到香儿来了,爱凛凛有气无力的叹道:“香儿,我快发霉了……” “啊?嫂嫂你快让我看看哪里发霉了?”看着一屋子人,全都赶了出去。 看着香儿将侍从尽数赶出,拉住了她的手。“不不不,香儿不是那个发霉,是我在屋子里待得太闷了的意思。” 香儿扑哧一笑,“嫂嫂!我正是要跟嫂嫂说这个事情的!” 爱凛凛将她挽过坐下,“怎么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我听归叔叔今天回来说,镇上今日过中元节!那儿可好玩了,我们一起去吧!” 一听到有的玩,爱凛凛的两眼放光,给了时香儿一个大大的拥抱。“香儿,走!快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在这里憋闷了这么久,时彬风也见不到人影儿。这么大的宫殿,自己也逛不过来,还有那么多禁地,早该出去散散心了。 “可是嫂嫂,你还病着呢!” “你看看我现在像是病着的人吗?” “不像!” “那就是了!走!”说走就走,一刻钟都不耽搁。“可是怎么出去?你们家这个阵法我是领教过的。” 只见时香儿从衣衫中掏出了令牌,眉眼里藏着坏笑。“嘿嘿,我下午那会儿管哥哥借来的。” “话不多说,咱们。嘿嘿~”两人相视一笑。 这些天也真是憋坏了,刚好趁着中元节也去山下的镇上转转,采买一些东西。 栝楚带着两人片刻功夫就到了。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三两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其间有不少人还带着花里胡哨的面具。 四处吵嚷的叫卖声,和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花灯。 同前几日,简直是变了个模样。 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没真正意义的逛过。趁着今日良辰美景,肯定要大吃大喝,肆意挥霍! 记得自己上次带着时彬风,吃东西都十分的讲究,迫不得已才买了只烧鸡回去,给自己解解馋。 现在时彬风不在,哈哈。封印解除! 栝楚和时香儿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买了一路吃了一路。 左一个兔腿右一个猪蹄,就连咯吱窝下还夹了两包点心,这还不算栝楚手中的。 “吃啊!你们也吃啊?”看着两人什么都不吃,只有自己不停嘴,还真有种吃独食的感觉。 时香儿都惊呆了,“嫂嫂,看九思宫把你饿成什么样了。” “也不是,嘿嘿。只是九思宫规矩颇多,吃的没有这样肆意!” 栝楚将随身携带的水壶拧开,递到她的跟前。 吃的有些噎住的爱凛凛,看到了这么体贴的栝楚一副,你最懂我的表情,挑了挑眉毛笑弯了眼睛。“还是栝楚你最好了。” 时香儿看着栝楚对嫂嫂无微不至的照顾,低下了头。 爱凛凛瞥见了这细微的动作。 想着这两个人好不容易独处一会儿,自己还是找个理由让他们多相处吧! 轻咳了两声,将嘴里的食物同水一起咽下去,说道:“香儿,那天买的烧鸡不错,我过去再买两只。你们两个随便逛逛,我去去就来啊。” 香儿抬头拉住了她,“嫂嫂,我们一起去吧!省得不安全……” 说着话栝楚已经跟在了爱凛凛的身边。 时香儿知道自己的话多余了,挤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看见栝楚跟在自己身后,爱凛凛将他劝住。“你不用跟我啦,你跟香儿一起去帮我买个面具。” 看到栝楚没有动身的意思,将他推去时香儿身边。“我又不是小孩子啦!再说了这里是九思宫的地界,谁敢造次啊?一会儿咱们就这儿汇合。” 朝她们摇了摇手,踏上了独自买烧鸡的路途。 这俗话说得好啊,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虽然离殇前辈是故去了,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时香儿也是个好姑娘,自己能帮的就帮了,缘分这种事情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街角一个稚子小童埋首隐隐似有哭声。 这人来人往,也没有人注意到。 这万一是谁家孩子跑丢了要是遇到人贩子可就不好了。 爱凛凛走了过去,“小朋友?你怎么了呀?” 小童抬头,两个眼睛眼泪汪汪。“我跟哥哥走丢了!” 果真是走丢了。 脸已经哭成了一个小包子,“姐姐,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用衣袖将小包子的眼泪尽数擦干,“不哭不哭,姐姐带你去找~姐姐这就带你去找~” 小孩子果真就是小孩子,随便的一哄没一会儿就不哭了。 可是这又在哪里能寻到她的哥哥呢? 灵机一动。 给了旁边算命卜卦的人两个铜板,借来了纸笔,在上边写了几个大字:谁家遗失小孩子一枚请速来领回! 写好了之后摆在了地上,不一会一圈人便围着。 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样子也不用四下寻找了。“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哥哥吧!” 小孩子显得有些害怕,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卖我吗?” “啊?”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自己绝对不会是一个贪财的人。 嗯,不是!(毕竟九思宫家财万贯,吃喝不愁,肆意挥霍。) 蹲下身子,将小孩子的手拉住语重心长的说:“小朋友啊!脑洞不要太大啊!阿姨不是卖你,是在帮你找哥哥啊!” 难道自己长得像个坏阿姨?有些担忧,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小孩子指着街对面,声音奶奶的说道:“你看那些叔叔伯伯也是那样卖萝卜的!” 原来是这样的啊,“害,吓我一跳。” 还以为自己长得,跟给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后妈一样呢!长得就像个反派! “哥哥!” 小孩子看到人群中的身影,扑了上去。 “小康!” 一个白净的男子将他一把抱住,“你可吓坏我了,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我看着有糖葫芦,想吃~” “所以就跟着卖糖葫芦的走了?” “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男子看到旁边的爱凛凛,忙谢道:“谢谢姑娘!” “举手之劳!不用谢!” “姑娘这是些银两,请你务必收下。”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那真是多谢姑娘了!” 那人道谢了好一会儿,才领着小童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毫无防备,一只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昏暗的房间,实木雕花的床铺,整洁规律的房间摆设。爱凛凛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偌大的房间。 “有人吗?” “喂!有人吗?” …… 四处无人,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回响。 她记得自己是在镇上过中元节的,怎么会突然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挥了挥手,自己的术法还是不能很好地运用,门没开。 难道有结界? 果真,这房屋周身设有结界,与外界间隔,如若不是有心,谁会将她困在这样的地方? “我想着你该是醒了。”门口进来一女子,头饰红梅华盛,红袄华服,裙摆间绣着一对鸳鸯。这女子朱唇皓齿,眉清目秀,只是这话语间似乎没有温度。 “花珊筠小姐?”这与自己初次见到的花珊筠,显然大不一样了。 “哦?你还认得我?”花珊筠似乎有些意外,朝着她逼近。 爱凛凛挪后了两步,问道:“是你将我抓到这里来的?” 第二十七章 预知梦 栝楚和时香儿早早买好了面具,在约定个的地点等了许久,都没见到爱凛凛的身影。 时香儿搓着衣裙,坐立难安。“栝楚?你说嫂嫂她……” 栝楚示意自己先将她送回,自己在寻找。 “不,我跟你一起找。” 说话的功夫已然将她送到九思宫的大门。 隐隐觉得有些不详,也不做纠缠。“我去找哥哥。”急匆匆的奔向宫殿内。 栝楚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彬风!哥哥!” 时彬风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远处的叫喊声。“何事?这样匆忙。” 爱凛凛跑到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哥哥!嫂嫂丢了!” 见着跑来的妹妹,一本正经。放下手中的事务,“你在胡说什么呢?” “今天我跟嫂嫂去了山下的镇上!嫂嫂丢了!” “胡说,你们怎么出去的?”随手一摸身上,令牌不见了。 时彬风腾一下站了起来。 时香儿手中令牌垂下。 花珊筠勾了勾手指,自己的身上多了圈绳索,将自己困在柱子上,挣脱不开。 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若是想捏死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花珊筠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我也不与你啰嗦,不死珠交出来吧!” 被绑在柱子上的爱凛凛直勾勾的瞅着,“花小姐,这不死珠不是你的。” 空气中静默了许久。 花珊筠端起茶杯小饮一口,眼睛也不看她,只是盯着杯子。“我留下你白白净净的人,是有意要与你好好商量的。” “你什么意思?” 褪去了清冷容颜,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就不给你留面子了。” “你要杀我?”听到了威胁,爱凛凛偏过头说道:“你要知道,除非我自己,不然就算你杀了我,不死珠你也是得不到的。” 花珊筠莞尔一笑,慢慢靠近 冰冷的手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脸。“你说说,这样漂亮的脸蛋儿,花了会不会有人心疼呢?” 脸上一凉,液体流淌。 明明没有指甲的手,伤起人来却比刀刃。 感触到真实的伤口,爱凛凛狠狠地瞪着她。“你个疯子!” 她冷哼一声,斜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如你所见,还要同我这个疯子,为一颗珠子争辩些什么吗?” “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 “为什么?啊~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疯笑着捡起了自己肩上的散发,在手中打了两个圈。 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在他身边,本就该死!” 原来如此。 时彬风,这是你的桃花债。 忽然像是又换了个人一般,笑眯眯的问着:“我听说,不日你们就要成婚了?” 无人应答。 花珊筠捏着她的嘴,指甲深深地陷在肌肤。“你说!” 深深的刺痛,让她更加清醒。“你是为的这个抓我?” 她悠哉悠哉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再!问!你!”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有些疯魔,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爱凛凛温柔地说道:“花姑娘,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 “看来你是不太想要活着,走出这个门的。”双手间一颗石粒击中了她的膝盖骨。 “啊!”疼痛的嘶吼遮住了膝盖骨碎裂的声音。 绑在柱子上的人浑身冷汗,身体微微前坠了一下,只是有了紧固的绳索才没有掉下去。 爱凛凛十分不明白,“花珊筠,我和你无冤无仇,仅仅是因为一个男人就让你如此痛恨我吗?” “一个男人?呵呵,你又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什么吗?”看着绑在柱子上的人动弹不得,围着她转了一圈,狞笑着,“横在我与他之间,本就该死。” 这个女人已经有些癫狂,虐待自己仿佛可以使自己身心愉悦。“你若不甘心,只管找他去,又来这里欺负我算什么?” 花珊筠悲哀地看着她,“我偏要欺负你,你奈我何?” 是啊,能耐她何? “再不交出来,你的心我可就要剜出来看看了。”边说着,她的手已经靠近自己的心脏。 怎么办?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且慢!”时彬风啊时彬风,你的债你要我来背! “你这是想通了?不死珠吐出来吧!” “花珊筠小姐,我想你误会我跟时彬风的关系了,我们现在不过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你想的那样。” “我说的是不死珠。” 爱凛凛不笑强笑着,试图多拖延些时间。“花小姐,你听我跟你解释!” “废话可真多!” 眼前一黑,眼眶里的的东西少了些什么。 是眼睛。 她今天来,不是为了不死珠。只是为了这些年的无处宣泄,而自己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苦难…… 为什么啊?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一厢情愿的单恋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本以为可以周旋,却不想来人根本就是万般羞辱,直取性命。 “这样的你,我看看他还会不会喜欢。这样的你,我看你拿什么来喜欢。” “放心吧,我留下了踪迹,他会找到你的!我不取你性命,下次再见。” “哦,对了。他娶你,不过是为了你身体里的不死珠罢了。” 没了脚步声,只有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与呼吸声。 “哈哈哈~”绑在柱子上的人,苦笑了两声。 花珊筠她不要不死珠,这个东西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了。 他解开系在她身上的绳索,这是—锁仙绳。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用得的,眉头紧蹙。 柱子上的人儿像断了线的风筝,滑下。 他顺势接住,抱在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怀里的人已经血肉模糊,只说了声:“时彬风,你怎么来的这样晚。”便昏了过去。 他将她打横抱起,踏出门槛。 鞠陵于天山。 “你没有拿到?” “是。” “你也没有杀她?” “是。” “有趣。” “你不怪我?” “我怎么舍得,不过你变了副样子我更加喜欢了。”座上的人,一把拉过,美人在怀。 九思宫五思殿。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一干人等围了上来。 “是谁伤你?” 床上的人用手探了探自己的眼眶,上面附了层纱布。 “花,珊,筠。” “她?”时彬风质疑的话语,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怎么就不是她?难不成嫂嫂还会骗咱们?”时香儿握住床上的手,“嫂嫂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吃些什么东西?” 时香儿都相信的话,他不信。 有人离开的声音,她叫了声“栝楚。” 她知道他是去为自己报仇。“别去。” …… 一盆冷水将她泼醒,浑身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自己的眼睛还可以看到。刚刚的是梦? 为什么那样真实? “我想着你该是醒了。”门口进来一女子,头饰红梅华盛,红袄华服,裙摆间绣着一对鸳鸯。这女子朱唇皓齿,眉清目秀。 “花珊筠小姐?” “哦?你还认得我?”花珊筠似乎有些意外,朝着她逼近。 爱凛凛挪后了两步,质问道:“是你将我抓到这里来的?” 花珊筠勾了勾手指,自己的身上多了圈绳索,将自己困在柱子上,挣脱不开。 这些发展竟然与梦中一模一样。 接下来,花珊筠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说道:“我也不与你啰嗦,不死珠交出来吧!” 这也同梦中一模一样。 原来,刚刚是一个预知梦。 她不是来要不死珠的,她是来毁掉自己的。 既然提早知道了她的目的,就要提早规避,可不能白白的损失了腿、眼睛、脸蛋和……。 怎么办啊!怎么办! 花珊筠坐在凳子上朝她瞥了一眼,“不说话?” 剧情改变了,出现了一句不一样的话,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癫狂。 不要死鸭子嘴硬,千万不要惹怒她。 爱凛凛用余光偷偷瞄着,一计上心头。“花小姐,谢谢你救我出来。” 花珊筠有些惊诧,瞥了一眼柱子上的人。干笑了两声,反问道:“我救你?” 拖时间,切记拖时间。 “是的,感谢花小姐的救命之恩。” “哦?”挑眉一扫,“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救得你?” “咳……咳……”清了清嗓子,说道:“想必花小姐也知道我是个无名小卒,现在我身上还有着不死珠。那时彬风强占不死珠不成,将我强禁在九思宫过着身不如死的日子。” 花珊筠朝向自己,“哦?我怎么记得你得到不死珠那日,他当着众门派偏护着你?” “这正是他蛊惑人心的地方,我也是被他蒙蔽了。”为了营造出真实感,说完又呸了一声。 花珊筠隐有怒气,拍桌而起。“一派胡言!” 终究是曾经在一起的人,时彬风人品如何花珊筠自然是知道的。 爱凛凛的心虚的不行。这个人,真的很难攻略。 莞尔一笑,慢慢靠近。“你以为你这点鬼伎俩我花珊筠看不出来吗?” 冰冷的手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脸。 梦境里,下一步就是毁了自己的脸。 第二十八章 陪陪我也是好的 “慢!” 声音刚发出来,花珊筠似乎惊觉到了什么。 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将自己扶在她的身上。凑在耳边说道:“多透露半个字,我要你死!无!全!尸!” 不一会儿,房子里走进来了一个人。 是时彬风。 这跟自己的梦境不一样了,时彬风来的速度出乎意料得快。 花珊筠面无表情,将爱凛凛推向时彬风怀里。“人是我救下的,记得还我的恩情。” 他接过爱凛凛,打横抱起,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多谢。” 被这样猝不及防的抱在怀里,她心里有些乱了。究竟他会不会像梦里那样不信我?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虽然知道爱凛凛是骗她的,但听到时彬风的谢字,身体还是停滞了一下。 时彬风为了这个爱凛凛谢自己。 不是预知梦吗? 为什么情节发展不太一样? 出了大门,外边站了两排护卫。 这么多人出来找自己。 “是她将你掳来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询问还是质问。 预知梦里时彬风是不相信自己的,自己该怎么回答。 如实所说,会向梦境中的一样不相信自己吗? 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索性装作昏过去了罢。 他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我知道你醒着,回话。” 该怎么回答呢?是要赌一把吗?可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呢? “我不知道。” 时彬风也没有追问,缓缓地说了句:“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还是? 自己晃了会神,他问:“听到了吗?” “嗯。” 不过,这样算起来,时彬风又救了自己一回。 想着刚刚预见梦里,花珊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对话。模模糊糊的,自己看不到容貌。只能听得见声音。他又是谁? 街上人来人往,“时彬风,你放我下来吧。” “放你下来再不见了,又要让我去哪里寻你?” 刚刚是他在说话吗?这是在担心自己吗? “人很多。”她将头埋在他的胸怀,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了。 典型的鸵鸟心态。 他瞧着怀中的人,两步,停了下来。 将她温柔的放在地上。 “谢……谢谢。” 刚着地,旁边跑过两个孩童,嬉戏玩耍着,冲撞在了她的身上,又追逐打闹着跑开。 一个踉跄倒在了他的身上。“对……对不起。” “到底是谢谢还是对不起?” “啊?” 远处的声音朝着她叫来:“姑娘!姑娘你可让我们找了好一会儿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今天遇到的那个走失小童的哥哥。看见自己看着他,挥舞着手臂,朝着这里奔来。 “你好啊。”爱凛凛同样举起手臂回应着。 时彬风微微蹙额。 白净的男子跑到身前,“姑娘我们找了你好一会儿了,还以为姑娘已经归家。”说着,递给了她一盏荷花灯。“姑娘,小康说什么也要送给你这个,刚好姑娘也放个河灯许个愿吧,会有神灵的庇佑。” “谢谢你,有心了。”往后方看了看,“小康呢?回去了吗?” “小康跟我分路寻找姑娘,邀请姑娘一起去放河灯。” 时彬风见到两人相谈甚欢,怕是忘了自己的存在。往她身边挪动了半步,站在她的身边声色不动。 白净男子看到一旁的时彬风,“原来姑娘有朋友一起,是在下冒昧了。”朝着时彬风点了点头,微笑示意。 时彬风雍容大雅,淡淡的纠正道:“不是朋友,是未婚的夫婿。” 白净男子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双手示意。“失礼了,既然姑娘有人一起放河灯,那我就去跟小康说一声。” 听着时彬风的话,那里还有聊天的氛围。“实在抱歉了,替我谢谢小康。荷花灯很漂亮,我很喜欢。” 白净男子双手合礼,“应该的,姑娘喜欢就好,那在下就不打搅了。” 男子走后。 “时彬风,你怎么回事啊!突然这样说多尴尬。”这个时彬风,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说的是实话,不过……”跨过一步,面对着爱凛凛问道,“他是谁?小康又是谁?” 看来时彬风是害怕,再有贼人将自己掳去。“哦,就是今天出来的时候,帮助的一个孩子。他叫小康,刚刚这位是小康的哥哥,都不是坏人。” 时彬风没说什么,阔步前行。 身后的女子,“哎,你等等我。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说这话就走了。” “当然是急着回去了。” “着急你嗖一下不就回去了吗?难不成还要用走的?”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正是。” 一听到走回去,那么远。“啊?”简直不可置信。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融入在了繁华的街市。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走在了河岸,小桥流水。 爱凛凛拉着他,“来呀~你来嘛!” 借来了烛火燃起了荷花灯,将荷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在水中,任其自在漂流。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诚的许下愿望。 站在背后的人,望着蹲在河岸许愿的人。 月的倒影在静静的河面上,飘流着的河花灯,女子已然入画。 “好啦!”放下了合十的双手。 “许了什么愿望?” “我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女子奔跑上台阶,回首朝着他灿烂的笑着。 “咳咳……咳咳……” 也许是河边有些风,爱凛凛咳了一阵。他走进在她后背拍了两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头了眼他,他的眼朝着另一边。“以你现在的身子,最好安安静静的待在九思宫。”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好像变得有些温柔。 …… 回到了九思宫,远远地还是等着的那个人。 “栝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栝楚仔细的检查一番,确定了自己没事。摇了摇头,并不责怪自己。 时彬风走在两人中间,“进去吧,先去见祖母。” “还惊动了祖母?”没想到自己失踪,居然影响到了这么多人。 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嗯。” 跟在时彬风身后步入了一思殿。 “祖母,孙儿将她带回来了。” 原来他去找自己,是祖母吩咐的。 “祖母,凛凛让你担心了。” “好,回来就好。祖母想着你该是累了,快去歇歇吧!” “那祖母也早些歇息,凛凛就告退了。” “风儿,你也去吧。” 祖母真是非常疼爱自己了,这么晚只等着确认自己一眼。 这份情感又该怎样报答呢? 五思殿。 大殿上坐着等待的人站起身,“哥哥,嫂嫂你们可算回来了。” 香儿也守在自己的住所,等待着自己回来。 想起刚刚的祖母,又看到香儿。一股股愧疚涌上心头。“香儿,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 小姑娘突然急红了鼻子,“嫂嫂,你吓死我了!” 爱凛凛忙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嫂嫂是花珊筠对吗?” 虽然自己很想说是。 可,想起了那个真实的梦,花珊筠的威胁,还有祖母派出去找自己的他。爱凛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直到夜深人静,自己独自躺在寝殿中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不想离开,不想难堪。 看不开。 次日清晨,时彬风出现在了她的寝殿。 朦胧中醒来的爱凛凛看到床前身影,“栝楚,你太早了吧!” “是我。” 这个声音,没得跑了。 “啊?时彬风!你大早来干嘛呀!我还没穿衣服呢!”床上的人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栝楚来得我来不得?”听到这话,他掀开了帷帐走了进来。“究竟你是谁未过门的妻子?” 语气有些许古怪。 “栝楚跟你当然不一样了,而且都说了是未过门了。”声音越说越小,眼睛也不敢看他。 他眼睛微咪,问道:“男女之防,防的是我不是他?” “话也不是这样说。” 药瓶中倒出两粒,递来一碗水。“喝药。” “你专门来监督我喝药?”看情况,这个少主倒也不是那样忙了。 “我说过的吧,会有危险。” “我喝,现在就喝。”快速的的将药粒扔进口腔,冲了两口水。“喝完啦!” “洗漱好了来大殿。”丢下一句话,离开,依旧潇洒帅气的身影。 细心收拾了一番。 大殿。 大殿中不仅有时彬风,还有九思殿归叔叔。 “归叔叔早。” “早。”点头。“就是后天了,我今天是来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害怕。”祖母,时彬风和归叔叔他们三个看起来都比较在意。 “药吃了吗?” “每天都有吃。” “那问题该是不大。”悬丝在爱凛凛手腕之上,摸估了片刻。“差不多。” “归叔叔费心了。” “这几日切莫多想,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 “凛凛知道了。” 送走了归叔叔,台上的人依旧在忙着。 正要回到自己的寝殿,台上的人说道:“你若无事,在这里陪陪我也是好的。” 第二十九章 天雷 “也倒是没什么事情。”说着便又循着座位坐了下来。 经过昨日的事情,他好像有些担心自己,这是错觉吗? “到了那日,你不能闭上眼睛,不能有弃生的念头。” 爱凛凛心想着,这么严重吗?回应道:“我尽量。” 时彬风盯着她,“你答应。” 看着他这样严肃,爱凛凛朝他一笑。“我答应。” 到底会经历什么?为什么会感觉很严重呢? 第二日,距离预计的日子,还剩下一天了。 电闪雷鸣,昨日还晴好的天空今天说变就变。 不对,只有这片天空。 前方的一片云朵,正快速的向着自己靠近。 这是?历劫吗? 这样,不死才鬼。 这里这么多仆从,如果在这里,其他人将会受到自己的连累。 遣退了下人,“你们不要跟着我,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时彬风看着天空生异,飞身楼榭。 这比预估的日子提早了一日。 爱凛凛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乌黑黑的云朵一道电闪雷鸣落下,正正的打向她。 却没落下,回头看,栝楚不知是何时出现,替他挡下。 “栝楚,跟你没关系!你快离开!”她朝着栝楚大喊。 说话间第二道雷已经降下。 栝楚瞬移在她的身边,将她护在身下,又硬生生的扛下了一道。 她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身体触碰之时,电流经过。 “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快速爬起身,脚趾轻点飞身至一处空旷。 为了不给栝楚添加麻烦,她试图想远离栝楚。 仅仅是刚刚经过在自己身上的电流,都难以承受。 更何况,如果单单是自己接住这雷霆万钧。 这后果,想也不敢想。 不过,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这雷霆劈不到自己身上,不就好了? 两道天雷降下。 一道都会要了自己的命,何况两道雷齐发。 栝楚双眉紧锁,一晃眼显出真身,尽数接下。 “栝楚!”看着显出真身也守护着自己的栝楚,爱凛凛心疼不已。 自己想离开他免他不受牵连,跑的远一点。却不想栝楚宁愿显出真身,将自己护在身下。 三道天雷。被栝楚护在身下无事的她,看到远处的时香儿和九殿主一众人等赶到。 “栝楚!你离开好不好?这雷会要了你的命的!”爱凛凛不知所措,只能拼命地规劝。 她动一下,他就会追上自己护住自己。 为了不增加他的负担,她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遭受天雷。 时香儿眼看着天雷打在栝楚的身上,不顾一切冲向他。 九殿主眼疾手快,将她拉住点了穴位。摇摇头说:“恋爱的人啊,都是傻子。” 四道天雷。泪眼朦胧的爱凛凛,除了声嘶力竭哭喊什么都做不了。看到了远处楼顶站着的时彬风。他还是那样出尘不染,衣袂飘飘。 五道天雷。栝楚真身化人,单膝跪下,头上青筋暴出, 栝楚很好的将爱凛凛护在了身下,至今没有一道天雷降在她的身上。 眼见着一道道天雷劈在他的身上,爱凛凛痛恨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六道天雷,护住自己的人鲜血喷涌而出,身体摇摇欲坠。 “栝楚!”爱凛凛声嘶力竭,看着替自己抵挡的栝楚,像是有人在她心上剜了一块肉。 他不能发声,再难忍的苦痛也只能硬生生的憋着。 所有的雷都降落在他的身上,他会死的。 紧接着七道天雷。 她推开了苦撑起身,护着她的栝楚。 雷霆降身。 “啊!啊……啊……啊!”雷霆焚身,遭噬万痛。 一口又接着一口的鲜血吐出,跪伏了地上。 狼狈至极。 努力的想站起来,四肢无力却摔在地上。 除了人形之外宛如一瘫烂泥。 栝楚所忍受的,是不可描述,不可想象的。 “栝楚,给我……走……开!我……命令……你!”她将所有的力量化作一声叫喊。 她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动弹不得。只能朝着栝楚大喊,期望着栝楚能听她的话,离开。 受了七道雷,她除了意识是清醒的,其他的好像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黑衣的他依旧固执,继续为她抵挡下连接不断的天雷。 指望着栝楚自己离开是不可能的了,这一道道天雷降在他的身上,痛在她的心上。 朝着远处默默观望的时彬风,对着他的方向哭喊道:“把……栝楚带……出去!” 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才受了七道雷,宛如死去。 谪仙般的人,翩翩降临。 拉起护在爱凛凛身边的那个人,飞身离开。 时香儿看到哥哥救回了栝楚,哀求道:“归叔叔,你快解开我身上的印!”看着归叔叔没有动的意思,十分着急的催促道:“让我看看栝楚!快啊!归叔叔!” 刚为她解开,她扑身接欲过栝楚。“栝楚!栝楚!你醒醒!”她不停地摇晃着他,生怕他睁不开眼睛。 栝楚十分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已经没了挣斗的力气,在时彬风将他交给时香儿的空子,借机转回试图回到爱凛凛身边。 九殿主快速的点住了他,他昏昏沉沉的朝后倒下,时香儿稳稳接住。 九殿主知道,这个人已经是半死不活了。这天雷,远比他想的更厉害。 茶色衣衫说了句:“归叔,交给你了。” 转而,张开双臂,朝着天雷击中的方向飞去。 “哥哥,你!”爱凛凛焦急的拉住他,朝着他摇了摇头。 眼看着,雷霆将降落在一动不动的爱凛凛身上。 推开身旁。 九道天雷,击中了一身茶色。 他紧皱眉头,没有发出声响,血溢出嘴角。 深深地凝望着地上的人,呼唤着:“睁开眼睛,不能弃生!” 地上朦朦胧胧的人,仅存的意识不断的听到重复的声音。 “睁开眼睛,不能弃生!”一声比一声大。 她努力的睁开双眼,却只能微微撑开一条缝。 一个茶色身影。 一声轰鸣,耳膜都会震碎。 像是跌落下了无间地狱,不断地下坠。 最后一道天雷穿过茶色,将地面劈开了条裂缝。 地上的女子掉落下去,跪在地上的茶色长衫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风儿!” “哥哥!” 九殿主飞下,时香儿放平手中的人跑来。 裂缝下是一片火海。 “哥哥!”时香儿变成了一个泪人,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 裂谷下的大火烧的旺盛,茶色衣衫即将拉住下坠的女子时,上方一股力量将他拉了上去。 “爱凛凛!” 时彬风从床上醒来已经时三日后的事情了。 头痛欲裂,自己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是不能动弹的。 “她呢?” 十分寂静。 满屋子随侍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是想让我问第二遍吗?” 所有人跪下。只有他的心腹—季度回了声:“几乎无生还可能。” 气氛霎时间变得异常凝重。 脚步声临近,“风儿,别动。你身上所受的天雷,还要些日子。” 时香儿搀扶着祖母走了过来,祖母临近坐在床榻。 祖母的左脸上,无端多了半块面具。 “祖母,你的脸怎么了?”时彬风言语中透漏着关切。 旁边站着的时香儿沉沉的答了声,“还不是为了你。” “香儿。”祖母叫了声,示意她禁言。 时彬风心下已经知道了大半。 是祖母冲下了火海救了自己一命,而祖母的面容被烈火灼烧。 一个月。他足足躺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上烈火灼烧的印记。 归叔告诉他,这个印记除不去。 时彬风才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到了那片裂开得地面。 下边的大火已经熄灭,听说大火整整烧了十二天。 朝下飞去,两侧焦土映入眼帘。 搜寻了一圈,没有任何痕迹,就连尸体也没有。 十二天的天雷之火,任谁能活着? 她,真的不在了。 什么都不剩下。 想起了曾经古树下的初遇的她;得到不死珠后面对着各门派护着一个黑衣少年的她;和花珊筠的谈话误入偷听被发现后陪着笑脸的她;初入九思宫屁颠屁颠的她;那个见到自己不肯下跪的她:那个不喜欢被人伺候的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影已经印在了脑海。 这一幕幕在他眼前放映。 这样活灵活现的她,明明前天才一起放过荷花灯的。 转身离去,他要去问问。 九思殿。 步入大殿。 大殿中的人正在练着丹药,瞥见来人说道:“我知道你来做什么,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来人发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日子,他扶在案前不断的查找着相关线索,不分昼夜。他试图表现出轻松的氛围,让她觉得这并不难。可,最后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炼丹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谁都没有见过,这是最大的问题。” 迈入大殿的女子,看到了今日的殿中多了一人。叫了声:“哥哥。” 看到自己的妹妹赫然出现在了殿中,“你怎么了吗?要来这九思殿。” 这九思殿是轻易进不得的,归叔炼丹不喜人多,除非必要一般他们不会踏入。 第三十章 多情殿 时香儿的眼光如死灰般暗淡,沉沉的答道:“不是我,是栝楚。” 是了,还有一个遭受了无数天雷的人。 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所受的雷霆过多,归叔叔正在想办法救他的性命,只是……最好的结果,也要沉睡百年。”说着眼泪又不自觉的流出眼眶。 这样深的功力,目前都没有完全稳定,都需要沉睡百年来调养生息,更何况…… 难怪这一个月,他没有见过他的妹妹—时香儿。这样说来,她一定是衣不解带的在照顾栝楚。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疏忽大意。 “你不好好调养,会落下病根。”九殿主随手递了瓶丹药,“每日两粒。” 他没有接受,拂袖而去。 时香儿坐在栝楚的床榻边,静静地看着还没有脱离危险的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 她拿起床上躺着的那人的右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感受着他的的温度。“你究竟放在爱凛凛那里的东西是什么?什么东西放在她那里会拿不走?” 蓦了,又自问自答道:“呵呵,除了心,还会有什么?”定定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苦笑道:“真蠢!我真是蠢!亏得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嫂嫂,嫂嫂的叫,哈哈~笑话。” 头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无力地重复着。“都是笑话啊!” 猛然睁开眼睛,朝着床上的人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这样会死吗?你为什么这样傻?”冷冷地擦了把眼泪,又继续说道:“爱凛凛她究竟是怎么蛊惑了你?你要这样的为她?呵呵,爱凛凛她死了又怎样?又怎么样!” 声音越吼越大,“啊!”终究是受不了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 “爱凛凛你倒是会,这个时候死了。呵呵,我只盼你活着让我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我之恨!”发指眦裂,怫然作色。 五思殿。 殿上的人举起了笔,抬手良久。 那个在祖母面前像个小猫一样的人;那个跟小霸王打了一架却又如胶似漆的人;那个说他毒舌的人;那个知道自己活不到半年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人;那个曾经撞入自己胸膛的人;那个倔强要回列姑射山的人;那个在结界中舍去自己,留一线生给自己的人;那个……那个人不见了。 “少主!” “少主?” “少主……” 回过神来,却不知何时笔上的墨已经滴落在了纸上。 清冷的问道:“何事?” 一兰答道:“回少主,不死珠气息全无,消失了。” 笔掉落桌案。 不死珠没了,也就是说她没了。 她在时,不觉得。 她去了,心却好像空缺了一块。 “继续找,下去吧。” 一兰退出殿外。 看着大殿中还有人,声音略带沙哑。“我说,下去。” 其他人也依次退下。 门外一兰见到所有人都退出殿外,默不作声,离去。 一思殿。 老宫主看着台阶下的人问:“风儿怎么样了?” 地上跪着的人回答道:“少主已经不吃不喝,坐在大殿四日了。” 老宫主向后靠去,揉了揉额头,嘴里重复着:“四日了啊……”末了,又问了问:“香儿呢?” 台下的人低头继续回答:“小姐依旧是住在九思殿照顾,不肯离去。” “堂堂一个九思宫小姐,这成什么样子!”靠着的老宫主,直立起身子有些严厉。“去,给我把她叫来!” “是。” 不一会儿,香儿缓缓地进入一思宫的大殿。朝着殿上叫了声:“祖母。” 踏入大殿的人她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才多少日子不见,比以前更瘦了,她的眼睛深陷,双目无神,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老宫主顿时没了严厉,心疼不已,轻声的问:“香儿,最近在做什么呢?祖母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你了。” 她好像没力气似的,“祖母,你知道的。” 老宫主语重心长的说:“香儿,不是祖母说你,你堂堂一个大小姐……哎……你让祖母怎么说呢?” “祖母,我想让他醒来。”闭上眼睛,流水滑落。 老宫主见状,心疼不已,忙走下台阶,抱住止不住眼泪的人儿。 不住地拍打,安慰着:“会醒的,会醒的。香儿不哭,不哭哦~” 她这个孙女儿一哭,她这颗心都碎了。 “祖母,他现在最好的结果也是沉睡百年。” 老宫主吩咐旁边的侍女:“去,告诉药老尽全力救治!” “是。” 靠在祖母怀里的人擦干了泪水,“祖母,我要学术法。” 这昔日哭闹着不学术法的人,有一天竟然自己要学。祖母连声答应:“好好好。” 三年后。 鞠陵于天山。 一个女子在山水间肆意玩耍,身后跟着一位男子。明明不冷,男子却穿的极厚。 “哥哥,你快来!我今天给你抓鱼补补身子!”说着朝着溪流飞去。 回头看着这个白捡来的哥哥。 他,黑发散落垂坠,犹如泼墨。绝美的侧脸,微眯的眼睛黑白分明钩摄魂魄,透着几分妖异。绝美的唇形,微微笑着只看一眼心都化了。优雅的身姿,负手而立。移步转身之间,隐隐有银铃晃动的声响。 浑身上下透漏着四个字。 高贵。 妖孽。 “妹妹,你才醒别太贪玩。”那暖如三月春风的声音,让他身上添了些烟火气息,实在是魅惑人心。 女子划过水中,抓起了一只大鱼,朝着哥哥高高举起,回眸一笑。 却不知为何,头突然疼痛欲裂。她手中的鱼儿挣扎开跳入水中,突然地失重让她像水中坠去。 这个她叫着哥哥的男人,飞身将其抱入怀中,稳稳落地。 “你看看,不听哥哥的话。” 女子靠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子,扶头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头疼的很。” “回去吧。” 回到了多情殿。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叫多情殿。女子醒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时,也觉得这个名字十分惹眼。 多情殿位于鞠陵于天山的山顶,殿外云雾缭绕,仙意十足。 这座殿宇通身由白玉打造,从外边看仿佛遗世独立的仙人居所。 进入大殿后,冷风刺骨,寒意阵阵。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冰窖。 这偌大的宫殿。前殿也不过是放了张华贵座椅,与几处盛放烛火的玉台。 通过前殿进入到寝殿,里边的摆设也只是白玉打造的桌椅和一张床铺。四处垂坠着白纱帐幔,忽然一阵冷干风吹过,四处纱帐随风而动。 这里除了风动,毫无声息。 哥哥抱着妹妹,体贴的将她放在了床铺。 此情此景,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那场面绝对她绝对让人心跳加速。 床铺上的铺盖是新置的,因为她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还记得刚从这白玉床上醒来时,她冻得全身麻木不已,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 “我明明可以走的。” “再晕到了该怎么办?” 寝殿外一个紫衣女子,负手跪着。 他并没有看向女子,“我让你跪了?” 女子身体微微发抖着从地上起身:“主人……” “谁又让你起了?” 紫衣女子扑通一声又跪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似笑非笑,“饿着我的小兽,该怎么样惩罚你才能不再犯?” 哥哥的小兽,确实不小,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差点吓得晕过去。那可是个可以地动山摇的猛兽,叫做小兽委实不妥。 女子大惊失色,脸色刷白。惊恐的向后退去,腿部的僵硬让她又不敢退的明显。 他扭过头去。“你自己去吧!别让我妹妹见了血。” 这话听起来诡异。像是让紫衣女子退下,又像是让她去送命。 女子的声音颤抖不止,“主人……” 表情你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要让我动手?” 女子瞳孔放大,惊吓的丝毫动弹不得。 他身子也不动,只见一条丝线穿过两颗眼珠子。 微笑着轻轻一扯,两颗眼珠子掉落在地。 女子疼痛的痉挛,却不敢发出声音。压抑的呜呜声,混合着扭曲的肢体,原本的一双大眼睛,如今只剩下了两个血肉模糊的洞。 “哥哥!”床榻上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看着这血流肉烂几欲作呕。 “妹妹,别怕。”说着,眼前的这个有着四月春风般绝美的男人,将丝线收回。 “脏了我的情丝绕。”取出了一块手帕细细擦拭,动作优雅,随意。转眼间丝线上的血迹已经干净,手一扬,沾着猩红的白帕落地。 不忍心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别过头去,说了句:“放过她。” 这跟之前见到的哥哥,简直就是另一人,诡魅而邪恶。 “我妹妹给你求了情,你下去吧。” “多谢主人。”女子叩首谢恩,听起来十分感激。仿佛刚刚悬着的心似乎放了下来。踉踉跄跄的消失在殿外,没了声响。 他转过头来,神态从容,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夺了别人的一双眼珠子。 第三十一章 妹妹对哥哥的身体有兴趣? 清风拂过,他头上的丝带随风而起。仿佛踏月而来的仙人,又好似一位奇幻的贵公子。一点也让人不会联想到,刚刚血腥的场景。 床上的女子失去了甜美的笑容。“你真的是我哥哥?” 他侧过面容,眉语目笑的说道:“我的傻妹妹,哥哥还能有真假?” 眉眼中的宠溺,夺人心魄,让人不自觉的就相信了他的话。刚刚还惊恐防备的身躯,霎时间也变得不那么僵硬。 她喃喃地问道:“那……我……叫什么?” 万俟松夫指节分明,透着苍白的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的傻妹妹,不仅忘了哥哥,居然还忘了姓名。自然是万俟凛凛了。” 她还是有些警惕,“我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见到自己的妹妹这副容颜,万俟松夫自责的轻叹:“早知道妹妹醒来后这样胆小,就不该当着妹妹的面儿。” 这不是当着面儿和不当着面儿的事儿好吧!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压根咱就不能做! “我带妹妹去个地方,妹妹自然会相信了。” “去什么……”话还没说完,万俟松夫已然抱着她消失不见。 一处世外桃源。 “放我下来吧!” “不叫哥哥了?”依旧没有将她放下。 “哥哥,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看是什么地方啊?” 他将她轻轻放下,顺手整理了她的衣衫。 这样温柔体贴的哥哥,是真的吗? 这里是山间的一处平台。她朝着前走去,有一座优雅别致的木质小屋,小屋前有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 这里有非常熟悉的感觉,自己来过,或者在这里生活过。 万俟松夫并肩走了上来,“妹妹,这里就是我们儿时生活过的地方啊~” 只见她沉吟道:“怪不得,这样熟悉。”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毒大魔头的妹妹!可是他又是个这样宠溺妹妹的漂亮哥哥,举手投足间和风细雨,温文尔雅,跟刚刚那样残忍的事情,根本不会让人混为一谈。 万俟松夫拉起她的手,牵引着她走进了木质小屋。掩上房门,随手一挥,她的衣衫撕碎退去大半。 她捂着胸口,警戒的后退两步。“哥哥这是做什么?”这真的是一个良家哥哥吗?这怕不是太上头了吧? 万俟松夫浅浅一笑,“哥哥是为了,让小凛凛记得自己是哥哥的妹妹啊~” 这不是亲哥哥能做出来的事情吧?“脱衣服这就能记得了?” “换上。”说着一个绿色小恐龙睡衣悬浮在自己身前。 “哇~小恐龙睡衣,还戴着帽子。这也太羞耻了吧?” “妹妹换上了兴许会想的更多。”依旧是浅浅的笑容,如沐春风。 万俟凛凛实在是经受不住这样不正经的哥哥,癖好实在是令人惊讶!小恐龙睡衣y?“哥哥!你真的是我亲哥哥!衣服我就不换了,我认定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哥哥!” “哦?那妹妹还真是相信哥哥的紧。” “可是哥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手给我衣服脱了是什么鬼?” “我的小凛凛,这衣服实在繁琐,这样方便些。” 为了自己方便,把自己妹妹衣服撕开脱掉,你这个真不简单。 “可是哥哥,你方便了,我穿什么?”说着,又看了眼绿色小恐龙。 “穿我的。”说罢万俟松夫脱掉了一身狐裘,显出了一身白色仙衣。这场景又与一身狐裘的他,判若两人。浑身上下透漏着清冷的气息,如果不是他莞尔而笑,只怕会觉得他高不可攀。 脱下里间的白色仙衣,将它盖在了万俟凛凛的身上。 半漏香臂的万俟凛凛,看着只剩亵衣的万俟松夫,这场面十分香艳。 “妹妹,这是移不开眼睛了?哥哥就这么好看?”说着挪动着脚步。 羞得爱凛凛满脸通红,忙将双手捂上眼睛,不敢说话。 脚步声慢慢靠近,他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啊!他想做什么?不会要做什么乱……乱什么的事情吧! 一个脚步前进,一个脚步后退。 步步紧逼,步步后退。 退无可退,万俟凛凛跌坐在床上。 万俟凛凛紧张的咽了口水。 万俟松夫趴上床间,单手支撑,将她圈在自己身下,另一只手伸向她。 “哥哥!你不能!” “不能什么?” “我们是亲兄妹,不能做这种事情!”说着紧张的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半晌没有动静,微微睁开一只眼,看着哥哥手中拿着刚刚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小凛凛的意思是说,不是亲兄妹就可以做这种事情了?” “不不不,不是的。我什么都没说,哥哥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原来他只是拿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刚刚过于紧张,以至于自己给自己加戏。 “我的小凛凛说没听到,那哥哥就没听到。”拉起床上躺着的她,“来,哥哥给你穿上。” 穿好了哥哥的一身白衣,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反而是一身白衣将她的脸,映衬得更红了。 为了缓解刚刚的暧昧气氛,“还是哥哥穿上好看,同是一个爹娘生的,我怎么就没有哥哥半分容颜。” “妹妹穿上也是好看的,不然怎么走不出哥哥心里。” 我的妈耶!这也太会撩了吧!这真的是正经人家的哥哥吗?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言谈举止间充满了无限暧昧。 万俟凛凛慌忙走向门口,试图出去,让自己获得一口喘息。 拧了两下。 只是这门……怎么,打不开? “哦,忘了告诉你,是哥哥锁上了。” 这真的是正常人家的正经哥哥吗?好好地在屋子里,锁什么门?这样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人来不成? 身后身体凑上前来,覆盖一体。他的手拉着门,将她圈入怀中。他像个无底旋涡,将她卷入触不见的深底。 门,开了。 好冰冷的身体。“怪不得哥哥总是穿的这样厚,原来身子是这样冰冷。” “妹妹对哥哥的身体有兴趣?” 我的妈呀!这到底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万俟凛凛红着耳根,飞身不见。 夕阳西下,在周围山间溜了一圈的万俟凛凛回到古树下。 果然哥哥还在。 古树下站立的哥哥,衣衫随风而动,头上的丝带像缠绕着的情丝。同这画面浑然一体。 “哥哥,多情殿太冷了,我还想像以前一样住在这里。”那个地方真的是太冷了。 “多情殿,有哥哥陪着你不好吗?” 好个鬼啊,谁能经受得住你这样的撩拨?“好是好,只是我喜欢在这样的地方。” “自然可以,哥哥陪你。” 这声音实在温婉魅惑,像人将手触摸着自己的心脏,轻轻碰触。 “哥哥殿中不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吗?” “这么点多的事情,也比不过一个你。”我的妈,要窒息了。自己这是掉进了蜜糖里了吗? “来人。” 不一会脚下跪着一个七八岁孩童一样的人,“属下在。” “这几天我陪着妹妹住在这里,知会她们有事情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有解决不了的再来寻我。”对待下属,恍然换了个人一般,多说几句话都会不耐烦。 “属下领命。” “慢着。”转头问向万俟凛凛,“妹妹,我们在这里做些什么?需要什么妹妹直说,好让她准备些东西。” 一说起这个,那确实有,摸了摸肚子。“我饿了,哥哥你饿吗?” “饿?”万俟松夫微微挑眉。 她没想到过怎么会有人不吃饭,这真的是自己的亲哥哥吗?“哥哥你不吃东西吗?就是吃饭,早饭,午饭,晚饭。”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起云,为什么我没有吃过饭?” 起云头压得低了些,毕恭毕敬的回:“山主,属下以为不需要那些东西。” 万俟松夫横眉冷眼,抬手一挥起云被重重摔在树上,跌落下去。 “哥哥!” 万俟松夫收了手。 地上的起云快速的又跪在他的脚下。 “哥哥,我需要些食材。我做包子给你吃啊!”为了避免哥哥再动手,万俟凛凛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起云,你来我写给你!” 地上的人依旧跪着不动。 “我妹妹叫你,你是聋了吗?” 地上的人急忙起身,跟着万俟凛凛进入房内。 爱凛凛挥笔写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纸张一伸展,轻轻吹干上边未干的墨迹。“就是这些了!” 起云双手接过纸张,顿了一下。“敢问,这是?” “这是要做包子的材料啊!有什么问题吗?”万俟凛凛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字中。 “属下实在该死,只是这些是这些字多是些偏旁符号,属下不认得。” 万俟松夫步入房内,起云看起来有些胆战心惊。 他随手接过这份需要准备的材料名单: 瘦猪肉500g(三分肥的更好) 虾仁400g(去掉头和皮后250g) 西葫芦500g(去皮后450g) 花椒40粒 葱25g(好象少了) 姜10g 香油30ml 酱油30ml 料酒15ml 鸡精5g 盐6g 色拉油15ml 全麦面粉750g 酵母15g 小苏打10g 水500ml 第三十二章 又在惦记着哥哥的身体 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妹妹。 “嗯?”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词,繁体字。 又凭着自己的记忆腾了一遍: 瘦豬肉500g(三分肥的更好) 蝦仁400g(去掉頭和皮後250g) 西葫蘆500g(去皮後450g) 花椒40粒 蔥25g(好象少了) 姜10g 香油30ml 醬油30ml 料酒15ml 雞精5g 鹽6g 色拉油15ml 全麥面粉750g 酵母15g 小蘇打10g 水500ml 写完交给起云,起云又恭恭敬敬的交到了万俟松夫手中。 “妹妹,你真是博学多才啊~” “嗯?哥哥?”不是亲兄妹吗?妹妹知道,哥哥不知道? 所以…… “你将这些东西全部买来。” “等一下,我看看这里有没有炊具。”爱凛凛环视了一圈,“有的,好了只需要买这些就好了。” 留下起云对着这张需要采买的列表,似哭非哭。要说这杀人放火,烧杀抢掠这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完成任务。 起云将能找到的包子铺,挨个将食材打包了个遍。事无巨细,顺便还带来了锅,碗,瓢,盆,擀面杖。 万俟凛凛看到这么大堆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这座跟小山一样的食材,可以吃几年啊! 起云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万俟凛凛,“属下炮了许久都没见到食材中的酵母,色拉油等东西,所以问了老板娘取了其他东西,姑娘看是否可以?” 万俟凛凛十分上道的打了个眼色给他。 等着的功夫搭好的台子,刚好可以和面。 看着是用面肥发面,先把面肥用水先泡开然后把面倒进去合匀。 看着眼前的人儿,卖力的做着她所说的包子,万俟松夫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她,有意思。 揉好了面,就是等待醒8小时,待面发起是原来的1倍,就可以接下来的工作啦! 这要等一晚上的功夫。 万俟凛凛对着万俟松夫说道:“哥哥,包子明天再吃吧!我们先吃这些做好的饭菜。” 看着一脸面粉的妹妹还不自知,万俟松夫靠近,将她脸上的面粉拭去。 手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她有些慌乱后退了半步。他将她腰身轻固住,“妹妹,脸上粘了东西。” 她静静地站着,任由他的手指触碰在自己的肌肤,两人目光交织。 腰间突然一紧,绝美的容颜带着他的嘴唇,盖了上来。 风,轻轻吹。 一刻的沉溺,猛然醒悟,推开。 “哥哥,我们可是亲兄妹啊!”万俟凛凛的内心此刻有一万只草泥马,浩浩荡荡奔腾而过。 他笑了,又将她的头扣在自己身上,“亲兄妹怎么了?” 我的妈呀!大哥你是真大哥!你真是颠覆三观啊!不行,自己可不能被这三观所影响。 “哥哥,你这么好看有没有娶嫂嫂呢?”岔开话题!赶紧岔开话题! 他盯着她,“有我的小凛凛就够了。” …… 这没差点背过气去…… “哥哥,你还是早日给我去个嫂嫂吧!” 逃跑似的进入到木屋。 起云摆好了一应吃食,两人和桌坐下。 看着一旁站着的起云,拉开凳子,“你也坐啊!都辛苦了这么久了。” “属下不敢。”跪在地上。 他微微皱眉,“我妹妹说的话,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起云胆怯的起身,坐入酒席。 万俟松夫看她,“妹妹,怎么不喝?这酒不对胃口吗?” “嘿嘿,哥哥,我不喝酒。”奇怪了我为什么不喝酒?我不是一个大魔头的妹妹吗?大魔头的妹妹不喝酒像什么话…… 举杯对着万俟松夫,“哥哥,我敬你。” 一杯酒下肚,人晃了个脑袋栽倒了桌子上。 留下猝不及防的万俟松夫,笑着举杯。“不是不喝酒吗?” 栽倒了桌子上的人,未应。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吃饭。 将她这个妹妹抱到床上后,看着她甜甜的睡去,皱了下眉头。 夜晚的风还是凉。 他高高的立在古树顶上,俯瞰这山间的一切。站在最高的地方,才能让他感觉到有点意思。 一大早爱凛凛就起身了,忙活起了昨日的包子。 调试好馅料,剂子按扁擀成中间厚边上薄的皮,面皮放馅放左手掌中,右手捏住面皮的边起第一个褶,起褶的大拇指放面皮的外面,包子收成奶嘴口,大拇指不动,食指拉起面形成第二,第三褶,以此类推,拉住褶的同时需轻轻往上提拉,这样捏的褶会更均匀流畅。这样到收口处,捏住收口所有褶子边,捏到一起,不要留缝口,捏紧面皮成奶嘴状。 一个完美的包子做好了。 以此类推,包了一个早晨,总算是进锅路了。 做完了这些,才发现她这个妖孽哥哥不见了。 木屋里的床,就一张。 昨晚? 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画面太美,自己不敢想象。 凭着他这个妖孽哥哥,那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小凛凛?再找哥哥?” 声音在上方。 循着声音望去,果不其然,哥哥在屋顶。“哥哥,大早晨站的这样高,衣服还给了我,你冷不冷?” 他低头看着下边的人儿,“果然是我的小凛凛,都知道关心哥哥了。” “额……” 他平稳落下。 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哥哥,咱们去给你买件衣服吧!你身体本来就冷。” “这样关心哥哥的身体?”他有些调笑的看着,“小凛凛不说,哥哥还忘了。是该给我们小凛凛,置办几身衣裳。” “额……” 她这个哥哥虽然杀人如麻,三观不正,但是论宠妹妹,她还是服的! 有个天仙般的哥哥,还是个宠妹狂魔,嗯,这个就比较厉害了。 她提醒着他“哥哥,包子。”这可是她起了个大早做好的包子啊! 他看着她,“自然是吃过了包子再去。” 不一会,包子好了。 她火急火燎的上前掀开盖子,“啊~”不小心蒸汽灼伤了手指。 他轻怪,“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 “哥哥给你治。”说着他的手附上了她被灼伤了的手指,冰冰凉凉,没一会儿就连红红的印记也没有了。 靠,你就说说我哥哥牛不牛!这简直是全能王啊! “你别动了,我来。”他将托盘悬置空中,包子一个个的都自己跳了进去。“这样不就不会伤到手了吗?小傻瓜,学会了吗?” 万俟凛凛感叹道,我的老天爷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幸运,自己才能摊得上这样一个哥哥! 若不是有着血缘关系,恨不得现在就逼他就范! 不行!不行!自己的思想现在,怎么也这样可怕了?难不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禁摇了摇头。 “还没学会?” 才发觉,再跟给哥哥说话,自己这个小差开得。“学会了,嘿嘿,刚刚……开了个……小差。” 他仿佛洞悉了她一般,“那就是又在惦记着哥哥的身体。” 我说你是会窥探人心之术吧! 一本正经的摇头,“哥哥,我们可是铁打的亲兄妹。” 他调笑,“哥哥看啊,你的眼睛,从来都没有从哥哥身上移走过。” 虎狼之词!虎狼之词啊! 拿起手里的包子,分别塞进了她和这个哥哥的嘴里。 吃包子!把嘴堵上了就不说话了! 他从她嘴里抢下了咬了一口的包子,“哥哥要吃这个。” 嗯?“不,不行!” 他斜眸问道:“有什么不行?” 她抬脸,“那是我吃过的!” 万俟松夫笑了,“亲兄妹,怕什么?”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又抓起了一个包子,胡乱的塞到了自己嘴里。 他细细品味,赞叹道:“这样好吃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到。” 拜托!大哥!你连饭都是昨天才吃的好吧!能吃到其他的那才鬼类! 一锅包子,他吃了个精光。 万俟凛凛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枉费自己辛苦了一早上。“哥哥,你真厉害!大胃王!你这是不吃则以,一吃惊人!” 他道:“姑且就当你是在夸赞哥哥吧!” 她捂着嘴笑道:“我就是在夸赞哥哥!” 吃饱了的两人,到了集市。 他细心的叮嘱道:“我的小凛凛,你穿着哥哥的衣服小心绊了脚。”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走进了一家门面阔气的成衣铺。 店老板,见到两位尊贵的客人入店,忙上前招呼,“二位想要什么样式的衣物,小店应有尽有。” 万俟凛凛随意的看着,店老板则跟在一旁坐着的万俟松夫旁边。 哎呀呀你说说这个老板,还真是有眼力。 一看哥哥就十分华贵,竭尽全力的招呼着。自己身后则是派了个小厮,逢迎着。 自己是在这里挑衣裳。这个哥哥呢? 所有华贵的衣裳全部都送在了眼前,仅供哥哥挑选。 怪不得铺子开得这样大,这眼界儿和这做事的手派真是可以。 “哥哥,那件白色的好看!哥哥穿白色是第二,绝对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第三十三章 亲兄妹怕什么? “这位姑娘好眼光啊!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料子了!一般尊贵的客人不喜白色,但我们这料子可不是普通的……” 万俟松夫宠溺的说道:“既然妹妹说好,那就这件了。” 掌柜的一听,是眼前的这位姑娘做主。 又急忙笑脸相迎的跑来服务自己。 “姑娘,我们这儿的女装也都是一等一的上品。”随手接过小厮端着的衣衫,“姑娘您看看这料子,您看看这款式,这都是时下里最流行的!这绢花这刺绣,那是请了……” “好了,就这件吧!” “都要了吧。” 掌柜一听,喜上眉梢。“好嘞!我这就去包。” 两人换了衣物,互相看着对方。 “哥哥果然是个天仙美人,什么样的衣物都可以轻松驾驭。” 万俟松夫搂上她的肩膀,“妹妹也不差。” 列姑射山。 一抹茶色衣衫,出现在古树下。 这里有人来过,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明明三天前他来的时候还没有。除非…… 这个地方除了爱凛凛就是花珊筠知道了。花珊筠自然不会再来,而爱凛凛,三年前死了。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 那人手握九思剑,闭着眼睛靠在树下。 集市上。 爱凛凛在一个小摊前驻足停住。 万俟松夫顺着眼光摸索看去,那是一对指环。 “戒指。”爱凛凛拿上轻轻抚摸着。“戒指。”重复了一遍,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万俟松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将指环买下。 她劝住,“不用买,我只是,好像有些……嗯,没事。” “哥哥送你。刚好哥哥也愁着送你什么,这个指环想来你也喜欢。” 万俟凛凛总是局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哥哥,你叫它指环。我叫它戒指,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看她,“能有什么不对,我的小凛凛。” “既然哥哥说没什么不对,那就没什么。” “来,既然是哥哥送你的,那哥哥就给你带上。”说着将指环套在了无名指上。 “哥哥?这不对。”她忙纠正,“无名指是新娘子才可以带戴的。” 万俟松夫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说法,“哦?” 万俟凛凛卸下,他阻止了。“亲哥哥怕什么?” 人群中一个紫衣女子格外亮眼,她认得,这是多情殿的衣着。 女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我的小凛凛,你等哥哥一下。” “去吧去吧!想来你陪我逛街也是忙的。”万俟凛凛十分通情达理。 万俟松夫走到女子身旁,女子低语:“主人,九思宫少主时彬风,现在在列姑射山的那处木屋。” 他点头,女子会意退下。 他转过身来,走到万俟凛凛身边,“小凛凛,我们今晚回多情殿。” “啊?哥哥,你不是说我可以住在小木屋吗?” “哥哥有事。” “哥哥,你有事你回去好了,我自己住在那里也可以的。” 万俟松夫面色突然阴沉。 她看到突然变脸的哥哥,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也许亲妹妹,不高兴了也可以杀一杀。 “回去!必须回去!昨天没睡在多情殿,都想念了一个大白天。” 万俟松夫听到她这样说,揽她入怀。“果真是我的好妹妹。” 好妹妹个鬼!要不是你这个个性,说挖眼睛就挖眼睛,说杀就杀。听你个鬼哦!怎么说都是小命要紧。 脑海里另一个声音想起,‘还不是你贪图美色!’ 这个……这个相貌你不沦陷不行啊!人家长得好看,你就得承认。 又要回去那个冰冷的地方,一定要想办法。 多情殿。 终究还是没有逃掉,一路上没有任何机会。 进入大殿,有人等待。一个女子,朱唇皓齿,眉清目秀。头饰红梅华盛,红袄华服,裙摆间绣着一对鸳鸯。 哥哥果真是有事情。 女子开口叫了声:“松夫。” 万俟松夫点了头,衣摆一甩邪邪的坐在殿中的华贵宝座。“妹妹,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嗯?什么情况?不是说没有嫂嫂吗?可以直接叫哥哥名字的人,这些天她还是第一个。 既然哥哥让去休息,那就去休息吧! 女子扫过自己,突然怒目圆睁。 有……有仇?万俟凛凛有些心虚……不会……真的有仇吧。 女子一听,谁在万俟松夫的寝殿中,甚感诧异。“松夫?” 座上男子斜靠着,不带感情的说道:“刚刚那是我妹妹,万俟凛凛,记住了吗?” 女子规规矩矩的回:“记住了。” “你来,有事吗?” “今天,是来看你的日子。”当初还是他定的,每隔三天,来看一次。 “哦?我说过?”万俟松夫颇感诧异,“若是我说过,那以后不必了。” “是。” “下去吧。” 躲在殿后偷听的万俟凛凛,听到谈话完成,忙向寝殿跑去。 撞上了…… “嘿嘿,哥哥。”朝着哥哥展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没想到哥哥的修为这样高!” 他的身子朝前靠近,“我的小凛凛,没想到你也这么在乎哥哥!” 她伸出双手试图挡住,“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听过墙角?恶习!绝对的恶习! “小凛凛,要解释什么?” “我不是想……” “小凛凛在乎哥哥,自然是好的。哥哥没有什么是小凛凛听不得的。”他将她又一次的逼到退无可退。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这可使不得。 “哥哥,你听我说,我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怕什么?” 虎狼之词! 就在她感到不妙时,小脑袋瓜一转。“哥哥,我刚刚吃了大蒜!” 万俟松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将手臂靠在墙上,将她圈在里边。 逃……不掉……了吗? 她闭上眼睛。 许久却没有吻上来。 睁开眼睛,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自己这也太主动了吧? 探了探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没人。 刚好,偷偷溜出去。“完美!” 果然到出了大殿都畅通无阻。天快黑了,自己动作要加快了。 前边站着刚刚的女子,背对着自己。“你别记恨我。” “嗯?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万俟凛凛一脸疑惑,“没了。可是,我们认识吗?” “我是花珊筠。” “我是万俟凛凛,万俟松夫的妹妹。” 听到这个介绍,女子有些半信半疑,“你真的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我好像之前受了伤,醒来之后就失忆了。”万俟凛凛看着眼前的花珊筠,“你认识我?” 听到她失忆后,花珊筠留下句。“不认识。”走了。 “哎,不认识我还耽误我下山!”自己要抓紧时间喽~ 虽然没有自己哥哥这样厉害,可以瞬间回到列姑射山,但是两个时辰总还可以的。 折腾了两个时辰,古树下飘飘然降落。这场面仿佛是有了鼓风机,这要是被人看见,指不定还能当做是神仙呢! 好一个美人胚子,哈哈哈~ 自鸣得意时,门开了。 她不知道这么晚了,这里还会有人。为了避免人发现,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 时彬风推开木屋的门,看到月下古树旁有个身影,熟悉的感觉上心头。是她! 清风徐来,吹得树下的人儿衣袂飘飘,像是月下归来的仙子。他不敢动,生怕将那人的魂魄击散。 他缓缓靠近,尽量走得很小心。 一眨眼的功夫,魂魄却还是不见了。 定是自己太过于想念,以至于昏花了眼睛。 万俟凛凛吓个半死,好家伙!这大晚上的,幸好自己没有闯进去。也许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随时供人歇脚的地方。 也不知道刚刚那人是善是恶!不过是恶也根本没得怕!自己是谁?哥哥可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大魔头!自己自然也是借着哥哥的光,纵横江湖! 第三十四章 偷? 这深更半夜的自己该去哪里呢? 看着手上的戒指,慢慢的摘了下来。“真是胡来。”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呀?” 听到声音,万俟凛凛身体一怔。忙将戒指戴在手上,转过头,笑脸相迎,“哥哥,你怎么有空出来晒月亮啦?” 万俟松夫没有回应。 月白风清,明月挂在了树梢上。 男子停在了枝头,趁着那轮明月,从万俟凛凛这里看去,真的就是神仙下凡。 “美色啊美色!这个该死的美色!” 他眉毛一扬,“我的小凛凛。” 她的心有些虚,勾着头踢了一脚旁边的小石粒。“哥哥……我就是出来随意溜达溜达~” 他盯着她说:“看来我的小凛凛,是喜欢到处跑着玩呢。” “哥哥,多情殿太冷了!” 他看似微笑,笑容却深不可测。“既然我的小凛凛不想在多情殿,那哥哥给你个选择好了。” 一听有的选,万俟凛凛忙抢答:“我选不在多情殿!” 万俟松夫叹了口气,“也罢,你也才醒来,出去玩玩也是好的。” 她一本正经的回道:“对!哥哥说的都对!这样不仅可以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还有益于身心健康!哥哥你真是厉害!” 多拍拍马屁,说不定自己这个哥哥一高兴,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让做,直接放自己走人,那多爽! “看来我们小凛凛,嘴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他从树上轻盈落下,“行了别急着哄哥哥了,过来吧,哥哥有事情交代给你。” 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哥哥你说,我保证完成的漂亮!” “妹妹可别是为了出去,诓骗哥哥才好。” 万俟凛凛庄严地说:“哥哥你放心,不会的。” 他笑了笑,随意的,将她胸前的凌乱发丝拢到肩后,“那完不成任务该怎么办呢?” 还能有什么事情,比一直困在多情殿更难办的?“哥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就绑在多情殿一辈子缠着锁链吧。” 万俟凛凛想都没想回了句,“行!”慢着,一辈子缠着锁链在多情殿?“哥哥,这个就太过了吧!” 他一点都不着急,“那妹妹不出去不就好了。” “去九思宫拿一个令牌回来。”她有些奇怪,“就这么简单?” 就这几天,以她的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是这样简单的事情,那让自己去是图什么?难不成哥哥真的这么疼妹妹,仅仅是给自己找个出去的理由? “就这么简单。” 既然这样简单,那去去也不妨事。“哥哥,那个给我令牌人的名字告诉我,分分钟给你带回来。” “分分钟?”他有些迷惑。 “就是形容所用的时间非常短暂。”哥哥怎么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意思呢?真是奇怪,这也已经不是一次了。 “你自己。也不用这样快,哥哥给你三天时间。” “什么?我自己?去拿?”这简直不要太刺激的吧!“哥哥,这个不叫拿,这个叫偷吧?这样不好吧?” 好像正中他下怀一般,“不想去?那小凛凛可以留在多情殿陪着哥哥。” 陪着你?陪着你还不得德国骨科啊?多待一秒钟都怕会出事情,还一直陪着你。还真敢想!不过去偷东西,这种事情实在是做不得。 “哥哥你容我想想。” 他风轻云淡地说道:“有什么可想的,又不是什么顶要紧的玩意。”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借’来看看好像也没什问题吧? 万俟松夫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重要的东西哥哥自己就去了。” “也对!”重要的东西让自己去,那不是典型的不想要了吗?但是不重的东西,偷过来又干什么呢?狐疑的看向他:“那哥哥为什么要让我去偷……去拿呢?” “小凛凛,你可以不去的。” 单纯的去偷一个不重要的令牌,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去,难道等着上演什么禁忌之恋吗? “既然哥哥需要,那我自然是去给哥哥拿来了啊!” 先逃离多情殿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这个令牌,自己出去玩一圈也许哥哥也会忘了。 “那你去小木屋吧,里面的人会带你回九思宫的。” “嗯?”就是刚才自己所见到的那个男人吗?“我跟他认识吗?为什么他会带我回去?” “你跟他死去的未婚娘子相貌一样。” “这样……不好吧!”这典型的就是欺骗人家感情啊!而且人家未婚妻都死了呀!这不是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我是大魔头,你自然也是个小魔头,难不成你还想着做什么正义良善之人?” 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有个大魔头哥哥,难不成还会有个善良如小白兔一样的妹妹? 他拍了拍她的头,“又不是以前没有做过。” 这……看来自己以前,也不少做什么血腥残忍的坏事。仰头朝天,“哎。以前被我害过的人啊,你们安息吧!现在的我,劲量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妹妹,这是?” “求个心安!单纯的求个心安……毕竟我都不记得了。” 他轻敲她的额头,“你需记住九思宫善用蛊惑,你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 她捂着额头,绝了噘嘴。“记住了。” “哥哥刚才说了什么?” 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需记住九思宫善用蛊惑,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 “你若是完不成任务,多情殿的锁链哥哥已经替你预备好了。” “哥哥,你不能这样……”辩解中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却找不到了,三百六十度旋转…… 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的哥哥,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什么时候能这样厉害呀!”不由得感叹一声。 再一次到达了古树下,没人。 屋子里也没有灯火。 不会吧?这么倒霉?这人,刚才不会是见到自己以为是鬼吓走了?难不成自己只能乖乖的滚回多情殿?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去屋子里看看吧…… 手才扶上门,“吱呀。”门开了。 借着月色,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比自己高大半头的男人,身着茶色衣衫站在门口。 这个人也好帅啊! “你……”男子眼中有些激动,有些不可置信。 看到男子见到自己好像有点激动,怕不是将自己当做是一个劫财劫色的小毛贼了吧?先自报家门好了,不过万俟这姓氏实在惹眼,不如先不告诉他自己姓万俟,这样也不算骗他了。 “我叫凛凛。” “我知道。”男子声音低沉,略带了些沙哑。 这也知道?难不成自己跟他那个故去的未婚妻名字也一样?这哥哥却没有告诉自己呀。 万俟凛凛有些不知所措,“额……这是我以前住过的屋子,我……我现在没有去处,回来看看,如果打扰到你……” 他目光深邃,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人儿。“不打扰。” “公子深夜在此是歇脚?” “怀念一位故人。” 这个人好深情啊!大半夜的来就是为了怀念故人。昨天自己住在这里都没见到,说明应该是隔三差五的过来。 “对了还没请教公子名字。”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这知根知底儿了,才好展开自己的业务不是? 听到此话,男子似乎有些隐忍的情绪。最后只答了句:“时彬风。” 她这是将自己忘了吗?她体内也没有不死珠的痕迹,也没有神鸟之力的气息。难道?不是她?看来眼前的人不是她。自己早该知道,她已经在三年前死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位相貌相同,名字凑巧相同的女子罢了。 “既然姑娘没有去处,此间屋子就留给姑娘了。” “那你呢?” “我有去处。”说罢,向前走了进步。 万俟凛凛有些着急,这个人没有说带自己回去呀!怎么跟哥哥说的不一样啊? 停下。 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有没有可能是死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又一次重新穿越过来?不然,为什么还会来到他们初遇的地方?而这里,也正是她穿越而来的地方。万一…… 回首。 “姑娘若是没有去处,愿跟我一起走吗?” 万俟凛凛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欣喜。这个人还真是上道,哥哥真是厉害,别人要做什么他都可以猜到。不过正常人家的姑娘,这才认识能就这么跟着走吗?怎么不得扭捏一下啊? 她装作有些迟疑,“这……这怕是……” 看到她迟疑,想来这样做确实是不妥的。自己只是为了这一个万一,眼前的人若不是呢? “是我唐突,凛凛姑娘就当做我没有说过。”他手握九思剑优雅转身。 “慢!”她一声叫喊。惊觉这样做有些不妥,笑嘻嘻的说:“不唐突,不唐突!我刚刚只是在想就这样打扰你,总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的。” 别扭捏了啊!在扭捏认可就走了!人走了去哪里偷令牌啊! “不必拘礼。” 第三十五章 不行 九思宫。 回到九思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守卫见到自己有些诧愕,只是一瞬间,又立刻跪下。“见过少主,见过凛凛姑娘。” 进入到九思宫万俟凛凛深感惊叹,怎么?遍地有钱人? 自己的哥哥贵气逼人不说,这个时彬风也是一样。 一路上见到万俟凛凛的人,无不目不转睛的盯看着她。 对于自己的美貌,爱凛凛还是有些许自信的。只是这样子,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为了回应大家的注目礼,一路上脸都要笑僵了。 行到一处宏伟阔气建筑,悬空的牌子上,五思殿几个大字格外惹眼。 “你可以安心住下。” 左顾右盼的万俟凛凛点了点头,心想着也住不了多久啊!哥哥给了自己三天时间啊! 殿内一大堆仆从分站两侧,出来迎接。 好家伙,你一个人要这么多人伺候啊!奢侈啊!奢侈至极! “你们好好侍奉,不可怠慢。” 留下一句话,时彬风径直进入。 万俟凛凛有些懵逼,“那个,你等等我呀。还没说我住哪里呢?” 只见旁边侍女将其拦下,“凛凛姑娘,请随奴婢移步寝殿。” 嗯?什么时候安排的?还有啊,自己的名字人尽皆知啊! 他回头,“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哦,好的,晚安哦。” 跟着眼前的婢女走时,身后的婢女们全部跟在身侧。 嗯?这些婢女不是服侍时彬风的。半天是来服侍自己的?这个待客之道就很上道了,这种精神实在值得大家学习。 引路的婢女开口道:“凛凛姑娘,殿中的一应物品街未曾动过。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样子,只是奴婢们每日清扫,以确保姑娘回来时可以随时入住。” 三年前?原来他们是将我当做那个已经死去的,时彬风的未过门的妻子。记得哥哥说过,那位逝去的可怜姑娘,跟自己的名字是一样的。 都叫凛凛。 看着大家这样误会,万俟凛凛有些不忍心。“姐姐,你怕是认错人了。” “姑娘可千万不要这样称呼奴婢,这可折煞奴婢了。”引路的婢女抬脸看了一下,“姑娘是凛凛姑娘吧?” “是的。” “那就没错了。” …… 这,该怎么解释? 没两步进入到了寝殿中,“姑娘请,姑娘有事情请吩咐,奴婢们随时恭候。” “好的,谢谢。” 万俟凛凛关上了门,门口的两排侍女沿着走廊站了两排。 “这排场可真亮眼。” 仔细打量着这个三年前逝去女子的房间,珠围翠绕之余多了几分清灵之气。 “这样雅致。” “姑娘,我不是有心打扰,我只是拿块令牌就走。”为图心安,万俟凛凛虔诚的祷告了一番。 翌日。 日上三竿,万俟凛凛依旧像个死猪一样继续睡着。 五思殿正殿。 台案上的时彬风问道身侧的一兰,“她还没醒?” “回少主,凛凛姑娘还在房中。” 听到回答似乎很满意,叮嘱了句:“别打扰她。” “是。” 他好像有些开心,这个女子的说话风格,眉目神态和她如出一辙,就连睡觉也是日上三竿,这样的懒惰,除了她还会是谁呢? 寝殿内。 床上的万俟凛凛揉了揉眼睛,可算是睡了个舒心的觉。在多情殿能把人冻死,在小木屋又要包包子,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惬意了。 “啊~”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下筋骨。 门外响起了声音,“凛凛姑娘可是醒了?” “醒了的!有事儿吗?”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奴婢们侍奉姑娘洗漱。”说着两排人恭恭顺顺的进入寝殿。 “你们把东西放那吧!我自己来。留下个人给我梳头发就好了。”这头发实在是有些繁复,自己手残党只能绑个马尾扎个丸子头。 马尾辫? 丸子头? 自己醒来的日子里,从未见过脑海中的发式。 “明白,姑娘。还是照之前一样。”众人放下了东西,仅留了一个梳头丫头。 洗漱完毕后,梳头丫头站在身侧。“姑娘还是像之前一样吗?还是换个新样式?”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你给我扎个区别于其他的发式就好了。” 丫头没有说什么,默默动手。 不一会就好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鬼马精灵,青春逼人。“是换了新发饰吗?” “是的,姑娘。” 换了就好,换了就不会当成她了吧!“下去吧。” “是。” 末了,想起什么。“哎,等下”要偷令牌啊!“麻烦问下……你们那个少主,在哪里啊?” “回姑娘,在正殿。” “你带我去一下吧。” “请随奴婢来。” 正殿中,那一抹茶色正在仔细公办。看到爱凛凛过来了,走下台阶。 “姑娘。” “你叫我凛凛就好了。姑娘姑娘的叫有些……嘿嘿……” 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你一个劲姑娘来姑娘去的,多难为情啊。再说了,偷令牌术业也要有专攻,总要培养好感情,才好下手吧? “对了,你昨天说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凛凛。” “嗯?”突然这样正式的叫自己名字,还真有些子不习惯呢…… “你见到他,不要激动。” ??? 这就更奇怪了,见到什么人会要提前打个预防针? “额……其实我定力还可以……” “跟我来吧。” 万俟凛凛同他一起,上了一辆车。 拉车的神兽,自己也不认识是什么。 车上闲来无聊,扯开车帘。真是给自己长眼了。 昨夜太晚,竟没看清这里竟然是这样的磅礴大气。仅仅用自己有限的词汇是描述不出来了。 反正就是有钱,任性,奢侈。 车内空间十分大,两人各坐一边。 “那个……我听说你们这里的令牌十分好看。” “你说的是这个吗?”时彬风掏出令牌。 万俟凛凛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真好看。” “你装好,切勿丢失了。” 这句话,真是不要太吓人!万俟凛凛震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不是偷吗?这…… “你是说?这个?给我?” “本就是你的。原是说到了成婚……”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到了日子便给你,却不想耽误了这样久。” 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怕不是个傻子吧? 怪不得哥哥说是拿……这个哥哥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不合适吧?我一个外人……” “到了。”轻身跃下。 “哦。”跟随着时彬风下了车。 牌匾上写着,九思殿。 走上长阶。 大殿内一个巨大的丹药炉,十分显眼。 万俟凛凛纳闷,这自己也不认识什么炼丹的人呀? 殿内出来两个童子,“少宫主,师傅采药去了,还未归。” “嗯。” 两人退下。 没看出来,这个时彬风对待旁人怎么这样冷清。像一个,冰块? 继续向里走去,直至一个门口有着封印得偏殿。 时彬风随手一挥,封印显出了一个人形通道。 “走吧。”时彬风示意自己先走。 这样神秘的地方,万俟凛凛内心有些忐忑。 “好。” 推开门,满是药味。像是,要把人溺死在药罐子里一般。 “好重的药味。” 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难不成是让我见床上的人?慢慢向着床上的人靠近。 走得近了,看清了一个黑衣少年。少年一脸稚气,睫毛很长,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 像是死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少年,自己的心脏突然疼了起来。 “他怎么了?”话还没问出,自己的眼眶不知何时,早已经蓄满了。不听自己使唤的自己跑了出来,越跑越多越跑越快。 没多久自己的衣衫竟然湿了。 他温柔的说:“他受了伤,就算百年之后也未必能醒过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忙追问着:“什么伤这样重?” “天雷。” “药石无医?” “怕是。” 万俟凛凛的手,不受控制的抚摸上了那稚嫩脸庞。眼泪已经流淌成了河水,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身后的时彬风看着眼前的场景,确定了她就是自己未婚的妻子。纵然时光荏苒,事物变迁。栝楚与她之间的羁绊,却是刻在了骨血之中。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凛凛,百年之中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可,我不认识他。为什么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冥冥之中有人牵引着。 时彬风看着泪湿满面的她,不明所以的她,说道:“你会记起来的。” “你也把我当成了……”话说了半句,又止住了口。 空气中静默了。 “走吧,他的气息微弱。多待了反而不好。” 出了门,重新结了结界。 “所以门口设下了结界,是避免?” “嗯。” 走在就九思宫的土地上,一阵沉默。不知为何从那个屋子出来,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不是该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令牌到手了。该交给哥哥了。这样子,自己就自由了。小魔头,就应该担心自己不是么? 不行,自己的心告诉她。 不行。 第三十六章 你是第一次,她不是 可,如果这个令牌真的这样重要的话,又怎么会随意的交给自己这个个外人呢? 漫步走出殿外的两人,各怀心事。 时彬风侧颈,看着身边的人,眉毛凝结成了一条深深地横沟。看来,纵然是不记得了,也还是会触目伤心。 远处忽现一身鹅黄,身后跟着许多侍卫。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走来,看了看时彬风,他也抬头望了望。 表情看来。 看来他们是认识的,想必是九思宫里边的什么小姐。 渐进。 刚刚看起来还正常的人,突然一剑刺来。 “爱凛凛拿命来!” “我去!”有点快,怕是要挂彩。 身边的他,揽着她的肩膀转了两个圈,躲开。 剑,划过他的手臂。 这剑委实厉害,才轻擦手臂,伤口却也不浅。血瞬间溢出伤口,沾湿衣衫。 时彬风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香儿,你这是做什么?” 时香儿眼里只有怒意,盯着万俟凛凛答道:“要她给栝楚偿命!”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莫名就上来挨一剑,这真是有点吃不了。这九思宫的人,难不成都是这样肆意奔放的吗? “不是你?还是谁?”有些稚气的脸,抱有敌意。“不要以为时彬风在,就可以护你周全,我总会杀了你的。”放下了狠话,带着一群人离开。 时彬风的脸有些冷,“香儿,我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离开的背影停顿了一下,离开了。 万俟凛凛有些生气,“嚯……这哪家大小姐啊!气派可真大!” “时香儿,我妹妹。” “啊?”这反差有点大。目光停留在刚刚的伤口上,“你的胳膊!” 他没事儿人一样,“无妨。” “你别动。”爱凛凛将手附上了伤口,片刻间伤口愈合。“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不然就我这点术法,怕是要四处带你求医了。” 说完话,觉得好像有些不妥。 “无妨。” “怎么总是无妨无妨的,你可以多说两句话吗?” “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嗯……看起来这个人……没想到情话满分。 “我想啊~我跟你妹妹十有八九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不是误会。”看着万俟凛凛说道:“不过,我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到你的。” 嗯? 照这个节奏,为了自己岂不是会兄妹反目? 自己这个位置有点尴尬啊,怕不是有点婊? 只是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误会?可是我才第一次见她啊?” “你是第一次,她不是。” 这样说就未免有些玄学了好不嘞?不过,好在眼前这个人,终于没有将自己,当做那个已经亡故的人了。 想这么多做什么,既然拿到了令牌,走人岂不美哉? “我想我还是不方便住在这里了吧……” 他没有说话。 刚要离开。 “近日刚好需要去一趟囨洲,你同我一起。”走在了万俟凛凛的前边。“我送你。” 这要怎么拒绝吗?这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给了自己一块令牌。自己说不住这里,又要自己出去。自己现在离开,是否,太过无情? 他终究还是将自己当做她了吧。 也罢,既是拿了别人东西,也要偿还别人的恩情。 今日是第一日,还有两日将令牌给哥哥,那么就这样陪伴两天,让活着的人有个念想,也算是偿还了令牌的恩情吧? 囨洲地界。 五月城。 “恭迎时少主。”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手握玉扇彬彬有礼。 “扶宗主。” 又看到身旁的自己,道了句:“准夫人好,咱们见过,在下扶明凝。” “我不……” 没有给自己留下解释的时间,时彬风便开了口。 “情况如何?” 扶宗主面色凝重,“这巨妖兽现身不定,神出鬼没,每次一出死伤不计其数。” “带我看看。”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一兰说道:“你们先去照顾好她。” 扶明凝也安排了人,“来人,照顾好这位贵人。” 两人携一众人等同万俟凛凛分路而行。 万俟凛凛被安排在了一处院落。 “你们都退下吧,有需要我会叫你们的。”遣散了众人,拿出了令牌。 令牌上刻着一个凛字,想必这是专门为了,他那已经亡故的妻子专门打造的。 “我的妹妹,没想到,这样快就拿到了。”声音渐进,“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万俟凛凛快速将它藏在自己的衣袖,“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万俟松夫站在她的身旁弯下腰,靠的离她的脸有些近。“妹妹紧张什么?” “哪有啊!见到哥哥怎么会紧张呢?嘿嘿。”说着向旁边挪了挪,“只是这门外守着人,哥哥这样子随意出现会被发现的!” “怕什么?看到的人杀掉不就好了,这也值得妹妹挂心。” 杀人,杀人。听起来是这样子的自然而然,好像没有杀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只能岔开话题,“哥哥,说好的三天,你怎么来的这样早?” 他微笑着,“哥哥的小兽许久没有出来玩耍了,正好最近长身体胃口大,咱们多情殿的口粮不够,有些饿了,出来觅食罢了。” 感情是出来溜宠物来了。 慢着,哥哥的小兽,就是他们刚刚说的巨妖兽? 她慌张了起来,“哥哥,那小兽会伤害许多人的!” “我的妹妹,不过是死几个人罢了,不必紧张。”说的人一派轻巧,好像是死几个蚂蚁那样简单。 这样轻贱生命的行为,她实在不能苟同,“哥哥!众生皆苦,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又为什么要让他们遭受无端伤害?” “我的小凛凛,正因为众生皆苦,哥哥才解救他们的啊~” “歪理!”说着向门外跑去。 无数丝线缠在了她的身上,她认得,这是哥哥的情丝绕。 这东西,取人性命于无形。 她怒气冲冲,“哥哥!” 他面无表情,斜眼打量着,“妹妹,这是要去知会他?”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万俟凛凛感到了阵阵寒意,如果现在忤逆他,后果不堪设想。 她软了下来,“哥哥,我……只是怕伤了无辜。” 就哥哥这个小兽,不加束缚任意让其祸害,那死伤必定十分严重。 他抽开了她身上的情丝绕,整理了一下袖子。“放心吧,我善良的妹妹,小兽现在在休息呢。” 该怎样劝阻?既不会惹怒了哥哥造成更混乱的局面,又不会让众人伤了哥哥。这像是个不能解开的死结。 万俟松夫伸出了手。 “哥哥,你别再让小兽在这里作乱了好吗?你答应我,我就给你。”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令牌,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谈判的筹码了。 “我的傻妹妹呀,看来你还是认不清这现实啊!”他靠近了她的耳边,“我若现在就要,妹妹又拿什么抵挡呢?” 是的,虽然令牌在自己身上个,可是如果哥哥真的想要,那自然是不在话下。 “哥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连这血脉亲情也不顾了?” 哥哥对她的话有些赞许,“那倒是。”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那你且拿着吧。待小兽饱了我再取回。”说完不见了了人影。 来无影去无踪。 等小兽饱了。 等小兽饱了?那就是说还会出现死伤无数的场面。 万俟凛凛靠向门后,慢慢滑落下去,这该怎么办? 一面是自己的亲哥哥,一面是这无辜的世人。 不知坐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凛凛。” 是时彬风。 “我在。” 收拾好刚刚凌乱的自己,打开了门。“请进。” 他站在门口,“饿了吗?刚刚有些着急就直接过去了。” 这是在向自己解释? 万俟凛凛换了副笑容,将他拉了进来,“现在还不饿,估计呀一会就饿了。”装作不知情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两人围桌而坐,她顺手倒了杯水递给他。 时彬风接过水杯,“这巨妖兽非普通妖兽,凡是沾染过的人无一活口。”又怕她担心,补了句:“不过你无需担心,这里针对妖兽设了重重结界,它进不来的。” “既然有了结界就可以防治,那为何不将这城内都布施结界?” 门外摇着玉扇的人笑说着走了进来,“姑娘有所不知,布施这样高深的结界,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可若是有能力的人全城布施,也是及为损耗修为的。倘若这个时候,有人来犯,那简直是将这五月城拱手相送啊!” 进门不请自坐,将刚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原来如此。”又将扶宗主刚喝完的茶杯续满。 扶明凝抬杯示意,又朝着时彬风敬了敬,“少宫主好福气啊!” 万俟凛凛看向扶明凝,这丫的,真没颜色。正要辩解一下,看不出来不是一对嘛?乱点鸳鸯谱。 时彬风的手附到了她的手上,凝目注视。“是了。” 他笑了,这几天第一次见他这样没有束缚,没有烦扰开心的笑。 算了,算了。拿人令牌与人消灾,总不能就这样让他失了颜面吧! 第三十七章 木簪 处于这样尴尬的场景,笑着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水,嘿,大家喝水!” 平静的度过一日,哥哥的小兽也没有作乱。 第二日,风平浪静。 想来是哥哥也心生怜悯,将小兽带回去了吧。 时彬风他们每日来回巡视,戒备森严,以防再次发生,局面失控。这些天来早出晚归,衣不解带。 在屋子里实在闲的无事可做,便问道:“一兰,你们少主用过晚饭了吗?” “回姑娘,少主至今还未归门。” “还没回来?”这个人真是不为自己考虑,这样多的人,要自己亲力亲为。什么样的身体才能扛得住呢?“我去等等他吧。” 他不好好顾着,那只有委屈一下善良的自己了。 一兰拦下:“姑娘,不可。出了结界,属下担不了这个责任。” “你别紧张,我就在门口,不出结界。” 一兰放下了手臂,默许。 夜深了,门口燃起了灯火。 更深露重,竟然还有些冷。这里的气候不比九思宫,九思宫四季如春。这里白日里暖和,夜晚却是区别于白日的寒冷。 冻得有些背不住,搓着小手打算回去。 “凛凛,是你吗?”声音还有些距离。 远远地看到了时彬风,“是我!”万俟凛凛兴奋地朝他招手,好家伙可算盼回来了,赶紧回屋子里暖和暖和。 “时少主,你可真有福气,这么晚了还有人惦念。”并肩阔步的人调笑着。 一同回来的还有扶明凝。 时彬风虽然没有接话,但喜悦挂在了他的脸上。 走近,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怜惜的说道:“外边冷,你怎么穿的这样少。” 虽然万俟凛凛很想说,自己压根不知道这里的狗屎天气,这样奇葩。但出于形象问题,还是笑呵呵的回答:“我忘了。” “咳咳……那个,那我就先进去了。省的打搅了二位,告辞。”扶明凝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带着侍卫们疾步离开。 他目如春水,“你用饭了吗?” 万俟凛凛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还没呢,我说等你一起呢,没想到这么晚。” “等很久了?” “也没有多久……” 一兰适时的插话道:“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 哎?还有个人在?自己竟然等的都忘了。 “怪不得穿的这样单薄,这里不比九思宫温暖如春,晚间出来要穿厚些。”时彬风温柔的嘱托着:“明日,你不必等我了。” “我……知道了。”啊?谁要明天也要等你了?只是看英雄忙碌,怕没人照顾损坏了身子,这又哪里跟哪里了!不会又误会了吧! 看他的表情,妥妥的误会了。 万俟凛凛啊!万俟凛凛!你是猪脑子吗?做事情之前都不想想的吗? “用饭吧!”斜视了一下一兰,一兰有眼色的下去准备了。 “这几日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行吧,这五月城的小姐姐们也十分有趣,小哥哥们长得也十分好看,天天住在这里也不腻味啊!” 他停住脚步,弯腰盯着她的,一字一句说道:“男子还是不看为好。” 脸贴的有些近,他的呼吸吹到了她的耳旁,有些痒痒的。 “乃个……乃个……吃饭去吧!”她红着脸跑开了。 他看着跑开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时彬风每日布防巡查好,回来的也早了。 次日,时彬风将万俟凛凛拉上了街。 这里的市集早上都十分热闹,吵闹叫嚷声不绝于耳。想来是受困扰许久,难得的平静,衬托的这街市上更热闹了。 一到集市上,万俟凛凛如鱼得水,眉开眼笑。“你可真厉害,知道我在那里待得闷了,带我出来透透气?”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个什么意思? 挑眉问道:“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 “九思宫带来的衣裳大多单薄,今日添几件厚衣裳。” “你冷啊?”早出晚归的,多已经好几日了,也没见添置新衣。 “给你。”他说的这样自然。 两个字,已经将万俟凛凛的心勾住了。她有些感动,这么忙碌的时刻,还能将自己看在眼里,万俟凛凛的心里有些暖暖的。 昨天晚上那是挺冷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心细如发…… 走了两步,他开了口。“这五月城的木簪远近闻名。” “那肯定要买!”特产嘛,好歹是证明自己过来了。 顺着时彬风的步伐走到了一家店前。 “进去吧。” 不是来买衣服的吗?这怎么走到了首饰铺。 这个铺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簪,种类多到就连门上也挂了些。进店的人脸上都挂着喜悦,想必这老板十分会做生意。 进店的客人可以自主挑选,佩戴。只是结账的时候才会见到老板,自助式的选购看来很合大家的心意。 铺内插着各色鲜花,内漆色调偏暖。 “这个铺子还挺温馨。” 时彬风直入主题,“你挑还是我挑?” “女孩子的东西,你们男人的眼光……还是我自己来吧。” 铺子里细细挑选,每个都想要,真是漂亮。 目光扫过左侧的首饰盒时,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盒子里躺着一只雕刻精细,盘着百鸟之首花纹簪着茶花的木簪。 这凤凰配茶花,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只手拿起了那只木簪。 是时彬风。 “没想到,你选女孩子用的东西还挺熟练。”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有些醋意,而且是从自己嘴里传出来的。 “就它。” 结账时,老板细心询问道:“请问这木簪是自用还是送人?” 万俟凛凛有些奇怪,“怎么?有什么说法吗?” 老板耐心的解释到:“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姑娘不知这五月城的木簪,只能送人却不能自己给自己买。” 她更奇怪了,“这是什么说法?” 时彬风将木簪插到了万俟凛凛的发髻上,“我送她。” 老板一副懂了的样子,喜笑颜开。“这就给您找钱。” 出了店铺,便去了酒楼大吃大喝。 这一顿下来,让人心满意足,完全忘了自己是出来买衣服的。 吃了饭,站在了五月城的高桥上欣赏落日的夕阳。 退下了身边的心腹,只剩下两人。 独处的时光。 万俟凛凛望着这景象,想到了两句诗,很是贴合此情此景。不由感慨,“两竿落日溪桥上,半缕轻烟柳影中。” 时彬风听到这诗色彩略显暗淡,情调略带伤感。“为何有此感?” 爱凛凛转了一圈,背对着他。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丢失了过去,她感觉那是很重要的记忆。还有,为祸五月城的巨妖兽,正是自己哥哥的小兽。就连自己在他的身边,也只是为了那块令牌。 倘若他要是知道这些,还会同自己这样在这里欣赏这暮色吗? “我只是,随便的念句诗。” 他转到了她的面前,“我还想着是你作的。” 她抬头忽闪着着圆圆的大眼睛,“你没听过?” “未曾。”他轻轻地勾了她的鼻子。 万俟凛凛捂着鼻子,低着头有些害羞。 “博学如你,竟然也没听过。”这诗很有名啊,看来这九思宫也有没有读过东西。“这是唐代杜牧的齐安郡中偶题二首。” “杜牧?闻所未闻。”时彬风摇了摇头。 万俟凛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杜牧杜大家是唐代杰出的诗人、散文家,他竟然闻所未闻。 “怎么了吗?”看着眼前的人好像有些惊诧。 她又确认道:“你真的不知道?” “这有什么可骗你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好像有些不对……” 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再一会温度就会降下来了。 他怕她冷,“日头马上落山了,回去吧,一会儿起风你该冷了。” 时彬风将万俟凛凛送到房子的门口。 “额……”她想问问,不是说好了买衣服的吗?这算是约会?约会了一天,却没有买衣服,难道这事儿忘了吗? 时彬风像是真的忘记了一般,“怎么?” “没什么,早点睡。”最终还是没问出口,进入房屋关上了门。 谁还没有个忘记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要用这种小事烦扰他了吧!本来在这样的时刻,陪伴自己一整天,都已经很是奢侈了。 碰了碰头上的簪子,还在,不是梦。 自己的床上多了两套规整的东西,走近一看,是厚衣服。 原来他,早已妥帖备好。 那今天出去是? 摸着送来的厚衣服,突然有些难过,喃喃道:“这个时彬风,看起来这样不通人情,对她未过门的亡妻还真是好。” 如果是自己,就好了。 接连的几日也十分平静,相安无事。 就连哥哥也不见了踪影,小兽也没有在为祸人五月城。万俟凛凛的心有些放松,不似前几日那般紧张一溜烟的,又跑出去跟众家小姐一同玩耍。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今天一大早,聂表妹终于鼓起勇气去告白了!”一女子挑起了大家的八卦之心。 靠近她旁边坐着的女子,不慌不忙地说道:“不仅听说了,我还在旁边目睹全程了呢!” 第三十八章 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吃饭的? “什么情况啊?快说说?” “哎呀!快说啊!” “风姐姐,别吊人胃口呀~” 这下子把众人的八卦之心勾住了。 有热闹,自己哪能有不凑之理呢?但自己可是九思宫带出来的人,又不能太明显了,便皱着眉头有意无意的靠近。 那在现场的女子看了看周围,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嘘,莫让九思宫的准夫人听见了。” 嗯?这跟九思宫有什么关系?万俟凛凛怕自己听得不真切,又向前挪了两步。 挪了两步,让那人关注到了自己,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朝着她问:“你不是就是九思宫来的吗?” 大家的眼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万俟凛凛尴尬,悄悄说道:“放心吧,我谁都不告诉!” 那女子一脸满意,不放心又嘱咐道:“千万别跟你家那位说啊!” 万俟凛凛上道的,点了点头。 只见那女子伏低了身子,绘声绘色的说道:“早上啊,我照常串门儿。不想啊,我走在小花园听到了声音。我寻思着谁这么早呢?凑近一看,原来是聂妹妹跟九思宫少主表白心迹呢!” “别停啊,继续啊。”众人催促道。 只见她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这九思宫少主生得英俊,那是多少世家女子求不来的姻缘,这聂妹妹虽长得可人,却也没能入得了这少主的眼,给拒了。” “拒了?” “那聂妹妹生得这样好看,也给拒了?” “那可不?直接拒了。” “要说这为九思宫少主,也是个情种。” “怎么说?” “想几年前啊,曾经有过一位未过门的妻子。谁知道这怎么了,那位福薄,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 “那不知道,只知道是死了。” “这我知道,说是让雷给劈死的!” 众人吃惊,“啊?给雷劈死的?” 这情节波荡起伏的,听得万俟凛凛是一愣一愣的。 闲言碎语散开。 “怕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估计是。” “做人啊,还是要善良啊~人在做天在看。” …… 要说这位时彬风的爱人也真是惨,这人都死了,还要被人中伤,这种氛围实在呆不下去,万俟凛凛正要离开。 话锋一转,有人突然问道:“那现在他带来的那位呢?” 嗬,这是又攀谈上了自己了。那就先别走了,听听吧,传的到底有多邪乎。 “说是啊,这位少主相思成疾。有一日啊,在一座山上见那女子,相貌生得与他那死去的未婚妻子相似。那时少主这样英俊的人物,说是喜欢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话说的久了,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就是不是为了人,那九思宫的富贵,谁不是眼巴巴的啊~” “那倒是。” “又有钱又有势,要我我也愿意啊!” “若是能看上我,我还不上赶着?” “你呀,你还是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众人互相调侃着打闹。 还算可以,只说了自己贪财好色,没说自己丧尽天良已属不易。再说了,这贪财好色也正是自己,也不算说错。还算嘴下留情了啊! 一兰跟在身后,“姑娘切不可信,那都是些富家小姐闲时的碎嘴,听不得的。” 好家伙,时彬风的心腹一兰跟着自己。那刚才自己猥琐的丑态? 万俟凛凛像干坏事儿,被抓了现行一般小心问道:“你刚刚一直跟在我身后?” “回姑娘,姑娘出了房门属下一直跟在左右。” 这么说刚刚自己这……都看见了?万俟凛凛一拍脑门,恨不得现在寻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勾着脖子,靠近一兰,像个街头特务一般,手掩着口小声问道:“你不会……告诉时彬风吧?” 一兰一脸公事公办,“只要无性命威胁,少主不追问,属下并没有见到什么。” “好!好!好!上道!”自己这个行为,还是不要打扰这样繁忙的少主了吧! 晚饭间。 “一兰~来,坐下吃!”将站在一旁的一兰,摁上了餐桌,“坐,坐下吃。” “属下不敢。”摁下的一兰,又规矩的直立起身子。 “坐下,我让的。”又将一兰摁下。“来吃这个菜,还有这个!这个也好吃!你多吃点。” 不一会儿,小小的碗堆得小山一样高。 “你吃!吃完了,这儿还有~” 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 “凛凛。” 身后的一声呼唤,让万俟凛凛虎躯一震。 面带微笑的转过头,“时彬风哥哥啊~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啊~” 他眉头一挑,这样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听。“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吃饭的?” 一兰跪下,“属下该死!” 他没有管她,任凭她跪着。 万俟凛凛试图解释,“那个……那个……今天是各个例外,我这不是一个人吃太闷了吗?这才让一兰陪我一起吃的。” 他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你不会想告诉我,被人伺候惯了,也想试试伺候别人的感觉吧?”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万俟凛凛摆手陪笑道。 “我想着安排个男侍卫,有些不妥当。没想到这女侍卫,竟也是如此不让人放心。”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一兰立刻发声:“属下不敢。” 他转到了万俟凛凛的后背,在耳边低语了句:“还是某人觉得有我一个不够?”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这动作实在暧昧。 这……下……完蛋了,这又误会上了…… “够够够,怎么能不够呢!”万俟凛凛一脸谄媚,想着事情赶紧过去吧!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当下,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就换成了季度。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哎~这个时彬风,真是个醋王。”转而一想,这个醋是属于那个已经亡故的人的。 自说自话到;“你虽然不在了,但有人这样疼着,你可真幸福。” 暗夜之中,铃声晃动,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现身。“小凛凛,这是在羡慕谁呢?” 听到是自己的哥哥来了,一个激灵从床上滚起来。“哥哥。” “哥哥是来拿令牌的?” “那又不重要,哥哥只是担心你,过来看看。” 哥哥,虽然喜怒无常,凶狠残暴,但确实是个好哥哥。 “哥哥,这里入夜冷的很。哥哥身体又冰凉,穿上狐裘身体都不暖和,晚上还是别出来了吧!” “看我这个妹妹,就是心疼哥哥。” “哥哥,你也看过我了,快走吧!省的他们发现了你,这里人多势众,万一伤了哥哥可就不好了。” 万俟松夫望着眼前为自己真切担心的人,可真是个傻妹妹。这世上能够伤自己的人,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这个,很有趣。 万俟松夫拉住了她的手,将一个球形物体戴在了她的手腕。“这个戴好,你不要受伤了。” “哥哥的铃铛?” 透过窗子的月色,能看清铃铛上的绳子透明纤细,这绳子有些眼熟。“情丝绕?” 点了点头。 这正是哥哥的情丝绕。 “不要摘下。” 好好的送自己个铃铛,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眼前的哥哥还不走,隐晦的催促道:“哥哥,晚安。” “照顾好自己。” 人,消失不见。 看着自己腕上带着的东西,万俟凛凛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还未亮,外边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万俟凛凛。 忙披了件衣裳出去探看,刚露个头,门外的季度的脸便映入眼帘。 “季度,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度处之泰然,“凛凛姑娘只管安歇,不用担忧。” 能造成这样大的动静,“是巨妖兽?” “是。” 果真,昨日哥哥过来并且给了她这个铃铛,叮嘱自己不要摘下。说明铃铛对巨妖兽有作用。 “时彬风呢?” “少主已经赶往制止巨妖兽了,姑娘不必担心。” “我过去看看。” 季度展开臂膀将她拦下,“属下奉命保护姑娘周全,请姑娘见谅。” “你让开。” 推了两下,季度居然动都不带动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这一个随身侍卫都这样强的吗?那自己是不是不用担心时彬风了? 可是…… 万俟凛凛恳求道:“季度的大哥,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吧?” 季度却仍旧不通情理,“属下奉命保护姑娘周全,请姑娘见谅。” 真是个榆木脑袋!该怎么样跟他说这是自己哥哥的小兽,自己身上有护佑的铃铛,这巨妖兽不会伤害自己。 一计上心头。 朝着季度身后喊道:“时彬风,你怎么回来了?” 季度转身跪下,“少主。” 身后的人抓着空隙飞走。 季度抬头没有见到少主,深知自己是上了当。 追去。 季度你千万别怪我啊!我只是想去帮帮你们家主子。 巨妖兽若想毁一座城池,那简直是易如反掌,自己必须尽快赶去阻止它。 顺着人群逆流飞行,向下俯瞰,眼见一个妙龄女子被踩踏在脚下,向下飞身将女子拉起。 “谢谢姑娘,谢谢!谢谢!”被救的女子不住感激。 人流中万俟凛凛紧急的叮嘱了两句:“你快去躲好,不要再跌倒了,不然巨妖兽没有取你性命,人流中的踩踏也足以丧命。” 第三十九章 你为的是这个? “知道了姑娘,多谢,多谢。” 身后一只手将她拽住,“凛凛姑娘,得罪了!” 转头一看,正是季度。 “季度,你相信我。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少主已经失去姑娘一次,请姑娘莫要让少主失去第二次。” 果真,所有人都当自己是她。 说来,还是闲话的那些小姐们看得透。 “我不去危险的地方,我只救人好吗?” 季度没有理会她,依旧面不改色。“请跟属下回五月山庄。” 真是个死脑筋,这样紧急的情况,自己怎么能独善其身。 “季度,你是想要与我打上一架?我虽自知不敌你,可若是你执意拦我,我也愿意拼上一拼。” “属下不敢。” 万俟凛凛大声呵斥,“那就让开!” 季度进退两难,“请凛凛姑娘只救人,切勿去往巨妖兽方向。” “好,我只救人。” 五月城的上方,一女子身后跟着一男子,四处救人。 混乱的人群中救下了一位年迈的老伯。 “老伯,请不要担心,只需安心待在家中即可。” 老伯没有管自己,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孙女儿~我的孙女儿被冲散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儿了……她可不能有事情啊……” 是跟孙女儿失散了,“您孙女儿有什么特征?” 老伯颤颤抖抖的说道:“小丽今年七岁,身高要瘦小一些,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右脚鞋上昨天才补的补丁,不会说话。” “好,您在这里稍等,我去找,你千万不要跑开!不然带回了您孙女儿,您不在。”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乱走。谢谢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是吗? 慌乱的人群中四处寻找着,没有。 更远一些,依旧没有。 一遍遍的确认。 直到巷子里逃尽了人群,主干街道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靠近,今年七岁,身高要瘦小一些,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右脚鞋上才补的补丁。 是了,找到了。 探了探鼻息,已经是一具小小的尸体了。 “不能!这不能!”她还这样小,聚集了自己身上的术法,不断施法,妄想着这个小小的人起死回生。 “凛凛姑娘,她,已经死了。” “死了?不行,她不能死!她还这样小,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她不能这样死去!她还有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啊……”万俟凛凛一遍遍的摇着头,不愿相信。 “时彬风,时彬风他不能有事情。” 万俟凛凛拉扯着身旁的季度,“季度,快去找时彬风!他不能有事情!” “凛凛姑娘。” “快去!” 终究是他的心腹,季度同她赶往巨妖兽处。 远远地就看到了巨大的身影,走一步地动山摇,出一口气能将屋顶掀翻。 巨妖兽形似豪猪,叫如鹰啼,面目扭曲的狰狞,周身长满了黑色甲壳,刀枪不入。 看起来十分吓人。 时彬风手握九思剑立于上空,独自抵挡着这个妖兽。妖兽周围已经倒下了大半残兵,扶明凝也半跪在地。 看样子刚刚经过了一番恶战。 这样多的人抵挡不住一只妖兽,剩下的只有时彬风。 万俟凛凛飞身上去,时彬风看到本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 飞速移动到她的面前,“你快走!这妖兽杀不死!” “我就是知道杀不死才来的啊!” 没有了时彬风的挟制,巨妖兽又蠢蠢欲动,试图将时彬风吞下。 时彬风带着万俟凛凛只能躲避,不能攻击,处于劣势。 躲避攻击的时候,万俟凛凛不断地向他解释:“时彬风你相信我,它不会伤害我。” 时彬风记得当初九殿主也告诉过自己,只要按时服用他制的丹药,爱凛凛就不会有事,结果她死了。三年后回来的她,前尘往事皆不在记起。 他现在除了自己,不会再轻易相信了。这火烧眉毛的时刻,他也不忍心责备她,只说了句:“你在,我会分心。” 巨妖兽的攻击很快,如枪林弹雨般袭来。 眼看着护着自己的时彬风,处于劣势,“好,我走。你自己小心。” 万俟凛凛平稳落地。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时彬风迅速占领上风,将巨妖兽打的节节败退。 巨妖兽有些恼怒,从口中个喷出火焰,将天空烧成火红一片。 时彬风用结界将自己周身护住,一刀将其头颅斩下,干净利索。 巨妖兽轰然倒地。 时彬风抓紧时机要将万俟凛凛送走,“这妖兽不到一刻钟又会长出新肢体,我先送你走!” “你听我说,我学过一种术法可以压制它,你让我试试。不然这样永无止境的厮杀,你最终会体力不支。你若倒下,眼看着这五月城也就保不住了!” “我不会让你涉险。” “这样你我同时作战,若有危险你也来得及救我。时间不多了!再不决定它就要醒了!” 倒下的扶明凝,嘴角渗出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擦拭。“少宫主,但可一试!” 身后的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到:“请少宫主一试!” 巨妖兽又重新站了起来。 没等时彬风同意,万俟凛凛飞上巨妖兽的头顶。 众人大惊,“不愧是九思宫的准少主夫人!” 飞到头顶的万俟凛凛,晃动着手中的铃铛。小兽听闻铃铛的声响,变得有些温顺,对自己毫无攻击力。 果真有用。 时彬风朝着自己而来,小兽瞬间又躁动了起来。 “小兽!你不许再作恶!”这巨妖兽仿佛能听懂一般,竟然在万俟凛凛的面前停了下来。 “速速退下。” 不消一会儿,小兽竟然淡出了视野。 众人一看,这位姑娘可以克制巨妖兽,无不夸口称赞。 “少年英雄!” “姑娘真是举世无双!” “绝世超伦!” …… 一时之间,赞不绝口。 时彬风看着她,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 她将手装作无意间向后背去,跑开,去查看众人的伤势。 虽然巨妖兽暂时走了,但它毁坏的房屋,伤害的性命却不计其数。 好好的五月城,变成了一座废墟之城。 安葬好了那小小的尸体,安置了年迈的老伯,事情告一段落。 时彬风也没有追问自己,关于铃铛和情丝绕的事情。 只是这一场,她一战成名。 时彬风和她,变成了人人口中夸谈的金童玉女。 她也成为这五月城的神女,一传十十传百,这世人都知道了这么档子事儿。 回九思宫的前夜。 铃声响起,那人站在黑夜之中没有现身。 坐在床上的万俟凛凛问道;“哥哥,你在怪我?” 没有回应。 她下了床,循着刚刚的声音,无人。 哥哥走了。 来的也快,走得也快。 她想,自己身为他的妹妹,却帮着别的人,哥哥一定是讨厌极了自己。所以不愿现身,不愿同她讲话,甚至没有要求自己回去。 哥哥这是,不要自己了。 九思宫门口。 依旧庄严肃穆,守卫森严。 时彬风从车上一跃而下,伸出手将车内的人扶了下来。 两人,沉默不语。 爱凛凛将令牌交还给了时彬风,率先开了口:“这个不属于我。” 虽然不知道哥哥,要令牌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既然已经伤了哥哥的心,索性这令牌一并还了吧。 时彬风也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万俟凛凛心下知道,关于铃铛关于情丝绕,他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我就是看着你安全无恙的回到九思宫,既然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时彬风一听要走,下意识的将她手臂抓住。“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该去的?” 这问题难住了万俟凛凛,总不能说去鞠陵于天山—多情殿。 “这……” “留下。” “你是生气了吗?” “是。” 就知道,又是铃铛又是情丝绕,他们又恨透了哥哥,怎么会接受自己呢?这下子,两面都不好做人。 “那我还是……”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与平时一点也不一样。“下次不可再不经过我同意,贸然将自己涉入险境。” 万俟凛凛没有料到,“你为的是这个?” “不然会是什么?” 时彬风不知道哥哥的铃铛和哥哥的情丝绕? “没什么,没什么~”原来是没有发现啊~ “进去吧。”将令牌重新塞回给了她,“这是你的,就算是我也没有权利将它拿回。” 牵着她,一同迈入了九思宫的大门。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句及其平凡的话,她却红了眼。 这是认定自己了吗? 进门就碰到了时香儿。 这个丫头身后又是乌泱泱的一堆人,跟上次一样。 时香儿看见万俟凛凛,偏偏走过来。“你还敢回来?” 时彬风没有言语,皱眉看了一下。 时香儿身后的人,十分有眼色的站立两边,让出了一条大道。 他抱着她的肩,绕过挡道的人走向里侧。 时香儿有些委屈,为什么?明明都是因为她,栝楚才危在旦夕,明明是她,祖母才毁了容颜。时彬风,他那个傻哥哥为什么偏偏中意她? 眼神有了些戾气。“爱凛凛,你糟践了栝楚,现在又蛊惑了时彬风。” 第四十章 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走在回五思殿的路上。 时彬风想到了什么,“本来每次回来,都是要去拜见祖母的。只是这几年,祖母闭关了,就不带你去了。” 说起来,这九思宫的人除了兄妹两人,自己也没见过其他了。“那等她出关了我再拜会她老人家。” 他摇头感慨,“你这话要是让祖母听见,可又坏了事情。” “怎么?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你忘了,祖母驻颜有术。” “可我,根本没见过……” 后话不用多说,自己也知道。时彬风所有的温柔,都是对他三年前死去了的未婚娘子。 自己,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一股难过涌上心头。 自己留在这里,到底是对是错? 觉得空气稀薄,有些压抑喘不过气来。“我随处走走。” 漫无目的走在九思宫,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九思殿大门口。 自己像是冥冥之中被牵引着,这九思殿里躺着的人。 正巧,时香儿刚从殿中走出。 看到面前这张让人讨厌的脸,时香儿气不打一处来。“爱凛凛,你还想来祸害谁?你过来是仗着时彬风护着你,来示威的吗?” 万俟凛凛实在纳闷,几次三番的,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平白无故让人欺负,搁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她提醒道:“我跟你并无瓜葛,若是误会,我提醒你,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你以为装作忘了,心里就能好过了吗?” “你是时彬风的妹妹,我不想与你计较。还有,装不装我自己知道就好。”说是时彬风的妹妹,却从来直呼其名。 说完欲离开。 “想走?”时香儿一掌将其击倒。 “你?”倒在地上的万俟凛凛很气愤,可偏偏眼前的人是时彬风的妹妹。 “我怎么样?不服气我们来打过!” “我说你这个大小姐,果真是无聊的紧,与其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不如赶快去寻一下你真正要找的人!”倔强的爬起身,想没事儿人一样昂首阔步。 “站住!” “我可没空陪你打!”恍若无恙,离开了九思殿的殿前。 时香儿看着眼前离去的背影,“难道她真的不是爱凛凛?”爱凛凛虽是个祸害,却也不是蛇叔之辈。 这样也不承认,实在不应该。 五思殿寝殿中。 退去衣衫,对着镜子看到了刚刚自己挨得那一掌。 “真是见了鬼,这个和自己相貌相似的人,究竟是做了什么?”白白挨下一掌,找谁说理去? 抠门声响起,穿好衣服。“进。” “凛凛姑娘你要的伤药。” “放那吧!” “姑娘是否受伤,需要奴婢涂药?” “没事儿,我就是怕自己受伤预备着的。你不用告诉你们少主,免得他以为我受伤了。” “是。”侍女退出殿外。 “哎,等一下。” 即将关上的殿门停住,侍女走近。 “坐,你坐!” “女婢不敢。” “我让你坐,你就坐。” 侍女小心坐下。 “我问你啊,你们以前的那个……哦,就是我,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嘛……你跟我讲讲,三年前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 “女婢不敢妄言议论主子!” “我就是正主儿,你在我面前说,不算妄言议论。我准的,你说吧!” “三年前,姑娘你身有不死珠本来身子就撑不过半年,哪想到又继承了神鸟之力,日子骤然缩短。想要拥有这世间不得的术法与神珠,必须要经过一些不可得知的劫难,重塑身形才得以承载。” “历劫的时辰提前了,姑娘要受的是天雷之劫。” “天雷之劫?就是天打雷劈?” “奴婢只听说那不是普通的雷。当时我们少主替姑娘接了九道雷劫,在床上足足养了一个月之久。我们少主修为这样高,都经不住,可见那是多厉害的雷劫。” “时彬风?”没想到是这样一位痴情的人。 “九道雷劫就这么厉害,若再多几道那岂不是要……” “谁说不是呢?现在那九思殿还躺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止住了口。“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奴婢告退。” 侍女匆忙退下。 九思殿,就是自己才来的时候,见到的满屋药味,殿门结界的那位。至今气息微弱,生死不断。 这样说来,这位九思宫躺着的人,才是真正以命相护之人。那这样想过来,这个时彬风,也并没有传言中这样在乎,曾经的那个未婚妻子啊! 而且还在九思宫里养着自己的情敌? 那时香儿跟九思殿躺着的人? 这关系委实是乱了些,果真是望族贵门。 如果说时香儿喜欢那个躺着的人。躺着的那个人,喜欢死去的爱凛凛。而躺着的人,为了爱凛凛成了这副样子。那就不难理解,时香儿为什么会对爱凛凛有敌意。 自己刚好又同她相貌相似,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只是自己见到躺着的那名男子时,毫不自知的落泪。对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自己难道真是爱凛凛?如果不是爱凛凛,自己同那男子又是什么关系? 自己需要去找哥哥问一问。 可是要找哥哥,要去列姑射山这样远的地方。自己的术法实在拿不出手,光这一来一回足需要三日的功夫。 “门没关,我进来了。” 是时彬风。 想来,是刚才的侍女走得匆忙,忘了带门。 “你受伤了。” “这个丫头真是的,都告诉她了,是自己怕自己受伤预备着的。的到底又跟你说了。” “不是她。” “嗯?”难不成还是时香儿,自己巴巴跑过去说的? “这里是九思宫,地上死一只蚂蚁我都知道。”他拿起桌上的药瓶,“脱下,擦药。” “什么?”自己的伤可是在右后肩,这孤男孤女共处一室,还退去衣裳。这画面太美,简直不要太让人误会。 “你……你放那……我自己够……够得到,我自己涂。” 时彬风一副好笑的嘴脸,将药瓶递给身后的一兰,朝着她问道:“想什么呢?” 一兰近身,时彬风退出门外,顺便带上了门。 …… 感情这半天,屋子里还待着其他人呢!当着一兰的面,这下更尴尬了。 一兰上好了药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我可以进来了吗?” “你还没走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有些话要同你讲。” “你说吧。” 时彬风靠着万俟凛凛坐了下来,“香儿,她有些钻牛角尖,往后我会加以劝导的。” 八卦之心涌上心头,“香儿和躺在九思殿的那位是?” “香儿对栝楚有些情愫。” “栝楚……” 果真,自己猜的没错。那这个栝楚跟爱凛凛,估计也八九不离十……自己这个小脑瓜子还挺能猜。 “我只盼望着她不来找我麻烦就好了,我也不会同她计较什么的。”毕竟那的都不是自己的事儿,何必没事儿找事儿。 “你放心,这些日子不会了。” “嗯?” “她心性不定,这三年来也学有所成,我怕她急于求成入了魔道,已将她送到师傅那里,正好修身养性。” 这样子,这个时香儿既不会来找自己麻烦,又可以增长修为。这一石二鸟,妙啊~ 万俟凛凛向时彬风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个男人解决事情还是很漂亮的。 “好好休息,过了两天有个盛会,你同我一起去。” “什么会啊?要是家长座谈会我可不去。”心想着,最好是有帅帅的小哥哥,或者气质大叔啊什么的盛会。 “是各世家门派的精锐,打着玩乐的幌子商讨万俟氏。” “万俟氏?”那岂不是针对自己的哥哥和自己? 时彬风以为她不知道,解释道:“这万俟氏,是众世家门派的眼中钉。五十年前搅动风云,将离瞀山离宫收归门下。近日又有异作,怕是他的伤要好了。” 哥哥有伤?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世家门派群起而攻之,那哥哥岂不是?不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有事情。 “怎么突然要搞万俟氏?” “巨妖兽,如若没错就是他放出来的,这是个讯号。此人阴险毒辣,心机深沉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说的头头是道的,“你见过他?” “并无,只听闻那人一身兽皮,面目丑陋。” 鬼嘞!我哥哥那可是绝色美人般的人物,这到底都是谁胡传的!白白瞎了眼儿了,就连时彬风这样的人物竟也相信。 时彬风啊时彬风,你可真是闷骚,这样的八卦消息想来你也没少听。 “不如我先去溜达溜达?咱们门派聚会见?”要赶紧通知哥哥快跑啊!还有,问清楚自己和栝楚是什么关系。 “九思宫都没转过来,还想跑去哪里?”难道是九思宫过于烦闷?“你若是出去,须我同你一起。” 你跟我一起,我可怎么去鞠陵于天山! 只能作罢,会心一笑。“随便说说,不要当真。” 有时彬风在,自己肯定是不能去见哥哥的。可是不见哥哥又怎么告诉他,他现在处境很危险呢? 盛会定于囨洲—正月城。 因为巨妖兽就是发生在囨洲地界。 正月城是囨洲扶宗主的主城,在此举办以示重视。 第四十一章 别让他们发现了 “九思宫到!”守门的侍卫通传。 扶明凝忙从前面的宾客中抽出身来,“时少主,凛凛姑娘请。” “请。” 万俟凛凛微笑点头示意。 踏上鎏金华彩的地毯,时彬风径直的走向会场的主坐。 “时彬风,咱们在人家的地盘,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个?” “哪个?” “就是……不礼貌,你懂吧?” “虽时常有些纷争,可九思宫的地位却无可动摇,各世家门派皆已九思宫为尊。” 万俟凛凛有些震撼,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牛逼! “你坐上边,我坐那里呀?” “自然是坐我身侧。” “你意思咱们两坐一个座位?那不行,那不行!”这样也太尴尬了吧!且说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在这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谈正事,就你独特?“我不,我要自己坐一个座位。” 时彬风摇了摇头,眉目含情的望了眼这个傻瓜。 走上台阶,时彬风将她安置在身边的一个位置,独坐。“我是说,你坐在这里。” 万俟凛凛捂着脸,恨不得现在钻到地底下。 自己这到底都是什么毛病? 随着时彬风的入座,台下的众人也都规矩落座。 “此次盛会,家父尚在闭关不便前来。所以由我主持,时彬风年纪尚轻,如有不得当的地方,望诸位指出。” 万俟凛凛仰看着,这个男人一身正气,威风凛凛。这样大的盛会,居然也不会胆怯。 台下众人举杯客套。 一杯酒下肚后,众人落座。 “时少主宫主,你身边的这位,可是此次将那巨妖兽赶走的凛凛神女。” 时彬风看了眼万俟凛凛,“正是。” 众人一片夸赞,“没想到年纪轻轻轻竟有如此胆魄!” “听说还救了不少民众,真是人美心善。” “在下敬姑娘一杯。” 万俟凛凛举杯回敬,以茶代酒。 “可多亏了这位神女,我五月城得以将损失减到最低!神女请受在下一拜!”说着那人跪下叩首。 万俟凛凛认得,那是五月城的城主聂秋月。“聂城主,快请起!凛凛愧不敢当。” 走下台阶忙去搀扶。 本来只是一个城主,是断然参加不了这样的盛会的。只是巨妖兽此次在五月城出现,五月城的城主现身说法比较可靠。 一时之间,美名扬传。 一位留着胡子的黄衫男子起身,略带庄严开口道:“众位对于此次巨妖兽事件有何看法?” 万俟凛凛看了眼他案上的座位牌,归仙派掌门人安吉可。 “此次能放出巨妖兽,说明那万俟氏的实力见长了。” “这万俟氏已经五十年没有搅动风云,现在看来应该是要大好了,或者已经好了。” “老夫也以为是这样。” 时彬风全神贯注的听着各门各派的发言。“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万俟氏已经有所恢复,那就思量一下应对之法吧。” 归仙派掌门说道:“这五十年前都没能将万俟氏歼灭,现下又少了离殇神女,离宫也沦陷。”他理了理胡子,“依我看,困难非常。” 哥哥,果真是厉害。这么多人也拿他没有办法,自己悬着的心有些放松。 万俟凛凛想到,那花珊筠也是离宫的,现在归顺于哥哥。想来以前这样的盛会,离宫也是有出席的。 离神之际,不知是谁问了句:“时少宫主以为该当如何?” 众人朝向时彬风,都想听听这为少主怎么说。 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被驴踢了的人问出来的。这时彬风要是有解决办法,还用得着你们聚在一起吗?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回答那里有答案。这不回答,这么多人岂不是丢了九思宫的面子?看来是有人觉得时彬风难当大任,故意刁难。 时彬风若无其事,抛出了四个字:“合纵连横。” 万俟凛凛很是佩服,四个字化解了刚刚的尴尬。 话语一出,立即有人附和。 “倘若需要我云鹤门做的地方,时少宫主只管说,为了正义我们云鹤门必将身先士卒!”说得义正言辞。 万俟凛凛看的正兴致盎然,身边斟茶的人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了她的身上。 “奴婢该死!”慌忙跪下。 这动静引来众人注目,“没事没事,下去吧。” 本来就撒些茶水,擦干就对了。这大家都看到了,自己这不去换身衣服还显得人邋里邋遢。 “那我就下去换身衣裳,各位前辈见谅。” 退出大会,下人引着到了客房。 推开门便看见了躺睡在屋内。 原来,洒在自己身上的茶水不是意外,而是哥哥。三下五除二摈弃了丫鬟,关上了门。 他轻眨了下眼,眼皮微微褶皱,似倦意般慵懒。额间散落的丝丝秀发,更添几分颓败美感,悠然自得。 “哥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生了我的气,不会再来看我了!” 一拂手,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小凛凛,知道记挂哥哥了。” 万俟凛凛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儿了,这是什么地方?“哥哥,你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了!” 这是那些正道人事聚会的地方!都是些厉害的角色,哥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将他拉起身,却不想被他一个反拽,躺在了他的怀中。 两个人贴的如此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感受得到。发丝垂在了她的脸上,痒痒的。心砰砰的跳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像电流一般游走全身。 她恍过神来,慌忙起身。 都怪哥哥长得太好看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小凛凛这样关心哥哥?”他似笑非笑,有些痞帅。 “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吗?”不是只有兄妹俩相依为命了吗? 万俟松夫道了句:“也是。” 虽然他口中,轻巧的说出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她觉得有些忧伤。 现在正道屠魔,而自己的哥哥正是那个魔。 “哥哥我乱说的,多情殿的人哪个不关心你。” 听着妹妹哄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拉过身旁。“他们是怕我罢了。” 自己见识过,哥哥说的话是真话,接下来该怎么接…… 反而将哥哥拉住的手,借力拉起。将他推了两步催促道:“哥哥,你多在这里停留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他提眉斜目,随意的说了句:“怕什么?” 劝不动,劝不动。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想来自己也是有事情问他的,“对了哥哥,我也是有事情找你的。” 万俟松夫又重新坐下,“我的小凛凛,说吧。” “这次的盛会,哥哥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他面露笑意,随意地说道:“莫不是为了杀掉哥哥?” “哥哥,你知道!”万俟凛凛有些震惊。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什么都不怕。好像所有的事情针对的都是别人,跟他无关。 “我的小凛凛,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哥哥不知道的?” 哥哥这么淡定,“那既然哥哥知道,想必早有打算。” “不足为惧。” 可真行!这样了都不足为惧,这可是群起而之。 “那哥哥,我还有事请问你。” “说。” “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叫栝楚?” 一听到这个名字,万俟松夫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吗?” 看到哥哥的反应,那妥妥的是知道什么的。“哥哥,我一看到这个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心里很难过,还会不自觉的落泪。” “哦?”万俟松夫有些错愕。 “哥哥,我是他的谁?又或者说,我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爱凛凛?”万俟凛凛直接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万俟松夫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眼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妹妹。 “我的妹妹,你的确曾经喜欢过那个叫栝楚的人。不过他不喜欢你,因为你姓万俟。” 哥哥这样说合理,毕竟势不两立的两种人,想在一起难如登天。 他继续说道:“你曾经喜欢他喜欢的紧,所以纵然是失忆了也会有些潜意识。” 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果真是那些狗血的爱恋。幸好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还有个时香儿,真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自己是个前前前任都算不上。 不过那栝楚毕竟是为了…… 慢着……不对,我是万俟凛凛,不是爱凛凛。栝楚是为了爱凛凛,而不是万俟凛凛。 “哥哥我有个疑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我跟爱凛凛是一个人吗?” 万俟松夫一点也没有意外,反而问道:“你若是爱凛凛了,那天雷岂不是摆设?” 也对,这时彬风挨了九道雷,躺了一个月。 栝楚,挨了不知道多少的天雷至今未醒。 这个爱凛凛又是个不会术法的,这……能活着才算是见鬼了。 再说了,这都过了三年了。自己也是刚刚才醒了月余,难不成自己还睡了三年? 而且自己会些子术法的,虽然只是皮毛。 当然最大的疑问就是,如果自己是爱凛凛,那哥哥为什么要救下一个对立的敌人。 万俟松夫看着她的脸上表情变换,十分有趣。“妹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