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共生》 第一章 飞往月亮 今夜的月亮特别的圆，苏晓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它。她只是觉得，它挂在刚刚建好的绿城之塔的塔尖上，恰好就像是一个细脖子上的大脑袋一样，滑稽、可爱。 苏晓已经这样看着它快两个小时了，她双膝跪在地上，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体矮下来。也只有在月亮稍稍离开塔尖的时候，她才会稍微的挪一下位置，好让月亮重新回到那细细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得太久了，月亮似乎渐渐的有些陌生，就仿佛那张脸已经变了个样子。窗外的世界渐渐地暗了下来，附近几栋大楼本来还依稀亮着的灯光也接二连三地熄灭了。窗外世界的黑暗反而让月亮透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冷。 “你在看月亮吗？”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把苏晓吓了一跳。苏晓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在房间窗户外面的窗台上，一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此刻正在回头望着苏晓。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样式虽然奇怪，但是看上去很合身也很好看。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他的脸色就跟月亮一样姣白。 男孩的脸看上去很是和善，至少看上去并不凶。苏晓忽然对他没有了敌意，并对他笑了笑，似乎是在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男孩站了起来，转身面向这苏晓，冷不丁地整个向后倒去。 “啊！”苏晓发出了一声惊呼，双手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虽然她只有六岁，但是她知道从31楼摔下去意味着什么。 可是片刻之后，男孩居然又回来了。准确的说，他是飘回来的，整个身体和大地平行，双掌托着头，还翘着二郎腿，就仿佛睡在空中，很是惬意。 “天啊，你居然会飞？”苏晓的话中充满了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窗户，想一探究竟。 男孩对着苏晓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苏晓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男孩直起了身体，又慢慢地飞到了苏晓面前，向她伸出了右手。苏晓的个子太矮了，她尝试着跳了跳，还是没有办法够到男孩伸过来的手。 男孩并不着急，也没有飞进来接她的意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苏晓脸有些红，她感觉到自己被他看了笑话。 “你等我下，我有办法。”苏晓转过身，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又轻轻地从餐厅搬过来一张椅子。踩在椅子上，苏晓终于能够到男孩的手了。她很是得意地看了一眼男孩，轻轻地哼了一声。 男孩依旧笑盈盈的，他牵着苏晓的手，慢慢地把她提了起来。和平常被大人抱起来不同，苏晓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被人拉起来的，就仿佛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氢气球一样，那个男孩只是一根牵着她的线，防止自己飘向远方。 “你闭上眼睛，放松。试着控制方向，就好像是在游泳一样”男孩说道，苏晓紧紧地闭着眼睛。因为从出生开始，她每周都会去一次游泳馆，所以这个诀窍她并不难掌握。慢慢地她开始能掌握身体飘往的方向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好了，你睁开眼睛。”听到男孩的话，苏晓努力地让眼睛睁开，或许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因为紧张，这个动作比预想当中的要难了不少。当她最终成功地把上下眼皮分开了之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正好站在绿城之塔的塔尖上。 “好玩吗？”男孩依然牵着她。 “嗯！”苏晓使劲地点了点头，虽然塔尖上的风有些大，吹得她摇摇欲坠，但是她并不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有男孩在，他会保护她的。 “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刚刚月亮待在的地方。”男孩说道。苏晓这才发现，她刚刚因为兴奋几乎似乎忘了这一点。她猛然抬头，月亮还在她的前方。 “可是它已经不在这了。”苏晓的话里透露着一丝丝小小的遗憾。 “我带你去找月亮，你要不要来？”男孩问道，他看着苏晓，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苏晓马上就答应了，她觉得现在时间还早，如果早点去的话，她还能在赶在天亮之前回来。这样爸爸妈妈就不会发现她偷跑出来玩了。 “那你可得拉紧我了，这次的感觉会有些不一样。”男孩又一次伸出了手，苏晓并不知道他所说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但是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男孩这一次飞得很快，快到苏晓都睁不开眼睛，她虽然很想看看从空中望去，自己所住的城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就快要到了，不管你有什么感觉都不要松手。”男孩说道。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呼呼的风声中依然字字清晰。苏晓想回答，但是根本就开不了口。她只能点点头，也不知道男孩能不能看到。 虽然不能去看，但是姣白的月光还是透过了她的眼皮射入到了眼睛里，她心里明白，已经离月亮越来越近的。 可是伴随着这种白光越来越亮，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想起了男孩刚刚的嘱托，把手攥得更紧了。此刻她又有些害怕了起来，她很想告诉男孩，她想回家。但是她依然说不出话来，这次不是因为风大，而是她拼命地说了，但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晓第一次感到恐惧，那是一种比害怕更加恐怖的感觉。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还紧握着的男孩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是从她手里挣脱或者滑落，而是忽然消失了。伴随着他的消失，苏晓忽然意识到白光也是在一刹那间消失了。苏晓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这里没有一丝光。苏晓感觉整个人就像是悬浮在黑暗之中，分不清上下前后、东西南北。 第二章 停车场惊魂 杨凡熟练地关闭了电脑，呆呆地面对着屏幕发呆，直到屏幕上的光完全消失。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5点45分，还有15分钟天就黑了。15分钟能到家吗？杨凡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大部分人都很讨厌新闻编辑这个工作。眼一睁就是想着编稿，眼一闭就只能睡觉，唯一能挤出来的时间只能用来上厕所和吃饭。最关键的是，风头还全被记者和主持人抢去了，编辑的名字只会出现在不起眼的位置。不过杨凡却是个另类，他很享受这份工作，因为他害怕和别人打交道。虽然文字也很难驾驭，但是和驾驭人际关系相比，文字总不会算计自己。 杨凡收拾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同事们都赶在5点半之前下班回家了，整层楼里这会几乎是静悄悄的。杨凡把椅子转动了一下，好让整个身体面对着窗户。反正已经不赶着回家了，正好趁着夜色来临之前再欣赏一下整个绿城。 杨凡办公室就在绿城之塔的最顶层，虽然这座建筑已经有着95岁的高龄，但它依旧是绿城最高建筑，95年来从没变过。绿城之塔位于cbd的核心地段，作为配套，这附近的道路都是宽敞的十车道马路。杨凡好奇的看了一眼，马路上的车辆已经寥寥无几了，仅有的几辆车正在狂奔着。 “加油啊。”杨凡童心未泯般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还有十分钟天就黑了，这些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往家赶的人，也确实值得人尊敬。杨凡向远方眺望了一下，整座城市的所有大楼几乎都已经亮起了灯，辉煌的灯火似乎也能跟即将落山夕阳争一争辉。 “真美啊！”杨凡由衷地感叹到，这样的美景虽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可是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发出感慨。他再一次看了看手表，5点55了，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杨凡还是离开了椅子，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杨凡不愿意睡在办公室，因为他总认为办公室就是办公的地方，睡觉就该睡在私人空间里。自己的车当然也是私人空间。 日光灯把整座停车场照得如同白昼，晚上停在这里的车并不多，杨凡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的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掏出钥匙，按一下开锁。车辆的灯光闪了一下，似乎是在欢迎杨凡。杨凡也点了点头，对它示意。他一直都把车当做是自己的朋友，朋友见面当然得互相打招呼了。 杨凡哼着小曲，很是悠闲地走到了车旁。他拉开车门，把外套扔在了副驾的座椅上，正准备坐进去。忽然眼角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黑影在快速向他袭来。 有人抢劫！这是杨凡第一反应。就在他脑海里迅速思忖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团黑影已经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完蛋！”杨凡身体飞在了空中，他恍然大悟，撞击他的并不是个人，可能是个电动车。是的，一定是电动车，摩托车和汽车的噪音很大，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听到。 杨凡没有继续揣测这个“电动车”为什么要去撞他，因为他滑行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几秒，另外一个就是，他在到底之前就已经看清楚了撞他的那个东西。 那不是电动车，也不是个东西，它……是个小女孩。杨凡躺在地上，身体到是不怎么疼，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夜里面是没有救护车的，他只能等天亮以后才能去检查。 由于杨凡挡了这一下，小女孩到是很稳稳地背对着杨凡站着。她的个头不高，只有1米1左右，穿着一件睡裙，梳着双马尾。至少从背面看来她应该顶多只有五岁。 “喂喂喂，你这个小孩怎么回事，你家大人呢？”见到小女孩撞到自己却没有一丝丝过来慰问道歉的意思。杨凡即使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 小女孩没有搭理他。 “听到了没有？小孩！”杨凡把声音的音量调高了，他确信除非她是个聋子，否则一定能听得见。 “嘻嘻嘻嘻。”一阵古怪的笑声从远处传来，这个笑声在空空的地下停场里回荡着，听得杨凡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我这么辛苦才找到你，你为什么还要跑呢？”声音更响了一些，听得出来说话的那个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我的好姐姐呀！”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杨凡本来张着想要大骂小女孩一顿，此刻却忘了合上。看到这个黑衣男人此刻正在空中漂浮，他的牙齿不禁地打着颤，偶尔上下牙齿还会碰到一起，发出轻微的咯咯咯声。 这个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在杨凡听来却是响的可怕，他赶紧用双手捂着嘴巴。然后寻思着该如何脱身。 “先是被一个女孩给撞得散架，然后又看到了个鬼，难道是老天都觉得我活着没有意义，先是害我不成，然后直接派无常鬼来接我了吗？”杨凡此刻根本就不敢逃跑，他害怕自己一动就会引起黑衣人的注意。 “这世界上有个屁的鬼，一定是老子加班加的出了幻觉。老子一个上过大学的，居然也会迷信，我倒要看看鬼到底什么样！”知识是力量，这话还真的很对，杨凡忽然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勇气，好似刚刚怕的全身发抖的就是别人一样。 知识给予的勇气，支撑着杨凡勉强再次抬起头。 他觉得自己分析的果然没错，这世界上就没有鬼，刚刚果然是幻觉！因为女孩和黑衣人都不见了！ 杨凡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全身也不怎么疼了。他挪了挪身体，好让自己可以靠在了柱子。自己的车子还在眼前，不过这二十米的距离，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坐姿舒服了，杨凡又有时间去回忆刚刚发生的事了：“既然是幻觉，那我怎么飞到这来的？”他转念一想：“是了，我这个人本来脑子就不清醒，一定是我糊里糊涂地摔倒了，然后自己爬过来的。” 第三章 在劫难逃 “姐姐呀，你绕来绕去，我追得很幸苦的。”这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硬是把杨凡又吓得清醒了过来。 声音就是从背后传来的，杨凡听得很清楚，他猛地回头，要不是有柱子支撑，整个人又会再次瘫倒在地上——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女孩和黑衣人正站在他的背后。 “不经过大脑就做出的举动，往往会让人后悔。”杨凡在这个时候居然悟出了一条道理，他伸出手想打自己一个耳光，手到了嘴巴边，可始终下不去手，一是怕疼，二是怕给黑衣人这还有个活人。 黑衣男青年正在一步步慢慢地向女孩靠拢，女孩双眉紧锁，双手握着一把匕首，刀尖向外。黑衣男青年似乎并不在意她手中持有武器，在他离她还有不到十米距离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忽然凭空消失了，紧接着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女孩的面前，右手勾在了她的脖子上。女孩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是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整个身体就被男青年手臂使出的力量带飞。这一下力量的确出乎想象的大，女孩整个人直直地摔进了墙里，就像是被镶嵌进去了一样。 杨凡没有看到黑衣人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女孩被打进墙内，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来杨凡倒是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这两个人显然不会是鬼，可是看这架势即使不是鬼，要他的命恐怕也是易如反掌。 “姐姐，我可是一直很敬重你的。虽然主人说了只要你尸体回去就行，可是我怎么忍心真的去伤害你呢。”黑衣人缓缓地走到了女孩面前。女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也不回答，只是把手中的匕首握紧了一些。她整个身体动弹不得，连握着一把匕首都显得很吃力。 黑衣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姐姐，不要这样好吗，你拿着这东西是很危险的，它会伤到你的。” “呵呵，是吗？那给你好了！”话音刚落，女孩就把匕首掷了出去。显然这一掷是女孩的最后一搏，匕首飞出的速度极快，杨凡就看到一道黄色的光从远处飞来，径直地插进了他背靠着的这根大柱子上，匕首离他的头只有不到二十厘米，这一下，杨凡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本来想逃，双脚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可惜，可惜，可惜。”黑衣青年连说了三个可惜，“都怪我不好，姐姐一定很失望吧？“ 女孩低头，依然不语。黑衣男青年也并不打算在继续玩耍下去，他用右手抓住了女孩的脑袋，生生地把她举了起来。“主人的话，我是不敢不听的，也只好对不起姐姐了。” 那女孩被黑衣人举了起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杨凡，女孩眼睛很大也很好看。杨凡能读出来，她眼神里那种无辜和委屈。 “哎，杨凡啊杨凡，你怎们能忍心看一个小孩被大人欺负呢？你还算不算一个男人了？”杨凡劝着自己。“这个小女孩一死，恐怕那个黑衣人也是不会放过我了，杀人灭口，以他的能力肯定是要做的。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趁着他不防备我，还有点机会。”想到这，杨凡也不感觉腿沉了。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最终眼光又落回到了那把匕首上。 那把插在柱子上的匕首依然在发着光，杨凡忽然生出了一个主意：“既然女孩是想用它做最后一搏的，或许是个神兵利器，我也试试。” 匕首已经刺进了柱子里，只留下了一个刀柄还在外面。杨凡一边注视着黑衣青年那边的状况，一边缓缓地往外拔出匕首。 杨凡心里明白这样的犹犹豫豫、踌躇不决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可是看上去那个女孩并没友死，她的已经不看向杨凡了，似乎是怕黑衣人有所察觉。 “在玩弄猎物吗？”杨凡想起了不知道从哪看到的趣事，以前在草原上，有时候狮子在捕捉到猎物的时候，如果不是很饿，他们喜欢戏弄一下猎物再杀死。 匕首已经完全拔出来了，杨凡稍微掂量了一下，这匕首大约十厘米长，很是精致；黄光是由刀刃发出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最让杨凡惊奇的是，这把匕首攥在手里居然感受不到一丝分量。 杨凡是个投飞镖的好手，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就获得过一个市级比赛的第三名。他本以为匕首和飞镖虽然形状大不相同，不过以扔飞镖的手法去扔匕首，虽然不敢保证精度，伤到人应该没问题的。只是握着这样一把没有重量的匕首，杨凡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他没有把握把一根羽毛扔得又远、又狠而且还比较准。 身体完全悬空的女孩起初还用双手紧紧地抓着黑衣男青年的手臂，此刻也慢慢地垂了下来，杨凡知道，女孩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如果再不出手，可能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紧紧握住刀柄，深吸了一口气，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右臂上。然后把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去势出乎意料的快，直直地飞向了黑衣男青年。杨凡瞄准的是黑衣男青年的左边肩膀，这个位置就算稍微偏些也不至于误伤到女孩。 看着黄色光迹，杨凡知道这一下居然同样出乎意料地准，紧张和忐忑同时涌上了心头，他不知道这一击是否真的能伤到黑衣男青年、救出女孩，又担心这把特殊的匕首会不会因为这一下直接要了男青年的性命。 片刻之后，杨凡知道了，后一个担心完全多余，因为就在匕首即将扎到黑衣男青年的一瞬间，他把身体略微地倾泻了一下，匕首直接插到了墙上。 黑衣男青年还是松开了右手，女孩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瘫在额地上。他回过头来，看到了杨凡。 “你好大的胆子。”黑衣青年冷冷地说道。说话的同时，黑衣男青年抬起了右手，展开手掌。虽然离得不算近，但是杨凡还是看得清清楚楚。黑衣青年手掌前有黑色的物质生成，那种东西似气非气，正在以螺旋状往黑衣青年的掌心聚集。 第四章 死里逃生 很快，那团黑色物质就聚集成了球状，大小宛如一颗葡萄。黑衣青年把它握在了手里，然后用中指和拇指捏住，轻轻地弹向了杨凡。 虽然黑衣青年弹的时候并没有用力，但是那颗黑色的“葡萄”飞行的速度却慢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它就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虽然起初还是缓缓地飘着，但是越接近杨凡速度就越快。 杨凡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还不算傻，见那颗“葡萄”速度不快，他拔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回头看了看黑衣人，他很怕他在背后继续发招。那黑衣人一直飘在空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杨凡在逃跑，倒是没有再补一下的意思。 黑球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杨凡起初依靠速度争取到的距离转瞬间就被拉进。就在小球要碰到杨凡的一瞬间，他忽然往前一摔，倒在了地上。 杨凡这一下并不是他有意为之，只是刚刚在奔跑的时候，他的鞋带已经有些松了，此时正好绊倒了自己。 杨凡虽然笨，但是这一瞬间他反而感觉到自己算是因祸得福了，他顺势把头一低，好让黑“葡萄”能从自己身上擦过。 杨凡的算盘并没能如意，这球似乎没有惯性，直接一个九十度的拐弯，然后直直地砸了下来。 轰~~ 整座绿城之塔也摇晃了几下。 “呵，真是无趣。”黑衣青年似乎对杨凡的表现并不满意，虽然刚才那一下扬起了满天沙尘，他根本看不见杨凡，但是他对这一击很是自信，杨凡应该已经完全消失了。 黑衣男青年的脸色忽然出现了惊讶地表情，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一把黄色的匕首尖正透过他的身体露了出来。 他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匕首尖，然后回过头来。 他勉强能看到女孩站在他的背后。“你……逃不掉的。”说完了这句话后，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化成了一缕缕黑烟，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女孩手中依然还握着匕首，她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空气中的沙尘也渐渐小了下去，女孩站了起来艰难地走向沙尘扬起的中心。 地上有个大洞，直径大约有两米，却一眼望不到底。这显然就是刚刚那个黑球砸出来的。女孩调整了一下呼吸，双脚慢慢地离开了地面，漂浮在了空中。 女孩向洞底飞去。 洞底离地面很远，底下一丝光都没有，女孩又深吸了一口气，周身开始发出了温暖的鹅黄色光芒。虽然这个光并不亮，但是足以在完全黑暗的洞底看清一切。 “咦？”女孩发出了一声轻轻地惊讶声。杨凡还躺在洞底，不仅没有尸骨无存，还在喘着气。 “你还好吗？”女孩轻轻地问道，同时也飘了过去。 “全身没有办法动，我是不是快死了？”杨凡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惊恐。 女孩走近了一些，伸出了一只手指，点在了杨凡的额头上。杨凡就感觉到一阵暖流从头顶一直蔓延向了全身。 “你很好。”女孩拿开了手指，说道。 “你不用安慰我，刚才那一下连地都塌了这么深。”杨凡看着隐隐约约可见的洞口说道。 女孩摇了摇头：“你真的很好，身上没有一点伤，你很不一样。” 杨凡微微笑了笑：“可是我现在为什么连动都动不了。” 女孩忽然想起来了：“是了，这里没有光，你等下，我带你上去。”女孩一把把杨凡给抱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虽然早就知道你们不是正常人，但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一个小孩扛着我呢。”杨凡在女孩的肩膀上说道。 女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向洞口飞去。出了洞口，女孩把杨凡放了下来：“你稍微躺会，很快就能走了。” “小姑娘，你要去哪里？”看到小女孩转身要走，杨凡忍不住喊道。 “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女孩答到。杨凡本想让她留下来，可是转念一想：“今天这场战斗自己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哪有能力管别人的闲……事……” “啊！！！！！！”杨凡忽然双手紧紧地捂着头，大声嘶吼着。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女孩也吓了一跳。女孩稍微吸了一口气，右手食指上再次发出黄色的光，她把食指点向了杨凡的额头。然而她刚触碰到杨凡，就感觉到手指一阵钻心的疼。她赶紧缩回了手。 女孩看了一眼手指，上面起了一个水泡，显然是被灼伤了。她再一次看了一眼杨凡，杨凡在地上打滚咆哮着，一边还猛烈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女孩见此，很果断地掏出了匕首，刀尖对着杨凡，开口唱道：“游戏五湖采莲归，发花田叶芳袭衣。为君艳歌世所希。”她每唱一句，刀尖就会向杨凡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线，那光线就像是女孩歌声的声波，曲曲折折的飘向杨凡。杨凡一接触到这股光线，顿时安静了下来。 “世所希，有如玉。江南弄，采！莲！曲~”到最后一个句的时候，女孩的音调开始往下降，最后一个字唱完，杨凡也完全睡熟了。 这一招是女孩的杀手锏，歌曲是循序渐进的，越往后威力越大。无论是多强大的敌人，只要完整的听完她这一曲，必定会被催眠。只是这一招只适合用来偷袭，或者敌人被其它人缠住。像刚刚那种情况，黑衣青年怎么会容他开口唱一句。 杨凡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躺在车里的。天已经亮了，杨凡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八点二十了，还有十分钟就上班了。杨凡迅速从车里翻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上楼。 他刚把车门关上，忽然想起了昨夜的事，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又不太像是个梦。“对了，昨夜那个洞一定还在，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我真是笨啊！”杨凡根据模糊的记忆往左手边方向跑去。刚跑了两步，他就停了下来。一眼望去，整个停车场都是完好的，哪有什么洞。 第五章 大楼坍塌 电梯开门的一瞬间，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杨凡的心脏激跳了一下。他隐隐约约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那么的不真实。杨凡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似乎并没有上去的意思。就在门关严的一瞬间，杨凡又按了一下向上键，电梯门又开了，杨凡一步踏了进去，转身站好。 电梯门再次缓缓地关上，杨凡模模糊糊地记得，眼前这个地方好像就是他昨晚躺着的地方。抢在电梯关门之前，杨凡急忙伸出手。电梯门又开了，杨凡看了一眼，眼前的整块地都是完完整整的。 “可能真的是梦吧。”杨凡想，电梯门这次终于顺利地合上了，带着杨凡升向顶层。杨凡一路小跑，终于赶在八点二十九的时候打上了卡。送了一口气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办公室走去。 “凡哥，陈总找你。”他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坐在最靠近大门的施汐就小声地提醒着他。从她紧锁的眉头上，杨凡就算再笨也能读出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谢谢，我这就去。”杨凡对她点了点头。施汐也跟着点了点头，她嘴唇微微张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杨凡也看出来了，他很疑惑地看着她：“怎么？” “没有，你赶紧去吧。”施汐坐了下来，对着电脑敲打着键盘。 杨凡走向了自己的工位，把西装往椅子上一扔，然后直接向陈宇的办公室。陈宇的小办公室设在大办公室内，和大办公室只隔着一道玻璃墙，平常他在里面的时候就会拉上厚厚的遮阳帘，让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这会遮阳帘已经拉上了，显然他是在的。杨凡也不敲门，直接一把拉开了门：“陈总找我？” 陈宇此刻背对着办公桌欣赏着早晨城市的景色，杨凡这一吼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全身都颤了一下。杨凡见他没有动静，直接走到了办公桌前：“陈总，我来了。”陈宇把座椅转了回来：“敲门了？” 杨凡忍住了心里的怒火，大步走到了门旁，用手指轻轻地叩了叩门：“陈总，你找我？” “把门关上。”陈宇的话冷冷的。杨凡随手把门关上，径直走到陈宇对面的椅子前，直接坐了下来。 “你看下昨天你编的东西。”陈宇递过来一张纸，上面的内容的确是杨凡昨晚加班弄出来的。杨凡看了一眼，不到500字的新闻稿，被人用红笔圈出来大大小小的错误将近20处。 “这个稿子主持人今天早上看到了之后直接就没用。你觉得他冤枉你不冤枉？” 杨凡虽然脾气不太好，也不大看得起眼前这个领导。但是起码的荣誉感和自尊心还是有的。 “对不起陈总，我昨天仔细校对过了，可是没想到……”杨凡态度很诚恳。 “我不管你怎么校对的，但是今天我看到的就是这张。你做事很不用心，经常丢三落四，这我平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这事太离谱了。有必要给你敲响警钟，你把手头上工作暂时放一放，好好总结一下，什么时候保证不会再犯错，什么时候跟我申请上岗。”陈宇的话说得很明白，杨凡知道自己算是被打进冷宫了。能不能出来还得好好表现。虽然在体制内工作并不会随随便便丢掉饭碗，但是不给安排工作就意味着自己只能拿到基础工资。没有奖金，也就只能满足一下温饱而已。 从陈宇的办公室退回来，杨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电脑还没有开，屏幕清清楚楚地印着自己的脸，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似梦非梦的梦。 “早知道今天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还不如在梦里被那个黑衣人杀死呢。”杨凡看着窗外有些发呆，有些人总是为了活而费尽心机，杨凡总是不明白。他觉得如果活得没有意义，还真是不如默默地死去，至少这样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窗外和往常一样，在太阳的照耀下，城市大楼的玻璃向四面八方散射着光线。杨凡最喜欢的就是视线所能看到最远的那五栋大楼。它们从左向右依次拔高，很像是小时候军训时排的队伍一样。 杨凡看着最矮的那一栋倍感亲切。“小时候我也很矮，总是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就和这栋楼一样。”杨凡心里回忆着，脸上也洋溢着了幸福的笑容，被停职的烦恼也随之被抛到了脑后。 这种幸福感并没有持续很久，那栋象征着他的大楼忽然倒塌了，就在杨凡的眼前。它坍塌的速度很快，就仿佛有一只大手硬生生地从楼顶将它按下去了一样。 杨凡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旁边，整个人都趴在了玻璃上。大楼倒塌带来的冲击波过了十几秒才传到绿城之塔这边，一阵小小的地震虽然没有引起很大恐慌，但是也让大家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 “小地震吗？”几乎窒息的空气里，一个疑问打破了宁静。 杨凡回答到：“不是，是那边塌了一栋楼。” 整个办公室的人迅速围到了窗户前，那五栋大楼在整座城市都很有名气，此时少了一栋，大家自然都看得出来是那一栋塌了。 “怎么回事？” “是豆腐渣工程吗？” “绿城已经快100年没见过这么大的事故了吧，我都以为大楼是不会倒的呢？”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就好像孩子看到了一件很新奇的事物一样，好奇胜过了恐惧。 “都吵什么呢？施汐你赶紧收拾下，带个实习生立即赶过去，这可是大新闻，一定给我弄利索了！”陈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大声吼道。“其他人速度编稿，今天所有节目暂停，直播这次事故抢救。” 听到了陈宇的指挥，其他人赶紧都回到了各自办公桌前。他们刚刚都顾着看热闹了，倒忘了自己是个新闻工作者，城市里的大楼忽然坍塌，如果不是政府拆迁，那确实是件大新闻，可能会轰动国际，如果这件事处理好了，说扬名立万可能夸张了些，但是弄得圈内小有名气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六章 元凶 “杨凡，你也太不求上进了！还在愣着干什么呢？你也别休息了，去看大家有什么忙要帮。”陈宇知道以他们频率的人力来说，如果真要全天做直播确实有些够呛。杨凡虽然脑子不太行，但好歹算个人手。 杨凡没有搭理他。 “杨凡？！”陈宇见他还在看着窗外，有些生气。 他这一声质问还是没能吸引到杨凡的注意，陈宇一皱眉头，大步走向杨凡，一把掰过他的肩膀，正准备质问的时候，整座大楼又是一阵晃动。 杨凡看着刚刚还怒气冲冲的陈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了窗外。 陈宇顺着杨凡的目光方向看去，脸上写满了惊恐。五栋大楼只剩下了三栋，而且第三栋正在倒塌。 这三栋楼一栋高于一栋，倒塌后造成的地震也一阵强过一阵。当第三阵震动开始的时候，居然有几张桌子上的显示器也倒了。楼下随即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了，作为老记者，陈宇能听出来，这些警报声中混杂着消防、公安和医疗部门，不用看都知道他们正在向事发方向赶去。 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眨眼间，第四栋、第五栋楼相继倒塌，接着就是周围的楼，一栋接着一栋。这样的场景陈宇只在电影里见到过，他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词：“末日！” 如果不是杨凡打电话的声音太大，陈宇甚至忘了自己还在办公室里。 “施汐，你在哪？我长话短说，现在很危险，你不要往那边去了，也不要回来，找个空旷的地方待好，其它什么都不要管……喂？” 通讯突然间中断，杨凡话没有说完。窗外，倒塌的大楼越来越多，离绿城之塔也越来越近。杨凡一跃跳到了桌子上：“大家听我说，我们有二十分钟的逃生时间，足够了。大家不要慌，老张，你带队，所有女的走在前面，男的跟在后面。全部靠着右边的墙走，不要走电梯了……”杨凡在桌子上大声地喊到。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这会都围在窗户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眼前的情况，用不了多久绿城之塔也会坍塌。虽然有几个机灵的人早就逃命去了，但是大部分人此时还在办公室。 杨凡这么一喊，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陈宇也帮着组织着。这种情况下，越有秩序，动作就越迅速，大家活命的可能性就越大。很快队伍就组织好了，在杨凡的指挥下迅速往楼梯口走去。整个大楼的人都在挤着等电梯，走楼梯的人反而不多。杨凡又看了一眼窗外，他估计这帮人应该能逃得掉。 “杨凡？你怎么还在这？”杨凡还没反应过来，就别一个人拉住了往外跑。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施汐。 “你怎么回来了？”杨凡挣脱了施汐的手，站定了问道。 “我在楼下看到陈总他们了，他们说你并没有跟着下去，我就上来找你。你在这干什么？”施汐又想去拉杨凡的手，但是杨凡双手一缩，说什么也不肯走：“我觉得这个事有些奇怪，跟我可能有些关系。” “你疯啦，跟你能有什么关系，你不跑可就要完蛋了！”施汐一边说一边跺着脚，她两眼红红的，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你赶紧走，听话！好吗？”杨凡推了一下施汐。 “杨老师，你要是不走，我就不走！”施汐也是个倔强的女孩，她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 还是实习生时，施汐就一直跟着杨凡，她之前就一直称呼杨凡为“杨老师”，后来转正后，她的事业也越做越好，现在成为了采编部主任，官职比杨凡还高，后来就改口叫杨凡为“凡哥”。此刻她又称“杨老师”，显然是想告诉杨凡，她是念及着以前他的教导之恩的。也是个倔强的女孩，她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杨凡很是着急，他一叹气，一跺脚，直接跑到施汐旁边，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直接往楼梯口跑去。 从顶层到底层，就是坐电梯也得三五分钟，走楼梯怎么也得十多分钟。杨凡知道时间宝贵，他连跑带跨，拼命地往楼下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几楼，杨凡忽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楼梯的拐角处赫然站着一个人，黑衣黑袍。杨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装扮和昨夜那个似是而非梦里面的那人一样。只不过这人的黑袍边缘绣着红色的线，看上去又要高档了一些。 “你们都在，太好不过。”黑衣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杨凡知道对方决计不会告诉自己答案的，他只是想稍微拖延一下时间。 “快死的人不用知道那么多。”一句话说完，黑衣人伸出了右手，五指先微微张开，然后轻轻地握住。 “啊！！！！！”施汐发生了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杨凡大惊失色，他赶紧把她平放到地上，伸手探了探鼻息。 好在施汐还在呼吸，杨凡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下。 “你这家伙！”杨凡双眼恶狠狠地注视着黑衣人，眼球里似乎快要迸发出火焰来。 “哼！”黑衣人轻蔑地吐出来一句，他如法炮制，右手一捏。杨凡忽然感觉自己全身就像是被一只巨手握住了，完全动弹不得。黑衣人缓缓地举起了手，杨凡整个身体也跟着向上升。 杨凡看到黑衣人右拳紧握，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个人的能力就是操控一双无形的巨手，他的手怎么动，这张巨手就跟着动。 “只要砍掉他的手就可以了。”杨凡想到了办法，只是他现在苦于被束，根本就无法去反击。 黑衣人右拳忽然向下急挥，杨凡也跟着向下栽去，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楼板直接被他的双膝砸出了一个洞。 “咦？很皮实嘛。”杨凡居然没有受伤，这倒让黑衣人大吃了一惊。他伸出了左手，直接握住了自己的右拳，然后猛地一使劲。 “啊！”杨凡大叫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压到了一起。 第七章 杨凡痛苦的嚎叫让黑衣人很是满足，他反手一扔，把杨凡直直地从楼梯间摔到了大楼里。 杨凡感觉到压迫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缓缓地站了起来。黑衣人从楼梯间慢慢地走了过来，施汐被他拎在手里，就像一只洋娃娃一般。 “放开他！”杨凡怒吼到，他提着拳头冲到了黑衣人面前，这一拳还没有挥下去整个身体就迅速向后弹去。那黑衣人伸着一根手指，站定了。 “你还真是很耐打，这样我倒是不奇怪了。” 杨凡摔在墙上，刚刚那一击似乎力量并不强，他身后的墙甚至都没有破裂。 “你是为你的同伙报仇来了吗？人是我杀的，你冲我来啊！你们都是孬种，欺软怕硬。”杨凡破口大骂，他本来想骂几句难听的话，但是肚里面这方面的词汇还是有限，骂来骂去也没有什么新意。 “你说对了。”黑衣人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他双手拎着施汐的衣领，只是轻轻地一撕，施汐那件衬衣上面的几个纽扣就噼里啪啦的掉到了地上。 “你是想救她吗，让我看看她有什么不同。”说这话的时候，黑衣人依然面无表情，可是在杨凡看来，却是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恶。 “你给老子放开他！”杨凡再次冲向了黑衣人。黑衣人双手一丢，施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顺势一踢，将她踢出了一米远。 冲了半截的杨凡赶紧停下来，他用手托着施汐的上半身，轻轻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衬衣。施汐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眼眶里似乎有眼泪在打转。 “对不起，凡哥。” “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杨凡猛地抬头，双眼就像利剑一般盯着黑衣人。黑衣人歪着头看着他：“你不用这么恨我，我也没做什么非常过分的事，不是吗？” 杨凡把施汐重新抱起，转身想把她放到一个比较远一点的地方。 黑衣人伸出了手，再次隔空把杨凡抓了起来：“你要是这样就跑了，可就不好玩了。” 杨凡使劲地挣扎着，他害怕施汐掉下去，不敢松手，想凭着双臂的力气挣开束缚。“呵！”在低吼了一声之后，杨凡能感觉到双臂有些松动。 黑衣人也吃了一惊，他手上加了一倍的力量，想把杨凡直接给捏死。 这一下杨凡明显吃不住了，双臂又被紧紧地箍住了，他甚至连小臂也没有了力气，眼看着施汐一点一点从手中往下滑。 “你给我滚开！！！！”杨凡大吼了一声，双臂再次慢慢地撑开。黑衣人紧绷着脸，一声不吭，手指上的力道已经用足了，但是似乎还是捏不住杨凡。 黑衣人慌了，他急忙收力，双脚一点地面，向上飞去。他这一窜，直接把整栋绿城之塔从内部打通了。 杨凡忽然感觉双臂一轻，这反抗的力量一消失，他就感觉整个人就如同炸弹一样，剧烈向周围释放着力量。那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这股力量终于宣泄完毕，杨凡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你就这么让他逃走了？”身后一个人在对他说道。 杨凡回头看了一眼：“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还奇怪你怎么在这呢。”那人也是一身黑衣，只是他……长得却和杨凡一模一样。杨凡对于他的面貌却一点也不奇怪，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已经变成了白色的了。 “我有点乱……康牧”白衣杨凡摇了摇头。 “这些事慢慢在去理吧，现在，我要把那人抓回来。”康牧就是黑衣杨凡的名字。说完这一句，康牧慢慢地蹲了下来，嘴角微微一笑，然后整个身体就像是离了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他这一下力道和速度都比刚刚的黑衣人大了很多，脚下刚刚踩着的那块地板也已经凹陷了下去。 “轰！轰！轰！……”陆陆续续的几声巨响之后，一个人重重地摔在了白衣杨凡的面前，康牧紧跟着就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不可伤人！”白衣杨凡伸出了手，对他喊道。 “哼，他要是也这么想，我就放过他了。”康牧单手抓着那黑衣人的头，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看你的穿着，你的地位不低。” 第八章 苏晓 康牧把手中的黑衣人扔到了地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放过你。”黑衣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赢了你，还需要你放吗？” 康牧仔细一想，这话到说的也对：“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来吧。” 黑衣人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生存机会，他迅速出手，想要在康牧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制住他。他的这一出手居然出乎意料的顺利，康牧被他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有些得意，“小鬼，你也太大意了。” 康牧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你笑什么。”他双手一挣，那股束缚他的无形之手一下荡然无存，黑衣人捂着自己的右手，虽然没有吭声，但是脸色惨白。五根手指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折断了，耷拉在手掌上。 康牧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扶者地面：“对付你本来也用不到这招，但是你很幸运，因为我今天很想用它。”他正说着，双手挨着的地板就已经开始有些碎裂。 黑衣人感觉到了这股能量的可怕，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喝！”康牧一声怒吼，一道黑色光直接以他的双手为心，向外急速扩散开来，黑光就如同一道锋利的刀片，所到之处无论何物都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段。这当然也包括那个黑衣人。 黑光向整座绿城散去，幸运的是，康牧所在的这层依然算是比较高的了，整座绿城被他黑光切割的高楼也只有寥寥几栋。然而也就是这几栋里也大概有二十几人被康牧的黑光误杀了。 “该死，忘了这件事了！”杨凡刚刚带着施汐转移到了绿城之塔前的空地上了。 “不要紧的，我有办法的。”施汐说话声音有气无力，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杨凡只当施汐是在安慰自己，加上心里很是懊恼，所以并没有接施汐的话。 “凡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施汐见杨凡并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这一问到是把杨凡给问糊涂了：“怎么会忘，我和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是同事。”这句话说得很是拗口，但是杨凡也没弄明白这其中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施汐好像是听明白了，她摇了摇头：“我刚来这的时候，知道电台有个人叫杨凡，我以为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但是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就来了。我见到他之后，发现他跟你长得并不一样，我以为我找错了，只是我看到他特别的亲切，所以后来实习期满了也舍不得走。要不是……”施汐脸红了，“要不是今天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他。” 杨凡这下明白了，这个施汐是个老朋友，他仔仔细细地盯着施汐看了看，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你是，苏晓妹妹吗？” 施汐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啊，妹子，我早就该猜到是你，苏晓、施汐。这名字取得已经很明显了。我真是笨。” 苏晓刚准备说话，康牧从楼上跳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大地砸了个大坑。“你确实笨。” 杨凡心里还是生气刚刚康牧下手太重，所以没有答话。康牧当然知道，只是他好久没有活动了，所以这次惹了杨凡生气，他也不是很在乎。 “我已经做了，怎么着吧，你要不就来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杨凡一把扯过了他的衣领，“如果你再这样鲁莽，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别以为你护着你的同胞，你的同胞就感激你，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怪物！”康牧挣脱了杨凡，退了一步说道。 “你说什么？”杨凡手指着康牧，微微发抖，显然是气急了。 “牧哥哥，别再气凡哥哥了。”苏晓见情势不太妙，感激拦在了两人中间。 “你是？”康牧也没有认出来苏晓。 “妹子，别搭理她，我们走。”杨凡把苏晓拉了过来，转身就要走。 “是了是了，你是苏晓妹妹。”康牧就像个孩子一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你居然还能长高？” 苏晓摇了摇头：“这还是为了找工作方便。”说完她把夹在头上的发夹给取了下来。她的身体随后开始慢慢的缩小，很快就变成了五岁孩童的模样。 杨凡和康牧见到了缩小后的苏晓，表情更加兴奋。两个人一起冲了上来，抱住了她。 “真是太好了，妹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们都老了，你还是这么可爱。”苏晓笑道。 “妹子，你还是这样好，这样我看着最亲切。”康牧把苏晓抱了起来，然后原地转圈，这是他们以前最爱玩的游戏，苏晓也像以前一样“咯咯咯”的直笑。 “凡哥哥，你也别生牧哥哥的气了，一会我帮他赎罪好了。”在康牧放下她的时候，苏晓转身对杨凡说道。 “哼！他是改不了的，你别老是给他擦屁股。”杨凡假装生气，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扬起了，他太高兴了。 “对了，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苏晓问道。 康牧本来事事都喜欢抢在杨凡之前，他刚想抢先回答，却发现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从那个人的名字和性格来看，八成是他的意识。” 杨凡也摇了摇头：“虽然他的名字跟我一样，可是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从那场战斗之后，我唯一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刚刚发生的事了。我觉得那个杨凡可能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并不是我们二人的意识。” 康牧也点了点头：“那个人经历了什么，我也一点都不知道。既然杨凡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 苏晓见两人都很迷茫，知道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天你们上山找王爷，后来怎么样了。” 苏晓这么一问，康牧立即把头扭到了一边，显然是不想回答，杨凡倒是很坦然，他又摇了摇头：“惭愧的很，我们两个联手还是打不过他，我只记得最后他把我们两个举起，后面再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第九章 施汐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两个被合成一个，看来也跟他有关了。”杨凡说话很是谨慎，他虽然觉得施汐的说法有些牵强，但是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好说道：“可能吧。” 施汐接着说道：“那天决斗，你们走得很快，我们后来被一个人给拖住了，那个人很是厉害，我们十二星，最后也只剩我、班纳、佰林。我们在赶到的时候，你们和王爷都已经不见了，现场一片狼藉。当时我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好认为你们和王爷同归于尽了。” 听到这，康牧有些吃惊：“我就说为什么迟迟不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能一个人拖住你们十人，而且还杀了七个。”虽然论攻击力康牧最强，防御的本事无人能比得上杨凡，但是十二星人各怀绝技，就论单打独斗，在月世，也只有寥寥几人有这个把握，更别说是一人独战十人了。 “凡哥哥，你一定知道是谁了。”施汐问道。 杨凡摇了摇头：“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也只可能是他了。” 康牧本来就有些疑心，听到杨凡这么一说，当即明白杨凡指的是谁。他抿着嘴，随后咂了一下：“如果真是他，那也没有什么办法。” “后来我们回去见他，把情景大致跟他汇报了，他还流了几点眼泪。当时我们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是伤心，直到后来班纳自杀死在家中，然后紧接着佰林忽然失踪了。我这才害怕起来。” “班纳怎么会自杀？他那时刚刚结婚啊。”康牧问道。 “所以我才会害怕，慢慢地也开始怀疑起他来了。既然怀疑了，我也必须行动起来才有可能保命，后来还真是被我查到了几处蛛丝马迹。”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康牧打了个寒颤，他这一生敬佩的人也就三人，但是让他感到敬畏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你们不在，我只能靠自己了。不过后来还是被他知道了，我就逃了出来。”杨凡也看了一眼施汐，“看来这些人都是他派来的了，不过修炼地还是差了些，哎，看来月世也没落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算起来，我离开月世也有五十多年了。现在那里究竟什么情况，我也一点都不知道了。”说到这，施汐抬头看了看天空，白天根本就看不见月亮，但是她还是出了神，似乎是在向往着终有一天能够再次回到月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康牧问了个关键问题，“杨凡，你鬼主意最多，你说说看吧。” 杨凡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就相当于沉睡了五十二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不过好在你和我都已经自由了，加上苏晓（施汐）最起码不会丢掉性命。” 施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只求他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吧。他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活着，你们不如逃走，只要我不说，你们就是安全的。” “妹子，那怎么行？我们三个人是同一批被选拔上的，跟亲兄妹一样，我们不会丢下你的，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的。” 施汐见康牧说得很是斩钉截铁，也就不再反对。杨凡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出了神，右手还不断地把玩着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如果我能和康牧再度合为一体，那或许能瞒过他。”杨凡停止了转动戒指，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人，说道。 “可是我们上次合为一体本身就是稀里糊涂的，你怎么合？”康牧质问道。 “牧哥哥，我觉得凡哥哥这个提议很好，我倒是有个办法。” “咦？”杨凡和康牧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说道。 “在我知道他要杀我之后，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我修行地也更加卖力了一些。我能将时间稍微地往回拨动，只是现在修为不够，只能拨到一个小时之前，不过也完全够了。” “啊，妹子，你是说让我们回到一个小时之前？你怎么学得的这么好的一个本事，快让哥哥大开眼界。” “等一下，苏晓（施汐）你如果用了这一招，那么也就是说所有的事还会再发生一遍，那么如果我们不分开，我们还是拿黑衣人没有办法。” 施汐微微笑了笑：“这个不影响的，我这个技能再厉害，也无法起死回生，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杨凡你也别罗里吧嗦的了，赶紧的吧。妹子，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吗？”康牧把手搭在了杨凡的肩膀上，一边说，一边还使劲地晃着他。 “不用，你们会昏迷，醒来后会有些头疼，不过醒来后你们又是另外一个人了，也不知道我现在跟你们说的话，杨老师都还记得不记得” 第十章 康牧的情感 那光芒渐渐散去的时候，杨凡睁开了眼，康牧已经消失了，大家都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杨凡环视了一圈，整个办公室没有少一个人，看来大家都得救了。 他又向施汐的座位上看了一眼，施汐又恢复了成人模样，此时也在看着杨凡，嘴角微微地笑着，眼睛还俏皮地眨了眨。杨凡也微笑了一下。 “啪！”一声拍桌子响。 “杨凡，你怎么回事，我叫你来办公室里不知道吗？”是陈宇。 “是是是，刚刚有点不舒服，正准备过去。”杨凡点头哈腰，忙向陈宇道歉。 “跟我进来！”陈宇气冲冲地回了办公室，杨凡低着头跟了进去。 陈宇说得话虽然跟之前说的并不完全一样，但是内容大同小异。不管陈宇说什么，杨凡只顾着点头，很痛快地承认了错误，并承诺愿意马上改正缺点。 陈宇到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上司，见杨凡如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教训了两句就放他出来了。杨凡回到了座位上，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五栋大楼，大楼好好的，没有一点要倒塌的意思。 电脑上的聊天软件闪动着，杨凡点开了对话，是施汐发过来的。 “别看啦，它不会再倒了。” 杨凡顿了顿，提起手在键盘上打着：“嗯，它倒掉那一瞬间，其实我还是心疼的。所以我真怕它再倒了，想多看他两眼。” 施汐发过来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杨凡今天很早就下班了，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感觉上次在家里的时候仿佛就像是十年前的事一样。“杨老师，您今天回家吗？”杨凡背着包刚走到门口，坐在门口的施汐就站起来问道。 “对，我今天回家。”杨凡心里猜想，施汐可能会找个借口跟他同行。 “我今天也要去北边，我能搭你的车吗，这会打车6点之前怕是到不了了。”施汐果然是想搭车。 “可以，那你赶紧收拾下，我住的远，所以有点赶时间。”杨凡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大声地说道。 施汐随手拎起了自己的背包：“早就收拾好了，咱这就走吧。” 杨凡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电梯里挤满了下班的人，杨凡和施汐挤在最里面，绿城之塔的电梯是观光电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楼外的风景。 “其实今天我才发现，坐电梯是件很幸福的事，哪怕人多了点。”杨凡说道。 “嗯。”施汐轻轻地应了一声。杨凡本来还准备抒发一下情感，见施汐兴致不高，也就索性不说了，两人就挤在人群后面，一直默默地等到电梯下到了停车场。 上了车，杨凡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发动着汽车：“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在哪？” 施汐想了想：“就在你们对面那个小区。” 时间很紧迫，杨凡也来不及细问，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也正是不错，连停车费都不用交了。”后座探过来一个脑袋，幽幽地说道。 “不是不收，是一年收一次，早就给过钱了。”杨凡头也不回地答道，“你们说的，我觉得很靠谱，现在我隐隐约约能记得一些他的事了。”杨凡口中的他，指的就是没和康牧分开前的那个身份。 “那你能记得一些比较关键的事吗，比如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坐在后排的康牧问道。 杨凡摇了摇头：“现在记得的都是一些很容易记，也很常用到的东西，比如说，我现在走得这条路就是他平常回家的时候那条。” “我很好奇一件事，这件事妹子你也不要多心。自从我们分开之后，我每次看到妹子就会有种特别的感觉，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康牧这个问题显然是对杨凡发问的。 杨凡愣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康牧，然后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他对妹子是有感觉的，现在这种感觉影响到了我们？”康牧问道。 施汐脸红了，低着头，她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能因为他是我的实习老师，所以比较关心我吧。” 康牧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你的感觉根本就不是那种爱护的感觉，你也知道哥哥我的性格，所以对于这种感觉，我还是很恐惧的。” 杨凡知道康牧的意思，康牧为了让自己拥有最恐怖的破坏力，早在升月的第二年就只保留了友情，其它感情通通被他斩断了。现在忽然体会到了男女之情，这就等于让他一下子拥有了两倍的情感，他很难一下子就理解得了的。 “这种感觉看来也是无法避免的，看来只治好它也只有让你死心才行。”杨凡说道。 “什么意思？”康牧不是很明白。 “妹子，你应该明白吧？”杨凡问施汐。 “嗯……”施汐把脸对向了窗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好妹子，快告诉我怎么做？”康牧一高兴，伸手去拉施汐的手，可没想到刚一碰到，全身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又酥又麻。他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真是奇了怪了。”康牧自言自语道。 看到康牧这副囧样子，杨凡忍不住笑了，施汐也抿着嘴，她那表情夹杂着开心，也夹杂着一些害羞。 “牧哥哥，你就别问了，凡哥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拒绝你，你就会伤心，然后过几天就没事了。”施汐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刚我看到你跟杨凡有说有笑地进地下室，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那以后你跟杨凡好了，我就会伤心伤心，然后习惯了，最后就会把这感情忘了，对吧？” “可能吧。”杨凡这次带施汐回答了。 5点45左右，杨凡就已经到了小区。杨凡这也是第一次知道，施汐真的就住对面的小区里。施汐原本想跟杨凡、康牧一起商量事情，但是杨凡以“今天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为借口拒绝了。 回到了家中，这个50平米大的屋子虽然不大，但是杨凡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 “天黑了。”康牧躺在床上对杨凡说道。 “是的。”杨凡回答，“人们怕天黑已经怕了90年了。” 第十一章 “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每到八月十五，天上的月亮总是又圆又大，那时候我就幻想着，如果那上面也住着人是不是过得很好。”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杨凡盯着黑漆漆的窗外，就好像又看到了月亮一样。 “你也别想这些了，月亮小消失，我猜十有八九是因为月世出了变故，我们应该想办法回去才对。”康牧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自己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这玩意简直跟尿一样，你也喝的下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康牧还是舍不得把它吐掉。 杨凡笑了笑：“我是不喝酒的，你也知道。看来我们两个性格一中和，结果就爱和这种酒了。咦？听你刚才的话，好像你喝挺熟悉的？” 康牧这知道杨凡是在变着花样骂他，自然也不示弱：“滚你丫的，你脑子活，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反正在这里混吃等死我是受不了。” “还有半个月就到八月十五了吧。我们想办法回去看看，也不知道老办法还管用不管用了。”杨凡知道康牧的脾气，就算他不说，康牧也会自己想办法回去的。 “嗯，你说得对，反正总得试一试，不行我就先试，行最好，不行你们再想其它办法。”康牧一口气把剩余的啤酒都喝光了，仿佛马上就要出发了一样。 “我明天找施汐问问，和我们不一样，她是自己过来的，应该也有办法回去。”杨凡说道。 按照杨凡和康牧的约定，杨凡继续已以前的身份上下班，康牧就自己一人待在家里。虽然杨凡给他分配了任务，让他上网查询关于最近几年的天象新闻。但是康牧对这个根本就不感兴趣，胡乱找了几篇报道应付了事之后就开始到处闲逛。 康牧在去往月世的时候已经年满八岁了，他对地上的事物也还保有一定的记忆。虽然从他离开已经过去了90多年，但是绿城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建筑和街道依稀还是他小时候的模样，只是有些原来是卖衣服的地方现在却成了饭店，而原来是小吃店的地方现在也变成了房屋中介。 康牧在一家中介的门口站住了，他看了看橱窗上贴的价格单，房价倒是比90年前贵了有十倍。 “先生，您是想买房、卖房还是租房？”店内的一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见康牧对着报价单若有所思，忙走出来迎接。 “你们这个价格这么贵，能卖掉吗？”康牧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报价。 “呵，先生，我们这边因为不收手续费，价格已经比友商便宜很多了，不信您也可以去对比对比。”西装男一边说着，一边审视着康牧的穿着。康牧已经换上了杨凡平常的居家服，由于杨凡的工资不高，他的衣服也都是一些没有牌子的便宜货。 “先生，您是要租房吗？”西装男很直接的问道。 “我是要买房。”康牧知道西装男有些看不起他的意思，于是编了个谎话。 西装男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态度还是好了一些，他把康牧请到了屋内，然后客客气气地为他倒了一杯开水。 “不瞒您说，前几天我们刚收到一个好货。就在对面那个小区。”西装男用手中的笔指了指门外，“这是个三居室，房主因为要出国发展了，急着出手，价格要比市面上的便宜10%。” “这么便宜，不会是凶宅吧？”康牧内心暗暗好笑，他手上一分钱也没有，别说三居室了，连租房都交不起押金。 “当然不会，实话跟你说吧，这屋子的原主是个外商，在国内开公司的，后来据说找了个小的。”说道这的时候，西装男故意压低了音量，仿佛正在说一件大事一样。“当初这房子就是给小的，这玩了几年之后，有些腻了，就想背着小的偷偷把房子卖了，然后回国。” 这西装男把故事说得极为生动，康牧也是听得津津有味：“那我运气倒好啊，走，带我去看看。” 西装男屁颠屁颠的取了钥匙，骑着电动车带着康牧就前去看房。 这套房子是在28楼，房子南北通透，户型利用的很好，看得出前任 第十二章 女销售 “既然这样。那行，我自己想办法。”康牧一直觉得，杨凡哪里都好，就是人比较小气。既然杨凡这么说，他也不愿意勉为其难。 康牧直接从楼顶跳下，这一下把杨凡吓得够呛，他立马发动能力，在康牧落地那瞬间，瞬移到了地面，然后一手抓着康牧的胳膊，接着又瞬移回了楼顶。 “你别这么闹，你这样跳下去，大家都知道你的存在了。”杨凡松开了手，对康牧说道。 “我能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我，这栋楼的人早就死了。”康牧愤愤地说道。 杨凡听出来康牧话里的生气，“我没有骗你，我真是买不起。” 康牧轻轻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住我那不好吗？就两个月，我们就起身去月世了。”杨凡问道。 “不好。” “什么意思？” 康牧沉默了片刻：“我不能说。” 杨凡知道，康牧是个直脾气，藏不住脾气，也没有什么心眼。他说不能说，也就代表着他确实不想跟自己住在一起，但是不想告诉自己。 “那既然这样，我帮你想想办法吧。你等我下。”杨凡说完就消失在了康牧的面前，过了大概一分钟，他回来了，不过这一次手里多了一个铁皮箱。 “这里是五百万，你拿去吧。你在我房子的书桌抽屉里找到我的身份证，用我的名义去买吧。”杨凡把铁皮箱递到了康牧的面前。 康牧很是欣喜地接过了箱子，箱子上还上着锁，他轻轻一拽就拉开了。里面塞满了纸币，虽然他没有去数，但是想来杨凡说得应该不会差。 “看来你是真穷，居然去偷银行了。”康牧说道。 “这不是从银行里拿的，反正这个事你就不用管了，即使失主发现丢钱了他也不会声张的，你放心用好了。更何况他们哪能找到是我。” 康牧隐隐约约猜到了杨凡是从哪里偷来的钱，他知道杨凡是个以正义自居的人，偷钱毕竟不光彩，起初心里还是有些觉得对不起他，杨凡这么一说，康牧内心那点内疚一下子就散去了，心安理得地拿起了铁箱：那我走了。这次我坐电梯。”说完就向楼梯走去。 杨凡摇了摇头，然后整个人也从楼顶消失了。 康牧下了楼之后打了个出租回到了杨凡的屋子，拿到了他的身份证后又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中介公司。接待他的那个男销售这会并不在，一个女销售招待了他。 在给康牧端了一杯茶水之后，女销售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挂掉之后，她满脸笑容地说道：“之前我们的同事家里有急事，已经回家了。这边他嘱咐我一定要让您挑个满意的房子。” 康牧打量了一下这位女销售，她看上去大约22、3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其貌不扬，也没有之前那个销售看上去精明。 “行，那咱就再去之前他说的那套房子看看吧。” 康牧不会骑车，女销售就骑着电动车带着他前往。坐在电动车后座，康牧能清晰地问道女销售头发上飘来的阵阵清香。自从对施汐产生了一丝男女情感之后，康牧就像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对于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又无限向往憧憬。他忍不住去打量前面的女性。由于束身西装的缘故，她的整个腰部曲线勾勒地很是清晰，又因为是坐着，臀部也比站着的时候更显一些。 看到这，康牧渐渐感觉，眼前的这个女销售似乎也没有刚刚感觉的那么普通的。 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康牧赶紧收拾了心思，一本正经地跟着女销售上了楼。 “这套房子是我收来的，我最清楚了。我们同事之前应该跟您大致说过情况吧？”在电梯里，女销售跟康牧介绍着。“是的，他说了一些。” “这个房子因为买的比较早，所以原来的屋主赚得也不少，所以这次着急出手也愿意卖的便宜些，您买了绝对不吃亏，您也是运气好，我刚把房子挂到我们内网，他就带您来看了。” 康牧跟女销售并排走着，偶尔也会看她一眼，当他发现女销售也同时看他的时候，忽然感觉全身很不自然，赶紧把眼神避开。 女销售把房门打开：“请进！” 康牧走了进去，房子还是那样，也没有什么再看的必要了。“就这么着吧，多少钱？” 女销售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文件夹，找到了一份资料，然后用手机计算着价格：“一共是三百八十万五千三百一十五。”女销售把计算器放到了康牧面前，上面显示的确实是这个数。 “我带着现金，可以支付吗？”康牧问道。 “可以啊，不过得回公司财务那了。” “那走吧。”康牧率先走出了门，按了电梯。听到了女销售关门的声音，他忽然记起来一件事：“你怎么称呼？” 女销售一愣，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几天忙的，忘了给你自我介绍了，我姓贾，你叫我小贾就可以了。” 康牧点了点头，电梯正好门开了，他先走了进去。 第十二章 恐怖的黑夜 康牧第一次看到这种电视，老套的剧情在他眼里却有着深深的吸引力。小贾过来了，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了笑，然后把一堆文件放到了茶几上：“先生，您的手续办好了，您在这几个文件上签个字就可以了。” 康牧二话不说，刷刷刷几笔就签好了文件，用的是杨凡的名字。 走出了中介，康牧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手机店，买了个手机，同时用杨凡的身份证又办了个手机号。一切都弄妥当了，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到了新买的房子里。 康牧本身对于住并不是很挑剔，年幼时他们十二星在月世修炼时几乎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而这间屋子对于一般的现世人来说也算是奢侈的了。坐在皮沙发上，康牧拿出新手机，给小贾发了个信息：“这是我的私人号码，请惠存。”他这一招是跟电视剧学来的，现学现用。发过去过了一会没收到回信，康牧觉得不保险，又补了一条：“另外一个手机号不常用，有事请联系这个号码。”又过了一会，小贾回了一条：“好的。” 晚上在6点的时候黑夜准时到来，窗外很快就一片漆黑。康牧事先已经跟杨凡说好了不再回他那住，杨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待他万事小心，多沟通。望着窗外，康牧也感到一阵空虚，他拿起手机想和小贾聊天，想起她白天回短信的态度，最后还是忍住没发；他又想给杨凡聊聊月世的事，但是一条信息发过去也石沉大海。 康牧忽然感觉，施汐对杨凡似乎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这会说不定两人正在一起，或在杨凡家，或在施汐家。想到这一节，他心里面隐隐感觉有些难受。在屋子里徘徊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康牧拿起手机决定给施汐打电话。 施汐到是接的很快：“喂，牧哥哥，这么晚还没睡吗？”施汐虽然外表已经是一副成人模样，说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没事，我第一天住新房，不知怎么的，有点睡不着。”康牧这话倒也不假。 “啊，可能是新环境不太适应吧？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陪你说说话，怎么样？我提前把时间给你预留好。”施汐的话外的意思显然是这会并不方便。 “那好，今天就不打扰了。”他很识趣地挂了电话。 杨凡一个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对于他来说月世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在月世和现世之间穿梭，他之前也经历过无数次了，可是没有哪一次像下一次这样让他不安。 杨凡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即使是他，也不能透过这黑漆漆的夜，看到哪怕是近在咫尺的窗外之物。杨凡打开窗户，一阵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屋内空气里的水汽一下子就凝结成了细小的微冰，让屋内白蒙蒙的。杨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往外探着，想触摸一下那种令人恐惧的黑暗。 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终于还是伸到了窗外。 “嘶~”杨凡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呻吟，手也迅速地收了回来。窗外明明是绝对的寒冷，可是手却像是被烫了一样，隐约间还能看到手指尖已经炭化的皮肤。杨凡忙关上窗户，盯着自己那受伤的中指。 他在月世被人称作“绝对防御”，两百年来从来没有受过伤。除了因为他能自由在空间里穿梭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异于常人的体质。能抓到他的人本来就寥寥可数，但是这些人当中却没有一个伤地了他。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轻而易举得就被这茫茫地黑夜所伤，这在以前看来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杨凡实在想不明白，既然黑衣如此可怕，为何在屋子里却又相安无事。这些建筑不也是在黑暗当中吗，为什么它们就没事呢？ 康牧也很苦恼，就在他刚刚还在为施汐的话而感到伤神的时候，客厅里的大灯居然出现异样，它一闪一闪，圆形的灯状，就仿佛是一只巨兽的眼睛一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之情。 康牧倒是不怕鬼，但是他确实害怕这灯忽然熄灭。他昨晚听杨凡说过，这种灯是特制的，每套房子只安装一支，终身不坏。每到夜晚，人们必须在它的照耀下才能生存。要是它真的灭了，那么今夜虽然不至于有危险，但是肯定会不好过。 灯光还在一闪一闪的，康牧就一直盯着它看。就好像自己是它的精神支柱，一走开，它就必然会灭。 康牧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套房子会卖的如此便宜，因为没有人想死。但是如果灯有问题，为什么主人不去换掉它呢？它不是终身不会坏的吗？ 康牧想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灯就这样闪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忽然恢复了正常。康牧还在盯着它，出了神。 “谁！”康牧忽然感觉到窗外有一丝能量涌动，能量敏感是每个月世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但是它绝对不该在现世出现。康牧一步就窜到了主卧窗户边，一道白影从窗户边掠过。康牧打开窗户就要追出去，他刚跳上窗台，整个前额和脚尖就感到一阵刺痛。 康牧直接从窗台上栽了下来，他连站起来都顾不上，直接脱掉了鞋子和袜子。脚趾头已经烧掉了一截。疼痛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是小伤，也算不上什么。 康牧额头上渗出了一滴滴冷汗，他如果刚刚贸然跳出去，此刻可能整个人就在这黑夜中蒸发了。 “那个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能在黑夜里活动？”康牧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瞥，但是康牧确定那是个人。 康牧拿起了电话，给杨凡播了过去，他知道杨凡很聪明，这些事他可能想得明白。 手机号码播了过去，杨凡已经关机。 康牧拿着手机不知所措，他忘了杨凡应该是和施汐在一起，屋子内的液体已经全部结冰，木头、玻璃、塑料也都在极寒的温度里先后开始急速变脆，并开始开裂。噼里啪啦的声音陆续响起。 第十三章 巴伐利能源公司 康牧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直到视线落到了窗户上，在寒冷的空气里，康牧就感觉全身关节像生锈了一样，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挪动一步，当他步履维艰地走到了窗户旁，却几乎失去了关上窗户的力气。身体慢慢地滑落。 “砰！”一声响，是窗户那里传来的动静，康牧想看，可是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感到恐惧，而且这一次闭上一次更加厉害，而且还夹杂着无比的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康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指率先恢复了知觉，他不停地动着手指，希望可以用运动带来的热量驱走身体里的寒冷。 或许是这种方法奏效了，康牧的小手臂也似乎有了知觉，随后是胳膊，然后是四肢，康牧用手支撑着地，慢慢地坐了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关上了。他这会才知道，自己能得救完全是因为如此。 是运气，还是有人搭救？康牧自己也说不准。 杨凡整夜都在思考，杨凡的大脑每次只要一思考难题就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量，所以他给自己规定的思考时间是十分钟。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他把窗户打开了，寒冷的室内的温度反而让他有更长的时间去思考。 杨凡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点点滴滴，这些事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串成了一个个线，线条也越来越清晰。 在几个关键点上，还有些模糊，杨凡试着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事，希望通过一些推理来弥补这些缺失的关键点，可是以前发生的事能记得的太少，对于他的思考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当杨凡感觉大脑又开始过热的时候，他不得不睁开眼。外面的太阳已经跃到了地平面上，整个绿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杨凡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他拿起手机，除了施汐有个未接来电之外，康牧也打了两个电话。 杨凡先给康牧回了电话，电话那头，康牧很是平静，只是说了说昨夜住新房有些兴奋睡不着，所以这会正在补觉。杨凡又给施汐打了个电话，施汐没有接。杨凡估计她应该也在睡懒觉。 杨凡今天依然是开车上班，从停车场往电梯方向走的时候，杨凡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施汐的停车位，她那红色的小车在停在那儿。 上了楼，杨凡走到办公室前，有几个同事来得很早，杨凡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但是施汐并不在办公室里。杨凡刚坐到电脑前，还没开机。陈宇就从小办公室走了出来：“杨凡，你来一下。” 杨凡很不情愿地又把屁股从椅子上拿了起来，然后走进了小办公室。 “你昨天写的这个稿子非常好，播出效果很棒。正好台里面一个领导昨天听到了这个节目，他还和我们在网上平台上互动了。”陈宇翘着二郎腿，剧烈地抖动着，显得很是开心。 “哦，这没什么。这篇深度报道之前同事们都已经采访地很到位了，我只是稍微加工、润色了一下，功劳都是他们的。”杨凡说道。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个电灯配件的选题很是敏感。所以他们采访回来之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写这篇文章。你接手之后，无论是立意还是采访资料选取、安排都很有新意，把话题方向引导至了一个更深层次，真是孺子可教啊。”陈宇滔滔不绝地夸奖着杨凡。 “叮叮叮~”陈宇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了，陈宇向杨凡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然后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刚报完家门，陈宇的脸上立刻写满了尊敬，二郎腿也放下来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是的是的，展示真相就是我们媒体的责任。不不不，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好的好的好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好的，好的，明晚见。”说完电话，陈宇缓缓地把话筒放回去了。 “哎呀，我就说我今天早上左眼皮为什么一直在跳，这是要发啊。”陈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声音却很大。“你猜是谁的电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冲着杨凡的，两只眼睛已经笑成了两条直线。 “不知道，谁？”杨凡心里猜想应该是巴伐利能源设备制造厂。 “还能有谁，是巴伐利的营销总监，王总。”说到这，陈宇不自禁地摇了摇头：“我没想到我还能有今天，当初我还在报社工作的时候，天天求他们上个广告，可是他们理都不理我。我甚至都没见过这个王总一面，这一次他却要主动请我吃饭，杨凡，还真是拖你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