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土著》 祭天舞 “今儿是海棠奶茶开业第五载,大伙算是赶巧了,可以见到传说中里的……”红衣女子停顿片刻,见到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嘴角的笑越裂越开。“海-棠-姑娘!” “海棠姑娘要来?” “这海棠姑娘光名字就流传了五载,据说啊……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手奶茶煮的好啊,脸也长的精致!” “有上面红衣服漂亮?” “谁知道呢……” “??还留悬念?赶紧出来吧!” “没错。”红衣女子笑了一声“海棠姑娘待会会出现在现场,大家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海棠姑娘!海棠姑娘!” 这都自成应援口号了,可见这海棠姑娘近来有多红火。 “快出来!!!” “海棠姑娘我爱你!” …… 红衣女子道“知道大家等的厉害,我也就不卖关子,召回海棠姑娘的方法呢很简单——人!”刻意停顿一秒,才道“海棠姑娘那么善良,人一多起来,她自然不舍得让你们白白站这么久!大家有朋友的叫朋友,没朋友的呢也多宣传宣传,今天的奶茶全部打八折!!!” 可能是八折的奶茶见效,也说不定是海棠姑娘的名头起作用,人果然显而易见变多了,但下面也越来越躁动,红衣女子以为是下面的人等不及了,也就没多想。 直到人数多到她想象中的数字,她才欣欣然开口道“好!果然够诚意,我们的海棠……” 她话还未说完,突然天上传来了钟声。 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浑厚而又绵长,击打每个人的思绪,甚至有一种灵魂都为之洗涤的感觉。 钟声连续敲打了十二声,红衣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下面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诶,你们要去哪?”她开始急了。 “我们海棠姑娘就要出来了?大家都要去哪?” “今天海棠奶茶打六折,五折,四折……一折行不行啊!!!”她一把跳到台下,拉住一个老顾客询问。 老顾客道“自然是去祭天楼。” 红衣女子问“去哪做什么?为何每个人都去?” 老顾客露出一抹向往的微笑道“这你都不知道?仙道第一美人盛舒媛将会在祭天楼祭祀,为在场的每个人求得福音,为下一个一百年求的风调雨顺。” 红衣女子反驳道“那可我们海棠姑娘不也是你们心心念念了五载的吗?” 老顾客笑了一声,虽然不算多轻蔑但语气绝对不算好“她和我们仙道的神女能比吗?更何况……那是神女为我们求的,为整个仙道大陆祈的福……至于……那个啥子海棠姑娘?她是为大陆卖的奶茶?” 若她真的善良,不该卖势卖了整整五年,若是别的日子他倒可以给她几分好脸,在下面应承几句。 就是这位海棠姑娘长的再漂亮,比第一美人还漂亮,那也只是皮相,哪里有第一美人所做的事情来的高尚。 一个会煮些稀奇物件戏子罢了,有什么可稀罕的。 老顾客言尽于此,待全部人走后,一位穿粉衣的女子才走出,是长的挺好看的,可脸上的愤恨却挡住了这份精致。 “我倒要看看这盛舒媛长的有多好看!!!” —— 游戏公告[仙道第一美人将在祭天楼祈福,请各位玩家前去观看!友情提示,越靠近美人福利越丰厚!] [仙道第一美人将在祭天楼祈福,请各位玩家前去观看!友情提示,越靠近美人福利越丰厚!] [仙道第一美人将在祭天楼祈福,请各位玩家前去观看!友情提示,越靠近美人福利越丰厚!] —— 刚刚被生拉硬拖的有些人开始埋怨了“不就是个美人吗?耽误我打boss。” “那你去打boss吧,真是……这盛舒媛可不经常能见,就是你去门派蹲点都不一定能次次蹲到女神,就等着后悔去吧你。” “盛舒媛到底是谁啊,怎么她跳个舞连游戏系统那个吝啬鬼都肯发广告,还要每个人都去,人一多,能分到多少好东西?” “盛舒媛你不知道?仙道第一美人。” “捏出来的脸,能多美?也就那样吧,说不定刚刚那位海棠姑娘都比她好看呢!” “朽木不可雕也,果然你单身这么久是有理由的,那你回吧,打你的boss去吧。” “诶……来都来了……” —祭天楼— 本来还吵吵闹闹的众人到门口不禁都安静下来。 祭天楼仿佛换上了红衣,四处贴满了红布和铃铛,风一吹,铃铛就轻轻的响,细细的,脆脆的,悦耳又好听。 就在大家注意铃铛时,耳边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卧槽。” 祭天楼上,升起了一盏盏大‘红蒲公英’,仔细一看,却也不能说是花,是伞。 伞上面的红像是不要钱,要多红有多红,把围观人的眼睛都要给烫伤了,即使是这样,他们还不想挪开视线,生怕错过了一丝精彩的地方。 伞几乎是贴着地面撑开的,层层叠叠在一起像起伏的波浪,排列的毫无顺序,却意外显的美不胜收。 过了一段时间,伞身慢慢长高、慢慢升起,才发现每把伞骨上都系着一条红丝带,一把伞上有七十二根伞骨,也就意味着上面系了七十二条红丝带。 随着伞的升起,几乎如同烟花般绚烂一下在天空中绽放,与此同时鼻尖居然也能闻到丝丝花香,不浓不淡,说不出来的好闻,却也说不上哪里勾人。 定睛一看,在那些伞的最中央立着一位女子,她足底一勾,转身将油纸伞微微抬高,接住最近的一把伞。 那人身披红纱,散落肩旁的青丝单单用红带挽起,衬的玉颈如凝脂似白净,嫩笋般的手臂上粗粗系了几只铃铛,她轻轻转开伞,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清清楚楚印出万物的影子,却又能让人觉得空灵又清冷,轻风带起身上的披帛飘飞,宛如一副画卷般唯美。 玉人罩着长长的红流苏面纱,一抹瑰色的花瓣单烙于其额间,却无端生出几分高贵清冷,眼角微翘似月牙,令每个见者浮想联翩。 钟声又响了,她随着律动起舞,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却莫名能显出几分庄重、典雅来。 身上的铃铛和祭天楼的铃铛不约而同打出动人的旋律,真是让周围人都看呆了。 世界频道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呜呜呜,同样的动作谁来做,我都会觉得她下流或者在惹火,故意露肉来吸引眼球……但是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觉得她真的一点也不违和!!!比大自然还要自然!] [你下贱你馋人家的身子!!我也……我可以!!!] 她突然跳起了细碎的圈圈,随着钟声慢慢减少,鼓声如一颗石头投进湖面般渐起涟漪…… “下雨了!” “是花,花雨!!!啊啊啊这个女人真是该死!该死的好看!” “我终于能领悟到古代人的美了!!!” “我升级了!!!!” “我也!啊啊啊啊啊啊啊!像坐火箭一样,这也太牛逼了点。再来个几次,我可以直接飞到满级!” “快接花!那个花瓣有点东西!!!” 世界频道 [啊啊啊!我突然发现在今天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女人,非她不娶,啊啊啊啊!我弯了!弯的清清楚楚,弯的一塌糊涂!!] [一个连脸都看不见的女人我居然如此上头!!!!同样是还没一百多斤的人,怎么差这么多!!] [你居然不知道第一美人长什么样?给你一张偷拍的图jpg,超喜欢这种有点厌世偏又感觉温婉高冷的气质!!] [我的天啊!!!这个嘴!很值得亲一下!!!我可以直接就地躺倒承欢胯下!!怎么会有女人又a又温柔的!!] [滚滚滚,这是我老婆,优秀男人从不惧怕竞争!] [啊啊……我特么这才是游戏真正的打开方式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谁睡的着!!!!!] 没错,这是一个游戏世界,不同的是…… 这也可以说是未来仅存的人类最后一捆稻草…… 末世的来临让人类进入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在与丧尸的对抗中虽然人类险胜,可大陆也在战争中被毁的支离破碎,即将走向毁灭,专家说,大陆最多撑五十年…… 就在人类安静等死前夕,有人打开了异时空的通道——仙道大陆。 仙道大陆,共有四块碎片,其中最大的就叫仙道,仙道里一共有五座城池,以修为高的为能者;其次碎片的称南圣;最小的两块分别是北齐和魔城。 南圣采取最为原始的中央集权制,而北齐则是翻版的苗疆。 经过先人的经验,想要在仙道大陆生活,或者获得大陆的通行证的只有一种方法——嫁进来。 他们把两个大陆的联系做成一个头盔,通过游戏的头盔,可以短暂的进入到仙道大陆中,在头盔的有效期内必须获取土著的芳心,嫁入豪门,才可获取大陆的居住证。 一旦获取了,只要你在原大陆的身体未死,你就是在游戏大陆死个上千次都无所谓,若是原大陆的身体寿终就寝了,那你就只剩下一条命了。 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攻略土著的计划大规模的开始了…… 采葛 这一祭天舞,盛舒媛顺利收获一大圈迷弟迷妹。 待舞蹈结束后,她伸出手,清声道“佳越。” 祭天楼外密密麻麻的红伞全部消失,与此同时,在她手上出现一把同样的伞。 之前的那些伞都是障眼法,其实真正的存在的,刚刚那些摸得着看得见的只有一把,八大仙器之一,佳越伞。 仙道大陆在武器榜上最为厉害的,为十大神器,神器为第一批诞生的灵物,有固定的器灵,为了方便记忆,玩家给这十把神器用词牌名命名。 分别是浣溪沙,雨霖铃,圣灵珠,虞美人,满江红,卜算子,定风波,菩萨蛮,和清平乐。 每件词牌对应一件灵器。 而仅次于神器的为圣器,两者的功能十分相似,唯一的区别,圣器是人造的,而神器是天生的,但两者同样厉害。 仙道大陆共有四把圣器,萧,链,钟,环。据说这四把圣器的主人还存在于世,具体是谁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最后,仅次与神器和圣器就是八大仙器了,八大仙器并不固定,准确来说,判断依据是看器灵,每一代主人都会诞生出相应的器灵,主人亡则器灵亡。 器灵排行前八的灵物称为八大仙器。 盛舒媛的伞就是其中的一件,器灵称佳越,自然就称佳越伞。 她在盛舒媛手里隐隐发出红光,一道很甜腻的,似小女孩撒娇的声音响起“圆圆,我要突破了!!” 盛舒媛面纱下的脸勾起唇角,她旁边的采艾笑了一声“这次又骗了多少信仰。?” 佳越不悦道“骗?靠圆圆的怎么能说骗呢?我可是是圆圆的大宝贝,而且……”又奶声奶气道“我虽是吸收他们的信仰,也有回馈给他们相应的灵力啊,明明是两全的事,怎么从你嘴巴里说的这么不雅。” 盛舒媛用手指轻轻拍了自家的伞一下“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采艾见势也闭嘴,给自家小姐披上一件披风。 伞灵被主人摸的开心了“圆圆,我方才看见一个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一个小哥哥!” 盛舒媛似是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哦了一声。 佳越被主人宠的有些娇了,见盛舒媛没怎么搭理她,有些急了,立马变成人身。 梳了两个贴着脑勺的青螺一样的发髻,系着两个小芙蓉花,脖颈上带着一把本体壮的小伞项链,脚上也绑着几根红丝带,最美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又灵动又脉脉,被她瞧上一眼,心都可以软掉。 她双手比划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动作对着盛舒媛道“圆圆,真的真的,有这么好看!!我之前还说不会有人能配的上你的美貌,没想到我给看到一个,把我愣的,刚刚差点飞不动。” “调皮。”盛舒媛被旁边的采艾伺候着穿了一件披风。 采艾又调笑道“你个贪色精。” “略略略,圆圆,真的,真的很好看……反正就是我说不出来的好看……你信我……人应该还在那边,不然……不然我让你们两个……” “佳越!”盛舒媛脸上的流苏面纱突然抖动,东西没掉下来,却幻成人形,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大神器之一,被誉为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浣溪沙——吟安。 吟安头上就简单挽着一只碧绿色的簪子,莫名流露出几分典雅,却也多出几分成熟美。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流露自信和美艳。 佳越瞬间老实了“纱姐~” “阿玖现在哪里是谈恋爱的时候。”她点到为止,对着盛舒媛问“祭天珠拿到了?” 盛舒媛点头,另一只手拿出一颗珠子。 吟安拿着珠子仔细看,佳越忍不住道“就这东西能增加主人三年的寿命?和圣灵珠一起诞生的灵物,那十大神器榜怎么只有圣灵珠没有祭天珠呢?” 吟安轻轻又扫了她一眼,佳越立马就不敢说话,重新变成伞落在主人手里,试图装成一把普通的油纸伞。 盛舒媛道“因为器灵,祭天珠没有衍生出自己的器灵,而圣灵珠有。” 吟安把祭天珠还给盛舒媛,两人又小声说些什么。 采艾见几人交流完了,才小声询问道“姑娘,是否准备回府?” 盛舒媛点头,吟安重新复回自己的本体。 待回到门派已是半夜,采葛和采萧一个脱盛舒媛的衣服,一个为她摘下面纱。 房间有一个超级大的温池,待她一步步走进温水中时,不禁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 雾气缥缈之间,把本来就精致的不成样子的她更衬出几分风华绝代。 采葛在后面道“殿下真是倾国倾城,美丽动人,你看看这花都比不上殿下的花容月貌……殿下……” 盛舒媛似是笑了一声,才道“有事说事。” 她刚进屋那会儿,她就已经欲言又止的,更是抢了平时采萧干的活,殷勤的不像话。 采葛支支吾吾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殿下本来就好看……” “真的没有?”盛舒媛拿起一把团扇,把雾气轻轻扇开了些。 采葛被雾气呛到,咳咳了几声,顾左右而言他“就……殿下不是一直都觉得3个人服侍的太多了,想要踢掉一个么……” “哦?”盛舒媛的声音很娇,但语气却让采葛忍不住跪倒在旁边“谁告诉你的?” “奴婢……奴婢自个猜的……” “听谁在你耳边碎的嘴?” 采葛点头又摇头“采艾姐姐足智多谋,采萧姐姐办事利落,唯独我……什么都不会…我表哥他们还打着殿下的名头招摇撞骗的……奴婢……” 盛舒媛叹了一口气,道“他是他,你是你……” 采葛打断盛舒媛的话,又道“殿下,奴婢知道您疼奴婢,所以……对外就说奴婢嫁出去了……也能给奴婢几分脸面!恳请殿下成全奴婢!” 盛舒媛道“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声音不咸不谈,意外有几分威严。 采葛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 盛舒媛还没等她说话,又道“我答应你了……明日你需带他来见我……是个外地者?” 采葛没想到得到盛舒媛的同意,激动道“是……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谢谢殿下……” 门派哪个人有这个胆子敢染指她的人。 盛舒媛闭目道“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再传你。” “是!” 待采葛同手同脚出去后,吟安才变成人身出来,两人一起泡在池里。 吟安道“又一个外地人,手都敢伸到我们头上,阿玖……你就这么冷漠?活生生看她跳进坑里?” 盛舒媛好半晌才缓缓道“他若是真心喜欢?” 吟安笑了一声“是不是真心的,明天带过来瞧瞧就知道了,能不知不觉把采葛这朵小花给摘了,啧啧……” 吟安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采葛和你处不久,所以不让她和采艾一样跟着你?” 盛舒媛摇头“她那么单纯,不知道这些事会更快活些,若她知道,定不会这样和外陆人离开,更何况……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看她那个样子,估计处于热恋,我若劝她太过,她日后被欺负了,又怎么会来找我?” 吟安点头,扭头道“那祭天珠你得快点炼化好,我们好找下一个灵物。” 盛舒媛继续闭目“明日吧,明日见完那个外地人再炼化。” 吟安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温池果然舒服,怎么我的就没有这么舒服,还是主上偏心。” 盛舒媛难得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幼稚,朝她洒水道“天底下的温池不都一个模样,别人家的温池自然比自家泡的香,又关父亲什么事。” 吟安无赖样伸出藕臂霸占一大半地方“怎么的,我就是要泡你的,你要是不让我泡,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把你的裸照公之于众,让全仙道大陆的人都来看看他们的女神,传说中的仙道第一美女是何等尤物!”看见盛舒媛要打她,她还是嘴上不依不饶边说边躲“冰肌玉骨,秀色可餐,风姿卓越,……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阿玖!” ———— 第二天 盛舒媛换上一套嫩黄色渐变衣裙,裙摆金线处点缀了些细细密密的桔梗花瓣,披帛也是相同色系的嫩黄色,更显出腰肢不盈一握,俏皮又不失优雅。 双眸似水,似能看透一切,比起昨天的绝代风华,今天的她稍微的平易近人了些,却同样散发着光芒。 采葛带来的那个外地人看呆了,连忙低头,脖颈却悄无声息红了一片,疯狂在世界频道上面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我见到盛舒媛本人了!!!!!真人真特么绝色,近距离看真的绝了!昨天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今天是清新脱俗高冷禁欲!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一天一个样的绝美女人!!!] [气质简直一米八,光是坐在上面我就被她帅的合不拢腿了!!!!!] [我就想个坐在那边喝茶的画面就受不了!] [兄弟你在哪看见的!!!求定位!] [刚刚把昨天的祭天舞刷完第一万遍,求美人定位!!!我是阿伟,我听到又有人喊我出来受死?] [兄弟你怎么没声了?兄弟?说话啊!这么几百万口人等着呢?!] [万人血书加一啊啊啊!!!!!!想看女神!!] 盛仙宗 “他叫秦宛白”采葛脸红了一片。 盛舒媛点头,从袖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采葛二字“这是你的身契牌。” 盛舒媛用两根手指把它轻轻捏碎了,抬眼看秦宛白“采葛被我宠的娇了,很多为人处世都不太懂,希望你好好待她。” 如果前面没有捏碎那个牌,或许秦宛白的心情还好些,可看见那一幕又说了那些话,毫无疑问盛舒媛是在威胁他。 威胁人威胁的这么漂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采葛低头道“奴婢从姑娘十岁就来到您身边,也习惯一直伺候姑娘了!” 采葛突然就跪下了,“姑娘!以后采葛不能再服侍姑娘了!姑娘要好好保重自己!”盛舒媛站起来,从袖里又掏出一把簪子,轻轻插在她头上。 “这是嫁妆。”戴好后,又摸摸她的小脑袋温柔道“乖,不哭。” 采葛一手摸着簪子,眼眶红红。 盛舒媛对着秦宛白道“多的话我就不问了,只一句,日后若你不再需要采葛,早早将她还给我。” 秦宛白被盛舒媛的气势震慑到了,下意识点头。 盛舒媛捏了个决,摸着采葛头上刚刚插的发簪念“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口诀一出,不知打哪飞出一只青蝶,翩翩飞舞,在采葛和秦宛白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后,一头撞进簪子,成为上面雕刻的画,栩栩如生,神采奕奕。 在盛舒媛的眼中,秦宛白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白色面板,上面写到—— [您与npc采葛的结合获得了仙道大陆的祝福,获得称号“得到祝福的结婚男人”,佩戴则各方面属性+1,npc好感度+5(可与其他称号同时叠戴。)] —— 盛舒媛:果然是外陆人。 待她送走眼泪汪汪的采葛后,吟安自动出来。 “我看那个小子面相轻浮,也是个为皮相所迷的,见你第一眼耳朵脖子通红!”她摇摇头道“八成又一个骗婚的,啧,外陆人近段时间真真是欺人太甚。” 盛舒媛语气平淡道“若他对采葛假意,那他一辈子都休想再踏进仙道大陆一步。” 吟安自然知道她有这个本事“有你这个主子护她,让那小妮子得个教训也没坏处。” 盛舒媛喃喃道“要不了多久,这些事情会做出一个结果的。” 话题终结,两人走进自家的炼器房,盛舒媛道“替我护法,待我炼化这祭天珠。” 吟安“放心。” 盛舒媛走进炼器房,盘坐下,拿出祭天珠,静心冥想。 外陆人骗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曲直城有多少百姓被骗,成亲前,那些外陆人指天对地的发誓,可成亲后,把妻子放在家里糟践的比比皆是。 自从外陆人出现后,为了更好的行走大陆,父亲也为她做了一个伪装,给了她两套装备,一套是十大神器之一的浣溪沙,戴上后可切换为外地人模式,或者叫为玩家模式。 当然作为一个神器,浣溪沙的功能怎么只有这个?她还可以更改容貌,切换属性,改变装备外形等等,是居家逃跑的最佳辅助性神器。 另一套装备就是玩家所谓的游戏面板,更好让盛舒媛的融入于外陆人,等同于盛舒媛可以切换玩家模式。 ——三日后—— 盛舒媛的游戏面板 [恭喜亲亲女儿炼化祭天珠成功,升级元婴二花!!!o(≧▽≦)o!!!寿命增加三年,女儿别担心,爹爹已经再给你找其他方法延长寿命了!(* ̄3 ̄)╭?就等着爹爹的好消息吧!] [女儿辛苦啦!!!接下来可以尽情去享受人生啦!等爹爹找到下一个东西会通知你去拿的!!!快去玩吧!!!] 父亲每次都喜欢用这种可可爱爱的文字。 她心里一阵温暖。 可能遗传了母亲的先天病,让她从小先天不足,寿命比起普通人简直少了一半,要不是父亲一直在从中寻找突破口,她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别人不知道的是,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的仙道第一美人盛舒媛,其实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来。 打开门,吟安朝她点头,重新附回本体面纱。 采艾提着灯笼走来“殿下。” 灯笼里有一株红梅,上面衔着一颗夜明珠,在红梅的照射下让整个玻璃制成的灯笼发出温柔的红光,仿佛光看上一眼都能闻到梅香。 “先去与师尊那告个假。” 待要踏进云舟主殿,盛舒媛接过采艾手里的灯笼,独自走入殿内。 非本门核心弟子不可进入本门核心主殿,哪怕是盛舒媛的侍女也不例外。 “师姐来了!”景誉跑来要接住盛舒媛的灯笼。 景誉是盛舒媛的师父仰止君上的儿子,傲娇又天真,脸圆圆的,身上有一股旁人都没有的灵气。 就是再冷血的对着他说话语气不由自主会温和下来,连她父亲都说这小子的运气比常人好上三分。 让景誉接过灯笼后,师父朝盛舒媛微笑“出关了就好,这次的祭天舞你让我们盛仙宗又长威风了。” 景誉在旁边小声道“是我们云舟教……” 仰止君人看了自家那个扑棱蛾子一眼,景誉瞬间就不说话了“云舟教的面子不就是盛仙宗的面子?先有盛仙宗才会有我们云舟教,在外可不能这么说。” 景誉撇撇嘴,面上一副知道错的模样道“是,我知道错了父亲。” 盛舒媛对师父示意道“多谢师父关心,弟子明日想下派散心,请师父批准。” 仰止君子抬手,掌心出现一块血红色的玉佩“去吧,不过务必要在三日内回派,过几日又是弟子的问心入派考核,也需要你在旁边主持,到时多相看相看几个合适的进我云舟教。” 盛舒媛双手接过玉佩“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景誉又忍不住道“找一个厉害的,最好是能得四教君人的肯定,来做大师兄。免的师姐每次担着核心弟子的名头,把大师兄的义务给做了不说,还吃力不讨好,那个于杲杲到处说师姐爱出风头,像这次的祭天舞,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的,还……” 仰止君人皱眉“誉儿!” “父亲,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们教的师姐凭什么帮他们掌门教做事啊!自己没收到什么好弟子,次次都要师姐出面解决,你说这次祭天舞那么大的事情,让她的宝贝女儿于杲杲去跳,不知道会拌几次脚,摔几次跤,说不定会笑掉那些外陆人的大牙呢!!!还在那边酸个什么劲,说师姐抢她的风头!!!” 盛仙宗分为四教,大师兄只是一个官职,却是离掌门最近的职务,担任大师兄,功力要达元婴期是基础,最重要的是,要得到四教教主也就是君人的支持,方能当上本教大师兄。 若盛舒媛有这个意思,她早就是盛仙宗的大师姐了,就是因为她对掌教无意,醉心享受生活,才没有去追求这个名头,可在盛仙宗里,谁都默认盛舒媛是盛仙宗的大师姐。 仰止君人看他越说越过分,咳咳了几声。 景誉才不甘不愿停下来。 盛舒媛对着景誉道“师姐知道你心疼我,这些话对着我们几个说也就够了,对外人不知又会传成什么样。” 她拍拍他的背道“都是一个门派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知道吗?” 看见景誉表面虚心点头了,才朝仰止君人作揖道“师父,弟子先走了。” 反正大家彼此心里有个数就行了,还要她来来当着全教说她也不介意这些?惺惺作态说宗门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再多的政务什么都放马过来? 那些事情也很浪费她享受生活的时间好不好,这种事情谁爱做谁做。 谁表面上不会做这一套啊。她父亲送她来这里可不是要管这一大门派的事情。 仰止君人点头“路上小心。” 见景誉还是一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盛舒媛好笑的摸摸小师弟的头,传音道“没事,等着师姐给你讨回来。” 小师弟一秒被治愈了,眼睛发着光一样亮晶晶的。 好像在说“师姐最好了!!” 从他手里接过灯笼,走出云舟主殿。 “殿下。”采艾自动跟在盛舒媛身后。“我们何时启程?” “明日吧。” “殿下说的是,这样还可以减少在外面一天的住宿费。” “我也是这样想的。” “殿下真会过日子。” 你也真会拍马屁,就这样也能夸。 ——次日—— 她今日换了一件耐脏的黑色,还未出门便听见一阵喧哗。 采艾偷笑道“怕不是霄礼师兄从我们院经过吧!” 采萧往外面瞧了一眼后点头,严肃的脸上也有些忍俊不住道“是,采艾姐果然是料事如神。” “客气客气,你也不赖,诶,他今天又穿什么衣服?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若是用殿下的话来说,”采萧看了眼盛舒媛,道“像个剥了皮的火龙果。” 采艾“噗!”还是个红心的,一个大男人,每次都穿的花枝招展的。 盛舒媛待他们说完了,才阻止道“好了,怎可私自评判他人外貌。” 两人低头道“殿下我们知错了。”但我们下次还敢。 采萧:其实殿下小时候可爱吐槽霄礼师兄了,每天说都不带重复的,唉! 采艾:殿下还是小时候可爱些,说话做事又毒舌又有趣,现在我们也只能捡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来偷偷乐一会。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采萧:殿下其实现在也很可爱,只是把当初想的事情闷在肚子里罢了,变得……闷骚了些…… 采艾:……殿下…… “你们两个人干站着愣啊!还不快来抱我,圆圆都走了!!快追啊!!”佳越在看见两人一直没有动弹,娇声骂道。 两人立马手忙脚乱跟上去。 海棠和果 “今天哥哥带你吃点心。” 二男一女走进一家名为海棠的点心店。 “客官,要不要尝试一下店里最近推出的新品,海棠和果。” “来几个。” “哥,你吃过这边的东西?”游戏名称叫『南乔可依』的女子长的不算好看,但眉宇间洋溢的幸福,却硬生生把她的美貌拉高了几个档次,是典型的校园时期最受欢迎的初恋脸。 “当然,这果子表面叫海棠和果,但其实上啊……”看着自家妹妹很给面子的等他科普,他继续讲道“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和果子。” 那女子所谓的哥哥长的倒是一表人才,身躯凛凛,谈吐之间也有千丈凌云之志气,长相更是标准的古代美男子,下方的玩家备注为『一帆风顺顺顺』 这时小二上来了,对那个离的最近的问“这位客官,您怎么称呼。” “叫我老伯。” 小二微笑:作为一个店小二当然是要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 小二从善如流道“老伯,您怎么称呼?” 『南乔可依』“……噗!” 那人“……我姓伯。” 他的玩家名叫『叫我老伯』,这种事情对npc怎么说的明白? “好的,伯客官,您对茶水有什么要求?” 『叫我老伯』“要求?” 小二继续微笑“有正常,三分甜,五分甜,七分甜,还有全甜和双倍甜和三倍甜!请问您是?” 『叫我老伯』“正常吧。” 小二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您?全部都要……我的意思是三个人都正常?” 『一帆风顺顺顺』微皱眉“难道?我们三个人看起来不正常吗?” 小二本来有些欲言又止,听闻后微笑道“好的,请各位客官稍等。” 『南乔可依』看那人一脸便秘的表情,立马问哥哥道“哥,我总觉得……这中间不简单,不问清楚吗?” 『叫我老伯』微笑“若方才那人还没走还可问上一问,现在人都走了,你觉得……以你哥的娇气愿意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大喊小二吗?” 『一帆风顺顺顺』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扇子打开,转移话题道“依依,你要不要来看看这和果子的制作过程?” 『南乔可依』自然无有不应,疯狂点头。 “这游戏大陆就是好,后台所有的点心制作过程是全透明,保证安全健康,你看看喜欢哪个模子,等她一做完,就可以端上来了。” 『南乔可依』仿佛拿电视遥控器,疯狂换台“我要选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可爱!!!不然我哪有食欲。” 她换了两次才找到一个实物做着可爱的,却嫌恶的撇撇嘴道“这手好燥啊,咦!哥她怎么不戴手套啊!!!!手上那么多茧,呕!哥!我们吃的怕不是他们的手皮吧!” 作为一个讲究的公子,『一帆风顺顺顺』也微皱眉。 『叫我老伯』无奈道“我的小公主啊!这种东西戴着手套怎么做啊,真正好吃的,做起来好看的,哪个不是凭着手里的感觉捏的?” 『南乔可依』道“我不管,如果我没看见,还可以夸她做的可爱,说不定还会舔几口……呕!”她越想越可怕“但是我看见了,我要换一个。” 可再怎么换,要不就长相普通,要不手就又老又糙的,把两个人恶心的都没半点想吃点心的欲望。 『叫我老伯』道“做这一行的靠手艺,手艺好的都是些老的,手大多都是这个模样,你啊你……就不该点进来看,现在好了吧,还影响食欲。” 『南乔可依』道“要不……我们别吃了吧。” 她觉得没必要花钱来找不痛快。 就在要关掉的前一刻,她不小心划到了一个师父的,那手指如笋般尖,腕似莲藕般白,捏着豆沙的每个力道都恰到好处,让看的人都赏心悦目。 “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这才是我的心上手!哥!” 可能是前面那些的对比,又或者是她自己的手确实很好看,反正这个是真的让她有看下去的欲望。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这个我喜欢!我又可以了!!!” 那人好像听见她说的话,似是笑了一声。 “声音好好听啊!呜呜呜~她要做什么!”『南乔可依』趴近了看。 那女技师也没戴手套,刚好小二上来给他们带了一壶酒,看见这个手习以为常,还略带着一丝骄傲道“这是我们店花钱来学手艺的宣姜姑娘。” “学手艺?” “对,好多客官也像你们一样,问过这位姑娘的,这位宣姜姑娘不常在,说是来学手艺的,可每次做出来的成品,总是比这边的师父还要好,已经成为我们店的招牌了!” 『叫我老伯』问道“那她好看吗?” 角度刁钻! 小二笑容缓缓消失在脸上“啊?您的问题倒是别致的很?好看?” “你就如实说。”那位『一帆风顺顺顺』的气场过于强大,让他都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和这位女客官形似,看起来都不算好看精致的款,可这眉眼间的自信让宣姜姑娘就……”他停顿了片刻,苦笑道“小的是个没读过书的,就是好看,是那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小的不怎么会评价。” 被说长的普通,『南乔可依』也不怒,她继续看心上手捏豆沙。 小二道“若姑娘实在是喜欢,在下可以破个例给姑娘开个语音交流。” 『南乔可依』的眼睛直接就亮了“可以吗?好呀好呀好呀!” 小二道“至于这宣姜姑娘愿不愿意和你们说话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毕竟她也不是我们店上的师父。” 『叫我老伯』“叫你开你就开,这么啰嗦做什么?” 小二微笑“好嘞,您需要支付另外的价钱。” 『一帆风顺顺顺』“……不是说这宣姜不是你们店里的?” 小二继续微笑“但这设备和技术都是本店出品的,需要额外的价钱。” 真是……。 他们还是给了。 『南乔可依』看见小二走了,才问“宣姜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那边的声音很熟悉,正是我们的女主盛舒媛的声音“你……是在叫我吗?” 三人被这嗓音激的浑身一抖“我的天,姐姐你的声音好好听啊!” 可能是同一个父亲的原因,他们家里的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声控。 盛舒媛笑了一声,继续道“樱花。” 看见她熟稔的把豆沙捏成粉红颜色的花瓣形状,『南乔可依』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这外面的皮是什么做的,是色素吗?” 盛舒媛声音平静又柔和,宛如一壶酿造多年的美酒娓娓道来“色素?外面是豆子,这种果子是煮沸小豆后制成豆馅,再混入甜砂糖,豆馅用年糕包住,做成各种各样的款式。” 外陆人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语言,饶是她有心学过一些也有听不懂的地方。 『南乔可依』用崇拜的眼神看她“宣姜姐姐知道的真多。” 听见这句话,盛舒媛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吐槽道“这是最基础的东西。” 『南乔可依』才恍然大悟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智障的话,战术性喝水掩饰尴尬,闷了一大口,等回味过来后,一口喷到对面『叫我老伯』身上。 『叫我老伯』被喷的一头雾水“……你干嘛?” 『南乔可依』吐吐舌头,又要灌水来漱口,想到那些水是酸的,硬生生忍住了,酸的眼泪直流“好酸啊!这不是普通的水吗?怎么这么酸?” 『叫我老伯』“……依依如果你哪里对我不满可以和我说,我也好以后离你远点,你知道我这身……我是要过几天进盛仙宗特地选的!!!现在好了,就几天怎么洗的干净!” 『南乔可依』“不是……不是我……我不是公报私仇,我一般如果生气我当场就报了,怎么会忍到现在呢?哥,我真的是因为太酸了,不信你喝喝看。” 『叫我老伯』喝了一口,狐疑道“……没有啊,明明就正常的水。” 『南乔可依』拉着『一帆风顺顺顺』的手,道“哥,你喝,你喝喝看!我是真的觉得酸。” 『一帆风顺顺顺』也喝了一口,脸直接绿了,碍于自己的风度没吐出来,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好啊,你还学会做戏了,你们俩兄妹合着伙来整我是把,我……” 视频那边盛舒媛似是又笑了一声,说“或许我知道怎么回事。” “几位是第一次来我们木城吧。” “木城?这不是曲直城吗?”『一帆风顺顺顺』一边拿着布擦自己身上的水,一边抱怨道。 “曲直城也叫木城,曲直城的特产……水特酸,人也易怒,易流泪,只有纯木体质的人才不受曲直城的影响,这位客官想必就是这种体质。” 『南乔可依』才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刚刚哥哥说要正常的水,那个小二像吃了屎的便秘样。” 『一帆风顺顺顺』皱眉道“女孩子怎么可以……” 『南乔可依』一秒改口“我就说刚刚那个小二怎么一脸吞了苍蝇的便秘表情!” 两个哥哥“……”行吧。 『南乔可依』“而且三哥,不是你选的店吗,怎么好像你什么都不懂,还说自己来过?” 『一帆风顺顺顺』叹气道“我之前是在北齐吃过一些,以为这边和那边一样。” 盛舒媛继续科普道“和果子是依附于酸的基础上的副产品,算是佐茶的茶食,配食甜腻的糖份可抵消生茶刮胃去油的功效。” “那怎么是这个颜色?” “在馅料部分,多以红豆馅、白豆沙馅为主,季节馅料则有栗子、山芋、梅子、柿子等。不过我们木城只有春天。” “宣姜姐姐……你这个卖吗?” 看见她做的赏心悦目的,她忍不住问道。 盛舒媛一愣,道“不卖,但若你想要……我也可送你。” “谢谢姐姐。” 体验生活的日常之一,就是混迹在各个喜欢的店里尝试之前从来没做过的东西。 也只有沉浸在做那些东西的时候,她才能丢掉寿命将尽的那种紧迫感,真正获得短暂的开心。 选拔考核 在盛舒媛看来,一些不成型的团子在她手里被捏成她喜欢的模样,是她最为享受的过程。 每次她来曲直城也都是先去的海棠和果店。 而宣姜就是她在外的别名,也是外陆人称的……玩家名。 脸也是吟安随机给她捏的,行走再外,谁还没有个小号。 所以,第二天,她去的是……羊偶店,顾名思义,主要是羊毛做成的玩偶。 “宣姜姑娘。”立马上来一个侍女来招待。 “嗯。”盛舒媛朝他们点头,十分熟练的来到后台区,开始挑选今日要做的玩偶。 好久没上手了,先做一个……猫爪来练练手吧。 盛舒媛挑了几缕羊毛和一个工作台,再拿出她经常用的粗针。 还未等她开始,突然就传来了外界的声音。 这是……和昨天一样又联上了? 一开始,她在挑毛的时候还有留意对方有没有说话之类的,结果今天的这位格外的安静。 渐渐的忘了还有一个在看她制作的人,投入与扎羊毛的事业中。 她先确定好了肉垫的大小,抓一小簇羊毛做个简单的底,把它扎进工作台里,再重复这个动作,少量多次…… 扎羊毛的过程,听针和工作台接触的声音是真的很解压,用外陆人的话来说……就是很上头。 就在她上头与扎针中,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姑娘反复如此是为了使这团东西更加牢固?” 盛舒媛才想到还有一个在看她表演的“是。” 还未等她说完,那边传来很是大声的咳嗽声,盛舒媛第一次犹豫自己该不该问。 “公子?” “不碍……咳咳……事……不碍事,就是鱼卡喉咙了!” “吃了何物?”反应后的盛舒媛才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针不小心戳到手,小小的啊了一声。 “嘶……姑娘你的声音挺悦耳的。” 盛舒媛“……”你说这话她没法接!“你的声音……也挺悦耳的。” 商业互夸了解一下。 我真机智!她想。 那边笑了,笑声沉稳又动听,把她又给听愣了“是在下过于失礼了,先向姑娘道歉,实则是家里都有些声控,我也有遗传一二。” 喜欢就喜欢咯,还要扯是家里的基因问题,真是,这种人是她小时候最讨厌的。 但莫名,长大后却一点也不讨厌……还有些喜欢! 那人道“姑娘您的手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盛舒媛才拿纸去包手,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怎么没个垃圾桶?” 盛舒媛呆住了,垃圾桶又为何物? “公子……公子要坐垃圾……桶上?”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现在就是尴尬,感觉周身的一点动静都沸反盈天。 接下来他就没再说过话了,默默看着盛舒媛做好一个猫爪又做了一只恐龙,要不是过程有发出一些类似喝茶吃饭的声音,盛舒媛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等到盛舒媛准备走了时,店里的人拦住她说“宣姜姑娘……这是刚刚那位……公子给您的针,说是……” 这是一把什么样的针呢? 这是一把细如发丝,尖比那啥的……绣花针,若拿它来绣花定然是一秒穿线,就是再硬的牛皮都可以刺入。 可如果你把它拿来扎羊毛……那倒可不必如此……就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盛舒媛难得黑线了片刻,大脑里疯狂解释:人家是好意!人家是好意!!! 她想了想,第一次把自己做的猫爪留下,让侍女拿给那位公子。 就当做是绣花针的报答了。 走出时,其实她脑袋还是在怀疑人生的,要不是那个垃圾桶,她也不至于…… 对了,垃圾桶!她用游戏面板查了一下,何为垃圾桶。 游戏面板一板一眼的念出所谓的解释“垃圾桶,是指装放垃圾的容器。多数以金属或塑胶制,用时放入塑料袋,当垃圾一多便可扎起袋丢掉。是人们生活中‘藏污纳垢’的容器,家居的垃圾桶多数放于厨房,以便放置厨余…” 这下她彻底明白了,盛琼玖啊盛琼玖,你说那话与别人送你绣花针不是一样意思吗? 不能再想下去了。 待够三日,也是时候该回门派了。 采艾“殿下,奴婢先给你换个衣服。” 采萧“是啊,是啊,待会殿下可是要撑起整个云舟教的场面,怎可如此随意打扮。” 就在两个小丫鬟还在说教时,佳越突然用力抖动了起来“圆圆圆圆……” 盛舒媛冷静道“这么多百姓在呢?”克制点! 佳越整个伞体仿佛都要飞起来了“啊啊啊我看见那个小哥哥了,就是之前在下面看你跳舞那个,长的贼帅的那个啊啊啊!!!!!” 吟安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要是再抖,我就把你扔过去。” 佳越老实了,不敢再动了。 就是红伞下面的须须条一直保持朝一个方向弯曲的形状,明明也没有什么风吹过。 ——盛仙宗—— 选弟子考核,下面围了一帮人,大多都是……冲着盛舒媛这个第一美人的名头来的。 还有甜点店的那三人。 『叫我老伯』看见几个熟人,大笑了一声“哟!这不是我们景公子吗?怎么?也来参加门派大选?” 旁边可能是他的一个小弟在附和他“人总得要有个梦想吧。” 而那位『景公子』,他脸颊肤色偏浅,剑眉透着一股凌厉果决的杀伐之气,眼睛亮若星辰,身材挺拔,一袭飘逸的锦衣,令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息,明明该是最令人面善的脸却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傲气。 景公子旁边,还有一个,长相也十分不俗,最为突出的——是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出一股潇洒随和之姿,他还有一个好听的玩家名,叫『不要叫我堂弟』 『不要叫我堂弟』冷哼一声“姓老的,你是不是又要打架,我奉陪到底。” 『叫我老伯』脸一黑“谁姓老了,哪像你们,每次都喊打喊杀的,真是没教养。” 『不要叫我堂弟』“你?要不是……”他正要动手被旁边的人又拦住了,那人从刚刚到现在双唇就一直紧抿着,可能是想让自己显得庄重,还时不时抬眸笑,若是他旁边那个『景公子』做这个表情肯定不赖,但他这般……却只能从脸上透露出强大的执着和坚毅。 若论帅气,肯定是有的,不过比之『不要叫我堂弟』尚且不如远之,更别说与『景公子』比了。 不过是绣花针与毛毡针的距离罢了。 那人叫『竹林晚寺』。 『不要叫我堂弟』“你拦我作什么?我今天就要让他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叫我老伯』哈哈一笑“来啊,我就喜欢你说话直接,不像你那个主子啊,污言秽语什么的完全不顾忌,不过啊,我现在想想也不能怪他。”他还装作思考了片刻,才缓缓道“小时候呢我母亲教我说做人说话要懂的分寸礼貌,现在我长大了,我发现有些人可能没有母亲,所以啊,我也就……噢!”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那个『景公子』一拳击倒在地“原来你喜欢直接的啊!早说嘛,要是早知道你喜欢我这样,我们也不会一直彼此错过。” 他一边说一边打,拳拳到肉的感觉,那声音连听的人都觉得痛。 『一帆风顺顺顺』见到自己人被打,瞬间没办法保持风度“温景行,你出息了,还会打人了!!!快住手!” 『南乔可依』立马求助现有资源,朝门口站着的两个门卫道“诶,打人了。你们盛仙宗管不管。” 门卫之前也没遇到这种情况,其中一人已经跑回去请示了,还有一个硬着头皮上,实在是这些玩家大多的等级都比他高,他实在威风不起来。 “停下来!” “你们还想不想选拔了!” “诶!” 这个景象就是在门派派来了人也没有好转,那个被盛舒媛评价为“剥了皮的火龙果”霄礼整个人脸色差到不行。 他虽然能力是比他们都强,但没有足够把握准确分开两人的功力,如果误伤就不好了,毕竟他的术业不在这里,他更擅长炼药。 他现下倒是气的脸上的颜色比他穿的还精彩上许多。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的情况下,一道蓝色的披帛挥袖轻而易举分开了两人,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不只是因为实力高强,还因为那人凛凛不可犯的脸,场面控制住了,披帛自动收回到主人手里。 盛舒媛若凌空而来,足不沾尘,这幅模样令现场的众人到以后老了都一直难以忘怀。 只有见到盛舒媛才真正明白那些虚名,在她身上都显的那么惨白。 盛舒媛扫视了一下周围,看见『景公子』微不可闻瞳孔收缩了一下,才缓步上山。 [啊啊啊!!!!我刚刚离女神好近啊!!!!她脸真的好小啊!比照片好看好多啊!怎么这么不上相!] [我的天!刚刚那个动作上真的帅气利落,我好想被她的带子摸的是我啊!!!] [蓝色真的好杀我啊!女神绝了!我一定要进盛仙宗!] [其实就是进了,你也见不了女神,来自过来人的经验。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主持大局的霄礼哼哼了几声,试图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那些人依旧是不闻不睬的。 霄礼无奈叹气道“人走了!!” 门派塑料情 “卧槽,这人谁啊!!!” “他……是男的??怎么一副勾栏做派的……” “天,这脸是不是还化了妆?这也太……” 下面的窃窃私语被霄礼一鞭子给震住了,当然不是他的功力有多强大,是因为……他下了药。 “哈哈哈……” “鹅鹅鹅……” 霄礼露出满意的微笑“既然你们那么爱笑,那索性就一次性笑个痛快,迟到了……赶不到山上,入不了外门弟子那可怪不了我。” “你哈哈哈就不怕哈哈哈掌门怪罪下来!” 霄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怪罪?没有人去告发又怎么会有人去怪罪?这一二三……”他指了指旁边一脸正气的门卫道“都是我门弟子,当然护着本门的师兄,我啦!怎么会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吃力不讨好去投诉我?” “哈哈哈哈嗝……快给我们解药吧,哈哈哈哈哈哈你就不害怕哈哈哈哈这次的大比一个人都没选……” 看见他们笑的都快断了气,“我可没有全部人都给了,你们中间有几个啊……是装的……还挺像模像样的,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给你们一鞭子,就解了这笑笑粉,要么……你们继续笑,直到抓到那几个装笑的……选吧。” 他们一个个笑的嗓子都冒了烟,虽然是游戏,可每个人的体验感都是真的,这如果真的被笑死可是要被系统广告的,这人他们可丢不起。 “求……鹅鹅鹅……给我们鹅鹅鹅一鞭子吧……” “是哈哈哈啊,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再也不敢哈哈哈……” 霄礼才大慈大悲道“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希望我给你们一鞭子,那我怎么能拒绝呢?当然是……满足你们啦!”说完给了他们一鞭子,把刚刚的笑笑粉给解了。 看见他们每个人疯狂缓解情绪,霄礼难得不再嬉皮笑脸,略带严肃道“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教训……在盛仙宗,以强者为尊,谁强谁是师兄,今天我比你们强,所以……”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说“我不喜欢有人评价我外表,当然你要说也可以,除了夸奖我不希望在你嘴巴里听见任何话,除非你比我强……否则……哼哼”他又甩了甩鞭子“下次可不是笑一笑这么简单了。” “怎么……不服气?”霄礼捏着『叫你老伯』的下巴。 『叫你老伯』哼哼了两声,道“师兄就不怕日后我们比你强……” 霄礼放开他“那是你们的本事,总归现在我比你们强,你可以看不惯我,但你如果比我弱,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嘴巴给闭上……否则……我可是会不高兴的,我要是高兴……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下面的人终于才老实了,霄礼开心了,他双手抱胸道“那就请各位先跟我过来吧。” 盛仙宗的前面有很多雾气,他手凭空出现一盏玻璃灯,里面模模糊糊看的出似有一株樱花,那些雾气一碰到灯,立马朝四周撒开。 他开道嘴巴还不肯老实,不断腹排“教人可真爽,当初师姐教我是不是也这么爽。” 他想起之前,他问过师姐一个问题, ——“师姐,你每天教我们会不会很累啊!” ——“师姐怎么会累呢?师姐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 还是小时候的师姐比较有趣,现在的师姐为了门派只能装端正装严肃。 “师姐?!是盛舒媛师姐吗?” 霄礼一听,笑成眯眯眼“是啊,我一看你们就知道,有一半的人是为我师姐来的。” “师兄快和我们说说师姐!” “是啊,是啊,师兄!” 霄礼挑挑眉,绕有意思道“这声师兄是打从见面到现在,我听过你们说的最亲切的一句。” 后面的人都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也适可而止停了刚刚那个话题“想知道师姐的事?” 看见大多数都在疯狂点头,霄礼“就不告诉你们,让你们打听好师姐的消息,让你们去追师姐?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奉劝你们一句,少打我师姐的注意,她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一片樱桃地,霄礼突然坏笑一声“喜欢吃樱桃吗?” 『南乔可依』开心跳起来“喜欢。” 『一帆风顺顺顺』皱眉“可不是还没熟……” 霄礼收起脸上的笑,把灯笼放回戒指中,拿出一把扇子,对扇掐诀道“倒流映碧丛,点露擎朱实;花茂蝶争飞,枝浓鸟相失。已丽金钗瓜,仍美玉盘橘。宁异梅似丸,不羡萍如月。” 口诀一出,本来樱桃树上长满的白花疯狂凋零,果实开始以可见速度变大,慢慢结出黑樱桃来。 “我天……” “这些果子看着像什么呢?” “好可爱啊!!” “是一口一个的感觉……” “这种挤黑头的迷之酸爽。” …… 霄礼把扇子往上扔,看见它自动打开后,双手迅速又掐了一个诀“为花结实自殊常,莫除枝上露,摘下盘中颗颗香。拾得樱桃如弹子,盛仙宗下打流莺。” 黑樱桃如雨般掉落,霄礼才满意的笑了“把鞋脱了。” “啊……不是让我们吃的吗?” “脱鞋?” …… 霄礼也不解释,把自己的扇子合起来,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道“再不脱,你们连半夜都到不到山顶咯。” 看见他们有些人立马脱鞋,还有人问他“一定要脱了才过去吗?我可以自己过去,但是不脱鞋可以吗?” 霄礼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单手执扇,另一手从扇骨划到扇头,念念叨叨道“归鸟赴乔林,翩翩厉羽翼。” 扇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很大,把他从地上盛到天上去,他朝下面的人挥挥手说“各位,我们半山腰见。” 『南乔可依』愤愤道“咦,他不应该和我们同甘共苦吗?” 那边的『景公子』已经脱了鞋扶着腿,踩着樱桃往前走,后面的『不要叫我堂弟』道“诶,哥,温哥,那帮人都走了!我们也别踩了吧,快走吧。” 『景公子』道“这树肯定有蹊跷。” 『不要叫我堂弟』“那些人都那样了,那个谁不也没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不信他不知道。” 『景公子』摇摇头“若真的想拦我们,你觉得这一个小小的樱桃起的了什么作用?” 除了他们几个老实的,其他的要么用鞋踩着过了樱桃,要么就选择用游戏道具飞过去。 等他们都到了樱桃树,眼前的考官又换了一个,那人身穿白衣,肩上的披帛也是淡粉色的,秀眸惺忪,眉如翠羽,就光在那边一站,整个人就显的特别的温柔,让人很舒服。 “你……你不会是刚刚那个花枝招展的师兄吧!” “游戏这堪比泰国的整容技术!” 那女子柔柔的笑了“我是你们第二关的师姐,我叫墨楚楚。”听见这三个字,下方有几个人瞬间眼冒精光,整个人的气质都上来了,如果非要用一个东西来形容的话——一只求偶的雄孔雀。 “你们也可以叫我宛如师姐。” “师姐你好好看!好温柔啊!” “是啊,不知道师姐有没有对象?” “师姐……” 墨楚楚哪里有办法招架这些,脸被涨的通红,她越红,下面那帮人越是喜欢逗她,她越是红,然后她忍不住了“霄礼师兄,霄礼师兄你快出来!” 霄礼跟个大簸箕一般坐在扇子上,语气里有意无意带着慵懒的语气道“在呢!”停顿片刻道“连个场面都照看不到,真是……” 他控制扇子缓缓下降道“上来吧。这些人我帮你教。” 下面被打怕了一些人有些慌了“不不,您尽管去休息吧,这些事怎么好一直劳烦您呢?” 霄礼又笑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嫌多呢。” 墨楚楚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发带道“麻烦您了,霄……” 霄礼打断她“诶,我可没有帮你,我是为了师姐,否则谁管你,你可别对我这么笑,没用,收收你的表情,我们还是可以像之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 墨楚楚还未说话,立马有人忍不住为她出头“你怎么可以欺负师姐,明明是你自己为她出头的。你个……” 墨楚楚转身巴掌风作一击风刃,挥到那人脸上“师兄也是你能说的?” 这下谁也不敢说话了,不过不得不说刚刚墨楚楚的那个转身是真的帅,连被打的人都没有半点委屈。 墨楚楚温和道“你们还未入盛仙宗就已经学会诋毁师兄,这可是我们盛仙宗的大忌。” 霄礼本想拿扇子挥挥自己,展现一下自己的风度,才想起来扇子被自己坐着,面上却一点也没流露尴尬“无妨,这点师姐以后会慢慢为你们掰直的。” 『不要叫我堂弟』小声在『景公子』耳边说“似乎这盛仙宗很讲究辈分,面上看起来也很团结。” 虽然这两人心不合,可面上依旧是保持着盛仙宗为大,似乎所有人都在维护着盛仙宗的利益。 这盛舒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南乔可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宛如师姐,我们每次操纵法术,使用灵力都要念那些文绉绉的诗吗?” 墨楚楚刚开始迷茫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她问的是谁,没好气道“不用,有些人可能不念他心里不舒服。” 团结 『叫我老伯』“我怎么爬不上去?” 『南乔可依』“哥我也是!” 这盛仙宗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奇葩,偌大一个门派出的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第二关居然是穿鞋踩着荆棘,刚开始还惊愕了一下,但马上,有些人便体验到这个关卡的难度。 “艹!我怎么进不去。” “宛如师姐,这个荆棘他排挤我,不让我踩。” “我也……” 墨楚楚在上面惊讶“怎么会?从来没有人在第二关卡过。” 从来……没有……卡过。 这些在现实世界天之骄子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墨楚楚指着旁边的几个健步如飞的人 “那为什么人家可以?” 她狐疑的看了看旁边葛优躺的霄礼“师兄,怎么会……” 霄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尝了一口道“不听话的小朋友啊,就是这个下场。” 墨楚楚恍然大悟“你们是不是没过樱桃园?师兄你怎么不带他们去!” 霄礼“那怎么有人能过,有人不能过?他们自己不听我的话,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说完自己叹了一口气“唉,师兄难当啊!” “今天师兄再教你们最后一次,服从门派给你命令,师兄做的事情肯定有他的意义!”看着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下面某些人恨的牙痒痒,可能最近霄礼是他们最想杀的人了。 墨楚楚着急道“你们没待过樱桃园的快回去,没有我们盛仙宗的味道,门派的雾气可不会放过你们。” 死亡倒计时开始…… 『南乔可依』不服气“哥,都怪你。” 『叫我老伯』撇撇嘴“那你别跟过来啊,踩下去那么恶心,谁愿意踩。” 『南乔可依』“那是因为我爱吃,所以不愿意踩,要不是你,我怎么会……” 『叫我老伯』“切,大小姐脾气的,你要是不听我们的,自己过来不……” 『南乔可依』“我要和父亲说,你说我脾气差!!” 『叫我老伯』“说就说咯,反正你告的状还少吗?” 『南乔可依』“你你你……哥,你看她” 『一帆风顺顺顺』“好了,少说几句,我们赶紧回去。” 『南乔可依』『叫我老伯』“哼!” 还是有一些老实人在前面走的,墨楚楚问“霄礼师兄到底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下面人“霄礼师兄是谁?” 墨楚楚愣了一刻,指了指旁边的霄礼“这就是啊。”又道“你没和他们介绍吗?” “嘁,还以为所有人都认识你呢?” 墨楚楚回头看那个说话的人“怎么和师兄说话呢?再让我看见一次,直接退出大选。” 霄礼在那边得意的笑“不能在师兄的面前说师兄的坏话,如果你以后比我强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就是对着我的耳朵说,我都不敢打你,这个道理啊,你会慢慢知道的哈哈哈!” 真的太嚣张了!啊啊啊!!!! “师兄让我们脱鞋,去踩樱桃,那些人不愿意踩,直接飞了过来。” “踩樱桃?”墨楚楚惊讶“你让他们踩樱桃?” 『不要叫我堂弟』呆滞“难道不用踩吗?我可是老老实实踩着过来了。” 墨楚楚小声道“是他们惹到你了?” 霄礼不说话就笑,墨楚楚瞬间懂了,也不敢说话了。 “所以……是不用踩的吗?” “师姐,你们当初是怎么过的?” “你……” 霄礼在上面清声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想知道的话,以后自己找。” 经过刚刚的事情,他们充分的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小心眼,为了防止在后面的关卡继续出现类似踩着樱桃事件的,他们只好都把嘴巴闭上。 其实,以往是不用踩的,大凡门派都有一些防御手段,盛仙宗自然也有,它以雾气闻名于仙道大陆。 身上没有盛仙宗味道的人,雾气相当于毒气,吸一口则亡,驱赶雾气有两种手段,一种是之前来的时候霄礼打的玻璃灯(前几张盛舒媛也有打过的寒梅灯笼);第二就是沾上盛仙宗的味道。 其中土生土长的樱桃树就是诀窍之一,在樱桃树下待个几个时辰,自然被雾气所接纳,霄礼为了整他们,让他们赤脚踩着过,如果过去了,脚上沾染的樱桃汁也能起到相同作用,可如果没踩着过去,那就会被雾气所排挤,也就过不了所谓的第二关。 不过,这个道理要等他们日后才知道了。 能在他们长大之前多剥削一日是一日,至于以后的事情……你现在想它干什么? 剥削一时爽啊,一直剥削,一直爽!哈哈哈! …… 有些人在埋怨,有些人已经到了第三关了。 『景公子』『不要叫我堂弟』『竹林晚寺』三人提前见到了第三关的主考官。 女子眸子明净清澈,每一个笑都好像量好了一样,一颦一笑之间,无一不想展露自己的高贵灵韵,脸长的是好看,但远不及墨楚楚来的舒服。 『不要叫我堂弟』:……这……老实说我觉得这个师姐有点虚伪,还不如那个娘娘腔。 『竹林晚寺』:这次我赞同你说的,她好像想强行装自己很温柔的感觉……有没有刚刚宛如师姐的韵味? 『不要叫我堂弟』:是有点像,但你不觉得更像……那个谁……对,更像师姐,盛舒媛师姐! 『竹林晚寺』:对对对,刚刚那个小拇指转的那个弧度不就是她之前做过?……师姐做出来就很飒,她就…… 『不要叫我堂弟』:……反正就一言难尽。 等那群人全到了,在她身上看见的违和感就更重了。 看见那个女的,霄礼的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去,放下墨楚楚后扇子立马就飞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待。 墨楚楚笑的更灿烂了“杲杲。” “楚楚师姐。” 两人兄友弟恭的拥抱了一下。 霄礼在天上的扇子顿住一秒后,飞的更快了,明明心理恨透了别人,表面还要搂搂抱抱,一口一个师姐师姐的。 为妨他提前在外人面前爆粗口,他还是先走吧。 等霄礼回到终点处,看见盛舒媛才终于感觉自己被治愈了,缓缓露出一个笑,心里:我要多看师姐几眼,洗洗眼睛。 盛舒媛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实际上,脑海里是在调动游戏面板疯狂看一些点心的制作过程。 这上山考核分为三大关,其中第一关是关键,第一关分为三个步骤,踩樱桃,踏荆棘,渡断桥,皆为很容易的考核,古往今来几乎没有人淘汰过,就是有也是因为霄礼劝退过好几个人。 毕竟之前招弟子时的海报脸上是盛舒媛,但进入帮派第一个看到的却是……霄礼? 这不是妥妥的骗子吗? 这两个差何止是天差地别啊! 一想到门派里除了一个盛舒媛,其他的都是霄礼这种娘娘腔,想想都让人窒息。 第二关的考官是景誉,考核内容很简单,检查弟子的根骨,没有根骨的弟子直接淘汰。 他很快就带人到第三关也就是盛舒媛所在的位置。 盛舒媛主人性,若不能经过她的考核,你就是有天大的天赋……说不定盛仙宗也是肯要的,当然除了真的天赋强的人,其他的肯定会被盛舒媛刷下去。 看见于杲杲双手合拢,跟在景誉的后面,小步小步的走,景誉在前面疯狂翻白眼,步伐迈的飞快,导致于杲杲的脚跟个划水鸭一样疯狂负荷,这面上还要装作轻而易举的模样。 后面的霄礼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还真是为难他了。”都这样了,你还要模仿师姐? “师姐,人已带到。”景誉看见盛舒媛,终于才舒了一口气。 他瞄见后面的霄礼,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飘到他的面前,气极了还要小声道“你你你,你怎么回事,我都和你强调过很多次了,不要把我们两个安排的这么近,我也好有个准备跑路,她刚刚带人过来的时候,我差点没晕过去。” 霄礼小小声反驳道“这我可没办法,人家可是掌门的女儿,我怎么得罪的起?她要看安排我就给她看了,我总不能……” 景誉脸都绿了“那你就要牺牲兄弟我?你也太不够义气了!” 霄礼“这一码归一码,怎么……” 两人咬着耳朵在说话,看的那些弟子都呆滞了。 “所以……是他们有一腿是吗?” “其实还有点配上怎么回事?” “不对,两个都这么的……受,不……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是着实有点辣眼睛了!” 盛舒媛盘腿坐下,挥出一把琴,轻轻勾琴,声响一出立马所有人都安静。 她声音清冷,缓缓道“进入幻境……” “不对啊,师姐就这么进入主题了,也不客套一下?” “是啊,师姐好歹聊两句啊!” “……” 盛舒媛微微勾起嘴角,把有些人看呆了“那我就再给你们做一个介绍,我叫盛舒媛,是你们暂时的大师姐。” “进入幻境的几个前提,仔细听好了!第一:团结!”停顿了片刻,看见有人不以为然,她继续道“第二,团结。第三团结。” 还是有很多人不放在心上,景誉和霄礼两个人相互看一眼,忍不住偷笑。 “幻境考验正式开始,记住我说过的话。” 幻境 就在大家全都跌落幻境时,盛舒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打开上一关给你的锦囊,里面有你们的号数和任务。” “打开即考验开始。” 想起上一关。 ———— 景誉看见三人,惊讶瞥了眼,还是对他们招招手“怎么只有你们三个?”没等他们回,立马又释然道“行吧,你们先抽。” 他挥挥袖,桌子上出现了序号,从一到五十,应有尽有。 “嗯,前五十可以挑。从你开始。”他指了指『景公子』。 『景公子』毫不犹豫,挑了六,景誉问“嗯,名字?” 『景公子』“温景行。” 景誉两指并拢作笔,在锦囊上用灵力刻下他的名字。 紧接着“里面有一张任务卡,和一颗灵珠,把自身的灵气附着在灵珠上,如果任务卡上浮出字,则说明第二关通过了,没有则说明你没有根骨,把锦囊放下从后山就可以直接离开。” 想了想,景誉又叮嘱了一句“不能把自己灵珠上的颜色告诉任何人,千万记得,到时候通过测试后可以直接根据灵珠上的颜色去藏书阁,那里会有人给你修行的法术。” 看见温景行点点头,景誉傻乎乎的笑了一声,露出两颗自己的虎牙“下一个。” 『不要叫我堂弟』“初晓。” 景誉狐疑看了他一眼“有字吗?” 『不要叫我堂弟』脸红了一下,又道“那你刚刚怎么不问他有没有字?” 景誉道“锦囊必须得三个字才可启袋。” 『不要叫我堂弟』咬咬牙道“初棠……棣”又道“别写成堂弟了!” 景誉呆滞了瞬间,那瞬间手指已经超越头脑思想,灵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已经在锦囊上面刻好了,初,堂,弟。 初晓“啊啊啊啊!!!” 景誉也傻眼了,迷茫挠挠头,试探道“不然……我给你……换一个?锦囊?”但立马他自己又痛苦的眯着眼睛叹气“一个锦囊就只能认一个主,待会如果不够用……” 初晓本来眼神还放光,后面想了想,耷拉着脸道“算了算了算了。” 堂弟就堂弟吧。 『竹林晚寺』面色冷静道“就是上面的字改了,也改不了你骨子里是个弟弟的事实。” 初晓“……你是想死吗?苍声晚!” 『竹林晚寺』苍声晚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也就选了个九。 景誉可能对初晓有愧,连说话都不自觉温柔了许多,三人还没坐多久,已经有人过来了,景誉不经意瞄一眼,整个人花容失色,吓的差点直接想跑。 “你你你……” 于杲杲露出一个她自认为甜甜的微笑“我?我我?看见我来了,高兴吗?” 景誉表面平静似水的嗯了一声,实际上内心:啊啊啊霄礼那个死娘娘腔不是和他说肯定不会排到一起吗现在这个人是谁啊我就知道那个娘娘腔不靠谱啊啊被这个死婆娘一缠上哪个受得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他脑子里已经循环了一百遍骂霄礼的话完全不带重的,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自己小公子的气质。 冷静冷静,这气场不能乱,如果被他发现,不相当于把自己的辫子往人家手里送吗? 在于杲杲的骚扰下,景誉小公子非常冷静的安排好了所有的弟子。 ——回到幻境—— 每个人都被分到不同的位置。 里面的每个人都化成一道光影,有不同的水幕看他们分别的位置和动作。 温景行也理所当然的和旁边几人分开,它之前就已经打开过锦囊,锦囊里的字条是——杀一号。 一号是谁? 他刚刚在外面有刻意留意了一下,一号是『一帆风顺顺顺』也就是元昱帆。 这还不容易。 新仇旧恨一齐上来,他装作无意似的到处闲逛,表面上看风景其实在暗暗记住地势。 他总觉得肯定没有字条上的那么简单。 而作为温景行的对头,元昱帆在干嘛呢? 他此时正寻找友军,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被他逮到一只,正是身上挂着10号名为伯峻的『叫我老伯』。 伯峻看见元昱帆自然也开心不已,留意到他身上的号数,瞳孔不自主瑟缩了一下“唉。” 元昱帆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伯峻道“哥,你知道六号是谁吗?” 元昱帆摇头“我没留意。”他脑子里只有他的任务对象,“我知道9号,苍声晚。” 伯峻抓抓头道“啊啊啊我也太老实了点,那个景誉师兄让我不要看任务卡我就一直没看,早知道我就看了!现在也不至于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元昱帆微笑“其实没差,像我就是知道9号是谁,我也照样找不到人。” 伯峻老实露出一个微笑“好像也是候!” 元昱帆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滚就滚。 ——外面的三人—— 霄礼推了推旁边的景誉道“没想到啊,我以为我的踩樱桃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你还骗人家不准看任务卡。” 景誉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不服气道“我就是客气一下,说看一下有没有字,有字就可以了,任务卡别看,我就是说一下,我哪知道有人真的没看啊!是他们自己不懂得变通好不好?” 霄礼“啧啧啧。” 景誉怒了“你自己还让人家踩樱桃呢,论整人,我们半斤八两!” 霄礼“那你当初骗师姐说你肚子疼想休息,其实你只是想下去玩。” 景誉“这你都要说,你之前偷偷模仿师姐的衣服,以为我不知道是吗?” 后面的师姐本人“咳咳。” 两人脸直接就红的很精彩。 差点忘了师姐就在旁边,这下完了! 师姐“回去罚抄团结歌一百遍,明天给采艾。” 两人“好。” 两人互相瞪了眼对方,眼神难得意思一致:都怪你。 ———— 此刻的元昱帆已经遇见9号,也就是苍声晚『竹林晚寺』。 苍声晚正吃力的和对面的灵兽对抗,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想必苍声晚的任务就是杀这头灵兽吧。 他右手成拳,运营上灵力,一头砸在灵兽身上,灵兽痛苦的嘶叫一声,瞪大了眼睛,朝元昱帆吐了一口火,还未等元昱帆反应过来,苍声晚人已经跑远了。 元昱帆:…… 宛如一个智障加傻逼。 他真傻,真的,怎么会看见别人在打灵兽,就觉得他的任务就是灵兽? 啊啊啊啊,苍声晚,等出去我和你没完!!! ——外面的人—— 景誉猖狂的大笑“哈哈哈!!!!” 霄礼“你笑什么?” 景誉“你不觉的很好笑吗?你明明自己也笑了。” 盛舒媛神情微缓,问“一号的任务和九号有关?” 景誉点头“他估计是保护九号。” 霄礼挑衅看他“你自己写的你自己不知道?” 景誉“你再来一下那个眼神?再来啊!” 霄礼“我还……”猛然想起旁边的师姐虎视眈眈“我还真怕了你了。” 景誉“哼,”他见好就收“知道就好。” ———— 苍声晚成功和温景行汇合,他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差点,差点老子就死在那边了。” 温景行给他整理了下乱掉的衣服,继续听苍声晚大吐苦水“我刚刚遇见了一只好大好大的灵兽,吓死人,就在我以为命丧当场时,一个人挺身而出救了我!我当时差点就……” “以身相许了?”后面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苍声晚看见是初晓,大喘气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大魔头。” 温景行“是昱帆?” “呦,哥你怎么叫的这么亲切啊!”初晓皱眉道。 苍声晚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昱帆居然会救我,真是吓死我了。” 初晓个不开窍的“又不是你父亲的嘱咐,他哪里需要讨好你这个小喽啰,除非……” 温景行冷静分析“除非是任务。” 初晓疯狂点头。 苍声晚高兴的突然眉飞色舞的“所以……他不会要讨好我把,我天!我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那可是太子爷啊!!!!!” 初晓瞪了他一眼“没出息。” 苍声晚撇撇嘴,美滋滋的幻想“那我得好好使唤他,端茶送水的,哈哈哈哈,我愿意一辈子待在幻境,永远被他讨好。这种神仙般的日子我想想都高兴!” 初晓看不起他那个德行,撇撇嘴,要不是现在温景行差帮手,他才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温景行问“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初晓道“保护11号。” 苍声晚“帮助10号。” 温景行分析道“10号是元伯峻,11号是乔依。所以……” 苍声晚一想到元伯峻,脸就愁眉苦脸的“唉,这我该怎么办?我一向和他合不来。” 初晓打趣道“啧,你们两个是对头家的看门狗,平时一咬一个准,叫的跟个什么似的,现在哈,苍声晚终于有你怕的事情了!!!” 苍声晚“狗?谁是狗了,要说狗你和那个渣男才是,我才不归你们两个任何一派。” 初晓“要是渣男哥哥在,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渣男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当然不是真的叫渣男,只是平时风流成性,别人给他的称呼,到最后他自己都承认了这个称呼。 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事情拌住脚,渣男现在应该也和他们一起在门派大选中。 毕竟好朋友都是整整齐齐的。 通过幻境 幻境考核最多待十天,十天之前出来的则为通过,由于霄礼和景誉的拌嘴,两人狼狈的留下来抄团结歌。 有他们两个人看着,盛舒媛也可以先回去休息。 她自然是不需要休息的,回去的原因是——她父亲找到了下一个任务物品。 [游戏面板]:亲亲女儿,下一件物品在木城城主手里,爹已经和他交流好了,过几天你就去找他拿就是了!还有几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快去玩吧! 盛舒媛:? 所以是什么东西? 之前父亲可都有标明是何物,这次……却只模棱两可的说……找木城城主拿。 真是奇怪。 过一段日子正好赶上几大门派集合,正好可以随便去取一下。 还未待她呆够,外面的采艾却在敲门,轻轻道“殿下,殿下?” 盛舒媛睁眼“何事?” 采艾开门“想问殿下现在方便否,霄礼师兄似有急事,想请殿下断决。” —— “师姐,他们打起来了。”景誉脸上可没有惊慌失措的颜色,多的是兴高采烈,恨不得他们打的更精彩一些。 盛舒媛“……”我平时都是这么教你们的? 景誉睁着眼睛,兴奋道“这一届这么猛的吗?” 霄礼眼里也皆是幸灾乐祸。 盛舒媛拿手指轻轻舒了自己的眉头:这么多年的教育……终究是错付了。 她冷静道“师弟打架你们就这么高兴?” 景誉突然求生欲爆发,义正言辞“不不不,他们现在还不是师弟,所以我们才……如果是师弟的话,我们肯定会去救的。” 霄礼也正襟危坐点头。 先放过他们,盛舒媛想。 她问道“所以,刚刚……” ——场面回到刚刚—— 温景行终于看见元昱帆,他正看旁边的小弟元伯峻打灵兽。 身后的苍声晚安耐不住“哥,我去帮他。” 他自然不是和那个元伯峻感情好,所以才去帮他,他是9号,而他的任务是保证让10号的任务完成,元伯峻就是十号,如果是临时遇见的灵兽,元昱帆怎么可能干看着元伯峻自己一个人打呢。 所以,他大胆的猜测,十号的任务就是杀这两头灵兽。 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真的待上一个月。 就在他冲出去那瞬间,温景行拦住了他,道“慢着,我去。” 苍声晚瞪大了眼睛“?你?” 温景行一本正经道“反正你的任务只要保证他十号完成任务对不对?” 苍声晚点头。 温景行继续问道“况且,元昱帆也在那边,你如果贸然上去,他肯定就猜的出来你的任务,你还会继续讨好你吗?” 苍声晚恍然。 对啊,而且,只要十号完成任务就好了,其实并没有非要他出手。 温景行满意点头,立马三步上前去帮十号的元伯峻同学。 与此同时,他们的动静也被元昱帆所注意到,元昱帆自然也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发现只出现一个温景行,他立马皱眉。 苍声晚一般会跟着温景行,那苍声晚到底在哪里? 现在看来,温景行的任务就是帮元伯峻,那他就没有防范的必要。 元昱帆扭头一看,发现歪着屁股东张西望的苍声晚,立马大喜,竟背对温景行。 元昱帆身体一顿,感觉一股冷风袭来,不可抗拒的推力让他被温景行捅了一刀。 元昱帆:……我就说温景行那个小子以前都没有这么简单怎么今天好像看起来变的容易了一秒就让人看破他还真特么相信了现在被捅了一刀真是好几把快乐啊!!!!!! 元伯峻大惊失色,连忙护着元昱帆后退“温景行!!!” 与此同时,九号同学苍声晚正式暴露在大家的视野范围之内。 元昱帆想:他没受伤前尚能敌温景行一人,现在血条急急往下掉,浑身触发虚弱buff,哪里还可以对抗温景行与苍声晚两人? —— 霄礼叹气道“这一届的学生真是……” 景誉道“好久没见这么厉害的角色了,当初我们那届可硬生生待了十天才被师父骂骂咧咧的叫出来。” 霄礼道“一届比一届强,我觉得那个温景行气场沉稳,行事镇静,说不定是下一届的大师兄人选。” 景誉喃喃道“元昱帆也挺不错的。” 盛舒媛表面看不出什么表情,其实内心也挺看好温景行的。 绝对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也不是在他身上看见自己做的小猫爪子,只是因为他行事沉稳,多思多虑,手段干练,是个可塑人才。 就是动不动就对同门出手这一点不太好,后面再教教也应该能勉强用用吧。 —— 元伯峻疯狂护着元昱帆后退,被温景行杀的竟毫无退路。 就在温景行出手前,元昱帆突然叫了一声“苍声晚。” 苍声晚啊了一声。 温景行会给他这个多嘴的机会吗? 并不会,他的动作快准狠,但是元昱帆也不是吃素的,他大喊道“伯峻抱紧我!” 元伯峻脑子是乱的,但手很听话,把元昱帆抱的死紧,那边的温景行立马就动弹不得,自然不是他狠不下心对元伯峻下手。 是因为苍声晚抱住了他的腰。 温景行不得不后退。 元伯峻有些自得又有些无措,结结巴巴说“哥~你下手也得找个好时机把。你……如果……如果喜欢我,我们可以……”以后再说的嘛,你突然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你…… 元昱帆也呆了,“你这小脑袋整天想着什么东西啊!你是我弟,我怎么对你有什么想法?” 元昱帆不愿意再看这个狗东西一眼,抓紧时间对苍声晚道“我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声晚。” 苍声晚脸一下涨红“我……我居然被太子爷叫声晚,我……值了!!!” 元昱帆嘴巴抽了抽,继续道“我实话实说,我的任务就是帮你完成任务,那从刚刚你对伯峻的反应我就知道,你的任务是不是也是帮助伯峻完成他的任务?” 没等苍声晚回复,他立马又抓紧时间劝说“伯峻的任务是不能让6号完成任务,就是你旁边的温景行,这样正好,我们三人合力对付一个温景行,我们三个都能通过幻境。” 苍声晚居然有些心动。 温景行笑了一声“真是好算盘,元昱帆你刚刚疯狂劝说苍声晚的这幅嘴脸真是好狼狈。” 没人啃声,但以元昱帆的脾气出去幻境是肯定会报的。 温景行继续道“帮了你,你出去就不会落井下石,我不信?”这话一出,苍声晚也才反应过来。 场面陷入了焦灼,一方面,温景行想要杀一号元昱帆,一方面元昱帆和苍声晚元伯峻的任务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不能让温景行完成任务。 但现在是温景行一人强,元伯峻一个人哪里对付得来,更别说还有一个老弱病残元昱帆等着他照顾,如果局面再差一点,说不定还要防备苍声晚的攻击。 温景行道“不如我们和谈。” 元昱帆道“你要杀我,这事和谈得了?”他一脸的‘你别炸我’ 温景行又反问道“我是非要杀你?” 元昱帆一愣,他脑子仿佛有灵光一闪。 温景行道“这任务是上一关的留下的,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是下一关的东西?而师姐也只说是任务卡,他们从头到尾有人说过这东西是非要在幻境完成?或者说……完成任务才能出幻境?” 元伯峻不假思索道“可是出幻境的只有这个……” 温景行又问“师姐从没说过要完成任务卡,从头到尾,只有开头的时候提过,任务卡是在打开即幻境考核开始,如果真的是完成,盛舒媛师姐肯定会在进幻境前多说一句,肯定得完成任务。”他看见几人沉思的脸道“但我们进幻境前师姐说什么了?” “要团结,要团结,要团结。所以……”温景行朝天空大喊“师姐我们现在够不够团结?” 外面的人“……”齐齐看向盛舒媛。 盛舒媛“……”行,可以,算计到她头上了。 好的很,这温景行是个可以栽培的。 说不定比她还能让盛仙宗高上一个层次。 不过得先搓搓他的锐气。 盛舒媛大手一挥,把人放出来。 初晓立马去到温景行跟前“终于出来了,哥。” 温景行依然一副君子风范。 盛舒媛看见人群到了,才说“勉强算通过吧,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她正想说温景行,谁知道温景行自己就认错了,态度诚恳道“我错了,我不该对同门师弟动手。” 盛舒媛:……这是什么迷惑大赏?这小子还学会先发制人? 盛舒媛点头“好,既然如此,你多抄几遍团结歌,其他人也抄一遍。” 其他人“啊!” “团结歌是什么?” “凭什么我们也要抄?” 盛舒媛冷声道“看见同门相残,却没有人上前劝架,此为一。” “同门之前应该互帮互助,你们却只想着完成自己的任务,此为二。” “我不服!!” 盛舒媛看了一眼那人“说?” “但那任务卡不是您给的吗?任务就是杀人,但如果我杀不了人不就不能通过考验了?之前第一关我们没听师兄的话去踩樱桃,师兄也说过上级的话一定得服从!不是吗?” 盛舒媛冷笑一声“我可有说非要完成任务?” “但你?你之前……” 盛舒媛看见他支支吾吾反驳不出来,才道“不要盲目听从。我若是偷偷潜入门派,让你做一些对门派有害的事来,你会做吗?你要做吗?” “但……但是我们这次是考核啊!” “不然你以为你们能通过吗?杀害同门的弟子,这话能是你的师父给你的命令吗?要学会自己有独立的判断。”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 景誉在偷着乐。 盛舒媛道“多抄几遍团结歌,景誉你看着他们抄,明天连你的那份一起给我。” 景誉“……哦。”他就不该看热闹。 打架 盛舒媛伸手喊“佳越。” 佳越伞凭空出现在她手里,心随意动,伞身幻化成无数把伞,停在弟子的面前。 盛舒媛道“一人一把。” 大多数弟子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双手捧住伞身,伞身立马变大,直到能容纳每个人的地方才停止,等到其他人都坐下了,伞身才慢慢上升。 “我到今天才有这种修仙的体验,好刺激啊!!” “天,这也太可爱了点,这伞看起来很眼熟……” “这是上次在祭天楼的伞,哦买嘎,我早就想摸摸它了,今天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啊啊啊!真的太好看了。这个质感绝了!” …… 伞的速度控制的很好,不一会就到了主殿。 盛舒媛抬起伞,下面弟子的伞立马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手里的伞也被旁边的采艾拿着。 盛舒媛道“跟我来。” 主殿上面坐着四个人,下面倒是站着几个之前见过的人,诸如景誉霄礼之类的门派核心弟子。 盛舒媛道“云舟教大弟子盛舒媛见过掌门,师父,各位师叔。” 坐在最中央的笑的很是爽朗“琼玖辛苦了。” 盛舒媛轻轻笑了一声,把台下几个人看呆了,便站到旁边与景誉一排去了。 之前说话那人道“本君人是盛仙宗掌门于初阳,先恭喜几位加入我盛仙宗。” “盛仙宗分为四教”他指了最旁边的一人道“此为燕脂教——乔易君人,擅炼器与女子心法。” 乔易君人笑道“并不仅招女弟子,有喜欢炼器的也可加入本教。欢迎各位弟子来到燕脂教。” 掌门又指着旁边胖胖的一个道人道“此为景礼教——景礼君人,擅炼药。” “锦鲤?天!还有人给自己取鱼的名字?” “这个君人看起来最老了,还炼药呢,胡子一大把的,嘁。” “……” 景礼君人“……”他还是听得见的。 盛舒媛冷声道“对君上的名字不可直呼,不可调侃,此为大忌,念为初犯,罚抄一遍盛仙宗门规,明日早教交与景誉。” 下面立马鸦雀无声,纷纷点头,其他被冤枉牵连的也一句都不敢出声,生怕再多抄一遍团结歌。 景誉死亡视线“……”呵呵,他又多了一遍。 上面的乔易君人和景礼君人憋笑。 要是小琼玖一直当盛仙宗的大师姐可就好了!他们举着手脚赞同。 掌门摸了两把胡子,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介绍“此为云舟教——仰止君人,擅符咒与心法,也是……你们舒媛师姐所在教派。” 下面的弟子:我怀疑你在内涵什么,但我没有证据。 仰止君人朝弟子很是温和的微笑。 弟子也略僵硬的朝他商业互笑。 掌门指了指自己道“初阳教,初阳君人,擅剑道。” “需在金丹期后才可选择自己的教派,中间你们将轮流进入每个教派体验,会有各自的师姐进行管教,期望你们早日升为外门弟子。” “阿礼,带他们下去。” 霄礼点头带人从另一个门走。 “琼玖,你留下。” 盛舒媛微点头。 待看见弟子都走了,掌门才道“这次的弟子,有哪个教想先带?” 第一个教,往往要花费很多精力,大家互相用眼神推拒。 燕脂教乔易君人微笑“弟子门下就一个女独苗,哪可承担如此大的责任。” 景礼教景礼君人微笑“霄礼这孩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娇纵随性,这要是把第一波人真的让他去带,能放心的下吗?” 初阳教掌门初阳君人微笑“杲杲她向来骄奢,怕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如……”大家的视线转向一旁的仰止君人。 毕竟云舟教可是有两个弟子,其中一个弟子还是颇有盛名的大师姐盛舒媛。 你们云舟教不带谁带? “那……还是先由云舟教先带上一月,如何?”掌门说是云舟教,却没朝云舟教君人看去,而是看向盛舒媛。 盛舒媛在教育弟子这一块是真的十分优秀,要不是她的个人原因,真的很适合当未来的盛仙宗掌门。 仰止君人抢在盛舒媛前面发声,一口答应下来“好,云舟教义不容辞,景誉那小子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掌门傻眼了“……不是……师弟不是这个意思……” 他当然不是看中景誉,如果是景誉还不如选娘娘腔……呸,选霄礼呢,虽然那个小子不务正业,打扮奇怪,但业务能力还是可以的。 但毕竟盛舒媛不是大师兄,平时做的事情够多的了,他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再说这个事,只安慰自己,反正景誉管不好,到时候不还有盛舒媛在嘛,都一样。 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盛仙宗的规矩和别教有所不同,在通过弟子大比后所有弟子都为闲散弟子,到达筑基阶段,才可为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再次修炼,直至金丹,方为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有两条出路,第一条被君人看中,拜师,选为核心弟子;第二条,不拜师,自立门户。当然,自立门户的很少,几乎没有过,除非人品差到极致,否则一般都会有师父肯要。 当然了,门派前期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独自修炼,每一位弟子在进门后,可凭灵珠颜色在藏书阁寻找适合自己修炼的心法,一人一本,而等晋升为外门弟子可再燕脂教挑选一把武器和武器心术。 只有等晋升为内门弟子才可真正有专门的师父一对一教导。 外门弟子可接门派的各种任务和执事来,来养活自己。 前期,门派会组织每个教,让弟子轮流每个教待上一个月,有贴身的师兄师姐教导,让弟子充分明白哪个教适合自己未来的发展模式。 也可在修炼前期进行不同的教导,而最重要的是——第一个教的人。 —— 回去的路上,采艾和采葛在前头提着寒梅灯笼驱赶雾气。 仰止君人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多亏你了。弟子的事情交给阿誉就好,为师也会协助阿誉一起教导。” 盛舒媛眉眼微弯“弟子明白了。” 仰止君人又想到什么,问“这届的弟子,你有无特别看重的?” 盛舒媛不假思索道“特别?若说特别,温景行与元昱帆,可如果论大师兄,弟子认为……温景行可担此大任。” 仰止君人点头,陷入沉思。 ——次日—— 盛仙宗的特色之一——有早教和晚教。 早教于早上八点至九点,而晚教是晚上八点至晚上九点。 早教大凡是君人对其修炼的一些心得,弟子往往会早起抢座位,越靠近君人的位置说不定还能在空暇时间多提几句问题,得到君人解答,受用终身。 正如早上—— 盛舒媛踏进早教殿,被一排齐刷刷的白色派服给刷眼。 闲散弟子的派服确实是白色的,而外门弟子是青色的,到内门就不需要穿派服了。 一路上去,她发现自己往常的位置被人家坐了,正是自己看好的大师兄人选——温景行。 一般这个位置是没人敢坐的。 行吧,手快则有,手慢就只能坐后面了。 盛舒媛在旁边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把旁边几个弟子弄的又是慌张又是兴奋的。 其实这个位置也是他们帮他们好友占的,但如果被师姐坐了——那他们也是十分愿意的!!! 那个位置是他们专门为盛舒媛留的,无人敢动其位置,他们抢前排也有一个原因是想和师姐坐一起。 现在却被一个不知名的一个新弟子给占了,真是……恼怒。 早教一结束,盛舒媛回云舟教自己的主殿,处理门派的一些事务。 还未等她坐下,采萧又敲门。 “殿下,殿下!” “何事?” “新弟子在门派外又打起来了,景誉师兄一人拦不住,想请师姐出手。” 抄了这么多遍门规和团结歌,怎么就不长记性? —— “你还敢说,在大殿上逼逼叨叨,害我们每个人抄了一遍团结歌!!!” “我怎么了,好像你就没有说话一样。” “挺好一爷们的,怎么就长嘴了??” “……” 那边几个人吵的热火朝天,与此同时,上级看好的大师兄人选也吵的挺凶的。 元昱帆“现在我们好好聊一聊你大比暗算我的事情,温景行,你就没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温景行“……”打就完事了。 两人赤手空拳搏斗,场面非常激烈。 在藏书阁附近殴打,竟然引来了藏书阁的阁老。 阁老气的鼻孔一直变大,不断道“你们……你们都给我叫师姐。” “不用师姐我自己打得过。” 阁老“……” 青天白日的,本来都不怎么生气的被这些弟子挑衅的目光一注视,突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这届的弟子真是会搞风搞雨。 阁老怒吼一声“没规矩。” 下面的人立马全部停下来。 然后……继续打。 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被赶来的盛舒媛用披帛一个个捆的干干净净。 在盛舒媛锐如鹰隼的注视下,下面的弟子头皮发麻,卑微到抬不起头。 他们……好像这次真的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团结歌可能都不够他们抄的。 蛋糕 她这次把美食教程直播放在了自己在门派的房间里,实在是因为……那群新弟子真的太会作了。 从入门派到现在已经打了两次了,上一次她罚他们去藏书阁给阁老作苦工,这份工作看起来轻松,所有人都认为只是挪挪书啊,打扫打扫房间什么的,几乎没有任何压力,然而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那不能够啊,阁老可不是个吃素的主,那些得罪过他的人能在他面前讨的了好?更别说,他们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干活,不好好折腾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有他在旁边折腾,这些人才真正吃苦头,举个例子,假如你要在藏书阁找一本书,一般是对号入座的,但有这些帮手就不一样了,阁老会很温和让他们去一柜一柜的找,嗯,差不多五层楼的藏书阁。 所以,这几天这些小弟子确实安分了不少。 空闲时间,她一般是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说……做小点心。 看着视频做,当然为了能够跟上外陆人时尚的脚步,她一般是开着直播一边学一边做,再看看弹幕上面的新兴词语。 ——首先,拿出一个苹果。 ——挖核,切片,再挤上柠檬汁。 [啊啊啊,大大我又来了,每次直播第一句:大大的手真好看!!!] [大大这动作很熟稔嘛。] [怎么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 [前面的,因为大大每次都是第一次做,要跟着别人的视频走……] 淋完柠檬汁,放外陆人所谓的烤炉里,视频说:苹果片达到的标准是——掰它之后,可弯曲不断的状况,才算成功。 盛舒媛拿出一个,如临大敌般拿出平时可两三下轻松杀灵兽的手去轻轻掰苹果。 [肯定成功,这个颜色比成功色还要成功,要是不成功,我把那些苹果吃了!!!] [我都能想象到待会各种面包和蛋糕在烤箱里逐渐膨胀,表皮慢慢变金黄...还没做到那一步我都能想象出那种香软细腻的口感,啊啊啊啊啊大大加油!!!] [是啊,楼上的,我完全能想象出那种香软细腻的口感……以及超高的卡路里…我可以!!!] “殿下,殿下!” 苹果顺势断了。 [啊啊啊,我看这个颜色应该是成功了,怎么会断呢?!] [是不是苹果玩不起?] [真奇怪,还是视频教程有问题?大大别难过,肯定不是你的原因!!!] 盛舒媛“……”不要再跟她说那群崽子又打架了。 采萧“殿下,景誉师兄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停顿片刻道“说是请你支持公道,那些弟子他管不来。” 盛舒媛“……” 她现在是知道了,在当大师姐这个路上的工作量也是分淡季和旺季的:前半生那群弟子还没来她可以陶醉于三百六十五行的那段时间,就是她的淡季;这届的外陆人进门派后开始搞风搞雨搞出一大堆事情要她处理,就是她的旺季。 她可能在寿命没尽之前被这帮臭小子给气死。 —— 还没开打,初晓喊的像已经被打了一样“你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打人是不是?你是规矩抄的不够多,还是书找的不够多?” “你再过来试试,你再过来我就喊了!!!我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啊,元伯峻要打人了!!!!” 初晓嚎的那个惨啊,好像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般,“师姐,师姐来了!!!!” 元伯峻拿起厚如板砖的藏书朝他脑门上砸“你别拿师姐来压我!你以为我会怂吗?我今天就一飞踹给你干水沟里!!!”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所有人不禁一震,第一次熬夜抄书的手还在抖,而上一次被罚找图书的眼睛也感觉隐隐在发痛,这种被师姐支配的恐惧谁能懂? 盛舒媛走进一看,所有人围在一起,也不见景誉,就知道景誉是把这个烂摊子又丢给自己。 (景誉: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盛舒媛问“聚众打架斗殴?怎么思维和行事都还这么叛逆?!” “师姐……” 盛舒媛的声音无怒无喜“为什么我每次来你们都在吵架?” 元伯峻也小小声委屈道“那为什么你每次都挑我们在吵架的时候来。” 盛舒媛“嗯??” 元伯峻被盛舒媛盯得满头大汗,自知理亏,脸红了一片差点就要就地服软承认是他挑的头。 元昱帆突然站出来,对着盛舒媛道“师姐,是这样的,还有十一个多月我就过生日了现在吃个蛋糕不过分吧?” 盛舒媛:“……”信了你的邪,我要是不相信你是不是还要再现编一点别的? “蛋糕呢?” 元伯峻用手支撑住元昱帆,偷偷传音道“不要怕,只要你面无表情,师姐就不会怀疑你在撒谎。” 元昱帆“这种低级东西……智障才相信吧……” 元伯峻“……”他刚刚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理由很棒。 盛舒媛看着偌大两个游戏面板,脸黑了一半。 “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嘛,商量晚上吃蛋糕,所以才聚在一起,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们说是不是?”元昱帆用以死相逼的眼神看着他们。 出生入死这话有点准确,毕竟每次罚抄都是一起的。 他们齐齐点头。 盛舒媛挑眉“温景行,是这样吗?” 温景行在元昱帆都要杀人的目光里,很是镇静的点头“是的,师姐。” 盛舒媛在他们的惊恐慌张的目光里,好半晌才点头道“行吧,晚上最好看见你们的蛋糕,还有就是……既然生日,那不得得抄个团结歌庆祝一下吧,就抄到你十一个月生日的那一天。温景行……你负责检查,每天和景誉汇报。” 盛舒媛:还治不了你们了? “好的,师姐。师姐,慢走!” 看见盛舒媛走了,温景行慢慢挪到元昱帆面前,笑了一声,缓慢道“生日快乐呀。元昱帆!期待晚上吃到你的生日蛋糕哦!” 元伯峻挡在元昱帆面前怒道“还想吃蛋糕?我是不会给你吃那个蛋糕的,我连那个小盆子也不会给你舔一下!!!!” 温景行“噗。” 元伯峻瞅见温景行走的没影,确定不会听见他们说话,他才挪到元昱帆旁边,怒道“你快想办法啊,让他再这么嚣张?这是踩着脸往鼻子上踢啊老大。” 元昱帆已经不再计较这不是‘踩着脸往鼻子上踢’还是‘蹬鼻子上脸’。 他麻木道“你这一身肉是白长的吗?这么大的个算不了一个人。” 实力吨位碾压也好过被那个在现实大陆处处不如自己的温景行碾压才对。 他们刚刚打起来的原因,这中间没有温景行搞鬼谁信啊!!!!! 事情是这样的—— 刚刚在藏书阁,阁老在整理图书,并且让他们按顺序分门别类站好,温景行坐在最后一排,阁老拿出一本书是让他去扔的,本来好好去扔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温景行还特意伸了个懒腰,拍桌而起,用手把书给撕了…… 要知道每天面对茫茫无际的书海得有多奔溃,当时元伯峻男人血性一上头,跟他一起撕,然后看见被撕上面的纸全部都是空白的,而他自己的……全部都有密密麻麻的字……搞不好还是什么孤本这类的稀奇物件…… 气的连鼻涕都不擤的阁老“……”眼睛瞪的像铜铃。 在之前的记录上把孤本找回来并且罚抄五十多遍书元伯峻“……”想到又要抄抄抄,手的记忆一上来,抖的跟个羊癫疯。 —— 被抄支配的元伯峻“老大,你真的要抄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看见元昱帆脸上面不改色的模样,他开始慌了“你之前在学校也没这么乖过啊,我记得你作业可是从来不做的,老大,老大!” 元昱帆推他附在自己耳朵喊的元伯峻,“我听见了,没聋!” 元伯峻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要知道,之前在现实世界,有元昱帆在,他可是从来不做作业的。 元昱帆才道“我会怂吗?我……先抄为敬!!” 元伯峻“……我感觉来了这个门派,运气就开始变的不好,到现在就看过墨楚楚一次,一直都被困在这里抄书,我手都要断掉了!!!!!” 还被温景行算计了两次,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了两次跟头,连元昱帆也…… 元昱帆把他的腰掰直了,看着他的眼睛道“别说这种丧气话。” 元伯峻眨了眨眼睛,想起刚刚元昱帆的挺身而出解围“老大!!!我太感动了,我跟着你是有……”‘价值’俩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 元昱帆皱眉道“我和你一个星座呢,你运气怎么可以不好。” 老大的直男度从不失望。 元伯峻“……哦。”他此刻脑子里只有操操操操操操…… 元昱帆最后摸了摸他怀疑人生的小脑袋“别乱想,现在猪肉这么贵,你起码还有食用价值。” 要不是兄弟真的经不起这样的试探。 跟了元昱帆这么久就没见过他说过人话……,元伯峻你居然还抱有奢望? 元伯峻:两个人的兄弟情,我独自运营。 小恐龙 [大大今天做什么?] [看起来很可爱啊……就是扎针的动作有点狠……] [我赌她是只蚯蚓,要是赌输了我就把我自己送给她……] [楼上的……大大刚刚说要扎恐龙……其实看这个扎扎的动作,看起来像容嬷嬷的周边……] [买了羊毛,会有一个这样的大大帮我扎好吗?乖巧无辜且听话jpg。] [那个海绵台一直戳会陷下去的,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恐龙? 可能在他们外陆人叫恐龙,这是父亲小时候给她做过的玩偶。 父亲的生辰要到了,她想做一个记忆中一样的——给父亲。 盛舒媛拿出一沓羊毛,裹紧卷成圆柱后,用针扎出恐龙轮廓。 盛舒媛拿出针“有两种针,倒刺大多的能够更快戳紧实,小的针适合休整。” 盛舒媛一边解释“要戳的深一点,中间才能毡化。” “一直转动羊毛,随时调整形状,轮廓确定下来……把龙头的形状浅浅的勾出来……” [我……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 [啊啊啊啊我变色了吗?] [车轮子压到脑袋了!有点疼!!这个手速单身的我可以……甚至还可以更强!!] 盛舒媛没看弹幕,继续扎羊毛毡“不停的转动,后背的弧度也要扎出来……” “嗯,前面不要扎太紧实,不然后面就不好扎了。” [扎我扎我扎我,快过来扎我,我超级好扎的,大大我甚至可以去你那边给你扎的!!] [我的脑袋告诉我很简单,但是我的手:微笑:)我看看就好了!!] [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吵,不过把它想象成我的前男友之后……果然心情都舒爽了。] [嗯,正如在吃蛋糕的我……把他想象成蛋糕的主人,嗯!] [吵?不会啊,这种大自然的白噪音很适合睡觉听,保证一听一个睡。] [表面凹凸不平的……看起来会不会很难看?] 她抬头随便看了一眼弹幕道“不会,”拿出之前剩下的羊毛“把顺一点的毛放在龙的表面,浅浅的扎……表面就不会那么难看……” 盛舒媛多看了几眼“蛋糕?我的一个小朋友今天也办了生日会。”不过不是今天生日。 [小朋友三个字好苏啊!!!!啊我死了!] [那大大怎么不去吃蛋糕?] [不会是孩子吧!还是你自己??无中生友??] 盛舒媛抬眼,没解释“现在来做尾巴,也是一个圆锥的形状……在外面的工作台扎好……” 她手上也很麻溜的扎好“将尾巴扎进身体,连接部的毛要软一点,如果看起来很奇怪,可以再拿一些毛戳进去。” [直播的手真的好快,别扎到自己了!!!!如果扎到了,请把手邮寄过来,我给你包扎!!我可以!!] [我也……我负责给您添……] [这种东西解压吗?要是我看见那个说明书肯定挺暴躁的……压力更大了。] [不过还真的有点样子了!真可爱!] “现在做手和脚,两等分羊毛,揉成团子后扎进玩偶的脚上。……要边滚动边扎哦!” [这个哦是真的好听!!啊啊啊啊阿伟大型乱葬岗,万人血书看大大的脸!!] 盛舒媛醉心于自己的羊毛毡中“一段扎的结实一点,一段浅浅的扎,露出毛来,好扎进身体里。” “将脚扎进身体里面,如果不顺再扎一些毛。” “如果大小不一样,可以再脚那边添加一点毛,当然我这个没有,所以我们下一步确定手的位置。” [如果是我……它可能不会按照我的想法发展……] [我的手说不定成一个破布娃娃,:)对自己有清楚的判断。] “先固定一周进身体,身体两边要对称,对比大小,进行调整。身体做完,再取一些顺毛在表面浅浅的戳,这样看起来细腻些,不会凹凸不平。” [有被可爱到!!!啊啊啊有点想买一个回来戳!!] [我有点想把我家狗子的毛留着戳……] “我喜欢把它整个的脊椎扎出来,有偏再拿毛补一补。” “取这个颜色的毛,把它揉成小小团再戳出脚趾,慢慢,浅浅的扎进去。” “把半毡化的绿色团子,按顺序戳进背部,连接好绿色的凸起,休整为半球形。把周围的毛往里戳。” “嗯……尾巴也来一个。” [作为一个直女被有生之年被一个没有露脸的女孩子给可爱到……] [像个绿毛……龟……我变色了吗?] [真的真的太可爱,不知道大大要多少钱才卖呢?] “先用戳针确定眼睛的位置,在脸上扎好小孔,给眼睛杆涂上胶水后,扎进刚刚戳的那些洞里,就像这样。” [刚好旁边有一只恐龙玩偶,抱紧他,赶紧摸一摸他的头,假装已经摸到大大的成果了!!!] [做出来的毛又乱又杂,时不时还断针,没有把各种颜色的毛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对于玩偶尺寸的把控也很一般,手也没有很惊艳,丝毫没有手工天赋可言,这或许就是我跟宣姜大大的差距吧……唉!!] [楼上的……我差点五十米的大刀就……] [单身狗准备买一个,让男朋友明天给我扎,嘻嘻嘻!] [大大,下次直播什么时候,好怕错过啊!] 盛舒媛弯了眉眼道“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次再见,拜拜!” [拜拜么么哒!!] [大大掰掰!] 采萧端着茶进来了,脸色有些奇异。 盛舒媛看她一眼,问“神不守舍的……” 后面的佳越伞道“是啊,在想什么呢,不会和采葛一样,你也想嫁人了?” 采萧脸瞬间红了“不敢不敢,殿下都没成家,奴婢哪里敢……不……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盛舒媛逗她“若有合适的也无不可。” 采萧才老实说出想法“方才路过方舟附殿取东西,瞧见灯火通明的,声音也大的很,就过去看了看,想着说万一又打架,也可以过来通过殿下一声。” 盛舒媛扶着茶,吹了一下,没喝,就静静看着她。 她继续道“结果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佳越“看见了什么?” 采萧道“弟子们每个人捧着蛋糕,看着很是兄友弟恭的,奴婢有些好奇,下午才要打要杀的,晚上怎么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看起来比亲兄弟还要亲。” 佳越“鹅鹅鹅鹅鹅鹅” 能把伞笑出鹅叫,采萧纳闷了“你笑什么?”又追问道“这很可笑吗?” 看着盛舒媛脸上也隐隐约约有笑意,恍惚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略惊恐道“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到时候明天早教弟子死了一片。” 佳越“鹅鹅鹅鹅鹅鹅……” 盛舒媛也有被可爱到“生日自然要吃蛋糕的,没什么不对。” 更何况是还有十一个月的生日呢,这更是得好好吃上一吃。 采萧更百思不得其解了“那怎么笑成这个样子?” 盛舒媛替不断鹅笑的佳越回答“估计是想到一些高兴的事。” 采艾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捧着蛋糕,一看就知道从哪里回来的。 采萧问“给殿下的?” 采艾也忍笑点头,道“是啊。” 采萧看着她也笑,问“你去哪了?怎么也……” 采艾道“殿下派我去看他们生日宴,怕他们中间吃着吃着又打起来,毕竟是殿下的主意,闹的大了,不好和君上交代。” 采萧抓到重点“殿下的主意?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所以他们打起来了吗?” 采艾对着盛舒媛道“打是没打起来,十分客气呢,兄友弟恭的,你敬我一杯我敬你,就差在脸上贴一句词,说我们关系很好。” 采萧还是有点懵,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盛舒媛把茶放下,拿着刚刚做的小恐龙捏了两把“毕竟是要做给我看的,自然要学聪明些。” “我还听说那个蛋糕是伯峻师兄亲手做的,花了一天的时间,刚开始还诚心诚意的要把第一口给景行师兄吃呢?” 佳越在旁边着急问道“所以吃了吗?”居然能从一把伞的声音里听出她的八卦。 采艾笑出声“吃了一点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笑的停不下来。 “景行师兄把自己吃过蛋糕给昱帆师兄,昱帆师兄能不接吗?不接说明他还在记恨他,不原谅他!更何况景行师兄刚刚也是吃了的。昱帆师兄只能快快乐乐的接了,你是没有看见他们那个样子……哈哈哈哈脸绿的哦,还要谢谢的吃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笑到后面还打了一个嗝。 佳越“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盛舒媛也笑了,这扑面而来的画面感。 还是元伯峻花了一天的时间独立完成的! 她完全可以想象那个蛋糕有多难吃,估计是想整温景行的,结果被温景行给恶心回去了。 “第一口没成功恶心到,昱帆师兄还特地切了第一块蛋糕给景行师兄,景行师兄说他们庆祝的方式比较不一样,直接糊脸上了。” 采萧也笑了“所以他们……是装出来的,都是专门给殿下看的?” 采艾点头,“那不然呢?你不去真的亏了,昱帆师兄的那些小手段的,后面被景行师兄治的服服帖帖,和谐的不得了,哈哈哈哈……”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又笑的肚子疼。 采萧看着她拿的蛋糕“所以……殿下这蛋糕你吃吗?” 盛舒媛“……” 她自己出的主意,好像不吃说不过去。 它长的都不好看了,你还会觉得它能好吃吗? 门派事务 待服侍盛舒媛躺下后,两人正要退出房外。 “殿下,奴婢忽然想起,还有一事。”采艾忽然想起,在屏风外道。 “嗯?”可能是刚刚喝过茶的缘故,被润过的声音显的格外慵懒,把采艾激的鸡皮疙瘩都出来。 “元昱帆,元伯峻,温景行及初晓与苍声晚五人,修为都快达筑基,景誉师兄过来问,外门弟子授予仪式要提前准备……” “备上几颗筑基丹,明日你替我在早教私下给他们。”若大张旗鼓的给,怕又有旁人会说她偏心,不全部人都给。 闲散弟子在哪里筑基,一般是由在哪个教的师兄准备的外门弟子仪式,并且要提前备上筑基丹提高筑基的成功性。 采艾点头,压低声音又问“是,筑基丹从私库里出还是……” 盛舒媛“私库,就说是门派发下的。” 采艾应下了“还有一事,奴婢听说有一部分弟子向景誉师兄请假,都说是家里有事,要出门派一些时日。” 盛舒媛“一些?可都是外陆人?” 采艾细数了下“温景行,元伯峻,元昱帆,初晓,乔依,苍声晚……这倒是。人数太多,景誉师兄不敢贸然同意,特地过来请示殿下。” 佳越在旁边闷声道“若这些人在外面出了事,要责怪景誉,他便可以推卸责任到圆圆身上,景誉这小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盛舒媛清冷的声音也响起“阿誉一向如此,我也好些日子没瞧见他了,……清扬闭关还没出来?” 采艾点头又摇头的“前些日子出来了,似乎突破失败,又回去闭关了,说是……不到金丹不出关,景誉师兄安慰他去了。” “难怪,阿誉整日不见踪影的。”盛舒媛喃喃道“倒不至于难过,怕又是坑阿誉那个不懂世故的。” 采艾没听清楚“殿下……您说什么?” 墨华裳,字清扬,是墨楚楚的弟弟,正在突破金丹期好入内门弟子。 盛舒媛摇头,缓缓道“没,让阿誉放心去看清扬,教里的事情暂且都交给我。” 佳越不悦道“啊~圆圆,这样我们就不能出去玩了!!” 盛舒媛道“吟安最近闲的很,你若有心,大可以同吟安一起。有她带着你,我也放心。” 想起吟安那个冷冰冰的眼神,佳越整把伞都不好了。 佳越惊吓的连连说不,小声嘀咕道“有吟安在我哪里玩的开心。”又大声道“算了……算了吧,这多给吟安姐添麻烦啊,吟安姐平时那么忙,我哪里好意思,我还是一把伞自己待在房间吧。”把自己说的十分的可怜。 采艾忍不住说它“你哪里肯老老实实的?你别整日去祸害景礼殿的那些灵草就谢天谢地了,因为你,景礼殿投诉了云舟教多少次!要不是殿下,你早就被拔光了伞面,剔光了伞骨,被扔出云舟教了,我看有哪个敢收留你个泼皮伞。” 采艾想到之前腆着脸去给她求情的片段就越想越气,又愤愤道“你若不是殿下的伞,怎会过的如此这般滋润,景礼君人的荟南仙剑苦修一百年也只堪堪止步九玄灵器,哪像你,一造下来就是九玄灵器,有殿下的打理你轻轻松松位列八大仙器,不懂得珍惜也就算了,还敢在这边和殿下卖惨?” 佳越耍赖“啊啊啊啊啊啊,不听不听,采艾念经,我好歹也是八大仙器之一,哪会会做这种偷药摸草的事情,没白丢了我的身份,你别老诬陷我。” 采艾哼了一声“诬陷?早就是景礼殿的大红伞了,殿下可能都没你在景礼殿来的出名,那边哪一个弟子不看见你抖上一抖,生怕让你瞧见一株灵草,还说我诬陷,你敢不敢和景礼殿那个看守灵草的侍卫当面对质?你……” 吟安突然道“好了,要吵出去吵,别影响殿下休息。” 一人一伞皆禁声。 采艾微微躬身“殿下,采艾告退。” 待采艾关上门后,盛舒媛才开口道“佳越,明日起你跟着吟安,若再胡闹,罚你禁足一个月。” 佳越委委屈屈道“哦。” 跟着吟安不就和禁足一个意思吗?不,比禁足还过分!! 一想到以后不能再偷药摸草,也不能偷偷看那些帅气的小哥哥了,感觉委屈的伞身的颜色都浅了许多,原本红光焕发的伞变的黯然失色。 盛舒媛对着吟安道“外陆人明日要有什么安排?” 吟安道“是的,主上要我通知殿下一声,明日起,两个大陆之间的媒介会再深一些,外陆人经过这次大改,身体可直接进入仙道大陆。” 盛舒媛“若外陆人在仙道大陆被杀,本体……” 吟安道“本体可重塑。” 佳越忍不住道“这不公平,凭什么我们死了就真的死了,外陆人却可以不死不灭?” 吟安没反驳“重塑之后的天赋会大大低于本体,若本体不过来,可死无数次而本体无恙。我想这点对外陆人也很不利。”想了想,才沉声道“但那边陆地的情绪似乎十分严峻,很快就容易崩解,主上的这个决定似乎……不太明智。” 盛舒媛摇头“父亲怕是想让外陆人放松警惕好日后一网打尽,且……其中怕是有我的缘故。” 怕又是在外陆找到什么治愈盛舒媛的灵药,所以才肯下这个决定。 盛舒媛道“总而言之,父亲做的事情定有他的原因,他不会因为我将整个大陆拱手相让,但也不会因为大陆而放弃我。” ——初阳殿—— “师姐出关了。” 看见来人,于杲杲眼神都亮起来。 来人打扮随意,姿色清秀,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也洋溢着从容自信。 于杲杲上前给了那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太好了,师姐出关了,那我们教也有自己师姐了。” 她朝于杲杲微笑,摸摸她的头,对着掌门点头“弟子苏妤,给师父问好。” 掌门看见她本来一喜,可仔细一看眉头又皱的死紧“妤儿,为师看你怎么感觉不到元婴期的气息。” 苏妤面不改色道“弟子没能成功突破元婴期,还请师父责罚。” 掌门道“责不责罚还是其次,你闭关前修为积累是尽够的,连仰止和景礼都点头说可,怎么会失败?” 于杲杲看见两人低沉的氛围,小声道“这哪里是师姐一个人就说得准的?元婴期本就难破,又不是舒媛师姐,一次就成功的,父亲莫要再说了,师姐自己也很难过的。” 掌门摇头“不,这事能让景礼君人都点头的,中间不可能有差错,除非……妤儿你自己不想?” 苏妤低头,“师父,弟子想带这届的弟子参加过几日的门派大比。” 掌门这才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着急,赶着要在这几天出来,原来是这样,妤儿你真糊涂啊,你知道这样对日后修为上的损伤有多大吗?赶紧回去闭关养伤。” 苏妤不说话,于杲杲也不敢说话。 掌门气的胡子一直飘“平日你可是再洒脱不下的,为师以为你放下了,没想到你竟然为了突破强行缩短时间,成何体统!!……快回去闭关修炼,不到元婴期不准出来。” 苏妤冷静道“弟子都已经出关,师父不如就同意弟子。” 掌门“不可能,若你执意要去,你自己去说服你师姐,为师才不去。” 于杲杲在旁边小声说“师姐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还会扒了你的皮。” 一听见师姐,苏妤眼神才黯淡下来。 掌门强硬给她关回去了,并且让于杲杲每日去检查有没有逃跑。 掌门内心: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修为都不顾你自己的身体又不是他的人家又不喜欢你你上赶着过去有什么用哼哼我说话还不好使还非得以出你师姐的名义来你才肯听话? 内心狂骂这个不孝徒,气愤到中间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待掌门走后,于杲杲才偷偷去看那个骄傲洒脱的师姐,安慰道“是因为意阳师兄?他早就已经不是我们门派的人了,师姐你还惦记着呢?” 苏妤没说话。 于杲杲继续道“而且意阳师兄当初喜欢的也不是你啊,师姐何苦为一个男人为难自己?” 苏妤突然道“若要你放弃阿誉你……” 于杲杲不假思索道“不可能,我……”她看着苏妤清冷看着她的眼眸,瞬间就懂了。 这不是愿不愿意,是自己放不放得下。 于杲杲道“师姐你去了又能怎样?又不会因为你去了,他就喜欢你?他现在可是炎上教威风凛凛的大师兄,你元婴期不突破他也不会少一块肉。” 苏妤低下头,看着自己玉佩道“我想做个了断,我……我想光明正大表白一次,……如果他拒绝了,那我就当之前的那些都过去了。” 于杲杲噘嘴道“好吧,你说服我了,你自己去说服师姐吧,我不拦着了。” 苏妤想了想,居然回去重新闭关了。 于杲杲目瞪口呆。 不……不是,你不是很迫切的想去看吗,我都不拦你了,你怎么不去说服师姐啊? 哼哼,你自己也知道你这套骗不了师姐是吧。 亭外闲谈 “加红糖,再加水,小火煮,让它完全融化,千万不要一次性加进去,要先放一部分。” [我就说,我每次都是全部加进去,做成这种非牛顿流体……] [就是课本上的少量多次……] [我之前也是这样的,还有一次直接在锅里熟了。] 盛舒媛挽起一边袖子边搅拌“等搅拌成这种粘稠的物体后,关火再把剩下的粉倒进去,再搅拌,倒出来揉面,那面团就是可拉伸的。” [先富带动后富吗?] [一个史莱姆就做好了……] [面是块状一直揉不开怎么办!] “太硬的话,可加一点点水,太软就加一点点木薯粉。等到做成柔软又不粘手的感觉就可以切了,再搓成珍珠。” [每次到了这一步我都……感觉变成一个无情的搓泥机器!!!] [我觉得我可以吃方的……] [伸腿瞪眼丸是你吗?] [我的兼职生涯就是一直在搓珍珠。搓到绝望……] [我妈一直和我说是羊屎……整的我每次都一脸复杂的看别人吃珍珠,然后我把别人看的吃不下去……] [这样一看,我妈妈简直是绝世好妈妈,她和我说珍珠是鞋底做的……] [天下的妈妈一般黑,我妈妈说是胶做的。] “煮完珍珠之后记得再放冷水,等它都冷却后,放红糖进去,我们做下一个。” [正好有材料,刚刚和大大一起做,珍珠丸子我煮开了就成了珍珠饼子了……] [不懂就问,为什么要放糖?] [糖在里面起润滑的作用,这样不会黏在一起。] [每喝一杯奶茶就有一颗珍珠当场去世,关爱珍珠,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牛奶放炉里热,加入奶油奶酪,它必须是之前的室温软化过的,这样热牛奶放进去才能把她搅拌均匀。” “往奶油里加些糖,加些盐,” “手动的蛋抽去打发它,” [卡路里的味道……] [还在算热量的建议你不要喝奶茶了。] [喜欢奶盖有淡淡咸味是真的很好喝。] [我选择去店里喝。] “再拌入之前的芝士糊,做好的奶盖应该是这样比较有流动性的。这样,我们可以来煮奶茶了。” “放红茶叶,再加一点点清水,等火把茶叶充分释放出味道后,加入牛奶,根据喜好随意调节糖的量。” “奶茶煮好后,先用网过一下,滤掉茶叶。” [我试过用牛奶煮奶茶,但感觉奶味太重,还是觉得淡奶煮比较好喝。] [我个人喜欢用阿萨姆奶茶,茶味重一点。] [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真的塞高啊啊啊啊啊啊!今天也是为宣姜大大打call的一天,大大居然连续两天开直播!!!] [看完之后,就是非常希望有一个和宣姜大大一模一样的手来给我煮奶茶啊啊啊!那个生活想想都美滋滋!!!] [宣姜大大,我看完了,但是我没有做奶茶,我喝了果汁!!!] 今日的直播结束。 那些新弟子不在就是悠闲,完全没有人来打扰她。 —— 午后几朵煦暖的阳光,轻柔地铺洒到亭子,烧开的水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却衬的十分静雅。 迎面走来一人,坐在盛舒媛对面。 “师尊。” 盛舒媛手下没停,先是取一撮茶叶放进盖碗,再挽袖用方才壶中烧开的水淋过,热气绕碗边转了一圈,一团白雾自碗中心袅袅升起,待它碰触到轻柔的阳光,竟散成一缕热气飘荡开来,顿时,幽雅清香充满亭子。 仰止君人端起茶杯,杯温与还在蔓延的热气刚好暖了指尖,轻抿一口,自胸口升起一种久违的宁静感,脑海一片空宁。 仰止君人缓缓喟叹了一声“玖儿的茶……能醉人。” 盛舒媛微勾嘴角“师尊,今日的茶是什么味道?” 仰止君人冥想片刻,缓缓道“说不上甜,苦中带点甜。” 盛舒媛道“品茶如同鉴人,师尊当下是何种心情,喝下的就是何种味道。” 仰止君人陷入沉思。 就如此静静品茶,直到一声猫叫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盛舒媛还未抬眼,已有一只温热的物体蹿入她的怀抱。 猫咪通体金黄,在雾气与阳光的完美照耀下仿佛发出了光芒,尾巴又大又蓬松,像一把小扇子,把见者的心都扫柔软了。 盛舒媛摸了两把小可爱,小猫咪在她怀里开心的嗡嗡叫,像个小发动机。 “怎么来这里了呀,谁带你来的,嗯?”饶是再凶狠的女人,内心看见可爱的小东西也不经意会软下来,盛舒媛更不例外。 小猫咪喵喵了两声,把它的大尾巴疯狂的摇到盛舒媛手里,身体更是往她怀里靠,橙色的小鼻子不断在她怀里嗅来嗅去,等盛舒媛一下一下为她顺毛,她更是一脸迷醉,尾巴尖都勾起来了。 找猫的也气喘吁吁的来了,正是景誉,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扮的红白相间还配了点绿,倒像个……蔬菜沙拉。 盛舒媛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暗自忍笑。 景誉疯狂喘了几口气,才开口道“父亲,师姐!” 霄礼也那身蔬菜沙拉模样行礼道“仰止君人,师姐好。” 景誉正要开口,低头看见那只小畜生正埋入师姐的怀里,满脸都是春心荡漾的模样,整只猫都软成一摊猫饼了,显然乐不思蜀,师姐还给她顺毛!!!! 景誉干巴巴道“师姐,让它下来吧,它爪子那么脏,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眼神也拼命在瞪那只色猫,希望它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可惜那只猫好像没有领悟到这个死亡视线,自顾自的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吸了猫薄荷一般。 他伸出手去够它,那只猫警惕的用爪子勾住盛舒媛的衣服,再拿她那根大尾巴不断挠她的掌心。 盛舒媛失笑,顺势抱的更紧了,对景誉道“不碍事,它既想我抱它,我便多抱一会儿,反正今日也无事。” 猫咪半眯着眼睛,在景誉看来十分轻蔑又挑衅。 景誉“……”干。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这只猫见识到他的厉害,让它再这么无视他! 仰止君人微皱眉道“上哪去了?弄的这般脏。” 景誉气鼓鼓道“没,我去跑步去了。” “跑步也得带着猫?” 景誉道“不是,我是让喃喃在前面跑,我追着他,不然每次我都坚持不下去。” 霄礼在旁边笑了“我说怎么你肌肉没出来,我师父的猫倒是瘦了一圈。” 景誉瞪了他一眼,一脸的要你多嘴,解释道“没我……我也是付了它好处的,不是凭平时摸它的那点交情。” “我看你跑步身上没有一点成效啊,这脸还是肉嘟嘟的”人家爹还在这里,霄礼还敢拿手捏了捏他的包子脸,被景誉一手打掉。 霄礼也不在意,继续道“听外陆人道,跑步一刻并没有任何效果,至少也需一个时辰,你可能需要延久一些。” 要不是他爹在这边看着,景誉可能就一巴掌就呼过去了,他努力压抑自己暴躁的内心,低头看见煮好的奶茶,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点头“喝吧。” 他一口竟然干掉了一半,霄礼在旁边啧啧了几声“你不是要练肌肉吗?怎么又喝上奶茶了。” 景誉狡辩道“又不甜,我渴了为什么不能喝?”感觉自己说的很对,立马又说了一句来证实自己上一个观点“喝奶茶和我练肌肉又没什么冲突。” 霄礼惊呆了“不甜就不会发胖吗?至少你心心念念的肌肉是不会有的。” 景誉怒了“要你管!!!” 霄礼在盛舒媛旁边坐下来,调笑道“仰止君上啊,我与你说一段故事。” 仰止君人是四个君人脾气最好,也是最平易近人的君人,很多玩笑小辈都开的起。 景誉隐隐感觉不对。 “我昨晚睡觉做了个梦,梦里感觉掉进了湖里,湖里尽是你平时喝的奶茶黏腻的口感,我害怕极了,想要游出去,却发现我却怎么游也游不出去。”他拍了两下扇子,道“我早上起来才发现是景誉,他把奶茶打翻在床上了。啧啧啧……一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有啊,这冷漠的兄弟情……” 盛舒媛,仰止君人:…… 等等这段信息量有点大。 景誉脸涨的通红“你你你,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 霄礼一脸无所畏惧“我怎么了,我什么德行?” 景誉道“你昨天半夜踩了我的枕头一脚,你睡的倒是香甜,我一整夜做的梦都是在粪坑里挣扎……” 霄礼脸不红脖子不粗“盛仙宗谁不知道,我冰清玉洁的,怎么会脚臭?” 景誉被气笑了“冰?清?玉?洁?您配吗?你自己看看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啊!!又红又白又绿的,红配绿塞那个啥你不知道吗?” 霄礼“某人喝醉酒那个不可思议的睡姿,还要我拿来说吗?” 景誉“你……” 仰止君人强硬打断了对话,脸十分阴沉“且不说你俩为什么共处一室……誉儿,你昨晚喝酒了?” 景誉“……”真是日了狗了。 他就说和霄礼一起绝对不能在父亲面前出现!!!!! 盛舒媛浅笑一声,把面前倒的茶往前推了一点“喝些茶,解解酒,看你最近一直眉头不展的。” 景誉微微脸红,小小声的哼了一声道“还是师姐好。”说完看都不看那个谁一眼,拿起茶就要像刚刚喝奶茶一样嚎。 仰止君人淡淡的声音响起“茶是这么喝的吗?” 景誉一僵,才开始洗品慢尝起来,越吃嘴里越有味,眼神都亮堂起来。 盛舒媛挠挠喃喃的小下巴,抬头轻生问“如何?” 景誉“好茶!!” 仰止君人脸一黑“师姐是问喝完有什么感悟?” 景誉低头沉思“刚开始有些苦,但茶过喉间我尝到了奶茶的甜,不是那种很腻的甜,是那种苦尽甘来的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亮了,振振有词道“师姐是想告诉我: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 盛舒媛“……平日别把自己抓的那么紧,也要有放松喝茶的时间。” 霄礼笑到失声“师姐是让你平时别一直喝奶茶,也得多喝点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誉终于受不了了,一屁股把霄礼踢到亭子下的湖里“霄礼师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也不能自己笑进湖里啊,你等着,我马上下来救你!!!!”说完立马往霄礼的方向跳下去。 把霄礼好不容易从湖里挣扎露出的一个头重新砸回湖里。 霄礼“……”嗦布粗话。 仰止君人扶额“……” 盛舒媛表面战术性喝水,眼里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让你再墨华裳闭关的时候可劲欺负,兔子都给逼急了吧。 筑基礼 【系统】:游戏系统升级完毕,请选择本体进入大陆的玩家注意生命安全!!!如遇到危险,您将支付大额费用回炉重造,从婴儿做起!!! 【系统】:游戏系统升级完毕,请选择本体进入大陆的玩家注意生命安全!!!如果遇到危险,您将支付大额费用回炉重造,从婴儿做起!!! 【系统】:游戏系统升级完毕,请选择本体进入大陆的玩家注意生命安全!!!如果遇到危险,您将支付大额费用回炉重造,从婴儿做起!!! ———— 而此刻回来的弟子在做什么呢? 在举行筑基仪式。 凡是闲散弟子从炼气到达筑基的,便可升级为外门弟子。 “师姐出来了!” “……不过是换了一身打扮,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师姐的脸是在女娲那里充了vip吗???” 一袭白衣拖地,裙摆金线处绣了些许细密的芙蓉花瓣,披帛也是不那么亮眼淡青色的渐变,简单又不失大雅,头上着的水玉珠步摇,珠穗摇曳,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清风徐来,雨露摇落,仿佛就在一片静谧祥和的林间款步而来,居然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是师姐带我们太严厉了吗?我竟然忘记曾经我是因谁而来……啊啊啊啊啊啊这个该死的绝美女人!!!” “当初这个女人可是跳着最sao的舞却给我最纯的感觉!!!” “啊啊啊啊这心动的感觉!!我可以!!!” 她身后跟着五位侍女,双手皆捧着一套衣服。 盛舒媛缓步走下,对着台下的五人道“自今日起,你们便为正式的外门弟子。” 台下的五个侍女得到示意把东西端到五人面前。 “等你们被每个教的师姐都带过一月,便可自由选择去处,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多为盛仙宗做贡献,让盛仙宗以你们而荣。” “谢师姐。” 侍女们端的是一套淡青色的教服,外门弟子的统一标配,还有相应的名字玉佩。 待礼尽后,盛舒媛带着他们又来到燕脂殿。 燕脂殿门口站着两个侍女,看见盛舒媛先是鞠躬,“师姐好。” “师姐可有君上信物?” 采艾点头,拿着一块燕子状的红玉递给侍女。 侍女把信物按在门把里,门应声开了。 进来是一片白雾,采艾与采萧两人分别在前后方打着灯笼。 等来到里面的大厅。 盛舒媛“进去后,静心冥想,根据内心的指引,去找寻适合自己的武器,找到之后武器自然会带你回到原来的地方。” 说完后,又强调了一遍“只能抓一件,若有人多抓了一件,将永远迷失在雾里,还有……不许打架。” 听到后面强调的四个字,五人“……”感觉有被冒犯到。 “去吧。” 采艾不知从哪搬出一套桌椅,给盛舒媛坐下。 一旦晋升为外门弟子,便可根据自身资质在燕脂殿选择一件适合自己的武器。 当然了,武器皆有灵,燕脂殿的东西会自行选择喜欢的主人,若有多位武器等待被选,主人可进行反选。 现在就是考验人品的时候。 采萧是第一次来,她悄悄问旁边的采艾“一般是要多久?” 采艾道“不一定,之前景誉师兄待了整整一天,不过华裳师兄一刻钟便出来了。” 采萧道“那殿下呢?” 采艾仿佛在看憨批一样的眼神“殿下从未挑选过,有主上在,何须殿下来燕脂殿挑选武器?” 采萧才恍然大悟自己问了一个什么破问题。 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采萧又小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被人看着的感觉?” 采艾点头。 盛舒媛轻声解释“是器灵。” 采艾惊呼一声“器灵?不是只有上八大仙器榜的九玄玄器才可有器灵吗?这里怎么会有器灵?” 盛舒媛道“有些玄器天生有灵,就看谁有这个运气了。” 刚说完之后,立马就出来了一个,他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现在要做什么’的迷茫表情。 看见盛舒媛后,惊喜的叫了一声“师姐。” 是初晓(怕你们忘记,网名是[不要叫我堂弟])。 采艾好奇道“你拿了什么?” 初晓乖巧又懵逼的掏出一把萧“就这个,我进去就看见这个,一抓住它就被踢出来了。” 采萧仔细一看,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这……似乎是之前……君上做的灵器。” 采艾都呆了“就是之前死活都不肯认景誉师兄为主的那个……圣器?” 初晓挠挠头,茫然道“很厉害吗?” 玉萧顺势发出一阵响声,莫名让人感觉到它的嘚瑟与喜悦。 盛舒媛嗯了一声“收好它,别与任何人提起,对旁人只说是一把玄器。” 初晓呆呆的点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凑到盛舒媛旁边,闻到她身后散发的淡淡悠悠的芙蓉花香,内心莫名有一种触犯到师姐的感觉,连忙又退后三步。 盛舒媛“……”我很可怕吗? 初晓问“师姐……它很厉害吗?” 盛舒媛点头“仙道大陆最厉害便是神器,盛天地之灵气所诞,而与神器并列的,人造的为圣器,它便是圣器。” 初晓还是没反应过来,“哦……” 采艾看这傻小子,噗嗤笑了一声,为他解释“就是燕脂殿的乔易君人劳神费力花费许久,运气顶了天也才造出一个玄器。玄器分九玄,刻满九颗玄石才仅仅为九玄玄器,九玄玄器排行前八名的方有资格配叫仙器,只有仙器才有器灵,而圣器在仙器之上,又有和神器一般的威力,还不用受神器原生器灵的刁难,便可轻轻松松拥有属于自己的器灵,全大陆的圣器也才四把,你手上可是那四分之一,现在知道它的珍贵了吧。” 初晓这下是彻底听懂了,不假思索亲了玉箫一大口,直接把玉箫整一个透体纯绿的亲出一片红来。 采萧见他开心,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莫多嘴告诉旁人,小心杀宝夺主。” 初晓才醒悟过来,连忙把东西往自己袖子里塞,又问道“师姐,若圣器的主人死了,宝物……” 盛舒媛道“器灵会随主人逝去,这点与仙器一样。”但神器不会,神器只会是刚开始的那个,所以神器认主仪式会比较繁琐。 “也就是说,圣器的器灵和主人同生共死?” 盛舒媛点头“所以你要保护好她,你可能有许多武器,但器灵只有你。” 说着说着,又出来了两个人,元昱帆与元伯峻。 两人手上皆一把玄器品质的剑。 在往常玄器可是最稀有的,可有初晓这个珠玉在前,两把玄器也算不上多稀奇。 再一刻,苍声晚也出来了。 初晓立马上去“声晚,你拿到了什么?” 苍声晚拿出两把剑来。 初晓迷茫道“不是说……只能拿一样吗?” 苍声晚也迷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伸手抓的时候,就已经是两把了,再然后我就出来了。刚好和我的属性对上了,一把木属性,一把火属性。” 盛舒媛道“对剑便是一体两把。这算一件。” 那边元伯峻发来战书挑衅“喂……”瞄见盛舒媛,立马改口“声晚师兄,你那把也是玄器吗?” 苍声晚迷茫看了初晓。 初晓在剑下找到一个符号,神气道“让您失望了,我们家声晚也是玄器。” 看他那个挑事的眼神,元伯峻:…嘿,我这爆脾气。 想到盛舒媛还在,脸上硬是挤出几斤笑道“那真是恭喜恭喜啦,哈哈哈……” 这银铃般的笑声让盛舒媛都觉得有些许不适。 等初晓和苍声晚科普完何为玄器后,温景行还没出来。 元伯峻“温景行不会没有灵器看上……”说着说着眼神又瞟到盛舒媛,求生欲上线“景行师兄真是的!怎么还没出来,人家等的花都谢了,哼!” 这一声哼,堪比霄礼的杀伤力,硬生生逼出现场所有人的鸡皮疙瘩来。 他自己说完,脸也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方埋了自己。 元昱帆更是十分着痕迹的避开他很大一段距离。 直到晚上,温景行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初晓立马奔到他面前“怎么才出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温景行摇摇头,初晓才发现他手上举着一把破旧的镜子。 初晓看到镜子的第一秒就把它塞进袖子里。 温景行“……” 终究还是被眼神狠辣的几人看见了,元伯峻笑出了声“你这是镜子?还不如送给师姐……”说着说着,深感自己的声音太大“给师姐让师姐给你看看,说不定能再挑一个……”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两大嘴巴子。 盛舒媛懒的和他计较“一旦选择好灵器,不能更换更不能丢弃,一经发现,一律重责。” 五人“是。” 元伯峻瞬间乐开了花,喜怒形于色。 盛舒媛在前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淡淡道“宇轩你今日的团结歌晚上亲自给我检查。不许错字。” 元伯峻“……是。” 内心:……操操操操操操。 他就说不能和温景行同时出现在师姐面前,每次看见那个男的失意,身体都自动开启嘲讽buff,自我放飞都不足以形容。 灯笼 云骥馆 “云骥馆是我们盛仙宗饲养晶石兽的主要场所。” 几人边走,雾气越重。 初晓被呛了几口,咳咳道“我还以为刚刚燕脂殿的雾已经算是重的,没想到这个地方比刚刚更大。” 前方撑着灯笼的采萧道“云骥馆专门管理晶石兽,这些雾气都是来束缚妖兽的,不浓的话,会让那些妖兽跑出来的。” 初晓“哦。” 元伯峻问“师姐,何为晶石兽?晶石兽和妖兽又有什么差别?” 盛舒媛道“妖兽分五等,晶石兽为四等妖,因死后兽体可划为晶石得名晶石兽。” “到了!” 元伯峻喃喃道“到了?四处雾蒙蒙的,怎么就到了?” 盛舒媛没说话,采萧收起灯笼,自袖中掏出一把玉萧,只轻轻吹出几个音,雾气竟开始往上慢慢升。 四周的局势才算明朗开来。 直到雾气飘到一层楼以上,采萧才停止萧声。 盛舒媛道“云骥馆共有五层,五层饲养圣晶兽,四层仙晶兽,三层玄晶兽,二层元晶兽,一层也就是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有大量的晶石兽,一只晶石兽多颗晶石,晶石平日可供灵器升至元器品质,也是每日保养灵器的必要能源。” 元昱帆问“晶石能升级玄器吗?” 盛舒媛“自然不能。” 元伯峻问“可是我们在场的灵器皆为玄器,就是杀了晶石兽也没任何用处。” 采艾窒息反问“那你们杀的了玄兽吗?” 元伯峻“……”你问这个问题我没法接。 采萧道“一层的晶石可供灵器升至元器品质,适合筑基修为;二层的元石可使元器升至玄器,适合金丹修为;而三层的玄石才是你们的目标,玄器需要玄石的镶嵌来升级,但你们现在又没到元婴期,自然只能在一层。” 盛舒媛点头“晶石作为最基础的能源,对于修行还是有莫大的好处,莫不可轻视。正式晋升为外门弟子后,便可自由出入云骥馆了,不过云骥馆的开放时间是有限制的,一层只在午时开放,未时一到便关,不可滞留。” “是。” 盛舒媛又道“未达金丹期不可擅闯二层,也不可与别的师兄共同竞争一个晶石兽,更不可打架斗殴。” “是。” 盛舒媛“温景行与初晓随我过来,其他人可自行解散。” 盛舒媛带两人到了盛仙宗一处荒无人烟处,往下一步便是悬崖峭壁。 初晓有些恐高“师姐,我们要去哪里?” 盛舒媛道“岩庭馆。” 说完往悬崖处丢下一枚玉佩,玉佩一碰到下方的雾,竟现出一个法阵,盛舒媛对着法阵“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岩庭!开!” 半空处隐隐约约接出了几块青石板做的台阶,一路往下,被雾遮的看不见出口。 盛舒媛道“采艾,带初晓下去。” 采艾“是。” 初晓看了下悬崖下面,有些害怕“啊!我一个人啊?师姐你不来吗?” 采艾歪头看他“不是还有我吗?” 初晓又看了眼看不到底的悬崖,猛眨几下眼睛“师姐,我害怕。” 采萧皱眉“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说完腿伸了过来,快准狠要把他踢进悬崖下。 初晓见势像撒了绳子的哈士奇,连忙跟上采艾。 采艾安慰他道“又不是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 初晓结结巴巴“但我怕高,我们要到了吗?” 采艾略无语“我们才刚刚出发。” 初晓“那那那那我们还有多久?” 采艾“若只我一人,一刻便可到,带上你,需花上一天。” 初晓大声“啊”了一声,差点从上面摔下来,死死抱住青石板不动。 采艾失笑“没有,我开玩笑的,最多半个时辰,快起来。” 初晓才哦了一声,眼角带泪微笑“采艾姐姐……我……我好像抽筋了,动不了了。” 采艾无奈蹲下,拇指掐出一朵青色的莲花放在初晓的额间,那瞬间只觉眉宇清凉,初晓肉眼可见自己的血条从一半猛涨到满点。 初晓瞬间忘记恐高,连连追问“采艾姐姐,你这莲花怎么弄的!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采艾撇撇嘴“这是我族的看家本领,岂能教了你。”她当初就是凭这个本事入了主上的眼,才得以当上盛舒媛的侍女,这要是人人都会,她不得失业。 初晓失望点头“那采艾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不用采艾说,他们已经到了。 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岩庭馆’。 初晓小声bb“这字还没我写的好呢。” 采艾掏出一把灯笼,递给他“岩庭馆是安放器灵的地方,拿出你的玉箫,若进去一刻钟内没有器灵找到你,你便可以寻着灯笼的光走出来。” 初晓接过灯笼,好奇道“这岩庭馆也分五层吗?” 采艾摇头“只有一层,去吧,记住一刻钟若没动静便立刻出来。” 初晓“好!” 一脚下去,雾气弥漫在他周围,他害怕的回头,竟看不见采艾,身体不由自主抖的更加厉害。 初晓颤颤巍巍道“那个……有没有人啊?” “器灵哥哥姐姐们?看看我啊?” 他一说完,四周皆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几句“有没有人啊?”“没有人啊?”“有人啊?”“人啊?”“啊?” 正好于前面一个白影子四目相对,他失控的瘫软在地,连忙低头看灯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我师姐盛舒媛,她她她她她可厉害了!如果杀了我,她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啊啊!!!!”可能是他的错觉,他居然听见了几声笑声,十分嚣张的那种。 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又道“那个……不对,你们快过来吧,我说错了,我哥可是温景行,他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人,跟了我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快过来吧!” 又看见几道白影子飘过,他想都不想拿袖子捂住脸“啊啊啊!!!!!!!过来一个就好了!我就要一个!我不花心啊啊啊!” 当他睁眼,四周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简直是掐着表看的周围,一刻钟一到立马准备出去。 这个鬼地方他一秒也不想多呆。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深吸几口气,鼓足勇气,试探道“要不……我给各位哥哥姐姐劈劈劈劈劈个叉?” “跳breaking也可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感觉有手在摸他的屁股,立马跳起来。 器灵们“……” 有一位略带笑意女声响起“小弟弟,你倒是把灯笼给点了,不然怎么看得见我们?” 被当众处刑的初晓“……哦!” 宛如一个智障呆逼加笨蛋。 ———— 悬崖上 盛舒媛对着温景行伸出手“把镜子给我。” 温景行从怀里掏出镜子,放在盛舒媛的掌心中。 盛舒媛先是细细看了镜子的两面,镜子又破又旧,唯一完整的便是镜面,没有任何裂痕,隐隐约约还能照出自己的模样。 盛舒媛拿出浣溪沙,面纱在空中柔软的像一朵云,就这样立与半空中,她把镜子扔到半空,碰到面纱的那一瞬间,“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深。吟安,开!” 浣溪沙发出柔和的光,缓缓渗透进镜子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整个镜面。 镜子才慢慢褪开刚才的黯淡,一扫之前的破旧,边框露出密密麻麻的神秘的花纹。 一刻钟后,浣溪沙回到盛舒媛手里。 温景行接住镜子,放于掌面仔细观察,整个镜子焕然一新,与一刻前的镜子天差地别。 温景行“多谢师姐。” 盛舒媛礼貌点头,解释了两句“它来头不小,是把幻器。” 温景行温和问“何为幻器?” 盛舒媛“幻器便是晋升失败的圣器,比圣器不足,比仙器却有余。等你再刻上九颗玄石,可直接升至仙器,无需攀比。” 温景行点头,把镜子收进袖子里。 却见初晓踩着快乐的步伐往两人这边跑,完全看不出是刚刚那个恐高的小怂货。 初晓乐颠颠的转了一个圈圈“嘻嘻嘻,师姐,哥,我成功了!!!!!” 盛舒媛“嗯,不错。” 几人一边往回走,初晓一边说他那个艰辛的过程。 “我刚开始进去的时候,差点就命丧当场了,一个人都没有,我说的话还有回声,时不时还有一两道身影飘来飘去的!!!可吓人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下面喊‘有没有人啊’,声音只有我刚刚说的回音。” “真的是好吓人,还有人扒拉我的手,我要是看得见就都给他们一拳了!!!呜呜呜……” 艾带着疑惑道“不是给你灯笼了?怎么会看不见?” 初晓委屈噘嘴“你又没说要点。”真是丢了好大一个人。 温景行以拳抵笑“给你灯笼你不点,那还给你干嘛?给你好看吗?” 初晓吃瘪“……”无话可嗦。 采艾还是忍不住了“哎呀还有这种睿智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无法形容!”她感觉这个笑话可以笑一年“我说怎么看见你在里面手舞足蹈又大喊大叫的,鹅鹅鹅我还以为这是你们族里的规矩哈哈哈哈?”采艾边说还边学做,手脚如同羊癫疯一般抖动,笑的前俯后合。 盛舒媛:噗。 初晓更是肉眼可见的无所适从,脑子都快烧糊了。 初晓“你还说出来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盛舒媛脸上带着笑意才道“好了,怎么可以笑话师弟,快道歉。” 采艾鞠躬道“对不起,如果我和你说明白一点你也就不会这样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 初晓“……”你看着我四十米长的圣器玉箫再道一次歉啊!!!! 他看着盛舒媛,控诉道“师姐,她嘲笑我,她也得抄团结歌。” 盛舒媛“但她不是盛仙宗的弟子。”初晓微微一僵。 初晓看向采艾,采艾又诚恳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如果我当初直接给你点灯笼你就不会这样了!” 采艾抬头,那带笑的眼神撞进初晓。 初晓“……”我信了你的邪。 那一周初晓都保持着和采艾三米距离,说话都用喊的。 螃蟹 五行城几年一次的门派大比如期而至。 由于木城是五行城的主城,每次大比都在木城举办,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的盛仙宗不打算加入大比,就让盛舒媛走个样子,带今年的外门弟子出去长长见识。 一行人刚到木城外,就已经有人在城门接她。 盛舒媛对景誉道“带他们先休息,我过后去找你。” 景誉点头“是,师姐。” 看着盛舒媛跟着那些人走,初晓凑到景誉旁边问“景誉师兄,师姐去哪里?” 景誉道“师姐的母亲是曲直城城主的姐姐,师姐应该去见舅舅了……”猛然扭头看他“师姐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初晓讪讪道“我不是……关心问一下嘛。” 景誉“最好是这样。” ———— “殿下。”盛城主看见她,笑容可掬的很。 盛舒媛“舅舅。” 城主叹息道“清瘦了许多,殿下千万要保重自己。” 盛舒媛点头“谢舅舅关心,一家人别殿下不殿下的。” 城主摸了摸她的头,眼带慈祥的笑容“我知道你来找我的原因,你父亲嘱咐我练的灵器还未练成,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殿下的。玖儿先随舅舅去吃个饭吧。” 待两人吃完饭。 一道蓝色的光飞到采艾的面前,采艾考完脸色一变,“殿下,奴婢……外门弟子又打起来了。” 真是久违的熟悉感。 盛舒媛被气笑了“在哪?” 采艾低头道“海鲜市场。” —— “一分钱一分货的,我们小本生意,就这么大的虾!” “你放屁!”景誉差点就一个砖头砸过去了,被初晓和元伯峻牢牢抱住腰,动弹不得。“你个不良店商,必遭天谴!” “阿誉。” 景誉回头,看见盛舒媛,松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背挺的刚直“师姐!!!” 盛舒媛看了下场合,道“何事?” 看见盛舒媛,初晓等人立马正襟危坐,一个字都不敢说。 景誉“师姐!!他他他实物和图片不符……” 却听盛舒媛道“温景行,你来说。” 景誉气的嘴角都要歪掉了。 温景行“方才我们来此吃饭,景誉师兄与初晓想吃蟹,我们挑了家合适的,没想到……这蟹和虾如此的小,师兄实在气不过,就与老板起争执。” 这曲直城谁不认识盛舒媛,老板看见盛舒媛,汗都要流出来了,“这我们小本生意的,您付的钱就够这个价。” 景誉忍不住骂道“呵呵!二两蟹?这么欺骗外地人吗?这一个蟹有三钱算我输!两份加一起不到三斤!螃蟹背没有一个汤匙大你跟我说一两多?螃蟹一百两一斤你就给我这个?欺负我们是外陆人不敢退是么?我也不是怕事的人。” 初晓越听越来气“废话不多说,我今天就要让你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盛舒媛“初晓。” 老板当然知道盛舒媛的身份了,可现在他拿捏不住盛舒媛真实的脾气,只能先试探“这……你们是盛仙宗的人吧,怎生如此……不知……” 盛舒媛淡淡回道“这事我们有不对的地方,他们太过冲动,还望见谅。” 老板松了口气,知道那些名门修士大凡都在乎脸面,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后,暗自得意,正要说话“没事,我……” 盛舒媛听都没听,坐在椅子上,拿起桌边的几个樱桃,直接打断老板的话“一个车厘子比一个螃蟹宽啊,居然要上一百两……” 老板被她抬眼的气场吓到了,低头不敢看她“这……这可能是下人的疏忽,我们在这边向来是备受赞誉的,不信的话请仙师出去打听打听,这定是要拿出丢掉的。” 景誉用力呸了一声“刚刚那个小厮可不是这么说的,师姐,你看看这虾,它刚刚还没煮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问那小厮,它说是冬眠,这都长蛆了,冬特么的眠!!!还说你不知道,我看你是……” “阿誉!” 老板汗流浃背,“这……这,我是不知道这事的,把人叫过来问一问,快把人叫过来。” 那小厮也是个懂事的,看着情形什么都明白了,连忙跪下就要嗑头。 却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让他弯不下腰来。 盛舒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细语的“这万一嗑出个好歹,说我们盛仙宗仗势欺人,动私刑,磕头免了,说说吧,这虾怎么回事?” 小厮刚刚那股劲瞬间就没了,看着老板要吃人的眼神,强装淡定“是我,我我我我以下瞒上,小人家里穷,想吃点好东西,所以就偷偷掉包了东西,还望仙师赎罪。” 盛舒媛轻笑一声,把小厮给看呆了,愣在那边,就听见元昱帆冷哼“足足一百斤的虾和蟹,全吃了不得寒死你。” “诶,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店里这么多人,你都把东西藏在哪了?” 小厮才恍惚中醒来“大大大人,小的家里穷,比不得仙师修为高深,财力雄厚的,请大人放过小的吧。” 老板也连连点头“是啊,请仙师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了!!!” 采艾笑了“计较?那你这么一说,我们来你们这边吃饭就不对咯,点了你们家的东西吃,付了应有的钱,你们把东西掉包了,莫非就成了我们的错?就因为他家里穷,我们就得原谅他偷东西,不原谅就成了你们口中的计较了?我们的一百两是天上掉下下来的不成?” 老板和小厮跪一块去了“不敢不敢,仙师赎罪,都是那群好吃懒做的下人,还望看在我们小本生意的份上,不和我们计较,我们再重新给你们做一盘。” 盛舒媛摆摆手“不必,把钱退给我们,出门后不许提及盛仙宗一句,此事到此为止。” “师姐!!!”景誉正要起身,被采萧紧紧按住,只能看着他们美滋滋的出去。 采萧在后面道“若在外听到你们造谣,盛仙宗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老板拉着小厮连连点头,忙不迭的跑出去。 “你看他们得意的那个样子!!!就这么放他们走??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盛舒媛开始教训起自家人“身为师兄,带着几个外门弟子,当众挑事,败坏我们盛仙宗的名誉。” 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景誉不服气道“那可是,是他们不对在先,凭什么……” “那你可以骂吗,我们门派的弟子出去这么不讲道理。”盛舒媛痛苦的揉揉眉头“我们现在出去,代表的是我们盛仙宗的形象,我们现在处置了那个老板,让他给你赔礼道歉,然后再让他们店倒闭关门?” “不应该吗?” 采艾忍不住道“那如果他到处去说盛仙宗以大欺小,说我们修士不讲道理,流言蜚语一传指不定得多恐怖呢,到时候盛仙宗还有弟子敢来吗?” 景誉反驳道“我们可以解释啊,把照片给他们看!!” 采艾“人家还可以说我们拿别的照片诬陷他们呢,这话一出该怎么办?” 景誉眼眶都红了一圈,气氛开始低落起来,扭头不想看盛舒媛。 初晓忍不住问“那难道我们只能忍气吞声?” “感觉都被当成傻缺了,人傻钱又多。” “为了门派的名声什么都不能说。” 盛舒媛差点被这届的弟子气死,“采萧,你去外面,去买一百斤的蟹来,记住千万得挑最好的。” 元伯峻噘嘴“但是师姐,我们现在不想吃螃蟹了。” 盛舒媛“……” 她没说话,紧接着他们看见了这辈子最sao的操作。 一百斤的螃蟹到了后,盛舒媛先是让采艾记下他们最肥美的吐泡泡照片,又放在称上陈重,把称重的画面也拍下来。 紧接着当着弟子的面下厨,做完后又让采艾记下螃蟹们最好看的照片。 看着采艾把这个照片上传到那个商家的店铺,眼睁睁看着她输入评价“品质一如既往,蟹子鲜活肉满,非常好吃,重量也标准,没有套路,值得推荐!一如继往的鲜美,拿来把绳子解开一个劲儿横行霸道的跑,关键他们反应特别灵敏,我不小心还被螃蟹给夹了,很好吃,店家人很靠谱的,以后就认定这家店了,伙伴们吃的很开心,果断又回购一箱螃蟹,期待正在路上的大闸蟹……” 温景行和元昱帆相视一笑,猛然意识到盛舒媛想干什么,忍笑低头吃着螃蟹。 等过了一会儿,又看见采艾发了一条追评“刚收到的时候每只大闸蟹都是鲜活鲜活的,看着就感觉很有活力,每只蟹个头都很大,还很干净,在干净的水域里长大的蟹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吃着也放心,马上就拿去清蒸了,每只大闸蟹的蟹黄都很饱满,感觉真的是赚到了,每个蟹的个头都很大。家里都喜欢吃清蒸的蟹,清蒸的最能保持蟹最原始的鲜味,让蟹肉真的好充足,一口咬下去肉质紧实,非常好,蟹肉入口很有层次感,吃上去还有点回甜。太美味了,而且每只都有满满的蟹黄,已经推荐给朋友,朋友们都急着去下单了。” 景誉憨憨委屈“师姐,你还夸他们?” 大家全笑了,只剩下个景誉摸不着头脑。 几天后,由于多个门派投诉,该家海鲜店不得不倒闭关店。 打架了 “师姐!!” 盛舒媛回头,朝那人点头示意。“阿阳。”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明明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骨子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冷。 “师姐,怎么是你来带队?我还以为是霄礼或者阿誉呢。”看着盛舒媛,他眼里的激动感觉都要溢出来了。 “正巧我有空。” 他大步一迈,牢牢跟上盛舒媛。 盛舒媛不着痕迹的微微拉开距离,徐意阳丝毫没有发现,还道“师姐你现在是元婴期了吗?我前些日子也正好晋级至元婴。” 盛舒媛看孩子般宠溺的眼神“嗯,很棒,炎上教对你好吗?” 徐意阳笑“嗯,和师……初阳君上一样,对我特别好。就是还是有些想当初在门派的时候,有师姐庇护教导的日子。” 盛舒媛:对比你们,这届的孩子简直不要太闹。 徐意阳眼神略含担忧“师姐,初阳君人……近来好吗?” 采艾在旁边不声不响的隔开两人,微笑道“掌门很好,虽然他嘴上没提,但他一直是牵挂你们的。” 徐意阳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盛舒媛忽然开口道“阿阳,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如实和我说。” 徐意阳本还有些低落的眼神立马高兴起来,看着盛舒媛“师姐只管提,只要意阳能帮的上的,定会竭尽全力。” 盛舒媛“你近些日子有无帮派事务。” 徐意阳思考片刻,摇头“并无,师姐的意思是……” 盛舒媛道“那正好,大比一结束,你便与我一道回门派。” 徐意阳大吃一惊“阿,师姐……这怎么使得,我既已是炎上教的弟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回去的,虽然我还牵挂着,但这……” 采艾忍不住了,吐槽道“姑娘可不是这个意思。” 盛舒媛道“你能放下了盛仙宗,我为你高兴,但,你可知道盛仙宗有人放不下你?” 徐意阳仿佛想到什么,停在原地。 盛舒媛继续道“阿妤对你的情意你不是不知道,之前你尚在门派,在她三番五次向你告白你便应该果决拒绝她,你却任其发展,平时照顾的事情更是一件没少,时不时还对她嘘寒问暖,让她越陷越深,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本没有这个义务插手,但你却走了,阿妤为了见你,元婴期未达便贸然出关,你不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徐意阳啊了几声,欲言又止,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师姐,我有一句话,其实……藏了很久,……想对你说……我……” 还未说完,采萧那边毛毛躁躁跑过来。 这种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采萧“姑娘……” 采艾喃喃道“又打起来了。” 采萧看向采艾,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采艾问“这次又是哪个门派的?” 盛舒媛:丢人丢到别的门派来了。 几人丝毫没注意到徐意阳脸上的失落。 ———— “呦呵,这是哪个门派的,怎么都是筑基的!” 盛仙宗的人一顿,想起盛舒媛平日的教导,连初晓与元伯峻难得都一个字没说。 那人更是变本加厉“原来是盛仙宗啊……啧啧啧,一眼望去竟连个金丹都没有,真是……” 景誉“有些人啊,认不清自身问题,还长着一张喜欢说教的嘴,这么大一个金丹你没看见啊!” 那人脸色不变,哈哈笑了几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景誉景公子啊,行,我认错,这盛仙宗的人啊,竟然就一个金丹期的,你们是来大比的吗?你们是来送死的吧,哈哈哈!!!” “一禾!”旁边一女的看起来是在责骂他,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不好意思啊,我们一禾天生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了。” 那位心直口快的一禾可一点都没压低声音“一个男子擦这么厚的粉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很明显是在说霄礼。 这话一出,霄礼没说什么,元伯峻忍不住了“关你什么事,就是穿女装裸奔也不碍着你什么事!!” 一禾哈哈大笑“敢出来还不敢让别人说啦?哦我知道了,你擦这么厚的粉是要掩盖你的厚脸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伯峻脸瞬间青紫了,想要骂人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不断在那边连环狂操“我操……” “我操……这npc” 把那些人更厉害了。 温景行道“别等到我把巴掌扇你脸上,你才知道把自己的嘴缝上!” 一禾难以置信,回头对他的师弟道“几个筑基的,就敢这么和一个金丹的说话……现在是谁横谁厉害。” 温景行道“我们是不厉害,但你又是个什么垃圾,给你脸你得要,与你说话是客气。” 一禾呆住了,盛仙宗的也呆住了,温景行在他们心里平时虽没有说儒雅君子,但也绝对算的上温和有礼。 一禾旁边一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道“不就一个筑基的,浑身是刺,傲什么傲?就说两句,还不让说了?” 温景行“知道是刺那请你们别碰,跟我们师兄道歉!!” 盛仙宗几人都反应过来了“道歉,没错!道歉!” 一禾“几个筑基期的,不把能力放在修炼上,是都拿去练嘴皮子了吗?难怪你们是筑基,希望你们一辈子都停在筑基。” 初晓呆住了,小小声道“它是说我们是鸡吗?我……我真特么一脚踢飞他们的脑盖骨!!!” 初晓“你才是鸡呢,你们全家都是鸡!!”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改口道“就你也配做鸡?别以为你长的稀有样我们就应该物以稀为贵。我今天就要让你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一禾愣住了,问旁边的姐姐一诺“他刚刚是在骂我吗?” 一诺呆呆的点头“好像是……他在骂人!” 元昱帆笑了几声“是坟头信号不好吗,这么大声的话都没听到,不过这位大妈说错了,我们没有在骂人,只是单纯在骂你。” 所以说,平时打那么多架骂的那些话,现在全部排上用场了,吵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 后面的初予揉揉眉头,事情怎么会发展都这个程度,这对龙凤胎要是骂起来,他都劝不住,他连忙给自家大师兄发了个传音。 牵着到自己弟弟身上,一诺就忍不了了“你怎么能骂人呢?” 元伯峻“还知道自己是个人呢?” 初晓在旁边一唱一和“要不说猪真通人性呢!”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战火,一禾直接抡起拳头要砸初晓,被温景行怒吼给停住了“慢着……” 一禾看他,却被温景行一拳干翻在地,“我很抱歉,今天算是得罪了你们一下。” “你敢打我,你个小筑基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吗?” 元昱帆大手一挥加入战争“大家上是,等师姐来就打不了了!给我狠狠的打!!” 初晓和温景行两人人直接往那一禾脸上招呼,一禾一时半会居然忘记运转法诀,被打的十分凄惨,却还听初晓道“保护自己关爱他人,就你这个样子的,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还出来吓人!!” “筑基怎么了?碰上你们金丹照样打,慢慢来,别着急,我会让你看到风水轮流转。” 由于有多年的打架经验,盛仙宗的各位都十分熟悉各位擅长什么,可谓是经验十足又配合默契。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不过毕竟金丹期和筑基期有一个足够大的鸿沟,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场面开始有了回转。 一道熟悉的披帛牢牢的把他们捆住,然后分开。 虽然是灵器,可盛仙宗的人丝毫不觉得捆在身上有多痛苦,反倒是对面的那些人面露挣扎,比刚刚被打还要难受。 “你们在干什么?” 温景行脸上带着青紫,动作却十分得体“师姐我们就是在打架,请师姐责罚。” 盛舒媛“……”一次比一次横了!!! 盛舒媛可是闻名天下的,就是不知道盛仙宗也不会不知道盛舒媛。 一禾忙不迭整理好衣服,收敛了些,声音洪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用得着你提?” 盛舒媛把披帛一收,盛仙宗的人倒是一点事没有,反之一禾却莫名其妙一个平地摔,当场出丑。 一诺连忙扶住弟弟“这位是盛舒媛盛师姐吧,你们盛仙宗欺人太甚。”眼神对上盛舒媛的气场,声音开始越来越弱。 盛舒媛扭头看他们一眼,温景行立刻摔倒,假装痛苦,其他人也都咳咳起来。 盛舒媛道“这话倒是蹊跷,我们盛仙宗弟子向来是本分柔弱的,怎么会动刀动枪。” 这话一说,元伯峻与景誉两人脸都红了,初晓更是喃喃道“师师姐……确实……” 盛舒媛摸摸的头,“傻孩子,都冻到说胡话了,筑基期的被金丹期的欺负,不丢人。” 一禾竟是被口水噎住,疯狂咳嗽。 一诺嘴巴抽了抽“师姐莫不是在说笑?你们弟子把我弟弟打成这个样子,还柔弱?” 盛舒媛道“诶,话不能这么说,就是前几日被骗了一百斤的螃蟹,我们弟子都尚且忍气吞声,一声不吭的,怎么会和看起来那么好脾气的你们动起手来呢?” 采艾更是假装想到了什么“我倒是听说,前些日子是你们出手整治了那些螃蟹,真是乐于助人,人美心善啊。” 一诺被怼的不知道从何开口,一禾这会缓过来了“我……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不给我们个说法吗?” 盛舒媛这时云淡风轻笑了一声,倒也让一禾愣了许久,就呆呆听美人道“你一个金丹期的被我们筑基期的几个弟子打成这样?” 采艾更是在旁边笑道“这碰瓷技术着实有点生硬!” 李思岑 此话一出,对面那两个却已经是鸦雀无声。 一禾啊啊了半天,气到无法言喻,嘴里不断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和我师兄说……” 后面的徐意阳笑的很是大声,意味深长道“我一直以为打小报告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没想到……原来堂堂金丹期也会啊!” 一禾抬头看他“你又是谁?敢来管我?” 徐意阳没回答,打量了他几眼,就只笑。 “笑屁啊!!”一禾怒了,竟然挥着武器就上去了,被徐意阳轻而易举的提起来“呦,还想打我?你们师兄是哪位啊,说出来让我认识认识?” 一诺在下面急了,生怕弟弟出了什么事情来“你……快放了他,他可是土城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听到土城俩字,盛舒媛和采艾互相看了一眼。 一禾在他手上疯狂挥舞,还是被稳稳当当的拎在手上“就是,还不快放了我,待会我师兄来了,肯定饶不了你。” 徐意阳富含深意的哦了很长一声“土城啊,土城的大师兄我认识啊,那我就更加替他好好管教你了。” 说完竟把他的灵力封起来,一禾一辈子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气的眼眶全红了“混蛋,你!!师兄!!救我!!” 话音刚落,徐意阳手里的人已经被一人拎走,那人把一禾解了灵力,随意放下,转身扭头,盯着徐意阳“好久不见啊徐意阳,没想到一见面你就给我一个这么大的礼。你堂堂元婴期的人,欺负几个刚入金丹期的,欺负的高兴吗?” 徐意阳笑的越发开心“欺负?我可没有欺负,而且,你回头……” 那人回头,看见盛舒媛“师姐。” 实在是那声师姐实在太过真挚,让盛仙宗的那群新人愣上三刻,初晓更是忍不住偷偷问旁边的景誉“这土城的大师兄,为何要叫我木城的师姐,看起来还如此的亲切。” 景誉轻轻哼了一声,没回他,嘴巴撅的都能勾起一个小瓶子了。 徐意阳得意道“我可没有公报私仇,你的那些弟子可是挑事的人,他以一人之力力挑五个筑基的,好生威风呢,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帮师姐教训教训他们。” 一禾刚刚被自家师兄摔的委实太疼,终于爬起来,发现师兄被盛舒媛摸了脑袋,看起来还……很。是。乖。巧。非。常。享。受。 一禾“……”我是被打傻了吗? 一禾强忍痛意站起来,委屈的拉师兄的袖子“师兄,他们欺负我。” 师兄李思岑的脸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沉声道“你一个金丹期怎么欺负的了人家一群筑基的,平时功练的不多,倒是一点用都没有,每天只想着欺负别人。” 一禾都惊呆了,自家的师兄平时可最会护短不过了,就是责骂也只在人后责骂,像今天当着人前说的,是从未有过的。 “怎么,平日里欺负欺负师弟还不够,今日欺负到别的门派头上了,以大欺小,还不够觉得丢人吗?” 实在是李思岑骂的太狠,练初晓都看不过去,毕竟刚才便宜占的多,方才打架也占了上头,这会出来开始做好人“这……这位师兄,他到也没说多过分,就跟我们霄礼师兄道个歉就好了……” 李思岑想到什么,顿时阴沉下脸“你说人家什么了?” 一禾想起自己方才说的,是有点过分,便不敢开口。 李思岑看着一诺“你来说,刚刚一禾说人家怎么了?” 一诺低声道“就说这位师兄脂粉重,然后打扮别致……啊!” 李思岑当众把一禾的灵力给封了,“门派大比你也不用比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彦博师兄是教了你们多少东西,还学会取笑别人了是吗?快给师兄道歉。” 听到彦博俩字,温景行与元昱帆对视了一眼,很是耐人寻味。 一禾泪珠疯狂在眼眶打转,一字一顿也不敢没看着霄礼“师兄对不起!” 李思岑皱眉,推了他一步“你是在和谁说,去师兄面前大声说。” 一禾小步跑到霄礼面前,大声道“师兄,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娘。” 霄礼略有些不知所措,缓缓绽开一个笑“没事没事,别哭了。” 他拿着手帕给一禾,正要给他擦眼泪,反应过来自己翘起来的兰花指,手顿在那边了,一禾愣住片刻,竟抓起手帕,通红着脸蛋跑掉了。 李思岑对一诺吩咐道“去看着他,没灵力在外面很容易出事。” 一诺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去追一禾了。 李思岑“霄礼师兄,被我太娇惯了,我待会再让他好好给你道歉,别放在心上。” 霄礼摇摇头“你喊我师兄?” 李思岑正经道“一日为兄,终身为兄,我会让他们回来和您道歉的。”说完,看着徐意阳得意的眼神,怒道“看的高兴了?滚吧你。搅屎棍一个!” 徐意阳“诶,谁想和你待啊,我是因为师姐在这里,所以才留下的,刚刚我还替你管教过你弟子呢。” 李思岑“……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徐意阳露出大白牙道“不客气,嘿嘿。” “我自己的弟子我自己教的好,不牢您老费心,真八婆。”李思岑根本不想看他一眼,扭头看盛舒媛,“师姐,早知道是您带队,照浅估计就和秦筝一起过来了。” 徐意阳打趣道“你怎么还和照浅有联系啊,诶,该不会你们……” 李思岑嗤之以鼻“我那是兄弟情好不好,谁像你啊,派里还有个苏……” 话还没说完,被徐意阳捂住嘴“你可别乱说,我那早就拒绝她了,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哈……” 李思岑哼“就你那点小算盘,还当谁不知道,我瞧着师姐来,也是为了你那点破事吧。” 徐意阳被戳中了,“你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都给说我没有吊着人家小姑娘不放,那是……” 李思岑“呃呃,我刚刚可没有说你吊小姑娘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天地为鉴。” 那两人吵的热火朝天,盛舒媛扭头看采艾一眼“先替他们疗伤。” 采艾微笑点头“都坐起来。” 盛仙宗的几人一脸懵,被景誉和霄礼给扶正了,却见采艾从眉心涌出几股青莲来,眼睁睁见他们撞进自己的额间,刹那间血条与精力都直飚第一。 采艾更是轻飘飘道“好了。” 得来盛舒媛一个赞赏的眼神,便喜滋滋的退下了。 元伯峻元昱帆初晓温景行“……”想拥有…… 李思岑“师姐晚上有空吗,我们几个想请师姐吃个饭。” 这会看见他,仿佛又回到当初在门派的岁月,盛舒媛点头,李思岑喜不自禁的踩了徐意阳一脚,便带着土城几个弟子离开了。 等回到住宿后,再开始秋后问罪起来。 盛舒媛严声道“可以啊,几个筑基的已经打的过金丹期了?等你们金丹是不是就要跑到元婴期的家里闹了?” 景誉委屈巴巴解释“那是因为他们今天骂霄礼师兄……所以……所以才……” 盛舒媛“我还没说你呢,你这个师兄带头打架,薅头发薅的也挺狠啊。” 初晓那群人已经学乖了,坐的笔直,头低的也十分的标准,认错态度十足。“师姐,我们错了。” 盛舒媛揉揉眉头“我不是……说你们不能打,反而今天这个架是该打的,我……” 元伯峻猛然抬起头,眼神发直,有一种得到认可的感觉“所以,师姐在外面那么护着我们,……” 盛舒媛“……不,维护师兄很好,谁骂了师兄你们都得骂回去,这点没有错……” 元伯峻再一次打断话题“嗯嗯嗯……所以说师姐我们其实再有下一次也……” 盛舒媛“不,听我说完,别插嘴。我不是说你们不该打,但你们好歹也实力了再冲,但凡今天是别人,你们都会死的很惨,知不知道?” 看着几个人低着头,她继续道“实力不如别人,在人前就得老老实实听着,有什么事可以私下和我说,我自然可以帮你们解决,若哪一次还没有等到我来,你们便已经没了,那我就是给你们报了仇,也没办法换你们的人来。” 众人:怎么有种被保护了的感觉…… 盛舒媛又道“不要太在意某些人说的话,因为他们有嘴,但不一定有脑。你们比他们年轻的多,一个个拿出来都是个可化神期的好苗子,报仇不急着当面来,不参加大选,是为了给他们留面子。” “师姐……” ———— “今天的事,倒出乎我的意料了,以我们的观察,那李思岑平日里护短的很,就是打架也都会私下解决,怎会当面让弟子道歉,真是怪!怪的很!” “是我失算了,本想着挑起木土两城的事端,没想到被李思岑有所察觉,近些时候我们更不可太过猖狂,以免引起他的注意。” “木城的安排也只能先放一放,待我们解决了这两城,再来搞定盛仙宗这个硬骨头。” “我会尽量在他掌教前除掉他。” 其实他算计的没有错,今天但凡是别人带的队,哪怕是徐意阳,都会被李思岑咬下一块肉来,偏偏是她盛舒媛。 师姐 “曲直城,盛仙宗到。” 盛舒媛带着众人到曲直城主殿,朝上头的城主舅舅微微点头后,便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紧接着“火城,炎上教到。” 徐意阳带着炎上教的弟子进来,朝城主道“炎上教大师兄,徐意阳携弟子拜见城主。” 城主继续微笑,两人嘴上寒暄几句。 盛仙宗后面的初晓咋咋呼呼的,悄悄和元伯峻道“他不是昨天跟在师姐旁边的人吗?居然是炎上教的大师兄。” 元伯峻也连连点头“昨天还觉得似乎挺平易近人的,挺好说话的样子,不过是换了一身打扮便如此的…不好亲近,感觉就……有一股很厉害的范。” 初晓一副说到心坎的感觉,也连连点头。 两人窃窃私语中,又来了一个门派。 “土城,稼穑教到。” 正是昨日那不好对付的李思岑,今日看起来更是冷情冷语的,那高冷的劲被后面的一个弟子学的十成十,更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风情,那弟子叫予初。 予初的后面便是昨日的那对龙凤胎,一禾与一诺。 李思岑脸上露出一个笑,对城主行礼“稼穑教大师兄,李思岑携弟子拜见城主。” 说完还特意瞄一眼盛舒媛,盛舒媛还在小口抿茶,注意到李思岑的视线便也朝他亲切的微笑。 李思岑原本就上扬的嘴角更深了几分,带着弟子在盛舒媛旁边坐下了。 至此,盛舒媛旁边没有空位了。 “金城,从革教到。” 清一色的白色教服,只有领头的白色衣袖上才刻有几分金色花纹,脸上的傲然就是不说话也能感受几分凌厉,举手投足间更是把这种凌厉发挥到极致,很不好惹的样子。 “从革教大师兄蒋梦渔”说完朝城主一抱拳,也没寒暄已经带着弟子找位置坐下。 找位置的过程,盛仙宗被那双金色瞳孔扫到,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来。 元伯峻更是小小声道“这……这人看上去有点凶啊。” 初晓深以为然的点头。 两人以为这压低的声音定不会被听见,岂料被蒋梦渔一眼锁定,看那步伐却是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元伯峻手里的茶都不小心晃了晃,差点倒出去。 正当两人以为大难临头时,蒋梦渔在他们之前便已经停下来了,只是朝他们警告的一眼,对着盛舒媛的方向,恭敬且有礼道“师姐。” 初晓颤颤的传音“这……这金城的大师兄,怎么也叫我们师姐师姐。这声音还不是一般的亲热,刚刚叫城主都没这么恭敬……” 元伯峻“……虽然他看上去很不好惹,但是师姐只能是我们的!” 初晓“如果是平时我会让你去抢,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说的对,如果厉害一点我就上了。” 盛舒媛点头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几人更是看见蒋梦渔的眼眶有些泛红,鉴于还有弟子等着,不能久待,他便在盛舒媛对面入座。 当然,他也没忘记狠狠的瞪了两眼旁边占了盛舒媛两边的人。 “水城,润下城到。” 与金城清一色的白色教服有所不同,水城衣服各异,女子的披帛却都一样,是黑色;男子的腰带也是黑的,上面都有一股神秘的暗金色花纹。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怀抱古筝,古筝上刻的九颗黑色玄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暗暗发光,女子更是端庄高雅,无一处不得体“润下教教主首徒秦筝,携润下教教徒拜见城主。” 城主和善的说了两句,便让她入座。 秦筝回头将古筝给身后的弟子,自己大步走到盛舒媛面前,立马坐下,还抱着她的一只手,猛戏一口身上熟悉的香味,撒娇道“师姐。”这声师姐可谓是拐了百转千回的音。 不说盛仙宗的人惊呆了,就是润下教的弟子也十分震撼,秦筝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可从来没有这般的小女生过。 盛舒媛摸摸她的头“脸又清瘦了许多,还是圆些好看。” 秦筝嘟起嘴巴给师姐随便捏,嘴上只道“师姐若时时来看我,我脸自然会圆回当初师姐喜欢捏的模样,我这是想师姐想瘦的。” 旁边的徐意阳打趣道“啊呦呵,你现在可是别人的大师姐了,怎么当众还撒娇。” 秦筝美目瞪了她一眼“要你管,你把位置给我让出来,我要坐师姐旁边。” 徐意阳摸摸鼻子,什么都没说。 毕竟还有弟子等秦筝安排,她也不能在师姐旁边待太久,站起来便回去了,还对着霄礼道“霄礼师兄,照浅那丫头有事耽搁了,她托我向你问好。” 霄礼“好。” “师姐我们待会吃饭再说,我先走了。” ———— 盛舒媛还在感叹昔日的弟子都成长了许多,却被突然回来的秦筝拉住手臂“师姐,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几个人正好聚一聚。” 盛舒媛还要可是的时候。 徐意阳已经帮腔道“对啊,不是还有阿誉和霄礼在嘛,不差一个师姐的。” 景誉哼了一声“哪里不差,你这一下把我们大师姐拐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李思岑沉声“你已时时与师姐一起,连我们这几天霸占片刻都不允?” 秦筝点头“就是就是,不然你也跟我们过去?” 景誉:……过去干嘛?我去看你们的屁股吗? 霄礼拉住景誉“你们去吧,这里我看着。” 秦筝笑的灿烂“还是霄礼师兄好,师姐,那我们走吧。” 看着师姐被拐走,盛仙宗的新弟子皆目瞪口呆。 连元昱帆都开口问“那几个大师兄看起来与师姐好生亲密。” 霄礼道“自然亲密,那几人前不久还是我们盛仙宗人,皆是师姐一人辛苦教导至金丹期。” 元伯峻“和我们一样?那为何要去别的门派?不会到时候我们金丹期也会被分去别的门派吧。”他当下竟生出几分野猪待宰的恐惧。 景誉怒道“我盛仙宗人才济济,旁的门派皆招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合谋一起向盛仙宗讨人。” 温景行感叹道“如此过分的要求,门派居然答应?” 霄礼深深叹了一口气“当时正值与魔道大陆对抗,首当其冲之下,掌门怎好拒绝,能保住师姐一人已是难得,只能含泪答应,这也是掌门的初阳教人烟稀少的原因,想当初,徐意阳和蒋梦渔,还有那李思岑可都是掌门的爱徒。” 景誉“可不是嘛,如果不是这样,师姐也不会每次都不好拒绝掌门的任何要求,把门派事务天天揽在身上。” 霄礼继续道“景礼教去了一个照浅,燕脂教去了一个秦筝,初阳教更是去了三个弟子,唯有云舟教无一人。” 毕竟景誉是仰止君人的儿子,肯定是养不熟,而盛舒媛这个门面又不能给,云舟教自然就没有一人。 初晓想到刚刚秦筝的那句师姐,至今还有些鸡皮疙瘩“你说这不同教的弟子,为何单单对我师姐如此亲热。”怎么不是霄礼,或者景誉。 旁边的温景行开口“这个好理解,方才霄礼师兄已经说过,是师姐把他们带到金丹期,亲热一些也自然。” 景誉酸酸道“不只是呢,师姐当初可是经常带他们出去玩的,什么事情没做过,宠溺的不得了,还……” 霄礼“咳咳……” 景誉瞪他一眼“你咳个什么劲啊,明明你也去了,怎么还不让说了?” 初晓疑惑道“那师兄为何没去?” 景誉“我那时还小,我娘不知为何把我看的牢一般的严实,每天只能听师姐给我讲睡前小故事。” 初晓柠檬“师姐居然给你讲故事!!!!我们这届不仅没出去玩,也没被讲过故事。” 霄礼,景誉异口同声道“那可能是因为你们这届经常打架的缘故……” 初晓,元伯峻“哼!” 霄礼道“外门弟子能被内门弟子悉心教的寥寥无几,全教上下只有师姐对我们百般照顾,师姐那时护短的厉害,哪个门派有谁敢欺负我们的,都会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欺负回来。” 初晓羡慕“那样鲜活的师姐,我们也想拥有!!” 霄礼“难道你们没有拥有?师姐的护短只是藏起来了,对你们也是用心的,只不过师姐长大了,也就没小时候那般冲动。” 初晓深以为然的点头“若我在三个月前,告诉我我可以与元伯峻这大傻子和平相处的,我肯定是嗤之以鼻,现在……”昨天他们还一起联合打别人了呢……其实元伯峻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 元伯峻本还点头,听见大傻子三个字又怒了“你说谁大傻子呢?你个小蠢货。”一手已经捏上初晓的肉。 初晓脸黑了“你才是蠢货,你……”初晓也不甘示弱的回捏回去。 温景行突然道“师姐来了。” 两人立马从刚刚的肢体冲突变成兄友弟恭的摸头拥抱,画面好的不得了。 元昱帆与温景行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哈哈……” 温景行也想:若是三个月前告诉他,会与元昱帆这个蠢货坐在一起聊天喝酒的,他肯定也嗤之以鼻。 他们还在玩闹,昨天那个挑事的人突然过来了,朝他们鞠了三次躬,嘴里还说着对不起。 态度还很是诚恳。 几人:……有被吓到。 一禾忽然对着霄礼,软软道“霄礼师兄对不起,昨日是我错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心上。”眼神圆乎乎的没有一点杂质。 霄礼笑道“我说呢,李思岑那小子养出来的不可能是那种恃强凌弱之人。” 一禾笑的更开心了,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嗯,是我太冲动了,我误解了师兄的话,于是昨日就……” 温景眼神忽然发光“师兄,这位师兄怕不是李思岑师兄吧。” 一禾点头“嗯,是我们教的彦博师兄,他昨日有事就临时回去了。” 温景行与元昱帆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他。 茶茶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要不是有一干师弟师妹等着秦筝安排,说不定她还会强硬和盛舒媛一起睡,毕竟小时候她可是经常轻车熟路藏在盛舒媛的被窝里,就仗着盛舒媛心软,赖着不走。 “殿下!”这声音惊喜且欢快。 盛舒媛回头。 她还未看清楚是谁,已经扑进自己的怀里了。 她低头,一个红衣斗篷,那头疯狂在她怀里蹭蹭蹭“殿下,茶茶……好想你!!!” 当然她还没说完,已经被采艾抓住脖颈,从盛舒媛怀里提起来了。 所谓茶茶:……被扼住命运的后颈皮。 帽子被揭开,露出一张圆乎乎的脸,是一个明媚且灵动的小姑娘。瞳孔十分干净,恍如被水刚刚洗过一般清澈。 “茶茶。”采艾把人放下,就看见茶茶继续往盛舒媛怀里扑,小脑袋继续疯狂蹭,似乎想蹭到自己身上沾满她的味道为止。 茶茶嘴里还嘟囔着“殿下,殿下骑我出去好不好?” 盛舒媛“……” 采萧扶额,看向采艾“什么兴趣爱好啊,这人谁啊?” 采艾道“是小时候殿下捡的九色鹿,后面被送回去了。比你还早来两年呢。” 采艾是被盛舒媛父亲挑选,从小在旁边服侍的,而采萧是盛舒媛自己在她族里挑的。至于开头的采葛是盛舒媛半路卖身葬父捡的……(普通的npc凡人) 采萧道“能化人,想必是圣鹿一族的王族。” 采艾点头。 盛舒媛只能拖着个大拖油瓶走,一路上疯狂倾听茶茶述说的思念之情。 “殿下,茶茶好想你啊。殿下莫不是忘了茶茶?” “殿下,我现在已经是一头大鹿了,你要不要骑骑我?真的,我可厉害了,速度可快了,我可以带你从这里飞到北齐!!!殿下!!” “殿下,要不你摸摸我也可以啊!” 盛舒媛才停下脚步,摸摸她的头,茶茶脸害羞的埋入盛舒媛的怀里又是一个疯狂蹭蹭蹭。 盛舒媛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道“茶茶,你下来好吗?”这样走路很不方便。 茶茶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噘着嘴巴下来了,但是手却紧紧牵着盛舒媛的手,眼里只装的下她一人,仿佛这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盛舒媛又赞赏的摸摸她的头发,让茶茶害羞的露出玲珑剔透的鹿角,在黑夜下散发着夺目的色彩,宛如一盏流光溢彩的灯,美不胜收。 连采萧都被软妹子可爱到,嘴里喃喃“这也未免太萌了,我好想摸摸她的角啊!” 还没等两人说上两句话,一条青光自城主殿飞来,在盛舒媛旁边转了两圈后停下,仿佛在叫盛舒媛摸她。 盛舒媛用手碰了下它,一行字浮现在天边。 [玖玖,来舅舅的城主府一趟。] 还未等盛舒媛说话,茶茶已经高兴的跳起来“骑我!骑我!骑我!骑我!殿下,可以骑我去城主府!!茶茶十分愿意的!!” 采艾“……就是步行也不用几步路。”这要是刹不住车能得从曲直城飞到炎上城去的…… 盛舒媛笑道“茶茶不喜欢和我一起散步吗?” 茶茶眼神更亮了“怎么会,茶茶很愿意的,和殿下在一起的时光自然是很宝贵的,我们现在就走吧。” 采萧傻眼“殿下不愧是撩鹿能手!!” 采艾富含深意的点头“嗯。” 采萧疑惑道“话说为什么那头鹿这么黏殿下,她这个身份相当于北齐的公主了。” 采艾道“北齐圣鹿王族最小的公主,小时候贪玩跑出来,被卖到曲直城,是被殿下救下的。” 采萧先是震惊了一下,又疑惑道“王族的鹿他们也敢买?” 采艾分析“那时候茶茶估计身上才一色,可能被当做是普通的圣鹿,我那时也见过它黑漆漆的样子,是被殿下换了好几盆灵水,一下一下洗干净的,我还记得当初一直黏在殿下身边不肯走,那小鹿蹄子恨不得伸进殿下的衣服里……” 采萧感叹“难怪,我说怎么这么依赖殿下。” 采艾摇摇头“不止呢,圣鹿一族在成年前可是没有性别之分的,怕也是为了殿下才转成女鹿。” 采萧道“既然她这么喜欢殿下,为何要离开,到今日才……” 采艾道“自然是因为鹿王,鹿王疼爱这个女儿,说是成年了才准她出来。茶茶怕是一成年便直接从北齐大陆飞到仙道大陆。” 采萧啧啧感叹道“我要是茶茶,我也喜欢殿下,在历经磨难最后被人救起还温柔的洗干净毛。”想到那个画面,她感觉能体会到茶茶对盛舒媛的依赖了。 采艾也白日梦道“我也想有一头这么忠心的鹿……” 采萧难得吐槽道“就你……你确定不是为了吃她,才把人家洗干净?” 采艾哼了一声,难得没说什么。这确实是她真正会做出的事情。这也是她和殿下的区别吧。 ———— 茶茶被留在了主殿外,她自然不悦,不过在大局前还是懂分寸的。十分耐心的用鹿蹄子薅着地毯上的毛,一边薅一边还默数。 把旁边的仆人都吓的胆战心惊,就怕她把地上的毛薅完后盯上她的头发,只能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殿内—— “阿玖,你父亲要求的东西已经做好,这便是。”城主拿出一个锦囊摇了摇,锦囊应声闪了闪。 盛舒媛接过手,探了探“是还缺少何种配方?” 城主点头“曲直城外有一万蛛穴,你去洞里取万蛛王的心作灵器的最后一料,顺带帮我除了那里的蜘蛛妖,最近的大比让我没功夫再除这小事,还要劳烦你了。” 盛舒媛“是,琼玖必不负所托。” 夜太深了,哪怕城主还想聊些旁的琐事,也没时间再叙旧。 看见盛舒媛出来,茶茶立马站了起来,偷偷用尾巴把毛扫到看不见的位置,才挽着盛舒媛的手,有说有笑的回住处。 门派的事一来在盛仙宗脚下也有城主看着,二来有景誉与霄礼在,盛仙宗也没人参与大比,盛舒媛第二日就改头换面成小号宣姜去曲直城外杀蜘蛛去了。 充分考虑到茶茶好久没见盛舒媛,采艾采萧也就把这个唯一跟随的这个机会让给了她。 —— 珠光村 珠光村上面的名牌十分破烂,感觉风一吹就能掉下来。 茶茶嫌恶的啧了一声“好旧啊,这个味道也好难闻。” 盛舒媛忽然回握住茶茶的手“别动。”她让吟安把茶茶的身份伪装成外陆人。 两人头上皆浮现出一行玩家才会出现的游戏名称:研初,宣姜。 研初是茶茶的大名。 她撒娇道“殿……姐姐,我不要叫这个,吟安给我换一个好不好?” 吟安清冷的声音响起“换什么?” 茶茶道“换宣茶,宣姜的宣。”她自然想和殿下再亲近一些,哪怕是名字上面一样她都可以开心的翘蹄子。 吟安嘴里喊着麻烦,还是照办了。 等两人踏进珠光村,周围的声音忽然喧闹起来,随着声音走到人群。 人中心是一个老头。 茶茶随便拉了一个人过来,那人本来还老大不愿意的,茶茶两句热乎乎软乎乎的姐姐便把她哄的找不到北,乖乖套出事情“我们正打算为珠光村除害。” 茶茶毕竟小时候被卖到异大陆生活过,真让她说话,她可以说的滴水不漏,一讨一个准。 茶茶好奇道“除害?去哪里除?除什么害?” 那人头上顶着『令仪』两个字,说话也十分的耐心“再过几里有一个万蛛洞,村里的人都被这洞内的蜘蛛咬死了不少,村长在号召能人异士除蜘蛛妖。”说完,又不忍心补充了一句“就你这种小姑娘啊,就别去了,那里的蜘蛛比你的身体还粗,你去了怕是会哭鼻子。”她试图吓走茶茶。 茶茶回来挽着盛舒媛,亲切的蹭了蹭道“我有姐姐保护我,谢谢你的关心。” 令仪羡慕的看了盛舒媛一眼“我也想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可惜我们家都是弟弟!”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令仪又道“不然你就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就你姐姐那几两肉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 茶茶笑的十分甜“嗯!谢谢令仪姐姐。” 话虽如此,她却想着一个筑基后期能派上个多大的用处,到时候别扯她的后腿就不错了。 村长长的就十分慈祥,站着最中央“年轻的勇士啊,谢谢你们愿意替我们珠光村消灭这可恶的蜘蛛,为了报答,老夫将会给你们曲直城的通行令。” 他话一说完,每人手上已经有一个青色的牌子,茶茶更是拿着牌子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皱起眉,把牌子给扔了。 令仪吓了一跳,连忙帮她捡起来“咦,能自由出入曲直城的木牌多重要,怎么可以随便乱扔。” 茶茶嫌弃道“味道难闻,茶茶不想碰。”说完把盛舒媛手里的也给令仪“一起给你了,茶茶不要,姐姐也不要,都给你吧。” 令仪“你这孩子。”她把东西庄重的放进乾坤袋里,“我先帮你保管,等你需要了再找姐姐。” 茶茶偷偷在盛舒媛耳边道“姐姐,这个木牌好臭。” 盛舒媛传音“木牌是假。” 曲直城好歹是五大主城之一,不会用这么劣质的青木,通行令一般是用质量好一点的青檀木。 如果真拿着牌子去城门怕是会被门卫扣留盘问一番。 茶茶看出来了,自然也有人看出来了。 后面的有人道“对比真的木牌,这做工也太劣质了吧。” “这估计是假的。” 盛舒媛回头,居然是苍声晚。 旁边两人她没见过,但是其中身上却挂了一个小猫爪。 是温景行。 他们不应该在曲直城看门派大比?怎么偷偷溜到这里来了。 蜘蛛妖 “姐姐你在看什么?”茶茶拉了拉盛舒媛的衣袖。 盛舒媛摇头“没什么,只是瞧见了几个熟人。” 茶茶“熟人?是你的师弟?他们不在城里乖乖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问题盛舒媛也想知道。 “令仪?你说什么?你要带这两个小姑娘一起去?你疯了吗?你能保护自己已经不错了,别因为她们死在里面了!”应该是令仪的朋友,手指头还指着茶茶非常不礼貌。 要是在北齐,那两根手指肯定被茶茶剁下来了。 令仪也不悦“说话就说话,你指什么人呀,阴阳怪气的,又没麻烦你照顾。” “好呀,到时候你可别求着我帮你,就是蜘蛛妖爬到你身上了,我也不会救你。”好友怒道。 茶茶嗤了一声“就你?别到时候哭鼻子来求我救你。” 好友怒火冲天“你这小姑娘炼气了没!!敢这么对一个筑基的说话?不要命了?” 令仪挡在茶茶面前“张雪,你疯了吗?对一个女孩子这么说话。” 张雪瞪大了眼睛“我疯了吗?我看疯的是你,待会去蜘蛛洞,他一个炼气能帮上你什么忙?有我筑基的厉害吗?你为了一个小姑娘得罪我?” 令仪清楚她的德行“行了,你这个样子给谁看?你不就嫉妒人家小姑娘可爱吗?” 张雪“我?我嫉妒她?好好好!令仪你男朋友到时候别被你身后的小姑娘给抢了去,到时候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 她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让令仪也有些在意,喉间莫名生出几分苦涩来。 茶茶眨眨眼睛,从空间里翻出一颗棒棒糖给她,对她甜甜一笑。 萝莉控·令仪:……啊啊啊!!!!好可爱啊!我又可以了!!! 村长要求要100人,凑够了人,前面的人开始往目的地走。 村长开始念叨“老夫名烛影,字济民,实在是平日受这蜘蛛太多迫害,村里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唉,我们一干老弱病残也不能拿命去填,只能每日以泪洗面,多亏了几位义士相助……” 茶茶撇撇嘴,小声道“我看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货,通行令都敢造假,还老弱病残,胆子也是大的很。” 她看起来单纯天真的,其实心里再明白不过。 之前口口声声要买她的,也是满嘴仁义道德,不是觊觎她的鹿血或者想让她心甘情愿当灵宠的。 盛舒媛拍拍她的手,她立马喜笑颜开,又不知打哪掏出一叠棒棒糖来,眼睛亮亮问盛舒媛吃不吃。 盛舒媛刚刚就想问了“这是打哪来的?” 茶茶看见盛舒媛不要,自己拿起一根放嘴里,“emm,族里几个外陆人讨好我给的,我吃着还不错就留下来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角里还有许多呢。” 她的鹿角便是她的储物空间,除非死否则着空间永远不会暴露。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万蛛洞,外面还有一两只蜘蛛爬来爬去,洞口也是被密密麻麻不同颜色的蜘蛛网遮的严严实实。 老头看到这里含痛道“这……这便是那该死的万蛛洞,这妖蛛早上在洞里修身养性,一到晚上便出来害人,还要劳烦几位义士了。” “小事小事。” “没错,对这种害人的妖我们义不容辞。” “就是就是,就放心交给我们。” 一火攻的修士把洞口的蜘蛛网给融了后,大家便开始陆陆续续进了洞。 茶茶眉头更是紧皱,从空间里捉出几只蝴蝶,让她把旁边的路给休整干净,才肯拉着盛舒媛进来。 张雪更是连声哼“修为不怎么样,爱美的法术倒是不少。” 令仪“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啊,人家也没用你的灵力,不就几只蝴蝶嘛,就这个也值得拿出来说?” 张雪翻了个巨无敌大的白眼,便进洞了。 待最后一人进来后,一阵轰隆,众人回头,脸色大变,刚刚来时的路口竟被大石遮的严严实实,几个筑基的强者联手都动不了他分毫。 “是那该死的老头!我刚刚就说他一定有问题!!” “杀千刀的,等我出去看我不把他千刀万剐。” “众位,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蜘蛛妖。” 人心轰动之时,旁边有些人惊叫道“啊!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是蜘蛛,它咬我!” 令仪更是牢牢把茶茶护在身后,拿着一把普通的灵器琴到处乱挥。 这蜘蛛大多是炼气一二级的修为,对于筑基期的自然没多大威胁,可蜘蛛一多起来,就是有再多的灵力也禁不住这般消耗的,难免被一些蜘蛛咬到。 “啊……这蜘蛛可以腐蚀皮肤,快把伤口给削了!!” 突然有人道“围成一个圈,前面人没灵力了换成后面的人,减少伤亡。” 几人开始围着一个圈作战。 其中一人道“令仪,你在干什么,你快过来啊!” 令仪看了看茶茶,咬牙道“不了。” 张雪还不死心,继续劝说道“真是,他们会拖累你的……快过来。” “放弃吧,张雪,她不听的,我们还是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了。”其他人劝说下,张雪只能被迫扭头。 令仪还是没站过去,她的那些所谓朋友也就放弃了她,自顾自的围成一团。 就在第一批蜘蛛被灭后,几人走到一个转角时,一波蜘蛛像暗器一样被投掷出来,如一波春雨。 前方有人掏出一把扇子,轻轻一扇,竟把一波蜘蛛扇没了“快走,待会说不定还有一波。” 人数实在太多,前面的人走到安全区后,还未待全部人都到达,那蜘蛛雨便再一次飞来。 令仪更是抱住了茶茶。 真是遗憾,没钓到凯子,要是在仙道大陆死了,就只能在现实等待末世的到来了。 还自认为有多厉害,妄想庇护人家小姑娘,结果连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起死在脏兮兮的蜘蛛洞里。真是造孽。 想象的被蜘蛛爬一身的场景没出现,她睁开眼睛,有一把红伞完美的挡住了蜘蛛雨。 隐隐约约更是听见有声音“咦……这什么好恶心。” 盛舒媛转动伞柄,那红色的流苏散发出几分青色的流星,把面前的蜘蛛灭的一干二净。 茶茶像个树懒一般挂在盛舒媛身上“姐姐好厉害。” 令仪看着盛舒媛轻而易举的样子:……我这是抱了什么大腿? 等她们轻松到达安全区,意料之中没人在等她们。 盛舒媛合起伞,一手牵着茶茶的手,继续往前走。 令仪这回却比来时还要安心。 ——待到下一个路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前面来的人竟也只剩下二十来个,那蜘蛛化了人身,也有个十几来只,正和那些修士打的火热,一个个修为都在筑基期之上。 蜘蛛脸上皆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慢慢欣赏这些人临死前的挣扎。 看见盛舒媛三人的出现,原本两只在围攻一人的蜘蛛妖竟分了一个去对付他们三人。 那蜘蛛嘴里吐着一口丝,又把它吃下去,像在嚼口香糖,眼睛死死盯着茶茶,仿佛已经把茶茶当做嘴里的口香糖的在嚼着。 妖兽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大补之物。 令仪又下意识挡在茶茶前面,并且发出法术攻击,手里的古琴被蜘蛛妖随手一根网丝给分为两半,古琴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悲鸣,散发出一道灵器之光,便又黯淡下去。 来不及伤心,令仪发现被她怀挡身后的茶茶乖巧一笑,那笑和叫她令仪姐姐的声音一模一样。 紧接着,茶茶自头上取下两根鹿角来,化作白色的短刃,就那么噗嗤……一下解决了那蜘蛛妖,妖血溅在令仪的脸上,看见小姑娘回头对她甜甜一笑,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瞳孔都变成晶莹剔透的橙色。 又好似是她看错了,茶茶瞳孔下一秒又变成熟悉的黑色,还发出嘤嘤叫“姐姐真厉害,这么容易就杀了一头蜘蛛怪。” 令仪看着众人惊骇的眼色,用手点了点脸上的蜘蛛血,麻木且僵硬的勾起嘴角。 茶茶从怀里递给她一块手绢,“姐姐说,女孩子的脸上不能脏脏的。” 她又想起小时候被盛舒媛抱在怀里的温暖,对着姐姐回头甜甜一笑“对吗,姐姐?” 盛舒媛无奈的点头,满足她的恶趣味。 之前抛弃令仪的那几人不甘心,张雪拖着残缺的身体往令仪那边,试图寻求庇护“阿仪,我们好歹姐妹一场,行行好,救救我吧,我如果死了就不能再上游戏大陆,说不定就死在末世了。阿仪!!!” 没娶土著的玩家如果在游戏里死了,除非有强大的背景或者丰厚的钱财,否则是绝对不能再登入游戏的。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她的内心还是有诸多不忍,如果不是她也是被人救治,可能真的会去帮她。 却听那小祖宗咦了一声道“阿姨?你才阿姨呢?明明是姐姐才对,你这人求人也没有个态度,真不会说话,令仪姐姐别管她。” 那势力的人自然听不得这话“你不也是在令仪的庇护下,惹急了我到时候给你送进蜘蛛肚子里去。” 张雪却是一声不吭,只拼命在杀蜘蛛。 茶茶哼了一声,对那人“略略略,你来啊。” 把那人气的上蹿下跳,又要警惕附近蜘蛛妖的攻击,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茶茶的厉害令仪自然是知道的,能一刀把那筑基中期的蜘蛛妖给除了,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很好了,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能希望能他们运气好活到最后。 有这两个大佬,出去是肯定能出去的,惹了蜘蛛妖还好,要是得罪了这两个大佬,说不定会被暗下毒手。 猛女落泪 妖兽自然也是会欺软怕硬的,见到同类被轻而易举的解决,那群蜘蛛妖便不再派出新的妖去对付他们。 令仪的朋友那边出现了新的问题。 自作主张抛弃令仪的那人叫细天,灵力枯竭之时竟然一把把身后的张雪扯出去,自己猛然后退,退到令仪的旁边。 令仪又惊又怕,忙不迭把刚刚破裂成一半的古琴扔向妖兽那边,用尽身体的灵力试图想抵挡它。 就在张雪等死之时,面前的妖兽却被一把古琴从中间穿过,眼睛还舍不得闭下,满眼皆是错愕。 令仪自己都惊呆了,她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那把琴最多让那只妖兽往后退一步,这种威力不可能是她用出来的。 她回头,看见茶茶手里来不及收回的短刃。 令仪低头“谢谢。” 茶茶对着令仪甜甜一笑,舔了舔嘴唇道“骂过我的人,只能让我亲自处死。” 方才是她的鹿角化为回旋刃,跟着那古琴一起刺入妖兽,等妖兽身死才又自动回茶茶手里。 万能鹿角! 茶茶把鹿角递给盛舒媛,撒娇道“脏脏,姐姐,要姐姐帮我擦。” 这种沾了劣质妖血的角,她可不愿意直接插回头上,如果姐姐愿意和小时候一样替她擦一擦,那她自然又愿意欢喜的戴回去。 盛舒媛无奈拿出帕子,“你啊。” 拿帕子帮她细细的一点点擦拭干净,茶茶的眼睛始终兴奋的看着盛舒媛。 “好了。”盛舒媛把茶茶的小脑袋轻轻扭过来,温柔的帮她插回头上。 茶茶又是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姐姐。” 那细天死死的抱住令仪的脚,“好歹姐妹一场,救救我吧。” 令仪皱眉“姐妹,是把人丢进蜘蛛堆里的姐妹吗?这种姐妹我可不屑的要。” “但你刚刚不已经把她救下来了?我们还是可以回到以前的,你这么强,保护弱者是应该的啊!” 令仪被这种道德捆绑气到了“弱智?你如果说弱智我还可以勉强一听……” 茶茶嘟嘴“就是就是,令仪姐姐就一直在保护我。长的不够可爱的弱者是不值得保护的,是不是令仪姐姐。” 令仪回想起刚刚猛然生猛的杀妖手法,勉强一笑“……你说是就是吧。” 细天还要说什么,就见张雪一瘸一拐的走来,心情复杂的对令仪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拉起细天的脚走了。 细天开始慌了“你干什么?张雪?你干什么?” 张雪轻蔑的笑了一声“我干什么?我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说完便往回走,走到上一关蜘蛛雨的地方,不顾她的哀嚎把她丢进去。 茶茶低头轻声道“敢爱敢恨,干净利落,不错。” 令仪听见了,嘴巴抿了抿,却听茶茶又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种傻一点的。” 令仪:……这算是夸奖吗?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蜘蛛妖一下除了两个,士气大涨,玩家乘胜追击,终于成功把这关的蜘蛛杀光了。 此刻他们从来时的一百个人,变成如今的十个人,除了温景行,苍声晚和初晓,还有一个开门火攻的欧好,木攻的沈恍,金攻的岁可。 苍声晚提议“不如我们就先在此地休息片刻,待灵力恢复再往前走?” “好主意。” “就依你说的。” 茶茶撇嘴,从空间拿出一张布,铺在地上,忙前忙后了很久“姐姐坐。” “刚刚是谁救的你?现在第一个却是喊着自己的亲姐姐。”张雪扭头,哼哼唧唧的“还嫌脏呢,我就说他们会拖累你的,你还偏偏要把他们带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古琴也毁了吧?” 令仪“……不,人家就铺个垫子怎么惹你了?”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很复杂,非常复杂,她该怎么委婉的提醒自己的好友,这位才是本次旅游的金主爸爸呢? 刚刚爸爸还不计前嫌救了你,你下一秒就开始自寻死路了? 她用手拍拍张雪的手,张雪“你干什么?人家吃你,花你的,还这么卑微,不然我说?怕你那个好妹妹难过是不是?” 茶茶绿茶婊装上瘾了“那也是令仪姐姐心甘情愿的,碍你的事了吗?不就是长的没我可爱,居然心肠这么恶毒。”说完扁扁嘴,把脸埋在盛舒媛的怀里,表面是在假哭实际则在偷笑。 盛舒媛宠溺的摸她的头发。 茶茶十分享受被姐姐的气息围绕,舒服的鹿蹄子都弯曲了起来,深吸一口姐姐身上的体香,陶醉的脸红红,像喝了假酒一样。 张雪看着茶茶对她的姐姐好,而令仪又好像一头栽在茶茶身上,转过头不想说话,气差点的指甲盖都给自己秃噜掉。 你就可劲作吧,小妖精,到时候祸害了令仪,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那边几个大老爷们看的津津有味,已经开始疯狂内部传音,八卦之心冉冉升起。 温景行撞撞旁边的初晓,低声道“你看那个人……有什么想法?” 初晓忙着恢复灵力,累的要死,不耐烦道“能有什么想法……我待会出去了,定要睡他的三天三夜……诶,不对啊你……”他才反应过来,误以为窥探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眼睛眨了几下又歪头,用眼神调侃道“哎呀呀,之前不知道谁说的……我温景行……可是要攻略这个大陆的男人,不屑攻略大陆的土著呢,这话还没几个月呢……这么快就变了?” 温景行看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初晓自以为最了解男人了“少来,还不是这个意思?你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女生……从来没有!还想瞒我?” 温景行扶额:……好难沟通哦。 初晓看见他低头,还以为是害羞,“这没什么……人之常情,我理解……不用害羞!连师姐都看不上,居然看上这么一个其貌不扬,还吃软饭的人?不过……说实话,虽然那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是感觉很亲切很干净……咦!!这种感觉……” 温景行看见他说到正道上,接道“我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 初晓立马沉思“确实……这种可靠的感觉……” 温景行低声点破“像不像师姐?” 初晓眼冒精光“对对对。但是……你看她的脸和师姐长的又不一样,而且……她还有玩家的称号,肯定不是师姐,师姐现在肯定还在曲直城里待着。” 再说了,师姐那种身份的,谁舍得让她来这么脏的小地方待着? 温景行自然知道,可直觉骗不了人,他靠自己的直觉救了自己很多次,就从来没有错过。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 毕竟断水断粮的,筑基也不是金丹期可以辟谷,几人调整了片刻,马上朝下一个路口进发。 他们三人还是走到最后面,令仪走着走着,只感觉手一凉,她低头。 是一把琴,准确来说,是把玄器的新琴。 她回头,盛舒媛朝她勾起嘴角。 令仪立马就懂了,把琴放自己空间里,凝神开始认主。 令仪内心复杂:不过是因为见色起意,然后就莫名其妙抱到大腿了……这个恩情感觉怎么还都还不清啊…… 周围传来蜘蛛的嗤嗤声,四面八方有许多大网朝他们袭来,十个人顿时被这些蛛网分开。 前面有五只……准确来说,是个,五个人,头上沾了密密麻麻的网,嘴唇也都是各色,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渗人的很。 蜘蛛幻成的玄妖,这五只分别都是筑基后期,十个人里,温景行与苍声晚,初晓分别对付了一只,还有一只给那火木金攻三人。 最后一只,看起来最为猥琐的走向了茶茶。 茶茶十分恶心“咦,这得多久没洗头,我大老远就闻到那个味了。” 那蜘蛛妖眼神一暗,发出听不懂的声音朝她打过来,被茶茶身前的令仪拦住。 茶茶在她耳边“别动。” 这个声音十分的御姐,令仪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被一股灵力所驱使,一掌把那恶心的蜘蛛妖打到半空中。 令仪空洞的眼神,在别人看来有一种强者的风范。 特别这个时候真正的强者还在她身后嘤嘤叫“啊啊啊,别过来。” 那蜘蛛妖这时学乖了,吐出一个网,那网疯狂往外延伸,沾满了绿绿的液体,疑似妖怪的口水,更是朝他们铺天盖地过来。 盛舒媛把两人拉过来,掌心覆盖灵力在令仪的手上,令仪只感觉这手又是一个不受控制,一拳把那网打灭,连个灰都不剩。 茶茶啊啊啊的叫,令仪看见那妖怪过来,自己的身体仿佛有她自己的想法,疯狂朝那妖兽身上招呼,拳拳到肉,在外人看来她一人把后面两个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并且十分轻松·单手·把那妖兽打倒在地。 妖兽·卒。 最后回头虚弱的微笑更是充满了猛女的自信。 张雪都惊呆了,嘴巴根本合不拢。 初晓被这强者打的怀疑人生,一不小心遭了那妖兽的暗算,那蜘蛛网被盛舒媛暗器打漏了,让初晓有惊无险的躲过去。 傻白甜 盛舒媛虽然不方便出手,但她可以让别人代劳啊,就像现在。 令仪盘腿坐下,从空间里拿出古琴。 盛舒媛坐在她身后,琴声化作一道道灵力往那妖兽的身上刮,表面看是令仪在弹,若有细心且懂琴的人在此,定会发现令仪的手与琴声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令仪露出一个来着强(假)者(的)自(虚)信(弱)的微笑,根本不知道手在哪根琴弦上,脑子里更是慌的一批。 有盛舒媛的暗中协助,那四人轻松了许多。 前面一阵风吹来,盛舒媛禁不住闭上了眼。 吟安传音“殿下,附近有神器!”声音十分笃定。 盛舒媛“附近?” 吟安“是的,在蜘蛛雨那时,我便隐隐感受到神器的威力,但只出现了一瞬,便还以为是我感知出了偏差。” “但现在,我却可以肯定,有人在使用神器。” 初晓和苍声晚的灵器是在门派就一致的,那火木金三人的武器也都是肉眼可见的灵器,唯一看不破的——是温景行手里的剑。 吟安道“神器里属剑的唯有南圣王手里的竹青,况且竹青也不长这般模样,莫非……这附近有别的什么人暗中埋伏?” 盛舒媛“埋伏不可能,连你都没发现,不至于来这小小的蜘蛛洞藏着,要杀谁更是早就杀了,没必要偷袭。” 吟安“说的也是。” 那蜘蛛妖着实难缠,血厚防守又强,唯一的弱点便是攻击力稍差。 待这一波结束后,虽没有人员死亡,但灵力精气却耗损的一干二净。 “要是采艾姐在就好了,让她给我一莲花,我立马能满血复活……” 初晓叹了一口气,看着温景行苦中作乐道“现在最开心便是你进筑基后期,说不定回去能直接进内门。” 温景行“这波打完的经验值应该够我们升到金丹期,这应该是最后一关。” 初晓“第一关炼气,第二关下雨,第三关筑基了,刚刚更是筑基后期,下一关不会是金丹吧?” 众人突然看向了他。 苍声晚低声道“我们得有个战术。” 初晓点头,看着苍声晚一脸要毛遂自荐的模样,扭头对温景行道“哥,你来?” 苍声晚脸黑了一下,捏了捏剑,什么也没说。 温景行也不谦让,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我的想法是,拉仇恨,来两个会骂的。” 初晓立马举起了小手“我来我来,这个我在行。” 苍声晚阴阳怪气的“你确定他们能听得懂初晓在骂它?” 那火攻的修士欧好也提出质疑“是啊是啊,刚刚那个就口齿不清的,中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听不懂话你这仇恨怎么拉?” 温景行淡淡道“仇恨也不一定是要靠声音拉的。”他于众目睽睽之下重重打了一下走神的苍声晚。 无知无觉被打了下,苍声晚直接站起来,扭头大声道“谁,刚刚谁打我?” 温景行微笑“这不就招好了?” 苍声晚“……” 众人恍然大悟。 温景行指了指前方的几个骷髅道“况且,几个炼气都不足的村民如何能走到第四关?这些尸体定然是修士。” 苍声晚被打了,自然没好气“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木攻的修士沈恍弱弱道“那……说不定是那些妖怪想把人拖进来啃呢?” 盛舒媛茶茶温景行“……”留着过冬还是留着过年? 茶茶直接笑出声,“先是特地去村子里偷人,再特地把人从第一关拖第四关来?更特地连武器也一起留在第四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睡觉前难道不会把床头的垃圾丢出去吗?” “那人家蜘蛛就是天生脏嘛!”傻白甜沈恍“说不定就喜欢收藏个人头什么的,晚上睡觉舔一舔人头,舔一舔武器……。”他说完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脸红的像块红布。 神特么舔一舔。 茶茶笑的前仰后翻。 温景行解释道“说明……我们定不是村长请的第一波修士,把洞口堵的死死的,不断送一波又一波的人进来……” 苍声晚哼了声道“说不定人家就怕你们临阵脱逃,所以才把洞口给锁死了。” 温景行看着他“一个离主城十万八千里的小村子,蜘蛛妖吃人的消息能传到主城不说,这村子的人也丝毫没有大幅度的减少,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傻白甜举起了手,初晓“这位同学,请不要扰乱课堂秩序,有什么话憋着。” 傻白甜乖巧抿嘴“哦。” 苍声晚一时半会想不到词语来怼他,脸色更差了。 温景行继续道“是啊,修士一波一波的来,人人都说着蜘蛛妖很简单,但这蜘蛛妖却活到现在,更何况,对比真正的木城通行令,村长给的十分劣质。”他拿出两块通行令。 可以说有对比才有伤害,正品还会发光呢,冒牌货身上却只有一股劣质的香味。 初晓恍然大悟“所以,是那老头故意引诱人来,我们都被骗了。” 傻白甜顺势发出了气愤的声音。 温景行点头“他应该是和蜘蛛妖做了什么交易……我大胆猜测这蜘蛛妖是听得懂人话的,以防万一,你们在招仇恨的时候还要一边攻击。” 初晓“晓得了。”他拽了拽傻白甜同学“这位同学,我看你很有前途,在说话这个领域走的也不浅,招仇恨的事情我们两个来做吧。” 傻白甜狂点头。 “令姑娘……” 令仪呆滞片刻“阿!你是在叫我吗?” “当然,若看见初晓与沈恍被打,麻烦帮他们拦下攻击,可以吗?” 令仪又是一个招牌僵硬笑,扭头看茶茶“哈哈,可以吗?” 茶茶也是一个招牌甜甜笑“问姐姐的问题,看我做什么?姐姐说可以就可以啦!” 令仪敷衍“嗯嗯嗯” 温景行继续“还有一件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他看向苍声晚“声晚你是我们之中防守最强的,你务必要保护要令仪姑娘的安全,你的侦查能力也最强,你在远处帮我们找找那妖怪的弱点。” 他这话一出,苍声晚的脸色好了许多,声音还有点有点小得意“没关系,包在我身上。” 温景行点头“那是自然,对你我是再放心不过了。” 盛舒媛忍不住勾起嘴角,吟安更是在她脑子里道“这温景行好会说话,明明是让那男的站远点别添乱,却说的这么高大上的事。” 盛舒媛:嗯,是很会顺毛哄……但打起架来也是真的凶。 紧接着,温景行和岁可,欧好三人主近战,令仪主远攻,初晓与傻白甜沈恍就负责骂人招仇恨,而苍声晚则站在令仪附近保护令仪。 非常完美的配置。 几人灵力恢复后,立马进了最后一关。 嗯,他们一进去就和一个大红珠对视。 初晓看了那在动的两颗珠子一眼,它也看了初晓一眼。再看,它还看初晓,初晓就一直盯着它,它也一直盯着初晓看。 实在是画面过于诡异了,在场的人包括温景行在内都没反应过来,傻白甜看了看在动的红眼珠,又看看初晓,弱弱说:“你们认识?” 这话一出,众人猛然醒悟,点起灯,发现那大红珠子居然是一只蜘蛛的眼睛。 盛舒媛:这蜘蛛的长相很提神。 她的小眼睛里装的竟全是初晓。 根本不用招什么仇恨,她朝初晓这个方向立马吐了丝。 十分热情且主动,这种女的在现代肯定不愁找不到对象。 初晓开始慌张了“你你你……你别过来,你要干嘛。” 傻白甜“她可能对你一见钟情了。” “沈恍你个混蛋,别仗着脑袋热什么都瞎说。”初晓跑的飞快“啊啊啊我不就是和你对视了一眼,长得漂亮的才叫以身相许,不然像你这种,那是恩将仇报啊啊啊!你个丑货,离我远点!!!别过来啊啊啊!!!” 傻白甜愣愣的“可是我们两个不就是要招仇恨吗?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初晓差点被那只母蜘蛛咬了屁股“哥哥哥,我想要活着出去!哥!” 傻白甜叹了一口气“金丹期的母蜘蛛果然猛如虎。” 盛舒媛从背后投掷出一颗丹,正中蜘蛛眼睛,大红眼珠立马闭上,发出惨烈的叫声。 温景行当机立断“阿晓别动别出声,站远点,其他人按照上一轮的步骤攻击。” “好。” 蜘蛛妖那瞬间没反应过来,等清醒后立马运用灵识寻找自己的心上人。 金丹初期与筑基后期虽然差一点点,但实力却是天差地别。 关键时刻盛舒媛都要出手了,被吟安喊住了“且慢……” 那边的温景行喊“栖南!!” 手里的剑化作一把扇子慢慢变大,把妖兽困在原地,明明离心上人只有一步之遥就是死死过不去。 蜘蛛“阿!!!!” 盛舒媛以灵力为弓,取下令仪的一根琴弦,对准蜘蛛的头,一击毙命。 蜘蛛发出一声哀鸣,死死看着心上人的方向,然后一动不动的,死了。 傻白甜哈哈笑“初晓哥,他舍不得你呢!” 初晓差点就给他一大嘴巴“你特么给老子闭嘴吧!!!” 闺誉 盛舒媛那一箭却是让几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被救的初晓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特么也太酷了。” 他现在觉得她像师姐了。 旁边的傻白甜凉凉道“是不是突然一见钟情,很想以身相许……” 想起上一个被一见钟情·以身相许·的母蜘蛛,初晓“……”抄起手里的萧就往傻白甜的头上砸“你特么就没不能少说一句?” 傻白甜边打嘴里还不老实“我我我……圣器是你这么用的吗?” 器灵温言很是时候的出声反抗:“嗯。” 初晓“……干。” 吟安“就是温景行。他身上有神器。” 盛舒媛点头“我听见了——栖南。是卜算子!” 吟安“没错,之前主上找了许多都未得,没想到居然在他身上。” 连父亲都找不到的神器,这温景行看起来大有来头啊。 由于是团队作战,盛舒媛一箭射杀蜘蛛妖,所有的队员也能得灵力。 温景行更是现场晋级金丹期。 初晓同学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岁可扭头道“她在干嘛?” 茶茶缓步走到那蜘蛛妖处,玉指点在琴弦上,用琴弦拨弄了几下,挖出妖怪的心,把心收起来后,连着琴弦一起递给盛舒媛。 上面沾染的金丹期的妖血让琴弦暗暗发光,盛舒媛让妖血融入弦内,“令仪,给我一滴你的血。” 令仪先是愣住片刻立马点头,挤出血滴进琴弦之上。 琴弦更是血光大作,从原本的白色变成浅浅的青色,又回到刚开始那个安静模样。 盛舒媛将它插回琴里,连接的那瞬间古琴发出一阵欢快的声音,周身琴弦更是全部同化为青色。 令仪原本是要说什么,可脑子里却只干巴巴的两个字“谢谢。” 盛舒媛摇头。 旁边的张雪只看见茶茶将琴弦拔出来,还挖了妖怪的心,盛舒媛只是帮她装回了古琴,令仪还跟她道歉?? 对于这种迷惑行为,张雪女士一般是想说就说的“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女人就是在利用你,你还和她说谢谢??” 傻白甜也看不过去“胡说,刚刚这位女士分明还拔了她的琴弦去杀那蜘蛛妖的,这个你没看见吗?” 温景行盛舒媛初晓苍声晚令仪茶茶“……” 头好大! 初晓“沈恍你给老子憋说了!” 傻白甜委屈“那么多人都说,你为什么只管我?” 初晓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因为我特么只比你厉害!”愣了愣又一秒改口“因为我比你厉害。” 傻白甜“哦。” 解决了大boss,终于可以出去了。 茶茶有些略委屈“在这个破地方待久了,感觉我的味道都变的臭臭的,出去一定要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张雪翻了个巨无敌的大白眼“娇滴滴。” 茶茶翘起她的小下巴“哪里像你这种粗人啊,我细皮嫩肉的,当然见不到灰。” 令仪拉住张雪,张雪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更讨厌了这个小婊砸。 初晓同意的点头“就是,我也要好好睡上一觉。” 傻白甜不敢说话,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前面有光。” 初晓差点反手就是一巴掌,傻白甜更是看见他的手伸出来下意识脖子一缩。 初晓一点也不尴尬的摸上他的脸“瘦了都。” 傻白甜吓的都要哭了“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初晓一巴掌又是过去,被打了的傻白甜开心的舒了一口气“哥,这样才正常,我心态好了许多。” 初晓“……什么毛病。” 来不及高兴,几人远远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当初把他们诓骗过来的村长。 村长看见几人,脸色一变,看那身形感觉要逃,初晓与傻白甜不约而同一左一右按住村长的肩膀。 村长:“……” 傻白甜发出几声属于反派的声音“这次量你是插翅也难飞。” 村长“……” 初晓“说说吧,这次的事情你想怎么狡辩?” 村长脸色先是一变,又恢复正经,缓和的戴上他那副富有欺骗性的脸“几位勇士说的话在下怎么听不懂?我……” 傻白甜像个山大王一样,把蜘蛛妖的尸体直接砸地上,中间被茶茶挖出的血溅了村长一脸。 村长腿都吓软了,直接坐下。 初晓纳闷“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把着尸体收起来了?” 傻白甜挠挠头“就从开服以来一直养成的习惯,我妈妈小时候就说东西不能浪费。” 初晓“那你是不是也捡老钢厂门口的瓶子,还是偷偷搬工地砖……” 傻白甜一脸正义“怎么可能?”初晓松了一口气,还未等他说出那句‘这就好’。 便听这个傻大个继续道“那是我奶奶经常做的事情,轮不到我的。” 众人“……”还很遗憾是吗? 初晓“这样想想感觉我人生也没什么追求,从来没有去老钢厂门口捡过瓶子,也从来没去工地搬砖……” 傻大个安慰他“我也没有,没事没事……” 村长艰难发声“……可以尊重下我吗?”他自然是想他们聊的越久越好,但是两个人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是真的很用力,用力到他一直龇牙咧嘴的,一把骨头感觉下一秒就要散架。 初晓才反应到他“哦,你还在这里啊,编好了吗?” 村长那是说哭就哭“是老夫把各位大人关起来的没错,但老夫也有苦衷啊!大人!!!” 傻白甜“你把我们关起来就是不对,管是顶了天的苦衷。” 温景行露出一个微笑“因为自己的稍微苦衷不管别人的死活?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我也会。” 初晓附和“就是就是。” 茶茶“快点编,编完我好回去洗澡。” 村长的哭声顿了顿,又声情并茂的讲述“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干活了,村里的老弱病残晚上经常被……” 傻白甜拿手里的剑猛插入那死去的蜘蛛妖身体,又是溅出一摊血到村长的身上,声音倒十分的温柔“这套说辞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讲过了吗?说重点。” 初晓打趣“你这是杀蛛给猴看啊……人家都死了,你还这么残忍,啧啧啧。” 傻白甜用那单纯无邪的眼神看他“怎么?心疼你的老情人?” 初晓脸色大变“你特么话是这么说的吗?我认识她的时间还没你长。” 傻白甜脱口而出“说实话还不爱听了?爱情哪里有什么先来后到的……” 茶茶发出了杠铃般的笑死,差点要笑吐了。 吟安也是在盛舒媛脑子里说“这两个哪里来的活宝,这呛人的手法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盛舒媛“我变得成熟。” 吟安“你那叫闷骚。” 盛舒媛“……行了,我还是喜欢之前安静的你。” 吟安“殿下说的是。” 盛舒媛:嘴里殿下殿下的,但到时候该怎么做不还是怎么做?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女人你也挺骚的。 初晓再怼下去可能会被这个傻大个气死,他转移目标“快说。” 村长带着脸上的那滴血,疯狂磕头“如果不带你们进去,我的村民可能会被蜘蛛妖给吃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傻白甜“屁,你的迫不得已可是近千的修士香消玉殒……” 茶茶“噗。” 吟安偷笑“香消玉殒这个形容挺别致啊。” 这傻白甜确实是个人才。 村长开始试图煽情“我也想让外面的修士杀了这群强盗,但奈何我们全村上下的命都在那蜘蛛妖的手里捏着,不得不从啊,几位英雄成功把蜘蛛妖杀害,我们全村感激不尽,我……啊!” 温景行一把那蜘蛛妖血肉模糊尸体扯到他身上,拉着他的衣领冷冷道“蜘蛛妖在死前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你还想狡辩。” 傻白甜灵机一动“就是就是,蜘蛛妖都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她的老情人了,你……” 初晓受不了,一个巴掌过去“神特么老情人,你滚一边热乎,再多说一句我今天让你去见这只蜘蛛妖的世界。” 傻白甜“你还怕她一个人在下面寂寞是吗……” 初晓差点当场晕厥而死。 把村长大人强行维持的氛围立马扯的不伦不类。 温景行冷声道“你身上有蜘蛛妖的妖气,修为也比我们见到你来的高了一些,更甚是……” 傻白甜“你突然变年轻了好多,这个白净水润的脸蛋……” 初晓呛他“你是不是很羡慕?恨想拥有啊?” 傻白甜“那是自然。” 初晓“……” 村长见瞒不了,趁他们说话途中,把沙子往天上撒,试图造成迷雾,被温景行拎起脖颈。 初晓“果然,你的目的不单纯。还口口声声为了村民的安全,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都是为了你的私心把,你这个狠毒的男人。” 傻白甜趁机推开初晓捂住他嘴的手,道“没错,我们就应该送你去陪初晓哥老情……那蜘蛛妖,让你再出来害人!!!” 初晓差点给他跪了“哥,我叫你哥,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个事情了。我错了,我哪里不对,我改就是了。” 傻白甜又是茫然的摸头“啊?你放心我不会到处和别人说的,不会毁坏你心上人的闺誉。” 初晓·卒。 裤子天团 待解决完村长,几人就地解散。 离别前,茶茶看了某人残废的腿,啧了一声。 张雪“你这什么眼神啊?我告诉你我就是残了照样能给你打废掉。” 令仪急了“好了,张雪。” 谁把谁打飞还不一定呢,她说不定还能让你跪下来叫爸爸。 茶茶轻蔑的眼神“你来啊。” 张雪差点就把残废掉的腿砍下爆茶茶的头“……特么我这爆脾气!!!你信不信我直接把这个砸你脑门!!” 茶茶“信”忽然勾起一个御姐的微笑“我还可以帮你。”她勾起脚,把张雪的腿往内折。 张雪直接跪在她面前,忍不住冷哼了声。 令仪慌忙跪下,查看她有没有事。 那张雪怒发冲冠,站起身,直接揪茶茶的领子,却听“张雪,你站起来了。” 张雪“我可不站起来了,你来啊,来啊……” 令仪“张雪,你站起来了。” 张雪“我……我站起来了……” 两个人欣喜若狂,疯狂在那边喊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回来拿东西的傻白甜同学摸摸脑瓜“你怎么知道她站起来了?” 两人丝毫没听到,还在疯狂跳跃摸腿甚至劈了个叉“我站起来了!!!!” 傻白甜到走小脑袋还装着疑惑“?这种东西穿衣服看得见吗?” 茶茶睁着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姐姐姐姐,是我原型的头好摸,还是我现在这个头好摸?” 吟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了“谨慎回答哦。” 盛舒媛露出自信的微笑“只要是你都好摸。” 不好意思,这道题她会。 茶茶果然开心了“姐姐你骑我出去遛一遛好不好?” 盛舒媛“不行,要先把事情做完,你现在已经是一头成熟的鹿了,知道吗?” 你要学会自己溜自己。 茶茶噘嘴“不嘛,只要是在姐姐面前我永远都是一头长不大的鹿。” 盛舒媛揉揉太阳穴:我看你是在为难我。 张雪终于有点领悟,这位好像并不是表面上流露的这么可爱。 想起自己对人家做的事情,再想想刚刚茶茶不计前嫌帮她治好了腿,顿时羞耻的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茶茶对令仪招招手,掏出一个锦囊“这个给你……如果你以后没处去了,或者是被人追杀,就拿这个去北齐,会有人帮你的。” 令仪“这……”这怎么好意思。 这路上一直被她保护不说,还收了人家一把琴,要不是她可能都活不了,现在又要收看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茶茶大手一挥“难得我玩的这么开心,拿吧。” 令仪也不矫情,立马就拿了。 等和两人告别,看着他们远去。 茶茶“姐姐,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盛舒媛摇头“先回趟村子。” 茶茶“好……姐姐要不要骑我过去?我速度超快!!!” 盛舒媛“……骑你可能就直接回北齐了,还是走着过去。” 两人走一半,忽然停下来。 ——来自附近的人—— “老大,这个看起来有钱好抢。” “两个女娃子还穿的那么富贵……” “老大,他们停下来了。” “老大,你在犹豫什么?快上啊!刚刚已经错过了两个了,第一波打不过可以理解,第二波不就两个女的,现在这波一看就是头大肥羊,说不定……嘿嘿……还能让兄弟爽两把。” “好……” “兄弟们上啊,包抄他们。” “好……说……” ———— 茶茶看见他们不怒也不叫,又是一个灿烂的微笑。 最旁边一个灰裤子“嚯,这妞甜,老大,你要吗?” 中间黑裤子老大“不……” 灰裤子“既然老大不要……那我就来尝了,嘿嘿……” 老大义正言辞“不……要……泡妞!!!” 灰裤子也义正言辞“没有泡妞,我这是堂堂正正的追求她,是不是,那中间那个,咳咳……你愿意当我未来的二夫人吗?” 茶茶笑的更甜“二夫人?我想知道……那大夫人是谁?” 灰裤子露出一个宛如向日葵般的傻笑“我觉得你不适合做大夫人,大夫人应该是那种……高冷的……说起话又温柔,做事也温柔靠谱,又厉害,长的天下第一好看……” 旁边一个蓝裤子的“嘿,二哥,这不我女神盛舒媛吗?” 茶茶脸色一变,“本来我还想和你玩玩的,不过现在……” 灰裤子“现在也不妨碍啊,我们现在来玩玩吧。” 黑裤子难得说出一句利索的话“好了!” 本来不正经的兄弟立马站的笔直。 黑裤子“只……要财……不准……劫劫劫色……” 灰裤子“老大,我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茶茶忽然从头上扯下一把鹿角,当着他的面扔到对面那个山头,山头尖立马被削了一块。 看见那短刃转了一圈又回到茶茶的手里,灰裤子吞了一口唾沫“是……痴心妄想,哪里敢啊,女侠,我们只是觉得你们可能会有什么需要……我们想帮助你们,请你们尽管提要求,我们会为你做出一切服务。” 茶茶“就你这点本事,还妄想娶第一美女?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 还想泡她姐姐?? 灰裤子就这一个梦想,当时就被激怒了“怎么了怎么了,人不能有梦想吗?哦我知道了,你是吃醋了,嫉妒人家为什么能做大夫人,但是你却只能做二夫人,二夫人比大夫人低,所以你不服气,你嫉妒了,你……” 茶茶差点一个大鹿蹄子给他蹶到对面那个山头去,一手将短刃劈开灰裤子脚下那块地,看灰裤子摔了个狗吃屎,娇声道“把钱全部给我交出来。” 那老大看着自家兄弟露出来的大白屁股,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老大的义务,甚至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你……你打我……可以,……你打打打打打我兄弟?” 茶茶“我就打了,我还踢了。”说完打了个响指,让短刃让地裂的更开了些,一脚把那个晃眼的白花花的屁股踢进缝里。 老大十分帅气的解开头上绑着的一条抹额,抹额在他手里变成一条长带子,挥舞着带子龇牙咧嘴的直接正面刚。 茶茶也不会虚他,拔下自己另一把鹿角,鹿角在她手里又短刃变成长剑。 两人顿时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吟安惊奇“居然能在茶茶手里待两个回合?” 盛舒媛点头“有点本事,不过……” 也就两个回合,地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白屁股。 茶茶“还有谁?” 没有裤子敢说话,腿抖的一比那啥。 旁边传来异动,盛舒媛回头,是去而又返的令仪张雪。 虽然心理知道这位主不是像脸上一样单纯,而且也有令仪提醒的话在前,不过真正看到的那瞬间,张雪的内心还是有些崩了,像山体滑坡那样崩了…… 她该说幸好没撞那个小祖宗的枪口上,不然可能她现在就是这个下场。 让她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还不如让她断腿。 盛舒媛看她们好半晌不说话,主动问“怎么了?” 令仪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挤出一个笑“哈哈……没什么就忘记和你说谢谢你的琴。” 盛舒媛摇头“不客气。” 张雪拉着令仪“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 盛舒媛拉回生气的茶茶,“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可以吗?” 令仪疯狂点头“当然,完全没问题。” 盛舒媛从怀里拿出伞,让伞身幻作剑体,轻声道“起。” 拉着茶茶上了天。 走之前还能隐隐约约听见茶茶的声音“姐姐,你不骑我骑她?我比她差在哪里?” 裤子打劫天团喃喃道“这有钱人爱好就是别致,又是看屁股又是骑的……” 令仪“手下败将还敢说话?” ———— 安抚茶茶回到村里。 一踏进村里,之前村隐隐约约覆盖的一层迷雾仿佛被拨开。 到处都是在咳嗽的村民,大多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人,就没有看到一个身体完好。 茶茶拉起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小姑娘“怎么了,走之前不还好好的?” 可能她态度还带着上一把的嗜血,小姑娘害怕极了,又比不得茶茶的力气,一直往她妈妈那边缩。 茶茶才明白自己可能太凶了,试图微笑遮盖方才的恐怖,可阴影已经留下来,她妈妈连一只手都没有,何谈帮她逃出困局,小姑娘害怕的红了眼眶。 吟安嘲笑了一句“啧,居然有茶茶搞不定的人,果然还是女人更懂女人。” (令仪不是,她是直男:)) 盛舒媛蹲下,摸摸她的头,拿一块帕子轻轻擦她脏兮兮的小脸,直到擦出一张干净的脸,她才温柔道“怎么了?” 要不是这是个断了腿小女孩,茶茶说不定就上去了,她委屈的拉了拉盛舒媛的袖子“师姐,你还给她擦脸,果然女人哄小孩子都是同一套招数。” 不过她也就说说而已,毕竟她知道,盛舒媛天生喜欢天真单纯的东西,如果不是这个当初也不会救了她。 但小女孩很受用啊,她用仅剩的一只手扯着盛舒媛,眼睛比佳越还要灵动。 盛舒媛把她抱起来,她妈妈露出一个欣慰又虚弱的笑,看着小女儿。 村子前情 “小乖?果然很乖。”盛舒媛夸了一句。 小女孩立马笑的眼睛弯弯。 茶茶委委屈屈的用小蹄子勾着盛舒媛的衣服,渴望姐姐能看她一眼,如果是鹿身,可能鹿角都翘的老高。 小乖她妈妈,“这一切还要从一只蜘蛛说起……” 他们本来生活在一个很快乐的村,每家村民甚至有达筑基期的修为的男人撑着,可有一天有人上山砍柴被那蜘蛛咬伤,被咬伤的部分由手蔓延到身体五脏六腑,最后暴毙而亡,这种情况出现的越来越多。 村长组织几个修为高强的村民,便浩浩荡荡朝那万蛛洞进发了,大家以为肯定会得胜而来,没想到……最后回来的只有村长一人。 村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而其他人全葬身蜘蛛洞里。 后面有人忍不住“那怎么就他一个人回来?也没受一点伤?你们怎么也不问。” 两人回头,是初晓与温景行等人。 茶茶笑道“还以为你们走了。” 初晓“有东西落在这里,回来拿。” 这个借口好像在哪里听过…… 盛舒媛也不戳穿,初晓继续追问刚刚的事。 茶茶把对小乖的不满转移到他身上,愤愤道“为什么?不都说了身强体壮的全部去了你那老情人嘴里,就是知道被骗,这群老弱病残的又怎么对抗的了村长?” 初晓“我特么说了,那不!是!我!的!老!情人!” 茶茶才不管他。 初晓看着傻白甜,手捏的嘎嘣响“……我忍。” 小乖妈妈继续道“是这样,况且村长平时人也很好,我们也只能相信他。” “后来,他开始慢慢召修士。都是些筑基期的,比之之前我们第一波的村民还不如,问他,他便搪塞说召不到人。” 初晓感叹道“所以,第一波修士都牺牲了?” 小乖妈妈点头“我们问为什么不像主城求助,曲直城有盛仙宗庇护,当时的盛仙宗可是天下第一大宗,除掉这蜘蛛妖不是轻而易举。” 温景行提出疑惑“当时?” 小乖妈妈“仙魔大战前,盛仙宗的弟子可是能从仙道大陆的排到魔道大陆去。” 初晓“?所以现在……” 小乖妈妈“现在最多到北齐吧。” 温景行初晓“……”能到隔壁大陆,那也挺远的…… 小乖妈妈继续讲“他说是盛仙宗拒绝了,这话谁信,先不说曲直城就在盛仙宗脚下,这个村子远不远,就说盛天女。” 盛舒媛扶额,莫名有一种很羞耻的感觉。 初晓“师姐怎么就成天女了?” 小乖妈妈听见师姐俩字,着急忙慌的居然跪下了“我就说盛仙宗一定不会抛弃我们,果然派来了人,天女万安,呜呜呜。” 温景行看了某人一眼,初晓知道自己说错话,只能硬着头皮扶起她,继续问“天女为何意?” 小乖妈妈眼神更加恭敬“你们该是这一届的新弟子,曲直城的人都是这么称呼,这个由来当然是有依据的。” “曲直城的上一任城主是盛天女的母亲,曲直城是五行城的主城,每届的祭天仪式都是由曲直城的人祭祀,能与天地沟通自然是最尊贵的女子,除了城主大人,其次便是她的女儿,这便是盛天女的由来。” 初晓与温景行互看一眼。 听后面的傻白甜道“我也就在祭天楼远远的看过一眼,天女二字绝配。” 初晓一脸骄傲“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我们师姐自然担的起这个尊贵的名头。” 傻白甜又道“我好想看天女面纱下的脸是什么样子,……” 茶茶对盛舒媛露出一个打趣的笑,盛舒媛抱着小乖,哪里腾的出手揍她,只能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小乖妈妈继续道“只要有人向盛仙宗求教,无论事件大小盛仙宗定会出人解决,而每次都由天女主持,若村长反应给盛仙宗,怎么可能会被拒绝,这不可能,时间长了,慢慢显出他的狼子野心来,我们不愿意越来越多的人再卷入这场无辜的事情,便出言提醒前来帮助的修士。” “没想到,却从中知道一个害怕的消息,他们说村长给他们描述是一只筑基后期的蜘蛛,他们一百多号筑基期的修士怎么可能对抗不过?修士不听劝告,这群修士也藏身于蜘蛛嘴里……” 温景行道“当初是筑基后期,这么多年过去,又吃了这么多人哪里还会停留在筑基。” 小乖妈妈点头“村长恼怒我们提醒修士,于是布下迷雾,每天晚上还有半人半蛛的东西来村里随便吃人,有一次,在村长面前硬生生吃掉了一个小女婴,村长却视若无睹,我们害怕了,只能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他怕是和蜘蛛达成什么约定,蜘蛛晚上只要不是把人吃死了,一个手臂他是不会管的,一到早上他会和那些修士哭诉村子又被蜘蛛袭击,把自己塑造出一个被害者的形象,那些修士都未达金丹期,我们便不敢出言提醒,只能在修士借宿时态度严厉凶狠些,试图赶走那些修士。” 初晓摸摸头“我说怎么当初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凶。还以为是更年期到了。” 小乖妈妈“……”你这句话我听着不是很高兴。 了解了事情的起源,几人也十分唏嘘。 现如今村长死了,万蛛洞也灭了,村里的人自然又恢复和平,只是之前牺牲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初晓小心翼翼道“现在村子也没个正经完好的男人在,你们碰见个山贼不就惨了?” 还没等小乖妈妈说话,傻白甜同学又语出惊人“这好办,初晓哥你既心疼他们,不如做这整个村的男人!”听起来多威风。 初晓“你给老子闭嘴。” 傻白甜“是忘不了老情人?” 初晓勃然大怒“你再多说一句我特么让你成为这个村子的男人。” 傻白甜还要说话,被初晓手疾眼快手堵严严实实的。 盛舒媛把之前做的一只小猫咪送给小乖“这个给你。” 小乖一手捏着小猫咪,奶声奶气道“谢谢姐姐。” 盛舒媛对小乖妈妈道“这件事我会上报曲直城,会有人来帮你们。” 小乖妈妈本来又要跪,被盛舒媛扶住了。 小乖把猫咪叼在嘴里,一手朝盛舒媛挥手“姐姐再见。” “再见。” 茶茶拉拉某个渣女“都看不见啦,你还看,姐姐!!!我吃醋了。” 盛舒媛“嗯?” 茶茶差点被这一声嗯安抚好,马上又坚定立场“你抱她,你还捏她的脸蛋,你刚刚还送她小猫咪!!!我都没有!!” 她不依的跺脚。 盛舒媛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啊。” 这话一出茶茶整只鹿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红烧鹿get√ 吟安“啧啧啧,你自己品品你刚刚说的话,要多渣有多渣。” 没办法,她天生就对这种眼睛天真无邪的东西没有招架之力,当初的佳越,之前的茶茶,还有……现在的小乖。 等等。 不对!!! 她每次一旦有这种感觉,那就说明,这个人与她有缘,或者说,最后都会像茶茶,佳越一样陪在她的身边。 所以……小乖有危险。 “我们回去。” 茶茶道“我们不是刚走?”虽然说是这样,但她还是追上盛舒媛的步伐…… 明明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村子,这一秒却突生大火,周围更是传来蜘蛛妖特有的嗤嗤声。 “不是都杀完了?怎么可能还有!!” 盛舒媛“应该是万蛛洞的漏网之鱼。”估计是有预谋的,刚刚说不定看着他们出的村子,才敢大开杀戒。 果不其然,一只筑基后期的蜘蛛妖啃掉一个人头,手里还紧紧捏着小乖的脖子。 盛舒媛把伞投掷出去,把那妖打的翻了一个跟头不说,连头都歪掉。 她飞奔到小乖旁边查看伤势,妖怪的指甲已经扣进小乖的脖子里,黑丝从脖子根开始往上蔓延,伤势十分严重,这几乎只能等死。 那蜘蛛妖歪着头对眼看着盛舒媛,吐出一口绿色的丝。 盛舒媛撑起伞,绿丝靠近伞身便被伞身扯住,一股红光慢慢顺着绿丝来到妖兽的嘴巴,在妖兽惊恐的眼神里,直接进入体内。 妖兽当场去世。 佳越还小小的埋怨道“真恶心。” 盛舒媛往小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却依旧于事无补,附近同样被妖攻击的人对盛舒媛道“去霁光先生那边,先生说不定能治好她。” “霁光?” 那人“先生本是云游到此,听说我们受了蜘蛛毒,每次白天都会过来免费为我们解毒。” 几人边说边走。 茶茶忍不住道“你们是怕霁光先生对付不了蜘蛛,所以也一直没和先生说村里的事?” 那人点头“先生看起来弱不禁风,他本来是想留下来,我们怕霁光先生受到牵连,每到晚上都会把他赶出去,也不让村长知道他。” 茶茶“那你们也是够渣的,人家免费帮你们,还不让人家留宿,霁光先生居然还愿意继续每天来回跑给你们解毒?” 抛下这个原因不看,这么看他们确实挺渣的,那人“如果说了,依先生的性格肯定会和村长讨个说法。我们不能害了先生。” 所以你们渣。 那人:我居然觉得没毛病…… 莲 霁光果然长的一脸读书人的样,看起来十分瘦弱。 看着盛舒媛抱的孩子过来,立马抛下面前的病人不看,用手探了探小乖的脖颈。 黑气已经冒到鼻尖了。 霁光摇摇头“这若是手臂,砍下来便是了,头颅本是百会之处,动一发而牵全身,更何况……”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手还紧紧捏着盛舒媛的衣襟,小拇指更是紧紧夹着那只小猫咪,嘴巴哼哼唧唧的叫妈妈。 霁光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浮尘接了一杯水,在水上转了几圈,水变成浅青色“让她喝了,走的便不那么痛苦。” 盛舒媛瞥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这是谢礼。” 霁光看着玉佩眼神都呆了。 “告辞。”盛舒媛一手抱着小女孩大步走出村。 茶茶在后面“姐姐?姐姐你干什么?” 连吟安也化出人身“殿下。” 待走到一个无人的位置,盛舒媛才停下。 吟安“这里离五行山远的很,爬小姑娘赶不到雪山……” 五行城的中心是一座雪山,雪山是疗伤圣地,里面生活着圣莲族,只要你能到山顶定能帮你除去所有的暗疾。 就是坐在速度最快的九色鹿去,也没办法在一刻钟到达雪山寻金莲治着妖毒。 小女孩疼的醒过来,看见三人紧紧盯着她看,她竟还笑道“没关系。” 把小猫咪塞回给盛舒媛,揉揉她的眉头,和她小小声道“姐姐帮我照顾好猫猫。” 茶茶忽然想到了自己,她小时候也是如此绝望,直到一抹光的出现,让她看见了希望,她感觉盛舒媛可以再让她看见一次奇迹,不为什么,只因为那是她的姐姐,神通广大的姐姐。 盛舒媛摊开手,从手心涌出一颗青色的珠子来,灵珠越漂越高,直接贴在小女孩的额头,片刻后女孩身体便失去温热。 吟安“就是你拿盛灵珠也只能保留三天,三天后找不到载体只能等魂飞魄散。” 盛舒媛“可若让她带着妖毒转世怕是会生不如死。” 吟安“可殿下你如何能在三天内找到一个合适的灵体承载?” 茶茶更是道“灵体耶,那是要两个化神期修为以上的人才能孕育,且不说化神期的夫妻怀孕有多难,修士父子讲究机缘,他们能让你把这丫头放入体内?” 盛舒媛摇头“不,这事与我并没有太大难度,一个仙器罢了。”从怀里拿出当初装万蛛心的锦囊“不就在这?” 吟安恍然大悟“你是说……” “器灵。” 不过是仙器,有何难度? ———— 将万蛛心交给舅舅后,盛舒媛便回到曲直城的府邸里。 茶茶看着在喝茶的姐姐道“我方才瞧着,那霁光先生像是只妖。” 盛舒媛给她倒了杯茶,她便立马屁颠屁颠坐在盛舒媛旁边慢慢抿。 吟安点头“妖气不重,但魔气倒挺重的。” 在仙道大陆修魔,修仙,甚至修妖都不会受到排斥,但唯有一个是禁忌——妖不能修魔,这种异类简称妖魔,妖魔将会被妖界与仙界追杀,不过妖魔在魔界却挺受欢迎的。 盛舒媛点头“所以,我才送了他那个玉佩。” 玉佩虽然称不上玄器,但却堪比玄器,一旦戴上,除非是渡劫的君人,否则就是再亲密的接触也不会在他身上看见一点魔气,这种玉佩简称祛魔佩。 制作材料十分简单,却需天地之初的元气炼制方成,这种玉佩在世面上几乎找不到。 强的没必要戴,弱的却也戴不起。 可能整个仙道大陆只有盛舒媛才有。 盛舒媛又道“他魔气十分微弱,怕是近期才生出。我大胆猜测,他可能是为这村子才去练的魔。” “他虽修魔,却为行正义事,就单着一点,便已达到大多人族更甚是仙族一辈子不能仰望的高度。” 茶茶点头“这妖魔就得喊打喊杀的规定到底是谁规定的,凭什么不让妖修魔。” 吟安“自然是惧怕。” 茶茶“惧怕?” 盛舒媛道“惧怕妖的力量,妖与仙某些地方相克,修仙法对于妖来说会被自身克制,不会让他们生出无法掌控的恐惧,但妖与魔却互补,这种力量让世人恐惧,便让他们开始阻断根源,只要看见修魔的妖便赶尽杀绝,久而久之,这世上便把妖魔视做禁忌。” 茶茶愤愤道“真过分。” 盛舒媛“是啊。” 采艾疑惑道“那怎么没有修妖法的魔?” 茶茶解释道“妖没有炼气之法,他们生下来脑子里便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妖法,所以妖生下来就有三六九等之分。” 采艾“哦~” 茶茶喝了口茶,忽然想到什么,奇怪道“不对,你不也是妖?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吟安道“圣莲族得天独厚,他们有主上给的仙法修炼,和你们并不一样。” 采艾点头“所以我们族的族人只要后天修炼努力,是可以有希望练成十二瓣大圆满的。” 茶茶“啧,和巫妖族完全不一样。” 北齐的巫妖族完全靠命,他们生下来便会有祭祀占卜,只要这个人的天命够高,哪怕将来的修为止步于元婴,她也依旧能立万人之上,受北齐爱戴。 茶茶忍不住吐槽“像这一届北齐的圣女,弱不禁风的,说句话都瞻前顾后,前些时候才达元婴期,和大巫简直没法比。” 采艾八卦道“既如此,她又是怎么当上圣女的?” 茶茶道“巫妖族一向看天命。” 就是运气好。 话还未完,那边已经有人来请盛舒媛去城主府了,应该是练好了。 “采萧,你跟我过来。” “是。” ———— “玖儿,此莲已成。” 盛舒媛接过青莲,“谢过舅舅。” 城主“快快炼化,此物品级甚好,若运气说不定能升直圣器。” 盛舒媛点头。 待城主离开后,盛舒媛扭头看采萧“准备开始。” 采萧“是。” 只要是在曲直城作法,法术一般会被染成青色,采萧的头发发出一股奇异的青光,整个人飘飘若仙,瞳孔更是变成晶石兽的异瞳,“虑澹物自轻,意惬理无违。” 从嘴里竟缓缓吐出一颗青色的玄晶来。 圣莲缓缓变成半人高,与地上不断旋转,盛舒媛挤入自己的一滴血在玄晶上,玄晶牢牢镶嵌在莲心,远看如在莲花上的一滴露珠,垂涎欲滴。 “一玄玄器,成!” “二玄玄器,成!” “三玄玄器,成!” “四玄玄器,成!” …… —— 【系统:八大仙器排名刷新!请在榜上的各位玩家三天内投放器灵于圣灵海参与排名,未到的器灵将直接被替换……】 【系统:八大仙器排名刷新!请在榜上的各位玩家三天内投放器灵于圣灵海参与排名,未到的器灵将直接被替换……】 【系统:八大仙器排名刷新!请在榜上的各位玩家三天内投放器灵于圣灵海参与排名,未到的器灵将直接被替换……】 —— 初晓感叹“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仙器battle,感觉好激烈。” 温景行“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是灵器的主人决斗,毕竟主人等级悬殊,这对等级低的不公平。” 初晓“那是……器灵battle?” 傻白甜笑了“是啊,而且不都说了在海里,你还会游泳不成……” 初晓“滚。” 傻白甜“我差点忘你,你那老情人好像会……” 初晓一把堵住他的嘴,一屁股把他的椅子抽出来“滚你妈的,你还想看我师姐吗?” 傻白甜“想……但……” 初晓“想就给老子闭嘴。” 傻白甜“哦。”真霸道,老情人死了都不让人说,这爱情真是可歌可泣。 初晓眼睛瞪的好比铜铃,差点没掉出来。 ———— 圣莲被盛舒媛串成一条项链戴与脖颈,喊出器灵。 小乖迷茫的脸看见盛舒媛立马开心,哒哒哒跑过来,看见没掉的手回来了惊奇道“啊啊!姐姐?” 盛舒媛捏了捏她的脸蛋“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知道吗?” 小乖点点头,不断给她展示回来的一只手,开心的手舞足蹈。 盛舒媛宠溺道“乖乖要不要换个名字?” 小乖眨眨眼睛,又用她的小步伐颠颠的跑过来抱着盛舒媛的大腿,看着她道“都听姐姐的。” 盛舒媛温柔的哄她“姝怡。” “盛姝怡好不好?” “好!好听!!” 采萧“殿下还是那么喜欢孩子。”准确的说是眼睛天真内心纯净的孩子,摇摇头“佳越以后怕是有的吃醋了。” 还有那个茶茶,再来一个说不定还能凑桌麻将,谁赢谁去侍寝……呸呸呸,想什么这是…… 小乖奶声奶气道“姐姐,那你能不能把我的小猫咪帮我送进来,我想让她陪我。”想了想又补充“姝怡会很乖很乖的,只要有小猫咪就可以了。不用姐姐一直陪我。” 盛舒媛把之前她手里一直捏着的小猫咪给她,她开心的亲了盛舒媛一大口“谢谢姐姐。” 真是牢牢的把住了盛舒媛的命门,谁看见这么乖又好看又礼貌懂事的孩子不会心疼? 她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姐姐,乖乖有些困了,想回去睡觉觉了,姐姐拜拜。” 盛舒媛揉揉她的头,放她回空间。 老一届F4 门派大比结束…… 傻白甜沈恍同学也成功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盛舒媛师姐,当时问的第一句是…… “请问你们盛仙宗还缺人吗?” 逗的采萧笑出声来“我们盛仙宗可是仙道第一大宗,怎么可能缺人。” 采艾也道“就是,要缺自然是缺像我们姑娘这样的人才,你又是什么稀有物种。” 傻白甜“我可爱啊。” 采萧“……可爱倒没看出来,倒是有点胖。” 傻白甜“我那是可爱的膨胀……” 行行行。 爱怎么膨胀就怎么膨胀。 刚好要为温景行他们举行拜师典礼,采艾让他去和温景行说,毕竟温景行的上升速度堪比之前的盛舒媛,说不定掌门真的会因为温景行破格入取这位傻白甜同学。 还是盛舒媛的教导有方,温景行成功到达金丹期,元昱帆他们表面依旧是毕恭毕敬的。 温景行更是微笑“以后见了面要叫师兄,知道吗?” 元昱帆也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嗯。” 初晓“你说啥呢?” 元昱帆“……好的,师兄。” 初晓:美滋滋。 这一现象让外门弟子更加勤学苦练,形成一种良性的团队竞争。 温景行内门弟子拜师礼那天,刚好有一外门弟子也成功晋级金丹期,两人同时举行拜师礼…… 盛仙宗的规定是所有的君上真人都到大殿,由内门弟子携玉佩捧给自己心仪的师父,师父若是接了,则三跪六叩便为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若拜君上为师,则可直接晋升为本门的核心弟子,若是拜真人为师,还需到达化神才可晋升为核心弟子。 最早的一个程序便是由君人先来说好话,表面自己的立场,若是所有的君人都不喜欢才可轮到相应的真人来要弟子。 开头自然由掌门先开口,他笑道“我教第二个如此迅速晋升金丹期的弟子,如此年轻,可谓是前途无量啊!”他此话显然是对温景行说的。 温景行一拜,待礼至后方抬头。 之前还说盛仙宗的人怎么那么少,现在才知道之前闭关了一半以上,除了之前看见的四位君上,君上座下都各自有四五位坐位,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真人,真人下面还有五六个位置,应该就是长老,然后才是散人,景誉与霄礼都是在这一层。 不过盛舒媛居然坐在君人的旁边,可见此人在盛仙宗的地位极高。 另一位外门弟子叫墨华裳,是从小就在云舟教下教导的,根本不用考虑,他肯定拜入云舟教。 不过仪式还是要有的。 旁边有女婢端了两个盘子过来,上面有青色的玉佩,待两个人一人一个后,女婢便又退下。 掌门的话很干净利落“我门下都是几个女娇娥,你若入我初阳,定是第一个男弟子。” 掌门之前的爱徒都被五行教挖的差不多,只剩下两个,一个苏妤,一个女儿于杲杲。 他这句话的分量极其重,毕竟是掌门,将来的大师兄位置还有未来的掌门由初阳教接管可能性较大。 乔易君人也对温景行抛了橄榄枝“怎么?就你们教全是娇娥,我们就难道不是?”她也对着墨华裳道“华裳啊,你姐姐墨楚楚可是在燕脂教呢,要不要考虑来我这边啊。” 墨楚楚朝弟弟墨华裳微笑,弟弟继续冷酷到底。 乔易君人摸摸鼻子,也不在意,嘀咕道“真是高冷,姐姐比不得你心心念念的小公子呦……” 景礼教和云舟教君人说了两句鼓励的鸡汤,便继续保持微笑。 接下来就是选师父的时刻了…… 墨华裳干净利落一步一步踏上最高的阶梯,对着云舟教仰止君人跪下,把玉佩捧于头顶“师父。” 且不说他本就有意收这个弟子,就是昨天他儿子景誉闹了一整个晚上他也得应了。 景誉嘴巴翘高高,看见父亲接了玉佩开心的薅了一把手里的猫,猫咪痛苦叫了一声,从他怀里跑出去。 下面有第一次见这只猫的外门弟子道“呦呵,怎么会有猫。” “金黄色也太可爱了吧!!!!这大尾巴一看就很好rua……” “上去了!上去了!这猫也要拜师吗?” 猫咪是景礼君人的,他并没有跑到景礼君人那边哭唧唧,反而跑到盛舒媛面前,一个飞跃栽入她怀里,委屈的缩成一团,用小舌头疯狂舔自己的毛。 盛舒媛挠挠他的下巴,他瞬间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把下面的景誉看的气死了。 更是暗暗发誓,等那只死猫下来非让她知道厉害不可!!! 墨华裳拜完了师,剩下就看温景行了。 他出乎意料没到初阳君人(掌门)那边,反而是拿着属于自己的玉佩走到仰止君人面前,捧着玉佩跪下道“弟子仰慕君上的符咒已久,恳求仰止君上收弟子为徒。” 这就尴尬了,刚刚掌门都以为温景行肯定会过来自己这边,为了矜持就没多说几句话,不过好在温景行还给他留了个台阶下——是为了仰止君人的符咒。 掌门暗暗劝自己,不是我不好,是他不练剑。 是他不剑,没错就是这样…… ———— 拜师结束,温景行由于还没全教轮流待过一遍,需得再去别的教体验生活才能回到云舟教。 也就是说盛舒媛这个师姐终于结束了她这个月的带班之旅。 盛舒媛将所有弟子打包去了第二个教——乔易君人的燕脂教。 他们之前来选灵器时来过,这次的大殿是开着的。 交接仪式居然是君人亲自来接。 乔易君人笑眯眯道“怎么?惊讶是我?” 盛舒媛“宛如……”宛如就是墨楚楚。 乔易君人点头“宛如闭关去了,我刚好也无聊就亲自过来带。” 把人送到后,盛舒媛又寒暄了几句便走了。 乔易君人打趣道“呦,还看呢,怎么?不喜欢我吗?” 那些弟子不敢说话。 乔易君人笑的十分开朗“把我当是朋友就可,在你们师姐那边学的规矩在我这边是可以打破的。” 初晓第一个抬头并且仔细观察这位君人。 长的是很温柔的面相,看起来就十分亲和,可想而知,年轻有多好看。 乔易君人道“都跟我过来把,也对,像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君人哪里有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来的好看,更何况是你们师姐呢?” 初晓小声道“师姐好看,你也挺好看的。” 乔易君人回头,对着说小话的初晓满意的点头“不错,小伙子,有前途,等你到金丹期可以考虑拜我为师。” 初晓噘嘴“我比较想去云舟教。” 乔易君人笑的更大声“可以啊,你叫什么名字?” 宿敌元伯峻同学还没有开口,傻白甜沈恍同学已经举手发言了“他叫初晓。” 乔易君人“好,我记住你了,我待会就和仰止君人说,看要不要你。” 初晓死死瞪了傻白甜一眼“君上我错了。” 有初晓的例子在前,这些弟子总算是敢和乔易君人开玩笑。 乔易君人还说“你们这届真好玩,按理说应该和你们师姐很有话说的,毕竟你们师姐也是一位趣人,之前哪一届不是被她带的十分跳脱,你们这一届怎么在她面前一句话不敢说?” 初晓“可能是我们经常打架吧。” 乔易君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怪,一来就犯大忌。” 傻白甜对盛舒媛很是好奇“所以,师姐之前真的很活泼吗?” 乔易君人笑道“自然自然,之前景礼君人都被她拔过胡子呢。” 初晓与元伯峻同时“切。” 他们感觉景礼君人就真的长的像一只大锦鲤,又胖又圆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不过,这个不能说…… 乔易君人“怎么,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很是不屑,我告诉你,我当初若是你们师姐那个身份,再年轻个几万年,我肯定去追求景礼君人的。”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温景行与元昱帆都来了兴趣。 乔易君人道“要知道,当初被称为四大美人,我们教就占了哪两个。” 温景行“莫不是仰止君人和景礼君人?” 几乎所有弟子都惊呆了“所以……神仙也会有啤酒肚?” 乔易君人小心翼翼把殿给封了,像和兄弟聊天一样十分认真的讲述八卦“自然不是,当初的景礼君人可谓是风流倜傥,在大陆四大美男里占了一个坏字。” “坏?有多坏?” 乔易君人幻化出一面水镜,里面浮现出当年的模样。 无法用言语描绘出来,就是十分极致的邪,看完的第一秒只记得回眸的那一双桃花眼,还有喉结的那颗泪痣。 这种看起来渣但是你还是愿意飞蛾扑火去追随的感觉…… “哦买嘎,那他又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乔易君人逃避这个话题,又映出当年的仰止君人“再看这个……” 对比上一个人,这个人可以说是绝对的清,还是能从现在的仰止君人上面看出有五分模样,就是少了当初的少年感,水镜里的少年眼眸淡然,凛凛不可犯…… 当初更是有一句话来专门描述仰止君人——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乔易君人更是差点捂嘴尖叫道“绝了,我当初还嗑过他和……” 等等,这个不能说……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呵呵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景行你和仰止君人的长相有异曲同工之美,等你再厉害一点就可以当上这一届的四大美男,为我们盛仙宗争光!!!” 志同道合 元伯峻好奇“那另外两个呢?” 乔易君人道“另外?” “一个在魔道大陆,现在的万魔之首,魔君。魔君可是被称为全大陆最可靠的男人,冰冷又……”想到什么,她又禁声了,开始聊下一个话题。 “还有一个在南圣,为当今的王上。全大陆最禁欲的一个男人,行事更是随心所欲,算是四个最有潜力的俊男里最强的男人,因为他没有羁绊。没有爱的人就没有弱点……” 傻白甜同学一脸复杂的念“一个男人,没有羁绊怎么了得……” 同位男人的几人眼神复杂的望天“……” 感觉车压到脸上了…… 乔易君人自顾自的道“现今修为最高的,便是他与魔君。” “魔君直接引发了仙魔大战,后来是因为……呸呸呸”怎么又说到不能说的事情上了…… 她忽略掉魔君,开始讲起这个南圣王“南圣王可是一剑竹青破青天,当时差点以为他要统治这个世界,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及时收手,只要了南圣那块大陆,并且要求其他几块大陆需定时向南圣上供……这么想一想好像仙道大陆的上供时刻要到了……” ———— 南圣王今年对仙道大陆的要求很简单——指名道姓要盛仙宗盛舒媛嫁入南圣。 “什么?”吟安震惊。 茶茶更是肉眼可见的嫌弃“南圣王疯了吗?他娶了一堆小老婆可从未听过他有过孩子……” 盛舒媛倒是淡定的很,还在倒水“所以,以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即刻启程。” 掌门点头,目露惋惜。 茶茶“啊!姐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种马吗?” 吟安“种马?” 茶茶比了一个很大的范围“南圣王的妃子可不止有这些,他为了专门装他那一群小老婆特地建了一个宫殿,叫圣殿,花心的很!!!更何况……一年怀孕的妃子也有不少,可从未听过有生下来的……乱的很!!!!有时候南圣王不开心了,还会当场……”她都说不出来。 宛如在谈一个暴君。 采艾“这……这可怎生是好?” 采萧“就是,我小时候可是被南圣王的名字止过夜啼的。” 盛舒媛把茶杯放下“此事我另有办法,不过需暂离教些时日,望掌门宽宥。” 掌门点头“去吧去吧。” 前些日子她的姝怡赢了八仙器的一位,正式并列八大仙器。 而她的寿命也顺利延长到6年。 茶茶还是挺焦急的“姐姐,你真的要去当小老婆?!。” 吟安从刚刚的失措这会倒是缓过来了“这倒不可能,有主上在,殿下如何甘为人下?” 盛舒媛点头“父亲方才与我说,让我去一次南圣,走个过场。剩下的事情他会替我解决。” 旁边的几人终于放下吊着的心,吐了一口气。 “茶茶,我们去南圣吧。” 茶茶眼神一亮,“姐姐要骑我了?!!!太好了!!!!!!!姐姐我载你们去兜风!!!” 她原地转了两圈,幻作一只三人高的九色鹿,朝盛舒媛打了个响鼻,十分温顺的把头递给她。 盛舒媛挠挠她的脖子,她开心的鹿角竖了竖,“启程。” ———— 事实证明有一个得力的交通工具是有多么的方便,他们一个晚上就到了异大陆。 到了宫殿门口,立马有几个小侍卫接待。 侍卫将盛舒媛带到一出偏殿便离开了。 茶茶皱眉“咦……这什么味道!!!感觉好久没打扫过了。” 采艾埋怨道“我最是讨厌南圣了,每次和殿下到了南圣都得自己花费精力。” 采萧“主上与那南圣王有过约定,不得在南圣建立势力,也就是因为这个,南圣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采艾与采萧两人打扫宫殿让盛舒媛先去外面站一会儿。 茶茶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传闻,兴奋的道“姐姐,我听说我们北齐的圣女也被请过来了,好像也得嫁给南圣王。” 盛舒媛“北齐圣女?”如果她没记错,圣女好像是北齐最尊贵的职位吧,怎么如此轻松便答应了? 茶茶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回答道“是如此,北齐是圣女为主管理,同时会有几位大巫一起决策,不过这届的圣女命格有些奇怪,是前些日子才被订下圣女之位的,并不是和上一届的圣女一出生便直接封位,怕是命格不纯。” 每届的圣女命格只有几位大巫和上一届的圣女还有九色鹿族的族长,少族长几人才能知道。 事关北齐的命数,不能轻易外扬,就是连圣女本人也不会知道的。 北齐是几块大陆最小的那块,资源不多,人才也不多,而且圣女也不是非这位不可,这怕是北齐最后同意圣女和亲的最终原因。 茶茶又八卦道“而且啊,我听说她那个妹妹死扒着不放,这会又跟着过来了?” 盛舒媛“妹妹?” 茶茶点头“这届的圣女称齐卿卿,她的妹妹叫齐念卿,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齐念卿命格低微,被母族遗弃,自小被齐卿卿养大,当做亲妹妹看待,却好大喜功,什么都要比姐姐强上许多。” 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阿妍。” 茶茶扭头“大姐。” 来人是九色鹿的少族长楚蔓,是九色鹿族唯一的一头变异鹿。 楚蔓看着盛舒媛,“这位就是盛舒媛殿下了吧,阿妍这段时日怕是给殿下添麻烦了,劳殿下费心。” 盛舒媛摇头,就听茶茶别扭道“阿姐,你不会是抓我回去的吧,我不回去。我想待在殿下身旁。” 楚蔓叹了一口气“我这趟是为护圣女和亲前来,并不是为你,更何况……我可管不住你,你哪次肯听我的话?” 茶茶难得面色窘迫。 楚蔓又道“老远就闻到你的鹿蹄子味,便顺道来看你,对了,你二哥前些日子出关了,你要不要随我过去看看他?他也想你的很。” 茶茶看着盛舒媛眨眨眼睛“那姐姐……我明日再回来。” 盛舒媛缓和面色,拍拍她的肩膀。 茶茶欢天喜地的跟楚蔓走了。 这里的梅花确实长的不错。 南圣王真是懂情趣,还专门在此处造了雪,这雪砸在树上,竟然把梅花的香气逼出来许多,美不胜收。 走着走着天竟黑了,盛舒媛避开侍卫,意外发现一个在寒梅下踮脚闻梅的女子。 姝怡小乖的眼神是纯净,不懂世故之真;佳越的眼神是灵动,孩子调皮之灵;茶茶的眼神是明亮,知世故而不染之美。 而面前这位女子,却与她们都不同,眼神是洗尽铅华的清澈,却让她却望不出什么波澜来,很容易给人一种心机深沉的感觉。 但盛舒媛却莫名对这女子起了好感。 她总是对眼睛生的好看且清澈的女子有好感。 女子摘下一束寒梅,飞上宫殿的最上方,竟然对盛舒媛招招手。 盛舒媛也飞上屋檐,两人坐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 她觉得对面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般喜悦。 她突然道“好多星星啊,今晚。” 盛舒媛抬头,星星只稀稀拉拉点缀着月亮,数量更是手指头都能输出来的数。 两人竟然开始东扯西拉聊了片刻, 她忽然笑了一声“你有没有……哪一瞬间对一人生过情?” 盛舒媛摇头。 她“青梅竹马不曾?情窦初开也不曾?” 盛舒媛缓缓点头。 她竟然放声大笑。 盛舒媛:…… 不就是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至于笑的这么大声吗? 她闻了闻寒梅,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最温柔的语调“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予你欢喜城,长歌……暖浮生。” “温山软水……繁星千里……不及你眉眼半分。” 盛舒媛道“后来呢?” 她“后来啊……” “他说……”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风里,再无你。” “再后来啊……” 她捧着脑袋看天上,一字一句道“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无端坠入凡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身是红尘雨中客、愿有执伞……并肩人。”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盛舒媛诚实道“爱而不得,我不懂。” 她“所以你该去谈个恋爱了。” 盛舒媛“……”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你这是歧视我们单身狗? 她又问“天上的星星为何像人群一样拥挤?” 盛舒媛抬头“我只知道……天越黑,星星就会越亮。” 她自言自语,喃喃道“是啊,凛冬会散尽,星河自然长明……决定好的事就不后悔,就是撞上南墙,我也会将阻断你幸福的东西给除她个干干净净……”后面的声音小声的盛舒媛也没听见。 盛舒媛回头看她, 她道“谢谢你,山高路远,我们有缘再见。”她把寒梅递给盛舒媛,飞下屋檐,往不知名的地方走了。 只余盛舒媛一人,躺在屋檐上,把寒梅放在眼上,透着梅香,看天上的星星自顾自的闪硕。 自那以后只要盛舒媛再见寒梅,便永远会联想起这个姑娘, 这个就见了一面就成为知己的姑娘。 齐念卿 待盛舒媛回到殿内,采艾与采萧方才放下心来。 采萧道“殿下方才去了哪里,吓坏我们了。” 采艾点头“就是就是,南圣可不比别的大陆,这里没有我们的人,殿下可不能随意走动,万一出了什么好歹,主上定会扒了我们的皮。” 盛舒媛摇头“并无,出去走走罢了。” 采萧“下次殿下出门也得带上我们两人。” 盛舒媛勾起嘴角“好。” 采艾偷看她一眼,忍不住开口“殿下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盛舒媛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只是结识了一位好友。” 采萧“哦,竟然有殿下看得上的,此人定是不凡。” 采艾含笑打趣“殿下,……殿下莫不是春心萌动了?” 盛舒媛轻轻看了她一眼,“是位眼波清澈的姑娘。” 采艾“我就知道,定是长的合殿下的审美才能让殿下产生美,唉,幸好我不是殿下选的,不然殿下相中的便不是我了。” 采艾是圣莲一族的圣莲所化,五行山上的圣莲谷是所有修为者的天堂,谷外遍布着一到三瓣圣莲,皆是恢复伤势的圣药。就是修为再差的人,只要能走到山顶,都能帮他们恢复伤势再回去。 盛舒媛抬眸看她“若是我去挑,你觉得谁能代替你?” 采艾思索片刻“应当是我二姐姐,我二姐姐大家闺秀,举止优雅,眼神更是比之佳越还要灵动。” 佳越伞身动了动,被吟安强硬按住,只能不甘不愿沉寂,连个声都不敢发。 盛舒媛搅了搅茶,让味道飘出来“如果我没记错,你二姐是盛黎书,是当世唯一的一朵十二瓣金莲。” 采艾疯狂证明自己“但我也不差的,殿下,我也是当世唯一的一朵十二瓣青莲,不然主上也不愿意肯让我过来。”就差没现出个原型来表心意。 采萧“一直待在圣莲谷多无趣啊,就那么点活动空间,这要是我得憋死。” 采艾赞同的道“那当然,这也是当初我拼死都要出来的原因,圣莲谷死气沉沉的,每天除了来看病的病人就是来看病的病人,在那里待久了,感觉心理都不正常了。” 盛舒媛“当真?” 采艾才觉得自己说的过了,略尴尬“也不是,主上没有限制过我们行动,只是我大姐与二姐并不爱出去,我一个人出去他们又不放心,导致我只能一直待在谷内数莲花。” 盛舒媛“那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表哥?” 采艾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那姐姐与表哥是一对,恩恩爱爱的不行,每次去总感觉有一天会被我那表哥暗杀……对了,说到表哥,我表哥听说是在南圣王旁边当御医,说不准走之前还可以见上一面。” 采萧倒吸一口气“能让你表哥跟在他旁边,而不是让南圣王去找他,这南圣王真……” 采艾道“并不止是这个原因,圣莲谷共有五朵十二瓣圣莲,不同颜色的功效是不一样的,我们每个人都对人族和仙族有超凡的效果,我表哥的特殊就是对神族中的龙族有医疗的作用,而当今下只有南圣王这一头龙,他在与不在圣莲谷并不影响,所以就专门留在南圣王旁边为他贴身服侍。” 而且南圣王也是数一数二的至尊,留在他旁边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 北齐的统领者是神族中的巫妖族,而南圣是神族的龙族,南圣王是天下仅存的龙,这是采艾的表哥唯一愿意留下来的原因,毕竟谁不想在自己的领域上发光发热呢? 盛舒媛“你方才说你表哥与三姐恩爱,又说表哥在南圣当差,这不就分隔两地?”异地恋很辛苦的。 角度刁钻。 采艾道“三姐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圣莲谷,是这样的,三姐可治神族的巫妖一族,有时会在北齐待上许久,表哥便会从南圣去北齐看她,有时候三姐也会主动去南圣看表哥,还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盛舒媛又想起刚刚的女子,问她“我方才遇见的女子也很会吟这般酸诗。” 明明眼睛里面没有半点对那男人的爱慕,嘴里说的却都是遗憾。 ——第二天—— 原计划是:见过一次南圣王便可以直接回盛仙宗了,但听采艾说北齐这边的水和仙道大陆的不同,曲直城的水偏酸性,这边的水却甘甜可口,就连糕点都不必加的太甜。 所以她打算多留一些时日。 “盛姑娘,我们陛下有请。” 待跟着小太监走出偏殿,才真正体会到殿的奢华,这种奢华并不是把最贵的东西摆在殿外,反而是自然美的堆砌。 比如说她们路过某一处…… 殿内云雾化成踩在脚下的台阶,橘黄色日落点缀在宫殿上方,还没走进更是有风在身后追赶,感觉走路都不用力气。 大殿更是无比威严,与父亲的天上间相差不多,所以盛舒媛对大殿倒没有那么惊艳。 似乎还是个聚会,盛舒媛到了,人声有一瞬间安静片刻,又立马喧闹起来,却还是能感觉到有许多眼神在暗暗打量她。 “陛下到。” 明明是十分小声的话,却立马让所有的人禁声,更是正襟危坐,所有人的头都朝着一个方向,连手都是一个姿势,似是拿尺子一个一个量过。 待与他们一起行礼完,盛舒媛才开始打量起这位南圣王。 不愧是父亲最为忌惮的人,就是单坐着便透露出十分强大的威严。 其威势之强更是让人忽略掉他外表的俊美,值得一提的是,脖颈上还有一个淡淡浅浅的红痕,他也好像没看见一般,不遮不掩,眉宇莫名感觉有些许柔和。 她更是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说,陛下今天心情好像挺好。 心情好。 南圣王直接展开了主题“此次宴会,是为迎北齐圣女与仙道盛仙宗之到来。” 盛舒媛对面那人站起来,“北齐圣女齐卿卿敬陛下。” 盛舒媛莫名觉得这个齐卿卿眼熟。 采艾更是小声八卦“殿下,听说她是北齐的第一美女。” 美则美矣,要说有多惊艳倒是没有,但给人的感觉是绝对舒服的,给她的第一个印象便是温柔,怎么说呢? 霄礼的温柔是那种经历世事后迫不得已的温柔,而这位齐卿卿则是像在爱里浇灌宠出来的温柔。 待齐卿卿坐下后,盛舒媛也依照规矩敬了南圣王一杯,说几句话便又坐下。 南圣王“两位远道而来也算是南圣的客人,玩的尽兴再回去。”这句不明不白的话把大殿里的人震的不轻,谁不知道这两位是陛下和亲而来。 这话一说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南圣王又随便说两句便出去了,大殿又恢复之前的喧闹。 采艾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道“殿下,殿下,我听说,这齐卿卿本昨天是要和亲的,却被她带的妹妹截胡了去,说是仰慕陛下,昨天更是与陛下春宵一度。我的天啊!!!!”更是露出吃到瓜的喜悦。 采萧“什么?她连她亲姐姐的姻缘也抢?不是说这姐姐对她超级好的吗?” 采艾“那我就不知了,不过听说……陛下对她很满意,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这南圣有史以来的皇后啊!” 满意倒是有几分,皇后该是不至于,南圣王脸上的神色可不是那种深爱的意味,倒像是尝到新鲜的片刻欢愉,怕是延续不了太久。 采萧“南圣后这个位置不可能给她一个巫人身份,最多当个妃子。” 盛舒媛感觉有一双手揽住她的腰,连头都没回,直接道“茶茶,莫要淘气。” 茶茶拿起面前一个苹果就啃,八卦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齐念卿的事情!!” 采艾立马跟上节奏“那当然得知道了。怎么了你知道后续?” 茶茶“那当然,我可是北齐那边的人,我肯定比你多知道一点,我大姐说还封了个嫔呢。” 盛舒媛抬头,茶茶继续道“刚开始齐念卿说要跟去,我姐姐他们便有了这个预料,毕竟刚封了圣女直接把齐卿卿和亲去北齐,这太令人耻笑,但奈何于陛下的强权,他们也就不敢真的反抗。” “他们知道齐念卿爱表现,也爱荣华富贵,便一直鼓动那女人说陛下有多么多么英武神勇,又是多么多么可堪夫婿,把陛下说的是深情款款,天上有地下无的,果然昨天第一眼见到陛下便已然动了心。” “不过他们没想到,这齐念卿是真的敢做事,连陛下都敢去勾引,还真给她成功了。这一回我反倒佩服她。” 采萧道“南圣王什么美人没见过,居然能让她一介巫人勾引,想必昨天晚上也不好受。” 采艾“这有什么,对比南圣王妃能尝的好处,这中间的伤肯定算不了什么。” 茶茶“那是,我姐姐他们都要高兴死了,没想到真的成功送出去一个圣女旁边的祸害。” 盛舒媛“祸害?” 茶茶“是啊,连我姐姐那种人都说她爱慕虚荣,那就真的没跑了,虽然我没见过,但我信姐姐的眼光,毕竟我姐姐可是我们鹿族唯一的一头十色鹿。”说到后面更是一脸骄傲。 拨云见日 这边还在八卦,对面的声音却越发大声。 茶茶横冲直撞过去,为盛舒媛杀出一个吃瓜的坐位。 竟有人调戏齐卿卿? 那人一身蓝衣加身,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头发,黏的可以滴出油来,明明是黑色的发表象却透出绿色,莫名把这人衬的猥琐。 油腻头“你就是卿卿吧,嗯,卿卿,卿卿,真是个好名字。” 齐卿卿在北齐备受宠爱,哪里受过这些无赖肆无忌惮的打量,脸涨的通红,开口道“不许你这么叫我。” 那小哥笑的过于浪荡,甚至都让人觉得下一秒滴出口水“不许?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不然取这个名字做什么?你说是不是……卿卿?嗯?” 虽说不喜欢齐卿卿,但好歹这也是北齐的脸面,哪能任人这么打,茶茶气的鹿角差点现出头,被盛舒媛按住头,在耳边道“且慢。” “姐姐?” “她身边的人可不是软柿子。” 果不其然,她身后人“北齐圣女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茶茶给盛舒媛补课“这是她的侍女,叫树桑,还有一个在后面叫树檀。是她坚持要留下的丫鬟,本来我姐姐想给她换掉的,结果她偏偏不要。” 油腻头“不过是北齐送来联姻的失败品,还真把自己看成是个人物了。” 这话还敢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直白的说…… 树桑不怒反笑“那敢问您在南圣又担任什么官职?” 油腻头扬头发,周围人更是退后了几步,生怕被溅一身油。“不才,在下的哥哥是二国师。” 树桑耻笑一声“原来就是个下等凡妖” 油腻头被下等两个字气到“你才下等,你们全家都下等……我特么都和你说了我哥哥……” 树桑笑了“你哥哥的职位与你何干?你知道北齐在哪吗?你不知道。那可是与南圣,仙魔两道并列的大陆,你知道圣女又是何等尊贵?你不知道。那可是北齐大陆的统治者,相当于……你们南圣陛下。” 这声陛下一出,那油腻头腿已经半软了,足以见这南圣王的威名。 树桑又道“圣女是为两陆交好而来,你却从中挑拨两陆情意,真不知你是何居心?” 看到这边,盛舒媛已经和茶茶走出“这侍女当真伶牙俐齿,北齐的圣女不过是一个花名,哪里比得上南圣王。” 盛舒媛“不过,我看她话里尽是维护圣女,可这神色却半丝不见尊重,倒像有些轻视……或者是痛恨。” 茶茶也有发现些端倪“这也是我姐姐想换掉她的原因,但无奈圣女自己不愿意,这两个又是一直跟在她旁边的老人,也就不好越矩,毕竟圣女这名头还是得看。” 茶茶又道“但好在关键时刻还是护主的。” 待回到寝宫,闻到窗外的寒梅香,盛舒媛却又想起昨日的景象。 茶茶一路小跑过来,坐在盛舒媛对面道“姐姐,姐姐,我大姐因为圣女那件事高兴极了,正在放烟花大办宴会呢,还喊我过去,我想……” 盛舒媛点头“去吧,明天中午记得回来。” “好的,姐姐。” “那我走了……” 采艾看见茶茶又开心的小跑出去,也施礼道“殿下,我表哥与三姐正好经过,也想……” 盛舒媛点头“去吧去吧。” 采艾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想让采萧陪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又得当他们两人最发亮的那个……” 采萧嘴里叫嚣着不要脸,在盛舒媛点头后,还是跟着一起走了。 明天就要走了,她想……说不定还能再见见那位知己。 没想到,就一个念想,居然真的在上次那个屋檐上看见她。 和昨天比,她变的不一样了,不好说哪里不一样,但穿着却是更衬她,看见盛舒媛也主动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两人躺在屋檐上看着烟花。 良久, 她“真好看。” 盛舒媛“盛世烟花因你而放,他们都在看烟花,却无人想起你,孤独吗?” 她笑了一声“无人?盛姑娘不是此中人?” 盛舒媛一愣,看她扭头回来,相视一笑。 盛舒媛又问“为何在此处看景,是在……”等我? 她莞尔一笑“当然,盛姑娘所思亦是我想。”就是在等你。 盛舒媛“姑娘既然早已看出我,可托人告知我,也不会让姑娘久等如此久,若我今晚不来姑娘该当如何?” “只有姑娘想见我,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她看着盛舒媛的眼睛“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叫我名字吧,非烟也可,灼灼也可。” 盛舒媛“灼灼?” 她一听到这个名字便笑的十分温暖“那是我姐姐小时候给取的。” 盛舒媛“那若是我叫你灼灼,你便也得礼尚往来叫我玖玖。” 她眼里仿佛有天上的烟花般好看“那是自然。” 盛舒媛“若我们早点认识便好了。” 灼灼“此时也不晚。” 灼灼把手指圈起来,圈住头顶的烟花,对着手指看烟花,喃喃自语道“我曾和我姐作过一个约定,要一起过她那向往的人生。她曾说,她惟愿……” “你我暮年,闲坐庭院, 云卷云舒听雨声, 星密星稀赏月影, 花开花落忆江南, 你话往时,我画往事。” 盛舒媛回头,看着她的侧颜,听她继续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和她说我会……我会一直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但如今我也得离她远去。” 盛舒媛半支起身子“所以……你现在对以后感到迷茫?” 她不语“只是有些迷失方向,之前一直围着月亮走,如今却迷失在星辰中。” 盛舒媛“星星也会指着你行走,莫不要轻易放弃。” “星之所在,亦是心之所指。” 她愣了片刻,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着相了,昨天才被你说道一次,今天便忘了。” 盛舒媛“不妨事,你方才说的也点醒了我不少,我才明白我之前的状态当真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也不知下次我们需何时才能见面。” “会有机会的,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我会努力活的更久些,来见到更多的朝阳彩霞,还有在未来等我的你。 ———— 九色鹿的速度自然不是虚的,这次比上次还要快,没有半日就回了门派。 一进门派,盛舒媛便去了藏书阁。 自然是……在寻生的希望。 自打她知道了自己寿命的消息,杖着有父亲在,浑浑噩噩每日等着父亲送来的灵器延长寿命,竟没有半点想着自己去找寻,真是愧对父亲的期望。 这是当初的盛舒媛所不齿的,若不是昨日听了她那一番话,还不知道要继续这般过多久。 父亲说过,下一件灵器有关四大圣器。 具体在哪里,还需往五行城那边靠。 火城,炎上城,曾出现过圣器的影子,能让父亲查不到,看来这圣器该是在幻境中。 她也好久都没去过火城了,是时候该去一次炎上城了。 “殿下……” 听见采艾的声音,盛舒媛探出一个小脑袋“何事?” 采艾“已至亥时,殿下可要回殿休息。” 盛舒媛“好。” 三人行到一半,莫名前面来了一群点火把的,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前面的是哪个,竟然还没回屋子。” 采艾脸色一变“遭了,遇见查寝的了!!” 盛舒媛“……查什么寝!为何要跑?” 怎么还没猜到,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采萧与采艾两人互使眼色,采萧去引人,采艾则带着盛舒媛跑回自家殿里。 盛舒媛莫名其妙,糊里糊涂被拉着跑了一路,更是小心翼翼的被采艾塞进自己屋里,然后采艾才气喘吁吁坐下。 从头到尾,回个前殿都得想做贼一般小心。 盛舒媛“……这又是哪里的规矩。” 她不就出去了几天,回来门派的规矩怎么全变了? 有一种被排挤的错觉…… 她是不是回错门派了?? 采艾道“门派新出的规矩,殿下赶上了第一日。” 盛舒媛“……那我还真是幸运。” 采艾“是温景行的主意,他说是怕近来有些弟子总是晚归,回来动静更是十足的大,怕打扰到君上真人的休息,便规定新弟子不得晚于亥时回房。” 盛舒媛“……慢着,新弟子,……” 采艾“但殿下可是温景行的师姐,我们云舟教弟子出的主意,师姐自然是首当其冲,温景行下午才和我说,让殿下配合他一下。” 盛舒媛“……” 跑起来倒也没什么,不过像个丧家之犬一般在自己的地盘跑成这个鬼德行,温景行是吧,我记住你了。 两人说完,采萧也回来了,还没等说上话。 已经有人在殿外敲门了。 因为盛舒媛的殿铃十分的清脆,可以说,这一敲,虽然不算难听,但足以让盛舒媛脑壳大。 盛舒媛怒气:!!! 待采艾出去开门,又是这个温景行。 温景行看见盛舒媛了片刻“原来这是师姐的房间。” 第一天查寝查到盛舒媛头上。 盛舒媛一想到她刚刚要是没回来说不定就真的被记了,明天全盛仙宗都知道她在外逗留。 三十一(想不出了实在) 盛舒媛双手合掌,手心涌出一个水波,打在面前的镜子上,镜里竟慢慢生出人像来。 “盛儿?” 盛舒媛听见声音睁开眼“父亲。” 水镜十分朦胧,照不出具体的模样,这声音却十分清楚“可是什么事要父亲帮忙?” 盛舒媛“女儿想自己去寻那圣器。” 盛父吓了一跳,连连道“待父亲寻到给你你便可,你只需做自己喜爱的事,其他的事为父来做。” 盛舒媛“父亲,我太过依赖您了。这些日子我让父亲为我到处奔波,实在太过不孝。” 盛父“你是父亲的女儿,依赖父亲有哪里不妥?为父愿意被你赖着,无需你做这些。” 盛舒媛“我……” 盛父又道“是为父害你先天不足,自然是要父亲替你解决这些事情的,我的女儿只要去做你想做,你开心的事,这就是对为父最好的孝道。” 盛舒媛“唯有经历过取神器的辛苦才能享受之后的甜。取东西的过程也是女儿成长的一部分。” 盛父“我还是放心不下,盛儿,为父……” 盛舒媛“父亲,我并不是以后都不用您的势力,您只需告诉我神器的下落和定位,剩下的自有女儿来谋划。父亲你想女儿了,也可以随时随地来看我。” 盛父“罢了,既然盛儿想,那便都依你的。不过若是你有哪里需要帮助的,一定得与为父说,除了南圣那块地,其他的大陆都有父亲给你留下的势力,你到了哪里尽管去问那边的人要。” 盛舒媛莫名有些眼酸“女儿知道了。” 盛父又忍不住关心了她几句,说了好久一通话,两人才结束谈话。 结束通话的刹那,水便立刻从镜子被剥离出去,溅出好大一声水声。 盛舒媛忽然想到什么“哎,忘记把礼物拿给父亲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只缝的小恐龙,拿到眼前晃了一晃,又给收起来。 采艾“殿下明日要出去?” 盛舒媛“会出去,但不是明日,待我再打探到消息,再去也不迟。” 采艾似懂非懂的点头。 ————早教———— 因上次的位置被占的事情,盛舒媛这次准备比之前提早一刻前去。 其实内门弟子之前也是有教服的,和外门一个颜色,就是样式有所不同,上面的花纹也更深了几分。 盛舒媛今日便是穿的这身衣服,还戴了个帷帽,她准备就简单的混到最后去。 主要是昨日回来路上碰见了几位弟子,那个如狼似虎的眼神,感觉都能把她给吃了,目前为止还没有谁给她这种错觉,这届弟子真的十分优秀。 她还以为得罪了谁,没想到居然只是找她要来几个签名,最后更是蹦蹦跳跳欢天喜地的走了,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诶,不好意思。”那人先撞的她,盛舒媛却下意识先开口。 从盛舒媛的纱下只看见粉色的衣服,还以为是个师妹。 那人本还打算说没事没事的,看见盛舒媛的帷帽惊奇了一下“你来早教还戴帷帽,看得清楚君人吗?” 如此粗犷的嗓门,竟还穿着粉衣裳,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是想带吟安的,但吟安那个面纱着实引人注目,加上早教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也是进不去的,想了想才戴了这帷帽。 盛舒媛没听见君人两个字,只听清楚前面的字,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昨日脸上长了个痱子,实在难以入眼。” 那师弟“哦哦,那为何不施障眼法,带着帷帽也多有不适。” 盛舒媛本来看中的位置被一师弟坐下,颇有些恼怒“法术在修为高深者面前自然是原形毕露,师弟若没有旁的事情我便走了。” 那人竟抓住盛舒媛的手“诶,师弟?你一个穿青色衣服的弟子竟然叫我师弟?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应当是她不在的时新入的内门弟子,不然她不可能不认识。 眼看早教时间就要来了,这位置还没占到,盛舒媛推开他的手,用灵力将他拂开,竟让他硬生生在君上走进来的那刹那打了个圈。 这粗狂大汉在万余人面前转出粉色的圈圈着实是引人注目。 把刚进门的君人都给勾到眼了,不过君人第一眼看的却是盛舒媛。 仰止君人“……玖儿,你回来了。” 盛舒媛“……”干。 她揭开帷帽,只能走向前面专门为她留的位置上。 “喔!这就是舒媛师姐吗?我真的第一次看见。” “那是,这可是我们云舟教的师姐,自然是不同凡响。” “我昨天晚上就看见了,还和师姐说上了一句话,师姐说话好温柔好可爱啊啊啊啊!!!!!” “出关这么久了,竟然一回来就能看见师姐真好。” “师姐穿青色衣服也好好看啊!!我打算又去换回我之前外门弟子的衣服。这青色多好看。” 盛舒媛:“……”她今日是要去藏书阁的,若是露脸,到时候又和之前一样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万人瞩目下哪里读的进去书啊!!!!!!!! 怎么今日师父居然来了。 作为仰止君人的课代表盛舒媛同志,被迫听了一整节早教课不说,时不时还得出来示范一下师父讲的是什么原理。 盛舒媛:……她今天就不该来这个早教。 要不是昨天晚上被温景行那个人发现回来了,她也不必来这个早教。 果不其然,待早教散去,明面上跟着已经有十多人,暗地里更是数不胜数。 真是苍了天了。 看来今日的藏书阁是去不成了。 还是回自己的寝殿吧。 看见盛舒媛,采艾惊奇道“殿下怎如此早便回来了。” 采萧“莫不是有殿下收获?那真是一个好消息。” 盛舒媛无奈坐下“收获是没有,人倒是有许多,……被弟子跟了一路。” 采艾偷笑“殿下还是这么受弟子欢迎,这是好事啊。” 采萧“诶,是新进的那批弟子吧,也就那批没被受过殿下的教育,才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采艾“肯定是,你看上一批弟子哪个见了殿下不是低下头,生怕挨上一顿骂的。” 盛舒媛“我不过是走了三四日,怎么就新增了这么多新弟子?” 采艾把茶具从柜子里拿出,一一摆放后才道“殿下有所不知,这都是您的那位好师弟的主意。” 盛舒媛头也不抬,开始洗茶“温景行?又是他?他怎么那么多主意?” 采艾拿起烧好的热水放在桌上,“可不是嘛。已经有人说这人可以代替您,来当未来的大师兄呢。” 盛舒媛洗完茶,含笑抬眼“这倒是好事,孩子养太多也不好。” 每个都像看妈的眼神看她,这种眼神下生存的久了,感觉自己有了一堆孩子不说,她死之前说不定都谈不了一个恋爱。 采艾“殿下还要出去吗?” 盛舒媛摇头“其实去不去藏书阁,我心里早已有了决断。” 她已经知道圣器在火城的某个幻境了,那找不找资源倒也就无关紧要了。 采萧本来在洗衣服,竟从盆里抱出一只猫来,把猫从两边咯吱窝抱起,小眼瞪大眼的,猫咪已经先战术性的瞄了一声。 趁采萧愣住,飞快扑进盛舒媛怀里,大尾巴疯狂摇摆,倒像只渴望遛弯的哈士奇。 采萧纳闷了“怎么殿下每次回来,它都能知道消息。” 盛舒媛取下佳越伞身的一个小铃铛,在猫眼前晃悠,那声音铃铃铃的,又是红色的带子,还是心上人主动伸的手,猫咪走出了像喝醉的步态。 佳越更是委屈巴巴的“圆圆,你取我的小铃铛给猫玩,你不爱我了!!!” 盛舒媛沉迷撸猫,无法自拔“待会再给你戴回去,你乖哈。” 佳越哼了一声,也不敢对她发什么小脾气,最多就让身上的带子在小猫咪头上飘而已,结果反而是更招这小猫惦记,差点就把伞面都给抓烂了。 佳越“呜呜呜”小铃铛被拿去逗猫,衣服还给一只猫给弄破成这个样子…… 采艾更是偷笑“好啊,终于有东西可以治治你个泼皮了。” 小猫对会说话,会动的伞身更是惊奇,原本一条缝的眼睛瞬间变得圆嘟嘟的,开始用力拿爪子去戳伞。 佳越化成人身,捂着被挠伤的脖子,扑到看戏的盛舒媛怀里嘤嘤嘤“圆圆,你可是要为我做主啊,他挠我!你看还有血印子!!” 采萧大声嘲笑她“一把仙器被一只凡猫差点抓破了皮,一点仙器的样子都没有,哈哈哈哈……” 佳越才后知后觉,看着猫扑过来,连忙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盛舒媛怀里“对啊,圆圆,我怎么会被一直凡猫给挠伤的。” 盛舒媛忍笑,拿一根手指顶着猫咪的脑袋“它可是景礼君人养的猫,说不定平日里灵水灵草吃惯了,才有这般杀伤力。” 猫咪站起身来,把盛舒媛的手放在自己脖子那边,舒服的蹭蹭蹭,还对着佳越小心翼翼回看过来的眼神呼噜呼噜。 惹得佳越又被吓回盛舒媛怀里。 采艾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有史以来最猖狂的笑声。 “你个小魔王,终于有今天!!!” 炎上城 “炎上城?” “殿下要去炎上城?”采艾站起身来,语气略震惊。 盛舒媛放下杯子,点头“对。” 采萧“为何?” 采艾“莫非殿下还放不下徐意阳徐公子?” 盛舒媛“……”我什么时候拿起他过? 我不就看他可怜眼睛好看之前在门派对他好了些居然被你惦记到现在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了不喜欢他了!!!!!!! 盛舒媛轻轻看她一眼,莫名让采艾发虚,哈哈了几声道“……炎上城十分炎热,殿下去了怕是会吃苦。” 盛舒媛抬头“确实,炎上城的水质偏苦,得多备些蜜饯去才好。”仿佛在暗示什么…… 她这话一出,采艾立马第一个表明态度“是啊,曲直城的水殿下怕是喝惯了,怕是吃不下太苦,我现在就去准备甜食。” 盛舒媛看采萧,采萧也茅塞顿开,一拍手道“这炎上城四季常夏的,殿下我也去给你准备些合适的衣服。” 采艾叫住采萧,叮嘱道“炎上城以赤色为尊,赤色的衣服多备几份。” 采萧点头“听说在炎上城也易出汗,帕子也得多备上几份。” 采艾“是极,是极。” 盛舒媛含笑,给佳越重新系上那个小铃铛。 佳越有猫咪虎视眈眈盯着,趴在盛舒媛怀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那只猫盯上。 ———— 和师父说好后,他们已经启程火城。 四人经吟安浣溪沙掩饰,化成另外的模样,皆带着帷帽,在炎上城倒也不觉得突兀。 采萧看着盛舒媛一直往前瞎走,忍不住问“殿下?殿下?现在要去何处?炎上城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就直接前往主上的霓虹所吧?” 盛舒媛摇头。 采萧纳闷了“霓虹所那边的人手已经通知好了,就等着殿下入住,您为何不去?” 采艾竟然又开始打趣起来“或许……殿下是想寻她的那位……好师弟徐意阳住处?” 盛舒媛瞥了她一眼,把人给看直愣了,只道“寻一家最近的奶茶店。” 茶茶扭头,便看见一家海棠茶轩,跳了老高道“这边这边这边姐姐。” 门口有小厮守着,待几人都进去,立马为其引路。 小厮头上带着一个赤色的海棠标记的帽子,十分热情“几位是想去厢房,还是在下面看风景?” 他们都看向盛舒媛,小厮立马就看出谁是主事的人,点头哈腰道“姑娘的意思是?” 盛舒媛礼貌性的微笑“找一桌靠窗的便可。” 待递上菜单,小厮便已圆润的推开几米外,但眼睛仍旧或直视或斜视的看着盛舒媛,似乎只要他们一举手立马便赶到身边。 采萧好奇道“这边人来人往,声音又杂乱的很,殿下何不上楼上的隔间来的安静。” 盛舒媛拿着菜单仔细看着,一边道“我若是想要安静,为何不去霓虹所?” 采艾笑道“奶茶店人多,我们来这边不就是打探幻境的信息?” 采萧恍然大悟,接过盛舒媛递的菜单,也开始圈起自己要吃的东西。 待这边的小厮走了,采萧道“这海棠茶轩的来客不少,说不定还真能探出个什么东西来。” 果然,就着吃茶的功夫,已经有人开始大声聊起来“你知道吗?张家的那个小公子,追人追到家里去了。听说啊……一连撞上好几个男的……为那女子打的是头破血流的……啧啧啧还名门望族呢……” 紫衣服“这么狂悖?那不把他爹给气死?” 红衣服“那可不是,气的差点拿白绫亲手给他了断了。” 紫衣服的“听说是让他母亲给拦住了,好说歹说,他那个爹才没动手,这会已经要断绝父子关系了。” 茶茶非常兴奋,听到这种惊天大瓜,立马看向盛舒媛。 盛舒媛看了采艾一眼,采艾心领神会,凑了过去“这张大公子又是哪一出?” 紫衣服“呦呵,这还有不知道的?这满炎上城都传遍了,张小公子对一外地的女子一见钟情,非要退了和之前未婚妻的婚。” 红衣服掰开几个花生,附和道“可不是嘛,听说还在这海棠茶轩结的姻缘呢!就因为那小三不小心把这奶茶泼到张公子的衣裙,听说是一见钟情,刹那间是恍如神女降临,那可谓一个情意绵绵。” 采艾装作惊奇“人家两情相悦,不是一桩好婚事吗?” 紫衣服“刚开始,那张老爷也是这么想的,但那女子实在是不像话,听说勾搭了好几个,张老爷怎么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来进张家的门。” 红衣服“最近这男子被骗的信息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紫衣服的一脸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不说,还做作挽起袖子喝茶,“那可不,我们男孩子在外面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这话一出,对面那红衣服的茶直接喷到那紫衣服脸上,那人啊的娇声喊出来,“你这人……唉……就说你讨不讨厌吧。” 采艾更是被雷的鸡皮疙瘩一身抖,连忙坐回盛舒媛附近。 盛舒媛拿着一块糕点优雅的吃着“看来这炎上城的情况确实厉害。” 采萧嘴里也塞的满满当当的,“是啊,还都是一些渣女。” 采艾看着碟子空空如也,方才想起“我刚刚要的桂花糕呢?啊?怎么都吃完了!!” 盛舒媛指指塞的像一只小松鼠的采萧“这你得问她。” 采萧被采艾那一瞪,差点噎死,灌了好大一壶水,又被苦到嗓子疼,相当于默认了此事。 采艾“好你个采萧,枉我平时在殿下面前为你遮掩了那么多?” 采萧不高兴了,皱眉闷声道“我?我做什么不都是被你哄着去弄的?”她终于智商上线,咽下去后,清楚道“怎么,你要是揭发我,你背地那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我们谁怕谁?” 采艾忽然卡住。 盛舒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姐妹平日好的恨不得穿同一件衣裳的,今日居然大打出手?” 这瓜着实太好吃……且难得! 采萧愤愤道“殿下您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平日里直来直去,哪里有某人这么弯弯绕绕的,我什么人您不清楚吗?” 采艾被她这段洗白吓一跳,哼哼道“什么人?那你刚刚还吃了我点的桂花糕呢。” 采萧“我……我那是殿……”殿下刚好给的,前面的也都是殿下吃的,我吃的也就你看见的那个…… 盛舒媛看够了姐妹反目,眼看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才开始苦口婆心劝架“好了好了,你们再吵就让别人看笑话了。” 采艾“哼,谁理这个疯婆子。” 采萧“哼,谁爱理谁理,反正我平日里也没什么求人的事。” 采艾“你……” 茶茶超兴奋在旁边吃瓜,恨不得给他们敲锣又打鼓的,她那小算盘还想着他们打起来,姐姐一生气,说不定将他们都赶出去,那她以后就是姐姐的不二眼前人了!!!!!! 一想到这些茶茶就兴奋的抠鹿蹄子,她恨不得他们打的越激烈越好。 盛舒媛淡淡道“再打连奶茶都别想喝。” 被苦到嗓子眼的采萧“……” 刚刚骂的嗓子疼的采艾“……” ———— 从奶茶店走出,采艾在前面给盛舒媛指路,还碎碎念“这什么收获也没有啊。” 茶茶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尽是一堆渣女辜负村民的案子,听我的脑袋疼。” 采萧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唉,爱情就是这种鬼样子吗?那我还不如以后都不成亲。” 采艾趁机一个彩虹屁“谁要成亲了?我自然是要陪殿下一辈……”一辈子…… 所有人都愣住,气氛忽然变冷…… 盛舒媛的一辈子确实也不长……如果没找到下一件圣器,其实六年对他们来说就闭个关的事。 采艾差点就要跪下了,被盛舒媛扶住。 盛舒媛勾起唇角“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然现在灵力充沛,但她还记得上一次…… 她那时还小,总不知轻重,单让父亲别为她费神,总觉得寿命一说是无稽之谈,毕竟她浑身感觉都是力气。 直到寿命临近那种被抽干了力气的感觉传来,她才知道厉害,硬生生看着父亲为她聚不成人形,平日更只能在圣莲谷顶养着身子,生怕散成一股气了去。 ——霓虹所—— 这是个大型的衣裳店,外圈都是普通的衣服,待他们走进中间圆台。 采萧拿出一块玉佩在圆台侍女,侍女惶恐的道歉离开,等出来带了一个留胡子的男人走出。 男人对着盛舒媛微微行礼,“殿下来了。” “老奴姓夏,叫我老夏就成。” “殿下请随老奴来。” 圆台的阁楼才被打开,这阁楼分上十二层,老夏直接把人带去了十二层。 楼下的几层都是好几十个房间,单单顶层,只有一间,什么东西都做的是楼下一个屋子那般大,东西合她的心意就不说了,外面还都系满了铃铛。 老夏道“殿下若有事吩咐,拉一下铃铛老奴便会出现。” 说完看着躺在盛舒媛床上打滚的茶茶,语气冷漠道“几位姑娘的房间在楼下,我带姑娘们前去。” 茶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迷茫的头上还沾了几个花瓣。 被老夏示意了一个眼神,立马有侍女上来换了一床被子。 被誉为·脚下无尘九色鹿·茶茶“……” 海棠 “殿下……殿下……殿下要起了吗?”再一次石头剪刀布出布的采艾同学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门。 四处静悄悄。 采萧呼了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子,一下打开了门,弯着腰绕过遮挡的一层层布“殿下?” “嗯?” 屋子门自动打开,再之后采萧已经是出现在门外,门把在她鼻子前发出巨大的声响。 采萧叹气,只能暂且回去。 她下次一定要练好这剪刀石头布,千万得练牢实了。 再输给采艾她就不活了。 殿下哪次是她们叫起来的? —— 听到楼上的铃铛响了,采艾从坐变站,等她到楼上时,一群的侍女已经站在两排,手上皆端上了充足的伺候用品。 采萧采艾“……”怎么有种失业的可怕感觉? 两人顺着人群进去,这种惶恐感觉更是被放到最大,有好几个人居然跪着服侍盛舒媛。 采萧吞了口口水悄悄对采艾道“这……这是来抢我们饭碗的?炎上城怎么这么有钱?” 采艾劝慰道“没事没事,你背后有圣晶族,我背后也有圣莲谷,我们可是有背景的人。”话是这么说,心也是提起来了一半。 这年头没个背景连个丫鬟都不能做了…… 采萧瞬间自信心一米八,挺直了腰板要过去,却被最旁边一个穿白衣服的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 白衣服对着盛舒媛笑道“在下莫语,是霓虹所的主管事,殿下现下可饿了?” 看见盛舒媛点头后,莫语拍拍手。 一排穿着浅黄色衣服的侍女端着早餐款款走来,一顿早餐堪比别人的宴会。 莫语含笑介绍“早餐不易过于繁杂,我们特意为您挑选了一些款式。” 采艾已然被吓到了“……不易……繁杂”这下要彻底失业了。 采萧“……那头鹿在哪?” 采艾“昨天好像睡在殿下房里了,现下……生死不明……” 说曹操曹操到。 屋外一阵哒哒哒蹄子声,破门而入的瞬间幻化成人身,扑进盛舒媛的怀里“姐姐……” 莫语脸色终于是僵了一块,退后了几步,淡淡道“姑娘下次行走还是小心为上,莫过于鲁莽,若是把殿下撞倒那就不好了。” 茶茶正要瞪她,被盛舒媛提前一步道“你们先下去吧。” 莫云脸上的微笑缓缓消失“是,若殿下有吩咐可再摇铃铛,莫语会立刻到达的。” 茶茶对着莫语做鬼脸“略略略。”拜拜嘞您嘞。 莫语“……” 待到最后一个人走后,茶茶才抱怨“姐姐,门口真是太冷了,茶茶想要你抱着睡。” 采萧本来吃早餐的脸一顿,呸了她一口米饭“想屁吃呢你?还想和殿下睡?” 茶茶委屈,擦掉脸上的饭粒“我怎么就不能和姐姐睡了,我原型好歹也是一头五颜六色,那么好看的一头九色鹿,怎么就没这个资格了?” 采艾道“是呢,比原型我们谁不是五颜六色七彩斑斓。” 茶茶“你全身上下就一青色,怎么就七彩斑斓了?” 采艾炫耀“但我会发光啊,你会吗?我发的光就是有很多很多很多颜色的那种光?”一只手指还特意展现了那种光…… 茶茶急了“我我我我的鹿角也会发光,他还能当武器,怎么就没有颜色了?” 盛舒媛夹了一个馒头塞进茶茶的嘴,对着采艾道“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吃饭。” 采艾眼疾手快发现自己喜欢的龟苓膏被采萧吃下最后一口“你特么又给老娘吃完了!!!” 采萧嘴巴鼓鼓,朝她露出一排大白牙。 采艾“……”我记住你了!!!! ———— 吃完饭后 盛舒媛打开窗看楼下的行人,巧合的是他们楼下对面便是那海棠茶轩。 采艾好奇问“殿下今日不去海棠茶轩了?不打探消息了?” 盛舒媛摇头,拿着圆扇轻轻扇着风“打探什么?是打探东边的张小公子被骗?还是打探西边的王大人老当益壮勇追娇妻?” 茶茶疯狂点头“就是,就是,从那些男人的嘴里好像满大街的女子就都是坏的了,天底下就没一个好人。” 采艾也啧啧惊奇“我们曲直城大多是外陆男骗婚,而这炎上城却独独反过来了,稀奇啊稀奇。” 盛舒媛眼神放缓,慢慢道“正常来说,女子骗婚是有的,可这炎上城却格外的多。” 采萧挠挠头,趴在桌子上懒懒道“或许是因为炎上城的女子过于稀少吧。” 盛舒媛“问题就在于此,这幕后肯定也是有人抓着这个问题才有了这群势力。” 茶茶“姐姐的意思是……他们这是故意的?” 采艾“我们此行来是为了幻境,他们这群人闹的如此大,说不定早就被城主或者炎上教的有所注意,殿下还是莫要管了,说不定我们的出手还打草惊蛇,引人注意。” 盛舒媛没说话,看窗子下方“不,若真这般简单,他们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遍布整个炎上城,应该早有防备……” 采萧打了一个哈欠“早有防备?” 盛舒媛微微勾唇“说不定……会抓一个替死鬼。” 话音刚落,有一大群穿着炎上教教服的弟子停在楼下。 没过多久,居然逮了一个女子出来,海棠茶轩里面的客人也尽数被赶出,茶轩外贴满了封字。 茶茶“真被姐姐说中了。” 采萧瞬间精神了,撑起头道“但殿下,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这个替死鬼是这海棠茶轩?” 盛舒媛看着他们带着人远去,“昨天在茶轩的话还记得吗?” 采萧似懂非懂的点头。 盛舒媛道“张小公子和那姑娘可是在海棠茶轩结识方才一见钟情。起因皆是海棠茶轩,这就是最好的替死鬼。” 盛舒媛又道“况且这全大陆独一家奶茶店,这名头已然十分吃钱,又是情报来源的好地方,这么眼热势力的背后没有人撑着,这些理由不足以让他们下手?” 采艾恍然大悟“殿下的意思是——他们现下就等着海棠茶轩一倒便立刻建立自己的势力代替?” 采萧反驳“可那奶茶只海棠姑娘做的出来……” 盛舒媛摇了下手里的铃铛,红丝线在玉白的手上衬的十分瞩目“那可说不准,这么多的茶轩倒闭,流露出的人脉足够被他们笼络的,等那海棠姑娘再被放出来,那精深高明的技术也可再……细。细。盘。查。” 等采萧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殿下。” 盛舒媛“进来吧。” 莫语这次学乖了,没有再带一批人马众多来撑排场,仅只有她一人。 莫语微笑“殿下有何吩咐?” 盛舒媛指了指对面的海棠茶轩“方才楼下发生了何事?” 莫语清楚陈诉“炎上教以拐骗少男名义抓了海棠茶轩的老板,海棠姑娘,还封了所有在炎上城的海棠茶轩,说若是事情属实,他们便会通知五行城,关闭所有的海棠茶轩。” 采萧“真大的口气。” 莫语“炎上教的人语气确实狂妄了些,但行事却最为城里百姓考虑,近年来有大师兄的教导下却是收敛了许多,行事也颇有章法。” 采萧无语“……这还是收敛之后的啊,之前得是多狂悖?” 采艾的注意点不同“大师兄?是徐意阳?” 莫语点头“就是来自盛仙宗的徐意阳,这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届炎上教教主,当今炎上城少城主。” 采萧想到什么,回头对盛舒媛道“对啊,殿下为何不去找徐意阳询问幻境?” 盛舒媛关上窗户,缓缓道“连父亲都找不到的幻境,说明什么?”又自己解答道“此幻境十分隐秘且珍贵,大多在大修为者手里捏着。” 采萧还是不懂,采艾接着盛舒媛的话道“殿下的意思是——独属炎上教的秘境,炎上教的内部宝物,哪容的下他人觊觎?殿下若是找徐意阳要了,那是陷他于两难之处。” 莫语解释道“徐少教主若是给了,那便是对门派不忠,若是没给,是陷入对殿下不义。” 采萧叹气摊手“那现在怎么办?” 盛舒媛指了指对面的茶轩“机会不就在眼前?” 盛舒媛解释道“曲直城和炎上城是临城,这批势力想必是从此处开始发芽,若是让他攻略了这炎上城,那下一步便是我们曲直城了。” “于公,我们可扼杀邪恶势力,于私……”盛舒媛笑了。 采艾接下去“若我们能帮他们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炎上教定会给与丰厚的报酬,要一个去幻境的名额不过分吧。” 采艾说完自己撇撇嘴“可是,殿下确保不会被徐意阳认出?他可是把您当眼珠子一般护着,您不要第一面就给认出来了。” 盛舒媛扇风的手停顿片刻“……所以你们两个别跟着我,他认识你们。” 采艾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采萧又一瞪,自知理亏低头“是……” 盛舒媛“这件事我和茶茶去便可,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采艾采萧“是。” 采艾暗暗腹诽“殿下莫不是怕以后都喝不到这海棠奶茶,才出此下策的吧……” 盛舒媛“……你的桂花糕……” 采艾“殿下快些前去,说不定那海棠姑娘现下正在遭遇私刑,十分凄凉,想想都非常可怜。” 盛舒媛“……”呵呵,女人。 桃李阁 “下一个。” 一排穿着朴素的女子排队。 盛舒媛与茶茶就在其中。 入了院子,迎面便看见一位身穿水红色衣裳的女子坐在前头,旁边还有各种茶具。 那女子吹了一口茶,茶气散去方才看得见其真容,姿色上乘不说,一言一行也当的起高雅二字。 盛舒媛敏锐的听见前面的女子低声抽了一口气,她给茶茶使了个眼色。 茶茶心领神会,凑过去悄悄套近乎“姐姐长的可真好看。” 被夸了,女子自然是高兴“妹妹也十分可爱。” 茶茶发现她的眼神并不纯净,暗暗松了一口气,态度更真挚了许多“真好,姐姐你叫什么?我叫宣茶,这是我的姐姐,宣姜。” 盛舒媛朝她微笑。 女子也回了一个笑“你们姐妹都到了最后一关,真好,我叫卷舒,云卷云舒的卷舒。” 茶茶再不经意道“这位是谁?姐姐你好像认识?” 卷舒低声道“这可是桃司司主桃乐。” 为了查出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混进桃李阁内找出线索,为此盛舒媛和茶茶第一步就是——加入桃李阁。 据莫语所说…… 桃李阁分为两司,桃司和李司。 桃司分为四门,油桃门,蟠桃门,碧桃门,寿星桃门。 李司分为三李,嘉庆李,玉皇李,山李。 桃李阁里面也有霓虹所的人在,只盛舒媛吩咐要消息也是一句话的事。 通过霓虹所的一些手段,盛舒媛很顺利的被安排到最后一关的面试。 茶茶继续“不过一个小小的面试,竟然让桃乐出面?” 卷舒喜笑颜开,暗暗幻想“运气啊,这要是被看上了,说不定被司主单独培养,那可是独立与四门的存在,将来说不定能继承桃司的衣钵。” 桃乐把茶放下,声音十分勾人且有魅力“把头抬起来啊。” 盛舒媛隐隐感觉有一道目光锁定她。 桃乐笑了一声“从第一个开始,你过来……” 卷舒十分紧张“完了,刚刚光高兴,现在好紧张啊,万一待会我口吃那就完了,啊啊啊!不紧张,不紧张……” 茶茶拍拍她的肩膀“加油,你可以的!” 卷舒“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 “下一个……” 卷舒提起胆子,用前面教的仪式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桃生卷舒,云卷云舒的卷舒。” 桃乐没说话,在那边自顾自的沏茶,后面有人问 “以前做过什么职务?” 卷舒“当过一段沏茶师。” 桃乐终于抬眼,轻声道“既如此,你过来……” 卷舒脸更红了,闻到女神身上暗暗的体香,差点紧张的连走路的不会走。 桃乐把杯子给她“你沏一段这茶。” 卷舒一只手拿起茶具,待泡过第一遍茶具,忽然听桃乐问“识字吗?识得多少?” 卷舒差点把这水甩她一脸,不过多年职业素养让她下意识完成下一步动作,脑袋更是白茫茫的一片“识……识得一些三字经……” 桃乐“噗” 她按住卷舒的手,终于让她脸爆红,耳朵根差点没熟透。 桃乐对后面的侍女道“她,让星门主亲自带。” 侍女点头“记下了。” 卷舒还没反应过来,被桃乐曲起手指敲了个响头,方才跪下谢恩。 “下一个……” 茶茶刚走一步,下意识对桃乐笑了一下。 桃乐一恍神,已经听见茶茶道“桃生宣茶,宣纸的宣,茶水的茶。” 侍女“做……” 桃乐一抬手,直截了当道“把人领给碧桃。” 这已经是第二个了,最难得的两次都在这边,侍女悄悄问“这……司主,方才那位我还能理解,这位气质能担当的起碧桃门门主的教导吗?” 桃乐“你回头。” 侍女回头,茶茶发现她的视线,也下意识对她笑了一声。 侍女恍惚间意识到什么“这……” 桃乐点评“眼神纯净,容貌不俗,最重要的是这笑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看着都心动,以后说不定能继承碧桃门。” 这评价是相当高了。 茶茶莫名其妙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走之前还和姐姐悄悄挥小手。 侍女“下一个……” 盛舒媛低头行礼“桃生宣姜。” 桃乐含笑“宣姜?这名字同上一位有些渊源啊。” 盛舒媛“方才的那位是我妹妹。” 桃乐哦了一声,“你可识字?” 盛舒媛“识得一些。” 桃乐“那你可会弹琴?” 盛舒媛“谈过一段。” 桃乐“那你可会吹箫?” 盛舒媛“……略懂一些。” 桃乐点点头“你过来。” 盛舒媛上前,走到桃乐面前。 桃乐仔细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会沏茶吗?” 盛舒媛“也略懂一些。” 桃乐递出茶具“你现沏一段……” 盛舒媛方才拿到茶具,要倒时便被桃乐又握住手。 桃乐“好了。” 盛舒媛收回手,后退几步。 桃乐“那你会看账本吗?” 盛舒媛“没看过,应当会。” 桃乐挑眉,甩了甩袖子“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盛舒媛“桃生说不出来。” 桃乐“这样啊,行。”她扭头对侍女道“就送去碧桃门教养吧。” 侍女点头。 前头几个看热闹的讥讽“我还道你有天大的本事呢,结果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吹牛也挺厉害的,被司主给揭穿也不脸红。” “就是,这要是我说不定就自己走了。这茶可一点没动呢,司主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一个披红披帛也附和“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你妹妹就能给带去碧桃门门主,你却只能当个普通桃生。” 盛舒媛淡淡道“既如此,你们更不当得罪我,若我妹妹做了门主,你们几个觉得……” 他们这才真正安静下来。 ———— 晚上 “我听说,她那个妹妹被碧桃门门主带了去……” “可不是,这姐妹差距这么大,以后见面也不知道会不会……” 盛舒媛刚走进房间,房间立马就安静。 盛舒媛朝他们浅浅笑了一声,莫名带着股气势在,有几个被震到连忙低头。 “姐姐,姐姐……” 盛舒媛回头,被茶茶一把拉走。 茶茶自己住一间。 盛舒媛眉眼略柔和了些“门主怎么样?” 茶茶回想了一会“很有气质的美女,对我非常好。”又想到什么,奇怪道“不对啊,以姐姐的气质应该也会分到门主门下,怎么就安排成一个普通的桃生。” 盛舒媛道“她是想试探我。” 茶茶大惊“莫非姐姐哪里露了端倪?被发现了?” 盛舒媛摇头“碧桃门看气质,寿星桃门则看容貌,若是我容貌再盛些,她应当会收我做弟子。” 茶茶方才恍然大悟的展眉“所以……她想看看姐姐到底有什么本事,如果本事达到她满意了,她就会收下姐姐?” 盛舒媛点头“应当是” 茶茶才放心“姐姐你晚上睡的惯吗,和那些……粗鄙不堪之人……” 盛舒媛“这是她试探我的第一步,今晚我若是到你屋里睡,已开头便失败了。” 茶茶噘嘴“好吧,那姐姐我走啦。” 盛舒媛和她挥挥手。 待盛舒媛回到宿舍时,立马又有小话出来“我还以为姐妹多情深呢,没想到连个睡觉都……” 盛舒媛回头扫了她一眼,那人脸涨的通红不再说话了。 盛舒媛自顾自的走到自己床铺,刚坐下就被人捅了捅。 盛舒媛回头,难得瞳孔一震,“你,你不是……” 那人掐着嗓子笑了两声“是我呀,宣姜姑娘好久不见。” 居然是初晓,真别说,穿着女装的样子还真挺好看的,“你怎么在这?” 初晓“自然是被拐来的,这个地方可是危险的很,宣姜姑娘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盛舒媛收拾床,边道“来不及了,我妹妹已经当上门主弟子。” 初晓这回不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十分粗野“啊!这么快。” 盛舒媛回头“以你的姿色,入寿星桃轻而易举,你又怎么和我一样?” 初晓尴尬的笑两声,又恢复之前的鸭嗓“哈哈,宣姜姑娘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盛舒媛真诚道“不,你穿女装真挺好看的。” 比茶茶还好看。 初晓正色道“宣姜姑娘快些离去吧,你妹妹我也会帮您救走,这个地方真的十分危险。” 盛舒媛停下收拾的动作“危险?”她手里不知打哪弄出一根琴弦,立马让初晓想起之前的蜘蛛妖的死相,听她道“那我就不危险了?” 初晓叹了口气,知道说服不了她。 却听她问“问完了,那现在轮到我了,你又是干嘛?一个大男人男扮女装……” 初晓连忙要捂嘴,被她轻轻一推推倒在床上。 初晓“这……我不问你的来历,你也别问我的原因,我们都是……” 盛舒媛笑道“是为了海棠……” 又差点被初晓捂嘴,盛舒媛及时闭嘴“所以,就你一个?” 初晓“自然不是……我跟你说……我们可是有秘密武器!!” 盛舒媛“此话何意?” 初晓悄咪咪,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我有一个兄弟……” 盛舒媛“他也女装……” 初晓脸色大变“呸呸呸,他可是打娘胎就开始玩弄女人的,可谓是渣中之渣……” 盛舒媛“……” 娘胎哪来的女人? 卵子吗? 你兄弟知道这事吗? 勾引 “所以,你有帮手?”盛舒媛朝他勾勾手指。 他十分神秘的点头,在耳边道“我不仅在外面有帮手,在里面也有。” 盛舒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初晓道“我还有一个朋友,她出去了,不过凭她的姿色,肯定能被选去内部。” 盛舒媛还没问说谁,见他忽然对着后面一脸惊喜,不由回头。 这……如果她没记错,她不是北齐圣女,齐卿卿? 她不应该回北齐了?怎么会在这里? 盛舒媛低声道“你认识他?” 初晓点点头“那当然,这就是我们内部最大的希望,凭她这张脸,肯定能当上桃乐的亲传弟子。” 北齐第一美女,确实是好看,但平心而论,两个人站一起,她竟觉得初晓的女装与那齐卿卿不相上下。 齐卿卿的表象与内心一般纯粹,知世故不世故,和善待人,独守一隅,安定淡泊,算是一个标准的解语花型的温柔女人,这种女人虽难得,但大陆上也多的是,难得的是有她的容貌和天命。 而初晓论男装最多是清秀温润,远没有女装这般的惊艳,但浑身上下洋溢着大方爽朗,在他身上转化为一种奇怪的英气,与身上的清新完美的融合,可以说是堪称极品。 初晓还无知无觉,拉着齐卿卿的袖子,介绍道“这位是温妤姑娘。” 温妤?顶着北齐圣女的脸,连个装饰都不曾,万一在仙道大陆这边出了事,就不是城和城这么简单的事了。 盛舒媛微微勾嘴角“在下宣姜。” 齐卿卿恍惚了片刻“她……她也是?” 初晓点头“对,之前认识的,都是自己人。” 齐卿卿疑惑“你们不是为了……那之后的功劳要怎么分?” 初晓站起来,拍手“对啊。” 他又一脸正经道“宣姜姑娘这里太危险了,我送你进去。” 盛舒媛又持着一根琴弦,上面沾有竟有一缕黑丝,她淡淡道“我们的目标不同,为何不联手一起扳倒她?” 初晓才意识到那手里的黑丝是他的头发,无奈道“好吧好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我们……各凭本事。” 齐卿卿“对了,宣姜姑娘方才说,您的妹妹被门主看中了?” 盛舒媛收起琴弦,知道她未尽之意,解释道“我们运气好,碰见了桃乐亲自选拔。” 初晓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别人的机会“哈哈,那你怎么没被选上啊?” 齐卿卿温柔道“是啊,以宣姜姑娘的气质肯定是进的去碧桃门门下的,怎会……” 盛舒媛“……初晓公子这个胸挺丰……” 被戳到痛处的初晓“……干!” 这要不是温景行那个大骗子,他能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愤愤的数落起那个混蛋的一百条罪行,气的头上都差点冒黑烟,好在是被齐卿卿被给按住了。 ———— 早上 上完早课,一群新人被接去了另一个地方。 春风阁。 这怕就是他们替代海棠茶轩而开的奶茶店。 待人都排齐了,才出来一人。 她端着手,微笑道“各位好,我是你们的第一轮考官油桃门大弟子幼红儿。” “门内的第一关,我们先要试试你们的天赋。” “这里面有春风阁侍女的衣服,你们换上后按着衣服上面的牌子去相应的厢房服侍,每间厢房里都有我们的人,她会记录你们的具体表现,根据表现来看你们的资质。” 下面立马有人问了“不是考核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来?” “表现?我们要怎么做?” 幼红儿一点也不意外“怎么做?早上难道没有教你们?用上早课的方法,只要能勾起客人的兴趣,诱的客人主动向春风阁讨要你,那你便是成功了。” 盛舒媛“……”搞的跟个勾栏院一样。 “你们自然是通过了,若想继续往上走,学到更多,我们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你们找合适的师父,这一关至关重要,马虎不得,我也是凭着这关才当上了油桃门的大弟子。” 幼红儿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了,里面有的连我们春风阁都得罪不起,你们可要审,时,度,势。适度的勾,清楚了吗?” “清楚了。” 盛舒媛回头,望见初晓一脸灿烂的笑意。 所以……他知道? 她心理暗暗有了主意,去拿衣服的时候故意瞧了瞧初晓的衣服号数。 初晓发现她的视线,紧紧护住自己的衣服,脚恰好踩到地上的衣服,一个平地摔把两人的衣服混作了一团。 初晓“……” 盛舒媛“……这可不是我干的。”她刚刚可什么都没看见。 她随便拿起一件,被初晓换回来。 过一会又被初晓换回去,一直在纠结来纠结去,被外面主事的骂了“还在里面纠缠这么久作甚,快去给客人端过去。” 初晓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噘嘴穿上了。 盛舒媛“你就不怕我身上的是你的?” 初晓印象中好像是这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那不可能,我向来是算无遗策的。” 盛舒媛忍笑“是是是。”这事对她自然是没有任何害处的。 初晓端着东西过去,刚想走出男子风范,被主事的拧了几下屁股,只好扭扭捏捏的走起来。 化之前的一步为三步,边走还扭三扭,初晓感觉胸上的东西都要掉下来了。 更是感受到无数的视线都在在他身上,浑身不自主不说更是疯狂想要到厢房。 初晓:温景行,我待会看见你非把你打的死死的,连头都给你拧下来。 一开门,初晓端起来的架子立马卸下,鞋都踢掉一个,更是把胸口的那个馒头往上拔,对着门那边坐下来“可累死我了,做女人真难。” 他更是疯狂捶自己的腿“酸死了,那床板钢做的也就那个感觉了,硬的我是一晚没睡,早上上课都在打瞌睡。” 听见后面笑了很大一声,初晓也没回头,恼怒“你笑什么?快给我倒茶,渴死老子了。” 后面果然递上一杯茶具,看见里面没有水,初晓气愤的回头,正破口大骂,却发现不是他认识的人“你谁啊你?” 那人摆摆手,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这也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可是是你先进我屋里的。” 初晓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公子点头,拿起他端上来的奶茶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我对的没错。” 想起刚刚的那些惊人之举,初晓“……”羞耻到难以附加,脖颈更是红的恍如熟虾,呼吸也微微急促。 还没等两人说完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桃李阁碧桃门门主请见,公子现在方便吗?” 那位公子还没说话,已经被初晓捂了个严严实实,更是与之四目相对,撞进他眼带笑意的瞳孔,等恍惚过来已经看见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外面又是一阵敲门声“公子在吗?” 初晓焦急的嘘了一个动作,小声道“你……你等等,我我我我去穿个鞋。”说完便踉踉跄跄过去捡鞋子 公子憋笑“姑娘所求,晏某自然无所不应。” ———— 而初晓心心念念惦记的温景行在哪里呢? 自然是和她换了衣裳的盛舒媛。 她礼貌的敲三下门,推开门就看见桃乐和温景行两人相谈甚欢。 桃乐更是在温景行看不见的地方对她柔柔一笑。 盛舒媛与温景行对视,他眼神略有错愕。 盛舒媛“……”这也不是我想来的。 以初晓那个性格,怕是会暗暗恨上她。 她端着东西过来,那边桃乐笑道“温公子,您这次从曲直城大费周章赶来的任务是……” 表面是在问温景行,其实是和盛舒媛在说,你搞快点,我这边还看着呢。 盛舒媛“……”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勾引的她,何曾勾引过别人? 还要按照早上教导的课程来。 干! 她稍许不悦后努力调整过来,又恢复方才的云淡风轻,狭长的凤眼眼角溢出潋滟的笑意,把本来仅仅是清秀的面容衬的从容优雅。 第一步是…… 盛舒媛把奶茶端上桌子,在他伸手要去拿的途中,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温景行微凉的手指,不说温景行感触,盛舒媛自己都有细细密密的酥麻痒感从指间窜进心脏。 以防被再次碰到,盛舒媛佯装无事地悄悄将手收到盘子上准备拿走,耳朵更是微微发红,清冷的面容也透彻出几分令人癫狂的纯澈。 连旁边看戏的桃乐也不禁神情一滞,瞧着方才那位淡然自若的公子脖颈起了淡淡的红晕,战术性喝水掩盖不停上扬的嘴角。 指尖是碰见了,接下来是第二步…… 她端起盘子的时候,看见旁边桃乐的神色皆是鼓励。 恍惚间竟然忘记了第二步是什么,走到了门口方才醒悟,却听后头温景行的声音“姑娘留步。” 这一回头,盛舒媛撞进他那浅淡又清润的笑,他熠熠生辉的眼眸里,此刻确实只有她,这下终于让她绷不住,脖颈渡上一层薄红,恰到好处的红配上她无与伦比的气质,显的她更加绮丽绝艳。 从桃乐的方向,以她多年泡男人的经验,非常明确的看出温景行眼神盯着的是她薄润饱满的唇。 ———— 另外一边,那碧桃进了屋,初晓已然立于旁边,端端正正,还低着头,半露不露的,把脸衬的更小了几分,悄无声息中最勾人心弦。 合作 碧桃眼波在两人之前流转,微不可闻的给初晓使了个眼色。 初晓装傻站在旁边“……”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 碧桃拿园扇指了指初晓端着的奶茶,饶有深意道“早上才教过你们拿茶的手势,这下午还没到,怎么就给忘了?” 初晓“……”早上我可没见过你,你别胡说。 饶是这样想,他手还是慢慢扶上盘子,微微翘起兰花指。 碧桃才稍微满意,眼睛看着那位公子,“这些个不堪用的人啊,就是不懂的学以致用,公子见谅。我自罚一杯,来替她向公子赔罪。” 她用袖子遮住自己,眼神却是瞥了初晓一眼,分明在说…… 现在是你学以致用的时候了! 初晓“……”干。 他内心默念:这是碧桃门门主这是门主这是门主你不能打她要忍住你给老子克制一下暴脾气你还有大业你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片刻才稍微平息了些,回想起早教的内容。 第一步是——有肢体上的接触,比如说指尖。 初晓:我只要在我给他倒茶的时候那么稍微不注意的扫一下就那么碰一下他没错就是那样小爷我就像宿舍的床板那样的直!! 他拿起茶壶,小拇指微微勾起,眼看就要碰上了,被那位公子不经意间手一抬高,初晓有些烦躁,小拇指翘的更高了些,那公子又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又躲开了。 初晓:……还不给碰了是吧?谁爱碰你谁碰,惯的你? 就在初晓要回去的刹那,被那人十分准确的抓住小拇指,还溺进这位戏谑且深情的眼里,耳朵更是同步到他的声音“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第一步→肢体接触√ 第二步→眼神接触√ 初晓→功成身退√ 初晓硬是用灵力把耳朵的那抹红给逼退,表面是波澜不惊,实是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要把小拇指拔出来“奴婢……初棠。” 那位也从善如流松开手指,回味方才在手心的温热,假意解释道“在下本想扯扯姑娘的袖子,并不是有意轻薄姑娘的。” 你可一点都不像是无意的样子…… 初晓“……”能想扯姑娘的袖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初晓也装作是莞尔一笑“不碍事,公子还有何吩咐,若是无事,奴婢就退下了。” 公子微微低头,“在下有一事不明。” 初晓:你明不明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给老子失明最好。 他强装笑意“若无旁的事,奴婢就先……” 公子“诶,还望姑娘与我解惑?” 初晓抬头,在碧桃没看见的地方给他一个暗示:你再逼逼老子待会放学回来打你!! 公子憋笑,扭头看吃瓜吃的不亦乐乎的碧桃“我听闻春风阁的姑娘一向是热情好客,为所以人都愿意答疑解惑的,不知姑娘……” 好好的一个奶茶店被你这么说有勾栏院内味了…… 初晓硬挤了一抹笑“公子请说,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子拍了拍扇子“好,姑娘果然豪爽,敢问姑娘的初棠是哪两个字?” 初晓“……”这要是搁在前几天以老子这个暴脾气早就把你打的死死的连个灰都你扬了管你北齐南圣哪里来的大人物!!!!! 在吃瓜第一线的碧桃同学强忍要上扬的嘴角,状若无意的看了眼被逗的要炸毛的初晓同学。 初晓咬牙“初棠的初,初棠的棠。” 公子一脸好学向上“这初我知晓,初见的初,这棠……是海棠的棠,还是堂弟的堂?” 这下是戳到初晓的痛处了,被叫了多年弟弟的初晓自认为狠辣的瞪了公子一眼,拿着奶茶就要离开,出门的那刻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才是弟弟,你们全家都是弟弟。” 那一眼并不狠辣,圆乎乎,湿漉漉的,浸了蜜水一般,被扫了一眼像是被棉花糖打了一下,酥进骨髓。 公子含笑看着没关上的门“所以是海棠的棠。” 那一边初晓出去后,撞上了温景行刚好出来,也是恨屋及乌狠狠的给了他一眼,假装东西掉了,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 温景行被瞪的莫名其妙,打开纸条,是一个地址。 应当是晚上去见面的地方。 ———— “这次的考核有没有特别出挑的?” 坐在最上方的是桃乐。 李司的司主李凡凡“倒是有一个,容貌啊堪比曲直城的那位盛姑娘,虽性情有所不同,但培养起来定是日后强有力的助力。” 桃乐笑了“巧了,我这也有一个气质堪比盛天女的,虽容貌远远不及,可这勾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啊,连盛仙宗那个潜力股温景行都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碧桃笑了一声“温景行算什么,那不过是盛仙宗的一个新晋弟子,哪有我今天的那位来的尊贵。” 桃乐“今天?你是说南圣的那位……” 碧桃点点头“这位姑娘可是诱的那位公子主动挑逗,若是我们能搭上南圣这条线,这春风阁何愁施展不开?” 桃乐眼神亮了“确实厉害,待会我得好好见见。” ——晚上—— 人生第一次自己打水洗澡,且还是在如此小的浴桶里,倒也是件新鲜事。 待全身都浸泡在桶里,盛舒媛才舒服的喟叹出声。 脑子开始想起今天的事情…… 茶茶说……初晓被那位桃乐收下了,应当是初晓在今日考核做了什么惊人之举,让她十分惊喜。 而齐卿卿也一同被碧桃带走,原本昨天还在同一个宿舍的,今天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与初晓的衣服应当是拿错了,算起来,原本见温景行的是初晓,这梁子是结下了,说不准日后会被他瞪上许久。 今日的考核有一半害羞是她假意用灵力逼出来的,自然是为了作给桃乐看,若她第一次便如此的轻车熟路怕是会适得其反受桃乐忌惮。 脑子里思绪万千,却被一阵巨响惊的埋入水底。 有人!! 外面那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居然还有闲情雅致泡澡?你……” 盛舒媛只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扯了扯,吃痛的同时头露出水面。 应当是氤氲的热气蒸的,盛舒媛脸绯红一片,墨发润着水光越发乌黑清透,纤细的肩被水遮了一半,露出的秀项在水的衬托下似是泛着羊脂白玉般莹亮光泽,凌乱湿发交织的侧脸风情万种。 待美人睁眼,惊呼“是你。” 温景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道“哈哈,走错了,打扰打扰了。” 他正要回头跳窗,却被盛舒媛扫出的一套水波挡住去路。 盛舒媛“如此轻车熟路,温先生这是打算找谁?” 温景行回头,下意识又瞄了几眼,那人早上考核害羞都十分清明的桃花眼现今竟浸着春意,眼里有潋滟的光剧烈动荡,白皙的脖颈上更是爬上薄红。 他只看了一眼,只觉周身发热,忍不住多呼了几口气,仰头不敢直视。 温景行“我……我找初晓,他留了纸条与我见面。” 盛舒媛“他被桃乐看中,被接去桃司。” 温景行“……那真是不巧,哈哈……” 气氛并没有因为温景行的这一个哈哈而变得缓和,反而越发尴尬,让盛舒媛都有些待不住。 温景行“对了,怎会在此处遇见姑娘,姑娘莫不是……” 盛舒媛“公子是什么目的,我就是什么目的……” 温景行不假思索“那不如我们合作……” 盛舒媛差点就把浴桶给掀了“……你觉得现在是说话的好时机吗?” 温景行反应过来,也是十分尴尬“哈哈,是我太过急切,那合作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日后再谈……” 盛舒媛“温公子还要留到何时?” 温景行“宣姜姑娘可否把眼前的水珠撤去。” 盛舒媛“……哦。” 温景行正要打开窗户,似是听见什么动静又立马关上,还未等盛舒媛发问,便听外面有人敲门“是宣姜宣姑娘吗?” 盛舒媛闷闷的应了一声。 那人“桃乐司主要见姑娘,姑娘现在可方便?” 盛舒媛“你先过去吧,我现下不方便。” 那人“司主命我务必带姑娘前去,奴婢就在外面等姑娘更衣。” 那你还问我方不方便! 盛舒媛温景行互相对视一眼“……” 盛舒媛对温景行做一个转过去的举动,他立马转身,脑子却开始不受控制的运转。 咚……这是起来的声音……待会见初晓说什么……簌簌这是擦身住脑……要走程序问一下他还是直接开打……宣姜的……不然用神识看一下……啊啊啊啊啊你特么给我住脑!!!!你动一下给我试试看!!! ———— “公子” “如何?查到了?” “查到了公子,共有十五人叫这个名字,其中五人已入黄土,还有三人大限将至,五个黄口孺子未有这般高大。” “还有两个呢?” “一位在南圣,一位在北齐,且这容貌也对不上。” “所以……他骗了我,他不叫初棠?有趣!” 那人转身,正是早上和初晓共处一室的那位公子。 “要不要属下帮你……” 公子摆摆手“那就换一个名字,姓初……” 似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查查堂弟这两个音。” “是。” “回来。” “公子还有何吩咐?” “无论男女。” “是。” 霓虹所 “居然是你?”看见来人,徐意阳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温景行十分自然的行礼“让师兄失望了。” 徐意阳“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还好不是苏妤……” 温景行没听到,疑惑看他。 徐意阳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听说你最近可是是盛仙宗最近的红人,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交给你处理?” 温景行笑了声“师兄谬赞了,只是些掌门不放在心上的小事,使唤使唤外门弟子,没有师兄在炎上城这般如日中天。” 徐意阳连忙站起来“诶诶诶,别来这套,我们直接开门见山。” 温景行坐下“师兄请说。” 徐意阳“这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若任其发展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温景行赞同的点头“是啊,毕竟木火两城距离十分近,掌门也是怕炎上城的风波蔓延到我曲直城来,才排我前来。” 徐意阳“……”心知肚明就差不多,你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温景行给自己倒了杯水,“此事从外攻不如从内攻好。” 徐意阳“这我知道,内应我们有,但一直没走进核心位置,传出来的资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温景行“外陆人自然是会防备你们土著。” 徐意阳刚开始还点头,点到一半觉得不对“诶,什么你们土著,这两个字好难听。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个外陆人吧。” 温景行淡定的解释“就是打个比方,况且,外陆人也有分好和坏,既然盛仙宗派我过来自然是相信我的能力。” 徐意阳瞥了他一眼“派内奸潜入很难。” 温景行“你们的人进不去是因为……你们是本地人,他们会防备你们,但……他们不会防备我……或者说不会防备外陆人。我的人也已经潜入桃李阁。” 徐意阳“外陆人我也是想过的,但问题是……等我们的人真的进入高层,怕是他们春风阁已经吹到了别的大陆去了。” 温景行“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徐意阳疑惑“你来不是为了和我交接吗?” 温景行“……”真不知道你这个大师兄怎么当的,我要是自己可以解决还要把功劳分一半给你? 温景行道“你知道……霓虹所吗?” 徐意阳恍然大悟,站起身“我懂了,我这就去城主府。” ———— 桃李阁内部 “你收了宣姜?” 桃乐点头“是,我方才收了她作为我的关门弟子。” 桃乐又问“香姐,我听说你把温妤收做弟子?” 桃乐指的所谓香姐倚在靠椅上,万种风情皆在其身,怀里还抓着猫,一下一下的摸着。 她是桃李阁的主脑,晚香。 晚香“嗯。” 桃乐“可我看那初晓和宣姜都十分适合,都有资本当您的弟子。” 晚安摇头“不,不一样。” 此刻她的面前坐着桃李阁的所有门主。 碧桃“如何不同,我看那温妤气质虽上好,可远远不如宣姜,也没初棠灵动,这种解语花款美人我们阁里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晚香悠悠道“但是她漂亮,容貌堪比曲直城的那一位,气质这种东西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桃乐“初棠的容貌与温妤不相上下,而且初棠还是……”又似是想到什么及时住了嘴。 晚香解释“你看今日来的温景行,此人短短一年便晋升到金丹期,更是轻而易举取代了盛舒媛的地位,未来说不准就是盛仙宗的宗主,再迎娶盛舒媛,这曲直城不也是他了?一个宣姜罢了,若是能在英雄闻名前成了他的白月光,我们日后在曲直城肯定能站稳脚跟。” 桃乐“香姐你是想凭这个讨好南圣的那位公子?” 晚香笑了一声,把猫递给旁边的桃乐,闭上眼睛“我乏了。” 众人“那我们就不打扰阁主休息了。” 待晚香睁开眼,李司的人走光了,桃司的人却依旧留在原地,晚香才坐起来。 桃乐不解“桃乐还是不明白,李姐当初与我们一起开的桃李阁,为何阁主仍旧戒备李姐。” 她说的李姐叫李凡凡,是李司的司主。 晚香轻声道“她是土著。” 碧桃还是不懂“那为何当初香姐要留下她?” 晚香叹气“你们知道霓虹所吗?” 桃乐“听说过,好像是卖衣服的。” 碧桃“那边的首饰口红特别好看。” 寿星桃门主星桃“我在那边买过书。” 油桃门门主幼桃“家具也有卖。” 晚香道“嗯,仙道大陆的霓虹所相当于南圣的朝廷,每个人都以入霓虹所为荣。” 桃乐“阁主的意思是……李姐入过霓虹所?但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 晚香“不一样,我家官人和我说……能从霓虹所出来的都是十分忠诚之人,我查过了,李凡凡确实因为一些小错被霓虹所赶出,但也不敢保证我们的事不会曝光。” 碧桃“既然阁主这么忌惮他,为何当初又要入用她?” 桃乐立马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这霓虹所就相当于你高中时入党一样,我们当初若是没这些土著春风阁定是建不起来。” 晚香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把初棠舍掉不要,而去亲自带一个哪里都不如初棠的温妤。” 只有南圣大陆没有霓虹所,若是用一个初棠能结交到南圣的大人物,那他们就是在仙道大陆被一网打尽,也是可以再南圣大陆重新发展。 碧桃又问“可那温妤也是本地人,万一和李姐一样……” 晚香勾勾嘴角“我打听过了,那温妤也是在曲直城长大,若不是被上头一个盛舒媛压着,这美貌称的上大陆第一美人,而且她也未入过霓虹所,虽说如此……还是得去试探一下。” ———— 齐卿卿住处。 “温姑娘,温姑娘在吗?” 齐卿卿还在回想早上那人的温言软语,不知不觉已然红了脸,听见敲门,更是慌张一刻,才拍拍脸蛋“来了。” 她一打开门就莫名其妙被一股烟呛到嗓子“咳咳,你这……” 侍女举着一壶酒,微微一蹲“给姑娘问好,阁主让我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齐卿卿被那香味打了个喷嚏,抽抽鼻涕问“好,那你下去吧。” 侍女给温妤倒了酒“姑娘今日受惊了,这是阁主为姑娘量身定做的酒,可以让您睡一个好觉。” 齐卿卿不疑有他,乖乖的喝了,两人都丝毫没注意上头一丝粉末融入杯中。 侍女看到齐卿卿喝完,还打了个哈欠,满意道“姑娘今日可去过霓虹所?” 齐卿卿眼睛微眯“听着像个青楼的名。” 侍女“……那姑娘今日可有见过海棠姑娘?”更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捕捉眼神里任何的风吹草动。 可惜齐卿卿依旧是无知无觉,摸着红彤彤的两颊“啊?听着也像个青楼女子。” 侍女“……” 齐卿卿抬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困了想睡觉……” 侍女笑道“打扰姑娘了。” 齐卿卿和她挥手。 待确认侍女走后,上头才下来一个女子,是树桑。 树桑打了个响指,齐卿卿立马从醉酒的状态醒过来,看着她笑了一声。 树桑十分嫌弃“嗤,就这种伎俩你也差点中招?” 齐卿卿不好意思的摸头“啊?意外,意外!是我没反应过来。” 树桑“这香是没什么问题,可搭配着酒有催眠的效果,套你几句话再容易不过了。” 齐卿卿吐吐舌头,一脸乖巧。 树桑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继续道“这才是第一步,日后他们会一直试探你。” 齐卿卿“哦。” 树桑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上心。” 齐卿卿“那不是有你和树檀吗?” 树桑一个三百六十度大白眼“你的身份树檀给你暂时转移到曲直城,经年累月受那位盛舒媛的压迫下,你心生嫉妒,才想加入桃李阁。记清楚了!” 齐卿卿点头。 树桑像个老妈子一样“明天,我会让你那位好师傅给你选侍女,我和树檀会趁机混进来,记住你千万不要选树檀,你要选我。” 齐卿卿“啊!这样不好吧,你和树檀我都很爱,你不要吃醋啊。” 树桑青筋暴起“……树檀的事情我另有安排,你听我的话就是了。” 齐卿卿“哦。” 树桑“……”这个主子真的好难带,现在换来得及吗? ———— 桃乐殿 “你怎么来了?”初晓看见盛舒媛吓一跳。 被叫了许多年师姐·盛舒媛对他微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妹了。”十分的厚脸皮。 初晓“你也……被桃乐收了?” 盛舒媛“……这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后宫。” 初晓后知后觉“真是……对了,我早上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盛舒媛“这……我且问你……是我绊倒的你吗?” 初晓摇头。 盛舒媛“那是我……丢的衣服吗?” 初晓又摇头。 盛舒媛“那我可有看见衣服?” 初晓下意识又要摇头,反应过来自己摁住了头,哼了一声“谁知道你看没看。” 盛舒媛知道这件事不好过去,只好道“你方才诱温景行来我房中,此事我们扯平了。” 初晓才反应过来温景行这件事,连连追问“那他怎么说?” 不知道想到什么盛舒媛耳朵微微发红“他说……让我和你们合作。” 初晓狐疑的看着她。 盛舒媛“不信算了。” 初晓“我信我信我信。他还说什么了?” 盛舒媛摇头“后来就被叫走了。” 初晓道“既然都是团伙,我告诉你我们的计划。” 盛舒媛“我猜的到,你让齐……温妤明天来见我。” 初晓皱眉“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盛舒媛“你是不是想说等温景行那边搞定了李凡凡,我们再走下一步?” 初晓这下惊讶的长大了嘴,被盛舒媛补刀“你的口脂沾到牙齿了。” 初晓又连忙闭嘴,瞪了眼她。 盛舒媛道“如果我说她那边我有办法呢?” 急训 “姑娘起……”侍女硬生生被某人用一个枕头甩出门外。 头都要给打蒙了。 侍女表面微笑,实则脑袋都是小星星晃来晃去,手还维持敲门动作“姑娘?宣姜姑娘?该起了。” 盛舒媛“……” 侍女“姑!娘!” 盛舒媛“……” 侍女气沉丹田“姑娘!!!!起床了!!!!!!” 盛舒媛“……” 好烦啊你叫什么叫叫一次就够了你非要叫这么多次干嘛这要是搁我家整死你就一句话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再喊我弄死你!!!!!!! 侍女“姑姑姑姑姑……娘”超大声。 被身后的茶茶打了一个大脑瓜蹦“你咕什么咕?公鸡吗你?”我姐姐也是你能大声的? 尽管生活再难,也要保持微笑。 侍女保持微笑“茶茶姑娘。” 茶茶使眼色“让开。” 侍女从善如流的让开“茶茶姑娘待会务必带宣姜……” 茶茶一脸敷衍道“好知道了有听到没问题嗯嗯快走吧你……” 侍女“……是。” 茶茶刚打开门,看见被子中间鼓起一团,她都能脑补到她姐姐蜷缩成一团的画面。 茶茶“……”??????难顶 她给姐姐掖了掖被角“姐姐若是起不来,那不如我们就此回去,等……” 盛舒媛被子探出一个头。 茶茶立马轻车熟路的把姐姐拉起来,然后换衣服,梳头发,化妆,一步到位。 熟练的让人心疼。 盛舒媛眼神依旧空洞且无畏。 待两人到了桃乐殿里。 初晓与齐卿卿也已经到了。 桃乐拍拍手,让他们把东西端上来,是一大壶水,还有五个大杯子(可以把我的头装下去那么大……) 四人“……” 桃乐主动拿起一个杯子,装上水,拿着有她头一个半大的水杯“这早上,得喝水,它可以清理肠胃,排毒,补充一整夜身体所缺的水分,来,我先干为敬。” 盛舒媛醒了“……” 听不懂。 茶茶“……” 就很烦。 桃乐像是在喝什么宝贵东西,十分享受的喝完最后一口,看见几人没任何想喝的样子,大手一扬“喝啊!怎么不喝?都是自家人,还和我客气什么?快喝啊!你给他们倒。” 侍女“是。” 老实说,喝水没关系,但被人逼着喝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茶茶叹了口气,猛吸一口气,准备冲刺,一大杯水下肚。 桃乐才大声喊到“慢着,这喝水啊,喝水时最好小口小口地喝水。如果饮水速度过猛对身体是非常不利的,可能引起血压降低和脑水肿,导致头痛、恶心、呕吐,所以……” 又整这些听不懂的东西…… 茶茶痛苦的闭上眼睛“……”你就不能早点和我说,我特么都喝完了!!! 桃乐“再给茶茶倒一杯。” 茶茶“……” 就很烦。 桃乐忽然又眉头紧皱“啊呀,棠棠你怎么回事?” 初晓警惕的抱着自己的碗,“我刚刚可小口了。” 桃乐“哦,天哪,我实在无法忍受和一个眼里有眼屎的女人愉快地喝水。” 初晓疯狂挽尊扣眼屎“……” 桃乐趁这个机会“快再给棠棠满上。” 初晓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就很烦。 旁边的齐卿卿与盛舒媛趁这个机会已经疯狂把水呼哧完了,放下碗的瞬间相视一笑。 桃乐遗憾的看了几人,拍拍手,侍女拿出一叠子地毯。 四人内心警声大作“……” 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 桃乐带四人做了一个她认为的无难度瑜伽。 “来跟我一起做……” “展臂式” “手打开!!!宣茶同学!!” “祈祷式” “不许驼背,宣传同学!!” “卧蝴蝶式” “棠棠!你在干什么???” “婴儿式……” …… 待做完,盛舒媛和齐卿卿还好,初晓和茶茶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初晓脑子里只想一脚让温景行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干,这根本不是猛男该待的地方。 这之后,几人才去吃了早餐。 盛舒媛刚拿起一个馒头,就听见桃乐啧了一声,下意识虎躯一震,回头看她。 桃乐眉头拧成一团“棠棠!!” 初晓满嘴的饭,根本不想看她。 桃乐超大声“棠棠!!” 初晓被齐卿卿狠狠拧了一块肉,才抬头,米饭更是沾了一脸。 桃乐痛心疾首“你看你自己像个人样吗?” 初晓下意识“像啊。” 桃乐“……哪有女孩子和你这样吃饭,要讲究细嚼慢咽!” 你懂个几把,猛男都是这样吃饭!!!! 初晓“……哦。” 继续埋头我行我素,被齐卿卿一把拉出来,还擦了擦脸。 齐卿卿笑了,以微不可闻的声音“为了大业。” 初晓“……司主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改。” 温景行你个王八蛋,我回去也要让你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桃乐满意的点头,回头看见茶茶,又是大发雷霆“茶茶!!你??你干嘛?” 茶茶懵了“啊?我吃饭啊!我可小口了!” 桃乐严肃正经批评“吃饭时左右边换着嚼,防止大小脸。我说你怎么左右脸不对称!!!” 茶茶“……”你才大小脸,你们全家都大小脸!!! 我左右脸比例可完美了!你个瞎子,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更是脑子里循环‘为了姐姐为了姐姐为了姐姐!!!!’ 行,我改还不行吗? 茶茶微笑的换了右边的脸,心理疯狂mmp。 桃乐正想回头找个标准的模板,好舒心舒心,脸色看见齐卿卿又是一变“阿妤!!你已经饱了!!别吃了!吃饭要7分饱,不能暴饮暴食。” 齐卿卿“???我还……没吃饱。”就这点哪里够我塞牙缝的…… 桃乐皱眉“你已经饱了!!!” 齐卿卿“喵喵喵?”你怎么知道我饱了? 桃乐脸阴沉的都要滴出墨来了,齐卿卿被身后的树桑点了点,才不情不愿的放下碗筷。 齐卿卿“……”你个老太婆给我等着!!我要去告状,去我妹妹那边告你的状!!! 一顿早饭,四人吃的如履薄冰。 要不是盛舒媛从小在父亲旁边耳濡目染,养成好习惯,说不定她也得 吃完饭也已经是巳时,桃乐把他们叫去外面,四周什么都没有,多的是墙壁。 盛舒媛“……”这是要……面壁思过?不至于吧…… 看起来不像是这种小肚鸡婆的人啊! 桃乐深吸一口气“饭后靠墙站10分钟。” 四人“……” 桃乐开始讲述步骤“好,现在跟我一起做,后脑勺贴墙面,对,茶茶!!肩膀打开!说的就是你!” “腹部收紧,整个背部贴在墙上。像这样,看到没有??” “棠棠,膝盖弯曲,骶骨贴墙。听见没!!!” 好半晌,桃乐才满意点头“对,就是这样,重复两次。饭后你们都给我这样做,我会找人一直监督你们的!” 四人“……”饭后!经常!两次!半个小时!!! 就很烦! 主要是他们现在都压着自己的真正实力,都在筑基期左右,现在做什么都很吃力。 茶茶用求救的眼神看盛舒媛,差点就要露出自己小鹿蹄子,更是小声道“姐姐~现在才巳时。”下面说不准还有什么大鱼大肉正餐没上的……她在家里可比在这里快活多了。 盛舒媛“……”你姐姐现在我也很难顶。 桃乐趁这个机会,她叫了很多人过来一个一个介绍“这是油桃门的二弟子幼然,茶茶你待会做完跟她走。” 茶茶下意识驼背,被桃乐抓了个正着,拿东西打了一下“听见没有。” 茶茶“……听见了听见了。” 桃乐满意点头“嗯嗯。” “温妤,你待会跟这位油桃门大弟子幼红儿走。” “棠棠,你跟蟠桃门的蟠田。” 茶茶忍不住问“那,那姐姐……” 桃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你姐姐我亲自带。” 茶茶“……”:) 桃乐“是不是高兴的要疯了?” 盛舒媛微笑“自然是十分高兴,能得司主如此器重,宣姜十分荣幸。” 桃乐“客气客气,你毕竟可是我的关门弟子。” 盛舒媛“……呵呵。”我谢谢您嘞!! 站立结束后,看见侍女又端上早上的水杯。 四人“……” 难顶。 ———— 桃乐带盛舒媛去了一间很高的楼,打开门。 都是书,桃乐一脸‘你懂我意思吧’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看书?” 桃乐点头“就从这本三字经看起……” 盛舒媛“……这我会。” 桃乐“那这本百家姓……” 盛舒媛“……我还会千家诗,可以倒背一遍给你听听……” 桃乐“……那这本唐诗三百首,你……” 盛舒媛“若是司主允许我还可以现场给您作一首诗。” 桃乐“不了不了……” 盛舒媛“司主还有什么吩咐??” 被完美打破计划的桃乐“慢着,你先让我想想。” 盛舒媛乖巧且无辜“好的。” —— 中午吃饭 茶茶面露难色“唉,姐姐我刚又喝了一大杯水……” 齐卿卿有气无力“我也……” 初晓“我这男儿身躯感觉都要化成水……” 盛舒媛方才也被灌了一壶水。 还未谈话,那魔鬼声音又出现了“各位姑娘们……” 四人“……” 就很烦。 急训2 吃完饭,四人又被带去各自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个侍女笑嘻嘻的看她。 怎么笑的这么渗人。 盛舒媛瞥了眼侍女,她一直盯着自己一言一行,正要坐下,却被侍女的声音震起了屁股。 侍女“姑娘洗漱一下准备午睡了。” 盛舒媛“……啊?” 侍女十分认真“睡午睡能使新陈代谢减慢,让心脏、肝脏等诸多身体器官得到修复,对于控制血压有很大的帮助,有效的降低心肌梗塞、心脏病等患病的几率,让大脑得到放松,保持愉悦的心情,充分使体内激素的分泌更加平衡。” 盛舒媛“……”听不懂。 就很烦。 侍女“姑娘再不午睡,睡眠会不足的……” 盛舒媛“但我并不想睡。”而且你确定我睡了,你待会叫的醒我? 我怕你会命丧当场。 侍女两只眼睛就死死盯着她,这谁睡的着,盛舒媛假寐了片刻,依旧有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 未时一到。 侍女“姑娘该起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盛舒媛“……” 侍女“姑娘,姑娘?” 盛舒媛睁眼,眼神空洞且麻木。 瞥了眼笑靥如花的侍女,起床收拾自己。 她就是合眼了一个时辰,根本就没睡。她要是真睡着,没倒个十个八个是叫不醒的。 侍女把盛舒媛带去早上那个宫殿,又看见笑的十分灿烂的桃乐。 这场景竟和早上该死的相似。 桃乐拍拍手,侍女又端上早上的水杯。 “一天啊,得八杯水知道吗?” 四人“……” 您说是就是吧。 午睡完则需要运动,这时桃乐叫了油桃门的门主来监督他们瑜伽。 门主刚教了两个动作,茶茶立马就趴下了。 门主幼桃第一时间眼尖发现“……偷懒?” 她走到茶茶面前,茶茶直接就着这个姿势爬过去,抓着她腿边的裙子,泪珠还在眼睛里打转“门主~人家真的做不动了,可以休息一会吗?” 幼桃怜悯且慈爱的看了茶茶一眼“笑的真好看,难怪被选做碧桃的弟子。” 有希望!! 茶茶继续梨花带雨看着她。 她摸摸茶茶的头,同情道“还好今天你是遇到我了。” 茶茶疯狂点头“多谢门主!!” 幼桃“遇到别人兴许就把你放了。” 茶茶“……”干。 等到桃乐再过来时,一群人都累趴下,早上的那些师父把他们又带走了。 盛舒媛还记得茶茶那个绝望的小眼神。 委屈你了。 —— 桃乐带盛舒媛到了殿内一处房间,里面……全是镜子。 盛舒媛“这是什么意思?” 桃乐忽然问“你知道盛舒媛吗?” 盛舒媛“……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挺厉害的。 桃乐“人家可是大陆第一美人,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啊,这表情管理是万万不能没有。” 盛舒媛“……哈?” 桃乐恨铁不成钢“每天6点就起床,一天八杯水那是最基本的,连笑的都那么好看,这气质什么都平时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在靠墙角呢,表情管理特别重要。” 一天就一杯水·早餐午餐一起吃·根本不爱笑·从来没站过墙角·盛舒媛“……嗯。” 是嘛? 桃乐继续灌输“所以啊,人家才能成为仙道第一美人,你只要按照我说的练,排个第二名不在话下。” 谁定的排名? 盛舒媛“……”能当第一名为什么她要当第二名?有病吗? 桃乐我行我素继续“首先,看着镜子,放松眼周肌肉,嘴角发力,下巴发力。” “先来个热身运动哈,第一步,跟我来……放松嘴唇,嘴巴先吸一口气,然后吹气三到五次。” “很好……” “第二个热身运动……放松口轮匝肌,跟我一起读啊……啊……欧……欧……衣……衣,很好,就这样重复10组……” 桃乐十分满意,“现在我们正式开始。” “动作一,先放松唇珠,嘴角发力……不懂吗?你看我,就这样……唇珠和唇中不动,嘴角上提8次一组,做个六组……这是专门针对笑露牙龈,你没这个毛病,三组就够了……” “你先笑一个给我看看……” 看完后,桃乐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发簪,让她咬住发簪“不能倾斜哈,对……就这样,坚持八秒,我们做五组……” “第三步……我们来训练卧蚕……” ———— 做完表情训练,又被带去喝水,接着又是吃完饭,十分规律且麻木。 吃完饭后,又是把四个人都聚在一起。 四人“嗨!” 桃乐脸上带上十分自然的熟稔“来,大家现在把手放到水里。” 茶茶十分警惕的看她“又要做什么?” 桃乐义正言辞“身为一个女孩子,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对于手的保养可要趁早,否则冬季来临,手部皮肤非常容易缺失水分,被糟蹋的如旱季干裂的土地,即使侥幸不皲裂也难免会干燥起皮,搞得手上白花花一片,跟鸡爪一样粗糙难看。” 虽然听不懂,不过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想想啊,一个女人的手粗糙的像个男人,这多不像话啊!!!所以啊……我们要趁着冬天还没有来,要先把手给保护好。” 初晓看都不想看:嘁,你懂什么,这粗糙的手才是猛男的象征,你个乡巴佬。 桃乐没注意,开始讲述步骤“温水浸泡2-3分钟后,再用温和的磨砂膏去除多余角质……就磨一磨这样……” 桃乐一扭头看见初晓迟迟没有下手,眉头又皱起来“怎么?你不愿意?为什么不做??” 初晓“我妈说了,手不好看才是猛女的象征。” 桃乐“……你知道这课外面多少钱一节吗?你知道你现在在浪费大家都时间吗?你知道……” 初晓敷衍抱手看她。 桃乐灵机一动“你看着上面的砂多粗,你想想你的手碰上去不也就粗?手一粗不就不好看了?” 初晓:……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见初晓乖乖的做了,她才点头,继续教学“洗净后先涂一层薄薄的椰子油,就上面那个淡黄色的那款……再涂保湿性强的护手霜,在椰子油旁边的那个,带上上面的手套,十分钟……一刻钟后取下按摩吸收。” 洗完后,桃乐看初晓“怎样猛不猛?” 初晓看着细皮嫩肉的手,感觉疑惑又不知道怎么抒发。 一套做完后,又吨吨吨的喝了一瓶水。 接着又带去做了唇膜。 做完一套又差不多该睡觉。 四人一起趴在一张大床上,竟生出几分革命的友谊。 忽然开始讲述了一天的课程…… 茶茶哭唧唧“他们说我凸嘴,下巴后缩,给我矫正了一天的凸嘴,我舌头顶的都没知觉了!!!!” 齐卿卿也叹了口气,揉揉自己的眼睛“她说我笑的不够甜,又是死鱼眼,我眼睛转的都要瞎了……” 初晓“我呸我个大老爷们单眼皮多帅啊,非让我练出个什么双眼皮,娘们唧唧的……” 盛舒媛回头看他,坐起来“?真正的直男可不会因为这个变娘……” 初晓呸呸呸“不就是比谁更直吗?!我一个货真价实的直男偏要直上了天给他看!!!!” 没错,这才是一个猛男该做的事情。 四人“……” 行吧,你说猛就猛吧。 这种流程持续了一周。 一周后的晚上他们四人被带去见了晚香。 晚香十分满意,围着几人转了好几圈,像是在盯货物,一直叫好。 表面上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初晓同学背地里袜子卡一半在脚底下,脱也不行,穿也难受。脚拇指一直在扒拉袜子,却越弄越出去,情不自禁抖起了腿。 晚香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怎么?你站都站不住?” 初晓“有些抽筋。” 晚香没说话,对着盛舒媛赞不绝口“就喜欢你这种有点厌世偏又感觉清新的气质!” 盛舒媛“……”她该说谢谢吗? 晚香也没想要她的回答,又绕到隔壁的茶茶“很好,笑的跟个小狐狸精一样!!” 茶茶“……”她们圣鹿一族经不起这样的赞美。 晚香打量了下初晓,忍不住也夸了一句“这个嘴果然很值得一亲!!!” 初晓十分嫌恶怼回去“我才不会邀请别人亲呢!!” 茶茶“噗!” 晚香眉头轻皱,摇摇头,对着齐卿卿饶有所指道“不错不错,一看就是贵族小仙女,与等闲沙雕女子绝不可同日而语。” 初晓微笑且抿嘴。 我猛男的气质自然与那些凡间女子不可同日而语,外行人就是外行。 晚香“我知道你们很辛苦,可为了美,谁都要付出点艰辛的。” 她又开始晓之以情“你想想那个大陆第一美人,她是光吃饭光睡觉靠爹就那么厉害的吗?” 盛舒媛“……”我是。 晚香“所以啊,要想日后过的好,你们现在就得过的苦,男人攻略世界,我们攻略男人。一旦得到了男人的心,以后什么东西没有啊!” 四人“是,谨遵阁主教诲。” 晚香满意的点头“这才像话嘛,你看看,只要你们现在肯下功夫,这曲直城不……整个大陆都在是你的囊中之物。” 计划 “今天放假一天。” 四人“……哈?”这么好心? 果不其然,桃乐叫住初晓与盛舒媛两人。 桃乐吩咐“你们两个和我来一趟。” 两人跟着上了轿子,她对着初晓,把扇子朝向另外那个轿子“你去坐旁边那个车。” 初晓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桃乐不悦“怎么?怕我害你?” 初晓“……不敢。”只能咬牙上车。 ——春风阁—— 桃乐下车时和盛舒媛道“你就当是我的侍女,师父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您口里的世面可能和我理解的世面不太一样呢。 盛舒媛低眉顺眼跟着她到最顶楼,看见她敲敲最左边门。 里面立马传来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进来。” ‘世面’同学看着盛舒媛不自觉勾起嘴角“司主。” 盛舒媛不着痕迹看了眼桃乐,她似是对温景行的表现很是满意。 所以……这是来给她拉郎配? 桃乐后面说了一通场面话,还未等盛舒媛听清楚局势,就又听见外面的敲门声,桃司司主大人十分热心自告奋勇去帮忙。 留下两个‘陌生’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场景像极了相亲。 盛舒媛听见门外有异动,怕就是监视他们两个说话。 是时候见证真正的搭讪技术!!!! 温景行装作不认识般,十分温柔恭敬道“这是我与姑娘第二次见面,也算是有缘,不知……姑娘芳名?” 盛舒媛温和回“小女子宣姜。” 温景行立马拍掌“好名字,好名字。在下姓温,名景行,字云汉。” 盛舒媛“……” 倒也不必这么认真,意思意思说两句得了。 温景行又问“姑娘平时爱看什么书。” 我要是说女戒,女德那些你是不是就没话回我? 盛舒媛低头,保持一个侍女该有的礼貌和距离“最近喜外陆的红楼梦,写的十分动人。” 温景行点头“确实,那确实算我们大陆中十分优秀的一本。” 盛舒媛抿嘴,躬着身体站在原处。 温景行又问“姑娘的宣是哪个字?姜可是生姜的姜?” 盛舒媛回“宣纸的宣,生姜的姜。” 温景行“在下的温是温水的温,景行行止的景行。” 盛舒媛敷衍点头“……好听好听。”没人问你。 可能是看两人实在聊不下去,门外又适时传来敲门声,桃乐回来了。 桃乐像是没注意到温景行看盛舒媛的眼神,十分自然的接上一个话题。 中午更甚是让他们两个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 回去的路上…… 桃乐忽然对盛舒媛惊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最近追的那本书应该更新了,宣姜麻烦你帮我去书店看看。” 盛舒媛“……”什么书这么金贵还要您亲自去拿? 盛舒媛点头,接过钱。 又看见桃乐扭头对温景行道“对了,你方才说你有事要去,能不能帮我捎宣姜一程。” 真是桃乐之心——天下皆知。 温景行有喜欢盛舒媛这个人设在,自然是愉快答应,还牵着盛舒媛的手扶她上去的。 看着碰到温景行的手,宣姜那白玉般莹润的面颊立刻染上十分鲜艳红霞,把人扶上车温景行离开的背影…… 桃乐八卦的涨红了脸,暗自想着:这个背影像是奔去产房的!!!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她那深受现代小说毒害的脑子,立马脑补出一篇生子文!!!!! —— “所有的会议全部取消!!!” “开车,去医院!” —— 想到这里桃乐兴奋的发出嘤嘤嘤叫,直把旁边的侍女吓的连退三舍…… 另一头 察觉到周围没有那个老巫婆的人,两人才终于松一口气。 寂静,周围忽然十分尴尬。 好半晌,盛舒媛才一言难尽道“所以……她是想撮合我们?” 温景行“他们应该是想与盛仙宗联盟,我如今是盛仙宗的红人,怕是为了搭上曲直城这条线。” 盛仙宗过气网红·盛舒媛:想不到有一天我还得靠联姻来得到盛仙宗的支持……真新鲜! 温景行忽然又道“待会下了车,你还得与我做戏。这中间她怕是有人盯着,若是我们露出半点破绽,这条线怕是废了。”他自己说完,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更是有些躁得慌。 盛舒媛揉揉眉头,搭着温景行的手走下马车,看着温景行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仰慕之情。 温景行一想到人前谦逊有礼进退得度的宣姜,对着自己发出这种仰慕崇拜的眼神莫名就舒爽的不得了。 在书店的全程自然是郎情女意,脉脉柔情自然没的说…… —— 等盛舒媛回来,又已经是晚上。 三人更是紧紧盯着她不放,她下意识都想举手投降。 茶茶一脸哀怨,像看渣女的眼神“听说你在和一个男的约会?” 齐卿卿淡漠“手牵着手,十分亲密??” 初晓气愤“还一起看书,聊天,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先不说这些东西对不对,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像是看出盛舒媛的疑惑,茶茶“跟着你们去桃乐的侍女那是见人就说,别说我们桃李阁,就连春风阁……恐怕都传遍了。”那语气酸的像柠檬。 盛舒媛痛苦的扶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人是温景行。” 本来在喝水的初晓喷出来,下巴差点脱臼。 茶茶是知道盛舒媛身份的,此刻也被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雷得不轻。 就齐卿卿一脸雾水“啊?他不是挺好的吗?我支持!!!” 茶茶第一个反对“支持个屁啊支持。” 齐卿卿皱眉看她“人家真心相爱,人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好姻缘,温公子一表人才,怎么就不可以了?我支持。” 茶茶说不过她,“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行,我姐姐只能爱我一个人。” 齐卿卿据理力争起来“这怎么能行,你姐姐真心待你,你自然也得真心待她,你没有权利阻止他们两个的结合,作为妹妹你不能这么霸道。” 茶茶气的差点要变回原型,用鹿角薅她“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姐姐只能爱我,那些糟老头都给我吃屎去吧!!!” 齐卿卿“我之前还觉得你活泼可爱呢,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假象,没想到你这么有占有欲,如此的不可理喻,我妹妹就和你不一样,她凡事都为着我着想!!!” 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盛舒媛一拍桌子“我不喜欢他,不是……我没有和他在谈恋爱,不,你们听我说……” 齐卿卿一脸我懂·我知晓·我全部知道的表情,谴责道“你不要为了你妹妹放弃这段美好的婚事,要勇敢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怎么又扯上婚事了? 茶茶怒了“就那个什么温景行,哈,不就长的好看,实力也一般般,哪里配的上我姐姐?” 初晓:骂我兄弟?? 初晓加入战斗“我兄弟那可是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当今盛仙宗的红人,怎么就配不上你姐姐了?” ———— “司主,你是想把宣姜嫁给温景行?”幼桃问。 桃乐看着晚香“不是我,是阁主。” 碧桃不解“可我有仔细观察过宣姜的功课,那是天赋异禀,这么厉害的杀器,就这么给了一个金丹期的愣头青?” 晚香笑道“我们在炎上城闹的这般大,你以为曲直城不知?那温景行怕就是派过来试探,若是讨好的礼物不够诚心,恐怕一个通报上去……”她言尽于此,剩下的没有再说。 桃乐道“现在这个关键时期都熬不住,哪里等的到以后。” 晚香“更何况,还有一个温妤不是?凭温妤的容貌,养的足了,那是很大的分量。” 幼桃连连点头“阁主说的是,阁主说的是。” 碧桃“所以阁主的意思是……想现在就把那宣姜给嫁过去?” 晚香摇头“你可有听过还未一年就晋升金丹的?” 几人摇头。 晚香分析“所以啊,盛舒媛无心大师姐之位,加上之前与魔族的战争盛仙宗损失惨重,还赔了不少精英给了别的教,这温景行怕就是未来的盛仙宗宗主。” “说不定还会迎娶盛舒媛,当上曲直城城主……”走向人生巅峰。 “做妻自然是不够格,不过当一个妾肯定是绰绰有余。” 碧桃点头,马上又想到一件棘手的事情“可一个会迎娶大陆第一美人的人,怎么会看得上这点小菜,为我们所用呢?” 桃乐笑了“为我们所用太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油桃问“什么?” “家里的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外面的屎没吃过都是新鲜的。” 晚香躺在靠椅上,眼睛闭紧了“是啊,且还不说是少年意气,第一个女人就如此完美,哪里忘得掉?” 一直没说话的寿星桃门主星桃一针见血“那……那若是这宣姜不为我们所用呢?” “这还没一个月,这感情能有多深?” “若是后面感情一深,反倒来对付我们呢?” 晚香都没睁眼,笑了一声“那若是死了呢?” 全场顿时寂静,甚至都能听见风吹过椅子发出的声响。 晚香含笑“只有死人才是最完美,最不会被玷污的存在。这才叫朱砂痣,不是吗?” 嘘 “所以……你是说,桃乐想撮合你和温景行?”齐卿卿惊呼。 盛舒媛嘘了声“小点声。” 齐卿卿连忙捂嘴,小幅度的连连点头。 另一头初晓才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在那边,原来是……”他说完才发现不对,已经有三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茶茶“他?他是谁?莫非你也?” 初晓否定三连“不,我不是,我没有,哪来的他!” 齐卿卿挑眉“反应这么激烈一定有鬼,快说。” 一想到刚刚嗑自己的瓜嗑的不亦乐乎,盛舒媛直接把初晓的手按住“快说。” ——早上—— 初晓进了那轿子,轿子里不是别人,正是碧桃。 碧桃看见他,朝他挥挥手。 碧桃“来了呀!快过来,快上来!” 初晓上去后,碧桃有意无意问“棠棠啊,你可有什么心上人之类的?” 初晓不屑一顾的哼“自然没有。” 真正的猛男都是别人来追的他! 碧桃了然的哦了一声,又试探问“那你……你还记得上次考核的那位公子吗?” 初晓:“……这怎么可能忘?”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碧桃暗喜“还记着呢?” 初晓愤愤“那是自然,老子第一次被男的动手动脚,怎么?他也对你动手了?” 碧桃傻眼,初晓当她默认。 他立刻要站起来,忽略自己还在轿子,头被轿顶撞了一大下,痛的初晓龇牙咧嘴,更是暗暗把撞的这下都归功给了那个男人。 “好啊,我下次见面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碧桃反应过来,“等等等等……他没有对我动手……不是……他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初晓以为她是在为那个渣男开解,安慰道“没事,你不用为他讲话,我下次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碧桃“不……不是,我……” 初晓看她还要为那个渣男辩解,震惊道“莫非你对他早已情根深种?” 碧桃扶额。 初晓就当做是他猜对了,气愤到说不出话“好你个渣男,我要是不取你性命,我就不叫初……初棠!!!” 碧桃“……你听我说!!!” 初晓安静,看着她。 她深呼吸,先平复了下心情,缓缓道“不是,你别误会,我已经成亲了,我,不,喜,欢,他,我对他也,没,有,那,个,意,思!!你……” 轿子停下来了,外面“门主到了。” 初晓一脸的痛心疾首,“我知道,我懂,我理解,你放心,我一定一定帮你隐藏,连师父也不告诉,还有你对象我谁也不会说,这样可以了吗?” 碧桃顿觉麻木,看着初晓先下了车,内心在呐喊:啊啊啊啊啊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都说了老娘成亲了成亲了听不懂吗虽然那个谁长的很帅但我是真的不喜欢他啊啊啊况且就是我要他他也不要我他要的是你是你是你!!! 两人到的是春风阁的西面。 碧桃更是在路上疯狂为初晓做心里建设“我们现在是要去见一位客人,不能打架知道吗?” 初晓点头“只要他不惹我,我就不打架。” 碧桃:…… 她强忍吐槽的心,“不是,你要知道,先声明,我不是口吃……他是我们春风阁的vvvvvvvvvip顾客,你要是打人,我们春风阁可能就做不下去。” 初晓才停住脚步,勉强道“行吧,那我再忍忍。” 碧桃“你可千万不能动手啊!” 初晓不耐烦的附和“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你!” 宛如一位老母亲·碧桃:嘤! 到了顶楼目的地,碧桃换上平常的知性优雅,款款上去敲门“公子?公子?” “进来吧。” 初晓瞪大眼睛“是你!!” 那位公子对他十分灿烂一笑,拿着棋子的手朝他挥挥手“又见面了。” 初晓一想到这人的所作所为,正要一套左勾拳右钩拳把他带走,被碧桃扯住袖子警惕的看了一眼,才作把。 只是初晓还是用眼神疯狂瞪他,可惜在自己这具花容月貌的身体里显的十分的可爱动人,让那人眼神暗了暗。 碧桃十分尴尬的笑笑,正要坐那人旁边,被初晓喊住了“等等,我要做那边。” 那人笑了。 惹惹惹,被我抓住了,你就是想勾引我门主!!! 我偏不让你得逞。 他记得好友说过的法则—— 渣男守则第一条→渣男不会在任何对他有好感的女人面前做粗鲁的事!! 是时候该发挥它的作用!!! 初晓坐在那人旁边,“怎么?不行吗?” 那人一脸的惋惜“姑娘怎么做都是对的,在下哪里敢妄自评论。” 初晓鼻孔里发出了小小的哼。 那人被可爱到了,忍笑继续下棋。 碧桃不明所以“公子这是自己和自己下啊。” 那人点头“是啊,不知姑娘可……” 又来? 他说不定想趁着和门主下棋的功夫眉目传情,摸摸小手,说不定还不小心掉下棋子,趁着捡棋子的过程对门主做一些不轨之事!!!!!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还想瞒我? 初晓挤掉碧桃,坐在对面的位置“我来和你下。” 那人停顿片刻,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初晓更是暗暗得意:这下看你怎么办?你还能当着你要把的妹面前拒绝我不成? 果不其然,那人低头把棋子收起来。 初晓沾沾自喜:你看吧,对付渣男就是要用渣男的方法。 他完全没看见那人拼命压抑上扬的嘴角。 碧桃这下十分尴尬,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友的渣男守则第二条:他们通常会在女人面前展现出自己完美的一面。 这要是不小心让他给赢了? 那不就是白白让他施展了魅力? 初晓:想要踩着我的头把妹?老子告诉你…… 你想都不要想!!! 初晓道“你想下什么棋?” 他可是只会五子棋,这要是什么都不会不得被他笑死。 他可不能丢这个脸。 那人还没说话,初晓已经盖章决定了“我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只会下五子棋,啧,我就让你一回,我们下五子棋怎么样?我五子棋可是所有我会的棋里面最烂的了!” 那人看着他,喉结滑动了几下,被初晓认为戳到痛处,开心道“门主你先下去吧,待我好好杀他几局。” 渣男守则第三条:渣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展现魅力的方式,就算是他跌落低谷。 还是得斩掉祸根才行,把门主赶走方为上计!! 虽然过程不太对,但莫名其妙达到结果的碧桃从善如流下去。 初晓忽然问“诶,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是有些闷闷不乐“晏温。” 他越是不开心,初晓越是开心。 就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输了好几局,初晓都开心的不得了,如果有个尾巴早就翘的老高“不错不错。” 晏温忽然问“对了,你那位门主最喜欢什么?”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开始了是吗???? 初晓心理警钟长鸣“你干嘛?” 想从我嘴里打探女人的消息? 没可能我跟你说!!! 晏温微笑“就是问问。” 初晓撇撇嘴“门主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晏温又是不在意问“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初晓不假思索道“我自然是喜欢师姐和我兄弟。” 晏温好奇问“你们师姐是谁?你还有兄弟啊?” 初晓差点命丧当场。 初晓疯狂掩饰“我师姐就是宣姜啊,我们一个师父的,兄弟怎么了?你没有兄弟吗?” 晏温摇头“我没有兄弟啊!” 初晓震惊看他“你居然没有兄弟。太可怜了!”妈的,好想笑哦,活该你没兄弟,略略略。 晏温叹气“是啊,那你们门主最喜欢喝什么?” 呦呵,还不死心? 初晓低头赢了一局“我们门主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但马上,晏温又问“那你最喜欢喝什么?” 初晓这才恍然大悟,为了麻痹我,居然无耻到跟我套近乎?? 初晓干巴巴,以为自己凶的像头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被一只软乎乎的二哈瞪目,晏温又忍笑道“就是问问,就是问问。” 初晓大发慈悲道“看在我们是兄弟的情况上,我就告诉你,我最喜欢茶。” 晏温了然点头“红茶还是绿茶。” 初晓“当然是绿茶,你不觉得他好喝吗?” 晏温深以为然“没错。” 他偷偷倒掉自己杯里的红茶,不着痕迹换上绿茶,又不经意问“那你们门主平时最喜欢做什么?” 初晓:还想套我的话!我刚刚都搬出兄弟这个名字了?就这样你还聊?难道你没有兄弟。 初晓凶的一批“那我怎么会知道。” 晏温“那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 初晓“喜欢……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晏温终于忍不住了,把棋子刻意的碰掉地,趁捡棋子低头的一瞬间法令纹笑出小括弧。 果然下去捡棋子了,这个男人!!!!! 想捡是吗?我让你捡个痛快! 初晓十分不小心把棋碗给碰掉了,也着急忙慌下去捡棋。 初晓:嘿嘿嘿,我真机智。 他完全没看他,自顾自去捡面前的棋,却一个不小心被温热的触觉碰的正着。 初晓抬眼,宛如一滴水滴进深不见底的大海溅起涟漪,等他反应过来,浑身酥了一半,脚都软倒在地。 还不合时宜的想:不愧是渣男,眼神这么有……攻击性。 定情信物 “所以……所以他是冲着我来的?”初晓大吃一惊,头上的呆毛都忍不住立了一根。 茶茶盛舒媛齐卿卿“……不然呢?” 初晓忽然恍然大悟,面露怒色“他是怕我和他抢门主,所以……想要讨好我,让我在门主面前说他的好话。” 盛舒媛“……” 初晓一拍手掌,气的手舞足蹈“没错,就是这样,这人怎么这么鸡贼,太过分了。亏我还把他当兄弟看!!!” 茶茶“你是不是傻,你……”人家说不定想泡你,你醒醒…… 茶茶还没说完,门口十分应景的响起敲门声。 四人回头,发现门主大人正端着东西在门口。 想到方才自己还在说门主,初晓和齐卿卿两人脸上顿时燥的慌。 门主视若无睹,走到盛舒媛旁边“宣姜啊,你看看这个。” 盛舒媛掀开红布,是一块玉佩,在灯下甚至都发着光,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门主碧桃道“这是聘礼。” 盛舒媛“……哈?” 四人都同时一愣,特别是茶茶,差点没背过气去“谁?” 碧桃丹蔻指了指盛舒媛“你姐姐,宣姜,这可是温公子给你的聘礼。” 听见温这个字,初晓一口茶直接喷出来“谁?温景行?” 碧桃眨眨眼“对啊,有哪里不对吗?” 茶茶义愤填膺“哪哪都不对!!!!” 茶茶:我特么心肝宝贝疼着的姐姐就这么被个糟老头子给娶了就这么一个破玉佩给我做椅子我都不乐意这是打发哪个破叫花子啊还想痴心妄想娶我姐姐?给老娘吃屎去吧你!!! 初晓也是才反应过来,呆滞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确定你没听错?温景行?” 碧桃脑子飞快运转,方才点点头“对啊,温景行。景行行止的景行……” 初晓:好你个温景行我为了你在这边巴结老男人你却在外面泡女人还让老子来给你处理家里事真是好兄弟好兄弟啊!!!! 两人同时怒吼“这不可能!我不答应。” 碧桃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饶过去“又没要娶你们,管你们答不答应。” 茶茶据理力争“宣姜是我姐姐,我是她亲妹妹,我怎么没有理由拒绝啦?” 初晓也道“就是,温景行是我兄……”说完才觉得不妥当,一秒改口“温景行如果娶了宣姜不就成了我师兄了?这不可能。” 碧桃“没问你们了吗?阁主已经答应了。” 茶茶瞪大了眼睛“牛不喝水硬摁头啊?我姐姐都没同意呢。” 盛舒媛“我同意了。” 茶茶“对吧,我姐姐说她……姐姐?”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盛舒媛,盛舒媛勾起嘴角,缓缓道“我同意了。” 一个晴天霹雳下来,茶茶差点没晕过去“你同意了?你知道你……” 碧桃不明所以,还在劝茶茶“对啊,有哪里什么不好?” “这温景行可是盛仙宗的大红人,这天底下有几个能在一年之内升至金丹期,还拜仰止君人为师的?” 茶茶不咸不淡的语气道“那个盛舒媛不也是是一年之内晋级吗?” 听到师姐的名字,初晓一秒抬头。 碧桃苦口婆心分析“所以啊,但盛舒媛无心与宗主之位,温景行还是盛舒媛的师弟,其天赋与盛舒媛并肩,你想想……你到时候嫁过去说不定就和大陆第一美人同一个相公,但人家相公爱的却是你,这种感觉爽不爽?” 爽个屁啊爽! 哪个女人愿意给人家做妾啊!!!! 茶茶难以置信“所以……姐姐不是正妻,还得是妾?我……我……特么……”她有些语无伦次,对这温景行的印象更差了。 碧桃无法理解“在英雄未出名前嫁给她,这是多难得的事情,做妾怎么了?” 茶茶“你把他说的这么好,你去嫁他啊!你去啊!” 碧桃被这小妮子一睹,也有些不悦,不过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她影响到盛舒媛。 她尽量解释清楚“我已经成亲了,再说了,他又看不上我。” 茶茶“所以呢?就这么个破玉佩就把你们都给收买了?” 碧桃试图晓之以理“这只是人家的贴身之物,定情用的玉佩,聘礼都在外面堆着呢。更何况人家说了,给正妻的对待。” 茶茶说不过她,内心却有一股无名的火冲天,她一想到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姐姐在这小破城给一个下人当妾,这种腌臜气她可受不了。 初晓“怎么?看不起我兄弟?” 茶茶“你兄弟,你兄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 初晓“癞蛤蟆?他们两个算是门当户对,谁是癞蛤蟆?你说清楚!” 两人是边骂边动手,在小角落里施展不开,不约而同拿着剑追出去打了已经。 盛舒媛微笑安慰“茶茶她总是那样,我劝劝她就好了,有些话我替她向您道歉。” 碧桃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她拿着玉佩道“这玉佩是一对,能传音,你这枚碎了,他那枚也会碎。要是遇到危险啊,他也能来救你。” 盛舒媛:我不去救他已经很不错了,他还能来救我? 齐卿卿感叹“好浪漫啊。” 碧桃“可不是嘛,这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温公子说了,会按照正妻的礼来行礼,到时候啊,我们桃李阁就是你最强有力的娘家,他要是敢欺负你,尽管和我们说,我们保管收拾他。” 怕到时候是你要我死。 盛舒媛表面自然是做出个欢喜雀跃的样子。 碧桃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道“那你这边要不要给回个礼?” 回礼? 其他东西太珍贵,怕是会露出破绽。 又要有心意又要稀奇。 盛舒媛想了想,忍痛把当初给父亲做的小恐龙给碧桃“这是之前我亲手扎的,麻烦您帮我回礼。” 碧桃被这小恐龙可爱到,摸了摸它的头,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碧桃走了,茶茶与初晓才打完一架回来,两人是谁都不服气谁,可打过之后,茶茶也就冷静了不少。 盛舒媛左右看了一番,把门给关上。 齐卿卿“?怎么?” 盛舒媛随手布了个小的消音结界“还记得我们这次的目的吗?” 茶茶酸酸道“姐姐你不是来成亲的?” 盛舒媛扶额“茶茶~” 茶茶噘嘴“好吧,我知道啦。我闭嘴我闭嘴。” 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那个小可爱了! 盛舒媛解释道“我与温公子成亲,自然不是私心。”当然也没有私心!! “桃李阁的事情才为正道。” 齐卿卿点头“所以温公子怎么说?” 盛舒媛“偷。” 茶茶冷言冷语“偷?谁去偷?去哪里偷?” 反正从今天开始她单方面决定了,温景行就是她毕生大敌。 盛舒媛没搭理她,继续道“我们都知道,碧桃门负责养气质,寿星桃门则负责养容貌姣好的女子,而负责教导这些女子的是谁?” 齐卿卿不假思索道“是油桃门和蟠桃门。” 盛舒媛点头“可来教导我们的没有一个是蟠桃门的,据我的小道消息,蟠桃门是负责教武,这些技艺都是油桃门在教,我们需要的就是从里面拿到桃李阁的证据。” 齐卿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去偷?” 盛舒媛点点头“没错,我与初棠都是废弃的棋子,唯有你和茶茶是他们核心培养的,你们两个再合适不过。” 齐卿卿迟疑“可这人手这么森严合适吗?我怕我会被抓。” 盛舒媛“有人手会接应你,你只需要去救成。” 初晓站起身,震惊“你在桃李阁有人?” 盛舒媛“自然,你到时与茶茶放手去做,我的人会在暗地里护你们周全。” 初晓“那么厉害,怎么她不能直接拿出来给你啊!” 盛舒媛“若是被发现,她没有去哪里的理由,更何况,你们两个在合适不过,过几日,我们就去幼桃门勘察地形,再给你们画一个地形图。” 齐卿卿“这时机能把握好吗?万一……” 盛舒媛忽然笑了一声“我不是创造了一个时机吗?” “你的意思是说?” “成亲。” ————等那两个人都走了,只剩下茶茶与盛舒媛了,茶茶气愤的变出原型。 整头鹿是炸毛炸的不成样子,还撅蹄子不理人。 盛舒媛叹了口气,帮她把毛全部顺回去“总归这身份是假,到时候再换一个不就好了?” 茶茶抖抖鹿角,靠在姐姐怀里闷声道“我不管我不管,他占你便宜。” 盛舒媛“没有,我们就是合作,你不会占我便宜。” 茶茶“口头的都不行。” 盛舒媛动之以情“都能成亲了,总不能因为这个露破绽啊,那这个亲就没有必要了。” 茶茶鼻子缩了缩,眼睛都要哭了。 盛舒媛摸摸她的小脑袋道“就那么一会儿,拿到东西我们就走了。” 茶茶“真的?” 盛舒媛用力的点头“真的真的!” 茶茶一想到盛舒媛亲手做的东西在一个糟老头子身上就十分烦躁“你还送他小恐龙,你从来都没送过我小恐龙。” 盛舒媛“我回头给你做好不好?” 茶茶“好吧……那你……”她小小声道“相公夫君可以叫,那那那……你可不能真的同他圆房啊。” 盛舒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g她不敢轻易的下…… 旧事 “萱萱?萱萱?” 盛舒媛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她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萱萱?” 好像没毛病,宣姜,萱萱。 温景行“若是姑娘姑娘的叫,怕容易露出破绽,怎么?你似乎不是很喜欢。” 岂止是不喜欢,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自从定亲后,盛舒媛就有意无意被温景行带出去逛街,还美名其曰是——培养感情。 盛舒媛下意识道“我其实有个小名,叫玖玖。” 她本是要说琼玖的,但看着这人畜无害的脸一时半会却卡在喉咙里。 温景行从善如流“阿玖。” 这这这这……这与父亲与师父他们叫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说不上来,但莫名脸上就渡上一层薄红。 盛舒媛“那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一下。” 温景行微微勾起眼,忽然比之刚刚深情了好几个度,盛舒媛朝身后一瞥,果然看见几个桃李阁熟悉的身影。 不就是比演技嘛? 这道题她也会。 盛舒媛“那就叫你阿温怎么样?” 温景行“那自然极好。” 他伸出手掌,眼神疯狂示意。 这不给面子说不过去,那么多人看着。 盛舒媛十分配合的把手递给他,两人自然的逛起街。 盛舒媛还没问呢,那边温景行却悄悄道“他们还要跟多久?” 盛舒媛“我可以帮你问问。” 温景行顿住,无奈道“倒也不必如此。” 待走到一家扇子店,两人借着挑扇子的过程交谈。 “我观察过了,油桃门的主殿人流量大,重要的资料应当不会放在主殿。”她拿起一把紫色的圆扇,装作与温景行交谈。 “那你觉得副殿的……” 旁边一个穿粉色衣服侍女,站的笔直,笑的十分标准,像极了现代的导购“夫人好眼光,这紫色可是我们今年最流行的颜色。” 盛舒媛的笑卡在嘴边“夫夫夫夫……夫人?” 导购小姐顿了顿,抿嘴小声问“难不成……您是二夫人。” 温景行把扇子递给她,笑的揽住盛舒媛“自然是大夫人。” 盛舒媛微微瞪圆了点眼睛,歪头看他“大大……” 温景行按住她抬起来的手指,低头看她“大到不能再大了,是不是夫人?” 盛舒媛用鼻音微微发了声嗯,萌的温景行忍不住嘴角上扬。 导购十分熟练的拍起温景行的马屁“是啊,两位真是男才女貌。夫人方才拿着这团扇可谓是美不胜收啊。” 有身后那几个一直跟着也不是办法,要不…… 想个办法甩掉他们。 盛舒媛对导购道“来都来了,不带点什么回去也不太好。” 导购欣喜“夫人想要什么扇面?我们这边应有尽有。” 盛舒媛朝这温景行柔柔一笑“想必夫君肯定是非常乐意和我一起相看。” 就是再不乐意,对于温景行这个声控来说,这一声夫君一出什么都解决了。 温景行宠溺道“自然自然。” 那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导购“夫人请看,这一把玉面九龙扇,可谓是……” 盛舒媛回头看温景行,温景行十分正经“上元节上,夫人若能拿此宝扇,定能艳压群芳。” 盛舒媛“……”小伙子上道啊。 导购“夫人再看,这一把玉清扇,舞动间浪涛飞卷,谈笑间蝶尾戏波,对于……” 温景行也仿佛为这把扇所折服“我仿佛能想到夫人手持此扇翩翩起舞,那舞姿曼妙的画面了,买。” 盛舒媛“……”这是不是有点过……过于上道了? 导购“还有这把,黄玉……” 温景行“这画面上的人虽各个美艳动人,可有夫人的盛世美颜在前,这些花朵仿佛都黯然失色,这把真也是极好的……” 盛舒媛“……” 真真不是你自己想要? 这一套一套的都是打哪里来的脚本。 本来还在跟着两人的侍女,很不耐烦的打了哈欠,皆往楼下走。 盛舒媛按住还沉浸在买买买温景行的手,使了个眼色过去。 温景行才恢复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神情。 盛舒媛问“您这边有没有别的出去的路?” 导购正沉浸在业绩的喜悦,听见自己的大客户发问了,连连点头“有有有,二楼与一家茶水店相连,夫人可往那边去。” “正好我有些饿了。” 盛舒媛拉着温景行的手就要往隔壁去,后面导购喊“夫人这把扇子还要不要?” 温景行“要。”他扔了一把灵石给她,把之前的几把宝贝一样全部收在怀里。 盛舒媛回头看了几眼,忍不住问“你这……莫不是你自己想用?”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少女心。 温景行摇头“自然是给夫人的。” 盛舒媛“……谁是你夫人。” 温景行不着痕迹瞥了眼盛舒媛有些发红的耳朵,嘴上却道“好,阿玖。” 艹了,怎么什么称呼从他嘴巴里出来都令她脚趾蜷缩。 盛舒媛忽然问“对了,你那些灵石哪来的。” 她算是发现了,这些天温景行花钱都大手大脚的,盛仙宗一个内门弟子的灵石她还是清楚的,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温景行恍然大悟“我的钱财可是只有夫人才能管,阿玖想现在就揽下这个事情,莫不是?” 盛舒媛脸爆红“……不了不了不了,你还是自己管着吧。” 没有这个意思都要有这个意思了。 温景行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夫……阿玖莫不是嫌我过于奢靡?” 盛舒媛敷衍“你说是就是吧。” 温景行“苦了谁也不能苦夫人啊,我这瘪瘪的荷包若是能让夫人开心,它也算是满足了一个做荷包的价值。” 盛舒媛脸爆红,她从未遇见这么无耻的男人,有些招架不住,结结巴巴“我……现在他们……没有人跟过来,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样讲话。” 温景行不假思索问“为什么?” 盛舒媛:我怕我当真。 盛舒媛摇摇头“自然是觉得你过于油腻,无法下咽。” 温景行“……”他其实还有一句骚话要说,但他觉得说出来可能会被骂,就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茶水楼的二楼是个卖甜点的,空气间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盛舒媛十分敏锐的发现……温景行在他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还有些陶醉。 盛舒媛“……”是不是有点过于……少女了? 温景行解释道“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糕点都没有我的未婚妻做的好吃。” 盛舒媛一愣,见他从手心拿出一只猫爪,正是当初她做的那只。 他捏了捏爪子“姑娘可还记得这个?” 盛舒媛迷茫点头。 就当场温景行还没进盛仙宗时她送给他的猫爪。 温景行“自从上次一别,就对姑娘恋恋不忘,还打听过姑娘的名字,特意留意姑娘的每一次直播……”结果发现这个女人做的各种甜点。 盛舒媛臊的慌“你这是在……”出来不是说好是聊工作?你现在给我整这出? 温景行嘴型比了个西北。 西北方坐着在品茶的晚香。 盛舒媛“……原来那人是你?”早知道她就在那个扇子店下楼了,怎么运气这么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景行将猫爪放与盛舒媛掌心“当初第一眼温某就对宣姜姑娘一见钟情……” 盛舒媛脸上自然是装作感动的模样:屁嘞,直播我根本没露脸,你对谁钟情?我的手还是我做的爪? 温景行十分入戏“那日你又送了这个给我,我更是唏嘘不已,阿玖可否帮我把这爪缝到恐龙身上?” 盛舒媛“……好。”长着猫爪子的恐龙那还是恐龙吗?你是不是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啊!!!!!!! 你有没有点正常的鉴赏能力? 盛舒媛听懂了温景行的意思“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 看着两人走掉,旁边的碧桃眼冒星星“原来两人还有这么一段,在当初温景行还没入盛仙宗就遇见了,感觉是话本上才有的画面!!!好浪漫哦!!!!” 桃乐“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温景行对旁的女人不假辞色,却独独对宣姜情有独钟。” 晚香眼神晦暗不明“确实有这个事,我在曲直城打听过这个宣姜,刚好和这个对上了。” 碧桃忽然疑惑“既然这宣姜在曲直城待着如鱼得水,为什么要来炎上城当我们的弟子?” 桃乐解释“我私下有问过几句,她说是想学习新的甜点手艺,本来是奔着李司去的,正好被我选去了桃司。” 碧桃笑道“阁主之前本还对两人有所怀疑,现下大可放心。” 晚香摇头“怎么这么刚好,不经意间来到这里,正巧又被我听见了。” 桃乐对旁边一个人招手,那人小跑出去没多久又回来,禀告“我们的人在隔壁的扇子店下,说两人是刚好被店员招进店里。” 桃乐问“她怎知可从扇子店二楼到这边的?” 侍女道“店员说是那位夫人说饿,男主人就问有没有近一些的甜点填填肚子,就指路到这边来。” 眼下终于最后一丝疑虑都没有。 ———— 盛舒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那边?” “冤枉啊,我是恰好看见他们,还想着这个机会那么好……”温景行道“就是她不在那边,我也会找机会在他们面前说。” 盛舒媛莫名有些不悦,却又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感觉,手不自觉捏了捏猫爪肉垫。 却听旁边人说—— “不过……我是真的有去找过你,也有一直看你的直播。” “我很早很早就有一直留意你。” 成亲 “哦买嘎。”初晓张大了嘴“你是我第二个惊艳的。” 炎上城的嫁衣是赤色,也就是所谓的大红色,先不说红色衬的人多如诗如画。 就看上头戴的凤冠都与众不同,正上方镶嵌着赤色宝玉,围了一圈璀璨的珍珠,顺着珍珠下的是一条条流苏,极致华丽,就是微微颤抖凤冠上的珠玉都跟着在闪烁。 盛舒媛低头嘴角微翘,夺人心魄,她把上头的流苏放下来,掩盖了真正的面容,为其美貌更添三分。 碧桃赞不绝口“果真是人比花娇,笑靥如风。” 齐卿卿打趣“多亏门主的凤冠,阁主对宣姜的尽心尽责,我们很是感激呢。” 碧桃推拒“诶,你错了,这凤冠可不是桃李阁准备的,也不是我准备的。” 茶茶有几分阴阳怪气“莫非还能是那温畜……温公子准备的?” 桃乐拿着红盖头进来“你说的没错,不仅仅是这凤冠,还有这身婚服通通都是他差人送来的。” 茶茶还是噘嘴,小声嘀咕“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齐卿卿拍拍她的背“不得放肆。” 初晓惊呼“真是他的?哪来的钱啊!” 惹惹惹,这要不是成亲,他还真不知道温景行这么有钱,在兄弟面前都装穷? 真不够义气。 初晓默默在小本本上又记一笔。 某年某月某日,温某的一言一行二三四…… 齐卿卿“我带她去散散心。”说完拉着茶茶出去。 桃乐面色还有些不舍“你还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弟子,没想到……”她拿帕子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没想到却最早离开我。” 盛舒媛“……师父我不嫁了,留下来照顾你一辈子。” 桃乐拿帕子的手一顿,强颜欢笑“呸呸呸,满天下你去问问,有哪个女子不嫁的。” 碧桃也劝“是啊,这么好的姻缘我都很羡慕。” 初晓小声道“门主若是羡慕,可以当做陪嫁丫鬟一起过去,日久天长的,说不定温……温公子能把你也给收了。” 碧桃“……” 我就是说说。 碧桃怒嗔了他一眼“什么话?我已经成亲,况且我这个年纪给温公子做娘都可以了,哪还有这份心。” 初晓继续拆台“门主一直在说成亲成亲,我可从来没见过门主的丈夫,莫不是门主框我的?” 桃乐与碧桃皆一顿,不说碧桃表情,桃乐难得有几分讪讪“碧儿早些时丧了夫。” 初晓略尴尬,这下他说什么都不合适,呆呆站着,感觉在受刑。 碧桃却是一脸无所谓“大喜的日子哭丧着脸作什么,都乐起来。” 桃乐把红盖头盖在盛舒媛头上,外面就响了鞭炮。 救星啊!!! 初晓喜出望外,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是他们来了?” 碧桃“估计门口的几个门主会为难为难他,还没有这么早。” 初晓“要不要先穿鞋?” 说完,碧桃和桃乐皆惊奇的看他“穿什么鞋?” 初晓呆住了,干巴巴问“那……那不穿鞋,难道赤脚过去?” 桃乐解释“炎上城以赤色为尊,赤脚是成亲的习惯。” 盛舒媛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说要赤身过去。 碧桃接茬“新郎官会抱着新娘子到轿子里,这是习俗。” 说着说着,新郎官到了。 盛舒媛从盖头外感受手心忽然湿润了些,还未等发问,就听桃乐娇滴滴的哭“我舍不得你阿,宣儿。” 盛舒媛“……”这是……考试前抱抱佛脚? 这招我也是会的。 盛舒媛声音也有些哽咽“师父……” “宣儿……” 真是好一出师徒和睦的画面啊。 外面温景行在敲门“温某来接新娘子,新娘子可在里?” 初晓“这也过于短了,外面的人真的有坚持一刻钟?” 放水放的过于离谱。 桃乐一秒化作司仪“娘子在不在,这得取决公子的态度。” 温景行在外面笑了一声“师父且说。” 这一声师父十分的可以,既认出了桃乐的身份,又在标明自己的态度。 桃乐神情缓和“我有一问,请公子解答。” 温景行“您问。” 桃乐“公子理想的爱情是怎样的?” 明明是假婚礼,盛舒媛却莫名其妙有些紧张,应该是这隆重的仪式搞的,一定是这样。她心想。 盛舒媛手心还出了层薄汗,这个问题昨天夜里她也有回答过。 桃乐还提示“这若是与娘子的答案不一样,我可不让你进这个门。” 温景行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想,如果是夫人所想,应当是——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此话说完,碧桃已然打开了门,笑靥如花“公子的回答与娘子的一模一样,莫不是提前通了信,不然怎么会这般心有灵犀?” 温景行今日也是一身赤色衣服加身,衬的整个人面如冠玉,难得扎了个颇高的马尾,更是说不出来的温文尔雅,俊美绝伦。 碧桃更是愣了许久,感叹道“果真有你师父仰止君人当年的风范。” 她这下才是真的有些羡慕盛舒媛。 温景行对着几人作揖,看着初晓控诉的眼神也十分清明,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温景行低声蹲下,盛舒媛只觉耳朵一热“夫人失礼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温景行已经把新娘子从屋间抱出去,一直抱到门口的彩车里。 路上温景行更是温言软语问会不会走太快。 在一行人的簇拥中,新郎紧抱新娘子奔到轿子前,十分小心的把盛舒媛扶进车里,中途新娘子的脚都没沾过一次地。 “起轿。” 明明也不是咬着耳朵说的,可就是那轻飘飘的几句让盛舒媛感觉耳朵像着了火一般,又热又烫,恨不得切了安生。 她低头,花轿下铺了一层厚厚的赤彩花(炎上城的城花)。 应该又是炎上城婚嫁的规矩吧。 她微微拉开一点帘。 老百姓皆井然有序在周围站着,后面还有几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想要看清楚新娘子的模样。 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赤彩花,寒风卷着花香还有震天响的炮竹都刺得她头发晕。 尽管如此,她第一次觉得热闹些似乎也……挺不错的。 而且,她刚刚低头,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加了猫爪不三不四的小恐龙。 她还没想清楚,面前就已经伸出一只手,原来轿子早就停了许久,四周的鞭炮声也没再响。 盛舒媛把手放在上面,被他牵住,在大家羡慕的眼神和喝彩声中,又被公主抱起来。 盛舒媛抿嘴,忍不住用头顶顶他的下巴“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你会不会太破费了?” 温景行笑的她头脑发晕“怎么会?对你再怎么也不为过?” 啊? 她怎么有些听不懂? 很快就抱到了婚房。 她还没坐热,就感觉身上被扔了许多碎小物件,又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被温景行牢牢的牵握住手,十分紧,也十分的暖。 一群孩子在不断往两人身上扔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外面有司仪道“新娘子请张口。” 盛舒媛一张口就被一个东西堵的严严实实的,仔细用舌头探了探,应当是糍粑。 司仪道“这糍粑寓意着家庭的和睦、幸福吉祥。” 她只觉面前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后知后觉发现那人已然也咬住了糍粑。 司仪“得吃完的哦。” 对面那人发起攻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然吃完了一大半糍粑,最后更是温柔缱绻地碰了碰那毫无防备的薄唇。 她只觉的轰的一声,盛舒媛的皮肤比脑子反应的更快,这阵红风似带着春的气息吹过十里桃林,热烈到糜烂。 脑子还不合时宜的想:这糍粑到底放了多少糖,竟有这么甜!!! 司仪笑道“新娘子甜不甜?” 盛舒媛下意识点头,嗓音像是块清冷的玉石长年累月泡在温泉,猛然出声,显的十分娇软动人“齁。” 司仪笑的更大声“糍粑粘结成一个团,有着团团圆圆的象征寓意,口感香甜,代表着甜蜜的生活。这代表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幸幸福福啊。” 紧接着,旁边有人端来东西,她只觉眼前一片清明,才发现温景行用扇子揭了她的盖头。 盛舒媛接过温景行的圆扇,不小心喷了他的指尖,似的洪水猛兽般撤退,拿扇子盖住脸。 司仪继续念“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 旁边有小孩子在疯狂拍手“妙、妙、妙。” 温景行用手戳了戳扇面,她打开一点点,猝不及防撞进他深情的眼眸,眼神无措的拿着酒杯,交颈而饮。 与此同时,司仪也在说“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 小孩子继续在拍手“俏、俏、俏。” 司仪“同心举起相恋杯,同德共渡爱情河。一生一世相牵走,一世一生心相印。” 温景行岂止是眼波荡漾,眉目间还有晕红,喝交杯酒的过程中直勾勾的一直盯着盛舒媛。 待提示结束了,他眼睛不得不移向旁人“多谢各位。” 看着周围人打趣的目光,盛舒媛第一次感觉如此羞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炎上城的婚嫁规矩怎么像老母猪戴胸罩,一套皆一套!!!!! 偷 “他们都走了,夫人可以把扇子拿下来。” 盛舒媛微微拿低扇子,露出眼睛在扇子上。 暗中观察jpg。 正巧与某人四目相对,她又忙不迭的举高,遮住视线。 对面那人发出低笑,磁性又性感。 盛舒媛双手微颤,脑子里拼命想: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拿着扇子的手被人握住,扇子一点点被拿掉,映入眼帘的是那人笑吟吟的脸。 盛舒媛好不容易才消掉的红晕慢慢上涌,懊恼的想:怎么第一次见他时都没觉得这人长的这般……招人。 应该是他穿红色的原因,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她好悬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眼神更是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温景行。 温景行也没揭穿她,温柔轻声问“夫人的凤冠可要现在摘下?” 盛舒媛:…… 我这要是答应了,不就相当承认是他夫人了?可如果不答应,这玩意这么重…… 脑子还思绪万千,眼睛却先看见温景行帮她拿起凤冠,看他动作像是要帮她做全套。 盛舒媛慌忙“等等,我……我可以自己来。” 温景行也没强求,就是坐在桌子旁边捧着手看她,越注意这视线,这椅子越是烫屁股,左挪挪右挪挪的。 终于盛舒媛忍不住问“你……你不出去陪他们喝酒?” 温景行相当自然“他们可以自己喝,用不着浪费陪娘子的功夫和他们应酬。”一点都不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盛舒媛“你莫要对我太上心,等此件事了了,我们还是要分开的。” 温景行眼神微闪烁,转移话题道“玖儿有喜欢的人?” 盛舒媛“自然没有。”说完才感觉自己太过迅速了,又佯装不知。 温景行开玩笑道“那莫不如我们就假戏真做,这件事一出对你的清誉也不好。” 盛舒媛毫不在意“喜欢的我自然不会在意我的过去,若是我他太过在意,那人也就不值得我托付。” 更何况她就没想过要成亲。 就她这个短寿就别再去招惹旁人了。 温景行语出惊人“那不如我去与你父亲……” 盛舒媛惊恐站起身,大声道“不不不不。” 你会被他打死我和你说。 温景行歪头看着她,一脸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这高马尾还真……真有点帅。 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扭头小声道“就是不行。” 温景行“好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盛舒媛眼波流转,暗暗警惕起来“你要睡哪里?” 温景行含笑“自然是睡夫人旁边。” 盛舒媛“旁边?” 温景行挑眉逗她“不然我睡床下?” 盛舒媛闷声道“这房子是你的,床也是你的,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一走到隔间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碎,低沉的笑声。 笑什么笑?有病。 话虽这么说,可她耳朵脖子该红还是红。 待盛舒媛换完睡衣出来,温景行也已经换好衣服靠躺在床上看公文。 温景行听见声音,头也不转,“饿了吗?桌上有热的菜。” 盛舒媛回头看他一眼,乖乖坐下吃东西“你在看什么?” 温景行翻了一页“看公文。” 盛舒媛“公文?炎上城的?” 温景行“是,到时候交回给曲直城的文件。” 盛舒媛腮帮子吃的鼓鼓的“你吃了吗?饿不饿?” 温景行放下公文,坐起身“就一双筷子,莫不是夫人要喂我?” 还真只有一双筷子…… 盛舒媛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爱吃不吃。” 紧接着,她又就听见某人走路的声音,一回头他已经坐在椅子上。 被他盯的头皮发麻,盛舒媛身子微微后退了一点点“干什么?” 温景行“只是没想到夫人这么关心我,让我很是感动。” 盛舒媛被这不要脸的程度差点没噎到,呛了几声,看见他要拍背的手,又是后退了几步,加上刚刚退的那个距离,直接滑出椅子。 她还以为要摔,可马上便被温景行手疾眼快扯入怀中,紧紧拥住,动作潇洒且一气呵成。 那人身上冷香袭入鼻间,胸腔心跳不止,背上手臂亦慢慢收紧。 “小心啊,夫人。”夫人二字低哑出一个新高度,静谧的月光更是为他稍带锐意的眉眼添了几分深情,她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睫毛帘子簌簌直颤。 怎么心跳的这么快???? 一定是这人的眼睛生的太合她心意,一定是这样!!!! 盛舒媛恼羞成怒把筷子塞到他手里,一个翻身坐起来“……我不吃了。” 说完在床边找好一个位置,从空间拿出几个抱枕靠着,疯狂平息刚刚被撩的浑身发热神情。 当她一睁眼,屋里的光已经被吹暗。 紧接着,旁边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在她还有些紧张,温景行非常自然聊天“我叫了几个人牙子明天来府上,到时候你挑几个侍女。” 盛舒媛摇头“侍女?我不要那个。” 有他们在,说不定还坏事。 温景行“为了凸显我对你的宠爱,肯定是要选的,还要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请。” 盛舒媛脑瓜疼“那我们面对他们不也是要做戏。” 温景行挑眉“夫人若是不要,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们的大业……” 成亲都忍了,要是因为这个破坏了之前做的努力…… 忍这几天,我可以!!! 这种忍耐就像赌博,到后面根本不甘心毁于一旦,只会把两个人的距离压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盛舒媛勉强点头“就两人吗?” 温景行“再选几名家丁,明日再带你去看看房子,做戏得做全套。” 盛舒媛“……”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这第一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盛舒媛微微皱眉“不知茶茶那边怎么样了?” 温景行安抚道“今晚本就防备松懈,再加上有人接应,定然是无碍的。放心吧。” 就怕是拿错了东西,那边还加强守卫防备。 ———— 桃李阁油桃殿 茶茶在外头放哨,压低声音“你好没好啊?” 齐卿卿“等下……” 眼看对面的侍卫又要过来了,茶茶又催了一遍“快点快点。” 齐卿卿暗喜“我找到了。” 茶茶从外面跳进来“确定是那东西吗?” 齐卿卿点头“是,给你。” 茶茶趁齐卿卿没注意,直接把东西放进自己的鹿角。 这空间可是与她的发丝融合一体,就是君上来了也不会发现的。 外面忽然很是光亮,传来走路的声音“什么人?” 被发现了! 齐卿卿与茶茶对视一眼“跑。” 茶茶“等等,你先走。” 齐卿卿不疑有他,一个翻身消失。 茶茶把盛舒媛交代的东西放回刚刚找到的地方,那东西立马化成与那书一模一样,除非有人仔细翻阅,否则不会发现两者异样。 回去的路上到处都是弟子拿着火把搜寻,茶茶刚好在自己的屋子与晚香撞了个正着。 她手心微微发汗,面上依旧不假辞色“阁主好,阁主你怎么来了?” 晚香狐疑的看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茶茶“我去外面散心啊。” 晚香“散心?”这么晚散什么心? 内心怀疑之色更重了。 旁边碧桃衣服还没换,将将披了一件斗篷“这事我和桃乐司主都知道,茶茶本就不悦姐姐出嫁,散心并无不妥。” 晚香面上是消除疑惑,依旧问“还有谁看到你?” 茶茶脑袋转了转,依着盛舒媛走前的叮嘱,装作回忆的模样“还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披着粉色斗篷的,我们对视了一眼,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哪个门的。” 晚香给了碧桃一个眼神,碧桃立马去找。 晚香面上十分慈祥,“这都进了屋里,还穿这么多,傻孩子脱掉斗篷吧。” 茶茶只能脱掉斗篷。 这要是那人不机灵说出现在的里衣的颜色,万事就难办了。 不到一刻,侍女拉着人过来,那人风姿卓越,气度不凡,举手投足皆是大气豪爽,正是李司的司主李凡凡。 晚香对上李凡凡,态度可好了不止一百八十度“这么晚了,嫂子还在外面呢?” 嫂子? 茶茶心理波澜万千,面上却是十分乖巧。 李凡凡面上波澜不惊“阁里办喜事,到处走走沾沾喜气。这么晚了,做什么搞这么大的阵仗?还把我拉过来了。” 李凡凡确实是刚刚茶茶形容的打扮。 碧桃看懂自家阁主的眼神,问道“嫂子在外面走,可有遇见什么人?” 李凡凡眼波流转,也作出回忆的姿态“似有瞧见一个黑衣斗篷的女子在看月亮。” 碧桃才松了一口气,晚香也拉着李凡凡的手“麻烦嫂子了,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如何?” 李凡凡高兴点头“自然好。” 等全部人都走散了,茶茶才一身冷汗软在床上。 幸好,幸好姐姐机智,走之前怕我露出马脚,先与李凡凡商量好了衣服。 她不由暗暗佩服盛舒媛,连自己今天会披什么斗篷都猜的不错。 明天太招眼,后天吧,后天找个机会把东西送出去。 侍女 日上三竿 盛舒媛眼帘依旧紧闭着,墨发铺陈枕上,衬的肌肤如白玉般莹亮白润,少了几分平日里伪装的优雅得体,对了几分不虞世事的清纯,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 温景行侧躺一边,支着下巴,认真的描绘她的眉眼。 却见她身体忽然不住颤抖,眉也一刻拧的死紧。 温景行反应迅速,正要采取措施,却被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滚紧自己怀里。 他双手呆呆停顿在空中,不知所措,半响后才慢慢回抱,试探的轻轻拍她的背。 他低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那唇光泽诱人,面庞越发绮丽绝艳。 温景行:!!! 我想……你特么想屁吃呢你个禽兽你想干嘛你给我住脑……我想亲……啊啊啊啊亲你妈啊亲脑子都是什么黄色废料人家姑娘还不喜欢你呢你要是打草惊蛇以后怎么追……忍不住了,我亲……你动一下给老子看看,动啊动啊动啊有贼心没贼胆…… 盛舒媛睁开眼,直直撞进男人深情的瞳孔里,往日里再聪明不过的人竟生出几分勾人的呆气。 她一脚把那人踢下了床。 温景行“……” 痛。 盛舒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是自己抓住某人不放,非常不好意思探出头,对床下道“那个……你没事吧。” 温景行“没事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哈哈……” 盛舒媛缓了很久,发现某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疯狂暗示“我要换衣服了,你……” 原本在地上的温景行立马消失不见,传来房门紧闭之声,那人在门外道“你……我在门口等你。” 盛舒媛“好。” 猛的深呼吸了几口,拍拍自己发热的脸蛋,对方才小鹿乱撞的内心给与解释: 任意两个人拥抱30秒以上都会对对方产生好感。 我是正常的,我很正常,我钢铁直!!! 待盛舒媛换好得体的衣服,刚踏出门外,就被某人以异样的眼神注视,盛舒媛浑身不自在“怎么?哪里不对吗?我发簪歪了?” 温景行摇头“很美,不过……”他比了下头发“我听说嫁了人就要梳起头发。” 盛舒媛有些窘迫“我不会……” 温景行“没事,待会挑的侍女应该会,到时候重新扎一个。” 他伸出手,盛舒媛眼皮一跳,往四周左右瞟了一眼,好像是有两个扫水的奴仆,搞不好就是桃李阁派来来监视他们的。 行吧,就让他牵一会。 温景行抓上了盛舒媛的手,只觉得她手心发烫,走了几步还有点湿润发汗,让他不禁也暗暗生出几分热意。 温景行一脸万事都在掌握之中,内心却疯狂颤抖: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追女孩子,到底怎样是正常的表现,急!在线等!!!!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就应该多观摩观摩我那渣男兄弟的撩妹手段!!! 他脑袋疯狂运转,竟真想到了几招管用的。 盛舒媛才不管他在想什么,被温景行带去大厅吃饭。 饭吃到一半,来了一个男管事。 管事低头道“老爷夫人,人牙子已经到了,要让他们现在过来,还是待会再……” 盛舒媛差点被这一声夫人给呛了粥,脸涨的通红,恨恨的啃了口馒头。 温景行看她,低声问“夫人的意思是?” 盛舒媛闷闷道“看老爷的。”这两个字差点没酸掉她的牙。 温景行忽然问“管家,你这荷包不错啊,哪里买的。” 管家这才抬头,笑出褶子了都“老爷说笑了,这是我家夫人做的,不值几个钱。” 盛舒媛: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但我就是听不懂。 一只熊还不够吗?做荷包好像你就装一样…… 温景行含笑“看来你和夫人感情很好。” 管家连连摆手“哪里有老爷夫人情比金坚,老爷过誉了过誉了。” 这话他听着高兴。 温景行夹了筷子菜道“让他们先在外面等一会,我与夫人吃完饭就过去。” 温景行叹了口气道“夫人啊,我们都成亲了,你是不是该换一个称号?” 盛舒媛“……老爷?” 温景行苦笑“我们现在可是热恋,老爷是不是有点太过……” 盛舒媛“那你想叫什么?”管家还在这,她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过分哈…… 温景行暗示道“就如同我叫你夫人,或者玖儿?” 盛舒媛“……” 温景行“唉,你夫君!”强调了夫君二字,才又道“你夫君我自然是不在意的,就怕有什么闲言碎语啊……” 盛舒媛勾起嘴角“阿温,夫君,可以了吗?” 温景行灿烂一笑“诶,夫人。” 她差点把汤匙硬生生捏碎。 个泼皮无赖!! ———— 吃过了饭,两人手牵手来到大厅。 人牙子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见两人硬是挤出几分笑,很是谄媚。 温景行扭头看盛舒媛“夫人,请坐。” 盛舒媛搭着他的手,坐在主座旁边。 人牙子对着温景行道“老爷夫人好,奴才把人带来了,家事都十分清白干净,知根知底的,你们要是不满意,我们马上给您再换一批。” 温景行“夫人觉得呢。”眼神深情到不能深情,比两人私下还要多上一倍,看的盛舒媛鸡皮疙瘩起一身。 盛舒媛强逼自己适应,调整好状态后,一手放在下巴上,漫不经心问“这里面……谁活干的最好?” 人牙子“都是奴才调教过的,个个都干的很好。” 盛舒媛“既如此,你们背几首诗来听听。” 人牙子“……”这,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不应该是问有谁认字,认几个字,或者哪个最出挑?在哪里做过什么官职? 要说作诗是闻所未闻啊! 盛舒媛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谁先来?给你们这个机会。” 全场鸦雀无声,温景行依旧非常宠溺看着盛舒媛,一脸她做什么都对。 盛舒媛有些受不了“……”待会得说说他。 又几分钟过去。 终于有一人举起手,俏生生问“夫人想听什么诗?” 盛舒媛沉思片刻道“就以你们来府里看见的景色背一首” 绿衣服的口齿伶俐“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 盛舒媛拍手“好。” 温景行立刻一拍桌子,吓的众人心惊胆战,以为是要发什么惊人之语,却听他道“夫人说好,那就得赏!来人啊。给我赏。”这浑身暴发户的沙雕气质发挥的一览无遗…… 盛舒媛“……”我就随便说说??! 怎么还胡乱花钱?你那些钱不要还可以给我啊!!! 不行,待会我得把你的钱库要回来。 有这个完美的开头,立马又跳出好几条鱼……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盛舒媛微笑而不失礼貌“嗯嗯,有几分造诣。” 温景行“来人,赏!” 盛舒媛“……下一个。”随便敷衍几句,你这败家玩意快给给老娘闭嘴!!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盛舒媛“你留下。” 温景行还要说什么,被盛舒媛抓住爪子,立马坐的笔直。 盛舒媛“下一个……” 黄色衣服低眉顺眼“初景革绪风,新阳改故阴。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感觉手里的爪子还不安分的乱动,盛舒媛用力捏了一下肉垫,那人立马安静如鸡。 盛舒媛“就你们俩吧,他们留下。” 人牙子看着盛舒媛的眼神像在看财神“夫人可还要男丁?” 温景行“要……” 盛舒媛忍无可忍,回瞪了他一眼“这个,那个,还有那个,那三个男的,就这样。” 温景行乖巧“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待人牙子走了,那几人跪下求名。 温景行热心提议“小荷才露尖尖角,就叫她小荷?初景革绪风的那个就叫初景……怎么样?” 不怎么样。 盛舒媛无视了这个建议“你们二人与其他人都不同,其他人多是夏季,冬季,就你们一个初夏,一个初春。” 最后,小荷姑娘叫初夏,初景姑娘叫初春。 温景行吹起彩虹屁,拍手鼓掌“夫人真有文采。” 盛舒媛“夫君可要挑几个贴身服侍?”贴身俩字咬牙切齿。 温景行勾唇“像夫人那样的弱女子才需要保护,为夫身强力壮,哪里需要保护?” 盛舒媛挑眉“当真不要什么暮春,暮夏的?” 温景行一脸你不要相信我“夫人这是何意,我有夫人一人已然满足,夫妻之间哪里容得下第三人?此事休要再提!” 同学,你戏太过了。 盛舒媛用眼神暗示“……可我只是夫君的一个妾室。”她这是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温景行大喜,站起身“夫人可是委屈??我现在就去找家父提亲,明媒正娶以正妻的身份!!!我们再结一次婚如何?” 他硬生生把一个负心汉的形象拔高为一个痴情女子。 盛舒媛甚至能感觉都刚刚选的几个侍女不解的眼神! 她连忙阻止“诶诶诶,慢着,你回来。夫君!” 听见那两个字,温景行立马“诶,我在呢。” 盛舒媛看着初春初夏谴责的目光,还有温景行无辜的眼神“……” 就很烦。 逛街 温景行牵着盛舒媛的手“夫人请看,这是前厅,再过来是大厅。” “我还让他们专门给你在房间旁边做了一个小厨房,以后夫人想做点心也很方便。” 盛舒媛抬头看他一眼,他一脸邀赏的指前面“还有这边,弄了个小花园,怎么样满不满意?” 盛舒媛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又不久住,过于浪费了。” 温景行挑眉,不赞同道“夫人此言差矣,说不定以后还能来炎上城,这房子就当我毁你名声的礼物,如何?” 盛舒媛:……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按外陆人的话就是……分手了还要留下这栋前男友专门给她准备的房子? 还在她摸不着头脑时,就听温景行爽朗一笑“都是按照夫人的喜好搭建的,喜不喜欢?” 看着初春与初夏露出羡慕的眼神,盛舒媛也只能道“极好极好。” 温景行期待问“夫人想不想和我出去逛街?” 盛舒媛下意识“逛什么街啊?昨天都累死了!” 她的意思是昨天的婚礼,从头到尾走下来比修炼还累。并没有其他的歧义,可一回头却看见侍女通红的脸庞。 盛舒媛: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景行恍然大悟“是为夫的错,下次……” 盛舒媛“你还想有下次?”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看着温景行强忍笑意,差点原地爆炸。 越解释越乱。 盛舒媛只能妥协“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 温景行十分满意“去给夫人准备一个轿子。” 初夏“是。” ———— 轿子上 某人的视线太强烈,这轿子是越坐越热。 盛舒媛:按照一般套路,到时候轿子一摇,说不定自己扑到某人怀里。 这可不行。 投怀送抱的女人最廉价!不不不你特么在想什么?投怀送抱?廉价?你对他哪有那个心思,盛琼玖,你给我凝神!!! 她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撩开一侧的帘子。 她眼尖的发现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拉了拉温景行是袖子“你过来看。” 温景行立马凑到她耳边,她拿帕子指了指前面的人“门主。” 温景行惊奇“她怎么在这?” 碧桃十分轻松在街上走,还推了一个坐轮椅的大爷。 可能是轿子过于鲜艳,两人被回头的碧桃看见,还朝他们招招手。 盛舒媛下意识关掉帘子,身后是一个温热的身体,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耳边还能听见某人浑厚有力的心跳声,十分的……有安全感且温暖。 温景行含笑“夫人,小心啊。” 这一刻,她想起了昨晚掉进他怀里,还有早上的那个拥抱…… 羞耻x2倍。 依据是有道理的!!任意两个人拥抱30秒以上都会对对方产生好感!!一定是这样!! 她手肘推了一下他,第一下自然是没推开,似乎还猛嗅了一口那人怀里的清香,第二下成功撂倒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轿子,走前还掩饰留下一句“我去与门主问声好。” ———— “宣姜?你怎么在这里?”碧桃看了眼后方慢慢悠悠过来的温景行,恍然道“小两口来逛街啦?” 盛舒媛僵硬的微笑“……嗯。”除了点头微笑加答应我还能说什么? 不能,你就是个工具人。 温景行朝碧桃点头,就被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给扯住了袖子“小伙子,你真俊。” 盛舒媛“……”这是……调戏? 她看向温景行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你还老少通吃? 温景行“……谢谢。”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什么?:) 碧桃习以为常“他就这坏毛病,这是我爹。” 老人疯狂点头,还是不放袖子“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成亲了吗?有正妻吗?” 温景行“……我成亲了。” 盛舒媛:……这要是他说没有,您是不是要直接嫁给他? 她摇摇头,对温景行小声道“君生我未生!夫君要不要考虑考虑?” 温景行黑线“你这是要给我纳妾?” 盛舒媛不赞同道“诶,话怎么能这么说,这位老人家可是要做夫君的正妻,什么妾?” 温景行“……”回去再收拾你。 碧桃也有些尴尬“爹。”她扯开老人扯温景行的袖子。 她继续劝说道“爹,人家成亲了,昨天刚成的。” 老人家不依不饶,瞪了她一眼“成亲了怎么了?有正妻了吗?小伙子?” 温景行看着盛舒媛,笑道“会有的。” 老人家眼神一亮“那就是现在没有咯?来来来我……” 碧桃大声吼道“爹!” 老人瞬间委屈的吹胡子“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满意的,你这是死了也不让我安心。” 盛舒媛靠近温景行,“啧,我说什么来着?就是看上你了。人家毛遂自荐,还是老人家的遗愿,你不如就满足了……” 温景行直接抓住某人的手,对着耳朵道“那我的遗愿是娶你为妻,你是不是也要可怜可怜便宜我?” 盛舒媛瞬间安静。 碧桃打圆场“这是我公公,你们去忙你们的吧,真是不好意思。” 老人家不悦“你这是干什么?” 碧桃“人家小两口新婚甜蜜着呢,乖,我们去找下一个哈。” 下一个…… 老人被迫被碧桃推到后面,头还转向温景行这边,十分的不舍…… 盛舒媛打趣“哟哟哟,差点就被抓去冲喜了?开不开心?” 温景行无奈道“我要是被抓去冲喜,你也跑不了,我跟你说。” 盛舒媛:略略略。 两人紧接着去了服装店。 温景行财大气粗“掌柜的,把你们这最贵的东西给我拿出来。” 导购立马站起来,谄媚的笑“这位爷,这是夫人吧,您看看这件,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很贵的镇店之宝被很随便的挂了起来。 盛舒媛:…… “您看看这成色,您再摸摸这布料?多好的一块布啊!” 温景行的神色很是心动,被盛舒媛被拉住“喂,你还真要买啊!” 温景行打开扇子遮住脸,低声道“先甩掉后面的人。” 温景行十分意动“还有没有别的颜色,这色不正啊。” 导购眼冒金光“这可是最流行的颜色,我们这还有几款别的色,您看看……” 两人跟着导购上去,盛舒媛忍不住凑过来“就你这样的,老了容易被骗买保健品。” 温景行深以为然“所以,这时候需要一个夫人时时刻刻在为夫身边提醒我啊。” 盛舒媛撇嘴“……我才不管你。”我那时说不定尸骨都凉透了。 两人趁导购出去,牵手一路小跑到楼上。 盛舒媛顺顺气,往后面看“还有人吗?” 温景行摇头“没有。” 鼻尖又闻到一股香味,两人定睛一看,怎么又是上次的糕点店。 温景行满意道“正好可以圆夫人上次没有吃到的遗憾。” 盛舒媛“别闹。” 温景行刚抬头,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景行眯眼“那是……初晓?” 盛舒媛也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是,他旁边那个应该就是他说的看上碧桃之人。” 那人站在初晓的身后,趁初晓低头看点心,拿出一个簪子在初晓面前晃。 一般正常人看见东西在面前摇,会用手去抓它,初晓也不例外,正要伸手拿它。 那簪子还会动,一下就移到了后面,初晓一个转身,晏温把簪子高举,初晓直接投怀送抱。 晏温似是把怀里的人揽紧了,把簪子插进初晓的头上。 这人好会啊…… 温景行“……这是看上碧桃?这是看上初晓他自己吧。”年轻人就是容易当局者迷。 盛舒媛“……这套路有点眼熟。” 好像和刚刚在轿子上的,如出一辙…… 初晓闹了个大红脸,刚开始还思路清晰的要指责别人“你这么回事?”小老弟? 晏温一脸无辜“我就是想送你个东西,看见你要摔倒了,扶了你那么一下。” 初晓:……好像没毛病。 晏温又一脸伤心“唉,是我太不知分寸了,玷污姑娘清白,下次我定会和姑娘保持距离!” 初晓被他讲的有些不好意思“啊?都是兄弟没关系的,哈哈……” 晏温十分正人君子“我既玷污了姑娘清白,那不如就娶姑娘为妻,也不会毁姑娘的清誉。”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连盛舒媛都差点信了。 初晓大吃一惊“啊?那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咯,这个还你。” 晏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吃瓜群众盛舒媛温景行“噗。” 晏温回头冷哼“谁在哪里?出来。” 盛舒媛一把把温景行推出去,十分冷酷无情。 却没注意自己还与他拉着手,也被带出去。 初晓惊呼“是你。” 盛舒媛招手,看见初晓气鼓鼓朝温景行这边来,直接后退了几步。 初晓“温景行,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温景行看见穿女装的初晓总忍不住笑“?怎么?” 初晓恼羞成怒“还笑?笑屁啊笑,老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老子要杀了你!你别跑!!!” 这一幕你跑我追时不时还笑一笑的画面,在晏温看来十分碍眼。 嗤,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情敌? 三明治 感觉到某人的死亡视线,温景行回头对盛舒媛笑“不如夫人给我做吧。” 您的夫君发出撤退信号!!! 盛舒媛成功接收了这个信号,对着两人点头“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拜拜。” 还未等初晓回神,两人已消失在眼前。 初晓“……”干。 他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正要拔下,被晏温牵住手,又忙不迭缩回手。 ——回家—— 温景行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时不时还朝前面喊“夫人啊,夫人!” 你是觉得喊的多了总有一声会应是吗? 盛舒媛回头盯他“做什么?” 温景行委屈“方才夫人说要给我做点心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盛舒媛“……行吧。” 小厨房 这厨房装饰风格很小清新,和之前直播中的背景风格如出一辙,盛舒媛现在才相信温景行真的看过她的直播。 盛舒媛抬头“你要看着我做?” 监工·温景行“自然。我还可以帮夫人开直播,打下手什么的……” 盛舒媛“行吧。” [封印解除!!!奶奶你关注的美食博主终于开播了!!!!] [大大很久没开直播了!看见你开就进来了!!] [今天做什么啊?] 盛舒媛柔声道“今天做水果三明治。” [啊啊啊啊,大大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 [这种我好像在便利店看过,没想到大大会做耶!!!] 盛舒媛抬头对某人道“去把草莓,橙子给洗了!” 温景行“遵命,夫人。” [我听见了什么????夫人??大大不再的这几天就是去成亲了是吗?] [虽然这声音很好听,但只要你抢我女人我们就是敌人!!呜呜呜,我的宝藏大大结婚了!!!好难过啊!] [这声音像极了爱情。] [给我看脸!没我帅的,我们组团去抢亲!!!化悲愤为力量!] 温景行把洗完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手可以!这个女婿我认了!!!] [确实,两个人的手可以称得上门当户对!!!] 盛舒媛拿起草莓切掉头“选用的水果呢,就用你们喜欢的水果,最好是用应季的水果,会比较甜。” “也可以在中间加两片山楂,会很开胃,不会特别甜。” [友情提示:不喜欢吃水果的朋友可以不放。] [懒的都可以不做。] [可不可以邮寄一个大大!!!] “喜欢吃橙子皮的可以不切,但像我,我会切的只剩下果肉。” 温景行在旁边“夫人不喜欢吃可以给我,我不挑的。” 盛舒媛“……咯。” 温景行张嘴“我要夫人喂。” 盛舒媛淡淡撇了他一眼“惯的你,爱吃不吃。” 温景行“哦。” 直播中,他自己默默拿起切掉的吃掉。 [臭不要脸,我也什么都不挑!大大快给我!!我出邮费!!] [啊啊啊啊,这个声音我真的可以!!!这要是别人说这么油腻的话我说不定会晕过去。] [我会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盛舒媛“不用担心切不干净,后面再仔细修理就好了。” “把橙子切成六瓣,中间白色的筋也要去掉。” [像我一般就交给热心摊主处理。(并不是因为我懒:)] [爱吃腚(白筋)的朋友这一步可以省略……] [我喜欢白筋。我可以留着吗?] “把橙子切成和草莓差不多的块。水果就准备好了。”盛舒媛把水果放在一个碗里,然后拿起下一个碗。 [我流口水啦!!] 盛舒媛“接下来我们打奶油,奶油要冷的时候比较好打发……” “我这边的天气比较热,所以一般是用灵力……给它冻一下……” [哇⊙?⊙!大大的灵力一看就很厉害的感觉,是不是有金丹期了?] [起码我金丹期没办法准确的只冰奶油。] [确实,这要换我,整个桌子我都给她冻了。] 盛舒媛“再加少许白砂糖,用搅拌棒给打发,阿温,这个重要的任务就给你了。” 温景行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从看戏模式转化为工作模式“好嘞,夫人有什么命令?” 盛舒媛勾勾手,直播立马听见一声哒哒哒的声音。 [啊啊啊我好爱这种感觉啊!] [我觉得等不到我吃三明治了,我现在已经饱了。] [为什么要以美食的名义骗狗进来杀?] 盛舒媛在他旁边指导“先用低速手,就慢慢打,把奶油打到微微发泡,……然后转到高速手,把奶油打到湿性发泡,就是能拉起长长的角,但是这个角又抬不起头。” [少年好臂力!一看就是有专门练过的。] [建议没有男朋友的同学,用家用打蛋机,不然会累死。] 温景行一步到位。 盛舒媛不由惊讶道“可以啊你,挺熟练的嘛。” 温景行一脸理所当然“自然,我都说了我天赋异禀。” [啊啊啊啊啊好酸啊,柠檬它一直环绕着我!!!突然也想谈这种甜甜的爱情。] [宣姜大大我也很可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盛舒媛把奶酪加上去,“加上奶酪,再搅……” “这个时候打发就十分艰难,要把他们打到干性发泡……” [艰难?有吗?看这位少年十分轻而易举。] [我是一边跟做的,确实很难打,这时候男朋友的好处就出来了。] [人家天赋异禀,和你自然不同。] 温景行功成身退,盛舒媛还给她比了个赞,直播更是清楚的听见一声得意的哼哼声,不由疯狂在弹幕刷酸。 盛舒媛专心做自己的事,完全没有看弹幕“保鲜膜上放面包,然后涂奶酪,再放上水果,要竖着摆,这样切出来才好看,在另一片面包上也涂上奶酪。” [耗时三小时,吧唧一口没。] [这手我真的要夸!真的太好看!] “最后用灵力把她再冻一下,喜欢吃面包边边的可以不把它去掉,像我就要切掉,中间这一刀要快准狠。” [犹豫就会败北。] 温景行同学又出声了“夫人不喜欢的话可以给我。” 盛舒媛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为了美观。” 温景行自告奋勇“为了不浪费,为夫愿意把它解决掉。” [啊啊啊这男人好无赖啊,第一次看见大大怼人,这对cp我嗑定了!] 盛舒媛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着直播道“现在我们来看成果。” [我为它的美呐喊,真的好好看啊!!!!] [对于这种东西,我一般都是准备好食材,然后大喊一声:妈!!!] [你们在看直播都在研究怎么做这个三明治,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在研究怎么才能嫁给这个女人。] 盛舒媛“今天的直播结束啦,我们下次见。” [下次什么时候啊,大大不要忘记我们。] ———— 温景行抿嘴“这是今天的晚餐?” 盛舒媛回头看他“怎么你不满意?” 温景行求生欲上线“不不不,我怕不够我们吃的,太少了。” 盛舒媛“晚上不能吃太多,会……” ???! 她之前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的!!! 什么时候想吃就吃的!!! 在这个地方待久了都活的不像自己,特别是结婚前一星期的急训。 ——回忆急训—— 晚香那天拉着盛舒媛的手,非常真诚的交谈“虽然你与我们相处不久,可我们都打心底喜欢你这孩子。” 哦。 盛舒媛露出一个得体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晚香继续“这成亲可是女子大事,虽说你这次不为正妻,可你在正妻前入府,这是多好的机会。” 所以呢? 晚香“你需要在正妻到来前,拉拢住夫君的心,这才是上上策。” 盛舒媛面上作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阁主的意思是?” 见鱼儿上饵,晚香露出得意的笑“我们会帮你,在这一星期会给你专门制定培训。” 盛舒媛“培训?”之前那些还不够吗? 晚香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信誓旦旦道“自然不够,那是最最最基础的,你这是针对温景行的培训,那怎么能一样?” 盛舒媛“……那弟子该怎么做?” 晚香道“从今天起,你要谨言慎行,再温景行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保持高冷的态度。” 我可不知道哪家小妾还没进门就对夫君高冷的,怕是会被抓去浸猪笼? 盛舒媛“……这又是哪哪的偏方?” 晚香“你想想看啊,这温景行现在是在哪的?” 盛舒媛“在家啊。” 晚香“……不是,他是来自哪里的?” 盛舒媛“曲直城。” 晚香“对啊,那他是不是盛仙宗的?” 盛舒媛点头,但这和你教我的有什么联系? 晚香略激动“盛仙宗的男人,大多把盛舒媛视为女神,懂不懂?” 盛舒媛?好耳熟的名字? 哦,好像是我。 不是,你这话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晚香“更何况温景行还是和盛舒媛一个师父,说不定早就对盛舒媛芳心暗许,我这是按照盛舒媛的模型给你培的训。” 盛舒媛“……”先不说这芳心暗许用的对不对,你理解的盛舒媛就是不爱说话吗? 晚香继续教育“少说话,但对于温景行的事你得十分上心,这是第一。” “眼神得偏上,对,就这样,再冷冷的左右看,对,你简直模仿到了灵魂?” 盛舒媛:……我何时眼神是这般扭捏? “特别是看男人,你得媚一点,对,勾一点。” 盛舒媛:…… 为何我看男人要抛媚眼? 我怀疑你们桃李阁对我有偏见。 夜谈 “夫人?夫人?” 盛舒媛才从回忆出来。 温景行一脸难过“没想到,夫人和我在一起还能分心。” 你戏有点多了。 就简单的夫妻扮演游戏,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盛舒媛扶额“……准备吃晚餐吧。” 温景行“遵命。” ———— 之前没有下人都要同床共枕,更何况……现在门口还有初春与初夏在。 盛舒媛让他们去门口守着,两人在床上开始了今天的聊天。 温景行“是阿棠说……那男子喜欢碧桃吗?” 盛舒媛神色复杂的点头“可今天那情形,你也看见了……” 就那个搂搂抱抱,还有那双眼神,谁敢说这男的对初晓没有一星半点的意思? 温景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能让初晓单独出来陪他,这人来头应该不小。” 盛舒媛“碧桃说……阁主考虑让初晓嫁给那人。” 温景行忽然笑出声“所以我们的行动得快点来,万一真嫁过去了,这可是个神奇的体验呢。” 盛舒媛不咸不淡道“我都嫁了,他最好也给我嫁了。” 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温景行忍俊不住“说不定阿棠真的能在这次考验里找到真爱。” 盛舒媛:我也是忠心的祝他幸福! 温景行忽然想起一事,好奇问“你今日,为何选那两人做你的贴身侍女?” 在外面不方便问这个问题,毕竟人多耳杂。 盛舒媛想都不想“眼睛好看啊。” 初春的眼睛像极了茶茶,知世故却不世故的透彻,而初夏的像还在闭关的姝怡,天真灵动。 眼睛是她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 非常眼控·盛舒媛。 温景行不解“……那为何让他们念诗。” 这不是耍猴吗? 盛舒媛严肃问他“那你知道话本上皇帝吃饭,同一个菜为什么不能夹超过三次吗?” 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应付晚香的任务,扮演盛舒媛→盛舒媛极爱古诗词。 温景行自然知道,这是为怕敌人知道皇帝的喜好,从而下药。 他道“但那是皇帝,宣姜同学莫不是家里有皇位继承?” 你还真猜对了。 我真实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盛舒媛“自然没有,不管我!愿!意!”你管的着吗? 温景行极其温柔附和“好好好,对了……今天不是我们遇见阿棠,他说,他们拿到东西了。在你妹妹手里。” 盛舒媛摇头“茶茶拿到的那份只是女子秘术,训练身材和体态,并不足以说明桃李阁的罪行,还是要有充足的证据,不可贸然行动。” 温景行思考“还要什么?” 盛舒媛娓娓道来“桃李阁自开阁以来,专门欺骗本地男子的真心,之所以能一直做下去,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有李阁的掩护,他们召集本地女子,不教以桃阁的秘术,却让他们以外陆人的名义出去追男人。” 温景行很认真看她。 盛舒媛面无表情“能成功的几率不多,但却承担所有桃阁弟子的坏名头,也就是说……” 温景行替她说“桃阁犯的错,由李阁来承担?” 盛舒媛点头“没错,女子的力量自然不小,没有做过的事情谁都不会承认,她们感觉委屈,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形成隔阂,让本地男子越来越不喜接触本地女子,从而提高外地的成亲率。” 温景行总结“本地人越是讨厌这种三心二意,就越发泄在本地女子上,女子越委屈这隔阂越大,隔阂一大他们越是去找外地人,就越讨厌本地女子。” 盛舒媛点头“没错,这李阁肯定有训练本地女子的什么秘籍,所以得从里面下手。” 温景行回忆说“我听阿棠说,那天晚上茶茶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有李阁的阁主见证作为证据?茶茶并没有去看过月亮,这阁主怎么会帮她说谎?” 盛舒媛低头,那人十分专注的望她,似是看了许久,深情又宠溺。 两人靠的又近,她耳朵没察觉红了些,眼神微微闪躲“自然是我们的秘密,为何要告诉你。” 温景行绕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夫人说的极是,极是。” 她转了个头,用被子闷住自己“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睡了。” 温景行含笑道“夫人明日来给我送午餐吗?” 盛舒媛闷声道“你们那边没有东西吃吗?要我去送?” 那不得早起? 她同意嫁给温景行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不用早起的。 温景行循循诱之“夫人不是要见李凡凡?送饭可是最好的理由。” 盛舒媛揭开被子,扭头差点撞到他的胸膛,被他及时托住。 眼神更是有轻微的碰撞,温景行满意的瞧见她两颊泛起薄红,装作没看见,自顾自道“我可是在城主府里上班,李凡凡是副城主的夫人。” 盛舒媛没推开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方才还不认识她?” 温景行趁机一只手揽紧她“我只是不认识李阁阁主,李凡凡我是认识的,她可是天天来给她夫君送饭,若你要套话,明日来找我送饭是最好的时机。” 盛舒媛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李凡凡是城主夫人?那她为何要经营李阁?这与炎上城可是死罪。” 温景行纠正“是副城主!的夫人!” 盛舒媛皱眉“那也不该如此,知法犯法!这可是大忌。” 这要是在盛仙宗肯定被她狠狠削一顿。 温景行“这句话有点耳熟,我之前好像听谁也是这个口气……” 盛舒媛“!”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某人揽着,下意识一腿踢开他,直接把温景行踢下床。 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温景行:……第二次了。 盛舒媛:?我没用这么大力啊!是他太弱??还是最近我又变强了?? 她不禁有些自责,伸出一只手去拉他“那个……不好意思啊……意外意外……” 温景行一手扶着腰,另一手不客气的拉住她的手,任盛舒媛用再大的力都没拉起来。 盛舒媛疑惑“不起来吗?” 温景行脸上十分痛苦道“腰好痛啊。” 盛舒媛眨了好几下眼睛,“那要我下去扶你吗?” 温景行虚弱摇头“不不不,我缓一下就好了。” 盛舒媛“哦。” 那你倒是放手啊,一直握着是几个意思? 温景行见好就收,依着盛舒媛的手又上了床。 盛舒媛“那行吧,我明天中午去给你送饭,想吃什么?” 温景行“你要亲自做吗?” “那怎么可能……”看见温景行略失望的表情,盛舒媛改口“也不是不行。” 温景行顺杆子往上爬“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天想吃可乐鸡翅,如果能做个甜点来当下午茶就更好了。” 盛舒媛“……我若是午餐见过李凡凡,下午就不来了。” 温景行“为何你如此确信李凡凡会告诉你事实?在此之前你们可一次都没见过。” 盛舒媛抽开手,背过身去“都说是女人之间的秘密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温景行“哦。” 盛舒媛狐疑的眼神看他“对了,你为何在城主府上班?莫非你……” 温景行“我从曲直城来自然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我可是标准的使者,去城主府难道不应该吗?” 最好是这样。 温景行又贼兮兮问“夫人这是在关心我?” 盛舒媛没好气道“屁嘞,若是被我知道你投靠炎上城,我立马去曲直城揭发你。” 温景行委屈“夫人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哄哄我吗?” 盛舒媛“不能。”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自发上扬。 ——中午—— “夫人,起来了,要正午了。” “夫人快起来了!!!!” “是呀……夫……”人字还没出来,两人已经被盛舒媛的灵力打包送到屋外了。 初夏初春两人相视尴尬一笑。 初夏急的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初春还不死心敲门“夫人?夫人起床了!” 门开了,两人正心喜,却被一个枕头砸个正着,门又关上了。 初夏初春“……” 初夏看向初春“怎么办呀!!!” 初春“老爷夫人这么恩爱,不如搬出老爷的名头?” 初夏手动点赞“好主意。” 初春敲门“夫人,夫人再不起床老爷就回来了。” 初夏“是呀,夫人不去送午餐吗?” 初春“夫人快开门,我们好为夫人梳妆打扮。” 事实证明,只要你说的话多,总有一句话会打动别人。 “吱呀。” 门开了,而且没有枕头。 初夏探了探头,确定安全,招呼初春一起进来。 看着盛舒媛随时随地可能睡过去的样子,初夏给初春使眼色‘快想办法啊’。 初春扶正盛舒媛,一边大声的夸赞…… “我们夫人真好看!” “就是就是,夫人气质也比别人好上一大截呢!真羡慕。” “和老爷啊,真是天生一对!” “夫人的皮肤是怎么做到这么好,这么吹弹可破呢!!!!教教我们吧!!” …… 扎完头发两人嘴巴更是渴的要冒泡,感觉这词汇量严重疲乏。 这才第一天,往后几天还怎么得了? 她们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夫人要他们背古诗了。 没有点文学素养这工作几个人能做?? 唉! 硬核撒娇 “夫人,城主府到了。” “夫人?夫人?” 初夏回头看了眼初春,面露难色,暗暗道“不会睡着了吧?” 初春抿嘴,正要掀开帘子,盛舒媛比她早一步先出来。 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门口立马出来几个侍卫“来者何人?” 初春笑道“我们老爷是曲直城使者,夫人是特地来给老爷送饭的。” 侍卫一秒切换客套模式“哦,是温夫人,夫人请跟我来。” 侍卫一边带路一边道“温大人早就打点好了,吩咐我们一看见夫人就带您过来。” 这狼子野心她之前怎么没发现? ———— “温兄弟你怎么不吃啊?” “就是啊,莫不是你家小厮忘记备饭了?那吃我这份吧,我家夫人备的多。” 说话的是炎上城的副城主炎闲,他虽是副城主,可十分好说话,也很看重人才,经常和手下打成一片。 温景行摇摇头“不不不,我等会……” 炎闲疑惑“等?莫非……” 徐意阳在后面打趣“自然是佳人有约,人家可是新婚燕尔,难舍难离不很正常?” “莫不是……那位……龙夫人?”炎闲顿悟“没想到啊,我以为凭温兄的气度应当很难找到心上人,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真是让我佩服,佩服。” 温景行自盛舒媛送他恐龙那天,便日日夜夜戴在身上,他们便开玩笑称那女子为龙夫人。 温景行难得没反驳他,也调笑回去道“论早婚速度,谁能及的上你呀?!” 炎闲“是呀,谁让我运气好,遇上一个可人的妻子呢。” 徐意阳十分难过叹气“休要再说了,你们是不是商量好来嘲笑我的?” 炎闲爽朗一笑“诶,把不是去掉,我们就是在嘲笑你。” 徐意阳假装生气,借口出去打水,惹的殿里所有人都大笑不已。 炎闲旁边一人感叹道“其实少城主身边也是有人的,可惜少城主不开窍啊。” “温夫人来了。” 这一声让还在吃饭的众人皆抬头,视线聚焦在门口。 这几天下来,他们皆认可温景行的才能,再加上天赋与性情人品,将来怕是能走的更远。 他们也十分好奇,能让温景行这等心智都陷进去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失望的是,除了眼神灵动了些,气质一点都不出挑,更别说是相貌了,没想到温大人的胃口如此特别。 几人皆叹了一口气,又低头议论起来。 就在他们失望时,却听那女子道“夫人,我看见老爷了,就在这里。” 原来不是夫人,是个丫鬟啊。 炎闲十分八卦的用眼神与旁边示意—— 炎闲→赌不赌? 旁边→来呀,一两灵石? 炎闲→我赌好看。 旁边→正好,我也赌她好看。 两人互相用眼神推拒,谁都说服不了谁,只好作把。 盛舒媛进来的时候,刚好中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似是给她下凡打的光,虽说这个模子不是标准的美人面容,可她的气质就连之前的晚香都自愧不如过。 炎闲更是在温景行耳边道“这眼光可以啊,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温景行难得嘚瑟了一会“那是,也不看我是什么人?” 炎闲十分新奇看他“你这般无赖的模样,倒是难得一见。” 后面传来盛舒媛十分熟悉的声音“温夫人来了呀。” 徐意阳!!! 他可是她从小教到大,自己什么动作他都了如指掌!!! 她怎么就忘记,城主府还有徐意阳这小子在?! 而且还这么刚好碰见了!? 这要是被认出来了,那她的一世英名可全毁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她得做一些小伎俩。 她脑子思绪万千,看见温景行朝她笑的脸,忽然灵光一闪,温柔且深情道“夫君~” 可谓是百转千回的柔情万种,要知道温景行当初也是因为盛舒媛的声音,才暗暗记下了宣姜这个名字,从而后面一直留意着宣姜,足以见到温景行十分喜爱她的音色。 这声夫君差点把声控·温景行给叫软了,眼神是柔和的不得了。 旁边看着的几个电灯泡开始进入狗粮环节。 温景行接过饭盒,当众牵了盛舒媛的小手,那徐意阳无意间瞥到盛舒媛,瞬间呆滞了些,“这位是……” 盛舒媛:!我就知道!!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她已经不是以前高冷端庄不苟言笑的盛舒媛,现在的她……是宣姜。 爱撒娇爱夫君的宣姜。 没错,你不是盛舒媛,盛舒媛是谁?你认识吗?你听都没听过,你的名字叫宣姜,宣姜可会撒娇了。 去吧,宣姜!! 盛舒媛从饭盒里拿出一个甜点,笑的十分娇羞“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糕点,夫君来……我喂你!” 不说下面的大人反应如何,那徐意阳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说这行为反常,难得夫人营业一次,温景行十分配合的张嘴。 炎闲差点没被两人酸掉了牙。 盛舒媛暗喜:就是我爹来了都不可能猜到是我。 她以为瞒过去了,正在给温景行擦嘴呢,却听见徐意阳在后面说“是温夫人哪,长的有些像是……” 盛舒媛:?!! 你未免也太强了点。 这要是真让他说出来,以温景行的本事一定猜得到她的真实身份,那万事……可就难办了…… 为今之计,先声夺人!! 盛舒媛笑容清浅“夫君~我要抱抱。” 温景行若是身后根尾巴,怕是会当场摇秃了毛,勾起的笑宛如久逢甘露,老树逢春。 所以说,爱情这个东西太上头,就是理智如温景行,也会当场失去理智,若是在平日,他说不定能根据盛舒媛的反常和徐意阳的反应,得出盛舒媛的真实身份,从而避免后面一些事情的发生。 可惜啊,某人现在沉溺于温柔乡。 炎闲更是食不知味一口一口啃着馒头,两嘴鼓的嘟嘟的。 酸啊那个酸。 徐意阳才松了一口气,那边温景行问“你方才说什么?” 徐意阳摇头“没没没,没想到你们夫妻感情如此深,蜜里调油,祝你们百年好合……” 温景行皱眉:你小子骂谁呢? 徐意阳纠正“不不不……永世好合!!” 从来只有他们向师姐撒娇的份,师姐怎么可能会对别人撒娇?更何况是这温景行? 看两人的情况怕是不止这么一次,应当是他多心了。 想到师姐,徐意阳忽然倍感不适,借口有事又出去了。 —— 待用完了饭,出去的路上,盛舒媛才真正和传说中的李凡凡第一次见面。 盛舒媛用眼神示意初春与初夏退后,那边的李凡凡也是如此。 李凡凡悄悄道“属下见过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盛舒媛摇头“我这次为了问你件事。” 李凡凡“我还以为殿下是为了……温公子才来的……” 盛舒媛神色复杂“……你如此惊讶做什么?”要命。 李凡凡抱歉道“我只是想不到以殿下的身份也会动心。” 刚刚的戏已经真到这个程度了?大家都认为自己对温景行情根深种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聊男人。 盛舒媛“我有一事问你,你务必老实回答我。” 李凡凡收起笑,一秒切换刚刚下属模式“殿下请说。” 盛舒媛“你身为李司司主,平日里都管理些什么事务?” 李凡凡沉思“李司的事情主要经营春风阁,李司分为三门,嘉庆,玉皇,山李。嘉庆是教女子学泡茶艺术,而玉皇则是春风阁的门面,学习完嘉庆的手艺,派去专门管理春风阁的。至于这山李……” 她摇头“我并不是太清楚。” 盛舒媛惊讶“你不清楚?” 李凡凡点头“是的,晚香说怕我太辛苦了,就不让我做太多事,我也就没有多问……不过有时候也会问上一二句,她也只说是做一些杂工。” 这么说,李凡凡根本不知道桃李阁在做什么勾当。 盛舒媛又问“那你知道这山李门是何人在管教?” 李凡凡“略知一二,这一任的山李门主叫山圣儿。此人与我也多有来往。” 盛舒媛“为何晚香要将这个任务给她?她有何重要之处吗?” 李凡凡回忆“似是之前在何处救过一次晚儿,晚儿说是为了报答她,就将这个不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怕这是最要紧的任务吧,晚香不信任李凡凡? 盛舒媛问“晚儿?你当初是如何当的上司主的?” 李凡凡道“我与晚香皆是城主夫人,晚香是炎闲副城主夫人,我是炎闲,也就是炎立的哥哥的夫人。这春风阁与桃李阁是我二人一手创下的。” 这么说来,晚香定是布了很大的棋来骗李凡凡。 盛舒媛“你与那山圣关系如何?” 李凡凡道“刚好她今天在我那边做客,殿下是想?” 盛舒媛在耳边悄悄道“帮我套话,就……” 李凡凡听完点头,正经道“务必完成,殿下放心吧。” 李凡凡叮嘱道“殿下明日再来一次,届时我也好将殿下要的信息给你。” 盛舒媛微微勾起嘴角“好。那明日见。” “明日见。” 刚好走到殿外,盛舒媛正要上车,却听见李凡凡问“主上知道殿下的事吗?殿下你……” 盛舒媛警告“父亲那边我会解决,在此之前,你可不能多透露半句。” 人物关系 “老爷回来了!!” 温景行“夫人在哪?”感觉声音都洋溢着雀跃。 侍女答“夫人在小厨房呢。” ————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 [楼上为什么你能发语音?] 盛舒媛把叉烧放进烤炉烘烤“叉烧做好后,我们现在来煮饭,先等上20分钟的文火。” “趁这个过程,可以烫点青菜,再煎个鸡蛋。把刚刚的叉烧切成片,放在米饭上,还有青菜,黯然销魂饭就……” 她还低头切叉烧,感觉被一双大手紧紧揽住腰。 [这个手!!!!] [啊啊啊又是那个男人!他来了!他来了!] [快放了我老婆,天啊,我好柠檬,这个抱抱真的绝了!!!] 盛舒媛还没缓过神,就听见某人在她耳边道“夫人,要抱抱。”还模仿下午她撒娇的口气。 盛舒媛脸瞬间爆红,肉眼可见的无所适从,“你……你干什么?” 温景行一脸无辜“没什么,这不是夫人之前对我做的吗?” [啧,小两口真的好甜蜜。] [啊啊啊不行,我好不平衡,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都看着大大的直播,也算是看着宣姜大大长大的人,就这么被一个野男人给抢走!!!我不甘心!!] [姐妹,冷静!!!你要知道就是大大不嫁给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嫁给你的,还不如便宜了这个手好看,声音也好听的男人。] 盛舒媛才反应到直播还开着,一句拜拜都没说把直播给关了。 她挣脱开某人,又捧着碗出去“过来吃饭。” 温景行“诶,来了。” ———— 吃过了饭,初春与初夏居然给盛舒媛弄了泡脚水。 盛舒媛疑惑“?” 所以,她现在已经提早步入老年时代了? 初春“夫人,这泡着脚晚上才更好睡。” 盛舒媛眯眼“啊?” 初春回头对在发呆的初夏叫嚷“快去弄水啊。” 初夏忙不迭回神,一路小跑过去。 盛舒媛略担心“她怎么了?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初夏眨眼睛回忆道“下午好像有人找过她,说不定是……想家了。” 是这样吗? 待初春将水拿来,她又走了一次神。 水更是从水盆非常有规律的漫出。 盛舒媛“初夏?初夏?” 初夏大梦方醒,差点摔倒在地,被初春及时扶住。 盛舒媛打趣道“要洗地板何须用热水?还辛苦你费老大劲去烧?” 初夏吓的要跪,被盛舒媛无奈的扶起来“不过是地,洗干净就是了,不打紧的。” 初夏又惶恐又感激的“谢夫人。” 盛舒媛好奇问“你方才在想什么?如此专注?” 初夏眼眶红了一片,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恰巧温景行从外面回来,看见这幅场景微微皱眉“你这是作甚?似是夫人欺负了你。” 初夏慌忙的跪下,一句话都不敢说,似还有几分啜泣。 盛舒媛“快起来,快起来。” 她使眼色给旁边的初春,初春立马给扶起来“老爷夫人平日里再慈爱不过,你这不是让他们难堪吗?” 盛舒媛捏紧椅子扶手,痛苦想:慈爱?这是一个形容年轻人的词吗? 温景行听着像是有八卦,也就坐在盛舒媛旁边听,手里还端着茶,大拇指将茶往盛舒媛那个方向推了推。 盛舒媛拿起茶杯“这种事情怎可劳烦老爷亲自去做?交给下人就好了。” 温景行摇头“与夫人沾上边的,我自然想全权负责。” 年轻人,你不要太上头,我们这是在做戏在做戏!! 盛舒媛回头,对初夏道“有什么事说出来,我说不定可以帮你解决。” 初夏颤抖着身体,还有点哭腔“没什么,就是有些难过……夫人,今天……今天我表哥来了,他说……他要娶妻了,以后不会再等我。” 又是与男人有关的! 盛舒媛瞪了一眼旁边的温景行,安抚道“然后呢?” 温景行极其无辜被迁怒,摸了摸鼻子。 旁边的初春问“你与你表哥关系好吗?” 初夏回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表哥还说过长大以后娶我做妾的。” 盛舒媛温景行“……” 还真是渣的明明白白。 初春安慰“就这种人渣,不值得你为他难过。” 盛舒媛问“既然你早知道正妻不是你,为何现在又如此难过?” 初夏道“就和夫人一样,我原本可以在正妻来之前入表哥府里的,可……因为被卖到这里,现在表哥先娶了妻,我与表哥的情分会随着嫡子的降生越来越淡,怎么不让人难过?” 盛舒媛拿手指戳了戳桌子,还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意有所指道“听见没有?” 温景行连忙表忠心“夫人放心,温某绝不会变心,定把夫人当做原配正妻来看,以后也不会再娶一个大夫人进门,只会有你。” 盛舒媛脸颊微烫,眼神上瞟“男人自然都这么说!” 温景行“但我不同,不信夫人可以试试。” 盛舒媛被他炙热的眼神烫到,装作没看见的,做出在认真听他们说话的模样。 初夏道“是呀,我表哥也只说让我做妾,这些山盟海誓他是从来没有许过,是我一厢情愿。” 这么说,你表哥还是位良人了? 初春“我曾经与你一模一样,也是嫁给表哥作妾,但妾就是妾,所仰仗的是夫君的宠爱,一旦你年老色衰,宠爱不再,就会和我一样被发卖出去,当一个下人。” 气氛似是有些低落,盛舒媛抿嘴道“做我家的下人,就这么不好?” 温景行也道“是呀,我还在这里呢,当着我的脸说这些话,合适吗?” 他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初春十分会说话“这不是仗着老爷对夫人的宠爱,所以奴婢才如此放肆。” 初夏赞同“是呀,我与表哥最浓情蜜意那几年,也不曾黏糊成老爷夫人这般的。” 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放肆。 初春疯狂附和“就是我与夫君最恩爱,也不如夫人老爷现下蜜里调油的十分之一,老爷与夫人真是我看过最恩爱的夫妻……之一了。” 温景行被吹的飘飘然的,听见之一又不悦“之一?你还知道谁?” 初春道“当今的副城主炎闲,他与夫人可谓是城里的典范夫妻,副城主更是在炎上城榜单上最羡慕的夫君第一名呢!” 别人家的夫君…… 温景行点头“确实,炎闲那个狗东西有事没事就炫耀她家夫人。” 盛舒媛才想起今天李凡凡与她说的那些“我好像记得,炎闲的夫人是叫……晚香?” 温景行一下就明白盛舒媛的意思,忽然站起身,公主抱起盛舒媛“夫人,时候不早,我们该就寝了。” 初春与初夏看了一眼,立马端着东西带上门出去。 待把盛舒媛放到床上,放下床帘,两人才开始细细交谈。 温景行恍然大悟“我说这晚香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一手遮天,建起这么大的一个桃李阁。” 若是这背后有副城主的支持也就说得过去了。 盛舒媛道“今日李凡凡说,她并不知道那件事。那就说明,晚香对她这个嫂子不完全信任,甚至可能只是为了他哥哥炎立的支持,所以才让李凡凡入股。” 温景行“李凡凡这个人物不重要,她与炎立的夫妻情分并不深厚,况且晚香拿住了炎闲,就已经有他哥哥的支持。” 盛舒媛“你的意思是……李凡凡与炎立的关系不好,但晚香与他丈夫炎闲的关系很好?” 温景行说清楚些“若不是你方才说出这个名字,我还未想明白……炎闲十分爱护他的妻子,但我却从未在城主府见过晚香,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盛舒媛明白他的意思“说明炎闲喜欢晚香,但晚香并没有那么喜欢炎闲,所以她才想拉拢李凡凡入股,没想到李凡凡并不得炎立的喜欢。” 温景行“炎立是标准的弟控,非常溺爱他的弟弟,若不是有这么个弟弟在,凭他的能力说不定可以成为炎上城的城主。” 炎闲十分喜欢晚香,晚香想做的事情,他自然会支持。有炎闲支持,炎立自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才是晚香事业做这么大的原因。 内贼永远比外敌可怕。 盛舒媛“李凡凡说,李司的山李门并不归她管辖,是一个叫山圣儿的人,也就是说……这个权利还是在晚香手里。我已经拜托她帮我去问,明日我再送一次饭给你,也好去拿消息。” 温景行忽然靠近她,看见渐渐变大的俊脸,盛舒媛下意识要后退,被温景行扶住腰,忍不住还调戏了几句“夫人莫要再滚下去了,若是夫君接不住就不好了。” 盛舒媛耳朵一红“有事说事。” 温景行含笑“莫非是夫人舍不得我,所以才借着李凡凡的名义,天天来给我送饭?” 盛舒媛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闷声道“……那我明天单独约她在别的地方见面。” 温景行“要是被晚香发现??” 盛舒媛破罐子破摔“发现就发现,大不了这案子我不破了。” 温景行“……夫人息怒,我错了。” 追人1 如果你问初春与初夏每日最痛苦的是什么? 没有比叫自家夫人起床更痛苦了。 偏偏自家老爷还宠着,打不得也骂不得,两人的肺活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渐渐,他们也摸索出一套方法,像今日连上马车都比昨日快了一刻钟不止。 盛舒媛打着哈欠窝在车里,每十秒外面的初春还会为盛舒媛绘声绘色播送一条美食简述,生怕盛舒媛在半路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城主府,两人更是轻车熟路把盛舒媛接出车,还带上饭盒。 “夫人,到了。” 之前的侍卫又屁颠屁颠过来“温夫人又来送饭?” 不然是来做饭的? 没睡够·有起床气·盛舒媛淡淡嗯了一声,气场开到最大,唬的侍卫一愣一愣的。 初春已经摸透盛舒媛这纸老虎,嘴甜塞几块灵石给侍卫“有劳几位大人带路了。” 侍卫疯狂拒绝“不不不,温大人平日里打点过,大人俩字更不敢当,姑娘别这般叫我。” 初春正经“诶,夫人是夫人,老爷是老爷,夫人只是不善言辞,心却是极善,夫人给的,你就收下吧。” 侍卫笑嘻嘻收下,路上比之前热情许多,就是看着盛舒媛的冷脸都没生气。 ———— 硬生生从门口走到里面,还顶着炎上城这大太阳,饶是再大的起床气也能给消融没了,到了目的地盛舒媛已然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夫人又来了?” “温夫人来了!!” 这里的侍卫怎么这般热情? 她拍拍初春的手,初春看懂眼色,拉住几个侍卫“昨日夫人来过这里,夫人想给老爷一个惊喜,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就好了。” 那几个侍卫“那我们就不多这个心了,夫人请,请!” 初春看着盛舒媛走后,才不露痕迹道“几个大人还真是热情。” 侍卫“温大人四处都打点过了,生怕我们认不得夫人,还有夫人的画像,就怕夫人不认得路。” 初春略骄傲“我们老爷自然极疼爱夫人。” 那边的盛舒媛已经到殿里,温景行看见盛舒媛,立马上前迎接。 盛舒媛注意到,李凡凡没在。 温景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少城主来了。” “少城主好。” …… 盛舒媛眉头微皱:他一个少城主,怎么天天在食堂吃饭?? 人那么多,应当是注意不到他们。 怕什么来什么,徐意阳的声音清楚的在盛舒媛背后响起。 “温夫人今日……” 盛舒媛脑子立马拉起最高警戒钟,……撒娇这种东西,只有0次和无数次。 她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对着温景行道“今日的菜可是妾身亲手做的,夫君觉得……如何?” 您的夫人对你发送战斗邀请,你…… 温景行十分熟练应下了“极好,极合我的心意。夫人真棒。” 盛舒媛娇羞“夫君过谦了,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温景行十分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娶了夫人真是我的三生有幸。” 徐意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十分尴尬。 那边的温景行似乎才发现徐意阳,很热情的打招呼“少城主也来了,要坐这里吗?” 徐意阳“好……” 盛舒媛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徐意阳听见“人家要牵着夫君的手吃饭,不牵我不吃。” 徐意阳僵硬的咽下这口狗粮,很懂的看场合“好……好像是我打扰了,哈哈,我还有点事,景行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慢慢吃……”内心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还怀疑?怀疑什么? 师姐会做饭吗?师姐会给男人做饭吗?师姐要牵着手吃饭吗?师姐会对着野男人撒娇吗? 这看着是个妖艳贱货,和清新脱俗的师姐怎么能比? 连师姐都认错,你真是…… 盛舒媛听见离开的步伐,也同时松了一口气,正要松开手吃饭,却发现手被某人紧紧抓住。 某人“牵住了,十分牢,不会掉,夫人安心吃饭吧。” 盛舒媛:……牵的右手要我怎么吃? 用嘴吗? 好像也没毛病。 温景行看懂盛舒媛的想法,夹了一筷子给盛舒媛,做出与昨日她喂他点心一般的姿势“来,夫人,我喂你啊。” 盛舒媛脸瞬间爆红,抽出自己的手,自己夹。 温景行忍笑,看着某人红的都要滴血的耳朵,也没再说什么话。 适可而止,每天一点点,受用一辈子。 ———— 等盛舒媛吃完饭,李凡凡还是没来。 再等下去,温景行说不定都要下班了。 盛舒媛也只好先走,还被不知事实的吃瓜群众以为是两人新婚燕尔,一秒都舍不得分开,倒是为两人的绯闻传的更猛烈了些。 “殿下。” 盛舒媛回头,惊讶道“你怎么在这?还如此的……” 李凡凡眼眶发红,也有些肿,似是哭过了,整个人比起昨天憔悴了许多。 李凡凡低头“有负殿下的所托,李凡凡前来谢罪。” 不,简直是判若两人。 盛舒媛拿着帕子给她擦擦眼泪“怎么了怎么了?” 她对这种眼睛好看,且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美人最无法拒绝(重点是眼睛好看)。 其实之前已经哭过了,这会有人安慰,又想哭了。 李凡凡强忍泪水“我好难受。殿下,我……” 盛舒媛硬是把她拖到轿子里,十分温柔安抚“怎么了?我不了解你的痛苦,没办法劝你开心,但你可以把你难受的事情告诉我。” 李凡凡平静下来了,整个人躺在盛舒媛怀里,“昨日……我想着去山圣儿那边……套话,谁知道……我一进去,就看见……看见,那女人脱光了,在勾引我夫君。” 瓜从天降。 盛舒媛无法理喻“她怎如此不要脸。” 不是朋友吗?还是顶头上司,她怎么这么大胆? 李凡凡“我知夫君花心,平日里三妻四妾,女人多的是,可昨日那般情景,竟一点也不在乎我,还如平常一般与我说话。那山圣儿也完全当没发生过一样……” 她方才都没怎么哭,这会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角,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流“真是好生厉害的演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盛舒媛拍拍她的背。 李凡凡言语慌乱“我没办法看见两人这般后,还能毫无芥蒂的为他忙前忙后,为他打理家务,为他生儿育女……我甚至觉得这些往日做惯了的事情,令我作呕。” “我甚至因为那个女人讨厌起晚香来,明明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这种女人是我之前最讨厌的,可是我现在却变成以前最讨厌的女人。” “明明我们之前很甜蜜的,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程度……” “我好羡慕你啊,殿下。” 李凡凡两眼迷茫“我该怎么做?殿下?” 盛舒媛:这个你问错人了,你该去问温景行,这人骚话多的是,追男人算什么。 盛舒媛站起来,认真道“你等着,我给你找个军师。” 李凡凡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盛舒媛道“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东西没拿,你等我一下。” ———— 门里的让都在工作,盛舒媛站在门口,就等着温景行抬头。 温景行旁边一个同僚看见了,叹了一口单身狗的气,拍拍他的肩,道“诶,你的小娇妻来了。” 温景行才抬头,盛舒媛顿时朝他挥挥手帕,示意他过来,表情十分可爱。 温景行同学十分尊师重道,他抬头看老师,朝老师投以真挚的问候。 刚好值班的是宠妻狂魔炎闲,他咳咳了两声“去吧,给你一刻钟解决。” 旁边的同僚开玩笑 “这也太短了吧。” “哈哈哈哈……” “呦呵,可以啊你,你要多久啊?” “滚滚滚。” 温景行出来,十分臭不要脸问“夫人离开还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夫人这是……想我了?” 盛舒媛打了下他的胸脯“滚。” 听他装痛干嚎了几声,盛舒媛直接进入主题“我问你……假设……不是我哦……我一个朋友,她撞到自己的夫君与手下苟且,皆两人都无悔改之心,该如何解决?” 盛舒媛哪里来的已婚朋友? 莫不是无中生友? 温景行狐疑看她“为夫并没有什么小妾,夫人放心,哦……”他恍然大悟“夫人是在拐着弯说想……想让我多疼疼夫人。” 盛舒媛脸色大变,狠狠的拧了温景行一把“是李凡凡。” 聊到正事,温景行立马正经“炎立啊!” “炎立这人我了解,若不是真心喜欢不可能娶她做正妻。” 盛舒媛秒懂“你的意思是说……” “定是李凡凡哪里吸引了她,凭他的小妾就可以说明了,妻和妾肯定是有差别的……诶,我先说好哈……我不是这种人!!” 情感专家·温景行“现下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你可以大大方方让她在府里住下,待我回去解决。” 感情的事情,盛舒媛也是一知半解,毕竟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被父亲保护的滴水不漏,别说男朋友了,就是表白都没有一个。 ———— 李凡凡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半路被石头绊住醒了,看见盛舒媛还有些迷茫。 盛舒媛“醒了?” 追人2 “哇,没想到温公子好这口。”李凡凡抓着浅粉的帘子,十分震惊道。 盛舒媛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老爷是以为我喜欢。” 但她不否认温景行有少女心。 她还记得之前在扇子店疯狂扫购的男人。 战斗力惊人! 李凡凡面色一顿,又恢复从容,不过每到一处都会不停的夸。 李凡凡“这摆放精致,好生讲究……” 初春“老爷吩咐的……” “这光开的好,正好还可以在这边吃酒赏花……” 初夏“老爷设计的……” 李凡凡“你们家老爷还会做饭?厨房离寝殿这么近?” 初春笑道“是老爷专门给夫人留的。” 初夏“是呀,有时候老爷还会帮夫人一起做饭呢。” 李凡凡苦涩一笑“还真是一切以夫人喜好为主。” 盛舒媛给李凡凡倒了杯茶“只是恰好老爷不讨厌,说多喜欢也犯不上。” 李凡凡摇头“不,我有眼睛,温公子是真把殿……你当珠当宝护着。” 初夏疯狂点头“是呢,老爷看夫人那个眼色谁看不出来?夫人莫要谦虚了。” 初春掐了初夏一下,把这小妮子给带下去。 李凡凡恰似无意的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无侍卫侍女,才道“殿下若是怕他们背叛,不如从我这里取几个人,保证忠诚。” “也就这几天的事,等事情一过,我便回我的地方去了。”不知为何,她莫名还有些失落。 李凡凡小心翼翼问“那……温公子呢?温公子对您的心意……” 盛舒媛“不用担心,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协议,这些都是逢场作戏。” 李凡凡:可温公子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一个男人,一天24小时行为言语细节都在扮演爱你,难道他就没有一刻真正动心?更别说是殿下这般惊艳脱俗,独一无二的女人了,哪怕这个女人敛去倾城的外貌,依旧不能妨碍别人对她的才华动心。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一个下人能管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些思绪脱离体外。 李凡凡道“殿下,你与温公子是如何相识的?” 盛舒媛抬眼,聚焦在她身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怎么忽然扯到自己? 李凡凡淡定且从容“想向殿下取经,如何能够勾的男人心。”而且殿下还是以这幅平凡的脸干的。 盛舒媛差点没被男人心这三个字呛到,“哈?男人心?” 李凡凡摆手“殿下只需对我说,您与温公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她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不方便,殿下也不可不用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 盛舒媛回忆道“应当是在曲直城,那时,我在一家小店做点心,他看我做点心,夸我声音好听……嗯,在此之前,有人夸我好看,有人夸我有气质,但他是第一个夸我声音好听的……” 李凡凡“你们那时见过面了吗” 盛舒媛摇头“没有,后来在大比上,我见到他了,他身上有我做的一个小玩意,我很容易就看见他了,怎么说呢……眼睛不怎么清澈。” 但就是觉得他好看。 这对盛舒媛来算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她夸人一般都是夸眼睛的,温景行能让她不夸眼睛。 李凡凡像是吃了一个柠檬,从鼻头酸到喉咙,她开始讲自己的故事“我夫君也是这样,我第一次见他……我想……我应当是对他一见钟情。” “我懵懂无知,经常扮作男装去各种马馆游荡,有一次,馆里有人马匹失控,我乘上一匹马,轻而易举的帮那人逃出生天,同时……我看见他了,他当时正与别人交谈,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回到家我更是日日夜夜想,还动笔画了上千副,没有一副像他的,我知道,我沦陷了。” “他没见过我,但我这人一向喜欢什么就去追什么,我既明白自己的心意,哪里有逃脱的道理,我直接就去追了。” 是条汉子。 盛舒媛“追?如何追?” 情爱的事情,她从小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父母都钟爱彼此,从没有对对方红过眼,身边的人大致举案齐眉,唯一的一个例子是——苏妤与徐意阳的那件破事。 李凡凡直白道“去堵他啊,我天天出现在他周围,我记得第一次还穿了裙子呢,那是我第一次穿了裙子,我之前从来不喜欢穿这个。” 盛舒媛愣住了“后来呢?” 李凡凡摸摸头,傻笑“后来他就娶我做大夫人了。” 盛舒媛不解“若是一个男人,天天来找你,然后对你说他喜欢你,你会答应吗?” 李凡凡摇头“那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她。” “是呀,同样的道理,你夫君却受用了。”盛舒媛想到温景行的那句话,炎立不可能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子。 炎立肯定是喜欢她,所以才会娶她。 李凡凡纳闷“所以啊,我就想加倍对他好,我天天给他整理公文,我为他绣花鞋,我还为他缝衣服,做糕点,但他却娶了一个又一个……” 她喃喃道“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一直缠着他,他可怜我才娶了我,现在又要他一辈子只有我……还要他爱我,这本就是我强人所难,这些都是我的不是……” 盛舒媛抓到重点“你之前不喜欢裙子?” 李凡凡回忆,叹气道“我觉得太过繁琐,远没有男装干练又方便,不过我觉得我夫君喜欢……后来就再也没有穿过男装了。” 盛舒媛“旁的事情你别急,等把你这件事解决了,再去找线索也不迟。” 李凡凡望天“其实无碍,现在想想……虽然……泡到喜欢的男人很开心,可抛除那些开心……我好像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为自己开心过。” 盛舒媛硬核安慰“但你学会了很多,女红,糕点,字画,以后再哪里都是用的上的。” 李凡凡点头,十分感激“殿下说的是,我早该想通了,谢殿下开导。” 盛舒媛拍拍她的肩“要不你在我府上住一段时间,等冷静些再去解决。” 李凡凡顿时爽朗一笑,又有几分之前男装的英姿飒爽之感“那就叨扰殿下了。” 盛舒媛巴不得李凡凡天天来,这样……她终于有理由不和温景行睡了。 真是太好了。 ———— 温景行回来的比较晚,盛舒媛与李凡凡都已经吃完饭了。 盛舒媛看见温景行淡淡一笑“回来了?” 这种回到家,就有人给他点一盏灯,还笑的说回来了,还真是温馨。 温景行顺嘴问“李凡凡呢?” 盛舒媛“洗澡呢,你……晚膳用了吗?” 温景行点头“用了些,现下不饿,她看起来有没有……十分低落?” 李凡凡可是破案的关键,只有等她重新打起精神,才好再拜托她做事。 对于李凡凡的感情问题,首当其冲就是炎立这个渣男的存在。 盛舒媛“刚开始是有些,后来自己调解好了,对了……你之前和我说……帮助她的对策是什么?” 温景行道“炎立的性格我了解,李凡凡身上肯定有他喜欢东西,其实她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伺候着,说不定人家炎立就喜欢她原来的样子。” 盛舒媛有些半知半解“可惜了,凡凡铁了心要离开他,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 温景行挑眉“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还以为她会寻死觅活要你帮她呢。” 盛舒媛诧异的回头“我?这些儿女之事我又不懂,我如何帮的了她?” 温景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你是不懂啊,但你却泡到一个如此完美的夫君,自然是要找你取取经咯。” 臭不要脸。 盛舒媛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他“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好不好?” 温景行点头,顺着盛舒媛的意思说“是是是,是我为夫人的魅力所俘虏,这辈子都无法自拔,更是深深爱着夫人,我要与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盛舒媛脸红了红,嗔骂道“油嘴滑舌。” “对了,今天我与凡凡一起睡。” 温景行愣住了,为自己的幸福据理力争“她毕竟是李司的司主,若你与她过于亲近,传了出去,怕是晚香以为你们勾结,更防备我们怎么办?” 盛舒媛不赞同摇头“就是因为她是司主,我们两人恩爱的名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现下又是连襟,桃李阁也算是我的娘家,李凡凡找我自然挑不出错,若是我扭扭捏捏,把人赶了出去,反倒会生出几分怀疑。” 盛舒媛模仿之前温景行劝她的模样,拍拍他的肩“嗨呀,亲都成了,我们可不能倒在这里,夫君说是不是?” 温景行还没从一天疲惫的工作里出来,猛然听见这个噩耗,顿时有些傻眼。 盛舒媛敷衍的关心他几句“凡凡失恋了,我得去陪她……你晚上不要踢被子哈。” 温景行看着盛舒媛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也……我也失恋了。” 事情没成色,这温的快好的青蛙已经开始准备往外跳了。 不行,他得想个对策…… 或许,他该帮炎立一把。 追人3 灯下,美人长眉如画,桃花眼潋滟,柔软的长发倾洒,侧脸泛着羊脂白玉般莹亮的光泽,竟连李凡凡都有些心跳加快。 “殿下真好看。”李凡凡夸赞道。 霓虹所的忠诚是不一般的,他们若是背叛,来世连胎都不能投,只有李凡凡在,盛舒媛自然可以大大方方恢复真容。 “殿下,您在抹什么?”李凡凡把脸凑过来,仔细观察。 盛舒媛有些惊讶,从罐里勾了些膏,轻点一滴在她鼻子上。 李凡凡拿手擦了几下,放与鼻尖轻嗅,惊叹道“竟有几分圣莲的芳香。” 盛舒媛点头“这膏体是圣莲磨碎所制,需日夜抹用,才有明显的效果。” 李凡凡迷茫,看着盛舒媛的脸“殿下已然十分好看,为何还需日日夜夜涂这些东西?” 盛舒媛把膏体匀出来,放于掌心“我之前有个侍女,她叫采葛。” 李凡凡不明所以,却没敢打断她。 盛舒媛用掌心把膏体染热了“她被我买来时,脸上出了许多痘,一个女孩子,又无权无势,自然是会被人说些闲言。” “她生性柔弱,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越不敢出门。”盛舒媛把捂热的膏体点在脸上,一点点抹“后来,我托人给她看痘,这脸不到一月就好了,自那以后,她不管是再忙,也会抽出空闲打理自己的脸。最后啊,一个凡人的皮肤,竟及的上圣莲。” 李凡凡似懂非懂“殿下是说……” 盛舒媛回头,看她“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李凡凡恍然大悟“就好比之前,我对夫君很好,帮他纳妾,帮他做一切他讨厌的事情,好到没有自尊,让他觉得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他,就是撞破他的好事,他也不曾害怕……” 盛舒媛“……”不是,男人的事情我不懂,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李凡凡继续道“就好像这痘痘一样,如果采葛姑娘未有此灾,那她就永远不会想保护脸蛋,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容颜。”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涂水乳的危害,并没有这么高大上。 盛舒媛强作一个笑“……所以呀,凡凡你也需日日夜夜坚持,皮肤才会越来越好。” 李凡凡十分感动“殿下所言极是,我想明白了,反正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那不如做我自己,等过几天,我就去和离,回到我以前的生活。” 盛舒媛:……:) ———炎立府——— “老爷回来了?”旁边立马跟上几个侍卫,跟在炎立的后面嘘寒问暖。 炎立眉头从进府就一直皱着,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他谁也没搭理,直接去了大厅。 管家“老爷吃了吗?” 炎立抬头看他一眼“夫人呢?” 管家低头“夫人出去了。” 炎立的哼一声,不咸不淡道“去圣夫人那……” 管家“是……” 山圣儿得到消息,一早就在门口等着,看见炎立,正要去迎,这男人三步作一步,早早就跨过了她。 她也不恼,温言细语在后面跟着“老爷要用膳吗?” 炎立轻飘飘嗯了一声,山圣儿立马给下人一个眼色,侍女哒哒哒跑去传话。 山圣儿长的不好看,但气质却带着几分英气,被眼下谄媚的语气给毁了个一干二净“老爷怎么这么不高兴?是遇见什么事了?” 炎立没回他,看见如流水一般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后面任山圣儿问再多话,他也是一句话不说,等全部菜都上齐了,他才施施然道“你今日……怎么不扎马尾?” 山圣儿有些意外,笑着给炎立倒了杯酒“扎的多了,头发也掉的厉害,自然要多放放。” 她是怕炎立看腻,所以想趁这几天新鲜期多展现自己不同的风格。 炎立没说话,夹了一口菜,还没咽下又吐出去。 山圣儿十分慌张“老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菜……” 炎立摆手,放下筷子,对着她的脸道“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用你昨天,第一次见我的语气。” 山圣儿不懂“昨天的我,与今天的我,不都是一个我吗?” 炎立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言不发,直接站起身离开。 他又去了春小妾的房里,看着小妾的脸,“你笑一个我看看。” 春小妾自然是笑的十分谄媚,被炎立看见,又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紧接着,他又去了陈姨娘,花姨娘……直到所有的地方都走遍,才回到书房,呆呆看着桌子上的公文。 贴身侍卫影子道“老爷今日都没吃过什么,要不要……?” 炎立摆手,拿起一旁的公文,随口道“今日这公文有些多?” 影子淡淡道“这还算少的,比老爷昨日的少了一大半。” 炎立正在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看影子“昨日?昨日不是只有三四本?” 影子实话实话“属下瞄过几眼,那阵仗,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炎立站起身,拐头去了旁边的卧房,从一处小隔间处抱了些公文出来,揭开外面的火漆,“这字是我的字,这……” 就连批语都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但他,他没有一点印象自己写过这个东西。 怎么回事? 影子看他一个人干站着很久,时而蹙眉,时而深思,时发出感叹,才忍不住开口道“老爷,水烧好了,您要不要先洗漱……” 炎立才惊醒,跟着影子去了浴池。 往日,那人总是会在的旁边。 “这衣服哪里来的,硌得慌。” 影子道“是圣夫人的。” 炎立不耐烦“换一件。” 影子“是。” 不久…… 他又道“这件更离谱,居然把刺绣绣在里面……再换……” 影子“是。” 炎立“……再换!” 影子“是。” …… 炎立“……把方才我穿身上的那件给我。” 影子为难道“老爷一向爱洁,衣服只穿一次,那件已经被下人拿去烧了。” 炎立“……” 那现在要怎么办?要他光着? ———— 李凡凡这几天越是开心,温景行的怨气也越大,不知为何连炎立那边也开始面无表情起来。 “好事都凑到一起去了?” “温夫人这几日也不来了,莫不是为了……” “诶,陈兄慎言。说不定都是为情所困呢!” “去去去,这温公子我还能理解,就副城主这个妾室的数量,还会为情所困,多的是情为他所困吧。” …… 总归,城主府的人这几日过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两人盯上。 ——另一边—— 盛舒媛与李凡凡今日出门逛街去了。 盛舒媛指望着她能快点好,带她出去散心,套到消息,然后正大光明的和离,去过属于她的小日子。 李凡凡今日穿着男装出来,恍如变了一个人,与第一次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截然相反,有活力有自信,加上身上的英气,把人显的更好看了几分。 盛舒媛扭头,又看见碧桃推着老头过来,两人有说有笑,笑容十分真挚。 李凡凡正要喊她去打球,顺着盛舒媛的目光看见碧桃,“碧桃!!” 李凡凡和碧桃打招呼,碧桃看见李凡凡眼神一亮,推着老人直接过来。 老人看见李凡凡也眼冒精光“这……这小伙不错,温润又不失豪爽,小伙子,你可许了人家?” 盛舒媛面无表情:……温景行你快回来,你家夫君要娶小妾了,再不来就要多一个姐妹!!!! 老人拍拍她的手“怎么样,小伙子,我们家可是家财万贯,嫁过来保证你衣食无忧,还有花不完的钱?” 李凡凡蹲下去,无奈道“爷爷,你又不认识我了?” “我们前几日才见过的,你忘了?” 老人十分严肃“见过?不对啊,像你这么英俊的儿郎,我若是见过怎么会没有影响?”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副眼镜,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本本,还念念有词道“桃花五年一月三日,李元藏,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中年丧妻,……”他还瞥了眼李凡凡,摇摇头“不是这个。” 盛舒媛:一房了…… “一月五日,霁光,温润如玉,乐善好施,……也不是这个……” 盛舒媛:二房!想不到老人家还老当益壮。 “一月十日,萧扬,萧然物外,露己扬才,……啧……” 盛舒媛:啧,三房。 …… 碧桃十分羞耻,疯狂道歉“老人家老了,不好意思……” 被老人家怼回去“这什么话?我哪里老了?” 碧桃不敢再说话了,看见老人家变脸变的十分快,方才怼碧桃那是一个严肃,对上李凡凡又十分慈祥,“我细细的找过了,并没有你,孩子啊,你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盛舒媛:她待会回去就告诉温景行,做人得学会认命,这再不嫁过去,他可能就得当这老人的第二百五十房姨太太了。 李凡凡十分耿直“爷爷,我是女的,您自然是……”不记得还没说,老人家头也没回,自顾自扶着轮椅走了。 李凡凡叹了一口气,看着在后面推的碧桃“可惜啊。” 盛舒媛一言难尽看着她“可惜什么?” 某不是可惜自己不是女的,没当成老人第二百五十房姨太太吗? 李凡凡没领悟到她在想什么,自顾自道“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若是当初再勇敢一些,现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盛舒媛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想回到过去,成为正房?” 李凡凡被噎住,“殿下,您在想什么?那是碧桃的公公。” 追人4 “爹,我都说了,我不想嫁人,我一个寡妇,谁会要我。”碧桃皱眉。 老头假意咳嗽了几声,教训道“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这么漂亮,哪个男的不要你?那是哪些人眼瞎。” 碧桃蹲下,看着老人的脸,十分真诚“我既成了你们的人,那是生生世世都是你们家的,我答应夫君要照顾你一辈子,那我就一辈子不会改嫁。” 老人叹了一口气,没再嬉皮笑脸,拍拍她的手背“我这把老骨头,指不定哪天就散了,你守着我一个人过,又有什么意思?总归……要找一个知冷热的,才能顺遂一生。” 碧桃一愣,有些感动“我知道爹对我好,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工作,有资本,若真的有人来追我,遇到一个我也喜欢的,我肯定也是会答应,更何况,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我只怕是我挡了你的缘分。”老头感叹“过去的事情,那就是过去了,还是得看将来,看现在,闺女啊。” 碧桃被这一声‘闺女’叫的差点眼泪掉下来“你放心,我会找自己的幸福,不会一直等他。” 老头哼哼几句“最好是这样。” 看着老人自己推轮椅前进,碧桃眼前不自觉浮现那人的面庞。 他从没负我,我又怎可失约再前? 我会带着他的爱,一直照顾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 盛舒媛惊讶道“公公?碧桃的公公?” 李凡凡从容的脸上有些吃惊“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居然不知道?” 盛舒媛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 李凡凡开始讲述“桃李阁门主哪个身上没点自己的故事?” 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凡凡道“想当初,碧桃还不叫这个名字,她叫碧瑜,是春花秋月楼的头牌,卖艺不卖身。” 盛舒媛走近了些,两人边走边聊“然后呢?” 李凡凡道“碧瑜的气质出众,容貌也不俗,在春花秋月楼的名声,与盛舒媛在曲直城的名声那般的……如雷贯耳。” 这名字听着熟。 李凡凡“很多达官贵人都奉她为解语花,要为她赎身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当时她的夫君还只是一个小小小小小的炼气,与这些达官贵人相比,那可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 她讲得入神,盛舒媛却眼尖瞅到前面“那,看那边……” 李凡凡十分熟练带她藏在附近,趴在墙角偷听。 两人暗中观察。 李凡凡小声比了一个口型“幼红儿?” 盛舒媛点头“旁边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李凡凡摇头,“看着就像个浪子。”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穿得像模像样的。 “我从未看见这丫头笑的如此……傻痴。”李凡凡捏紧盛舒媛的袖子“他们走了,要跟过去吗?” 盛舒媛当机立断“走。” 两人跟着来了一个地方,那上面标着‘清风阁’。 李凡凡小声道“这是马馆。” 门口立马有人拦住两人“来者何人?” 李凡凡轻车熟路拿出一个金属片,那些人立马放行。 盛舒媛看着东西“这是什么?” 李凡凡四处扫视了一眼“这是清风的会员,只有办了这个才能自由出入马馆,对了,他们人呢?” 面前可是有几十个出口,上面还有排序一二三四门,根本望不到尽头。 李凡凡道“我知道他们在哪,他们有可能在那。” 说完,拉着盛舒媛就往三号门进,盛舒媛惊奇“你怎么知道?你刚刚看见了?”她都没瞅见。 李凡凡推理“我熟悉马馆,这个点一般开着是尾数为三的门。就是走到十三号门,我们追的快,应该也窥的到他们的影子,可刚刚却半点人影也没见到。” 门内弥漫着泥土和花混合的味道。莫名其妙有些好闻。 李凡凡充当半个导游,开始介绍“这马馆是专门打马球,或者训练马儿的地方,我那会没遇见老爷经常来这边玩。” 看得出来你十分熟练。 盛舒媛指了指附近几批马“反正今日你也穿男装,不如趁此机会,放松放松?” 李凡凡愣住片刻,“我好久没骑马了,殿下,我们不是要找人吗?” 盛舒媛皱眉“这人什么时候找都可以,幼红儿就在那边,又不会跑,你就去玩你的。” 两人还在聊天,后边出现一个声音“这不是宣姜……不,现在已经是温夫人了,司主好。” 居然是幼红儿,自己送上门来。 她眼里莫名其妙有一股敌意,像是冲着盛舒媛来的。 李凡凡爽朗一笑“哈哈,居然在这碰上你?真是巧啊。” 幼红儿看起来也十分高兴,看着盛舒媛道“是呀,真是巧的很,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玩两场如何?” 她明摆着是朝盛舒媛发出挑战。 李凡凡直接应下了“好呀,那今日就不谈什么司主……弟子的,你拿出真才实学出来,我们一起玩两局。” 幼红儿脸一顿,又强打笑脸“司主,这怕是有些不妥,我只油桃门的大弟子,哪里敢不自量力和司主较量呢?” 她本来要挑衅的是盛舒媛,这要是与李凡凡对上,她赢了,自然是理所应当,她要是输了,自己不就成了不尊上级的人了? 李凡凡脸色大变“这话可是刚刚你说出来的,你现在又要翻脸不认?我都说了,这里没有司主和弟子之分,输赢没关系。” 幼红儿心有不甘“还是有些不妥,我方才是邀请温夫人,我怕……” 李凡凡脸色阴沉“温夫人也是曲直城外使温景行的夫人,怎么,她同你就玩得,我便玩不得?你也不怕到时候有人泄露出去,告你一个巴结外城夫人的名头?” 幼红儿“……”还会是谁告的,到时候八成那人是你。 她越说越难受“行,司主可不要输了,去我师父那边告我。” 李凡凡不置可否“若是我心情不好……说不定也不是做不出来。” 幼红儿“……司主方才不是说,不会同我计较吗?那我是不敢和司主打了,万一惹的司主不高兴,那……” 盛舒媛忽然发言“那是司主不以自己的名义压你,可没说不会以李凡凡这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找你师父说你几句话。” 幼红儿苦涩的笑“司主脾气好,应当不会与我一个小小弟子见谅。” “看你表现了。”李凡凡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既然你要比试,那就按马馆的程序来,打马球,马上射箭,马上投壶,谁胜的多谁赢。” 幼红儿还有几分诧异,却见她十分轻巧的坐上马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且英姿飒爽得很。 幼红儿:糟糕,怎么感觉自己会输。 李凡凡轻快道“我们先射箭如何?” 她自然说不出不好,只能说好,也骑上自己的一匹马,赶上李凡凡身旁。 盛舒媛当这个裁判,“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李凡凡已一箭破环心,对着幼红儿的面,看都不看,就只拉弓,也把把中心。 幼红儿看着自己的九环暗自发愁:这还怎么打? 盛舒媛一字一顿道“第一轮,李凡凡胜。” 紧接着那靶子开始移动,且十分迅速,这就是所谓的第二轮了。 盛舒媛宣布规则“第一个射中靶心的既为胜利,三二一……开始。” 她说完开始又教训起李凡凡“你就不能让着点别让吗?让人家先来。” 李凡凡承认错误“是是是,我不该如此鲁莽,我身为长辈,应该要以理服人,礼让三分才对。” 幼红儿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抓起三把箭,就要三箭齐发,不知哪来的大风,竟把幼红儿的其中一根往地上吹。 眼看就要掉下,这千钧一发之时,从旁边斜入一箭从把她那一箭扶正,打入靶心。 盛舒媛继续一字一顿“十环,这一轮,幼红儿胜。” 李凡凡的嘴角更勾起几分,很是遗憾道“这做人啊,就是不能太得意,你看我,就是上一轮骄傲自满,所以啊,这一轮才打歪了。” 幼红儿笑得十分勉强“多谢司主相助,若没有司主那神来一箭,红儿也不可能获胜。” 李凡凡庄重的摆摆手“哪有哪有,这都是阴差阳错,本就是你的实力比我高,才能打入靶心还是三发呢,啧啧啧,真厉害。” 盛舒媛忍笑“第三轮,穿箭,需把已经在十环的箭硬生生拔出去,预备……” “开始。” 幼红儿这会意气一上来,耍了五支箭,正要发射,那弦意外却在中途崩了。 五箭朝着各自未知的方向飞去,还是刚刚的箭,这次幼红儿眼睁睁看着李凡凡发箭,表面十分轻描淡写,眼睛微微一咪,风把马尾吹的乱飞,甚至遮住视线,那箭却把她的五根箭全部扶正,帮她全部进了靶。 幼红儿看得一愣一愣的,自愧不如道“是我输了,司主。” 李凡凡摇头“诶,明明是你的箭入了靶,那就是你赢了,我,愿赌服输,我们去打马球。” 盛舒媛手里的球一掉在地上,不知哪里来的风,把那球越吹越过去。 李凡凡骑着马去追,眼睁睁看着那球,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凡凡。” 追人5 “老……老爷?”炎立的到来,让李凡凡呆在原地。 他比先前瘦了些,比平时的状态多了丝锐利,凤眸越发熠熠生辉,看着李凡凡的眼神也极其炽热,似是把她给吃了。 盛舒媛远远见她发呆,便喊了一句“凡凡?凡凡?” 李凡凡朝炎立点头,从他手里拿走球,就连后退都感觉如芒在背,无法忽略那道炙热的眼神。 盛舒媛关心的看她“怎么了?还能继续吗?” 李凡凡嘴巴快于脑子“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赢。” 幼红儿“……好的呢。”大话我也是能闭着眼睛说出来的呢。 我就不信了,你射箭可以,打马球还这么厉害。 盛舒媛“开始。” 李凡凡这次十分慵懒,并没有上一局心情来的高涨,一拿到球,却每每都能一杆入洞,问题还时不时能看见她在发呆,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幼红儿十分恼怒。 李凡凡忽然抬头,对旁边幼红儿道“我认输,我投降,宣儿我们走吧。” 幼红儿气的把马跳到她面前,横在路中央“你什么意思?你在羞辱我吗?” 李凡凡抬头,十分震惊“你现在才看出来?” 盛舒媛“……”你也真敢说。 她拦住李凡凡“好了好了,是我们不对,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没有一点灵魂的道歉。 幼红儿自然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只更记恨盛舒媛,一股脑全把责任推她身上。 盛舒媛看见炎立,才知道为什么要走。 她用眼神微不可见地瞥了眼炎立的表情,又十分明显的扭头看李凡凡,才打破这僵局“咳,你们?认识啊?” 她其实猜的到这是谁,就是缓和缓和气氛。 炎立一言不发,李凡凡却是抓起盛舒媛的手就走,炎立一直跟着这两人。 盛舒媛悄悄道“你……他来做什么?” 李凡凡没好气道“我连他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来干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来陪哪个小妾的吧。总归不是为着我。” 马馆离家很近,等两人到家,温景行破天荒居然也在。 盛舒媛回头看“他跟过来了。” 温景行站起身,不着痕迹望了望大门口站着那人,又不露山不露水地瞧李凡凡的表情,用疑惑的眼神看盛舒媛。 盛舒媛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足足过了几个时辰,晚餐都摆上去了,炎立还在门口。 温景行看向李凡凡,皱眉道“要不,请他过来吃个饭?” 李凡凡没说话。 盛舒媛开口“他既不出声,那我们凭什么先出声?他爱站就让他站着。” 温景行低头,话是这样说,可他不想晚上再一个人睡了。 有过温香软玉的美人在怀哪里再能忍受孤独寂寞冷的被窝? 温景行叹气“那始终是副城主,站着不太好,不然叫过来问一问,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难不成每个人站在我们门口,都要叫人进来坐吗?这又是个什么道理?”盛舒媛佯装生气,把筷子重重放下,温景行见她面有薄怒,忙垂下眼眸,故作神情黯淡。 李凡凡见自己对两人造成困扰,站起身“我去赶他走。” 见她风尘仆仆地走,两人用眼神互相示意了下,不约而同躲在暗处观察。 全程都是男方在说话,李凡凡就抱手看着。 盛舒媛小声道“话还是得说开好,已经好几天,李凡凡应该冷静够了。”冷静够久可以解决她的事了,等那山圣儿的把柄抓住了,海棠夫人就能无罪释放,她也就不再是已婚妇女了。 温景行忽然道“炎立应该是另有隐情,我懂男人,他看李凡凡的眼神……很是精彩。” 盛舒媛抬头“怎么个精彩法?” 温景行沉思“很复杂,又有失而复得的苦涩,又有……” 盛舒媛“有什么?” 温景行忽然语气凝重“他们过来了,快回去。” 两人立马又以神一般的速度飞奔坐回去,还保持刚刚的气度,温景行假装道“今天你与司主出去了?” 盛舒媛奇怪地抬头看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温景行自顾自讲下去“夫人可知今日,我为何如此早下班?” 盛舒媛“……你说。”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 温景行一脸苦大仇深道“我正在辛勤工作,他们与我说,我夫人与一个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这新婚不到一月,就做出如此丑事。” 盛舒媛一点都不在意“哦。” 温景行连连追问“夫人难道不生气?” 盛舒媛盛了碗粥,道“为何要生气?” 温景行愤愤道“自然是气下人嘴太杂太碎,才会传出这种东西来。” 盛舒媛一点都没看他一眼,吃了几口菜,“那不如把下人都赶走,我来给夫君洗衣洗碗做饭。” 温景行“……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更何况,把人赶走了,盛舒媛哪里会陪他做戏? 盛舒媛严肃道“我自是十分认真,夫君若是在意,撤了就是。” 原本拖拖拉拉的李凡凡听见两人这般争吵,走的飞快,朝盛舒媛一鞠躬后道“府中有事,需要我亲自去办,宣儿我们明日见。” 盛舒媛菜差点掉了,把筷子放下,擦擦嘴道“你要回去?” 这么快?她还以为还要说几天。 李凡凡点头“正是,这几日来府上已多叨扰,府里事情繁多,是时候该回去料理事情。” 盛舒媛还要劝说,被温景行拉住了“诶,夫人,这毕竟不是她家,城主夫人若是有急事,我们怎么好强行让人留下来?” 盛舒媛眼睁睁看着李凡凡跟着炎立走掉,哪来不知道刚刚都是他下的套。 盛舒媛震惊道“李凡凡走了,那岂不是?” 温景行从善如流“为夫已让小荷帮夫人把东西搬回主卧,夫人晚上回来睡。” 初夏微微一笑“老爷,小的名初夏,不叫小荷。” 温景行不在意道“都一样,都一样。” 盛舒媛“你是算计好的?” 温景行十分正直“哪里哪里,我怎敢算计夫人?副城主都亲自来道歉了,李夫人不同夫君走,实在说不过去。” 盛舒媛不想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脸,低头喝粥。 温景行似又忽然想起“对了,方才李夫人让你明天再去见她,你说不准明日还是得来城主府送饭,夫人切莫忘记了。” 追人6 “怎么把门关上了?”盛舒媛疑惑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人。 她也没等回复,想着兴许是某人不喜旁人服侍,便自顾自进去。 “温……”盛舒媛本正想问温景行在哪,一扭头,一副十分有冲击力的画面映入眼帘。 他静静站在那里,还保持着半穿不穿的姿势,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雪白的脊梁,就是穿了里衣的另外一边也十分单薄,勾勒出他清瘦却蕴藏爆发力的身形,嘴角还漾着令人目眩的笑,与平时的和善温润大相径庭,显的压迫感十足,有种禁欲的诱惑。 盛舒媛还没反应过来,却听某男恶人先告状,故作姿态嗔怪道“夫人为何不敲门?” 盛舒媛脸上热烘烘一片,头皮也寸寸炸裂开,忙不迭转身,口不择言“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景行听到房门紧闭之声,噙着笑“夫人若是想看,与为夫说一声就好,又何必躲躲藏藏?” 盛舒媛听见他的话,耳畔更是烫的要命,对着站门口的初春初夏道“老爷在换衣服,你们怎么不说?” 初夏懵懵懂懂地问“老爷与夫人,不是夫妻吗?夫妻之间为何不能看?” 初春也忍笑,“我们都站在门口,夫人方才不也有问过?” 盛舒媛深吸一口气,平息平息波涛汹涌的心情,悄悄道“下次,下次老……” 房里传来某人含笑的声音“为夫换好了,夫人可以进来了。” 盛舒媛顿时刹住车,恨恨瞪了两人,才开门又进去。 过渡作死的下场就是→ 温景行与盛舒媛晚上隔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连说话都靠喊的。 ———— 第二日 盛舒媛起来的时候,用手探了探旁边的被子,十分透凉,估计人早走了。 初夏端着洗脸水进来,看见盛舒媛醒了,一脸惊讶“夫人今日如此早起?初春,是你叫的夫人?” 初春在后头反驳“怎么可能?你开玩笑的吧!夫人怎么可能!!……夫人真起来了!!” 见两人一脸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表情,盛舒媛稍微有些恼怒“好了,去洗脸。” 洗过脸,她也着手准备午餐。 初夏打趣“夫人又要给老爷送饭?” 初春啧奇道“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原来是为了老爷啊。” 初夏叹息“这要是每天都如此就好了,叫夫人起床是真真难熬,啊!” 盛舒媛抓起面粉撒他们身上“还敢打趣我?” 初夏笑着疯狂逃避“恼羞成怒了,夫人就是为了老爷才早起的。” 盛舒媛威慑“再说!!!”她把装面粉的盆抖了抖。 初夏一头的粉,还笑嘻嘻的“夫人不承认就不承认呗,老爷对夫人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初春补刀“夫人这是害羞。” 盛舒媛再一面粉下去,三人打作一团。 ———— “李凡凡没来?” 温景行点头,吹了吹粥“今天连炎立都没来,看着……看着像是出了什么事。” 盛舒媛沉思“她不是让我找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炎立打她了?还是……” 温景行摇头,十分笃定“不,先不说炎立不是这种人,就说他昨日,他昨日看李凡凡的眼神,那眼神做不了假。”或许他之前不懂,可现下真喜欢过人,才明白十分隐忍的爱。 盛舒媛抬头“那只能等明日再来一趟了。” 看着温景行对她笑,盛舒媛忍不住瞪他“是不是很得意?又能给你送一天饭。” 温景行莫名其妙被瞪了,也不恼,眼角弯弯笑道“夫人这是什么话,你一来,我总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对你下面子吧。” 盛舒媛道“茶茶他们要过来,你晚上早点回来。” 温景行拿着粥,十分严肃道“遵命,夫人。” 这声遵命才让她终于勾起嘴角。 “我还给你带了点水果……” ——晚上—— “姐姐,东西都在这里。” 盛舒媛翻看,果然不出她所料,从油桃门找到的这本,仅仅是记录女子如何修炼自身,如何修炼气质与身材,充当证据十分虚弱,且不说晚香还有一个副城主的夫君在,她自己就能糊弄过去。 还是需要山圣儿手里的清单。 这一边盛舒媛与茶茶在互诉衷情,另一边初晓与温景行也在聊天。 温景行看着他女装的模样,以拳抵笑“挺好看的,还挺像模像样的。” 初晓白了他一眼,埋怨道“要不是我是个猛男,我可能早弯了,你知道我明日要学什么水蛇腰,什么做作的姿势,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温景行硬核安慰道“没事没事,等你将来娶了老婆,说不定还能教他做呢。多好啊,这可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多大的福气啊。” 初晓瞪了他一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温景行十分愿意的点头“那敢情好啊,我还可以教给我夫人。” 初晓嗤了一声“夫人?你不会要假戏真做了吧?”他绘声绘色学他之前的表情“我,温景行,我要征服这个大陆,什么土著这条路,我不屑。你的大业呢?大业呢?” 温景行脸色不变“先成家后立业嘛。” 初晓自然也不是怪他,他十分八卦凑近问“诶,那你还娶人家当小妾,可以啊你。” 温景行正色“我若是娶作正妻才叫人怀疑,我了解她,只有小妾,她才会答应嫁给我。” 初晓挑眉“那你不怕坏了她的名声?” “后面再办一场婚事也就是了。”温景行意气风发道“我看上的女人,自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初晓“哟哟哟,没想到啊,你这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啧。” 温景行十分厚脸皮,当做是夸奖,不动声色道“不过当务之急,得让她先喜欢上我。” 初晓幸灾乐祸“不过我听说,这件案子要破了,你们两人是相处不了多久了,祝你好运。” 温景行含笑道“哦,那天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初晓脸一红“那是我兄弟。” 温景行哦了一声“搂搂抱抱的兄弟?” 初晓涨红了脸“都说了人家不喜欢我,我就是一男配。” 温景行啧啧惊奇“男配啊!” 那你脸这么红做什么? 弯成蚊香了某人还浑然不觉。 追人7 虽说李凡凡第一天没来,但第二天却是来了,送饭的态度与之前天差地别,夫妻两个完全倒过来,李凡凡十分敷衍,炎立却是殷勤的吓人。 盛舒媛借口上厕所,把李凡凡一起约出来。 盛舒媛把昨天的疑惑问出来“你昨日不是要来,在殿内却未见到你,连温景行都说未见你踪影。” 李凡凡看天,轻描淡写道“没什么,被别的事情绊住脚,忘了这件事,还要向殿下道歉才是。” 知道她不想说,盛舒媛也就没强问。 李凡凡停下脚步,正色道“殿下之前问我的事情,我这两日已经有些眉目。” 盛舒媛抬头“是山圣儿……” 李凡凡点头,略有些讽刺道“那小妮子还以为我嫉妒她,反倒没有疑心什么,洋洋得意说了很多事来。” 盛舒媛“她怎么说?” 李凡凡抱着手,回忆道“就一些似是而非的事,什么晚香不是真的器重我,李司的大局都在她的身上,我不过是个空架子,还沾沾自喜自己得了炎立的宠爱,她不过见了炎立几面,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盛舒媛见她面上毫无波澜,那聊胜于无的气愤也大致气那女人的狂妄自大,不由深深叹气,试探问“那你夫君,副城主如何表现?” 李凡凡毫不在意“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老娘给他料理了那么久的事务,他敢说我?”十分霸气侧漏。 盛舒媛感叹道“看来副城主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你。” 李凡凡嗤之以鼻“他心里有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笑话是我一直以来安慰自己的。我当初就是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宠妾,他也不会吭一声。并不是我在他心里有多要紧,多重要罢了,只是我比较像他的那个心上人多一些,相对那些小妾,我更完整一些,而已!” 盛舒媛顿住,喃喃道“心上人?” 李凡凡点头,叹气“若是我早几年懂得这个道理,何苦会陷的像今天这么深。明知他爱的不是我,依旧自欺欺人,骗自己?何必呢?” 盛舒媛拉住她的手,疑惑道“你亲眼见到了?” 李凡凡苦涩地摇头“哪能啊,那可是他的心肝肉,要是我能见到,早见到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明白?” 盛舒媛纳闷“既然你没见到,那你又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他自己透露的?” 对于这些男女情事,她觉得比修炼还要难。 李凡凡苦笑一声“这么多年都没透露的事情,隐瞒这么久,哪里会功亏一篑?我是自己猜的。” 盛舒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李凡凡接着道“我陪他也算是很久,久到我都忘记自己曾经的骄傲,每次见他那些夫人,偏房,小妾,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直到昨日,那些小妾一起在府外迎接我,我才恍然大悟。”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她们长的多多少少和我很像,不是耳朵,就是鼻子嘴巴。我还自认在他眼里有所不同,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不是有心上人是什么?仅仅我长的像极了他的心上人?真是笑话,他说不定还特别得意,我甚至不用他勾勾手,我自己就已经送上门来,每次他看我,总是觉得透着我在看谁。敢情是这样……” 盛舒媛没明白“像极了你?那怎么心上人不是你?你怎么会理解成是别人?” 李凡凡哼了声“殿下有温景行这般上道且专情的男子珠玉在前,自然不懂这些渣男的想法。他如果喜欢我,为何不对我好,还娶那么多小妾?有我一个正版的不疼,搜集这么多我周边做什么?要不是他生不出来,说不定那些小妾的孩子,都有少城主这个年龄了!还说喜欢我?吃屎去吧。” 她竟无言以对。 李凡凡抬起下巴,十分高傲道“不喜欢我早说嘛,又不是老娘死缠着他不放,大家好聚好散,你要是说一句我有心上人,我说不定这会跟别人孩子都有了,哪里会傻傻跟你这么久,耽误老娘这么久的青春,真是渣男一个。” 现下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情深似海,她就是身上长满了嘴,也无法为他们纯净的友情辩解。 盛舒媛无言,拍拍她的背,微笑道“等这件事过去,和离就是了,没什么难过的。” 李凡凡点头“重要的事我没敢多问,我怕打草惊蛇,等我再磨她两天,以山圣儿那个小婊砸的耐性,哪里藏的住事,等个两天就够了,只怕两天还是我高估她,说不定今天就全部说出来。” 盛舒媛露出一个清浅的笑“等事情水落石出,你也可功成身退。” 看见李凡凡几次欲言又止,盛舒媛问“怎么?想问什么?你问吧。” 李凡凡道“这事情很大吗?和桃李阁有关?或者说,和晚香有关?” 霓虹所的人,是不会有人敢背叛盛舒媛,盛舒媛自然也不瞒她“近来城内的女子风波,你知道多少?” 李凡凡惊讶“和他们有关,我……我也是帮凶!……” 虽十之八九如此,事情没完全水落石之前,盛舒媛也不好十分笃定,只含糊道“只是可能与晚香有关。” 李凡凡苦笑“我虽十分信任晚香,但这件事……能劳烦殿下入局,十之八九是真的,我居然还成了帮凶,实在罪大恶极!!” 见她十分沮丧,盛舒媛不由问“现下还未有充足证据,不过……若事情属实,你要如何?” 李凡凡不假思索“若真行此勾当,我自然会以死谢罪,身为炎上城的子民,居然参与这等事情,我……我都没脸见人。” 盛舒媛安慰道“无知者无罪,你不也将功赎罪了?” 李凡凡没说,不过那眉头皱的死紧,与两人出来前的轻松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此时,殿内却多了一名女子,此时正缠着温景行不放,手臂差点就挽上了。 甚至盛舒媛自己都没反应到自己皱眉了,只是脸上微微不悦。 李凡凡看出来了,一扫方才的憋闷,站在一旁看戏。 “温哥哥,我给你做了糕点,你吃吃看,好不好吃嘛……” 追人8 那女子细长的丹凤眼里带着点挑衅,还挽着温景行的手,不过被温景行很着痕迹的推开。 她也不怒,矫揉造作地拿起一块糕点就要喂他。 这眼睛一点也不好看,盛舒媛心想。 温景行脸上挂着得体又敷衍的笑“炎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李凡凡那边不露痕迹的瞥了眼盛舒媛,才上前意有所指道“是呀,更何况是……有妇之夫?炎姑娘,你好歹也是炎上教的嫡系弟子,这点道理也不懂?” 炎年年脸上没有半分恼怒,对着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有妇之夫我自然是要避嫌,可温哥哥哪里来的正妻?我可从未听说。这男女授受不亲,但夫妻自然是授受的了。” 正妻两个字咬的死紧。 殿内的其他人哪里敢出声,都在旁边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炎年年继续捏了块糕点就要上前,被盛舒媛挡在身后,盛舒媛似是没看见她,不咸不淡道“夫君我也带了些糕点,若是饿了,也可填填肚子。” 温景行看见盛舒媛,眼神都温柔许多,当做没看见炎年年递过来的手。 炎年年一点也不尴尬,十分自然自己吃下这块糕点“这位,想必就是……宣夫人了吧?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是长相配不上温哥哥,做妾倒是十分合适。” 盛舒媛脸色不变,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捏住桌延。 温景行一把握住她的手,十分温和道“炎姑娘何必出口伤人,如果我没记错,想必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既不是姑娘的嫡亲,也不是姑娘的师兄,喊我哥哥未免有些言重了,炎姑娘还是喊我温公子吧。” 炎年年站起来,挥挥身后的侍女,侍女递上一个盒子,她依旧笑靥如花“第一次见面,我还未自我介绍,温公子已然脱口而出我的名字,想必早已对我上了心,年年无以为报,为公子做了一件衣裳,公子试试,合不合身?” 盛舒媛十分淡淡的瞄了眼温景行,把手抽开,温景行莫名其妙冷汗冒了几滴出来。 “大凡能自由出入的未婚女子,八九不离十都姓炎,并不是在下有意留意。”温景行忙不迭道“我府中皆是夫人亲手做的衣裳,穿都穿不下,炎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请拿回去给你有需要的人吧。” 他之前在现代与宿敌斗,也未有现在的心惊胆战。 炎年年把衣服还给侍女,拍拍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不到,一个妾室,竟如此好妒,温公子你还一味宠着惯着,实在难看。” 好精彩。在场的吃瓜群众左瞄瞄右瞧瞧,内心更是暗暗为这修罗场鼓起掌来。 盛舒媛内心莫名一股无名之火烧起,但还是有几丝冷静在“炎姑娘此言差矣,我从刚刚可没有讲过半句,你从何处看到我善妒?” 确实刚刚都是温景行说的。他们露出同意的目光。 炎年年吹了吹茶“若是没有你私下从中蛊惑,温公子如何会说这样的话?看似这一切与你无关,实则与你脱不了干系。” 盛舒媛笑了一声“炎姑娘又差矣了,且不说温公子如何想法,若你身为一个妾,不给自家的夫君做衣做鞋?难道要压抑天性,沉默寡言,生盼自己不得宠,就是得了宠也得往外推?那不如纳个稻草人算了。” 炎年年“宣夫人果然独树一帜,只可惜未来的温夫人了,上头有这么个妾压着,怕是起不来。” 盛舒媛勾勾嘴角“真是烦劳炎姑娘了,没想到您真爱为别人的夫君操心,只希望您未来的夫君心地和善,别计较才好呢。” 他的付出还是有用的,温景行暗暗自喜。 李凡凡看够了热闹,也道“炎姑娘还不走?这一没您的亲人,二没您的师兄,也不知您来这里意欲何为?” 炎年年脸上可一点都不红,靠近温景行的桌子,十分温婉道“我留下,也可为温公子研墨,分担分担烦恼,温公子,岂不是少了许多麻烦?” 后面突然出一声音,那人道“有你才是真正的麻烦,人家有自己的夫人在,何须你巴巴的过去碍人家的眼?” 是徐意阳。 炎年年脸色难得有一丝波动,依旧道“徐师兄说笑了,据我所知,宣夫人从未留下来陪温公子,既然宣夫人无意,我为其代劳,有何不妥?” 徐意阳略有些僵“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未成婚,便与外男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炎年年不耐烦道“成不成体统这是我的事,不劳你一个外男为我费心。” 李凡凡却贸然插入“诶,这话不对,炎上城谁不知道,你追求少城主多年未果,少城主还是你的嫡师兄,如何当不起一个外男名头?再怎么管教你是应当的。” 炎年年看了眼徐意阳,直把人都看毛了,才施施然道“徐师兄已然拒绝了我,怎么,难道我还得巴巴的缠着不放?还不让我去找自己的天地不成?” 徐意阳抿嘴,没再说话。 场面忽然变得极其寂静,盛舒媛的出声打破这个僵局“这是哪的话,炎姑娘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温景行紧随其后“现下我也并不需要人手,炎姑娘请回吧。” 炎年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办?我爹可是炎上教的教主,你敢打我不成?” 徐意阳忍耐不住“年年,你不要太过娇蛮,你之前多知书达理啊。” 炎年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脸的你奈我何的表情“知书达理?那自然是爱慕你,才对你知书达理,现在我不愿意了,不想达理了,就是这样。” 盛舒媛打断两人的对话,拿着东西说“时间到了,我是时候该回去了。”温景行想要去扯她,被她温柔的含了一眼,却见她对炎年年道“炎姑娘,老爷的正妻与我无关,我身为侍妾,自是无权干涉,只盼着炎姑娘快快动手,再晚几天,老爷怕成了你方才说的众人退避三舍之人,到时候炎姑娘也不光彩不是?妾身告退。” 完了,温景行立马朝一旁看的入神的炎闲告假,“城主,我忽然想起,家里有十分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今日请假半日,还望城主允许。” 这东西若是不解释,现下看起来没事,可只怕会裂成一道缝隙,哪天说不准,成为他们两个最大的危机。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这是温景行不允许发生的。 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十分疼爱妻·副城主·炎闲立马挥手让他去“去吧去吧,放你一天假。” 也是请对了人,如果是炎立,这假没这么好请。 温景行立即追赶盛舒媛去了。 徐意阳道“你也是,人家新婚燕尔的,有你什么事?” 炎年年拿着自己方才的糕点,十分惬意地品尝“温公子若真的喜欢她,为什么不以正妻的名分下聘?不然,早早抬为正妻也不方便吗?说到底还是不爱,不够爱。一个妾室罢了,起的了什么风浪?” 炎年年吃了两块,抬头看徐意阳道“师兄若是不喜,我日后不再师兄跟前追就是了,何至这般对我冷嘲热讽?岂不是失了大家风范?” 李凡凡瞧见徐意阳脸色变的铁青,忍笑告退。 另一头 盛舒媛虽说脸色依旧,走起路来,一步堪比之前的三步,步步带风,还装没听见后面温景行的声音。 “夫人,夫人请听我一言。” “夫人,夫人等等我。” 盛舒媛很快就走到轿子下,十分冷酷无情道“走。” 初春初夏应了一声,车子要动才发现后面奔跑的老爷。 “等下,等下……” 初夏傻乎乎问了一句“夫人,老爷在后面,我们要等他吗?” 初春最会审时度势了,弹了下她的脑瓜子“是不是蠢啊你,马夫,我们走。” 温景行飞快,已经与他们并肩。 初夏居然还问了一句“老爷,夫人老爷来了,要让他上车吗?” 毫无动静,甚至让初夏怀疑里面是不是有人。 温景行擦擦汗“不必不必,我跑着也行。” “只希望夫人能听我一言,夫人。” 盛舒媛没说话。 温景行气喘吁吁道“夫人,那炎年年追徐意阳多年,怎么会突然跑来追我,想必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啊,夫人。夫人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 盛舒媛终于开口了“你对她的名字倒是记的很牢嘛。” 温景行来不及高兴,立马又边跑边道“夫人,这炎年年毕竟是炎上教的独生女,追了徐意阳多年,还是叠词,我是不经意记下的,夫人等等我。” 初夏有些不忍,但初春及时捂嘴,她顾左右而言他“夫人,大庭广众之下,老爷追着夫人跑,实在不雅,怕会惹来闲言闲语,有什么事我们回去慢慢说。” 盛舒媛忽然道“停轿。” 马车停下后,盛舒媛直接徒步而走,让她和温景行现下共同挤在这么小的空间,她哪哪都不舒服。 温景行挥挥手,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已经跟上去哄人了。 追人9 “夫人,你听我解释,此事其实……” 盛舒媛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冷声道“老爷还是回去上班得好,恐被别人说。” 温景行见她肯开口,立马疯狂道“为夫已经请了短假,不去也是使得的,谢夫人为我担忧了。” 盛舒媛没回头,穿过人群“那怎么行,让老爷在我这个,妾,身上如此劳心劳力,说出去可是要别人笑话的。” 吃醋了!!! 温景行忍耐内心的狂喜道“夫人若是介意,明天,不,我们现在可以再办一场婚礼,以正妻之位。” 说实话,盛舒媛自己也不懂自己为何如此在意,终于扭头看他“不劳老爷费心,妾室与正妻对我来说,并没有两样。这些本不应该老爷操心的,是妾身过于娇蛮了。” 温景行看着她十分认真道“我就喜欢这样,喜欢你娇蛮,喜欢……” 两人沉浸于自己的情绪,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早被包围多时,此刻盛舒媛相当对敌人露出自己的背后,被贼人轻而易举得手。 盛舒媛右手放于掌后,用灵力探了探,金丹初期,是她人设的很多倍,不能打得过。 现在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怕被桃李阁发现。 几息之间,她早已摸透对方路数,还是任由那把刀架在自己脖颈上。 抓着自己的那人“咦,这项链好看啊,可以卖不少钱。” 姝怡。 温景行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你们是谁?快把我夫人放了。” 刀哥哈哈笑了几声,原本在现场的吃瓜群众立马作鸟兽退散,生怕牵连了自己。 刀哥旁边还有一个拿着三头叉的,且称为叉哥吧,其他人手上皆是长剑。 他们还蒙着面,约摸是想营造出神秘的氛围,就是那纱太透,若是女子,说不定还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可惜是一群大老粗,看起来十分不伦不类,相当辣眼睛。 看着像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强盗。 刀哥道“我们是谁?你连我们都不认识?” 叉哥挥挥手上的三头叉“就是就是,连我们都不认识。” 剑小弟一号“老大,我们蒙着面呢。” 剑小弟二号“就是,老大,他们肯定认不出来,你就大发慈悲告诉他们,我们的大名吧。” 刀哥挑眉“这样啊,那听好了,我们是……强盗,这炎上城一带最有名的强盗。” 剑小弟三号“没错没错,除了怕城管,其他人都不再怕的。” 叉哥用三头叉叉了那人的头“啥都跟人家说,叛徒。” 兄弟们“叛徒!!” 盛舒媛用眼神瞄了眼温景行,似是在暗示什么,温景行秒懂,忽然大喊“城管?那是城管吗?” 强盗一听见,立马闻风丧胆,还不忘带上盛舒媛一起逃跑,非常讲义气。 待出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几人都确定没有人,才气喘吁吁停下。 温景行笑道“在下与各位往日无仇,不知……哪里得罪了几位。” 叉哥狐疑看他一眼“又没抓你,你跟过来干什么?” 温景行指了指盛舒媛,道“几位抓了我夫人,我自是要跟来的。” 刀哥嗤笑几声“不过是一个小妾,也值得你如此你如此上心?宠妾灭妻的狗东西。” 就是此刻,盛舒媛一掌推开那人,刀哥被盛舒媛的灵力所冲,硬生生呕出一口血,而盛舒媛被温景行一把揽在怀里。 “贱人。”刀哥擦掉嘴角的嘴,虎臂一挥,那些剑弟们把他们团团围住。 叉哥咬牙道“本来还想让你留个全尸,既如此……不如把这妞留下,大伙一起好好爽爽?” 以盛舒媛的实力,自然是不在意死人说的话,但温景行不一样,他眼神十分阴沉,低声道“栖南。” 好久没出来的吟安,忽然感叹“果然是他。” 温景行没动,掌心浮现出一把扇子,另一手抛出一物,静静放在他们身后,那扇子只轻轻一挥,居然让两个金丹期的头头连连后退,自动进入后面的镜子。 顷刻之间,两个金丹初期已然不见。 那些小弟还要跑,被温景行像耍猴一样,赶来赶去,若是平常他自是不屑与这些人计较。 吟安惊讶道“那把镜子?” 盛舒媛知道那件“是幻器,在盛仙宗里找到的,不过,具体的作用,我并不清楚。” 吟安像是明白什么,又道“幻器!这我知道,我记得他,世上只有一把幻器,可变化任何灵器,且有其本体灵器十分之一的功能。” 盛舒媛才恍然“栖南可幻世界,而那幻器可变化形态,实则前面那把扇子才是真正的镜子,而栖南变成镜子模样。” 吟安啧啧感叹“以金丹初期一举拿下两名金丹修士,虽有神器协助,如此天赋,此人颇有殿下当初的风范。” 盛舒媛没说话。 吟安忽然又问“殿下对那人……” 盛舒媛打断道“只是交易,等这件事情了了,我就立马与他和离。” 她都还没说完,盛舒媛就已经对号入座,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吟安是谁,她可是神器,仙道大陆创下她就已经存在,什么心思看不破,知道盛舒媛还未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就没点破。 她自然也想看看那小子能对盛舒媛做到何种程度。 能在离世之前谈一次恋爱,也不枉此生了。 吟安遂又进入沉睡,不再出声。 “夫人,夫人?” 盛舒媛被这一推,才从发呆中醒悟,看见两人距离如此近,脸颊不禁微红,直接推开他。 温景行也不在意,他道“夫人请看,这是什么?” 盛舒媛根本没看,“什么?” 温景行道“这是炎闲的私兵。” 盛舒媛下意识道“私兵?就让你别旷班吧,还出私兵让你回去……” 她只是沉浸在方才的思绪,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笑颜,顿时有些羞“炎闲?你得罪他了?莫非是晚……” 温景行左食指立马放在她嘴上,看盛舒媛耳朵微红,又拿出右食指放自己嘴上,示意禁声。 盛舒媛推开他,还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惜眼睛太濡湿,半点也不凶恶,十分可爱。 温景行失笑,道“今晚,只能在外露宿一天。” 盛舒媛明白他的意思,炎上城的两个副城主都与晚香有关系,若他们一进城,他们立刻就能得到消息,他们几人对付好几个金丹强盗,如何辩解? 温景行道“这事对他们来说,也并不光彩,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盛舒媛终于开口“如何糊弄?” 温景行邀功道“我有一好友,他可是……他也在暗中助我行事,只是你未曾见过,只说是他路见不平,才救下我们。” 盛舒媛皱眉“为何不现在回去?” 温景行:两人世界了解一下。 不过这个不能说,温景行说出在脑里过了百遍的理由“他晚上不在,这会不好找。更何况,亲闻不如亲见,明日人多,现下太晚,街上人寥寥无几,如何能让他们相信,我们是被别人相救?” 其实这个没关系,只要多找几个人去说便可迎刃而解,百姓哪里会认得他们,大多只听过名字。 这个当然也不能说。 盛舒媛没怎么被人蒙骗过,见他十分信誓旦旦,也才信了。 温景行见她信以为真,才意识到自己手心冒出冷汗,就是往日骗自家老头,他也未曾这般紧张。 盛舒媛忽然又问“你朋友?” “我朋友,明日介绍与你认识。”温景行想了想忽然画蛇添足,补充了一句“女的,朋友……不是不是……不是女的朋友。是男朋友……也……” 在盛舒媛的注视下,他越讲越乱,舌头像是打结了一般,十分烫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盛舒媛才想到那个炎年年的事情,冷哼一声“是呀,老爷的事情哪是我一个妾能管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景行你是不是傻!!!哪壶不开提哪壶!!!智障吗你!!!! 温景行连忙解释“不不不,夫人,此事听我解释,那炎姑娘喜欢少城主多年,哪那么容易变心,她陷害我。” 盛舒媛“怎么陷害你?人家看起来相当喜欢你,还给你做糕点,还给你做衣裳,还要给你研墨呢。” 温景行一脸吃了苍蝇般恶心“且不说糕点是不是她亲手做的,那衣裳肯定不是为我做的,说不定是为少城主量身定做,随便搪塞给我的,刚刚就应该比对给你看,夫人明鉴啊。” 盛舒媛冷哼道“怎么?你还想收下?人家都说了,是第一次!第一次见你,衣服尺寸有偏差也在所难免。” 温景行苦笑一声“夫人,我是真的和她不熟,那人忽然过来揽住我的手,我也是没反应过来,才没推开的,后来都有推开的,她往日也都是常随少城主左右,真的从未见过啊,夫人,应当是为了气少城主,才故意来我这儿的……” 他越说越没有道理,但在这黑夜中,月光柔柔地洒在他身上,看他越来越手足无措,盛舒媛忍俊不住。 她早就猜到几分,只是理解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若温景行不哄她,她当然也是能好的,但肯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温景行说的嘴都干了,看见盛舒媛笑了,他才道“夫人不生气啦?” 追人10 “夫人,你冷吗?” 盛舒媛挑眉,淡淡道“修行之人,怎会怕冷。”说完才见他外衣沾有血迹,应是刚刚受伤所致。 温景行没说话,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思索。 盛舒媛抿嘴,“你冷了?” 温景行“没……咳咳!”打脸打的过于迅速了。 盛舒媛从空间里取出一件披风,趁他不注意,盖在温景行身上。 温景行只觉周身一暖,抬头,见盛舒媛扭过头,似这衣服根本不是她披的一样。 温景行暗想没有本人的怀抱,衣服也是一样,说不定还沾有主人几分味道。 他刚把头埋入披风,就听盛舒媛又不慢不急道“我没穿过的,你放心用。” 温景行虎躯一震,低头的刹那不禁露出几分挫败感。 他又咳了几声。 盛舒媛回头,猛然撞进温景行那双黑眸,如同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湖上泛出涟漪,一层层漾开,使得整个水面都泛着潋滟之色。 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也变得十分勾魂夺魄。 这眼睛……真好看! 明明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温景行扬起嘴角,打开披风“夫人,你冷吗?” 她似是受了蛊惑,鬼使神差要点头,才走一步,方才大梦初醒,浑然不知脸已然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兵。 眼控真的要命了!!! 她无法直视某人的眼神。 盛舒媛睫毛扑闪几下,还装无事发生样扭头哼哼。 片刻,她顿觉身上一暖,才扫到披在身上的披风,一股极其淡的墨香直冲鼻尖,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像黏了浆糊,只知道发热,理智更是崩塌的一塌糊涂。 温景行眉眼带笑“这样就不冷了。” 你……你说是就是吧。 她疯狂抿嘴,试图压抑自己上扬的嘴角和红通的两颊。 —————— 桃李阁主殿 晚香垂下视线,拍拍猫咪的尾巴根,云淡风轻问“如何,得手了?” 桃乐摇头,禀报道“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晚香笑了声“倒是小看他们了。” “若这么轻易得手,温景行也就没有我交好的价值,不得手反倒是件好事。” 她把猫放走,半坐起来,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命牌碎了吗?” 桃乐眼目低垂,回复道“没碎,不过……只有金丹期修士堪能拟命牌,两位金丹的还尚在,其他的小兵……不得而知。” “这样啊。”晚香又低笑了一声“碧桃回来了吗?” 桃乐摇头“她公公昨日寿终就寝,阁主,莫不是……忘了?” 晚香和颜悦色摇头“怎么会,你和碧桃都是我最好的姐妹,怎么可能忘记?” 桃乐没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件事,十分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焦急除去宣姜,未免……太心急了?……怕是得不偿失。” 晚香目中尽是嘲讽之色“男人嘛,就是开头才最新鲜,特别还是他第一个女人。更何况,温景行为这个女人,大力驳斥炎年年,还请假旷班只怕她误会。如此深情已然足够。炎年年这么好的一个助力,他尚且都视而不见,可见……现下正是情意最浓之时,如果宣姜此时离开,那她就是温景行的白月光。” 桃乐满目复杂“可……阁主的夫君对您如此之好,阁主为何会懂的如此多……” 晚香瞬间抬眼,直勾勾看着她,把她吓一跳,只道“这靠山山倒,唯一不变的,只有修炼自己,何愁找不到男人?” 桃乐“不不……可副城主对你是真心的。” 晚香望天,喃喃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承诺那一刻的真诚,可……你要知道,靠别人的,永远无法长久,只有在自己手里才是真。” 桃乐总觉得副城主不一样,具体哪里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种眼神看一眼会被烫伤,同样的眼神,温景行看宣姜也会有。 晚香喝了口茶,方才和颜悦色问“你莫非忘了海棠姑娘?” 桃乐一震。 晚香似是没看见这话给人多大的触动,她继续道“若只在不入流的渠道上钻研,就是海棠这个下场。会赚灵石有什么用,奶茶店开到全大陆又有什么用,现下被抓,也有谁去求过情?” 她又云淡风轻道“要做,就做别人无法抽离的东西,让别人离不得你,日日都不得不用你,方为正道。似奶茶这般可有可无的产业,除了能给她大量的灵石,还有什么?” 灵石多不好吗? 桃乐腹诽,但她面上还得问“那,那阁主不怕温景行发现,发现是您杀的宣姜?若是报仇……” 晚香嗤笑一声“报仇?他一个曲直城的外使,我是谁?我可是堂堂,副城主炎闲正妻,还是另一个副城主的弟妹。他敢动手吗?只怕一动手,都不需要我夫君出面,曲直城说不定就发落了。现下城主闭关,一切事宜都交给炎立,他那么疼爱弟弟,舍得杀我?最多罚几年禁闭,几年出来后,我大可再东山再起。”十分有恃无恐。 晚香又道“放心,他不可能发现是我,到时我会让副城主给他一堆事务,那么多事宜压在他身上,生不出空闲调查的。” “你帮我给碧桃传一句话。”她薄唇轻启“让她明天邀请宣姜到府里祭拜公公。” 桃乐迟疑“可,可宣姜不是不见了吗?” 晚香把猫抱到怀里,从头往尾巴根顺“你信不信,明天肯定活蹦乱跳出现,说不定……还扯出几个救命恩人的皮。” “我本就没想能除掉她,对方的底我已然摸到,那下一次……”她用力一抓,猫咪哀叫一声,不敢动弹“就是她命丧之时。” ———— “夫人,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盛秉煜。”温景行道 盛舒媛眼神微微扩散,是他。 居然是那日在马场遇见之人。 温景行见盛舒媛有些失神,牵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一握。 温景行轻柔问“怎么了?” 盛秉煜难得见他如此模样,略有些稀奇,脸上才算正色起来。 盛舒媛摇头。 盛秉煜上前一步,笑的跟朵花一样“不知该如何称呼嫂子?” 盛舒媛淡淡道“宣姜。” 盛秉煜十分上道“宣姜?” 温景行用手把人往回拉,十分警惕道“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离他太近。” 盛舒媛皱眉,悄悄问“既不是东西,你为何还要介绍给我认识,又与他成为至交?” 温景行有苦说不出“反正,反正就不要太多往来。” 盛舒媛:哦。 我还偏就要往来了。 盛秉煜依旧面不改色,看着温景行道“你这就不厚道了,好歹她也是我嫂子,我就是手伸再长,也不可能够的到。” 温景行冷漠“你之前勾引阿晓他女朋友也是这般说辞。” 盛秉煜不慌不急“那是她水性杨花,我就对她一笑,这么轻而易举就到手里,连半个星期都未坚持,这种女人日后也会为别的原因背叛。趁现在阿晓陷的还不深,我拉他一把,怎么了?” 温景行嘴巴抽了抽“这么说,他还得感谢你了?” 盛秉煜不知哪里来一只羽扇(类似诸葛亮那种)就挥了几下,理直气壮道“那是自然。” 温景行哭笑不得“阿晓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神,才热乎没两天,你都未给他机会。还有脸说这话。” 盛秉煜笑出声,那桃花眼像极了狐狸十分狡黠又漆黑,见盛舒媛一直望着他,他忍不住调笑问“比起你夫君,如何?” 盛舒媛皱眉,将将翻了一个白眼“不如何。” 盛秉煜略吃惊,来了兴趣,连连追问“不如何是如何?可否具体?” 盛舒媛又瞥了眼他,冷冷道“眼睛不好看。” 盛秉煜不知道盛舒媛对眼睛的执着,十分开怀地大笑“我眼睛自然是脸上最差的一项,可你得看优点呀,你看看,嘻!”他勾起嘴角,指着嘴角两边的窝道“我还有梨涡哦!” 盛舒媛“……哦。” 温景行强忍上扬的嘴角,朝盛秉煜耸肩摊手,十分得意。 盛秉煜坦然无惧“你可别忘了,现下……现下可是你们夫妇有求于我,不说几句好听的,我是不会答应的。” 温景行揽住他的肩,风轻云淡道“又不是你救的人,还能担个好名声,名正言顺进入上层视线,如此大的便宜,你竟还要我求你。” 盛秉煜理所当然点头“理应如此。” 温景行一拳砸他脑袋,如此个屁啊如此。 盛秉煜忽然又问“诶,阿晓呢,他没有跟你们一起?” 温景行轻轻道“他啊,他还在桃李阁当姑娘呢。” 盛秉煜笑的超大声“我特么,本就像个姑娘,这会怕是更像了,说不准到时候嫁个男人,我们还得给他送嫁妆,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两人皆无言,停住脚步。 盛秉煜发现他们没跟来,眨眨眼“怎么了?这个脸色。” 温景行淡淡道“你说对了!” 盛秉煜卡壳,回忆方才说的什么话“像姑娘怎么了,大不了我们养他啊,没什么……” 他忽又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不复之前的冷静神色,张口结舌“嫁嫁嫁嫁嫁……妆?” 盛舒媛十分冷静且沉重点头。 碧瑜生平 一 大凡主城都有供男人消遣娱乐,纵情享乐的地方,炎上城也不例外,那个地方叫——春花秋月楼。 我就是里面的人。 我叫碧瑜。 名字是真真好听,人自然也是真真好看,我与那些被迫入楼的人不一样,我是主动进来的。 我自己要当的妓女。 二 这世界,哪个地方没有阶级,就是青楼也不例外。 我需得从一个侍女开始做起。 我跟了当时的头牌,叫梦蝶。 梦蝶面容姣好,姿态雍容,还会吟的一手好诗,平日最高高在上的公子,都会被她吟诗的刹那魅力所倾倒。 就连当时鼎鼎大名的炎言公子,也会时不时来看梦蝶。 梦蝶却总收起一副笑颜,举着扇子捂脸,一对眼睛真真好看,水灵极了。 她对他总是不同的,两人从来不会越矩,就连说话也都是轻言细语,对别人说的那些奉承讨好,她向来从来不会说。 炎言公子什么都不会做,他总爱让她吟诗,吟了又吟,最爱的是,是那首,木兰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两句,她是日日都要念的。 梦蝶姑娘念的时候,他就会痴痴的看着她,像是透着她,在看着谁。 他每次来,梦蝶姑娘都是最高兴的。 我知道,她是动心了。 我那时忍不住,我问“姑娘,您这样,又是何苦?” 梦蝶笑了几声,十分满足“我不苦,我见着他,只觉着浑身都热乎。” 她待我不薄,我问“若是让妈妈知道了,那……” 梦蝶笑道“知道了就知道了,总归,我又没有拒绝别人。” 她就是再讨厌别人,也从不会拒绝任何来客。 没有坏了规矩,生了心倒是无妨。 三 事事都有例外,她生了心,别人也对她生了心。 那是炎上城有名的大官,具体叫什么我也忘了,总归,不太重要。 大官像是个痴情种,见着梦蝶一次,就日日来。 他看着梦蝶的眼神,就像梦蝶看炎言公子的眼神,都是爱而不得。 他要为梦蝶姑娘赎身。 靠梦蝶吃饭的妈妈们会答应吗? 答案是——会。 正所谓,一倍不够二倍是足够的。 梦蝶再也见不到炎言公子了,我以为她会哭。 她却十分高兴,出楼的那日,我哭了。 她捧着我的脸,“傻子,哭什么,我以后就是大官夫人了。” 是的,大官让一个妓女做夫人。 我抽泣“那,那炎言公子……” 梦蝶道“本就没有可能,那人对我太好,我除了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嫁给他,我是愿意的。” 我不懂。 梦蝶也不奢望我懂“个人有个人的追求,我这个人,别人对我有七分好,我一定还她十分,虽说不喜欢,但,我陪谁不是陪?” 我不愿意和她走,她也不勉强,她握着我的手,把头牌交给我,还叮嘱道“年轻的时候,别遇见太惊艳的人,别动心,多为自己想想。” 我含泪点头。 我知道,她过上了别人,或者说全青楼的人,最向往的好日子。 但,这种日子却不是她愿意的,她这一辈子,从来都是跟着别人走,从来都是。 我用了短短两年,从最低端的侍女,混成最高端,最上级的头牌。 比之梦蝶,还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四 我误丢了手帕,本没什么,但那日我却鬼使神差下去捡了。 谁知,被一位公子捷足先登。 他看着我,一下红了脸,嘴巴微张。 我被他逗笑“小炼气,你在此处做什么?” 他没说话,似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道“没,没什么。” 又十分小声道“你这姑娘委实放浪,看见外男,居然不拿扇子遮脸。” 我笑了,直把人笑的耳朵红出血,才道“那你这小炼气拿大姑娘的手帕,就不丢人了,不放浪了?” 他慌张地把手帕给我,我又有意碰到他的指尖。 他更是缩的像只鹌鹑,还十分嘴硬“你,放浪。” 我不逗他了“我是青楼女子,本就该放浪啊。” 他呆滞,以可见的速度褪去脸上的潮红。 他喃喃道“青楼女子就可以如此吗?” 我答“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若是循规蹈矩,自寻去找妾室,正妻好了,要青楼什么事。” 他没说话,我也顿觉无趣,拿着帕子走了,远远却听他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一声,头都没回“你养不起我。” 五 又过了几日,我都已经快忘了那小子的模样。 那小子却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捧着脸,看着他“怎么了,堂堂男子,还来如此放浪的地方?” 他什么都没说,从口袋掏出所有灵石,砸在我桌上,喏喏道“我……我去查过了,这些够你赎身的,你……” 我什么都没说,眉眼带笑,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脖子,道“那官人,可要验验货……” 他只脸红,没挣扎,也没动手。 我一把扯下他衣裙。 第二日,他提出要接我,我却拒绝了。 我道“赎我,为什么赎我,我在这过的好好的。” 他没说话,很不理解。 我嗤笑“就你那家当,买我一夜还差不多,想买我一辈子啊?做梦。” 他惊慌失措“你们妈妈不是说……” 我不屑道“是呀,这是我的赎身价,那你知道为什么那么低吗?因为……因为我是自愿过来。” 看着他越发黯淡的脸,我一字一顿道“是我自甘堕落。” “你不过和我见了几面啊,就要给我赎身了?你养的起我吗?” 他没说话,站起身,远远还喃喃了一句“我若早知道,便不会要你。” 我早知道你如此。 有些人的以后,是可以一望就望头的。 这种人啊,我招惹不起。 我只想让他知道,她不值得。 六 后来,他就没有再来过,与此同时,青楼多了个厨师。 叫文尘兴。 我侍女还日日夜夜跟我夸这个人,说他脾气好,见谁都笑,做饭也好吃。 我不甚在意,剪着花瓶里的几只花,含糊道“若是清白,何苦来青楼做饭?” 传了几个星期,我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他。 他就是那个小炼气。 我们两个表面装着一派祥和,谁都不认识谁。 他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我自然也不会去见他。 我只知道,我待了多久,他就待多久。我平时工作多久,他就工作多久。 那一日,难得没有客人。 我回房的时候,意外看见他在房里。 我还未出声,他又似像平日那般,抖搂出一身灵石,眼神直勾勾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故作轻浮地拿了几块灵石把玩,道“怎么?又想骗炮?” 他脸又红了,似乎又回到捡手帕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想打动我? 那不能够! 一辈子我也不会出这个门,我更不可能赎身,你爱做饭就做你的饭去吧。 总归,到了点自然是会放弃的。我如实这样安慰自己。 浑然不知,我其实已经乱了,心乱了。 七 他总会偷偷来看我,就这样又过了几年。 这一次,他大张旗鼓地过来,我们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谈心。 我平日里做的那些手段,忽然什么都施展不出,他看着我,像当初梦蝶姑娘看着炎言公子般炽热。 他略尴尬“我这次,这次没灵石给你了,你……都给你那个妈妈了。” 我也只觉脚趾抓地,什么都说不出,含糊了许久,才道“哦。” 他似是打起精神,好半晌才又道“那个……那个……我明日就要走了。” 我似吃了一口柠檬,从鼻子酸到喉咙,还涌上几分失落“哦。” 终于,终于要走了。 他握住我的手,道“等我好不好?等我。” “我被选进城主府当侍卫,等我几年,我会回来娶你的。” “我不会说话,我想风风光光娶你,我知道你喜欢玩,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我嘴巴微张,到嘴的拒绝怎么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我才“我……” 他又笑了一下,主动亲了我,祈求道“就是拒绝,你也别说出来。好吗?” 他什么都没说,就静静看着我,看到天亮。 我知道,我完了,我动心了,我栽了。 八 他再也没来过,却在我回忆里越发深刻,越发热烈。 想他一日,我就做上一件衣裳。看到衣裳,我又想他一日。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我去食堂吃饭,意外听见有人交谈。 “哟,你还记得之前你心心念念的大厨子吗?” “那人怎么了?” “这我怎么知道啊,那人的父亲来阁里取东西,把东西全搬走了。” “不应该早就搬走了?怎么还没……” “这谁知道啊,说不准是惦记着谁?” 我忽感不安,正巧撞上那人。 他看着我,正准备饶过我。 我主动开口“您是……” 那老头吹胡子瞪眼“我不是。” 我跟着他出了楼,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说。 他忽然叹了口气“姑娘又是何必呢?” 我面上风轻云淡,却不断绞着帕子,是遇见他的那条。 他捧着个大袋子,直接塞给我。 “这些,这些都是他三年攒下的,都是给你的,你走吧。” 我没接,我有些猜到了,闷声问“他,他怎么了?” 老头毫无表情“娶别人了,你自由了。” 我扑通跪下,“我,我愿意做妾的,您,您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老头没说话,只道“人在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走了,你又……” 我没抽泣,一行清泪落下“啊?他说好不会抛下我的。她不是说让我等他?” 老头叹气“这事怪他,怪不了你,给不了别人的承诺,就不要许,是我儿子不对。” 我用袖子擦泪,睁着红彤彤的眼睛看他,一个劲地问“他怎么了?” 老头轻描淡写“没出息的家伙,不过是替城主挡了下刀,没挨过去。” 没挨过去。 他向来最本分安静,能不出头就不出头,为何挡刀? 不过为着四个字,风风光光,罢了。 赌一把,输了所有, 九 我给自己赎了身,梳上妇人头发,门开了,看老头一脸惊愕,我款款道“公公好。” 他只刹那泪流满面。 我见到了城主,我认得他,就是当初的炎言公子,此时风华依旧,一辈子没有娶妻。 他却不认得我,也是谁会在意青楼的一个侍女。 他赏了许多东西给我。 城主说,他十分对不起我。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是他太痴心妄想了。我如实说。 城主说,他说可以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道“让我去照顾妇人吧,让我去照顾副城主妇人。” 他答应了。 后来,我见到了晚香,我改名叫了碧桃。 你给不了的风风光光,我来给。 祭拜 “老爷,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初夏看见两人,立马迎上来。“听说你们遇刺了,可担心死我们了!!早知道就应该做轿子回去的。” 盛舒媛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温景行倒是笑的如沐清风“是这位盛公子救了我们。” 初夏已经热泪盈眶,双手握着盛秉煜的手不放,彩虹屁那是张口就来“多谢盛公子出手相救,看您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容貌不俗,没想到啊,这心地如此善良。果然姓盛的人都心地善良,您的心底比第一美女盛舒媛还要美丽善良三分,奴婢……” 盛舒媛微不可见嘴巴抽了抽。 盛秉煜一点也不尴尬,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谬赞了,谬赞了,这些都是我应该的,应该的。” 初夏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初春扯住袖子,立马端正起来。 初春倒是不急不缓道“夫人,碧桃门主邀请您去一趟。” 初夏才想起一事,也道“对了,副城主李夫人,在里面侯着呢。” 李凡凡? 盛舒媛大步走进府,直接把温景行晾在一边。 盛秉煜看着温景行,摸摸鼻子“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美女呢,不然最差应该是个名门贵女,没想到就这么个相貌平平的也能让你……老树开花?” 话不投机半句多。 盛舒媛的好他并不想和别人分享。 温景行瞥了他一眼,给了旁边初春一个眼神,便踏进屋。 盛秉煜正要进去,被几个下人关门顶到了鼻子。 盛秉煜摸着差点被压瘪的鼻子,十分心疼“嘶,我这好几百万做的鼻子……” 他用脚踢了踢门“诶,温景行!!” 见没有回应,他又用力踢了两下,依旧毫无动静。 “快开门,我可是你们老爷的挚友,快让我进去。开门!” 两个关门的小厮迟疑互看了一眼,看旁边的初春“这……” 初春微笑“你觉得以老爷的耳朵,他会听不到?”说完拍拍他们的肩“年轻人去,还要多会看眼神。” 小厮恍然大悟,用身体靠在门后,誓死不让贼人进来。 盛秉煜在外面翻了个大白眼,不断腹诽,要不是当初他巴巴说,让他过来一个忙,结果过来还得受着鸟气,这不是耍猴吗? ———— 李凡凡正在客厅喝茶,看见盛舒媛,绽开了笑“殿下。” 盛舒媛镇定自若“怎么?” 李凡凡直接开门见山问“碧桃邀请你,去参加她公公的丧葬。” 盛舒媛疑惑“邀请我?可我与她,并没有多大的交情,我名义上的师父,也不是她,她为何邀请我?” 李凡凡解释道“她公公之前见过你几次,她说想让他安心,所以邀请你去。” 解释得通。 李凡凡关心问“听闻殿下昨日遇见了刺杀?还在外露宿了良久?” 盛舒媛点头,轻描淡写道“是炎闲的私兵,怕是晚香所为。” 李凡凡震惊地张大嘴巴“晚香?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始至终,她其实都不曾怀疑过晚香。 盛舒媛笑而不语,端起茶道“既不是晚香,那炎闲为何要杀我们?” 李凡凡有些怀疑人生“那晚香为何要杀你?” 盛舒媛笑道“曲直城的人若不干不净,死在炎上城,那谁说的清楚?炎闲并没有杀温景行的理由。” 李凡凡卡壳“那就……一定是晚香?她向来本分柔弱,刺杀你?更何况你是从桃李阁出来的人,算的上是她的人,你与温景行交好,她桃李阁就相当有了一个依靠,她为何要杀你?” 盛舒媛不答反问“那炎闲又为何要杀我呢?” 没有理由。 李凡凡试图挣扎“那有没有可能是看错了,说不定是假冒炎闲的。” 盛舒媛嘲讽道“谁?谁要杀我?且不说这层,那标准,温景行看的真真的,不可能有假。就是炎闲的人。” 盛舒媛吹了吹茶,淡淡道“人心会变,我入阁时间不久,对她的忠诚度不高。未来在桃李阁与温景行两者之间选择,我很有可能会背叛她。那不如索性趁我现在得宠,除掉我,温景行爱屋及乌,也会因为我而拉扯桃李阁。” 李凡凡呆愣在原地。 “你不信?没事。”盛舒媛笑了“我们打个赌?” 李凡凡沙哑着嗓音“什么赌?” 盛舒媛风轻云淡道“你信不信,下次刺杀,就在今日。” 李凡凡不禁吞了口口水“今日?” 盛舒媛毫无惧意“不是已经送上门了。” 李凡凡心领神会“殿下的意思是——丧葬?” 盛舒媛没说话,只是把茶放回桌上。 李凡凡还是不太相信,追问“可是,可是那是碧桃唯一的亲人,晚香与碧桃情同姐妹,她会利用她来布局?”她不敢想象,当初那个笑的明媚,和她一起入副城主的晚香,会变成今日这般可怕模样。 良久 盛舒媛意有所指问“人还在吗?”她指的是,碧桃的公公还活着吗。 “快了,就等你和温公子。”李凡凡答“不是说有刺杀,殿下为何还要去?” 盛舒媛道“我现在可还是宣姜,宣姜是谁?宣姜是桃乐的亲传弟子,碧桃可是碧桃门的门主,现下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说不定,能吊出其他的鱼。 ——丧葬—— 两人赶到的时候,老头容光焕发,所谓的回光返照。 碧桃没说话,除了眼眶红,眼泪都没流一滴。 老头余光瞄到温景行与盛舒媛,喃喃道“尘儿,咳咳……尘儿……当初也是这样看着你。” 他紧紧拉着碧桃的手,眼里的慈爱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你,你要好好的,再找个男人。” 碧桃低头,“只怕他不肯。” 老头气的咳嗽几声“他敢?你放心,黄泉路上,我去和他说!” 似是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手不断捏着她的手,不断重复两句话“好好的,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碧桃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不断附和“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的。” “您放心。” 老头听见放心两个字,嘴角都勾起,手缓缓下垂。 “爹,爹,爹。” 盛舒媛被这悲伤的气氛一感染,拉着温景行出了门。 两人浑身都被凝重的气氛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追人11 “副城主叫我,我先走了。”温景行眼神略缓和。 温景行刚走,一排银光闪闪的银针朝盛舒媛身后袭来,她面不改色,轻轻侧身,从广袖里掏出佳越,一个转身轻轻松松躲开。 佳越一遇到那些个针,立马反弹给出针人。 暗处的人全部显出身形。 盛舒媛大致扫了一眼,语气温柔“最差的也是筑基,还真是看得起我。” 头领那个扎着红巾,十分谨慎“我们是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盛舒媛浅笑一声“还未满一天,你就已然知道兄弟有难,未免过于迅速了。” 红巾男脸色不变“你当初杀了我兄弟,今天我杀了你,谅你今天,是插翅难飞,大家上啊。” 盛舒媛一边拿伞抵挡,一边道“青天白日的,你倒也不怕有人看见。” 红巾男拧眉“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老实告诉你,这里的路已经把我们兄弟几个全部包起来了,谅你是插翅也难飞。哈哈哈……” 旁边的初夏快吓软脚,忍不住道“你是没读过书吗?” 红巾男一脸戳到痛处的模样“你调查我,我今天让你插翅也难飞。” 初春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冷冷道“车轱辘话来回说,这还要调查什么啊?哪个读书人只会说插翅难飞的?” 两人都是读诗才被盛舒媛选中入府,文采自然都不差。 几个小弟一句话也不敢说,把红巾男气的直跺脚。 初夏一脸恍然大悟“我说你为什么你要做强盗了,这句成语也只在这里适用。” 红巾男“你!我今天让你插……” 他恼羞成怒,一把扯过初夏,正要出手,却见他眼神忽然涣散,初夏好半天才敢抬头,一把伞尖直直刺入心脏,一瞧就知被人投掷过来。 “回来。”依着那股清冷的声音,那伞后退一步,自己还转了几圈,隐隐约约又似听见‘啧’的一声,伞身上的血已然掉落干净,直勾勾回到盛舒媛手里,又在她手里滚了两下,似是撒娇。 初夏呆了都,颤颤巍巍道“这这这这……这瞧着似个金丹,说没就给没了?” 初春扶着她起来,一瘸一拐回盛舒媛身边站着。 一群小弟全呆滞在地,老大轻轻松松被人解决掉,他们惜命,不知谁先喊出第一声‘跑啊’,其余人也撒开了丫子往四处跑。 盛舒媛嘴角微勾,佳越伞从肘后出,飞到半空又变成千把伞自动追踪。 盛舒媛只缓缓道“留几个活口。” 佳越左右晃了晃,表示自己听见了。 初夏似是才认识了盛舒媛一般,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初春也心有余悸道“差点,我刚刚还以为要死在这里。” 初夏拍拍胸口“夫人好厉害啊,刚刚就出了两招,真真是帅极了,方才出伞的时候,迷的我五迷三道的!” 难得初春赞同她,面露崇拜“你是没有瞧见,方才救你的时候,夫人那投掷的姿势,压迫感十足,夫人若是男人,我也想嫁。” 佳越已然带着两个人回来,一把伞,走路像个老大爷,大摇大摆的四处晃。 初春初夏两人强忍住笑。 盛舒媛皱眉“都这样了,怎么套的出话来。” 佳越那边脆生生道“好久没出来玩了,我也忘了轻重,是他们太弱了。” 会说话!? 初夏紧紧捏着旁边初春的袖子,脑子里疯狂脑补盛舒媛会如何杀人灭口。 盛舒媛淡淡道“再有下次,就再让你幽闭,旁边还有一人,去捉了来。” 佳越身上几个红须须飘了飘,“好嘞,我马上去。” 初夏疑惑“一人?谁啊?一直在偷看我们?” 盛舒媛只靠着墙,眼睛都不抬,那人刚好被带过来。 那人坦然无惧“是我低看你了。” 盛舒媛不慌不忙“暗中下手,又何必你亲自动手?您可是碧桃碧门主啊。” 碧桃眯眼“饶是我元婴期的身份都看不破你的等级,足见你心思之深,你到底为何来桃李阁?” 盛舒媛气定神闲“为何?那你又为何来杀我?” 碧桃神态自若“我怎么了,我只是途径此处,被你抓了来,我如何要杀你?倒是你,不明不白将我绑了来,我定要去副城主那边说上一说。” 盛舒媛睁眼,直勾勾看着她“那是我错怪你了?” 她莫名心如擂鼓“你……你想干嘛?” 盛舒媛缓缓道“放虎归山,让你把消息传给晚香,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碧桃一反常态,没再笑,只谨慎道“你想干嘛?” 盛舒媛摇头“我能干嘛,我只想了解这个刺杀案的真相,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碧桃垂下视线“自然是昨日的那些人过来报仇,与我有何干?” 盛舒媛微笑“你如何知道我被刺杀?你不是公公刚死?居然消息如此灵通?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被刺杀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啊。”碧桃不紧张了,反而站直身子“我管你信不信,我若是出去,定让全天下的人都了解你的狼子野心。” 盛舒媛十分从容“我知道你不怕死,如今,你公公死了,你更不怕了,因为你知道,你若是死在这里,晚香定会生出疑心,从而猜忌我,所以,你死也无用。” 碧桃扬起嘴角“宣姜姑娘说的是。” 盛舒媛忽然云淡风轻笑了一声“我不杀你,但你要知道,继续帮这种人做事,”她有意停留片刻,清清楚楚听见碧桃吞了口唾沫,才道“莫非你真想让天下所有男子,都毁于女子之手?” 话音刚落,碧桃已瘫软在地。 初夏不禁暗暗担心“夫人?你说,你说碧桃会告诉晚香吗?” 盛舒媛摇头“不会。” “他夫君表面是为城主抵命而死,实际,与她逃不了关系,她太了解女人有多有用了,正是如此,她不会告诉晚香。” 初春问“那她会帮我们吗?” 盛舒媛又摇头“也不会,似她这般知恩图报,既对不起自己的内心又对不起坚信的信仰,她大致……” 她的言下之意是,大致会寻死。 就要看她对亡夫有多深爱了,若是轻,直接死也就完了;若是重的话,碧桃还会死的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让晚香怀疑不上半点盛舒媛。 盛舒媛皱眉“没想到,连碧桃她都舍得派来,想必已经彻底怀疑上我了,还要让她再迅速一些。” 免得被发现。 ———— “什么?碧桃亲自去的?”李凡凡一拍桌子站起来。 旁边的初夏也连连点头,“错不了,我与初春两个人亲眼所见,真真的,没有错。” 盛舒媛合上茶杯“还真看得起我。” 李凡凡又坐下来,叹气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杀你。” “只有我死了,对她才有用,利益可以达最大化。”盛舒媛面不改色“对了,山圣儿那边怎么样。” 李凡凡茫然失措“这些时日我知道了许多,具体所说,她主要管理采买本地女子的事情,至于具体是谁在管,她不知道。” 盛舒媛挑眉“那就麻烦你找找采买的账本了,管理女子的,我想肯定与油桃门有关,你多查查那个幼红儿,既然油桃房中没有记录,想必是在她的大弟子手里。” 李凡凡点头“是。桃司我不方便进去,毕竟我是李司的人,他们那边也没有我的人,这件事,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无事,总归,我还有人在里面。” ———— “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盛舒媛浅浅一笑“去找温景行。” “老爷呀……” “你闹够了没有!”前方十分喧闹,似是在吵架。 盛舒媛在暗处看了一眼,居然是徐意阳与炎年年。 初春皱眉“这可是必经之路,这可如何是好?” 初夏认得徐意阳,忽然害怕的浑身发抖“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待会再来。”她可是看多了话本上,偷听被发现的桥段,更何况,这位可是少城主,饶是盛舒媛再厉害,也逃不过少城主的暗杀。 盛舒媛嘘了一声,“没事,看看去。” 有八卦为什么不听呢? —— 炎年年嗤笑一声“我闹?我之前追你,你可从未这般说过,现在,我追温景行,你却说我闹?徐意阳,你未免太双标了些。” 徐意阳莫名其妙“人家温景行有妻子,你这般纠缠不休,……” 炎年年打断他的话“我纠缠?我追你就得,我追别人就不得,就叫纠缠了?” 徐意阳无奈一笑“我随你怎么说,温景行是曲直城的人,总归还是要回去的,你在曲直城又没有人脉,嫁过去,是会吃亏的。” 炎年年哼了几声“吃亏?不是有你再吗?有你这个超级最得盛仙宗宗主的弟子的人脉,我定能和温景行和和睦睦的,怎么,不愿意啊?” 徐意阳移开目光“我知道,你是想刺激我,所以才去找温景行……” 炎年年呸了他一声“对啊,我就是为了刺激你,盛舒媛,我比不过,可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你……” “啪!” 吃瓜居然吃到自己身上,盛舒媛心底百感交集。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追人12 “怎么?恼羞成怒了?”炎年年自嘲道。 “好歹我也是堂堂炎上教教主的女儿,我也是要脸,要自尊的。” 炎年年把花砸他脸上,一字一顿道“伏低做小,讨好他人,遭人白眼,我只做这一次。” 徐意阳呼了口气,沙哑道“你就对温景行如此在意?” “你管我?”炎年年抬眼,淡淡道“你既对我无意,以后我的事,你就莫要管了。” 徐意阳声音忽然拔高“你是我的师妹,我如何……” 炎年年把刚刚的巴掌还回去,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呵呵道“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都干你何事?你别老拿这幅嘴脸对我训教。” “温景行说再多狠话,再如何绝情,我通通不在意,因为……因为我不在意,所以我不爱。” “你既不要我,就不要管我要谁,这些通通和你一点必要都没有,再纠缠我,我就让你少城主的位置无法继续做,让你滚回你的曲直城,滚回你的盛仙宗,找你的盛舒媛,找你心上人去,那不就称你如意了?” 徐意阳只感觉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痛,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大。 炎年年冷冷道“你若想这个位置做的长久,少来管我的事,听清楚没有?” 好精彩。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盛舒媛或许还能更高兴。 初夏看的入神,差点就要鼓掌,被初春一把抓着,还狠狠瞪了一眼,才肯作罢。 “只这一次,徐意阳,再见!” 炎年年最后冷哼一声,直接甩袖子走人,只徒留徐意阳一人在那边呆呆站着。 初夏小声道“听着,像是有些哭腔。” 初春嘘了一声,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垂下眼眸“我们回去吧。” “是。” 徐意阳这招或许对苏妤管用,但对于天之骄女炎年年并不管用。 希望他能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 油桃门里面的技艺,茶茶已经拿到;桃李阁采买本地女子的账本,估计李凡凡那边也能很快拿到,人证李凡凡也算是一个。 这样看来,等拿到幼红儿手里,外地女子平日的教导技艺与关压位置,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她也能进入幻境,拿到圣器,与温景行和离,再回到盛仙宗,寻找下一件东西。 很快就能离开了,盛舒媛内心却莫名涌出许多不舍。 “夫人,老爷回来了。” “夫人?夫人?” 被初夏不停叫唤,盛舒媛才从回忆回神,“哦。好,我知道了。” 初春一脸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小声道“老爷才进门,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瞧着脸还有些发红,怕是感染了风寒。” 初夏不解“那找大夫去啊,和夫人说有什么用?” 初春面不改色,底下的手却狠狠拧了下初夏,初夏才闭嘴。 盛舒媛皱眉“风寒?怕是那天晚上受伤……” 她走到殿内,却见房门紧闭,门外还站着几个侍卫。 侍卫恭敬道“夫人好。” 初春十分会看脸色,故作疑惑“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关门。” 侍卫道“老爷睡下了。” 初夏喃喃“刚下班,这么快就睡下了?这不是刚回来?” 侍卫只道“可能是早上太过劳累,这会才会如此疲倦。” ———— 此事与她有关,那伙人是冲着杀她来的,温景行感冒与她也有关系。 据侍卫说的,病情也不重,喝药对于修仙者来说,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只能靠食补。为此,她特地做了川贝炖雪梨。 温景行只脸颊发红,乌唇冰凉,时不时还会咳嗽一声。 盛舒媛坐在他床边,感叹一句“从未见过金丹期的修士发过烧,你倒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温景行似是没听见,眼睛依旧死闭着。 盛舒媛莫名心生担忧,她把这份担忧姑且认为是师姐照顾崽子的慈爱之情。 毕竟是她一手拉扯晋级到内门弟子的,合该算她半个儿子。 她拍拍他的手,看他睁眼,把他虚扶靠床,“我煮了些雪梨,你要不要喝些。” 温景行浑身颤抖,低声道“夫人,喂,喂我。” 他的眼睛望过来时,盛舒媛的手差点都扶不住碗。 一个大男人,居然撒娇? 见他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心底莫名其妙涌上一股护崽之心,只好亲力亲为喂起来。 盛舒媛刚放下碗,就要再扶他躺下,却被他大手拉回被窝,天覆地转的,被拉到他怀里。 虽说之前同床过,但那床够大,在此之前,他们从未如此亲密过。 此刻,盛舒媛才真正感受到他现下的情形,头晕眼花,周身都十分滚烫,那热似乎沿着温景行的媒介一股一股的袭来。 盛舒媛被人亲了下额头,额头刹那如火炭一样发烧,方才生出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浑身更是瘫软如泥。 盛舒媛只把双臂抵在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脸蛋更是绯红一片,艳烈逼人。 那恶人还先告状“头痛欲裂,眼花的很,夫人,别动。” 他似乎痛极,双目紧阖。 当下盛舒媛自然什么主意都生不出,只拿食指去戳温景行的脸,想看看严不严重,被那人用大掌包住。 温景行不悦睁眼,眼里还有几丝迷蒙的雾气“放肆,大胆刺客,还敢行刺我。” 温景行捏着刺客的下颚,用力敷唇上去。 盛舒媛只觉脑中“轰”的巨响,心如擂鼓不说,连拒绝都全然忘却。 室内徒留两人稍重的呼吸,还有…… 温景行摔下地的声音。 成婚那次还可以说是意外,那这次呢? 盛舒媛就是脑子再不好,仅此一事,也知道温景行对她有意。 是她过于纵容了!! 面上虽是恼怒,可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 ———— 第二日 “夫人今日起的很早呢!”初夏开心极了。 不用叫盛舒媛起床,是她每日最高兴的事。 初春假意教训“敢编排夫人,待夫人听见,又要狠狠说你。” 初夏捂嘴偷笑“夫人哪里有空理我呀,此时,不是正在正厅与老爷穿衣说话呢,哪里有空管我?嗯?” 初春也忍俊不住“是呀,老爷这次能好的如此快,还多亏了夫人的悉心照顾。” 初夏抬起下巴,得意道“按我说,老爷对夫人的好啊,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确实是一顶一。” ———— “你说幼红儿那边你自有安排,什么意思?”盛舒媛正要追问,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忽然想起昨日晚上的情形,顿时又生两片红云。 温景行只扬起嘴角“到时候就知道了。” 盛舒媛忽然想到一事,双眸发亮“我曾经在幼红儿身边见过盛秉煜,是他?” 就是之前李凡凡去马场的那次。原来温景行这么早就铺好路了。 温景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理理自己的衣裳,道“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见过他了。” 盛舒媛睫毛扑闪几下“你安排到是挺早,我还以为这两人是团伙呢。” 温景行笑了“盛秉煜天性好花,他们用女子坏男子,那我也用男子来坏女子,以其人之道,不是美哉?” 盛舒媛眉眼带笑“随你。” 温景行彩虹屁“夫人明智。” 盛舒媛轻轻瞥了他一眼,“行了。” 温景行转身,对她道“时间到了,我该去上班了,昨天,多亏夫人了。” “等等……”盛舒媛脸不红气不喘,忽然抿嘴道“有一件事情,我要叮嘱你。” 温景行含笑看她“夫人请说。” 却见她低头倒茶,还略有些扭扭捏捏,小声说“你平日不拘小节,千万记得与别人保持距离。”她特指那个,炎年年。 温景行呆滞张了张嘴巴,更是不由自主屏息,心房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狂喜,好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忙不迭道“夫夫夫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自然是要与旁人保持距离。” 温景行此刻若是一只狐狸,怕是尾巴都要上天了“夫人,那我走了。” 盛舒媛微不可见地点头‘嗯’了一声。 待温景行走后,初夏还十分纳闷“老爷怎么,走路同手同脚的。” 初春也道“嘴看起来也有点歪。” 初夏还想问个究竟“夫人你知道吗?” “夫人,你脸红了!” “也不热啊!” “夫人,你莫不是感染上老爷的风寒了吧!” “那不行的,我们现在立马去看看啊!” 这次初春没阻止,憋的快内伤,表面却依旧不咸不淡地看着。 盛舒媛转移话题“快给我端早饭来。” 初夏猛然想起“啊,我给忘了,夫人一向是不吃早饭的,我立马去吩咐!” ———— “温兄,怎么看上去如此兴奋啊?” “是啊,啧啧,看着满脸红光的哟,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有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让我们都高兴高兴啊。” “是啊,昨天回去的时候,憔悴的不像样,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如此容光焕发,像吸了阳气一样……” “哟哟哟,这你就说到点上了,采阴补阳呗,哈哈哈……” 那边说的如此大声,温景行却好似半句没听见,时不时还勾勾嘴角,惹的大家当个观赏动物围观。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碧桃之死 “他这般哄骗你,又有几分真心?”水镜里,那人似乎气极,本就模糊的水镜更糊了。 盛舒媛道“父亲,女儿命不久矣,偷的一日算一日,小时候娘亲也常常说,说要活在当下,喜欢什么就应该去争什么,女儿实在不想白白错过。” 听见娘亲两个字,那边果然没再有动静,只是还颤颤巍巍传来老父亲的声音“真的不能再转圜?只怕他得来容易,日后并不真心相待。” 早知道他就该拼死不让盛舒媛出曲直城,哪里还有什么劳子温景行的存在。 真是悔的老父亲的肠子都青了。 盛舒媛果决道“若他日后变心,女儿也会当断则断,不会苦苦哀求。”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等你离开炎上城,带他来见我。” 盛舒媛欣喜点头“是,谢父亲。” “我可没说答应了。”水镜弥散前依稀听见老父亲最后的挣扎。 ———— 盛秉煜十分不喜看温景行满面红光的样,十分嫌弃道“行行行,有事说事,这幅春风得意的样十分惹人烦。” 温景行权当他嫉妒,也不介意“我拜托你的事,你快快解决,最好是这周,不,三天,明天也行。” 盛秉煜咪起眼睛,像是第一次见温景行一样“呦,你之前不是说,让我能拖多久是多久吗?最好是拖个好几月,让你抱得美人归,现在怎么又……” “之前是之前,现下局势大好,如果不早早下手,怕夜长梦多啊。”温景行义正言辞“初晓如今还在桃李阁女装,活活受苦,我也是想让他早点脱离苦海。” “真是如此”盛秉煜摇摇头,眉眼带笑?“这是人追到了吧。” 温景行转移话题“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清楚你的本事嘛!想当初,多少女子对你魂牵梦萦的,一个小小的幼红儿,你怎么会搞定不了?再谈下去,恐怕就要谈婚论嫁,只怕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不忍下对她下手呢。” 盛秉煜失笑“少来,当然,人我早就搞定了,你要是有需要,明天就可以帮你。这次,你可是要与两个副城主正面杠上啊。” 温景行“诶,此话差矣,若没有我,不知道这城里会被桃李阁闹的什么样子,况且两位副城主都是心胸宽大之人,定不会感情用事,肯定知道哪边轻哪边重。” 盛秉煜拍拍他的肩“可以啊你,动手挺快,之前可是你说,女人会坏事,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娶妻,现在,一嘴一个夫人,是我太低看你了。” 温景行气定神闲“缘分的事情说不定啊。” 盛秉煜十分嫌弃“惹惹惹,我最讨厌就是你这幅嘴脸。” 温景行还坐在那边,故作姿态道“我也是想和夫人不因旁人的缘故,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盛秉煜都要骂人了,打断他的话,一副赶人的态度“快走快走,我明天就给你送你要的东西,别待在这边碍我的眼。” 温景行走前还十分嘴贱“唉,你也得好好考虑找个体己人,像你这么爱游山玩水,说风就是雨的,就是哪天去了,只怕没人知道啊。” “滚吧你。” ———— “你说的可是真的?”晚香厉声道。 碧桃点头“本想置她于死地,谁料当时,那位盛秉煜正巧出现,我也只能暂且放过。” 晚香眯眯眼“怎么这么巧,怕不是他们早已暗中勾结许久。” 碧桃摇头“瞧着那位公子似是在寻什么东西,怕是无意路过。” 晚香叹气“这次算她运气好,下次,下次我定要她的命。” 碧桃微微勾起嘴角“近些日子,我一直回忆初入阁主眼里的那段时日,多谢阁主的提拔,奴婢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晚香欣慰一笑“是你认真,有天赋,才有今天的门主之位。” 碧桃摇头,朝晚香敬酒“奴婢敬阁主一杯,感恩阁主对奴婢的大恩大德。” 晚香自然也是一饮而尽,也有些纳闷“你可是好久没自称奴婢,现在怎么又和我这般客套,该罚!” “奴婢自罚一杯。”碧桃莞尔一笑,又倒了一杯“我近日越发想起与夫君相知的场景,深感两情相悦的不易,阁主可千万要珍惜眼前人,别与奴婢这般,失去才懂得珍惜,那可悔之晚矣。” 晚香更感奇怪“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我对你们自然是好的,你该不会……是想提工资吧。” 碧桃眨眨眼“若是阁主不介意,也不是不可以。” 晚香失笑“瞧瞧你,什么样,是我把你们惯坏了,提!一定给你们提!都提!” 碧桃扬起嘴角“谢阁主了。” 等晚香离开,碧桃自嘲一笑,把那些酒菜全打翻,拎着一个酒瓶走到中间的桌子旁。 碧桃拿着杯子,轻言细语看着天“风风光光,风风光光……” 旁边的侍女不解,却依旧一言不发。 宣姜今日那话点醒了她,若她继续做这样的事,不知还有多少似她这般的人出现。可她又不能愧对晚香对她的恩情。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得晚香的信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成就。 只有一死,她方能两全。 总归,谁能赢,凭他们本事。 她此刻只想好好打扮,去地底见她的夫君。 碧桃换上与文尘兴第一次见面的衣裙,坐在月下,忽然轻声细语道“我好看吗?有没有变老?” 侍女狂点头“好看,您好看极了。一点都不老。”好看就好。 碧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又温柔道“那我现在,算的上是,风风光光吗?” 侍女莫名惴惴道“当然,哪个女子,有主您这般威望与名声。” 碧桃嫣然一笑,摇摇手里的杯,自语道“不是说好,陪我一起玩吗?现在我风风光光了,你人呢?” 侍女身子一震,颤声道“主儿……” 碧桃忽然低头,柔声问“你有心上人吗?” 侍女摇头又点头“有的,不过,那人奴婢高攀不上,奴婢就是做妾也没那斤两。” “哦~”碧桃自言自语道“那他,认识你吗?” 侍女脸上竟然起了一层薄红“应该是认识的,奴婢为了见他,日日都绕路经过那边,就为了见他一面,他也有叫过奴婢的名字。” 碧桃自嘲一笑,往空中伸手,似要描绘那人的容貌“是呀,我好像忘记你叫什么。也忘了你长什么模样,只记得……你说……你让我乖乖等你。” 侍女抬头,看见碧桃嘴里发红,忽然抽泣“主儿。” 碧桃握着她的手,紧紧道“公公那么娇弱,下面的侍女怕是伺候的不好,还是让我亲自来照顾吧,听清楚了吗?” 侍女泪痕满面道“好,好!” 碧桃才将将露出一个笑“府里的东西,你是最清楚,分一半捐出去,还有一半,自己留着,我去后……”她紧紧捏着洗的发白的手绢“这手绢得一起陪我下葬,我要与夫君一起下葬。” “好!好!主儿的吩咐我都明白,我明白!我一定办,一定办!!”侍女不断啜泣。 碧桃叹了口气,对着天喃喃道“你说让我乖乖等,到底……” “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不及…了…我……先来……找你……吧!” “主儿!主儿!” ———— 炎闲副城主府 “夫人回来了。” 炎闲已经早在外面等着,一看见晚香,整个人就像活了“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晚香只神色淡漠嗯了一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炎闲也不闹,下面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夫人,我给你做了点你爱吃的糕点,你要不要吃吃看,我试过了,是你喜欢的口味,特别好吃。” 晚香又冷冷道“不要。”说完走进书房。 炎闲又跟上去“那夫人,我近日得了好些好缎子,你要不要看看。” “还有这些首饰,都是近来最流行的,夫人戴上,一定好看。” “夫人要不要戴戴看?” 晚香忽然恼怒,声如擂鼓“不要不要不要!我都说了我不要。听不懂吗?” 炎闲脸上的笑顿住了,躬着身体在原地,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胸口一起一伏的。 晚香说完也十分后悔,又不想硬着头皮道歉,给自己一个台阶“夫君,碧桃死了,我是太过难过了,言语上才有失分寸,你不要同我计较。” 炎闲强颜欢笑“自然不会。” 晚香靠在他怀里“她方才还与那么亲密地说话,聊天。我还说要给她加工资,一转眼,人就去了。我实在是难受。” 炎闲低下头拍拍她的背“夫人,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晚香顿时立住“从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是知道的。” 炎闲还在喃喃“是呀,那天你藏在柜子里,问我要不要吃桂花糕……” 晚香忽然推开他,十分恼火“我说了,我不记得了,夫君若是觉得我是假的,可以再去找个真的,我真的想不起来。” “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炎闲的手还维持在怀抱的姿势,忽然一滴清泪下来“我最讨厌桂花糕了,你……” “你就不会留意一下我吗?就一点点也好啊。” “夫人。”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母亲 “什么人?”门口的侍卫厉声问。 “送饭的。”那人低眉顺眼地答。 侍卫仔细盯着,没发现什么破绽才让她进去“进去吧。” 吟安的换脸之术就连父亲都看不出来,更何况几个金丹期的小修士。 盛舒媛非常顺利进入阁楼。 一踏进阁楼,有股潮湿的味道挥之不去,隐隐约约还有女子啜泣的声音。 这里就是桃李阁关押本地女子的地方,他们怕晚香恼怒之下杀人灭口,于是让盛舒媛提前来这。 走过几个屏风,那些女子大多恹恹趴在窗口,好听点叫做悠然自得,神态悠闲。难听点就是一脸土色,茫然无措。 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盛舒媛试探道“吃饭了。” 就是盛舒媛开口,也没几个人动弹的。 唯一过来的女生比较年幼,还朝盛舒媛笑了笑,脸上有两个梨涡“你是新来的吧。他们都把饭放外面,就是外头屏风处。” 盛舒媛微笑“我是新来的。” 梨涡女生甜甜一笑“我叫于花。” “送完了饭,姐姐你不走吗?”于花眨眨眼睛。 盛舒媛摇头。 于花忽然放下心房,一脸天真无邪道“那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管盛舒媛听不听,直接道“我之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家里人死了,就被卖到李阁打工。” 她捧着脸,非常怀恋道“虽说过程辛苦,但结果甜美。那时候啊,有一个小哥哥,天天追在我后面,我们一起玩,他有时候还帮我做事,我惹了主子不高兴,他也会偷偷给我送吃的,他说,只要看见我笑,感觉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渣男语录get√。 “我努力工作,只为攒赎身钱,就这样过了十年。”于花叹了口气“十年啊,我把钱交给他,满心怀喜地等他带我出阁的那一天。等啊等,等啊等……第一天,我想,说不定是为了给我收拾房间,才给耽搁没来;第二天,我又想,说不定还给我买了几个丫鬟嬷嬷,贴身服侍我;第三天,他还是没有来。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来,最好是死了,后来……” “后来我又遇见他了,彼时,他正在给一个女人挑首饰,可笑的是,我脑子还不合时宜地想着,这钱,说不定是我哪年帮别人洗衣服时攒下,可被他毫不在意地讨好别的女人。” “他和我说,像我这样水性杨花的本地女子,就应该一辈子待在楼里,才不会勾引男人。”于花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左手慢慢放与背后。 “啊!” 她左手被盛舒媛反手握住,一扫之前天真无邪孩童模样,恍如变了一个人,那泪痕还挂在脸上,脸色阴沉,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于花本是打算用手敲晕盛舒媛,却被她手疾眼快提前抓住。 “想把我打晕,装作我的模样出去?”估计是看盛舒媛心软,想先讲些故事哄骗,等故事讲到**处,趁盛舒媛不备再打晕她,穿着盛舒媛的衣服出去。 见自己没有得手,于花脸上的神色又恢复阴沉,与旁边那些行尸走肉的人没有半点区别。 其实盛舒媛进来就看出几分,她眼神并不单纯,反倒十分阴狠。看她进来就如此殷勤,盛舒媛心里就已经有数。 “啊啊啊啊啊啊!” 盛舒媛挑眉,里面的女人忽然也叫了一声。 于花还想伸头去看“外面怎么了?”被盛舒媛一手拉回来。 盛舒媛沉声道“安静。” 莫名身上有一股威压,让所有人真的都安静。 盛舒媛微笑“大家若想出去,都别闹,安分一点。” 于花听见出去俩字,猛然抬头“你能让我们出去?” 盛舒媛眉眼含笑“我还能保你们不死。” 于花皱眉“我们与你毫无关系,为何帮我们?” 盛舒媛坐在椅子上,“想救就救了,哪里有什么原因。” 于花旁边几人冷哼一声“我不信。怕又是那些人搞出的名堂。” 盛舒媛斜睨一眼,轻笑道“爱信信,不信你也没辙。” 本在外面的侍卫忽然一股脑冲进阁里,拔出刀,大手一挥,大嚷一声“都给我杀。” 于花眼神慌张,看着盛舒媛“你,你不是说要护着我们吗?出手啊。” “就是,那些人立马过来了,你还有闲情喝茶?” “罢罢罢,左右瞧着你不过是个送饭的,几句大话谁都会说,快走吧走吧。” …… 盛舒媛没动作,那些侍卫已然跑到门口,于花鼓动大家拿出武器“死也的死得体面,杀一个人也算回本。” “好!” 盛舒媛还在喝茶,都没抬眸,在茶杯下的薄唇轻道“姝怡。” “在,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姝怡昨天就已经出关,完全适应仙器的配置和能力。 侍卫刀还未见血,半空中忽然现出一个无名的结界,似还是个莲花形状。 里面还有几个化神期的侍卫,几乎是来一个倒一个,英勇非凡。 里面是人也惊呆了,他们早有死的准备,却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快。 “你,你……” 盛舒媛只站起来,一挥手,本是透明的结界立马现出赤色,盛舒媛再挥挥手,那结界片刻转移到侍卫,将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越变越小,连带着里面的人也小,慢慢,只变成一株小小的莲花大小,莲花是透明的,还能看见很多迷你的侍卫疯狂蹦哒。 盛舒媛一伸手,接过莲花。 正巧城主府的侍卫也来了,对着盛舒媛微点头“温夫人好。” 盛舒媛微笑示意,听他道“奉城主之意,特来请几位姑娘过去回话。” “城主?城主出关了?城主终于出关了!” “我要将这些年受的苦楚通通说与城主听,望城主给我们一个公道啊。” ———— “宣茶是碧桃的弟子,温妤也是你的嫡亲弟子,她都这么说,你还有何话辩解?”完全陌生的声音,应该就是所谓的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宣茶与温妤进楼不久,说不定早就被人收买,他们说的话作不得真。”晚香的声音反倒十分镇定。 “早就知道你不认,我有新的人证。”温景行的声音一出现,盛舒媛就知道他们该进去了。 坐在最上面的应该就是城主,一袭白衣,虽是温润的面容却显十分冷峻,不怒自威。 而晚香坐在下首,脸上毫无惧意,就是看见盛舒媛,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城主冷冷道“他们是谁?” 盛舒媛清冷答“他们是桃李阁养在外面的本地女子,桃司犯事,他们负责帮桃司顶罪。” 晚香冷笑“呵,是李司的人,与我桃司无关,去找他们李司的司主。” “此言差矣,您是阁主,是桃司与李司的主,这话理应是由桃司司主桃乐才有资格说的,您逃脱不了关系。”盛舒媛不慌不忙回“更何况,若此事与您一点干系都无,你又为何一眼就看出这是李司的人,再不济也可说是我胡乱找人冤枉你,你却张口就说李司,城主大人,我方才可没提到半句李司。请城主大人明鉴。” 晚香脸上依旧气定神闲“不是我桃司的人,你自然会栽赃在李司身上,并不是我自乱阵脚,只是你的套路过于俗套。” 温景行冷笑一声“黑的说成白的,如此曲解意思的,你是头一个,城主自然看得出真假。” 城主还望着盛舒媛的这个方向微愣,忽然没头没尾,十分小声喃喃道“你的神韵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盛舒媛没听清楚,十分迷茫。 城主回神,对旁边的侍卫道“去,去把李凡凡请过来。” 侍卫点头“是。” 城主忽然问盛舒媛“你母亲是谁?” 盛舒媛一愣,有吟安在,城主应该看不透她原来的容貌,完全凭他的感觉。 这,这不会是父亲当年的情敌之一吧。 为什么盛舒媛这样想?自然是有先例,她小时候,就有很多位高权重的人经常来看她,对她十分亲切,特别是看见她的脸,对着母亲也是殷勤十分,唯独父亲的脸色臭的很。 她十分谨慎道“母亲在我出生便去了,父亲也很少与我提起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我并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印象。” 妈妈在爱我一次!!!! 城主略略失落“那你记得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啊? 盛舒媛微抿嘴“似乎是姓林,我只知道别人称母亲为林氏。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妈妈当然不姓林,姓盛。 当然,她怎么真的这么说,盛可是曲直城的城姓,不能随便姓的。 “双木林?”他神色略有震惊。 盛舒媛面上波澜不惊,可心底十分懊恼,母子就是母子!!!她该不会瞎猫碰到死耗子,恰巧真的说中母亲当年乔装用的姓氏??! 夭寿! 盛舒媛云淡风轻道“是把酒临风的临,是玉树临风的临,是临风玉树的临。” 城主忽然大笑“就是没见过几面,也与你母亲说的一般无二,果真是母亲连心。” 盛舒媛“……” 看来是这城主是偶遇母亲,说不定还暗恋多年,不敢表白,连母亲的真实名字与身份都不知道。 哦,他好像还没有娶妻? 又一个痴情种!! 母亲真是红颜祸水。 盛舒媛默默为这人擦了一把泪。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番外 李凡凡自述 一 如平常一样,马场是我最爱待的地方,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我遇见他了。 那时我正好驯服身下的野马,按照惯例,应该跑一圈马场。 那野马狡猾,前头还装乖买好,等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居然要把我甩下背。 可笑! 你想都不要想! 老娘纵横马场十几年,地位岂是你一个野马可以动摇的? 我正要好好教训它,没想到被迎面而来的一人揽住腰。 我从没和一个男人靠的如此之近,还是如此亲密的姿势,那人的手还在我的腰上。 那瞬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我清楚看见男子脸上的青春痘,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帅。 我清楚的知道,我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就在这一秒。 他以为我惊魂未定,连连安慰道“公子可是害怕?不如我载公子走几圈定定神?” 我恍然才想起,现在的我穿的是男装。 我下意识道“啊?不不不要了……” 啊啊啊啊啊你拒绝什么?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一见钟情吗?像女孩子一样矜持个毛啊矜持!!上啊上啊! 我疯狂挽回“公公公子,我忽然不敢下来了,不然你还是带我逛两圈吧。” 他笑了,我清楚地感知到他起伏的胸廓与好听的声音,愣生生憋红了脸。 他低声且温柔道“我不叫公子,我叫炎立。” 真好听!!! 我从来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像才一瞬间,他已经带我走了一圈马场。 可能又怕我对马产生阴影不敢下马,他居然把我抱下来了!是的,抱下来了!!!! 啊啊啊啊小妖精真贴心!!!! 我面上神定气闲,可内心仿佛住了只疯狂的土拨鼠,站在我的心顶呐喊。 我手里还捏着刚刚那匹野马的绳子,看着他远去后,用力扯了下马,马儿应声哀叫了一声,尾巴贴紧屁股,完全不敢动。 我发誓,我要追他。 他只能是我的男人。 二 我同我最好的朋友打听这个男人。 朋友十分震惊,嘴里的花生都差点掉了一颗,颤颤巍巍道“哈?你连他都不知道?” 我迷茫的扣扣头“我不认识怎么了?” 他说他是眼下最热门的城主人选。 我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问“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朋友神秘一笑“当然,这你就问对人了。”他拿出一本小册子,在我头顶挥舞显摆“这可是当下最火热的册子,炎立最得力的侍卫写的。这样,你夸我几句好话,我就把这个给你,怎么样?” 我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来,一脸理所当然道“这书我是要的,这好话啊,就自己留着听吧。” 我拿着书愉悦地走了,完全没发现朋友眼神的苦涩。 三 【册子第一页端庄大方得体穿着裙子。】 ? 裙子?!! 我最讨厌穿裙子了,男装多好看啊!! 没办法,我只能拿出我压箱底的裙子,很是努力地学那些所谓名门贵女的打扮。 【册子第二页走路需得扭三扭,一步不能超过三十厘米……】 ?三十? 认真的!? 我平常一步恨不得给它整一米!! 不要紧,李凡凡,这有什么?把男人骗到手,再让他一点点接受你的野蛮!! 没错,战术,这只是缓兵之策,并不是要你真的一直这样。 【册子第三页说话啊,要细声细语,不能大喊大叫。】 …… 【册子第不知道几页掌握了这些之后,恭喜你快出师了,为师告诉你他经常去的地方——海棠茶轩。到时候可不要忘记用为师教你的办法泡男人!!祝你成功!!】 握拳!!我一定能成功的! 炎立,我会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四 干! 在海棠茶轩蹲点蹲的我嘴巴都要长泡了,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屁个男人教程。 喝奶茶都喝的我要吐了,我感觉在这里待久了,连走路都扭扭捏捏,差点整成同手同脚。 再待下去,我说不定有一天也和这群做作的女人一模一样。 这种女人摆在家里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什么愉悦之情啊,谁累了一天还要在来这里找罪受啊。 这是当做消遣,还猫啊狗儿吗?这分明是要来当老娘的祖宗的!! 炎立要真喜欢这种扭扭捏捏的女人,那他也不值得我喜欢。 越想越生气!!!还是去打场马球冷静冷静。 五 十分意外的,我在马球场遇见了他。 他此时正玉树临风站着,还对我这个方向笑了笑。 啊啊啊啊他在对我笑!啊我死了!我可以!!!! 该死,我一定要拿下这个绝美的男人!!! 慢着,我现在可是女装,上次见面是穿男装,也就是说——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 【小册子第一百零一页要先给男人留一个好印象,通常他们会对对自己撒娇的女生产生保护欲。】 很好,李凡凡,是时候展现你真实的撒娇技术。 我学以致用,努力用百转千回的调子撒娇道“公子~” 妈的,撒娇的女人真特么恶心,我自己说完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还是算了吧,撒娇什么的不适合我。 他脸色大变,像吃了大便的模样,还是忍着对我温柔一笑。 完了,现在说什么?我现在应该和男神聊什么? 啊啊啊啊我平常都是把男人处成兄弟的,哪个不是主动和我聊天,这样被动说话,强行尬聊真的好致命!! 男神先开口“姑娘,您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小册子第五百二十页姑娘的微笑非常有魔力,你必须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你迷人的微笑,最好还是——不经意间!!! 如果露齿你还得尽量捂嘴!!!】 很好!这个我可是专门练过的!果然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调整角度,露出一个我在镜子里反复确认好看的笑“哈哈哈,真的吗?” 好像露齿了,我试图用两只手一起遮了遮。 他的神情仿佛在大便的基础上加了几只苍蝇,依旧维持自己良好的气度“那么请问,姑娘的芳名是……” 啊啊啊啊小册子真是料事如神,果然问到了这条。 【小册子第三百六十五条如果男神主动问了你的名字,那就说明——他对你有兴趣,那么接下来……你需要娇滴滴,一脸欲语还休,说半句停半句,说出自己的名字。最好是用上奴家两个字!】 果然,我离成功泡到男神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我眼神一亮,欲语还休还翘了一个兰花指“奴家,姓李,名凡凡。” 他忽然扭头,背对着我,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胸廓的起伏,似乎是非常激动。 效果这么好的吗? 我表现的这么好吗? 我果然是优秀毕业生。 他终于回头,咬牙切齿问“姑娘喜欢骑马吗?” 那当然是喜欢,马简直是我的命,我甚至怀疑我上辈子就是马!!!全天下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它!! 等等…… 这是想套我的话? 【小册子第四百一十三页如果男人问你爱骑马吗?你千万要拒绝,哪怕那人再怎么喜欢你,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爱骑马的女人,就是你觉得你就是匹马,你也得给我止住了。】 等男人骗到手,再慢慢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也不急。 我露出厌恶的神色道“当然,马这种东西最臭了,还骑在上面?我最是讨厌骑马了啦。” 他终于忍不住,和我道“忽然想起家里有点事情,在下先告辞了。” 我边挥手还边想,我今天的表现,肯定是一百昏!!! 我真出色。 六 后面,陆陆续续的,我也会经常偶遇他,几乎是上一次街碰见一次。 每一次都是以他的便秘脸告别。 我还想,说不定这是他高兴的表现。 母亲去给我提亲,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答应了! 他答应了! 果然我们是两情相悦。 一切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成亲的那天,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掀盖头。 但掀开盖头的那瞬间,他满眼血丝十分疲惫。 我忽然一颗热腾腾的心凉了个透。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明白…… 他好像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不喜欢我。 甚至,他讨厌我。 我乐观地想,说不定,说不定这是他表达快乐的方式呢? 但身体永远比脑子来的诚实,泪水不受控制的沾湿我的枕头。 他越来越少回院子,我也很少见他一面。 忽然有一天,我特意煮了东西想给他,却看见他一脸痴迷地看着一个女子,对着女人轻言细语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成了第一个小妾。 后面陆陆续续的,也慢慢多出了许多小妾。 七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当下就去找了炎上城最厉害的夫妻专家——炎闲的妻子,晚香。 炎上城谁不知道,炎闲最听他妻子的话了,不说没有纳妾,就连说话都是小声哄着的,见着什么新鲜的玩意也会去买来送给妻子。 初初,晚香教了我两招。后来,她又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 她当时意气风发道“这天底下啊,像你这种傻女人多的是,我想为我们女人建一个学校,让他们都能与男人平起平等,你要不要加入?” 这么好的心愿,我当然是义不容辞。 于是,我们两人投身进桃李阁。 ——————拉回现实世界———— 八 她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去,去把老爷喊来,就说我要见他。” 侍女点头“是。” 她低头看水面,是完全陌生的自己,恍惚间忽然想起年轻时候自己说的话—— 【这种女人摆在家里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什么愉悦之情啊,谁累了一天还要在来这里找罪受啊。 这是当做消遣,还猫啊狗儿吗?这分明是要来当老娘的祖宗的!!】 也难怪他不喜欢你,现在,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你了。 侍女回来了,低头道“老爷在山小娘的院子歇下了,那边的侍卫被山小娘拦下了,夫人,我们要不要再去问一次。” 李凡凡轻轻哦了一声,“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侍女离开,她一点点把酒洒在水面上,轻描淡写道“我这辈子啊,为女不孝,为臣不忠,为妻不淑,为友也不义。” “又何苦待在这个世上呢?” 她从怀里掏出那本被翻烂的小册子,在蜡烛上慢慢举高,静静看它一点点变成灰。 李凡凡遂坐靠椅上,找到一个最为好看的角度躺下,想起过去,她又不禁浅浅一笑,感叹道“还真是犯贱啊,死前都还想着见他一面。” 若早知今日,她定不会出霓虹所一步。 周身的风仿佛带着刀子,轻轻拂过都难受万分,朦胧间,她似乎看见炎立慌慌张张跑来,还抱着她,疯狂给她输灵力。 怕是幻觉吧,也只有在梦里才会看见这男人哭。 还是不甘心啊! 李凡凡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捏紧他的手“我……我这辈子……一直活在……活在她的阴影,真想……真的好想……见见这个女人。” 哪怕一眼,可是,没机会了。 。 番外炎立 一 “哒哒哒……” 马声的嘶鸣声与叫好声重叠。 人群最中间,坐在那匹野马上的男子,那人不慌不忙,云淡风轻且泰然自若三两下便轻松驯服野马。 按照马场的规矩,安抚好的马儿还要载主人跑马场一圈。 马儿奔跑的瞬间豪放洒脱,男子那恣意的笑简直笑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包括我。 我叫炎立,一向最讨厌马场,但此刻……我却爱上了正在马上奔跑的女人。 是的,虽然她穿着男装,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那是个女子。 她扎着马尾在马场上奔驰的场景,美极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合我的心意,她简直是上天专门为我定做,长的我心坎上的姑娘。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束手待毙向来是我最厌恶的事,我得让那姑娘认识我,甚至……喜欢上我。 我运用灵力,偷偷打了一记马儿的屁股,还暗自盘算,待马儿摔倒,就是我上场救美人的好时机。 果不其然,马儿受惊了,要把上面的姑娘摔下来。 不好! 我再不去动手救她,那姑娘就凭自己的力量解决了。 我当机立断,一把过去揽住那姑娘的腰。 我从未与女人靠的如此之近,天!她的腰好细,好软,眼睛好大好漂亮,近距离看她笑!!! 真是该死的好看!!! 就是身上的味道有点来劲,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 她脸红了!!! 她一定对我也有感觉,一定是的!!肯定是的!!她一定也对我一见钟情!! 我借机提出要载她一程,她含羞带怯地答应了。 最后,我还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心上人就是心上人,听见我的名字都如此的波澜不惊,比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了不知道多少。 二 既确定了我的心意,那我肯定是要采取行动。 首先,得先为我的心上人解决最大的难关——我弟弟。 根据我弟弟与我最讨厌的模板,我特意让侍卫专门出了一个小册子,并且到处散布我的喜好。 若真按照上面那个来做,直接被我弟弟第一个排除。 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弟控,这样一来,我的心上人在他们之中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很好,第一步解决了,我又开始实施我的第二步——攻略心上人的芳心。 看心上人的动作,应该经常去马场,我只需要在马场守株待兔,还愁见不到心上人? 答案是—— 我真的见不到。 我甚至因为天天去马场,身上还染上了奇奇怪怪的味道。 真特么烦。 三 人是见到了,可结果并没有让我多高兴。 或许是我对心上人的期待值太高了,这几眼反而是……十分失望。 她着裙子,一步三扭,还歪着嘴笑。 我以为她应当像个男人一样走过来,十分豪爽的笑。 也是,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走路?要是真要找个有男人的步伐,大可直接去找男人。 但心底还是有一股声音告诉我——她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肆意地笑,她应该是恣意地行走,更或者,她应该是十分愉悦,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她那般。 聊了几句下来,我更是难掩失望,我怕待下去会影响我对她的爱,便随意找个借口便出去。 这不对,很不对。 这不是我想象的一切。 或许,昨日是她第一次上马,昨日的摔是真实的摔,一切全部都是我自己错误的判断。 全世界都告诉我,我要放弃,可一个男人心里要是有一个女人,哪是那么容易放弃? 我又开始时不时偶遇她,结果都是让我失望的一塌糊涂。 你怎么不穿男装了? 你怎么不扎马尾了? 你笑起来怎么不好看? 炎立啊炎立,人家姑娘凭什么为了你去改变自己? 值得吗? 我正要做个了断,她家来提亲了。 我弟弟还要给我拒绝,我却鬼使神差喊住了她。 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见过雄鹰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爱燕雀? 四 我成功娶到她了,若这一切是发生在我第一次见她时,我定是欢喜十分,可现如今,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掀开盖头的那瞬间,我更是这么清楚地明白——我并不爱她。 我爱的,只是一个我想象出来的女人。 这个世上并没有这人。 我开始越来越少去院里,我怕我一见到她,我就会疯狂后悔。 她不该为了我改变自己。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一个女人,她笑起来的模样,像极了我爱的女人。 我捏着她的下颚那瞬间,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是李凡凡。 她是不是要吃醋! 她最好是吃醋! 说不定再骂我几句,很狠的那种! 还要拿鞭子来打我!打的越狠越好!这才是她。 但很意外,李凡凡她没有,她走了。 你回来啊! 你回来打我啊! 你快回来骂我! 她不是她!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我问那女人“你想嫁给我?” 那女人连连点头还称是她的荣幸。 我用着痴迷的眼神看她笑“若你愿意一辈子不生孩子,我就让你进门。” 她自然是大吃一惊,立马又恢复原状“城主这是什么话,小妾的本分不都是给大人开枝散叶?” 我冷着脸松开她“孩子只有夫人能生,若是不答应,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她勉强点头,我拿出一颗药丸给她,说这是绝子药,吃了就纳妾。 她完全没想到我会露这一手,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含糊吃了,被我用灵力硬塞下去。 绝子药只是其一,我自然是不会碰他们,但若是我不小心遭算计了,那也不会多一个什么孩子出来膈应我。 这种行为要早点杜绝在摇篮里。 这一点,我从很小很小就懂了,我母亲就是这样。 孩子若是不爱,那又何必生出来? 五 十年如一日,那人仿佛成了我心里的执念。 我纳了越来越多妾,都是与夫人当初相像的。 开始还会期望夫人能打我,谁知夫人根本不在乎我纳不纳妾。 我开始慢慢隐藏自己的内心。 直到那人的出现。 说到那人我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山圣儿。 自然不是我多爱她。 她是夫人带回来的人,当时扎着高马尾,有一瞬间与夫人一模一样。 我依稀恍惚了,连她什么时候脱衣服都没注意,直到听到夫人惊慌逃跑。 夫人还是没有打我。 我顺势纳了她做妾。 我以为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夫人那天居然破天荒没回来!!! 我第一次又害怕又高兴,内心莫名其妙喜悦起来。 或许,有生之年,我真的可以圆梦? 六 好几天过去了,夫人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念,我走到了马场。 只一眼,就一眼。 我看见了什么? 那在恣意奔跑,挥洒魅力的人上一次出现还是在我的梦里。 夫人那一箭仿佛射中了我的心。 是她啊!这就是她! 好在,好在……一起都可以补救,我们之间……并没有其他的孩子来膈应,所有的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我跟着夫人去了温府。 夫人居然不理我!!!! 夫人方才是不是还瞪了我一眼!!!! 我好玄没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晕,现下夫人就是让我跪在人山人海的温府门口,我也毫不迟疑,说跪就跪。 正当我以为要站一个晚上时,夫人却出来见了我。 夫人冷冷道“老爷又是来兴师问罪的?” 夫人,我何曾对你兴师问罪过? 这话我自然是不敢说,心里沉浸在夫人凶我了的语气中。 嘿嘿,夫人真可爱。 我面上一副云淡风轻“不敢,只是想夫人了,过来见见。” 我清清楚楚地瞄见夫人翻了个白眼,虽不雅观,但却比她恭恭敬敬的模样好看上百遍。 我强忍住喜悦,淡淡道“夫人不如随我回去吧,晚膳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若夫人一直待在别人家,怕是也影响温府夫妻新婚燕尔的心情不是?” 夫人哼哼几声“行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待夫人走后,我更是狂扇自己几个巴掌,确定不是梦,才问旁边低着头的侍卫“你瞧着没,夫人刚刚,是不是对我摆脸色了?” 侍卫低眉顺眼道“夫人可能心情不好,老爷勿怪,夫人怕也是无心……” 我都没仔细听,我又问“夫人方才,是不是还凶我了?她是不是骂我了?” 侍卫心里道了声活该,昧着良心疯狂顺毛“要不,老爷去哄哄?” 我高兴的都要闪了腰,连连跺脚说好,吓的侍卫差点没把头磕破。 七 那之后的日子,才真真是我后半生最美好的日子,夫人见我会对我横眉竖眼,也会对我冷嘲热讽,但我心底却无比热乎。 我又活过来了。 我还天真地想着,日久天长,我会有捂热夫人的那一天。 其实,不会有了。 那天风光正好,我还正想去折几支梅花去给夫人。 却不料遇见了山圣儿,她那身打扮真真是像极了夫人,尤其是她把马尾扎起来的时候。 她款款道“老爷好雅兴,不如与妾身一起去赏梅如何?” 我直截了当拒绝“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去给夫人折梅。” 山圣儿眼神闪烁“老爷,我那房里梅开的十分地好,老爷要不去我那边折几支?” 我狐疑地看她。 她很委屈“难不成妾身还会吃了你不成。” 只是几支梅花而已,好像也成不了气候,更何况这人也生不了孩子,也不怕被她暗算。 我跟着她进了她房里,还没折几支,她又要留饭,我冷笑“不了,既然梅花已折,夫人那边也约了我用膳,我先走了。” 我决定的事,向来没有人能改变,当然夫人除外。 拿了好花自然是要先给夫人看看,我刚走到门口,却忽感心一阵一阵的抽搐。 门口还站了一排侍女,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不安与恐惧顿生“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夫人!夫人! 她静静躺在靠椅之上,面上还微微蹙眉,却泛着十分自然的红晕,除了气息一点一点消散,其他没有一点别的异样。仿佛睡着一般。 我从没想过几步的路走的这般漫长,刚抱起她,更无比清楚感知到她发凉的身体。 恐是我多心,我小心翼翼,压着性子,还带着不自知的哭腔“夫人?” 看见她睁眼,我眼底才慢慢有了点雀跃的星芒,抱紧她“夫人?”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用着气声十分虚弱“我……我这辈子……一直活在……活在她的阴影,真想……真的好想……见见这个女人。”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怀里的人没再有半句声音。 是他来迟了! 旁边几个侍卫站的不耐烦,小心问“老爷……” 他们连头都不敢抬,躬着身体听见我沙哑的声音“都出去。” “是。” “我……”我还未说,已有鼻涕与泪混着一起流进下巴,喉咙更是被一团堵住了一样“我……太鲁莽了。” “是我粗鲁了。” “哪有什么别的女人,都是你,只有你,我只爱过你,我……”我亲了亲夫人的额头,抱着她静静看天。 “夫人,我错了,我以后……” 没有以后了。 “我就是太爱面子了,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爹也罚我跪在冰里一整天呢。”我含泪笑了笑“这梅花真好看呢!夫人你看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昨天,昨天还给你做了衣衫呢,可惜自己穿的咯,就不敢拿给你瞧,怕你笑话我,我之前还一直穿你给我做的衣裳,现在看来,以后你要多教教我才是啊。” “还有啊,夫人,你喜欢的糕点我也做好了,这梅花是现成的,碾碎了做糕点最好吃了,夫人教我做怎么样?我一定用心学……” 我握住她的手,并且十指相扣,“这还是第一次我牵夫人的手呢,真凉,没事,夫君给你热热,以后我都会……” 眼睛的视线已经被雾气遮的完完全全,脑子里也再想不出什么话,身体本能的咬唇“夫人,你教我骑马怎么样?打马球也可以啊!只要你教,我都愿意学的。” 。 萧扬 男子挑眉,不情不愿从手里漏出一块灵石。 外面的侍卫很是禀然正义地摇头,一脸不为灵石折腰的高冷范。 男子一脸肉疼的又加了一块灵石“现在呢?” 侍卫就瞥了一眼,笑了声“大人要是再待下去,只怕是您担当不起,里面关着的,可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我劝大人还是离开吧。” 男子十分谄媚“这不是家里的亲戚在这,怕她饿着才过来看她。还望大人看我可怜,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 侍卫皱眉道“你这一天一次的,要你的钱,看你这一脸痛苦万分的姿态,只怕死了亲娘也不过如此,给的灵石多也就罢了,每次还都只塞一颗灵石,这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男子咬咬牙又塞了一块灵石“除了割肉疼,就是出钱疼。大家赚灵石都不容易,还请大哥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看你们一脸正气的,我就是进去看看亲戚,也不是什么要你们杀人放火的事。” 侍卫眼皮耷拉下,似是没听见。 男子再塞了一颗,侍卫才抬眼,他只好又塞了一颗“再多没有了。” 旁边的侍卫给他开门“穿的倒是人模人样,几颗灵石都拿不出手,真穷酸。” 那人似是没听见,依旧笑呵呵地走进去,非常熟练七拐八弯到了一个牢房前,“喂,死花,你看谁来了?” 那女人眼睛都没睁“回去吧。” 男人撇嘴“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进来吗?还真是不知好人心。” 女人笑了一声,睁眼“没想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肯在我身上花钱,还真是我的荣幸。” 男人蹲下“诶,我听说外面有人帮你打官司,你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女人毫不在意,自嘲道“出去又怎样?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进来。萧扬,你回去吧。” 萧扬抱着手,靠近她道“别这么丧气嘛,我为了你可是花了不少灵石,你要是出不来,以后谁给我做奶茶啊,死花。” 那人真是大名鼎鼎的海棠茶轩老板,海棠姑娘。 海棠微笑“是了,对你来说,也只有奶茶的位置与灵石同高,若等我以后出去,定会给你亲手做一次奶茶。” 萧扬摇头,眼神冒着精光“一次怎么够啊,起码也得一辈子,你要知道,这人一旦喝过琼浆玉液是再吃不下糠咽菜的,你竟然对我如此残忍?” 海棠抬头,自嘲一笑“琼浆玉液又如何?一朝失势,又有谁出来帮你一个卖奶茶是?还不如一个小官,有权利在手才是心安。灵石多有什么用?” 萧扬眼神一亮,疯狂附和“是是是,灵石的枷锁是最重的。您要是灵石太多花不完可以给我呀,我帮您花,咱俩谁跟谁,我们不是兄弟吗?我还可以自己去你家里搬灵石的,肯定不牢您费心。” 海棠失笑“你还是这么物质。” 萧扬摇头“客气客气,这有灵石走遍天下啊,灵石方为立身处世之道啊。” 两人还没说完,已经有人带着钥匙过来了,正是刚刚那个门口的侍卫“方才城主来话,说您的案件处理清楚,现在可以无罪释放了。” 海棠猛然站起来,略激动“我……我可以出去了?” 侍卫点头“是的,那边的案件审到一半,城主让我先放您出来。” 海棠眼神忽然伶俐“是谁……不,我,那我可以去现场,看他们审案子吗?” 侍卫“城主也是这个意思,大人请。” 侍卫正要进去,却被萧扬拦住“诶,既然这位大人可以出去了,那其实之前给您的灵石可以还给我吗?” 侍卫脸色大变“还?你是在和本官开玩笑吗?” 萧扬震惊“您身为炎上城的大官,在炎上城担任如此要职,怎能私下授受灵石?这传出去,外人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炎上城的大官,你没听过一颗屎坏一锅粥的道理?难道你想让城主因为你被别人指指点点?” 侍卫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你这也未免也太不要脸了些,不过是几块灵石,连买颗冰糖葫芦都不够,就这,你还扯上城主?” 萧扬十分凝重“可怕的不是你受贿,可怕的是,有人提点,你居然还不知悔改。”十分惋惜的摇摇头。“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难怪,有的人是城主,有的人撑死了也只是侍卫。” 侍卫不满,心理的话脱口而出“能当上城主是因为他爹是城主,这是拼实力吗?” 萧扬张大嘴巴“哇,没想到,你私下对城主如此不满,我待会见了肯定帮您传达。” 侍卫吃了鳖,十分嫌恶地从怀里掏出几块灵石砸他脸上“你最好保证这辈子别进炎上城的牢房,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萧扬美滋滋地去捡地上的灵石,用袖子一颗一颗擦干净后,又伸手道“还差三块,是我前几天……” 侍卫真受不了他,塞了五块给他,又见那魔鬼厚颜无耻道“还有我上次给您的荷包,那可是我娘亲手做的。” 侍卫鼻孔瞪的可以塞下一颗弹珠“你还有脸提,一个荷包就装那么一颗灵石,鼓鼓的石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又不要脸的人?” 萧扬伸出手,露出大白牙“我没叫你用灵石来换石头的已然是非常要脸了。” 侍卫插入大门的钥匙差点硬生生掰断,都被这小子气得浑身发抖。 若是平日,海棠定会好好说萧扬,可经过这几天的牢狱之灾,她也算是看透了真正的人情冷暖,对于萧扬自己人她维护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别人说话。 她还是忍不住悄声道“见钱就下跪,有奶便是娘。你这样,恐日后被人抓了破绽。惹来大祸。” 萧扬数着灵石,乐的眼睛都看不见“刚刚可是我拿住了他的短处,他若是乖觉,一辈子都不会惹我,是他失言再先,那就不要怪我利用到底了。正所谓不毒不成财主,不饿不成骷髅。爱情会离开你,亲戚会离开你,只有灵石永远不会离开你。满脑子都是灵石不好吗?现实又快乐。” 海棠忽然脸色一变,冷冷道“没有权,再多的灵石又有什么用?”自己还不是说关就关?平日那些人老板老板的叫,一到关键时刻,恨不得撇的干干净净。 萧扬见她生气,知道自己踩了她的忌讳,连忙陪笑道“别生气嘛,和我一起数灵石啊。”他递给她一袋灵石,海棠知道他贪钱,面色微暖,荷包打开却是一大半石头。 海棠瞪他“……” 萧扬尴尬“意外,习惯使然,习惯使然!多些习惯总是好的。这不是害怕被小偷偷了去嘛?” 海棠气得说不出话“你不去偷别人已然很好,别人怎会拔得下你的一根鸡毛?”她到今日才真正明白铁公鸡的称号。 ———— 当两人到达前厅,也都一头雾水。 盛舒媛使眼色给旁边的初春。 初春立马躬着身体过去,还给她拿了一把椅子“想必这位就是海棠姑娘吧。” 海棠鼻音嗯了一声,“再拿把椅子过来。” 待旁边的萧扬也入座后,她解释战况“这位是晚香,也就是当日诬陷你之人。” 萧扬却忽然出声“若是已经确定,又怎么会还未审完?看城主的意思,怕是还未下定论,姑娘还是慎言的好。” 初春有些惊奇,还是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晚香是副城主夫人,所以才迟迟未定夺。” 海棠冷笑一声“这还有什么结果,顶破了天最多也是禁闭,装模作样。” 初春低头“海棠姑娘慎言,城主大人定会秉公处理,那奴婢先告退了。” 话不投机半句话。 她深知人的偏见无法消除,既然三观不合,初春也不会无脑去干白费力气的事,反正她的主子也不是她。 见人走了,海棠低声与萧扬道“你认识她?不然刚刚怎么还帮她说话?” 萧扬眼神微变,耸耸肩“不认识啊,我也是怕她与你一样被冤枉,才多说了一句。” 海棠“多事。”话虽如此,但脸色却是缓了许多。 盛舒媛那边见初春回来了,低声问了一句“怎么?” 初春摇摇头“怕是在牢房里待久了,身上戾气难免重了些。” 盛舒媛眼神飘忽“算了。” 她也不过是见那人眼睛生的好看,也才想帮帮她,人家坐轿子的都不坐,她又何必硬要抬? 坐在后面的初晓正打着哈欠,意外扭头,瞪大了眼睛“她她她!” 站在他旁边的是初夏,初夏也正在打盹,被他吓的一激灵“怎怎怎么了?她怎么了?” 初晓指了指海棠姑娘,“她,她是谁?” 初夏拉前面的初春过来“那个坐后面那个穿绿衣服的,哪家的姑娘?” 初晓道“就海棠茶轩的老板,海棠姑娘。” 初晓一脸痴迷“真真是美极了,我见她第一面,就觉得这人定是我未来的媳妇。” 初夏十分懵逼“哈?您?你们?”这不是个姑娘吗?好好的两个姑娘怎么能在一起呢? 初春十分警惕地把初夏拉回来“离这种女人远一点,这种专找女人下手的女人,可怕的很。” 。 最后 “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辩解?”城主看着下方坐着的晚香。 晚香镇定自若“我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那些被欺负的女子,能不受男人的冷嘲热讽,可以拥有独立的人格。至于这些旁的东西,我不知是谁做的,定是有人陷害我,还望城主明鉴。” 城主笑了一声,把那些文件都砸她脸上“你敢说你不知道?本地女子的采买,上面可还有你的印章,还有这些技艺,若不是时时翻看,怎么会如此陈旧?这些东西难道没有经过你的允许?” 晚香眼神笃定,一字一顿道“书籍陈旧是因为翻看,可不一定是我,还有印章,也可能是别人伪装的,那些人定是已经勾结好了。” 城主嗤笑道“那依你之鉴,谁可以对你这个副城主夫人,桃李阁阁主下手?” 晚香依旧面不改色“他们一个是我的弟子,一个是桃司的弟子,接触这些私密的东西,那不是轻而易举?” 初晓翻了个白眼“我们也才刚进阁一个月,您这些手续可不止一个月,城主您可不要被他牵着走。” 晚香泰然自若辩解“我自然不是说你们两个做的,这些账目如此久远,定是筹谋已久,那幕后黑手定是早有盘算,你们,只是他的其中一步。” 初晓被她的厚颜无耻吓到“您知道您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记录可是从你开阁的那日就有,每笔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城主大人大可派人去核实核实。看到底是我说谎,还是这个妇人在说谎。” 晚香答“所以说,你们还真是好手段,把这些账目做的滴水不漏,这次账目也是从你们手里拿出来的,城主大人,您不能只听一人所言啊。” 城主意味深长挑眉“就是这些证据都是假的,可人证如此多,我也不能只听你一人所言啊。” 晚香涩然一笑“城主大可去我府里查,府里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些账目与人数还有这些证据,说明我们桃李阁早有内鬼,我自认为没得罪什么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暗算我。” 温景行也好奇感叹道“是啊,堂堂一个副城主夫人,账本被人换了这么多年不清楚,况且你若真没鬼,人家为何要害你?还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藏这么多年?你到现在也没发现?” 晚香苦涩道“我自然也有所察觉,也有试图布局让他们现出原型,可是防的了小人,防不了内鬼,这些东西是李司的,那些人也都是归李司在管,作为李司司主李凡凡自然是难辞其咎,怕也是因为这点她才临阵脱逃,自知无颜面对城主畏罪自杀。” “啪啪啪!”温景行拍手“精彩,没想到人证物证据在,您还能狡辩?” 晚香冷笑一声“不是我做的事情,我凭什么承认,你们存心要来诬陷我,我自然没有防备,城主大人,他们先是派人到我阁里,暗藏奸细,等我把她收为弟子,再一个个在我们阁里动手脚,还收买了李凡凡,一起偷我阁中秘术,现在血口喷人。城主大人,您可一定要明鉴啊。” 海棠低声感叹“这位城主夫人还真是口齿伶俐,三两句话又把自己撇清了。” 旁边的萧扬用着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是呀,她夫君对她极好好,她为何要害自己夫君的百姓?夫妻感情和睦,那她分享秘术也是正常,也是想让全天下的女人都过的和她一样好,一个人过得太好自然容易眼瞎耳聋,被人暗算也不奇怪。” 海棠瞪了眼他,悄声道“你做什么,你还帮她说话?她害了我!!!” 萧扬一脸本来就是,高声道“我与她们都不认识,以一个旁观人的角度,自然看的清楚。这位夫人本来就没有理由害人,她一个城主夫人,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也小声道“更何况,现在全炎上城上下都知道不是你,我也是怕她成为下一个你。” 海棠翻了一个白眼“怕是因为她长的好看,所以你才为她说话吧。” 萧扬摇摇头“此话怎讲,再美的美女死了,也不过是一抔黄土,我一向只看灵石的数量。” 海棠咪起眼睛“那你当初说我好看也是假的?你只是冲着我的灵石?” 萧扬脸色大变“我那是对你一见如故。” …… 晚香趁局势有了改观,立马步步紧逼道“是啊,自从阁里的事情步入正轨,我都是在家里陪着夫君,这一点我府里的人都可作证。” 正好外面有侍卫过来禀报“副城主大人来了。” 城主“让他过来。” 初晓拧眉“有副城主在,她这次肯定没事,难道就这样让她逃了?下一次可就不好抓了。”有了这次的警惕,晚香下一次定会做的更滴水不漏。 温景行也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没料到李凡凡自尽,也才失去最重要的人证。” 这也是盛舒媛一直不发一语的原因,方才李凡凡的消息一出来,要不是她戴着面具,真的脸直接白了,还是温景行紧紧抓着她的手,也才好看一点。 齐卿卿还是不明白“夫君的心,地位,权势,灵石,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盛舒媛终于开口“因为她不安,这些东西看似在眼前,可这全部的一切都建立在副城主的基础上,一旦副城主不爱她了,权势,地位,还有灵石都会立马消失。” “主要是她的方式不对,”齐卿卿看见炎闲进来,喃喃自语道“真希望副城主能明鉴。” 初晓笑了“明鉴?那是他夫人!要我,我也护着自己的夫人,更何况,城主也没有问他关于这件事的问题,只是问他夫人有没有经常在家,那就不算撒谎。” “臣向城主大人请罪,臣有罪。”炎闲此话一出,晚香脸上的风轻云淡全部消散,第一次心如擂鼓,瞪大了眼睛。 晚香慌张起身“夫君,你这是在作甚,快起来啊。” 炎闲依旧保持叩头的姿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在谋划,她一介妇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都是臣一人所为,是臣辜负了城主与臣民,还妄想让妻子顶罪。” 晚香差点就要把他掀起来,再打他几个巴掌,浑身都在发抖“夫君,你在说什么?大人,夫君是误以为事情都是我做的,是为了替我顶罪啊,大人明鉴啊。” 炎闲一脸正色“一切都是臣一人所为,臣还带了证据,臣实在不配当这个副城主之位,还请大人褫夺称号,让臣以死谢罪。” 晚香噗通一声跪下“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城主大人,他爱民如子,想民之所想,只要是一点有益百姓的,他都亲力亲为,也从不苛责任何一位百姓,这所有的都是我做的,与他无关。”她这下才真的慌了,从来没有这么明白,炎闲在她心理的分量。 炎闲不看她,依旧跪的十分笔直“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垄断整个炎上城,是我借她开的店动的手。” 晚香嘴唇差点咬破了,颗颗泪珠低落,低声道“夫君,这副城主之位是你辛苦筹谋已久得来的,你……” 炎闲却另转话题,温柔道“你想起来了?” 晚香眼神飘忽了几下点头“是是是,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 炎闲却笑了,问“那我们……” 晚香闭眼“在柜子里,我还给了你桂花糕。” 炎闲笑容粲然“是啊,夫人……” “副城主!副城主!” 晚香一睁眼,就见炎闲脸色发白,嘴角还一直溢血,他十分得人心,就连一个侍卫也十分关切站在远处看着,城主也是因为倚重他们才安心闭关,此刻更是第一个把他抱住,“闲儿?闲儿?” 炎闲苍白一笑“臣,深感城主知遇之恩,但臣却恩将仇报,对百姓做出这种事情来,只能,咳咳,以死谢罪,还望城主能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好好……好好保住我的妻子,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为了我。” 城主从小看他长大,自然最清楚他是什么性格,自然无所不应“好好好!闲儿,你先让我看看,你……” 晚香已经呆滞在原地,脸上的神色比炎闲还要白,就连嘴唇也不断抖动着,不知哪里来力量,一把推开城主,紧紧靠着他的额头,泪珠还一滴滴在他鼻尖上,用着鼻音道“夫君,夫君我错了,你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好不好?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起来,我们不是说好再要个孩子吗?你说,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炎闲苍白一笑,摸上上的脸庞,眼里的深爱令人动容“再多的孩子……也比不上君儿,你以后……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晚香“不不不不,夫君,夫君你舍得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呆在这个冰冷冷的世上吗?” 炎闲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依旧勾起嘴角“你……今日叫的夫君……真…真…过瘾,我很久……没有离你这么近……这么近的……的说话。” “我太累了。”他终于忍不住,合上眼皮“我……我对不起……兄长……对不起……嫂子……对不起百姓……也没能……没能留下……我们唯一的孩子。” “下次……见面……我会……我会……试着……去吃桂……桂花…糕……再甜一回。” 。 晚香生平 一 “为了让你读书,我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摆摊,一个女人糙的跟个爷们一样,平时省吃俭用,如今你攀上高枝?就想着赶我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男人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原来你就是看我的。我不过是让你先出国几年,等我拿到这个女人的家产,我们以后……以后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你也……” “呸。”我打了他一巴掌,见他十分错愕“不要脸,你以为你多帅啊,让我等你一辈子?要不是为着小时候那点情分,谁爱搭理你啊。” 男人瞠目结舌,脸涨的铁青,眼睛都要瞪出来,上来就掐脖子。 “我……我……咳咳,放开!”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醒醒,夫人你醒醒!” 就是感觉耳边有人呼喊,我依旧有一种被捏着脖子的窒息感。 就在我沉溺于被掐的绝望中,只觉周身一暖,仿佛泡入温泉,又像是在深冬被太阳笼罩般温暖,连手都仿佛与人十指相扣。 我醒了的瞬间完全是懵逼的,我竟然与一陌生男子浑身的相互贴近,男子看我的眼神也全是宠溺与担忧。 他还拍拍我的后背,温柔道“没事没事,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乖。” 紧接着,他还把我的头摁在他胸膛里,我顿时只感头昏脑热,与男子这般贴身的,我是从未有过。 我试探地拿一根食指推开他,力气不大却很容易便推开了,还得到他一个宠溺又痴情的眼神。 实在是前半辈子没被这样极品的男人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感觉浑身都热起来,“你……你是谁啊?” 他笑的十分犯规,我甚至都看得见他的腹肌“我,我是你夫君,夫人被那噩梦吓忘了不成?” 我眼神左右飘忽“夫君?” 夭寿了,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夫君!!!! 我看着他满脸深情的神情,又试探问“那……那我叫什么名字?” 他收回笑,“夫人叫晚香啊,夫人可不要吓我。” 我眼神左右飘忽“那个……那个我……可能不是你夫人。” 他没怎么听见,又追问了一遍“什么?夫人方才说什么?”他应该是怕我着凉,还给我掖了掖被角,肩膀被他冰冷的手碰到不禁微微瑟缩了下,他脸上更是露出担忧的表情。 我忽然有了一个自私的想法,被自己强行按住,只道“我……我不记得了。” 他这下听清楚了,浑身只觉被雷霆劈过一般,连眼神都十分迷茫“夫人莫不是同我说笑?” 我忽然非常同情他,在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晚上,自家夫人死的静悄悄,才被我这个异世的人所夺舍,这男人看我眼神,怕是对他夫人极为痴情,这样的爱情,我也好想拥有。 我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支起上半身才想起这具身体根本没有穿衣服,顿时又缩回男子怀里,他低笑一声,我浑身上下甚至都能感受他胸膛的起伏,顿时羞的脸直发烫。 他又去牵我的手,含笑道“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炎闲,是你夫君,以后,请多多指教。” 二 我应当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可以修炼的仙侠时代,而我这具身体的丈夫就是在这个城里数一数二的城主爱将。 不得不说,炎闲的存在让我感受到被三后的温暖。 他会做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会给我做衣裳,还会给我做糕点,他甚至还会和我聊我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与我这么投机,他仿佛是上天给我的另一半,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我每天在家苦等他下班回来,说上一个晚上的话,那些日子或许是我一生中最甜的时刻。 但我始终感觉与他隔着一层,他这么好,为什么来喜欢我? 我连一个土鳖三的心都守不住,更何况是这么好的男人? 他是不是为着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爱屋及乌才对我这样好?若他知道我害了他心上人的性命,他还会像今天这样毫无芥蒂的对我吗? 炎闲对我越好,我内心就越是惶恐,若是有一天,他觉察出我根本不是她…… 那日,我正巧出门,精神恍惚之下,忽然走到一个算命的人身旁,我鬼使神差问“你这算命靠谱吗?” 那算命的吊得很,还叼着一根竹签,拿竹竿指了指旁边的挂的字“这么大的字,你看看?” 心诚则灵? 我嘴角抽了抽“那你这钱怎么算?” 他嘴角一勾,一脸你懂得的神情“这就要看您的诚意了,您如果觉得算的卦重要,那……嘿嘿……” 我微微皱眉“你就靠这套吃饭啊?难怪连个店面都没有。” 算命的一点也不恼“那施主你又为何事来?” 这算是戳中我的要点,我从怀里掏出一袋灵石“咯。” 他眉毛一扬,直接把灵石打开,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数起来,那嘴脸十分猥琐。 我忍着要骂他的冲动“你这是在作甚?” 算命的头的不抬“这不是,怕有人拿石头蒙混过关吗?都是为了生活,都是为了生活。” 我耐着性子等他数完,才开始说自己的问题“假设,你喜欢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只是把你当另一个人来爱你,你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书,十分正经道“来来来,姑娘,你把这问题默念,随意翻看一页,那就是贫道的答案了。” ! 这不是现代的答案书吗? 怎仙侠世界也有这种东西? 我恼羞成怒“你这不是耍猴吗?” 他一脸欠打的模样“此言差矣,这书可是我得道多年的神书,更何况,灵石已经到了我的手里,是断然不能还的,你若是不看,也是不能退钱的。” 我也真是蠢,到了仙侠世界还是被人用这么劣质的手段骗。 抱着一丝运气的心理,我随意打开了一页,上面写着——跟着你自己的心走。 我…… 我直接把书砸那算命的脸上,更是用上夫君给我的灵器,就听那算命的求饶,我才堪堪放过。 他道“姑娘,你这么厉害,为何不自己开一家店,到时候还怕你爱的男人跑了?” 是啊,替身怎么了? 等我有了钱,要什么男人没有?如果他不要我,我还可以自己去泡外面的野男人。 我仿佛被这算命的打通了七窍,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浑然没有察觉那算命的任何异样之处。 三 我越来越早出晚归,每日扑在工作身上,回来的时候他已然睡着了,我们本就因为之前的原因分房别住,现在关系更是疏远,远像两个一起租房子的人。 那一次,我又很晚回来,不料房里的灯却十分明亮。 他就这样望着我,眼神里悲伤十分触动我。 我顿时被震住了,眼神都开始闪躲“你,你还不睡啊。” 他轻声道“在等你啊。” 他每次对说话我都这般温柔。 我一时答不上来,只能“哦。” 他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温柔道“夫人,是不是我近日太忙于政务,惹你不快,夫人才这么冷落我?” 本就忙碌了一天,听那夫人两个字,我更是心生怒火,但好歹理智在,强忍住道“没有” 他失落万分,强打精神道“夫人,不如我们明天都休息一天,我带夫人出门看风景,说不定还能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我听到后面更是头晕目眩,我本就是假冒的,如何能想起从前的任何事,道“不了。” 炎闲“夫人我定会准备妥当,与以前的安排一模一样的夫人。” 我白天受人奚落的气上来,顿时恼怒道“都说了我不去。” 他似是有些受伤,连手都停在半空中,手足无措的低头,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一个人眼眶都红了大半。 我扭头转身,闷声道“我累了,夫君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嗯了一声,紧接着传来关门声,我更是能从他的沉重的脚步里体会到他关门的绝望,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只觉自己不该让他伤心,一把打开门,把他拉回来,吻住他。 后面的事情好像就顺理成章。 他自那天起好像知道我对以前的忌讳,很少再提起以前的事,就只会在偶尔的时候不经意说过两句。 他明天会起很早,给我做早餐,叮嘱我路上的事项,会操守有关我的一切事情,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给我做的,晚上也会陪着我。 他对我越好,我越是百爪挠心,我越来越知道,这些好,都不是我的。 都是那个女人的。 我表面享受着那个女人的东西,心里却十分嫉妒她。 四 我们又吵架了,吵架的起因非常的微小,仅仅只是因为一块桂花糕。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提前回来了,我还去买了自己喜欢的桂花糕,在家门口,我看见他。 他彼时对一个女子笑的温柔至极,那女子还要给他东西,他甚至还一直推拒,后面甚至还碰到她的手,还是收下了。 等人一走,看见我,脸上又扬起刚刚那个温柔至极的笑“夫人今天如此之早啊。” 我心理仿佛有一块大石堵的厉害,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拿着桂花糕问“这是我新买的桂花糕,夫君要不要吃点?” 他一顿,有一些微漾“夫人,我不是太饿,算了……” 我恼怒的厉害“刚刚她给的你就吃,我给的为什么你不想吃。” 他强打微笑“夫人这是吃醋了,吃……” 我打翻了那个桂花糕“吃个屁的醋啊吃,你刚刚干嘛对她像对我一样笑。” 他“那是我的百姓,我帮助了她,她给我东西,我怎好意思不收,之前的礼也都是夫人负责收下的。” 我失去理智“之前之前之前,我都是不是你之前的人。” 他满脸错愕,看着我,我顿时眼泪跟着话一起流出来“她是她,我是我,我不是她,你知道吗,每次你提到她,我都好像百蚁挠心般疼,我好像怎么做都比不上她,我不是她。” 他只喃喃道“我并没有要你像她那样活着,你本来就是她。” 我笑了声“若我不是呢?” 他呆滞了,语无伦次“你是啊,你怎么不是,你就是啊,你……” 我们都无法估量自己是不是他心里的人,明明站着如此近,可却越离越远。 我开始走向歪路了,要比副城主还厉害,我听了那个人的话,我借着炎闲的遮掩,开始在炎上城打造属于我的阁楼。 我知道,副城主有两位,还有一位是炎闲的哥哥,那哥哥对炎闲十分地好,每两日都会来看他,连娶的妻子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我知道,我得拉他下手,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也好撇清自己与炎闲。 五 天助我也,当我得知炎立与他妻子的关系并不好,我不知有多高兴呢,那正好。 我蛊惑李凡凡也进了阁,正式担任李司的司主,给她派的还都是不重要的东西,自己的桃阁才是核心的地方所在。 表面上,我是一个教导女子如何独立的机构,可暗地里,我却让他们同时去勾引好几个男人,只为套到越来越多的情报,我深知情报在任何地方都至关重要。 但这些都太明显了,那个人告诉我得祸水东引,于是我又大肆采买土著女子,让他们背这个黑锅。 渐渐的,我的人流行了整个炎上城,我甚至还想走出去,我想蔓延到外面的城池,我想建立一个仙道大陆情报网。 我知道我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可我没想到那一天那么快。 当碧桃死的那刻,我其实有感觉不对,这种感觉再他们邀请我去城主府,生到了最大。 但我却有恃无恐,我知道,就是再怎么闯祸,都有一个人在后面给我擦屁股。 果然,在城主府里,所有的证据都倒向了我,宣姜甚至那个温妤都是叛徒,只是为了套出我的情报。 你们找到了怎么样? 有炎闲在,我就是再如何也死不了。 当然,我没想到李凡凡居然死了,那正好,我凭着李凡凡这个突破口,又站到了上风。 我知道,等炎闲来的时候,我或许可以完全撇干净罪名。 我在等那个时刻。 六 我却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给我顶罪了。 这句话一出我感觉我多年的筹谋付之东流,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只看得见他。 他说都是他。全部都是他,要杀就杀他吧,全部都是他做的。 我顿时懂了,我这些年付出的努力只是为了他,若他不再了,我要着偌大的桃李阁有什么用。 我跪下,我磕头,我认罪。 但这些都没有用。 他要死了,死在我手里。 我顿时什么都怪不得了,脑子里更是许多片段涌出来,更是只听的到他的说话声。 。 炎闲番外 一 我是堂堂炎家第一家族的嫡次子,炎闲,我爹是炎上城城主,我娘是南圣公主,我哥将来也会是炎上城的城主,我自小就知道,我超厉害! 我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特别是我爹,特别宠我,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听,对我言听计从,无有不依。 除了我娘对我超严格,我简直可以说是天之骄子。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这么幸福下去,直到——我娘死了。 二 那一天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甚至都没见过她最后一面,就连家里的侍卫也换了一批新的,从没见过的一批,我开始慌了。 我当然是去找最疼爱我的爹。 我连话都还没说,爹严厉斥责了我,紧接着,又说是我哥害死的我娘,我自然是不相信,可这话又是一向疼爱我的父亲所说。 还没等我缓过神,他以照顾我的名头请来了一个新母亲。 那个女人甚至带了几个男孩,他们看我爹的眼神与我看爹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天变了。 三 全炎上城都知道,我哥害死了我娘,为了照顾我,我爹忍痛给我娶了一个后妈,甚至还把后妈带过来的儿子女儿视如己出。 我佯装乖巧,每日唯唯诺诺的听着他们对我的打骂训斥。 她说南圣王室一倒台,她便对我母亲下手,我父亲可半点没阻拦。 她说我是贱种,我妈妈抢了她的男人,我甚至还抢了她儿子的名分。 她说我哥哥逃出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你在这个府里只能这么活活饿死。 不可能,我哥是谁? 我哥绝对绝对绝对会来救我。 想饿死我? 那不可能! 我就是每天吃屎也要活下来。 当然,如果没有到万不得已,我怎么可能真的吃,开玩笑。 我知道我那个爹相当爱面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舍着这个所谓真爱韬光养晦宠着我这么多年。 我毕竟还是炎家的少爷,一听见外人做客,我便溜出去吃前厅的桂花糕,就这样我吃了数十年的桂花糕。 我甚至吃到一闻到桂花便浑身发抖。 四 某一天, 我饿的实在受不住,偷偷溜进祭祀殿,准备偷点贡品吃。 我正要伸手,听见外面有动静,吓的躲进旁边装神像的柜子,谁想到,那人居然也一把掀开柜子,然后…… 然后我与她大眼瞪小眼,同时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等外面的声音弱了,她先松开,脆生生道“你是……” 我挠挠头“你又是谁?” 她小声道“我不小心从天下掉下来,然后就摔到这里的。” 我见她说话真切,又十分笃定,迟疑问道“真的?” 她用力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醒来就在这里了,然后就被他们发现了,逃命到这里的。” 忽然我们肚子同时叫了一声,相互尴尬一笑。 我轻车熟路地从上面拿了一个苹果,用衣服擦了擦,不舍地递给她“给你,别全吃了,就吃一点点,再放回去,他们不会留意的。” 她好奇“那为什么不吃桂花糕?” 我下意识要呕,见我面色不好,她也识趣不提“那……你吃了吗?” 我昂首挺胸“当然,我怎么可能……” 听见我肚子的叫声,她十分认真地把苹果给了我“那,那这个给你。” “我吃桂花糕,你吃苹果,等你什么时候不喜欢吃苹果,喜欢上桂花糕了,我再还你。” 我呆呆愣住了,只觉的她十分好看。 五 她就这样一直藏在这里,因为她说她没有地方可去,最信任的人就是我,我忽然生出了责任感,答应要照顾她。 那一日,那些所谓的弟弟又来了,他们要我跪下给他当坐骑,这种事情我之前做了不下百遍,十分风轻云淡地跪下。 就在那位弟弟骑在我身上挥鞭子时,我看见了那个小姑娘,更是与她四目相对。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任是鞭子再怎么用力,我也未曾这般丢人。 那件事后,我更是不敢去给她送东西吃,只把东西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准备悄悄离开。 却不料被她抱住腰,轻声细语道“你不要难过,以后,以后都会好的。” 我本来不难过的,真的! 听了她的话,我忽然眼泪啪嗒落下。 她温柔拍着我的背“没关系的,他们欺负你,你以后也可以欺负回来。” “再苦再难,我都会陪你一直等下去。” 在我最绝望,最孤独的时候,命运给了我一个最大的礼物。 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依靠,彼此相互依偎,这种感觉不要说有多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我与她靠的最近的一次。 六 我哥哥回来了。 他以充足的证据把炎家全部拉下马,曾经的爹跪下求饶,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抱住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丢下你,以后,我疼你。” 如果这话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刻,我或许很感动,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知道怪不了哥哥,他只是不想让我吃苦,他也想不到那个父亲会这样对他的亲生儿子,他只是想让我安枕无忧地生活。 他觉得那些苦,那些难都交给他,我只要笑,只要开心就好了。 也幸好,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遇见晚香。 我炎闲,不会娶小妾,哪怕我的妻子不能有孕。我也不会改变现在的誓言。 我向她求婚了,我知道,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七 然而,上天仿佛总爱在我最快乐的时候给我当头棒喝,我的妻子,她,失忆了。 那段我们之间最深刻的记忆,她通通忘记了,更甚至她对我没有任何爱意。 她以前看我,眼里都是说不尽的疼惜,现如今,只有。 我仿佛被浸在寒潭里,完全动弹不得,更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真假。 我怀疑,她被别人夺舍了。 这个怀疑很快就被我否决了,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她连潜意识的习惯都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只是她的记忆。 我试图让她故地重游,回到之前我们相爱的地方,说不定她能回忆起什么,但却遭到她的强烈反对。 我也只好暂时放下了这个执念。 总归,那也是一段不美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 八 可能是我之前频频提起她之前的事情,她准备自己去工作。 我只好让人私下去帮她。 她什么经验也没有,胡乱开店,实在太过冲动。 我每日除了处理工作事务,又不断为她补缺补漏,忙的不可开交,我们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越来越惶恐,我见她与男人聊天,我惶恐;我见她笑容灿烂,我惶恐;我见她对我十分冷漠,我也开始惶恐。 我这样的心态是不对的,我知道,但我没办法克制。 童年被抛弃的经历让我变的敏感,这种敏感本被她治愈完全,现在,又不自觉的上来。 我仿佛又回到前几年被囚禁的日子,或者,比那更糟,因为这次是心甘情愿。 九 她怀孕了!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终于也有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会把她教养长大,绝不会让她把我吃过的苦,再吃一遍。我会视她为珍宝,捧在手里一辈子。 我甚至还给取了一个名字,叫君,炎君。 真是相当好的名字,这孩子与当初晚香出现在我的童年世界一模一样。 她是我的救赎,是我的命,是我活下来的指望。 她表示,我终于也有一样只属于我的生命,在这世上,我不再孤单。 那日,我在街上看见了一件可爱的小衣裳,怎么都挪不动脚,便把它买下来,更是满心幻想着孩子穿这个衣服是何曾光彩。 但当我进府那刻,我才知道——孩子没有了。 哦,没有了呀。 我把小衣裳塞到袖子里,若无其事地出门。 盼什么,没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 我知道,我完了。一个人若对生没有指望,那他做什么都是行尸走肉。 我从不为自己而活,我只为爱着我的人为活。所以我不能死。 我若死了,还会有谁记住君儿? 我若死了,那我的妻子怎么办? 我若死了,那我哥哥怎么办? 其实,哥哥有哥哥的生活,妻子也有她自己的生活,但我,只有君儿一人,正如她也只有我一样。 十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企业慢慢变大,以一种可见的速度蔓延,我知道她在做什么。 若是我揭发她,那我永远都没有可能再拥有她。 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想起来。 但万一呢? 很多事情讲了也白讲,想了也是白想,不如就这样得过且过的活着,万一呢?说不定我还有这么点万一的运气。 其实,如果从没遇见过你,我本是可以吃下这些苦的。 命运审批我的时候终于来了。 她的那些手段终于被人发现,我甚至想,若这次我救了她,折断她的羽翼,她是不是永远属于我了? 但马上,我就否定了自己,她本来就有爱上别人的权利。 我想过这个代价会很大,但没想到,有这么大。 我嫂嫂死了。 兄长抱着嫂嫂的尸体呆若木鸡,更是满嘴胡话。 他看嫂嫂的眼神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代价太大了,我以为最差不过是把我的命拿去,但这却是比拿我的命,更让我后悔。 若我不纵容她,她说不定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也不会牵扯到嫂子。 我啊,果然任性又放肆,凭着自己的一厢情愿,说着自以为是的说着深情…… 踩着别人的深情,又算得上哪里高尚? 我真的是累了。 对不起,我真的太累了。 我本想对她说,我一点也不喜欢桂花糕,一点也不。但躺在她怀里,靠着她,看见她哭,我的心又揪了一下,便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希望她好,只希望她笑,只希望她快快乐乐一辈子。 那就别想起来吧,一辈子都别想起来。 人人都说苦尽甘来,若是这种甘,那与桂花糕又有什么区别? 来世……别再有来世了。 。 后续 城主看向温景行“这次算你们立了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温景行浅浅一笑“温某等是盛仙宗派来,做的这些都算本分,不敢提什么要求。” 城主笑出几分慈祥“真这么想?我看你的神色不像是这个意思,说吧,有什么想法,大胆提。” 温景行先鞠一躬,然后才娓娓道来“这次幸得宣姑娘配合,她才算立功,温某做的并不多,又玷污了姑娘的名声,恳请城主赐我们和离。” 旁边的初晓不明白“我只听过妻和离,妾和离?见都没见过。” 齐卿卿十分淡定“你现在不就见到了。” 初晓又低声道“和离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和城主提做什么?” 茶茶看的明白“他自然不是问城主同意,温景行的是想让城主为姐姐证明,换我姐姐清白。” 初晓用眼神瞥了瞥她,不爽问“清白?我兄弟有这么不堪?他在我们那个世界可多人追了,怎么搁你们这边这么不受欢迎?” 茶茶“足以见到你们世界有多浅薄!” 齐卿卿见他们打起来的架势,十分熟练地拉住两人“好了好了,回去说,回去说。” “谁要同她回去了。” “你!……” 城主含笑点头“自然,那我可以同这位宣姑娘,单独聊一会吗?” 盛舒媛也正有此意,她回头对茶茶道“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待会就过来。” 茶茶对着某人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出了门。 齐卿卿也对盛秉煜温婉地笑“那我们也走吧。” 盛秉煜看向温景行,他对盛舒媛道“那……我也在外面等你。” 盛舒媛在城主十分八卦的注视下,耳朵一烫,微微点头。 城主看着她,眼神似是在回忆谁“你母亲,还……” 盛舒媛低声道“母亲已经离世多年,还请城主节哀。” 她很明显看出面前的男人瞳孔瑟缩了下,又似是松了一口气“我也算你母亲的好友,叫城主太生分了,你叫我言叔叔吧。” 盛舒媛从善如流地点头“言叔叔。” 城主正要抬手摸她的头,见她退后一步的动作,也就放下了手“他们说了他们的要求,那你呢?” 盛舒媛开门见山“城主知道幻境的下落吗?” 城主气定神闲微笑“自然。”他从袖里掏出一颗球,那球里清楚可见大陆的缩影。 “这是炎上城唯一的幻境,你若是想要,我直接送你。” 盛舒媛看到城主后面的小厮抿了抿嘴。 盛舒媛从袖子里也掏出一颗一样的幻境“那这个当做是我的回礼,城主还请一定要收下。” 城主把球放入她手里,“不了,就当我送给你母亲的。” 盛舒媛“……”不不不,我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城主接着道“算是我见你的见面礼,况且你帮了我们炎上城这么大一个忙,一个未成形的幻境也没有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把你两个副城主给拔走了。功过相抵,你这样我很为难啊。 城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与你母亲一模一样。”他收下那颗珠子,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若是在炎上城遇到了什么困难,大胆和我开口,嗯?” 盛舒媛点头,正要告辞,听见他道“你父亲有空吗?还真想见见他。” 我劝你不要。 盛舒媛淡定道“父亲因为母亲的事情,很是难过,这些年云游四海,我也很难能联系到他。” 城主还叹息道“逝者已逝,他最重要的事应该守着你,若是他在,你何至于被那小子占便宜……” 等等,这位叔叔你超纲了,占便宜什么的…… 盛舒媛眼波流转,“宣姜已然成年,城主多虑了。” 城主一脸被大猪蹄子抢走女儿的表情“你不介意便好,也该到了吃饭的时间,你早点回去。” 盛舒媛应了声,便告辞离开。 身边的小厮才问“城主,那不是您传家的宝贝,怎么给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丫头。” 城主靠在椅子上,喃喃道“传家传家,没有成婚,又哪里来的家?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给她的女儿。” 小厮不解“就凭她的只言片语?” 城主“是与不是,又重要吗?” 小厮眨眨眼“不重要的话,城主你怎么单身这么多年。” 城主睁眼“我说她是,她就是。” 以下犯上!! 到底我是城主还是你是? ———— 几人正在外面等的无聊,茶茶看初晓他们也不走,不咸不淡问“怎么?你留下来干嘛?” 初晓撇嘴“这地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留不留?” 茶茶冷嘲热讽“不知道谁天天说自己钢铁直,现在可以回去换衣服了,又磨磨唧唧的,你不会……爱上穿女装了吧?” 初晓回怼“我喜不喜欢管你什么事?男装女装是我自己的意愿,个体有差异,尊重是前提。懂不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两人正吵的热火朝天,不知从哪出来了一人,把茶茶抱住,居然还没被茶茶一脚踢出去。 茶茶懵逼极了,听见他喊阿研,才用手肘要推开他。 被初晓一把扯开了“你谁啊你,动手动脚的,懂不懂礼貌?” 那人看着挺精明的,说起话却显的呆呆傻傻的“阿研,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初晓挑眉“这人谁啊?” 茶茶脸色复杂“我的朋友。” 那人说了很多初晓听不懂的话,初晓十分茫然地回头看温景行。 温景行仔细听了一阵“你不是仙道大陆的。” 那人才不管他们说什么,知道自己说不过茶茶,耍无赖地扯着茶茶的袖子不放。 茶茶“你干嘛?” 那人磕磕绊绊,用用手指了自己,指了她“我,我接,你回去。” 茶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回去,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老娘好不容易出来的。” 初晓打趣“呦呵,你们关系还挺好。” 茶茶一棒子打下去“要你管!” 那人十分低落地扯他的袖子“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茶茶那股气上来了“我?我喜欢个娘们作甚?要选我肯定是选姐姐。” 初晓“你又说谁是娘们?” 茶茶面不改色“谁应了就是谁。你自己看看你这幅样子,还敢说你不是?穿着像什么样子啊,哪个男人穿成你这样?迟早得把你嫁出去。” 温景行见他们还要吵,便把两人都推开了,茶茶被绊倒了一下下,被某人接到怀里“阿研。” 茶茶推开他,没好气道“做什么?” 那人低落道“我,不会,说话,阿研,不喜欢,我。” 茶茶努力忍着自己不看他“我不喜欢你,又不是这两年才不喜欢的,和你会不会说话没关系。” 他很是难过的哦了一声,茶茶还是心软了,“你今天没吃饭?” 虽然知道他不用吃饭也没关系,见他点头,还是有些心疼,对初晓道“姐姐出来的时候和她说一声,说我待会就去找她。” 初晓看着他们的背影“喂喂喂,他叫什么名字啊。” 茶茶头都不回“龙疏林。” 初晓喃喃道“听着像个少数民族。” 见他们走了,初晓忽然想起一事“你不是喜欢她吗?干嘛和她和离?” 温景行轻描淡写道“不和离?怎么重新开始?” 初晓还是想不明白“直接扶正不就好了?真不懂你们男人。” 你们男人? 温景行忍笑“等你什么明白晏温,你就明白了。” 初晓挑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别拿他来吓我,我现在终于可以回门派,他肯定找不到我。” 温景行没说话,“那你不快点去收拾东西?要是被他……” 初晓一拍脑袋“对哦,我得赶紧去,到时候又被那男人……” 等盛舒媛出来时,只见到温景行一人,还有些不自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 温景行的眼神十分炙热,她都感觉之前说不定都是他强压着,就是怕吓到她。 温景行十分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十分自然地十指相扣,又用十分自然的语气道“茶茶跟一个叫龙疏林的男人跑了,初春与初夏我让他们先回府,至于初晓,他说想回去收拾东西。” 盛舒媛哪里是初夏,能轻易被转移话题,还是想着这茬,耳朵红红的点头。 温景行见她有些不自在,又柔声问“龙疏林是谁?” 盛舒媛“算是茶茶的未婚夫,小时候见过一次,嗯,北齐人。” 温景行慢慢咀嚼这三个字,饱含深意道“未婚夫,啊。” 盛舒媛感觉这三个字烫耳朵,顾左右而言他“那个,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温景行正经道“来的时候经过街上,丢了一把钗,不知道夫……玖玖愿意帮我找找吗?” 这话或许她脖子上的姝怡会相信,但她却是不信。 变相地邀请她去约会逛街。 当然了,对于他们的智商,这句话相当于是直说。 温景行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就听她说“我没带灵石。” “我带了。” “我不能花你的灵石。”我还不确定和你有没有未来。 “那你帮我省着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 。 孩子 “怎么,还在想李凡凡的事?”温景行道。 盛舒媛抬头看他一眼“若没有我,她也无需走到这个地步,更不会与相爱之人分离。” “你是在她犯错之后才来的”温景行目露怜惜“以她的性格,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也是早晚的事,你无需自责。” 如果没有她,说不定他们夫妻还能和好如初,过上一段美好的新生活。 温景行似是看出了盛舒媛的想法“若是没有你,那李凡凡也说不准会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 盛舒媛叹息“知道是一回事,但难过是另一回事。” 温景行有意让她想别的事情“盛秉煜与温妤已经先回去了,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说到这里,温妤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认识?怎么说服她来帮忙?”齐卿卿好歹也是北齐圣女,能放心让她身处险境,温景行他们应该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当时只是想找一位才貌出众的,也没想那么多?”温景行继续道“盛秉煜的红颜知己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其中容貌最盛的,也就是温妤了。” 盛舒媛略略震惊“红颜知己?”她可是北齐圣女,北齐未来明面上的掌权人。 居然只是盛秉煜几百个红颜知己中的一人? 温景行有些惊讶“怎么?你认识她?或者说,这位温姑娘,她大有来历?”他其实对盛秉煜天生的把妹天赋已经见惯不惯了。 盛舒媛睫毛扑闪几下“一面之缘吧,来历是有,但相熟谈不上。”与她的妹妹倒算称的上一见如故。 温景行勾勾嘴角“若是不能说,那我也就不问。” 盛舒媛好奇道“红颜知己又是怎么回事?” 温景行把人拉过来自己这边,含笑道“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八卦。” 大街上人实在太多,盛舒媛立马推开他,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温景行扬起嘴角,很顺从的保持距离“知道知道,拒盛秉煜说,是在南圣遇见,温妤对他一见钟情,刚好她又适合这个任务,就一起过来了。而且盛秉煜还说了,这个温妤绝对可靠。”能担的上可靠二字,足以见此人对盛秉煜用情至深。 应该是齐卿卿要从南圣离开那段时间遇见的盛秉煜。 能让一个见识广博,阅男无数的北齐圣女一见钟情,果然渣男就是非同凡响。 盛舒媛还是提醒了一句“若是不喜欢,别去招惹人家了,这后果怕是你们都承担不起。” 两人还在聊天,路中间突然闯出一个十分狼狈的小男孩,后面还跟着许多凶神恶煞追捕的人。 “站住!” “都滚开!!” “闪开,别挡道。” “拦住他。” 那小孩眼看就要扑到盛舒媛怀里,被温景行一把拎起来,还仔细嗅了嗅。 盛舒媛感觉微微发烫,低头一看,是姝怡。 姝怡还小小声道“姐姐,这个弟弟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盛舒媛抬头的瞬间,无意见他的玉佩,拉拉温景行的手“我认识他。” 温景行当机立断,两人一个闪身躲在暗处,等外面那些人离开了才出来。 小孩子才敢放松,疯狂呼了好几次气,用哭腔道“姐姐,姐姐求你,救救我爹爹吧。” 盛舒媛蹲下,柔声道“那你也要与我说清楚,我们先换个衣服好不好?” 小孩子抿嘴忍着哭意“可是我爹爹,我爹爹就要死了,你们在不救他的话。” 温景行也蹲下,哄着道“那你知道你爹爹在哪里吗?好歹让我们知道。” 小孩子疯狂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盛舒媛顺着哄“是啊,既然不知道消息,你现在要去哪里找他?若是你贸然行动,到时候你爹爹怕更容易死。” 小孩子要扯盛舒媛的裙角,被温景行拉住手,温柔道“放心。” 小孩子扑进他怀里,身上黑的红的污秽沾温景行一身,边哭还边流鼻涕蹭温景行身上“叔叔,叔叔,你一定要救我爹爹。” 叔叔? 你方才还叫盛舒媛作姐姐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是叔叔了? 盛舒媛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先把它带回去。” ———— 盛舒媛先去了一趟霓虹所。 采艾与采萧两人立马迎上来“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是啊,殿下再不回来,我连霓虹所的砖都数的一清二楚了!!” 盛舒媛“嗯,先去换个衣服。” 采萧一边给盛舒媛梳头发,一边埋怨道“殿下,您这次的买卖真是太亏,搭上了自己,东西也没找到。” 采艾也帮腔“就是啊,凭殿下的条件与家室,嫁给南圣王做皇后都是绰绰有余的,怎么让一个外来的弟子占了便宜。” 盛舒媛不咸不淡道“谁说东西没找到。”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珠子。 采艾“殿下,你这是打哪来的?” 采萧“肯定不是那个姓温的送的。” 盛舒媛眉眼带笑“是炎上城城主送的。” 采萧得意“我就说嘛,肯定不是那个男人送的。” 盛舒媛微皱眉“好了,采萧,他很好,只是你们不了解他。” 采萧一脸不可置信“殿下,你平时从来不这样的。” 盛舒媛反驳“不哪样?” 采艾略有些怀念“出了一趟远门,殿下的性格反而更像是小时候了。” 盛舒媛无视他们“你们帮我给父亲,要他看看这幻境里有没有他说的神器。” 这下换采艾惊呆了“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殿下,你不是一向都亲力亲为的吗?” 采萧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是啊,殿下您之前还对主上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幻境给主上,这不叫******吗?” 盛舒媛顾左右而言他“我要先解决那个小男孩的事,得帮他找到父亲。幻境怕是来不及。” 采艾却嘀咕“殿下又不急于这一时,找到他父亲也不用一年。” 采萧不一样,她很容易被转移话题“我记得我从没见过那个小男孩,殿下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想着要为他出头。” 盛舒媛眼睛转了转“我是没见过,但是我应该见过她的父亲。” 她扯开脖子上的项链,姝怡应声出来,柔柔弱弱道“姐姐。” 盛舒媛摸摸她的头“怎么样?” 姝怡动动自己的小鼻子“嗯,是霁光叔叔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不过姝怡敢肯定。” 盛舒媛点头“小男孩身上佩戴的,就是我之前送霁光的那块玉佩。” 采艾摸摸鼻子“霁光?” 她才想起来,之前珠光村采艾与采萧并没有参加,盛舒媛“是茶茶陪我去的。” 采萧才反应到茶茶没跟过来,“哦对了,说到茶茶,茶茶呢?怎么没看见她?” 盛舒媛才想到这茬“陪她未婚夫去逛街了。” 采萧瞪大了眼睛“未婚夫?怎么回事?” 采艾略知道一些,回答道“就指腹为婚的那种,我也听过一些。” 采萧这几天在这里都要憋坏了,听见有八卦又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势。 采艾严肃道“你还记得茶茶的来历吗?我之前和你说过。” 采萧连连点头“记得记得,被拐卖到仙道大陆?本来是北齐的圣鹿一族。” 采艾接着道“是啊,所以茶茶的对象也差不到哪里去,是北齐的圣树一族。” 采萧震惊“就是就是持久……呸呸呸,就是人数最少的,圣树?” 采艾赞许点头“是的,没错,茶茶之前就是因为他被拐卖到仙道大陆的,我听到的版本是,那位男子对茶茶十分冷漠,但茶茶却对他情有独钟,苦追男子多年,男子皆不为所动,后面伤心多年,不留心被拐卖到仙道。” 采萧眨眨眼睛“还是个渣男,真是没想到。那茶茶现在还喜欢他吗?” 采艾挤眉弄眼“若是不喜欢怎么会肯跟他逛街?怕是距离三米以内都难。” 采萧叹了口气,愤愤道“这世道啊,等她回来,我非得塞个百八十本给她,让她知道渣男就渣男,永远都改不了拈花惹草。” 盛舒媛扶额“这几天你们就别跟过来了,爱找谁找谁。” 采萧发出一声哀鸣“殿下,殿下可怜可怜我把,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出去了,我想喝奶茶,我想吃东西,我还想……” 采艾一拳过去“想吃屁啊你。” 采艾自然是一语中的“殿下这么快就认定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盛舒媛没说话,眼神却瞥了她一眼,她立马虎躯一震,不敢再开口。 “那殿下,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你的身份?” “会有机会的。”等她找到这个机会先。 ———— 温府 初晓换回来男人的打扮,笑的打滚“温景行,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 温景行身上都是小孩子沾的污秽,他蹲下道“先放手,让叔叔换件衣服好不好?” 小孩子眼睛湿漉漉的“叔叔,我要,找爹爹。” “爹爹!” 初晓听见叔叔两个字笑的越发灿烂“哇哦,叔叔,你已经当叔叔了呀。小朋友,你该叫我什么呀?小朋友?” 小伙子立马道“哥哥。” 初晓笑到直不起腰“别别别,温叔叔别动粗,他还是个孩子啊,下辈子注意就好了。” 见温景行脸上不好看,他又道“看他现在笑得多开心,看来是没有遗憾了,可以走了。” 温景行又瞪了他一眼,把孩子交给下人,让他们带他去换衣服。 初晓十分好奇道“你哪里找来这么个小可爱啊。” 他又无意道“总不可能是你生的吧。” 温景行无语“……我之前可都跟你待在一起,我和谁生的出这么大一只。” 初晓挠挠头“那也不一定啊,修仙之人什么都不一样,说不定咻的一下,孩子就这么大了。” 温景行不耐烦道“好了,你要说什么赶紧的。” 初晓才说出来意,磕磕绊绊道“是这样的,我想先回门派,你……” 温景行哪里不知道他,见他吞吞吐吐的,有些好笑“那男人追过来了?” 初晓反应激烈“什么男人,没有男人,我哪里说是晏温,都没有的事!” 温景行忍笑“我可没说是晏温,这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初晓恼羞成怒“总而言之,我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好,我与他清清白白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师姐了,所以回去看看,对,没错就是这样。” 温景行装作无意叹息道“我怕到时候还要给你出一份嫁妆。” 初晓嘴硬“要也是聘礼好不好!况且我又不喜欢他,还是早点拒绝的好。免的他伤心,用情过深。” 看他这情形,莫不是已经表达过了,不然初晓也不可能开窍。 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温景行默默为晏温公子节哀。 让初晓开窍怕是还要慢慢熬个几年。 温景行又道“那你不是看上那个海棠姑娘吗?” 初晓狡辩“看上是一回事,追是另一回事,等我回去准备好,再来一举拿下这个海棠姑娘。” 温景行灵机一动“可我见她身边那位公子,怕是对海棠姑娘十分有意,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就不怕被别人抢了先机?你到时候回来啊,说不定只能娶人家的女儿了。” 初晓一拍桌子“他敢!” 温景行歪头“你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为什么不敢,我也是怕你后悔。” 初晓威风凛凛道“优秀男人从不惧怕竞争。让他们来!” 很有志气的样子。 前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初夏跑过来“有位姓晏的公子在门口,说是要见老爷。” 听到晏温,初晓方才的气势立马虚了一半“那个,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江湖再见。” 初夏这画面像极了她昨日看的话本!!!!!晏公子和她逃跑的小娇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扑面而来的画面感!!!天呐,我在脑补什么!!! 初晓根本没在意初晓的表情,已经拿出传送符准备跑路。 等初晓走了,初春又过来传了一遍话。 温景行失笑道“和那位公子说,他要找的人不在这个府里。” 初春点头“是。” 温景行看了看方才初晓待的位置,有些好笑的回房换衣服。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霁琥 “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去救我爹爹啊。”小孩鼓着腮帮子,看着温景行。 温景行嘴巴抽了抽,“我看着这么显老吗?为什么你叫我叔叔?” 小男孩嘟嘴“哦,叔叔我错了。” 温景行“……换一个。” 小男孩小心翼翼瞥了瞥他的脸色,才弱弱道“那……伯父?” 温景行威胁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冒昧啊,叫哥哥。” 小男孩疑惑道“为什么啊?” 温景行眼皮一跳道“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连连推拒“不行的,哥哥不能随便叫。” 温景行蹲下看他“你都能叫我夫人为姐姐,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哥哥?你这做人不行啊。” 小男孩风评被害,十分认真道“我是妖,自然与你们人族不一样。而且……如果叔叔你真的十分介意的话,我也是可以叫你姐姐的,真的。” 温景行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叔叔就叔叔吧,不过你既然叫我叔叔,就不能再叫那个姐姐为姐姐。” 小男孩还一脸懵懂“不叫姐姐,难道叫妹妹吗?” 温景行疲惫道“……婶婶懂不懂啊?婶婶。” 小男孩领悟地点点头,正巧盛舒媛到了,她把妇人的打扮改了,换成少女的打扮。 小男孩见到她,蹦蹦跳跳抱住她的腿道“姐姐姐姐,你来看婶婶啦。” 温景行黑线。 盛舒媛啼笑皆非“婶婶?婶婶是谁啊?” 小男孩指了指旁边的温景行“就是这位婶婶,他说让我叫他婶婶。” 温景行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盛舒媛失笑问“好了,好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救你父亲。” 小男孩眼神微微黯淡“是呀,我爹爹。” 温景行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闷声道“叔叔,我叫霁琥。” 盛舒媛问“那你记得,你父亲是怎么被抓的吗?” 霁琥咬牙切齿道“记得一些,当时,我爹正巧给附近的伯伯看病,突然很多人闯进我家,把我们都给抓了,我……我哥哥因为不服,就把他当众杀了。”想到这里,他还抹了一把眼泪。 温景行轻言细语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霁琥沉思“我本以为他们会杀了我爹和我娘,后来来了个男人,那个男人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在那边傻笑,后来一直好吃好喝供着我们,我是被隔壁的村民救出去的。” 盛舒媛“隔壁的村民怎么救的你?他们为什么要救你。” 霁琥撇嘴“当初就是他们带那些人来找我爹,之前他们生病可都是我爹治好的,后面他们说自己良心发现,说自己不能恩将仇报,合力把我救了出去。” 盛舒媛叹息“估计他们当初,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为了抓你们才带的路。” 霁琥年纪还小,十分嫉恶如仇“错了就是错了,反正,下次我不会再让我爹爹救那些人了。” 温景行眯眼“你怎么这么信任我们?” 霁琥毫不犹豫道“我是信任姐姐,我之前见过姐姐,就在曲直城,就是姐姐送我爹爹这个玉佩,姐姐一定是好人。” 玉佩? 这事与玉佩有关系? 温景行见他还抱着盛舒媛的腿,不由觉得他十分碍眼,想把小孩子扯开,却被盛舒媛拦下。 盛舒媛柔声道“那你之前?有没有很害怕?” 温景行见不得那小鬼得意,道“说不定躲起来哭唧唧,肯定害怕极了吧。” 霁琥瞪了瞪某人,意有所指道“丝毫不娇贵的男孩子就是这样的,我会自己想办法救爹爹,就是这么简单。才不会哭泣。” 温景行懒的和他计较,两人还在慢慢讨论想法。 初春敲门道“老爷,海棠姑娘来了,说是为了报答老爷的恩情。” 两人对视一眼,盛舒媛轻轻道“让她等着,我们现在就去前厅。” 两人还没走到前厅,已经听见前厅吵架的声音。 “你又要干什么啊?” “我就借你几块灵石,没干什么,拿出来。” 等走到前厅,那两人丝毫没注意到两人,还在自顾自吵架“喂喂喂,你也太不仗义了吧,你居然来抢我的灵石!!!” 海棠略无语“我就是借,借,没要真抢你的灵石,我灵石那么多,至于抢你的吗?等我回去肯定还你。” 萧扬死死扒在一根柱子上“我不,为了防止我乱花灵石,这个月已经提前把灵石花光了。我没有灵石了,一块都没有!” 海棠可还记得某人从看牢的侍卫剥削了灵石的。 海棠强忍着不耐烦,解释道“我说了,我会还你的,我这不是要谢谢人家帮我一个忙嘛,你待会跟我回店,我再还你。” 萧扬不忿道“帮你忙?人家那是帮你吗?那是为了炎上城,救你不过是随便的事情,况且,你要谢也是先谢我好不好?我一直在牢里为你周旋,你落难了,我也依旧对你不离不弃,我才是那个最应该表扬的人。” 海棠翻白眼“是是是,你的功劳我一直铭记在心,但有轻重缓急,你先借我,等我给了他们,我待会就把钱给你,好不好?” 萧扬叉腰“我不要,想拿走老子的灵石,想都不要想。” 海棠说不过他,无可奈何地坐下。 萧扬见她有些生气,突然有些怂了“好好好,不过,就几块哈。”说完很委屈地把灵石拿给海棠。 海棠“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萧扬见她生气,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那……再加一袋?” 温景行见他们吵是十分激烈,根本没有注意旁边的人,假意咳嗽了两声。 海棠姑娘与萧扬同时回头“是你啊,吓死我。” 两人皆一脸不谙世事天真懵懂地看着他们,萧扬先提了告辞。 海棠见他走了,才道“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温景行温润道“并不是为了你,我们只是为了炎上城,为了真相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海棠摇头“虽是如此,但你们也算是间接帮了我,今后只要是在海棠茶轩,你们都可以免费吃住,这个,是信物。”她拿出两块海棠花瓣的玉佩。 温景行开玩笑道“姑娘不怕我们吃穷你们?” 海棠微笑道“如果没有你们,或许这海棠茶轩早就不在了,并不要觉得这份礼大。” 毕竟双方都不认识,也就客套了几下海棠姑娘就走了。 见海棠姑娘离开,霁琥才从旁边出来,脆生生问“姐姐,我们现在可以去救我爹爹了吗?” 盛舒媛道“再等等。” 霁琥乖巧哦了一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 盛舒媛道“等他们自己过来。” 霁琥不懂“自己过来?他们为什么会过来?” 温景行冷笑“你真以为你能出来是凭那些邻居搭救?” 霁琥迷茫扣扣头“不然呢?” 盛舒媛分析道“你的邻居怎么能在戒备森严的地方找到你,然后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救出你,再让你逃到大街上?” 霁琥这才想明白“是呀,为什么?” 盛舒媛道“这背后如果没有幕后黑手的帮助,你是不会逃跑的如此轻松。” 霁琥却遗憾道“可是姐姐与我们并不认识啊,我们也不知道姐姐在这里啊。” 温景行沉思道“谁知道呢?” 他们估计是想要霁光身上的什么东西,霁光说不定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把他的儿子放出去,引蛇出洞,反正一个稚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盛舒媛忽然惊觉“等等,海棠姑娘……” 若他们跟踪孩子,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到温府,很容易便发现刚刚走出去的海棠姑娘。 果然,等他们去茶轩,茶轩里的人也都说海棠姑娘还没回来。盛舒媛麻烦了茶轩的人去找萧扬,两人只好先回温府。 茶茶刚好也和龙疏林回来了。 茶茶看见盛舒媛,惊喜道“姐姐,你回来啦!” 龙疏林对着盛舒媛微微作礼,见她点头,才直挺挺站在最后面,目光却半点不离茶茶。 茶茶见他们面色凝重,不由问“怎么了?” 盛舒媛皱眉“海棠姑娘被抓了。” 茶茶挠挠头“又被抓了呀,不过,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和她不熟,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盛舒媛缓缓道“海棠姑娘这次是因为我们才被抓的。” 她大概把事情讲了一下。 茶茶听完沉思道“他们怎么判断海棠和他们要的东西有关系?还十分精准地抓住她?” 盛舒媛道“应该是霁琥身上的味道沾染到海棠姑娘身上,加上她正巧从这里走出,因此才被他们抓。” 茶茶明白了前因后果,“那……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救一下,姐姐,我们该怎么救?” 盛舒媛闭目“目前来说,也只好将计就计。” 茶茶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姐姐你想和海棠姑娘一样自投罗网?不行的,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不然还是我去把。” 温景行摇头“海棠姑娘不信任你,不会跟你走的。” 茶茶回头,拉起龙疏林毫不犹豫道道“那他也可以的。他是圣树,他亲和能力很强的。” 龙疏林很是严肃地点头“我,可以。” 温景行又摇头“不,他对炎上城不熟,而且也不会说这里的官话,不行。” 龙疏林磕磕巴巴道“我,可以,学。” 茶茶忍不住吐槽“等你学成,人家坟前的草都有一米高了。” 龙疏林眼神黯淡了些,没再说话。 盛舒媛站起来“只有我合适,我是女子,他们对我没有太大防备,且我又是抱霁琥走的人。” 茶茶叹气“好吧。那姐姐你千万要小心啊。” 他们两个只好先回去。 烛火下。 温景行忽然道“他们不行,他们容易被发现。” 盛舒媛主动看向他的眼睛“他们都不懂你想要的,我懂。” 温景行笑了,主动回握盛舒媛的手“你有把握吗?” “有。” ————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果然海棠姑娘被人抓到自家大本营。 海棠抬头,上面正中间那个男人正在吃着西瓜,旁边有一个侍卫削西瓜跟削苹果一样。 那男人当没看见,靠在椅子上,跟个山大王一样,十分慵懒道“放开你?那不行哦,我们辛辛苦苦费尽心思,才捞到你这么条鱼上岸,怎么能轻易放了你呢?” 男人挥挥手,旁边已经有侍卫把人拖了上来。 男人笑道“你看看,这是谁啊?” 海棠上前一步,那男人被头发遮住了脸,头发上也都是血凝结的块“谁啊?” 旁边侍卫帮忙掀开了脸,果然是霁光。浑身上下都是血,应该被人打的。 男人见她真的没有反应,不禁拧眉“不认识?” “我应该认识吗?”海棠忍不住站起来“真的是不可理喻,我之前每天煮的奶茶没有一万也有几千,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侍卫“难不成我们抓错了?” 男人被他说的身体微微一僵“把人拖回去。” 侍卫“是。” 他干净利落把海棠打晕,然后一手拽着海棠的脚,一手拽着霁光的腿,就这么硬拖。 男人沉思“这人确定是跟那个小孩跟出来的?” 侍卫诚实道“是的,我们跟那对夫妇来了府里,就一直没见那女的出来,后面这姑娘就来了,我们一看见她出来,便立刻解决了她。” 男人恼火“那你们怎么不抓那对夫妇。” 侍卫正直道“打不过。” 男人用力拍桌子“废物。” 侍卫试探道“那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头……” 男人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蠢,事情都没办好,抓了个错的人,这事要是被头知道,一准要你好看。” 侍卫试图狡辩“那,那不也是头说打不过就跑的吗?我们只打得过这个女的,也才只抓了她。” 男人气急败坏“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你们不会想办法吗?战术懂不懂?阵法懂不懂?声东击西懂不懂?难不成以后人都要头来抓吗?头雇你们是雇了个祖宗供着吗?” 他越想越生气,把桌子旁边的东西胡乱砸“这要不是头在追女人,一准把你给踢了。” “是是是,我们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改进!”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盛舒媛有多有钱 “温夫人,你怎么也进来了!”海棠瞪大眼睛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没否认这个温夫人的名称,轻声道“自然是和海棠姑娘一样。” 海棠震惊“你也,是被抓来的?” 盛舒媛柔声安慰“也是为救海棠姑娘来的。” 海棠目露感激“萍水相逢,算上上一次,温夫人通共救了我两次。” 盛舒媛不敢当“第一次是误打误撞,第二次是被我们牵连,算不得什么。” 海棠坚定道“我一向有恩必报,温夫人也别再海棠海棠的叫我了,我姓东方,名影月,字褰裳(qian,chang)。” 东方影月…… 盛舒媛想起采艾采萧平日看的那些话本,有感而发道“……这名字与话本的女主角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海棠窘迫到脚趾抓地“年少不懂事,还自以为好听的紧,后来才明白华而不实的道理。” 盛舒媛“其实也算朗朗上口。” 外面看守两人的侍卫吐槽“呦呵,你们俩还聊上了?怎么,你们以为能联手出去?” 盛舒媛无甚忌惮,自然说话毫无惧意“是与不是,看看便知。” 侍卫嘀咕“都沦为阶下囚了,还这么不知死活。” 他隔壁的侍卫“无妨无妨,有天心大人在,谅他们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隔着牢房放屁,能有什么味道?” 天心?盛舒媛瞳孔微震。 是她理解的那个天心吗? 他应该在父亲那边安生待着才对,怎么突然来此。 外面来了一个侍卫打开牢房“走吧,我们二把手的要见你。” 二把手? 这环境看着像是门派的装潢,应该是炎上城的小门小派。怎么在炎上城的主城敢如此放肆?回去得让霓虹所查查看。 海棠见上面没有坐人,不由道“不对啊,之前还有几个人坐上面翘脚的,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而且留下来都是筑基,最高的也只有金丹初期。 带他们来的侍卫硬是要两人跪下。 盛舒媛别说我爹,就是炎上城的城主我都没跪过。几个小喽喽凭你们也配? 盛舒媛从怀里取出佳越,一伞划出,轻松破了两人的枷锁。 “还敢反抗?抓住她!” 盛舒媛拉着海棠,用伞身揍人,一下一个。 不多时,已然把全部人揍趴下,旁边的海棠姑娘眼冒星星眼“天哪,宣姑娘你好帅啊!”她不再开口闭口温夫人。 这和她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霁光也不在。 盛舒媛伞身抵在品级最高的侍卫上,微笑问“你们掌门人呢?” 侍卫果不其然道“掌门……” 果然是个门派,这样就好找许多。 侍卫无论怎么打都没再开口,盛舒媛也没追问。 找遍了整个主殿,连一本书都没看到。东西被转移的干干净净。 盛舒媛喃喃“搬的如此迅速,在我没来前,他们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莫不是有所顾忌? 海棠没有之前看盛舒媛的猜疑,已然带有几分真心“宣姜你方才的招式真是霸气外露,快教我几招!!” 盛舒媛浅笑“不过是品级压制,与招式无甚关系,若你品级比他们高,也能如此帅气。” 海棠认真地点头“灵石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真。” 不然她也不会才出城牢,又轻易入了贼人巢穴。 都是吃了没有实力的亏。 “这件事由我而起,连累你被抓,不能算我救的你,这些人本就是要撤退的,这样,这个给你。”盛舒媛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披帛。 海棠本想推拒,可那条披帛长相太合她心意,不由自主接过来。 盛舒媛温声道“这是把玄器,你加上几颗玄石,应该可以冲击仙器,左右我也用不着,就给你了。” 海棠拿着玄器的手都在颤抖“可成长玄器,您还……用用用不着?”她算是见识到背景强大的好处。 不看容貌,就盛舒媛举手投足露出来的优雅与得体,也可从中窥出几分端倪。 盛舒媛“不不不,这件算是我自己练的小玩意,对我来说,功能太过鸡肋,影月若不介意,就当做你这次受惊的礼物。” 海棠更激动了“那敢情好呀,我以后多受几次惊,也不用开店了,光靠卖这个,就够我一辈子吃的。” 盛舒媛面不改色“那你岂不是要碰一辈子的瓷,惹火了我,我就把你做成器灵。” 海棠毫无惧意“那你就得一辈子养我,供我吃的,喝的,穿的,还得给我送灵石,想想都十分美好,不然你现在就把我变器灵,快来快来。” 盛舒媛被她逗笑,直接把披帛砸她脸上。 ———— 盛舒媛回来时,温景行还不在府里,她正要在屋子里召唤水镜,问父亲一些事。 做到一半却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法术只好硬生生中断。 来人是温景行。 温景行看见盛舒媛,下意识温柔地笑“回来了?这么快。” 盛舒媛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他,还道“很奇怪,我还以为有什么后手,结果都没有。” 实在过于轻松容易,顺利的她完全不敢想象。 “若是早就要转移,为何还多此一举来抓你?”温景行“那人应当认识海棠,或者说,与她关系不浅。” 盛舒媛秒懂他的意思“之前就认识,应该也没料到手下的人抓了海棠,一发现,不惜舍弃一个据点也要让海棠走。” 温景行点头“海棠对那人应该十分重要,即使断自己手臂,也不能让她生出半点猜疑。” 盛舒媛灵机一动“现在看来,我有一个人选。”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出一个名字“萧扬。” 温景行点头“萧扬此人十分看重灵石,平时一副吊儿郎当,视灵石为生命,但为了海棠,却愿意花灵石为她打点。可见,对于他来说,灵石比不上海棠重要。” 盛舒媛也说出自己的疑点“他们一起过来温府,出去的时候海棠却抓了,萧扬却安然无恙,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她其实之前就有几分怀疑,现下更是把怀疑加到最大。 温景行站起来,还没等盛舒媛反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绿镯子,光明正大地拉住盛舒媛的手,然后套了进去。 盛舒媛脸来不及红,就见他大手握住自己小手,露出自己一模一样款式的镯子“这是我特意去挑的,算不上多厉害的玄器,也装不下太多的宝贝,却是一对。” “你一个,我一个。” 这笑容太犯规了。 温景行可能自己没反应到,面对她的时候,他自己气场十足,让她不由自主耳畔烫起来,越揉还越难受。 温景行抢救盛舒媛正在揉捏耳朵的手,指尖用劲,一点一点掰开,与自己十指相扣,另一手捏着她小巧精致的下颚,慢条斯理把她抵在墙上。 盛舒媛眼睛紧闭,手不由用力,她手本就与他相连,自然什么动静都瞒不过他,听见他声音沙哑笑了一声,脸都是腾的红了一片,美不胜收。 还没碰上呢,就听见外面好大的声响,还有小孩子哒哒哒跑过来的声音,紧接着霁琥的声音传来“姐姐姐姐!” 盛舒媛一侧脸,亲上他漫上一层薄红的脖颈喉结,眼里还有几丝潋滟的光剧烈动荡,甚至呼吸都微微急促。 温景行声音难得带着气急败坏“所以说,孩子不能太早有。”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移动,盛舒媛推开他,低头看镜子里因为脸红显的绮丽绝艳的面庞,不由瞪了眼旁边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摸摸鼻子,明知故问道“谁啊。” 霁琥乖巧的声音响起“我,霁琥。” 温景行接着明知故问“你来干嘛?!”电灯泡! 霁琥“听说姐姐回来了,姐姐在里面吗?” 温景行脸都不红,直截了当道“不在不在,你姐姐不在。” 盛舒媛略气愤地捏了捏温景行的指尖,立马有酥麻痒感从手指窜进温景行心里,他瞬间神情一滞,得寸进尺地伸进盛舒媛的手,在手心处轻轻抠了几下。 盛舒媛还没把人撩回去,就听见门外霁琥失落的声音“哦,那叔叔我走了。” 听见叔叔两个字,温景行脸黑了一半“快走快走。” 盛舒媛似笑非笑瞥了某人一眼,清声道“我在,快进来吧。” 霁琥立马像只小蝴蝶一样欢快地蹿进来,对温景行还做了个鬼脸,“姐姐你在呀,那叔叔刚才怎么还说你不在?” 温景行嘴巴抽了抽“你不要得寸进尺哈,这是我家。” 盛舒媛失笑,转移话题道“霁琥真懂事,进来前都懂得敲门,真有礼貌。” 霁琥立马一板一眼道“我爹爹说了,小孩子进来大人的屋里就得敲门,特别是晚上和早上,就是在自己家里也要这样。” 温景行“……”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霁琥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你看见我爹爹了吗?我爹爹现在怎么样?” 盛舒媛摇头“姐姐没看见你爹爹。”见小孩子垂头丧气,她不忍安慰道“不过,姐姐相信你爹爹一定不会出事的。” 霁琥噘嘴“为什么?” 盛舒媛道“你想想,他们放你出来是为什么呢?当然是用你把他们想要的人引出来啊。” 霁琥一点就通“姐姐的意思是,我是那个钓鱼的饵,他们想用我来引出姐姐。” 盛舒媛点头,“是啊,所以,你爹爹让你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或者他对你说了什么?” 霁光让霁琥逃出去,肯定会把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他,也务必会嘱咐一些话,之前的霁琥不一定信任他们,盛舒媛也就没问。 见他小脸皱成一团,一副在衡量轻重的模样,盛舒媛也没强求,只是道“能不能救你父亲,得看你成不成熟了。” 霁琥似乎下了很重要的决定,从袖子里取出锦囊,从里面倒出一枚玉佩与一颗妖丹“姐姐若是能救我父亲,这妖丹,霁琥愿意送给姐姐。” 盛舒媛摆摆手“这妖丹对我并无稀奇,我若是要,那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的。”见小孩子急了,她又道“我不是与你说了,你父亲救过我的人,我会救出你父亲。” 有多少有多少,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霁琥倒吸一口气“不不不,父亲说过,请人帮助,得付出相应的报酬,不然就是欠下人情,灵石好还,人情却难还,姐姐若是嫌这妖丹太轻,那玉佩也一起送你。” 盛舒媛觉得十分好笑“阿琥可是忘记了,这玉佩当初可是我送给你们的。” 霁琥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姐姐真是不好养活,那霁琥愿意为姐姐当牛做马一辈子,还请姐姐救我爹爹。” 温景行大惊失色“大可不必,给你姐姐当牛做马我一人就好了,你放心,你爹,我们肯定会救,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东西,拿回去吧。” 霁琥叹息“那也只能欠下一个人情了。” 盛舒媛挑眉“所以,你父亲被抓与这玉佩有关?” “我也不知,他们来的太快,快到我连防备都来不及做,我全家已经被抓了。”霁琥道“我父亲走之前,把这个玉佩给我,还把他的妖丹也一起给我,让我以后别再管他,他修魔道,被抓也是自然,让我以后好好活下去。” “我父亲虽是妖,但却是为了救人才修魔道,最后也因为人断送一生,世道何其不公!!” 温景行感叹“所以这玉佩可以屏息魔气?或许正是因为这玉佩的存在,你父亲也才免与一死,这也算是给你们的回报了。” 霁琥冷声道“那是姐姐的玉佩,当初父亲没救回那个孩子,姐姐依旧给了这么大的礼,可那些人呢?恩将仇报,我父亲当年就不应该救他们。” 温景行道“阿琥你有没有想过……” 霁琥看向他,听见他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姐姐有钱有势……”所以玉佩对于她并不算新奇…… 霁琥脸黑了一半“叔叔你可别再说话了。” 盛舒媛摸摸他的头,无奈道“有背叛你们的人,也有拼死把你送出来的人,这世道没你想象的好,也没你想象的坏。” “别这样看所有人,以后你还有很多的人要看,这样会累的。”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萧扬的那些宣传方式 【系统八大仙器排名刷新!请在榜上的各位玩家三天内投放器灵于圣灵海参与排名,未到的器灵将直接被替换……】 【系统八大仙器成功刷新!】 【系统八大仙器成功刷新!】 【系统八大仙器成功刷新!】 这番动作实在太大,连盛舒媛都有些吃惊。 温景行对仙道大陆的一些规矩不是很懂,他问“这算是上位成功?” 盛舒媛也有些惊愕“是,但速度如此快的,闻所未闻。”就连她的姝怡也是过了三天打败别的器灵,才成功晋级。 盛舒媛沉思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仙器的主人主动让位,新仙器才能如此轻松上位。” 谁愿意把自己仙器的名额让给别人? 盛舒媛忽然想到什么“或许,我知道是谁。” 她昨日才送了披帛给海棠,今日就成功晋级了? 海棠有玄石她不惊讶,但能让仙器的主人主动退位让贤…… 盛舒媛想到一个可能,愕然道“不会是萧扬吧。” 温景行忽然为萧扬说话,一脸深情款款道“怎么不可能,萧扬连灵石都肯为海棠出,若换做是我,我也是愿意的。” 盛舒媛脸红“你不要每次都见缝插针说这些。” 自从捅破了那层纸,温景行的情话简直十级,她以为之前的追求已经算很猛烈,谁知道对比现在,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温景行委屈“我只是实话实说,夫人还责怪我。” 盛舒媛拿起旁边的披风,脚步错乱走出,还依稀可听见她道“谁是你夫人了?” 徒留某人得意的笑。 ———— “天心确实不在谷里。”莫语躬身道。 那他们口里的天心很有可能是他。 盛舒媛扶额“天心的事情,父亲知道吗?” 莫语不假思索“主上也是才知道,之前……好像一直为殿下的婚事烦忧,才没无心天心。” 按她父亲的脾气,估计在殿里勃然大怒,哪里还会注意天心。 盛舒媛皱眉“那天心就是私自出谷了,有没有人跟他一起下来?” 莫语摇头“主殿与伺候天心的守卫并没有缺少,应当是一个人出去的。” 盛舒媛叹息“幸好是让我撞见了,以天心的脾气,难怪为别人做事。” 莫语没应,等盛舒媛思考后,才禀报下一件事“殿下之前要查的门派,也都写在上面,殿下请看。” 盛舒媛打开册子,随口道“那个地方呢?”她指的是昨天被绑待的那个大本营。 莫语道“是前不久买下的,并没有透露买家的名字,不过,里面的打扮与一个门派很是相近。” 莫语继续道“我们的人在所有门派都有涉及,其中有一个,叫焰火教,在册子最后一页。” 盛舒媛应声翻到最后一页,听她继续道“这个门派平日以匡扶正义为己任,也有一些人去他那边发布妖物的名单,据他们说,一般会查明真相,捉那些霍乱的妖。哦,还有妖魔,见一个杀一个。” 这与他们的猜测撞上了“尸骨有吗?” 莫语眨眼“有的,好像是说给他们超度,还有相应的坟墓,我们的人没有挖过,殿下是要……” 盛舒媛摇头“挖与不挖,也不过是取信与人罢了。有焰火教的具体位置吗?” 莫语“也在册子上,我有派弟子前去看过,并没有异样,怕只是一个幌子。” 盛舒媛又想起一事“对了,今日的仙器你可有眉目?” 莫语站直身,手心浮现一副虚影,正是之前赠与海棠的披帛“降级的仙器器灵名清越,所有人是,萧扬。” 果然是他。 盛舒媛现在心里有数了。 器灵能跻身于八大仙器,还能在炎上城的主城神不知鬼不觉随意绑这些药物,这萧扬不简单。 盛舒媛点头,把册子还她,嘱咐道“你再去查查萧扬的生平。” 莫语道“是,还有一件事,主上要我告诉殿下,这次的事情主上很是关注,外陆人实在太过猖狂,他会立刻着手这件事,再一段时间,会进行一次大改革,特意来提醒殿下。” 是啊,女儿都要被拐走了,他哪里能不关注。 她本来还要说什么,外面却传来敲门声,初春在门外轻声道“夫人,海棠姑娘来了。” 莫云微微躬腰一礼道“那属下告退。” 盛舒媛嘱咐道“让采艾与采萧先回去,这边的事,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莫语“是。” ———— 正巧城主与温景行从门口走过,见莫语从府里出来。 城主眯眼“嗯?是她。” 温景行笑道“怎么,城主认识?” 城主摆手“见过几次,远没有到认识的程度。” 温景行疑惑“刚从我府里出来那丫头?” “丫头,就是我都不敢说她是丫头,你以后也别说了。”城主还有几分怀念的语气“她是炎上城处霓虹所的所长,莫语。” 温景行喃喃道“霓虹所?我听过这名字。” 城主十分惊讶“你不知道?”思考片刻后又恍然“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是自然。” 他喟叹道“所有想在城里当官的人,都必须先在霓虹所任职一段时间,我这个城主也不例外。我当年在霓虹所时,所长可不是这个莫语,是那个人。阿,对,是你夫人的母亲。” 温景行听到这里才上心“那后面她不任职了吗?” 城主笑的几分灿烂“这我不清楚,人家当时是所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哪里敢高攀,不过当时她的风姿已然卓越……” 所以,她并不知道你暗恋她? 城主见他发呆,拍拍他的肩膀道“能让莫语主动来这里,可见你夫人,不一般啊。” “不过也可能是她来找你夫人叙旧,毕竟她的上一任是她母亲。认识也没什么。” 温景行云淡风轻道“那是夫人的事,夫人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我虽身为他夫君,但也没有干涉她的任何想法的权利,她如果想告诉我,自然会自己告诉我。” 他这话一出,城主目露几分赞许“好呀,不过话谁都会说,就凭这个,你还称不上我女婿。” 温景行“……”话又说回来,我夫人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爹? ———— “姜姜,姜姜,你这个披帛真的很厉害啊!我好喜欢啊!”海棠差点要扑进她怀里。 盛舒媛失笑“姜姜?是在叫我吗?”这样叫她的,她是第一个。 海棠相当正经点头“宣姜,姜姜,不对吗?还是,你不把我当朋友?” 盛舒媛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怎么会?” 海棠傲娇地挺胸“那是,那你以后,就是我除了萧扬外的第二个朋友。” 盛舒媛摇摇头“朋友?你们只是朋友?”萧扬把仙器的名额都给你了,居然也才只是朋友? 海棠听她这么说,有些害羞“阿,之前是,就是昨天是,但是今天好像不是了。” 盛舒媛给她倒了一杯茶,“怎么说?” 海棠难得浮上几丝扭捏“就是,他今天突然和我求婚,但其实他与我,就是说,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突然就求婚了,我还有些……”她怀里的帕子都要给她绞断了。 这不明摆着你心里有他吗? 盛舒媛有些好笑,还是耐着性子问“然后呢?你怎么说?” 海棠抿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好像就要亲我,我……我跑了。” 盛舒媛也想到前几次与温景行的那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忽然也就无师自通那些男女之事“他要亲你,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开心还是懊恼?或者说是……厌恶。” “怎么会是厌恶呢。”海棠顿了顿,小小声道“应该是,有些懊恼,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开心吧。就一点点,懊恼比较多,看他平时那么爱数那些灵石,那些灵石都不知道被别人不知道摸了多少遍,谁知道他之前有没有亲过,我当然是懊恼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盛舒媛忍笑,看着她越说脸越红,说到后面还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大红脸。 盛舒媛没再聊她的事情,反而聊自己的事“若是我,我定会把他打出去。你想想,明明是他在你家,告的白,但最后却是你惊慌失措逃跑,太不值当了。”比如之前喂感冒药,也是她一脚把某人踢下来的。 海棠露出醍醐灌顶的神色,很有道理的一拍手“哦,是啊,那是我家,要逃也是他逃,我怎么自己出来了?不能够啊。” 盛舒媛仔细观察她的脸色“所以,你是想答应他的吧?” 海棠噘嘴中还是有那么几分开心的,用小拇指指了一点点的程度“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就一点点哈,但其实我并没有很喜欢,之前也都是当兄弟看的,他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脸都这么红了,怎么会真的把人家当兄弟? 盛舒媛气定神闲道“那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他其实帮了我很多很多,就是我还记得,他与我的第一次见面,那时还帮我做宣传。”海棠回忆“当时是一笔很大的单子,他主动去说的单,如果让那些人喝了奶茶,以后说不定有更多的单,那个大单,我足足宣传了好几个月呢。” 等等,这槽点有点多。 盛舒媛若无其事问“宣传?那有报酬吗?” 海棠摇头,仔细看好像还有几分笑“那么大的单子,怎么敢要报酬?上流社会是最好的宣传方式。”道理是这个道理。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 盛舒媛愕然“谁告诉你的大单子?是你自己去看的,还是……” 海棠茫然道“他说的呀。”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以那小子的秉性,说不定还替你收了几个月的奶茶钱。 她现在算是明白爹爹的想法,尝到自家女儿被坑蒙拐骗的滋味…… 这搁谁不难受。 海棠似乎怕盛舒媛想多,她又慌忙解释道“后来他还帮了我很多事情,像把我奶茶名字作冠名,冠名耶,这么厉害的宣传方式,是他给我找来的。” 你怎么傻乎乎的? 盛舒媛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冠名的物品是什么?你记得吗?” 海棠眨眨眼睛“太久了,我有些忘记,不过我当初去瞧过了,是一个很大的门派。” 盛舒媛麻木问“所以,给那些门派送奶茶,你也没收钱?” 海棠又迷茫点头“怎么了?冠名商的没有给别人钱已经很好了,我就送送奶茶的功夫,没什么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的企业能活到现在,估计是你赚钱能力真的强,或许也有萧扬同学的同情吧。 这么好的一个赚钱平台,谁不喜欢。 海棠还在不停地夸萧扬“他一直在帮我做宣传,不过我现在出狱就没了,就是我去拜托,他也没再弄这事。唉。”估计是他后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怕追妻火葬场吧。 盛舒媛见她这么高兴,也就没戳破,等着小妮子自己领悟吧。 海棠又想起什么“对对对,我来是和你说披帛的,你的披帛真的好适合我,带上她,我感觉自己又美了一倍,不,是两倍,就这样往盛舒媛那边一站,肯定是光芒万丈,哼,到时候看她还是大陆第一美人吗?” 盛舒媛突如其来听见自己的名字,差点手里的茶杯都要倒了,她也是好久没听过这名字。 这段日子,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叫宣姜。 盛舒媛试探问一句“盛舒媛?她怎么你了吗?” 她印象中,好像并不认识这位同学啊。别说认识了,见都没见过。 海棠用力拍了下桌子“反正,反正她毁我场子,坏我名声,若不是我被关,我那时本是要去曲直城见见她的,哼,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盛舒媛忽然背锅“场子?什么场子?” 海棠自知理亏,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只奶声奶气道“你是我姐妹,反正你记住,我讨厌她,你也得讨厌她,知道吗?我们一起讨厌她。” 盛舒媛眨眨眼睛,海棠那副神情像极了传销的“还好看,人人都说她好看,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好看。” “若是,若是比我好看……”她说的耳朵都红了大半“那我就,我就跪下来叫她姐姐。愿赌服输。”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开窍 “阿,疼。” 盛舒媛听见这声音,拿着药膏的手抖了一下,动作却轻了不少,嘴上却狠狠道“活该!” 温景行略委屈的看着她“夫人~” “撒娇没用。”盛舒媛喟叹“怎么就没打死你。” “打死我,你就要守活寡了,你舍得我死吗?”温景行回握盛舒媛的手,如果是平常看起来自然深情款款,配上他现如今这般鼻青脸肿的,着实帅不起来。 盛舒媛见他可怜巴巴的,不由笑出声来,“所以说啊,再强大的智慧也比不上实力,心机深沉又如何?还不是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去打架,怎么也不和我先说一声。” 温景行自然什么事情都不会瞒她“冤枉啊,这事我也不知道,不过陪城主聊天提了几句萧扬的疑点,我哪知道他当机立断,直接找了好些人去打他的大本营,你说他一个城主,没有证据,怎么能直接蹿进去,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的城主。” “那你也不拦着点。”他不懂事,你怎么能不懂呢? 温景行十分无奈“他是城主,我算什么,我不过是曲直城的一个城民,人家管理自己城,我哪有理由拦?也没想到那个人这么厉害,一拳就把城主给打趴下。” 盛舒媛皱眉“那个人?” 温景行回忆“听别人叫他,天心,对,都叫他天心大人,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 盛舒媛被他逗笑“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拿出你之前的正经来。” 温景行后怕的叹息“我也是要死前才发现,面子算什么,做事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来,我喜欢夫人,为何要遮遮掩掩?夫人,你听好,我,温景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 盛舒媛被他不要脸的程度吓到,脸唰的红了不说,差点把手里的药膏都塞他嘴里,见他不肯闭嘴,只好以唇封口。 盛舒媛好半晌才推开他“真是,受伤了也不老实。” 温景行没说话,就一直看着她,以前看似深不见底的深潭现如今满满当当装着她一颗星星,眼里的炙热相当烫人。 盛舒媛急忙转移话题“好好好,这件事说白了,很简单。即使他是城主,没有证据去搜一个门派的底细,说出去也不对,你们还是太鲁莽了。第二,那个焰火教在外的名声还算正义,就算他们私底下,有再高深的交易,也不能这么冲动闯进去,打草惊蛇是小,寒了诚民的心是大。” 温景行没应她,换了姿势,眼神又似春日融雪般缱绻温柔,继续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差点忘记要说什么,强装淡定道“是啊,太打草惊蛇了,后面萧扬被你们吓的不出来,人家在暗,你们在明,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连这个都不在意。” 温景行捧着脸,眼睛还看着盛舒媛,喃喃道“是啊,遇上夫人,我全部的理智都忘了。” 盛舒媛被看的耳朵发烫,故作镇定道“我觉得这股势力,之所以做到现在没人发现,肯定是之前桃李阁的势力做太大,躲在这把大伞下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温景行连连点头,一把把盛舒媛拉到怀里,在耳边吹气“夫人,我们这次回去,我就下聘如何?” “阿!”她怀疑是自己耳朵聋了还是他脑子没理清楚。 温景行用十分惋惜的语气,在她耳旁温柔道“我现在就想要你了。” 盛舒媛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听见他痛呼,才想起他受伤,把药膏放桌上,关门离开“自己过一辈子去吧。” ———— “萧扬,萧扬,你在这里吗。”海棠来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萧扬从角落走出,看着她的脸色十分冷漠。 海棠还很心疼道“我听说你们被城主打了,怎么样啊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我……” 萧扬拍开海棠在身上的手“我好着呢,受什么伤,少来这套。” 海棠被甩在地上,感觉手有点破皮,比起身体,她更在乎的是萧扬的态度,萧扬从来没这么凶过她。 海棠一脸难以置信“你,你凶我?” 萧扬差点维持不住自己冷漠的腔调,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是你去举报的我?还在这边惺惺作态呢!” 海棠感觉自己心都碎了“我?我没有啊我?” 萧扬冷笑一声“不过是我求婚未遂,怎么,嫌弃我物质?所以你向城主举报?让他来抓我?” 海棠呆滞了许久“我,我没有拒绝,我是愿意的,萧扬扬,我也喜欢你的,我愿意嫁你的。”这话一出,海棠没看到他在背后颤抖的手。 萧扬冷声道“你以为我喜欢你,所以向你求婚?我不过是看你蠢,看你好骗,想赚你的灵石罢了,这些年你被我骗的还不够吗?” 他看见海棠瞪大眼睛,背过身去闭目道“还宣传,利用你赚奶茶钱罢了,亏你还沾沾自喜,以为是什么好单子,都是一些乞丐和不出名的门派,也是你自己蠢,一直看不破,像个傻子一样给我送钱。” 海棠只觉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只听见面前人的声音,那人更是用着十分缓慢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么愚蠢,的人。” “那你,我在坐牢,你一直来看我,是……”海棠强忍着哭腔道。 萧扬理直气壮道“自然是为了你那些奶茶店,如果你一辈子在牢里,你的店不都只能给我?真是个蠢货。” 海棠淡淡哦了一声“那,你昨天求婚也是……也是为了我灵石?” 萧扬理直气壮点头“自然,娶了你,我何愁没有灵石花?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为什么要拒绝?” 海棠捏紧拳头,呆呆看着指甲深深插入自己心心,鲜艳的血刺激着她的瞳孔,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等再无传来声音,萧扬才转身回头,地上只有一瓶伤药。 他大笑一声,用刚刚海棠躺下的姿势,似乎想感受她的余温,手心还紧紧攥着那个药瓶。 “死花,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爱你。” 伴随着是长长的叹息。 ———— “夫人,海棠姑娘来了。” 盛舒媛已经在床上准备就寝,听见初夏的声音,她只能披上一件披风下床。 “这么晚了,姑娘来做什么?”初夏疑惑道。 盛舒媛见她十分狼狈,脸上更甚还有哭过的痕迹。 海棠一见盛舒媛,立马扑进她怀里,也没有失声痛哭,只是用着小猫似的声音,偶尔才伴着几声咳嗽。 盛舒媛让两人先下去,把帘子关上,拍拍她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怎么了?影月不哭啊。” 其实在别人难过的时候帮不上太多忙,倾听就够了,他们需要的并不是你的指手画脚,只要你的赞同与安慰。 “我……我失恋了,呜呜呜!” 盛舒媛摸摸她的头,心里除了疼惜她还有点心疼自己的睡衣。 待会得换一件新的。 海棠还留鼻涕“他说,他都是骗我的,全部都是,那为什么,要……要告诉我。” “在我想清楚的,告诉我,为什么就不能以前就告诉我,非要等我想清楚了……再再再说。” 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的越大声。 再嚎下去就把隔壁的温景行引过来了,到时候看见海棠在她怀里,非得把她拉出来不可。 盛舒媛耐心道“嗯嗯,都是他不对,怎么可以骗你呢,太过分了。” 海棠吸了吸鼻涕“就是,我这么好,我都答应要嫁给他了,现在,现在又说都是骗我的,我……我……” “我又不嫌弃他,他凭什么嫌弃我!” 盛舒媛大概猜出一些,等她平静了些,轻言细语问“他这么对你,你又是怎么想的?怨吗?” 海棠摇头,还带着哭腔“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但他说的好像又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在骗我,有理有据。” “我是不是很贱啊,人家都这么对我来,我还喜欢他。还想嫁给他。”海棠想着想着又想哭。 “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所以才这么对我,是不是那个盛舒媛!!” 盛舒媛黑线,“怎么又联系上她了?” 海棠很难过“可是上次也是她给我当头一棒,这个女人,天生就和我相克,姜姜!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 盛舒媛严格上不能算一个好朋友,因为自己寿命短,她一向珍惜自己所拥有,很多事情你若瞒她,才是真的害她。 萧扬这么做,也是想让海棠疏远他,可海棠若真疏远他,以后再想起这件事,只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结,谁知道这心结会在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心魔,既而影响她的修心。 盛舒媛轻轻劝解“先别这么伤心,不要被这个表面的现象所蒙蔽,看一个人呢,不要听他说什么,想想他为什么这么说。” 海棠抬头,还有几滴泪珠挂脸上“他看着像是真心实意,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盛舒媛反问“你看见他的脸了?” 海棠回想,点头又摇头“本来是看见的,凶的很,他之前从来没这么看过我,我后面也就没敢抬头,不过我走之前,有最后看他一眼,他翻过身去,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就这么惹人嫌吗?” 盛舒媛道“或许,他不是不愿意看,他是不敢看你。” 海棠呆滞,盛舒媛继续道“他怕看见你后,会忍不住去抱你,看见你难过,就不敢说狠话。” 这招也是温景行教她的,他曾经说,他对盛舒媛凶不起来,看着她委屈,他自己会觉得犯了天大的错。再大的错,看见盛舒媛就全消了。 海棠嘴巴一张一合,“真的?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她其实也不傻,只是关心则乱。 海棠喃喃道“不要听他说什么,想想他为什么这么说……” 盛舒媛点头“是啊,你想想,昨天都求婚了,今天怎么就不愿意了?这中间他发生了什么?” “是……城主搜查?他怕牵连我?”海棠从盛舒媛怀里起身,鼻涕还挂脸上。 其实这件事也怪温景行,若温景行没和城主说,那城主就不会去搜查焰火派,也就不会让萧扬心生警惕,也就不敢这么对海棠。 但这件事既然做了,被揭穿是早晚的事。 海棠又想到什么,很难过道“可是,可是他之前确实在骗我,我一想到这个事就很是介意。” 盛舒媛感叹“他之前或许真的不爱你,但之后呢,你入狱之后呢?” 海棠想起他说的话,眼神黯然“他说,他说是为了我那些奶茶店。想让我死后留给他。” “你知不知道,若是桃李阁的事真证实是你做的,你以为那些奶茶店能保住?” 海棠身子一震“所以,所以他都是在骗我?他其实是爱我的?” 盛舒媛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爱你,但我知道他突然说那些话一定有理由。” 海棠眨眨眼睛“是呀,他不想牵连我,但也不代表他爱我,但我确信我爱他,不行,我明天要和他问清楚。谢谢你。” 盛舒媛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对你说那些话?” 海棠呆滞“他,不想牵连我?难道不是吗?” 盛舒媛摇头又点头“可能有吧,但如果真的有,若他没有鬼,又为什么怕牵连?我们是朋友,我也不瞒你,城主确实在查这件事,若是真的,他恐怕难逃一死。” 海棠眼神坚定“那我要和他一起。” 盛舒媛“我不会让他们利用你去查萧扬,我也不会要求你帮我偷证据,但若你选择了萧扬,我们明天开始就是两个立场。” 海棠点头“但我们还是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又补充一句“他是我男人。” 所以,为什么要特地来自己家里杀狗? 盛舒媛叹气“也希望他是无辜的。”不过这个可能在他的这些举动看来,可能性非常之小。 或许萧扬曾经也以为自己能给海棠一个稳定的将来,又或者是他爱的太晚了很多事情都来不及改。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天心 “你果然来了!”这声音让正在摸花的男子一僵,连头都没回就要跑,又听见那女声道“站住。” 明明没施展任何灵力,可萧扬就是乖乖站住了。 “我就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你没来,那我们之间,也就结束了。”算这小子还上道,居然来的还挺早。 这里是她与萧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今天正巧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如果萧扬没来,说明他对海棠并不上心,就是海棠再喜欢,她也有能力让自己忘记他。 萧扬还要说话,就见海棠拿起刚刚他摸的那盆海棠花,举到高处就要砸。 萧扬吓的维持不住高冷的嘴脸“慢慢慢慢着!你干什么?” 海棠瞥了眼,又举高了些“干什么看不出来吗?砸花啊!碍着你什么事了?” 萧扬瞪大双眼“快把五灵石一盆的海棠放下!!!” 海棠哪里会听他的,在他面前示威道“这是我的花,就是再贵,有几千灵石,我也照样砸的起,哪需要你一个外人管?” 萧扬紧张地伸舌头“可以商量的,姑娘不要可以卖给我,我我我出六块灵石!” “姑娘是吧!”海棠朝他灿烂一笑,快准狠要把花给砸了,萧扬一个瞬移抱住海棠,见花没碎从松一口气。 五灵石算什么,这花可是他们见面的定情之花,哪是五灵石可以衡量的。 不过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海棠主动揽住他的腰,萧扬甚至无比清楚地听见心上人道“唉,连一个男人的腰都比我细,不过……看在这是我男人的份上,也就算了。” “男男男人?” “难道你不是男人?” 萧扬当然可以推开海棠,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若他这次推开,以后可能再也拉不回,当然,那盆值五块灵石的海棠花也会碎。 海棠紧紧抱着他的腰,萧扬感觉怀里的身体十分僵硬,似乎只要自己一放手,怀里那人便立马倒地。 海棠见某人耳朵红了,打趣道“喂,小羊,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萧扬虚张声势“谁喜欢你了,少自作多情,我是在乎灵石,这一盆得值五块灵石,我……” 海棠把他的脸掰正,对准,狠狠亲一口,见他瞳孔地震,才结束这个吻,揽着他的脖颈,近乎魅惑的语气诱哄道“喜欢吗?” 萧扬呆呆张嘴后“喜欢……喜欢个屁啊喜欢,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了,让全炎上城的人都来见识你的德行。” “你让我放手?好呀,那我放手啦,你看好了,先是左手,再是右……”海棠微笑,真的放了手,但并没有像想象一样摔在地上,依旧稳稳当当靠在他怀里。 萧扬主动抱住了她。 那盆海棠花毫无依靠,从高空落下碎成一块块的泥土。 海棠露出一个如向日葵般灿烂的微笑,“还说你不喜欢我?嗯?” 萧扬没说话,只是用贪婪的眼神看她,似要把她剥皮下肚般炙热。 海棠含笑道“想我把我赶走吗?那不能够。” 萧扬无奈道“你是不是傻,你……” 海棠毫无惧意看着他,这一刻投射出来的光芒让整个人美极了“我就是傻,我就是蠢,我就是……唔……”萧扬这一吻几乎弄的她头晕眼花,只能无力回揽着他,才堪堪没软倒。 好半晌,萧扬才分开,看着心上人,呢喃道“这一走,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说不准,我们都得死。” 海棠还晕乎乎的,只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砸了我一盆海棠花,你必须给我打一阵子的工。” 萧扬亲了亲她的额头“打一辈子好不好?” “可以啊,我宣布——即刻生效,身为奴仆,把你全部的灵石都给我,全部上交。” “……给你。” “就一袋?你全家就这几两?” “那……那再加一袋?两袋,好了这个戒指全给你,行了吧。” “嗯?” “好吧好吧……其实我房间还有几袋……” “这还差不多。” “刚刚那盆海棠花是我们初见那……” “我们初见那盆哪里值五块灵石?值上千万好不好?早在我房间里待着,你若想……” ———— 盛舒媛靠坐在一个角落,很快就看见与那人约定好的信号。 有天心坐镇,没人能进到焰火教内部拿证据。萧扬把内部封的铁桶一般。 盛舒媛让温景行找个理由把天心带出来,剩下的交给她。 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灵气闪过,见中间有人拦着,他冲盛舒媛的那一拳几乎是下死手,但盛舒媛丝毫未动,饶是对盛舒媛十分信任的温景行眼皮都不禁一跳。 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是,天心似是发现了什么,及时收手,方才出手的灵力反噬到他身上,嘴角吐了口血,直接跪在地上“小姐。” 盛舒媛拍拍他的头,把他拉起来“怎么过来了?” 天心毫不在意抹掉自己嘴角的血,笑道“主子说,小姐遇劫,我怕小姐,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下来,找小姐。” 这说话的习惯很像茶茶那个未婚夫龙疏林,一字一顿的。 不过龙疏林是因为不会说本地话,而天心显然是不经常说话。 盛舒媛没说,温景行也不会去问,他一向如此,尊重盛舒媛的所有事情。 盛舒媛疑惑“遇劫?什么劫?”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遇劫了? 天心愣愣道“主上说,情劫,特别难对付,很是棘手,我,看主上担心,怕小姐,会有危险,于是,就下来找小姐。” 天心的性格她知道,再单纯不过,以盛舒媛马首是瞻,肯定是被萧扬发现了这个空子,然后一直利用天心的蛮力胡作非为。 指不定还承诺他会带他去见盛舒媛之类。 盛舒媛漫不经心给他擦擦汗“怎么待在那个门派里?还出手伤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天心喏喏道“那个人,说,可以带我,见小姐,我就帮他,杀人。” 真是萧扬一贯的风格。 盛舒媛叹息“下次可不能再这样。” 天心迷茫极了,“啊,可是,我现在,找到小姐,他就没有,骗我。” 之所以没有直接去找天心,也是怕天心被萧扬套话,怕萧扬四处宣扬她的事情。 盛舒媛看向温景行,介绍道“他算是我哥哥吧,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除了力气大,也没什么优点。” 天心还朝温景行认真点点头。 温景行“……哥哥?” 力气只是有点大?简直是令人发指好不好? 这人没有化神也有渡劫…… 现在看来,当初与他打架那天没死,说不定是因为身上沾了盛舒媛平时的味道,天心才下手晚了几步。 盛舒媛扶额“不是亲的,也不是表的,很难解释,等有空我会与你说清楚。” 温景行脑中一级警报拉响“那他,他是你……” 天心虽个性爽朗,看着呆板耿直,可见了盛舒媛,整个人瞬间焕然一新,似是活了一般,加上他实力强大,又不是盛舒媛的亲戚。 温景行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个强有力的情敌。还是青梅竹马的那种!!! 打不得骂不得! 还不如做敌人!!!! 盛舒媛笑了笑,似是看破他的想法,解释道“天心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遭遇了些变数,眼里只看得见我一个人。他把我当成至亲。” 是啊,他看你的眼神真的一点杂质都不掺,无关于爱,只是信仰。 天心听不懂,也不是很想听懂,眼睛只看盛舒媛。 盛舒媛见他皱眉,扯扯他的袖子道“他这辈子,被自己禁锢在我身边,何其悲哀,你不能凶他,知道吗?好好对人家。” 温景行意会,承诺道“当然,得你一句话,我必像你护着他一样,也护着他。” 天心冷冷道“但我并不会也护着你。” 温景行“……”日! 盛舒媛反而有点高兴“天心居然主动开口了,还是这么长的一句话,没有停顿,真好真好,这段时间有进步。” 天心视线扫到盛舒媛,眼神不由自主就缓和了很多。 温景行差点没把手里的栖南捏碎。 栖南“……”我当时害怕极了。 盛舒媛问“那人让你做什么事情?” 天心回忆片刻,慢慢道“让我,捉妖,让我,看家。” 还真是大材小用。 温景行喃喃“捉妖?什么样的妖比较多?” 天心沉默,用屁股对着某人。 温景行“……”他看向盛舒媛,差点就要冒火了。 盛舒媛抓住他的爪子,问天心道“什么样的妖,你有印象吗?” 天心不假思索“就,有魔气的,妖,直接抓。其他的,妖,要等,他们找证据。” 温景行见有线索,又忘记刚刚的打,问“那,那些妖被关在什么地方,一般下场是什么?” 天心闭紧嘴巴,像塞了满满当当的果子的小松鼠。 温景行“……” 干。 盛舒媛只好重复一遍,天心又道“一般,被炼,成丹,或者,变成骷髅。” 能变成骷髅的妖很少,大多数妖死都是十分安详,变成骷髅的情况下——只有被吸干净妖灵才会。 温景行提出疑问“一般修炼魔气的妖被吸干净妖元,吸取者身上肯定是有魔气。” 盛舒媛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捉霁光而不杀的原因,霁琥身上有一块玉佩,能遮蔽魔气,也不怪萧扬想要。” 所以霁光才不能死,若是他死了,这玉佩的线索就很难找到。 于是萧扬故意让霁琥逃出去,就是为了让他去找给玉佩的人,就算找不到,一个小孩子而已,对他们并不算威胁,况且就算是他真的逃了,又能逃到哪里去? 盛舒媛劝道“那你先回去吧,我事情办完,一定上去看你。” 天心抿嘴“不,我要,救小姐。” 盛舒媛“茶茶呢,茶茶也来了,在我家呢!” 天心不为所动“茶茶是谁?我,只要小姐。天心,只关心,小姐一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温景行眼睛都要冒火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冒昧。” 天心难道回答“哦。” 温景行“……”艹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他感觉前半辈子的经历在这个男人身上居然毫无借鉴之处。 温景行幼稚道“我,我是你妹妹!!!的夫君!夫君懂吗?你说那话要考虑我的感受。”话语主要强调妹妹两个字!! 天心冷冷道“说个话还要考虑你的感受,那我为什么要有个嘴,都哑巴好了。” 温景行“……”要命了,居然觉得这话该死的有道理。 盛舒媛本来想阻止的,但她从没见天心对一个陌生人说过这么多话,还没断句!!!! 这是个好兆头。 可以可以,说不准天心真有一天可以变好。 对两人的小学鸡吵架,盛舒媛也就喜闻乐见了。 温景行觉得自己刚刚发挥的不好想重来,语重心长道“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要跟着你妹妹!过日子。要去过你自己想要过的人生!!” 天心又哑巴了。 温景行见他不说话,开始讲道理“你听过一句话吗?你是砍柴的,你妹妹是放羊的,你和她聊了一天,你妹妹的羊吃饱了,你的柴呢?所以,你要为自己而活,不能跟着你妹妹活。” 天心不为所动“我会放下柴去给小姐喂羊。” 温景行皱眉,看他还在看盛舒媛,拉住他的手,像兄弟谈心一样“这以后呢,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对比那个人,其他人算什么,你妹妹也是如此的,也会为这个人让步的,你要让你妹妹自己成长。”我就是那个人,适可而止吧,男人。 电灯泡快给老子滚! 天心呆滞道“我,一辈子,陪着小姐,不,看彩虹!” 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温景行“……”啊啊啊啊!!你家小姐有我陪,不需要你啊!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原处的盛舒媛当然没注意到这些,他只看见——温景行很亲切拉住天心的手。 天心居然没有推开他?! 两人有商有量的样子像极了晏温与初晓。 盛舒媛抿嘴,远看居然还点配,毕竟手拉手一起走。 她有点想录下来给父亲看。 嗯,真让她评价的话,那种感觉……她说不出来,怎么说?就……就还……还挺自然的。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曲奇 “好了,现在没人了,你说,你怎么下来了?”盛舒媛盯着天心。 “我,担心,玖玖。”天心风轻云淡,只嘴角微微抿了下“那人在,玖玖不用自己的脸,也就不敢叫玖玖,怕坏了,玖玖的事。” 盛舒媛无奈“这会是精明了,懂得人前叫我小姐,对别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他骗你杀了那么多妖,你现在身上的戾气这么重,不在圣莲谷待个一百年,估计是出不来。” 天心不为所动“不,我要陪,玖玖。” 盛舒媛叹息“知道在外人面前叫我小姐,对我的事情就这么上心?温景行说的对,你也要找自己的路。” 天心不说话,眼睛闭上,表示自己不听。 盛舒媛握住他的手“明天,明天我让弄影来接你回去,知道吗?” 天心摇头“弄影!不行的,他很坏,他心里想霸占玖玖,不能让他,见玖玖,那不好。” 盛舒媛微笑“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才要回去替我看着他,帮我监督他。” 天心眼神明亮“我杀他!” 盛舒媛苦笑,连忙阻拦,他知道天心可不是玩笑话,只要盛舒媛答应,他是绝对会去动手“他虽然不好,可也从没犯事,你要知道你们这族若死了,那就是真死了。不能投世的。” 天心眼神凌厉“他和姓温的不同,他想要,得到全部的玖玖。” 他居然看得出来温景行的心思。 天心有些急了,他一百年加起来说的话都没有今天多“不一样的,我想让玖玖好,但,弄影他想要玖玖,他会伤害玖玖,我杀他,不会有人,想害玖玖了。” 盛舒媛劝解“我知道,他居心不良,但你们的命只有一次,你们因为我而出生,我对你们都有愧。只要他没犯错,我就不能杀他。” 天心点头,声音莫名有点委屈“知道了,玖玖守护的,我也守护,我会看着他,他要做错,我就立马,杀了他。” 盛舒媛看着他,语重心长道“今天温景行说的没错,你也要有自己的世界,你要找属于你自己的道。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天心摇头“我为玖玖,玖玖想要的,我都给,为玖玖好,我就好。” 他第一次不答而问,一字一顿认真看着她“玖玖,你,也喜欢那个温,吗?” 盛舒媛脸莫名红了“你……” 天心分析“他看你,和弄影一样,又很不一样,不然见面时,我会杀他。” 盛舒媛坦诚道“我喜欢他。” 天心难得脸色一黑“我也,也看出来。反正,玖玖喜欢的,我会守护。”他其实学过的词语不多,全部的话都是为了形容盛舒媛的。 盛舒媛知道自己劝也没用,还是道“你一直守护我,那你呢?” 天心的话七扯八扯的完全没有逻辑“之前是被设定成这样,之前是为了保护,盛舒媛。现在,现在不一样,现在是玖玖,玖玖所思,就是我所思,玖玖所恼,就是我所恼,我为玖玖,一人所活。” “你会找到自己的道,总有一天。”盛舒媛知道和他说不清楚“说再多,明天你还是要走。” “……哦。” ———— 第二天,盛舒媛在门口看着天心“去吧,这件事完,我会去看你的。” 天心似乎嘴巴鼓了鼓,但也可能是盛舒媛看错“我,你别让他看到温,他狠,会杀温。” 盛舒媛呆滞,还没理解他的话,弄影已经到了,还没和盛舒媛说上一句话,已经被天心拉走,转身消失。 盛舒媛“……”行吧。 她正要回府,余光却扫到齐卿卿。 盛舒媛朝她点点头,却没想到齐卿卿主动提要和她说说话。 盛舒媛“……当然。” 待齐卿卿到了殿内,喝了一杯茶,才缓缓道出来意“这次来,是为向宣姜你告别的,虽然与你认识不久,但每次见你,总有一种相熟的错觉。” 盛舒媛勾起嘴角“朋友之间,并就不是以见面的次数来论交情,我也有一个一见如故的知己。” 很巧的是那人和你认识。 齐卿卿神情略羡慕“真好,我从小到大,也就一个妹妹能知我心意,很是羡慕你朋友众多。” “温妤此言差矣了,朋友本就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盛舒媛不经意问“怎么走的如此急?” 齐卿卿粲然一笑“我听闻妹妹怀孕了,害口的厉害,所以想特地回家,去看看她,送点什么东西给她,我想去照顾它。” 齐念卿怀孕了?! 盛舒媛那口茶差点呛到,南圣王的实力堪比父亲,越是实力高深的人越是不易怀孕,她这才侍奉了多久,居然就怀孕了? 不是福气深厚的人那就是实力超强的人。 齐卿卿见盛舒媛惊讶,也有些讶意“怎么?宣姜你认识我妹妹?” 是啊,你妹妹还是我的知己呢。 盛舒媛从袖口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通灵剔透,翠色温碧,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有五瓣莲花之像,那朵莲花突出许多,但看起来却无丝毫违和,若是用手按上去,会发现那莲花竟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一朵真莲镶嵌,仔细一闻,似乎还有莲香,感觉带起来也会有莲香阵阵。 盛舒媛拿着玉佩放到她手心里道“这玉佩是我亲手做的,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麻烦你帮我转送给她。” 齐卿卿愣住了,摸了摸玉佩上的莲花,“这般好的玉佩,她……” 她作为北齐圣女,见识自然不俗,但也从来没见过灵气这么足的莲花。 盛舒媛笑笑“这是圣莲谷的五瓣圣莲,圣莲到了六瓣,是可以化身为灵,算作半个器灵,玉最为养人,这也算是半件仙器。” 圣莲的作用全大陆都知道,可助眠,可避百毒,更何况是五瓣的圣莲。相当于给了个保胎仙器啊。 齐卿卿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我听说圣莲谷的莲花不能外送,就是送的圣莲,也不会有超过两瓣,这样贵重的礼物,我……” 盛舒媛“收下吧,这玉佩于我并无用处,放在我这也算是浪费,若是让它,给你妹妹做配,那才算是,物尽其用。” 南圣王可是最大的皇帝,里面的后宫才真真称得上是三千佳丽,关系复杂不说,她又怀了孕,肯定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盛舒媛印象里,南圣王可没有一个皇子的。 那齐念卿这算是头胎。 齐卿卿也不是矫情的人,毕竟从小以圣女之礼养大,面上再失礼的举动也就像刚刚那样,突然站起身来那种程度。 她只暗暗把这份情记在心里,这份礼物才是妹妹真正需要的。 盛舒媛想起一事,有意劝慰“我看你那两个侍女,眼神难辨,就连你过来都没有跟随,行动也多有自己的考虑与思量,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他们看着你的眼神却是十分的……”讨厌…… 那怕会背后对你下毒什么的,这种贴身的才防不胜防啊。 齐卿卿面不改色“宣姜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两人的脾气我知道,树檀武力极高,比我还厉害,树桑的智力也极高,我也有所不及,我也知她们并没有把我当主子看。” 这倒把盛舒媛整迷茫了“你既知道,那为何还一直放任?” 齐卿卿盲目信任“他们虽手段果决,也不喜欢我,但做的事情却是真心为我,很多事情,都是他们一直在帮我,更何况,这两个是妹妹送我的,妹妹给的,不会有差的。” 盛舒媛“……”想不到你还是个妹控。 若不是知道你妹妹的脾气秉性,怕是以为你妹妹是个居心不良的。 不过也难怪,见过雄鹰,哪里会再屈服于燕雀。 也难怪树檀与树桑并没有对齐卿卿忠心。 既然是她送的,盛舒媛也放心的下,再无顾虑地把人送走了。 ———— 温景行最大的顾虑——天心已除,接下来就完全靠温景行了。 她可不想再深入什么焰火教,做内贼,偷证据,再与温景行扮个假夫妻什么……想想都脑袋疼!!! 一切让温景行自己处理吧。 好久没开直播了,盛舒媛打算给温景行做一些曲奇,顺道再直播一下。 [宣姜大大直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失踪人口回归!!激动的我直接把牛拉开自己犁了两亩地!!!!] [我也是,激动的我不插玉米秧了,我把自己插土里!!!] [宣姜大大终于想起自己的密码了!!!] [对象呢?如果对象在,我就不看直播了,坐等别人给我剪没狗粮片段!!] 盛舒媛瞄了一眼,含笑道“他在工作。” [啊啊啊好甜啊!这一口下去!无法呼吸!] [明明是一个人却打出了两个人的伤害!!所以,单身狗根本不配看直播!!] 盛舒媛洗干净手,将父亲送来的一瓣圣莲用水泡开,泡好后将樱花仔细捞出来。 盛舒媛低头“先让它保持好形态,再覆盖一层纸,吸干水分放一边待着。” “喜欢别的花也可以选择别的,三色堇、薄荷叶、迷迭香、三叶草都可以,泡水洗净后放在纸上,再覆盖一层吸干水分,用同样方法更换好纸,再上面压重物,把香草压平整。是一样的,不过我只喜欢莲花,所以他也只能吃莲花,这边就不示范了。” [啊啊啊啊天啊,刚刚那口是什么??!干货里面有糖!有狗粮!] [我在很认真地写笔记,突然话锋一转,并且还没有任何突兀!!!我看着笔记上的句子,突然不知道要不要撕掉。] [我喜欢莲花,所以他也就只能吃莲花!啊啊啊好霸道啊!我好喜欢!宣姜大大这次直播感觉直接了很多,表达感情都开放了。] 盛舒媛拿一个碗,放入软化的无盐黄油和糖粉,打发至微微发白。 盛舒媛完全不看弹幕,认真道“现在开始打蛋。要两个蛋,蛋黄与蛋白要分离!” [蛋黄溅到我了!!!你得负责!!] 盛舒媛把2个蛋黄分2次加入打发好的黄油中,道“要确保蛋液与黄油完全融合后再加入下一次,直至全部混合均匀。然后来两次,这样……” “再筛入低筋面粉,倒入红灌木茶碎,用刮刀切拌均匀成团。”盛舒媛把团搓成长条,放入垫有油纸的模具中压成正方体。 “当然,你们也可以做成棍壮。” 盛舒媛用油纸充分包裹四周,正要施展灵力冰冻她时,直播里盛舒媛的腰突然多出了一双大手揽住,那大手的主人还道“夫人,我回来了。” 直播“啵!” [啊啊啊啊阿伟怎么了!!!] [是不是回头亲了他一下,我的妈呀,好甜啊,不用吃曲奇了,我自己已经很甜很甜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现在就要退出直播间,但我的手!!完全不受我控制!] 盛舒媛声音都含笑“那你来施展这个冰冻术。” 温景行“遵命!” 盛舒媛趁着他施展,一边道“关于面团,如果温度过高导致面团过软,可放入用冰冻术后再整形;如果施展之后面团过硬,可用手掌轻轻按压,调至合适的软度,再整形。” 盛舒媛取出冷冻好的饼干条,切成方块,将莲花压平在表面。 盛舒媛道“莲花不能有地方翘起来,否则容易糊。” 盛舒媛又戳了戳温景行的腰“给我烤熟它,快。” 温景行边施展边问“这是给我的吗?” 盛舒媛不假思索“自然。” 温景行温柔的可怕“夫人今天也抓住了我。” [如果那天平静无风,我就不会人心两空……]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话本里的故事,我就不该点进这个直播间。] [虽然很虐狗,但有一说一,这个曲奇真的好看,非常好看的那种好看。] 盛舒媛“我们这次的直播就到这里了,下次见啦。” 温景行在镜头下挥挥手“拜拜!” [怎么怎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我们短短几分钟,已经饱了。] [唉,感觉追宣姜大大的直播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 阅读攻略土著最新章节请关注流星() 来世 [感觉宣姜大大最近,天天都开直播开的我们好幸福啊!!!] [是啊,把我们宠坏了,等以后不直播了,我到时候肯定很难受!!!] 盛舒媛进入主题“今天做芝麻汤圆,我们先准备一些汤圆皮。” 盛舒媛将糯米洗净,用灵力冻成10个小时后的模样,再将把糯米用勺子倒入石磨中间的小孔。 盛舒媛边操作边道“逆时针磨7圈,再加下一勺,磨成的浆流入碗里。” [怎么没见宣姜大大男朋友!快过来给女朋友磨糯米啦!!] [没有男朋友的女士建议联系一下我,我愿意现在去帮你们到家去磨糯米,不要一分钱!] [我可以帮宣姜大大磨!我力气超大!!] 盛舒媛将米浆倒入布袋中,吊起袋子,底下放个盆接水,用灵力过滤出多余水分。 盛舒媛把袋子放下,把米浆搓球道“再搓成块头相同的小球。” [没耐心的人一般都略过这一步,……] [吃着糯米糍,想象是大大做的,感觉自己好幸福!!] 盛舒媛擦干净手,拿出黑芝麻“现在来准备黑芝麻馅心,将黑芝麻放入沥网中冲洗干净。起锅炒熟。等它凉了,再用灵力打碎。” “猪板油洗净沥干水分,撕去筋膜,大块切小。将熟黑芝麻粉、绵白糖和猪板油混合均匀,用灵力冷却。再搓出一个黑芝麻馅心来。” 盛舒媛将糯米团子用大拇指从中间顶入,转圈捏成小酒杯状,放入馅心,包住收口,搓成圆球。“这样就算一个。” [啊啊啊我捏不起来!!急需一个宣姜大大救命!!] [芝麻好黑啊,衬的大大的手特别白!!] “水沸后调小火,放入汤圆,锅中冒小泡时,加半碗冷水,再次煮至冒小泡时,再加半碗冷水,继续煮至汤圆浮起。汤圆算是好了。” 直播忽然传来了一道男声“夫人,我回来了。” [我就知道,有些狗粮不是你想逃,想逃就能逃的……] [又来了又来了!!!] [此刻的我感觉吃什么汤圆都是柠檬馅的,啊啊啊我好酸啊!!!] 温景行见盛舒媛端了一碗汤圆,然后把汤圆放到他手里,并且把他推出去,直播间的人还依稀能听见声音 “出去出去,你没看见大家都不欢迎你吗?” [欢迎的欢迎的!我们就是说说而已啊!!] [是的,狗粮吃多了也是会真香的!] [没没没,也是有你们的c粉,我们在这里,在这里啊!!!大大看看我!] “夫人~我这好不容易早点回来,想多陪陪你……” “免了免了,先去吃汤圆,待会再来吃别的,等我这个做好,就陪你,哈!” [就这?!!!] [我好酸啊,这哄小孩子的口气!!] [宣姜大大真是理想的梦中情人,又会做饭,又会做点心,声音又好听,想来长的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好酸啊!!!柠檬树下你和我!] 盛舒媛好半晌才回来,声音都有些沙哑“最后来做红糖糍粑。” [最后这两个字,我真的很不喜欢听!唉,果然男朋友来了,直播算什么?] [没关系的,您可以让男朋友旁观的,我们不介意的,开的久一点吧!!] [是啊,总是担心有上顿没下顿的。趁现在有时间也多陪陪我们吧。] “以后会有机会的,但是我现在要陪陪他。”盛舒媛又扫了一眼,“拿糯米团,揉搓成长方形,切成长条状。起锅倒入能铺满锅底的油量,热锅热油,炸的时候一定要开小火,放入糯米条炸至发黄就行,太黄的话,内部糯米会变硬,微微发黄的时候口感是最好的。” “另起锅倒入红糖和水,水位要超过红糖半指节,大火煮至红糖水收汁,煮的时候不停搅拌。再淋糖汁再糍粑上。” “好了,今日的直播到此为止,我们下次再见。” ———— 盛舒媛将糍粑拿到房里,一把被某人拉到腿上“嗯?舍得出来了?” 盛舒媛正要起来,不成想某人在她耳朵道“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盛舒媛迟疑看了看手里的糕点“糍粑呀,不是吗,你……” 温景行揽紧她的腰,含笑道“家庭和睦、幸福吉祥……”见盛舒媛还没有领悟过来,又念道“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 ! 假成亲那天的糍粑!! 她想起来那天的糍粑是怎么吃的了。 盛舒媛脸爆红,夹起一个糍粑塞进他嘴里,意图堵住他的嘴。 谁料某人嘴里含着糍粑过来,挑眉暗示地用糍粑碰了碰盛舒媛的唇角。 “怎么一个糍粑,你也能想到这些……”盛舒媛被他揽在腰上的手弄的动弹不得,只好张嘴咬下糍粑的另一面。 这次算是圆了温景行成亲的缺陷了。 等温景行把人欺负够了,他再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夫人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看见一些东西,明明不相干,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你。更何况是我们一起吃过的糍粑?” 盛舒媛没力气瞪了他一眼,“你最近,怎么总这样笑,看起来有些傻。”完全不像她之前初印象的温景行。 温景行眨眨眼睛,又露一个笑“傻笑?是这样吗?这傻笑应该也是从喜欢上夫人才慢慢开始的。” 盛舒媛耳朵已经要烧起来了“……好好说话!” 明明也不是什么下流的话,怎么盛舒媛每次听都感觉脚趾抓地! 直男撩人最为致命!! 温景行知道再聊下去,可能把人聊跑,转移话题道“我们找到霁光了。” 盛舒媛眼神一亮“霁琥的父亲?在哪儿?” 温景行“实不相瞒,是天心走之前告诉我的,没了天心坐镇,他们门派就好进去多了,城主偷偷派了人去找他父亲,果然在天心说的位置找到了。这下就有人证了。” 盛舒媛反问“你已经找到所有的证据了?” 温景行抱着她点头道“也差不多,人证有霁光与霁琥,我查过,霁光的名声挺大的,很经常救治别人,也算有一点可信度。物证的话,我的人找到几具骷髅,上面还有大世家的刻骨痕迹,被埋在门派下面,骷髅都是吸干灵力才能化成,所以物证也算有了。” “而且,我怀疑萧扬背后还有人,正如桃李阁的钱财不知去处一样,萧扬吸收的妖灵也不明去处,我想还有一个人。” 这事就不是盛舒媛该操心的了,有炎上城城主在,她做再多,反而吃力不讨好。 盛舒媛比较担心海棠,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海棠会和李凡凡一样,与萧扬一起……”死! 温景行哄着“没办法,世事难两全,做错了事就要惩罚,若我们包庇,只会有更多无辜的妖,因为萧扬丧命。” 他怕盛舒媛多想,也塞了一个糍粑堵住她的嘴,见她还未反应,朝她灿烂一笑“礼尚往来非礼也,方才夫人吃了我的糍粑,是时候到回报了。” 盛舒媛被亲的措手不及“……” 什么你的?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都是我自己买的,自己做的,连碗和勺子都是我的! 霸道! ———— “夫人,海棠姑娘来了,说,说是想见您一面。”初春道。 该来还是要来。 盛舒媛点头“好,我现在就过去。” 海棠完全不拘谨,斜倚在椅子上,看着盛舒媛来了,也只懒懒道“你来了?” 盛舒媛却道“喝茶吗?” 海棠看起来很恣意,“如果宣姜愿意帮我倒的话……” 盛舒媛失笑“当然。” 盛舒媛倒茶,海棠在一旁淡淡道“我今天来自然不是求你帮忙,只是想同你告别。” 盛舒媛手一顿,不由屏息道“还是到了这一步。” 海棠神态悠闲“你不要自责,我还要感谢你呢,若我真因萧扬那番违心的话离开他,多年后的我肯定要后悔一辈子。” 盛舒媛眼神飘忽不定,继续听她说“这几天,我们每天都活得像偷来的一样,当然了,每天我都觉得很幸福,就是前半辈子都没有这么幸福过,我觉得,够了。” 盛舒媛忽然想到自己,脚步有些发软,面上却不显,只把茶杯递给她。 海棠坐起来,拿着茶杯,看着漂起的雾气,喃喃道“他既向我求了婚,那我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一人死了,另外一个人,能独活吗? 盛舒媛寿命将至,若找不到相应的神器……温景行那么爱她,是不是也会跟海棠一样,跟着她一起去了? 肯定会的。 她们一族的人,去了就是真的去了,是生生世世都无法投胎的。 盛舒媛脊骨发凉,浑身都僵硬起来,茫然失措道“那你这辈子就葬送到这里了。”温景行这辈子就葬送到她手里了。 海棠摇头“不,我已经很满足了,此生遇到这样的人,足以。”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点醒了我,我还不知道与萧扬会错过多少。”她站起来,牵着盛舒媛的手道“你不通过我查萧扬,我也不会为难你帮萧扬求情,无论你怎么想,你是我唯一最好的朋友。” 海棠吐了吐舌头“哦,对了,这个给你。” 盛舒媛看着她手里的令牌,有些呆滞“这是……” 海棠真诚看着她“这是我全部的钱还有铺子,我与萧扬无后又没有朋友,从此以后,所有的海棠茶轩就都是你的了。” ! 饶是盛舒媛很有钱都被这份礼物给震惊到“茶轩?所有?萧扬能答应?” 海棠点头“是啊,我与萧扬,都是外陆人,机缘巧合提前来到仙道大陆,异世之人是不能投胎的,现实大陆也不会收我。其中的利弊,萧扬早就和我说清楚了,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你。” 这可不是一般的便宜!!! 要知道海棠茶轩是全大陆唯一的奶茶店,连南圣的每座城池都有分店。 盛舒媛摇头“不,我这……” 海棠脸色一变“你不收,我只能给别人,我与萧扬要一起死,既没有转世也没有后人,不给你,我不如让所有的海棠茶轩都倒闭。” 盛舒媛突然抬眸“如果我说,我能让你们投胎呢?” “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你……”海棠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可以让他……” 盛舒媛“我可以,那你是不是就不能死了?” 海棠还没从震惊从缓过来,她当然知道盛舒媛不是说大话的人。 海棠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说你……不行,我还是要陪他死,不过,这个给你保管,到时候找到我们的转世,再还给我,中间不管盈利了多少都归你,如何?” 盛舒媛认真道“不,你听我说,犯过之人,戾气特别重得无法投胎,特别是萧扬,因为萧扬死的妖太多了,虽然不是直接死在他手里,他身上的戾气之重,没有几千年消散不干净。” 海棠无所谓撇撇嘴“那又怎么样,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陪他一起。” 盛舒媛摇头,语重心长道“戾气消散投胎的第一世必会十分倒霉,你若陪他一起倒霉,到时候谁来照顾他?你就是实力再强,可前期运气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你难道舍的他吃一点点苦?” 海棠愣住“那我该怎么做最好?” 盛舒媛道“你实力不高,陪他一起受戾气之刑,难道不会拖累他?与人为善也可除戾气,你在外面救人,他在里面服刑,不用一千年,他就可投胎出来,就算他厄运缠身,有你大把的灵石与权势,还怕不能保他周全?” 海棠想都没想,噗通就跪下了“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肯定很难,我会活下去的,一直到再投胎的那一天。” 盛舒媛见她毫不犹豫,不由问“你,你不怕他忘了你?” “我信他。”海棠抬头,十分坚定道“若他忘了,我也会让他想起来。” 盛舒媛思绪万千,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先起来吧,这件事不难,一千年,你能等吗?” 海棠不假思索“当然。” 萧扬死了,还可以投胎。 但她死了,却再也无法再来。 那,到时候,温景行怎么办? 盛舒媛第一次对自己以前坚信的人生产生了动摇。 乐文 约定 “爹爹!!”霁琥一把投入霁光怀里。 霁光抱着霁琥转了好几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霁琥被他连亲了好几口,又追问“娘呢?爹,娘在呢?” 霁光原本高兴的脸立马黯淡下来“你娘,你娘她……” 霁琥眼里闪烁着泪光,还忍着性子安慰父亲道“爹能回来已经很好了,这次多亏了这位宣姜姐姐。” 霁光这才想起盛舒媛,收起难看的脸色,感激道“多谢姑娘了。” 盛舒媛笑了笑,从旁边拉出温景行“你该谢的是他。” 温景行见他要行礼,连忙摆摆手道“诶,不要不要,别这般客气,夫妻一体,我是因为夫人才帮的你。” 霁光目光一振“上次见姑娘,姑娘还是独身一人,现如今,唉,竟然已经为人妻了。” 盛舒媛百口莫辩,也只能微笑点头“上次你救了我妹妹一次,那这一次就当我还你的人情,无需如此客气。” 霁光挠挠头“这就说笑了,上次舍妹并没有救治成功还送了一个如此名贵的玉佩,已经让我很愧疚了,这次又救了我们全家的命,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霁光一定舍命相报。” 盛舒媛也不想和他拜了拜去的,也只能收下这一礼。 坦白说,霁光能救治的,采艾都可以做到,所以并不需要他的报答。 盛舒媛把玉佩还给他“或许,这个应该还给你。” 霁光眼神一亮,过硬的意志让他没办法收下“这本就是姑娘你的东西,实在太过珍贵了。” 盛舒媛皱眉“我又没有魔气,这玉佩又不好看,放我只能积灰,更何况,这种玉佩我家里没有一箱也有一盒子,还不如给你。” 霁光“……”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感激的收下,但现在却完全感激不起来。 他只觉得酸。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还有温景行也有点酸。 ———— 夜谈 “霁光带回来了,那萧扬呢?”盛舒媛靠在他怀里问。 “他死了?”明知道有这么一天,真的到来时,盛舒媛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怎么死的?” 温景行长叹一声道“城主追问他幕后之人,我们都没想到,他直接自尽,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 盛舒媛没说话,温景行抱紧她,捏着她的手唏嘘道“当时城主提议搜魂,被我给拦下来,他怕城主动了这个想法,才自尽了之。看来,这幕后之人与他的情意非比寻常。” 盛舒媛想到海棠,感叹道“我比较担心影月。”虽然知道她决意不死,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失去挚爱之人的感觉可不好受。 温景行知道她难受,把她又揽紧了些,握着她的手道“会好的,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盛舒媛抬眸看他,眼里盛着满满的爱意,他总感觉到她的心事重重,莫名眼皮一跳“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盛舒媛移开他的目光,软糯糯道“没事,你让我靠一会……” 很多事情,她知道当断则断,但对上温景行的眼睛又断不起来。 温景行只扣着盛舒媛的手,声音还有几分颤意“夫人,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你……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他真切地感受到盛舒媛身子一震,把盛舒媛的手抵在下颚,亲了亲,郑重道“我知道,这样求婚太草率了,回去我一定弥补你一场盛大的求婚,你……” 盛舒媛蓦地睁眼,看见他无比真挚的双眸,想说的话在舌尖翻了几转,红唇一张一合,还是没说出口。 温景行以为她还为海棠的事情难过,温柔缱绻地亲了亲盛舒媛的额头,“你这样,我心都碎了,别难过了。” 盛舒媛一手摸上他的下巴,从下巴又摸到鼻子眼睛,顿了良久道“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以后。” “你入门派还未一年就名登大师兄的考虑人选,这一次又靠你过了炎上城的两次风波,若你是炎上城的人,怕就是未来的城主了。我知道,你远没有表面来的轻松,你背后的努力肯定比很多人做的多……” 温景行身子剧震,抓住盛舒媛碰他脸上的手“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我吃过的苦,不会让夫人吃。” “并不是所有女孩都是用糖果,香料和美好的东西做成的。有些女孩,生来即代表冒险,美酒,智慧与无所畏惧。”盛舒媛坐起来,“你征服曲直城,又来征服炎上城,接下来,稼穑城,从革还有润下城,你是不是也要去……” “是。”他毫不犹豫承认,硬生生地切断了她未尽的话音。 在温润如玉的形象基础上,顷刻流露出豪气与壮阔的胸襟,温景行此刻侵略性极强,“如果没有夫人,我这一辈子不会娶妻。”这一声夫人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 他原本就没打算娶妻,但灵魂契合之人往往都是一见钟情,他们太明白彼此了,他对盛舒媛就是如此,他相信盛舒媛也和他一样。 “我也是。”盛舒媛用力回握他的手“我喜欢的人有光,我也想与你并肩而行,以后站在你身边也才不被别人沾‘侥幸’二字。” “我第一次知道你,在曲直城的甜品店,我当时还送了你一个小猫爪。真正第一次相见是在曲直城外的珠光村,那时我们为着同一个目的并肩作战……” 温景行莫名扬起嘴角“那时夫人你还扮猪吃老虎,一直借着别人的手来杀怪,殊不知我注意你多时。” 盛舒媛:现在也在吃老虎。 想到回忆,盛舒媛声音又温柔上几分“也就说过几次话,谁曾想第二次相见,居然是在桃李阁,阁主让我勾引你,我们不约而同成为假夫妻。” 温景行忍俊不住“我那时不知道你在,本偷偷安排了初晓,谁曾想你突然出现,把我的心都勾乱了。现在想来,遇见你以后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盛舒媛清言浅笑道“阿温,你有你想做的事情,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你于我就是那束光,我于你是追逐梦想的翅膀上的一片羽毛,我也想与光同尘,一起大放异彩。” 温景行眼尾略发红,“那夫人,你不要我了吗?”声音莫名有些委屈。 盛舒媛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亲了他。 “我只是不想跟别的女子一样,嫁人之后只能一直跟着夫君。” “我们作个吧,一百年怎么样?”盛舒媛笑的如春日融雪般温柔“一百年后,你想做的事情做完,我想做的也做完,到时候,若你还爱我,我就嫁给你。” “如果奔我而来的话,那还算什么月亮?我要让它永远清冷皎洁,”盛舒媛拿他的手碰到自己的心脏上“让我再带自由和一点花的芬芳再来触摸你,好不好?” “我不要。”温景行无赖道“你嫁给我,想去哪去哪,我不会让你非要再我身边,你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尊重你,爱护你,陪伴你,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就不放你走。” 他揽紧了盛舒媛,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在稼穑城了,但是为了你,我可以停一停。” “可是我不愿意,有了牵挂,我就会有所顾忌,顾忌到你,我就会手忙脚乱,我知道你也是一样,你会因为我手忙脚乱。我不想你这样,我们都要变的一样强大,才能并肩作战。我们的目标不一样,若我遇险,我相信,你会果决放弃自己的事业去奔向我,我也是一样。”盛舒媛转身,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你的软肋。” 温景行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看见盛舒媛声音还是忍不住放缓“那你要去哪?” 盛舒媛拂去温景行的碎发,浅浅道“去做我未完成的事,仙道大陆就是连炼气都能加上一百年的寿命,更何况到了金丹,我相信,一百年后的你肯定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也相信自己。事情完成,如果你我都活着,我一定去找你。” 温景行捧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地看,“那中间就不联系了吗?” “会联系的,你知道的,温景行,我爱你。” 这算是第一次盛舒媛主动告白,但温景行却心喜不起来,只热烈地吻她。 “我也是。”她心里尽管有再多要说的话,说出口却也只浓缩出这一句。 盛舒媛也给了温景行一块玉佩,玉佩鲜艳如血,上面还刻了盛舒媛的字,琼玖。 盛舒媛递给他“这玉佩与我同心,你若想见我,就轻轻捏一捏她,玉佩会给你回应。如果你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也会立马出现在你面前,如果见不到我,那就说明我死了。” 希望永远不要有捏碎这玉佩的一天。 盛舒媛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神器哪里是那么好找,就是找到最多也就多活个几十年,一百年之后,无论找没找到神器,她都会死。 她看得出来温景行是一个有宏图之志的人。 那干嘛白耽误他几十年?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承诺那一刻的真诚,可人性是如此的幽深复杂,若温景行陪她死,那她会很愧疚;若温景行不陪她死,她肯定会后悔,与其这样,不如留一个美好的印象。 就让这一刻美好的他永远记在她心里。 ———— 第二天送别盛舒媛。 盛秉煜看着臭着脸的某人,不由好奇道“你真的让她走啊,你不怕以后你媳妇跟别人跑了?” 感觉到某人的死亡射线,盛秉煜倏地闭上了嘴。 温景行冷冷道“不会的,她到哪里再找一个和我一样好的?” 可是媳妇真的太好,只怕那些人会一直纠缠。想到这里温景行脸又黑了许多。 盛秉煜“……你是真不担心啊。” 你救嘴硬吧你。 温景行难得叹气“我担心有什么用?她说的对,我是喜欢她,在我心里,她的地位与事业并列,如果她真的很久没有回来,我真的会丢下自己的事情不顾一切去找她,可那就不是她认识的意气风发的温景行了。” 盛秉煜喟然叹息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挫败的你。” 温景行望天“我等不下去了,我们把进度加快,我现在就要回曲直城,你在稼穑城等我。” 盛秉煜了然地挑眉“我懂你的急切,但你忙了这么久,不休息一天吗?” 【系统:注意!注意!注意!游戏系统突发状况,现实大陆与仙道大陆的媒介出现bug,所有玩家现在请退出游戏,工作人员立马对系统继续维护!!!】 【系统:注意!注意!注意!游戏系统突发状况,现实大陆与仙道大陆的媒介出现bug,所有玩家现在请退出游戏,工作人员立马对系统继续维护!!!】 【系统:注意!注意!注意!游戏系统突发状况,现实大陆与仙道大陆的媒介出现bug,所有玩家现在请退出游戏,工作人员立马对系统继续维护!!!】 “这是怎么了?系统不是一向很稳定的吗?” “就是啊,我还有nc的妻子在这里呢?万一修不好可怎么办?” “艹了!早知道就不在这里结婚了!” “什么bug也不说清楚,要是两天之内不给老子维护好,我整个游戏给你拆了!!” “就是!!这次没有玄器安慰,我们把这个游戏给你拆了!!” 温景行与盛秉煜还没对视,已然被迫退出游戏。 ———— 盛舒媛此刻已经恢复原本的模样到霓虹所,她自然看得见系统的公告,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温景行,不由一急,问旁边的莫语“这是怎么了?” 莫语讶然道“殿下您忘记了,我前不久去温府和您说过的。”就是为萧扬的那次。 她其实也就去过一次。 盛舒媛皱眉“说过?” 莫语又重复了一次“主上说,近来外陆人实在太过猖狂,所以要休整大陆。” 盛舒媛问“那要多久?” 莫语摇头“这就不是奴婢该知道的了,殿下可以亲自去问主上,回殿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殿下请回宫吧。” 盛舒媛内心还是惴惴不安,坐到轿子里。 乐文 萧扬番外(不喜勿看) 一 “你难受什么你?你有资格难受吗?你平时赚的那些灵石都拿给那个小兔崽子,连一百块灵石你都不给我,你平时吃的用的,哪里不是靠我?你看看别的女人,哪个不是顺从忍让?赚了钱都拿给他丈夫的?你呢?”那男人声音比牛大,肚子上面的肉还一抖一抖的。 女人很疲惫地叹了口气,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好了好了,静静吧,静静吧,我什么都不想说。” “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说?让你说话了吗?你把个孩子养成这样,你还有资格说话?我不过在家里休息了半年而已,好像老子一直吃你的用你的一样。贱人!” “别说了别说了……”女人显然很疲惫“工作一天,我现在很难受。” “你难受?你有资格难受吗?你又不是为了你丈夫难受?又不是为了孩子难受?又不是为这个家难受?你难受关我有什么事?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处,还工作?几千块的灵石而已,又不多,让你拿几百块给我你都不。我告诉你,如果不是遇上我这么善良心软的男人,早就休了你。” 真真是欺人太甚!! 我蹲在墙角,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心里却是怒火中烧。 这个男人是我父亲,女的是我母亲。 父亲经常出去工作,工资全输在了赌场上,而母亲为了我,每个月辛辛苦苦也就赚那么三千灵石。除去平日的开销,还要给这男人时不时一点零花。 像今日这样骂骂咧咧的几乎两天都会发生一次,我其实很心疼我母亲,但怕被他听见,惹得他再次发狂,我也就强行按耐住自己的心。 钱! 都是因为钱! 我以后一定要搞到很多很多的钱! 我一定要让他们离婚! 二 我也暗暗庆幸,幸好那个男的没打母亲。否则的话,我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要去找母亲。 越想越气,我不由跑出了这个让我产生阴影的地方,跑到大街上。 但除了家,我又能去哪? 正当我茫然失措时,一杯奶茶放在我面前,那人笑容恣意,神情飞扬,是我理想中自己的样子。 我被奶茶飘上来的气给呛到,把她逗笑了,她嘴角弯弯道“我们现在做活动,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们新出的奶茶?” 我木讷地搓搓手“可是,可是我没有钱……” 她又笑了“不要紧不要紧,都说是做活动了,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算是我第一个顾客,快,喝喝看,是热的。” 顾客是什么?活动又是什么? 我也不敢提出疑问。只默默喝了一口。 好甜。 我眉头皱了又皱,差点被齁死。 可心里那些在怒吼的,又像在叫嚣的东西,全部都融化在这杯奶茶里。 “好喝吗?”那人期待着看着我。 我用力点头。 尽管我其实并不喜欢喝奶茶。 “以后想喝奶茶就来我们海棠茶轩哦。” 海。棠。茶。轩。 三 我开始经常往这边跑,那个姑娘看见我,也都是免费送喝的,对我总是像对待大人一样尊重。 但很快的,这个日子就结束了。 她要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迟疑道“为什么……” 她笑道“因为我有了分店啊,我要去看看别的分店情况,大概一年,很快就会回来。没事,我让他们和以前一样,照样免费做给你,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 她走了。 奶茶再没她做的那般甜,我也就减少了来这边的习惯。 四 母亲死了。 我悲痛欲绝,看着男人又骂骂咧咧出去的模样,我只麻木地坐着,还一边扯了扯母亲的小拇指。 “突然想喝甜的。” 她做的那种奶茶。 我把母亲的手放脸上,也不哭,心里回忆奶茶的甜。 实在忍不住了,我去了海棠茶轩,找他们要了一杯奶茶。 我喝了一口,眉头又紧皱“好苦。” 那个姑娘惊讶极了“怎么会,我们都加了十成十的糖了,怎么会不够甜?” 我毫不在意笑了笑,把糖块往奶茶不断地加“无事。” 就是加到了甜,还是不够甜。 我后面直接拿糖起来吃,还是觉得喉咙苦涩。 啊,原来不是奶茶不够甜。 是我自己太苦了。 五 我再没理过那个男人,也再也没去过海棠茶轩,自己默默在商界混,慢慢的也混出一片名声出来。 我又遇见她了。 她比之前长大了很多,我却还是一眼就认得出。 我走上前去,听他们都叫她海棠姑娘。 原来她叫海棠呀。 我坐在她旁边,她又热情笑道“公子想喝点什么?” 她不认得我了。 内心仿佛被小石头投掷,只溅出一点点的涟漪。 我神色模辩道“随便吧,只要是你做的就行。” 旁边很多人都露出惊愕的神色来,还有声音道“居然要老板给他泡茶,他哪里的脸?” “是啊,老板可是很久都不出手了。” “论奶茶,海棠姑娘可谓是天下第一。” 她还是答应了,十分流利通畅地做完递给我。 我喝了一口,眉头还是紧皱。 果然很甜。 她见我似不满意,也有些呆滞“嗯?不好喝吗?” 我摇摇头“太甜了。” 她瞪大了眼睛,像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猫,十分可爱“怎么会?我才放了三分糖。” 她直接拿起我的这杯尝了尝“不会啊,很自然啊。” 我不小心把奶茶摔下地,刚好被一盆海棠花接住,那些奶茶全部砸在了花上,没有一滴浪费。 海棠花还一抖一抖的,似乎在表示自己喝饱了。 她狐疑看我“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被她可爱到了,面上却不显,淡淡道“我是来同你谈生意的。” 听到生意,她立马忘记刚刚的变故,把我拉到了上面的厢房,开始和我聊天。 “你说你说,你要多少奶茶?或者要什么条件?” 我面不改色道“炎上城有一个家大势大的门派,若是你愿意把奶茶送过去,以后打入上层圈子,岂不是轻而易举?”其实并没有什么生意,我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骗。 她眼神一亮“真的?” 看起来很好骗。 我点头“当然,不过你可能要白给他们做奶茶。” 她不在意道“没事,不过几杯奶茶而已,能做到宣传,那就算是赚了。” 然后我又拿着奶茶去了别的门派,并且谈了一个合理的价钱。 凭着这样,我在这位姑娘身上赚了很多钱。 我不但有了打入门派的渠道,还和这个海棠姑娘交好,她还说她的奶茶任我喝。 啧,那么甜的奶茶谁要喝? …… 也不是啦。 其实偶尔喝一喝还是不错的。 六 然后我遇见那个人了。 那个人一眼就看向了我,还把我抓起来,让我替他干活。 他说“若是此事能成,你在炎上城那就是只手遮天。” 我无语。 他说“若是你答应了,以后你要去哪去哪去哪,晋升等级都是不再话下。” 我现在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他最后道“你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 我“好。” 他诧异一笑“原来你喜欢钱啊,早说嘛。” 我问他“为什么选我?” 他道“你精通炎上城的各种小路,看着就像是个干大事的,我看人从来没有不准过。” 他给了我很多很多资源,还有人力和钱,还让我签了一个合约。 若是我背叛他,我不得好死。 反正我也就这么一辈子,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若是这人真惹的我不痛苦了,大不了就逃跑。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我帮他抓妖,然后把妖炼化成可供人修炼的灵力,再把灵力化成珠子给他,让他修炼。 我哪里会那么蠢,真的大咧咧地做这种勾当。 这种勾当要有个好听的名字,最好是能让所有人都服气的理由。要杀得杀他们觉得应该杀的! 谁呢? 当然是所谓的妖魔。 那个被他们喊打喊杀的妖魔。 但我觉得还是不妥当,如果上头没有一个东西给我挡着,怕是会出事。 谁给我挡着呢? 得是炎上城有钱有势的人,炎上城最高的职位莫过于城主。 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城主太大了,也接触不到,只能退而求次,我把目光打在了两个副城主身上。 副城主有两个,一个叫炎立,一个叫炎闲。谁没有自己的软肋?他们都软肋出奇的简单,就是自己的妻子。 我其实认识炎闲包括他的妻子,他们之前相爱可歌可泣,一度是非常恩爱的。但很奇怪的是我现在再去看他们,他们却没有再那么恩爱了。 他的妻子还以为自己是个替身。 那不是正好吗? 我鼓动他们开了一座女子学校,有他们顶着,没有谁会注意到我的。 七 生活越过越无聊,我每天唯一的慰藉就是去海棠茶轩,只有喝到那甜掉牙的奶茶,我才感觉自己真的还活着。 我以为我会这么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然而完全没想到的是——海棠被抓了。 她以害男子成婚为原因,下了牢。 可以说,间接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胸膛一阵阵剧烈起伏,说不出是悔恨还是愧疚。 我再深入想一想,若是她死……不! 不可以! 不可能!她不能死!哪怕是拿她与钱做比较。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明确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她,或者说,我爱她,比钱还要爱的那种喜欢。 我去牢里看她,她当时蹲着,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看着地板。 我差点有了杀人的冲动,又突然想喝她做的奶茶了。 我试探嘴角微勾,但很明显失败了,我笑不出来“我来找你了,死花。” 她颤颤巍巍地抬头,两行清泪流下来,我顿时什么都看不见,第一次有手足无措之感,一个劲地安慰“没事没事哈。” 她哭道“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 我捏紧她的手,给她擦眼泪“我相信,当然相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 当然不是你做的,因为那是我做的。 八 后来,我几乎天天都去找她。 她开始一天比一天难过,之前那些如向日葵般开朗的笑再也没绽开过。 我生怕她成为下一个我,也铆足了劲想办法让她出来,更甚至把很多关于那些人的证据公布出去。 终于,有人找到证据,把她放出来了。 为了她,我再也不想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玉佩的主人一找到,我就立马与海棠逃走。 我开始准备求婚。等她回来,我跟她告白。 她好像被我吓跑了,听见我喜欢她,浑身都僵硬。 但很明显的是,她露出了女子的羞涩。 她并不是不喜欢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慢慢来,很快都会好了。 然后,命运再一次给我惊喜。 她又一次失踪了,还是在所谓的温府外。 那位温夫人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我这才恍然大悟。 是我的人抓了她。 抓妖魔是需要代价的,吸食妖魔自然也不例外,我合作的那个人找遮盖魔气的方法很久了。 终于才找到这个霁光身上,他身为妖魔居然可以遮蔽魔气?若是背后没有人,他怎么可能得到这么珍贵的东西? 所以,我特意放虎归山,让霁琥逃跑,想要引蛇出洞。没想到,他们顺着瓜摸到她身上来了。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让他们把人给放了。 再一次的,我又去了小时候的最开始的那个海棠茶轩。 我坐了很久很久,嘴里还咀嚼着大块大块的糖。 温景行连副城主都能给掀了,顺藤摸瓜找到我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更不要说有我下令放了海棠这个致命的破绽。 若是我今日不告白就好了。 若是我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若是我不答应那个人做这种事就好了。 又或者,若是…… 没有若是,只要那些钱一放到你面前,你哪里还有若是啊。 我这辈子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女人。 那个比钱还要重要的女人。 嗤。 萧扬,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九 我开始疏远她,看着她露出那种敌视的目光,我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但很可惜的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我也不能让她以后带着的儿子都像我这样,一事无成还什么都想要。 正当我等死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她再一次地撞进我的生命中。 好,那么,我也再不会放手了。 失忆 也就一两日没见到那人,盛舒媛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懒懒趴在屋里,盛舒媛清楚地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主上。” “嗯。” 来人穿着一身金色直裰长袍,腰间扎条同色腾云祥纹,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就是握着他的手都会有此人高不可攀、自己低至尘埃之感。 “盛儿。”此人正是盛舒媛的父亲盛拂衣,他摸了摸女儿的头。 盛舒媛闷声道“父亲,你当初与母亲,也是如此吗?” 她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不过盛拂衣却能意会。 盛拂衣淡然道“你母亲没这种病,就算是有,为父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有病的盛舒媛“……” 他叹了一口气“就算你没拒绝他,为父也会帮你拒绝。” 怎么拒绝? ?你莫不是直接派人去杀他? 还是直接拿一座城池砸人? 你离我女儿远点!! 盛舒媛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迷蒙的水汽。 盛拂衣就这么一个女儿,从来都是捧着护着,见不得她这模样,只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父亲和你讲个故事。” 盛舒媛为防止自己哭出来,吸了吸鼻子,抿嘴道“女儿不想听。” 盛拂衣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如果让外人看到,简直跌破眼镜。“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硬逼着自己不要?你花费在他身上的心思越多,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就越重。” “我之前总想着自己寿命将近,越是想着,我越珍惜和他的每分每秒。海棠的事情一出,我顿时就慌了,父亲,喜欢一个人会想什么?”盛舒媛自问自答“会想以后,我会想,以后没有我,他怎么办。” 盛舒媛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盛舒媛,眸子里越是盛满暮色。 盛拂衣见她伤心,压着要杀人的冲动,劝解道“他如果没你想像的那么喜欢你呢?或许你对于他来说,只是过客,别说一百年,也许十年就忘记了。” 这事要是在他年轻时发生,以他的性子,绝对会把温景行碎尸万段。 “为父当初也是在你母亲面前使劲晃,才让她注意到我,从而引诱她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怕只怕,他对你,只是一时的兴趣。” “我知道的,道理我都明白。”盛舒媛咬紧嘴唇,“父亲,他们什么时候能再回大陆?” “快了,不用一个月。”盛拂衣“就像你和他打赌,为父也和你打个赌如何?” 盛舒媛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你们相爱本就是那小子有意哄骗,越容易得来的东西越不被珍惜。”盛拂衣指责的话在舌尖翻了又翻,还是忍住了,“你这宣姜的身份,是为父一手捏造的,如果他知道,这世上并没有这个人?” “父亲的意思是?” “你娘当初生下你时,也发现了你的病,她想用自己的寿命来供养你。母女就是母女,她也和你一样,说狠话,让我离开。”盛拂衣叹气道“他说要让我等她一千年那么聪明的人,在我面前永远在犯蠢,我说一千年太久,我只争朝夕。就算她只能活一年一天一个时辰,我也会一直陪她。” 盛舒媛倏地眼睫颤颤“父亲,你有想过随母亲一起去吗?” “当然!”盛拂衣毫不犹豫应下“但我还有你,还有整个大陆,我不只是她的丈夫,还是你的父亲,还是整个大陆的主人。为父不能因为你娘不要你,不要整个大陆,我想,温景行应该也如此,并非爱不够热烈,只是我们生命里并不是只有爱情一种,还有信仰,还有责任。” 盛舒媛颔首,慢慢地抬起眼,眼底出现一点雀跃的星芒“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回头找他?” 盛拂衣“……不不不,为父是说,为父支持你谈恋爱,但,那人可靠,他当初如此哄骗你,实在让为父无法放心。” 盛舒媛不解“可我并不是以盛舒媛这个名头与他相恋,我是以容貌平平的宣姜。” “我不否认他喜欢你,但为父却会怕,我怕有一天,有一天父亲不在了,你觉得,你自己与他的毕生信仰选择,他会选择谁?”盛拂衣大手包着女儿的手“他选择了事业不代表他不爱你,只是谁重谁轻的关系。我不会怪他,你是我的女儿,我肯定是无法接受这种女婿。为父能托付的女婿,在他人生里,你一定要占上上上头的。” 盛舒媛理解“所以……” 盛拂衣不咸不淡问“我想看,你与他的以后相比,孰轻孰重?” 盛舒媛皱眉,不悦道“我们的感情怎么能让父亲拿来赌博。” “何来赌博,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宣姜,是我凭空捏造的假象,你难道要以宣姜的身份瞒他一辈子?”盛拂衣气定神闲道“他如果意志消沉,沉溺喝酒,就说明没有资格当我的女婿,若他能振作起来搞事业,那我还能勉强高看他两眼。”不过女婿什么还是算了吧。 “说了那么久,父亲的赌约到底是什么?” 盛拂衣高深莫测道“我会让全部的人,都没有关于宣姜的记忆,你以盛舒媛的身份,再站在他身边。看他会不会再重新喜欢上你,又向你告白?在倾国倾城并且灵魂契合与根本没有人记得的平平无奇的宣姜之间,他会选择谁?” 这中间的度如果拿捏不好,盛拂衣是绝对不会把女儿托付给温景行。 盛舒媛垂下眼眸“我本就是她的师姐,等我回去,免不了要相见。” “所以啊,盛儿你不能露出破绽。一个人说的话或许能骗人,但眼神不会。就凭你看他的眼神,他绝对认得出你。”盛拂衣点头“一开始被认出来,那就算犯规了。” 盛舒媛“那父亲你要怎么办?” 盛拂衣眉间舒展,说出目的“我隐藏你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如何?” 盛舒媛狐疑地挑眉“爹,你不会动手脚,直接删掉这段记忆吧?” 盛拂衣脸一黑“你爹就是再不喜欢他,我也不会骗你,你扪心自问,我有骗过你吗?” 他没直接把占女儿便宜的大猪蹄子打死就已经算是开明至极。 盛舒媛眼神一转,讨价还价道“那我们订个年限,九年!” 她自然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情是旁人包括她都无法动摇的,这次如果被迫让他接受温景行,指不定要在背后使什么段子呢。说到底,盛拂衣对温景行还是不接受,更甚至是厌恶。 与其让父亲在背后对温景行动手脚,还不如遂了父亲的心愿。 不只是对温景行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自信。无论多少次,她都会爱上温景行。 盛拂衣活了那么久,可以说是老狐狸了,他摇头“九年算什么?不过一睁眼。起码得二十年。” 盛舒媛睁大眼睛“二十年?爹,我现在只有十年可活了!哪里来的二十年。” 盛拂衣摇摇手里的锦囊“为父已经把圣器分离出来,再加个十年是绰绰有余。后面还有很多神器也有下落……” 盛舒媛不听,闭目“不行,那十年。” 盛拂衣“十八!” 盛舒媛“十五!” 盛拂衣果决“好的,成交,这是你说的哦。” 盛舒媛“……”感觉又被爹坑了。 不过,能坑到她的,也只有父亲了。 “盛儿,你本不用那么懂事的,以爹的能耐,本可以把你养成嚣张猖獗,飞扬跋扈,盛气凌人,颐气指使,肆意妄为……” 盛舒媛“……父亲,您这是在说相声吗?” 在她将要陷入沉睡,盛舒媛依稀还能听见他淡淡的叹息声。 “为父只想你任性又放肆地活着,怎么就是养不坏呢……” ———— 盛仙宗 “殿下,您回来了!”采艾远远迎接她。 盛舒媛只轻轻嗯了一声“先回主殿。” “是。” 锦囊开封,从里慢慢飘出一串璎珞来,静静地浮在半空中,盛舒媛发现锦囊口似乎还有一道或明或暗的气息。 盛舒媛柔声道“躲在里面不闷吗?出来吧。” 那道绿影才怯生生地探出头。 “居然生了灵。”盛舒媛讶然道。 盛舒媛温柔问“小家伙,你愿意做我的器灵吗?” 绿影里面缩回头,等了好久,才又小心翼翼试探的露出眼睛,打量了盛舒媛好一会,才羞怯怯地点头。 盛舒媛失笑,见它屁颠颠跑到自己手下,还用头蹭了蹭了盛舒媛的手,“好啦,你乖,站在圣器上面去,好不好?” 它点头,飞到璎珞上方,十分惬意地坐在上面,脚还翘起来,一抖一抖的,显然是超开心。 【系统:游戏已于08:00维护更新,非常感谢各位仙友的耐心等待。由于部分人群的一些恶心操作,仙道大陆nc全体进行记忆修改,也希望各位仙友共同抵抗,自觉远离骗婚现象!】 【系统:游戏已于08:00维护更新,非常感谢各位仙友的耐心等待。由于部分人群的一些恶心操作,仙道大陆nc全体进行记忆修改,也希望各位仙友共同抵抗,自觉远离骗婚现象!】 …… 炼成的圣器化作一串小手环,看起来十分有灵气,器灵在盛舒媛戴上手的瞬间化出人型。 和盛舒媛想象的胆怯又小心翼翼地模样完全相反,器灵的容貌居然快及得上齐卿卿,温婉又端庄。 “主,主人。”不过她一说话原型暴露,显的小心翼翼又胆怯。 盛舒媛“叫我姐姐吧。” 她又怯生生道“可是我大主人几万岁,叫姐姐,会把主人叫老了的。” 盛舒媛“……”看不出来啊。 只是年龄在长,你的阅历看起来一点没长。 盛舒媛问“那你有名字吗?” 她摇摇头“请主人赐名。” 盛舒媛想了想“童鸢,童鸢如何,既有倾国倾城之色,又有楚楚动人之意,也配得上你这温吞的性子。” 童鸢眨眨眼睛“谢主人赐名。” 盛舒媛“……都说了不要叫我主人。” 童鸢害怕地抿嘴“好的,主人。” 盛舒媛“……师姐和玖玖选一个。” 童鸢小心翼翼问“那,还有别的选择吗?” 盛舒媛“盛舒媛,字琼玖。” 童鸢“小小小小玖?” 盛舒媛看她都要哭了,也没法子,只头痛地应下“可以。” 童鸢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困极“小玖,我好累啊,我想回去睡觉。” “快回去休息吧。” 把器灵收到手环里,吟安的声音终于又出现“这次的圣器加了多少?” “五年,还有十五年。”盛舒媛沉吟道“对了,茶茶呢?还没从炎上城回来吗?” 吟安的声音略惊讶“你不是忘记了吗?” 盛舒媛皱眉“忘记?忘记什么?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吟安试探道“哦,茶茶未婚夫接她回去一段时间,让温景行告诉你,他没说吗?” 盛舒媛眉头皱的更深了“温景行?没有啊,他也去炎上城了?” 看来是只删掉这一部分的记忆。 吟安松了一口气“哦,没事,是我记错了。” 盛舒媛“难得看你记错事情,我听说神器也有一段更年期,不知道……” 吟安“……”果然,那个嘴毒的女人又回来!! 盛舒媛忍笑“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吟安忍不住爆出口“默认你大爷啊,你才更年期。” 盛舒媛只笑了几声,忽然有些恍惚“我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脑子空荡荡的……” 吟安幽幽道“你知道你有多久没读书了吗?你忘记的,是最为宝贵的知识!!” 盛舒媛不在意“反正我也活不久,读那么多做什么?” 两人还在斗嘴,外面采艾道“殿下,掌门请你过去。” 盛舒媛“好。” 行至一半,遇到好久不见的霄礼,正要打个招呼,却被他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一禾吗? 两人看起来还有说有笑。 盛舒媛悄悄对神识里的吟安传音道“如果我记忆没错,这位小友当初是骂霄礼的主力军?” 吟安“……是的,没错。” 盛舒媛忽然就不懂了,而且一禾还用那样奇怪的眼神凝视霄礼,把她鸡皮疙瘩都激出来了。 如果是没前的盛舒媛,肯能明白这眼神的涵义,可现在的她完全又不懂了。 盛舒媛面上还一副好巧的冷静样道“霄礼。” 霄礼才看见盛舒媛,也笑道“好久没见师姐了,师姐近来可好?” 盛舒媛点头“都好,你呢?” 霄礼也道“我也很好。” 是的,我看出来了。 乐文 计划 霄礼问“师姐,你这是要去找掌门?” “不如一起?”盛舒媛顺便提出疑惑“如果我没记错,一禾是稼穑城的弟子,怎么会留在门派?” 霄礼还没答,一禾已经先说“是这样的,之前冒犯了师兄,一禾十分不安,所以恳求师兄让我留下来,给师兄当牛做马,做些弥补。” 弥补啊…… 李思岑居然也肯答应? 吟安幽幽道“我看这眼神不是要弥补,倒像是要把霄礼给吃了。” 盛舒媛除了微笑什么都无法表达。 几人很快就到主殿。 三人躬身“弟子见过掌门。” “快过来。” 盛舒媛才发现初晓与景誉,墨华裳,苏妤等人都在。 掌门似是老了几岁“小玖,你来了!” 景誉脸也黑的厉害,看似都要滴墨了“师姐,他们欺人太甚!” 盛舒媛略无奈“怎么了?” 怎么每次一炼化神器都出事? 墨华裳冷静道“李思岑师兄出事了?” “啊!我师兄怎么了?”一禾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景誉恨恨瞪了眼一禾,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怎么了?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你还有脸说?” 一禾十分委屈看向霄礼“我最近可乖可乖了,师兄是不是?” 霄礼温柔道“是,他最近一直跟弟子一起,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掌门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一股疲惫“自然不是你之后的事,是之前的。” 景誉冷言冷语答“还不是你之前骂师兄,你的其中一个好师弟说我们师兄教坏别人,还每件事都向着自己的门派,都是因为你。” 一禾焦急跺脚“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爹爹说,这一切与师兄无关。” 霄礼轻轻拉住他,“诶,你现在这么过去也不妥,等我们掌门讨论完,再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掌门…… 一禾反复咀嚼这几个字,莫名脸有些烧。 现下当然没人去管他的反应。 掌门看着老了很多岁,沧桑道“说思岑教坏弟子,不尽向弟子灌输以盛仙宗为主的概念,还对弟子进行捧杀!被你姐姐一诺发现,还打伤了你姐姐,你姐姐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苏妤大声道“不可能,李思岑不是这种人。” 景誉也愤愤道“思岑师兄再善良不过了,他怎么可能是这种人,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说嘴,让我去看看,我去撕了他的嘴!!”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自然懂李思岑的脾气。 盛舒媛冷静问“他们要怎么样?” 掌门道“要我们派个人过去商量,顺便把一禾带回去。” 这下连于杲杲都有点生气了“凭什么?我们师兄那么好,他说处置就处置了?” 霄礼冷声道“之前说要分弟子就是他开的头,现在有自己的儿子,把师兄利用干净,又不要了?把我们盛仙宗看成是什么了?” 景誉翻了个白眼“就是,神经病,当初仙魔大战,就他们土城站在最后面,还非说自己损失惨重,要盛仙宗给他们师兄作后?” 当初仙魔大战,土城先说自己损失最大,还说盛仙宗的精英分毫无损,让四个门派一起要人,后面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就开始。 初晓“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一禾脸这下是真红了,是羞的,他自己也明白师兄根本没有教坏他们。 他大声辩解道“不是的,我爹不可能是这种人,肯定是有小人乱说,我回去就和我爹分说分说。” 初晓嗤之以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得了便宜还要装白莲花?” 傻白甜沈恍也附和“就是就是,我说你骂完师兄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原来就是为了麻痹我们。” 景誉恍然大悟“肯定是这样,说不定师兄被诬陷也有你的原因!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留下来的,到你爹嘴里就成了我们师兄逼你留下来的。” 一禾生下来都现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看向霄礼,还很受伤地扯他的袖子“我……我没有,我不知道。” 霄礼一摸他的头,一禾立马眼泪流下来,还用鼻子使劲吸了吸,想试图把眼泪逼回去,被霄礼揽到怀里,低声啜泣。 盛舒媛冷冷道“现在应该是想如何救出思岑,而不是在这里征伐比你们弱的人。” 景誉抿嘴,要他道歉是不可能的,师兄都是因为他。 但是不道歉又回去肯定会被父亲说,还会被师姐教训。 他只轻轻瞥了瞥旁边从开始到现在不发一语的墨华裳,墨华裳立马心领神会,温和道“阿誉也是太担心思岑师兄,才口不择言,如果冒犯了,我帮他道歉。” 一禾还抱着霄礼的腰身,脸上挂着几滴眼泪“没关系。” 墨华裳看似严肃在骂景誉,语气却十分温柔“下次不能这样了,一禾完全不知情。” 景誉委委屈屈哦了一声,只赌气扭头。 掌门“好了,现在要紧的是让岑儿出来,他们是要我们盛仙宗的大师兄过去,但……” 初晓解释道“温景行家里有事,所以……” 景誉还要说话,被墨华裳扯了下衣服,还摇了摇头,他只好不看为净。 于杲杲根本不在乎这些,只阴阳怪气道“这才当上大师兄没几天,怎么?现在碰到事情就不见了?以为自己当上大师兄就可以顺顺利利等着继承掌门之位了吗?” 初晓据理力争“是真的真的真的要急事,所以才走的,之前什么事温景行都办的十分妥帖的,是真的。” 于杲杲“那他现在怎么不在?” 初晓“谁家里有事不能缓一缓吗?他是……” 盛舒媛略疑惑“大师兄?什么时候订下来的?办了仪式了?” 霄礼道“前天办的,本想让师姐主持仪式,可无奈采艾说师姐在炼化圣器,师姐不知道也是正常。” 盛舒媛“速度也真是极快。” 这还没几年呢,温景行居然已经从炼气升到元婴,还当上了盛仙宗的大师兄? 掌门被他们吵的头都大了“好了!” “于情,温景行无可厚非,入门派到现在就请这么一次假,我也能理解。但于理,前天才办了大师兄册封,今天已经就不见踪影了,这让我以后怎么放心的把门派交给他?” 盛舒媛淡淡道“恕我直言,就算是温景行去了,他也不一定能够解决这件事。” 掌门一梗,他也十分清楚这个道理,温景行就算在也不能改变稼穑教的决定,但是盛舒媛可以。 温景行不在了,盛舒媛就有理由替温景行去了,这也是他虽然生气也没有真正动气的原因。 盛舒媛道“我去,我们盛仙宗的人,要教训也是自己教训,要他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笑话。” 一禾也道“好,我也要回去!” 初晓举手“还有我,温景行说忙完了他会回去的,我到时候去帮他带路。” 掌门点头“好,那你们即刻就启程。” ———— 路上 一禾手里捏着个玉佩,翻来覆去地揉捏着。 初晓嫌弃道“你居然敢收霄礼师兄的玉佩,你以为做出这种状态,就能让我们怜惜你,原谅你了?做梦吧你。” 一禾没应,扭头看船外。 盛舒媛严厉道“阿晓!” 初晓对盛舒媛还是十分重视的,也就没再冷嘲热讽。 盛舒媛道“这次回去,还要多麻烦你的帮忙。” 一禾有些受宠若惊,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些“我?我还能帮您的忙?” 盛舒媛问“你想救李思岑吗?” 稼穑城 “怎么是盛师姐来了?”来迎接他们的,以前经常跟在一禾身后,叫苏胡衣。 初晓左右扫了一眼,才发现就这么一个人迎接,不悦地翻了个大白眼。 苏胡衣看见一禾诚惶诚恐地躬了身“一禾师兄,掌门在里面等你们。”最后一句显然是他们一行人说的。 稼穑城果然是最土豪的一个城,整个主殿外面都发着金光,显然是贴了金箔,就是照在身上,莫名都觉得人亮了一圈。 见初晓这幅没出息的模样,一禾嗤了一声“这还只是外面,里面还镶了珠子,没见过吧。” 初晓朝他吐了吐舌头,“看在这是你家,我就不和你计较,略略略。” 在两人打打闹闹下到了主殿。 坐在最上面的应该是土城城主,下边还有几个长老与弟子都坐的齐整,个个都把自己的等级威慑放出来,要真是温景行来,怕是寸步难行。 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带路的人告退,掌门闭着眼睛装作一副睡着的模样。 一禾看看盛舒媛,也有些慌了,大声道“爹,爹。” 殿里人那么多,没有一个人应他。 初晓扯扯他的袖子“别叫了,你哪里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 “那怎么办?” 初晓对盛舒媛有一种迷之自信“看师姐的。” 他最崇拜的,就是师姐与温景行,其实他私自觉得全天下两人最相配。 但很可惜的是温景行有妻子,而盛舒媛说不定也看不上温景行。 盛舒媛拱手一礼,从容淡定道“曲直城,盛仙宗,盛舒媛来向土城城主告罪。” 一禾脸色大变,对初晓道“我爹,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土城城主了!!!!” 每次只有有人叫这个名字,不管是无意还是无意,后来总有段时间特别倒霉。 这是他这么多年活下来的经验。 还没等初晓反应,城主猛然睁开眼,一个瞬移到盛舒媛面前。 “不敢不敢,曲直城是五城之首,盛仙宗更是五教之尊,怎么能让你来告罪?”他一手扶起盛舒媛。 盛舒媛也只不冷不热道“盛仙宗弟子皆由我教导,是我管教不严,才让我名下的弟子犯错,自然是该请罪。” 城主还没说话,下面已经有一个长老先对了“是啊,如此滔天大罪,是……” 城主大声呵斥“放肆!” 还在议论纷纷的几人立马噤若寒蝉。 态度对比刚刚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城主本来还要迎盛舒媛进来,被盛舒媛无声拒绝了。 盛舒媛风轻云淡“本该是我教大师兄前来,但师兄有事耽误了,我也就冒昧暂替师兄来了,还请城主勿怪。” 城主笑容可掬“怎么会,只是好久没见你了,依旧感觉亲切的紧。” 盛舒媛浅笑点头“那,既是处理李思岑一案,那总得把人带上来把,不然怎么处理?” 下面有人先开口“人赃并获,难道还要再给你看看?这么多前辈在,你也……” 盛舒媛还没开口,城主先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 “是啊,这位前辈说的有理,这是你们稼穑城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资格管教。”盛舒媛点头“但,李思岑曾经是我们盛仙宗的人,如何处理就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你!你敢横到这里!!”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一个散仙,你如此咄咄逼人,还以为能凭盛仙宗的地位,全身而退吗?” 城主一拍桌子“够了!” 他看向盛舒媛“是他们出口得罪在前,殿……盛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盛舒媛见了他们的态度,心里有数,又试探问“所以,李思岑不能出来?” 城主脸色有几丝不忍,还是道“他犯了这么严重的过错,看在盛仙宗的面子上,我们只打算废了他这些年的修为,让他在牢狱里面壁思过。” 一禾下意识要喊,被初晓拉住了,他也醒悟过来,压下担心,“师兄他到底怎么了?” 下面有弟子上前,一字一顿道“大师兄他捧杀弟子,打伤一诺师姐,还……偷盗门派财务。” 一禾看见他就来气“你闭嘴,有你说话……”说到一半,又想起要做戏,“我姐被打伤了?现在人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一禾跟着那人去看一诺。 可以! 初晓默默为一禾的演技点赞,在亲姐姐与师兄之间,虽然表面上是为师兄说话,但却先去看了姐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看了都叫好。 这个演技放在现代都可以去当影帝了。 城主见盛舒媛面露疲惫“你连日奔波而来,怕也是累了,我早早就备了房间,关于李思岑的事,我们可以日后缓缓再提。” 盛舒媛见他上道,也就借这个台阶下“不了,我有住所,也就不劳烦城主大人。” ———— 初晓追上盛舒媛的步伐,好奇问“师姐,我们有住所?我们住哪里?” 盛舒媛“霓虹所,还是你想住客栈?” 初晓连连摆手,他听过霓虹所的威名很久了,第一次真正去看,还有些激动“师姐,我可没听说这霓虹所还能住人的。” 盛舒媛道“你若不乐意,等温景行来了,你就和他一起搬出去,看你是要住城主府还是住客栈,都随你。” 她主要是怕初晓被人偷袭,住在霓虹所是最安全的选择。 初晓摇头“不不不,难得借师姐的光住霓虹所,当然要住久点,那,等温景行来了,可以让他一起住吗?” 盛舒媛无所谓“随你。” 初晓欢呼“师姐真好。” ———— 霓虹所的准备一向是最奢华的,初晓看到喜欢的装饰就跑去摸,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盛舒媛拿出玉佩,稼穑城霓虹所所长紧接着出现。 所长微微躬身“奴婢苏慎红,请殿下随奴婢来。” 盛舒媛道“我的一个小朋友,在所里迷了路,再给他备一个房间。” 苏慎红迟疑问“需要安排在殿下的隔壁还是?” 盛舒媛道“都在最底层,隔的远一些,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苏慎红“奴婢记下了。” 她又道“殿下身边怎么没见到采艾采萧姑娘,要奴婢贴身服侍吗?” 盛舒媛不答反问“这阁里可有关于土城城主的生平?或者有关城主的案件?” 苏慎红立马停住脚步“殿下是想查人?” 盛舒媛点头,她立马换了一个方向“殿下请随奴婢来。” 苏慎红边走边道“土城城主,一向是以敦厚纯良著称,最是洁身自好,但凡一点狠辣的事都不会沾染。” 盛舒媛提出这个疑问“他好像认得我?”不是好像,就是认得。而且她看这位城主也很是眼熟。 苏慎红点头“是,城主是在主上身边的老人了,也是主上拨了稼穑城给的城主,在主上身边多年,城主自然是认得殿下的。”说不定还抱过小时候的您。 不过这个不能说。 盛舒媛喃喃“能在父亲手下,名声还能如此干净,看来是个极其狠辣。” 苏慎红只把头低了再低,丝毫不敢妄议主上。 盛舒媛又问“那李思岑在稼穑城的风评如何?” 苏慎红给盛舒媛打开殿门,沉吟片刻道“天纵英才,平时也很得百姓器重,不过那件事情一出……也就墙倒众人推,就是连受过李思岑恩惠的,现下也是提都不敢提。” 盛舒媛冷笑一声“好的很。” 苏慎红去找了资料来,旁边有侍女上来“初公子说想见这位姑娘。” 苏慎红看向盛舒媛,盛舒媛道“有关稼穑教所有重要的人全部拿上,我们去副殿。” 苏慎红“是,你把殿……姑娘带过去。” 还没到呢,已经听见初晓在惊叹了。 盛舒媛无奈扶道“怎么了?” 初晓眼神发光“师姐,这里真的好精致啊,比稼穑教的主殿还要精致。”他以为城主府已经够豪了,没想到这是更豪。 盛舒媛刚坐下,苏慎红抱着册子过来,向初晓微笑示意“初公子好。” 初晓眯着眼睛“这位是……” 苏慎红把册子递给盛舒媛,轻声回复道“我是霓虹所招待之一,初公子叫我苏姑娘即可。” 初晓从善如流“嗯嗯,苏姑娘好,苏姑娘与我一个师姐同姓啊。” 苏慎红勾勾嘴角“这是我的荣幸。” 初晓见盛舒媛在看册子,好奇问“师姐,你在看什么?给我也瞅瞅?” 盛舒媛抬眼,“你想看?” 初晓忽然想起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立马摇头“还是算了还是算了,师姐您看,您看。” 顿时间,房间只剩下盛舒媛翻书的声音。 苏慎红叫来几个人端了些糕点“初公子可饿了?先垫垫肚子吧。” 初晓拿起点心就塞嘴里“嗯,谢谢哈。” 他百无聊赖地玩玉佩,过了有一会儿,才问道“师姐,所以我们要给思岑师兄找证据吗?” “你信他?”盛舒媛声音轻轻的,初晓差点以为是幻觉。 初晓恍惚道“他是师姐教出来的,肯定可信。” 盛舒媛失笑,放下册子,很自然地还给苏慎红,苏慎红微微躬身就下去了。 盛舒媛反问“证据?为什么要找证据?” 初晓皱眉“可是,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要找证据吗?” 盛舒媛抬手,立马有人端了清茶过来,“我救得了他一次,难道救得了一辈子?” 初晓茫然“师姐,我听不懂。” 盛舒媛打开杯盖,吹了吹茶,立马有气飘上来“你以为李思岑怎么进去的?” “被小人冤枉,不是吗?” 盛舒媛喝了一口,风轻云淡道“如果城主不相信,李思岑能进去?” 初晓震惊地鼻孔微张“殿下的意思是,是城主让他进去的,是城主要置师兄至死地?不会吧,他刚刚在殿上那些,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盛舒媛轻笑“能当上城主,自然有七窍玲珑心。我不关心城主怎么想,我只想看他怎么想。” 初晓恍然“我懂了,师姐让一禾去问师兄,是问他事情的真相?” 盛舒媛把茶放下,示意他们再换别的茶包过来“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思岑的态度。” 初晓越听越糊涂。 盛舒媛解释“城主看思岑这么多年,会不知道他的秉性?看到这些东西流出来,他毫无动作,就算这件事与他无关,那也肯定是在他的默许下发生,他为什么默认呢?” 初晓回答“他不喜欢思岑师兄了?” 盛舒媛摇头“到了他们那个程度,不能单看喜欢不喜欢,是看,谁更有价值。” 初晓明白了“有能代替思岑师兄的人出现,所以……他才默认。” 盛舒媛“把李思岑扯下马,谁获利最大,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初晓兴奋道“所以,我们就只要逮着那只羊薅就对了!” 盛舒媛失笑“……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思岑怎么想。如果一禾传话,李思岑心灰意冷了,那事情就很简单。” 初晓担忧道“但看他们的态度,连见都不让师姐见,还要在他们手里抢人啊?” 盛舒媛抬眸看他“我想做的事情,谁敢阻拦?” 他一时被震慑到自动屏息,直到隐隐有窒息感才醒悟,疯狂呼气。 艹。 刚刚那个眼神与温景行当年一模一样。 这两个都是一卦的。 ———— “掌门,您不怎么不按计划行事?” “就是啊,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见识,不如我们杀杀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城主放出君上威慑,台下的被压制地抬不起头“城主赎罪。” 城主又收回威慑“这件事,到此为止。” “什么?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可以狠狠下盛仙宗的面子,明明是他们犯错在先,我们有理怕他作甚?” 有一个清秀的弟子躬手道“城主,他们若想查李思岑的事,我们……” 城主背过手去“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不能阻拦。” “什么?城主您也太宽厚过了,这万一……” 城主蓦地瞬移到那老头身边,威慑都放不说,还紧紧捏上他的脖颈“是我这些年对你们太宽厚了吗?一个个都敢质疑我了?我还没死呢?” 老头差点命丧当场,也幸好城主及时松手。 “既然是事实,难道还怕别人查?如果被冤枉了,人自然要放出来。” 他完全没想到,盛仙宗居然能劳动盛舒媛出手,完全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gfhgfsss流+星--网shupu\.\org 相见 “你这又是何苦?” 没有人应他。 盛秉煜叹了口气,坐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人“你看看你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这个大师兄,第一天就撂担子,你还想不想要这个位置了?” “拿走吧,都拿走。”温景行声音十分沙哑低沉,好几天没说过话的既视感。 盛秉煜也十分不忍“你说你,之前你可是我们之中,对女色最假以辞色的,现如今,你却是陷的最深的,温景行啊温景行,真是孽缘。” 他没说话,嘴巴咀嚼了几下,也不知道在嚼什么,发出咔咔的声音,连盛秉煜都有些害怕。 盛秉煜慌了“你你你,你不要出事,大好的前程,千万别想不开。” 他终于出声了,冷笑一声“我出事,我能出什么事?有事的是他们。” 盛秉煜脑子里警钟大作,他一向知道温景行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只是平时有仁义规矩约束着,看着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 现下那个束缚没有了,盛秉煜完全相信,现在的温景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盛秉煜道“别乱来啊,等我们的大业成功了,找个人再容易不过了。” “我当然不会乱来,但如果是他们先乱来,就不要怪我乱来了。”温景行站起来,从桌子拿起一壶水,也不张口,直接往脸上倒。 盛秉煜大声道“温景行!!!” 温景行放下水“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先回去,我明天就启程去稼穑城。” 盛秉煜也不好再劝,刚走出门,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砸了一片。 他还是低估了这位妻子在他心里的分量。 温景行毫不顾忌地蹲坐在碎瓷器中,拿起一片瓷片,用力就在自己左手臂刻——玖。 一百年! 我等你! 我信你! 他喃喃道“她长什么样?我不能忘记她,我要画下来,我要画下来,对,我不能忘记她。”他用手沾了沾刺字手臂上的血,开始画。 “你在哪……” “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人记得你。” “我怎么会真的信你是玩家呢?你明明就是npc,所有npc的记忆都没了,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 说不定还和某个男人定情,牵手,接吻,成亲……不,越想越可怕,他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温景行慢慢从袖子里掏出那只小恐龙,还有一只小猫爪,和玉佩…… 对! 玉佩! 她说过的,只要捏碎它…… 不行,万一她真忘记怎么办,这玉佩……不就白捏了。 他只轻轻捏了捏,玉佩捏起来的手感居然像一团揉好的面团。 与此同时,在看书的盛舒媛心脏猛然一痛,手里的茶硬生生被捏碎,把苏慎红吓了一大跳。 她小心翼翼问“殿下,是不是茶太烫了。” 盛舒媛用灵力晒干痕迹,喃喃道“不是,突然感觉……好迷茫……像是心口少了什么东西……” 她坐了好一会,才道“再给我端碗茶吧。” 看见苏慎红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叫了一声阿温,一滴眼泪应声而来。 苏慎红连忙跪下,不敢看她。 “殿下赎罪,是我们霓虹所哪里招待不周,还是……” 盛舒媛捧着心口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突然,好难过。” 好难过好难过。 温景行见玉佩亮了一下,眼里又闪烁了几分希望,可立马那点光又黯淡无神。 他浑身不住的颤抖,笼着的长发扑簌滑落,眼眶微红。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如果他再厉害一点,何愁会找不到人。 ———— “温景行要回来了?”盛舒媛略惊讶“你之前不是说,他遇见一件很棘手的事,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吗?” 初晓挠挠头“是我太低估他了,哈哈,没想到他那么厉害,他走的时候脸色可怕的吓人。那师姐你可以帮他准备一间房间吗?” 盛舒媛点头,见初晓迫不及待走开,突然默念…… 温景行……温景行? 怎么这名字从嘴里念出来,这么奇怪……好像曾经被她温柔地念过无数次。 她还在回忆,却感觉自己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像是有人在紧紧攥着她。 不对!! 她的本命玉佩呢? 她一直都放在心口养着的,怎么不见了? 难怪会感觉疼!! 是有人在捏她的玉佩! 盛舒媛闭上眼睛,用神识去招玉佩,很快就清楚玉佩的位置,但玉佩十分明确拒绝了她。 怎么会? 如果没有她的允许,玉佩怎么敢? 她脸色复杂难辨,问道“吟安,我玉佩呢?” 吟安装死,没有说话。 不敢说??? 那就是父亲有叮嘱过!! 盛舒媛皱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吟安又没有说话。 她心头一沉! 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能让她忘记的东西,肯定满足两点要求,一是她自己答应,二是父亲操作。 也就是说,她在那段时间把生死攸关的玉佩给别人,还心甘情愿忘记关乎那人的一切记忆? 她不该是这样慈悲的人! 她只是外表看起来心软,可再亲切的朋友,也不会说把自己的本命玉佩都送了去,还命令让玉佩以他为主!!! 这不是把自己的命直接送给别人吗? 更何况就是单纯的朋友,她父亲也不会删了她的记忆!!! 是有多不堪自己才能同意忘掉一切?? 盛舒媛越想越复杂,现下只希望那个玉佩不要被捏碎,一旦捏碎了,她怕是会直面那个不想见的人。 越想越闷,越想盛舒媛越难受,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出去转转。 另一边 初晓终于看见温景行了,激动地要抱他,被他冷冷用剑抵在胸口。 初晓噘嘴,“干嘛,我好歹也在门派聚会上帮你说话,你怎么这么冷漠。” 盛秉煜朝他摇摇头,初晓睁大眼睛,小声道“不会吧,说实话,我是最不相信他为情所困的人,真的不见了?” 盛秉煜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温景行不说话,那气氛冷的可以冻死人,初晓带温景行去房间,本来准备了一堆夸这个房间的词藻,现下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温景行到了房间,把东西放在桌上,只淡淡道“我出去走走。” 初晓先是一愣,立马说好。 等温景行走,他才缓过神来,“他怎么变这样了。” “他本来就是这样,”盛秉煜低下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这些年一直束缚克制自己装温和,装恭敬,其实没有人比他更冷漠,唯一让他上心的……” 初晓跺跺脚“你说这些杀千刀的,骗婚就骗婚,把大陆惹生气了,所有的记忆都给你删了。” 盛秉煜抬头“我也没想到宣姜根本不是玩家,她估计是npc假扮的,能混入玩家的堆里,她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小。说不定,她根本没有失忆。” 初晓“有没有重要吗,温景行这个模样,我看了都害怕,冷的吓人。” 盛秉煜无奈道“那种情感,不死些东西是无法平息的……” 初晓惊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被盛秉煜若无其事打断“我要看着他,没想到啊,你小子可以啊,这霓虹所多厉害的势力,你居然能轻而易举住进来,看她们的态度,对你还挺恭敬的。” 初晓脸一红“不不不,我也是托我师姐的光。” 盛秉煜眼睛一眯“是那个,大陆第一美人,盛舒媛?” 初晓和他多年好友,自然知道他这个人有该死的挑战欲,怕是对自家师姐感兴趣。 他威胁道“我警告你啊,你别把心思打在我师姐身上。” 盛秉煜笑的很贼“怎么,担心你师姐遇人不淑?” 初晓挑眉,十分嫌弃看他“我是担心你,反倒对我师姐念念不忘。” 就算盛舒媛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也是克制了好久才把持住的。 盛秉煜惊讶“我以为你让我不要招惹她,是怕她陷进来……” 初晓冷笑“我师姐全世界第一好,魅力无穷,怎么会喜欢上你个大猪蹄子。” 盛秉煜越听越感兴趣,舔了舔唇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你师姐对我感兴趣呢?大陆第一美女,我好像还没见过。” 初晓见他一副流氓样,踢了踢他屁股“我跟你说,敢惹我师姐,我打给你死。听见了没有!” 盛秉煜摇头晃脑“你既然说担心我,那不如先让我去试试看?” 初晓难以置信道“你不是想住霓虹所吗?这是我师姐的地盘,你敢在我师姐的地盘勾引我师姐?” 盛秉煜难得有点脸红“也不是不可以……” 初晓狠狠踹了他的屁股,追着他打“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就你还勾引我师姐?打洗你打洗你!!!”气到嘴瓢! 盛秉煜边躲边不要脸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么可以破坏一桩婚事?” 初晓从旁边拿起一把大扫把,差点给他呼噜一层皮“我可去你的吧,还君子,还好球,想和我师姐成婚?你怎么不去吃屎啊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师姐可是我心尖上的人……” “我呸,都没见过面,已经在心尖上了?还你心尖上的的人,你心尖上是不是站满了人!!!” ———— 温景行本是跟着风景走,可霓虹所很大,他不由自主就迷路了。 所以,现在,就很尴尬。 路上遇到侍女,温景行面上作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硬生生让所有人以为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就是故意往里走的,居然没有人敢拦他。 放在他胸口的玉佩忽然越来越烫! 他退后一步,还是很烫,但温景行就是觉得比刚刚温了很多。 他又上前一步,对,温度变高了。 他又走一步,再走一步,对! 玉佩的温度好像一把火,驱赶他眼底的暮色,内心有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说不定,说不定宣姜,就在这里。 ———— 她的玉佩过来了! 虽然用过来这个词形容很不妥帖,但感觉内心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疯狂的跳动。 她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脏,炙热的要把她烧起来。 他要过来了! 那个人要看见她了? 不行。 盛舒媛想,既然是我想忘记的,如果还让让他发现,怕是与初心相背。 内心一股叛逆的心思竖起来,不然……就看一眼,就远远看看,到底那个人是谁? 见,还是,不见? 盛舒媛知道,再不做出决定,那个人很快就要来了。 一想到要见,居然涌上一股雀跃之感? 她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心口没有再感觉任何温度了? 也没有玉佩的任何联系? 哦,她差点忘记了,霓虹所好像是在她老子的眼皮底下。 估计是被父亲看见了,连联系都切掉了。 霓虹所里面可是父亲的天下,就算是一墙之隔,她父亲也有办法使用各种阵法把他送出去。 差一点点,就可以看见那位让自己把本命玉佩都送了的男人了。 墙的另一边 玉佩的温度好像连他心脏身体的温度都带走了,他呆呆看着墙,心里疯狂叫嚷着—— 翻过它!翻过它你就可以看到那个人。 魂牵梦绕的那人。 温景行闭眼,屏蔽掉内心的声音,拿出幻器辰景,想着初晓的那根玉箫,默念“我要,化成,圣器玉箫温言。” 幻器可以幻成所有他见过的东西,所有!并且能复制起百分之一的功能。 足够了。 物品是幻觉,声音却不可能有幻觉。只要对面是他的夫人,一定能认出是他的玉箫。 就是忘记也没关系,只要能在她心里留下一点涟漪,那这个玉箫就是有价值的。 ******的过程。 他忽然想起了盛秉煜来的路上问他的那句话—— “后悔吗?如果不曾遇见她,你现在也不会受伤成这样?” 就算再来一万次,他也愿意伸手去捧水中碎月,虚的又如何? 这月亮也只会是他温景行的月亮,不容许任何人沾染。 ———— “居然发现了阵法,还能保持不被传送出去!!”说话的是盛拂衣身边的老将之一。 盛拂衣越看这个男人越不舒服,“什么手段!心思不正!” 看见墙的另一头盛舒媛闭眼仔细听,硬生生捏碎一个花瓶。 !! gfhgfsss流+星--网shupu\.\org 看李思岑 温景行吹完一首,睁开眼,已经在自己房间门口。 是阵法? 不让他进去? 温景行一向多智于妖,遇到这种反常的情况顿时心如擂鼓。 那个地方……不能进去?! 加上这块玉佩,他更加确定——那个地方不让他进去!?! 很大可能就是玖玖! 玖玖在里面,有人清楚他与玖玖的关系,不但切断了玉佩的联系,还把他转移出去。 他还在思索,旁边初晓打了他一下“怎么?还发呆呢?” 温景行往旁边稍稍,初晓拍他的肩膀“你好像很嫌弃我啊?” 温景行拿开他的手“不是好像,就是很嫌弃你。” 见他又恢复平时的模样,初晓偷偷松了一口气,道“对了,外面有人找你。” 温景行挑眉“我才刚来,居然就知道我在这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是一个小侍女跑过来和我说的,让我转告你……”初晓眼珠子转了转,狐疑道“不会是你姘头吧!!?” 温景行冷冷含了他一眼“你再说一句,我让她变成你姘头。” 信不信我还能让你们两个都变成猪头? 初晓头一缩“好吧好吧,那要我陪你去吗?” 温景行“不用。” 来人居然是海棠姑娘。 不,她现在已经自称海棠夫人。 她先是一愣,再又小心翼翼试探问“你……你记得宣姜吗?” 温景行“……” 我是傻子吗? 海棠夫人叹了一口气,很是绝望“看来你也不记得了,我……” 温景行见她要走,淡淡道“我夫人我怎么可能忘记?。” 海棠夫人眼神一亮“这么说,她和你在一起?” 被戳到痛脚的温景行“……我们短暂的分开。” 海棠夫人怀疑的眼神看他,又似放松了许多“吓死我了,我以为连你都不记得了。” 温景行皱眉“我怎么不记得?” 你在开什么玩笑? 海棠夫人丝毫不介意他冷冰冰的脸,后怕道“我那天心血来潮,突然想见姜姜,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哪怕是城主和初春初夏,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梦。” 温景行“所有大陆的原住民感情记忆被有选择地删除了,这是系统的原话。” 按道理来说,如果是海棠是原住民,她肯定也跟着不记得;如果是外陆人,那她不可能没看到这条信息。 似乎发现他的疑惑,海棠夫人道“哦,我比较特殊,你们是有后台进来的,我是正规穿越来的,比你们早了好几百年……” 温景行“……”难怪现代奶茶店那么多,就你开的店最旺。 抢在市场的前面开店。 海棠夫人警告道“我告诉你啊,要是被我知道,你在外面,背着姜姜有人了,哼哼,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温景行略无语,知道她的人脉很广,也凶不起来,“你如果见到她,也通知我。” 海棠夫人挑眉“休想!没有一千块灵石,不能开这个先例。” 温景行“……好。” 海棠夫人难得聪明“所以,连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 被摆了一道。 温景行关心则乱。 海棠夫人笑出声“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哪会真收你钱啊,你放心,到时候找到姜姜,如果她答应,我肯定不和你说。” 温景行不是很想继续聊下去,转移话题“你怎么在稼穑城?” “来找你啊。”海棠夫人毫不犹豫道。 见他脸绿了,海棠夫人又伸手道“我一个有家室的人,怎么会对你有意思?要不是为了我姐妹,谁会花费五十块灵石来找你的下落啊,还钱!” 温景行“……”先不提他只值五十块灵石这个事情,凭什么他要还钱? 海棠夫人似是看出他的疑惑,理直气壮道“你是不是我姐妹的男人?” 是这样没错。 温景行点头。 海棠夫人又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和你保持距离?” 温景行继续听她说。 海棠夫人又道“那我们之间是不是不能有一丁点的沾染?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五十灵石!” 把温景行整的像个小倌。 他黑了一半,“你大可以不来。” 海棠夫人惊呆了“我怎么可以不来?我都说了,你是我姐妹的男人,我如果不来,那我还是姐妹吗?” 温景行实在和她聊不下去,也不是很想聊,从袖子掏出灵石给她。 海棠夫人美滋滋地收下,再道“很好,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对了,这段时间,我会在稼穑城进货,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到茶轩来找我。” 什么两不相欠!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纠缠好吗?! 还有!你来稼穑城是为了……进货? 也就是说,和找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温景行正要要回灵石,却见海棠夫人扭头回来微笑道“当然了,要买信息也要钱,不过呢,看着你是我姐妹的男人份上,我可以算你九八折!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 温景行觉得,他最近脑袋太久没转,可能有些进水,或者说,在关于宣姜的事情上,他傻了! 一个海棠夫人都能把他的灵石给骗走。 ———— 盛舒媛正在翻看以往案件。 “咚咚咚!” 盛舒媛翻了一页“何事?” “殿下,一禾公子要见你。” 速度这么快! 有两把刷子嘛。 盛舒媛“好,我现在就去。” 大殿 “哇,你们居然能住霓虹所!天啊,我父亲从来没带我来过,真的相当豪华了。”一禾惊叹,此刻他的神色如第一次进稼穑城大殿的初晓。 初晓得意炫耀“那可不,你要来吗,我帮你去说。” 一禾诚恳地道歉“没想到你家庭居然如此富裕,是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是低调的奢华,我……” 初晓尾巴都要翘起来,终于道“当然了,我也是托师姐的光才住进来的,真正厉害的,是我师姐。” 一禾捏了把他的脸,初晓一把推开,凶得很“你干嘛?连晏温都没捏过我,当心我待会叫师姐打你。” 刚好盛舒媛到了,一禾一见盛舒媛,立马正襟危坐,再没有刚刚的随意。 像极了见家长的模样。 初晓告状,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师姐,他捏我的脸,你管不管?” 盛舒媛皱眉看一禾,直到把他看到冒冷汗,才道“我警告你,不许纠他脸啊。” 初晓示威地朝他吐舌头“略略略。” 盛舒媛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淡淡道“但他听不听我就不知道了啊……” 毕竟不是她教出来的师弟,并没有理由听她的话。 初晓脸一绿“师姐!!” 盛舒媛受不了他,“好了好了,先说正事!” 一禾才道“我见到师兄了。” ——以下为回忆—— 一禾第一次见李思岑如此狼狈,但天之骄子就是天之骄子,看起来依旧干净孤傲,与其他牢房的人格格不入。 一禾小声道“师兄?师兄!” 李思岑睁眼,见是他轻轻一笑,十分虚弱,把一禾心疼坏了。 一禾道“师兄,你过来。” 李思岑坐过去,沉声问“你来干什么?” 一禾看见打破他琵琶骨的锁链,差点眼泪掉下来“师兄,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李思岑面不改色“无事。” 一禾愤愤道“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你信我?” 一禾狂点头“当然,如果连师兄都不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 李思岑“我可是打伤你姐姐的人。” “不可能。”他破口而出道。 说完也才发现自己太大声了,连忙又低声道“师兄,你打姐姐了吗?” 李思岑摇头。 一禾道“对啊,你说我就信。” 李思岑有些哽咽,听他继续道“我可是师兄一手养大的,见师兄的面比我爹还多,师兄对我如兄如父,表面上师兄十分严厉,但我知道师兄是再心软不过的人了,怎么可能打我姐姐?我相信,等姐姐醒来,也不会怀疑师兄的,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李思岑自嘲一笑“连你都相信,但他却不相信。” 一禾才居然听懂了,有些难过地扯扯他的袖子“对不起,我如果早点回来,说不定能阻止这一切的。” “这和你无关,他们早就步了一局大棋,只是你刚好走了其中一步,就算没有你,还会有别人的。” 一禾心揪揪的疼,以前再大的祸也都有师兄帮他顶着,师兄在外从来都是护短的厉害,回去后又会像父亲一样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如果没有师兄,他指不定会长歪成什么样子,可以说,他比相信父亲还要相信李思岑,李思岑就是他的信仰。 与盛舒媛就是李思岑的信仰是一个道理。 “师兄你别难过,我会救你的。” 李思岑严肃摇头“不,你不能来救我,你是城主之子,只需明哲保身,他们不会也不敢动你的,我怕你被我一起连累。” 一禾才想起这次的目的,握着师兄的手激动道“哦,对,师姐,是盛舒媛师姐让我来找你的。” 李思岑那死气沉沉的眼神一亮“师姐?也是,我都这样了,她肯定知道了。” 一禾点头“本来是不打算让师姐来的,是掌门说了你的事,师姐自己要过来的。” “掌门是故意的,除了师姐没有人可以或者说愿意救我。”李思岑叹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要师姐来救我,真是……” 一禾眼里充满崇拜“师姐真的超级刚的,父亲摆了一个下马威来,看见师姐突然殷勤的不行,我从来没见父亲这么殷勤,哦,就连我来见你,都是师姐暗中给我出的主意。” 李思岑突然有点想哭,喉咙酸的厉害。 从小到大,师姐都是这样,这也是后面李思岑教导弟子的方式。 一禾道“师姐让我问你,你还愿意留在这里吗?” 李思岑虎躯一震,看一禾。 一禾有些难过“其实,师兄你走也挺好的,我们都长大了,你在盛仙宗会比这里更好。而且,你被关起来,肯定有父亲的允许,与其这样,师兄你还不如回盛仙宗,我想你了,还可以回去看看你。” 李思岑摇头“不,我早就把稼穑城当成我的家了,况且,盛仙宗也早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要留下来。” 一禾呆呆望着他。 李思岑坚定道“我想留下来。” 一禾擦了擦眼泪“好,师兄,我也会在暗中帮你的,等姐姐醒了,我第一个就去问她,有了姐姐的供词,你肯定可以出来的。” 哪里有这么简单,还是小孩子脾气。 李思岑失笑“你要小心一个人,元彦博,此人心计之深绝没有在我之下。” 一禾瞳孔震惊“就是他害的师兄!!?我现在就去揪出他狐狸尾巴,看父亲敢不敢包庇他!!!” 李思岑无奈“回来!” 一禾抿嘴“我,师兄!” “目前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我是查案子查到他身上,线索断了,后来被抓到这里来,也就没查下去。”李思岑忽然又问“彦博对你那么好,你怎么问都不问,直接就相信我了?” 一禾小声喃喃道“师兄你虽然平时凶巴巴的,”偷偷瞥了瞥他发青的脸色,又讨好道“但是,你和他不一样的,他就是个伪君子,他一直鼓动我去闯祸,虽然也会给我收拾烂摊子,我之前还不觉得他怎么样,直到上次盛仙宗的事情,我凶了霄礼师兄之后,我才发现不对。” “那次的事情是他暗示我,说师兄平时都被霄礼师兄欺负,还说了……反正就很多话,我才会想去给师兄找场子,替师兄报仇!” 似乎想到什么,一禾脸一红,见李思岑没注意,又道“我回去反省过了,师兄和元彦博表面都护着我。但私底下,师兄会对我说哪里不对,哪里要改进,但是元彦博却说,是他们不对,是他们的错,说我根本没有错。” 见李思岑一脸‘我儿子长大’的表情,一禾脸有些烧“谁对我好,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就是不喜欢他,如果他凶我师兄,那我就更不喜欢他。我待会回去就给他使绊子。” 李思岑摇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反而,你要去亲近他。” 一禾难以置信“为什么?他把师兄害成这样,相当于我的杀父仇人,我恨不得杀了他。” 他又看了眼师兄被穿了的琵琶骨,眼眶红了“师兄对我们这么好,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真是气死我了!” 虽然对杀父仇人这几个字有点质疑,但李思岑总体还是很欣慰“不,就算是为了我,你就先忍他一忍,怎么样?” 一禾点头“师兄你说。我一定做。我现在演技可是得了师姐的亲传,连我爹都骗到了,我超厉害!” 师姐哪里有什么演技啊! 李思岑扶额“他估计会以为你还支持他,所以,你要让他掉以轻心,再从中找到什么破绽,到时候拿给师姐,知道吗?” 一禾十分认真点头“好,就是失去色相,我也一定完成!” …… 倒也不必如此。 gfhgfsss流+星--网shupu\.\org 不谋而合 “元彦博?”盛舒媛念道。 总感觉这名字很耳熟,又说不出来。 她记得元伯峻、元昱帆也都姓元,加上这两个人与温景行认识,所以说不定温景行、初晓也认识他。 一禾睁大眼睛,有些崇拜道“师姐居然认识?” 初晓狠狠踩了下他的脚“都说了,谁是你师姐,再喊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禾做鬼脸“略略略,师姐都不介意,你管我?” 初晓很想打他,无奈让盛舒媛给拦下来了,一禾还火上浇油道“我师兄是李思岑,李思岑叫师姐为师姐,那么师姐也就是我的师姐!我怎么不能叫师姐了!” “你出来,我们单挑!!!” “单挑就单挑,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金丹中期,打你一个初期那是绰绰有余,还怕你不成吗?” 盛舒媛手指屈起,轻轻叩桌“好了!正事要紧。” 她算是发现了,初晓是走到哪,打到哪,一路怼到底。 先有元伯峻,再是茶茶,现在又多了一个一禾…… “一禾,在你们稼穑教里,你觉得谁看起来最高兴?”盛舒媛看向一禾。 一禾沉思“谁都不高兴,其实大多数人都很信任师兄的。” 初晓狐疑“信任?我听说下狱那天可没一个人送他。” 一禾反驳道“才不是呢,我去问了好几个师兄妹,他们说,去也没有用,只能伤心。所以才没去的。” 初晓嗤笑一声“也就你相信这说法。” 一禾急了“是真的,他们怕与师兄交往过密,被我父亲怀疑。师兄们想暗中调查真相,再救出大师兄。” 初晓“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禾叉腰“本来就是,爱信不信。” 怎么又吵起来了? 盛舒媛有些伤脑筋,清了清嗓子道“李思岑入狱,被贬大师兄之位之后,谁获利最大?” 一禾有些震惊,他道“是……我觉得是……林边沐,他平时协助大师兄管教,也是离大师兄最近的人,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能把尾巴收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不会吧……” 盛舒媛淡淡问“那林边沐性格如何?与李思岑的关系又如何?” 一禾回忆,才道“他这人看起来很和善,与我师兄关系很好。我相信不会是他的。” 初晓嘴贱“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怎么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面甜心苦,说不定就是他。” 一禾学乖了,不与他争辩,只哼哼了两声。 盛舒媛又问“那元彦博此人你又知道多少?” 初晓顿时禁声。 一禾道“此人安分守己。对了,大师兄闭关也多是他代为传达的,不过我却是很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有坏心思。” 盛舒媛挑眉“怎么说?” 一禾道“您还记得之前霄礼师兄的那件事吗?我无缘无故便上去挑衅了他。” 初晓顿时火了“你还有脸提?要不是你我们能抄那么多遍……” 盛舒媛轻声道“初晓!” 初晓没再说话。 一禾继续道“师兄闭关,是林边沐师兄代理师兄的位置,但边沐师兄平时很多门派的事情要忙,大多是予初与元彦博照顾我们的起居。就是元彦博告诉我,当初在盛仙宗霄礼师兄一直欺负我们大师兄,所以我才想替大师兄报仇,教训你们一顿。” 初晓“结果你被我们教训了。” 一禾这次没有怒,不知道想了什么,笑出声来。 盛舒媛道“他是想让你故意挑衅,如果不是我出面,以李思岑的性格,怕是会护短打我们一顿。就让曲直城与稼穑城结仇,等回去,他在城主再提一句,你肯定会说替李思岑不平,他就有把柄捏在手里了。” 盛舒媛正在压茶,初晓见她不急,好奇问“师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找证据?” 初晓:怎么看起来我比你还急? 盛舒媛摇头“上次说的,你都忘了?” 初晓“你上次说,城主不信任思岑师兄呀,难道因为这个我们就要放弃,坐以待毙吗!?” “你看,连师兄弟都信任李思岑,但唯独……”盛舒媛抬眼“唯独掌门要置他于死地,为什么呢?” 初晓道“您上次说,因为掌门有了能替代师兄的人,所以……” 盛舒媛歪头看他“是了,所以证据重要吗?” 场面突然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盛舒媛拿起茶壶,浇在茶叶上,低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证明——李思岑才是大师兄唯一人选。” 这样的话,不用他们找证据,那位城主大人会自己露出证据。 初晓还是不懂“可是,李思岑师兄有那么多弟子爱戴,足以证明他不失仁慈,城主还有什么不满意?” “仁慈是他的优点也会是他的缺点。”盛舒媛笑了一声“你要知道,若是有人劫持了百姓,威胁你你打开城池大门。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初晓突然一梗。 一禾看得明白,很明白李思岑的重情重义“按照师兄的脾气,他应该不会答应,会拼死去救百姓。” 盛舒媛拿起茶杯,淡笑“所以,李思岑不能算是城主的上佳之选。” 初晓突然心寒“那难道就不管那个百姓了吗?他也是一个小家的顶梁柱啊!这种无情无义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城主?” 一禾却道“不,如果打开城门,那毁灭的就是千千万万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盛舒媛点头“李思岑这个人啊,对敌人很狠,对自己人却又太软了,不够狠,这也是为什么城主明明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依旧无动于衷。” 初晓愤愤不平“不是,他这也太过分了吧。李思岑师兄平时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遇到事情了,却都不管了?” 一禾脸烧得慌“……”我还在这呢!好歹城主也是我爹吧。 你们曲直城的人能不能关起门来说啊! 盛舒媛“选城主是对一座城负责,城主的想法是没错的,但他错在办法太过极端。” 一禾难得聪明一回“他不应该问都不问,直接让师兄下狱的,我爹应该肯定了解师兄的秉性。他应该找出证据,洗去冤屈的。再说城主之位,觉得师兄不合适,也应该和师兄直说的,我相信师兄肯定愿意辅佐下一任城主的。结果他却任由师兄被糟蹋,真让我寒心。” 糟蹋??! 说得像个良家妇女一样…… 盛舒媛“我看过稼穑城的很多案子,大多都完成的又漂亮又不失人心,都是那些罪人罪有应得。能完成的这么漂亮,城主不是一个不懂的人,相反,他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初晓皱眉“原因?” “连一禾这样的人都能不顾爹而保全思岑,城主不可能对李思岑完全绝情的,再加上他那天在大殿上隐隐有几丝不忍之色,更加肯定了我的看法。”盛舒媛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他为什么不大白于天下?或者说,抓住了凶手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初晓恍然大悟“就是说,幕后黑手是城主看重的,觉得能取代思岑师兄的人。如果把思岑师兄救出来,肯定会暴露出他,加上思岑师兄如果出来了,那这大师兄之位还要还给他,那么他就没办法让心仪的人当上大师兄了?” 一禾脸都绿了“呸呸呸,什么心仪之人啊,我爹爱的只有我娘。” 初晓撇撇嘴“那可不一定哦,城主连自小看重的大师兄都能说换就换的,在他心里怕是以稼穑城为重吧。” 盛舒媛继续道“这是一部分,还有就是,李思岑毕竟当了很久的大师兄,对稼穑城的事情肯定了如指掌,如果放他出去,他怕稼穑城机密泄露,所以才把他关起来。” 初晓跺脚“真是好狠的心。” 一禾“师姐,那我们该怎么做?” 盛舒媛微笑“等。” ———— 初晓刚走盛舒媛那边回来,就又去了温景行处。 他狂喝了几大杯水,才堪堪止渴。 看见温景行连关心他都关心,不由怒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喝水吗?” 温景行翻了一页书“渴了不就喝水吗?” 初晓受伤了“你……” 温景行抬头看他一眼“就连猪都懂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吗?” 初晓不和他争,第一是看温景行最近失恋,火气大正常;第二他也争不过他。 还是好气哦! 温景行忽然问“你去师姐那边了?” 初晓嗯了一声,恍然道“对了,你回来了,那就不用师姐处理,你是不是要去……” 温景行冷笑一声“自然,这是一次能尽快拿到稼穑城信任的好机会。” 初晓站起身,看他道“对了,这次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很简单。”温景行淡淡道“杀了元彦博。” 初晓震惊地碗都掉地上“杀……杀了?你疯了吗?温景行,你以前不是这样……” “你怎知我不是!”温景行放下书,打断他未尽的话。 从知晓宣姜不再那一刻,他已经不想再伪装了。 初晓害怕他不懂其中利害关系,继续分析道“元彦博虽然现实可恶,可在这边我也有听说,他安分守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温景行反问“安分守己?你信吗?” 初晓“……不信。” “这就对了。”温景行“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安分守己,这四个字天生就与我们无缘。” “这件事如果与元彦博无关,那这个大师兄我也不必再当了,不到一年能把人家坐的稳稳当当的大师兄之位拉下来,啧。” 初晓腹诽:彼此彼此,您不是也是坐上曲直城的大师兄之位。 相比较他只是拉下来,你都已经坐上去了。 当然,这个不能说。 初晓问“那你想怎么处理?” 温景行道“既然交给了我,那自然是……” “查明真相?!”初晓还想如果温景行真这么说,他就可以拿出师姐的话来怼温景行,这可是他反胜的唯一机会。 温景行淡漠道“不,证据?有用吗!?” 初晓“……” 温景行又道“元彦博之所以潜伏得很好,没有人在背后帮忙,怎么可能?大师兄这个位置可是直接和城主挂上钩的,那么,这件事,能瞒过城主吗?” “能获得城主的支持,那肯定想在他身上获得什么好处,而李思岑又迟迟没有洗清嫌疑,那么说明了,城主已经在动摇自己的想法了,证据这种东西,也就对小孩子才管用吧!” 执着于证据的初晓:“……”有被冒犯到。 初晓“那你想怎么做?真的杀了他?” 温景行笑了“我倒是想啊。” 初晓毫不怀疑温景行是真的想杀元彦博,但碍于现实才堪堪放弃。 温景行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救出李思岑,手段怎样并不重要,想让城主心甘情愿放李思岑出来……” 初晓觉得是时候念出盛舒媛给的参考答案了,但温景行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温景行道“显然是元彦博打动了他,元彦博这个人我了解,又强又能忍,这二点,据我所知,李思岑都有,唯独,狠这个字,李思岑并不满足。那么这件事情就很简单了。” 初晓呆呆看他,听见他淡淡道“有时候仁慈能成就这个人,也能毁灭一个人。李思岑就是如此。但元彦博也是如此。” “把元彦博拉下来很简单。我问你当上城主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初晓好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爱民如子?” 温景行纠正“是以城主的利益为重心,也就是说,如果元彦博的狠,已经超过这个限度,你觉得以城主的性格,他会让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当下一任城主吗?” 初晓摇头“不会。” 温景行道“得让他知道,元彦博是他无法掌控的人,他才会把李思岑放出来,至于那些证据,估计被元彦博消灭的干净了,费那劲找他干嘛?” 要不是刚刚在盛舒媛那边补过习,温景行说的话他是绝对听不懂的。 虽然温景行与盛舒媛的方法不同,但思路是一样的,最后的结局也会是一样的。 初晓:怎么办!我突然开始嗑这对cp了!有点上头!!! gfhgfsss流+星--网shupu\.\org 起义 城主邀请他们赴宴 “师姐,待会应酬的事情全交给温景行就行,您就安心坐着喝茶就行。”初晓在门口道。 这茶也得能喝才行。 盛舒媛应下了,站到温景行旁边。 她总感觉温景行给她的印象变了,刚开始的温润如玉现在锋芒毕露。 表面上对谁都聊得来,可实际上冷漠疏远似乎所有人都走不进他的心。 随着大门打开。 他们作为客人陆续走进主殿。 稼穑城本来就华丽富贵,可能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更布置了许多装饰,显得富丽堂皇。 城主看见他们,并没有坐在上面,反而下来迎接,温景行眼底露出几分讶异,不过很快就消散,此刻他又变成初来大陆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城主心底略满意,觉得是个好掌控的,但面上无法含糊,“来来来,坐。” 待盛舒媛在下方坐下后,忽然开始打量起周围人。 “嘶,大陆第一美人,果然不同凡响,我以为一诺仙子已经够漂亮,没想到啊……” “废话,这一位可是仙道大陆公认的美人,一诺哪里及得上她啊。” “要是在稼穑教就好了,就可以天天看如此绝色。” …… 他们在议论什么,盛舒媛并不在意,她在找册子上的人脸。 初晓凑过来,从这个角度过去,只会以为他们靠的近,并不会看见他们在聊天。 初晓指了指城主最下面的位上的人“我都打听过了,那一位是予初,他父亲是稼穑城的副城主予圣,听说是半步渡劫,算是半个君上。” 盛舒媛思量“予初何时入的稼穑教?” 初晓了如指掌“出生时就养在稼穑教,与林边沐,在思岑师兄没来之前,都是强有力的大师兄竞争关系。那位,坐在城主左下的,就是林边沐的父亲,是稼穑城的大掌师。” 大掌师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国师。 盛舒媛了然“那秉性如何?” 打探是初晓最精通的特点,短短一天,他已经了然清楚所有主要角色的容貌与性格“对于予初的评价,他们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容貌也属清冷挂的,有那么一点师姐的意思。” 盛舒媛瞥了他一眼,他立马正经道“听说这次就是他举报的思岑师兄,表面这么正经,没想到是个伪君子。” 盛舒媛摇头“没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能枉自下定义,知道吗?” 初晓虚心受教“那个林边沐,听说很适合当大师兄,就差晋封了。后面城主讨了思岑师兄过来,也就断了林边沐的念头,也是个狠角色。也有可能害师兄。”他真的倒背如流。 盛舒媛“看他面相确实稳重有担当,不像是会做小人行径。” 初晓撇撇嘴“说不定是个有欺骗外貌的男人,师姐你可不能光看外表啊。” 盛舒媛“相由心生,他的眼睛也特别清澈,我觉得他不是。” 能让盛舒媛产生好感的,绝对是眼睛戳到她。 不过也就有一点好感而已。 初晓又道“哦,还有两个角色也很重要。予初下面的叫苏胡衣,也就是我们初到城池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听说是稼穑教的副掌门叫苏宽。” 盛舒媛喃喃道“苏宽?” 初晓点头“对对对,就是他。苏胡衣这个人我知道,平时很经常跟在一禾身后,上次骂霄礼师兄的那场混世之战,他也有参与。如果一禾是稼穑城第一纨绔,他就是第二。并且爹也位高权重。他与一禾兴趣相投,不过也有人说他讨好一禾,是因为他喜欢一诺。” 说到这里初晓摇摇头,年轻人就是容易为色所迷。 盛舒媛忽然想起一个人“说到一禾,他今天怎么没来?” 初晓摆手“说是陪一诺姐姐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初晓指了指苏胡衣旁边的人“那一位呢,就是元元元元彦博。” 怎么说个名字还烫嘴? 盛舒媛“你认识他?” 初晓吃惊道“师姐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初晓道“他是外陆人,我在外陆就认识他了。算得上是高门望族,家世显赫,实力也是现实世界数一数二的。” 盛舒媛咪起眼睛,一个能在现实世界养尊处优几十年,到了别的地方,不但能接受落差,还能忍有谋。 这一位看起来也是个狠角色。 初晓想起什么,愤愤道“论心狠,无人能及他左右。”不,温景行可以。 不过温景行有自己的底线在,但元彦博没有。 盛舒媛想起昨天的疑问,直截了当问“他姓元,伯峻与昱帆也姓元,你又认识他们,所以……”你们什么关系? 初晓脸色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如果在南圣的话,元昱帆与元伯峻算是皇子,都是同一个父亲,还有元彦博,与温景行。” 温景行也是?? 初晓看懂了她的疑问,解释道“就是元彦博的母亲是原配正妻,元昱帆的母亲算是他父亲的白月光,元伯峻是母亲及不上两人,就依附着白月光生活。这也是为什么元伯峻一直跟着元昱帆的原因。还有乔依,是他父亲唯一的女儿。至于温景行,算是他父亲强抢过来,就是看上温景行母亲的美色。生了温景行之后也郁郁而终。” 这不是话本上最常用的人际关系吗? 盛舒媛低头“温景行一点也不像是不受父母疼爱的儿子。” 初晓苦笑“如果受疼爱,那温景行也不会姓温了。” 应该姓元,叫元景行。 听起来还不错。 盛舒媛自顾自想着,手指一下一下戳着糕点。 一个原配,一个白月光,一个小可怜。 也难怪,元昱帆如此骄横还有几分智商,显然是在娇养下长大的。 温景行显然就是小心翼翼长大。 也难怪元昱帆在盛仙宗就一直针对温景行了。 她还在想着,大殿已经聊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句李思岑,他们纷纷开始谴责起李思岑。 “不是我说,你也太纵容那小子了,给他功法,给他资源,还给了他一人之下的大师兄之位,结果这心还是偏的没边了,一心向着外人。” “也难怪啊,盛仙宗是什么地方,那是五宗之首,资源与名声都是上上成,哪里看得上我们稼穑城一个小小的大师兄之位,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 “我看啊,这处罚也得狠狠得来,起码得剥了他这些年稼穑城给他的资源,然后再让他向我们赔罪,这些年是怎么教的弟子,真是……” …… 说话的都是坐在很下面的人,并不包括城主与副城主副掌门,还有大掌教。 他们说着,盛舒媛也默默观察那些弟子的反应,大多都是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不说,总觉得给他们一把火都能扎起来。 包括予初与苏胡衣,还有林边沐。 只有元彦博面上还在喝着茶。 初晓也怒不可遏“师姐,你看他们!” 温景行却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你看他们现在说着,也没指名道姓,看着是在说李思岑,实则是在说给我们听。如果你上去理论,那我们就输了。” 盛舒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也就不再顾忌,她是谁啊。 她是盛舒媛。 盛舒媛用刚刚好的声音道“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也就是说,你也有了?” 那人被盛舒媛说了,顿时紫了“小辈敢这么和说话?” 盛舒媛浅笑“刚刚是谁说盛仙宗是五教之首,现在自己又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盛仙宗早就没落多时,凭你也在这里放肆,你是不是仗着第一美人的威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盛舒媛还没说话,他已经被飞来的一个酒杯砸个正着,还是最要命的头。 这一砸,连丝竹声音都停了。 那人用袖子砸干净了血,本来要骂,结果看见是城主,屁都不敢放一个。 城主冷冷道“你在说啊?” 四处皆安静。 城主道“盛仙宗是客人,你们在面前不尊敬也就算了,还交头接耳,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来,没心肝的东西!” 城主何时这般动怒? 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元彦博忽然有了计较,似乎从一开始,城主就很护着盛舒媛。 盛舒媛说什么都没有反驳,本来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查李思岑的事,可盛舒媛过来时,又说让她查。 盛舒媛有什么不同吗? 城主朝盛舒媛道歉“是稼穑城管教不严,请盛仙宗见谅。” 盛舒媛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顺着台阶下“我自然也有错,也希望城主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失言。” 丝竹管弦声音才又响起。 初晓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过来“师姐,你刚刚好飒啊!不过,你怎么直接骂回去了,这里可是稼穑城。” 盛舒媛浅笑“温景行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不可以。温景行是大师兄。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弟子不满别人污蔑盛仙宗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弟子。” 她盛舒媛从来也不是在乎名利的人。 这还是别人面上在怼盛仙宗,如果她不说回去,怕是盛仙宗的名气会下降得更快。 而且她有把握,会有城主给他收场。 温景行只是回头看了眼盛舒媛,手紧紧捏着杯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城主主动开口“我们这次请盛仙宗前来,是为着处理李思岑一案。” 温景行站起身“自然,城主的意思是?” 下面立刻有人道“自然是废除他在稼穑城的修为,还要在牢狱服役。” 温景行还没说话呢,稼穑教自己人先站出来了“不行!” 是予初,他先是朝众人皆躬身敬礼,再道“我认为大师兄不应该受这么重的处罚。” “弟子也认为。” 立刻有一帮的人都站起来为他说话。 “好呀,你看看,这不是李思岑把他们教坏了是什么?一个个的,都反了,这要是不处罚,如何正家规,城规啊!还望城主大人一定要处罚。”有人勃然大怒道。 初晓冷笑“教坏了,我问你,如果是你爸要死了,就算是他平时经常打你骂你,你是不是依旧会给他求情?所以,在你眼里只有是求情都是坏的呗!” “粗鲁之词,你也敢说出这样的话?” 初晓算是遇见第一个极品了“就容你们说我盛仙宗,而我们盛仙宗就不能说回去了?” 予初礼貌道“大师兄的为人光明坦荡,我自认为并没有教坏我们,也没有唆使我们投靠盛仙宗。就算有打伤一诺师姐的嫌疑,也要等一诺学姐清醒过来再问明白。” 林边沐也道“没有证据,只凭小人的只言片语就定罪?我们不服。大师兄不该受这么大的委屈。” 元彦博也道“是啊,修为没了还可以练,如果一直在牢狱里,怕是会郁郁而终。” “他知道稼穑教的诸多机密,如何能再回盛仙宗?怕是等他一回盛仙宗,我们稼穑城的底细已经被盛仙宗知道的一干二净了。” 温景行道“城主,可容我说两句。” 城主点头“自然。” 温景行道“李思岑所犯过错,不过是教唆弟子,再来就是打伤弟子。现如今,弟子皆在,他们皆都有疑义,不如当面对质,还这个案子的清白。” 城主还没点头,予初又第一次发言“大师兄自从入教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有事务师兄会自己完成,我们修为上面有难关,师兄也会一一教导,如果我们犯了什么错误,师兄更是会指出。我实不知,师兄究竟是哪里犯了教坏弟子的忌讳。” 林边沐也有几点泪花“我之前也是不服他,可每次生病或突破失败,都是师兄在旁边安抚教导。师兄也从来没有让我们以后都听盛仙宗马首是瞻,很多事情为着大局,师兄吃了很多苦头,这一项罪名实在是子虚乌有。” 苏胡衣一直不发一语,现在也道“就是我们与别人打架,面上师兄还会护着我们,帮我们打回去。等师兄回去,也会一一说我们的不足,说我们下次不能这么做。论师兄义务,大师兄别无错处。” gfhgfsss流+星--网shupu\.\org 据理力争 不知哪个先开口道“不是予初去和掌门说李思岑打伤的一诺吗?怎么现下你又作好人想让他出来?” 予初一僵,朝城主的方向鞠躬“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弟子虽然被表相所迷,但弟子相信思岑师兄绝对不是这种人,有错是当罚,但事情未查明真相直接责罚……弟子不服。” “弟子不服。” …… 他这一声下来,几乎所有的弟子皆行礼宣言。 予圣冷哼一声,先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予初道“弟子并无此意,还望副城主见谅。” 初晓在一旁看好戏,小声喃喃道“当面顶撞!哟哟哟,还叫上副城主,我要是他爹,我会打死这个不孝子。” 副城主眼睛的怒意都要滴出水来了“放肆!长辈所言,理应服从。你这样顶撞长辈,真不枉我辛辛苦苦教导你这么多年,半点出息都没有。” 予初不卑不亢“若是父亲说的话都要听,那您还让我修仙做什么?君子当明是非,若是没有自己的判断,那才是半点出息都没有。” 初晓在下面激动地喊“要吐血了!要吐血了!” 温景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安分一点。” 初晓凑过去问“你说这个副城主会不会打他?” 温景行冷静道“不会。” 初晓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为什么呀?这么剑拔弩张了?这要我儿子敢顶撞我,看我不打死他。” 温景行用一种奇异的眼色看他,直接看得他头皮发麻“所以你没有。” 初晓怒了“我以后会有的!!!” 小瞧人! 温景行摇头,我看你估计不会有这个机会,他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为什么是予圣开口吗?” 初晓果然很好忽悠“为什么啊?” 温景行严肃道“因为予圣是予初的父亲,如果予圣先开口,那么他们就不会对予初做出太过分的事,就是予圣言语不当,也会有给他台阶下。” 初晓恍然大悟“这些人的心眼真是一个比一个多。” 回到战场。 场面已经到了白热化。 城主见他们僵持不下,敲了敲桌子“好了!乱成什么样子!以后能成什么气候?” 终于安静了。 城主又不想先开口,这个老狐狸又问温景行“温景行你怎么说?” 温景行不慌不忙,“既然城主发话,那弟子也就实话实说,如果哪里冒犯了城主,还请城主别放在心上。” “自然,你可大胆发言。” 温景行浅笑“弟子认为应该让李思岑出狱。” “呸,小人之心。李思岑就是与曲直城串通好了,现在还敢上门来要人?” 温景行也不怒,坦然无惧道“既然城主问了我问题,又允了我们言语自由。你这般说辞,莫非是对城主的命令有质疑?” 那人一阵青一阵紫的“大胆,敢在稼穑城编排起……” 这人说到一半,城主当场摔了一个杯子“客人话都没说完,我之前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你倒是已经可以为稼穑城做主了?” “不敢,属下不敢!” 城主明显是杀猪给猴看,宣誓了一下主权,又十分亲切地看温景行“是我太纵容他们了,你说,为什么想把李思岑放出来。” 温景行依旧风轻云淡,转身问了方才骂他们一人“敢问这位仙友,李思岑为何下狱?因何缘由?” 那人道“身为师兄,没有教导好弟子,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不说,还鼓舞师弟向着曲直城,这就是不义。被一诺发现又打伤弟子,难道不该罚吗?” 温景行点点头“确实。” 那人讥讽一笑“你看看,连曲直城已经都放弃了这位,还有……”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温景行继续不慌不忙道“那敢问这位仙友,可有证据?” 那人惊了“捧杀弟子,有这些弟子作证,予初可是亲眼所见,一诺被李思岑所打伤,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温景行又扭头,问其中一个最下面的弟子“你在稼穑城是什么身份?” 那位弟子道“弟子是……外门的不能再外门的洒扫弟子了。” 温景行点点头“那平时这位李思岑师兄对你们如何?是打还是骂,又或者瞧不起?” 那位洒扫弟子目露崇拜“不不不,师兄从来没有这样,师兄会主动关心我,我去问师兄修仙上的问题,师兄也很有耐心的指正。” 温景行又问“那他可曾有说什么曲直城,又或者曲直教?” 那人疯狂摇头“都没有。这些师兄并没有提过。” 温景行“这就是了,你看看一个洒扫弟子都如此,更何况,我刚刚问他曲直教,但这世上并没有这个门派,是我随口胡诌的,若是师兄平时有说,肯定会下意识指正我。” “一个洒扫弟子怎么可能值得让他上心,还花费精力去捧着护着,最多哄几句罢了。” 这会温景行还没有说话,那个洒水弟子先不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师兄可重视我了,我隔三差五都能得师兄指教一回,我师兄对我可好了,我觉得在洒水弟子里我是独一份!!” “胡说,师兄明明最重视我,我每次穿什么衣服,师兄都会第一眼识别出来,夸我好看!就你???” “师兄最爱的只有我好不好,师兄每次我出去打架都是先护着我的,就是有时候我哪里受伤了,也是师兄给我带了药膏,请你们摆清自己的位子。” 予初皱眉“好了,乱糟糟的,成什么体统,这么多长辈看着呢?师兄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那些人皆低下了头,没想到予初又道“师兄出关第一个见的就是我,每天都会检查我的进度……” 旁边一向稳重的林边沐突然道“予初师兄,你这位不妥,平日里师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我的,师兄其实最在意的是我。” “是我!” “滚一边去,是我!!” 初晓笑的乐不可支“我特么,城主的脸都绿了,笑死了。” 盛舒媛道“你看苏胡衣。” 只见苏胡衣手紧紧捏着椅子,一副很想发言的模样,初晓笑的要断气了“哈哈哈,他是不是也想加入战斗?” 盛舒媛叹了一口气“太过仁义,果然,李思岑不适合当掌门。” 初晓摇摇头“师姐,我倒觉得,思岑师兄很适合当掌门。” 他又解释道“稼穑城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表面上是以城主为首,可一个两都都敢顶撞城主,若是思岑师兄当了城主,那么这些对他崇拜至极的弟子也必定会拥护他,我觉着一个城池间,比起实力,我更看重的是信任。” 盛舒媛叹息“只怕会欺思岑太心软。” 初晓皱眉“师姐,思岑师兄手下的弟子那么多,肯定有几个心狠的,到时候提拔几个当副城主不就好了?只要他们对城主忠诚,这个稼穑城总不可能没落吧。” “思岑当然当断则断。”盛舒媛有些讶异“没想到,你对这些看的这么透彻。” 初晓有些受宠若惊“倒也不是,只是之前盛仙宗的师兄有提几句,只是把他们说的话复述一遍而已。” 盛舒媛“提?为何提这些?” 初晓绕绕头“因为他们都想师姐当掌门啊,我们都很崇拜师姐,早会或者吃饭、晚会的时候,会经常提这些事情,如果师姐当了掌门他们会怎么办。” 盛舒媛忽然有些感动“我与李思岑并不同。” 初晓“他们说如果碰上师姐棘手的事情,他们会帮师姐先做了,有人侮辱师姐,也会先对他们下手,师姐只需要被他们捧着享受掌门的好处就行了。” 盛舒媛心下感动,面上却道“还是个名存实亡的掌门?” 另一边 温景行看气候差不多了,也先打断他们道“弟子并无不服,那第一重罪是不是就不可信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串通好了的?” 温景行道“温某今日才到的稼穑城,如何能在一日之内打听到各个弟子的住处,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串通一气?” 城主“好了,然后呢?” 温景行浅笑“城主英明,其二,方才他们说打伤一诺师妹,那么一诺师妹此刻在何处?” 那边道“哼,一诺早就被打晕了,你难道能让她给你作证?” 两人说着,一禾突然闯进来,气喘吁吁道“姐姐,姐姐醒了。” 最先站起来的,是苏胡衣,他立马跑出门查看。 一禾朝城主先鞠一躬,再道“姐姐一醒,弟子就先去问过她,她说是,与李思岑师兄无关。” 予初才松了一口气,眼里的愧疚差点要流出来“城主,当时是弟子先看见,但弟子也只是想请城主查明真相。如今一诺师妹既然开口,可否尽快将大师兄放出来!” “是啊,是啊,不知道大师兄在里面有没有生病,或者受折磨。” “快将大师兄放出来吧,城主。” 城主脸色一梗,此刻元彦博站出来,他道“既然事情与师兄无关,那城主也要秉公处理。城主之前找到的师兄书信,要不要也一起解释了,免的弟子今后对师兄起了疑心与隔阂。得尽快解释才是。” 初晓皱眉“这个大猪蹄子果然坏的狠!” 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以为是他为着李思岑着想,所以先开口,怕弟子离心。可在城主都要答应放了李思岑的关键,他又提了一个新疑点出来,估计那些弟子根本不知道书信这些东西。 果不其然,予初皱眉“书信?师兄的什么书信?” 一禾也不知“姓元的,你在说什么?” 城主脸色阴沉“什么姓元的,这是你师兄,怎么可以这么叫?” 元彦博摆手“我也是怕后面别人会因为这个对师兄做文章,你们看看这个。” 他们要去拿,被城主先拿走了,城主道“李思岑的事情,我自有定夺,如今,应该先去看看一诺。” 果然,这份书信也很重要的证据。 可他们不看,就凭元彦博那模拟两可的话也根本猜不出具体是什么,自然也就没有好的计划去应对。 一禾有些急了,他还想去看盛舒媛,转到一半又怕被父亲看出破绽,硬生生看向元彦博,还威胁道“妄师兄平时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么对师兄?” 元彦博却道“师兄的好我自然知道,但一码归一码,你想想若是日后这些书信再落入有心人的手里,到时候师兄再有什么罪过一起,那数罪并罚,还与我们师兄弟离了心,那到时候师兄的处境怕是更不好了,我也是为了师兄好。” 他知道,有温景行在,他肯定是讨不了好处了。面上的恭敬没有用,那索性做的更坏一点,讨好这些弟子算什么,要讨好的只有城主。 只要城主过不去,那么李思岑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温景行突然开口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之后,他又道“在来主殿的路上,我碰巧遇见了一个散修,他正在辛苦逃亡中。” “不过是一个散修,这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啊,难道你身为盛仙宗的大师兄连散修都没见过吗?” 温景行摇摇头“追赶他的是一名和尚。” “哈哈哈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大惊小怪的。” “莫非是曲直城连个和尚都没有,还是盛仙宗连散修都没有?好歹我稼穑教入教也是要求严格,怎么会随随便便让人进,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曲直城没什么人,把散修都抢过来当弟子充门面也是自然。” 温景行面不改色,继续道“我救了这个散修,他却说这附近的和尚庙,专门吸食散修的修为功力。” 这话一出,连城主都站起身来,大惊失色“吸食?怎么阴毒的法子,不是早就禁止修炼了吗?” 初晓开口道“城主还不知道吧,炎上城也有这个案例,他们以行侠仗义为己任,看见了妖魔也是以管教的名义抓取,却没想到,暗地里是把他们吸收的只剩下骷髅,还好被我们提前发现,不然……等势力壮大,怕是整个炎上城的人都逃不过危险。” 温景行点头“亡羊补牢,为时过晚。还望城主重视。” gfhgfsss流+星--网shupu\.\org 分析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路上哪里遇见什么和尚。”下了宴会,初晓皱眉道。 温景行浅笑“我们为什么来稼穑城?” 初晓狐疑看他“为什么?我们计划本来就有这个啊,只是刚好思岑师兄的事情……你是说,你说那些是为了救思岑师兄?” 温景行但笑不语。 初晓还是不明白“这和尚莫非位高权重?又与思岑师兄有旧?可他不是犯了事吗?还说什么吸食灵气的,师姐都没用,一个和尚难道要让师兄出家?” 温景行道“和尚与李思岑无关?” 初晓眉头皱的更深“那你提他干嘛,刚刚大好的机会,很快就能将师兄救出来,和尚的事情一说,城主立马就忘了放师兄了,你也真是!刚刚差点成功了。” 温景行摇头“没那么简单,你没看见元彦博给了城主什么东西吗?连证据都不让予初那些人看,哪里会让我们看。就这个态度,你觉得他会同意放人?” 初晓还是不懂“所以你提和尚就是为了给他们打岔,转移话题,不让他们闹的那么僵?城主一看就是个软硬不吃的,我觉得他根本不会记你的好。” 温景行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开始讲述“城主闭关,平时谁主掌城里的一切事情?” “是……师兄管的?你是说师兄会知道这件事?” 温景行“连一个洒扫弟子都觉得自己被李思岑重视,少来几个散修李思岑会不注意?这件事他肯定有方向。” “你是觉得,城主会去问师兄?或许见了师兄他会心软,一心软就放出来了?”初晓自答“我觉得不太可能。予初说自己看见师兄对一诺行凶,估计当时还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予初报给掌门估计也是为了还思岑师兄清白。连他一个亲眼所见的人都对师兄的人品深信不疑,城主就凭别人几句话就已经要置他于死地了。一个这么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心软?” “我要的当然不是他心软。”温景行道“元彦博那么自负的人,要害一个人会用这么简陋的手段?他应该知道李思岑在稼穑教的地位,可他还是做了?” 初晓震惊道“和尚的事情是他做的?你怎么知道!?这与师兄有什么关系?” 温景行又问“系统在这边附近不是有一个副本,刚好与和尚有关的,宴会上我有问了问,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初晓“就凭这些,你就能锁定是他做的?” 太熟了真的搞不了。 温景行勾起嘴角,并没有做一个笑“这些不够吗?元彦博会是一个安分的人?在稼穑教这么久,我们都有自己的势力,他怎么可能没有?玩家自然不可能告诉本地人副本的事情,因为说了他们也不懂,同样的,本地人也不会经常去和尚庙,他们本就是修仙的,只会以为这是外陆人的东西。” 初晓好像有一些明白了“思岑师兄被抓与元彦博有关系,而元彦博又有和尚庙有关系,这样看来,思岑师兄就与和尚庙有关系。” 温景行坐下,淡淡道“我敢确定,元彦博之前算计一禾未果,他那时撺掇一禾去骂霄礼,是算好了李思岑的性格,定会护短,那样就可以挑起曲直城与稼穑城的火苗,等回去也好以这个对付李思岑。可没想到他漏算了师姐也在,李思岑又对师兄十分尊敬,也就抓不住错处。” 叫李思岑就李思岑,叫盛舒媛倒叫上师姐了。 师姐在他们这些弟子眼里从来都是不同的。 初晓顿时恍然大悟“当初误打误撞破了他的计划,后面师兄在调查和尚庙的时候,会不会撞上元彦博了?这就说的通了,他做坏事每次都谨慎的挑不出错的,这次的理由都很立不住脚,估计是被师兄发现了最重要的证据,所以元彦博一定要除掉他,陷害师兄的证据才不充足,今天要不是那些书信,估计师兄早就被放出来。” 初晓又问“那我们明天要不要去偷那些书信?” 温景行笑了笑“为什么要偷?” 初晓“预防那个元彦博去破坏证据?” 温景行摇头“能让他拿出来的证据,必定是周全的不能再周全。更何况,证据有用吗?” 确实,信李思岑的还是会信他,而不信的还是会不信。 温景行饶有深意道“他们只会选择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初晓本来理清的思路又懵逼了“不是,我又乱了,那把和尚的事情告诉城主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实在的好处?” 温景行把玩着两个球,淡淡道“救人不容易,那害一个人难道不容易吗?” 初晓想起之前温景行说的“未来的城主,最重要的品质——不能违背城池的利益,元彦博哪里会把稼穑城放在心上,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城主?等城主看清楚元彦博这个人,他肯定会把师兄放了。” 没有更好的人选,他才会明白李思岑的可贵。 更何况,如果城主动了恻隐之情,真的把李思岑放了,那他们就得回去了。 他现在身为曲直城的大师兄,没有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更不好找机会出来稼穑城了。 ———— 与此同时,盛舒媛也到了霓虹所的房间里。 苏慎红真服侍她换衣服。 盛舒媛忽然道“你待会,让采艾过来,替我看个人。” “是。”苏慎红收起衣服,“殿下是想让采艾看一诺的病?” 盛舒媛摘下耳环“她是十二瓣青莲,治一个被魔气袭击的小姑娘自然不再话下。” 圣莲族是以瓣分等级的,最高的也就是花瓣最多的,就是十二瓣。他们一族天生的十二瓣一共有五个,分别对着五个不同的派系。 红莲可治所有,白莲是灵体,金莲是圣妖一族,而青莲是魔族,蓝莲是龙族。 采艾就是专门对付魔族的任何疑难杂症。 “估计城主也是等着殿下亲自开口。”苏慎红道。 “他是个好城主,但却不是一个好师父,好掌门。” 苏慎红道“今天的事情,殿下怎么没有再问下去了,我看着,城主似乎有些松动了,如果附和说不定就把李思岑救出来了。” 盛舒媛叹息“我何尝不想救出李思岑?但形式比人强,这次的事情如果不彻彻底底去了,怕以后这城主之位思岑不会坐的那么稳当。” 苏慎红眼神飘忽,端了杯茶“今日温公子又提起和尚一事。” 盛舒媛问“那个和尚庙里面有霓虹所的人吗?” 苏慎红摇头“他们似乎极为排外,一定得是精通佛法才能进去,而且建立的时间也很短,我们的人居然没有一个。” 盛舒媛又问“那……你有听过和尚庙的一些耳闻吗?” 苏慎红“有,一般来说来往的散修都会选择在客栈或者酒楼住下,但我们酒楼的人最近并没有生意,听他们说很多都在那些和尚庙,哪里堵的跟铁桶一般,根本进不去。” 盛舒媛点头“那就是了,我明白为什么温景行要提这个了!” 苏慎红不解“属下想不明白,这和尚庙与李思岑有何关系?” 盛舒媛道“凭思岑的细心,必定会注意这散修来往与人流变动之事。如果都没有,凭他的人缘,也肯定有被害的人陷入其中,会托他解困的,这些都会有。李思岑不可能不知道。” 苏慎红“那知道了又怎样?” 盛舒媛“知道了就会去查,我总感觉,和尚庙的主谋肯定在宴会上,必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连城主都查不下去,也会去牢狱看看李思岑的。” 苏慎红“殿下的意思是,会有人狗急跳墙杀了李思岑灭口,我们再去查刺客?” 盛舒媛摇头“眼下并不知道李思岑查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让李思岑来接手这个案件。” 苏慎红“可李思岑在牢狱里,如何能办案?” 盛舒媛说得轻巧“那就把他放出来。” 苏慎红“可城主估计不会答应。” 盛舒媛“他眼下并没有证据关着李思岑,城主不能一直关着他,我再让采艾去治一诺,这样他就没有理由处罚了。” 她要做的就是让城主明白,李思岑才是当城主的最佳人选。 “对了你去给城主传个信,说已经叫了采艾,让他们不要心急。” “是。” ———— 城主府,一诺房间 “一诺,你怎么样了现在?能听见我说的话吗?”苏胡衣格外重视,看上去比患者还像患者。 一禾撇撇嘴“我姐笑了,她听得见。” 看见苏胡衣喜极而泣,又十分不耐烦“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苏胡衣哀求道“让我再问她最后一句。” 一禾受不了他,走出门去“快问快问。” 苏胡衣小心翼翼握着一诺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道“师兄,大师兄真的不是他害的你?” 一诺坚定地摇摇头。 苏胡衣才松了一口气,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幸好,幸好。” 他是很喜欢大师兄,也爱一诺。 这些日子,在两个人之间不断徘徊,心就像在火上烧一样的痛。 他知道一诺喜欢大师兄,尽管如此,他依旧把一诺视为自己的仙女,然后坚定的站在师兄脚下。 宴会上,他也很想为师兄说话,可一想到一诺,忽然又说不出口,再多的话也都噎在喉咙里。 眼下得了心里最满意的那个答案,一诺又好多了,他这颗心才真正放下来。 苏胡衣走后,城主就来了。 城主此刻就是一位疼惜女儿的父亲,她关切地问“诺儿,你现下如何?” 一诺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城主心如刀割“所以,到底是谁害了你,你可记得。” 一诺摇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不,知。” 城主咪起眼睛“不是李思岑?” 一诺疯狂摇头,差点把头给晃晕了“不,不不是。” 城主叹了一口气“爹是为你好,你只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爹,爹才能帮你报仇。你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而……” 一诺急了“真的……不是。” 城主点头“好吧,明天圣莲谷的采艾会过来,你很快就会好的。好好休息。” 等城主走后,一禾才悄悄出来,确定父亲不在,又布了一个结界,才松了一口气,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姐,是师兄吗?” 一诺脸上都是汗“是。” 一禾震惊地睁大眼睛,还是压低声音“我不信。” 一诺也坚定道“我也不信。” 师兄哪里是这种人? 一禾超小声道“你看见了什么当时?” 一诺脑袋晕乎乎的“不记得了,我只有,师兄的脸……” 一禾“……现在不是你花痴的时候。” 一诺脸红了,小声反驳道“我……没有,我是真的……师兄的脸,就是,他杀我的,脸。”她每说一句话就大喘气,真的相当吃力。 一禾也很心疼“你要快点好起来,你知道吗?盛舒媛师姐来了。” 一诺眼神一亮“太好了,有她在,师兄肯定,可以,出来的。” 一禾也点头“所以啊,再不好起来,等师兄出来了,再讨师姐的芳心,哪里还有你什么事情?” 一诺撑住身体坐起来“我,师姐又不喜欢师姐……而且,师兄也明明说过,不喜欢,师姐的。” 一禾嗤之以鼻“你爹问你喜欢师兄你会说你喜欢吗?” 一诺“……” 她神色黯淡“可是我也不是师兄他爹。师兄说不好骗我们的。” 得,连说话都流利了。 一禾看见有效,继续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善意的谎言?说不定他就从小喜欢师姐,师姐又那么好,到时候,哪里有你的份?” 一诺执着“师兄不会骗我的。” 一禾“渣男都是这么说的,师兄每次是不是都对你若即若离?” 好像是。 一禾又问“那师兄是不是也没有明确拒绝你?”其实是因为一诺表现的不明显,但是这个不能说。 一诺“好像……” 一禾“那……” 一诺“好了好了,师兄就是喜欢师姐,他现在没有追到,那师兄就是单身,我就还有机会。” 一禾“所以啊,你要好起来,不然师兄就会……” 一诺突然皱眉“你……是不是你喜欢师姐……所以才……” 一禾“……不是,我的好姐姐啊,我怎么可能喜欢师姐呢?” 流+星--网shu+ 怀疑 早上 “殿下。” 采艾与采萧已经连夜从曲直城赶到稼穑城了。 采艾十分熟练把盛舒媛拉出床,梳妆打扮再拉上了饭桌。 盛舒媛眼里还带着一丝迷茫的水汽,旁边苏慎红道“殿下,您早膳要不要同温公子他们一起?” 盛舒媛下意识点了头。 然后初晓与温景行就进来了。 两人皆道“师姐好。” 盛舒媛还有些困顿,就只嗯了一声。 初晓问“师姐,我们今天想去那个和尚庙打探情况。” 盛舒媛咬了口包子,抬眼道“你们两个?” 初晓喝了一口粥,眨巴了眼睛“师姐是想同我们一起?” 盛舒媛有些清醒了,“我同你们一起太过引人注目了,我不能去。这样,你们去吧,这个给你。” 又是一块玉佩,这次的玉佩什么也没刻,只在光下会发出青光,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 玉佩专业户·盛舒媛道“若你们遇到危险,把这个捏碎,我会立马感悟到并且去救你们。切记,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初晓刚接过,就被温景行抢了去,初晓见他十分仔细地端详,神情难得有些失态“这玉佩是……” 盛舒媛不知道为何对上他,气势莫名有些弱“批发的……” 温景行“……”迅速冷静。 初晓见他神情低迷,壮若无意问师姐“这玉佩看着成色很好,师姐是在哪里批发的,我也想……” 盛舒媛摇头“父亲给的,家里有一大堆,你若想要,以后再给你多带两块。” ——这玉佩也不好看,放我这,只能积灰。更何况,这种玉佩我家里没有一箱,也有一盒,还不如给你。—— 温景行想起宣姜上次给霁光父子的玉佩,当时也是这个回答。便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盛舒媛,“师姐,你最近有去过炎上城吗?” 采艾瞳孔震惊,又面不改色道“小姐最近一直在闭关,还得了圣器童鸢,你们要不要见见圣器的器灵?” 盛舒媛尚且还沉浸在睡觉的影响中,也就没怎么反应这几人的不对劲,拍拍手上的手链“童鸢在闭关,估计得等上许久。” 这手链一看就不是凡品。 温景行眼神黯淡,师姐之前是没有这个手链的,现在多了一个圣器。 温景行很清楚地明白宣姜身上也是没有这个圣器的,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获得一个圣器,更不要说圣器有多珍贵了。 她不是她。 采艾见温景行信以为真,才回头去看采萧。 采萧很明显也吓的不行。温景行真的和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这事要是真的砸在他们两个手里,怕是会被主上怪罪下来。 初晓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岔道“我已经提前找了几个人混进那个和尚庙,可都无法接近他们,我们待会要怎么进去?” 温景行道“靠我们当然进不去,但是,有一个人她绝对可以办到。” ———— “什么?要我护送你们进去?”海棠皱眉。“你个腹黑男都办不到,我怎么可以?” 初晓还在呆呆看着她,若不是眼神纯澈的不含任何污秽的东西,海棠能直接把他赶走“你干什么?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初晓愣住了“有家室,不会吧,离我看见你才多久,你已经就有家室了?你相公呢?在哪儿?” 海棠冷冷道“我相公在哪与你何干?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初晓“别嘛,你叫海棠,我字棠棣,我们都有一个棠,这是上天的安排啊你怎么……” 海棠声音带着冰碴子“我对弟弟并没有兴趣……” 初晓“……”好的,我现在对你也没有兴趣了!!!! 这一声弟弟一出,初晓的热情仿佛被冰水浇灭掉。 哼,你会后悔错过一个对你痴情的男人! 温景行道“这件事你还非要帮忙不可?” 海棠道“不,如果是你夫人来谈,那当然可以,你……算了吧。” 温景行见她无情,也知道是刚刚初晓犯了她的忌讳,直奔主题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夫君萧扬背后的人是谁吗?” “这还要说吗”海棠理所当然道“我夫君背后的女人当然是我!” 温景行“……”行。 海棠抿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夫君出轨了?!我告诉你啊,温景行,我只是因为你夫人才对你这么客气的,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立马给你轰出去。” 温景行云淡风轻道“你夫君宁愿一死都不一样让城主搜魂,他又是怎么能在炎上城做得那么大的势力?这背后究竟是谁?” 海棠眼神咪起“你说这话就怪了,那我就更不能帮你了。我夫君宁愿死都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难道为了你让我夫君在地上都不得安宁吗?我又不是有病。” 温景行没正面回答她“炎上城的焰火教里面到底是什么勾当?萧扬又在哪里当一个什么样的职责呢?” 海棠其实也很想知道,但她到底是站萧扬这边的,她宁可偷偷调查,也不会让自己被温景行利用。“好了,你再说,以后奶茶店见了你都关门。” 温景行自顾自道“焰火教是将妖魔的所有灵力皆化为灵珠,而这次稼穑城的和尚庙也是不知不觉让散修消失,说不定也是同样的灵珠,背后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海棠“我是心动了,你给我一个为什么帮吗的理由。”作为萧扬的枕边人,她其实也知道背后有人,但萧扬一直没主动告诉她,她也就没问。 萧扬对那个人的评价也很冷漠——各有所需。那就是没什么情分了。 可萧扬却宁愿死都不肯搜魂,这点就很古怪了。 海棠反正是想不明白的。 温景行道“你帮了我们,那害萧扬的凶手,不也就一起被抓了,你夫君的案子也就是沉冤得雪。” 人都死了,沉冤得雪有什么用? 海棠不为所动“可我夫君对那人忠心耿耿,我这个做夫人的,怎么好违背他的心愿?到时候你死不瞑目,我说不定晚上是要做噩梦的。”她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萧扬来了。 温景行攻心道“你应该很清楚,萧扬对那人并不忠心,如果真的忠心,也不会为了放走误抓的你,而给了我们那么大一个破绽。” 海棠心里一抖,面上丝毫不显“那是因为我夫君爱我,所以才……” 温景行又道“第二次被城主的人搜身,他还是没有逃,如果是我,我早就跑的远远了,并且面前没有证据,大可以东山再起,但是他没有,为什么?” 海棠眼眶微红“那自然是他忠心耿耿。” “是为了你。”温景行摇头“他如果走了,我们大可以抓了你,毕竟你是他的软肋,所以他什么都没做,还把门派的很多证据大咧咧地摆在门派库房里,不过是为了证明一切都是他主谋的,背后并没有其他人。” 海棠没再开口了,温景行继续道“他遵守承诺,虽然对背后的人忠心耿耿,但那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如果他说出背后的名字,一来你会被那些人追杀,二来,他也就相当于违背自己的诺言,泛了生意的大忌,所以死是最好的办法。” 温景行说对了,海棠吸了吸鼻涕,“我要做什么?” 温景行道“你只需将我们混入你的商队,然后再给我们其中奶茶的身份进去即可,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做的。” 海棠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字据“开个价,来。” 初晓温景行“……” 海棠不悦“愣着做什么?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有事相求我?”他看向初晓。 初晓呆呆点头。 海棠又问“那求人办事是不是要花钱?” 很有道理! 初晓又愣愣地点头。 海棠十分满意“是了,有了这字据啊,才能证明我们的合约有效,快,看在你是我闺蜜男人的份上,就一千灵石吧。” 温景行“……” 初晓看着桌上的字据“怎么有两张?” 海棠“害,不是要扮商队吗?我自己的商队个个都签了这份合约的,你们自然也得签,万一他们要检查怎么办?有备无患啊!” 连身契都准备好了!! 温景行“……”他感觉自己方才那么费力说服的样子像极了白痴。 初晓却很有道理地点头,字写一半又道“不对啊,那我们不就要付两份的钱?” 海棠看向温景行“唉,不知道是谁有事相求我们的?现如今啊……” 初晓歪头看他“我记得海棠姑娘以前不是这样……” 海棠收起笑脸,声音微冷“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如果不爱钱,怎么会开全大陆连锁奶茶店?” 初晓“也有道理哦。” 海棠又十分迅速转变了态度,刚刚那些仿佛是初晓的错觉,她此刻笑靥如花道“对了,只能是你们两个哦,别到时候被谁代替了过来?” 初晓听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棠摆摆手,微笑道“没什么意思,我话就摞在这里了,只能是你们两个,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尤其是盛舒媛。”最后几个字语气加重! 初晓恼怒道“你这是看不起我师姐?嫉妒我师姐比你强百倍千倍?” 海棠冷笑道“她是我此生大敌,如果你们要再加一个她,不好意思,那这个生意我不做了。” 她只是好奇而已,况且与她交好的是宣姜,并不是温景行,温景行只是得了宣姜的便宜才能与她面对面商量的。 如果温景行背叛了宣姜,那么她是第一个不留情面的。 初晓急跳脚“你就是嫉妒我师姐,嫉妒我师姐比你好看!” 海棠感叹“反正不行就是不行。男人都是这样,刚刚还说你喜欢我,一碰见你那个所谓师姐,这短暂的喜欢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太不值了。看样子,你也喜欢你那个师姐,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一下就让你们这么男的对她发狂?发疯?如果让你和你好兄弟竞争,你会把你最亲爱的大师姐让给他吗?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不知廉耻。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 初晓还要掐架,被温景行捏住后脖颈道“我师姐本也无心加入,不过,在这里还要劝海棠姑娘一句,别人说的话不可全信。” 海棠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骗?那盛舒媛就不是个好……” 初晓一掌拍在椅子上,那椅子应声崩塌,“再说一句我师姐的不是,就别管我让你变得跟着椅子一样!” 海棠“来我的地盘威胁我?好得很,温景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妄我以为你也会是一个如我夫君那边的好男人,没想到对美色依旧着迷。” 温景行冷冷道“我对夫人自然是一如既往,师姐待我们恩重如山,我如果任由她被别人侮辱,那我岂不是也妄为大师兄了?” 海棠也算明白,只冷哼道“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只要你不把她带来,我们依旧还可以合作。容我多说一句,如果哪天你的尊敬之情变成了爱慕之心,那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都会替宣姜杀了你个负心汉。” “你要的事情明天会给你弄好,现在,滚吧。” 从海棠家出来。 温景行心情复杂。 早上尽管有圣器的影响,他其实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毕竟盛舒媛与宣姜皆背景神秘,要一个圣器说不定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如今看来,海棠夫人如此反感盛舒媛,而宣姜与海棠夫人的关系如此亲密,也就是说——盛舒媛并不是宣姜。 是他自己多心了。 那她的宣姜到底在哪? 初晓好歹也是从小与温景行一起长大,自然能察觉到温景行的心情低落,也就安慰道“没事,再不济我们以后不和她联系就是了。” 温景行摇头“没关系,我没关系的。” 初晓略有些害怕地看他,真的没关系吗? 他以前这幅表情一出肯定有人要遭殃。 。 流+星--网shu+ 和尚的一天 盛舒媛听了他们的打算,也没阻拦,手上出现一块面纱,放在两人面前“那我给你们乔装一下。” 她轻声道“吟安。” 吟安自然可以保证让他们两个完全认不出来,但温景行却摇头“不行,要露一点破绽,一点点就好。” 初晓也不问原因,吟安自然照办。 吟安施法的途中,温景行脑子里的栖南也出声了“是吟安!” 温景行面上不动声色,“你认识她?” 栖南点头“她是十大神器之一,浣溪沙,吟安。伪装换脸的技术就是天道都认不出。” 伪装换脸? 那么师姐也有换过脸吗? 这么说来,上次玉佩也是在霓虹所停下,她会是……不,不可能,且不说海棠夫人的态度,就是她又为什么要去炎上城? 没有理由啊! 千里迢迢去哪里帮忙?然后她得到什么好处了吗?为了得到炎上城的友谊?得到炎上城的爱戴?或者是大陆第一美人的指责? 就是嫉恶如仇也不可能从曲直城到炎上城。毕竟曲直城的事情已经多到让盛舒媛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专门跑去炎上城,还假扮一个宣姜,还特地去救一个恨她入股的海棠夫人?不可能的!桃李阁也并没有给她实实在在的好处,她本来就已经是大陆第一美人了,再美没美到哪里去? 中间城主也并没有给她任何好处,城主还说他认识宣姜,但实际上盛舒媛在曲直城不可能与炎上城的城主有什么交集的,这些就都是无稽之谈了。 更不要说宣姜也并没有拿到什么报酬,总不可能是拿到圣器吧?如果真的有,宣姜也会和温景行说的,不可能温景行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说不过去。 盛舒媛与宣姜还是有很多不同的。脾气秉性也不同。 这也是盛舒媛与宣姜撞上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宣姜也是背景厉害,盛舒媛也是背景强大,且送也也都财大气粗,送玉佩这些珍贵的东西,两人都说家里有很多,让他们不要着急。 这也是盛舒媛与宣姜撞上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宣姜也是背景厉害,盛舒媛也是背景强大,且送也也都财大气粗,送玉佩这些珍贵的东西,两人都说家里有很多,让他们不要着急。 关键是,师姐看他的眼神,只有对师弟的疼爱,并没有和宣姜一样有半点爱慕之情。 不可能完全失忆的,这些都没办法说通。 而且宣姜也没有欺骗他感情,他们是沟通好再走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和平分手,那与盛舒媛就不一样。 等他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吟安也已经施法结束。 盛舒媛嘱咐道“我不问你们的计划,总归得活着回来,实在不行,捏碎玉佩,我会立马出现。” 玉佩也是一点! 这也是盛舒媛与宣姜撞上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宣姜也是背景厉害,盛舒媛也是背景强大,且送也也都财大气粗,送玉佩这些珍贵的东西,两人都说家里有很多,让他们不要着急。 温景行面上不显,两人朝盛舒媛躬身即刻出发。 两人被装上一辆车,跟着海棠夫人的商队一起进去。 来迎接的和尚先是朝他们合掌鞠躬,海棠那边的主事头道“东西都在车上,知客可以检查一番。” 知客浅笑道“小僧自然极相信你,几位一路颠簸应该也累了,要不就在庙里留宿几日,休息休息再动身?” 主事也道“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知客了。” 他们被分为两个禅房,初晓刚好与别的人合住。 轮到温景行是一个单独的禅房。 这边的寮元还说明天早上让他们四点起来。不然可能没有饭吃。 温景行自然是没意见,不过他能想象到初晓的奔溃,要是夫人在,她肯定也…… 他神色暗了暗,从怀里拿出玉佩,反复用力揉捏。 另一边 初晓刚收拾完床铺,扭头就看见隔壁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应该算他邻居吧。 得打个招呼。万一能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初晓轻声道“这位……仙友。”头发还在,叫师傅也不太好。 应该和他一样,是个暂住的吧。 见人没应他,初晓不甘心地拿食指戳了戳那人,还是没动静,他不由慌了。 不会……死了吧。 本来这个和尚庙就是专门杀人的地方!! 初晓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他床边,正要用手去探他鼻息,没想到,一个天旋地转反倒被那人压在身下。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差点窒息的感觉直冲脑袋,以至于他根本没看清楚脸。 离死亡只有一步! 初晓闭眼脑子里反复喊着吾命休矣,但迟迟不见那人动手,只感觉那人绵长的呼气…… 等初晓睁眼,看见这熟悉的面孔…… “你,你你,你怎么……”等等,他现在是男装!! 他应该不认识他! 晏温饱含深意问“你刚刚要对我做什么?” 果然不认识。 那还等什么?跑啊! 初晓就要掀开他,拿着包裹跑路时,被那人抓住手腕道“打了我还想跑?”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我何时打了你?你方才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才过来看看,四舍五入也算对你有恩,你怎么能这样?” 晏温一副很好骗的模样,听见他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初晓臭不要脸承认“是啊是啊。你现在可以放开我吗?” 晏温恍若未闻“那,你就是我的恩人了。” 初晓眨眨眼睛,脸红嘴硬道“那当然了。” 晏温哦了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居然这么对你,我太不是人了。” 初晓眼神飘忽,假意咳嗽了两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啦。” 晏温看上去十分感激看他“你真是个好人。” 初晓“那是。” 晏温笑出声,把他震的身子也在抖,一股羞窘环绕着他,初晓才意识到局势,连忙推开他起身道“好了好了,你不用报答我。我本来就没帮上你什么忙。” 晏温神色低落,叹了口气“是啊,像你这么乐于助人的,怕是帮了许多人,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要帮你,你哪里看得上我。” 初晓有些飘了“啊呀,没有啦,我……我看得上看得上,我接受你的帮助。” 晏温嘴角勾起,似是在忍笑“那真是谢谢你了,没想到你心地如此善良。” 初晓摆摆手“没事,你以后跟着我,耳濡目染,会跟我一样善良的。” 晏温一副很荣幸的模样“那真是太好了,希望我永远跟在你身边,连孩子都能耳濡目染到大人几分,那真是在下的荣幸了。” 初晓“……等等……”他刚刚答应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躲他还来不及怎么还让他跟在身边。 初晓你是智障吗? 初晓讪笑道“哈哈,我突然想到,我一个朋友刚刚叫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晏温也起身,认真且严肃道“说好了要一直跟着你,我就会一直跟着,少了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初晓“可是……” 晏温伤心道“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在嫌弃我了吗?我就这么不中用吗?” 初晓“……”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所以他刚刚为什么要嘴贱?为什么要逞威风?为什么还信了这个男人的话? ———— 第二天早上四点。 巡逻的僧人围绕着寺内走一周,边走边敲开始敲起起床的讯号照板。 洗刷好之后,温景行被一个僧人带去大殿,按照他安排的位置站好。 他旁边就是初晓了,初晓困的根本张不开眼,整个人都靠在旁边那人身上。 温景行见了晏温,惊讶出声“是你?” 晏温朝他微笑点头。 温景行“你怎么在这?” 他本意是问晏温的,结果初晓以为是在问他,整张脸委屈的不行“还不是被他们叫来的,那个和尚,直接在我耳边敲!我差点没聋了,我甚至以为我会命丧当场,我都已经醒了,他敲什么敲啊!” 初晓的声音实在有点大,导致旁边的和尚都在看他,他才没有继续下去。 晏温无奈解释“这是把起床的讯号传给钟楼里的大钟,大钟要敲三阵子,每阵都是36响,总归是108响,这代表着要断掉108种烦恼;钟响之后,是晨鼓,敲晨鼓时,要敲出风雨雷电这四种声音;这些声音就是为了唤醒僧众们起床,开始课诵了。这是规矩。” 初晓最烦的就是规矩了,他扭来扭去的,被旁边一个和尚说了“没有主持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离开大殿。” 初晓忍气吞声地嗯了。 温景行失笑要摸了摸他的头,被晏温不咸不淡看了一眼,也就没继续。 真是,不是逃他逃的要死吗?现在居然还一点都不躲? 温景行好心劝道“你怎么也在这啊?” 晏温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自然是被人引荐来的。”多的他也没有再说。 温景行见初晓不开窍,试图提点道“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初晓呆呆道“我们住一起呀,当然就一起过来了。” 这回答没毛病。 但是初晓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啊!!!! 温景行没再劝了,只怜悯看了他一眼。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总不好多说什么。 话毕,人也都到齐了。 已经有百位和尚聚集在一起,排成一排,双手放在胸前,两大拇指轻轻相触,然后止语,轻轻地走向大殿。 初晓真心又困又饿,他不耐烦道“还有多久可以吃饭啊?” 晏温道“在大殿之后,要先礼佛三拜,然后开始梵唱进行早课。早课是一天最重要的环节,师父们在早课上为各地祈福。早课结束后再能去用早斋。也就是过堂。” 温景行见他了如指掌的模样,饶有所指道“你知道的还挺多啊。” 晏温面不改色回道“也就比你们多来了几天,我天生记性好,也就自动记下了。” 温景行没多说,一直在打量周围有什么不同,但结果告诉他——并没有不同。 这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寺庙。 好半天才结束,初晓以为可以吃饭了,结果居然不是。 晏温见他一副要死的模样,解释道“僧人吃饭必须要过堂,不过一日三餐,只有早粥和午饭要过堂,晚饭是不需要的。” 早饭也是清淡的可怜,只有一碗粥,和几个馒头。 关键是,馒头还要抢的!!! 初晓长这么大第一次为没抢到馒头流泪。 这些和尚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一到吃饭就壮的跟头牛一样。 初晓感叹道“人家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我呢?我连吃饭都不行。” 当他低头,看见旁边夹了一个馒头,顺着筷子过去,是晏温。 初晓因为一个馒头对晏温产生了感激之情。 “好兄弟!”初晓眼泪汪汪道。 晏温笑道“既然都要跟着大人耳濡目染,也不能光用大人的,我也得回报,你是是不是?” 初晓用力地点头,狠狠咬下一口馒头。 旁边的温景行“……”你还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初晓以为用过饭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他们又回到了禅堂,开始坐禅。 晏温还在旁边点了支香。 初晓“……你这是在干嘛?”他有些看不懂了。 晏温十分耐心地解释道“这里的坐禅也叫做坐香,因为坐禅的时候需要点香。” 温景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午饭之后也要坐禅吗……” 晏温投以满意的目光“不错,很会举一反三,午饭和这个是一样的。” 初晓目光空洞“哈?我以为和尚的一天只要发呆就好了,怎么事情这么多啊,那接下来呢?下午还要干嘛?” 晏温道“打完坐,中午过堂吃饭,回寮房休息,然后起来前去禅堂打坐,下午上晚殿,结束一天的生活。” 温景行“……” 初晓要哭了“所以,我为什么要跟你来吃这个苦?你自己一个人来不好吗?” 他现在不但要早上四点起来,吃饭还抢不到馒头,中午还不能睡到爽,就是晚上还得打坐。旁边还有晏温虎视眈眈。 他为什么要作死? 。 流+星--网shu+ 玉佩 晚上 “好饿啊~”初晓跪在蒲团上,听着那些人念经,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念念叨叨道“教你们一个分辨方向的办法,张开嘴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停留三十秒,能吃饱的那个方向肯定是西北!” 一起跪着的温景行“……” 晏温倒是极配合,目露崇拜“果然大人就是大人,我听说男神都是吃花喝露珠,没想到大人的情操也这么高尚……” “哪里哪里……”初晓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知道是被夸的,还是被饿的。 晏温又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哎呀,既然大人吃饱了,那么这个馒头也没什么作用了……” “等等等等……馒头?”初晓感觉自己又活了,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晏温拿着馒头在他鼻子面前似有意似无意地晃了晃,清楚地听见他吞咽的声音后,再把馒头放自己鼻子前,陶醉地吸了一口气“这味道……芳香绵长,这触觉也是又软又细,可想而知,这吃下去得该多么香甜呀……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你给我也是一样的!!”初晓立马要去拿。 晏温任他摸,就是不让他拿到馒头“大人不是吃饱了,一个馒头而已,万一让大人撑了,那真是这个馒头的罪过?” 初晓再一次被一个馒头馋哭了“你你你,你是何居心,明明知道我饿,还特意在我面前晃,你是要我死吗?” 晏温很是惊讶看他“怎么会?大人对我有恩,我怎么会想让大人死呢?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初晓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不看那个馒头“你现在拿着馒头在我面前诱惑我,就是要我死。我不管,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馒头拿给我,第二我去抢你的馒头……你自己选吧。” 晏温眨眨眼睛,十分感激道“大人明明已经吃饱了,看见我要扔了这个馒头,还依旧勉强自己吃下,只是为了帮我解决掉这个负担。大人真是慈悲心肠!!在下不如!” 初晓又被他捧的飘飘然的,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的,应该的。” 温景行“……” 秀! 晏温小心翼翼地把馒头递给初晓,初晓热泪盈眶且郑重其事地收下,又十分给面子地拿袖子擦了擦馒头,小口小口咬起来,脸上充满了幸福的颜色…… 晏温拿袖子捂着脸,根本看不出表情,语气沉重道“大人为了让我面子上过得去,面上居然作出这种戏给我看,大人……唉,你怎么能这么好啊!我如果能提早遇到大人就好了,也不会白白受别人那么多侮辱了!”说完浑身颤抖,似是被感动哭了。 初晓也十分感动,一边更加珍惜地啃馒头,一边拿手去拍他的后背“唉,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大人居然还有谦虚这个美德!!!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真真不知道如何感激大人了……”说着说着,依旧捂住脸颤抖 温景行“……”这绝壁是在笑吧。 也就只有初晓相信。 周围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从四面八方慢慢渗透进来,温景行也有点沉浸进去,眼前居然出现了以前的画面…… 这是……炎上城! 是那个阶段的他。 对了,宣姜!对,她得去看看夫人! 夫人还在! 他奋力跑向小屋,果然宣姜此时正在直播甜品。 看见他来,软乎乎地笑了,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主动献吻。 他仿佛也沉浸在这个吻,脑子里都是失而复得的愉悦,把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全部说与她听,再被她温柔地安抚,再一下一下帮他驱赶那些难受。 温景行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只觉怀里一烫,他双目才清明。 是幻觉! 炎上城是幻觉,他是幻觉,糕点是幻觉……夫人也是幻觉! 温景行从怀里掏出那块烫烫的东西——是玉佩。 上面琼玖两个字,隐隐约约还在发光。 你是想告诉我,那个人不是她是吗? 玉佩当然不会说话,只是那光芒慢慢沉下去,隐隐约约居然还有一丝纹路。 温景行再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他记得昨天才摸过它的,明明是没有这个纹路的。 但今天却有了。 温景行心猛的抽痛,是为了把他拉出来,才有的这个裂痕吗? 栖南在他脑子里道“是的,多亏了它,再晚上一刻,我就要化成人身去救你了。” 温景行心一凝,“这是什么法术?” 栖南道“应该是一种较为高深的吸灵,通过念诵让你们沉浸在最向往的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再趁这个机会慢慢吸食你的灵力,你方才如果再晚上一刻,怕会对这念诵产生依赖。一旦沾染上这种东西,极其难戒,会每天都听,若一日不听,仿佛吸了毒一般,会痛苦难言,食髓知味。再此以往,必定会被吸干灵力而死。” 温景行“所以,这就是他们吸食灵力的方式,并不在早上行事,反而是在晚上,趁着夜露霜重,根本无人注意,再把这吸灵的东西放上。” 这也是那些散修能暗中消失,并且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缘故。 真是好计谋,刚刚差点连他都中了招,差一点,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虽然凭他的能力,肯定也是戒的了的,但沾染到上界的本事,又哪里能是这么轻松抽身的?怕是会剥去半层皮。 他猛然回头,看向初晓,初晓正在有一阵没一阵的打盹。 他还以为是哪个僧人来了,立马正襟危坐,乖的不像样子。 像上课被老师叫到的你。 栖南惊奇道“他怎么没中招,他灵力可不比你。” 是啊,这就很奇怪了。 温景行又看向旁边的晏温,晏温也笑靥如花地看着他,无辜又单纯。 栖南“两个人都没中招。” 温景行思考“晏温同我们不一样,他不是第一天来这里的,他是前几天就到了,所以他没中招就不意外,说不定是有备而来,但初晓却完全没有。” 栖南道“会不会是后面这位小友告诉了初晓解决的方法,所以初晓才没中招?” 温景行摇头“不可能,如果初晓知道,是绝对会告诉我,我们之前不可能不信任,除非是……他完全不知道。” 初晓与她一起长大,亲似兄弟,他就是死都不会背叛他,如果知道了这个办法初晓与她一起长大,亲似兄弟,他就是死都不会背叛他,如果知道了这个办法 初晓与她一起长大,亲似兄弟,他就是死都不会背叛他,如果知道了这个办法,也绝对会跟他说。 那晏温暗中对他做了什么呢? 他们三个几乎一整天都呆在一起,香味的话,他应该也会被传染;至于喝的,他们差不多也喝同一个水壶;吃的,也都是这个寺庙准备的……等等,吃的!!! 温景行一拍手,和栖南道“是刚刚那个馒头。” “他把那个解决的药物放在馒头里,初晓把馒头吃了,自然也不会对这个产生反应。所以……晏温是认出初晓了。”认出初晓就是在炎上城欺骗他感情的姑娘。 栖南庆幸道“幸好你有这个圣佩,不然我只能化人出来救你,若是我暴露于世,就凭你现在的本事,怕是护不住我。” 温景行听见那两个字呆住了,后面的话再没听清楚“圣……佩?” 栖南道“你不知道?在十大神器时代,几乎每个大家族都有这种玉佩,这种玉是天道赐予的,平时玉佩会放在主人的心口处,以心头血温养着,也可以叫本命玉佩,玉佩碎了会碎伤主人的一半寿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温景行下意识问“那……那现在有吗?” 栖南解释“现在应该没有了。以前是天道赏赐的,为了庆祝灵体的降生,而百姓为了表现自己对天道的看重,也就把玉佩放在自己的心头血处。但这种玉佩并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唯一的作用就是感知主人的位置,再来就是让主人保持灵台清明。但一般来说,这玉佩就是道侣都不会外借给别人的,所以这两个好处也显的格外鸡肋。慢慢的,玉佩也就变成了大家族致命的弱点,也就不再会有这种东西了。” 温景行喃喃“连……道侣都不会给?” 栖南点头“毕竟这东西对主人影响太大,你要是动它,相当于在主人心上触摸。如果再捏碎他,也就相当于断掉半条命。” 温景行略激动“那,我能通过这个玉佩找到主人在哪吗??” 栖南“我查看过了,玉佩被人强制封起来了,查看不了,这也是它刚刚为什么会有裂痕的原因。” 温景行酸涩难当“因为我……哪怕是裂开,它也要冲破封印,让我清醒。” 栖南道“玉佩最能代表主人的心了,由此可见,她是极爱你的。” 是啊,正如我也极爱她一样。 温景行“这封印着实让人奇怪,我记得之前是没有的,之前还会时不时发烫的,现在却好像一个真的玉佩一般,一动不动的。” 栖南“什么时候发现他不烫了?” 温景行沉思“我初到稼穑城的时候,特别是走在霓虹所附近,更是烫的吓人。我总觉得,我夫人就在那边。” 栖南的声音略惊讶“后来呢?” 温景行道“我跟着玉佩发烫的方向走,就在我觉得已经不能再烫时,玉佩没有温度了,我面前的墙也变成我居住的地方。” 栖南遗憾“不对啊,我印象中玉佩不烫,只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才可以是。玉佩能在你手里起作用,说明它已经认你为主了,没有你的允许,它不可能……等等,你说,在哪里?” 温景行“霓虹所啊……怎么了?” 栖南恍然大悟“霓虹所就难怪了,霓虹所是天道的基业,可能是他感知到你的玉佩,出手将玉佩封住了也未可知。” 温景行呆滞了“天道?” 栖南“我也算是他创造出的其中一件神器,这种玉佩早被禁止了,被他封住也情有可原。” 温景行“可早不封晚不封,偏偏等到我要走到那个院子才封,还把我传送到了别的地方。” 栖南点头“是了,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操作霓虹所的阵法。” 他总觉得,这事并没有栖南说的那么简单,若天道真要封,早就封了,不可能等到他要进那个屋子才封,还把他传送出去。 且这个玉佩如果真的是十大神器那个年代才有的东西,宣姜能拿出来,说明她的家族从十大神器就一直辉煌到现在。 他只需要延着这个方向找,肯定能找到夫人所在。 栖南见他似乎有些难过,也安慰道“其实这玉佩没碎说明原主人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温景行嗯了一声,刚抬头,就看见最上面的主持。 这人,不简单。 初晓见他也在注意,偷偷道“我认识这个人。” 温景行一顿“你认识?” 初晓点头“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方丈在现实世界很有名的,末世更是救了无事人,他在现代就是佛的代名词。很多没有信仰的人都去信了,很厉害的。” 温景行“可他……”说不定就是他施行了吸食灵力之事。 初晓不停地夸“这位是真的厉害,从小到大都救了不少人,就连你父亲对他都说不上坏话,我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人眼含慈悲,看着人的眼里也都是慈祥。 如果这也能说是装的,那这人得有多可怕,足足装了一辈子。 那位方丈下面还跟着一个小和尚,慈眉善目的,不断摇头晃脑,显然是下一任主持方丈。 ———— 玉佩出现裂痕,她这边也不好受,心脏更是抽抽地疼。 盛舒媛下床,靠在窗户边,看着明月。 玉佩有事,是他出事了吗? 但盛舒媛并不能通过玉佩去找那个人,玉佩被他父亲封起来了。 如果不是到了关键时刻,玉佩也不可能自己拼死要突破封印。 虽然不记得了,她还是希望那个人……那个对她曾经无比重要的人……能够平平安安。 。 流+星--网shu+ 小二 “见过殿下。”稼穑城高高在上的城主这会毕恭毕敬的。 盛舒媛只虚扶一下“不必客气。” “这么早请殿下过来,是属下冒昧了。” 你确实挺冒昧的。 盛舒媛面上不显,只敷衍地嘴角微勾。 他眼里的慈祥似没有掺半点虚假“殿下已经这么高了呀。” 盛舒媛我一直都这么高…… 他顿了顿,又道“殿下小时候……” 盛舒媛打断,挑眉看她道“小时候,你抱过我?” 这个套路也是屡见不鲜。 他似是被噎住了,诚惶诚恐道“不不不,属下哪有资格接触殿下,最多就是远远见一面而已。” 盛舒媛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抱过我。” 城主笑道“殿下哪里是我可以接触的,这次邀殿下前来,一是谢殿下给小女救治性命,二也是托主上所求,特来转告殿下的。” 盛舒媛我就住在霓虹所,做什么事还要让城主转告? 似是看出盛舒媛的疑惑,城主并没有任何怨念道“主上应当也是为了敲打我,想让我私下与殿下谈谈。” 就是为了李思岑的事情。 盛舒媛恍然,“你就不生气?” 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又不是属下,还位高权重,自然没理由再听旧主的女儿的话。 城主苦笑“自然是有,但属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上所赐,主上又乃天地共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属下永远是属下,虽有怨念,却也明白主上的意思。”很会审时度势吗。 盛舒媛摆手“你的稼穑城,我也没有义务随便插手。我在乎的只是李思岑,他当不当城主,是不是位高权重,我也都不在乎,并不管你要封谁为大师兄,那都是你的事,我不会去管。”她的意思很简单,她的底线就是李思岑的安全,只要他安全,她不会随意插手。 城主再次行礼“谢殿下。” 盛舒媛这次没去扶他,坐好之后,在收拾面前的茶具“父亲转告的事情是什么?” 城主道“十大神器之一,虞美人。” 盛舒媛蓦地抬头,“是熙华的下落?” 熙华是虞美人的器灵名,一般神器也可称器灵名。 城主点头,拿出一副地图“属下找寻多年,再经主上点拨,终于在稼穑城的清风寨找到踪迹,虞美人就在这寨主身上。” 不对啊,如果真这么简单,父亲应该不会让她去拿? 盛舒媛遗憾道“怎么,这清风寨有何特别吗?” 城主含笑道“殿下聪慧,这清风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这寨主很特别,他是南圣的人。” 盛舒媛恍然大悟“父亲与南圣王约法三章,不得动南圣王族的人,莫非他是……” 城主摇头“也不能向他人透露南圣的任何踪迹,属下也不知,所以只能请殿下亲自去取。” 盛舒媛点头“好,等这件事解决,我自会找个时间去。” 城主笑道“是,属下已把思岑放出,殿下大可去看看他。” ———— 盛舒媛在大门口接到李思岑,两人边走边说。 他面色还是苍白了许多,咋一看比城主还要苍老。 盛舒媛不悦“你看看你,都是当大师兄的人了,还是不让我省心。” 李思岑眼底带上一抹暖色“是,我都这么大了,还让师姐担心。真是不应该。”说完咳嗽了几声。 盛舒媛“待会让采艾帮你看看,先养好病根,其他的我们可以再说。” 李思岑略迟疑,支支吾吾道“师姐,你就没有怀疑……” 盛舒媛脚步停下来,第一次对他皱眉道“怀疑?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怎么可能怀疑自己的孩子?” 李思岑难得严肃的脸色有浮现一抹羞涩“师姐。” 盛舒媛感叹“是啊,你们小时候还个个都会撒娇的很。” 李思岑羞窘道“多是阿誉与秦筝照浅在争,我哪里有。”后面那几个字越说越小声。 他是没有争,但是他会用那种与外表稳重完全不相符的湿漉漉的眼神看着盛舒媛,一旦盛舒媛看别的小崽子,他那湿漉漉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盛舒媛想到小时候的他,忽然失笑“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喜欢独处又爱排外的公子。”特别不喜欢和别人相处,一旦有人抢了他的东西,他也不会哭,只会在那边抿嘴。也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是个很厉害的问题少年。 当时真真是让盛舒媛很伤脑筋。 李思岑越发羞涩“师姐,我现在好歹也是当大师兄的人了,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些了。” 如果是别人,可能真的以为李思岑这是要动怒的前奏,但盛舒媛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这分明是要炸毛的前奏。 盛舒媛转移话题“说到大师兄,我刚刚去打探那位城主的口风,看他的意思,似是有别的人选。” 李思岑的眼神并不黯淡,只淡淡道“他改变不了什么。”他语气坚定且轻蔑,似是成竹在胸。 “你有分寸就好,总归,我是站你这边的。”盛舒媛安慰道“我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试探过几句,城主对你,并不是全无舐犊之情,只是……” 李思岑打断她的话“师姐此话差矣,我并不会因为城主待我如何便失望,因为我对城主并没有期待,这次的事情全是我太大意了。以为全天下的门派都是盛仙宗,所有的长辈都如师姐如此,也就失了防备之心,让小人有机可乘。害师姐大老远过来为我操心,这才是我失望的原因。” 盛舒媛一震“就是没有你,我也会跑稼穑城一次,阿岑无需自责。” 李思岑才松了一口气“我只希望师姐是受我大喜,为我恭喜而来,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让师姐操心。” 盛舒媛像个老母亲一样感喟道“师姐何德何能啊,我现在才真正感觉阿岑长大了。不过,师姐最后要再提醒你一句,若是你日后当上城主了,师姐也不希望你是通过别的手段。而是靠自己光明坦荡而来。对上城主也不要以之前被误解的目光看他,你要更敬重,尊重他。” 李思岑也停下步伐,往后推了一步,行礼道“是,谢师姐教导。” “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师姐,我省的。” 两人慢慢走出了城主府外,刚好来到一个小摊。 小摊是一位妙龄女子在下面。 盛舒媛怔了片刻“阿岑,你也多时没有进食了,要不就将就将就。” 李思岑算是盛舒媛捡的,当时他就是在一个小角落,睁着两只眼睛在看别人做面。 李思岑忽然有些哽咽,一时之间也只郑重说出一句“好。” 两人刚坐下,李思岑又觉不妥“师姐这么矜贵,要不还是回去,我给师姐做。” 盛舒媛只淡淡看他一眼,眼里的不容置疑让他讪讪闭了嘴。 小二是个女子,声音又甜又软“几位来点什么?” 盛舒媛指了指那边在做的面“两碗面。” 小二“好嘞。” 盛舒媛这眼睛还挺好看。 那小二扭头又问另外一桌背对他们的公子,也是又甜又软,嗲嗲道“这位公子……” 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传来“烦请姑娘叫我君子。” 小二没再掐着刚刚的甜度,“这位君子,你要什么?” “君子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君子要讲和谐,不能随波逐流,更不能同流合污。” 小二“……不吃就滚。” 声音又粗狂又吓人,差点把手里的账本都砸他脸上。 那人又文绉绉道“君子绝交不出恶语,姑娘虽骂了我,但我身为君子却不能同姑娘计较,反而,我要劝姑娘一句,身为女子,当……” 那小二也不甘示弱,一只腿直接踩在椅子上,挽起袖子“咋滴,你是要说身为女子不能说粗话,还是要说身为女子不该抛头露面?” “不不不,君子当明是非,辨对错。我不觉得女子就不可以抛头露面,只是这粗话,能少说也得少说。” “诶,你这人这么不讲道理啊,我哪里说粗话了,我不过是让你滚而已,这是粗话吗?在语文课题,这是个动词啊。” “不不不,我对姑娘不是这个意思。是姑娘方才说自己口出粗言,我才顺着姑娘的话说,我并不是针对你这次的行为。” 小二皱眉“有些话我我自己能说,你能跟着附和吗?有你什么事吗?” 那人不解“可姑娘话既已出,也是对我说的,那我身为君子,就该当面指正,也才说不负君子之名。” 小二“我呸,还君子呢,道貌岸然的,谁给你颁的这个名称,你还恬不知耻地用起来了,别人那说不定就是附和你的,哪里真的认为你是君子啊,一点也不会看眼色。” 那人义正言辞“姑娘又是何出此言,我身边的人对我都是以君子相称的,君子与君子之间从不说虚言。” 小二“你都这是这样了,都说是同流合污,我看啊,那些被你称君子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就是相互捧着对方的臭脚丫子闻,臭味相投。” 他“姑娘请慎言,骂我可以,可骂我朋友,骂我师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小二“我看你早就想对我不客气了,不过还惺惺作态罢了,稍微君子不过如此,故意引我说话,好再成全你的君子之名。要打便打,我还怕了你不成?” 他“君子当动口不动手,况且,我身为男子对小女子也是以强恃弱,胜之不武。我不和你打。” 小二这下笑出声“你这呆子读书读傻了吧,说要打的是你,说不打,不公平的也是你。好,反正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你都说你不反手了,那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武了。” 小二说完剑便出鞘,剑剑都往那人刺去。 盛舒媛才认出那个一直君子君子的男人“这是予初吧?” 李思岑非常淡定点头“是,没错,就是不看长相,只听声音,凭这个君子我也认得出他。” 盛舒媛非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很难带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极品。 就是她听这些君子君子的,都得晕上半天。 盛舒媛“不去管一下吗?”那小二居然打的予初没有回手的份。 李思岑摇头“是时候也该让人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看来你师兄都对你积怨已深啊,啧! 那边面被老板端上来了,盛舒媛问“这,这打闹,你们不管管吗?”好歹是你家的小二。 老板司空见惯“无事,那位公子之前常来,也是见过的,想必不会与小女真的动武。” 小女啊…… 还是老板的女儿,难怪这么横。 予初越发狼狈,李思岑与老板一个笑呵呵看着假意洗碗,一个是佯装不知在扒拉面,都当做完全没有看见。 盛舒媛“……”行吧。 那予初终是坚持不足,不敢出招,也不能出招,只能求饶“好好好,女侠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挑衅你了。” 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 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 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 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话是这么说,他却默念道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君子不与小人计较…… 那小二冷笑一声“晚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老是教唆我爹娘,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你。还敢吗?” 。 流+星--网shu+ flag 小二的名字叫楚玉。 她也是一个外陆人,只是认了一对本地的npc作父母。 她自己凭着野蛮生长硬生生升至金丹期。 李思岑道“你想加入稼穑教?既如此,我回去便与掌门引荐引荐。” 楚玉狐疑地看他一眼“真的?” 被打地鼻青脸肿的予初皱眉道“自然,我师兄是君子,他从来都没撒谎。” “哦,他刚刚分明看见你被我追着打,可却装作没看见。任凭你被我打,若是一个爱护师弟师妹的人,他会如此吗?”楚玉笑出声来“况且,如果天下君子都如你这般,你这位师兄就更不可信了。” 予初这下出剑了,眼神凌厉。他自认为君子不该同女子动手,也就处处忍让楚玉。刚刚也都是防守并没有攻击。“你说我可以,若说我师兄,这个君子不做我都要同你计较。” 被剑架住脖子,楚玉反倒比刚刚更高兴了“原来你师兄是你软肋啊,难怪。这样看来,你们稼穑教还不错。” 李思岑用手肘将剑推回去“能不能进这得看姑娘的本事,就是我身为大师兄,也……” 楚玉顺口道“也没用?” 李思岑摇头“那倒不是,我自然可以做主招一些外门弟子,只是……” 楚玉站起来,警惕地抱着自己“怎么,你要做什么?” 予初难得嘲讽道“追我师兄的多了去了,你还不够看呢,我师兄再口不择言,再食之无味,也不会选你。” 楚玉也难得脸红“谁谁谁要追你师兄了,我这是正当防卫,你个书呆子懂不懂啊!” 予初嗤之以鼻“我还是劝你别肖想我师兄,到时候可不要哭着鼻子,跪着让我师兄娶你。” 楚玉叛逆劲上来了“诶,我这暴脾气上来了,你不让我喜欢,我偏要喜欢,我就喜欢,我以后都喜欢他。怎么,你与我非亲非故的,干嘛管我,莫非,莫非是你这个小书呆子喜欢我?” 予初震惊指着自己“我?我会喜欢你?” 楚玉得意洋洋“那谁说得准啊,缘,妙不可言。到时候啊,某人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嫁给你。”想到那副场景,她现在就笑出了声。 予初黑线,信誓旦旦道“我,予初,就是一……百年之内升不了化神期,就是我一百年一直停留在元婴期,也不会,娶你这个野蛮,又粗鲁的女子。” 楚玉非常响亮地拍掌“好好好,这位师兄师姐都听到了。那我也来,我,楚玉,就是我以后……一百年之内,找不到夫婿,不,心上人,也不会嫁给你,这个道貌岸然又假正经的男人。” 予初扭头“哼!” 楚玉亦扭头“哼!” 盛舒媛忍着笑,转身看李思岑的反应。显而易见,他也憋得不行,眉毛止不住地上扬,小声道“这赌约输定了。幸好是没赌上一辈子。” 盛舒媛不明觉厉“此话怎讲?” 李思岑道“予初就是对他父亲,对我,对周围的人,就是再生气,也都是端着一副君子的皮囊。能让他三言两语就抛掉那些外表,普天之下,也就这位楚玉姑娘。” 盛舒媛亦赞同“两人是挺配的。” 予初忍不住看着窃窃私语地两人道“师兄,你们在说什么?犯得上如此小声吗?” 李思岑咳嗽了几声,正经道“没说什么,不过是有感而发,不值一提。对了,你用饭了没?要不也在这用些?” 予初现在又恢复那副冷静自恃的外表“若不是有人先恶语相向,我现在已然回到殿里。” 楚玉大声道“你这小呆子怎么回事,就连骂你,我可都是坦坦荡荡,你现在倒开始指桑骂槐,还自称君子呢,我都替你脸红。” 予初耳朵莫名红了,还是端正道“是,我会注意分寸的,以后一定当面骂你。” 两人的战斗眼看就要一触即发,李思岑插入,温柔道“不知给师姐的面好了吗?可劳烦楚玉姑娘帮我去看一看!” 楚玉下意识应了一声,抬头就要看看这个师姐所谓何人,与盛舒媛对视上莫名红了双颊,愣在原地。 李思岑还没说话呢,予初已经先嘲讽起来了“肤浅,真是没点姑娘家的矜持。” 楚玉难得没怼他,手足无措起来“我服了神经病啊怎么长成这样啊!气死我了这该死得绝美女人!我第一次恨自己不是男人!” 予初冷冷道“所以说你肤浅!不矜持!野蛮!” 楚玉回给他翻了个白眼“你又不娶我,管我野不野蛮。更何况,君子还说了,食色性也,你不是自诩为君子吗?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眼皮子浅。” 服了,两人仿佛有了化学反应,说什么都吵得起来。 楚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恢复刚来时候的甜蜜宁静“师姐,你等等,我亲自去给你下厨。等我的爱心面。” 予初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愤愤道“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像她这种肤浅善变的女子,师姐你可千万不要理她。” 盛舒媛微微歪了一下头,微笑“似乎是你一直在理她呢。” 予初“……” 李思岑第一次发出了让屋檐都抖灰地大笑。 予初难得委屈道“师兄,你也是,我分明是在维护你,维护稼穑教的面子,你刚刚怎么任其发展,我差点就死了。” 李思岑突如其来道“这不是没死吗?” 予初被噎了一下,人生第一次撒娇道“师兄,你不爱我了!” 李思岑差点要笑吐了“我的天啊,这个姑娘对你改变怎么这么大,难得见你如此开朗。哈哈哈哈我待会一定和他们说。” 予初眼睛都要瞪圆了“师兄,这么小的事你就别和他们说了,他们会笑死我的。” 李思岑开玩笑道“那正好,刚好就报了你举报我的仇。我们就此两清。” 予初抿嘴“师兄,莫非连你也以为,是我同掌门举报……” 李思岑反问“不是你自己说的?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予初低着头,低低哦了一声。 李思岑笑了“好啦,你也算是我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呢?” 予初小声道“当时我是想着,师兄肯定是无辜的,但那么多人都看着。毕竟第一个说话的人肯定有所不同,我也怕别有居心的人在掌门面前污蔑你,就想着,不如这个恶人我去做,掌门肯定会秉公处理的,谁能想到掌门他……”后面的话,他也不好意思说。 李思岑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做的很好。不过,这段日子怕也因为我,遭到了很多排挤和非议。” 予初眼眶红红“他们也是因为师兄,若是别人举报了师兄,我定也会明里暗里地排挤他,所以,我不生气。” 李思岑道“生不生气是一回事,肯定会难过。毕竟你们前半辈子过的如此通畅,在师兄眼里,你们还是个孩子呢。真要理解了,你才是一个真的君子。”但很显然,予初还不是。 予初说着说着就哭了,把头埋进他怀里,伴着几声抽泣声道“我……掌门太坏了,他怎么可以不相信你呢!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李思岑好笑地拍他的背“好好好,怎么我自己被关进去都没哭,你反倒是哭了?” 予初还在抽气“师兄那么……那么好,掌门都不喜欢,那他……当初干嘛还要讨师兄。” 李思岑安慰道“掌门有他自己的无奈呀,他是掌门,还是城主,不能为儿女私情就偏袒偏护,若是人人都这样,那人人都能做掌门了。” “可是,他也太无情了。他把师兄关进牢里,还把锁链打进师兄的琵琶骨,若没有师姐,师兄现在说不定连修为都没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抬头“师兄以后当了掌门,也会这样对我们吗?” 李思岑给他擦眼泪道“你觉得师兄是这种人吗?师兄若是这种人,也不会被掌门关到牢里了。” 予初震惊抬眼,正要说话,被旁边打破东西给打断了。 楚玉也十分震惊地看着他们“我!我的!”她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予初“?” 李思岑“?” 予初才反应到自己还像小时候趴在师兄怀里哭,突然意识到距离过于暧昧,立马推开他。这一切在楚玉眼里实在是显得过于欲盖弥彰了。 李思岑也很懵逼。 楚玉连连抱歉“那……我再去给你们做一碗,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下场面在楚玉点破后,就十分尴尬了。倒是止了予初的泪点。 正当盛舒媛还在考虑要不要开口时,楚玉又回来了,有点娇羞道“师姐,你不然……你在这里也不方便,不然出来转转吧。我带你去看捏面人。” 盛舒媛正要说话呢,予初先开口道“你不要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玉“你们不是师兄弟吗?” 予初下意识“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是!” 楚玉一脸你吵到我耳朵的表情“好了,你们什么关系,我并不想知道。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予初也反应过来“对哦,……不对,那你干嘛问?” 楚玉笑了“不是你先问我的吗?你这人真奇怪。” 予初突然就信了“对啊,好像是我先问的他,嗯……是这样……不对!明明是你!” 楚玉笑得肚子疼“书呆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傻死了。”她边笑边捂着肚子走了,完全没看见予初脸红了。 盛舒媛“……” 缘,妙不可言。 她就等着一百年后他们的喜糖了…… 其实也不对,她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 予初匆忙转移话题“师兄刚刚说……你若是像掌门这样,就不会进牢。是为何?” 李思岑没有说话,盛舒媛道“假设,你是掌门,”她拿了一个茶壶放在最高处,紧接着,又拿了许多茶杯在下面。“你说什么,别的弟子都听从。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弟子被关了,所有的弟子都说你不对。你会怎么想?”她一边说一边摆。 予初怔住“若是我自然是高兴。可……我扪心自问,若是掌门,定是不高兴的。” 盛舒媛并没有给他正面的解释,反而道“每个人的切入点都不一样,你应该在掌门的立场去看这件事。” 李思岑点头“总归,我现在出来了。以后也不会再给小人机会。” 予初这次恍然“对,就是小人。我虽然师兄弟师兄不在的这段日子,对我一直质疑,但总归还是相信我的。我们暗中排查了很多人,也整理出几个这次事情的可疑人物。” 盛舒媛表扬“是啊,只要你们相信他,阿岑的付出就是有价值的。” 予初道“是我们被师兄保护的太好,这次师兄被抓,师兄弟也都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大家现在都很用心在练功。” 盛舒媛一愣“现在?那你们平日……莫不是阿岑哄着你们练的?” 予初羞涩“哈?我才没有,我才不要师兄哄。” 盛舒媛:……所以其他人要李思岑去哄吗? 还真是…… 这大师兄真是不好当。 予初又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师兄,我给你说说我们怀疑的名字吧。第一,是林边沐。他与我们都不同,我们是打小就被师兄管教的,但他在师兄没来之前就有了。且,若不是师兄,他定是下一任的大师兄,嫉妒也是有的。” 李思岑眼底浮现一抹暖意“然后呢?” 予初道“我们调查他,自然也发现了他在调查别人。他的目的与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帮师兄且说的话也真挚,再加上之前的宴会上,他也和我们一起顶撞掌门,所以,我认为嫌疑是有但并不大。” 他又道“第二就是苏胡衣,他也是林边沐调查的对象,再加上他在宴会上并没有为师兄说话,所以我们也怀疑上了他。不过,也不是他,他是因为喜欢一诺师妹,所以没有帮师兄说话。一诺的真相出来后,他也向我们道了歉。所以,我觉得也不是他。” 李思岑突然觉得自己付出的都有价值“所以呢,还有吗?” 予初眼神一亮“所以,只有一个人——元彦博。” 乐文 温景行的计划 “元彦博他是个外陆人,我们并不会因为这个偏见他。相反,师兄一直十分照顾他,怕我们不同他说话,在闭关这段时间,师兄还让他传达意思。”予初说到这里就有点生气了“但他呢?他在宴会没有帮师兄说话就算了,还说什么是为师兄好。真真是个小人。师兄你当初就不该帮他。” 李思岑摇头“若我不帮他,那他也会用别的手段上位。” 予初真的很嫌弃,拍拍自己的胸膛“一想到我这段时间一直师弟师弟地喊他,差点被自己呕死。” 盛舒媛道“就因为他在宴会上说阿岑的不是,你就怀疑他?” 予初挠挠头“虽然是我举报的师兄。但我就是觉得他居心不良。” 见李思岑皱眉,予初立马举手表达“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我以后一定当一个好君子,今天就算了。” 外面楚玉的声音猛然插入“谁家的君子做得像你这样,今天要当就当,明天不想当就放的,君子这么好做,还能叫君子吗?” 予初耳朵红了“姑娘的面呢?说好要给师姐做的面呢?” 楚玉难得脸一红,扭捏道“师姐,不如,我跟你去你家,做面给你吃。我家的厨房坏了……” 她还没说完,老板娘已经端了一碗出来给隔壁的客人。 老板娘笑呵呵“小心烫啊。” 盛舒媛:选择性厨房失忆……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吃,既然李思岑吃完了,那这碗面她吃不吃就无所谓了“既如此,阿岑,我们走吧。” 几人正要起身,楚玉猛然扯住盛舒媛的袖子撒娇道“师姐,我……我也想进稼穑教,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李思岑好笑道“你是想进稼穑教,还是想进师姐的教?” 楚玉本以为盛舒媛是稼穑教的,可见他这么说,就懵逼了,“阿?师姐,不是稼穑教的吗?那为何你称她作师姐?” 予初科普道“师姐是盛仙宗的。只是师兄之前是盛仙宗的人,所以称师姐作师姐。” 楚玉眼神一亮“那,那师姐,我可以痴心妄想进盛仙宗吗?我很乖的,我可以给师姐梳头发,给师姐换衣服,给师姐穿鞋……还” 她有些羞涩道“搓澡也是可以的……” 李思岑脸黑了一半“要给师姐做事的人多了去了,你怕是没机会。”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觊觎盛舒媛。 “我若真把你抢了去,怕是有人会同我拼命。”盛舒媛略带目的性地瞅了眼予初。摸摸她的头,“好啦,你就乖乖待在稼穑教,稼穑教有阿岑在,他做事从来都是公平公正的,你大可放心。” 被盛舒媛摸了头,楚玉又如大狗看见了肉骨头一般“好好好,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师姐,你也会常来看我吗?” 盛舒媛不会骗人“看情况,若是有顺路过来,稼穑教,便可以顺路来看你。” 李思岑也冷声道“师姐第一个来看我,然后才是你。” 盛舒媛被他逗笑“多大了,还同一个小姑娘正呢。” 李思岑没啃声,他对盛舒媛的记忆,还是那个教她明事理的母亲,自然不愿意被别人夺了宠。 李思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予初,我与师姐多年未见,这样。你帮我带楚玉去见待客长老,让他看看楚玉的资质。我待会便回去。” “是,师兄。”予初答应了“走吧,这位姑娘。” “你家师兄她嫉妒我,不让我靠近师姐。”楚玉愤愤道“不公平,为什么还要见待客长老?我凭自己能力晋升到元婴期,难道就不够证明自己的实力吗?他就是针对你。” “姑娘慎言,师兄并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便帮别的长老收了徒弟。你的去想要由待客长老决定。并不是师兄针对你。”予初又忍不住道“若师兄针对你,你哪里有机会去见待客长老?” 楚玉当然知道,只是她一向最好色,难道见到这么一个极品,自然走不动路。“我可以陪师兄一起去师姐那边,等师姐的事情完了,再被师兄带去见待客长老。” 予初被气笑了“师兄的决定哪里是你可以质疑的,且不说你还没有成为我们的小师妹,就是成为了,也不能随便左右师兄的意思。” 楚玉脸红了“我没有想左右师兄,我就是想同师姐多说说话,这也不行吗?” “这就更不行了。”予初把人拉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两个人的聊天…… “师姐难得来一次,师兄都没见过一回,哪能让你插入了去?” “不公平,我也难得见师姐一次,怎么就不能在旁边。我又不是要一直同师姐说话,痛!别捏我!就把我当旁边的树就好了,当个摆设放着也好。” “谁家的摆设这么亮堂?不行就是不行,你与他们不一样,你会喘气,会就是不行。” “你个书呆子野蛮得很,你难道看不出来,师兄只是崇拜师姐,并不是喜欢,我还是个女的,一点都不妨碍,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觉得我说得很明白了……” 直到再也没听见声音,盛舒媛才失笑道“真真是两个欢喜冤家。” 李思岑也摇摇头,表示自己无可奈何。 ———— 和尚庙 “你们在干什么?”知客阴沉着脸走来。 而温景行与初晓正在知客屋里。 初晓看向温景行,示意他想办法,温景行信誓旦旦道“是这样的,是方丈让我们过来的,他说想看看这次的人员出入表。”看上去,像真的一样。 知客更怒了“一派胡言。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表,方丈向来是不过问这些的,怎么可能真的要。还是找你们两个根本不认识的,快从实招来。” 温景行浅笑“我骗知客干嘛?真的是方丈让我们来的,首座鸦雏小师傅当时也在,知客大人不信可以去问问。” 鸦雏就是那个晚上在方丈下面跟着的那个小师傅,应该是下一任的方丈。这是全寺庙的人都清楚的。 他一点也不慌,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知客忽然就有点信了“可方丈怎会让你来?” 温景行反问“佛说,众生平等,三界六道一切有情众生。知客亦是佛家子弟,莫非在知客眼里我与别人有高低之分吗?” 知客哑口无言,“是贫僧错了。向你道歉。” 温景行喃喃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知客是佛家子弟,我哪有资格受知客的礼?也是我过于鲁莽,应该同知客禀告一声再进来,不该私自闯入,还请知客责罚……” 知客也疯狂揽罪“此时是贫僧先入为主了,居然误会了这位……” 两人疯狂往自己身上揽罪,看到初晓一愣一愣地。 不是,温景行也太能忽悠了吧,把硬生生是他们的过错变成是这位知客的过错。 谈话的最后,知客还道“这位施主,那人员出入表,你可有看到,若是没有,我现在去找给你。” 温景行摇头“还是知客拿给鸦雏师傅吧,知客比我跟合适。” 知客恼怒“刚刚施主才说,众生平等,三界六道一切有情众生。现在又分三六九等,这是看不起贫僧吗?拿!” 温景行叹了口气“好吧,既然知客执意如此,那温某也只能却之不恭了,那温某替知客拿去。” 知客居然十分满意看他“看来你与我佛有缘,居然这么快就领悟了佛法,真是让我敬佩。若是施主愿意,我可把施主向方丈传达,让你也步入佛门,如何?” 初晓脸轰的绿了,一想到以后只能抢馒头喝淡粥还要整天念经听训的日子,感觉人生都没有希望,疯狂摇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你可不能答应啊’‘你要答应我弄死你’‘我宁可女装我也不想待’‘我会死的’‘求求了(?_?)’。 温景行十分惋惜道“可惜我在世俗已经有了一个娘子,我们早已私定终身,怕是无法为他献出自己的全部,十分可惜。” 知客也可惜叹息“是啊,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连施主这么豁达的人也栽在女人身上。想必你夫人十分美丽吧。” 温景行笑了,他毕竟自己的颜值摆在那边,连两个大男人都被晃花了眼,只愣愣听他说“自然,她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子,独立,美丽又十分有魅力。也十分尊重我的决定。” 初晓嘴酸是要歪掉了,却听知客道“最美丽,莫非是那位曲直城最有盛名的盛舒媛大人?我听说她是仙道大陆最美丽的女子,只是还不得一见,居然这般巧,你居然就是她的夫君?只是……贫僧尚未听闻她嫁了?” 温景行一怔,心情忽然复制“知客误会了,我说的意思是,夫人是我最心理眼里认定全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并不是仙道第一美人盛舒媛,盛舒媛是我……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亦十分崇拜她。”他差点就把师姐说出来了,幸好是及时刹车。 知客有些尴尬,给自己台阶下道“哈哈,这不是巧了吗,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我想岔了。” 温景行拿着表格,告辞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过于叨扰知客了,也就不影响知客的休息,告辞。” 待从知客房里出来,初晓从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都是冷汗的背后,后怕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们要被发现了。” 温景行笑了,把本子直接抛给他“走吧。” 初晓差点没接住本子,怒道“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你也不小心点,呼。”他爱惜地吹了吹不存在的灰。 温景行摇头“只是作个样子罢了,有没有它都一样。” 初晓一愣,把本子揣进怀里“怎么说?不对,你刚刚哪里去见了什么方丈啊?还有那个鸦雏,首座又是谁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景行耸耸肩“我不认识啊。” 初晓瞪大眼睛“你不认识,你还?”毕竟是在外面,他压低声音道“你不认识就敢骗他们,你不要命了?万一被发现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是人在屋檐下。命都在别人手里。” 温景行面不改色反问“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知客会去问方丈,向他求证吗?” 初晓挠挠头“好像,等方丈没有还他册子,他应该说不定,会去讨吧……” 温景行道“那这个中间,需要多久?” 初晓恍然大悟“起码一周。”他们三天就要走了,也就没有这个可能。 初晓还是埋怨道“你也太鲁莽,那万一人家去问那个鸦雏师傅怎么办?” 温景行信誓旦旦道“不会。” 初晓“怎么不会?人家又不是你的人。” 温景行笑了一声“你不记得,你昨天晚上差点睡着……” 初晓皱眉“然后呢?是一个小师父过来叫的,我还说他很温柔……是他?” 温景行点头“我有同他说过几句话,若知客去问,他也会稀里糊涂应下,他不会记住我说了什么。他只会认为自己忘记了。” 初晓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行。人家老头还把你当知己,结果你还这么骗他,真是……” 温景行浅笑“等他回过神来,我们早就走了。” 初晓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要是他知道了,他是元彦博的人,若他告诉元彦博……” 温景行淡淡道“我还怕他不告诉呢。” 初晓还没领悟到这个意思,两人已经走到房间了。 初晓连忙打开册子,翻阅这三个月的人员波动。 他找的脑袋疼,却发现温景行在喝茶擦玉佩,差点没被气死“温景行,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怎么无耻,你是大师兄,怎么事情都是我在做?” 而且还都不告诉他,每次都是后知后觉。 温景行不慌不忙擦着玉佩“这册子,其实看与不看都一样。” 初晓翻页的速度缓下来“什么?你每次都在骗我。快说。” 温景行抬头看他“这么容易让你看见,你不觉得没道理吗?” 初晓“那你干嘛要去偷?” 温景行摊手“我偷自然有我偷的理由,反正,这册子对我们没用。别看了。” 初晓“我不信!” 初晓“我不管,我觉得他一定有用。” 初晓“温景行,等我打你的脸。” 温景行“……”他是不是要下点什么赌注? 算了算了,待会人又炸毛。 乐文 谈心 “这是海棠茶轩新研制的花茶系列,师姐一向爱喝甜的,不知这杯清茗能否沁师姐的心脾?”李思岑笑道。 两人在霓虹所下棋。半局闲棋配合应季花茶,这个下午过得相当闲适。 盛舒媛下一棋,意有所指道“这茶啊,遇水而上浮,也遇水而清香。香散尽,茶也就凉了。” 盛舒媛的意思是,李思岑当初被稼穑教要过去,正如这茶遇水,珍惜得不行。现在时间过了,稼穑教反而因为李思岑来自曲直城而计较。 李思岑愣了愣,苦笑道“师姐。” 盛舒媛没正面回答他,指了指棋盘“喏,快下。” 见他思考棋局,盛舒媛又道“你们不在的日子,我也经常去外面走走,有遇见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 “她经常灵力暴走,周遭的人也就不敢同她靠近。但偏偏她又是一个很缺爱的人,生命里不能有一天是空白的。以至于,她每次都谨小慎微着顺着别人。因为怕失去朋友,慢慢的,她越来越难拒绝别人的要求,逐渐变变成一个没有棱角的人,她的礼貌和殷勤让她认为的所谓朋友,变的傲慢,对待她越来越难以容忍,越来越习惯使唤她。” 李思岑下棋的手顿了顿“可能是这位姑娘从异乡前来,一个人身在异乡,没有认识的朋友,总是会手足无措的。” “越是轻易获取的东西,越是不显得珍贵,越是不被珍惜。那个姑娘对店家也是如此,对于刚认识的人,就能把自己全盘托出。越主动,越卑微,越看不起她。”盛舒媛浅笑。 李思岑抿嘴“师姐,好歹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揭我的短了。我以后会努力学会当一个大师兄的。” 盛舒媛喝了口茶“谁不是第一次当大师兄,谁都会有不对是地方。但正如这茶,刚开始干燥,苦涩,经过一点点地沏泡,它渐渐发出清香。你越有分寸,越有界限感,城主就越尊重你。” “要保持底线,不能什么都答应。等你将来当上城主了,他们都会说,这人很好说话,我当初是一个扫地的时候,他就一直帮助我。无论大小,什么事都来找你。那你就是真的当上城主,怕也会成为稼穑城最早死的城主。我可不想你比我死的还早。”盛舒媛凉凉看他一眼。 李思岑呢喃“可是师姐不也是这么对我们的吗?我是照着师姐来的。怎么就不对了?” 盛舒媛淡淡问出三句“我是盛仙宗的大师兄吗?我以后会继承盛仙宗吗?还是我以后会继承曲直城?” 李思岑十分老实地挨训“师姐,那为什么你不想当这个大师兄?” 盛舒媛“你按照我对你们的方法来对弟子,城主是怎么对你的?他有感激你吗?他直接把你关起来了!” 李思岑被训地抬不起头“没有。”若城主真的有心让他当,他不会连证据都不找直接被关牢狱里。 事实证明,他就是未来城主的挡箭牌。 还是非常好用的那种。 盛舒媛气定神闲道“所以啊,由己及人,为什么不适合当大师兄,你现在知道了吗?” 李思岑叹气“可按照师姐所说的,要懂得学会拒绝。掌门的命令,我能推辞吗?” 盛舒媛道“你啊,不是让你拒绝,只是处理门派事务上,你若是遇到困难,可别自己咬牙顶着。要及时向掌门反映,向你这种闷葫芦什么都不说,掌门要你做的事出了差错,责任就全在你。” 李思岑挠挠头“可师姐当初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完成吗?” 盛舒媛“……都说了,让你不要学我。” 我那是有一个万能的爹。 不过这个不能说。 盛舒媛继续道“这毕竟是一个门派的事。你说了,他肯定会想办法给你解决,就是不帮你,总归也不会把责任都在你身上。付出本身没有问题。但让你去当大师兄,也不是让你一直帮别人干活,你也要多为自己的快乐想想。” 李思岑见棋输了,并不懊恼,只是道“我若天天诉苦,怕会惹来别人质疑。我这个大师兄,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盛舒媛道“宁可人前全不会,不可人前会不全。你若是没有具备足够的能力,便要逞强应下这些,那只会惹来更多的质疑。别人真正注重的是你能给他带来什么,而不是要一个名不副实的大师兄。” 李思岑崇拜道“我倒是觉得师姐很适合当大师兄,对了,这届的大师兄,我瞧着,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色。不知是哪一点打动了四位师叔。居然能当上师姐的大师兄。” 盛舒媛重新泡了一壶茶“门派的事我很久没有处理了,并不清楚。之前在门派考核时,他的表现倒是很好。若不是我从头注意他到尾,最后应该也会被他吓一跳。” 李思岑惊讶道“师姐居然会从头注意他到尾?想来,他大选的时候定是十分引人注目吧……” 没有! 他很低调! 对啊,我为什么会从头注意他到尾? 好像是因为猫爪子…… 猫爪子? 什么猫爪子? 怎么这段记忆也空白了。 温景行眼睛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不是一个注意美男的。怎么会突如其来注意一个小透明? 莫非她失忆的那位关键人物与温景行有关? 不会也是盛仙宗的人吧。 夭寿了。 她居然下得了嘴!! “师姐?师姐?师姐你在想什么?”被李思岑从回忆里拉出,盛舒媛这才察觉出自己走神了。 盛舒媛道“你记忆里,我身上有没有什么猫爪子吗?” 李思岑一怔“猫猫猫爪?” 他也细细想了会,才摇头“并没有啊,在我的印象里,师姐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的。怎么会多一个猫爪子的。” 盛舒媛皱眉是她想岔了吧…… 李思岑怀疑道“师姐,你自己身上有什么,你自己居然忘记了?” 盛舒媛面不改色“当初茶茶抱回来的时候,身上就有一个猫爪子,她前些日子写信问我,问我有没有在我身上。我也有些不记得了,所以问问你。” 李思岑是不会质疑盛舒媛的任何话,他哦了一声,也就揭过不提“说到温景行,他是不是潜入和尚庙找证据了?” 盛舒媛勾起嘴角“你居然能在那里安自己的人?” 这可是连霓虹所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有哪有,我只是抓住了每个人都会有的把柄。”李思岑摇头“他们虽是吃斋念佛的,可吃的东西也得有人来接手,我发现得早,趁他们戒备不强时按插几个人。” 盛舒媛浅笑“你之前就有所注意了,也是因为这个导致的你后面入狱。”她的语气是肯定,并不是否定。 “自然,肯定与那人脱不了干系。”李思岑冷笑“我本就有暗暗怀疑过那个古怪的庙,本就香火旺盛的怪,那些散修也不要命的一个接着一个。” “当然,我刚开始也都是暗中在调查。毕竟这只是我的直觉,直觉并不能当做证据。但后来,有一位要入稼穑教的散修,我们都说好,等弟子大选一出,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进入稼穑教了。” “他说要去那个庙还愿,我觉得那庙古怪,就拦了两回。但我具体也说不出什么好歹来,最后他还是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这次真正重视起它来,那天本是我当值的日子,鬼迷心窍的,我让予初与我轮了替,想着偷偷潜入和尚庙。刚好就在里面碰见了元彦博。” 盛舒媛抬头“你没有怀疑他?” 李思岑点头“对,我没有怀疑他。我对着自己在乎的人始终都偏听偏信,但他好像并不相信我,后面我就被关进牢狱里。结合之前予初说的话,他就是怕被我揭穿,于是便先下手为强。” 盛舒媛冷声道“他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你发现他,他把计划提前进行了而已。” 李思岑叹息“幸好是提早了,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漏洞……” 盛舒媛笑了“漏洞?为什么他能始终处于不败之地?” 李思岑被噎了一下,老实道“因为城主。” 盛舒媛点点头“是啊,你是谁?你是五大城之首曲直城的人。你是五大门派之首盛仙宗的掌门最看重的弟子。你还是稼穑教的大师兄,稼穑城未来的城主与掌门。他呢?他凭什么与他争?就凭城主属意谁。” 李思岑低头“师姐,我有点想回去了。” 毕竟前面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他自然只是开玩笑的,有最信任的长辈在,总是不由自主会说出心理话。就是想让盛舒媛向小时候一样哄哄他。 盛舒媛摸摸他的头“你要是回去了,那你之前做的所有的事,可就功亏一篑了。” 李思岑叹了好大一口气,一口将发凉了的茶喝完,像个小孩子一样埋怨道“做上位者好难啊,师姐……” 盛舒媛笑了,温柔安慰道“做上位者不难,难的是怎么做好一个上位者。师姐相信,阿岑一定能做好这个上位者的。” 李思岑再次露出一个笑,这个笑如同在曲直城门派大比见他的一样“是,阿岑一定不会辜负师姐的期望,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上位者。” 盛舒媛“当然了,对比别人对你的看法,你要更在意自己的快乐。如果太累了,这个城主也要早点卸下。” 李思岑笑出声“师姐,我现在还没当上城主呢,你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我觉得炎上城徐意阳会比我更早。” 盛舒媛脸一黑,想到他惹的那些烂桃花,心里就一团乱麻“我记得他不是这种拈花惹草的人,怎么在炎上城就惹了一个又一个?” 李思岑讶异看他“师姐,你还不知吗?” 盛舒媛被他问的吓一跳“我要知什么?” 李思岑道“他已经对外宣扬,此生只取一瓢饮。以后再也不拈花惹草。” 盛舒媛“!!!” 我怎么不知道? 这小王八羔子又在整什么? 李思岑见她误会,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师姐想的那样,他喜欢上了炎上城的一个姑娘。” ! 不会是说喜欢温景行的那个炎年年吧?依照炎年年的脾气怕得要好一阵磨磋…… 不对,炎年年又是谁? 她的记忆似乎并没有这个名字啊? 她怎么知道炎年年喜欢…… 她喜欢谁? 盛舒媛忽然又陷入死胡同,直到旁边的李思岑把她叫醒“师姐,你这是怎么了?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李思岑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应该是误以为是盛舒媛为他操劳的。 盛舒媛解释道“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对了,是那个叫炎年年的姑娘吗?” 李思岑这下更惊讶了“师姐,你怎么知道?” 我也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盛舒媛揉了揉太阳穴,微笑道“就是听说,听说。” 李思岑难以置信道“师姐不知他发誓取一瓢的事,居然知道了炎年年这个人?我也没听说说师姐有去炎上城啊,师姐怎的知道了?” 盛舒媛又云淡风轻道“自然是某人告诉我的了。” 是的,某人,不算撒谎。 她疯狂给自己自圆其说。 李思岑懂了“怕是他之前喜欢别人不自知,现在在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之前人家小姑娘喜欢他,结果他一直对人家若即若离,后面炎年年要他给句话,他还一副君子,深情款款拒绝了他。现在好了,等小姑娘走了,才意识到她的重要性,现在人家小姑娘根本都不理他,啧,该!” 炎年年√ 说明她去过炎上城且与炎年年有接触√ 小姑娘不喜欢他√ 说明她了解了两个人的处境且见了徐意阳还没被发现√ 能不被发现→有吟安的易容术√ 综上所得→她在不记得的这段时间,去了炎上城,且还易容说不定还有温景行有关。 说不定温景行还认识那个易容后的自己。 又或者→温景行就是她之前忘记非常重要的人的好友! 就这么几息,盛舒媛已经把事情全部推断出来。 盛舒媛轻轻在脑子里道“吟安,是这样吗?” 不能撒谎·吟安“嘤!” 。 乐文 继续谈心 “说到成家,你可有心上人?”盛舒媛问。 第一次被催婚·李思岑脸一红,语气竟然有些磕磕绊绊“有,有的。” 盛舒媛微微瞪大眼睛,“我怎么没听说?谁啊?” 李思岑这个闷葫芦居然有心上人? “师姐见过的。”李思岑并不扭扭捏捏“就是……一诺。” 盛舒媛这下更惊讶了“是她。你可同她说过?” 李思岑面上端着一副正经端庄样,可耳朵却悄悄红了“我本以为她对我有意,但……” 难道不是吗? 一禾可是亲口和我说过! 李思岑你脑子在想什么? 盛舒媛道“这可不像你啊,你一向找到目标就奋力直追。” 李思岑“我本要与她挑明。恰巧那天,她与胡衣一起,她同胡衣说,城主会给她许配未来的城主,一诺是注定要当城主夫人的。让胡衣不要再喜欢她。” 这一听就是骗人的,李思岑你个大傻子居然信了? 就是知道心上人虚荣,李思岑依然不改初心。 盛舒媛忽然有一个想法,试探道“所以,你不同我回去,想继续留在稼穑城也是因为这个……” 李思岑没说话,只是脖颈红了。 行,她知道了。 盛舒媛叹气“去试试看,总是好处多于坏处的。要是一诺的心跑去别的地方去,你到时候就是当上城主了,早样追不到美人心。” 李思岑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师姐还不知你的那位大师兄做了些什么吧。” 盛舒媛抬头“怎么?他被发现了?” 李思岑笑道“他去偷人员出入册,还被发现,逮了个正着。” 盛舒媛一愣“被抓住了?” 李思岑点头“按道理来说,身为盛仙宗的大师兄,他不该这么蠢啊!这册子能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就说明它根本没有用,他居然大大方方去拿了。” 盛舒媛“然后呢?” 李思岑纳闷道“然后就被发现了,他说是方丈吩咐的,还有首座鸦雏师傅看着,端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连我的内应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若不是我的人看见他们从未交流,说不准还真被他给骗了。莫非我们盛仙宗就看唬人的技术来评的大师兄?” 若真是这样,他怕是进不了前三强。 “他只能在那里待几天,自然挑最切实的话说,等那些人去方丈,说不定他早走了。”盛舒媛被他逗笑“他有自己的道理,管他是引蛇出洞还是兵出险招,我总觉得,他能推动你的城主之位。” 李思岑冷不防地听到这么一句,有些惊了“师姐居然这么相信他,若是按照以前,师姐肯定会把主动权放在自己身上。” 对啊。 她连父亲都不依靠。居然会很相信一个男人说的话。 盛舒媛一顿,仿佛若无其事一般,解释道“事情根源在你,他就是把和尚庙的主谋找出来,最多也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主要,还是看城主怎么想?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李思岑也没执着于那个问题,“我打算去自请下位。” “以退为进?”盛舒媛挑眉“你不怕他接机送你回家?让你跟着我就直接回去了。” 李思岑摇头“不,我觉得他不会。” “你知道稼穑城那么多事情,他怎么可能放你回去。再加上他答应我,不会取你的性命,你大可放心。”盛舒媛浅笑“若是成了,还能得到城主几丝愧疚之心。” 李思岑也是这么想的“我若退出,那下面必定要有可以接手的人。由于我的主动退出,我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城主也就不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一旦事情全部交给元彦博,只要他有几丝差错,在城主眼里也会放大无数倍,他定会成为下一个我。到时候我再做一点贡献,城主说不定还会重新考虑我。” 很有道理。 ——另一边—— 初晓与温景行立了那个赌约,便一直不甘心。 他翻了许久的册子,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正要拍案证明自己正确时,忽然神情一顿。 不对啊,人员出入表来得最多的是——李思岑? 这要拿出来,还救什么师兄?这不是在师兄痔疮的屁股上再踹上一脚吗? 温景行怎么也不同他说? 他忽然又有点心虚,温景行是有同他说,只是他并不相信。 不对! 想到温景行那个狡黠地笑! 他分明就是知道了! 他就是在耍猴! 呸呸呸。什么猴不猴的!反正,归根结底,就是温景行耍了他! 初晓正怒气冲冲回头要寻他,却见他正躺着,似是睡着了。柔软的黑发倾洒,侧脸泛着白玉般莹亮光泽,长长的眼帘垂下,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雪白的脊梁弓着,若是只猫,怕早已经缩成一团了。 心理学上,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手里还捏着一块玉佩,似还喃喃道“夫人……别走……” 初晓猛然一震,喉咙竟有些泛酸,但还能止得住。 是呀,温景行也很累啊。费尽心思才有了心上人,因为旁的原因没了,表面上还得给一个不认识的师兄找证据。 是他自己无理取闹吧。 初晓默默谴责了自己的一番,正要给他盖被子,却见他刹那睁了眼,就看他那一眼,毫无感情,让初晓的心猛然一颤。 可能是意识到来人是谁,温景行又恢复了之前那个人畜无害,似乎再勾几分唇就会笑的模样。 初晓那瞬间竟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冷漠又无情,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温景行打断了他的头脑风暴,淡淡道“怎么,算出来了?” 初晓晃了晃脑袋,把那些都晃掉,连连点头“出入最多的是李思岑师兄。” 唉,既然温景行这么可怜,他也就不和他算账了。 谁料温景行差点笑昏过去,房间都甚至隐隐约约笑出回声“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傻,谁会把证据放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方,能放的肯定是动完手脚的。你居然还敢和我打赌……” 初晓“!!!温!景!行!你个罄竹难书的大骗子!” 笑得这么大声,我不要面子的吗? 啊啊啊啊你是疯了才觉得温景行可怜居然同情他温景行这人一向吃人不吐骨头他那在羞辱你的智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温景行“多大啊,你反应能力怎么还这样?你也不会想想,这东西真这么重要,元彦博怎么会让我们拿到手。” 初晓不知道说什么,很想给他来一拳,气得直接摔门要走。 温景行立刻没再笑了,去拉他“去哪啊?” 初晓愤愤道“你管我去哪儿呢,别扒楞我!!” 见他炸毛,温景行立刻去顺毛“好啦,我做这些当然是有原因的。你要不要听?” 初晓哭唧唧“有原因你怎么不先前告诉我?感觉我刚刚在那个知客房里的表现好丢人啊,差点吓尿了!!” 温景行忍着笑,老实道“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的……” 初晓甩开他的手,“哈?临时起意?温景行你太狂了吧,最近做事怎么都不会想想呢?” 温景行解释道“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初晓被他带进去,气呼呼回“为了找到凶手?挖出幕后的人?还是为了给师兄找证据?还是抓住元彦博?” “都不是。”温景行摇头“为了让元彦博知道。” 初晓忘记生气了,愣道“哈?然后把我们赶出去吗?” 温景行点头“对,把我们赶出去。” 初晓拿着册子就要往他脸上招呼,气道“那我们还不如不来,还是被人家赶出来,你这个盛仙宗的大师兄不要脸,我还替盛仙宗要脸呢。” 温景行淡淡道“可我们不是以盛仙宗的身份进来的。” 初晓“但元彦博不是……” 他现在意识到,元彦博并不能揭露他们。他最多只能暗帝把人赶走。若真要了温景行的命,把盛仙宗这个大头地引来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初晓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是……” 温景行眼神飘忽道“我们与元彦博什么关系?水火不容!他知道我们,我们也了解他。现下有这么一个和尚庙出来,若我们真什么都不做,那才是让他怀疑呢。” 初晓已经彻底忘记要走了,“然后呢?” 温景行道“然后就是被他发现,然后把我们赶出去啊。” 初晓迷茫地摸摸自己的头“可是,可是你不是说偷东西很简单吗?你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劣质的事来?” 温景行“元彦博一向自负,他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没有他聪明。包括我在内,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别人。” 初晓还是不明白“你说,你去偷那个表,然后让他发现你。紧接着,再把我们赶出去,这些是为什么啊?我们能拿到什么好处吗?” 温景行反问他“若我们没来,你知道晏温在这吗?” 初晓下意识道“不知道……”他忽然就明白了“我懂了,你是想借这个机会,偷偷观察他们?” 温景行“不只是,也是为了蒙蔽元彦博的心。让他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步骤走,他才会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初晓呢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景行失笑,“对了,说的晏温,你知道他为什么在这吗?” 初晓摇头“不知道。” 温景行沉思“这个人深不可测,你对他了解多少?” 初晓思索“先前,桃李阁想撮合我与他,说他是……从南圣那边来的大人物,让我务必要好好照顾。他其实人还挺好的,我女装的时候,他也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后面我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昨天看见他我还有点小内疚。” 温景行“南圣?” 初晓肯定地应了“对,说是南圣很重要,让我好好讨好他,最好是同宣……” 完了! 啊啊啊你怎么说了这个名字?你是要死吗? 初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么瞥了眼温景行,见他神色并没有异常,才将将松了一口气“反正就是要我去联姻,好巩固他们同南圣的关系。” 温景行算计道“他出现在桃李阁,炎上城里也有一个焰火教,而恰巧又出现在和尚庙。” 初晓心里蓦地出现一道声音“他不会是幕后黑手吧?” 但心理却希望他不是。 毕竟兄弟一场,初晓太知道被温景行盯上的感觉了。 温景行摇头“不一定,我倒倾向于是元彦博。他先是找到了萧扬,让萧扬去帮他做事,灌注灵力。所以元彦博的等级才提升的如此迅速,然后萧扬不知哪里去联系了桃李阁,在桃李阁这个大山的庇护下慢慢增长势力。若没有我们,谁也不会放心焰火教,说不定这炎上城就是他一手遮天的存在了。” “他让别人去炎上城,自己把持着稼穑城。”初晓瞳孔震惊“我想到了,他本是想用一禾鼓动稼穑城同曲直城起争执的,若李思岑师兄骂回来了,两城就起了争执。他再用下作的手段让思岑师兄下位。一旦他当上了大师兄,就可以以道歉的名义去曲直城,到时候再把曲直城拿下。” 初晓想得到的,温景行自然也想得到。 温景行感叹道“再强的算计也不能承受武力,曲直城哪里会让别的城管?再说了,从李思岑那步也早就已经算错,更何况我们还拆了他在炎上城的布局?” 做人思维不能太凝固。 初晓“既生瑜何生亮啊,若是没有你,他说不定就已经胜券在握。” 温景行本还想夸他有眼光,没想到初晓叉着腰道“哈哈哈哈,元彦博那个智障。没想到,温景行,一个危机意识满格的男人,也一样会搞风搞雨!” 温景行“……” 他默默将水壶里的水添满。 温景行沉思该从哪个角度往初晓脸上泼,才能让他也有点危机意识。 初晓完全没有感觉,又疯狂夸自己“幸好小爷我聪明,没入了那个美男计。我们就是两块同向磁铁,哪里贴得起来?” 温景行·一个危机感满格的人,他录下了这句话。 希望以后初晓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 那他…… 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 乐文 赌约 海棠茶轩 “你们听说了吗?”蓝衣服的道。 “听说什么?有什么事能比我这个消息震撼?”红衣服不屑道。 蓝衣服不服了“诶,我这个还真比你那个强,信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黄衣服边喝茶边道“不如你们一起说,我再看看谁的瓜比较大,如何?” 红衣服“那肯定是我比较大!” 蓝衣服决定堵上自己的尊严“堵一杯奶茶!” 红衣服陪他“我要最贵的。” 蓝衣服拍桌而起“好!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别再叫我付账!” 红衣服“那我可先说了。各位都作个见证。”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他身上,他才道“前几天不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吗?这李思岑入狱大家都知道。那他为什么入狱,大家知道吗?” 下面有人捧场道“听说是打伤了城主的千金?啧,这大人物的女儿果然矜贵。” 红衣服故作神秘地摇摇头“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毕竟是稼穑城未来的城主,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红衣服一脸神秘道“那你们知道这李思岑是哪来的吗?” “不就从曲直城抢过来的吗?当时我们稼穑城差点没放鞭炮庆祝,现在,啧啧啧……”他剩下的就是不说,所有人都懂他的言下之意。 红衣服道“没错,说李思岑现在当了大师兄,还不忘娘家,给稼穑教的门派弟子洗脑,说盛仙宗有多好多好……” “这过分了!。我们稼穑城对他多好,他怎么可以这样?难不成,他还想继承两个城不成?” “就是,看他平时还挺正经的,完全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们完全没注意有一个戴面纱女子的手悄然握紧。 蓝衣服略无奈道“就这?” 红衣服差点炸毛给他看“怎么可能,这种瓜我哪惜得嗑?” “哦,这还不算厉害,还有呢还有呢?” 红衣服道“李思岑不是盛仙宗的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稼穑教的想要处理他,当然得去曲直城打个招呼,稼穑教去曲直城请了人过来,你们猜,是谁来了?” “哈哈,我猜是盛仙宗那个初出茅庐的大师兄,叫温什么行的。” “我觉得也是,我女神怎么可能来?” “就是,盛舒媛女神怎么可能来?我拿命发誓,绝对不可能是她!” “你拿谁的命发誓?” “……你的。” “滚!” “不过这温景行是新来的,与李思岑估计连面都没见过,估计也不怎么会保他,我看李思岑是凉了。” 红衣服摇摇头“不,就是盛舒媛。” “!!!” “啊啊啊啊啊啊是那个仙道第一美人?!” “我女神啊!!” 红衣服道“我听说是温景行没空,所以才让盛舒媛来。看来这李思岑确实重要,居然能出动盛舒媛出面。” “妈呀,我之前也就在祭天仪式上远远看过一眼,那风姿……啧!” “诶,你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啊?你见过她吗?” 红衣服老实摇摇头“但凡我知道,我都能跟你吹半小时……” 蓝衣服的立马眼神一亮“那我现在告诉你,麻烦把它吹半小时。” 红衣服超凶“滚!” 他们又问那个蓝衣服的“那你的瓜呢?能比这个还大吗?” 蓝衣服点头“你们早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你们只知道李思岑被关起来了,但却不知道,他又被放出来了。” “什么??” “这么大的罪也能放啊!这没有黑幕谁信啊!” 蓝衣服又道“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我听说,李思岑他自请下位,现在他估计就不是大师兄了!” “合该如此!” “没错,吃了我们稼穑教这么多年的米,还一直想着娘家,真不是个东西。” “我看这盛仙宗也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让他过来的。现下又想把人要回去?没门!” “就是,坑了稼穑城那么多东西?还想一走了之?不可能!就是死也得在稼穑城死!” 那蒙面女子一拍桌子“够了!” 立马一片寂静,但马上比之刚刚更喧闹起来。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们?” “就是,还是个女的,说不定是李思岑的姘头,居然帮这种人说话。” “要是他没罪,城主那么宽宏大量的人怎么可能治他的罪?肯定是他干了坏事!活该!” 女子剑出鞘,释放杀气道“你们享受着思岑师兄这么多年对稼穑城的改善。如今只是被几个小人挑唆,便对昔日的恩人恩将仇报。未免太过分了点。” 红衣服皱眉“你又是什么人?居然帮李思岑说话?” “就是就是,你是他什么人?” “还师兄,难不成你就是稼穑教是?” “洗脑洗的还真是严重!” 蒙面女子一掀面纱“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城主之女。” “我今天就在这里辟谣,他并没有教坏我们,也没有唆使我们向曲直城,更不是他打伤我们。” 场面突然异常尴尬。 就在下面的人都在考虑要不要一走了之,海棠夫人来了。 海棠夫人先是向一诺问好“这不是一诺吗?好久不见。” 一诺也与她认识,收回刚刚释放的杀意,“好久不见。” 海棠夫人叹息“是啊,难得见一次,居然还砸了我场子。” 海棠夫人又道“不如我们上去说?” 一诺对着其他人冷冷警告道“再被我知道谁造谣生事,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她又对海棠夫人躬身道“我就不上去了,我有点事情打算去一趟霓虹所。” 海棠夫人眼睛一亮“我同你一起。” 待两人走后,场子才又重新热起来。不过这次没人再敢说什么李思岑之类的。 毕竟这可是城主之女,他们之前敢说李思岑,也是看在他被关进大牢,且盛仙宗又远在天边,才过过嘴瘾罢了。 若是李思岑没有下狱之前的风头,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说。 毕竟当初的李思岑是未来的稼穑城城主且掌门。但现在,他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一诺不一样,只要她一天是城主之女,就一天不能说她。 毕竟当初的李思岑是未来的稼穑城城主且掌门。但现在,他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毕竟当初的李思岑是未来的稼穑城城主且掌门。但现在,他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 海棠夫人试探道“一诺你是要去哪?” 这霓虹所里的初晓与温景行都不在了,也只有一个盛舒媛可见。 她今天就要去见见你闻名遐迩的所谓第一美人。 果不其然,一诺道“我去见盛舒媛师姐。” 海棠夫人道“那能带我一起去吗?” 一诺扭头“你去做什么?” 海棠夫人道“就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大美人是什么模样。” 一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你觉得自己比她好看?” 海棠夫人还真是这么想的,但没见之前肯定要保持谦虚“就是想见见。” 一诺是谁?她父亲可是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什么人没见过。 她猜得出海棠的心思,瞬间对她之前的敬意散了个干净“行吧,那待会我带你过去,你不能出声。” 海棠夫人“好嘞。” ——霓虹所—— 她们到的时候,采艾与采萧还有苏慎红皆守在门口。 采艾是认识一诺的,她问“一诺姑娘怎么来了?” “一诺先谢过采艾姑娘的救命之恩。”一诺礼貌道“但现下有事想叨扰师姐,不知道师姐有空否?能不能请采艾姑娘帮我通传一声?” 采艾道“小姐还尚未起来,一诺姑娘如果焦急的话,可以在大殿等等……” 旁边黑粉·海棠夫人冷嘲热讽“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啊?起的这般晚?” 几乎是在现场的几人都黑了脸“你若再说,现在便出去。” 一诺毕竟喜欢他们茶轩的奶茶,只好解释道“这是海棠夫人,就是想见一见师姐,她没有恶意的。” 海棠夫人差点就要直愣愣地说有了。 但毕竟现在在别人屋檐下,也不好意思太冲,只是道“盛姑娘的容貌我可是仰慕已久,莫非没上妆,便不能见人了?” 采萧个爆脾气,差点没当场杀了他“你……” 被采艾拦了下来,“听姑娘的意思,怕是对世人的眼光不服?” 海棠夫人眼神略轻蔑“在下只是觉得,有些人见识短,瞧见个有颜色的,便以为这容貌便是大陆第一了。” 采艾冷笑“那你若是赌输了呢?” 本来是没有赌约的,采艾故意套话。 海棠夫人长了一个心眼道“那得是我承认输了,若是别人便不算。” 这话一出,许多人皆古怪地看她。 采艾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赌约是什么?” 海棠夫人也不傻“免费送一季的奶茶给霓虹所。” 霓虹所所长·苏慎红“……” 这要是输了,估计会让别人觉得霓虹所的资金流出现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动荡…… 苏慎红“……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侮辱人了吗?” 海棠夫人自得道“好可惜,我一辈子都有臭钱。” 我一辈子都可以侮辱人! 苏慎红“……那起码一年,且你还得向我们小姐道歉。” 海棠夫人“行。若你们输了怎么办?” 他们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 相反,他们还在思考一年会不会太少了。 海棠夫人却以为是他们怕了“你们如果输了,很简单,让盛舒媛自己澄清,这大陆第一美人名不副实。” 这第一美人也不是我们殿下自己说的…… 是大陆所有人公认的。 采艾“……好!” 海棠夫人还录下来了,多年的心愿得偿所愿,她现在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她想自己推开门,被知道盛舒媛起床气的采萧拦下了。 海棠夫人冷冷道“我现在就要去履行赌约,怎么莫非传说中的第一美人是靠化妆才得的吗?” 采艾“让他进去。” 她想死就让她死。 海棠夫人心想我叫别人起床的服务,绝对称得上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采萧见她不敲门就进去了,略生气“你这……” 采艾淡淡道“小姐岂是她叫得起来的?” “还枉自想与小姐并肩?海棠夫人对小姐来说不过是个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笑话。” 采艾还招呼一诺“你不要站最中间,过来点,你伤还没好,可不能再受伤了。” 一诺本来还不明白,可在一秒后便明白了。 有一个身影被正正扔在门外,就是她刚刚站的位置。与此同时,还把门给关了。 采萧凉凉地问“如何?姑娘看见了多少?” 海棠夫人身上受得伤完全没有心里来得重,她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神经病啊怎么会有人化妆前后长的一模一样啊!气死我了这该死得绝美女人! 怎么有这么讨厌的女人!就那么惊鸿一瞥,连她这个黑粉都想咬一口尝尝味道。 采艾还想多骂几句,不经意窥见海棠夫人露出的披帛,瞳孔微震。 这是殿下的! 采艾用手捅了捅采萧,示意她看。 采萧也连连点头,小声道“是那个。” 采艾“应该是殿下亲自送的。” 采萧“我觉得是在炎上城送的。” 一般来说,只要有盛舒媛的地方就有他们。也只有上次盛舒媛去桃李阁才没带上他们,所以这披帛定是她当时送的。 采萧“那你说殿下记得起她吗?” 采艾摇头“我看不会。” 估计炎上城的片段全删了。 采艾没火上浇油问赌约,只是问“这披帛挺好看的,姑娘是从哪里得到的。” 海棠夫人才从惊艳里醒悟,下意识道“我朋友送的,挚友!” 那就是了。 海棠夫人本是想着最多比她好看,但却完全没想到能到达这个程度,让她都愿赌服输道“你们姑娘走夜路不害怕吗?” 采艾“?我们姑娘不会害怕。” 能让殿下害怕的东西怕都会被主上给灭掉。 海棠夫人道“天一黑,她这么好看,就不怕别人看不见吗?” 还未等几人说完话,里面响起了铃铛。 苏慎红轻笑“小姐醒了。” 采艾“几位在大堂稍等片刻,小姐马上就来。” 。 乐文 一诺 大厅 “你知道盛舒媛的身份吗?”海棠夫人向一诺打探。 一诺微皱眉,“师姐是盛仙宗的人海棠夫人是在明知故问吗?” 海棠夫人笑道“莫非盛仙宗人人都住得起霓虹所不成?这侍女也不是平时我们见的那波,她的身份怎么如此简单?” 一诺不悦道“海棠姑娘慎言,您称人名讳能不能放尊重些。” 海棠夫人毫不在乎道“我又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词,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用来叫吗?” 一诺不雅翻了个白眼“若早知海棠姑娘会如此做派,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带你过来。” “盛舒媛又不是我师姐,我若跟着你唤师姐,怕是会有人说我想攀关系。”海棠夫人开始无差别攻击道“怎么,这霓虹所你来得,我便来不得?” 可如果没她带,海棠夫人不可能见到盛舒媛。 一诺也冷冷道“你有说话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做事要留有分寸,现在你人也见了,赌约又输了,是不是该走了?” 海棠夫人被她刺了一下,无赖地坐在椅子上“不,我偏要留下来。” 盛舒媛来的时候,她们两人还持着一股冷战的状态。 也不知是不是盛舒媛的错觉,她似乎瞥见海棠夫人在看到她来的那一瞬,本就笔直的背脊,忽然挺得更直了。 盛舒媛勾勾嘴角,非常自然地坐在上座,采艾从旁边端上一杯茶,她一打开盖子,茶雾疯狂往脸上飘,美人下意识微微凝眉,微带愁绪的神色,极为楚楚动人。 不说是一诺这种没见识的,连长年跑腿经商,自认为稳如泰山,心如磐石的海棠夫人都被这美貌给晃得心神一恍。 盛舒媛放茶具在桌上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恍惚,她道“不知,两位找我有何要事?” 海棠夫人这个颜控,疯狂在心里对自家仙器披帛向黎呐喊啊啊啊啊啊!刚刚说话的那个尾音绝了!!!!怎么有这种该死的女人,脸这么好看连声音都这么好听!相对她,我简直是个打草稿的!上天对我太不公平了!! 向黎“……”她是盛舒媛一手造出来的,十分清楚盛舒媛与宣姜的关系。 不过这个不能说。 向黎想了又想,才憋出两个字“主人,你要争气!” 不知道海棠夫人脑补了什么,她握拳道没错,不蒸馒头争口气! 另外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脑补什么。 一诺脸红行礼“来找师姐有两件事,一是先谢过师姐的救命之恩。” 盛舒媛摆手“没事。”你是我师弟喜欢的姑娘,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家人。 一诺忽然反应过来“我叫师姐是不是有点太鲁莽了?我是不是该称……” 盛舒媛挥挥袖子“无事。” 一诺扯着袖子道“师姐,思岑师兄他自请下位也是你,让他……” 盛舒媛抬头,浅笑道“那是他的决定,谁都不能影响他自己的决定,包括我。” 一诺忽然抿嘴,声音还带着点颤抖“那……师姐对思岑师兄是否有意?” 盛舒媛惊讶抬头“你怎么这样问?” 一诺眼神坚韧“若师姐对师兄有意,那我这就回去回了师兄,我以后便可以正大光明追师兄。若师姐有意……” 海棠夫人可能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她清声咳嗽了几声,道“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要脸,身边有一个这还吊着一个呢?” 盛舒媛脸色不变,但采艾脸色却青了“你又在说甚?” 一诺也神色复杂,“若是海棠夫人再胡说,就连稼穑教也不会容你。” 海棠夫人一副‘你们知道吗’的表情,道“我茶轩有个分老板,他之前可一向是你这位殿下的死忠粉,死忠粉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几人摇头。 采艾出剑威胁“啰里啰嗦的,快说。” 海棠夫人一点都不怕“就是非常喜欢你的意思,他还说了非你不娶。我还以为他要单相思一辈子,谁料到……前一阵子,他却直说自己有对象了,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一美人,盛舒媛。” 海棠夫人还道“我那朋友还说,说你身份关系,要保密,不能公开。但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他相信会有一天,你答应嫁给他,他愿意等!!啧啧啧,多痴情的男子啊!” 海棠夫人看着盛舒媛的脸,一字一顿道“敢问这天下还有谁敢称盛舒媛,或者谁还能让这么喜欢你的他认错了人?” 一诺也神色更是复杂,但她道“师姐如何解释?” 盛舒媛不慌不忙,“我以为,凭我的身份,若我有意,能有成千上万的自愿前来。” 采艾更是道“我们小姐的身份,要泡一个男人完全不用这般小心翼翼,就是要一个后宫也不在话下。”偏偏就死在一个温景行手上。 采艾每每想到这里都后悔难当,每次都被这个呕死。 一诺这会回过神了“没错,方才在茶轩,众人的情景也都看过了,师姐完全可以一呼百应,她不屑如此骗人。” 海棠夫人还是不相信“正所谓,娶的不如偷的。谁知道,别人有没有这个想法?” 一诺眉头皱得更紧了“师姐行事磊落,她怎会做这种事情?” 采艾也道“这位姑娘,你从进阁就一直在针对我们小姐,你有什么目的大可直接说出来,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的,若你想作茧自缚,那我们也不会心狠手辣。” 惹急了我们,让你的海棠茶轩只能去南圣混。 盛舒媛云淡风轻,气质冷清的模样又勾人又冷清,连海棠夫人都在旁边疯狂掐自己,试图让颜控的自己冷静一点。 向黎“……主人,你还是别挣扎了。遵从内心不好吗?” 盛舒媛淡淡道“我很好奇,那个她,是贪图那个男子什么?” 海棠夫人“……” 盛舒媛依旧不咸不淡道“权利?” “若我愿意,整个曲直城都是我的。” 采艾在心里补充道还有除了南圣的天下也都可以都是殿下的。 “钱财?” “霓虹所我都可以随便进。”谁不知道,天下最有钱的就是霓虹所了。 “或者……” 她直勾勾盯着海棠夫人露出一个笑,把人直迷地五迷三道的“美色?” 盛舒媛说完又摇摇头“我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好看。” 这话很狂,但就是连海棠夫人都没话反驳。 有时候事实就摆在这里。 “这些东西我都有,似乎犯不上偷偷摸摸的,去追求刺激吧。” 海棠夫人脸上红一阵紫一阵,试图维护自己摇摇欲坠黑粉的底线“谁不知道呢,说不定你是怕自己身败名裂,想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事实上,她还没从盛舒媛那个笑晃过神来。 盛舒媛面不改色道“我盛舒媛要一个人,绝对不会偷偷摸摸的要。” 海棠夫人硬邦邦道“你你你肤浅?” 采萧不明白了“怎么就肤浅了?我家小姐这是实话实说。” 海棠夫人昧着良心道“注重外表的人,难道不肤浅吗?” 盛舒媛摇摇头,声音清冷道“注重表皮不肤浅,肤浅的是只注重表皮。” 海棠夫人这回没说话了,像个吹到最大被人戳破的气球。 一诺却生气道“所以,是有人假扮师姐,以师姐的名义谈恋爱!!他们这不是败坏了师姐的名声吗?这太过分了。” 盛舒媛并不在意“只有庸人才自扰,真正聪明的人,根本不会在意。” 确实,只有装睡的人才会相信,真正理智的人都不会搭理他们。 一诺似才反应过来,拍拍脑袋,“也对哦。” 盛舒媛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李思岑会喜欢上一诺,这丫头并不会盲目相信所有人的话,且嫉恶如仇,又好哄得很。 说完话,还会用亮晶晶崇拜的目光看她,也难怪李思岑会喜欢。 要是她是个男人,她说不准也好这一口。 ……如果她眼睛再好看一点就好了。 一诺忽然又神色黯淡道“所以……师姐,你喜欢师兄吗?” 盛舒媛反问她“你喜欢你师兄吗?” 一诺脸烧红,红的像颗红苹果“当当……然。” 盛舒媛逗她“那若是他不喜欢你怎么办?” 一诺毫不扭捏“若师姐不喜欢师兄,那我就可以去追师兄,如果尽了全力,师兄还是不喜欢我,那我也只好放弃。” 盛舒媛好笑道“你喜欢师兄,为什么非要在我不喜欢的前提下?” 个傻丫头,若她不是城主之女,以她这么单纯,迟早被人骗走。 一诺道“因为我觉得师兄喜欢师姐呀,若是你们两情相悦,那我以后不会再插手师兄的事了。” 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了。 盛舒媛浅笑“其实,你这话没必要问我,也没必要再去问你师兄了。” 一诺恍惚被雷劈了,其实来的路上她已经有算中结局,还是忍不住眼眶红了一半。“为什么?”她还是想要个最后的答案。 旁边海棠夫人补刀“也没具体说喜欢不喜欢,说话这么模拟两可,无非是不舍得你师兄这么好的备胎,吊着你师兄呗,你还是太小,看不出套路。” 盛舒媛无视她,摸摸她的头“因为你师兄也喜欢你啊。” 小女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耳朵更是烫的要命“哈?” 她算过无数种结果,独独没有料到是这种。 盛舒媛道“你师兄以为你不喜欢他,也就不敢同你告白。” 一诺疯狂眨眼睛“我……我喜欢的,我超喜欢,没有人比我更喜欢师兄了!” 其实她还挺幸运的,没嫁人之前一直在父亲的羽翼下长大,嫁了人呢,肯定会被李思岑保护的严严实实。 真好。 盛舒媛笑出声“阿岑觉得,你只是喜欢城主夫人那个位置,所以他拼命想当城主,好让以后你成为他的夫人。” 一诺傻掉了“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如此势力的人!谁在外面传我的谣言?” 盛舒媛喝了口茶“听说是你同苏胡衣说的,恰巧被你师兄听见了。” 一诺懊恼道“我……我那是为了拒绝他,只是为了让他死心。怎么还能被师兄听见了,苏胡衣都没信,他居然信了!” 盛舒媛也绕有深意道“是啊,你师兄居然信了,听了你那番话后,开始奋发努力,只是为了以后能娶到你这个心心念念城主夫人之位的小娘子。” 一诺站起来“不行。” 她大步往回走“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告诉师兄,我不喜欢他屁股上的位置,我只喜欢他的屁股……” 她才走出门,又想起自己并没有同盛舒媛告别,又回来礼貌行礼,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她“那师姐,我就先走了?” 盛舒媛朝她也摆摆手“走吧。” 盛舒媛似乎才发现还有一个海棠夫人,她对着人礼貌微笑道“不知海棠姑娘还有何指教?” 海棠夫人红着脸,丢下一句“狐媚子。”便仓皇逃跑了。 采萧差点没被这女人气死,她问“殿下,你难道不生气吗?” 盛舒媛也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是要生气的。” 可她见到海棠姑娘第一面,便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更甚至自己还感觉与海棠夫人的感情应该很要好才对。 可现实她们却势如水火。 盛舒媛纳闷道“我丢了很久的披帛居然在她身上,还成了八大仙器之一。” 若不是她亲手送的,谁能在她手上抢东西? 所以,自己应该也是认识海棠姑娘了? 看样子,还很是熟悉。 这丢了的记忆到底有多少东西? 采萧听不懂,但是采艾可以,她生怕盛舒媛问关于炎上城的事,也不敢再提海棠夫人。 盛舒媛还想着如果这里不是霓虹所,她估计早把披帛强要回来,问问她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在霓虹所不行。 会被老父亲发现。 采艾脑袋急转,生怕盛舒媛触人生情,疯狂想让盛舒媛转移注意力,终于想到一个转移的话题出来“殿下,这里有清风寨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盛舒媛脱口而出“不要。” 采艾“……”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采萧诧异看她一眼“殿下,那和尚庙里,温公子与初晓的消息,你要听吗?” 盛舒媛坐回来“我听。” 采艾“……”嘤! 。 乐文 春秋阁 采艾道“是温公子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拿到了关键证据。” 盛舒媛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怎么拿到的?” 采艾“……偷的。” 采萧瞳孔震惊“偷偷偷……偷的?快讲讲他是如何作案的!” 采艾微笑,似在讲一件微不足道又稀松平常的事“听说是连夜闯了好几个地方,上至方丈下到普通和尚。” 采萧震惊“这样了还没被赶出去?!” 采艾也不明白“好像有特殊的技巧……” 盛舒媛“……这届的大师兄很猛。” 采艾第一次对两个人产生佩服“初晓公子只说了这两句,这过程他提都没提……说话似说话喝水般平常。” 采萧鼓掌“这大师兄当的可以啊,亏我之前还一起去举报了他,啧,现在看来他十分合适。” 盛舒媛挑眉,有意无意道“举报?” 采萧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在盛舒媛锐如鹰隼的注视下,采萧只能诚实道“就,温公子一夕被升为大师兄。盛仙宗的弟子很是不服,特别是跟随殿下的那些老弟子,联名上了一副举报信。是投诉温公子的。他们本是邀请殿下的,但那时殿下正在闭关,也不好回绝两次,我就……我就签了。” 她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弱。 “你瞎掺和什么?”采艾揪住她的耳朵“在盛仙宗,你是殿下的侍女。你以为自己的名字不值钱,可你是殿下的人,你的名字也就代表了殿下的立场,他们只会把你约等于殿下来看。你啊你!” 采艾自然清楚原因——采萧是不满温景行用不法手段泡到盛舒媛。 采萧还有点智商,噘嘴道“我也是不服气嘛,若我们殿下寿命与凡人一般,这天下都能是殿下的,哪里会拱手相让这盛仙宗宗主与城主之位?夫人也是是曲直城的上一任城主大人。现任城主也是殿下的亲舅舅,这些都合该是殿下的。” 采艾训斥“胡闹,那也要殿下自己愿意,殿下不愿意那就是负担。” 盛舒媛没在意这个话题,“清风寨那边呢?又是什么情况?” 采艾道“清风寨的主人是南圣人,我们的人不敢混入上层,只在奴仆和洒扫弟子层面,打探的消息也少得可怜。” 盛舒媛用盖子拨弄了几下茶叶,继续听她说。 采艾道“说是,平日就只见着二当家的,大当家从来没来过,正巧这过几天大当家要回来,现在全寨上下都在给他们大当家张罗侍妾?” 采萧惊呼“侍妾?” 采艾打趣“怎么,你有这个意思?我可以帮你一把……” 采萧疯狂摆手,“不不不,我没有……” 被采艾的话堵住嘴“没想到你为了殿下愿意牺牲自己,真是感天动地,你放心,这份心意,我一定帮你回禀给主上,让他知道,你对殿下的一片真心……” 采萧脸红了,应该是气的“都说了我没……” 盛舒媛含笑道“好了,别闹了。” 采萧瞪采艾一眼,没再多说。 “说是大当家身边还没有一个可心的,所以才要纳妾。让大当家开开荤。”采艾朝她努努嘴,又道“就是这样,多的也没有了。” 采萧不甘示弱道“那殿下,你要去打探吗?” 盛舒媛点头“自然,兹事体大,难得有父亲没办法解决的事,我得自己出马。” 采艾“殿下也要如桃李阁一样,混进清风寨?” 她是怕了,生怕盛舒媛再遇上第二个温景行。 盛舒媛歪头看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差点没一头撞死,用手拼命拧着自己的大腿肉,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道“我的意思是,殿下要亲自混进清风寨,打探神器消息?” 夭寿了!希望殿下没听见!!! 盛舒媛暗暗记下这个桃李阁,表面不露一点破绽,摇头道“不,我们去别的地方打探消息。” 正当采艾以为能逃过一劫时,谁知道采萧憨憨道“打探消息,也是去海棠茶轩吗?” 采艾“……” 她扭过头看采萧,眼神像在看一个即将入土的人。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盛舒媛又暗暗记下这个茶轩,壮似没听到道“不,这次去青楼。” 采萧“!!” 采艾“!!!” 您应该不是为了找线索而去的吧,您是为了一己私欲…… ——春秋阁—— 盛舒媛与采艾被吟安稍作休整了下脸,两人站在青楼门口。 稼穑城最大的青楼——春秋阁。 采艾来的时候已经摸清了春秋阁的规矩,她道“这阁为春阁与秋阁。一边是男子,一边是女子。” 盛舒媛刚走到门口,就有几个小厮上来招呼,热情道“两位姑娘,请跟我来。” 春秋阁非常严谨,女子就只能去秋阁,男子只能去春阁。 他还在自顾自热情介绍道“今天,可是我们的头牌秋宇公子的大赏,保管几位赚足了眼缘。” 盛舒媛“……”哦。 她其实还有点小遗憾,她比较想去另一个阁,看看女子的营业方式。 春秋阁最上面有一朵花开的格外娇艳,采艾见它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忍不住提醒道“这花小心掉下来,砸到人就不好了。” 小厮脱口而出“假花,老板精心设计的,不会掉。要掉下来,我让我们老板把天花板都给吃了。” 盛舒媛“……”看起来你更像是老板。 以采艾遍历小言的经验看,这两人绝对有一腿。 小厮刚带他们两个进去,才走到二楼,就有别的人过来喊“阿黄,过来,老板找你。” 阿黄迟疑“可我这有两个客人没带……” 那人一拍胸脯“我帮你带。” 阿黄立马感激点头“好。” 那人看着盛舒媛与采艾,点头道“我是春秋阁的马夫,叫我小马就可以啦。” 采艾“……这春秋阁还有马夫?” 马夫一点都不意外别人这么问,面不改色道“有时候,会有公子姑娘留宿,第二天手软脚软的,也就托我们载客人回去。” 盛舒媛“……那真是辛苦你们了。” 马夫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有钱哪里辛苦了,有时候客人觉得我服务到位,给的钱那更是比服侍一个晚上的客人还多,这个肥差,连秋阁的秋宇公子都没抢过我。” 盛舒媛采艾“……”哦。 马夫说着说着停下脚步“对了,我还没问,你们要去哪?” 盛舒媛用眼神示意采艾‘是春阁还是秋阁’。 采艾也忘记了,只能道“去女子的那个阁。” 马夫怔住了“哈?” 盛舒媛还记得刚刚那个名字“就是你说的秋宇……” “秋雨啊,”马夫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她们“哦,那我刚刚带错方向了,我们从二楼穿过去。我知道有一条小路特别近。” 盛舒媛“……”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跟着马夫到了一个帘子盖住的门口,他才道“好了,就是这了。我不能进去,你们掀开这个帘子就是了。” 采艾“好,谢谢。” 临走时,盛舒媛还听见马夫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两个姑娘居然好这口。” 盛舒媛采艾“……” 采艾给盛舒媛掀开帘子,那丝竹管弦与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迎面而来。 采艾立马什么都明白了“他带错了!” 其实也没错,女子的那个阁,不就是春阁吗? 盛舒媛歪打正着,直接进去“既然错了就错了,打探消息嘛,还是男人多的地方广些。” 采艾“……哦!”她一点也不相信殿下这幅说辞。 这算是打开盛舒媛的眼界了,里面的世界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楼里各种穿着是女子随处可见,离盛舒媛最近的那个女人,那男子一边打开系统界面一边跟女人下棋。 系统界面里都是各种分析如何取胜的,却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偏偏就是他这种轻而易举赢了棋局的举动,让稍微卖艺不卖身的女客人主动投怀送抱。 采艾解释道“只有取得女子的同意才能抱的佳人,若是女子不同意,那就……”剩下的她没有再说,应该都懂。! 盛舒媛继续往前走,迎面撞见正在热吻的一对男女,吸引她的不是他们的举动。 是女人闭着眼睛露出来的双眼皮贴。 盛舒媛“……” 好不容易走到最中间,看见一个对月发愁的女人正要去打探打探消息。 盛舒媛刚开口“这位姑……” 那女人直接无视她扭头走了。 采艾“……” 盛舒媛拍拍采艾的手“无事,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把她当成竞争对手吧。 完全没料到,女人蹲在在一个她看得见的角落跟盛舒媛摆手“过来过来,这儿人少,来这边说。” 盛舒媛“……好。” 采艾也剁剁脚跟着上去了。 盛舒媛见她左右都仔细观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怎么,你刚刚找我什么事?” 盛舒媛硬生生忍下要问她举动,只道“怎么没见到男的?” 那女人嘘了一声,道“你新来的吧,这客人都在楼下呢?二楼是要有女子的约定才能进来。” 就是那个马夫带错路口了。 果然,活该是他当马夫! 盛舒媛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蹲在这?” 女人认真道“为了躲那些男的。” 采艾百思不得其解“可你不用接客吗?你……” 女人诚实道“我不缺钱。” 盛舒媛“……那你怎么来这?”莫非是这稼穑城强取豪夺?? 回去就让城主管管! 女人正儿八经摇头“不是我自己想来的,因为我发现……” 她郑重其事道“我觉得……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对我过敏,我已经单身到现在了,所以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找找对象。” 盛舒媛“……那你找到了吗?” 她叹息道“然后我发现,我是真的对男人过敏,碰一下都会红疹。” 采艾“……” 盛舒媛“……” 她道“所以啊,我现在在等春秋阁的合约失效。” 盛舒媛我看这哪是什么春秋阁啊?改名叫神经病阁好了。 女人又道“哦,对了,该到花魁表演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 盛舒媛“花魁?” 女人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就是秋雨姑娘。” …… 盛舒媛好像明白了什么“这雨是哪个字?” 女人道“就是,雨露恩泽的雨。” 盛舒媛再问“那姑娘可知,隔壁阁的公子之首,是叫什么名字?” 女人兴奋起来“这我知道,我有专门去调查过,就秋宇,宇宙的宇。” 破案了。 难怪那个马夫会把他们带到这里。 此秋雨非彼秋宇。 女人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听说他们是亲姐弟。”想了想羡慕的语气道“父母的基因真好啊,两个都生的这么好看。” 基因又是什么? 盛舒媛没再问,只是同那群女子一起坐在二楼。 由于时间原因,也没在意她这个多出来的生面孔。 盛舒媛还能听见一些女子的客人的聊天。 “这大半年了,今天才见到一次秋雨姑娘,也不知道这长的怎么样……” 估计是隔壁的兄弟,回复道“嗤,再好看能比得过我女神?” “你这话说的,凡事不能说的这么绝对,顺嘴说一声,你女神谁啊?” “我女神你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盛舒媛认识吗?” 盛舒媛“……”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秋雨能和盛舒媛比吗?你这不是找死吗?” 另外有一个陌生的男声加入“你们再诋毁我娘子的名誉,就别管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舍掉不要了。” “和你处兄弟这么久,也没发现你花生米过敏啊。” “就是,花生米很难咽吗?” “别傻了兄弟,她甚至都不认识你。” “我没醉,你们再说,我就生气了,回去盛舒媛还得哄我一个晚上。” “!”这一声是拍桌子的声音“非要盛舒媛代言花生米你才吃是吧?” 采艾恨不得上去堵住他们的嘴。 盛舒媛倒是若无其事,眼睛注视着场下。 就在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时候,出来了一个短发女子,她居然当场摔了一跤。 然后她哭了。 如果是长发,以这位女子的姿色,当然没有什么,说不定还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可她头发却剪得十分短齐,像一个灌汤包拼命在往外面挤它的灌汤… 别人笑没笑她不知道,但是盛舒媛笑了。 。 乐文 吃瓜 盛舒媛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即起身。 旁边采艾竟然也没发现。 盛舒媛跟着楼下那人走到了一个根本没有人的地方,那人正巧抬头,两人目光来了一个对视。 那人拿着酒杯饶有兴致地朝她微笑。 果然是他。 元彦博怎么也在这? 盛舒媛还没想明白,那人已经失去踪影,等她再要去找时,人早就不在了。 她靠在最近的门边,正在思考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条类似披帛的正红色带子,紧接着在她面前开启旋转模式。 那红绸缎本就香气扑鼻,经过旋转,转的更快了,那香气连连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盛舒媛下意识砍下这绸缎。 “啊……”很是哀切的一声惨叫声。 紧接着,下面的声音越发混乱。 “先抱姑娘啊,捡什么缎子!” “踩着我脚了!有没有眼睛啊你!” “不会跳就别跳,至于出这么大的丑吗?吓的我差点软了!” 盛舒媛“……哦。” 是个舞蹈啊。 盛舒媛才意识到这是花魁秀,低头往下探。 果不其然,那人以十分恐怖的姿势正面朝下,脚还以羊癫疯的速度快速抖动。 小厮很快就来了三个,扛头扛脚把人带走,非常迅速收拾了残局。 盛舒媛莫名生出几分内疚,暗暗记下姑娘摔地鼻青脸肿的脸。 “终于,来到我们万众瞩目的时刻,有请我们的上届花魁——秋雨姑娘!掌声欢迎!” 人流转移到了另一边。 盛舒媛跟着人流走,很快就被采艾找到。 采艾差点没吓死“殿……小姐,你吓死我了!” 凭盛舒媛自身的路痴属性,绝对可以在春秋阁走上三天三夜,依旧找不到路。 刚刚那个因为盛舒媛而摔倒的女生也上来了,拿帕子捂着自己青了的半边,另一手试图去扯男子的衣袖,被无情地推开,又狠狠地摔了一跤。 周围人皆惊呼! 还顺带给他们两个腾出可发挥的足够空间。 当代市民自己的感情没有着落,跟着别人的感情大起…… 那女子哀哀戚戚道“董郎,这次真的是失误,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我丢了花魁之位,难道连你也要丢下我吗?” 董布脸上皆是嫌弃,扯开她的手,“四年,整整四年,先是风容,那时你是第二。你说只要没有风容,你肯定是第一。二年一届过去了,没有风容,你依旧是第二,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采艾科普道“如果不是自愿进来,只有连续当上花魁的第二年才能出阁。秋雨前一个花魁叫风容,她已经出阁了。” 女子咬嘴唇“若不是这次披帛出了问题,这次的花魁定能是我!我设计了许多精巧妙思,定是有人陷害我,剪短我的披帛。” 那个陷害她·盛舒媛“……” 人情最不好欠了。 采艾啧啧感叹道“这瞧着也不像是个渣男啊,这么能说这种话……” 盛舒媛“说不准,一个在外面会施舍乞丐的人,在家也可能经常打妻子。” 采艾还在看热闹道“那男的右额有个东西,很是碍眼,是青筋还是疤呀?” 盛舒媛漫不经心回她“估计是黏假发的胶水。” 采艾“哦!” 采艾那看热闹的热情一下被浇灭。 盛舒媛对着采艾低语“刚刚是我剪了她的披帛,现如今,我是不是该还她的花魁之位?” 采艾瞳孔震惊“……小姐,你难道要亲自上场?万万不可啊!你是何等身份,恕我直言,就是祭天舞都没有资格让小姐跳,现如今,还是要跳给这些粗俗之人!!” 盛舒媛“可这人情最是难欠,我……” 采艾晓之以理道“那男子不是说了吗,就是没有小姐,她也当不成花魁。小姐你不过是她的间接原因,以小姐的本事,若被剪短了披帛,定能化险为夷,跳地更精彩绝伦!” 见盛舒媛在沉思,她又道“小姐大可替她赎身,帮她的办法有千千万,并没有到替舞这个层面。” 盛舒媛勉强应下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秋雨姑娘来了!” 瞬间人都作鸟兽,连那董布都眼冒精光,强硬扯开她。 场面只剩下盛舒媛采艾与那女子一人。 那女子哭的越发厉害,“那披帛怎么会断!” 这句很是准确地抓住了盛舒媛的心。 盛舒媛不忍给了她一个帕子,安慰道“都会过去的!回头看,他连个盆栽都不算。” 采艾“……”殿下你充其量也就谈过一次恋爱,且不说还是温景行主动的,你现在的记忆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盛舒媛拿手捅了捅采艾,采艾了然,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莲花式样的小瓷瓶“这是圣莲磨成的粉,早晚一次敷脸,三天之内就可以好。” 女子眼里本是冒出一点光,可听到楼下欢呼声,又黯淡下来“不重要了,好与不好,又有谁在意呢?” 盛舒媛叹气“我会!” “我会在意的。” 那女子眨了两下眼,勾起一个笑“谢谢你了。” 采艾晃了两下瓶子“那你还要这个吗?” 女子快速收下瓶子“当然。” 采艾心里有了计较,又道“想赎身吗?我可以帮你!” 女子眼里闪过几丝迷茫,“帮我……为什么帮我?连我那个死姘头都不帮我,你们?” 采艾笑道“自然是你合了我们的眼缘,只要你答应了,现在就可以走。” 女子十分冷漠地站起来,然后道“不,我要凭自己走出去。” 盛舒媛……当花魁吗? 还挺有志气的! 采艾给了她一块玉佩“若你哪天想出来了,又或者遇到危险,可捏碎这枚玉佩,我们会帮你。” 采艾家有一个分支专门产这种玉佩。 女子狐疑看她们一眼,拿着玉佩吹了吹,仔细瞧了许久,才道“成色还不错。” 又在鼻子嗅了嗅“还有莲香!” 她自然不觉得自己有让别人害的理由,别人给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就是没这功能,起码也能卖个好价钱。 她朝两人抬了抬下巴“谢了。”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开。 采艾松了一口气“殿下,这就可以了。这女子已成败局,你可千万别再跳什么舞了!” 盛舒媛嘴上应着,瞥见元彦博的身影,又跟上去了。 很快,那些男客人都上楼了。 “这秋雨姑娘也太美了吧!仔细瞧着,感觉都无法呼吸,这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诶,你可别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怎么?你见过盛神女?” “远远见过,那是在祭天台上,那风姿,那气派,啧啧啧,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当时都没露脸,已经让我如痴如醉~” “没露脸?那你怎么知道没有秋雨姑娘好看?” “后面有去盛仙宗目睹过真容,真真是神一样的脸,就刚刚秋雨出格的那几个动作,放在盛舒媛身上,我就想个痞笑的画面就受不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见见这第一美人了。” “……还是别吧,虽然说,不见盛舒媛不枉到这世上走一圈,但你若真见到,或许你便懂得所谓的……爱而不得。有些人,见一次,误一生。” “你确定不是怕多一个强有力的情敌?” “就你?作为一个兄弟,我那是真心劝你,谁有事没事爱整这些虚的?浪费了我在人间的三分钟。” “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我?你那是嫉妒我先天条件优秀。怕我抱的女神归。” “还先天条件优秀!这不说女神,这天下的女子,得瞎几只眼才能爱上你这种人?你那丈母娘要剖腹几次才能接受你这种女婿?” “那是看外在的吗?那是看有没有一颗爱生活的心,再好看能比女神自己好看吗?看脸是最低级的行为,你咋就不明白呢?” “没有颜值和不需要颜值,那能一样吗?想注意到你内在,也得先看你的脸,就你这歪瓜裂枣,也配……” “我怎么不配了,或许我小时候在医院被抱错了呢?这些年我一直等着我真正的家人叫我回去继承家产,说不定恰好还能与盛舒媛有婚约!”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爸我见过,长的跟你一模一样,你还不如祈祷你爹被抱错了。或者换一个干爹来的有希望!” …… 两人说得唾沫横飞,盛舒媛甚至感觉自己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盛舒媛“……” 她是注重外表的,但不是只注重外表。 要不是这两个人堵在前面,盛舒媛早就走了。无奈人流量实在太过拥挤,只能被迫听他们说完。 “元……”采艾也发现了,及时捂住自己的嘴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真是好福气,被我们秋雨姑娘看中,可真有艳福。”一位嬷嬷喜形于色道。 元彦博倒是淡定得很,揽着秋雨的腰肢就进了房。 盛舒媛不着痕迹靠近,外周有人还在羡慕嫉妒恨。 “这人真是好福气,我记得前不久,秋宇公子也是点的他,现如今又把妹妹收入麾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起。” “这种事情怎么会嫌多呢!你这话说的。这要是我,把姐弟两个一起叫过来服侍,那得是什么快活日子?” “哈哈哈慎言慎言!”他明显也是笑了几声才阻止道“恐被别人听见,还是别在附近说了。” 两人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又用吟安包隐身,确保万无一失,这才专心听里面的人说话。 采艾打开录音装备…… “公子,难道你也觉得我同那位盛姑娘差的很远吗?” 盛舒媛……怎么又在吃自己的瓜? 很明显的可以听到元彦博笑出声“怎么会,你同她怎么能比?” 秋雨“……既然公子不是真心实意喜欢秋雨,那请公子自便吧。” 元彦博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什么,那秋雨惊呼了一声,喊道“老板!” 呦!还是个组织啊! 元彦博含笑道“我在宴会上见过一次盛舒媛,比你美上一倍,但我却喜欢你这样的美人。” 被用来一直攀比的盛舒媛“……” 快进入正题好吗? 秋雨似是娇羞地嗯了一声,还是问道“秋雨能问原因吗?” “那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很是浪荡的语气,看不出来,还是个高手。 秋雨嗯了一声“公子尽管说,秋雨是不会生气的。” 元彦博淡淡道“身为男人,自然喜欢颜色好的,可若是太过好看,又是自己不能掌握的存在,那不如毁掉。” 秋雨居然欣喜道“女子本就该柔弱,依附于男子的,就是她再好看,也只适合在厅上摆着,不适合娶回家。” 盛舒媛嗤了一声。 若这话是元彦博说出来,她根本不会在意。可这话却是一个被害者,女子说出来的。 那真是太悲哀了。 很明显听见两人的喘息声,盛舒媛还在考虑要不要离开时,他们又开始聊起来了。 元彦博道“和尚那边如何?” 秋雨说到‘笑话’两个字,还笑了一声“没有什么大的变故,但小的笑话倒是有一个。” 元彦博道“说。” 秋雨道“说是来了两个住宿的,一天到晚在逛厢房,第一天晚上还去拿了知客的人员出入表。” “哈哈哈……”元彦博发出很浑厚的声音。 元彦博轻蔑道“果然,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依旧用这种见不得人又低劣的手段。” 秋雨毕恭毕敬道“是的,那份表公子早就做了修改,就是一项一项核实,也并不会查出什么的。” 元彦博纳闷了“他到底是如何当上盛仙宗的大师兄,这些年,居然没有丝毫长进!” 秋雨“那公子当初为何,不先选曲直城,反倒来稼穑城?” 元彦博声音充满遗憾“自然是同我父亲的偏爱有关系。不过,更多是我误判了,我以为曲直城既然被列为五城之首,应当是极为严格的,没想到连温景行这样的货色也能当上大师兄,早知道也跟着一起进去了,还能早点娶到墨楚楚。” 前面再这么讲她,盛舒媛都毫无波澜,可讲到温景行,她莫名就很不爽。 说别人蠢? 这要是来盛仙宗,盛舒媛第一轮就能把他这种人给刷下去。 好歹元昱帆还有的救,你这已经晚期了。 。 乐文 变故 “奴家还在公子怀里,公子却说其他人!奴家不依。”秋雨撒娇。 似是冷了一下场,元彦博一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顾自道“你怎可与她相提并论?你不过是个玩意,人家才是真正的家世显赫。” 秋雨不甘道“可墨楚楚这名字,我在盛仙宗听都没听过,想必是个不入流的。” “呵,不入流?相对于你,你才是不入流的程度。” 墨楚楚?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盛舒媛再清楚不过了,她不过是他父亲捡来的,别说是家世显赫了,就是连亲生父母都不详? 怎么听元彦博的语气,好像对她很是了解? 秋雨接着道“若说盛舒媛,秋雨还能心服口服,这墨楚楚,听都未曾听过,怎连她都不能比?” 元彦博应该也是有点微醺,说话都飘了“盛舒媛?那是被拎出来的花架子,来承担起所有人的火力,与墨楚楚怎么能一样?” 秋雨似还捶了一下他胸口“公子这话好没道理!别说家室,就是容貌,这两人的谁胜谁负不都一目了然吗?” 元彦博笑得很大一声“一提起盛仙宗你们都只会知道盛舒媛,若你是父亲,你若想保护女儿,难得不想让她活得更自由吗?” 秋雨明显一愣“公子……此话弄糊涂秋雨了,若我是父亲,我自然希望她能活的更好,更出色。藏拙?这不是没背景才做的事吗?有背景何必要藏?” 元彦博又嗤笑了几声“可这个父亲不一样,这个父亲位高权重,且与很多人的生死都挂上钩,若是抢了他的女儿,自然也能威胁到父亲!” 秋雨“公子很有道理……但,若我是,我不会。” 元彦博“所以,你成不了一个上位者。” 很狂妄! 这话一说,气氛都冷冻住。 这元彦博果真自负得很! 盛舒媛想起初晓说的话,元彦博温景行与元昱帆,元伯峻都来自一个爹,再加上他们口里的墨楚楚。 盛舒媛可以大胆猜测,他们都是为这个大陆而来。 初晓曾说过,元昱帆是他爹的白月光所生,那一定最为宠溺,一般这种孩子,都会直接让他摘果实——联姻。 所以,他来盛仙宗也是抱着目的——娶墨楚楚。 在他们心里,墨楚楚是一个很厉害大人物的女儿,这个大人物用盛舒媛作饵,让墨楚楚藏拙,来不引人注意。 而元彦博非常明显的,他是正配的女儿,但他碍于尊严,并不屑走这条联姻的路子。 他们的目的都是想在仙道大陆占有一席之地,元彦博与温景行是走——靠实力。元昱帆与元伯峻却被安排去娶墨楚楚。 很明显的是,盛舒媛清楚地知道,墨楚楚根本没有背景,他们嘴里的背景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他们的父亲故意让他们误会的,还是…… 父亲? 盛拂衣是父亲不为人知的真实名字,但父亲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墨天。 墨天……墨楚楚,墨华裳…… 盛舒媛忽然灵光一闪,墨楚楚扮演的,会不会就是她的角色? 她代替盛舒媛来承受那些东西?! 这或许是当初盛拂衣收养墨楚楚的条件! 这就说得过去了,假设墨楚楚是扮演盛舒媛这个角色。 可以这么说,只要娶了盛舒媛,除了南圣,其他的地方可以随便闯,永远都不用怀疑没有钱用,想知道什么都有霓虹所在…… 难怪,元昱帆的目的就是为了娶她。 父亲的故意诱导,或许还有墨楚楚同样的默许,与墨华裳直接晋升为内门核心弟子,都让他们先入为主,觉得墨楚楚就是那个弟子。 这么说就对了。 元彦博他处心积虑,想通过稼穑教搭上曲直城这条路,只要他后面成功能把李思岑干下去,他完全可以抱着两城和谈的手段,再狠一点,还可以和墨楚楚联姻,来娶到墨楚楚。 若不是他过于自负,加上有盛舒媛这个变数,说不定此刻元彦博早就是稼穑教的大师兄了。 盛舒媛这边想着,那边还在说。 “好了好了,我们不聊墨楚楚了,聊得我都醋了。公子,我们聊聊温景行吧。”听声音,秋雨似乎是给元彦博倒了一杯水。 元彦博淡淡道“他不足为提,手下败将而已。不过是当上了盛仙宗的一个大师兄,居然就敢这么横,我还以为是有多大的进步,多大的心机,结果居然只是混进内部,他以为他偷的都是重要证据?那些都被我动过手脚,只要他们敢扯出来,谁都别想逃。” 秋雨道“公子不是我多心,温景行能在盛舒媛在的情况下,在您说的大人物安排的宗教里,还能当上大师兄,怕是有几分心机,如果真想公子说的那么容易,他不可能蠢到这个地步吧。” 毕竟,曲直城再怎么说也五城之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他们看人的标准,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蠢货当上大师兄? 秋雨能当上花魁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盛仙宗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 毕竟都是一个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老板出了事,他们全部人都会死的很惨。 元彦博似是摆摆手“不,他就是运气好,恰好我不在,所以他才能当上大师兄。若是我在,哪里能轮得到他?他这个人,我再了解不过了,永远都是意气用事,没有三思而后行。” “听我的,这事你们别管了。晚上回去就把人赶出去。” 秋雨“是。” 她表面上这么说,可背地里却拿定主意,肯定要重点留意这个温景行。 采艾在外面听着很气愤“什么东西啊!搞得好像整个天下都在他们外陆人的手掌心,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样!我回去定要同主上回报。我们殿下怎么能受这种肮脏气!” 盛舒媛倒是不怎么气,就是很纠结温景行的事。 温景行?似乎所有外陆人都下意识不考虑他? 是太过欺骗性,还是他在藏拙?? 房里。 元彦博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你这什么东西,红得真好看,让我摸摸?” 秋雨“公子,你讨厌~” 剩下的都是让人听着眼热的声音。 盛舒媛朝采艾示意了一下,两人绝对出去。 采艾疑惑“他们说的温公子,似乎同我们平日里的温公子不太一样。” 她虽也不喜欢温景行,但能被盛舒媛看上,心智与心机相比不会轻。 盛舒媛摇头“有时候,过于自信,别人说再多,没有栽过一次跟头,永远都只停在这一步。” 采艾点头赞同“确实,但我觉得,若温景行这次没有一击毙命,凭元彦博的本事,很快可以卷土重来,到时候怕是更加难对付。” 盛舒媛淡淡道“这些都是大师兄应该考虑的,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别想太多了。” 采艾哽咽了一下……殿下,那是你夫君,又不是我夫君,我没有想太多!! 想太多的,一直都是你!! 变故突然来了。 他们被拦着不让出去了。 门口的那人正是他们带他们来的,阿黄。 此刻眼底装满了陌生,公事公办道“不好意思,女阁的花朵是不能自由出入的。” 采艾惊了“你,你不是阿黄吗?昨日明明是你带我们过来的!” 阿黄瞥了她一眼,又冷酷道“我是啊黄,所有人都知道我叫阿黄,你并不能因为你认识我,就觉得可以逃出去。因为认识是双方的事情。” 意思很明确了,我不记得你。 他还补充道“这儿的姑娘都是我带过来的,你只是众多女子中的一个。” 盛舒媛……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啊? 盛舒媛道“可昨天分明是你带我们过来的,中途你有事,便让马夫带过来,你们阁,难道不允许客人出去吗?” 旁边一人笑道“这一位,可是从来不看脸,就是老板,都是要出示腰牌,如此脸盲的人,你居然要他记住你们?” 阿黄又冷冷道“怎么?你们居然还串通了马夫?马夫那人只要给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说得话,怎么能当真?” 采艾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好,我是没想到,原来你们女阁是这个作用,平时诓骗女客人,还不让客人走?这是强买强卖!” 阿黄又道“哪个正经的女客人会来逛女阁?” 无话可说。 采艾继续解释道“那还不是你当初带错了路!” 阿黄“我在这座楼里混十多年,怎么会带错?” 采艾冷笑“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阿黄“你方才说是马夫带你们过来的,现如今又说是我带错了。” 采艾“可阿黄你之前并不承认马夫?那不如我们去你老板那边分说分说?” 阿黄“且不说我没有带错,若我真带错了,我也不可能带你们去老板那边,那岂不是就承认我业务不熟练吗?不行!” 采艾被气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对你来说,怎么才行?” 阿黄怼道“你们回去待着就行。” “你们是春阁的花,又不是舞女,请摆明你自己的身份!!” 采艾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不说是有盛舒媛庇护,就是从小到大,也一直都是天下限量的十二瓣圣莲之一。 她差点没让阿黄原地消失。 盛舒媛拉住他的手,示意她别。 阿黄满意地笑了一声,露出虎牙“这才对嘛,还是这位姑娘识趣,凶巴巴的,祝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客人。” 采艾挥起拳头,下意识又要打,被盛舒媛抓住了“回来。” 采艾抬起下巴“就先放你一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定饶不了你!” 等目送两人走后,阿黄旁边两个人惊讶道“黄哥,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啊。” 若是平时,阿黄哪会说一句话? 阿黄从来都是能动手不动口的,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话。 阿黄淡淡道“看他们是新来的罢了。” 他第一次,看清楚了一个女孩子的脸。 眼睛里的那团火,好炙热啊。 如果他们够聪明,刚刚的话已经给到他们提示了。如果那个姑娘没能领悟到,被留下来当春阁的花,他其实,也是有钱去赎回她的。 不过,有这么鲜活的光,想必并不会同他这个阴暗卑微的人在一起。 ———— 盛舒媛把人拉回来,采艾气鼓鼓“殿下,你看看他,什么态度啊?分明就是她才害我们到这里来的,现在又装作不认识我们了!像话吗?” 盛舒媛安抚道“不,他其实有提示我们,你想想。” 采艾当然知道,只是她心底就是不想承认“殿下怎么能当舞女,这宴会都还没散,说不准要殿下献舞。若是让主上知道了,怕是我杀了我。” 盛舒媛难得苦笑道“若是让父亲知道,我混迹春秋阁,那……” 采艾想想就满脸痛苦“那还是会杀了我。殿下,不然看看能不能硬闯吧。” 吟安出声了“不行,起码有一个君上封印这春秋阁结界,殿下的修为并没有到那个程度。” “君上?”采艾惊讶“这春秋阁,居然有一名君上把持着!” 盛舒媛莫名有些凝重“方才,秋雨喊元彦博老板,元彦博又是一个外路人,凭他一个人是断不能作出这种事情来,只能是……” 采艾道“元彦博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同伴,或者还有更深的东西。” 盛舒媛点头“只凭他一个,怎么能建起一个一个和尚庙,这中间没有稼穑城位高权重的支持……怕是不行。” 采艾瞳孔微缩“是……城主?不会吧。” 盛舒媛从容道“不一定,但能称之为君上的人,稼穑城屈指可数,一个一个排除,很快就能算出背后的人。” 采艾点头“也是,殿下好算计。” 盛舒媛“……” 盛舒媛换了一身舞女的衣服。平时见惯她纤尘不染,凛凛不可侵的模样。 蓦然间换上一身稍微暴露的舞女装,也是十分惊艳。舞服松垮随意,从领口里完全可以看到锁骨,似还留有一个小小的窝,让人很想去戳一戳。肌肤白皙,脖颈修长,赋予观者一种眼前一亮的冷艳感。若是以盛舒媛原本的样貌,怕还能让人看了心如擂鼓。 。 流+星--网shu+ 元彦博的狠毒 “连翘,大人喊你撒花。”盛舒媛后面那人碰了碰她,示意她上前。 采艾本想替盛舒媛上,可被她牢牢按住手臂,也就熄了这个想法。 秋雨娇声道“奴家前几日排了一支舞,也不知效果好不好,公子能不能替我掌掌眼?” 元彦博只将将披了一件内衬,薄衫松垮且随意,从领口里还能隐约露出红痕,看着秋雨暴露的衣服与姿势,脸色也是平平淡淡,漫不经心给自己倒水,声音低沉且沙哑“随你。” 秋雨轻笑,踩着节拍婆娑起舞,舞姿轻盈若仙,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似要衬托出她的绝美姿容。又不断挥洒水袖,眼神使着钩子,试图勾住元彦博,但元彦博只小弧度勾了勾嘴角,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秋雨还有后招,她用力拉了拉水袖,收到信号,旁边的几个侍女洒起花瓣。盛舒媛有样学样,秋雨随着轻纱旋转落地,周围还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翻飞于天地之间。美人美目流盼,本以为可以得到那人如痴如醉的眼神。 那人眼神确实如痴如醉,却不是对着她,对着的,是她旁边的洒花女子。 盛舒媛本就是从中插入,不甚清楚具体舞蹈动作,不由模仿起前面舞女的动作。 几个舞女长袖随着摄人心魄的萧声漫舞,广袖一掀,不但带出无数娇艳的花瓣,还有旖旎的淡淡香气。那香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元彦博鼻尖,沁入肺腑。 盛舒媛面容清泠又深邃,身上的罗衣从风飘舞,花瓣从她由右手指尖传至肩膀,再飞扬于秋雨身上,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且流畅。 虽然动作十分简单,但由她这般气质美人来做,犹如隔雾之花朦胧又飘渺,竟生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在所有舞女中显得十分打眼,所有人都不由生出为她做配之感。 饶是元彦博见惯美人,可对上盛舒媛眸子里那抹清冷又自信的眼神,也不由错了神,喉结更是上下滚动。 秋雨倒没多想,一边遣散舞女,另一边柔若无骨地躺回元彦博怀里,感受到元彦博下边的反应,自傲地撒娇道“如何?” 元彦博抓住她往下摸的爪子,饱含深意道“满意,怎么不满意。” 秋雨笑得弧度更明显了“哦,那……” 元彦博见舞女退散,忽然站起来,“等等……” 秋雨一把把他拉下来,道“公子,不要害羞,奴家……” 元彦博掰开她的手,道“让那个洒花的舞女留下。” 秋雨噘嘴“公子忒狠心了,你有奴家难道还不够吗?” 元彦博凌厉看她,让她的笑瞬间冷却。 她堪堪维持住笑脸,不解问“公子,怎的了?” 元彦博露出势在必得的微笑“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 这一场是最后一场,也幸好是最后一场。 刚刚排盛舒媛前面的舞女愤愤道“听说是个大人物,我还托人找了关系排了舞,没想到那一位,连看都不看。” “我说你今天怎么跳的和我们不一样,原来是这样,我的文容傻姐姐,你差点犯忌讳了,你还不快感谢连翘!” 文容微微瞪大眼睛“哈?我怎么就犯了忌讳,还要感谢连翘?” 那人苦口婆心道“你不知道秋雨花魁的脾气吗?她待我们一向极好,可如果有人敢在她面前抢人,真被那人看上还好说,若没看上,非得被她扒下一层皮不可!” 文容疑惑“那这与连翘有什么关系?” 那人道“你在前面跳,连翘学你的动作,你便称不上突出,懂吗?” 文容回头过来握着盛舒媛的手“连翘,你真好。” 盛舒媛不好挣脱,只淡淡一笑。 她代替的舞女连翘是霓虹所的人,也算是这个春秋阁的老人。连翘把衣服换给盛舒媛,自己又躲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小隔间,等盛舒媛一出来,就会托人把她也送出来。 采艾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人的手,恨不得把她的爪子给剁掉。 好景不长,马上有侍卫议论纷纷,字里行间都是不许阁里的舞女走。 盛舒媛当机立断,装作腹痛难忍的模样,刚要与别人说,那文容见机十分会看脸色,关心道“连翘,你怎么了?身体难受吗?” 仙道大陆的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文容也是如此,刚刚盛舒媛帮她,她自然得多关心照顾回来。 采艾上前道“这是旧疾发作,唉,这可如何是好,医师给的丹药都在家里,怕是得立马出去。” 文容用力点头“好好,我叫上他们,我们一起走就不会显得扎眼。” ——门口—— 阿黄依旧冷着脸站着,旁边的侍卫却八卦着说话“诶,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有瓜可以吃?” 侍卫也不卖关子,他道“这女阁要全面封锁,不能有舞女出去!” “怎么可能,这谁说的?” “就是啊,不可能吧。” 侍卫头子“我还能骗你们吗?自然是真的。千真万确,是刚刚一个侍卫同我说的,话还没传到我们这边来,不过估计快了。” 他们正说着,盛舒媛几人也到了门口。 文容与连翘都是熟面孔,旁边的侍卫都认识。 阿黄见着她们,眼底有些许波澜,似是遗憾又似欣慰,但总体并没有太明显的波动。 旁边的侍卫拦住他们“怎么突然要出去,时间不是没到吗?” 文容一人送了一些灵石,解释道“旧疾发作,疼痛难忍嘛!这么多年了,我们又不是外人。通融通融吧!” 那些侍卫收了灵石,挡住去路,道“听说上面都不许舞女出去,你们不能出去。” 采艾心一沉,又送了些灵石“也是真的难受,黄公子,你能否通融通融让我们通行?” 阿黄不置可否,掂量下灵石,让出一条路,“走吧。” 旁边的侍卫欲言又止,被阿黄轻轻瞥了眼,顿时什么都不敢说。 等她们走后,侍卫才道“听说不能让舞女出去,到时候怪罪下来怎么办?” 阿黄面不改色“有上级的指示吗?” 侍卫一顿,摇头又道“这可是那一位告诉我的,怎么会有假?就怕到时候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好果子。” 阿黄继续冷着脸“不知者不罪。” 他的意思是,装作不知情,也就不会怪罪。 侍卫苦着脸“你当然不一样,你是封红老板要追的男人,我们只是个小平民,怎么能和你比?” 阿黄“人都放了,追不回来的。” 侍卫苦大仇深叹了一口气“那里面不会有你的姘头?你说我刚刚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又懊恼道“哎呀,我就不该去听什么八卦,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了!” “我要是被抓了,你可不能怪我为了活命,不顾兄弟情意啊。你有大佬在后面,我可没有,还要靠这个养家糊口呢!” 阿黄继续面无表情。 以后,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 几人正站直,那边传话下来了,说不能放所有舞女出阁。 ———— 盛舒媛一出那个大门,采艾立马松了口气。 采艾接过文容搀扶盛舒媛的手,道“我来吧我来吧。我带她去别的地方看看,就不耽误你们事情了。” 文容也识趣,嘱咐道“连翘,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下次一定要告诉我。” 盛舒媛苍白着脸,“多谢。” 文容摆摆手“这有什么。走了!” 几人分道扬镳,盛舒媛终于回到霓虹所。采艾立马着手处理后续事情。 ———— “不是说了,不能放舞女出去?现如今,少了一拨舞女,你们也真是敢!”训话侍卫指着那个侍卫头子,说话说地唾沫横飞。 侍卫头子苦笑“他们是很早就出去,我们也是后面才收到消息。” 训话侍卫一梗“我不管,你放他们出去,你就得自己去领罚,主的意思是……剥离金丹修为,降为筑基。现在就去吧。” 作为散修,修炼到金丹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们住的那一带还一向恃强凌弱,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家族的顶梁柱,这要是变成筑基期,肯定会被别人赶出去。 侍卫头子脸色一变,立马供出凶手“不,不是我,我其实有听说,是他,是阿黄,非要放舞女出去的,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训话侍卫脸色一凝“你?那好吧,你跟我去见大人。” 阿黄背后有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就连他也不敢教训他。只能带去让主上亲自处理。 阿黄被人架着见了元彦博。 秋雨在旁边冷着一张脸,脸色十分难看。 元彦博笑了“是你啊。我听封红说过你。” 阿黄不卑不亢“卑职见过主。” 元彦博轻声问“听说你做主,放了舞女出去。”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而是强有力的肯定。 阿黄神色淡然“是。” 元彦博咪起眼,丢了一个杯子,硬生生砸破他的脑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连丝竹声都停住。 元彦博含着笑,“好的很,敢违背我的意思?” 阿黄云淡风轻“卑职不敢。” 元彦博淡淡道“你哪里不敢,你现在都可以阳奉阴违了。是觉得有封红在后面护着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阿黄简短解释道“阁里的规矩本就可以允许舞女出入。主的意思在舞女之后才传到卑职这里。” 元彦博又笑了,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你是在怪我?” 阿黄低头“卑职不敢。” 元彦博朝秋雨招了招手,秋雨忍着恐惧,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躺在他怀里。 明明在男人的怀里,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反而冷得吓人。 她听到抱她的人淡淡道“拖下去打死。”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阿黄跟着那人,表情轻松的像是要去吃饭。 “等封红回来,也记得告诉她。”元彦博似乎有点懊恼,又吩咐道“还有纵容他的侍卫,送他一起。” 侍卫嘴上应了,脚步飞快地离开。 秋雨十分清楚听到元彦博又道“唉,要不是现在关键时刻,不好大张旗鼓,否则追也要追上。” 他声音充满遗憾,却几乎让秋雨如坠冰窟。 元彦博兴奋高涨,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去洒个花给我看看。” 秋雨不敢反抗,动作十分僵硬且机械化在方才跳舞的地方洒花。 元彦博摇摇头“不好看,不像她。” 这句话居然让秋雨松了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背后都是冷汗。留意到那人说起‘她’下面的反应,又浑身僵硬。 果不其然,元彦博挥挥手,带着方才令她痴迷的笑意道“乖孩子,快过来。” 明明是她之前最满意的反应,她现下只觉得心慌得厉害,硬着头皮勾起一抹笑,走过去,直接硬生生坐他腿上。 元彦博在她耳边,饶有深意笑道“不错,花撒的还挺好。” 秋雨忍着痛微笑“让主上高兴,是卑职的本分。” 元彦博掐着她的腰,“房间里有笔吗?” 秋雨怕他怕得厉害,咬牙道“有,帘子后面,就是书房。” 元彦博抱着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还边问“是这里吗?” 秋雨抿嘴,冷汗直流“卑职卑贱,怎敢让大人抱?” 元彦博浅笑说不麻烦“我毕竟是一个,疼爱,员工的好老板。” 他走得慢,好半晌才走到帘子,掀开帘子,又道“身为一个花魁,抱起来这么轻,身体受得住吗?” 秋雨只僵硬笑“若是我胖了,大人怕还要显我重。” 元彦博重重坐在椅子上,听见怀里的人被吓地叫了一声,十分满意地握着她的手,拿起笔道“我给你画画那个女孩。” 秋雨在他怀里,被他抖腿抖得受不了,只敢嗯了声。 元彦博一边画,一边观察她吃醋的反应,同时腿也抖得越厉害。 元彦博画了许久,也就同时抖了很久的腿,等他终于画完,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吓晕过去。 元彦博把人往上托,拿画笔把她戳醒,指着连翘的模样道“好看吗?” 秋雨醒后整个人发抖,连连点头“好好好看。” “我画得如何?” “非常……惟妙惟肖。” “真是个乖孩子。” “累了一天,你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元彦博才又把她抱回床上。 “谢大人。” 。 流+星--网shu+ 方丈 元彦博半倚在床上,淡淡道“如何?人找到了?” 侍卫低头道“依照大人的吩咐,找到了符合您要求的两个舞女,一个叫连翘,一个叫文容,只有这两个跳的动作与别人不一致。” 元彦博抬眼“人呢?” 有侍卫从外面领来两个人,“连翘,文容。还不快见过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皆战战兢兢点头“见过大人。” 元彦博打量了他们几眼,饶有兴趣地招她们过来,等两人真过来时,他又似不悦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她。” 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他却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两个不是她。 眼里的神韵和周身的气韵天翻地覆。 元彦博伸出手,侍卫十分懂颜色下去,他捏了捏连翘的下巴,见她吃痛,眉头皱的更深了“闭眼。” 等连翘真闭眼,元彦博把印象里那人的眼神代入她,在一边不敢说话的文容立即见到他下面的反应。 他们霓虹所出来的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见到盛舒媛能立马想起自己的使命,等盛舒媛一走,脑子里也会慢慢对那天的记忆失去印象,直到完全不记得。更会潜移默化觉得那天的举动全是自己下意识所为。 元彦博蛊惑道“那天,你给我跳了舞?”手还握着她的下巴,似乎只要自己不满意,就能立马结束了她。 连翘正要睁眼,却听元彦博高声冷冷“让你睁眼了?” 连翘旋即闭上,身体不由发出一股奇怪的羞耻感,像是被人看光了的羞耻。 “乖孩子。”元彦博声音又温柔起来,还拍拍了拍她的腰,仿佛刚刚那个疾言厉色的人不是他一样。 元彦博和润问“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连翘非常清晰地听见自己说道“我给大人跳了舞,怕文容惹眼,便和她跳了一样的舞。” 元彦博一手按住连翘的肩,用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对着耳朵吹气“还记得多少?昨天跳过,想必现在忘不掉吧。” 连翘吃痛流出几滴泪,只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文容含笑道“大人何必为难连翘妹妹,这舞本就是我为讨大人欢心特意创作,若大人想看,怎的大人不来为难我,还舍近求远要一知半解的妹妹跳?” 元彦博似笑非笑“哦!” 文容踉跄了一下,跑到最中间,把昨天的舞原原本本跳了一遍出来,见元彦博不以为然,且抱着连翘站起来。 连翘极其害怕元彦博,在他怀里这种感觉都像放大到了极致,抖的厉害,似是被吸干了力气,浑身都汗津津的。 元彦博好像没看见一样,单手抱紧她的腰,又坐到附近较高的书桌上。中途连翘差点从他怀里分离,眼看就要跳下去,又被元彦博拉回来,重重坐回原来的位置。 那桌子实在是太过坚硬,连翘不由啜泣了一声,反应回来又继续咬着牙,任眼泪直流不发一语。 元彦博似宠溺似训斥道“乖孩子可不能哭鼻子。” 文容面不改色,用同样的舞蹈又跳了一遍,脱下披风,一点点旋转到他身边。 文容嗔怪道“分明这舞是妹妹学我的,怎的大人只看得见妹妹?把我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这般辜负?” 元彦博只一只手放在连翘腰上,还含着笑“好孩子是要学会自己抢糖吃哦!” 文容看似轻飘飘把连翘拔起来,表面十分用力地推开她,自己跳了好几下,才撞进他怀里,“现下,我也是好孩子了。大人只看我,不看妹妹可好?” 元彦博摸了下她的头发,不顾她还在自己怀里,自顾自跷了个二郎腿,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勾了勾嘴角道“选择题这招大人并没有用,你们两个,都会是我的。” 文容用力迎合他,媚眼如丝道“我哪里有资格敢管大人?相比于妹妹,我只是想大人更宠我一点,贪心才是爱的最后证明不是吗?” 元彦博朗声大笑,用力揽紧她的腰,直接从桌上跳下来“好,作为奖励,我亲自抱你过去,如何?” 文容并没有被他这个突然的举动吓到,两腿反而勾的更紧了。元彦博笑意更深了,不知在对谁说“你自己爬上来。” 后面的连翘一僵,默不作声也跟着过去。 ——和尚庙—— “温哥,你现在又要做什么?”看见温景行轻车熟路上墙,初晓一顿。 温景行淡淡道“出去转转。” 初晓左右都瞟了瞟,并没有人在附近,才小声道“有门不走,爬什么墙?” 温景行说话像吃饭喝水一样平淡,“知道了还问?” 初晓瞪大眼睛,超大声道“你又要干什么?” 听见回声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又压低声音,拿手指头一点一点数“知客,后堂,都监,维纳,堂主……,就连首座鸦雏小师傅,你都搜过了,难不成,你还要去方丈屋里?”越说越可怕。 他作为一个方丈的小迷弟,誓死捍卫男神的尊严“方丈人那么好,他肯定是绝对不知道的!你就别去找了!” 他其实也知道真正清白的人不会怕别人调查,可他就是下意识怕多年的信仰都毁于一旦。 温景行不置可否,“你若不愿意,大可回去找你的晏温哥哥。” 初晓脖子一梗,连耳朵滚烫都浑然不知“神特么晏温哥哥,谁谁谁承认是我哥了?老子独生子女,哪里来的哥哥,你想要一个哥哥,你自己去认,反正他不是我哥。” 温景行耸耸肩“行吧,不是就不是,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不知是为温景行口中的哥哥还是别的,他瞪圆眼睛“我去,我怎么不去。” 不到一刻钟,他又感觉自己话说太满,爬上墙头道“那个,可是我们今天不是要走吗?” “难不成你还想回来。” 初晓还没出去,一想到又要回来,过上这种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为抢几个馒头的日子,胃不由泛酸,他拼命摇头“不不不,这种没有油水的日子,我一刻都不想待!” 温景行一个翻身下墙,“反正今天都要走,不如干一票大的。” 好歹他都是大师兄,最多就训斥教育几句,再被骂出庙。 但本来他们就是要出庙的。 两人摸摸索索来到方丈禅房,这时候方丈应该应当在主殿,所以禅房里并没有人。 里面除了几个蒲团,几乎空空如也,看上去一贫如洗。 你懂这种连搜都没必要搜的无能为力吗? “我就说了,我男神绝对是天底下最清白最清白,最善良最善良的,怎么可能有你要的助纣为虐的证据?” 温景行似是被这幅场景吓呆,就在两人都怔在原地不动,身后传来浑厚又熟悉的声音“两位施主,是在找老衲吗?” ———— 元彦博从房里出来时,只随意捡了一件内衬披上,手下见他心情似还不错,才敢上前。 元彦博问“温景行那边如何,应当出去了吧。” 属下顿了许久才道“嗯,是的。” 元彦博见他欲言又止,语气柔和问“你好像有话说?” 属下唯唯诺诺道“大人,温景行第一夜闯了知客,后堂禅房。第二夜又夜闯了都监,维纳,堂主等禅房……” 元彦博嗤笑一声“他也就这点伎俩了。” 属下补充道“还有首座。” 元彦博不在意摇摇头“不过是个摆设,他那个首座能不能当还得另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倘若无意问“方丈室夜闯过吗?” 属下头低地更低了些“并无,他……” 元彦博轻蔑一笑,把玩着手里的转珠道“那便无妨。” 那位下属用近乎蚊子般微弱的嗓音道“没有夜闯,他方才白日里进去过。” “务必!务必把他留下来,等我处置。”元彦博立即起身,随意套了几个衣服往和尚庙赶。 ———— 果不其然,说话那人就是方丈。 意识到自己被童年男神发现,初晓眼神下意识扑闪几下,脑子里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手拼命扯温景行的袖子。 初晓男神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礼貌?t﹏t 温景行脸上一点都不意外,似是回到自己家那般自然闲适道“本想问方丈几句话,又想着来方丈行踪飘忽不定,所以才直接来方丈室,是我粗鲁了!” 你也过于卑鄙无耻了些吧。 初晓用指责的眼神看温景行,都不敢与方丈直视。 方丈像是信了,朝他合掌道“有什么事,施主现下可大大方方问老衲。” 温景行浅笑“我自然相信方丈,那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也希望方丈在信仰面前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丈轻声道“老衲从不说谎。” 温景行盯着他的眼神道“好!那么我问你,全大陆都认可的慈悲方丈,你知道你们寺庙在做什么勾当吗?” 方丈不语。 温景行又问“那你知道自己是在助纣为虐,把所有你曾经立誓保护的弱势全体推上火坑吗?” 方丈又不语。 温景行“与人为善,那是笨蛋为了弥补自己的愚蠢采取的策略。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来找我,我与您之间并不是不可调和的存在。” 方丈终于才点头说了第一句话“好。” 初晓都看呆了。 所以,只要不说话,那便称不上说谎。 多年方丈的伟大形象,终于在今天奔溃。 方丈又说了第二句话“时候到了,施主该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温景行点头“也希望方丈别忘记我今天作的承诺,永久有效。” 两人出门,初晓见温景行走的方向并不是朝自己禅房,不由疑惑问“温哥,你去哪?” 温景行淡淡道“回家啊。” 初晓睁大眼睛“哈?可是我东西还没有收?” 温景行啧感叹了几声“是你枕头下的几个馒头,还是你床底下的几团米饭,又或者是……” 温景行对着他涨红的脸道“舍不得你的晏温……哥哥?” 初晓张大嘴,红色又蔓延到他的耳朵“谁谁谁舍不得了,都说了,那不是我的晏温哥哥,不是!” 温景行恍然大悟点头“那你还要回去吗?” 初晓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们现在就走。” 但他又想起昨天晚上晏温让他走之前一定要告诉他一声,又开始试探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温景行叹了一口气,声音轻的像一股气“再不走,谁都走不了了。” 初晓之前立了fg,又下不来脸反悔,整个人蔫的不行。 温景行下意识摸怀里的东西,却发现空空如也,眉宇瞬间似笼着凝滞的乌云。 初晓走在他的后面,脑子里飞快运行怎么告诉晏温的各种方法。根本没看路,下意识就踩了他的脚。 这是初晓第一次见温景行喜形于色。 他莫名就慌了,承诺道“好好好,我保证,我一定不偷偷回去!你不要这样,好吓人!” 温景行“不,我们回去。” 初晓睁大眼睛“你你你,你不要这样,为了我说反话好吓人。是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我保证,我不会回去找晏温的,诶,温景行,你去哪……” ——霓虹所—— 盛舒媛对着窗户发呆,旁边采萧递上一个东西“殿下,这是我们在附近找到的。” 那是一只小恐龙,还缝上了猫的爪子,非常滑稽。 但在盛舒媛眼里,莫名就好看的过分。 盛舒媛微皱眉,把小恐龙放自己手里,轻轻捏了捏,笃定道“这是我做的。” 采艾点头“是了,是殿下的手笔,但我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见殿下绣过。” 盛舒媛也疑惑这点“我也并没有,绣过这个的印象。” 她点了点自己脑袋,“而且,这猫爪,我好像有印象。” 似乎是在曲直城,当时送给一个顾客…… 她在曲直城做什么? 那位顾客,怎么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 是……又是和那个人有关? 她把小恐龙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这味道……” 这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熟悉,她好像有在哪里闻过。 但她却完全毫无头绪。 她扒拉了几下恐龙的头,漫不经心问“阿晓应当要回来了吧。” 采艾点头“是的,温公子一早就发过来消息,应当很快就到了。” 流+星--网shu+ 失踪 和尚庙 “人呢?”元彦博的鞋子点了点地板,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刺耳。 “怎么还哑巴了?我问你们人呢?”元彦博不悦道。 几个堂主颤颤巍巍合掌,道“温公子他走了。” 元彦博指尖叩了叩桌子“我方才跟你们说什么?” 又没人回复。 “又哑巴上了?”元彦博气笑了,把桌上的茶具扫下“不说是吧?不说通通给我去剥灵!” 几个堂主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才上去了一个“温公子是在主子的命令下来前离开,主上之前嘱咐我们让他早点离开,我们也便顺水推舟……” 元彦博问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我是何时让他们留下温景行的?” 身后的人“午时一刻。” 元彦博又问“那温景行是何时走的?” 身后的人“午时三刻。” 元彦博嘲讽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绝对服从?” 可你命令下来到实施也是需要时间准备的。 这话堂主不敢说,忍气吞声强忍着。 元彦博淡淡吩咐道“把这两个堂主拖下去,剥直筑基。” “且慢。” 方丈不知从哪里来,往日里会朝别人合掌敬礼的,也没有做,只淡淡道“施主何必如此恼火,有什么事问老衲就是了。” 元彦博眯起眼“这件事不会是你授予的吧?怎么,你要与温景行联手来打我?” 方丈并没有直面回答,只道“老衲并不属于温公子。” 元彦博冷笑“可你也不归顺我。” 见方丈沉默,元彦博又问“你方才同他都说了什么?” 方丈道“施主应当了然在胸,既如此,老衲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出你早已然知晓的答案?” 元彦博一步步走近方丈“那么敢问慈悲大师,您心动了,又或者,您已经被笼络了?” 方丈并没有被他的压迫感所迫,淡定道“元公子说笑了,老衲并不属于你,也不会投靠他。” 元彦博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勾起嘴角“慈悲大师,我以为您很聪明,没想到,您是如此的自欺欺人。您应当知道,从你迈入这个门起,就算是您什么都不做,但论罪过,你却排行第一。就是手里沾染再多鲜血的刽子手也没有你的手脏。” 方丈并没有任何波动。 元彦博又给他重重一击,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的女儿是多么希望,你是一个顾忌女儿的父亲啊。” 方丈脸上难得露出一点波澜,语气温和的根本不像在威胁人。“元公子,凭老衲的能力,最差也可闹个鱼死网破。” 元彦博笑了“自然,能双赢那是最好。” 元彦博扭头看着几人“今日,看在方丈为你们求情,我便酌情惩罚。看守大门的,剥为金丹期,再打20灵鞭;几个堂主也打五十灵鞭。” 堂主眼神发直“主上主上,这五十鞭下去,卑职们肯定会死的!” 元彦博疾言厉色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他看着属下期盼的目光,被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取悦了许多,也没有刚刚那么暴躁了“温景行才走,若你们再去把人抓回来,也不失为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方法。” 下面立马有人道“主上三思啊,现在正是主上夺权的关键时刻,若是大面积搜查人,无异是让主上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元彦博看他“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若扯出我来,我定不会去救你们,但你们却要好好想想怎么逃出牢狱去救你们的家人。” “主上赎罪,我们也是为主上想着,我们自然死不足惜,但温景行毕竟是盛仙宗的大师兄,若他在我们这里消失,那盛仙宗定会追查下去,只怕我们多年的谋划都毁于一旦啊,主上。” “这么一说,还是我有错了?若是我一定要你们去,到时候受伤的,就是我了?”元彦博浅笑“那你们在放人之前,有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疏忽大意才把人放了?” 除方丈外的所有人都跪下求饶。 元彦博道“谁陪他跪下,那人便和他一样下场。”此言一出,那些人立马像个弹簧一样跳起来。 只剩下几个堂主,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大祸临头,就要被打死之际,外面又蹦蹦跳跳赶来一个人。 那人焦急忙慌道“回来了,回来了。” 几个堂主仿佛濒死的鱼又见到了水,眼神发亮“谁?谁回来了?” 那人一字一顿,看的别人很难受“温,温公子。他回来了!!” 元彦博一听见名字,立马起身大步远去。 几个堂主从来没有这样发自内心感激一个人,现下真是冷汗冒了一身。 他们不解问“温景行回来作甚?” “就是啊,自己送上门来?” “他现下在哪?” …… 禀报的那人道“在温公子之前住过的禅房,翻箱倒柜的,看着……看着像是要疯了一样。” “这天可怜见的,好不容易出去了,居然又自己进来!想必这东西应当对他十分重要才对。” 温景行此时在自己禅房,差点没把所有的东西掀个地朝天。 初晓一脸错愕“你怎么了?” 温景行一改往日的和润如玉,浑身都似在奔溃的边缘,嘴里还不断道“不是这……” “这儿也没有……” “在哪?” “在哪?” 初晓见他足足把自己的禅房掀成一个被偷了的屋子一般,顿时哑口无言。只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 温景行看着他,眼神竟带着一点希望的星芒,跟提溜只小鸡似的,拎着他的衣领子,不断摇晃着他的肩膀“东西在哪?” “你知道东西在哪吗?!” 初晓被他晃地头晕目眩,连连摇头“我,我怎么会知道。” 他又下意识道“你怎么了,万一被别人看见。” 温景行一顿,将他松开。 对啊,待会那个人应当要来了,若是被他窥视一点半点,再顺藤摸瓜发现踪影,若是比他还提前一步找到玖玖,若玖玖全然不记得,若是对他动了心,遭到他的毒手…… 若真是这样,温景行会疯掉的。 他绝对会。 温景行深吸了几口气“对,我不能这样,他要来了,不能让他看见。” 这是初晓第一次看见他眼眶居然有点发红。 天啊,温景行…… 初晓脑子顿时像被灌了好几十斤浆糊,乱的近乎打架。 温景行旋即整顿自己,这一刻又似变成那个人前人后得体的温景行。 但初晓却知道——不一样,不一样了。 初晓抿嘴,问“谁?谁要来了?” 门外传来元彦博的声音“自然是我。” 初晓以保护的姿势挡在温景行前面,他道“元彦博,你又想做什么?” 元彦博歪头看了他一眼“好久不见啊!初棠棣。”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 初晓都快忘记这个令他羞耻的名字,现下再次被提起,差点没炸毛给他看。 温景行推开他,看元彦博的眼神似是在看一坨即将入土的翔没有任何区别,让元彦博的心都不由自主颤了颤,竟还有点毛骨悚然之感。 不过温景行尖锐的眼神也就一瞬,又立即恢复他平日里的无公害纯良与善意,让人不由产生是幻觉之感,元彦博自然不会以为是幻觉,顿时冷静了许多。 温景行明知故问道“元公子怎的在这?” 元彦博看着他“怎么?这寺庙难道就容许你一个盛仙宗大师兄进,不许我一个稼穑城小小师弟进?” 温景行云淡风轻道“这寺庙又不是我开的,让不让进,进与不进,都在你。” 这话就很微妙了,似乎在暗喻自己已经知道这寺庙是谁开的了。 元彦博冷下脸,狠狠道“不要试图打乱我的计划。或许我还能让你这个大师兄称呼多停留几天。” 温景行不慌不忙回“这句话,对你同样也适用。” 元彦博似是被温景行的狂妄逗笑了,目光不由森冷起来,似淬了毒“可以,不过是提前比我当上了大师兄,还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苟且偷生,不敢反抗,不断挣扎的小鬼,温景行。” 温景行并没有心情同他吵架,他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元彦博见他要走,立即去拉他的手,被初晓挡在面前“温景行,你……” 初晓怒视他“你又要做什么?还嫌欺负他欺负的不够吗?” 这一句话出来,元彦博莫名松了一口气,温景行之前那眼神仿佛都有了解释。 他就知道温景行还是那个色历内荏,外强中干的货色。 元彦博似嘲讽似提醒道“没想到,堂堂曲直城盛仙宗大师兄竟如此行事。” 初晓鼻孔都放大了很多,十分嫌恶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呢。” 元彦博一梗,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直愣愣看见初晓去追温景行去了。 就这么放过他了? 等元彦博反应回来,人早已逃到很远很远去了。就是他再恼火,也不好大动干戈大面积去搜人抓人。 ——霓虹所—— 初晓气喘吁吁跑回来,见着盛舒媛,含着两泡泪道“师姐,师姐!” 盛舒媛一怔,她莫名就把那只小恐龙收回自己空间里“这是怎么了?” 初晓一边喘气,一边道“温哥,温哥他不见了!他有回来吗?” 盛舒媛看采艾,采艾摇头“并无,温公子并没有回来,你不是一直同他在一起吗?怎么现在人自己不见了?” 初晓急坏了“我之前在一起的,但是后面……就是后面就没有了,这件事很复杂,师姐,你能帮我去找找吗?” 盛舒媛又愣住,心里也莫名镀上慌张,但面上不显“我?” 采艾生怕她想起一星半点的,皱眉道“又不是小孩子了。闹脾气了还要大人去找?他还是大师兄呢!” 初晓拼命摇头“这次不一样的,他都差点哭了,师姐,你就和我一起去找找看吧。” 盛舒媛本要说,她对稼穑城也不熟,但一听见那人哭了,心脏似是被抓了一样疼,盛舒媛把这个归结于自己养很久的孩子丢了,不由点头“好。” 毕竟自己当初教了那么久。 采艾差点没晕过去“好,那我叫上采萧陪小姐一起去。” 初晓皱眉“采萧姐姐呢?” 采艾才想起采萧在里面吩咐事情,不由一顿想去找采萧,又生怕自己一走盛舒媛就不见了。脑子忽然一片空白。 初晓道“我去找采萧姐姐,你和师姐先去吧。” 采艾连连点头。 盛舒媛也是一时义气,现下出来根本不知道朝哪里找,自己又是路痴,带着采艾走到一个偏僻到不能偏僻的地方。 地上甚至还有一具尸体。 盛舒媛并没有看见,不小心还踩了一下,反应回来,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踩到你了。” 尸体居然肉眼可见动了一下。 盛舒媛“……” 采艾“!!!” 她眼睛蓄满精光“居然是你!!王八蛋!” 盛舒媛咽了咽口水“你……你认识他?” 采艾气死了“他这张脸,我就是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盛舒媛“……” 采艾急了“殿下见过的,就是那个……那个拦住我们的那个阿黄!若不是他,我们早就出来了!都是他带错了路。”说到阿黄两个字,他眼底竟然冒出几丝泪光。 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 盛舒媛仔细瞧了好几遍,怎么都没办法与那人刚直的脸联想起来。 “这伤很严重啊,你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盛舒媛道。 采艾抬起下巴,但眼神一直在瞟那人的伤势“打的好,死了才好呢,我才不救他,不救不救。” 盛舒媛忍笑“好好好,你不想救。但我命令你救她。快点去。” 采艾似很不情愿的,多次强调“好吧,我本来是不愿意救你的,是殿下所以我才愿意救你的。并不是我愿意。” 采艾半蹲,见他的伤势也有些不忍心,开始给他疗伤。 却听盛舒媛道“这样,你把人带回去,我去找温景行,找到就回去。” 采艾差点没把怀里那人甩出去,见人都走远了,愤愤极了。 她低头,正好撞上阿黄深情又宠溺的目光,不由更是恼羞成怒道“你,你,我就说不能救你了,若是让殿下想起之前那些事,那都是你的错。” 流+星--网shu+ 认可 温景行在哪? 他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方。 他在和尚庙。 三天足够让他摸透这个地方,并且知道在哪里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 他此刻面无表情,把玉佩拿给栖南,“这个……先帮我保管,若是……若是我半个时辰还没出来,你再来唤醒我。” 从天道创世就存在且见多识广的栖南,第一次露出了错愕“你……” 温景行抬眸,语气坚定,眼里的神色令人动容“我想见她。” 栖南一直以为自己看得透温景行,他当初也是被温景行的野心与隐忍所吸引,才会认主。 现如今,他却仿佛第一次认识温景行一样“你疯了吗?就算你只入阵一刻,神魂也会被它所伤,普天之下只有天道可治魂魄之伤,且不说天道会不会救你,你到时要去何处寻天道?” “我想见她。” “我要见她。” “我要见她!” 他想去找玖玖。 然后抱紧她。 对她说一句,我有点想你。 仅此而已。 栖南被他眼睛里的东西所震慑,身为他的本命神器自然能感知温景行的情绪,栖南就只稍微开启了一点点闸门,差点没被温景行汹涌的爱意所颠覆,立即关掉了这扇门。他一时竟不知怎么劝,喉咙发酸“你………你应当知晓,里面的人,不会是真实的她。” 温景行自始至终,嘴里只道“我要见她。” 他清楚天底下所有的道理,或许这是他唯一自主选择的稳亏不赚的买卖,但他,心甘情愿。 栖南化作人身,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手里还抓着一闪一闪的玉佩。 被屏蔽的玉佩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试图撞开这个封印。 温景行笑了,手仿佛揉搓了几下玉佩,玉佩那红光闪地越发明亮,似也在劝说,栖南本想以此做文章,但见温景行不由又一梗。 温景行闭眼了。让念诵声一点点渗透进他脑里…… 就是水里的碎月再虚,他也愿意伸手去捧它。 无论几次。 画面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小屋。 他一踏进屋子,立马传来他听过无数遍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回来啦!什么东西没带吗?” 温景行定定看着她,胸膛一阵阵剧烈起伏,说不出是怀念还是感动,是狂喜还是惶然,明明很多话想说,此刻却半句话也择不出。 宣姜脸一红“怎么,怎的这样看我?” 温景行忽的三两步,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死死抱住她,他力度极大,似要将宣姜的身体碾碎。 宣姜错愕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道“怎的了?像是谁欺负了你一样。” 温景行只敢嗯一声,他怕只要自己一说话,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不想哭,起码不想在她面前哭,哪怕这个她是假的。 是的,这个宣姜太温柔了,他想象的宣姜是明亮的,是天上飞翔的凤凰,有自己要飞的地方。 不会像她这般满心满情都是自己。 如果是宣姜,她肯定会说“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被别人欺负!” 温景行将手里的力度松了松,放开她。 宣姜浅笑“到底怎么了?” 温景行低了低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我弄丢了小恐龙。” 我还弄丢了你。 宣姜好笑道“这有什么?我再给你做一个,都多大的人了,不就是一只小恐龙嘛?” 温景行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那也不是那一只了。”不是那只带上猫爪子的小恐龙,也不是那只第一个见面做的那只猫爪子。 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宣姜没听见,牵着他的手到了偏殿,开始当场打小恐龙给他看。 温景行就在旁边看。 “你说你,要不是城主看重你,待会迟到了,又得说你。” “不然你先走吧,我做完给你送过去。” “嗯?” 没有回她,宣姜拿针的手一顿,抬头,直接撞进温景行看她的神色,似是要透过这张脸,在看谁一样,她手里的针都差点扎到自己。 宣姜道“阿景?阿景?” 温景行才回神,对她温柔地笑“嗯?” 宣姜忽然半站起来,头凑过去,温景行以为她要亲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但被宣姜揽住脖颈,用自己的额头贴近他额头,温柔到不可思议“阿景?你到底怎么了?” 温景行胸腔像被什么酸涩的东西堆满了,“我……我好像把什么东西弄丢了。” 宣姜道“是小恐龙,方才才说过,怎的忘了?” 温景行小幅度摇头“我把你弄丢了。” 宣姜一愣,似要解释什么,却清楚地听他道。 “对不起。” “你不是她。” “我做不到把你当做是她。” “我实在没办法骗自己。” 他亲手打破了这个幻境。 温景行睁眼的时候,栖南本要叫他的手停顿在半空,见他清醒,甚至感知到他直接晋级了化神期,被砸到面前的喜悦震惊到了“你,从古至今,能破幻境的寥寥无几,别说渡劫期的君上了,甚至连天道都不一定能出自己设置的幻境。你……” 栖南越发觉得自己认主认对了。 他本对温景行的儿女情长,还有点失望,但命运马上就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完全没想到温景行竟然还能破幻而出。 温景行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清醒,脑子里的爱意,悔恨,似乎都在波涛汹涌的叫嚣。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爱她。 若不是自己之前没意识到,也不会被宣姜的那套说辞所动。归根结底,他把自己的爱意看的太过浅薄。 他本以为可以衡量这段感情,但现如今才明白,并不是的。 玖玖早就在不知不觉侵占了他的内心,或者说与他的母亲同样重要,那是一种比信仰还要重的地方。 他自己都说不出那是一段什么感情,他的心情连他自己也不懂。 温景行拿起玉佩,低着眉道“我只有你了。” 与那人的媒介只有你了。 栖南也不知要怎么安慰他,很多话在舌尖翻了又翻,最后只叹息道“节哀吧。” 温景行“……” 真是谢谢你了。 实在是栖南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生命中对他最重要的存在他自认为也背叛了他。 温景行忽然一愣“我……我好像要渡雷劫了。” 栖南“……快跑!!” ———— 盛舒媛发现温景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哪里的,反正回去也不认识路,然后前面也不知道在哪里,拼着一股劲,居然真的找到了。 温景行折叠起膝盖,缩进角落里,把自己藏进墙里,盛舒媛手里打着的寒梅灯笼,将他睫毛的暗影安静地打落在脸上。 温景行怔怔地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忽然在视野之中,看见了一双脚。 一个温柔又莫名带着熟悉的声音在温景行面前毫无预兆地响起。 “阿景?”说话的语气与幅度与印象里的那人一模一样。 温景行猛然抬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并不是他印象的那人。 盛舒媛又朝温景行迈了一步,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只剩下半分缝隙。盛舒媛的味道立刻沁入他的鼻尖,非常神秘的淡淡香味,其中莲香占了一大半,剩下的温景行认不出来,或许是仙道大陆特有的。那香味优雅,宁静,充满诱惑又捉摸不定,竟然与他记忆里玖玖的味道重合在一起。 是他太想玖玖出现的幻觉吗? 温景行再次清楚地听见盛舒媛沉稳的声音从上面响起,“阿景。” 不,她是师姐。 温景行的嘴唇动了动,用只有他们俩听得见的声音,平淡地答“师姐。” 那张令很多女人都心如擂鼓,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容,因为雷劫的原因变得狼狈不堪,被黑色的雷印糊得乱七八糟,一身狼藉,写满了颓丧与灰心的神情。 盛舒媛没说自己找了他多久,也没问他到底怎么了,只为他心疼“怎的把自己弄的如此脏?” 盛舒媛把骨子里的心疼再次归结于对养大的孩子的溺爱,此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怎么说他。 温景行进宗时,感知到盛舒媛的情感已经把其地位成姐姐之类,此刻第一次生出一点点委屈,仿佛嚼食了一颗酸柠檬,从喉咙酸到鼻尖“师姐,我错了。” 盛舒媛揉了揉他的头“我不是指责你,只是……只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 温景行嗯了一声,那音色里含着委屈,软绵绵,没有半分力气。 盛舒媛朝他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平展着,似一点都不嫌弃浑身脏兮兮的他。 温景行并没有接她的手,而是把自己黑漆漆的手擦干净,扯了扯她的衣摆,用那种盼望的眼神看盛舒媛,一字一句道“师姐,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盛舒媛“你说。” 温景行低声道“我可以背你吗?” 盛舒媛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想要拒绝看着这湿漉漉的眼神,又无法拒绝,最后只能无奈答“好吧。” 温景行站起来,竟然比她还高了,像一面墙一样,把她完全笼罩在自己阴影里。 盛舒媛内心竟然生出了一点点自己也掺不同的波澜。 温景行蹲下来,盛舒媛上了他的背。 温景行嗅着充满着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像极了玖玖,此刻好似又像在背他的玖玖一样。 心里那些空隙,竟然被这一点点甜给填满了。 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温景行就这样背着盛舒媛走了很久很久,好半晌他才又开口“师姐,我可以再提一个要求吗?” 盛舒媛“……”你知道你这样很失礼吗? 若是别人,盛舒媛早就拒绝了,可就是见多了温景行习以为常的微笑与胸有成竹的自信,现如今竟不忍心拒绝他。 盛舒媛再次无可奈何道“说吧。” 温景行道“师姐,您可以充当一会我的爱人吗,就一会。” 按道理这样的提议,盛舒媛大多数是会拒绝的。但自己的心却疯狂开始跳动,她自己的身体已经答应了。 盛舒媛“好吧。” 这对她前半生是从来没有的体验。 在盛舒媛还没反应过来时,温景行已经提前进入角色了“玖玖!” 盛舒媛“!”心理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温景行是在喊他妻子的闺名,只以为是温景行喊她的名字是为了让她产生代入感。 她也确实产生代入感了。 温景行“玖玖。” “玖玖!” “玖玖!!” “玖玖!!!” “玖……” 盛舒媛直接打断他未尽的话“我在。”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半点声音似乎都会生出回声,就像此刻,温景行的啜泣声。 他似是哭了。 盛舒媛都能感觉到身下的身体在上下起伏着,喉咙在不断上下吞咽着,但眼泪一直没留下来。 盛舒媛知道,他还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忍耐。 既然都答应别人了,盛舒媛也不知以什么样的心情,顺水推舟道“阿景,我想你了。” 温景行停住了。 他不走了。 他,哭了。 盛舒媛心里一根弦陡然被绷得笔直,她竟然也莫名很想哭,或许是……自己的共情能力太强了。 她莫名就对温景行的妻子产生了淡淡的羡慕。 在旁边偷窥的天道盛拂衣“……”嗦不粗话。 他此刻就像棒打鸳鸯的坏人。 说实话,温景行能去幻境他没想过,他能识破那个幻境他更没有想过,他连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进去了能如此迅速出来…… 这一刻才真正认可了这个女婿。 他们两个人可能都没意识到,他们自己的身体已经认出对方了。 但盛拂衣看出来了。 说句实话,就连盛舒媛投入最多感情的弟子们,刚刚提出要背她的要求都会被当场拒绝,更不要说假扮妻子了。 而连幻境里一模一样的皮囊都不能让温景行沉迷,现如今却能把与宣姜天差地别的盛舒媛,当做是自己的人。 只是现在的他们都太年轻,没办法意识到自己的情感。 这点也是后面的温景行才意识出来。 盛拂衣叹了一口气,以后也就不再管他们了。 自家的白菜,要拱就让他拱把。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萦萦 “对不起,师姐,是我失态了。”温景行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极了。“我妻子她,她某些地方很像师姐。” 他喜欢宣姜的全部,但他也会喜欢别人,那些像宣姜某些特质的人。 盛舒媛方才竟感觉不到尴尬,“无事,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便有妻子。本以为你应当很难找到合自己心意,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 温景行“不瞒师姐,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找到携手同行的人。正如一天里最温柔的,是每天的落日,但就是看得多且寻常,它变的泛滥而廉价。遇见她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竟有比日落还要温柔的存在。” 这句话化成淡淡的一颤,盛舒媛蓦地感觉心脏被这股力量结结实实击中了一下,往四周蔓延直至全身。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盛舒媛甚至都不敢问他为什么妻子发生了什么事,就怕碰到他的伤心处。 也就是因为盛舒媛这次没问,以至于推迟了他们相认的时间。 温景行再次停下来了。 盛舒媛也听见了。 那是一股极其微弱且细碎的声音。 两人目光皆锁定在最角落处的黑箱子。 盛舒媛从温景行背上下来,两人三两步走到角落处,俯身一看。 角落趴着一只小矮猫,挣扎了几下,再多就是浅浅低低上一声,完全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身上也脏兮兮的,背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全身沾满了血,也不知是被哪个狠心的人打的,可怜又可怕。 盛舒媛一怔,小奶猫眼底似一片波光潋滟般清澈,这双眼睛简直长在她的心口上。 小猫咪试探嗅了嗅他们,然后小心翼翼地“嘤!” 她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盛舒媛从空间里取出一件衣服,面无表情将它塞在温景行怀里,用眼神示意他去抱他。盛舒媛还特地扭过头,远远地走开。 温景行“……”师姐你居然怕猫? 他只好小心地用衣服将它裹起来,点了点它的小鼻子。小猫咪被抱起来后,居然打起了小呼噜,那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小团,明明透露着困意,但却还要强忍着看盛舒媛,一捕捉到盛舒媛不经意瞥它的眼神,它耷拉下来的眼皮立马睁开,非常可爱。 它好像知道是谁要留下它的决定。 盛舒媛在离它不远不近的距离,时不时会瞟它一眼,被小猫咪发现后,立马微红着耳朵又回过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温景行见此一愣“师姐?你,你怕猫?” 当然不,她喜欢,喜欢极了,喜欢的不得了。 但她在时间上完全不能养一只猫,养了它意味着对它负责,这个负责不仅限于给他吃喝,还有陪伴。 她怕自己会走在它的前面。 这也是她虽然喜欢猫咪,却从不看的原因。 盛舒媛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像一块质地清冷的玉石。 温景行失笑,装作自己很喜欢的模样道“既如此,以后这只猫就归我了。” 盛舒媛维持着表面的沉稳,不动如山,但眼神依旧往那边瞟。 温景行道“既是师姐发现的,那不如,师姐给她取名吧。” 盛舒媛才露出一副‘好吧好吧’的模样,道“看她眼睛水润,不如就……叫萦萦如何?” 温景行忍笑“确实,盈盈秋水,这眼睛果然象秋天明净的水波一样。况且,它方才嘤嘤叫,叫盈盈实在再适合不过。” 盛舒媛抿嘴“是,萦绕的萦。” 温景行似才恍然大悟“那也很棒,多亏师姐的细心周到。” 两人走了一会,这时盛舒媛主动停下来了。 她并不认识这四周的路,“这路……” 温景行浅笑“无事,有寻路飞蝶。” 盛舒媛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这心又被轻轻提了一下。 温景行叹息道“还要麻烦师姐帮我抱抱它,我施展法术时,还做不到一只手臂。”其实他当然可以,只是看出盛舒媛对小猫咪的关切与疼爱,才借口让她过过瘾。 盛舒媛莫名生出一点喜悦,面上自然不显,还故作批评道“这应该是一个化神期该会的,你也该试着学。” 她一边把小猫咪抱过来,猫咪在她怀里还蹭了几下,让她本就坍塌的心更软上几分。 真可爱! 温景行提出自己思考多久的疑问“师姐,化神期需要渡雷劫吗?” 盛舒媛摇头“自然不,上了渡劫才需,怎得,你?” 温景行本以为是人人都要渡劫的,但栖南却说,很少人会上化神期的渡劫。 栖南的原话是“我从未见过一人晋升化神渡雷劫,除非,除非是天道厌恶你。” 温景行苦笑点头“我也不知为何。” 盛舒媛皱眉“或许是因为你天纵奇才吧。” 深藏功与名的天道·盛拂衣“……没想到吧!” ———— 采艾看盛舒媛回来,并且认真用眼神衡量一下两个人的距离,确定维持着好几个人的距离,她才长长松一口气。 幸好,没有碰上什么火花。 万幸! 采艾上前,“姑娘回来了!” 盛舒媛点头,还没等采艾问下一个问题,一只猫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且还对她嘤嘤嘤叫了好几声。 采艾愣在原地“哈?小姐你养猫了?” 盛舒媛面无表情“这是温景行的猫,他受伤了,你帮她看一看。” 既救治人族,现在又要加入兽族,但实际上就只擅长救治魔族的采艾“……” 过了好半晌,成功把这只猫咪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是只矮脚猫,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喜欢睁着眼睛天真地看着盛舒媛,连原本有些讨厌它的采艾都被它萌的直掉半管血。 但萦萦谁的话也不听,谁的动作都不看,只愿意把目光投注在盛舒媛身上,如果盛舒媛不在,它才会分一点点给温景行。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采艾因为这个逗猫的心情也冷了许多,忽然想起一些事来,她道“小姐,之前救的那个人,我已经把他救好了。小姐有没有见见他?” 采艾都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阿黄,那个把我们困在二楼的阿黄。” 盛舒媛点头“那你让他过来吧。” 阿黄这会没有之前躺在地上的虚弱与苍白,他眼神极其具有攻击力,大多都在采艾身上,就连第一次见盛舒媛都没有任何感叹,偏偏采艾就是不怎么开窍。 采艾给他拿了一把凳子,一点都不好声好气,还翻了个白眼。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向理智的采艾做出来的事。 采萧都呆了,愣愣道“这,这么疾言厉色的,完全不像是采艾。” 采艾呛了她几句“我不是采艾我是谁啊?亏我们同事多年,你连我都不认得了?” 采萧破天荒没有和她争,只艰难咽了咽口水“你,你不会是掉花季到了吧,所以才这般暴躁,不讲理。” 采艾恼羞成怒“你才掉花季到了,你才暴躁,你才不讲理。” 采萧更是稀奇地挠挠头“这,我们晶妖一族从不掉花瓣,也没有掉花季。只有你们圣莲一族才会掉花。” 听见圣莲,阿黄明显眼里流露出一股奇异的色彩。但他并没有贸然插入对话。 盛舒媛笑了几声,问阿黄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春秋阁的人?” 阿黄点头“是。” 盛舒媛又问“你知道你的主上是谁吗?” 阿黄抬头,十分冷静道“是元彦博。” 在旁边看戏撸猫的温景行听见元彦博三个字,这才扭过头来。 盛舒媛问“你不是在春秋阁上值?怎得会沦落街头?”还一身是伤。 阿黄面无表情道“因为我放走了不该放走的人。” 采艾好奇“不该放走?谁啊?” 阿黄眼里才有几分波澜“你。” 采艾瞳孔放大,指着自己“我?不对,你认识我,你……” 阿黄道“你扮成舞女出逃。” 采艾震惊,“你居然能识破吟安的法术?你居然认得我?”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立刻打断他要说的话道“你这个骗子,你都认识我了,居然在我们出去时装作不认识我们?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应该救你!” 阿黄看她的眼神始终含着笑“我这人天生脸盲,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只有两张脸,一张是别人,一张是你。” 采艾脸红了,感觉在盛舒媛面前丢尽了脸,“你,你怎么一个大男人,说话像你们春秋阁一样孟浪,明明就是不愿意让我们走,却装作不认识我们。” 所以,他不是识破了吟安的法术,他只是单纯认出了采艾。 吟安也将将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差点没当场失业。 阿黄“若只有我一人守门,我定会放你出去,可二楼有许多人一起,我也有给你提示,而你们确实扮成舞女出来了。” 采艾冷哼“你这么说,难道我还得感谢你咯。” 阿黄点头“不敢,是姑娘救了我的命,从此以后我会誓死守护姑娘的命,并且将姑娘视为最重要的存在。” 采艾一抖“不不不,大可不必。吩咐救你的是我家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是有意要救你。” 阿黄轻车熟路道“我只看得见姑娘一人,姑娘是小姐的人,我若是保护姑娘,那便也算保护小姐。” 采艾一直跟着盛舒媛行走在吃瓜界的边缘,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吃到自己的瓜。 她是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现下更是手足无措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立马从吃瓜看热闹的心态调整过来,抢救道“方便把经过说出来吗?” 阿黄冷漠答“主上想要抓小姐,我放走了小姐,主上自然要拿我试问。”他语气轻飘飘的像那个被打的快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采艾不由露出了点愧疚之心。 温景行却问“你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处罚也不会被主人处罚吧。” 阿黄解释“他们都觉得有人为我撑腰,都不敢处置我,所以将我带去给元彦博。” 温景行问“撑腰?方便具体说一些吗?说不准,我们还能给你报仇。” 阿黄没答应,也没拒绝,继续道“是春秋阁名义上的老板,叫封红。” 采萧问“她为什么给你撑腰啊?她是你姐姐?” 阿黄摇头。 采萧问“她是你妈妈?” 阿黄又摇头。 采萧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那,那她是你师姐。” 阿黄冷漠掰正这句话“她是我老板。” 采艾最后还是饶到这个问题“那她为什么给你撑腰。你的腰看上去也并不细啊。” 阿黄义正言辞道“因为她馋我的身子。” “噗!” 主要是他是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忍俊不住。 见采艾笑地无法自拔,阿黄又干巴巴解释了一句“是隔壁的侍卫同我讲的,我其实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具体涵义。” 温景行却想元彦博这个做法无异于是自断手脚,这确实是与小人离心的好方法。 盛舒媛回头看温景行一眼,温景行秒懂盛舒媛的意思。 她说,顺着春秋阁去查元彦博。 盛舒媛道“春秋阁有一位君上坐镇,应当很容易追查出来源。” 温景行也道“确实,和尚庙与春秋阁都太大,并不是元彦博一个人可以掌握的,这背后定有其他的人。” 意识到两人不在交流后,阿黄突然说话道“小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采艾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抢先道“不用客气。这是你该谢的。” 盛舒媛温景行采萧“……” 阿黄又道“小姐既救了我的命,那我也该誓死报答小姐。” 采艾又十分警惕道“以身相许就算了哈!其他的还好说。” 阿黄正经道“我愿意在小姐的麾下,为小姐鞍前马后。” 采艾看向盛舒媛,盛舒媛眯眼看她“既如此,你觉得你可以帮我什么?” 阿黄道“我既是要为小姐做事,自然是要认清楚上司的脸,也好听命于她,所以,恳请小姐让我跟在采艾姑娘身边,让我协助采艾姑娘一起帮助小姐。” 采艾气的浑身发抖“你,你未免也太过厚颜无耻了些。小姐才不会答应呢。” 盛舒媛却想都不想答应了“这话你得问你的上司,我并不能逼她收下你。” 阿黄回头看采艾,眼里流露的宠溺让她再次老脸一红。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出乎意料 萦萦是一只很特别的猫。 怎么说呢? 它温顺得令人怀疑它是不是一只假猫,她从来不爱叫,和它待在一起经常会怀疑它是不是跑出去玩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它总是一个人蹲在墙角,安安静静的,就连饿了也只会蹭你几下。 她最喜欢缠着盛舒媛。 盛舒媛经常早上起床的时候,只要一扭头就会蹭上一团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它是从哪里溜进来的。 最重要是,她不知怎么就笃定,盛舒媛肯定不会生气。 盛舒媛也确实拿她没办法。 她只好被迫接受了这样一只暖床的小猫咪,真的是被迫,非常勉为其难的那种。 又是一个中午,盛舒媛起来时,外面破天荒下起了雪。 她抱着小猫咪坐在窗外看。 李思岑来的时候,盛舒媛正在品茗。 李思岑很惊讶盛舒媛居然抱着一只小猫咪,开口问道“师姐竟养了一只猫?” 盛舒媛默默收起勾起的嘴角,和挠下巴的手,十分勉强叹气“是阿景的,她经常跑过来,阿景有事忙,也不能时时刻刻顾着她,也不忍把她赶走,就只会帮阿景照顾一会。” 李思岑信了,拿手要去蹭小猫咪,萦萦一点都不搭他的茬,把头埋进盛舒媛怀里,表示自己的抗议。 李思岑也不尴尬,收回手道“还挺认生,一诺也养了一只,我还想着,若是师姐为难,我可以把它送过去陪它,两只猫咪有个伴,应该会有话说。” 盛舒媛感觉自己的手忽然濡湿一片,应当是被小猫咪舔了手心,她微微低头,看见萦萦露出祈求的目光。 它听懂了。 它是在求盛舒媛不要送自己过去,她会很乖很乖的。 盛舒媛只觉心都要被它舔软了,不动声色拿手去挠它下巴,它立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盛舒媛道“这只是阿景捡回来的,当时她浑身都是伤,她应该极害怕同族猫。” 李思岑了然,没再说猫,提起另一件事“师姐,你之前有同我讲过这位温公子的本事,我当时还暗暗不服。如今,我才知道什么是神仙手段,我真是深深被他折服。我想着,若他属于稼穑城,我心甘情愿让他当稼穑城的大师兄。” 盛舒媛一点也不惊讶“他找到了什么?” 李思岑道“他把之前我想要的证据,与和尚庙的证据皆找到不说,还为我提了许多良策,竟一点也不贪功。” 他觉得,以温景行的本事,非常有权利做五城之首的城主及掌门。 盛舒媛点头“春秋阁的事,他有同你说吗?” 李思岑摇头“他说师姐应该会同我说,他怕了解的不够全面,从而误导我。” 盛舒媛也没和他客气“他本就是为你的事前来,让你回到大师兄的位置,与不让城主对你产生猜忌,这都是他要做的义务,你不必太往心里去。” 李思岑“是,弟子记住了。” 盛舒媛拿出一页纸“对于春秋阁,你知道多少?” 李思岑沉思“这个青楼是我来稼穑城那年所建,后面意识到自己喜欢一诺,也就下意识忽略它。” 盛舒媛道“那你知晓,它背后站着何人?” 李思岑又想“凡是青楼,饭馆,这类东西都由副城主管理,或许,它老板是副城主?” 盛舒媛又问“你可知你们稼穑城,共有几名君上?” 李思岑脱口而出“四名,凡是城主都冠以稼穑,城主是稼穑君上。副城主是稼圣君上。还有大掌师,世袭一个稼师君上。最后一名,是稼穑教副掌门,稼掌君上。” 盛舒媛道“我那日去了一次春秋阁,你可知我在那见了谁?” 李思岑皱眉“师姐,你居然去了春秋阁?” 盛舒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见到了元彦博。” 李思岑相当震惊“他居然也寻花问柳?” 盛舒媛摇头“我听见了他与别人的对话。” 李思岑震惊了“师姐,你居然还偷听别人说话。” 李思岑忽然又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震惊难当道“不对,师姐,你应当去男阁才对,男阁怎的会出现元彦博?像他这么自傲的人,居然会去勾栏里当接客?” 李思岑开始在怀疑,是不是元彦博自己的资金出现了什么小小小动荡,居然让元彦博自己出去,干这种活,接客? 元彦博风评被害现场。 盛舒媛“……”是她把孩子都教的太好了吗? 没办法,自己展开的话题,只好自己接上,盛舒媛反问“你不是说自己未曾去过春秋阁,怎的也对里面的男阁女阁如此清楚?” 李思岑“……” 他恢复冷静,端着架子道“我也是听弟子道听途说,师姐可千万别告诉一诺,我怕她多想。” 没鬼怎么会多想。 盛舒媛忍笑,开始说起正事“那里面的花魁唤元彦博为老板,主上。” 李思岑微拧眉“可春秋阁比元彦博来的时间更早些。” 盛舒媛用手指叩了叩桌子“这也是我想讲的,元彦博身后,还有人。” 这一点李思岑赞同“我也觉得,若背后没有人,也不大可以建如此大的和尚庙。” 盛舒媛回忆“春秋阁里,有一位君上的封印。” 李思岑瞳孔微震,虽然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应当不是城主。” 盛舒媛“城主虽看重元彦博,但不至于将一城的利益置于元彦博之下,春秋阁无事,和尚庙却会触及城民的利益。” 李思岑沉思“春秋阁只会让城主更欣赏元彦博,但和尚庙完全触碰到任何城主的逆鳞。对付元彦博,其实简单的很,难只难在,如何引出后面的人,元彦博暂时还不能动。” 萦萦已经在盛舒媛怀里睡着了,还打起小呼噜。盛舒媛轻笑一声,将袖子置于她头上,把她护地严严实实的。 李思岑道“稼掌君上,苏胡衣之父,也就是副掌门,应当也不太可能。” “我了解副掌门,平生最爱的,唯有妻子与儿子,夺权之事,他并不喜爱。” 盛舒媛“那便只剩下稼师君人与稼圣君人。” 两人正聊着,外面响起敲门声。 盛舒媛清楚感觉怀里的小猫咪动了一下,她安抚地拍了拍它,感觉它又舔了舔自己的掌心,只好把袖子拿开,“进来。” 是阿黄。 阿黄先鞠一躬,然后道“外面有位称一禾的公子,说要来拜见小姐。” 盛舒媛“让他过来吧。” 阿黄说了是后,便带上门离开。 李思岑却有些疑惑“这位是……” 盛舒媛还未来得及解释,一禾已经似一阵龙卷风一般冲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师姐,大师兄,天大的好消息。” 李思岑无奈摇摇头,对盛舒媛道“性子老是这般急,当心摔了。” 一禾挠挠头,“师兄,我也是太高兴了。不过,师姐,门口那个小兄弟是谁啊,我好像从未见过他。” 盛舒媛解释“他叫黄生于,你们可以叫他阿黄,是我在路上捡来的。” 一禾眼神一亮“有这样的好事,师姐你在哪捡的,哪条街,告诉我,我也去捡一个。” 李思岑皱眉“捡?怎么,你这是看上人家了?” 一禾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师兄,你不要乱说,我可没有。我只是看他魁梧,等级也高,也想捡个便宜。师兄你千万不能乱说!” 李思岑一怔“看你这表情,你有喜欢的人了?” 一禾笑得跟朵向日葵一样,还嘴硬道“没有的事,我哪里会有。” 盛舒媛下定义“那就是有。” 一禾又强调了一遍“师兄,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把刚刚那个误会说出去!” 李思岑挑眉“所以,是我认识的人?” 一禾生怕又被李思岑看出破绽,欲盖弥彰对盛舒媛道“师姐,你也千万千万不能对别人说!” 盛舒媛也挑眉“所以,那人还是我身边的人?” 一禾欲哭无泪“……真没有!师姐!” 耳朵红了! 啧! 盛舒媛点点头“莫不是采萧吧。” 一禾红了的耳边立马褪色“不不不,师姐千万不要乱说,别乱讲。” 李思岑饱含深意点头“难不成……是盛仙宗的人?” 一禾耳朵重新红起来,甚至蔓延到脖颈。“才才才不是!!大师兄!!” 盛舒媛看不下去了,给他解围道“好了好了,你方才说的,天大的好消息是什么?” 还是给孩子留条底裤吧。 一禾连忙顺着话题道“对对对,师姐,大师兄,陷害师兄的人,终于伏法了!” 盛舒媛与李思岑互看一眼“伏法?那人是?” 一禾眨眨眼睛“元彦博啊,就啊他阿,现下已经被父亲给抓起来,穿了琵琶骨,在师兄之前受刑的地方,吃师兄受过的苦!该!” 李思岑脸色凝重起来“他是怎么伏法的?” 一禾还洋洋得意道“是林边沐师兄与予初师兄找到的证据,然后我交上去的。” 盛舒媛问“你交上去的?那你可有看过证据?” 一禾点头,愤愤道“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居然在和尚庙里开害人灵阵,专门吸食散修的灵力!真是幸好找到了关键证据,不然,这贼人只能一直逍遥法外。” 李思岑问“那你可知,这证据是从何处得来。” 一禾不明白“是两位师兄合力找寻的呀,我方才有同师兄讲过。” 李思岑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予圣与边沐是从何处得来吗?” 突然一道声音插入进来“从我这里。” 是温景行。 看见温景行,盛舒媛怀里的小猫温温柔柔叫了一声。 一禾才发现这只小猫咪,惊喜地蹲下,作出要抱的动作,小猫咪连嗅都不爱嗅他,只优雅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蹭了蹭盛舒媛的袖子。 李思岑“怎么回事?”他方才还大力夸了这个人,现如今温景行就掉了链子。 “是他们从我这里偷的。”温景行道“我的文件都会有一份备份,把原件给你后,他们偷了备份。” 盛舒媛笃定道“是元彦博!” 温景行点头“能知道我这个习惯的,只有我最熟悉的人。他应当不知,不过他知道我有他的证据,也是碰巧被偷了备份。” 李思岑叹了一口气“那现在,就十分难办了。元彦博被抓,幕后的人定躲地严严实实的,城主那边也会就此罢休。” 温景行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叫人来偷备份,应该也是这个意思。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也确实打到李思岑了。 温景行朝小猫咪那边朝朝手,萦萦被一禾看的头皮发麻,立刻跳出盛舒媛的怀抱,朝温景行去了。 一禾站起来,大喊着“为什么它这么亲近你!明明是我先来的。” 温景行朝他努努嘴“因为,它的主人是我。”他还挠挠萦萦的下巴,小猫咪十分享受地咕噜噜。 一禾噘嘴,把凳子拉过来,一副要与萦萦促膝长谈的模样。 温景行把小猫咪捂起来,不给看,平淡地道“别查下去了。” 几人都一愣。 温景行云淡风轻道“元彦博这人我了解,你们莫不会以为他已经是弃子了?” “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证据,他被发现是迟早的事,那何不自己推自己一把,来个措手不及?” 李思岑不是很相信“那这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温景行笑了一声“短暂的好处自然没有,多年经营的和尚庙被封,一朝经营的好名声被毁……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说明,他已经废了。” 李思岑还是不太懂。 温景行解释道“就是这事太简单了,太顺利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我们接着查下去,会发生什么?” 李思岑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却说不准。 盛舒媛却从温景行刚开始讲便秒懂,“他是想借我们的手,去洗白他。” 温景行浅笑“我们现在骂的有多过分,那幕后之人被爆出来时,他就能得到多少歉意。” 李思岑“可他也有参与其中啊。” 温景行笑了“那如果,他有足够的证据能把自己摘出这个案子呢?” “所以,别查了,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李思岑“……”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阿黄 温景行道“左右都是他做的,你又何必再找幕后的人,为他做嫁衣?” 况且,一个君上对一座城池来说,极其重要。稼穑城尚且还只有4个。 城主哪里会因为一个元彦博而去处置一个君上?就是个乞丐,他都肯定懂这其中的轻重取舍。 李思岑并不笨,他这点自然也能想到。 另一边,小猫咪见一禾不再试图动自己,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它瞄准盛舒媛的位置,整个背往后一弓,似还默许了一二三个数,差点没跳到盛舒媛怀里。 还好盛舒媛给它及时抱住,还嗔怪一声,拍拍它的小屁股。小猫咪一点也不生气,立马咕噜起来。它慵懒倚在盛舒媛怀里,一双茶金色眼眸沁出闲适的水色,还自己把尾巴放在盛舒媛手里,左右晃动。 李思岑懂了,微蹙着眉“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他是主谋,他现在先故意引别人陷害他,等我们查出幕后的人,便可顺水推舟,给自己成功洗白。再把所有的事推给幕后的人,到时候,他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温景行浅笑,仿佛李思岑所说不是个多么惊天动地地疑问一般,“是。” 李思岑却有一点想不通“幕后的人,必定是一位君上。无论是稼圣君上还是稼稼师君上,都不可能任由他算计吧。” 盛舒媛抬头“位高权重者,难免会忽略一些东西。” 温景行表示赞同,笑了一声“常年在高位的人,更是如此。元彦博在他们眼中宛如蝼蚁,不提外陆人这个身份,元彦博之前的一举一动,想必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元彦博与一禾皆被温景行那个浅淡的笑晃了心神,不由自主投入进温景行的话里。 温景行道“猛虎因寄人篱下,才短暂性收起尖牙,他们却因此将元彦博视作无害幼鹿。” 温景行又补充了一句“你信不信,你找再多东西,只会慢慢撇清他的嫌疑。” 聪明人只要点到为止即可领悟。 李思岑了然道“他们是想通过我们的手揪出幕后之人。若我们不踩这个陷阱,那他势必会自己揭发,我现下要做的,应当去找证实他的证据。在他自证时,给与反驳。” 盛舒媛轻笑摇摇头“其实,你已经赢了。” 李思岑一愣。 盛舒媛道“他就是有再多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和尚庙的真凶,重要吗?只要他沾上这个边,他就是再聪明,心机再深,比你再狠,城主都不会接受。作为城主,将城民的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下,已然是逆鳞。” 所以,元彦博完全是在自毁长城。 他太过自负了。 元彦博觉得温景行必定会揭发他,与其这样,他不如釜底抽薪,若能成功,能登上城主之位不说,还能摆脱掉和尚庙这个负担。 等他当上城主了,几所和尚庙开不了? 但他就是机关算尽,独独忘记了城主的态度。城主会为了一个城池的利益,放弃十几年的爱徒,也同样会为一个城池的利益,而放弃他。 元彦博的结果几个人都已经猜得到了。 他其实很聪明,甚至比元彦博还要聪明,就是过于自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 有人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了解他。 这时,一禾见小猫咪没注意他,开始向着小猫咪的方向,偷偷的,摸摸的。 但就是这样,萦萦还是发现了,它尾巴一甩一甩的,就歪着头看他。 一禾被萦萦可爱到了。 又因为一诺的原因,他其实对养猫有心得,从袖子里取出几个带响的小铃铛,在它面前试探地摇了摇。 铃铛连着流苏飘摇,几缕光线化开在它茶金色的瞳仁中。猫咪的天性让它不由自主跟着铃铛摇摆。 萦萦忍不住了,她抬头看盛舒媛。盛舒媛给它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 它想玩。 小猫咪一下跳到一禾面前,他还没高兴多久,乐极生悲的事情发生了,一禾要逗它的铃铛正巧砸在它脑壳上。 听起来很疼。 萦萦被打懵了,抬头短暂地质问了一禾一下,旋即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盛舒媛,头不断蹭盛舒媛的手,很是委屈。 一禾要道歉的手顿在半空中,略有些不知所措。 盛舒媛好笑地给它揉脑壳,萦萦越是变本加厉地撒娇,尾巴还朝一禾的方向挥了挥,似在指控他。 一禾似还想亡羊补牢,他不断在萦萦面前用力打小铃铛,还道“你看你看,我给你报仇了,都是它不好,都是它的错,让你再打小猫咪,我打它了?猫猫快看看我。” 若不是猫咪天性,萦萦都不会去追着一个土到掉渣的铃铛玩。 一禾整的这一出,连萦萦都觉得他太过幼稚,到最后索性直接背对它。 一禾整个人像蔫了一样,懊恼地蹙眉,怂坐在一边。 李思岑看向温景行“若元彦博回来,发现都是你所为,继而针对你,你……” 温景行微微垂眸,和润的笑意不再,挑眉看他“你觉得,城主会放过他?” 连李思岑这种多年爱徒,城主尚且都要置他于死地。更何况是元彦博这种心大又狠的狼崽子? 李思岑也想到了这点。 温景行又露出了点笑意,道“但元彦博此人,不比寻常人,他一生顺遂已经有如此心机,若熬过这次挫折,到时,他怕是我的毕生大敌。我会做好两手准备,你那边也要时刻警惕。” 李思岑深以为然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盛舒媛“师姐,这件事后,你很快又要回曲直城了?” 盛舒媛斜倚在软枕上“我早说过,稼穑城有我要找的东西,你的事情一解决,我就会着手去找我想要的东西。” 李思岑勾起嘴角“稼穑城的一切事宜,我皆了如指掌,若师姐想了解什么,也可找我。” 盛舒媛正好有一件事要问他“你知道,清风寨吗?” 李思岑点头“有听过,清风寨坐落在稼穑城的边缘,再过去就是炎上城。平日里也都是负责交易一些南圣的商品。清风寨共有三个寨主,大寨主我没见过,但二寨主我知晓,三寨主也亦有接触。二寨主行事风光霁月,人称清风月。三寨主行事光明磊落,自称清风落。” 盛舒媛“我听闻大寨主回来了?” 李思岑点头“是的,他们打算为大寨主做媒,过几日就是成亲宴,他有给我请柬,想邀请我赴宴。师姐你知道的,我本不爱这种场合,若师姐需要,这请柬不如送给师姐?” 盛舒媛不客气地收下了,“好,那你可知晓寨主欲要成亲的女子?” 李思岑迷茫地挠挠头“别无,好像是位美人,具体出自哪里,叫什么名字,我并没有刻意去记。若师姐想知,我待会便写一封递给师姐。” 盛舒媛浅笑“好。” 李思岑似要想到什么,强调道“师姐,那小子,就是你捡来的小子,叫阿黄的那个。你还是注意些他,我总觉得他不甚对劲。” 他怕盛舒媛不上心,还补充道“那小子虽长相五大三粗的,可往往是这种沉默寡言的人更会整事。若没有理由,我还是想劝师姐让他离开。” 盛舒媛点头,解释道“他来历比较复杂,称得上救过我,这会他也无处可去,才想着收留收留他。” 在霓虹所里,有父亲看着,一般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但李思岑却吓一跳,连温景行的眼神都不由暗了暗,但他没有主动发言。 反而是李思岑先出口道“救?师姐,你在稼穑城遇到危险了?!!” 这话一出,一禾和小猫咪都下意识抬头看盛舒媛,眼神皆是担忧。 盛舒媛不好完全撒谎,半真半假道“我顺着元彦博查到春秋阁,不小心入了女阁,女阁外有君上的封印,我不好强闯,他是里面的侍卫,是他带我出来。” 李思岑信了,没细究,反复强调道“那他也算是半个勾栏院里的人,更不能留在师姐身边了,若师姐需要这种侍卫,我在稼穑城许多年,也有培养好几个人,可以送给师姐,保证个个身家都光明磊落。” 盛舒媛哪里会缺这种人,只要她想要,霓虹所里要多少有多少。 她是看在阿黄天赋不错,再加上采艾对他不同。想为这么多年辛苦在她身边服侍的采艾争取一下,才同意让他留着身边的。 盛舒媛好说歹说才把李思岑和一禾给送出去,见他们走后,不由深深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还是小时候可爱点。 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并不质疑她。 真是越大越不好骗。 但更不好骗的人来了! 温景行不知怎的,就是知道盛舒媛在撒谎,在加上那天审核阿黄,他也有在。 温景行结合两天的说辞,直接就拼出了盛舒媛掩藏的真相,似笑非笑道“师姐当真是跟着元彦博去的春秋阁?” 盛舒媛“……”就很尴尬。 她此刻就很羡慕怀里的小猫咪,羡慕它可以躲到她怀里。 不知为何,温景行和李思岑在她心里不太一样。 明明都是她养大的,可每次同温景行说话,比和李思岑说话还要更在意。 羞耻也是多一倍的羞耻。 就莫名有一种被老公抓去看男人的羞耻感。 盛舒媛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低头假意在撸小猫咪。 温景行又状若无意说“听说元彦博这几天,都在大力搜查一个叫连翘的舞女。说是,自从见了她一舞,从此惊为天人,非卿不娶。” 盛舒媛下意识反驳“他怎么可能非卿不娶?”那种男人看面相就不是一个肯安分 的。 就连她父亲都肯定不会答应。 盛舒媛是第一次中这种低级套路,不由脸一红。“就也只是一时新奇,但也有很多收获。” 温景行含笑看她“师姐不必向我解释的。” 盛舒媛自己说完这句话,她也感觉很不对。 盛舒媛没有义务向温景行解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上温景行,总是容易心软,像是在哪里欠了他什么人情一样。 温景行道“我只是怕师姐遇到危险,担心师姐。师姐去哪里,是师姐自己的意愿。” 他忽略自己内心小小的不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盛舒媛道“嗯。” 温景行想了想,又道“若师姐对我放心的话,能否让阿黄让我带几天?” 温景行有独特的鉴婊技术。 盛舒媛点头“好。不过,你得去问问采艾。” 采艾这几天,天天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炸的不像话。 几乎只要阿黄一看她,又或者别人一看她与阿黄,都能疯狂闹别扭,就,就很可爱。 温景行如果去问采艾,采艾本来就有点莫名其妙不喜欢温景行,还去问她的敏感处。那这其中的结果可想而知,说不定采艾会提出和温景行动粗。 温景行勾起嘴角“我觉得阿黄行事太过奇怪。毕竟真如他所说的脸盲情况,是少之又少,但并不代表没有。” 盛舒媛还在玩猫,就轻轻嗯了几下作为附和。 采艾其实在外面看很久了,从李思岑和一禾出来已经提前进入战斗模式,更别说温景行还和盛舒媛待了这么久。 她在外面不断踱步,想了又想,走到连阿黄都看不下去了。 阿黄上前去敲门,面无表情道“温公子,马上就要用晚膳了,温公子要留下来一起用吗?” 这相当于是变相的赶人了。 等采艾意识过来,差点没当场去世给他看。 温景行也识趣,他笑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可能需要浪费你几天的时间,不知道黄公子愿意相助吗?” 阿黄冷冰冰回头看采艾“阿黄的身心都是属于主人的,这件事你得问我主人的意见。” 采艾差点没撕烂他的嘴,十分羞耻地喊“去去去,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阿黄十分认真地答“那可不行,阿黄一天属于主上,那一辈子都属于主上,是生生世世都要和主上在一起的。” 你到底为什么用这种语气说土味情话? 盛舒媛憋笑憋地不行,一直低着头,用撸猫来掩饰自己疯狂抖动的下巴与拼命上扬的嘴角。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真香 初晓现在很无聊。 盛舒媛要去婚宴,温景行要去忙。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 就非常迷茫。 他甚至动了想去找晏温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压下来了。 初晓只好百无聊赖去街上四处乱逛,走着走着,居然看见一只小恐龙。 那只小恐龙别在女子的身后。 初晓还清楚地看见那只小恐龙上别上了一只小猫爪。 是温景行丢的那只。 初晓后来有从温景行那边得知他那天不见的原委。 初晓眼神一亮,紧紧尾随那只小恐龙。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拦在外面。 这似乎是一个婚宴。 所以,那人进去了? 初晓把这个府邸转了一大圈。 怎么能把一堵墙建这么高?防贼呢?害得他一点都不敢爬! 初晓叹了口气,一回头,刚好与一女子四目相对。 那女子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身上也是一身红。她还端端正正地坐在一顶轿子旁边,轿子上面非常敷衍的裹了几块红布,摇摇欲坠的那种。 初晓愣住了“你,你要手帕吗?” 他从袖子里递给她一块手帕,女子接受后,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哭。 这女子与他前女友很相似,让初晓不由生出点怜悯“你哭什么?” 女子苦涩道“还请公子一定要救我!” 初晓还没反应过来,女子已经跪下抱住她的腿“公子,我本是外头的一个良民,被强盗强抢而来!他们,他们……” 女子越讲越泣不成声,“他们要我嫁给寨主,说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让我享,还说寨主英俊非凡,权利滔天。” 初晓不懂,这不是一个标准女子最向往的夫君吗? 他疑惑问“那你为什么哭?” 女子抿嘴“公子有所不知,这寨主远远没有里面的人所说的英俊非凡,听说他头上有两个角,还又黑又丑,脸有这么大的痣,是个无盐男!” 初晓“……”他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听见女子忍不住的啜泣声,初晓揉了揉眉头道“那是有点过分。” 女子得到了认同,哭得越发伤心“公子,听说寨主还会打女人!我,我若是真嫁过去,那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初晓听见‘打女人’这才义愤填膺,生气道“打女人就过分了,家暴男要不得!” 女子抱紧他的腿“还请公子救救我!” 初晓又想起什么,“不对啊,你这些事情是听谁说的?” 女子擦眼泪的手也一顿,眼睛还左右摇晃“自然,自然是听清风寨里的人所说。” 初晓摇摇头“道听途说并不能当真,更何况清风寨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自己寨主的不是?姑娘不如亲眼去见见,说不准真如姑娘先前所说,是桩好姻缘呢?” 女子慢慢站起来“公子,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初晓越听越觉得奇怪“我只是怕你后面后悔,怕你……” 怕你两个字还没说完,感觉到脖子后一道重击袭来,紧接着他开始慢慢失去意识。 他隐隐约约还听见声音…… “娘,这样真的好吗?若是被发现,说不定我们与他都得没命。” “反正他是男的,肯定不会出事。” “快给他换嫁衣,还是你想嫁给那个山大王?” “自然不是!” “你就安心吧,我已经把他们给的聘礼都换成了灵石,十分惊人。到时再借人脉去曲直城,就算清风寨权势再强,那也只是一个地头蛇,不会有事的。” “啧,还挺好看!!” “娘,哪里是一般好看啊,你说不会到时候他真的被那个啥了吧!” “这……” “这……应该不会吧。”声音逐渐弱下来。 “这颜色真是……我甚至觉得他不输传说中的盛舒媛!” “那难道你要嫁给那个山大王?” …… 等初晓醒来,已经在花轿里。 他只觉得脖颈沉甸甸的,往上一摸,是一个非常大的冠子,再看身上,穿着方才女子身上的喜服。 初晓脑袋都要被那个手刃打晕了,现在更是乱糟糟的,完全想不到要逃出去。 直到他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他才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应该给温景行传个信。 说什么好呢? 他想了想,把这里的具体地址发给温景行,并且还说发现了他的小恐龙。 刚发完,外面就伸进来一只手,初晓可能也是脑袋晕极了,居然真的握上一只手。 然后那只手就把他整个人拉过来,又一个手刃下去。 他又晕了! 初晓晕前还想。 他刚刚怎么忘记和温景行说,自己也被绑架了呢? ———— 盛舒媛来的时候在研究那只小恐龙。 她还是觉得这只小恐龙很奇怪。 看着就像是出自她的手笔,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做过。 想着想着就走到清风寨了。 明明是要大婚的样子,但装饰的却十分敷衍,这种打扮就算是指给不知情的路人说是庆祝比赛赢了都可以接受。 就除了轿子和马上系了点红布条子,其他地方顶多就是人流量多了点。 更甚至连摆天地这个步骤都省略了。 盛舒媛和所有的宾客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采萧小声道“这未免也太过于敷衍了吧。” 采艾皱眉“慎言!” 其实连盛舒媛都有这种感觉。 连个喜字都没有贴。 盛舒媛甚至都没看到新郎官。 吟安说话了“殿下,我感觉到虞美人了!” 盛舒媛眼神一亮“它身上可有认主的气息?” 如果没有,她会奋力去争取;如果有,她会不会去争宝。 吟安沉吟了很久“没有,她似乎极其活跃!”活跃得一点都不像是个神器。 ———— 初晓醒来时,外面真的是吵得他脑瓜疼,再加上刚刚被打晕了两次。 他甚至感觉自己手被一股力量绑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婚礼啊! 完全不像是要成亲。 初晓居然开始想起这位新郎官的脸。 是真的像那个女子所说的,脸上有一个巨无敌大的痣,会丑得不像话? 可仙道大陆怎会有丑的? 那女子也真是过分,估计老早在那边守株待兔了吧,就他还傻乎乎真是去问,还真被两个弱女子打晕了。 丢人丢死了。 初晓还胡思乱想着,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紧接着,一声“啧,”适当响起。 然后,又是一声开门声,不过听上去向是被拦住了“寨主,您要去哪?” 那声音熟悉的很“我怎的不知我居然换宫殿了?” “寨主您没有走错。这就是您的主殿。” “床上那人谁啊?” “是二寨主三寨主给您纳的妾,说是保准让你满意。” “妾?” “是,妾!寨主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二寨主说了,您一定会满意的,这种长相谁都拒绝不了。” 那人似是嘲讽道“到底这清风寨我是寨主还是他是寨主,怎么我纳妾自己都不知?” “寨主息怒,二寨主应当也是为您好。” 那人似笑非笑,声音还带着冰渣子“为我好?谁爱要让他自己去娶!让你们二寨主把人领回去,这主殿只要是那女人踩过的,都给我换个新的。” 老男人一个,还真当别人爱嫁给他啊!初晓气的都要炸了。 “寨主息怒,这是个良民,若就这样被退回去,会对我们清风寨名誉上有损!还请寨主三思。” 寨主淡淡道“你们做这件事没考虑过这种情况吗?” 那人受不了了,说了最后一种方案“二寨主说,如果寨主实在受不了,您可以只掀新娘子的盖头。我们也可以用新娘子无盐,这样也不会损伤到我们清风寨的脸面。” 好狠的心! 初晓不再想着这人声音的熟悉了,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若一般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她以后的日子必定苦不堪言,说不定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更甚永远嫁不出去。 那人沉默了一会,初晓听见了那人走过来的声音。 紧接着,初晓感觉眼前一亮,直接撞进那人瞳孔里。 居然是晏温! 自认为经历过千锤百炼,不知渡过多少大风大浪的晏温,刚开始是被美貌给晃得心神一恍,后面是就是被这个人震惊在原地。 紧接着,门应声关上。 初晓被着关门的声音打断恍惚,怯生生抬起头,竟然道“你,你怎么在这?难不成你也是被抢来的?” 说完初晓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人就是那个所谓的寨主啊。 想到这里,他愤愤地扭过头去。 晏温带上笑,“那你是怎么来的。” 初晓冷冷回头看他,气鼓鼓举起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手“不就是被你这个寨主绑来的吗?” 晏温立即给他松了绑,叹气道“冤枉啊,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初晓不想看他,晏温非常轻车熟路地给他揉了揉手臂“我也是才回到清风寨,才知道他们给我安排的婚事,我压根不知道。” 初晓气呼呼道“你刚刚明明就要退了这个新娘子!你知道一个女孩子被退婚,以容貌不佳,品行不端被退婚会有什么后果吗?” 晏温求饶道“可若是你,一回来就看见床上有一个不认识的,还说是给你纳的小妾,那你有什么想法。” 初晓气有点消了,但还是很生气“总而言之,你还可以和离啊!被退婚是真的很过分很过分的事!” 晏温噘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啊,说他走之前要同我说一声的,可他还是不告而别……” 初晓立马就心虚了,他信誓旦旦道“谁说我不告而别了?我后面有去找你的!只不过,只不过,你那个时候已经走了!我没找到你,所以才走的。” 确实啊,后面他有跟着温景行回去啊。 晏温还是难过极了“但我当时就是找不到你了,我还去问了方丈,方丈说你们走了,我还追出去了。” 初晓心虚了“好啦好啦,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会先和你说的,可以吗?” 晏温蹬鼻子上脸“对啊,更何况,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肯定是要坦诚相待的!” 初晓皱眉“谁和你是夫妻?我算是你强抢良民抢来的吧!夫妻之间,要两情相悦好不好?” 晏温疑惑道“可他们不是说,你是接受聘礼,自己同意的吗?怎么又变强抢良民呢?” 初晓脸一红“我,我是被那个新娘子打晕,被她送进来的,你的聘礼我一点都没有收到好不好!” 晏温恍然大悟“没关系啊,你想要聘礼我可以当场补给你了啊,只要你嫁过来,我的身家都是你的。” 初晓一梗“可是你都没穿喜服。” 晏温眨眨眼睛“我可以现在穿给你看。” 初晓有些慌了“你你你还没有和我拜天地!!” 晏温理所当然道“宾客们都在,你要是介意,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拜。或者,我还可以给你再重新整一个更好的婚礼!” 初晓晕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后面的自己在说什么“我今天还被人打晕了两次!脖子超级痛的。” 晏温立马坐过来,给他不重不轻地揉着后颈“是谁打的,我明天给你出气!” 初晓被他揉的浑身一软,很受不了道“你你你,你别离我这么近,我还没答应呢!” 什么答应啊!不能答应! 怎么就松口到答应这个界面上了?更甚至心里一想到答应还生不出厌恶,还有,还有一点点喜悦…… 初晓感觉自己要疯了! 晏温突然委屈“唉,你一直都在不告而别,炎上城那次是,这次和尚庙也是。” 初晓感觉到一种窒息感“不是……这两者中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你怎么就扯到这里了?” 晏温委屈道“可是你两次都欺骗了我感情……” 初晓皱眉“你说清楚我第二次哪里有……” 晏温叹了口气“所以,连你自己都承认第一次骗了我的感情……” 初晓“……” 这天根本没法子聊啊!!!! 明明就不是他说的那种,他也并没有对晏温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承诺,他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他说的对’之感。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要求 初晓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感觉再怎么说都说不过身边这个人,那又何必再多费口舌? 他扭过头去生闷气。 美人再怎么生气都好看,特别还是穿着大红戴凤冠的美人。 晏温坐在旁边欣赏。 初晓本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哄回来,谁料他直接就没了下文。 是他说的太过分了? 不该啊!之前还有更过分的,晏温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啊。 初晓还在寻思着,忽觉脑袋一轻,才意识到头冠被那人拿了去。 初晓抬头,晏温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累了吧。” 有了台阶下,初晓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依旧气鼓鼓,不看晏温。 晏温也不生气,拿起一把梳子上了初晓的头,一点一点给他梳头发。初晓被他顺的舒服,不由自主靠在他身上,口是心非道“我本来就没给你承诺好不好,哪里算骗你?” 晏温没应,眼神非常宠溺看着他,“是是是,阿初说什么都对。” 初晓被他说的浑身难受“你别这样叫我,连我妈都没怎么叫过我。” 晏温眼神温柔“叫人名字,不就是要叫人没听过的?不然,我和别人在你心里岂不是没区别了?若阿初不喜,我不这样叫就好了。” “也不是不喜啦……就是……”反正就很复杂,总体还是开心多于讨厌的。 “阿初有字吗?” 当然有! 但这个不能说。 初晓强装微笑“自然没有,我们家族没有取字的习惯。” 晏温眼神黯淡“我还从未听过哪个家族有这个习惯。是阿初把我当外人,不愿意告诉我?亦或者是……阿初,你还不肯把我当朋友。” 初晓每次听到这人委屈,都会怀疑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自然……有啦!我把你当做我的知己,我是觉得这个字不好听,所以才撒谎骗你。” 晏温听到‘知己’两个字,眼前一亮,但马上又继续委屈道“啊初是觉得,我会笑你,所以你不肯告诉我?又或者还是……不把我当朋友,所以……” 初晓只好道“不不不,你是除了我温哥,我师姐之外,对我最最最重要的人了!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 这小兔崽完全不知道面前的狼听到这句话有多激动,差点没直接动爪! “温哥?是之前见过的温景行?”晏温按耐住内心的躁动,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最差,也还能排第二的,怎么到你师姐后面了?” 初晓挠头“师姐对我非常好呀,这种好是和你不一样的好,就非常好的那种好!当然了,你也不差,我对师姐是不敢像对你这么说话的!况且师姐还比你,早了很久认识我,比你重要一点怎么了?” 晏温不发一语,心里还想着他哥叫温景行。温景行是盛仙宗的大师兄,那么初晓也应当是盛仙宗的弟子,在盛仙宗能称作师姐的,也就只有盛舒媛一人。 初晓见晏温迟迟没有说话,心里莫名不安,把人拉过来,面对面看着他,非常认真道“好啦好啦,那我告诉你,你不能笑,也不能告诉别人!” 晏温才反应过来初晓误会了什么,不过他当然不会拒绝,他信誓旦旦点头“自然。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不会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 本就两个字的事,可初晓在晏温面前就是紧张的要命。 他想了想,拿了晏温一只手,拿指尖在上面写,丝毫没注意到晏温的眼神暗了暗。 初晓感觉自己每写一笔,晏温的掌心就热一点,自己的心也像被点燃了一样,热起来。 写完之后,自己好像发烧了一样,连脖颈都红了一片。 晏温温柔地读道“棣棣?棠棠?好听啊,这名字。” 从小到大,因为名字被人笑到长大的初晓,听了这一句,莫名就红了眼眶。 前半生一直被人取乐的名字,突然被这人一句话治愈了。 晏温有点慌了,拍拍他的肩“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叫了。” 初晓顺着晏温安慰的手,自发就靠他怀里,一点都没反应出男人的僵直,他只是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初晓闷声道“没事,你叫的很好听。” 晏温拍拍他的肩膀,哄着他道“棠棠很好听的,没什么丢人的。” 初晓忍不住了,他小声道“可是,可是他们都让我叫他们哥哥,还说我不该生下来。反正,反正就……”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晏温眼里露出一点杀气,看见他又立马消失殆尽,温柔到不可思议,怕就是二寨主三寨主在现场,怕是牙都能惊掉一排“嗯,是他们自己坏,你名字很好听。” 初晓哭了,在他怀里疯狂蹭眼泪“他们给我穿裙子,说我的脸就应该这样穿,你还因为这个一直欺负我……” 晏温顿住了,难得眼里有一丝懊恼“是我不对,是我坏,这样,那我穿裙子给你看,好不好?” 初晓顿住了,奶声奶气道“算了,我现在都穿习惯了。其实也并没有很讨厌。” 晏温想笑,但又怕小东西生气,拼命忍着“那,那不然,上次是谁让你穿裙子的?是你的那位温哥吗?”他的语气仿佛只要初晓一说是,马上就能把温景行解决掉。 初晓没感觉到晏温的杀气,只呆呆傻傻道“不是,是我自己主动想穿的。我小时候,都是温哥一直保护我,我是要做大事的人,连条裙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做,以后怎么干大事?我以后要怎么帮温哥?只要能达到目的,我愿意穿一辈子的裙子。” 晏温看他心情好多了,试探道“那,你现在怎么办?” 初晓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怀里,立马推开他,见晏温吃痛地叫了一声,不由又生了点愧疚之心。 初晓抿嘴“那个,那个,不然我就在这边睡一个晚上,然后我明天回去?” 晏温道“可你在这里过夜,那便是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了,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待那个女子呢?” 初晓撇嘴“她把我塞到这里来,我还得顾虑她的名声?要不是你,我怕是……”怕是早就命丧当场了也说不定。 晏温想的更深入,凭初晓的美色,连他都保持不住,更何况是其他人。如果这次是别人的话,说不准…… 想到这些,晏温忍不住想把那女子抓回来千刀万剐。 晏温忽然问“对了,我还没问你是如何被抓来的?” 是追着温景行的小恐龙来的。 对啊,小恐龙。 说不准,拿小恐龙的人,就是清风寨的人,如果他今天走了,以后再进来,怕是难于上天。 初晓又正襟危坐起来“我就是路上被打晕带过来的。” 初晓又严肃道“并不是我因为关心那个姑娘,不小心被打晕的。也不是我为了找东西,特意过来的。”看起来好像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怎么连个慌都不会撒? 晏温心软成一片,他用手擦去初晓脸上未干的泪珠“好好好,那你要留下来,做是的夫人吗?” 初晓“……我是为了那个女子的清白,等过几天,你们再以脾气不合适,我们再进行和离,如何?” 晏温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刚好,我这里还给你准备了很多衣裙,你要不要看看?” 初晓一顿,皱眉“衣裙?你不是说,不知道这个姑娘要嫁给你吗?为什么你会准备衣裙?” 初晓还没等晏温回答,又自言自语道“是你那些二寨主三寨主给你准备的吗?不对啊,你又不知道要娶小妾,怎么会知道这些衣裙?这些……这些不会是你自己想穿吧?”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晏温。 晏温无奈道“自然不是。” 初晓眉头皱的更深了“难不成,难不成,你会自己喜欢的姑娘?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难受的要死。 初晓把这些归结为‘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兄弟有对象了,但是不告诉他’上。 晏温点头,叹气道“是啊,就是给我最喜欢的姑娘。”他不经意瞥了眼初晓,见他果然在意了,又带着浓浓的遗憾道“我本来都准备求亲了。” 初晓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意识的酸道“然后呢?结果怎么没娶?人家不喜欢我?” 晏温叹气道“哎呀,是啊。正常来说,你给一个女孩子簪子,约她出去玩,再给你送衣服,是不是代表你对她有意思?” 初晓点点头“是啊。”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巴越来越撅,看上去都能勾起一个小瓶子了。 晏温忍笑,又装作深情款款道“是啊,可后面那女子不告而别。等我再找到她时,你猜她说什么?” 初晓感觉这故事很熟悉,但具在哪里听过又说不上来,只好顺着他的话道“说什么?” 晏温道“她说啊,‘我又没有给你明确的承诺,我怎么能算欺骗你感情?’” 初晓怒了“这也太渣了吧!过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喜欢,她就是为了骗你的钱的!离开她反而是一件好事。别难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这种负心女给忘了的!” 晏温又装作很难过道“我也以为我能就这样放下她了,但不行。她的身影日日夜夜都出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初晓喉咙一阵酸涩,他自己也不明所以“是吗?那女子后来呢?” 晏温道“后来嘛,我小弟看我萎靡不振的情况下给我娶了妻,后来……我发现,那个妻子就是那名女子。” 初晓猛然抬头,看见他带笑的眼睛。只觉脚趾抓地,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结巴道“那那那女子,是我?” 这样想想,他真的很渣! 是啊,用了人家的钱,收了人家的东西,表面还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等任务一完成,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再次发现时,还以一个男子出现…… 这要是他,他都得奔溃。 初晓愧疚极了,但知道那个女子是他,心里又涌上一阵暗喜,矛盾难当道“我……好啦,是我不对。因为那个时候要完成任务,那个桃乐司主要我勾引你,我其实也没有花过你很多钱……吧。” 他突然想起有一次,他忘记在哪里睡着了,觉得那些人说话好吵哦,又不肯让晏温抱他回去,好像就哭哭啼啼着,把晏温当师姐母亲一样撒娇。后面醒来发现,那个地方的人全部被晏温清空了。 就为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他起来后还骂了晏温一句,说其实可以弄一个结界的,晏温还没有生气,好脾气地任他骂。 初晓越想越觉得自己渣,“是我的错,我不该先招惹你的。不然这样,我答应你三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我的三观和对师姐温哥有害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 晏温还没反应过来,初晓那边想了想,生怕晏温觉得少了,又道“我温哥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是他手下第一小弟,我厉害的很,三个要求,很多都。不然,四个,五个吧。不能再多了。” 晏温失笑,勾了勾他的鼻子“好。” “那我现在可以提我的第一个要求吗?” 初晓大方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晏温道“你做我三个月夫人如何?你也看见了,若这次拒绝了你,下次说不定还得给我送多少女人过来。不如你先帮我挡一挡,等日后,日后我还可以拿你做挡箭牌,拦住他们塞的莺莺燕燕呀。” 初晓顿觉感动晏温居然看出他想留下来,又不愿意接受这5个条件,为了让她接受,特意提的。 果然是好兄弟! 见初晓答应了,晏温勾了勾嘴角,又道“那这样,只要有人在,你都得叫我夫君,或者叫我喻之。” 初晓下意识忽略掉‘夫君’这个羞耻感爆棚的选项,他念道“喻之?” 晏温只觉自己柔弱的内心仿佛被一片羽毛扫了一下,温柔地道“嗯,我在。” 初晓点头“好,这个没问题,还有吗?” 晏温道“若是有人想见我,你要负责帮我拒绝。” 初晓爽快点头“这个好,我最擅长怎么拒绝别人了。” 而且还不用有负担! 初晓又问“还有吗?” 晏温摇头“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尽到一个夫人应该尽的义务,用你三个月的时间维护你夫君的任何事情。” 初晓“就是你不说,我也会一直维护你。做你夫人也太简单了吧。” 他突然对上晏温认真的眼神“简单?既如此,你,要不要一辈子做我夫人?”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一 见初晓一脸惊恐,晏温又大笑道“我开玩笑的,怎么你相信了?可能之前是喜欢你,但那些是建立在你是个姑娘的基础上,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喜欢女人,不代表说讨厌男人。 初晓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但他毕竟大大咧咧习惯了,十分自然地忽略掉那些。 晏温朝他伸出手,初晓防备地抱手“怎么?你要干嘛?” 晏温耸耸肩“都是兄弟啊,一起睡怎么了?” 好像也是哦。 初晓回握上他的手,被他大力拉过来,初晓挑眉“你干嘛?” 他觉得腰间有一道奇异的感觉,直让他浑身发软。 晏温也朝他挑眉“你就穿这个睡觉?” 是哦,穿这个是会不舒服。 初晓别别扭扭起身,站到屏风外面去“我自己来。” 晏温含笑地看着屏风那边投射出来的影子“我是怕你不会脱。” 初晓愤愤“……不就脱件衣服嘛,这有什么不会的,小瞧人!” 片刻后。 初晓弱弱道“这个要怎么脱啊,你……”这种喜服到底怎么给他穿上去的?还做的这么复杂? 他简直都不想脱了,明天就这一身原模原样出去见人。 初晓还在纠结这个带子,却发现有一双大手穿过他的腰,还一直往下。 初晓下意识打掉那个手“你干嘛?” 晏温的声音几乎是贴近他的耳朵“我干嘛?你不是不会脱吗?还是你想这样穿三个月?” 初晓“……” 行,向资本家低头。我忍。 不得不说,晏温解这个衣服的手法十分熟练,他的手也十分规矩,并没有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但初晓可能就带着心理作用,总觉得他碰完后,有一种蚂蚁过境的触觉,浑身发痒。换好里衣,他更是一步都走不动了,手脚发软。 初晓边抑制不住脸红边想等我找到温景行的小恐龙,我一定,马上离开! ———— 清晨 在来清风寨的马车里 盛舒媛端坐着,闭目养神。 采萧迟疑道“殿下,我们直接去清风寨啊?” 盛舒媛没有睁眼,点头。 采萧道“我们直接问神器吗?可那是神器诶,就算是我,都不可能把神器给一个外人把。” 采艾道“只有神器认主,才能算神器。若神器不认主,连件玄器都不算。” 采萧“殿下已然知道没有认主了?” 盛舒媛依旧闭着眼睛“是,吟安说的。” 采艾道“既然没有认主,且神器又十分活跃,那么说明。这个神器并不认可这个寨主,只要没有认主,我们便有机会。” 采萧还是不明白“那他们大可以给自己亲近的人?怎么会给殿下。” 盛舒媛微睁眼“若能与他商量,并且给出他满意的利益。自然可以皆大欢喜。” 偷盗这种事情,盛舒媛做不出来。 采萧一针见血“可是如果那个寨主不见殿下,或者大寨主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神器呢?” 采艾叹了口气“连我都能感觉到神器的存在,寨主怎么可能感觉不出?若寨主不见殿下,那也……”那她也没有办法。 偏偏这人是南圣的,还有可能是皇室的血统只能靠利动之。换句话说,那毕竟是皇族的人,再大的利益说不定也比不上神器本身带来的好处更让他们心动。 马车到了清风寨,他们非常顺利地被拦了下来。 采艾下去“您好,我们是霓虹所的人,想同你们寨主商量点事情,能不能帮我们通传一声。” 几个守门的粗声粗气道“寨主出去了。” 采艾无视他们凶巴巴的脸,笑容更深了些“三位寨主都出去了吗?” 守门点头“是。请几位回去吧。” 采艾上了车,朝盛舒媛摇摇头。 采萧皱眉“不见我们呀,殿下,那我们怎么办。” 盛舒媛不慌不忙,平淡道“说我们想见夫人。” 采艾立刻下去问了。 守门的居然有一丝犹豫,两个守门侍卫还商量起来。 “怎么了?” “这,这要不要去说啊?” “这一看就是生面孔,说什么?拒绝啊!” “你疯了吗?你不记得昨天大寨主发多大的脾气,后面见了夫人一面,立刻就不气了,早上连其他两位寨主对夫人毕恭毕敬的,这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的寨主夫人。如果这人刚好夫人认识呢?” “我突然想起来,大寨主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是笑得出去的,他之前从来没有笑的这么露骨……” “从唇角到发丝,心满意足都满溢出来,啧啧……” “好了,寨主也是我们能编排的,小心被别人听了去……快别说了。” 几个守门的立马正经,语气恭敬了很多“几位请稍等,容我们进去禀报一声。” ———— 初晓感觉自己要死了。 一天早上接见十几个人,脸感觉都要笑僵了,更不要说这个鞋子穿的他哪哪都难受。 二寨主三寨主看他的眼神,也都十分殷勤且……猥琐。 就那种我家兄弟终于谈恋爱的感觉。 非常窒息。 难怪没有人想来当晏温的夫人。连个妾都这么痛苦了,这苦差事谁爱当谁当!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会,初晓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疯狂喘气。 腰酸背痛好难受啊…… 难受归难受,正事他不会忘记,初晓闭着眼睛给自己捶腰“要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据说是晏温给初晓配的一个婢女,恭敬道“奴婢吩咐下去了,只要寨子里有人见过,肯定会有下落。” 初晓点头。 突然一阵敲门声,初晓下意识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再见什么人了!” 婢女提醒“夫人,有人敲门。” 初晓露出一对眼睛“我可以不见吗?” 婢女点头“自然,夫人是何等的尊贵,自然可以选择不见。” 初晓脸一僵,夫人可以,但他不是夫人。 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初晓叹了口气,默默坐起来无可奈何,强打精神道“让他进来吧。” 婢女提示道“夫人不喜欢,可以推说身体不好。” 初晓眼神一亮,但想了想,昨天算是他初夜,身体不好,不就代表他是被那啥那啥下不来床吗? 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他说不出这种话。 那侍卫果然道“夫人,外面有人想拜见夫人。” 初晓叹了口气,他今天已经叹了很多口气了。感觉这是他一个星期的量。 初晓漫不经心要站起来“谁啊,外面?” 侍卫不卑不亢道“说是,霓虹所,盛舒媛。” 师师……姐? 初晓下意识腿一软,要站的脚旋即一屁股重重坐到床上,就非常痛。 但初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连忙又站起来,又坐下。 不会被师姐发现了吧?! 啊啊啊啊好丢人啊!!! “不见。” 见侍卫立马要去传话,初晓又追出去门外道“等等……” 若真被发现了,自己还不见,那…… 唉,他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这三个月的。 盛舒媛进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女声让其他人都下去。同时还带走了采艾与采萧。 盛舒媛上前一步,正要说话,被所谓夫人扭头过来的脸给惊到了。 她很久没有这么惊讶了。 这人和初晓好像啊,连那股憨憨劲都像极了。 而且,印象中,她好像在哪里也看过这种打扮…… 是在哪里呢? 不该啊,从小时候到现在的记忆一直都有的,除非是……炎上城的那段记忆。 初晓见盛舒媛没发言,呐呐道“师姐……” 还真是他。 盛舒媛没怎么骂他,只是微微皱眉“你怎么?你不该在霓虹所吗?”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个婚礼极其敷衍冷淡,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喜欢那个人,想嫁给他?” 她并不反感这种性别恋爱。他只怕初晓收到伤害。 初晓立马摇头“不不不,不是。” 盛舒媛眉头更深了“你是被迫的?是他们逼你,压着你过来的?”虽然看初晓的神情不太像。 初晓又连连摇头,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晃的更晕了“不不不,是我与这个寨主有一个约定,先暂时替他当三个月的夫人。” 盛舒媛确定他不是被强迫也就没多问,反复嘱咐道“若他对你动手,还是怎的,你要及时告诉我。” 初晓点头“当然,师姐,我还没有那么傻。” 盛舒媛其实师姐看你不止有一点点。 你怕是对自己没有清楚的认知。 初晓生怕她多问,转移话题道“师姐,你怎么突然知道我在这?” 盛舒媛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这,我只是想见寨主,恰好寨主不在,所以想见寨主夫人。” 初晓听见寨主夫人一梗,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挠挠头“他在啊,他在书房看书,说是批什么文。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才不要。” 盛舒媛忽然打量起他“你这身,你其实这样穿,很美。”与盛舒媛几乎不相上下。 初晓又浑身不自在,又生硬转移话题“师师师姐?你找他有什么事啊,不然我帮你问问他。” 盛舒媛笑道“看起来,你们关系还挺好?” 初晓点头“是,我在炎上城就认识他了。和尚庙又遇见了一次。我们算是铁兄弟。” 炎上城。 果然初晓也去过炎上城。 所以,她的那个身份应该也见过初晓。 盛舒媛不动声色“好,那麻烦你了。” 初晓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不过是提一句而已。哪里会很麻烦?” 事实证明,是真的很麻烦。 初晓面前那死男人正在画画,听初晓念了许久,依旧只淡淡哦了一声。 初晓不耐烦了“你什么意思?” 旁边几个大寨主的老人都惊呆了。 在清风寨连二寨主都不敢用这种语气同大寨主这样说话。 这位新夫人感觉……太过胆大妄为,恃宠而骄了。 就在他们想着寨主的那个笔用什么方向向初晓砸过去时,令他们大跌眼镜的画面出现了。 大寨主反而是放下笔,好声好气道“怎么,生气了?” 初晓凶巴巴道“我师姐想见你,你要见他吗?” 晏温眼波流转“你师姐?盛舒媛?” 初晓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晏温立马温柔“冤枉啊,我怎么敢?你自己说,温景行是你师兄,那不代表你是盛仙宗的人?盛仙宗能被你称作师姐的,也只有盛舒媛吧。” 初晓“那你见不见啊?” 晏温叹了口气“夫人既然执意要我见,我怎么好意思违背夫人的请求呢?” 初晓理所当然道“那是我师姐诶,你到时候可得客气一点。” 这句话一出,伺候晏温的老人们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是这话太过理所当然,晏温哄人的语气也太过轻车熟路。 他们不得不把对初晓的态度再往上拔高了很多层,甚至超过二寨主的程度。 晏温又重新拿起画笔。 初晓皱眉“不是要见我师姐吗?走啊。” 晏温不紧不慢地作画“夫人不是让我务必保持心情愉悦吗?这幅画作还未完成,我怕到时候与师姐的交流只顾着想画,反而疏忽怠慢了师姐,那就不好了。” 初晓看见那个白纸才滴了几滴墨,翻了个白眼“那你得画多久?” 晏温摇头“我也不知。怕是得等我才思泉涌的时候,方能知晓。” 初晓不满“那我师姐岂不是得等你很久?” 晏温装作无奈“可若是我心情不不好,怕也是对世界招待不周啊。”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初晓“那你怎么样才能心情好?” 晏温“我画完这幅画,说不定就能心情好。” 初晓声音拔高了“说不定?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晏温“那也是怕……” 初晓听的头晕“好了,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可以让你心情好吗?” 晏温这才抬眼,看初晓“若是夫人朝我撒个娇,说不定……我一定心情就好了。” 初晓“……非要如此吗?” 这是什么怪癖好? 初晓从旁边拉来一个伺候很久的老人“别人撒娇可以吗?” 老人十分懂颜色道“卑职,天生不会撒娇。” “卑职也是,卑职还色盲。” 色盲和你会撒娇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晏温又拿起画笔“夫人还是不要勉强了,还是让为夫缓缓。” 初晓耳朵红透了“好!” 晏温那个笔没拿稳,那滴墨重重地滴在那张纸上,渲染了整幅画。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二 初晓咬了咬唇,瞥见旁边那几个侍卫都下去了,才干巴巴道“那……撒娇。” 晏温抬了抬眼“没了?” 初晓也知道这个不算,他绞尽脑汁想起前女友的招数,给自己打了打气,后拉起晏温一只手。 憋了很久,感觉脸都憋红了,他自己觉得应该很丑,但还是闭上眼睛道“喻之~” 初晓完全低估了自己的美貌,他那往日里的桃花眼里浸着水意,似还若有若无带着点春意。 晏温呆了片刻,勾了勾嘴角,拂开初晓额间的碎发“好,夫人所托,我必完成。” 初晓手攥了攥,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还是撇撇嘴“那现在就去吧。” 为了师姐,我真是付出了太多。 这算是盛舒媛第一次见晏温。 但不知怎的,晏温却感觉应该在哪里见过盛舒媛。 晏温朝盛舒媛拱了拱手“嗯,师姐坐。” 盛舒媛“???”师姐? 初晓“……”脸爆红。 初晓拉了拉晏温的衣袖“你你你叫谁师姐呢?要不要脸呀?”这一声似娇嗔似埋怨配上美人羞愤的脸,真真是好看极了,半点都让晏温生不起气来。 晏温无奈道“可现在在师姐眼里,你嫁给了我,那我唤声师姐名正言顺。” 初晓有一瞬间觉得没毛病“反正,反正,就三个月,以后,以后你就不准喊师姐了。” 晏温自然都说是。 初晓就听了他们聊天第一句已经都要当场去世了,更何况后面的内容,他推脱有事情下去了。 晏温脸上的笑收了几分,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有何要事商量,能让盛殿下前来?” 果然是南圣皇室的人,连盛舒媛的身份都知晓。 谁不知南圣皇室只有两个人。 晏温不是那位南圣王,那便只能是南圣第一国师,南圣喻。 盛舒媛没正面说神器的事,反而微笑道“阿晓虽是外陆人,可他却是我盛仙宗弟子,也是我的师弟。也请国师别在他身上打坏心思。” 晏温不笑了,倒是比刚刚笑的脸真挚了许多“师姐大可去问问,一直以来可都是你的那位好师弟一直打我的心思,男扮女装,又是撒娇又是卖蠢的。把我勾上心了,他倒好,两手挥挥就跑了。” 这是什么语气?? 吃了一嘴狗粮·盛舒媛“……” 你们恋爱的过程我一点也不想听。 晏温似是没看见盛舒媛的脸色,故作烦恼道“哎呀,是了,你是没看见刚刚他在书房撒娇的那个样子。若不是他故意撒娇,耽误了时间,我也不会晚了这般久才来见师姐。” (初晓呸,明明是你逼我跟你撒娇才愿意来见师姐的!!) 这要是初晓在,能和他争的脸红脖子粗。 在狠狠说上一句,阴险小人,卑鄙无耻。 盛舒媛眼前都有画面感了,她还真觉得,这是初晓能做出来的事。 晏温继续在那边述说甜蜜的烦恼“师姐,你是不知道,他是有多黏我,早上见老二老三都要时时刻刻牵着我的手,唉,弄得我出门都晚了一刻。” (初晓呸,明明是你自己让我牵着你的手,还说你那些兄弟都凶的很,结果最凶的是你!!) 盛舒媛脸一些绿了,脑子要问的东西一时半会都有点想不起来。 偏偏那边晏温还在炫耀“师姐,你是不知道,我方才画幅画,他都得时时刻刻站在旁边,看见我画别人,直接上去就抢笔把那画涂的干干净净。只能画他自己。” (初晓呸呸呸,明明是你自己看我看呆了,还要怪在我头上,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盛舒媛清了清嗓子,晏温才从意犹未尽的语气中出来,假意赔罪道“哎呀,一时失神,把师姐都给忘了。还请师姐勿怪。” 盛舒媛“……”其实她莫名有点酸。 总感觉,好像以前也有一个这样对她的。 晏温把自己说高兴了,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很多“不知师姐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盛舒媛开门见山道“国师可知,清风寨里的神器?” 晏温似一点也不意外,懒洋洋道“我知道。” 盛舒媛问“我知她未认主,若国师愿意为我引荐,我亦愿意付出同等的利益。” 晏温轻笑一声“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殿下的身份还要尊贵,资源还要多?这些东西,自然难不倒殿下。” 盛舒媛猜到晏温不好说服,语气平淡道“国师想要什么?” 晏温站起身“我想同殿下确认一件事。” 盛舒媛有些意外“何事?” 晏温回忆那东西的长相“殿下是否有一件玩意,似龙又不似龙,爪似猫。” 这不就是小恐龙吗? 莫非那人是晏温? 不,盛舒媛立马反驳了这个想法。 她见晏温的心理活动连温景行都比不上,怎么会是那个人。 更何况晏温很明显心有所属。 能让她盛舒媛心甘情愿放弃的,那人必定心里也只会是她。 盛舒媛点头“是,国师何意?” 晏温笑了“无它,只是想请殿下千万,以后再也别把此物拿出。若是可以,能否为我做一个赝品。” 盛舒媛有些看不透了“若国师不能以诚相待,那请我不能完成。” 晏温从善如流道“阿初是因它才答应同我成婚。若殿下拿出来了,那阿初定会毫不犹豫,离我远去。” 他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在初晓的地位还不如一只恐龙。 盛舒媛嘀咕了一句“所以,方才你那些都是假话了?” 当然了,晏温并没有听到,就算是他听到了,也不会害羞脸红,最多就是厚着脸皮承认。 晏温继续道“盛殿下放心,我对阿初自然是真心实意。只是他不明自己的心意,我既做不来关他置密室,又做不到陷他与危险之中。也只能以温水煮之。” 晏温这种坦诚的方法,盛舒媛也算能理解。 她点头“好,明日,明日我拿予你,你也别忘了对初晓的初心。” ———— 另外一边,初晓迎来了第二个客人,温景行。 温景行绕着他走了几圈,初晓想象中打趣他的那些画面一点都没出现,反倒似落寞,似感叹道“她与你站一起,也是这件衣裳。” 初晓莫名吃了口狗粮,叹气道“你都不问我,那位大寨主是谁吗?” 温景行翘了个二郎腿“还有谁,能让你心甘情愿穿上这一身的,也只有那一位,晏公子了。” 初晓恼怒了“喂喂,我有这么明显吗?” 温景行不客气戳破他“你哪次见他,不是这幅嘴脸,嘴角的笑都能和天肩并肩。” 温景行难得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那个晏温是个城府深的,连我都看不太透,若不是……” 若不是从他看初晓的眼神里仿佛看见了自己,否则温景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把初晓交给他的。 初晓不太懂“若不是什么?” 温景行一点都好声好气道“没有什么,我是说,你之前传音了什么?” 上面写的文字乱七八糟的,若不是认出初晓的字,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蹚这摊浑水的。 初晓才发现自己没说清楚,他不好意思道“当时不是情况紧急,也就没说清楚。” “温哥,你也不想想,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怎么会来这里的?” 温景行浅笑“哦,我还以为你是发现自己的感情,准备瞒着我私奔?” 初晓毛骨悚然了下,疯狂解释道“自然不是,我若成亲,怎么会不通知温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是被一个玩意引来的,温哥,你就不好奇吗?” 温景行挑眉看他。 初晓想邀功的心情瞬间没了,只好道“好吧好吧,不卖关子了。我告诉你,就是之前,宣姜给你个那个小恐龙呀。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温景行眼神与神色皆没变,但初晓就是知道温景行情绪上来了。 他在意了。 初晓道“我那天,就出去玩,结果看见一个姑娘,那姑娘后面就带着一只小恐龙,小恐龙上面还绣着一只小猫爪。” 初晓说着说着忽然嘶了一声,推开温景行的手“你捏痛我了,温哥。” 温景行方才那瞬时脑子似失去所有的感觉,浑身上下只剩两只耳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道“那那个女子,你……” 初晓脸上有一丝歉意“我,我很抱歉,我没看清楚。但走路的姿势有几丝像宣姜,这也是我留在清风寨的原因,那女子就是在清风寨消失的。” 温景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嫁给晏温,大可不必。我的事情,犯不上牺牲你。” 初晓眼神飘忽不定“其实,其实也不包括这个原因,还有别的……” 温景行是男人。 他看得懂初晓,也看得懂晏温。 明白他们双方都有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初晓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晚上—— 初晓正趴在床上看话本。 脚还一翘一翘的,可以说非常悠哉了。 晏温过来的时候,初晓还在如痴如醉地看。 晏温清了清嗓子,初晓翻了一页。 晏温坐在初晓旁边,捏了捏他的脚丫子,初晓又翻了一页。 晏温小小声道“棠棠?” 初晓“滚,别打扰我读书。” 晏温叹了口气,凑过来道“棠棠在看何物?” 初晓推开这个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你要就寝了?” 晏温仔细瞥了他的神色,见他不像生气,也就小心翼翼道“嗯~” 初晓啧了一声,拿着话本,身体坐起来,脚在下面摸索着拖鞋,被晏温轻轻按住“棠棠这是何意?” 初晓道“你要就寝,我想看书,那我就去书房看,怎的?” 晏温道“棠棠可以继续看,我别没有赶你的意思。” 初晓点头,继续看起话本。 晏温不着痕迹看了初晓一眼,埋怨道“唉,这话本当真好看?比我还重要?” 初晓揉了揉自己的头,又非常随便的rua了晏温的头一下“就看着好玩,乖。” 晏温“……”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他一向知道怎么勾起初晓说话的**“你就不好奇,今天你师姐同我说了什么?” 初晓又翻了一页“不好奇。” 晏温“……”吃鳖。 他只好祭出大招“你要他们去找的小恐龙呢?” 初晓终于放下话本,肯赏眼看他,伸手道“你找到了?拿来。” 晏温“……不是,我是说,府里的人并没有人有你说的这玩意。” 初晓翻了个白眼,又要看书,被晏温扯开了“但,但有人说他们见过,就能大婚的时候,有人身上带着。” 初晓任由话本被他扯去,皱眉道“谁,有下落吗?” 晏温表面在回答他的问题,实际默默将话本放在自己空间里,并且拿各种东西压了又压,确定找不回来后,才笑道“自然没有,只是一面之缘,怎么可能记得起来。” 初晓“那有什么法子再让她出来吗?” 晏温一本正经道“那你总得告诉我,那玩意是谁的,又是作什么用的,我也好方便找?” 初晓想了想,才小声道“那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晏温点点头。 初晓还是不放心,再补充道“就是,连你家人都不可以讲哦,谁都不行的那种。” 晏温又点头。 他觉得自己真真是疯了,前半生跋扈且说一不二半辈子,后半辈子却栽在这个小子手里。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初晓认真道“这是,温景行的定情礼物。是宣姜,你应该记得她吧。” 晏温记忆力一向好“是当初同你一起拜师桃乐的那位?” 初晓嘟嘴“你居然记得,你都没见过几次,居然还记得这般清楚?” 晏温哭笑不得“我自然是因为你,她同你一起,当时又是温景行,也就是你的温哥的夫人,我怎……” 他他他好像吃到什么天大的瓜。 温景行的定情之物? 盛舒媛说那物是她的。 所以说…… 盛舒媛就是宣姜? 盛舒媛居然是温景行的妾? 那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居然是温景行的妾? 饶是晏温这般沉稳的人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盛舒媛看起来并不记得他。 感觉这信息量好大!!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三 初晓继续道“后来温景行就把那个搞丢了,我在订婚宴上看见了这个,就跟着他过来,后来就被打晕了,再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晏温晃了晃脑袋努力把这个有冲击力的事情散出去。 初晓道“所以啊,你一旦有消息,一定要记得告诉我,这个对我,对温景行都是很重要的!” 他当然知道小恐龙在哪。 他甚至知道宣姜谁。 但要是现在告诉初晓了,那初晓岂不是就要离开了? 还是得他们关系确定了再说,到时候应该也不迟。 初晓又想起什么“对了,今天师姐和你说什么了?” 晏温刮了刮他的鼻子“怎么,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初晓皱眉“我不想知道,不代表我不可以知道啊。快说!” 晏温无奈道“就是,清风寨一直有一件神器,你师姐想拿到那个神器。” 初晓惊讶地张大了嘴“神器?” “听起来好厉害好厉害啊!” “我还没有见过神器呢!” “就连我手的温言,也仅仅只是圣器呢!神器长什么样子啊?” 晏温按下这个躁动的脑袋,无可奈何道“其实神器没什么,那些器灵的脾气又臭又硬的,与其要一个神器,还不如一个圣器来的厉害。” 初晓嗤之以鼻“那你神器吗?” 晏温“……没有。” 初晓道“没有神器和不需要神器那是一回事吗?我没有钱和我不需要钱那能一样吗?” 晏温“我没有,是因为我不要。” 初晓撇撇嘴,继续听着男人在说大话。 晏温道“我不愿意宠着一个器灵,像是宝贝一样照顾得它无微不至,我不想这样,所以我不需要。” 初晓敷衍点头,要去找之前不见的话本。 晏温还说了“我有你一个已经够了。” 初晓脑子里话本都没拍,呆呆愣愣坐了很久,好半晌,却道“那,那我师姐为什么找你要神器?” 得,小乌龟又缩回去了。 晏温也不强迫,反而顺着他道“应当是有用,你师姐那般尊贵的身份,不至于为一个神器这般低三下四。” 初晓是第一次听晏温说尊贵两个字。 初晓问“尊贵?你居然也认同我师姐尊贵?就连当初慈悲方丈你都不屑一顾的,你这种人居然也觉得我师姐尊贵?” 晏温笑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师姐本就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子。” 初晓不明白,但不妨碍他高兴。 “那你答应把神器给她了?” “反正这神器我也不想要,老二老三又打不开,既然她能给我足够的利益,那我神器给她又怎么样?” “足够的利益?什么利益能让你都觉得多?” “……” “快说快说……” ——第二天—— 盛舒媛来的时候,初晓还在床上睡觉。 晏温带着盛舒媛去了后殿。 “就是这里,它喜欢经常呆在里面,一看就是一天。” 盛舒媛点头“谢谢。” 晏温笑了“我们是平等交换,若是她不肯任你为主,你也只能就这样出来了。” 盛舒媛“我会的。” 她打开门的那瞬间,感觉踏进了一个新的世界里。 “你好啊。”这是一个略带忧愁的声音。 盛舒媛寻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光团。 光团里朦朦胧胧有很多声音,盛舒媛一个都没有听懂,但就是觉得很吵。 那个女声又温温柔柔笑了“不好意思啊,很吵对吧。” 盛舒媛看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这是我心底的声音。”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好不甘心!” 盛舒媛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童鸢,这光团似才又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点烦!”那女声又变成温温柔柔的样子,方才那副癫狂的模样好像完全不是她一样。 盛舒媛“……”这是一点吗? 这是很多吧。 光团又道“哦,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熙华,是这个虞美人的器灵。你好。” 盛舒媛“你好。” 熙华道“嗯,你也是要来征服我的吗?” 盛舒媛摇头“不能说是征服,我只是想让你帮我。” 熙华“那你也想做我的主人吗?” 盛舒媛“我只想做你的朋友。” 熙华笑了“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盛舒媛看着光团里面在疯狂舞动的人。 熙华又道“我想了一辈子,我不甘心。只要你能帮我,我愿意当你的朋友。” 盛舒媛“你想我怎么帮你?” 熙华道“你可以代替我吗?” 盛舒媛愣住了。 熙华又道“若是你,我是不是就不会过上那样的人生。你能帮我把人生再走一遍吗?” 盛舒媛冷静道“我回到过去?过你的人生?” 熙华温柔轻笑“哪里可以回到过去,没有哪个神器可以回到过去,我只想你渡一次我的幻境。过一遍,我的人生。如何?” 盛舒媛郑重道“好。” 熙华往后退了很多步,仿佛又在确定她一样,又问“哪怕是失去记忆?” 盛舒媛“是。” 熙华后退的那几步,充当了助跑的作用,猛地一下撞进她的身体。 盛舒媛缓缓陷入沉睡。 “还差一个人……” ———— 温景行来的时候,初晓已经醒了。 他还在吃饭,看见温景行,眼神亮晶晶地挥退下人“温哥,你来了!” 温景行嗯了一声。 初晓疑惑道“怎么没见师姐?明明晏温昨天说,师姐也会来的。” 温景行“我没遇上师姐。” 初晓绕绕脑壳“哦,那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吃?” 温景行“……你确定这个点吃早饭?” 初晓“……那你午饭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温景行“不了。” 初晓咬下一个包子“哦,我记起来了,师姐好像来了,和晏温去了后殿。” 温景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他也应该去后殿。 初晓在和一块肉作斗争,“你要不要去找师姐?” 温景行下意识点头,但点完头,又迷茫了一下。 他们两个又是不一样目的的。 想见师姐,在霓虹所也可以见的。 但初晓都看见他点头了,初晓大声道“来人。” 马上上来了几个侍卫“带温公子去后殿。” 侍卫“是。” 初晓继续和那块固执的肉作斗争。 温景行去的路上,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比如,见了师姐,第一眼要说什么? 再或者,师姐问他要做什么,他是不是要先声夺人反问师姐,师姐是来干什么的? 又或者,师姐会不会问都不问,带上他一起找东西云云。 但其实,到的时候,一条都没有用上。 因为他打开后殿的时候,脑袋也瞬间一片空白了。 恍惚之间,还听见一道惊喜的女声。 “就是你了!” ———— 云国是南边最大的国家。 云国表面上的皇帝当政,但实际上,政权依旧在太上皇的掌控之中。 云国的皇后,叫盛舒媛。 她起来的时候,旁边立马递上了几个帕子,甚至还有人敢摸她的头。 很久没有人敢摸她的头了。 上一个,还是她母亲。 盛舒媛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皇后醒了,皇后醒了!” “皇后终于醒了。太医快来看看。” 盛舒媛扶着脑袋半坐起来,眼前的这瞬间,陌生又熟悉。 “这是哪?” 侍女手里的盆差点要掉“这是您的寝宫啊,娘娘!” 我一直住在霓虹所,哪里来什么寝宫。 不对,这是我的寝宫。 霓虹所是什么? “太医,太医快来看啊,太医。” “娘娘,娘娘您还记得我吗?” 看见她,恍惚间一个名字浮上心头“你是,杜鹃?” “我是百合啊,娘娘。” “我才是杜鹃。” “娘娘,我是葫芦啊!您记得我吗?” 吵死了。 盛舒媛忍不住直皱眉“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娘娘,您一个人,我们不放心啊!” “是啊,娘娘,您……” 盛舒媛忍不住大声道“出去。” “是。” 所有人都出去了,盛舒媛脑袋才终于安静了会。 脑子里的记忆也慢慢浮现。 她是北国的小公主,她也叫盛舒媛。 奇怪,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 她联姻给了南国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但皇帝好似偏爱其他美人,特别是一位王贵妃。 她这次落水好像也是因为这个王贵妃。 中间似乎还断了一些记忆,中间她嫁给太子的那段记忆不见了。 她总感觉这个身份很奇怪。 身为一个皇后,居然还是处子之身? 这个身体还忘记了什么东西。 她越想头越痛,反正想不出来。盛舒媛也就打开门,趴在窗子外面看天。 外面清新的空气呼吸了片刻,她感觉脑袋的疼痛轻了许多。 盛舒媛索性就打开门,赤着脚走出了院子。 越走越轻松,越走越宁静。 就当她要回去时,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是一块糕点。 盛舒媛把它捡起来的时候,对上了一个小男孩。 男孩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都是补丁。像样的簪子都没有一个。 对上盛舒媛的目光,他瞬间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指着那块糕点道“那是我的。” 其实,他平常再怎么无措,大多都是装出来的。偏偏对上这个女人,他什么都装不出来。 只要满满的羞窘。 盛舒媛皱眉“可是,它都脏了,你还要吗?” 也是,这位看上去也是金装玉裹的,能是什么好人。 男孩目光冷了许多,但还是装作一副无公害的孩子“可,那是我唯一的晚餐。” 盛舒媛心似是被紧紧攥了一下,然后她蹲下了,不知怎的牵着他的手“那,不然我请你吃饭吧。” 男孩也莫名鬼使神差要答应。 但他马上晃了晃脑袋,离开疯狂摇头“不不不,我哪里有这个资格和贵人一起用饭。” 他立刻跑开了,还不忘带上那块脏兮兮的糕点。 盛舒媛第一次为自己感到羞愧。 但同时,也有点庆幸。 幸好她来的时候,没穿鞋。 若是穿着鞋,怕是踩的更不能吃。 很快,她那几个婢女,所谓的杜鹃,百合葫芦追上来了,一个捧着鞋,一个拿着布,还有一个拿着水盆。 他们非常轻车熟路地先擦一遍,再拿布沾湿水,再擦一遍,最后再套上鞋。 盛舒媛恍惚间问“宫里有这么高的小男孩吗?”她大概比了一下腰那个大小。 百合斟酌了片刻道“没有,宫里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没有这么高,三公主就更不要说了。” 盛舒媛挑眉“若是我没记错,大皇子也有八岁了。”八岁也应该是这个身高才对。 葫芦似是笑了一下,但马上忍住了“是,大皇子可能,可能遗传了贵妃,贵妃比娘娘可低噗一个头不止。” 杜鹃“三公主六岁已经快赶上大皇子了。” 百合“说不准三公主是遗传圣上的呢?” 她印象里,大皇子三公主都是贵妃所出。 盛舒媛摇了摇脑袋,又问“那宫里没有别的小孩了?” 百合道“有啊,最近太上皇寿宴,二王爷的嫡长子,三王爷的公主还有长公主的女儿都来了。” 是了,他们皇上是太上皇的大皇子。 杜鹃道“长公主与三王爷皆都生的女儿,仅有的儿子还未断奶。所以,若说还有别的皇子,应当就只有二王爷的嫡长子温景行了。” 温景行? 这名字听着又好熟悉。 盛舒媛莫名觉得,那孩子就是他。 葫芦道“那孩子也是可怜,二王爷当初死的早,母亲还跟着去了。留下个独苗苗,估计得受多少白眼。” 盛舒媛问“他现在住在哪?” 百合道“好像是,王贵妃那边。” 杜鹃解释“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她想公报私仇!之前王贵妃一直想嫁给二王爷,但偏偏二王爷不愿意娶她,后面她嫁给了我们圣上。” 葫芦惊呼“我们皇上知道这个事吗?” 杜鹃翻了个白眼“废话,肯定知道了!你不想想,我都能知道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百合表示自己看透一切“嗤,按我来说,依照王贵妃的性子,估计会把责任都推在二王爷头上,反正二王爷都死了,没有人会戳破他,死无对证。” 杜鹃点头“是啊,她就说是,那个二王爷先是给了她承诺,她没答应,后面还到处散播假消息,说是她主动纠缠。”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四 盛舒媛第二次见到小温景行是在一次宫宴上。 “皇后到,拜!” 盛舒媛坐下时,却鬼迷心窍朝温景行的方向那边望。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皇后好看了好多!” “我也……之前总感觉死气沉沉的。” “皇后本就是大陆第一美人啊,当初也是最惊才艳艳的熙华公主。” “但可惜娘娘又好看又有才,我们的皇帝却专宠着贵妃。娘娘一直无所出。” “就是娘娘无所出,你没看见但凡有头有脸的女辈都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了吗?” “你的意思是……” “对,若是有幸能当娘娘的儿子,得到皇后娘娘的教导。依照太上皇的那么宠娘娘,说不准下一个皇帝就是我们家的。” …… 盛舒媛只听着,眼里都是温景行破了的内衫。 这应该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吧。 她沉下脸,旁边的百合道“娘娘,您是在看温成世子吗?” 温成世子? 是了,二王爷只有他一个儿子,世子之位不给他给谁? 偏偏看起来还面黄肌瘦,穿着那衣服,似是披着一张大人的皮,让盛舒媛心里直疼。 “圣上到,拜!” 盛舒媛是皇后,且太上皇与皇上也免了她行礼,她也就大概朝他们点点头。 皇上是跟着贵妃来的,两人还牵着小手。 贵妃穿的那红比皇后身上的,似更红了几分。 且再看周围习以为常的表情,贵妃的宠爱已然是深入大臣的骨髓。 皇上毕竟还是知道分寸的,虽宠爱贵妃,但还是向着盛舒媛走来,与盛舒媛同坐。 皇上本是要同同桌寒暄一下,但瞟到盛舒媛那处,不禁一顿,似是从未见过她一般,眼里的惊艳几乎流露于表。 盛舒媛微皱眉,不着痕迹坐远了些“陛下,是臣妾哪里不得体,陛下为何用这种眼神……” 皇上似才反应过来,不自觉挂上几分谄媚的笑“没有没有,只是,从未见皇后这般打扮过。” 旁边杜鹃温温柔柔刺了皇上一下“陛下已经有一周未见娘娘了,娘娘的妆容与服侍皆同往昔一致。” 其实连他们都觉得,自皇后落水那日就不同了,但有可以挤兑皇上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皇上本是不悦的,但见盛舒媛勾了勾嘴角,再一次被美人惊艳,又不怒了,带着几分喜意道“是朕不对,朕向皇后道歉。” 几个贴身侍女下巴都差点要掉下来了,就偏偏盛舒媛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莫名让皇上更痴迷了些。 毕竟女眷很难得可以接触皇上的机会,个个都上来献酒。 这个求赐婚,那个求加官,反正就烦不胜烦。 可能整个云国都知道皇后不得宠吧,连去求王贵妃的都比皇后这般来的多。 盛舒媛自始至终也都没有帮皇上挡过酒,她始终在注意小角落里的温景行。 温景行表面不紧不慢地吃着瓜果,但实际上他吃东西的动作没有停过,不仅吃,他还藏,两边的袖子都装的鼓鼓的。 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旁边几个侍卫也不敢说他,只一味看他在顺别人的东西吃,脸上皆是讥讽之色。 盛舒媛越看越来气。 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就在意起他来? 百合可能注意到盛舒媛的视线了,她蹲下来道“娘娘莫不是心疼温成世子?” 盛舒媛抬眼。 百合又道“若娘娘心疼,大可把世子收为养子,以后就养在娘娘膝下。” 她毕竟是皇后的陪嫁,她也算是看透了皇上,估计皇后这辈子是不会有孕了,那总得有一个养老送终的人。 其他的小孩皆有父母,那温成世子既是皇家血脉,又是皇家长孙,再一个,他没有父母。 他也足够憎恨皇上,这些条件林林总总加起来,他是最好的养子人选。 葫芦听见了,她小声道“可是,他是二王爷的儿子。还是皇长孙。当初若不是二王爷早幺,他才是太上皇最得意的儿子。皇上怎么会肯收二王爷的儿子为养子?这以后会不会更不待见我们娘娘。” 杜鹃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就很待见了吗?我们娘娘要姿色有姿色,要才华有才华,可偏偏他就是看不见,后宫里只要他看得上的女子,随随便便就一个贵妃。你看看这个王贵妃,现在已经敢让娘娘落水了,等她的儿子当了皇帝,那就不仅仅落水那么简单了。” 葫芦不说话了。 百合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小世子那个温成世子的头衔。有这个头衔一天,更不好当我们娘娘的儿子。” 他们这边聊着,那边突然有人上来了。 是娉婷四公主,太上皇唯一的女儿,因为格外宠爱,一直对外都是以长公主称。 长公主居然向着皇上跪下了。 连皇上都有点呆住了,他连忙去扶这位妹妹。“娉婷,你这是作甚?” 长公主很柔弱的被皇上扶起来。 “还请大哥能赐我这个苦命的女儿一个恩典。” 皇上吃惊看着长公主旁边站着的侄女“柔柔怎么了?” 长公主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应该是刚刚跪下那下疼掉的“柔柔现在无事,但将来有事啊。” 她也不卖关子,她继续道“皇上您也知晓,本宫膝下目前就一个女儿,柔柔当初又早产,生下来就体弱,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但凡她打一个喷嚏,本宫心都会碎几下。恰好那日,南国的国师恰好云游至此,妹妹也是爱女心切,想问问柔柔该如何才能安安稳稳过一生。” 皇上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百合自听到国师的名字一出来,她就一直在冷哼“嗤,若不是她,公主怎会嫁到这里?” 葫芦也狂翻白眼“他父亲的能力我是毋庸置疑,儿子怎么就不能遗传父亲一丁点能力。” 杜鹃却瞪了两人一眼“慎言,南国皇上目前还没和国师撕破脸,我们不能拖后腿。” 当初就是南国的国师说,公主和亲可以让南国未来更鼎盛。南国皇上就这么一位公主,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耐不住国师的威慑之高,在百姓和百官的压迫下,熙华公主也只能被迫嫁到这里。 很快了,在南国皇上的作用下,这个国师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还差一把稻草压垮他,到时候熙华公主说不定能回去。 画面回到长公主,她继续道“国师说了,说柔柔体弱,长大以后会多病。若是有一位已故的兄长在其身边庇护,那些邪病断然不敢入侵。” 这话说到现在已经昭然若揭了。 皇室里已故的兄长也只有一个二王爷,那位前太子。 在场的大臣女眷皆是人精,都同情看了眼温成世子,暗暗鄙视了下这位不要脸的长公主。 皇上却好像听不懂一样,惊讶问“二弟?二弟如何能庇护柔柔?” 长公主说出了她的目的“若是柔柔身上有二哥的头衔,定能震慑那些邪物。” 百合愤愤道“人都死了,这是要夺爵?人家一个小孩子吃都吃不好,还要让人家无家可归吗?” 毕竟这爵位还代表着家产,若长公主的女儿冠以温成世子头衔,那二王爷的全部家产也就相当是长公主的。 皇上看上去犹豫了一下,对着温景行的方向道“这事,我不能替二弟做主,四妹自去求温成吧。” 长公主照着温景行的方向过去,噗通就跪下,拿着道德绑架道“还请世子,看着柔柔的份上,让柔柔有一条生路吧。” 温景行吃果子的嘴一顿,一点都没有想去扶她的意思。 长公主哭道“一看到世子的好气色,我就不由心疼柔柔,柔柔说话都会喘上几分。还请世子一定要救一救柔柔,等柔柔身体养好了,一定把世子之位还给世子。” 身体好? 那若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呢? 温景行眼神暗了暗。 旁边居然还有人道。 “他一个小辈,居然如此不懂礼数,让长辈跪着求他。” “就是啊,又不是说不还,更何况这个位置本来也不是他的,是二王爷的,按道理来说,长公主也是二王爷的妹妹,怎么就不能袭爵?” “长公主还说以后会还的,你看温成世子那个气色,感觉嫩的都可以掐出水来,再看看这柔柔,能活几年,到时候这爵位还不是会回来?” 温景行面上不显,但手却紧紧攥着果子,只感觉这宴会上唯一可以吃饱饭的场子第一次让他十分索然无味。 他低着头,嘴巴苦涩爬上舌底,小声道“自然是柔柔更为重要。” 长公主听了这话,眼神都亮了,直接大步站起来,哪里有刚刚求人的那个柔弱劲。 她还是对着皇上谢恩“谢大哥成全。” 皇上笑笑“这是二弟自己答应的,可没有我什么事。” “是啊,这是件大喜事啊。” 二王爷当初南征北战,留下的库底令人望尘莫及,若不是有太上皇在,连皇上都想分一杯羹。 若不是这次太上皇不在,长公主也不敢大胆至此。 所有人都在向长公主庆祝,好像没有一个人去关注温成世子的下场。 他现在连世子都不是了。 “且慢。” 这声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 长公主脸上的笑一顿“怎么?连世子都心疼他妹妹,皇后有什么高见?” 盛舒媛淡淡一笑,这么简单的动作,由她这般如琢如磨的美人做来,不由令所有人屏住呼吸。 “本宫能有什么高见,只是,长公主殿下既拿了世子的头衔,总得换一个什么回去吧。” 是有道理的。 但一个是皇后,一个是长公主。 长公主再得宠也是嫁出去的公主,但下一个皇帝却必须要是皇后认可,这是太上皇的命令。 且皇后还是南国唯一的公主,南国现下可比他们云国强盛,也只有这个皇帝拎不清,冷着皇后。 长公主也明白这个道理,努力让自己脸上好看一点,试图好声好气道“大嫂的意思是?” 盛舒媛忽然又笑了,似是恍然大悟“是本宫理解错了,毕竟公主只是要一个虚名,怎么会让世子连家都回不去吧。”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若不继承王府,长公主刚刚哭那么久不就白费了,她去看自己那位皇上大哥。大哥正在看着盛舒媛发花痴。 你都看了十几年了,别一副第一次见的模样。 长公主忽然不知道怎么回,她碘着脸道“可若柔柔没有王府里二王爷的气息庇护,怕是不够。” 盛舒媛没再笑了“哦,那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 长公主笑道“自然不是,只是这话是南国国师所说,大嫂之前是南国的公主,想必知道国师的实力。” 他们谁都知道盛舒媛是国师才过来和亲的,但现在南国皇帝正在和国师斗法,现下若是让国师知道盛舒媛对国师不屑,怕是容易打草惊蛇。 盛舒媛道“自然。” 温景行方才有些亮堂的眼又黯了许多。 他更是阴暗想着,早知这样,盛舒媛还不如不站出来。他还会保留第一面对娘娘的好感。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背上一身汗。她在盛舒媛身上见到了太上皇的感觉。 “是本宫的错。”盛舒媛叹了口气。长公主莫名心就慌了,连同皇帝一起。 总觉得有什么超出自己的控制。 盛舒媛看向长公主“这委实是本宫的过错,那不如就让本宫来补偿这个孩子,如何?” 长公主抿嘴,不知道说好好,还是不好好。 “这其实,不是大嫂的错。” 盛舒媛皱眉“既不是本宫的错,又不是公主的错,那岂不是柔柔的错了?” 长公主感受到盛舒媛的威慑,顿时话都不敢说。 盛舒媛叹气“人人都会犯错,本宫也不例外。犯错自然要弥补,既然公主送柔柔当了二王爷的女儿,那不如就由我来养温成世子如何?” 这话一出,所有声音都停住,连皇帝差点都摔了。 长公主最不好受,她何时说送柔柔当二王爷的女儿了? 她若是反驳这点,相当于同意了温成世子成为养子的事,可她若反驳了养子,那柔柔就成了她最讨厌的二王爷的女儿。 全世界的脸色都是紫的,只有温景行的眼睛是亮着的,更是慢慢松开攥的发白的手。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五 长公主一时没回复,盛舒媛十分自然走到温成世子身边,蹲下看他,温温柔柔问“你愿意,以后做我的儿子吗?” 我! 皇后娘娘用的是我!! 在场的女眷感觉要疯掉了!他们费心打扮自己家的儿子女儿了许久,现下突然被一个混小子抢了去。他们这么能甘心。 还有那些欺负过温景行的人,也都暗自害怕,生怕温景行真成皇后养子,会遭到报复,一个个想到最惨的后果皆害怕的发抖。更是不住的后悔之前为何要因一时之乐欺凌温景行。 女眷碍于北国就是心里再不满,再嫉妒也只憋着,毕竟连长公主都没否认。 长公主没反对,是在斟酌如何说回去,在别人眼里也就成了默认。 几个公主党的言官跳出来 “不可啊,不可啊!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盛舒媛皱眉,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威慑下去,他们控制不住的腿脚发抖,乱颤。 盛舒媛这声虽不严厉,却莫名似沾了冷剑一般,冷的他们发抖“怎么不可,莫非本宫要个养子,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不可?这究竟是我要养,还是你们要养?” “皇后是一国之母,养的儿子自然得考虑全天下。还请娘娘三思。”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就那么几句话反复的说。 盛舒媛好像没看见温景行紧紧攥着的手,一字一顿道“全天下,莫非你们是觉得,自己可以代表全天下?” 几个言官皆惊慌失措地跪下。 这话就是连皇帝都不敢承认,他们哪里担的起这么大的威名。 盛舒媛云淡风轻,眸子里却盛成满满的凌厉时,竟有几分高贵默然。让皇上一个见惯皇后本来相貌的人,此刻也不由错了错神,心如擂鼓。 “下官绝无此意啊,娘娘!” “不敢不敢,下官也是为这万民着想,下官绝无此意啊娘娘。”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盛舒媛冷冷道“本宫却记得,本国律法里中,若皇后无所出,便可从同为皇家血脉,已逝的皇亲中抉择。二王爷之前是为国捐躯,这样说来,还是本宫高攀了。还是,你们是觉得,本宫不配领养温成世子?”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 “还请皇后娘娘三思。还请皇后娘娘三思。还请皇后娘娘三思。还请皇后娘娘三思。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盛舒媛没有看着长公主,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对着长公主说的话“如今温成世子体谅郡主安危,愿意将世子的头衔先暂且交换给郡主。本宫身为******,理应视万民为儿子,拿一个养子的头衔给予补偿,还是你们觉得,有哪里不妥?”这一幕盛舒媛为他站起来说话的画面,永永远远留在温成世子的脑海里,就算是后面他登上皇位了,依旧忘不掉今天盛舒媛为他力抗所有人。 此刻最能反对的,也只有皇帝一人。 若是别人,皇帝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可这人是曾经他最讨厌的弟弟,他也就跟着讨厌这个唯一的儿子,更不用说之前任由他被贵妃欺负。 他正要皱眉委婉拒绝,一触及盛舒媛那期盼又明亮的眼神,便想起自己对皇后的歉意,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干巴巴道“那也得经温成同意。” 这种好事还能拒绝? 这句几乎浮现在每个人脑海里。 温成世子颤抖着将手放进盛舒媛手里,坚定又明亮道“我愿意做您的儿子。” 盛舒媛终于勾出一个明媚的笑,烫到温成世子心里去,他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盛舒媛把人拉回来,拉到自己身边。 “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了,云国的大皇子。” 本来的大皇子莫名因为温成世子降了一个辈分,原本就不爽的贵妃现在就更不爽了。 现在温景行是又占嫡又占长。 长公主失去了最好说话的机会,现在皇帝都已经同意了,此刻也无济于事。 只能任由自己最讨厌的人当了皇后的儿子。 宴会表面上继续,可大家谁还有心情吃的下去,不断往皇后那边看。 特别是长公主,此刻端着酒要来敬温成世子“多谢世子愿意替柔柔着想,姑姑敬你一杯。”这一杯还没到温景行面前,已经被盛舒媛拦下来。 盛舒媛不咸不淡道“世子如今尚小,不宜喝酒,这一杯还是长公主自己饮吧。” 长公主脸上的笑一顿“娘娘现下既是温成世子的养母,不如替世子喝了吧。” 盛舒媛不温不火刺了长公主了下“长公主莫不是忘了,现下世子的头衔已然是柔柔郡主了。他是本宫的大皇子。” 长公主差点维持不足表面的客套“娘娘说的是,娘娘说的是……” 毕竟还是多年在后院混,她立马调整过来,绕有深意道“害,现在想来,若不是大皇子贤德,把世子之位让给柔柔,还不一定是大皇子呢。” 她的意思是,皇后并不是真心想要他做儿子,是抱着目的来的。 是为了离间两人。 温景行目光依旧纯澈,似是听见了又似没听见,乖巧坐着。 娘娘对我不好,难道你们就是好的吗? 盛舒媛面不改色“是啊,这说不准就是缘分呢!也希望您这片苦心能被二王爷看见,真心实意来保佑柔柔才好。只有柔柔的身体好了,才不会辜负皇儿的一片苦心才是。” 二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被二王爷看见她这么欺负自己儿子,哪里会真的保佑柔柔,只怕恨不得她早点死掉才好。 长公主自然也懂的这个道理,她差点没被盛舒媛给呕死。 长公主怀着一肚子火走开了! 现在就只剩下温景行与盛舒媛两个人在。 温景行显然紧张的不得了,他将手攥了又攥,差点把手里的水果硬生生给捏碎掉,耳根也是红的发烫。 盛舒媛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肉眼可见她拍的那一块肩膀硬的厉害。 温景行感觉这段时间比之前被打那时还要难熬,但他却是欣喜的,欣喜的生怕盛舒媛不喜欢自己,只好拿出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模样出来。 他还在暗中紧张中,就感觉袖子一轻,温景行往下看,发现藏的那些瓜果都被盛舒媛温柔地拿出来了。 温景行这下彻底憋不足了,脸红的更加厉害,肉眼可见的那种烫,他结结巴巴解释道“这,其实是,其实是刚刚顺手带过来的。” 他说完后,又滚出一块馒头,感觉都发毛了。 盛舒媛心疼极了,无奈道“这也是。” 温景行抿嘴低头。 毕竟还是宴会,盛舒媛没办法当众抱着小崽子,只好用力攥紧他的手,就是后面他手心发汗,盛舒媛都没抽出过,那股力量比给温景行任何语句都有用。 他眼圈默默红了。 ———— 宴会结束,皇上显然是要问盛舒媛一些话。 盛舒媛把崽子交给杜鹃“若是本宫晚些时候没回来,就先阿景先睡。” 阿景。温景行哪怕是学着盛舒媛的语气默念一遍,也感觉温暖无比。 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神,看着盛舒媛直勾勾道“阿景想等母亲。” 母亲! 盛舒媛呆住,看见旁边几个侍女悄悄在抹泪,也只能答应“好。母亲保证很快就回来。” 盛舒媛进去的时候,对着皇上又切换成之前高冷的表情,近乎面无表情。 皇帝皱眉道“唉,熙华,你真是糊涂啊,朕不是不心疼你,也不是不让你养孩子,但你也不能养二王爷的儿子啊。” 盛舒媛慷慨激昂道“皇上别忘了,二王爷可是为国捐躯。长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夺了二王爷留给世子的家产,若是皇室不给于相应的补偿。那岂不是叫全云国的百姓寒心,让一个功臣之子收到这般对待。” 皇帝觉得有道理。 但他心里还是有芥蒂“皇后说的是,可若他日登基,那……” 盛舒媛不冷不淡道“登不登基,那是百姓说了算,那是陛下您说了算。” 对啊,只是一个养子的头衔。登基还得有他的圣旨。 皇帝瞬间被说服了。 这个皇帝可能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逼宫。 盛舒媛又加了一味强心剂“更何况,长公主敢这般欺负人,也是仗着太上皇不在,若是太上皇得知,到时候长公主怎会有事,太上皇骂的只会是陛下。” 她算是看透了,要不是这位皇帝是个柔弱感情用事的,太上皇也不至于现在还垂帘听政。 就是怕他会被下面的人所左右吧。 若长公主这事被他知道,太上皇只会去骂皇帝不懂拒绝,不顾功臣之子,到时候皇帝还会对二王爷更加憎恨。 盛舒媛讲完道理,又开始动之以情“本宫身为中宫,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臣妾自是不怨陛下冷落,可在寂寥的时间,也想有个孩子陪着。” 皇帝叹气“可皇后是******,全天下的子民都是皇后的儿子,全后宫的皇子都是皇后的亲子。况且日后说不准还可以有自己的儿子。” 你说这话,你自己不会亏心吗? 盛舒媛道“臣妾虽为******,却依旧是一个凡人,始终不能免俗,想要有最亲自的孩子陪在臣妾身边。况且,二皇子四皇子的亲生母亲都还尚在,本宫也不好夺人所好,硬生生拿来养。” 二皇子本是大皇子,因为温景行的原因,硬生生挪成二皇子。 他的母亲可是王贵妃,若真拿在身边养,王贵妃说不准会在皇帝身边哭上三天。 皇帝本就因为某些原因对盛舒媛很是愧疚,之前的皇后又是一个不懂得示弱,现如今盛舒媛这般说,把他心里的愧疚全勾出来。 皇帝也温柔道“朕也是怕大皇子太大,会跟皇后不亲。” 盛舒媛笑道“无事,若是太小,臣妾反而觉得它烦。大点懂事。” 皇帝道“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那朕也不好驳皇后,大皇子之事,就依皇后吧。” 聊天结束,盛舒媛是想着儿子在外面等着,才想速战速决走人,很多地方她其实可以讲的更好。 盛舒媛告辞道“阿景还在门口等臣妾,那臣妾就不耽误皇上的时间了。臣妾告退。” 皇帝是想挽留盛舒媛的,他总感觉这个皇后变得不一样了,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 回去的路上,已经很晚了。 几个侍女在旁边打灯照亮。 盛舒媛带着小温景行走着。 温景行忽然抬头“这么多人都在,母亲为何想收我做养子?真的是如长公主所说的,是母亲可怜我吗?” 到底还是不安。 他自己说完,也紧张的很,又想抬头又不敢抬头,浑身都感觉在发抖。 盛舒媛拉住他的手,声音不大在温景行耳里却十分用力“有那么多可怜的人,我怎么会选一个最麻烦的呢?” 温景行反驳“阿景哪里麻烦了?” 盛舒媛皱眉“若是不麻烦,方才皇帝怎么会找我谈了许久。” “哦。”温景行耷拉着头,接受自己是个麻烦这个设定。 盛舒媛无奈哄崽子“没关系的,你是孩子,再麻烦我都甘之如饴。” 这其实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想要的答案太过虚幻,说不清也道不明。 温景行朝盛舒媛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用上一点劲回握盛舒媛的手。 我,也会保佑母亲,努力不成为烦恼。 盛舒媛问“二皇子,三皇子都有上皇学,你想去吗?” 这个问题对于昨天的温景行来说,几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现下有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比别人强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拒绝? 温景行点头“我要去。” 盛舒媛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好,有志气。” ———— 时隔多年,温景行再一次享受到了有母亲的幸福。 有吃有穿的不说,连每天晚上睡的床铺都是下人用暖炉提前烘好的,温景行感觉自己热乎乎的。 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敢辜负盛舒媛。 他得出挑,他得拔尖,他还得在拔尖的同时藏拙。 只有这样,才是对盛舒媛最好的回报方式。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六 温景行养在盛舒媛身边才短短半年,已然与之前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大相径庭。 之前他本就是所有皇子之中最高的,现在更是足足高了两个脑袋。想来再过一两月说不定还能齐平盛舒媛。足可见之前的营养之差。 以往爱低着头,任打任骂不还口。现在若谁说重了一句,他一个眼神过去,那人瞬间话都不敢说,足见其天潢贵胄的气度。 但他并不是什么都做到最好,唯独读书之道,便是再认真,他都不及旁人随便看上一眼。 那是自小打下的基础,因为这个,他被人暗暗嘲笑了许久。 他自是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诋毁,他在乎的,只有盛舒媛。 但凡听到别人因为诋毁他而波及到盛舒媛,他那心便如刀割一般。 就如同今天。 盛舒媛正在温声软语教温景行插花,就在这时,王贵妃来了。 温景行太阳穴隐隐跳了一下。 王贵妃没有通传便进来了。 旁边几个负责通传的侍女气喘吁吁赶来“娘娘,贵妃走的实在太快了,也不停。是……” 盛舒媛并没有生气,挥挥手,让侍女先下去。 王贵妃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娇蛮道“是臣妾失礼,想着来给娘娘请安,是担心娘娘凤体,也就走的急了些。还请娘娘勿怪。” 请安?这都下午了,请个屁的安?请谁的安?你拖延拖到晚上吗? 温景行手里的花差点没硬生生掐断。 盛舒媛没计较,轻轻掰开被温景行紧紧攥住的花,淡然问“王贵妃还有事吗?” 王贵妃自然只是为了给温景行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宫里做主的是谁,听见盛舒媛并不计较,还得寸进尺炫耀“臣妾理该早上来,可无奈昨日陛下来了,也就睡的迟了些。” 你在炫耀什么?我们娘娘才不在乎和你争那个男人呢,你在炫耀什么? 见没有人应她,她又笑道“哎呀,是臣妾说错了。娘娘可不要误会。陛下可不是与臣妾通宵达旦,而是与二皇子交谈所致。” “陛下还说了,说小二的观点每每让陛下耳目一新,还大赞小二的求学的天赋之高。” 敢情是来炫耀儿子啊。 王贵妃又连忙捂嘴,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是臣妾失言了,还想着给娘娘出一招高招,来吸引陛下。现下看来,是臣妾想的太好了,竟忘记,大皇子连一本论语都还没背下。” 若是别的事情,盛舒媛或许还不计较。可她养了温景行这般久,时至今日才明白为何长辈都爱炫耀自己小孩。 特别是别人说自己小孩子不行,她就不服。 盛舒媛头一次回击她“世上无绝对,并不是以背书的多少来论学识。” 贵妃一愣,第一次见皇后反击。竟笑出声来,她感觉自己捉住了皇后的把柄“可若不遍读前人之著,怎能再延伸自己的著作,甚至做出惊才艳艳之书?” 书到用时方恨少! 温景行第一次痛恨自己,若之前能多读一些书,也不至于母亲因为自己被别人奚落至此。 盛舒媛拿一朵百合砸了砸他紧握的拳头,淡淡反击道“可选皇帝,可不是选会读书的。” 这话一出,贵妃脸一僵。 她敢这么横,一方面是仗着皇帝的宠爱,另一方面她也有皇后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更甚至还有皇后的不争。 可如果皇后要争宠,就凭她得这张脸,若想争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要争权,其实还是分分钟的事,皇后有太上皇的支持,有北国这个实力强大的娘家,自己有德有才有容。 她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若是要争皇帝,那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 贵妃第一次为自己的娇纵生怨。 贵妃这次是走了,但谁知道她下次还会不会来? 只要温景行这个读书的短板还在,那么贵妃就永远有理由凭这个来嘲笑盛舒媛。 温景行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牵连到盛舒媛? 平常两人的吃饭时间,是温景行期待的环节,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和母亲待上许久,可他现在连这个时间都舍弃不要,可见其用心。 “阿景今日还是不来用膳?”盛舒媛微微皱眉。 百合眨眨眼“大皇子说他不饿,让娘娘先吃。待会饿了自会要下人送过去吃。” 盛舒媛骤然站起身,独自朝这温景行方向去。 旁边的几个侍女都呆住了,盛舒媛一向性情温和,像今日这般喜形于色的已经很少再发生了。 ——大皇子宫殿—— “殿下,您还是吃点吧。您再不吃,奴婢还得再去热一遍饭。” 温景行一手翻着书,头都不抬,淡淡道“我不饿。” “这已经是奴婢热了第四次饭了,再热就不好吃了,殿下。” 温景行冷冷道“我说,我不吃。” 这声音虽然小,但这威慑却比太上皇给他们的更甚,就凭这威慑,温景行已然收服了大皇子殿上上下下所有奴婢。 奴婢颤抖着咽了口口水“殿下,您这样不行。” 温景行拿开书,眼神盯着她,把人看的腿脚发颤“怎么,那你觉得我这个大皇子该怎么做才行?” “奴婢该死,奴婢哪里敢教殿下。” 温景行收回目光,找下一本书“这就是了,下去吧。” “还请殿下就算不顾忌自己,也得顾忌皇后娘娘,娘娘若知道殿下又没有用膳,定然会担心殿下的,殿下忍心想娘娘担心吗?” 温景行听见皇后两字又把看了一点点的书放下“怎么,现在又搬出母亲来了?是不是得事事顺你们的心才能叫合母亲的意?”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温景行冷冰冰道“你们觉得,你们有资格管教我吗?” “那本宫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资格来教大皇子殿下?” “娘娘!” 看见盛舒媛,温景行那气势仿佛泄洪一般崩塌,盛舒媛给侍卫们一个眼神,他们立马全部告退。 在温景行面前,盛舒媛之前从来不会教叫大皇子,也不会用本宫自称。 好像是这次真的生气了,温景行继之前宴会上再一次手足无措,弱弱要去扯盛舒媛的袖子“玖玖。” 因为盛舒媛之前总感觉温景行喊他母亲很勉强的样子,且再加上温景行确实有自己的母亲,两人也将近差不多高(还是矮一个半头的)。也就没有勉强非让他喊母亲。 盛舒媛依旧面无表情。 温景行抿嘴“母亲。” 盛舒媛还是没看他。 温景行这段日子的辛苦在这一瞬间突然淹没了他,在外面被别人嘲笑的酸,现在又因为盛舒媛不理解他又酸。 他只觉心里凉凉地“母亲,莫非连您也觉得,阿景是在无理取闹?阿景不吃饭,还爱闹?” 盛舒媛冷冷道“你不觉得自己是在胡闹吗?” 胡闹? 我只是想让自己多读一点书,不让别人看不起我,我错了吗?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质疑母亲的决定,让所有人闭嘴,我在胡闹吗? 当您的儿子,难道我只是让你赢得世人美名的工具吗? 温景行哪怕是父母逝去都没有哭,现下第一次生出流泪的冲动。 盛舒媛还是不忍他受委屈,现在看他死死撑住不哭又心疼。 她叹了一口气,把崽子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肩膀道“母亲不需要你这样。” “你看看你自己,每日在学堂读,回来又把自己关起来读。之前母亲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好气色全部没了不说,现在连人都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母亲只想阿景快快乐乐,每日什么事也不用想,就这样幸福地过一辈子。” “外面的那些凌辱,辱骂,甚至是毒打,有母亲在,你再也不会承受这些。等你成年,母亲还会将属于你的,让他们还给你。阿景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 这些话仿佛一束光,蓦地照进温景行心里,让他寒凉处生出无尽的暖意。 温景行抬头,对上盛舒媛清澈且含着泪心疼的眼神,他眼圈立刻便红了,像却强忍着没有掉泪,只道“可阿景也想保护母亲,想同母亲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这四个字一出,盛舒媛本不觉得那人有什么的,现下也突然红了眼。 “阿景不想再让母亲每日受王贵妃那等小人的腌臜气!阿景看玖玖隐忍,阿景却忍不了。玖玖应该是要得到着世上最好的东西,不该被困在这里。” “玖玖应该是要得到着世上最好的东西,不该被困在这里。” 玖玖应该是要得到着世上最好的东西,不该被困在这里。玖玖应该是要得到着世上最好的东西,不该被困在这里。 盛舒媛含泪笑道“傻孩子,贵妃不过是个九品官的女儿,在我眼里,是个连看都不屑看的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心上。我在乎的,自然只有你。” 温景行抿嘴“那不说贵妃了,阿景想要读书。想要读的更厉害,不想因为这个,害玖玖被别人取笑。” 盛舒媛叹气“我当然不是不让你读,读书归读书,晚膳得照常用。” 盛舒媛牵着温景行的手,把他拉到桌上“学得有合适的方法,你若是一味的苦读,身体受不住,心智更受不住。” 温景行也是当局者迷,现在被盛舒媛点醒,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样子想立刻回去调整计划。 盛舒媛捂头“回来。” “哦。” 盛舒媛无奈道“我教你。” 温景行眼前一亮,“真的,玖玖,真的要亲自教我,手把手教我?” 他其实自己也不懂为什么,非常喜欢和盛舒媛待在一起。温景行本就是因为盛舒媛才去读那枯燥又繁琐的书。现下有了读书这个与盛舒媛相处的机会,他更是喜不自禁。只觉得读书都不那么烦闷了。 等用完晚膳后,盛舒媛便手把手教他读书,从皇家子弟的入门开始,她讲的通俗易懂,幽默风趣,且声音温柔,又有温景行看盛舒媛独特的滤镜在,他竟然觉得读书的过程是十分美好的,被盛舒媛讲过一遍的东西他甚至能过目不忘。短短一个晚上,竟然读出他三个晚上才能读出的效率。 读书时间一过,是时候该就寝了。温景行被盛舒媛打发的一个奴婢送去沐浴。 他本以为回来的时候盛舒媛定然已经回去了,去沐浴之前还多番真情流露,盛舒媛很是无奈地在旁边听。 没想到,等温景行回来的时候,盛舒媛还在他殿里,看样子似是打算同他一起睡。 温景行之前也从来没同母亲睡过,他有些难以置信这天大的惊喜“玖玖?” 盛舒媛道“我既说了要看着你,那自然得负责到底。若你晚上熬夜读书,那我总不好每次都半夜爬起来来看吧。” 也只能以身作则,在旁边看着孩子。 还别说,温景行还真有这个想法。他本是想趁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再讲盛舒媛之前讲过的内容再记一遍,没想到这下硬生生掐断了他当学神的机会。 但是,这个阻碍他还挺喜欢的就是了。 温景行表面不显,还扭捏道“玖玖,可我都这么大了。” 盛舒媛道“再大,那也是我的阿景。再说下去,天就要亮了。放心,若你不想同我一起睡,等你这个熬夜的习惯改正后,我也就自己回去了。” 他喜欢,他超喜欢,他怎么会不喜欢! 温景只是怕自己晚上睡觉不老实,踢到盛舒媛哪里,害盛舒媛睡不好。 他乖巧地躺在盛舒媛旁边的位置,躺的姿势笔直,像一根挺拔的松树,紧张的很。 还是小孩子呢。 “怎么,莫非你还需我给你讲个故事才睡得着?”盛舒媛手拍拍他坚硬的肩膀,直到感觉怀里的人放松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温景行呐呐道“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睡得着。我现在就要睡了。玖玖晚安。” “晚安。” 这孩子真是不好养。 她颇有些自豪地想着。 在盛舒媛的温柔拍打下,温景行感觉之前那些酸涩好像不再重要了。 最重要的,只有面前这个人。 他只想保护身边这个人。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七 盛舒媛此时正眯着眼,十分闲适地要午睡。 百合和杜鹃给她扇着风,还小声道“娘娘,今日皇学考试,您不去给大皇子加油打气吗?” 盛舒媛眼睛都没睁,懒洋洋道“不去。” 杜鹃小声道“娘娘一去,说不定大皇子会高兴些,兴许就答的上了。” 盛舒媛继续紧闭着眼睛“他若是会,有没有本宫都一样。他不会的话,本宫去又能怎样?本宫总不好包庇他。” 其实盛舒媛发现一个事情。 温景行很在意他的看法,她有仔细观察过,这孩子有她在,没她在,完全是两幅面孔。 若是没她在,表面上依旧是笑着的,可那笑意却似达不到眼底,说话距离也十分疏远。 若是有她在,他还是笑着的,说话做事都不自主紧张起来。 她就是怕他紧张,影响到考试发挥,也就没有去看他。 葫芦小声道“可贵妃都去了呀。娘娘若是不去,只怕他们又得嘲笑大皇子了。” 温景行是对贵妃很介意,若贵妃在,想必也会拿这个估计阿景。 盛舒媛睁开眼,还在思考,有个侍卫冒冒失失跑过来了“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你倒是说哪里不好了。 那侍卫疯狂喘气道“娘娘,是大殿下,大殿下出事了。” 盛舒媛坐起来,淡定问“阿景怎么了?” 侍卫道“大殿下作完考题,后面交的时被太上皇看见了,太上皇大赞起文章,但贵妃与二皇子却怀疑,怀疑大殿下******。现下说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贵妃还说要杖打殿下,娘娘快些去看吧。” 百合瞳孔震惊“就是她是贵妃,那也是一个妾。她居然敢打皇子?还是当着太上皇的面。” 盛舒媛皱眉,淡淡道“之前是本宫不想管,若他真敢打阿景,她这贵妃想必也不用当了。” 几人匆匆忙忙赶去皇学。 ———— “说,这篇文章,是谁给你写的!”贵妃眼冒金星,气的嘴都要歪了。 温景行只朝太上皇的方向跪着,始终道“没有代写,是本殿下亲自写的” 贵妃气笑了,下意识把这里当自己的贵妃殿,还用起之前教训温景行的那套,把那页纸直直要砸温景行脸上,被太上皇一手拦下。 贵妃道“你自己写的?你自己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 太上皇皱眉“身为贵妃,你怎还如此不知礼数。做事宛如一介疯妇,哪里有半点皇家贵妃的模样。” 贵妃哪里敢同太上皇争执,正要狡辩,就见太上皇把温景行扶起来了。 他看着贵妃严厉道“贵妃这个头衔就是再体面,说白了,也是一个妾。大殿下可是皇嫡子,一个下人竟敢当着朕的面殴打皇嗣,没半点体统。依朕看,要杖责的,应该是你才对。” 贵妃方才想起太上皇平时的威严来,差点腿软,但一扭头看见温景行,只觉自己不该当着他的面怂,她强撑着道“还请太上皇赎罪。媳妇也是不甘心,不甘心大皇子蒙骗您,气急了才做出这种举动,还请太上皇宽恕。” 太上皇没接她的岔,面无表情道“你应当称自己为奴婢。”他只承认盛舒媛是他的儿媳,王贵妃他实在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王贵妃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像今天这般的凌辱让她很是下不来台,但她也只能忍着。 她可不是皇后,若真得罪了太上皇,皇帝会听谁的话,她想也知道。 王贵妃咬牙道“太上皇息怒,是奴婢做错了。但奴婢也是不想让大皇子继续错下去,这才糊涂行事的。” 太上皇瞥了眼不发一语的大皇子,又看了眼愤愤不平的贵妃,指着二皇子道“你来说。” 二皇子哪里看过王贵妃这般低声下气,他都有些怂了,就怯声怯气道“回禀皇爷爷,奴婢,奴婢不知。” 太上皇更气了,脸直发绿“你和你母亲怎么能一样?你母亲那是下人,理应称奴婢,你是堂堂云国的二皇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自称奴婢。” 二皇子被吓的要哭不哭的,肩膀还一抖一抖地。 就这样说两句就要哭的男人,如何能担当云国未来大任? 我温氏一族亡矣! 太上皇只感觉这几天修养出来的好气色都被这些人气没了,脸上出现了熬夜人才有的黑影。 周围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场面安静感觉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此时一人说话了“此事贵妃所疑,孙儿认为实属正常。实在是孙儿这才进步太大,才让贵妃对我生出了质疑。” 太上皇扫到说话的温景行,见他竟敢直面与他,还冷静说话,那股子怒气顿时便不见了。 连皇帝都不敢同他直视,这个孩子居然不怕他。 太上皇用最严厉的威慑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道“质疑?你敢保证自己没有******?” 温景行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一滴汗都没流,淡然道“孙儿敢。” 这孩子颇有他年轻的风范! 太上皇开始想为什么自己会选择性忽略这个孩子的处境呢? 毕竟老二当初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也是他最得意的皇帝。后面老二死了,他当时自然难过不已,生怕看见这个嫡孙子又触景生情,所以一直没去看他。 后面也隐隐约约知道他被人欺负,太上皇甚至还想着,谁小时候没被人欺负过,若是连这点苦都熬不过来,怎么享受这泼天的富贵? 想到这里,太上皇不由生了点内疚,语气温柔了很多,问“那你可能证明自己?” 温景行自信满满道“自然。” 温景行又拿了一张纸,用另外的更精准,更一针见血的表述写下对这件事的看法。太上皇就在他身边,只粗粗看了前文几行,便已经目瞪口呆,待看完全文更是定住不动,默默在核算施行的可能。 看到这里,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景行没有******。 王贵妃依旧不服“可分明前几日,大殿下连论语都背不下,现如今他是如何能想出如此独到的见解,这其中定是有人协助啊。” 太上皇一怔,扭头看温景行。 温景行不慌不忙道“贵妃此言差矣,您岂能以论语盖全书。” 王贵妃意有所指道“大殿下未被皇后娘娘教导之前,可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皇后娘娘真是好手段。竟能在几周时间,将大殿下培养成一个如此德才兼备的人。” 温景行“自然是娘娘教导有功,这试题都是临时出的,本殿下又怎么能从母亲那边提前知晓?” 王贵妃笑笑“那自是皇后娘娘的手段了,奴婢又怎能得知?” 太上皇不语。 王贵妃的话也不全是假的。 一个小孩子,之前连字都不会写,就是天赋再好,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写出这种龙章凤姿的文章。若是有皇后在暗中指点,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外面一道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宫身为中宫,当做后宫子嗣的榜样,又怎会泄露考题,以权谋私?” “奴婢参加皇后娘娘。” 盛舒媛朝太上皇微微点头,“儿媳见过太上皇。” 太上皇眼神缓和了许多,说话都用那种商量的语气“他们说,这文章是你同大殿下说的?” 盛舒媛笑了“冤枉啊,若是儿媳说的,怎么会不声不响沉闷这么久。这些应该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阿景天赋异禀。做事有总是想做到最好,难免就惹眼了些,自然会有人看不惯。” 这是皇后第一次说话这么夹枪带棒,看来这王贵妃是真惹怒她了。 盛舒媛像在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跪着一边的贵妃,淡淡道“这些确实是阿景自己写出来的,若是贵妃执意说是本宫以权谋私,那好,不如,太上皇现场出一题,让阿景同二皇子一起答,如何?” 贵妃看向太上皇,太上皇冷嘲热讽道“怎么,你还是不信皇后的话?” 他自然知道盛舒媛不会撒谎,一方面也确实想摸摸这个大皇子的底,若真是他自己的实力,那他就后继有人了。 毕竟大皇子的父亲可是他当初最喜爱的皇子。那么立大皇子为太子,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 太上皇在纸上写下一题。 旁边的侍卫分别拿给温景行与二皇子观看。 二皇子先是颤颤巍巍站起来,后又差点没跪下,看样子是跪软了,见太上皇的视线投过来,拿笔的手都一抖一抖的,没有半点二皇子该有的样子。 反观温景行,他扫了眼题目,只闭目了片刻,再睁眼时,已然开始奋笔疾书。 温景行先是一一对太上皇的问题做出回答,再提出具体的解决措施,更是细数了在施行中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 太上皇先是看最近的二皇子的,本还一副风雨欲来的铁青表情,但看了文章却缓和了许多。二皇子虽然写的字一抖一颤的,但写出的内容有一些却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所能想到的。 太上皇思及他还有太紧张这一个问题,若是平时,想必是能大放异彩,并且提出许多精准的解决方法。 这孩子也算没被她那个妈养的太废,看起来还有得救。 太上皇又朝温景行大步走过去,看完两行又再次定住不动。文章语言精炼,段段发人深省,引得太上皇竟拍案叫绝起来。 温景行这篇文章思虑又周全,条理又清晰,目光格局极其长远,写的内容远远超出了之前所想的所有方法。 我云国有后!我云国统一天下有望! 太上皇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上一次他这样笑还是在二王爷打胜仗之时。 温景行毫无悬念凭自己的实力赢了这次的考试。 贵妃看到这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虽然笨,但是她并不蠢。太上皇出的题目,皇后怎么会提前知道?若她这时候再提出不满,到时罚的可是她了。 盛舒媛淡淡道“既事情已经明朗,阿景也得到解释,但毕竟之前贵妃冤枉了他。贵妃也应该给阿景道歉吧。” 贵妃想到自己要给之前任她欺负的温景行道歉,差点没把手指甲都扎进自己的肉里。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太上皇这个最讨厌她的人还在,她就算是有理太上皇都不一定听,更何况这次还是她没理。 王贵妃强忍着自己的不满,正要道歉,紧接着听见圣驾的声音,顿时勾起嘴角“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皇帝“什么事竟这般热闹。”他看见太上皇一怔,跪下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太上皇只点点头。 旁边盛舒媛也朝皇帝点头“臣妾见过皇上。” 皇帝对着太上皇下意识露怯,太上皇再对比温景行的表现,难掩失望之情。 他自然也不是为了贪恋权色才垂帘听政,他若是,大可不必退位。 就是因为这个皇帝太过柔软,耳根子软,怕他在自己在世就败坏了家业,也就只要垂帘听政,想让他边教边学。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这个皇帝心软,那为什么之前太上皇不传位给三王爷? 三王爷太过心狠,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若是让他上位,这些兄弟没有一个能活的下来,百姓想必都尸横遍野。 而现在的皇帝,也就是当初的大皇子,太过心软,做不到杀伐果断,当断则断。 他最喜欢的二王爷则综合了两个王爷,是一带明君的典范。又当断则断,又有血有肉,若不是遭人暗算,想必此刻当皇帝的就是二王爷了。 他最喜欢的二王爷则综合了两个王爷,是一带明君的典范。又当断则断,又有血有肉,若不是遭人暗算,想必此刻当皇帝的就是二王爷了。 他最喜欢的二王爷则综合了两个王爷,是一带明君的典范。又当断则断,又有血有肉,若不是遭人暗算,想必此刻当皇帝的就是二王爷了。 他最喜欢的二王爷则综合了两个王爷,是一带明君的典范。又当断则断,又有血有肉,若不是遭人暗算,想必此刻当皇帝的就是二王爷了。 而他也不用整天通宵达旦了,现在应该在享清福。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八 皇上听旁边的侍卫公正说了全部经过,笑笑道“误会解开就好了,玉儿,还不快同大皇子道歉。” 贵妃听见这一声‘玉儿’便知晓皇上根本没生气,暗暗松了口气,说话语气都真诚了许多“大殿下,奴婢为之前的对您的误解,向您道歉。” 听见这声奴婢,皇上脸黑了一半,“奴婢,你也算是她庶母,怎能称奴婢。” 贵妃下意识要看太上皇,旁边的皇后淡淡道“她自己想自轻自贱,又怎能怪阿景?莫非阿景还能逼迫了你?” 皇帝脸旋即铁青,贵妃本是想暗暗给温景行撒眼药,她完全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种话,她本就不敢再攀蔑太上皇,此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王贵妃咬牙,看着温景行一字一顿道“是臣妾失礼。” 皇帝有心给她台阶下,也没接着下去为难,及时止住此刻的话题,对着太上皇道“父皇难得来一趟后宫,儿臣特意为父皇举办了一场百花宴,不知父王允否?” “朕之前一直听旁人夸,说是二皇子天赋异禀,无人能出左右。却今天,朕才知道。” 太上皇见贵妃害怕的眯眼,笑道“朕才知道,传闻居然是真的。二皇子当真天赋异禀。” 太上皇居有一天然能帮自己说话? 贵妃惊呆了。 她又想着,其实这二皇子也算是他孙子,并不是正在意义上的,帮自己说话。 人老脸,总会想要孩子陪在身边。 但贵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若此刻不捂住太上皇的最,太上皇会说出什么不可控制的话来。 果不其然,太上皇又冷声道“一个好好的孩子,居然被他母亲养废成这样。” 二皇子一顿,连贵妃都不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反驳道“臣妾,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是按皇家规矩来教。若太上皇说臣妾错了,那么臣妾也想问太上皇一句,到底什么才是对的?莫非臣妾就不该管教孩子,该让他日日夜夜去城门口玩泥巴?” 她对二皇子自然是掏心窝子的好,太上皇居然质疑她对二皇子的感情?? 这点实在是不可饶恕! 太上皇脸越发难看“放肆,莫非在你眼里,皇家的规矩,只是约束皇子玩泥人?自己孤陋寡闻,居然还想养大皇嗣?笑话!” 皇帝冷静下来,又见太上皇越发生气道“你看看你自己你这个好贵妃,自己不懂礼数。方才还带着二皇子同她一起自称奴婢?这是一个贵妃,一个当娘该有的典范吗?” 皇帝瞳孔微抖,见旁边几个侍卫别未啃声,也就知道此事当真。 他暗自压下要吐血的冲动,保持脑力的一丝清明道“真是不该,但她毕竟是二皇子,三公主的生母,也不好当面责罚,孩儿回去定狠狠责罚与她,再也不会让她有下一次。还请父皇见谅。” 太上皇冷笑一声,再看看旁边十分得体的盛舒媛母子,又道“不过半年,皇后已经将大皇子教的又得体又端正,皇帝,你来看看这些,这些都是大皇子自己答出来的。” 皇帝本只是敷衍看看,可只浅浅扫了那么一眼,后就再也没出来,如饥似渴地翻阅下一页,等看完才反应过来,这些惊世之论居然是一个九岁小孩写出来的东西。 更何况这孩子还是八岁启蒙…… 不对,就是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再短短半年已然将文字玩的这班炉火纯青?除非,他身边有人帮他? 皇后? 皇帝看向皇后,眼神波动飘忽未明。太上皇怎能不明白,他道“皇帝又错了,这是大殿下自己写成的文章,是朕临时出题,而大皇子现场笔成的文章。皇后怎么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朕出的题目?” 也是! 所以,这居然是一个九岁孩子的东西? 若是这孩子启蒙再早些,绝对惊才艳艳,说不定比其父亲二王爷还要厉害。 想起二王爷,皇帝对大皇子的奇货可居的心态旋即去了一半,凉凉道“当真是个治国的好苗子。” 旁边的太上皇皱眉“皇帝,你再看看这一份,这份是二皇子的。” 皇帝抱着最差的心态去看这篇文章,但平心而论,即使看过最好的,但这篇却依旧能在全班里排个中上的水平。 这字若不歪应当会更好。 皇帝瞬间把目光投注在二皇子身上,二皇子下意识脖子一缩。而在皇后旁边的温景行,落落大方又得体,还敢与太上皇直视。 皇帝第一次清楚认识到自己当初与二王爷比较的感受。 很难! 他好不容易熬死了二王爷,莫非自己的儿子要让给二王爷的儿子吗? 他绝对不允许。 二皇子就如同当初的皇帝一般,心慈手软,不堪为帝。 皇帝眼睛忽然一缩,当初温景行在宴会上似也是这般懦弱无能又胆怯。 现在却能如此自信又得体…… 皇帝暗暗有了一个决定,这才明白太上皇的用意,他对着皇后道“皇后真是会养孩子,大皇子本又瘦又小,现在都快同朕的脖子齐平了呢。” 那是我儿子高吗? 那是你矮! 盛舒媛暗自不悦,我儿子肯定还有很多发展过程,一定还可以再长! 温景行莫名有了股危机感。 皇帝见皇后不接茬,又继续道“朕最近翻阅皇家纪法,书里记载但凡是子嗣都得让皇后来教导,方能父慈子孝。若皇后愿意的话,不如也将二皇子三公主四皇子一齐教导了去,也好全祖宗家训。” “不可!”此话是从温景行与贵妃两人喊出。 她们难得有意见同步之时。 贵妃哭了“皇上,臣妾知晓自己混账,也知晓自己皇嗣上教导不利,可二皇子,他是臣妾心里的一块肉啊,您怎么能硬生生挖出去给别人养?他是臣妾的儿子啊。”二皇子也哭唧唧地表示他并不想离开贵妃云云。 皇帝第一次从他身上看看出自己的影子,下意识去看太上皇,太上皇好似看不见他一样,自顾自在泡茶。 皇帝道“贵妃糊涂,这是家训,若不是生抢,天一暗,老二还是可以回来的。” 温景行清声道“儿臣以为不妥,原因如下,祖宗家训,让皇后领养的孩子其生母等级皆在嫔位以下。只有生母卑贱的皇子,也是需要被送走。父皇此举并不合祖宗家训。” 尴尬了。 皇帝也是想了好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理由,却被温景行轻轻松松把皮球踢回来,他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皇帝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子太上皇,太上皇此刻在品茶。 仿佛那茶是多么美味的东西,一般一点都没有留意到皇帝在向他求救。 皇帝皱眉看大皇子,只能偷换概念道“这么说,你是想自己霸占皇后?” 温景行浅笑“是。” 皇帝“……” 盛舒媛“……”你好歹含蓄点。 皇帝感觉这人好难聊天,他刚刚想出的词瞬间全没用。 温景行坦诚道“母亲救儿臣于危难之中,教儿臣读书,教儿臣写字,教儿臣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二弟也有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也可以教他这些,儿臣并不想他来抢儿臣的母亲。” 这是,他一个人的母亲。 这句话温景行怎么也不敢说出口,自然不是不敢,而是因为他现在不能。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盛舒媛,现在还是盛舒媛护着他,等以后盛舒媛可以保护他了,到时候,这话才能真正说出口。 旁边的贵妃眼含泪花“大皇子的赤子之心确实让人感动。陛下,还请陛下不要拆散我于老二。” 皇帝一点都没有很感动。 他非常地不适。 搞得好像全世界他是坏人一样,他分明是为了老二好。 贵妃不会教孩子,如果想以后的孩子继承大统,那务必要有皇后的承认。 若是在皇后那边教,以皇后的性子,务必会尽心尽责,以后继承大业,也能说是皇后的半个亲子,他想老二继承皇帝之位,怎么贵妃就不明白呢? 皇帝拼命朝贵妃使眼色,贵妃自然看见了,但很抱歉,贵妃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交给皇后养。 若是教出来,以后不认她了怎么办? 她本就智商不高,许多都是凭的都是母子天性,她自己爱儿子就想说给儿子最好的东西,完全没想到合不合适。 太上皇看见皇帝为难了,这才勉为其难出来收场“那皇后怎么说?” 盛舒媛淡淡道“臣妾没有意见,臣妾只会尽到自己该有的义务,旁的,多的细枝末节,臣妾一个都不会生。” 温景行下意识不开心,但他知道这样不行,只眼神暗了暗。 他怎么可能要求母亲只养他一只崽子呢? 若是身后有尾巴,他可能尾巴早就耷拉下来,垂的不能再垂,低的不能再低了。 太上皇点头“既如此,朕就让贵妃再好好想想,若是三日之内,贵妃还是觉得不妥,那朕也不会勉强。” 太上皇才不想听什么祖宗先令,对不对行不行的。 他现在就是祖宗,他说出来的就是先令,他说的就是对的。 太上皇最后道“好了,若没别旁的什么事,都散了吧。” 太上皇下意识想喊温景行陪在身边,却见温景行似是为嘟了嘟嘴,小心翼翼要去握盛舒媛的手,牵都之后,莫名背影都透露一股子开心来。 还是个小孩子啊。 太上皇叹了口气。 如果二皇子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他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当皇帝。 这是他给皇帝,二皇子与贵妃最后的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 ———— 回去的路上。 温景行见旁边没有人来,他才小小声问“玖玖,你当真要养二皇子吗?” 盛舒媛只浅浅扫他一眼,叹气道“本宫是皇后,若是皇帝,太上皇下令,自然是要执行。” 温景行“哦。”他低头踢了踢脚下的一块石头,努力压抑自己略显低落的眼神。 原来,他只是她众多孩子当中的一个。 “怎么,难过了?” “嗯。” 盛舒媛失笑“你啊,怎么这般能胡思乱想?你与他们怎么能一样?” 温景行低低道“怎么不一样?二皇子乖巧,三公主阳光,个个都比我好,若是他们来了,想来玖玖会把我给忘了。” 盛舒媛摸摸他的头,“怎么会!阿景。”她对着他的眼睛,真挚道“你是我主动要来的,他们是别人硬塞给我的。就是他们再阳光,再聪明,再乖巧,但他们都不是阿景,对不对?” 温景行抿嘴,想试图掩盖自己欲哭下沉的嘴角。 盛舒媛把孩子抱在怀里,又道“我们可是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 她知道这孩子太没有安全感了,又道“他们只是来上课,又不会同你抢娘亲,他们有自己的娘亲,想必最怕被我笼络去的,是他们的娘亲吧。” 温景行只是当局者迷。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多么的蠢,他拉了拉盛舒媛的衣袖道“玖玖。” “不,娘亲。”他撒娇道“阿景没有安全感,需要娘亲很多很多很多的爱。若是以后,以后阿景还是像今天这般无理取闹,娘亲一定要哄着我,阿景很好很好哄的。” “千万不能不要阿景。” “好不好?” 盛舒媛笑了“错了,只要阿景说的话,不会是无理取闹。” 温景行没说话了。 盛舒媛去看。 感觉自己的衣袖沉了沉,好似还沾了水。 盛舒媛叹气“阿景,哭了啊?” “才没有。” “那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玖玖不小心沾到的水。” “那你的眼睛为何是红的?” “方才被二皇子打的。” “当真,娘亲明天就给你去找场子,看他还敢不敢再打阿景。” “但他被我打的比我还惨,还是我赢了呢。” “真的,阿景真厉害!” “那是,只要是关于玖玖的比试,我怎么可能会输?” “只要是关于我的比试,你在我这里一直都是赢的。” “阿景就是不靠玖玖,也能自己赢!” “哦?那……” “当然了,靠着玖玖赢,阿景会比较开心。” “可我听说有人想凭自己的实力赢阿!” “那人真是厉害!说不定还举世无双。”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九 二皇子还是过来了,还是王贵妃亲自送过来的。 盛舒媛完全可以想到皇帝在百忙之中花了多大的力气来说服这位贵妃。 看来是真爱啊! 二皇子是温景行去接的他。 二皇子远远就看见了温景行,莫名把一小段路走出出小碎步的既视感,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二皇子弱弱喊“大大大大殿下。”他其实是想喊大哥的,但看见温景行那淡漠的表情,莫名就喊成了大殿下。 就很害怕(╥╯﹏╰╥)?。 这眼神明明看着很温和啊,怎么他看出有几分不爽? 温景行温声道“二弟,可以喊我大哥。” 二皇子抿嘴,跟着仓鼠一样点头。 温景行看着他总感觉自己堵的慌,也不和他兄友弟恭客套,说完话像完成什么任务一样,马上带去了正殿。 二皇子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十分新鲜。 他想象中的云雪殿,应当是雍容华贵,极为奢侈的,更不用说有贵妃天天在他脑子里洗脑。 可他看见的云雪殿,却是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一踏进去,香味不自觉就爬上他鼻尖,周围随处可见都是花,看起来十分舒服,他只觉周身都清爽了很多,甚至比在自己寝宫还要放松。 二皇子莫名对自己名义上是这位皇额娘印象提高了非常多。 等他看见皇后之后,更是将这种感观放到了最大“皇皇皇皇后娘娘。” 啊啊啊啊他真的不是结巴他是想喊皇额娘的不知道为什么又喊成了皇后凉了凉了皇后也不笑好像不是很高兴不过皇后娘娘真的好好看! 虽然盛舒媛与温景行的气质完全不同,但二皇子总感觉他们身上有一种奇怪相同的威慑力。 就很害怕(╥╯﹏╰╥)?。 盛舒媛听见他喊的‘皇后’,轻笑了几声,“若你不习惯,可以喊我熙华娘娘。” 二皇子连连点头“熙华娘娘。” 盛舒媛见他不是很自然,也就挥挥手,看着温景行道“阿景,你带盛夏去看看他的寝宫。”盛夏是二皇子的名字,二皇子叫云盛夏。 温景行点头。 二皇子忍不住小小的抗议“熙华娘娘,母亲说我,我可以睡自己殿里。” 温景行眨眨眼,又看回盛舒媛。 盛舒媛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强求“既如此,盛夏可把那当做午休的地方,来回也方便。” 二皇子心平气和接受了。 其实如果真要睡这边,他也没有很拒绝,最多就回去和贵妃说,再看贵妃在那边歇斯底里地怒吼。 他其实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温景行正要带二皇子去寝宫,一低头,又忍不住嗔怪道“母亲怎么又不穿鞋?” 盛舒媛不自觉缩了缩脚。 又被这个小崽子看见了。 二皇子只觉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卸下华丽的光环,旁边那位长兄也卸下了温和的外表,轻车熟路找来了鞋子就这样蹲着给皇后穿鞋。 画面美好的不像现实。 他怎么……有一种想按头的冲动? 二皇子捧着心口想着。 等温景行穿完鞋,把二皇子带去了寝宫午睡。 午睡时间一过。 盛舒媛亲自带他们去皇学。 他们教学的先生,是当朝国师的老师,叫平胜芳。平时自傲孤冷,就是看见皇帝有时候都不行礼。 皇帝尊敬谋略好,文章好的学士。这位平胜芳的文章写的非常华丽,多是词藻堆砌,唬个半知不解又心软自卑的皇帝非常容易。 他见着皇后,先是不情不愿行一礼,后又皱了苦大仇深的眉道“不过是上个学,怎好劳动娘娘来送?娘娘会把他们养娇气的。” 盛舒媛淡淡礼貌一笑“无碍。顺路罢了,怎么,莫非太傅不允?” 可能是抱着偏见的原因,平胜芳刚开始并没有认真看盛舒媛,但他不经意微微瞥到了,顿时被她的笑勾进魂里,更不用说盛舒媛的气质清冷又温柔,看起来就像读过很多书的样子,最是招读书人的喜欢了。 特别是平胜芳这种假学士,态度顿时转了一百八十个弯。 惹的温景行频频回看,差点忍不住将自己坐下的椅子重重砸在这位伪君子身上。 盛舒媛无视他这种令人讨厌的目光,又云淡风轻道“本宫可以坐在最后面,也听几节平先生的课否?” 他不会觉得是要监督自己,平胜芳只觉美人是欣赏自己,或者是自己的书迷。说不定还拜读了自己很多书。想到这里,他心更飘了“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是臣的荣幸。” 温景行看的眉头皱的十分明显,手更是攥的紧紧的。 若是,若是他再厉害一点,他定要把这人的眼珠子一颗一颗给扣下来。 不过是一个坑蒙拐骗之徒,竟敢用这种眼神看玖玖? 就凭他也配! 接下来的一堂课,平胜芳如同一只雄孔雀开屏,用的词语无不华丽,形容的道理明明可以通俗易懂说出,偏偏要加难语境,平时就不甚听懂,现在更听的云里雾里。生生把好几个皇嗣给听困了。 偏偏平胜芳还浑然不觉,还以为自己讲的有多好似的,还时不时抽人上来回答问题,他出的题又难又繁杂,又没有给学生们思考,讲了几个时辰,竟没有一个人回答的出他的问题。他竟还为此感觉得意洋洋。 可能是碍于盛舒媛在,他就没有特意为难温景行与二皇子云盛夏。 一下了课,更是装作若无其事凑到盛舒媛旁边,似是想从盛舒媛处听到她的膜拜。 盛舒媛并没有说出他的问题,只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微笑。 那边的平胜芳哪里会认为是自己讲的不好,只会觉得是自己讲的太好,导致连高冷的皇后娘娘都无语凝噎更是对他微笑。 娘娘对他笑了! 平胜芳,一个靠脑补就可以让自己坠入情网的男人! 盛舒媛不说,自然是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说,这种人一看就是从小练成的,肯定改不了,那他就是说了再多,肯定都没有用。说不定还会被传流言,何必呢? 那盛舒媛就这么无动于衷了吗? 并不是,若这么放任这个平胜芳继续教下去,温景行有他当然没事,可其他想读书的皇嗣,再刻苦读,未来出来的也必定是下一个平胜芳。 平胜芳这个人留不得。 当天晚上,她就去了皇帝的寝宫,和他聊了一些事情,紧接着,一封密信就传到了平胜芳的府里。 皇帝觉得平胜芳也算是他佩服的人,也就可以敲锣打鼓地辞退,而是让他自己辞退,但得皇帝找到最合适的人选,平胜芳再提出辞退。 平胜芳虽然自恋,但是他不蠢,他立马就猜出了其中的玄机。 怎么皇后一来,那天就把他辞退了! 那得是和皇后有关。 再对皇后有好感的平胜芳,也立马把这种好感掐死再摇篮里,更是发决心想搞一件大事。 ———— 兵不血刃地解决了平胜芳的皇后归来,被温景行堵在了寝宫。 温景行还抿着嘴,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盛舒媛愣了愣,好笑地轻轻拉开他的手,“怎么了,二皇子欺负你了?” 温景行淡淡道“没有。” 盛舒媛笑笑“也是,你不欺负他就算好了。” 温景行感觉自己更委屈了,但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盛舒媛好笑道“怎么看上去这么委屈啊,到底谁欺负你了?” 温景行道“能欺负我的只有玖玖。” 盛舒媛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温景行看着她的眼睛“玖玖,方才去了云龙殿?”云龙殿是皇帝的寝宫。 盛舒媛明白了,那瞬间感觉自己养了一个情人一样,失笑道“你怀疑我去侍寝?” 温景行“自然不是,只是,我只是想知道,玖玖是还爱父皇吗?” 盛舒媛“我是去聊正事的,你觉得你父皇会这么短吗?” 温景行耳根子红了红,十分认真道“我觉得父皇的实力……”还没说完,就被盛舒媛打了脑袋“还敢妄议你父皇?放肆!”说他放肆,可用的力气并不大,像在按摩一样。 但偏偏温景行认真了,他噘嘴撒娇道“玖玖还为了他打我。” 盛舒媛被气笑了“我是为那平胜芳之事的,你莫要想太多。” 温景行又问了一遍“玖玖还爱父皇吗?” 盛舒媛无可奈何“你个崽子,还要我说几遍。我怎么可能爱你父皇比你多呢?你父皇只是名义上的夫君,但你确实我实际上的儿子啊。” 温景行“……”他高兴不起来。 他严肃纠正“我也是玖玖名义上的儿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做玖玖的儿子,明明这个曾经让他欣喜若狂。 盛舒媛逗他“那皇帝是我名义上的夫君,你是我名义上的儿子,那你们对我就没有什么不同了,那你就不算是独一无二。” 温景行就是不想当他儿子,他没否认这个,反而是道“平胜芳会有什么惩罚,就凭他看玖玖的那双眼睛,我已经想把他挖上几千遍几万遍了。” 盛舒媛没说他残暴。恰恰相反,就是这样说她才高兴。 若是温景行不这么说,这个崽子才算是她白养了,养了这么久,居然对一个觊觎她的人好言相对? 盛舒媛道“只是停职,这平胜芳虽然好高骛远,且狂妄自大,但做事还是知道分寸,并没有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也只能等你以后长大了,再给你娘我报仇了。” 温景行认真地点头,看样子是真有这个想法,立马被盛舒媛拍了拍脑袋,试图把他的想法拍回去“身为大皇子,你好歹有点容人之度,没抓到他的错处就算了,何必如此苛责?” 温景行却严肃道“玖玖此言差矣,这平胜芳若无大错,回去还能以太傅教书,那才是真正的误人子弟,误了那些读书人的子弟。” 咋一听,好像很有道理。 但温景行的意思就是,就是现在没有错,未来还能没有错吗?没有错他都可以给他找出错,狠狠惩罚他。 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盛舒媛又拍了拍他的脸,认真道“你该回去睡觉了。” 自从二皇子来这里之后,盛舒媛就再也没有陪他睡了。 温景行道“儿臣想让母亲陪儿臣睡?” 还用上儿臣了!还用上母亲了! 这看起来不陪他就不行了。 盛舒媛故意道“那若是我不答应怎么办?” 温景行叹气“那儿子也只好再温习一遍今日平太傅讲的知识了。” 就是说,如果不陪他睡,他就要熬夜了。 拿自己的身体还威胁我? 还真是出息了。 但偏偏,盛舒媛还就吃他这一套。 盛舒媛无可奈何道“好好好,容你读到我沐浴更衣回来之时。” 温景行似得了天大的便宜,乖巧地说了是,紧接着就跑回自己寝宫。 —— 盛舒媛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温景行正在温习早上平胜芳的知识。 他居然把平胜芳说的每一个字都一字不漏写下来,看那纸张的边缘被捏的痕迹,可见他看的次数不再少数。 盛舒媛皱眉“你的文章已然很好,大可不必去钻研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温景行却道“但他父皇喜欢。” 盛舒媛愣住了。 温景行又道“这种文章虽没什么用,却是打入贵族的好门槛,若是想同他们打成一片,这些是最基础的。我最缺的就是这些。” 温景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我要成为有实力的人,得先学会各种说话的方式。” “才能护着自己想护住的人。” 盛舒媛只觉自己的心里顿时被一股热流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缝也不留,她开玩笑道“阿景你未免也太会说话了,若我不是你的母妃,是你未来的妻子,怕是会被你撩断腿。” 温景行顿了一下“母妃?” 他眼神一亮“母妃这个词好,我以后就都叫玖玖母妃了。” 盛舒媛“……”有点突然。 叫母亲太亲切,叫玖玖怕被人听见,只有母妃,既尊重又给他一种奇异的愉悦感。 “母妃。” “母妃!” “母妃!!” 盛舒媛被他叫的耳朵都热了,捂住他的嘴道“我听得见。” 怎么叫出了夫人的羞耻感。 “母妃,晚安。” “晚安。”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十 盛舒媛正在裁花,正当她完成手里的一个作品之后,紧接着听见了脚步声。 盛舒媛瞥了眼,居然是二皇子。 二皇子失魂落魄地,似是受到什么天大的打击盛舒媛只一顿,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在插花“盛夏?你这时应当要回倚云殿才是。” 二皇子脸色难看,支支吾吾道“晚点再回。” 盛舒媛也从善如流,拿着插好的花给他看“如何?” 云盛夏强打精神,就扫了一眼花,莫名让他心灵都纯净了许多,“娘娘插的,自然是最好。” 盛舒媛“是花长的好看,可不是我搭的好看。” 云盛夏怔了下,忽略自己内心的异样,“娘娘说笑了,花若是没有人来点缀,怎会有如此颜色。” 盛舒媛摇头,从中取出一朵百合“拿着。” 云盛夏被强塞一朵百合,呆呆道“怎么?娘娘这是作甚?” 盛舒媛道“好看吗?” 云盛夏认认真真瞧了“其实,儿臣先前是极其讨厌这种极素之花,像百合这种纯白之花,儿臣先去见了只觉得难看,厌烦。自从来了云雪殿,这一天天下来,儿臣竟觉得百合出乎意料的好看,且越看越好看。” 盛舒媛笑而不语。 云盛夏又喏喏问“那,那娘娘觉得,儿臣长的如何?” 盛舒媛轻声道“就如同方才你所形容的百合,初初看你,只觉得还算顺眼,但不想看第二眼。等以后,再慢慢品出你这朵百合之味。” 云盛夏失落低下头“可,可他们说,说儿臣难看的紧,连母亲的三分之一都没继承。”这个母亲自然是指贵妃。 他是因为这个脸色这般难看? 不应当啊。 盛舒媛温声道“自然不是,只是有些人就如初见百合的你,他们没耐心品你这朵百合而已。” 云盛夏脸色缓和了许多。 看来他们不仅仅说了这些,应当还有更为过分的。 盛舒媛拿起一朵百合,放在灯下转,待看见纯白的花瓣染上红晕,才浅浅道“有些花,分则各自为王。”说完再将那朵百合插回去,那束作品瞬间熠熠生辉,连云盛夏这个不爱品花的都挪不开眼“合则天下无双。” 云盛夏下意识道“熙华娘娘是说,您与大哥吗?”他这些日子下来,被温景行与盛舒媛的默契潜移默化了许久,十分羡慕这种与母亲的相处方式。 他也很想。 盛舒媛“……” 她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盛舒媛清了清嗓音,正要说话,身后传来熟悉又低沉的声音“母妃。” 盛舒媛下意识勾起一抹笑,这个笑赤忱,纯净,美好,如同他的百合花,初看好看,越看越好看,比对他笑的好看了几十倍。 云盛夏那瞬间被这抹笑勾出了很多想法,默默攥了攥手心。 温景行看见云盛夏,略略挑眉道“二弟怎么在此?二弟此时不该在倚云殿用膳?” 就在二皇子要编谎话时,立马上来了一个火急火燎地侍女“二皇子,您该回去了,再不回,贵妃娘娘或许就要亲自过来了。” 二皇子眼神又多了几分暮色,向两人告别后,十分低落地回去了。 盛舒媛浅浅叹了一口气“我仿佛在他身上,瞧见了曾经的你。” 温景行见饭菜摆上,给盛舒媛夹了筷子菜,毫不在意道“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他既享受了他母妃给他带来的诸多好处,也得踩这些好处背后的荆棘。避无可避,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若是我在他那个位置,想必我会十分幸福。有一真心相待的亲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的权利,就单单这两点,我已然十分满足。” 盛舒媛“……所以,你对现在很不满意?要不要我把你送去当贵妃的儿子?” 温景行苦笑“母妃!我有母妃一人,还要什么权利?” 盛舒媛低头吃饭掩盖嘴角的笑“真是没出息。” 温景行把饭放下,十分认真看着盛舒媛道“我不要出息,我只想要母妃一生幸福平安快乐。” 这是他追逐权利的原因。 他不仅仅要护住母妃,他还想要给母妃她想要的一切,哪怕成为昏君。 盛舒媛低头扒饭,忍着感动道“又来。” ——倚云殿—— 云盛夏到的时候,看见在门口转圈圈的贵妃。 贵妃嘴一开,云盛夏习以为常道“娘娘没有教儿臣要听她的话,也没有讲您的坏话,更不没有故意宠着儿臣。” 贵妃闭上嘴,又张口的一瞬间。 云盛夏机械化道“儿臣回来晚了,是因为儿臣落了东西在云雪殿,就回去取了,遇见大哥顺便聊了几句。” 贵妃皱眉“你怎么能叫他大哥?若不是皇后,明明你才是大皇子,现在他一来,又嫡又长的。” 云盛夏又闭嘴了,他知道,这时候就是说再多的好话,母妃都听不下去,只能用母妃听得懂的话交流“因为今日太傅表扬儿臣,大哥嫉妒儿臣,所以才会下课后缠着儿臣。” 贵妃果然不继续说温景行的坏话,只是趾高气昂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道“本宫就知道,若才华,哪里会及得上我的夏儿。” 云盛夏十分麻木听贵妃不断在夸奖他,明明这些话他之前听了会欣喜若狂,更会深以为然。可现如今,却觉得是如此的好笑。 天纵奇才? 才高八斗? 母亲说的再多,甚至还没娘娘夸他一句来的实在? 云盛夏十分疲惫在那边发呆,贵妃夸了好几个时辰不带重复的嘴,一扭头看云盛夏十分不耐的模样,莫名那气就不打一上来。“你什么态度,现在就开始瞧不起你母亲我了吗?” “儿子不会看不起母亲,一辈子都不会。”云盛夏摇摇头“母亲之前一直怕,怕娘娘会毫无原则宠着我,还说这招叫捧杀,可自始至终,捧着我,毫无原则夸奖我的,一直是您,我的母亲。” 都说孩子怕比较,其实母亲也怕比较。 贵妃那弱的不能再弱的安全感瞬间就没了“你还说她没有教坏你,你现在却觉得你的亲生母亲比不上别的母亲?这难道不叫教坏?皇后,皇后她怎么敢!” 贵妃那举起来的手本是要打云盛夏的,可见云盛夏闭上眼睛,自然又不舍得打,顿时去穿鞋子,准备去打自以为的那个罪魁祸首。 云盛夏连忙拦住她“母亲,母亲冷静啊,母亲!” 贵妃更气了“你还拦我,你居然还护着外人,你是怕我抓拦那贱人的脸吗?” 云盛夏直白道“我是怕娘娘抓烂母亲您的脸。”或者说是,温景行。 明明温景行看着十分好相处,可二皇子就是觉得这人不能惹。 云盛夏抱着她的腰道“母亲,母亲,娘娘她是北国公主,且不说您抓拦了她的脸会有什么下场,您定是近不了她的身。只怕孩儿和母亲都难逃一死啊,母亲。” 贵妃冷静下来了,委屈道“那你还护着他们,为皇后说话!” 云盛夏无奈“母亲,方才儿子伤心,也是娘娘一直在安慰儿子……” 他还没说完,贵妃又开始紧张起来,“阿!你伤心了?为何伤心?是谁?母亲去砍了她!这会不会是皇后的阴谋,先是叫人去杀你,再自己下去安慰你,他是不是想要拉拢你!” 云盛夏叹了口气“母亲!你别再想去给儿子报仇了,就是因为你一直这么冲动,所以儿子才会……” 贵妃又打断他的话“他们?我知道了,是那些有儿子的贱人!他们是不是排挤你了?我就说,我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们,一个个看着老实,背地里却想着这么打我的儿子!好啊,好!” 云盛夏真的相当疲惫了“母亲!算是儿子求您了,您别再去找他们说了,也被仗着贵妃的势去欺负他们。” 贵妃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他“我儿子被打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场子?他们敢说我儿子,我就把那些贱人的舌头都给拔掉!看他们还敢不敢嚼舌根!” 云盛夏终于爆发了“可我想要有人陪着我,我不想每次吃饭一个人,读书一个人,连品诗也自己一个人。因为母亲的存在,没有人敢和儿子坐在一起,没有人喜欢儿子。” 贵妃眼泪不自觉流下,“我喜欢啊,有母亲喜欢你,还不够吗?” 云盛夏抿嘴“母亲你只有在你想到我的时候才会去看看我,其他时间,你都琢磨这父皇,或者,您在娘娘身上的精力都比在我这个儿子身上花的多。” 贵妃自然没有,似是想证明自己,疯狂解释道“我没有!我这些日子都同你同吃同住,更甚至陪你写功课,母亲很爱你的。” 云盛夏摇头,越退越后面“你只是怕我被娘娘拉拢,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他这话说完,便趁着雨天跑掉了。 后面的贵妃差点没疯掉,她连拿刀去杀盛舒媛的心都有了“母亲怎么会不爱你呢?母亲最爱的就是你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 云雪殿 盛舒媛这个点已经要睡着了,外面传来很大的响起,盛舒媛眉头似的皱了一下,被温景行扶平“母妃,你接着睡。” 温景行皱眉披上一层披风打开门,百合在门口匆忙道“殿下,二皇子不见了。” 温景行“人去哪了?” 百合道“下午回去就不见了,听说贵妃找了许久,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来惊动皇后娘娘。” “她个贵妃都找不到,母妃能做什么?难道她还要母妃亲自去给她找人吗?平时怼母妃最欢的就是她,现在又要母妃来帮忙。”温景行杀人的心都有了,“我们的人先去找,若再找一刻钟寻不到,后面再说。” 百合点头。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把大殿下的命令当做是皇后来遵从,并且深深被大殿下所臣服。 温景行蹑手蹑脚回去后,盛舒媛已然睡眼朦胧坐起来,温景行连忙给她披了件外套“母妃,你怎么起来了?” 盛舒媛揉了揉眉头“外面怎么了?” 温景行知道瞒不下去,只好道“盛夏丢了,贵妃找不到人,所以托人过来找母妃帮忙。” 盛舒媛站起,正要走出门,被温景行蹲下抱住脚,就着这个姿势站起来,又直直把她抱回床,一边还道“母妃又不穿鞋。” 盛舒媛这下彻底醒了。 ———— 盛舒媛找到二皇子了,就在盛舒媛给云盛夏在云雪殿准备的寝宫。 二皇子整个人缩在阴影里,呆呆地坐着,看见盛舒媛也不躲,偏偏肚子还叫了一声。 盛舒媛掏出几块绿豆糕“绿豆糕吃吗?” 二皇子没说话,拿着绿豆糕就啃,绿豆的味道从他的舌尖蔓到胃里,甚至直达心底,他只觉心底都是暖洋洋的。 “娘娘怎么知道我没吃晚膳。” 盛舒媛道“准确来说,这糕点是给你大哥的。阿景刚来的时候,认生又孤僻,抓着个东西便吃,活似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为了他的身体好,也就限制他的饮食。实在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本宫偷偷给他准备了绿豆糕,就是给他填肚子用的,现在这个习惯也没改过来。” 云盛夏“……”你还不如不说。 不过这个故事讲完,他现在反而没有那么难过了。 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那个绿豆糕。 云盛夏道“好羡慕大哥,有娘娘这样的母妃。” 盛舒媛摇头“不,你不要羡慕他,他可很羡慕你呢。” “你可过不来他的人生,你有一位好母亲,可他连母亲都需要自己努力。为了活下来,连吃饭都难。” 云盛夏不解“可他遇见了娘娘啊!娘娘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母亲。”用了三个很好,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喜欢盛舒媛了。 盛舒媛笑笑“若是他没有遇见我呢?” 云盛夏“可他就是遇见娘娘了,遇见娘娘是他的幸运。” 盛舒媛郑重其事地摇头“遇见他,是我的幸运。” 盛舒媛继续道“你已经很幸运了,你有别别人得不到的母亲,有别人可望不可即的父亲。生下来就是二皇子。” 云盛夏呆住了。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十一 “而阿景,他只有我。” 盛舒媛用的是‘我’字,见云盛夏果然有所感悟,顺水推舟道“阿景前段时间也不怎么吃饭。” 云盛夏略惊讶“娘娘不是说,大哥先前吃饭很猛?” “阿景以我为傲,但凡别人出声讽刺我,他都会十分在意。更别说拿他读书差这个借口明里暗里嘲讽我眼光不好。为着这个,他废寝忘食,时时苦读,就是为着有一天能成为我的骄傲。”盛舒媛感叹。 云盛夏点头“会的,以大哥的能力,以后,大哥一定是娘娘的骄傲。” 盛舒媛摇摇头“他已经是我的骄傲了。” 云盛夏一怔,听盛舒媛又问“那你呢,你也是为着读书,与同学起了争执?” 云盛夏噘嘴,十分失落低头“因为我母妃,母妃平时招摇,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欺负不了母妃,就来排挤我。” 盛舒媛皱眉“排挤?你又不是第一天来皇学,怎的突然排挤起你?” 云盛夏迷茫挠了挠脸“我也不知,近来总是这样。” 盛舒媛追问“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别的事,好的?坏的?” 云盛夏回忆了一会,才略羞涩道“就是,娘娘别怪我炫耀,就是平太傅,前几天表扬我了。太傅学识渊博,又得父皇赏识,他第一次夸奖我,我心里自然是得意的。” 盛舒媛面色凝重“夸你?他是不是还替你说话了?或者在别人欺负你的时候帮你了?” 云盛夏点头“娘娘怎么知道,上次有人在讲我母妃,虽然他们讲的……有一些是实情,但我还是气不过,就上去同他们争执。后面太傅来了,太傅狠狠地替我训斥了他们。” “说实话,刚开始我对太傅又敬又怕,总觉得太傅过于清高,但想着天赋能力好的人,有傲气没错,也就觉得理所当然。没想到太傅那时居然肯为我说话,太傅真真是个面冷心善之人。” 盛舒媛道“平太傅要请辞的事,你知晓吗?” 云盛夏顿住,诚实地摇摇头。 盛舒媛认真道“这世上的道理并不是非黑即白。在朝堂上言辞最凶悍,做事最粗糙的,言官在家说不定最听夫人的话。” 云盛夏迷茫“娘娘此话何意,儿臣有些听不明白。” 盛舒媛解释“表面对你好的,或许背地里在害你。” 云盛夏迟疑道“娘娘是说,太傅帮我说话,是害我?是太傅故意雇人去骂我,等我一生气再出来替我说话?不可能吧,以太傅这般自傲,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我只是贵妃之子,父皇又不单单只有我一个儿子,况且太傅还自请乞骸骨。” 盛舒媛道“他是你父皇罢职的,并不是本意离开。” 云盛夏震惊“为何?父皇分明很崇敬他,怎会要罢职他?” “是我。”盛舒媛道“身为皇子的教学,整日只为展现自身能力,而非为学生赤子之心,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太傅?” 云盛夏“太傅讲的很不好吗?” 盛舒媛笑了“你认为如何?” 云盛夏没有再说话了。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盛舒媛道“若是评文采,那么他很称职。可给你们教学的,应当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太傅。先不说其品行,就论理解,若是满堂学生无人能理解其学,那有太傅与无太傅又有何区别?” 云盛夏“那依娘娘之意,太傅为何要帮我?我想来想去,只能以一腔热血来解释。太傅心底,应仍有软弱存在,否则不会对我的处境产生共情。” 盛舒媛道“我同你讲一个故事。” “我在北国做公主时,有许多贴身侍女,白玉就是其中一位。她肯上进,能吃苦,不久就被我的乳母看中,把他提起来做二等侍女。” “能靠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她很厉害!”云盛夏赞赏。 这个世界并不是努力了就能成功的,多的是付出很多努力,最后还是一事无成的。 盛舒媛继续道“不,她的那些努力并没有被所有人看到,只有少数人。总有些人觉得你只和他们做着一样的事情,却能轻轻松松获得这个令万人垂涎的职位,他们不甘,他们嫉妒。于是暗里欺负她。” “就在这时,有一位别的嬷嬷突然替她说话,又帮她各种训斥骂她的宫女。她日子看起来又好过了很多。” 云盛夏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这个结局他经常看,他很喜欢。 盛舒媛摇摇头“不,一周后这个嬷嬷下乡养老,白玉没了庇护她的人,被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盛舒媛讲到这里就停止了。 云盛夏听地入迷,连连追问“后来呢?后来那位嬷嬷回来了吗?” 盛舒媛似笑非笑问“你觉得,那位嬷嬷是个好人?还会为了她专门回来?” 云盛夏不懂“可话本上都是这么说的。” 盛舒媛笑笑“所以,你也觉得白玉应该感谢那个帮她出头的嬷嬷?” 云盛夏“难不成这个嬷嬷在害她?可白玉只是一个侍女,对她也无用,莫非还有白玉用得上的地方?” 盛舒媛解释“她可是被害惨了,那些人本只是暗里欺负她。有了嬷嬷给她出头,他们更觉得白玉不是靠正当手段上的位,现在甚至明面上开始欺负她。” 云盛夏“娘娘觉得都是嬷嬷的错了?帮白玉出头的嬷嬷,明明是在帮她,在做好事,怎会都是他的错?” “嬷嬷同白玉非亲非故,莫非内心特别善良?嫉恶如仇?后宫里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能在后宫里当教导嬷嬷的,真能每个不平都去帮忙的,又怎能坐得上那个位置?”盛舒媛摇头“正如你,我问你,为何夫子要帮你?非亲非故,难不成是觉得以后你能当上皇帝,所以帮你?若真是因为这个,为何之前不帮,现在才帮?” 云盛夏被其中的利害关系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盛舒媛教他“嬷嬷是因为宫斗失败离开,她被送去养老也是因为她在宫斗之中输了,能爬上那个位置,又怎能甘心在身强力壮之时回家养老?正巧她瞧见了白玉,她便顺水推舟去帮白玉,帮白玉说话,替她打算,还看似好心地把欺负她的大侍女全给怼了。” 云盛夏本就不蠢,他现在彻底懂了“正如我,太傅替我说话,于是我相当于站在太傅的身后,若太傅一走,那么我就会成为所有同学共同的敌人,甚至还可以帮他去对付娘娘,对付一切讨厌太傅的人。” 盛舒媛道“现在你还觉得嬷嬷是对白玉好吗?” 云盛夏叹气,开始谴责自己“所以,是我错怪母亲了。无关母亲的事,这件事实则是因太傅?” 不不不,你母亲也是次要条件,太傅算是导火线。 你还是要意思意思怪一下。 但这个不能说。 盛舒媛只是道“你母妃只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快回去吧,去同你母妃道歉,你母妃很担心你。”再不回去,你母妃能把全皇宫的人给拆了。闹的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 云盛夏想到自己方才叽里呱啦了许久,盛舒媛始终是温柔倾听,一点都没有不耐。现下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他羞涩道“谢谢娘娘愿意费心开解我。” 盛舒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云盛夏被人揪起后领,像拎鸡崽子一样将他拎出来。 云盛夏刚开始还哎哎直叫,一扭头看见是谁,垂头丧气地闭紧眼睛。 抓着云盛夏还能是谁? 只能是王贵妃。她嘴唇猛地一动,看见他视死如归的架势,顿时更气了,向盛舒媛道谢一声,立即把人拎走了,盛舒媛甚至听见有打屁股的闷声。 盛舒媛“……”同情。 解决完一个,马上自家的小崽子又睁着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贵妃是我去叫的。” “母妃从未这般开导我。” 盛舒媛“……” 惹惹惹,我说什么来着? 盛舒媛扶额“我哪次不是这样开导你?” 温景行扶着盛舒媛起来,可能是蹲的有些久了,脚都有些麻,盛舒媛踉跄了几下,被温景行及时扶住腰“母妃小心。” 盛舒媛也没觉得哪里异样,待自己站直,见温景行耳根红了,不由关切道“耳朵怎么红了?觉得热了?” 温景行一本正经点头,又哀哀戚戚叹气“母妃这是在转移话题?也是,儿子身为养子,哪里有资格和母亲谈这些!” 又来又来又来! 你戏过了哦! 刚开始说这句话,盛舒媛还会心软,而软下语气去哄他,去顺毛,可现在……还是要顺一下。 不然可能会炸的更厉害。 盛舒媛无奈道“没有转移,你想知道什么?” 两人回到寝宫,再一起躺上了床,温景行才道“母妃之前从未这般和我彻夜长谈,就是初初领养我那时都未曾。” 盛舒媛“……我以为你懂。” 她知道温景行不是真的要抱怨,只是没有安全感,想让盛舒媛哄哄他。 虽然往往结果会让某人更变本加厉,但盛舒媛还是不忍他受一点伤。 温景行果然变本加厉道“不懂不懂不懂,母妃没说,我就不懂。母妃说嘛。” 盛舒媛翻了个身,背对他“说什么?母妃的事,你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听什么内容,母妃现场编给你。” 盛舒媛只觉自己腰上被人束缚,低头一看,被那小崽子揽着着“母妃当初为何收养我?” 盛舒媛道“因为阿景是孤零零一个人,而母妃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那为何不是别人?” “……我先前看了本书,做人最不能比较。越是自卑的人越爱比较。你以后需做到以下几点,第一停止讨好别人。第二停止与别人比较,第三别轻易否定自己……” 温景行束在她腰上的手,似又加重了许多,他还在盛舒媛耳边撒娇道“母妃知道儿臣并不想听这些的。” 但是你想听的那些我不想说。 盛舒媛翻过身“你最近是喜欢上吃鱼了?这么爱挑刺?明天就让百合给你做鱼。” 温景行道“挑刺,是觉得母妃可以做的更好!” 盛舒媛佯怒“到底我是母妃还是你是母妃?应当是我这个母妃来要求你做的更好才对。” 温景行露出‘我好厉害,你快来夸我’的表情“那自然是因为我这个儿子做的很好,才让母妃无刺可挑,是不是母妃?” 盛舒媛“人家二皇子,三岁起就不同母妃一起睡了。就你,非要母妃陪你睡,以后你娶了妻,是不是还要母妃陪你们睡?” 温景行听到妻子眼神闪烁了下,但在黑暗中看的并不明显,盛舒媛也就没看见。 温景行以力打力“不是母妃方才说,不应同别人比较?现如今,母妃却将我同二皇子比较,母妃双标,拿严格的要求来束缚我,自己想犯就犯,母妃说话不算话。” 还未等盛舒媛说话,温景行又道“这做人最不能的就是比较。越是自卑的人越爱比较。母妃以后啊,一定要严格做到以下几点才能克服这个困难,第一停止讨好别人。第二停止与别人比较,第三别轻易否定自己……” 盛舒媛头好大,硬着头皮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怎能将我同你那个做对比,明明都不一样。” 温景行声音十分委屈“明明是母妃先说的,可好的坏的都让母妃一个人占了。” 若百合他们站旁边,说不定还真会被温景行蛊惑,从而相信他,再用谴责的目光看自己。 盛舒媛敷衍摸了下他的脸“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快睡快睡。” 温景行小小声道“那母妃这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 温景行没说话了,似还笑了一声。 就很烦。 盛舒媛“……你明天若是迟到,以后就别想我陪你睡。” 温景行立马不笑了,立即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过温景行这个说的对,确实,温景行已经长大了,也确实不该再陪他睡了。 等过几年,说不定还得给他选妃,再看他搬出皇宫,进入府邸,说不定以后还能继承皇位。 怎么越想越舍不得?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 神器世界十二 “娘娘是如何知晓二殿下的位置?” “是啊,听说二殿下同贵妃争吵出走,回去后竟破天荒和贵妃道歉,这些都是娘娘开导有功啊!” “是啊,连陛下这次都大赞娘娘之举。” 任百合杜鹃同葫芦三人夸不停,盛舒媛只淡淡一笑,依旧在挑手里的布料。 百合好奇问“娘娘,您莫非在给陛下做衣?” 杜鹃用力捅了她一下,见百合瞪她,她冷静道“就这大小,怕是陛下连头都塞不进去吧。” 百合“……好像也是哦。” 最近熬夜看话本的葫芦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莫名脸一红,道“应当是给大殿下做的吧。” 盛舒媛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拿剪子剪掉中间那一段。 杜鹃真心道“大殿下知晓一定会很开心。” 百合耿直道“就是娘娘什么都不做,殿下都很开心。” 旁边的葫芦道“前提是,娘娘在殿下看得见的地方。” 杜鹃转移话题“你们知晓为何二殿下要同贵妃起争执吗?” 百合踊跃地举起小手“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贵妃骂了那些皇子的母妃,那些嫔妃不敢正面同他们刚,也就让自己的孩子背地欺负二殿下。” 杜鹃没说对,只是神秘道“也是贵妃平时作恶太多,可惜了二殿下,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啧啧。” 葫芦奇怪看她一眼“可惜什么?娘娘昨日不是都开解二殿下了?这件事应当很快就能解决了。” 杜鹃绕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道“哪有那么简单。表面上娘娘开解了二殿下,二殿下也同贵妃和解,但昨日的事并不是二殿下惹出来的,二殿下只是替贵妃背锅。只要他们还讨厌贵妃,欺负二殿下的事情就没完。娘娘那次行为只是治标不治本。” 葫芦叹气“想要讨好一个人难,可想要欺负一个人,再简单不过。明面上不行,背地里难道不行吗?” 百合愤愤道“二殿下只是一个小孩子啊,他们自己欺负不了贵妃,怎么能冲着小孩发火?” 盛舒媛终于出声了“这件事,本宫自有打算。” 杜鹃说出自己的感受“娘娘,您怕是不好插手。您只能管一时,哪能让您时时刻刻在皇学守着殿下?毕竟又不是咱们的大殿下。何须如此敬心?” 盛舒媛拿一件布料比了比,淡然道“无需本宫插手,有阿景就够了。” 百合噘嘴“我们家殿下这么讨厌二殿下,真会替他出头吗?” 杜鹃笃定点头“会,你太小看我们殿下了。殿下只是平时想同娘娘撒娇,正事上懂的很。” 盛舒媛拿起一把剪子干净利落地剪下一块布料,嘴上淡淡道“想做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立场大于是非。若因讨厌一人,便充耳不闻他的所有意见,那他便不适合做这个皇帝。” 盛舒媛想看看,如果她自己不说,温景行能替二皇子做到何种程度。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个试探,若温景行有心想继承皇位,那她现下便替他谋划;若温景行无心,她也可让他一生顺遂。 ———— 温景行是和云盛夏一起去的皇学。 温景行瞧的出,云盛夏脸上是极其高兴的,路上甚至还一直同他炫耀自己身上的新衣是贵妃亲手所做。 就非常的可恨!!! 他也非常成功的嫉妒了。 温景行也想盛舒媛给他做衣,但又不好意思提这个事。 怀揣着心事的温景行就这么面色凝重地走到自己的位置。 就在他在想如何同盛舒媛讨要衣服时,旁边传来一声尖叫。 温景行旋即扭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来源。 是云盛夏! 他的课桌里摆满着一只只足有乒乓球大小的蟑螂,云盛夏手一伸进去,差点没命丧当场。 云盛夏旋即就跑出教室,看样子似极为奔溃。 周围皆发出开朗的笑声。 “你看他那个表情,差点吓尿了!” “真解气!该!让他母妃再欺负我母妃!” “就是啊,不过有是一个狐媚的母妃,得意什么得意。” “连太傅都能收买!你怎么不上天?” “哈哈哈哈……” 新的先生第一天来,看见还没上课就跑出去的二皇子,不由不满皱眉,不由碍于有前任那个例子,他耐着性子问“二殿下这是怎么了?” 下面有人发言“二殿下突感不适,还请先生谅解!” “是啊,方才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若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一看见先生就跑了出去。” “毕竟是贵妃的儿子,先生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多谅解谅解!” 说的好像他有毒一样,见着他就跑,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 新来的太傅不满地想:还突感不适?怎么之前没不适,我一来就不适? 本就听了些贵妃的一些传闻,都说通过看孩子能看出母亲的性格,看来那些传闻多半也是真的。 太傅铁青着一张脸,硬邦邦道“二殿下既不适,去看看也是应当。” “太傅既听了旁人的片面之词,不妨也听听本殿下的?” 太傅对着温景行,脸色好看缓和了许多。“殿下请说。” 温景行自身父母可是为国捐躯,功臣之后;温景行还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养子,背后相当于有一座国站着;温景行又占嫡又占长,还得太上皇喜爱,文采谋略皆出众。 温景行清声道“太傅何不下来看看二殿下的课桌?” 旁边几个人还没打扫干净,冲着温景行直打眼色“大殿下,先去贵妃是如何折辱您的,您都忘记了吗?” “是啊,难得有一次可以报仇的机会,这机会可都是攥在有准备人的手里啊!” “殿下,您莫要太执迷不悟了!” 太傅想了想,还是下来了,瞅见密密麻麻的蟑螂,差点没吓晕过去,指着蟑螂,手颤抖着,没好气道“这这这,是谁做的!” 下面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太傅这课也没办法上了,他脑子已经被那群蟑螂洗脑,非要他讲课,说不定只能说出蟑螂的习性和爱好来。 太傅气极“再没有人承认,老夫就递一纸状书上去,那就是要下牢狱的!”更别说还有贵妃这个宠妃在里面吹枕边风。 不行的! 他们放这些东西下去时,有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是瞒不下去的,一查就能查不来。 但若他们承认了,说不定自己的母妃会被贵妃欺负的越加厉害! 若他们不承认,但时候查出来不但要收到皇帝的惩罚,还要收到贵妃的惩罚。 可若承认,还是得罚! 那些皇子都咬着手斟酌,浑身都在发抖。 他们开始恨上了温景行。 原本都没有他们的事,都是温景行给搅和出来的。 就在他们已经要承认时,又是方才那个罪魁祸首替他们说话“太傅,现下天气炎热,虫子在里面繁衍也是正常。” 哈? 太傅也愣住。 是正常,但能在一夜之间生了这么多能算正常? 太傅似想抬嘴,毕竟也是在官场上厮混多年 ,一看见温景行的眼神,蓦地心领神会,意有所指道“确实,那今日休课一天。不布作业。还烦请大殿下将这皇学司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没半点遗漏才好。” 这事我不管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把,你可得把所有的善后都处理干净了。 温景行微笑点头“是,必不让太傅失望。” 太傅就这么讲了几句话,第一天的讲课便结束了。 待太傅一走,里面的人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明明当初戳破这件事的人是温行,现在替他们说话还是温景行。他们应当要生气才对,可十分意外地就是气不起来,甚至身体不受控制的想感激他。 啊啊啊这该死的欲望!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温景行带上他们可没有用上同老师说话那个语气,十分冷漠“你们觉得,自己做对了?” 没有人说话。 他们都怕太傅没有走远,或者有人去揭发他们。 温景行淡淡道“说话!” “难道不是吗?我母妃就是因为他母妃,被降为才人,每天连吃食都没有。” “我母妃也是,明明只是得了件好皮子,可她却同陛下说皮子奢靡,误会我母妃结党营私,害得我母妃被打入冷宫!” 有了出头鸟,全部人都在下面述说着他们的遭遇。 “大殿下难道不气吗?贵妃当初把您要过去,每日天不亮让您洗衣,甚至让您去洗马,有时候一跪就是一天,卑微的不如一条狗!殿下不气吗?” 平心而论,温景行并不气。 贵妃当初对他的手段太低级了,是府里那些老人用的烂的招,甚至贵妃还让他吃饱饭。 洗衣服怎么了?他回去也是要洗的。 贵妃的坏都是摆在明面上。 有太上皇在,皇帝做的每一个举动想必都是得过太上皇的肯许。那个结党营私说不定是真的。只是他们不敢把这个记恨在皇帝头上,只是骗自己是因为贵妃,而贵妃又是一点就燃的性格,哪里会跟他们解释? “在你们的理解里,什么叫做报仇?” “采取行动来打击仇敌。你们的仇敌是谁?是贵妃。”温景行道“那你们现在在和谁报仇?是一个只是流着贵妃血液的无辜稚子!” 有人不甘心了“他是贵妃的儿子,母亲犯的错,儿子来承担怎么了?” “就是,贵妃不是很在乎这个儿子吗?不是以他为骄傲吗?就该让贵妃也尝尝至亲之痛!最后是让他们反目成仇。” 温景行摇摇头“不,这不一样。” “报仇是一种弥补自己仇恨的行为。你们是在释放新的恶意给一个稚子,那不叫仇恨,这叫施暴。若你们去同贵妃明争暗斗,那我无话可说。” “报仇不是目的,更不是结果,只是过程。目的是为了利于自己和家人未来的发展。你们该做的,是努力奋斗,凭自己的实力得到父皇的赏识,而不是去给别人施暴,看见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内心的愉悦。这些都是暂时的,若贵妃查出来你们这些人呢?到时候,你们都母妃又会如何?你们认为这是一种利于自己母妃的未来发展吗”温景行掷地有声地跑出几个句子。 “不会的,大家都是一条心的,贵妃查不出来的。”有人试图狡辩。 温景行被这句发言蠢哭了“听听,听听。在你们口中,贵妃可凭实力一夕之间让朝廷重众下马,背上收受贿赂罪名,自己还安然无恙。怎么自己至亲会查不出来?” “你们依仗的,不过是贵妃的蠢罢了。贵妃的坏是堂堂正正的坏,若她真是你们口中无恶不赦之人,或许你们都没有到这世上来的资格。”在小蝌蚪时期就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终于有人害怕,出声询问。 温景行笑了“道歉。” “道歉?让我向他道歉?我不干!” “就是啊,凭什么道歉。” 温景行言尽于此,也没再劝,只是大步走出,别人都自发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他们口中的云盛夏,此刻就直直站在门口,眼神复杂难辨。 温景行本是要走过他的,却被他拉住袖子,等了很久,吐出一句“哥,谢谢。” 语气非常的郑重其事。 温景行虎躯一震“……大可不必,其实我也很讨厌你母妃。” 虽然贵妃那段时间对他确实比别人对他好,还给他饭吃。但他也不是犯贱,贵妃始终对他总是恶意相向,这些到底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若不是因为盛舒媛,他才不愿意为云盛夏出这个头。 不过,毕竟是叫了他一声哥,见云盛夏眼神黯淡,干巴巴道“不要因为别人胡乱的质疑就乱了分寸,要用自己的实力,使那些东西黯淡。” 他说完就回来了,温景行从云盛夏眼里看出来他当初看盛舒媛的眼神。 崇拜,尊敬,还有……亲情的爱。 温景行略麻木地想,幸亏这眼神不是对着盛舒媛。 若他用这种眼神看盛舒媛,温景行怕自己会受不了,可能会不自觉把云盛夏先下手为强。 毕竟盛舒媛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母妃。 :。: 神器世界十三 “哥,若你站在我的角度,我现下该怎么做。”云盛夏拉着温景行的衣角,跟着他的脚步走。 温景行停住脚步“你这是要我在朋友与母妃之间选择?” 他似是被惊到,不假思索道“真是蠢,我自然是选我母妃。” “我有母妃一人已经足够。” “那是因为哥,你现在有很多朋友。皇学很多人都同你聊的来,自然和我不一样。”云盛夏苦笑“也是,哥怎么能完全同我感同身受。” 温景行似笑非笑看着他“那是因为你有恃无恐。” “若是你与他们一样,都只能同自己的母妃相依为命,那你觉得是母妃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你不能站在你母妃的肩膀上去批评没有母妃的人。” 温景行冷笑一声“如果我母妃不是皇后,贵妃若也对我母妃做出这种事,我定会将她的儿子碎尸万段。” 他此话一出,云盛夏本拉着他的手,立马颤颤巍巍松开,垂头丧气道“原来哥也很讨厌我。” “那哥方才就不该同我说那些话。” 温景行第一次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是同你说母妃对我的重要性。我母妃是皇后,谁能欺负了她去?” “若是你也经历过我小时候,你怕是说不出这种话。”温景行深深看他一眼“对我来说,有母妃一人足矣。” 云盛夏抿嘴“可是,我也想有朋友。在我上课睡觉的时候,能有人提醒拍我一下;又或者是在我吃饭的时候,能同我一起聊天;在我生病时候,能给我整理今天太傅讲的所有知识。我真的很想很想要这种朋友。” 温景行浅笑“那你就不要你的母妃了?” “真正的朋友可不会碍于你的母妃而敌对你,他所言所行都是发自内心,这件事还能帮你认出身边不堪的朋友。多好?” 云盛夏没说话了,沉默了很久,看见温景行要走了又弱弱问“哥,你的母妃会不会对你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要全部知晓?又或者不让你跟别的朋友来往?” 温景行眉头皱了又松,看起来十分奇怪。 云盛夏似得到了认同“若是我回来晚了,母妃还会刨根究底问我到底去哪了!一边同我说要经常出去玩,一边又问我跟谁玩,若是一个声音大声,又会不高兴甩脾气!” 温景行猛然转身,云盛夏睁大眼睛“哥,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有压迫感!” “压迫感?只能说你没给够你母妃安全感,你母妃可能怕你离了她不行吧。” 温景行似是领悟到什么,十分震惊道“你和你母妃是这样相处的?” 云盛夏感觉自己得到的理解,差点就要哭给他看“非常的不可理喻对不对!” 温景行用一种傻子的眼光看他“怎么会!若是我母妃这样对我,我得高兴死。” 云盛夏一脸不可置信道“……哈?” 温景行道“这是母妃在乎我的表现好不好!我还巴不得母妃这样对我呢!” 云盛夏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哥,你?” 温景行道“你母妃会给你做衣服,会跟你一起睡吗?” 云盛夏麻木道“会,我母妃最爱给我做衣服了,也想和我睡,不过被我拒绝了。” 温景行“!!!你居然拒绝了!” 温景行不可思议道“这种好事你居然也能拒绝?我就说嘛,别人家是母妃都是同儿子要求和儿子睡的,偏母妃还要同你比较。” “你母妃会给你了做鞋子,会喂你吃饭吗?” 云盛夏眼神都呆滞了“哈?我现在穿的鞋子也是母妃做的,母妃是想喂我,不过我觉得我长大了,应该自己吃了。” 云盛夏觉得楼歪了,试图想掰正它,继续道“不对,哥,娘娘或许是对你全然放心,所以才不曾……” 温景行打断他未尽的话,道“对我放心?我现在也还是一个小崽子啊,弱小无助又可怜。” 云盛夏被雷的说不出话“……” 温景行越想越发觉得不平,愤愤道“这就是别人家是母妃,我要回去同我母妃说。” “诶,哥,哥!” 云盛夏见温景行远去才感叹道“或许不该刨根问底,但衣服鞋子娘娘却是要做,也难怪大哥没有安全感。” “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才这样怠慢。” 云盛夏想了想,又组织了下语言“其实娘娘挺好的,大哥也挺好的,或许是缺少一个沟通。” “这样想想,我母妃对我好好。” 果然有对比才有结果。 ———— 温景行来的时候,盛舒媛已经做好了一件。 她见到温景行,眼神一亮,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道“看着适合,要不要试一试?” 温景行顿时就没了方才气势汹汹那股劲。 母妃居然给我做衣服了!!! 温景行不敢相信,又害怕又激动问“母妃,这是,这是给我做的?” 盛舒媛挑眉“若是你不要,我还能送给盛夏。” 温景行一把抢过衣服,高傲道“就是不是给我做的,那现在也只能属于我。” “母妃以后也只能给我做衣服。” 盛舒媛开玩笑道“你父皇都不行?” 温景行严肃摇头“不!行!” 盛舒媛点头“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温景行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委屈道“母妃,今天盛夏说了,她的母妃给他做鞋子,给他做衣服,甚至连对他的去哪和谁玩都刨根问底。” 盛舒媛“……”又来了又来了! 盛舒媛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道“母妃难道没有给你做衣服吗?” 温景行“可那也只有衣服啊。” 盛舒媛“好好好,那明天就给你做鞋子,明天一定!” 温景行“可那也只有一双,人家二弟说了,他母妃做的鞋子屋子里一点都摆不下。” 盛舒媛“……那你要几双。” 温景行似是很受伤“母妃现在对我好生敷衍!送礼物那是要在一个不经意间送才有趣,若是说了,那就不能称作惊喜了。” 盛舒媛无奈道“没有敷衍。” 温景行又吐槽道“你就是敷衍了!敷衍敷衍敷衍!” 盛舒媛叹气,瞅了瞅左右都在忍笑的侍女们,有些无可奈何“你们先下去吧。” “是。” “那母妃答应你,一个月都给你送一个惊喜好不好?” “一个怎么够?”温景行贪心本要比一个三,但看见盛舒媛的侧颜,又缩了一个小指“两个好不好?” 盛舒媛“好。” 温景行见她答应的爽快,又看她的眼色“母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很难养?” 他又怕盛舒媛说出什么温景行不想听的话,又道“母妃继续在我还未伸出手的时候抓住了我,那母妃就不能中途放手。” 盛舒媛简直都栽在他身上了“母妃之前都答应要哄你,那就会哄你一辈子。” 温景行扑进她怀里,闷声道“母妃,我方才是不是很凶,很不讲理,明明母妃对我已经很好了,但我还是不知足想要更多!” 盛舒媛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别的母妃都做,母妃也不能比他们差,别的母妃有的,你也都会有。” 温景行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母妃,若我下次再这么凶,你一定要记得驯服我。” “我很好驯服的,只要你哄哄我就好了。” 盛舒媛摸摸他的头道“好,母妃答应你。” “今天,你是不是很难过?”盛舒媛道“只有切身经历过那样的生活的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温景行小小声嗯了一下“真好,母妃能感同身受。” “那母妃以后要多疼疼我。” “嗯。” “母妃晚上还要继续同我睡。” 今天早上刚提出分房的盛舒媛“……你已经长大了!别的孩子三岁就可以自己睡,你也要学着独立。” 温景行带着哭腔撒娇“母妃方才分明说可以的,现在又说话不算好。” 盛舒媛“……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了!” 温景行据理力争“我听二弟说,贵妃可是求着二弟要和她睡,别的母亲都这样的,母妃你方才不是说别的母妃有的,孩儿也要有吗?” 盛舒媛“你二弟已经成熟了,自然就不要一起睡,你怎么不和你二弟学学?” 温景行大大方方道,眼睛里闪烁着成熟的锋芒“但我不成熟啊!” 盛舒媛“……”行吧,你说不熟就不熟吧。 ———— 云盛夏回来时,贵妃正在大发雷霆。 见到云盛夏,贵妃停住在摔花瓶的手“听说他们打你了?排挤你!骂你!还让先生也一起误解你?” 这谣言怎么回事!越传越离谱! 云盛夏据实道“没有,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 贵妃更气了“所以,让先生误解你是真的了?还排挤你了!这群兔崽子,本宫当初就不该让他们生出来。” 这次云盛夏没冲动,抱着贵妃腰道“母妃息怒。” 贵妃看他。 云盛夏道“母妃这样,只会让他们继续排挤我。” 贵妃一根筋“排挤你就再打啊!打一顿不行打两顿!打到他们服为止!” 云盛夏叹气“他们今天是怎么对我的?他们将蟑螂放在我课桌里,等我伸进手,再一起笑我。” 贵妃差点眼泪要掉下来“他们敢这样欺负本宫手心里捧着的儿子!欺人太甚,本宫要同你父皇说,让他们通通禁闭!” 云盛夏摇头,学着温景行的思维给母亲分析“可母妃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现在父皇还不会烦,但日后呢,若父皇因为儿臣厌烦了母妃呢?” 贵妃不假思索道“他敢!若他厌烦了母妃,那母妃就敢带着你出宫,这种皇子生活不过也罢。” 云盛夏之前一直以为母妃爱父皇胜过自己,现如今猛然醒悟,更是感激点醒他的温景行。 云盛夏道“可母妃甘心吗?母妃在父皇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自然不甘心。”贵妃在儿子面前都装的很坚强“可是,可是这些年来,他太欺人太甚,明明说好了只有我一个人的,结果娶了那么多妃嫔不说,还把罪名堆在我身上。” “你知道的,母妃再气也只能躲在屋子里砸砸花瓶什么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杀人说吹枕边风。” “还有皇后,明明我是先来的,可皇后却仗着是公主,我就得把我太子妃的位置让给她,凭什么?” “这皇宫本就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乐趣,现在他们还拿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害你,那不如早早离开这里来的干净,总归母妃这边还有点积蓄,够我们母子开销一辈子了。” 云盛夏第一次听贵妃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只觉自己脸上被狠狠打了两巴掌。 自己之前都在做什么! 这么好的母妃不要,你去找那些狐朋狗友? 他真是前半生被贵妃保护的太顺遂了,导致出了问题并不会自己独立思考,只停留在问题表面上。 云盛夏道“母妃放心,儿臣不怕。但母妃为我打拼这么多年,也不能白待,儿臣会凭自己的实力拿到母妃该有的待遇!为母妃洗去所有的冤屈!” 贵妃刚开始还有点感动,后又生出慌张“不,母妃现在能在太上皇的眼皮底下能一家独大,全仗着可以帮你父皇接锅,若你把冤屈洗刷了,到时候放倒母妃会死的更快。” 云盛夏瞪大眼睛,他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处境是这般的岌岌可危。 “母妃有自知之明,名声也不能值几个钱,若名声能让我儿过的快乐,那母妃并不怕在史书上留下祸国之名!” “这是为什么父皇总是无条件包庇母妃,不管母妃是同谁闹?”云盛夏现在才发现真相。 贵妃认真道“母妃都打听过了,陷害你的人,有几个你父皇早就对他们不满了,只要我儿对他不爽,母妃现在就替你报仇雪恨!反正母妃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几个罪名。” 云盛夏投入贵妃怀里“母妃!你真好。对不起。” 贵妃见他似很感动,小心翼翼问道“所以,你以后能不去皇后那边了吗?” 云盛夏“……好。” 贵妃一脸果然如此,正要苦口婆心解释,听见他说好,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方才说什么?!” 云盛夏“我答应母妃了!母妃说什么,儿臣都答应。以后也是如此。” :。: 神器世界十四 “贵妃姐姐,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就是啊,往日姐姐可是最烦给娘娘了请安了,今日这是吹哪阵风,把姐姐给刮来了?” 几个妃嫔见了贵妃仿佛感情有多好一样,亲亲热热要去挽她的手臂,被贵妃似笑非笑的眼神劝退“免了,本宫可没有你们这种妹妹。” 贵妃一向如此,她们上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结局,也没觉的有多尴尬,“是是是,是臣妾高攀了。” 贵妃坐在离皇后那个位置最近的左下方,旁边立马有几个侍女奉上了茶。 方才对贵妃态度最亲热的那个妃嫔是蝶妃,十分做作地嗅了口茶,感叹道“真是好茶,光是闻着就让妹妹心旷神怡,宫里的竟比不上这儿的一半。” 她座位下方是文才人,立马和她一唱一和“姐姐也不想想,这可是皇后娘娘,北国唯一的公主,富可敌国可不是说说而已。” 蝶妃一脸受教了“不过是几片茶叶子,对娘娘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手指头缝里漏一漏就有了。但这茶对我们来说,那可不就是见都没见过吗!” 两人是在暗喻盛舒媛这个皇后过得奢靡。 旁边在扣指甲的贵妃出声了“诶,我记得你们是随皇上在潜邸的老人了吧。” 之前贵妃是从来都不屑同她们说话,今天居然破天荒问了她们一句,这可以说是天大的奇迹了。 蝶妃磕磕巴巴道“是……是,多谢贵妃还记得。” 贵妃低着头,似是笑了一声“也是眼皮子浅,没见过什么稀奇东西,不就几片茶叶子,稀罕的跟个宝贝一样。” 蝶妃与文才人的笑就僵在脸上,周围人倒是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笑,笑的越大声两人脸色越僵“是。” 贵妃似是想到什么,又抬头道“突然想起,本宫宫里多的是这样的垃圾,若是两位不嫌弃的话,待会本宫就让侍女送到两位宫里去。” 若是被贵妃羞辱一顿能加入贵妃阵营,她们甚至愿意多羞辱两顿。 文才人脸上强打出笑容“那妹妹便多谢贵妃姐姐了,妹妹喜不自禁呢。” 贵妃惊讶十分“喜?喜从何来?这么快便能快乐了?” 文才人咬牙道“是啊,皇上不也经常说知足常乐吗?妹妹收了姐姐的茶叶,自然是喜不自禁。” 蝶妃在旁边补充,意有所指扯到皇后身上“是呢,之前娘娘还未来时,贵妃同我们相处也是十分和睦,府邸里都充斥着大人的欢声笑语。” 她忽略掉文才人铁青的脸上,道“也是,皇后没来之前,你们确实都很快乐,因为那个时候,你们的丑和穷得都还不是那么明显。” 这句话一说,两人的脸色别说有多难看了,但始终不敢出声反驳,但像刚刚要靠近贵妃的东西倒是再没有过。 后宫仅此于贵妃的娴妃发声了“听说这次太上皇举办的大比,盛夏可是被太上皇大赞其文笔,这些都是贵妃教导有功的成果啊!” 贵妃一听到儿子,眉头都松了,不客气道“自然,这孩子随本宫,就是爱读书,本宫怎么劝就是不听呢。” 冷贵人在旁边凉凉道“可那次大比胜出的却是皇后娘娘的大皇子。” 请安的所有妃嫔都忍不住去看贵妃的脸色,毕竟贵妃之前一点就炸的脾气可是深入人心。 但十分意外的,贵妃居然笑了“可我们夏儿获得了太上皇大力赞赏,除了大皇子,你们哪个皇子有这个虚荣?” 贵妃这话是朝着娴妃说的,那冷贵人受过娴妃的恩惠,为其不平道“贵妃这是何意?二皇子比不上大皇子,又不关宫里其他姐妹的事,况且这件事也不是娴妃娘娘扯出来的,贵妃何必如此苛责。” “用不着把谁当傻子。”贵妃冷笑一声“这话是娴妃说的,自然同她有关。还娴静端雅,本宫倒是半的看不出其淡泊心志!” 娴妃脸色也不甚好看,但好歹有多年老好人的滤镜在,大多妃嫔都认为这是娴妃不敢出声反驳贵妃,只能委屈自己的神态。 娴妃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姐姐竟如此看妹妹,着实让妹妹伤心。这些都不要紧,姐姐可以看不起妹妹,请姐姐莫要质疑四儿向上之心。他日夜苦读,妹妹实在不忍小四的一腔热血造人平白无故的揣测。” “贵妃,我们是看在皇上的面上才同你客客气气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如此变本加厉!” “就是,姐姐你说我们不要紧,但千万别怀疑妹妹儿子的苦心。” 妃嫔似得到了共情,皆一声大一声低的说起来。 他们足足粗这脖子说了好半晌,甚至茶水都添了四五回,才意犹未尽停下。 贵妃方懒懒抬眼“说完了?” 怎么感觉要放大招的感觉! 众嫔妃内心警声大作。 “若是让人说两句便没有的天赋,那叫天赋吗?”果不其然,贵妃淡淡道“这读书还的看天赋。就你那四皇子,那小鸡字抓过的字都能说用功的话,那本宫或许得重新学学‘用功’两字的涵义了。” “本宫依稀记得夏儿的功课上有四皇子的著作,本宫也有拜读几次。全篇文章通俗易懂,道理也十分浅显平常,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吧。” “也不知那些先生得瞎几只眼才能录用这个平淡的故事,就连本宫也是按下剖腹的心思才能把这个故事读完。” “不过,若四皇子怎么努力都学不会,也不必灰心丧气,这称不上什么,他又不是只学不会这一件事。” 可以说,贵妃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她这一通文字下来,连娴妃这个把温和面具缝在脸上的老好人都差点没歪了嘴“臣妾是不是还得多谢贵妃教导?” 贵妃一本正经摆手“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 娴妃只觉血液顺着她的喉咙直达她的舌底,几欲喷出,她抿了口茶,试图压下嘴巴里的腥味“……贵妃还是这般不客气。” 贵妃“娴妃也还是这般装模作样。” 若不是刚刚又喝了口茶,说不定那口血能喷到贵妃脸上。 冷贵人看不下去了“贵妃今日是怎么了,处处维护皇后娘娘,往常最讨厌娘娘的,不是贵妃您自个吗?” 贵妃挑眉“本宫维护皇后?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为了证明这是个天大的笑话,贵妃笑的十分大声“本宫为何要帮皇后?” 冷贵人正面刚“那就要问问娘娘自己了,为何方才一直对娘娘出声维护,莫非,贵妃已经加入了娘娘的阵营?” 这后宫是分三个阵营,贵妃,皇后,还有娴妃带领的所有妃嫔。 贵妃凭拉仇恨的技能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一个阵营。 贵妃有皇帝的爱,而皇后有权利,若是这两位联起手,后宫哪里还会有她们的位置。 这句话直接给后宫所有人敲响了警钟。 “贵妃娘娘之前可一直对皇后娘娘很是不屑,更是大力对她行为不爽,今日贵妃姐姐居然愿意放下成见,与皇后娘娘握手言和!真不失为喜事一桩啊!” “贵妃娘娘真是墙头草,分明昨天才对皇后娘娘出声质疑,今日却维和的跟什么一样。这还有两幅面孔呢!” “就是,就是,贵妃……” 她们当着贵妃的面骂贵妃的正爽,却不料贵妃当场摔了个杯子。 贵妃冷冰冰问“说完了吗?” “本宫说过要帮皇后?或者本宫何时同你们是一伙儿?本宫不过是看不惯你们怂恿自己的儿子来骂本宫的儿子罢了。” “只要本宫的二皇子不死,四皇子就永远只能是四皇子,没占嫡也占不了长。” 娴妃正要摔个杯子来彰显自己的气愤,却不料与皇后的贴身侍女杜鹃四目相对。 娴妃下意识把杯子高高抬起,再轻轻落下。 杜鹃淡淡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今日的请安麻烦大家跑一趟了。” 娴妃客套道“没关系没关系,娘娘是哪里不适,臣妾寝宫还有几株儿臂粗的人参,说不定能排上用处!” 杜鹃脸上挂着塑料的微笑“多谢娴妃娘娘关心,娘娘怕也不愿意辜负了您的好意,当然,让娘娘的侍女跑一趟那真是太不好意思。百合,跟随娴妃娘娘的小月跑一趟。” 娴妃脸一顿,差点没绷住。 她当然就是说说而已,那人参能长那么大的,普天之下还真没几根,就这样给了皇后,她怕是的呕死。 还没等她呕死呢,杜鹃看见要离开的妃嫔又出声了“诶,几位娘娘稍等片刻。” 果不其然,外面围了一圈侍女。 看着又强又壮,很明显不是养尊处优的妃嫔能比的。 冷贵人心里不安“杜鹃这是何意?莫非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是啊,为何不让出去,臣妾晚上还得服侍皇上呢。” “……” 杜鹃笑了“几位娘娘莫要慌张,这自然是我家娘娘的意思。” “娘娘本就身体不适,今日又听了诸位的凌辱,已然请了太医来看。奴婢才不得不请诸位留下来,毕竟污蔑谩骂皇后娘娘的罪名可是不小呢。” 这下连娴妃都有些坐不动了,她试图温柔说“可并不是所有妹妹都对娘娘不敬,臣妾对娘娘之心,苍天可鉴。” 杜鹃不理她,只挥挥手,旁边几个侍女铺上软垫“皇后娘娘一向善良,也没有要求诸位娘娘非得赔偿,只是小惩大诫一下。诸位在此跪过白日,这件事皇后娘娘也就当做没发生了。” 她们都是多年养尊处优的人,别说是跪一日了,就是跪一个早上,他们都受不了。 娴妃十分识趣,第一个跪了。 冷贵人跟着娴妃跪了,还不服道“敢问杜鹃嬷嬷,若是有人骂的最狠,那人是不是得罚的更重。” 杜鹃点头“那是自然。” 冷贵人笑了一声,指着场上唯一没有跪的人,贵妃“就是此人。还请嬷嬷秉公处理。” 杜鹃笑着点头,看着贵妃道“所以贵妃娘娘连软垫都没有。” 确实,这软垫唯独少了贵妃的那一个。 妃嫔们瞬间就解气了。 该,亏你今天那么维护皇后,结果连个垫子都没有。 这皇后也真是蠢,若是她当皇后,定会和贵妃好好相处,把握住这个珍贵的资源。这几乎是每一个妃嫔都一定会想的事情。 杜鹃躬身“贵妃娘娘请您接受惩罚。” 贵妃轻飘飘扭头“我不。” “谁都知道本宫同皇后娘娘不对付,那本宫为何要听?”然后她大步走出去了,门口那些看起来身强体壮的侍女一个都没有拦,像个摆设一样。 娴妃“!” 冷贵人“!!” 文才人蝶妃“!!!” 还可以这样的吗!!!! 冷贵人一股脑站起来,正要冲出去找贵妃,被她认为外强中干的侍女拦了下来“请娘娘回去吧,没有跪够一天,你们不能回去。” 冷贵人指着贵妃消失的身体,颤颤巍巍道“那她,她怎么能出去!她怎么就出去了!!!” 侍女并没有回她。 冷贵人灰溜溜地回来了“杜鹃嬷嬷,贵妃不服皇后管教,私自出逃,这又该怎么罚!” “这得重重的罚吧,不然难平后宫姐妹们的心啊!娘娘!” “请娘娘重惩贵妃!” “请娘娘重惩贵妃!” “请娘娘重惩贵妃!” 杜鹃始终面不改色,“几位小主的话,奴婢肯定会上传给皇后娘娘。等几位小主一回去,娘娘定会重重处罚贵妃,请各位小主放心。” 几个眼皮子浅的都笑了,也只有几个聪明的一脸麻木。 重重处罚? 有多重? 也就是就是不惩罚都没有人会知道!! 更何况,贵妃刚刚出去的时候,那几个侍女可是拦都没拦,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在说这两个人已经是一伙的吗!!! 我说呢,怎么连个软垫都没有!就是因为不打算让贵妃跪! 想到这里,娴妃好悬没当初我说呢,怎么连个软垫都没有!就是因为不打算让贵妃跪! 想到这里,娴妃好悬没当初我说呢,怎么连个软垫都没有!就是因为不打算让贵妃跪! 想到这里,娴妃好悬没当初 :。: 神器世界十六 “娘娘,殿下来了。”杜鹃道。 温景行? 她已经有三天没见到那小子了。 盛舒媛眼睛都没抬“是哪阵风,把大殿下都请来了?” 这是生气了? 温景行懊恼的想,若是他早点想明白,也不至于会提出分床来。 净整这些让他后悔的事。 温景行诚恳道歉“是阿景的错,阿景不该为着学业而疏忽母妃,请母妃责罚。” 这话说的,好像她吃那些死物的醋一样。 盛舒媛其实也没生气,就是觉得怪怪的,对他招呼道“行了,你母妃哪有这么小家子气。快起来吧。我让百合做了点西瓜冰沙,快来尝尝。” 温景行浅笑“儿臣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母妃。” 盛舒媛那笑一顿,挑眉道“本宫说大殿下这么有空来,敢情还是为着旁的事来求我?” 温景行自然盛舒媛有些生气,立马解释道“今日是云国的上元节,儿臣想求母妃准儿臣去宫。” 盛舒媛察觉到自己想错了,莫名松了一口气,还是硬邦邦道“你出不出宫,不该去请示太上皇吗?怎么问起本宫了?” 百合和杜鹃在旁边偷笑,娘娘还真是口是心非。连太上皇都醋都吃,还非要让大殿下先承认。 她们都是服侍两位主子的老人,现如今才发现温景行某些方面像极了盛舒媛,说不定是盛舒媛被温景行偷偷潜移默化的。 盛舒媛看上去难过,死倔着不肯低头,十分嘴硬:‘去啊,去找你的太上皇啊,太上皇不是器重你吗?都可以三天没来看我,那以后都不用管我了,以后你什么事都去问太上皇好了!权当没有我这个母妃。’ 但说完却依旧还要支起耳朵听温景行的动静,其实就和温景行小时候想要被抱起来驯服,被承诺,被哄着一起睡觉都是一个道理。 温景行果然上去得心应手的顺毛“母妃这话好没道理,就是将来儿臣选妃都得要母妃亲自把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儿臣自然是事事以母妃为先。” 这句选妃莫名把盛舒媛不深不浅地刺了一下。 盛舒媛语气缓和了许多“希望母妃能活到你成亲的时候,给你筛选聘礼合不合适。” 温景行脸僵了一下,温柔到不可思议“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母妃放心。” 温景行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他重新提前刚刚到话题“儿臣这次前来是想邀请母妃同儿臣一起出宫的。” 盛舒媛下意识要拒绝,碰到温景行哀求的目光,顿了顿“出宫?” 温景行点头,装可怜叹气“儿臣已经快三天五个时辰三刻没同母妃一起,好不容易有可以出宫的时间,母妃难道舍得拒绝儿臣吗?” 盛舒媛:…… 你不要把自己说的像个受害者一样! 好像那三天零五个时辰三刻是我故意不见你一样,明明是你在躲着我好吗? 盛舒媛刚要拒绝,目光触及温景行期待又渴求的眼神,实在是不舍得拒绝这个小崽子,只好无奈道“好吧。” ————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出入的也都是男女,大多牵着手。 温景行遣散掉几个侍卫,终于赢来和盛舒媛单独相处的机会。 盛舒媛还在抬头看灯笼,手心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把住。 盛舒媛低头,是温景行的手,再抬眸,温景行道“这样不会走丢了。” 盛舒媛“……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温景行含笑“我怕自己走丢了,母妃可要看好我。” 盛舒媛扶额“……怕的话,你还遣散杜鹃百合她们?净会折腾你母妃。” 温景行“……”有一种无力感上头。 他委屈道“母妃,你看别人都是牵着手的,孩儿难道不能吗?” 盛舒媛很想打醒他“……那是夫妻,我们是母子,你看谁家母子这样的?” 她这么排挤也是因为握着这崽子的手,总让她莫名慌张,感觉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东西要上头。 可能是上天助他,就在这时,面前正巧走过一对母子,母亲紧紧握着儿子的手,还道“别松开啊,那些人贩子最爱的就是卖你这种细皮嫩肉,又白又笨的小孩。” 温景行见势,从善如流道“母妃,听见了吗,若是你不握好我的手,人贩子可最爱拐卖我这种小孩。” 盛舒媛“……”嗦不粗话。 还细皮嫩肉?还又白又笨? 哪一种沾上边了?这货完全比元宵还元宵,切开还是个黑芝麻馅的,只怕到时候把人贩子反手给卖了。 请对自己的认知清楚点好吗! 两人还在争执,旁边突然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 “几位爷,行行好,给我口饭吃吧!”是个身上补了密密麻麻补丁的青少年,此刻端着破碗走到两人跟前。 盛舒媛“……” 她扭头看温景行,温景行十分怜悯道“啧,真可怜。” 然后呢? 没了。 乞丐不甘心,看着两人身上的料子就觉得是个好料子,不由卖惨道“还请这位夫人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最近大皇子殿下在施行新政策,给京城的垃圾分类,分完感觉食物都不好找了。” 温景行:……还怪他咯? 温景行和他算账“每天少吃饭,时间一长就省下很大一笔钱。这样算来,你每天都在赚钱。” 很有道理,听上去。 乞丐一时被唬住了,也没接着哭,但看着两人要走,又上去哭“夫人,夫人,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家里还一个老人,就等着吃这口饭呢,夫人!” 听见有老人,温景行才回头,冷冷道“你有手有脚,又是大好的青年,就是去搬砖都不会落到这个程度。还拿老人说事?” 乞丐愣住了,“经济不景气,只能靠出卖色相来维持生存。” 盛舒媛“……” 色相? 果然人都是拒绝被定义的。 盛舒媛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不太好,有些看不准这乞丐长什么样。 盛舒媛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前阵子我差人扫地缝,有扫出来二十多两碎银子,要不就赏给他了。” 果然是个大人!手指头缝里漏的都是他们想象不到的多。 乞丐眼神一亮,给盛舒媛磕头。“谢这位夫人,谢夫人。小人在这边提前祝贺夫人同老爷早生贵子。” 温景行被挠到爽点,也就没拦着。 盛舒媛“他不是我夫君。” 乞丐拍错了马屁股,也不尴尬,又祝贺道“那就提前祝贺这位老爷金榜题名,这位夫人早早觅得良缘。” 盛舒媛“为什么非要提前祝贺?莫非你是觉得活不到他金榜题名那时?” 乞丐“……”我不就要个钱嘛,怎么这么难沟通。 这钱可真难赚。 温景行看乞丐方才把自己与盛舒媛误认为是夫妻的份上,出声提醒道“不,你帮的了你一时,可帮不了你一世,若你家里真有老人要养,你应当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才对,找个合理的能营生的东西,万一哪天老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至于没能招架的住。” 乞丐“……”不不是,我就只想要一时而已,并不想听什么大道理。 温景行又道“若是万一你哪天没要道钱,导致你家中老人去世,那你到时候也怪不了别人,毕竟是你自己把这个主动权交给别人。” 只要你说的话多,总有两句是对的。 乞丐就是这样,听着直点头。 说完,温景行拉着盛舒媛就要走。 乞丐才反应回来,傻眼了:不是,不是说好要给我二十两银子吗?这位大人你拖家带口玩我是吧?! 乞丐破口大骂“祝这位老爷有一天也过过我这种日子。” 温景行头都不回“好可惜,我怕是没这个机会了。我这一辈子都有臭钱。” 乞丐“……”气到自闭。 温景行边走还边道“可不能助长这种人的火气,万一让他不劳而获习惯了,他就不会想去正当工作了,到时候京城一片的乞丐。” 盛舒媛倒有些新奇“我还只是在话本上听过乞丐,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见过。京城有很多乞丐吗?” 温景行点头“不少。” 盛舒媛“之前在使团成亲时,早上经过京城都未曾见过。” 温景行淡然道“他要能早起,也就不至于要饭。” 意外的有道理。 盛舒媛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阿景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温景行道“我小时候就很想长大,过那种不受约束的生活,他们其实很自由,又有力气,却不懂去做正事。” 那个乞丐觉得自己不懂他过的苦,其实他小时候过的可比这些苦多了。 更惨的是,你曾经短暂经历过幸福的快乐,后又永远的失去了。 所以,他才会格外珍惜身边唯一的光。 盛舒媛安慰道“所以他们是他们,阿景是阿景啊。阿景对于母妃来说,从来都不是外人。难得今日可以出来,陪母妃去逛花灯如何?” 温景行宠溺地笑“自然好。” ———— 盛舒媛发现自己有些奇怪。 她十分清楚自己没脸红,但全世界都在说她脸红了。 先是路过的几个小孩子,指着她的耳朵说好红。 紧接着,又是一群大婶,手里提着买菜的篮子,也同样指着她的脖颈说好红。 最后,是一群大老爷们,指着她的脸颊说好红。 盛舒媛“???” 可她没有那种心跳加速,脸红的感觉啊,怎么会脸红呢? 当一两个人说她脸红时,盛舒媛不以为然,但当越来越多的人说她脸红时,她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是真的脸红了。 盛舒媛看着温景行的脸,抿嘴“阿景,就连你也觉得我脸红?” 温景行似是小心翼翼扫她,又道“母妃是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是红了?还是没红?” 看来是红了。 她怎么会脸红呢? 明明她也没做什么啊。 盛舒媛开始自我谴责,若是百合在就好了,还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盛舒媛丝毫没留意到温景行眼里含的笑意,只想去找一面河,去看看满面通红的自己。 温景行想给盛舒媛一个脸红心跳的感觉,但他十分清楚的知道。 盛舒媛对他,至少是目前的他,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就是有脸红的瞬间,也肯定会被她自己忽略。 那么,他就得给一个外力,让所有人都同盛舒媛说她脸红了,让她以为自己脸红了,等后面回过味,她也就把脸红这个属性按在见温景行这件事上。 计划通。 但他不能光让外人传,他自己得真做出点让盛舒媛脸红的瞬间来,不然这条线就废了。 温景行带盛舒媛去了河边,河边有很多夫妻在放灯。 温景行道“母妃想放灯吗?” 盛舒媛摇头“我又没有什么心愿。” 温景行“母妃难道不想儿臣永远康健吗?” 盛舒媛“……”你怎么事情那么多。 她只好拿着灯去放了,她放完一回头就看见温景行不见了。 人呢? 果然是三岁孩子,说丢就丢。 但盛舒媛也不怎么担心,她有一种直觉,总觉得温景行马上就会回来了。 就在她要坐下来,在原地等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上她的脚。 呀,是一只小猫咪。 盛舒媛眼神一亮,蹲下来去挠它,猫咪超级黏人,被饶这下巴,还呼噜呼噜叫。 盛舒媛眼神一亮,蹲下来去挠它,猫咪超级黏人,被饶这下巴,还呼噜呼噜叫。 盛舒媛眼神一亮,蹲下来去挠它,猫咪超级黏人,被饶这下巴,还呼噜呼噜叫。盛舒媛眼神一亮,蹲下来去挠它,猫咪超级黏人,被饶这下巴,还呼噜呼噜叫。 盛舒媛把猫咪抱在怀里,一抬头就对上了温景行的眼神“喜欢吗?” 盛舒媛点头“喜欢。” 温景行浅笑“母妃是要猫咪,还是要我?” 他都想好了,若是盛舒媛要他的话,他就可以说‘猫咪是我的,我归母妃了’。 他完全没想过盛舒媛会不要他,去要一只猫的情况。 正如现在,盛舒媛顺毛的手都顿住了,表情十分复杂“你不是,早就是我的了吗?” 温景行“……”明明是他要套路盛舒媛的,总被盛舒媛套住了。 :。: 神器世界十七 最后的最后,盛舒媛高高兴兴地把那只猫带走了,每天还儿子女儿的叫它,对它比对当初的温景行还亲,晚上还都抱着睡,宝贝得不得了。 每次温景行去和盛舒媛吃饭,那小崽子自己还有一个小盘子,就蹲在盛舒媛旁边的位置,盛舒媛还全程伺候那只小崽子吃饭。 温景行酸了“!!”母妃你当初都没有这么手把手喂过我! 吃撑了盛舒媛甚至还给它揉圆鼓鼓的白肚皮。 盛舒媛看猫咪的时候,那母爱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气氛融洽的不能再融洽,这个画面比一家人还要一家人。 像个电灯泡的温景行“……” 不行,他感觉自己得做点什么来让盛舒媛注意到他的存在。 温景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拿手试图去帮盛舒媛去揉那只猫的肚皮,“母妃,让儿臣来吧。” 猫咪本还葛优躺在那块软垫上,感觉伺候自己的手不一样,立马坐起来,翻了个身收回自己的肚皮,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盛舒媛。 猫咪本还葛优躺在那块软垫上,感觉伺候自己的手不一样,立马坐起来,翻了个身收回自己的肚皮,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盛舒媛。 猫咪本还葛优躺在那块软垫上,感觉伺候自己的手不一样,立马坐起来,翻了个身收回自己的肚皮,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盛舒媛。 碰瓷现场! 盛舒媛皱眉,把猫咪从他手里接过,抱在自己怀里哄着,嘴里还道“你别扒拉它,它还小。” 温景行拂开在鼻端飘飞的猫毛,委屈地蹙眉“我没用力。” 盛舒媛一个眼神过去“小动物是最诚实的反应,它还这么小,能撒谎吗?” 温景行顺势去看那只猫,此刻猫咪还蹭了几下盛舒媛,发出咕噜咕噜挑衅的声音,那眼神十分传神。 温景行“……”好气哦。 他气的浑身通红,在盛舒媛看来是对小猫咪不满的反应。 盛舒媛十分嫌弃朝他摆摆手“没什么事快回去吧,太上皇那边想必非常忙,正是需要用你的时候,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同我儿子培养感情。” 温景行“……” 就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所以他为什么要给盛舒媛送一只猫呢? ———— 他再次叫来了小高。 温景行叹气道“上次的计划失败了,你在这方面还有什么别的经验吗?” 小高浑身剧震,谨慎道“殿下能否说说这次失败的细节?” 温景行“……反正就失败了。” 他真的是越想越气,连一统云国最高难度的太上皇都拿下来,偏偏倒在自己送出去的小奶猫身上。 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小高:看起来是非常失败呢…… 小高斟酌一下用词,试探问“恕属下问句不该问的,殿下的那位心上人……是何种脾气?” 温景行不假思索道“她的眉目清泠,远看似融了一整季的雪水,笑起来像碎进了星辰般闪烁。” 呦呵,没想到二殿下眼睛这么好看,下次得抬头仔细了瞧。 温景行又道“她有时瞧着瘦,伸懒腰时优雅得像天鹅抻颈。但有时瞧着丰盈,透出来的肌肤都有玉的光泽。” 丰丰丰盈? 小高惊恐极了!! 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吧! 殿下为着让我相信,还特意把二皇子往女子的形象那边说? 大可不必殿下。 温景行“她的腰也美极了,瘦的感觉一只手都可以揽在怀里。” ? 腰细?! 这这这是他想象中的二殿下? 他印象中的二殿下虽长的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身材五大三粗的没话说…… 是什么改变了他? 是殿下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时间这个砍腰刀? “她不常笑,但笑到极致甚至有浅浅小小的酒窝,看着像喝了一碗甜甜的甘露………” 酒窝?! 小高已经幻灭了,二皇子居然有酒窝!!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好像也没人规定男子就不能有酒窝吧! 小高只觉大脑神经失调罢工了很久,感知到温景行似要无穷无尽地这么夸下去,选择了一个好的时机,万分谨慎地打断他“殿下说的……” 温景行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他顿时把那句话压下舌尖,只能尴尬随意搪塞夸赞道“殿下口中的心上人,还真是一个妙人,哈哈。” 温景行不满看他,把小高给看僵硬了,硬着头皮分析道“以属下几年的恋爱史来说,殿下与大皇妃现在处于暧昧期中。” 其实暧不暧昧他也不知道他暧昧期也没经历过他其实也不太懂但是这个大魔王盯着他感觉他不说点什么专业的知识来自己就很危险危险到感觉自己要命丧当场的那种…… 小高有点慌了。 温景行信了“那你同心上人的暧昧期是怎么度过的?” 小高回忆起美好的画面“同她对视眼睛会假装看别处,明明家就在隔壁还要你送我来我送你,有时候冬天太冷她还会以布料太多为借口给我做衣裳,看见我和旁的女子聊天又忍不住会生气……现在想想,那段时期真的美好的不像话。” 彼此之间只字不提,但字里行间都里却都传递着爱意,这才是暧昧期最让他撼动的事。 小高越说越来劲,完全看不到把笔都给捏碎了的温景行。 被下属秀了一脸的温景行“……” 小高丝毫察觉不到大祸临头,还在那边问温景行的感觉“不知殿下看见……心上人会有什么感觉?” 感觉嘛,像在心里安了台棉花糖机,每当那个人路过的时候,自己都会咕噜咕噜吐出甜甜的糖丝,倘若她看自己一眼,自己全身的糖都为她跳动,砰的一声从最坚硬的东西变成最柔软的存在。 为她绕指柔。 温景行哪会同小高废话,冷冷看他一眼,硬生生把小高从想象拉出现实。 小高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放肆,甚至自己此刻还嚣张地站在板凳上狐假虎威,他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尴尬道“那殿下,太上皇知道这事吗?” 太上皇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等,小高这话倒提醒他了。 温景行想到太上皇,顿时如坠冰窟。 他都在干什么,这段时间? 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母妃,就要把母妃拉下神坛? 别看太上皇现在那么喜欢他,可一旦和云国的利益比起来,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存在。 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只怕太上皇还肯牺牲母妃来逼迫他!!按照太上皇的习惯,这些是肯定做的出来的。 温景行,你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 你怎么想着母妃也会喜欢上你?就是真喜欢上了,然后呢?你现在没有任何势力,到时被太上皇发现了,还是母妃给自己顶罪,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吗? 他现在不该去捅破与母妃之间的感觉,他应该让自己抓紧变强大,强大到可以不受太上皇的控制,甚至是可以保护母妃不受流言蜚语的伤害。 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承担责任与伤害。 最直接,最快速的路——出征! 把兵符拿到手,再得了民心,到时候谁敢同母妃说三道四? 温景行的沉思让小高误以为自己捅到了自家老板的伤心处,他安慰道“其实太上皇不同意也是正常的。有时候喜欢的东西没有必要一定在一起,距离产生美。殿下想想大自然不都是这样吗?猫喜欢吃鱼,猫不能下水。鱼喜欢吃蚯蚓,但鱼不能上地。但其实猫吃老鼠也香,鱼吃虾也快活,殿下不去爱他,殿下也可以幸福的。” 小高安慰完再次被温景行狠狠地瞪了一眼,立马闭嘴。 温景行淡淡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能同第二个人说起,尤其是……” 小高捂着嘴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一定不同二殿下说。” 温景行“……”他差点就把桌上的砚台往小高的头上砸。 不是,在这个下属眼里,自己到底和老二的感情有多好啊! 怎么每个事情都可以扯到他身上? 温景行强忍住自己想杀人的心,一字一顿道“我,同二殿下,已经许久未见,并没有,半点瓜葛。” 小高:……这是对外的口供对吧! 我都说了我知道怎么说了,好歹我也算是殿下麾下第一人,怎么揣测不透殿下的意思? 殿下也是,怎么能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呢? 温景行感觉这个下属眼睛直转,就知道他又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由大声道“都说了本殿下同二殿下没关系,你是听不懂吗?” 得了,殿下你太欲盖弥彰了! 都说了我听懂了! 小高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对外,一定会如实告知。” 温景行“……”得,他得尽快物色一个新的心腹才是。 ———— 盛舒媛知道温景行要去出征还有点小意外。 盛舒媛皱眉“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温景行温柔笑“孩儿毕竟长大了,也想为云国做出一点贡献。儿臣可是皇后的养子,更应该以身作则,征战沙场。” 盛舒媛“……说人话。” 温景行无奈道“儿臣想谋权。” 盛舒媛一点都不意外“你想当皇帝?”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说到这个话题。 温景行毫不隐藏自己的野心“自然。” 盛舒媛叹气“皇帝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很多东西都要为大事让步,还不如作一个闲散王爷,自由一生。” 温景行却道“儿臣想保护母妃,这是很早很早儿臣对母妃的承诺。” 盛舒媛拿它没办法,又道“那你就是不出征,有太上皇在,你都能当的上皇帝,何必非要吃这个苦。” 毕竟这孩子小时候吃过的苦够多了,实在没必要多吃这一遭。 温景行摇摇头“不一样的,母妃。儿臣想用自己的能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凌厉,说到想要的东西,更是直勾勾看着盛舒媛的眼神。 盛舒媛近几年是越发懒了,能不自己思考就不自己思考,也就没想太多。“想必会累的很,那我可得好几年见不到你了。” 温景行道“母妃若是想我,可以多给儿臣寄几封信啊。” 他说完又故作深沉叹了口气“儿臣还未离开,已经开始想母妃了。” 盛舒媛失笑,“油嘴滑舌。” 温景行道“也只对母妃一人这样。” 盛舒媛还是担心,给他塞了枚玉佩“这个你拿着,是云国的信物。若被逃入云国,也可以凭这个找我父皇。” 温景行收下了。 温景行道“母妃,儿臣就要远去了,你还有没有想说的?” 盛舒媛“……”她迟疑了很久,拿起新儿子小猫咪的爪子朝他挥挥手“拜拜?” 温景行“……” 所以,他当时为什么要送猫! 现在好了,自己又要走了,等自己走后,盛舒媛肯定把对自己的感情也转接道猫身上了! 便宜这死肥猫! ———— 温景行后面又去见了太上皇。 太上皇也叹气“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出征?” 温景行“孙儿正值壮年,自然是想报效祖国,朝堂现在并没有孙儿发挥的空间,正巧边关战乱,正是需要用人之时,孙儿不去谁去?” “朕其实都替你谋划好了一切。按部就班的过一辈子不好吗?”太上皇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道“朕其实最看重的就是你,若是你也在边关暴毙而亡…………朕很怕你同你父亲一样,早早离开了朕。” 他现在甚至有时候还会时不时梦到自己那个二儿子,他这个身体实在受不住失去第二个亲孙子的打击了。 这么好的一个储君,万一又被人暗算在边关,到时候他得哭死。 太上皇不甘心问“你母妃难道也同意?” 温景行点头“母妃自然是不赞成的,但她尊重我的所有选择。只能随我去。” 太上皇没话说了。 连盛舒媛都同意了,他还能指手画脚什么?更何况,这个孩子只要做了决定,谁都不能轻易改变他。 温景行承诺道“孙儿像您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然后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继承云国。” 太上皇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同意吗?去吧去吧。” :。: 神器世界十八 温景行出征边关的消息一出,引来了所有人的轩然大波。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自动退出了皇位之争。 出征的那天,盛舒媛没来,但二皇子来了。他眼泪汪汪道“哥,你要多久才回来?” 旁边的小高挑眉:看来二殿下对我们殿下并非无意。 二皇子也算是温景行养出来的崽子,他无奈摸了摸他的头,温和道“事情处理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二殿下抿嘴“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守着皇位,不让老四抢了。” 小高:你别跟着别人跑了就好了,你哥才不把四殿下放心上。 温景行失笑“你先长大再说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可以骑马射箭了。” 二殿下捏紧拳头“……哥,我会的!” 小高:啧,殿下培养个对象都如此苛责? 温景行跳上马,回头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帮我看着。” 小高眼神一亮:来了来了来了!偶像剧告白的桥段难道就要来了!我耳朵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子说了! 云盛夏那本来耷拉下来的眼皮又睁开,兴奋道“什么什么?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哟呵,这件事还真只有你可以帮的上忙。 温景行淡淡道“你知晓母妃身边多了只猫吗?” 小高“……”他有点看不懂这个操作了。 二殿下认真地点头“记得记得。”她印象里皇后是有这么一只猫。 温景行“帮我看好它,千万别让母妃抱它太久。”不知道为什么,小高和云盛夏从里面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二皇子迟疑“可,可我母妃,不让我给娘娘请安。也不让我待在娘娘身边。” 温景行扭头,一拍马屁股“若你有看见,及时阻止,记住了。” 小高这才恍然大悟。 殿下未免也太鸡贼了点! 找了一个折中的借口,让二殿下多去找皇后娘娘,既可以培养婆媳关系,又可以让二殿下时时想起自己。 不愧是殿下! 小高越想越觉得五体投地,猛然听见二殿下提醒道“那个,我哥走了,你不跟着他一起吗?” 温景行已经连个马屁股都看不见了。 小高“……” 殿下,好歹我也算是您坐下第一心腹!给我个面子,等等我! ———— 温景行似乎天生是个领导者,短短三年时间,已经将边关那边整理的服服帖帖。 他的谋略在战事上得到了完全的释放,看起来温和,好说话,身份尊贵还没有皇子的娇贵。 在边关的三年里,太上皇陆续将人脉送到他手下,再加上有北国这个外公在,温景行潜移默化将云国大多数的兵权默默收入自己手下。 有了这三年的考察,毫无疑问,温景行就是太上皇心目中最合适的储君。 与此同时,京中二皇子与四皇子的争斗也闹得不可开交,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在边关的大殿下。 不,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娴妃所出的四皇子。 这三年来,几乎是每周都有四皇子派来刺杀温景行的杀手,却无一次成功。 就如现在。 三年的改造让温景行越发成熟,温润与阳刚这两个突兀的元素在他身上结合的十分完美,气质也愈有魅力。 此刻,他正在翻看折子。 温景行思忖片刻,拿起笔如云流水写出一封信,将他盖了私章。 “来人。” 进来的侍卫自始至终都低着头,蹲下行了一礼后高高举起手,要拿温景行的信。 温景行听见他袖子里似有声响,不动声色将信收回,就坐在那边继续翻看下一封折子。 他似乎完全没看见进来的侍卫,任凭他在那边跪上一晚。 这是一场耐性战。 谁受不了谁就输了。 果不其然,那侍卫忍不住了,先开口道“将军。” 温景行倚在椅子上,拿着羽毛扇扇风,懒洋洋道“何事?” 侍卫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是将军唤属下前来,若将军没有吩咐,那属下就告退了。” 温景行没回他。 侍卫略抬头去看温景行,看见温景行在十分认真地批着折子,似是半点都没听见。 侍卫“……”他又足足等上一刻,抓着着温景行翻折子的空闲,“将军?” 温景行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何事?” 侍卫“……”这怕不是聋了吧! 侍卫重复了一遍“将军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温景行只“嗯。”了一声。 让这位杀手的心不上不下的。 他差点没爆粗口,要打就打,要死就死,就不能痛快点,你嗯是什么意思?是有事吩咐还是让我走? 侍卫有点没耐心了“殿下的意思是让属下告退?” 他听见放下册子的声音,后听见温景行恍惚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侍卫“……” 过硬的职业素质让他按耐住自己手里的刀,冷静道“是将军让我来的。” 温景行似才恍然大悟“对,抱歉,本将军把你给忘了。” 侍卫“……无事。” 然后呢? 侍卫大咧咧抬头,温景行又继续在看折子。 侍卫“……”啊啊啊啊啊啊啊!所以我到底能不能走你到底给个话啊我是来杀人的不能和你在这边扭秧歌啊! 侍卫“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温景行那边又回了一个字“嗯。” 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不要嗯嗯嗯谁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人我不杀了爱谁来谁来! 杀手的心接近奔溃“将军,属下告退。” 温景行这才开口挽留“慢着,本将军是有事情要你去办,这是一封家书,你要日以继夜送回京城。” 杀手发现机会,眼神一亮,正要伸手去接信,这时自己的匕首掉落在地。 还发出很大的一声巨响。 清脆而又有回声。 温景行看起来并没有很吃惊,还打趣了他一句“你这匕首质量不好啊。” 杀手遭遇事业的滑铁卢,麻木且僵硬道“军营要搜身,这是我搁路边随便捡的。” 温景行了然点点头,从地上捡起匕首,轻轻抵着他的脖颈道“想必得刺上好多刀才能割断脖颈。” 旁边小高习以为常地接过温景行的匕首,再将侍卫擒拿。 温景行轻轻笑了一声,开始润色要回去的折子。 侍卫不甘“我不懂,我是哪里暴露了?” 小高“……你可别说了,连我都看出来了,快闭嘴吧。” 侍卫死死咬着唇。 小高看他乖巧,不忍他死的不明不白,好心告诉他“身为一个杀手,怎么可以带镯子?你袖子里匕首与镯子晃动的声音未免太大声。” 侍卫脸色一暗“这是我未婚妻送我的,若是我这次刺杀成功,我便回去娶她。” 小高发现温景行写字的笔一顿,不由暗暗皱眉。 推己及人,殿下莫不是想到二殿下了? 不能啊,虽然他这个故事很感动,但退一万步说,他要刺杀的人可是你啊殿下!虽然他未婚妻是挺可怜的。 果不其然,温景行抬头似笑非笑问“继续喜欢,为何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侍卫高傲抬头,慷慨激昂道“主上待我恩重如山,若我因为儿女之情而将恩情抛之脑后,那我还是个人吗?” 小高:……听上去我们殿下不被你杀还是他不对了? 他说完,又闭上眼睛,英勇献身道“给我个痛快吧,我死都不会告诉你我主上是谁!”若是忽略他因害怕而一直抖动的眼皮,这话还能有点说服力。 温景行问“你就不怕你未婚妻伤心?” 侍卫叹气“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是我一厢情愿。若是我成功了,我回去便同他告白,若是……算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小高暗恨:这人也太幸运了点,瞎说也能正好说中我们殿下的心扉,我们殿下现在就处在这种朦胧时期。 温景行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放了他。” 小高睁大眼睛,生怕这只煮熟的鸭子跑了,还上去捏住他命运的后脖颈“殿下三思啊。” 温景行充耳不闻,将自己写好的信递给那个杀手“传给皇帝。” 见小高不放心,温景行还给了他一个眼神,小高这才不甘心松手,眼睁睁见这位杀手溜了。 小高不懂“殿下为何要放虎归山?” 温景行笑了,反问“你觉得,他是虎?” 小高挠挠头“可终究是我们的敌人,只要他想杀殿下,他就罪不可赦。” 温景行摇头“世事无绝对。” 小高“……殿下是不忍心他同未婚妻生死相隔?” “说不定这未婚妻是他为了活下来胡诌的呢?” 温景行没说话。 小高又埋怨“殿下还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主动放入敌人手里,这岂不是将我们自己的脖颈伸出去给别人砍?” 温景行问他“我问你,我们要回去的消息,为何要瞒?” 小高被问住了,疑惑道“想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温景行摇头“这只会加深他们对我的戒备。” 小高似明白了什么“殿下远离京城争夺多年,若一直保持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四皇子他们就会对殿下加强防备?” 温景行“那不如借这个杀手的嘴巴,将他们最需要的讯息给他们,还送他们一个心软的把柄。” 小高“所以,不管那侍卫有没有未婚妻,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四皇子对我们放下戒备?” 其实他还有别的方法给他们送上消息,不过看着这杀手想起了自己而已。 反正也能利用,不过顺势借他的手而已。 小高又问“可殿下,你怎么就确定,背后之人就是四皇子,这些年还有借二殿下来刺杀的呢。” 温景行高深莫测朝他笑笑。 小高“……”好的,他懂了。 媳妇派来的人就不算是人! 说着杀手,外面又来一个杀手。察觉到脑后传来破空声,温景行看都不看,十分淡定反手将笔耍出,鼻尖将那只破空而来的冷箭截成两半,并且准确的射入维持着射箭姿势的刺客的眉心。 小高十分熟稔地把人拖走,并且关上了门。 ———— 与此同时,宫殿也在进行这一场刺杀。 那刺杀的人还未靠近皇帝,那刀准确的捅进挡在皇帝面前的四皇子。 皇帝眼神瞪的浑圆,连连叫着太医。 在旁边看了很久的二皇子稳稳投掷一把匕首进刺客心头。 刺客死了个通透。 但皇帝却只看见挡在他面前的四皇子,流露出的父爱感觉都要溢出来了。 等太医看了几遍,并且连连说只刺入少许,并无大碍,皇帝才放心。 四皇子感激涕零道“为父皇挡刀,是儿臣应尽的指责。” 旁边被二皇子保护的贵妃凉凉道“是阿,人家刺客都还没刺进去,你已经自己把肉体送上去了,还真是未卜先知呢。” 皇帝那慈父之心旋即少许。 四皇子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捂着伤口道“父子连心啊,儿臣仿佛只要闭上眼睛,感觉那刀就已经刺入父皇心口上,父皇身边并没有可用的将士,那不如让用儿臣的血肉之躯占住着匕首,儿臣只是想给父皇逃跑的时间。”他这话,放足了感情,连旁边的侍卫为他的一片赤子之心为之动容。 皇帝深深谴责自己居然怀疑四皇子对自己的心,感动地紧紧捂着他的手,让旁边的贵妃硬生生翻了个白眼。 娴妃看见了这个白眼,抹着泪,就要去跪贵妃“还请姐姐宽恕我儿的一片爱父之心,他并不是想同二殿下争,只是怕陛下收到伤害。” 这一句生生把二殿下的救驾之功全数抹杀,并且让皇帝对二殿下起了疑心。 二殿下不卑不亢道“是儿臣笨拙,见有刺客,第一想的是如何斩杀刺客,而不是替父皇挡剑这等无用功。还请父皇宽恕。” 旁边贵妃也抹着眼泪“夏儿有多怕刀剑,陛下也是知道的,若不是这次事出紧急,他怎么会克服恐惧,拿起刀去刺入刺客。” 确实,皇帝最爱的就是这个二儿子,毕竟是白月光心上人给自己生的儿子,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云盛夏有多害怕剑,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下对云盛夏生了心疼,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云盛夏余光瞥见四皇子的脸都要气成猪肝色,对着他嘲讽做了个口型“想同我哥争,你做梦。” :。: 神器世界十九 小高似明白了什么“殿下远离京城争夺多年,若一直保持个高深莫测的形象,四皇子他们就会对殿下加强防备?” 温景行“不如借这个杀手的嘴巴,将他们最需要的讯息给他们,还送他们一个我心软的把柄。” 小高“所以,不管那侍卫有没有未婚妻,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四皇子对我们放下戒备?” 其实他还有别的方法给他们送上消息,只是看着这杀手想起了自己而已。 反正也能利用,这杀手又蠢,不过顺势借他的手而已。 小高又问“可殿下,你怎么就确定,背后之人就是四皇子,这些年还有借二殿下之名来刺杀的呢。” 温景行高深莫测朝他笑笑。 小高“……”好的,他懂了。 媳妇派来的人就不算是人! 说着杀手,外面又来一个杀手。察觉到脑后传来破空声,温景行看都不看,十分淡定反手将手中的笔耍出,笔将那只破空而来的冷箭截成两半,并且准确地射入维持着射箭姿势的刺客的眉心。 小高十分熟稔地把人拖走,并且关上了门。 ———— 与此同时,宫殿也在进行这一场刺杀。 刺杀的人还未靠近皇帝,那刀准确地捅进挡在皇帝面前的四皇子。 皇帝眼神瞪的浑圆,连连叫着太医。 在旁边看了很久的二皇子稳稳投掷一把匕首刺进刺客心头。 刺客死了个通透。 皇帝只看见挡在他面前的四皇子,流露出的父爱感觉都要溢出来了。 听见太医看了几遍,并且连连说只刺入少许,并无大碍,皇帝才放心。 四皇子感激涕零道“为父皇挡刀,是儿臣应尽的指责。” 旁边被二皇子保护的贵妃凉凉道“是阿,人家刺客都还没刺进去,你已经自己把肉体送上去了,还真是未卜先知呢。” 皇帝那慈父之心旋即冷却了许多。 四皇子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捂着伤口道“父子连心,儿臣只要闭上眼睛,就感觉那刀已经刺入父皇心口,父皇身边并没有可用的将士,儿臣愚蠢,想着用儿臣的血肉之躯占住着匕首,儿臣只是想给父皇逃跑的时间。”他这话,放足了感情,连旁边的侍卫都为他的一片赤子之心动容。 皇帝深深谴责自己居然怀疑四皇子对自己的心,感动地捂着他的手,让旁边的贵妃硬生生翻了个白眼。 娴妃看见了这个白眼,抹着泪,就要去跪贵妃“还请姐姐宽恕我儿的一片爱父之心,他并不是想同二殿下争,只是怕陛下收到伤害。” 这一句生生把二殿下的救驾之功全数抹杀,并且让皇帝对二殿下起了疑心。 二殿下不卑不亢道“是儿臣笨拙,见有刺客,第一想的是如何斩杀刺客,而不是替父皇挡剑这等无用功。还请父皇宽恕。” 旁边贵妃也抹着眼泪“夏儿有多怕刀剑,陛下也是知道的,若不是这次事出紧急,他怎么敢克服恐惧,拿起刀去刺入刺客。” 确实,皇帝最爱的就是这个二儿子,毕竟是白月光心上人给自己生的儿子,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 云盛夏有多害怕剑,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顿时对云盛夏心疼极了,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云盛夏余光瞥见四皇子的脸都要气成猪肝色,对着他嘲讽做了个口型“想同我哥争,你做梦。” —————— 温景行回来的时候,盛舒媛还是没去接,反而二皇子去接了。 在旁边的小高感叹: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看来我们将军很快就能脱单了! 二皇子又是眼泪汪汪地抱了一下温景行,激动喊道“哥,我好想你。” “你不知道你不在,那个老四多能整事。” “他好像觉得除掉我,他就能当上皇帝一样,每天摆出太子的谱,整天结交官员。” “还有,前几天不知道谁整出了个刺杀,人家那刺客的刀都还没捅进去,他自己往那刀口钻,生怕捅不死他才好,照我说,就该把他捅死,结果父皇好像还信了。” “说什么挡刀是作儿子应该是,说什么不要赏赐,结果我昨天听说,他向父皇要了一个人,……” “对了,哥,你身边的那个穿得神乎其神的搞谋士是谁啊。” 小高突然被cue,受宠若惊站出来“是我,是我。” 二皇子拍拍他的肩膀,绕有深意道“听说我哥每次战事都是你出谋划策,没用你我哥也不可能将边关流寇拿下?” 小高疯狂摇头“二殿下谬赞了,属下若是有这种本事,哪会……属下的意思是,都是殿下一人所为,我不过是殿下退出去的挡箭牌。” 二皇子点点头,自信满满道“我早就猜到是这样。我哥怎么可能不会兵法?” 小高麻木点头复应:……炫哥狂魔在此,所有人通通闪开。 二皇子又想起什么,又道“对对对,他向父皇提出,要你。” 小高“!” 小高惊恐到难以置信“殿下,您说什么?” 二皇子眨眨眼睛“他要你。” 小高“谁,谁要我?” 二皇子“四皇子,他要你。” 小高“四皇子要谁?” 二皇子“要你,四皇子说他要你。” 小高“四皇子为什么要我?他口味这么重吗?” 上天终于要对我这个小可爱下手了吗? “就你这个样子,哪里看得出来指点江山的气势?果然传闻都是骗人的。”二皇子一脸无语“……估计是觉得你厉害吧。毕竟三进三杀。不过看你刚刚那个样子,就感觉……传闻还是名不符实多一些。” 小高“……那他为什么要我?” 二皇子虽然不喜四皇子,但对他的品味还是肯定的,无奈道“别想太多,他应该是觉得你能为我哥出谋划策,他是想拉拢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小高“……”是因为我最近那啥情看多了,所以就看什么都是那啥情了是吗?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 小高心理莫名有些遗憾。 云盛夏见他哥似闷闷不乐,又道“哥是在找娘娘吗?” 温景行一顿,装作毫不在意道“母妃呢?” 他还想说给他看看成熟的自己呢,结果居然没来接他。 他已经不是母妃最爱的小可爱了吗? 云盛夏解释道“不是的,今天正值宫里选秀,娘娘作为中宫,是最为人之表率。自然得坐镇云雪殿。” 温景行松了一口气。 但马上,云盛夏又对着温景行挤眉弄眼道“太上皇还特地嘱咐了呢,说要让娘娘给殿下挑一门好亲事。” 温景行“!!!” 小高还不忘去观察二皇子的表情,见他满是笑意,就知道他对将军别无意,不由为自家将军默哀了良久。 ———— “娘娘也太好看了吧!” “听说娘娘好看,只有见了真人才知道,原来这么好看,这种脸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过啊,劝你们别出风头。皇后娘娘再好看,也不代表大皇子好看。毕竟大皇子也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好不好看还得另说。” “更不要说,大皇子还长年累月在边关,肯定丑的惨绝人寰。” “而且,说不定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根本不会疼人的那种。跟我们四皇子根本没的比。” “就是就是,所以,待会皇后娘娘挑的时候,一定得低下头去。千万不能让他们给选上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低,百合不由暗暗捏拳,正要出去说他们,被杜鹃给拦了下来“你要去哪?” 百合愤愤道“我去撕了她们的嘴,我们大殿下哪有那么不羁,我们不嫌他们配不上殿下就行了,他们反倒来嫌弃我们殿下?” 杜鹃其实也很生气,但她知道分寸“且慢,他们只是秀女,又不是后宫的妃嫔,可以任你们处置,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被撂牌子走人的,若你对他们动手,便是证实了我们殿下无才无能。” 百合抱拳“那现在要怎么办,任由他们继续污蔑下去?” 杜鹃摇摇头,笑道“殿下应该也该到了,我相信,事实证明一切,若是他们到时候见了殿下还不动心,那我也只能说他们眼瞎了。” 葫芦在旁边道“确实,这种人云亦云的女人,就是硬招揽过来,最好恶心的只是我们殿下。趁这个机会看清楚人也挺好的。” 几人在那边激烈地争吵着,盛舒媛百无聊赖在翻画册。 她画册里有用红笔圈出几个家世显赫又或者是性情纯良的几个姑娘,正准备待会相看相看。 但内心却对这种选秀十分地不喜,莫名十分排挤给温景行挑妻子。 但想到待会马上就看有看见温景行了,又有些小高兴。 “第三批秀女,进!” “跪!” “拜!” “再拜!” 盛舒媛看中的一个儿媳听说就在第三批,她不由仔细翻看跪下的几个秀女。 那人是宰相千金叫云生香。 旁边杜鹃指了指最中间的位置“就是这位。” 盛舒媛是皇后,可以最先问秀女。 盛舒媛指了指中间“中间那位。” 公公喊着“宰相之女云生香,出列。” 云生香不卑不亢站了一步,但头始终低着。 盛舒媛“抬起头来。” 云生香看着乖巧,端庄,且虽抬着头,视线却不敢与盛舒媛对视。 盛舒媛皱眉“为何不该同本宫对视?” 云生香这颤颤巍巍抬眼,只对视片刻又缩回去“娘娘过于美丽,光芒过于耀眼,以至于臣女都不敢直视娘娘。” 娴妃在旁边半开玩笑道“娘娘的眼神一向如此,就是当初看我们也是用这种眼神,娘娘非常温柔,其实这种眼神是对你非常看重的意思。你第一次来,不知道也没关系。” 这算温柔的眼神了? 云生香却觉得过于凌厉,让她十分不喜。想到看重两个词的涵义,脸上更是青白交接。 他不想嫁给传说中那个野蛮无度的大皇子。 旁边的贵妃笑了“弄的好像你很了解娘娘一样,娘娘让你说话了吗?” 娴妃也有点尴尬,但毕竟这么多秀女在,这气势不能丢,强撑上来道“是臣妾失礼,臣妾怕生香对娘娘产生误解,又怕娘娘不满生香态度,也就自作主张,自作了一下小聪明,还请娘娘恕罪。”还生香? 你跟人家很熟吗?直接就生香了? 但云生香性情温柔,只觉得和娴妃娘娘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步,好感度更是蹭蹭蹭往上升。 几个秀女都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见此情况,都对咄咄逼人的贵妃和待人冷漠的盛舒媛心生不悦,又对娴妃的出手相助好感大长。 有这样的母亲,想必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们心中更属意四皇子了。 盛舒媛见云生香的表情,也没动怒,只淡淡拿笔划掉那个名字,若无其事问“两位妹妹可有属意的人选。” 娴妃浅笑“嫔妾觉得生香……” 旁边的杜鹃温温柔柔刺了娴妃一句“皇后娘娘问完,理应由品阶更为高的贵妃发言,只有等到贵妃出声,娴妃娘娘才可以发言。” 娴妃又尴尬了“……” 秀女先前涨的好感度又悉数掉回来。 看来这娴妃也是个不知分寸的人。 贵妃似笑非笑看了娴妃一眼,本来她是毫无兴趣的,可既然娴妃看重这云生香,她也就顺势羞辱一下娴妃。 贵妃问“敢问云姑娘会些什么?” 这云生香是娴妃和四皇子商量之后,决定的最合适的儿媳,不仅是宰相的独女身份尊贵,还天真善良是个好控制的,对四皇子肯定是个极大的助力。 娴妃摸不准刚刚为云生香解围,云生香对她上升的好感度,更生怕到手的儿媳妇被贵妃笼络了去跑了,不由急眼了。 但她刚刚还被侍女警告过,这次也就没有那么明目张胆。 宰相是要求云生香若可以选,一定要选贵妃的二皇子,就是再不行,也不能选四皇子。 她虽然对娴妃好感很高,但在父命之间,她当然是选择听爸爸的话。 云生香道“谈琴,写书,作画。称女都有涉猎一些。” 贵妃挑眉“为何没有棋?” 云生香道“臣女的父亲不擅棋,臣女怕父亲为难,也并没有接触这个。” :。: 神器世界二十 云生香道“父亲学不会,总不能女儿会。女儿怕伤到父亲的自尊心,也就不敢会。” 所以,实际上,云生香应该是会的咯。 贵妃本来想撂牌子,几句对话下来感觉是个妙人,虽不喜这种性格,但愿意给她这个脸面,也就装作欣喜道“留。” 娴妃此刻差点表情管理失控。 看着娴妃的表情,贵妃心情更是愉悦了许多,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十分正确的事情。 “宰相之女,云生香,留牌子,赐玉佩。” 云生香有心理准备,朝盛舒媛的方向一拜,跪谢道“谢娘娘恩典。” 盛舒媛抬头,往宫门那个方向看,并没有什么身影,这次又翻了下一页册子。 第四批最尊贵的是国师之女,罗兰子。 由于温景行想要兵权,盛舒媛也就默认温景行想要皇位。 那么给温景行挑的妻子必定得是在官场上能帮衬到的温景行的。 其中,罗兰子也是个强有力的女方。 国师是近几年才选出来的职称,看着鸡肋,但其实百姓与贵族对名声最为看重,国师之女的身份也就举足轻重了。 和盛舒媛一样,娴妃也是这样想的。 这位罗兰子是娴妃的第二位考虑对象,之所以是第二位,自然是因为这位罗兰子的性格。非常的……好听点说,就是嫉恶如仇。难听的话,就是太蠢嘴太毒。 且嘲讽力度开到最大,一般的对象很难招架。 此刻,罗兰子就非常的与众不同,她是高高抬头,睁着那双与世无争的大眼睛在扫视这上面的娘娘,并且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娘娘您真好看,真是臣女游遍诸国见到的最美丽的女子。若娘娘为男子,臣女必定追随其左右。” 国师之前游历过所有国家,还带着女儿一起的那种。 以至于罗兰子从小就懂的人情世故,并且最善看美色。 她看着皇后的脸,赶不上挪不开眼,直愣愣道“若是大殿下的容貌有娘娘的十分之八,臣女哪怕为妾都心甘情愿。” 这句话让旁边的娴妃差点把指甲抠烂了,暗暗观察盛舒媛反应。 盛舒媛看起来并没有动作,只道“那若是殿下并没有呢?” 罗兰子诚实道“那臣女同殿下成婚后,能日日进宫来见娘娘吗?若是可以,臣女也愿意。” 她们两个的对话几乎让所有人都认为这大皇妃之位非这位罗兰子莫属。 她们大多都不想争,特别是在大皇子妃这个位置,原本就唯恐避之不及。 但娴妃不能同意看上的儿媳再一次跑了,正当娴妃要开口搞事情时,一道声音插入。 “母妃挑选儿媳,是不是也该问问儿臣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眼前的男人俊伟冷酷,它身上既有成熟稳重的气度,又有朝气蓬勃的少年味。 温景行看也不看旁人,熠熠生辉的眼眸只目不转睛望着盛舒媛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对比现在,温景行去的模样青涩的不像样。但看她的眼神走是什么东西,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就是眼里对她的情感浓的几欲喷发。 盛舒媛心理又喜悦又振奋还有一点淡淡的……心虚。 “天天天天天啊!这谁啊!”各种抽气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 “这是四殿下???” “我看像大殿下,你没见他一直看着皇后娘娘吗?” 温景行往前一迈,两三步已经走到盛舒媛面前,忽的弯下腰,狠狠将许久没见的母妃抱进怀中。 “敢去抱娘娘,这一定是大殿下。” “是谁说在边关历练三年的大殿下嗜血又冷酷的,好有好有少年气息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腐了,有种感觉,就有点奇怪,我说不出来,反正就很奇怪!要不是这是皇后娘娘,单从颜值来看,这两人从脚底到头发丝,看着怎么有点……配?” “嘘……其实我也……” “光看大殿下这么激动的眼神,还有娘娘不敢回抱的手,我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盛舒媛只觉自己结结实实撞上一堵坚硬的墙,猝不及防下被这肌肉虬结磕到到,疼得直揉鼻子。“阿景。” “母妃。” “阿景,长大了。” “母妃可有想阿景?”那气息蔓延到盛舒媛颈窝,让她不由一痒。 见盛舒媛白皙的脖颈上漫上薄红,温景行只笑不语,放过盛舒媛。 盛舒媛给了旁边百合一个眼神,百合心领神会,立马道“殿下来的正好,正值选秀大殿,殿下何不坐下和娘娘一起?” 温景行眼神始终没离开盛舒媛,嘴边带着和熙的笑“母妃觉得合适吗?” 盛舒媛“你想便留。” 温景行非常自然坐在盛舒媛旁边。 或许是盛舒媛自己太过关注温景行的原因,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温景行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实在太长太久太炙热,让盛舒媛不由心如擂鼓,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脑子里只想躲避他。 杜鹃道“殿下日夜颠簸也累了,何不同罗姑娘出去散散心?” 温景行欣然说好。 在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秀女面前,罗兰子十分自然走出。 盛舒媛第一反应觉得温景行会拒绝,听见温景行答应了,心里那点奇异感一点点从心里蔓延。 看着两人携手远去的身影,不自主捏了捏手帕。 葫芦还在旁边感叹“好一对璧人!” 明明是盛舒媛自己选的,此刻只觉得碍眼。 ———— 温景行从来就知道,相亲是必不可少,与其拒绝,不如欣然答应,还能同母妃多要点好处。 罗兰子之前在国师的潜移默化下,已经默认自己是大殿下妃了,完全想不到大殿下长的如此合他的胃口。 她提前开口道“殿下是迷路了吗?” 温景行温和道“罗姑娘莫不是被冻傻了,后宫是本殿下自小长大的地方,怎会迷路?” 怎么不按常理来? 罗兰子“……殿下应问我,现在在哪?” 温景行“在倚云殿,再走一阵还能到云雪殿。” 罗兰子笑容僵硬在脸上“殿下就不能问问我在哪吗?” 温景行“本殿下婉拒你。”见罗兰子耷拉下来,又似开玩笑道“好,那此刻在哪?” 罗兰子“在殿下心里。” 温景行脚步停了一下,顿了顿“那本殿下马上把心剁碎。” 罗兰子“……” 罗兰子本有点小生气,可看了温景行那张脸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没事没事,幸好她见多识广,对付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她还有一招。 罗兰子又道“殿下,你知道吗?” 温景行摇头“我不知道。” 罗兰子“……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在等殿下你出现。” 果然,温景行按照她想的那个直男发言“那你这一辈子可真够无聊的。” 罗兰子十分深情“是很无聊,直到遇见你。”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周身的尴尬沸反盈天。 在温景行锐如鹰隼的注视下,罗兰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殿下长年在边关,不解风情也是应该,也是应该的!! 罗兰子再次出击“不知殿下喜欢什么标准的女孩?” 温景行顿时露出一个笑,这个清润的笑让颜控罗兰子晃了下眼,心里更满意了很多。 温景行道“本殿下要求比较高,肯定是要长的般配,或者更胜一筹的。” 可以,这个她稳了! 温景行又细数“性格嘛,最好能清冷能温柔,喜欢种花,喜欢猫,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喜欢了。” 清冷? 那我也勉强算清冷吧! 温柔?? 可以可以,我对好看的人都很温柔的!! 猫? 殿下是喜欢猫吗? 好像皇后娘娘有养猫,那应该是怕不能去给娘娘请安吧,毕竟娘娘同殿下感情那么好,不过要是换了我,婆媳关系一定可以很好! 让殿下不会有后院着火的危险! 温景行似是想到什么,边想边笑道“喜欢做手工,会不自觉赖床。” 手工? 就是刺绣吧! 想不到殿下居然这么传统! 没关系没关系,我刺绣可以学! 赖床? 这是难倒她了。 罗兰子越想越苦恼,不由小声提醒道“殿下可有具体的容貌标准?” 温景行把之前同小高说的那套拿出来,行云流水道“眉目清泠,似融一整季的雪水,笑起来像碎进了星辰般闪烁。她有时瞧着瘦,伸懒腰时优雅得像天鹅抻颈。但有时瞧着丰盈,透出来的肌肤都有玉的光泽。瘦的感觉一只手都可以揽在怀里。她不常笑,但笑到极致甚至有浅浅小小的酒窝,看着像喝了一碗甜甜的甘露………” 怎么越说越不像标准? 好像这世上已经有这么一个人了,殿下照着心上人的模样说?? 看着殿下一脸‘没错我就是来炫耀的’表情,感觉自己心梗都要犯了。 罗兰子不由有些劝退,但越品味越觉得这人熟悉…… 这这这这……这不是皇后娘娘的标准吗? 她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忍不住失笑。 看起来殿下同娘娘的感情是真的感情很好,可能是殿下受娘娘的影响太大,所以连标准都照着娘娘的标准来。 那就没事了。 等我成了殿下的妻子,肯定可以让他看见我的好。 其实殿下还是挺会聊天的。 罗兰子想到这里,温柔道“还未祝贺殿下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温景行脸上温柔的笑没了个干净,那上扬的嘴角像极了强拉上去是“还为册封,罗姑娘祝贺的太早了。” 罗兰子“算是提前祝贺吧。” 温景行似有点惊讶“为何要提前祝贺?” 罗兰子还没说话,温景行已经自己接下去了“莫非罗姑娘是觉得自己活不到那时?” 呸呸呸,什么好聊天的假象,都是假的! 他还是那个温直男。 好难聊天哦。 这种男人真的可以做夫君吗? 罗兰子有自己的骄傲,正要告退,又撞进温景行的笑。 啊啊啊啊啊这种绝美的男人她怎么能错过我感觉我还可以挣扎一下!! 罗兰子想起那些彩虹屁,“殿下您是吃什么长的如此好看?让臣女都挪不开眼。” 温景行虚心接受了“吃母妃做的饭。” 罗兰子被噎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温景行“多大啊,你反应能力就这样?” 罗兰子撑不住了,温景行身上那温柔的味道都令她倍感压抑。 这种直男爱谁要谁要! 罗兰子回怼“臣女实在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殿下脾气好,好说话,实在恕臣女不能明白,还请殿下解惑!” 自然是温柔的,但那不是对你啊。 温景行笑着回过去“凭本殿下的暗地运作。” 罗兰子不甘示弱“殿下看上去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温景行淡定道“罗姑娘看上去也不像。” 罗兰子冷笑,意有所指道“臣女何事说过国师府有钱?实在没有殿下的伪装好。” 温景行作出来十分惊讶的样子“没想到罗姑娘为家计如此辛苦,真是人不可貌相。” “本殿下之前遇过一个乞丐,乞丐给了本殿下一个方法,本殿下觉得很适合罗姑娘。” 这么突然对她态度好起来了? 莫非殿下就喜欢这种怼他的? 喜欢这种和他针锋相对,相爱相杀的? 罗兰子干巴巴道“殿下请说。” 温景行道“每日少吃一顿饭,时间一长可省下很大一笔钱。” 这笔钱就可以留在日后看胃病用。 她错了,有些人一旦错过了真他妈谢天谢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罗兰子脸色难看地告辞,遇见来观察情况的杜鹃,哭诉了一番“姑姑,实在非是我不配合,实在是殿下太过不解风情,审美过于堪忧。若是殿下说他喜欢有钱的臣女可以去挣,喜欢有肌肉的臣女可以健身,但是殿下说殿下喜欢丑的,殿下叫我怎么办?姑姑懂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杜鹃“……” 她这种八面玲珑的人,现在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她找到了温景行,觉得殿下再怎么狠也不可能狠到这种程度。 杜鹃“殿下方才都同罗姑娘说了什么?” 温景行风轻云淡回“就一些场面话。” 什么场面话可以让一个姑娘脸色这么难看? :。: 神器世界二十一 母妃开玩笑了,猫是儿臣带来的,儿臣怎会欺负它?” 此时的温景行哪还有刚刚怼罗兰子的冷酷无情,也没有半点战场上的狠辣嗜血。 温景行温柔到不可思议,眼带笑意看着她,命运似乎格外偏爱盛舒媛,无论岁月怎样流逝,并没有在盛舒媛身上带走任何东西。她的脸一如温景行记忆的模样。 并没温情几分钟,盛舒媛淡淡道“真如你所说,它也不至于这般挣扎,阿景莫要勉强自己。” 温景行这才意识到,怀里的小猫咪十分抗拒他,更甚至是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温景行低头,猫咪已然炸毛,和他对视眼神都带着狠劲。 温景行“……”所以,他当初为什么要挑这只猫? 为了折磨自己? 温景行松手,猫咪走之前还伸爪用力划破他的衣服,小东西做完这一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在盛舒媛怀里呜呜呜叫。 温景行眸色沉沉地盯着它,看见盛舒媛把它捧在怀里儿子女儿一样哄着,感觉心疾都要犯了。 母妃,好像我才是您亲生的吧…… 不,他也不是母妃亲生的。 就在温景行还没反应过来,太上皇那边的人过来“殿下,太上皇请您过去。” 温景行还没答应,就见盛舒媛很是嫌弃地和他挥挥手“快走快走。” 等等,母妃,我们在一起都还没待够一刻钟!! 温景行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面上不显地同盛舒媛告辞。 盛舒媛这才轻轻弹了下猫咪的脑瓜,温柔教训“好了,下次不能这样玩你哥哥了,若你哥哥一生气,到时偷偷把你偷走,你就见不到我了,知道吗?” 猫咪第一次被盛舒媛打,小脸蛋上十分震惊,眼睛瞪的浑圆,见盛舒媛并没有真的生气,它自己倒装上了,把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还把头埋在盛舒媛怀里。 盛舒媛不吃它这一套,揪着它的耳朵道“听见没有?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懂。” “喵喵呜~” 它有预感,像今天这样打它,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个男人肯定会是它喵生大敌。 ———— 太上皇见到温景行时,一连喊了三个好,眼底始终带着一个爷爷对孙子的慈爱之心“这三年来,朕又期待又害怕,总害怕你同你父皇一样,战死沙场。很多次都想让皇帝把你叫回来。” “皇爷爷这是关心则乱,孙儿这不是回来了吗?”温景行笑道。 他本是因为盛舒媛才对太上皇上心,谁料这些年太上皇对他细心栽培,让他也真把太上皇当着自己爷爷看待。 太上皇问了一遍边关的事情,越问越满意,“你父亲都没解决的事情,反倒让你给拿下来。好!好!好!” 太上皇一扭头,又想起今天别人和他禀报的具体事宜,打趣道“听说你今天,把国师的女儿活生生气哭了?” 温景行“……儿臣只是实话实说。” 是他的女儿太脆弱了。 “朕听到的版本可不是这个。”太上皇没戳穿他“若是不喜欢那样的,朕这边给你挑选了数十人,都是能和你身份匹配,能帮到你的。” “你看看,户部侍郎之女……” 温景行打断他“皇爷爷多虑了,儿臣只想找一个合乎儿臣心意的。” 太上皇顿了顿,并没有生气,声音带着遗憾“你这个脾气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当初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娶了你母亲,朕也不至于生气,任由他去边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温景行没说话。 太上皇低头正要喝水,看见温景行衣摆下的划痕,怔了怔“这是……” 温景行云淡风轻“被一只小野猫挠的。” 太上皇被雷的外焦里嫩,他近来格外宠爱三公主,对她的话本也有涉猎,听了不少‘小野猫’的故事。 太上皇苦口婆心道“你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有一个体面的妻家对将来的皇帝有重要且不说,就论若日后你战死沙场,难道也想你未来的孩儿同你一样,孤苦伶仃,到那时,哪里再出现一个你母妃那样的人领养你?” 他完全没想到这野猫就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太上皇态度又软了许多“先看看,若是不合乎你心意,到时还可以再选别的。万一就碰上了呢?” 碰不上了。 那人他其实已经找到了。 但温景行知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这需要他的潜移默化。 拿到兵权只是第一步,日后还要取得那人的芳心,还有名声之类的事宜。 总而言之,这是场漫长的战斗,他已经做好一个人面对的准备。 他会将后路都安排的稳稳妥妥,不会让她生出任何负担。 ———— 盛舒媛这时还在给猫梳毛。 旁边百合和杜鹃在说罗兰子的事情。 “娘娘,您说这事奇不奇怪,我们殿下对娘娘一向温柔体贴,就是同我们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怎么会对罗姑娘……恶语相向?” 盛舒媛蹲下,给猫擦了擦爪子,面无表情道“出去三年,总会有变化。” “母妃说的是,儿臣就是对旁人再如何不羁,对母妃,只会一如既往。” 盛舒媛顺着声音抬头,却发现温景行不知何时已然走到自己旁边,只要盛舒媛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可以直接被他抱在怀里。 温景行长高真的比盛舒媛足足高了一个头,他本要顺势把盛舒媛抱在怀里,谁料怀里突然被塞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温景行低头,同一双茶金色的瞳孔对上,那双瞳孔的主人显然也十分懵逼,对着温景行露出锋利的爪子,试图让他放下自己。 且不说它是一只猫咪,和人的实力有多悬殊,就论这三年的经历来说,萦萦可是养尊处优了足足三年,这三年温景行自始至终都在战场上厮杀。 萦萦轻而易举被温景行一只手按在怀里,更可怕的是,盛舒媛居然还笑道“阿景来的正好,给萦萦剪个指甲吧,也能培养培养感情。” 盛舒媛的要求,温景行从来不会拒绝,更不要说是这种报仇雪恨的机会。 温景行接过百合递过来的指甲剪,把怀里拼命挣扎的小猫咪按住,只轻轻扫了它一眼,萦萦立马乖巧坐好。 葫芦笑道“哎呀,这小祖宗终于也有能治它的,果然是殿下细心挑选的,对殿下就是乖顺。” 萦萦被那嗜血的眼神一瞪,不敢反抗,只轻轻嘤了一声,就听葫芦捧着心道“哎呀呀,小祖宗这么开心啊,都好久没见你主动叫过了,果然殿下就是不同。” 萦萦“……” 杜鹃担心温景行不会剪,提示道“殿下莫要剪到血线。” 温景行眨眨眼睛,装作什么都不懂看盛舒媛“母妃,血线是哪一条?” 盛舒媛蹲下,轻轻捏住小萦萦的肉垫,那肉垫立马露出爪子来,她指了指爪子里一条线“看见了吗?” “在哪?” “就是……” 感觉到热气吹到脖颈,盛舒媛默默脖颈红了一片,不动声色站起来“它最近也不知去哪玩,手都脏兮兮的,杜鹃去打盆水来,本宫来给它洗手。” 杜鹃应了是,百合邀请温景行“殿下不如帮娘娘给萦萦洗手如何?” 温景行欣然答应,笑着点了点萦萦的小鼻子“开心吗?感动吗?” 萦萦麻木且僵硬“……”不敢动。 盛舒媛看出萦萦的不自在,从温景行手里接过小猫咪,拍拍它的背,好笑道“好好好,妈妈给你洗。” 听到妈妈两个字,温景行的眼神明显闪烁一下。 盛舒媛把萦萦的爪子轻轻放一只在水里“先一只脚感受一下呢?” 萦萦脚接触到水瞬间炸毛,水花溅了盛舒媛一身,和盛舒媛对视还十分无辜地眨眨眼睛。 简直和温景行一模一样。 不愧是温景行第一眼看上的猫。 盛舒媛也不生气,温和道“你看看自己的手有多脏,趁今天天气好,答应妈妈,把爪子给洗了。” 萦萦就仗着盛舒媛宠着它,拼命在她怀里蹭蹭蹭。 “要是掉进水里就得洗澡。” “别动听见没有!” 盛舒媛浑身都是水,温景行蹲下道“儿臣同母妃一起。” 盛舒媛正摸着猫,那手突然碰上一个温热的触觉。 温景行状似无意掠过盛舒媛的手背,旋即有细细密密的酥麻痒感从盛舒媛手背窜过,她下意识松开手里的物体。 “噗通!” 很好。 盛舒媛佯装无事悄悄将手收到背后,再一次不动声色站起来。 萦萦浑身湿透了,正要向箭一样冲出重围,被温景行眼疾手快抓回来。 萦萦:……难顶。 盛舒媛淡淡道“本宫去换一身衣裳,阿景,萦萦就交给你了。” 萦萦瞬间呆住了。 喵喵喵? 等它反应过来这个噩耗,盛舒媛已经走远了,温景行还笑着给它浇了一捧水“感觉如何?” 萦萦欲哭无泪“喵喵喵喵喵喵喵”妈妈妈妈你快回来。 让这个大魔王给它洗澡,还不如让香香软软的妈妈洗。 呜呜呜,就是猫咪也不能恃宠而骄,更不能作。 它现在改,妈妈还愿意回来吗? 乐享全本首……发 神器世界二十二 一人一猫小眼瞪大眼。 温景行慢慢抬起手,萦萦也慢慢抬起爪。他像没看见,一点点伸进洗萦萦的那个盆,萦萦立马用力给他打回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东西如同虚设。 萦萦的爪子被温景行紧紧抓着,痛的萦萦眼泪都要掉下来,朝着一直照顾自己的百合杜鹃发出求救的喵喵喵。 在百合眼里,温景行给萦萦洗澡,萦萦非常主动把爪子放在他手里,怕自己吃醋还特地回头对自己叫了几声。 百合被萌的肝颤“真是个乖孩子,没事,姨姨不吃醋。” 温景行朝它淡淡一笑“还洗不洗?” 萦萦真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抗拒,把爪子从恶魔的手里拔出来,倔强地拿肉垫朝他示威地泼水,小下巴翘的不行,把旁边几个侍女可爱坏了。 但温景行可不是为萌物所动的男人,他风轻云淡拿袖子擦擦脸上被溅到的猫咪洗澡水,“嗯?” 萦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瞳孔里写满“这!我!家!” 战场上的厮杀都过来了,哪里怕一只小猫咪软绵绵这一眼?温景行轻而易举拽住猫咪一条腿,把整只猫拖过来,一点都不在乎它在胡乱挣扎泼水,逼迫它看自己的眼神。 萦萦哪里受的住温景行这一瞥,脚都不自主乱抖,也不敢朝他再泼水。 “乖一点。”声音听起来宠溺又温柔。 小猫咪疯狂求救“喵喵喵喵呜呜呜” 它甚至想着用同样的套路把温景行弄走,为此用生命试图钻进温景行怀里,他没有防备,瞬间被它得逞,它带着一身水在温景行怀里打了好几个滚,成功把温景行的衣服打湿。 百合感叹“不愧是少爷,连猫咪在她面前都突然娇柔起来。” 小猫咪见温景行还是没有要放弃洗它的举动,又用力一蹬,跳出温景行怀里,不料被旁边的沙堆拌到,摔的浑身都是泥,又痛又脏。 它现在是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咪了。 小猫咪摔倒后还可怜兮兮地吐了一口沙子出来。 温景行忍笑“母妃宫里怎会有沙?” 杜鹃也笑到窒息“娘娘近来偏爱在殿里种花,为了择好的泥土,才有这么多的土。” 洗着澡还去抓沙子,长大后肯定会变成一只沙雕。 温景行抓着它,被它愤愤踢了一脚,最后被拽着脚去了脸盆。 小猫咪中途疯狂向侍女求救。 小猫咪平时欺男霸女惯了,有温景行会做表面功夫的珠玉在前,哪里会信她真的在呼救。下意识以为这是为了逃避洗澡的手段,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 百合“殿下是何等尊贵的人,替你洗澡的功夫都能损失个上万两,真是不懂知足。” 那它是不是还要谢谢他在百忙之中还抽空来伤害它? 萦萦“……”绝望。 整只猫都自闭了。 温景行见它知道乖了,抓着后颈到水里。 温景行一边用力揉它身上的毛“弄的一身的土,这样了还不洗澡?有本事你好好照顾自己。” 盛舒媛“阿景,你在同谁说话?” 温景行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收了收,露出淡淡的笑“儿臣是对这猫说的,怕母妃辛苦,儿臣愿意照顾它。” 见到了盛舒媛,萦萦感觉自己见到了救星,拼命朝她喵喵叫。 盛舒媛云里雾里,纳罕道“这是怎么了?阿景你莫要捏痛它了。” 温景行及时阻止盛舒媛过来“母妃莫要站太近,它方才还去泥里打了一圈,只怕它再扑进母妃怀里,把母妃的衣裙打湿。” 萦萦半站起来义正言辞谴责他“喵喵喵”我是这样的猫吗? 这确实是萦萦能做出来的事,盛舒媛坐回位置。 盛舒媛退半步的动作让萦萦眼神又黯淡了许多,气都不想说话。 温景行这个邀功水平一级艺术家用眼神示意小高一眼,小高立马为温景行不平“这可是将军新作的衣裳,先是被小主子一抓后又粘上水和泥。” 温景行说什么没事“只是一件衣服罢了。” 小高声势浩大继续道“这哪是一件衣服,这可是我们将军脸面,若是将军顶着这一身出去,娘娘想想,这可是将军三年第一次回宫,身上就这般……” 温景行打断他的话“随意换一件别的衣裳就好了。” 百合“殿下现下已经穿不下小时候的衣裳了。” 温景行委曲求全到不可思议,宛如一个绿茶小三,把萦萦气的脸都歪了。 小高还不善罢甘休,非常称职充当一个炮灰“属下给殿下擦擦脸吧,都是小主子的毛。” 温景行脸上和身上都是萦萦的猫毛。 盛舒媛“我来吧。”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半蹲下给他细致擦猫毛,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的猫毛,擦到眼睛旁边,与他直勾勾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原本古井无波的暮色生出潋滟春色,愈显温润雅致,盛舒媛也不由错了错神,温景行甚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了,今天。 盛舒媛面不改色挪开视线,后退到自己椅子上。 温景行面色亦是镇定如常,仿佛刚刚自己并没有作出多么石破天惊的举动一般。 温景行把猫抱出,放在后面百合摆出的布上,把猫咪抱在自己怀里。 萦萦又死命挣扎,试图跳进盛舒媛的怀里,对盛舒媛做出一个舔毛发的动作。 温景行把猫强硬圈在自己胳肢窝下,嘴边带着和熙的笑,“用你这个嘴,就是舔三天都舔不完。” 萦萦叛逆地叫“喵喵喵”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温景行用布裹住它的头,清幽地用完全不容抗拒道“别动。” 萦萦看着温景行就来气,闭眼枕在温景行腿上,任温景行给自己用细布沥干身上的水。 杜鹃不忍,拿着一把梳子在后面。 盛舒媛安慰道“别气了,妈妈晚上陪你睡觉好不好?” 萦萦露出半只耳朵,还不断抖动着。 确认擦干后,盛舒媛从杜鹃手里接过梳子,给它温柔地一点一点梳打结的毛发。 “哇,现在我们萦萦好香,好好看啊,洗完澡真不一样。” “到妈妈怀里来,别气了,好不好?” :。: 神器世界二十三 盛舒媛的温言软语就是再生气的小猫咪都抵抗不住,很快消了怒气,一如往常躺倒在盛舒媛怀里任她摸。 “阿景一路奔波,应当也累了,不如回将军府休整片刻再去见陛下?”盛舒媛抬眼见温景行。 温景行原本是没有府邸的,但二皇子去年皇帝给他整了一个,在太上皇和盛舒媛的坚持下,再加上温景行确实对边关做出不可磨灭的功劳,就是皇帝再不甘心也不好意思拒绝。也就以将军的名义建了一所将军府。 温景行浅笑“母妃陪我去?” 盛舒媛本是要拒绝的,见他期待的神色又不忍他失望,无奈又宠溺道“好” ———— 说是一起去,但其实盛舒媛是在马车里,温景行在马车外。 盛舒媛掀开一点帘子“阿景三年未在,居然知道将军府的位置?” 温景行笑道“儿臣哪知道在哪,这不是有小高在前头带路。” 盛舒媛听见一声抽气声,再之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瓷瓶掉落的声音。 盛舒媛自己还没抬眼,便被温景行拉下帘子,并且坐在刚刚她露出脸的位置上。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世间居然有这等倾国倾城之色。” 盛舒媛倒不至于很生气,只是轻微不悦,透过缝隙却明显发现温景行的侧颜黑了。 剑出鞘的声音一出,外面的喧闹声立马以可听化增加。 “大胆,我们少爷可是兵部侍郎独子,你胆敢犯上?” “快放了我们少爷。” 若是三年前的温景行自然不会如此鲁莽出剑,这位很明显就是一位纨绔子弟,但现在的他大权在握,盛舒媛几乎是他的命,当着他的面轻薄盛舒媛,就是四皇子都敢让他断掉一只手臂。 “你方才说什么?”温景行冷冷道。 那人被剑架着脖子,似大梦初醒般“那是你妹妹吗?还是?” “你想做甚?”温景行那剑更深了许多,那纨绔完全不动,任血往下流,冷笑“你居然当当街砍杀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你也配?” “阿景!” 纨绔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若没有后面这声女声,剑已然从他的脖子硬生生穿过,不过前进了一段距离的感觉也不好受。以至于把他拉出天堂的声音宛如天籁。 这个人是真的要他死! 温景行是盛舒媛养到大,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生怕他做出什么自毁前程的事,立马喊了一声。 温景行的剑一收回,纨绔身边的侍卫立马把两人的马车围起,把纨绔护的严严实实的。 温景行笑了一声,这一声让纨绔浑身毛骨悚然,不顾脖颈上还在流的血,立马举手“慢着,都回来。” “少爷。” 纨绔皱眉“我让你们回来。” 侍卫旋即退回到纨绔身后。 纨绔只仓促把布敷衍擦了几下脖颈,朝温景行行大礼“将军大人安好。” 能无视他的身份,且有如此威慑还不被他认识的,只有那位回来的大皇子殿下。 一说大皇子,那府里那位有如此绝色的女子的身份也不难猜出,只能是大皇子的母亲,我朝皇后娘娘。 传说中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纨绔越想冷汗冒的越快,连连道歉道“是小民无礼冲撞了将军,轻薄了姑娘,还请将军降罪。”他看得出盛舒媛不想暴露身份,也就没有直接道歉。 “将军,这就是将军大人?!” “这位纨绔终于踢到铁板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温景行还未说话,盛舒媛先出声“无碍,公子快去处理脖颈上的伤口吧。” 纨绔先是一喜,本是要同盛舒媛再多说上一句,没想到温景行看都不看他一眼,赶着马就走了。 “公子,那人真的是将军?这也太傲慢了吧,就连二皇子殿下都未曾这般傲慢。他还差点抹了您的脖子。” “闭嘴。”纨绔脸上阴沉“将军也是你能说的?你若是可以镇守边关三年,就是你抹了我的脖子,我都不会多说半个字。” 侍卫脖子一缩“公子若被抹了脖子,怎还说的出话?” 纨绔作势要打他,脖颈被削肉的疼痛开始一点点蔓延“快扶我去医馆。” “公子不回府?” “这要是让我爹看见了,不得对大皇子更不待见了。” “可这大皇子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您刚刚还轻薄了他的女人,公子你还想和他交好?” “闭嘴,那不是他的女人。那……反正就不是,就冲刚刚照面这威慑,这位不称帝谁称帝,现在不站队,到时候几个你都不够他抹的。” “可公子,等他称帝,你说不定也会被抹脖,你……” “闭嘴吧,我就不该和你分析什么实事,你还是替我想想该怎么和我爹狡辩我脖子上的伤?” “强抢良家妇女被丈夫砍?可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必定抄起一把刀去砍那妇女和丈夫。”侍卫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公子还是想想如何改善大皇子殿下在老爷心里的想象,诚实作答吧。” “……你还是闭嘴吧。” …… “母妃为何不让我取了那纨绔的狗命?”温景行无奈道,声音莫名有点委屈。 “那位公子并没有真的这个意思。” 任何在亵渎盛舒媛的行为他都不允许发生。 “母妃这么关注那个人?”温景行凉凉道。 :。: 神器世界二十四 透过缝隙,盛舒媛可以看见来人直奔马车而来。 温景行只淡淡把手里的马鞭向着跃到半空的几人抛去,那几人脸硬生生被鞭子削去半边脸,皆惨叫从半空跌落。 马鞭挥舞一圈再次回到温景行手里,他用马鞭轻拍马腹,马儿被打到痛楚,哀鸣一声狂奔,眨眼就去了老远。 后面的杀手显然一时半会没追上,但前头显出几个和刚刚那几个杀手穿着一致的,显然是埋伏等候多时。 若是温景行孤身一人,哪会看上这些人物,此刻早就架着马车跑到安全处,或者把所有人都轻轻松松解决了事。但显然,那些刺客是冲着马车里的人来的。温景行怕马儿跑太快让盛舒媛受伤,不得不让马车停下来。 正好,后面的杀手及时赶到,和前面的杀手汇合,把马车围在最中间。 他们要取盛舒媛的命! 想到这里,温景行生出几分戾气,挥出几道掌风把挡住自己前路的人击飞,见后面有一排射箭者,不由分说把马身上的披风扯下,把迎面而来的箭雨收干净,以手为弓,把前头的主力刺客射了个通透。温景行整个人像是牢牢被固定在车上一样,始终未离开马车。 不到一息,刺客的数量已减至一半,且温景行至始至终身上都流露着游刃有余,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边关战神。 就片刻,温景行的私兵成功赶到,将他们包围,毕竟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且留下来的真兵,那气势十分骇人。 温景行淡然道“都杀了吧。” 为首的刺客瞳孔震惊“你就不问我们是谁派来的,你?” 温景行随手将挂在身上的一支箭投入那人眉心,也不去看那人死前的眼神是何等不甘,对着小高道“去附近,再找一辆舒适的马车。” 这马车上都是别人溅出的血,血腥难闻,不提干净与否,他岂会让盛舒媛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 这种程度的刺杀小高没见过千回也见过百回,十分冷静地牵来一辆新车。 但温柔如斯的温景行他倒是第一次见,就如同此刻,温景行还特别把旧的这辆牵到离事故十万八千里处,才道“请母妃下车。” 盛舒媛被刚刚马车的动静和轿子外沾染的血腥味弄的头晕眼花,掀开帘子差点摔了,被温景行及时护在臂弯里。 “让母妃受惊了。”温景行虽是在笑,可小高却看的胆战心惊。 之前在边关的几百次都没有这一次来的严重。 小高不敢看盛舒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上车后,温景行似无意问“这刺客莫不是方才觊觎母妃的……” 盛舒媛无奈“阿景。” 他们两个都清楚的知道不是,排刺客过来的不是二皇子就是四皇子。 以二皇子对温景行的黏糊劲,这种十有八九是四皇子。 虽然温景行表面看上去毫无竞争力,但始终是个祸患,更不要说后面有盛舒媛这个北国公主在,若是能一举将盛舒媛解决,也能彻底除去温景行当太子的可能性。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反而惹怒了温景行。 小高默默为四皇子默哀。 马车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将军。”管理将军府的是随温景行征战沙场的老人,这次跟着温景行一回来就直奔将军府。 温景行居然为别人驾车! 管家眼睁睁看着他柔着脸色去扶着盛舒媛下车,管家之前未见过盛舒媛,匆匆瞥了一眼,一大把年纪只觉得头晕目眩,旋即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能让温景行驾车,扶下车还长这么好看的,想也知道只有宫里的那几位。 想来这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那位皇后娘娘。 “将军路上遇刺了?”管家抬眼,他倒不是有多惊讶,毕竟刺杀对温景行来说算的上家常便饭。 他只是看见温景行的衣服脏了,“将军可要洗漱?我这就让他们备水。” “去吧,再收拾一件客卧出来。” 盛舒媛皱眉“胡闹,我怎么能出宫同你一起住?” 温景行略委屈“儿臣离开母妃多年,刚又遇了刺,没有母妃在,儿臣不习惯。” 盛舒媛倒是习惯了温景行撒娇,但是其他侍卫没有,他们内心止不住的波涛汹涌,如果在现代说不定就发个朋友圈表达自己的震惊(屏蔽温景行的那种)。 温景行在战场上可是轻轻松松把刺客的头都拧断的人物,哪会因为遇一次刺害怕? 还撒娇? 管家的脚差点打了个趔趄,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脸色正常。 小高给了管家一个轻蔑的眼神。 少见多怪,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管家进行了一次他有史以来最棒的一次表情管理挑战。 温景行,他认为最能吃苦,最不在乎细节,甚至说对女色最不上心的将军,对盛舒媛住的客卧开始了毒辣的点评。 “是没给你们银子用吗?连个帘子都舍不得买?屏风懂吗?” 屏风是女子用的吧,在边关将军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但身为一个军人,令行禁止这一素质让管家完全不敢反驳。 “你管它叫床?比外面的石头还硬,这能睡?” 将军你在边关累了可是直接躺泥里面呢。 “花园连朵花都没有,干脆都拿去种田算了。” 将军,不是您说娘们唧唧才去看花? 管家的表情由刚刚开始的震惊逐渐过滤到麻木,甚至到后面完全都不想说话。 盛舒媛看不下去,无奈道“也就住一晚,还是要回去,不必如此费心。” 温景行道“那日后呢?难道母妃日后半点都不肯踏进儿臣的府邸吗?” 又来了又来了。 管家脸上麻木地退后半步,给这位人设崩塌的将军发挥的空间。 盛舒媛“也是,若是将来你成亲,必定要过来小住。” 温景行瞳孔一缩,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管家看着越发只觉得冷。 “将军,门口有一位自称是百合的姑娘求见。” 温景行“让她进来。” 百合是带着贵妃和皇帝的事情来的。“贵妃说她病了。” 说? 温景行不动声色嘴角勾了勾。 盛舒媛皱眉“皇帝又怎么了?” 百合道“陛下知道您要过来殿下这边小住,说想要旷朝几天,过来陪您。” :。: 神器世界二十五 温景行听到这话眼神微眯,似无意问“陛下要来?” 百合毕恭毕敬道“是的。” 看盛舒媛与百合对皇帝的行为习以为常的表情,温景行心一紧。 看来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大人开始对自己的母妃上心了。 也是,母妃这般好,之前得是有多瞎才会看不上眼。若说是因为贵妃的话,还能说他对自己的心上人专情,可现在连这点优点也没有了。 不管是哪种解释,温景行都对皇帝这种行为看不上眼。 盛舒媛淡淡问“将军府里设备与装饰都未完全,陛下金尊玉贵怕是住不惯。” 百合似是知道盛舒媛会这样回答,一板一眼传皇帝的原话“陛下说与大殿下多年未见,想同殿下叙叙旧。殿下边关那种条件都住的惯,将军府再简陋想必也不会简陋过边关,他也想体会殿下的辛苦。” 想体会他的辛苦大可去边关啊,来他的将军府体会什么民情? 温景行黑线,管家见势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 盛舒媛“贵妃病了有传陛下吗?” 百合“陛下说,贵妃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若是要他时时陪着,恐会被朝臣上折子。” “这么说,陛下还是为贵妃好了?”那皇帝还时时刻刻缠着盛舒媛?不怕朝臣上折子吗? 真敢这么问,皇帝估计会说,盛舒媛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时时刻刻上心是应当的不能再应当了。 温景行通过这段对话都可以脑补这三年宫里发生的所有大戏。 以皇帝的性格,估计自以为腻了贵妃,又被盛舒媛突如其来改变的性格所迷,开始对盛舒媛进行史无前例的追求。 盛舒媛可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普通嫔妃,是贵国的公主,哪里是说强迫就能强迫的,就是这种与众不同的特殊,更加强了皇帝得到盛舒媛的欲望。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贵妃的病多半是装的,估计是甩小脾气想让皇帝去看她。 盛舒媛只好看着温景行“我还是回宫吧,在宫里尚且还能避一避。”若是在将军府盛舒媛估计要和皇帝住同一间。 帝后同居谁都挑不出错。 但盛舒媛就是对皇帝下意识排斥,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侍寝这种事若是别的嫔妃自然是避无可避,但盛舒媛不同,她是一国公主,更不要说现在北国实力强盛非常,加上皇帝自恃深情想靠自己的魅力征服,也就能一直拖着。 ———— 倚云殿 “皇上来了?”贵妃听到脚步声,揭开一点点被子,惊喜又慌张道“快快快,我的粉有没有打好,看起来是不是很脆弱,你有没有想保护我的感觉?” 侍女不忍“是……皇后娘娘。” 贵妃那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本在说话的喉咙也像被别人掐了,半天说不出话。 “娘娘本要在将军府过夜,后陛下说要一同前往,娘娘又说不去了。陛下自然也就……” “陛下说一有时间,定会过来看您,想必是今日的折子棘手的厉害,所以才……” “他哪日的折子不烫手?” “再棘手的折子不还去了将军府看皇后?倚云殿还能比将军府更远?不过是不想见本宫罢了。”贵妃眼神黯淡,拿被子遮住眼睛,半晌没说话“也是,有皇后娘娘那样的天人之姿,怕是早就对本宫这种玩腻了的女人厌烦疲倦了。” 侍女心疼极了,小心翼翼问“那……娘娘见吗?” “见。”贵妃似是想清楚什么,眼神异常明亮。 “贵妃身体如何?”盛舒媛问。 贵妃直勾勾看着盛舒媛“臣妾身体不适,不能给娘娘行礼,还请娘娘谅解。”她停顿了片刻,又道“臣妾怕是时日不多了。” 她说这句话时脸色红润,身体硬朗,连说话的中气都十足。 盛舒媛清楚她说这话的言下之意,又问了一句“二皇子知道吗?” 贵妃摇头“还请娘娘助我。”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臣妾。 贵妃也知道她所求之事太过冒险且胆大,但这三年的经历给她一种错觉。 盛舒媛一定会答应她的错觉。 而事实证明,盛舒媛也确实答应了“贵妃且再等两天,待几日本宫生辰之时,病说不定好了也说不准。” 两人说的话,旁边的侍女根本没不懂。 等盛舒媛走后,旁边的侍女才上前问“娘娘这是在问什么,居然还如此高兴?” 贵妃只是笑,笑着笑着流出眼泪“我在笑我自己,这么多年早就可以决定的事,居然白白熬了三年才看破。” “她居然还真答应我了。” “还是在生日宴,王苏玉啊王苏玉……” 她又笑又哭的,宛如一位疯妇,可脸上的笑容与眼底的解脱又做不了假。 “娘娘,您……奴婢再去给您请苏太医看看吧。” “回来。” “我就是,就是太高兴了。没事,以后,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我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 “快备马。”皇帝好不容易拜托那些朝臣,立刻想骑着快马去将军府。 “陛下,陛下不必再去了。”大太监为了跟上皇帝的步伐,气喘吁吁道。 “为何?”皇帝浑浊的眼珠一亮“皇后回来了?” “是,是是。” “那即刻摆驾云雪殿……”皇帝突然拐弯,然后后面跟着的大太监差点没摔了,急急忙忙追上去道“这,娘娘也不在云雪殿。” “那在哪?”皇帝眼神飘忽,皱眉道。 “娘娘听说贵妃病了,怕贵妃病更严重,准备同贵妃同寝,夜里也好照顾贵妃。这会应该在倚云殿。”大太监眼观鼻鼻观心道。 果不其然,皇帝眼里带着几丝薄怒道“贵妃就是那脾气,这病说不准也是装的,皇后就是太良善单纯,总是对贵妃的话信以为真。” 你之前和贵妃如漆似胶不也让人家这样吗? 之前叫撒娇,使小性子,现在就成了甩脾气,不好相处了? 但这话大太监哪里敢说,只道“那……陛下是否摆驾去倚云殿?” 皇帝原路折回“罢罢罢,索性今日还有些政务还未处理,也就不去了。记得去同皇后讲一声。” “还有,皇后的生辰也要到了,朕让你选的……” 大太监立马毕恭毕敬道“准备的十分妥当,保证让娘娘惊喜。” 皇帝这才有一丝满意之色“那就好。” :。: 神器世界二十六 “好久未见娘娘如此打扮,真真是好看极了。” “娘娘定能在生日宴上大放异彩。” 盛舒媛淡淡一笑,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贵妃呢?” 杜鹃头低了低,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贵妃娘娘又病了。” 盛舒媛拿起旁边的梳子梳了几下,低着声音意有所指道“你替本宫去看看贵妃。”顿了顿,放缓声音“慢慢来,不急着回来。” 杜鹃毫不犹豫应了一声,行了一礼往倚云殿方向走。 几个奴婢自然不会质疑盛舒媛的决定,葫芦毕恭毕敬道“时辰已到,娘娘该赴宴了。” ——生辰宴—— 皇帝着一身红装,眉宇间却隐隐约约有几丝焦虑。 “贵妃呢?”连他都到了,贵妃怎么连个影子都看见。 又不是她的生日宴,她摆什么架子。皇帝恼怒地想。 若是别的日子,皇帝哪会留意贵妃。 主要是贵妃好几天未在他面前作妖,让自以为把心放在皇后身上的皇帝开始重头注意起贵妃。 他总感觉会有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 “皇后娘娘到,拜!” 盛舒媛难得戴上凤冠,虽然是一顶非常简单的凤冠,却把她衬的高贵优雅,明艳到不可方物。身上着一件绛红色宫服,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松松束着,气度越发雍容。 “这件衣服的款式我之前见过,那个老板还说不会有人驾驭的住。” “娘娘那是普通人吗?你看你这粗屁股粗腿的,再回头看看娘娘。自惭形秽啊!” “也就娘娘能担的上绝代无双四次,次次都能惊艳到我。” 看到皇后,皇帝逼迫自己把脑海里对贵妃的揣测遣散,忽略掉内心的不安,朝着皇后露出灿烂的笑,还自认为绅士地朝盛舒媛露出一只手。 大庭广众之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盛舒媛面不改色将手放进他手里,另一方面无意避开皇帝要揽自己腰肢的大掌。 坐在旁边的温景行瞳孔一缩,嘴角的笑慢慢冷下来。 二皇子完全没注意到温景行的异样,还朝着温景行敬酒。 “二殿下。” 二皇子回头,注意到叫他的人是母妃身边得力手下珍珠,眉头一挑“怎么,母妃有事找我?” 珍珠摇头“娘娘病了,想同殿下讲讲话。” 二皇子这才发现自家母亲不在宴会,皱眉道“母妃又在作甚?” 二皇子同贵妃的关系自然好的没的说,可这些年贵妃失宠,不断开始装病争宠,如果只是这样,二皇子虽然不理解,并不会恼恨。偏偏贵妃还装病骗他,只为吸引皇帝的视线,从而让皇帝过去看自己。 二皇子想到这里眉头皱的更深了“娘娘生日宴,母妃还是莫要胡闹,我若是离开,宫里只怕又要传我与大哥不合。” 珍珠有些焦急“这次,这次是真的。” 若是平常,二皇子去一次倒也无妨,可这是皇后的生日宴。 若是在皇后的生日宴上离开,肯定会有人揣测他与大哥的关系,大哥当然不会相信,可若是为大哥出谋划策的那些谋士也在暗中鼓动,那才是真真不值。 二皇子揉了揉眉头“等寿宴后吧,母妃若不愿就不来,你转告母妃,本殿下宴会一结束定会回去看她。” 珍珠还要说什么,被二皇子不耐烦遣散。 盛舒媛见人到齐了,朝皇帝明知故问道“陛下可要等等贵妃?” 四皇子的生母娴妃笑了一笑“臣妾听说,贵妃娘娘又病了呢,娘娘难道不知?”她说完又狠狠责备自己“贵妃没来莫非未通知皇后娘娘?是臣妾多嘴了。” 皇帝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早知道的消息,被人大庭广众这样说就格外愤怒“如此没有礼数,既然病了,贵妃没病好前不得离开倚云殿。”这等同于变相的关禁闭。 盛舒媛本要说话,一扭头见皇帝气急败坏的脸,难得柔着声音道“既然贵妃病了,支撑不住没赴宴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各位准备好了,宴会便开始。” 宴会开始的步骤自然是给盛舒媛献礼,这些年盛舒媛过得有多如鱼得水,这些大臣哪里会不清楚。 送的礼要多名贵有多名贵。 盛舒媛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多了也就是一笑,双眸似水,似没有半点暖意,你若被她望上一眼,心里会生出一种自己得到她的全部宠爱的感觉。这让那些大臣像打了鸡血一样,彩虹屁是张口就来。 太上皇在旁边听了直泛困,侍卫递上一碟子青梅“太上皇用用这个,能止困又清爽。马上就是咱们殿下献礼了。” 太上皇皱眉“年年都如此,那些大臣不能换一个有新意的。”他打了个哈欠,推开青梅,正要起身离开,一扭头看见温景行,似是看见什么,又重新坐回来,眼神又变回之前的明亮且清醒。 “陛下您……” 太上皇举手示意他别说话,脸上要多凝重有多凝重。 温景行什么都没送,他给盛舒媛舞了一段剑。 他的开头骤如雷落叶纷崩,又似有些恍惚,眼睛从始至终都看着盛舒媛,那招式浑然天成,一招一式都无比自然,举手投足挥舞的剑气如同赋予了生命,周身皆环绕一股震敌的煞气,虽是长剑如芒,剑若霜雪的势态,却丝毫无损温景行温润如玉的气质。练嫁人多时的臣妇都被这样的英姿所迷,手里的帕子抓烂了一个又一个。 可就是这样的英姿,正正撞上盛舒媛的眼神,那行云流水的身形,立马生出几分僵硬,顷刻间让人生出许久未练的生疏,本是最安谧的一湖水,被清风卷入一颗小石子,那湖水顷刻之间失去全部的理智,本来稳如泰山的清姿卓然失了个干干净净。 温景行及时清醒,挽了个剑花作中间的衔接,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宴会,回身,跃起,再以一个剑花轻巧如燕结束。 太上皇旁边的侍卫赞不绝口“不愧是大殿下,殿下今天这下,太上皇何愁那些世家女子不嫁给咱们殿下?只怕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踩烂了。” 太上皇并没有他那般高兴,看见温景行望盛舒媛的眼神,冷冷道“只怕他别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才好。”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娘娘,倚云殿起火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站起。 “贵妃呢?”皇后娘娘定定问。 “贵妃,贵妃娘娘病的起不来身,此刻还在火里呢。”小太监还没说完,二皇子已经跑出宴会。 “还干站着作甚,去救火啊。” 温景行本要随盛舒媛去,被太上皇的人拦下“殿下,太上皇有请。” 盛舒媛“去吧。这么多人在,你也帮不上多大忙。” :。: 神器世界二十七 二皇子揉了揉眉头“等寿宴后吧,母妃若不愿就不来,你转告母妃,本殿下宴会一结束定会回去看她。” 珍珠还要说什么,被二皇子不耐烦遣散。 盛舒媛见人到齐了,朝皇帝明知故问道“陛下可要等等贵妃?” 四皇子的生母娴妃笑了一笑“臣妾听说,贵妃娘娘又病了呢,娘娘难道不知?”她说完又狠狠责备自己“贵妃没来莫非未通知皇后娘娘?是臣妾多嘴了。” 皇帝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早知道的消息,被人大庭广众这样说就格外愤怒“如此没有礼数,既然病了,贵妃没病好前不得离开倚云殿。”这等同于变相的关禁闭。 盛舒媛本要说话,一扭头见皇帝气急败坏的脸,难得柔着声音道“既然贵妃病了,支撑不住没赴宴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各位准备好了,宴会便开始。” 宴会开始的步骤自然是给盛舒媛献礼,这些年盛舒媛过得有多如鱼得水,这些大臣哪里会不清楚。 送的礼要多名贵有多名贵。 盛舒媛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多了也就是一笑,双眸似水,似没有半点暖意,你若被她望上一眼,心里会生出一种自己得到她的全部宠爱的感觉。这让那些大臣像打了鸡血一样,彩虹屁是张口就来。 太上皇在旁边听了直泛困,侍卫递上一碟子青梅“太上皇用用这个,能止困又清爽。马上就是咱们殿下献礼了。” 太上皇皱眉“年年都如此,那些大臣不能换一个有新意的。”他打了个哈欠,推开青梅,正要起身离开,一扭头看见温景行,似是看见什么,又重新坐回来,眼神又变回之前的明亮且清醒。 “陛下您……” 太上皇举手示意他别说话,脸上要多凝重有多凝重。 温景行什么都没送,他给盛舒媛舞了一段剑。 他的开头骤如雷落叶纷崩,又似有些恍惚,眼睛从始至终都看着盛舒媛,那招式浑然天成,一招一式都无比自然,举手投足挥舞的剑气如同赋予了生命,周身皆环绕一股震敌的煞气,虽是长剑如芒,剑若霜雪的势态,却丝毫无损温景行温润如玉的气质。练嫁人多时的臣妇都被这样的英姿所迷,手里的帕子抓烂了一个又一个。 可就是这样的英姿,正正撞上盛舒媛的眼神,那行云流水的身形,立马生出几分僵硬,顷刻间让人生出许久未练的生疏,本是最安谧的一湖水,被清风卷入一颗小石子,那湖水顷刻之间失去全部的理智,本来稳如泰山的清姿卓然失了个干干净净。 温景行及时清醒,挽了个剑花作中间的衔接,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宴会,回身,跃起,再以一个剑花轻巧如燕结束。 太上皇旁边的侍卫赞不绝口“不愧是大殿下,殿下今天这下,太上皇何愁那些世家女子不嫁给咱们殿下?只怕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踩烂了。” 太上皇并没有他那般高兴,看见温景行望盛舒媛的眼神,冷冷道“只怕他别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才好。”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娘娘,倚云殿起火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站起。 “贵妃呢?”皇后娘娘定定问。 “贵妃,贵妃娘娘病的起不来身,此刻还在火里呢。”小太监还没说完,二皇子已经跑出宴会。 “还干站着作甚,去救火啊。” 温景行本要随盛舒媛去,被太上皇的人拦下“殿下,太上皇有请。” 盛舒媛“去吧。这么多人在,你也帮不上多大忙。” “母妃,我母妃呢?”二皇子揪着贵妃的侍女珍珠,眼里充满红血丝。 “娘娘,娘娘还在里面。”珍珠头低着,说话都不自觉颤抖。 “你们怎么敢让她一个人!你们怎么敢?!!”二皇子想到母亲活生生被火烧死,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殿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娘娘咳的实在厉害,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二皇子红了眼,抢过再救火一位侍卫手里的桶,将它浇在自己身上,向着火里就扑,被温景行一把抱住。 “胡闹,火这么大,门都塌了,你如何进的去?”温景行看着火势皱眉。 “可那里面是我的母亲。”二皇子第一次对自己内心最尊敬的哥哥怒吼,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若里面是皇后娘娘,哥你会不会去。” “我会。”温景行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如今的火势你去了只能送死,你只有保住了自己,才算对得起你母妃。” 二皇子在他怀里不断挣扎“可那里面是我的母妃,你都可以去,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他疯狂打着温景行,整个人软在地上,任眼泪流。 “她刚刚还说自己生病了,说想让我看她,我如果没拒绝,就待在她身边,母妃说不准就能活下来,也就不会这样了,为什么我不去看她,哥!是因为我吗?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 盛舒媛一个手刀无声劈向他后颈,见他倒入温景行怀里,给他一个眼神“你去吧,这里有我。” “母妃,可……”见盛舒媛脸上始终淡然,温景行好像明白了什么,把怀里的二皇子扶给他的侍从,并且拜托侍从好好伺候。 盛舒媛看着温景行远去的背影,手悄然握紧衣摆,过了好一会听见葫芦的声音“娘娘,陛下晕过去了。” 盛舒媛淡淡道“送陛下回宫。” “娘娘要坐轿子回……” “不必。” ———— “大殿下来了。”太上皇最亲近的太监笑道。 “微臣见过太上皇。”温景行简单的行礼,本以为会被太上皇叫起,却始终没听见太上皇声音。 温景行只觉自己被一道视线打量着,他微微抿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起来吧。”良久,太上皇带着威慑道。 他不看温景行反应,只冷冷道“带上来。” “太上皇恕罪,恕罪。”跪着的是一名宫女,长的还算清秀,但那几分清秀被泪水糊的一点都不剩。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太上皇的语气似平常温和。 温景行面不改色“微臣不知。” 太上皇听见‘微臣’两字,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自己说。” 宫女带着泪,很明显没有读过书,一紧张,话说的颠三倒四,含含糊糊,温景行凭她的只言片语拼拼凑凑出宫女的过程。 她平日里是伺候六皇子,仗着皇子年幼无知不懂事偷偷勾引六皇子,甚至还妄图当六皇妃。 “奴婢与六殿下是真心相爱的,请太上皇成全。”女子眼神闪烁,一抬头,额头被太上皇砸过来的杯子砸出一个窟窿。 “放肆,六皇子为尊,你为卑。卑贱之人也妄图想染指皇子。”太上皇并不是看着宫女说的,目光紧紧盯着温景行。 温景行猜到了什么,瞳孔一缩,片刻露出一抹笑。 “太上皇,太上皇可以让六殿下过来,我们从始至终都是情投意合,太上皇恕罪,太上皇开恩啊!”宫女双手紧紧抓着衣裙,一个劲的磕头,本就鲜血淋漓的头让地上显的更狼藉不堪,那血腥味更是呛人,让太上皇不由眉头一皱。 “拉下去。”太上皇盯着温景行,一字一句道“杖毙。” “太上皇恕罪,太上皇开恩,太上皇……” 温景行看着这杀鸡儆猴的戏码,笑容深了不说,本来随意慵懒的站势认真了少许。 “这等卑贱之人居然肖想皇子?”太监愤愤道。 太上皇只淡漠道“对于这种痴心妄想,好高骛远的女人。阿景,你说,对这种不懂得尊卑的人,该如何处置。”他的言语间多有敲打。 其实这种事情一出,若是那女子乖巧,还能提个侍妾。若是那女子狂妄,顶多踢出去被大棒子打死。这等小事哪会劳动太上皇出手? 太上皇是想借这件事警告温景行,他看出了温景行对盛舒媛的感情,想借这件事提示温景行。 温景行看着太上皇,风轻云淡道“太上皇错了。”见太上皇挑眉,浑然不觉气氛尴尬,无视太上皇青紫的脸“此女子哪里是不懂得尊卑,就是太懂尊卑,才会想从卑到尊。” “对于女子来说,这条路可以说是最短的捷径。在我看来,就如男人征战沙场,在官场上明争暗斗没有区别,若真当上六皇妃,也是凭自己的实力。只是她选择了最短的路,而儿臣选择的,是最艰难的那条。与她,并没有区别。” 太上皇一顿,本来想好的话被这句话卡住“你,有这种想法已然就十恶不赦,混账至极你还妄图,……你们都给我下去。” 最后那话显然不是对温景行说的,很明显是对着旁边的侍女侍卫。 一群人走的飞快,生怕自己听到一星半点就被灭了口。 “你母妃,尚且在你幼小之时,孤身一人教导你到今天这个成就,若是你对她的心思传出去,不说你,你母妃积攒多年的好名声会荡然无存。”太上皇恨铁不成钢道。 “若是人这一身只为别人而活,能与别人的日子又有何异?” 太上皇反问“可你有为你母妃想过吗?” “我母妃只在乎自己内心的感觉。”温景行笑道“而我同她一样,我只在乎她的感觉。” ———— 盛舒媛看着跪在佛堂的二皇子,叹了口气,扭头看杜鹃“出去了?” 杜鹃低着头,“一切平安。” 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道“看二殿下这趋势,怕是不把佛堂跪穿不罢休,娘娘您……” 盛舒媛走出佛堂的门“盛夏也该长大了,再者说,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变数。” “或许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变数。” “母妃怎么不进去?” 盛舒媛回头,见是温景行,不由浅笑一声,“回来了?” 温景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披风,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这个动作下意识把人揽在怀里,盛舒媛被包的严严实实,只觉得周身洋溢着那人的味道气息。 “入夜渐凉,母妃若着凉了,儿臣可要心疼的。”温景行并没有马上与盛舒媛保持距离,那呼吸的气息还打在盛舒媛的侧脸上,十分抓人炙热。 “我还以为你同太上皇要聊上许久。”盛舒媛抬头。 月光格外温柔,打在两人身上恍如一对璧人。 围观的杜鹃竟鬼迷心窍的觉得两人般配的要命。 温景行感觉盛舒媛要推开自己,一手搭在她腰周身,另一手摸了摸她的头,竟拿出一片叶子“母妃你看。” 说完也不贪恋,轻轻放开盛舒媛,对着她无辜温柔笑“母妃。” 即使被占了便宜,但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的盛舒媛“……” 她无奈道“进去看看盛夏吧,你的话他一向听得下。去吧。” 温景行见好就收,点点头便朝着佛堂走。 盛舒媛看着他的背影被黑夜吞没,自己也没回头,轻声问“陛下醒了?” “陛下还没醒。”杜鹃“不过陛下梦里始终喊着,玉儿之类。” 盛舒媛勾起嘴角,没再说话,抬头看月。 ———— 佛堂 “母妃,母妃,母……”他恍如魔怔了,嘴里始终只有两个字。 恍惚之间,他似有听见一道熟悉的,长长的叹息。 二殿下回头,直接砸在温景行怀里。 二殿下噗通哭出声“哥,哥!哥,我母妃是不是,是不是还活着?” “是我太不乖了吗?我其实很乖很乖的,真的。母妃说让我和丞相的女儿联姻,我愿意了,我现在愿意了。” “我什么都愿意的,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什么都愿意的。”云盛夏想了想,咽了口水道“但是我不想离开哥,母妃让我离开哥,我……” 温景行拍拍他的头,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夏夏,你很好,不用改。” “哥,我再也没有母亲了。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哥!” “我母妃那么怕痛娇气的人,就是轻轻嗑一下碰一下都疼的要命,活生生被火烧着,得有多痛啊!” “表面上是父皇的错,可若是我好好陪她,再怎么也不至于,不至于这样啊……” 这个时候,说再多的道理都很苍白,云盛夏最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 盛舒媛回来的时候 :。: 神器世界二十八 “人人都有向上走的权利。对于女子,这条路可以说最短的捷径。在我看来,就如男人征战沙场,官场上明争暗斗没有区别,若真当上六皇妃,她也是凭自己的实力。只是她选择了最短的路,而儿臣选择的,是最艰难的那条。与她,没有两样。” 太上皇一顿,本来想好的话被这句话卡住“你,有这种想法已然就十恶不赦,混账至极!你还妄图……你们都给我下去。” 最后那话显然不是对温景行,很明显是对着旁边的侍女侍卫。 一群人走的飞快,生怕自己听到一星半点被灭了口。 “你母妃,尚且在你幼小受万人欺辱之时,孤身一人教导你到今天有如此成就,你不感激爱戴,反倒对明月生出此等心思?若是你对她的心思传出去,不说你,你母妃积攒多年的好名声会荡然无存。”太上皇恨铁不成钢道。 “人这一生只为别人而活,人人都是一个样子,与世界无物又有何异?” “坚持本心,前提得是本心是对的!”太上皇气的胡子,瞪眼反“可你有为你母妃想过吗?你母妃知道你的这些肮脏龌龊的心思吗?” “我母妃只在乎自己内心的感觉。”温景行笑道“而我同她一样,我只在乎她的感觉。” ———— 盛舒媛看着跪在佛堂的二皇子,叹了口气,扭头看杜鹃“出去了?” 杜鹃低着头,“一切平安。” 她一脸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道“看二殿下这趋势,怕是不把佛堂跪穿不罢休,娘娘您不去劝一劝吗?” “我有什么用?要得是有用的人才听的下去。”盛舒媛走出佛堂的门“盛夏也该长大了,再者说,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变数。” “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变数。” “母妃怎么不进去?” 盛舒媛回头,见是温景行,不由浅笑一声,“回来了?” 温景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披风,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这个动作使温景行把人揽在怀里,盛舒媛被包的严严实实,只觉得周身洋溢着那人的味道气息。 有安全感又舒服,周身都在叫嚣自己的舒服。 “入夜渐凉,母妃若着凉了,儿臣可要心疼的。”温景行并没有马上与盛舒媛保持距离,那呼吸的气息还打在盛舒媛的侧脸上,十分抓人炙热。 “我还以为你同太上皇要聊上许久。”盛舒媛抬头。 月光格外温柔,打在两人身上恍如一对璧人。 围观的杜鹃竟鬼迷心窍的觉得两人般配的要命。 温景行感觉盛舒媛要推开自己,一手搭在她腰周身,将她揽回来,无视她躯体细微的僵硬,另一手摸了摸她的头,竟拿出一片叶子“母妃你看。” 说完也不贪恋,轻轻放开盛舒媛,对着她无辜温柔笑“母妃。” 被占了便宜,但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的盛舒媛“……” 她无奈道“进去看看盛夏吧,你知道的,也只有你的话他听得下。去吧。” 温景行见好就收,点点头便朝着佛堂走。 盛舒媛看着他的背影被黑夜吞没,也没回头,轻声问“陛下醒了?” “陛下还没醒。”杜鹃“不过我听着王公公说,陛下梦里始终喊着,玉儿之类。” 盛舒媛勾起嘴角,没再说话,抬头看月。 ———— 佛堂 “母妃,母妃,母……”云盛夏恍如魔怔了,嘴里始终只有两个字。 这会憔悴虚弱的她,与片刻在宴会上意气风发甚至还会朝温景行撒娇的二皇子判若两人。 恍惚之间,他似听见一道熟悉的,长长的叹息。 云盛夏回头,鼻子砸在温景行怀里。 云盛夏似看见了救星“哥,哥!哥,我母妃是不是,是不是还活着?” “你告诉我,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我梦见我母妃被火烧死了,你告诉我是梦对不对?我母妃还在倚云殿,对不对?”云盛夏瞳孔沁满泪水,要掉不掉的。 “哥,你什么都会,我再怎么被欺负,你也都保护我,我母妃那边肯定你也有办法对不对。” “哥,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母妃,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皇位不要了,我所有的钱也都可以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母妃,你把母妃给我,好不好?”到后面云盛夏只能发出些许鼻音,那喷嚏泪的尽数都抹在温景行身上。 温景行揉着他的头“夏夏,乖。” 母妃也是这样揉他的头,也得这样喊他夏夏,只是以后没有了。 云盛夏想到这里,噗通哭出声“是我太不乖了吗?我其实很乖很乖的,真的。母妃说让我和丞相的女儿联姻,我愿意了,我现在愿意了。我愿意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侍妾也可以,她愿意回来吗?” “我什么都愿意的,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什么都愿意的。”云盛夏想了想,咽了口水道“但是我不想离开哥,母妃让我离开哥,我……” 温景行温柔拍拍他的头,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夏夏,你很好,不用改。” “哥,我再也没有母亲了。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哥!”云盛夏意识到这点,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还有哥哥。”温景行忍痛道。“哥哥也会一直帮你,向你母妃那样对你。” “这不公平,这太残忍了,一点都不公平,我母妃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没有打过别人任何一个胎,做过最坏的事,也只是嘴上骂那些看不起她,侮辱自己的人,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凭什么要这样凄凉的死掉,这一点都不公平!” 云盛夏咬牙细数道“母妃那么怕痛,那么娇气的人,就是轻轻嗑一下碰一下都疼的要命,活生生被火烧着,那得有多痛啊!” “我表面上看不起我父皇,说是父皇变心,可连我自己都对她不耐烦,我居然还去怪他?” “表面上是父皇的错,可若是我好好陪她,再怎么也不至于,不至于这样啊……” 这个时候,说再多的道理都很苍白,云盛夏最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若温景行是云盛夏,此刻什么都不会说,确认盛舒媛身死的那瞬间,只会直直走入火场,半句话都不会多说。 他不会过一个盛舒媛不在的人生。 ———— “娘娘,陛下已经三天没来云雪殿了。”葫芦皱眉。 虽然她也不喜皇帝过来,可真不过来她依旧不喜。 盛舒媛在修剪花枝的手没停“陛下也三日没去上朝,难不成我还有政务重要?” 葫芦没再说话了。 “二殿下如何了?”盛舒媛问。 “二殿下失魂落魄的厉害,奴婢听说,之前被贵妃欺负过的妃嫔还特地去看过殿下,言辞偏奚落。”狐狸叹气“听说中间还去训斥过一次二皇子,说他玩物丧志,难登大雅,本来门庭若市的二皇子府现在人可罗雀。” “后宫向来如此势利。”杜鹃的语气不冷不淡。 “大殿下来了。” 盛舒媛放下剪子,正巧与温景行的眼神对上。 “战场上的历练果然厉害,你这眼神连我都招架不住。”盛舒媛笑笑。 温景行走近“母妃好兴致,又再修花。若母妃能把看这些花花草草的心放儿臣身上五分之一,儿臣就满足了。” 盛舒媛失笑“我不疼你吗?” 她侧身,对上温景行真挚又深情的眼,脸莫名红了片刻。 “母妃待儿臣如何,儿臣自然再清楚不过。”温景行含笑“儿臣最近得了些好花种,知道母妃会喜欢,待会让小高给你送来。” 杜鹃道“何必劳烦高军事,奴婢去跑一趟也就是了。” 温景行“无碍。” 他拿过盛舒媛手里握住的枝丫,见盛舒媛松手,眼神深了深。 “你最近跑云雪殿过于勤了,得了空还是多去关心关心夏夏,贵妃刚去,后宫又多是落井下石之人,他的事你要多上心。”盛舒媛躲开他的眼神,提起另一件事。 “儿臣听命。” 见温景行离开,狐狸忍不住问“殿下还没坐上一刻钟,娘娘也不留殿下喝杯茶。” 葫芦也道“自从殿下回来,娘娘好像一直在赶人,这样怕是会寒了殿下的心,日后殿下说不准就不爱来了。” 杜鹃脸色微妙,作开玩笑状道“瞎说什么,殿下可是娘娘看着长大,怎么可能会不爱娘娘?殿下若是不爱娘娘,怎还会借着得了些种子的事来找娘娘?” 狐狸吐吐舌头“我也是怕殿下寒心。” “你是娘娘这头的人还是殿下那头的,立场要站好。”杜鹃拧她的耳朵,“再者说,娘娘做决定何时轮到你质疑?” “疼疼疼,姐姐,好姐姐,我的好姐姐,快松开,松开。”狐狸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错了还不行吗?” 盛舒媛倒没有生气。 她自然知道自己在把温景行越推越远,那是她下意识作的,可看他真走了,又有些失落。 好像自从温景行回来,她们之间的味道就开始逐渐变味。他的眼神一注视到自己身上,仿佛带着火一般烧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开始回忆之前闪过的几个眼神。 “娘娘脸怎生如此红,是殿里冰放的不够吗?” 红吗? 盛舒媛用手摸摸脸颊。 好烫。 或许是手心的温度…… 盛舒媛又拿手背试了试,这次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了,确实是热的。 ———— “实在抱歉,梅妃娘娘怀着孕呢,急用冰。二殿下血气方刚的,这冰块珍贵,自然要先紧着娘娘,想必殿下也是能谅解的吧。”太监说话阴阳怪气。“若是殿下受不住热,就别一直赖在这宫里,趁早回您的二皇府去吧。” 云盛夏的侍卫皱眉,差点就要动手打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之前可是你口口声声说,若是哪里有需要你的地方,能为殿下赴汤蹈火,我才把你介绍给殿下,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云大人客气,杂家也是奉命行事。”太监没冷嘲热讽,留下一句话便走“这种事情,日后怕是多的数不过来,殿下是千金之躯,云大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内务繁忙,杂家就先告退了。” “卑鄙,下次就是你跪着求我,让我再引荐,也是不能够,我待会就去告诉二殿下,你就等着被打入辛者库吧。” 这话没被那太监听了放声大笑,自然没放心上,笑笑便走了。 就当云侍卫要回去找二皇子,又被一道声音喊住“哎呦,这不是二哥身边的云生嘛,怎么在宫里,莫非二哥还没回王府?” 四皇子又道“是了,二哥的母妃前几天才去了,留在宫里也是应该。本殿下这个做弟弟的,也是能理解。” 云生忍着一口气,“见过四殿下,二殿下那边急着用人,属下就先告退了。” “慢着,你回来。”四皇子大声道。 云生没法子,只能回来“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本殿下有件东西落在宫里,麻烦云生帮去取一下。”他说着麻烦,语气分明是通知。 “四殿下可喊别的侍卫,属下只是二殿下一人的侍卫,二殿下那边还等着属下,恕属下实在不能帮忙,还请殿下另请高明。”着后宫里的侍卫奴婢要多少有多少,却只点名让他去拿。 他真去拿了,东西破损丢失,岂不是都是他一人承担。 几乎是把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去与不去都是得不偿失。 “那可是父皇托本殿下带的东西,你不肯去,就是抗旨,本殿下即刻就去找父皇去掺他一个罪名。”四皇子威胁道。 “你放屁,陛下英明神武,又宠爱我们殿下多年,怎会怪罪二殿下?”云生听的眼睛红了一圈,气的脖子都粗了圈。 “你确定,可本殿下怎么听说……昨日二哥被父皇给骂了?”四皇子见云生瞪他,耸耸肩“看来本殿下说对了。” “还请四殿下慎言。”云生不敢正面骂他,只低着头。 “本殿下说什么了?”四皇子凑近看他“你是想要二殿下被训斥呢,还是想要……去帮本殿下拿东西?” “四弟好威风。” :。: 神器世界二十九 “与阿景同龄的同龄人都成婚了,皇后也是时候帮阿景相看几个。”太上皇表面笑着,可盛舒媛却能感受到这句话隐隐饱含的胁迫。 “儿臣遵旨。”盛舒媛点头。“贵妃生前极想让生香做老二正妃,若太上皇无异议,她的事儿臣也一道安排。” “你身为阿景与盛夏的嫡母,这些自然都归你管。尤其是阿景,他的婚事你可千万要上心。”太上皇严肃起来更具威严“若你那边没有好人选,朕为阿景挑了几个,你拿去参考参考。” “是,父皇若无旁的事,儿臣就告退了。”盛舒媛道。 “去吧。” 盛舒媛刚走出门,狐狸纳闷小声道“后宫里的皇子公主何其多,太上皇为何独独对我们殿下的婚事如此上心?” 杜鹃解释“我们殿下得太上皇青眼,自然多上心。再者说殿下又是最大的皇子,若他不成亲,排在他身后的皇子怎好意思成亲?” 狐狸恍然大悟点头。 这层意思盛舒媛也想到了,但太上皇并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怎一夜之间他突然对阿景的婚事上了心? 因为什么让太上皇做出这样的改变? 似乎是贵妃出事的那一天。 莫非太上皇也是怕她去了之后,温景行同二皇子一样无人庇佑受人欺辱? 温景行和云盛夏又不一样,云盛夏从小有贵妃庇护,是长在爱里的。而温景行可以凭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些外家的助力。 “今日出宫。” “是。” ———— “夫人到了。” 盛舒媛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 是本应在火海之中丧生的贵妃。 “娘娘来了?”贵妃笑道。 她这笑发自内心,甚至比在皇帝面前笑的还真实好看许多。 “如何,这些日子可住的惯?”盛舒媛面色柔和。 “自然是住不惯,这儿的人都笨手笨脚的,蠢的很,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贵妃皱眉嫌恶,但眉头一直都是展开的“倒也是蠢的可爱。” 贵妃没死的事是盛舒媛一手安排的。通过生日宴去掩盖贵妃那边搞出的动静,不然火势那般大,早就被侍卫扑灭,怎会无人发现,等到火势如此汹涌? “等老二的婚事安排妥当,我便将你送到北国。”盛舒媛说这话眉头都不眨一下,看起来十分轻而易举,似乎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这其中的艰难却可想而知。 且不说太上皇那边要如何瞒天过海,就说她出宫给她安排的那具和她像足了十成十的尸体,甚至给他儿子安排的宰相之女云生香,她这人情可就欠大了。 “噗通”贵妃郑重其事朝盛舒媛嗑了三个响头,盛舒媛眼皮都没抬,心安理得接了这三个响头。 “我也只是无趣,并没有别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她刚失忆那段时间,皇帝对这位贵妃的眼神明明盛满了爱意,那爱意就是她一个不懂爱的都看得见。偏偏因为她,皇帝开始冷落贵妃,若继续这样,贵妃恐怕一辈子都这样过。 “说来也是好笑,为了那点情分,卑微了这许多年,命走到头才想明白。”贵妃自嘲一笑“居然是我当初最讨厌的人救的我。” 盛舒媛道“盛夏为着你的事差点白了头,你……不告诉他?” “从小到大,我这个母亲伤了他太多次,实在没脸见他。”她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这个儿子“生香是个好姑娘,等见他成了婚,我也就再无遗憾。” “再者说,盛夏向来藏不住事,怕为着我的事,去为难那人,伤了自己就不好了。已经难为了娘娘这许多,怎好再让娘娘解决?”贵妃叹气“就让他以为我死了吧。” 盛舒媛不明白,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没做过母亲,又或许是因为温景行从来不会给她这种烦恼。 盛舒媛本以为她还会问皇帝对她死的反应,可贵妃从始至终都没这个意思,足以反应贵妃是真的看开了。 “有娘娘帮衬,再有大殿下的照拂,相信盛夏能活的十分快乐,我已然可以放心。”贵妃真诚道“我也没什么本事,更没什么势力,也就一张脸值得一看,日后只要娘娘有需要,无论什么,我必赴汤蹈火赶来助娘娘。” 她本就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孩,若不是为着爱情,何苦压抑自己到如此。 见盛舒媛走后,贵妃突然站起,一拍桌子“我竟把这事给忘了。” 对于皇后与皇帝的事情,她中间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本是准备同盛舒媛说的,可方才不知怎么忘记了。 这件事非常重要,若以书信寄之,流露到谁的手上都不合适,到时候再把自己给暴露了,那岂不是害了盛舒媛。 贵妃也只能等盛舒媛下次来再同她当面说了。 ———— “二殿下答应了。”杜鹃道。 盛舒媛抬眼“之前不是死活都不愿意?” 杜鹃“二殿下说是为了贵妃,若这是贵妃所托,他愿意对云姑娘负责。” “希望她们日久生情才好。”盛舒媛摸了摸旁边盛开的百合上的露珠沉思“这样做,是对的吗?” 自己强迫了一对怨偶,万一把云生香害成自己的模样…… 盛舒媛略略失神。 “娘娘也只是按照贵妃娘娘的要求办,二殿下怎会怪您呢?”杜鹃宽慰道。 杜鹃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盛舒媛也没解释,低头嗅了嗅百合“希望我们的判断都是对的吧。” “娘娘,太上皇送了一盒册子来。”狐狸拿着盒子走来。 盛舒媛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标满了朝中大臣适龄的女子。 “太上皇怎这般心急,早上才把娘娘叫去嘱咐,现下竟送了册子!”狐狸纳闷。 而且看这册子一个指甲盖的厚度,还有里面标红的各种名字,足以见太上皇的用心。 “或许是急着抱孙子。”杜鹃揣测。 但盛舒媛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替温景行选秀。 她耐着性子翻了几页,又把册子丢回盒子去,十分不羁道“先放着吧。” “是。” 神器世界三十 “养了他许多年,没成想这般快他便要成亲。”贵妃语气充满不舍,脑子里还想着云盛夏小时的模样。“太快了,好像我昨日还大着肚子,今日他已经要同别的女子成亲了。” 盛舒媛脑子里仿佛出现温景行充满棱角的小时候,跌跌撞撞跑向她的画面,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意。 “娘娘呢,盛夏已经成亲,娘娘何时要给大皇子相看人家?”贵妃见她笑了,便也提了一句。 盛舒媛不语,笑容却缓缓冷却,掀开轿子的帘子往外看。 大街房屋皆插满彩旗,笙乐高鸣,那声音同震天响的炮竹一起刺得她头发晕。 脑子猛然涌出一些陌生的画面,也是她坐在轿子向外看,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赤彩花,老百姓井然有序在周围站着,朝她伸手的依稀是…… “娘娘,娘娘?”贵妃在后面摇着她的肩膀,似乎一把把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摇掉。 盛舒媛朝一脸担忧看着她的贵妃摇摇头“无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她现在确定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脑海里成亲的人似乎是自己……莫不是她之前同皇帝成亲的记忆? 可画面里的自己真挚的笑容又做不得假,她当初真同皇帝有过一段情? 可她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再者说,盛舒媛不认为自己会爱上皇帝。 如果不是皇帝那朝她伸手的那人又是谁? 何况记忆里的建筑设计与花都明显和现有的截然相反。 “娘娘莫不是身体不适?若是不便,我自己一人前往就好,娘娘回去休息便是。”贵妃眨眨眼睛看着她。 盛舒媛摇摇头“并无不适,若无我你怕是进不去那婚宴。” 多好笑啊,她连自己儿子的婚宴都进不去。 贵妃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外面的盛况,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见他成婚,我才好安心离开。” 这才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心态吧。 盛舒媛想,向她这样不愿给儿子相亲的,怕是世间少有。 可真要问自己为什么不愿,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归结于是她不舍吧。 “请娘娘下轿。” 外面杜鹃的声音响起,盛舒媛看向贵妃,贵妃拿起轿子旁边的斗篷,将自己的脸和头都遮住,又不放心问盛舒媛“娘娘确定我这身打扮不会被认出?” 你都遮的只剩下眼睛了,谁会认得出? 盛舒媛“引人注目定是会的,到时便推脱说毁了容便可。” 贵妃稍微安心,先下了轿子,再扶盛舒媛下轿。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盛舒媛旁边的侍女。 ———— “皇后娘娘来呀!”被群妇围在中间的德妃惊喜道。 “见过娘娘。” “这便是皇后娘娘,怎么看着同我女儿般岁数,美的吓人。” “几年前蒙幸见过娘娘一回,怎么娘娘一点都没变。” “娘娘若再稍做打扮,只怕连新娘子都能给比下去。” “也不知大皇子同娘娘像不像,若有娘娘几分颜色,京城里的娘子不得都疯魔?” “难道你不知大殿下是娘娘领养的?不过大殿下确实俊俏。” 盛舒媛微微朝她们点头示意,雍容高雅的气质震慑她们几秒,等盛舒媛离开后十余分钟后才刚说话。 “娘娘这气质真是绝了。” “娘娘旁边蒙着面纱的是谁,大婚之日,还带着个斗篷,如此不知礼数。” “毕竟是二皇子的婚礼,又不是大殿下的,皇后娘娘肯为二皇子挑显赫的家庭已然算不错了。” “二皇子已成亲,大殿下怎么还没动静,莫不是皇后娘娘……” “这谁能知道呢,娘娘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测的?” “将军来了,将军里面请。”直到看见温景行来了,那些嚼舌头的妇人才堪堪闭嘴,等温景行走了,她们那说话声更大了许多。 “这是……大皇子大殿下?天,这模样就说是娘娘的亲生子我都承认。” “气势也十分夺人,他那脸我觉得比我相公还可怕。” “这多配我女儿啊,赶明儿我就进宫去求亲!就这么一张脸,将来的乖孙孙得多好看。” ———— “我母妃在哪?”温景行问给他带路的小厮。 小厮偷偷擦了手心冒出的冷汗,尊敬道“娘娘在殿下的前脚过来,属下带殿下去见娘娘。” 温景行微点头,小厮低头领人去。 他还没走多远,附近一阵喧闹,温景行见来人低头行礼“父皇。” 皇帝眼睛微肿,似是没睡醒又似哭过,反正脸色算不上佳,见温景行恍惚片刻,点了头朝另一个方向走。 小厮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十分习以为常道“近一个月来,陛下天天来,不过我们二殿下多病,怕传病气给陛下,并不怎么见,陛下却反而来得更勤了。” 温景行眼神闪烁,想起皇帝已经很久没主动去找皇后,内心有了一个猜测,讽刺笑了几声。 两人并没有走很久便到了,但令人惊奇的是屋子门关着,小厮女使都守在外面。 小厮上前“娘娘可在里面?” 为首的女使点头“殿下吩咐,若无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屋子。” 小厮皱眉“这可是大皇子殿下。” 女使看看温景行,想了想道“殿下请稍等,奴婢去里面通传一声。”说完便进了屋,似是对谁说了什么,马上皇后便出来了。 但杜鹃并没有跟着皇后出来。 这个认知在温景行脑海出现,不动声色朝盛舒媛笑道“母妃。” “你来的倒是早。”盛舒媛朝他挥挥手“我们先去大厅。” 温景行点头“母妃想去哪?” “随意走走罢了。”盛舒媛似无意识问“如今盛夏在你先成亲,你毕竟是大皇子,太上皇那边也在催你的婚事,你自己可有人选?” 温景行停住步伐,认真看着盛舒媛笑了。 把盛舒媛看的心里发慌“有就有了,难不成母妃还有拆散你不成?” “没有,儿臣当然是没有的。”温景行笑道“若是有,母妃也会是第一个知道。” 盛舒媛听了温景行说没有,那心莫名其妙放了下来,失笑道“你皇爷爷可是一直在催,若是有,你应该让他第一个知道才对。” 哦,他确实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个人。 温景行笑了。 :。: 神器世界三十一 盛舒媛是正宗的皇后,名义上是所有皇子的嫡母,自然要坐主座。 主座旁还摆着一个贵妃的牌位,可以说非常有心了。 不过皇帝的位置还空着,时间都快到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盛舒媛拿起旁边的茶,借着喝茶的遮掩去找贵妃。 人呢? 还未等她深思,喧闹的人声已先至。 拜堂的时间到了。 二皇子的脸色称不上喜悦,但在这些天的苦脸下绝对称得上好了。 但就是这样的脸一扭头看见本该皇帝坐的位置闲置,云盛夏的脸色瞬间以可见的速度冷下来。 “就说这二皇子不受宠吧,我之前还以为是谣言,没成想居然是真的,连娶妻这样的大日子都没到。” “可不就是吗,之前把人家捧在手心疼了这么久,贵妃一死,说不疼就不疼了,还真是难以揣测。” “这样看来,亲爹还不如后妈来得好,皇后娘娘真是善良,给二皇子娶这样的世家,成亲都给撑场子,还放一个亲妈的牌位在那边,要不说能当上皇后呢……” “皇后娘娘能当上皇后是因为她的公主,和她的善良有什么关系。” “就是不知道大殿下未来的大皇妃是怎样的人物……”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时,突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用只有盛舒媛能听见的语气道“娘娘,不好了,陛下他,他先走了。” 盛舒媛挑眉,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温景行,温景行立马心领神会,一把坐下皇帝的位置清声道“长兄如父,夏夏也算是本殿下一手看着长大,礼仪继续。” 云盛夏心头一暖,把盖着盖头看不见方向的小妻子转一个边,开始拜堂。 礼成后,宾客大多都跟着进房了,盛舒媛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对杜鹃道“皇帝回宫了?” 杜鹃摇摇头“奴婢不知。” 盛舒媛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越想眉头皱的越紧,还没等她回神,只觉眉头被人用手指轻柔地抚平。 盛舒媛眨眨眼睛,刚好撞进温景行深情地眼里,若无其事地转了个头“你怎么来了。” 温景行朝杜鹃挥挥手,杜鹃点了点头下去了。“就容许母妃来,就不容许孩儿来了?” 这孩子怎么还学会顶嘴了? 叛逆期这么快的? 盛舒媛还未说话,被温景行抢了先“母妃可有什么事瞒着孩儿?” 盛舒媛又要皱眉,被温景行拿一根手指抢先按住,指腹的温热慢慢渗透她额间,让她不由自主一顿。 “母妃怎么不说话?”温景行笑道。 盛舒媛只觉得他好像变了,又说不出他哪里变了,整个人都奇怪的很,要真去形容,像极了在发情时期的萦萦。 “本宫是你母妃,莫非本宫的一言一行都要事事向你汇报不成?”那她是养了一个儿子还是养了一个老妈子? “孩儿怎敢,只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自然要告诉孩儿一声,孩儿有个底,也好及时帮母妃缓转。”温景行一脸无辜“这会让我认为对母妃还说并不重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盛舒媛觉得这个眼神十分有攻击性,看多了让她甚至真的感觉自己有错,她不动声色回避他的眼神道“你怎么会不重要!” “母妃这话说的古怪,若我真重要,怎会连这般举足轻重的大事都不告诉我?”温景行可怜巴巴看着盛舒媛。 “哪有什么大事,难道我换一个宫女都得让你先知道?”盛舒媛好笑道。 “分明就有,再给母妃一个机会,若母妃不主动告诉我,我就……我就……”他想了很多惩罚,可无论是不理盛舒媛还是不见盛舒媛,这好像都是在惩罚他。 “你就怎么样?”盛舒媛也想到了,忍笑道。 “我就这样。”温景行一把将盛舒媛拉入怀里,盛舒媛耳朵瞬间红润“罚母妃一直和我这样,维持整整一天!” “……你都多大了?”盛舒媛继续不动声色推开他。 “所以,母妃还是不肯说吗?”温景行看上去失望极了。 盛舒媛猜到了“你是说贵妃的事?” “贵妃难道不是大事?”温景行道。 “只要和你无关的事都不算大事。”盛舒媛解释“是贵妃自己要瞒的,连盛夏都不知,怎好让你知晓。” “盛夏是盛夏,我是我。贵妃让我知道和母妃让我知道,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难不成母妃认为我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不过第一句话真的有哄到温景行。 盛舒媛宛如一个直男“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一旦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母妃才好保你的周全。” “可我不要。”温景行道“我要同母妃共进退,我不要被母妃保护,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是第一将军,攥着云国兵权,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母妃了。” “就是因为你有这么好的未来,所以才不能背上这种骂名,被万民爱戴不好吗!?”盛舒媛道。 从温景行觊觎上盛舒媛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声就注定不可能清白。 “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去死,难道我就愿意?”温景行严肃道“母妃养孩儿一辈子,孩儿以后也是要养你的,这件事只要让我知道,就可以很周全。” 盛舒媛感觉一丝不对“你的意思是?” “皇帝刚刚看见贵妃,若是没有我的人暗中使绊子,皇帝早就抓到她了,到时候母妃定会比贵妃更惨。”更何况太上皇还知道了他喜欢上皇后,他肯定会借这件事发挥,到时候受伤的还是盛舒媛。 “哦。”被当场打脸,盛舒媛若无其事道“既然你想做,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盛舒媛总觉得依照现在的气氛,指不定温景行接下来要说什么,立马想开溜。 谁知道被温景行一把抓住手,轻轻一拉就到自己怀里,趁盛舒媛还没反应过来,对着她的额头郑重其事轻吻了一下“母妃前面说错了。” “就是我做的再好,哪怕统一天下,但只要我一天对你有这样的心思,那清白的名声一天就不属于我。” :。: 神器世界三十二 “幸好是遇见大殿下,差点被他看见了,发现了不要紧,怕他把我抓回去,连累了娘娘,夏夏也定会收到我的牵连,娘娘您说……” 贵妃感觉盛舒媛在走神,不由开口道“娘娘,娘娘,娘娘?” 等着贵妃轻轻推了推盛舒媛,盛舒媛才如梦初醒般抬头。 贵妃好奇道“娘娘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脸……脸怎么还红了?” 确实是两颊红红。 盛舒媛后知后觉,转移话题道“怎的,他看见你了?” 贵妃也不深究,只是叹气“我也不知他看没看见,只是怕因为我牵连了娘娘,那就不好了。” 盛舒媛食指推了推面前的茶杯,淡然道“这有什么,我同你又不同,就是他再生气,都得忍着……” 是啊,再生气他都得忍着,就算是他的正妻和养子…… 停!停!!停!!! 她怎么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 快快打住。 盛舒媛脑子里车水马龙运转着,面对着贵妃云淡风轻点头微笑。 贵妃深信盛舒媛所展露的实力,不由松了口气“那,大殿下是已然知道了……我还活着?” 盛舒媛方才本已从温景行的那个吻出去,现在又一下想起那个吻,猛眨了几下眼睛,不紧不慢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几口水压压惊,浑然不觉耳根都红透了。“他也是猜到了,我本无意拖他下水。” 贵妃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反正就点了点头“此事不能急,娘娘,需不需要我即可启程离开?” 盛舒媛将茶杯放下,用手轻点了下杯,见杯里水光泛起涟漪,“你不想再见见盛夏?” 贵妃顿住,眼圈红了“我是摸不透皇帝的想法了,若他真发现了我,定会叫他去查问个究竟,这孩子连个谎都不会撒,见了我,定是会穿帮。还是不要连累娘娘。” “不,”盛舒媛抬头“皇帝已经让盛夏过去了。” 贵妃站起来,眼泪顺势掉下来,不知道是被气哭了还是被心疼哭了“这这这,这会夏儿应该在洞房花烛才是,他唤他去做什么?他为了女人连儿子的成亲都可以不去,现在又又……他到底想做什么?” 盛舒媛淡淡道“这就要看他的态度了。” 盛舒媛将茶杯里的水倒掉“看他是表情憎恶,暗中敲打?”再拿新的水将茶杯一点点慢慢烫一遍“还是神情激动,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若是前者,那就是帝王本性发作,深深憎恶有人欺骗他;若是后者,那便是终于发现自己心中挚爱,想要弥补挽回。 贵妃好像懂了,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意了“那……那我还走的了吗?” “自然。”盛舒媛点头“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走。”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 “难道你就不想再见一次盛夏?” “我当然想!”贵妃抿了抿嘴“本还想见他拜堂,见他生子,结果……为着我,皇帝连他拜堂都没参加,这消息恐怕京城都已经传遍了,我怎还有脸去……” “我不在意。” 这是一道清润的少年嗓音,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沙哑和激动。 是二皇子。 “母亲,我不在意的,我不在意他,我只在意你。” 盛舒媛默默给她们关上门,视线刚好直接对上在门边的温景行。 温景行朝她微微一笑,这笑同往日别无区别,但盛舒媛就是燥的慌,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见他手要伸过来,干巴巴道“放肆。” 温景行那笑意更深了,作了个投降的手势,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盛舒媛不自觉同他的眼神错开,虚张声势道“看什么?回去抄一百遍清心咒给本宫。” 温景行浅笑,似宠溺的语气“是!” 盛舒媛“明日早上便要!” 温景行“……是。” 还是不爽! ———— 恍惚中,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世界仿佛都被红色覆盖住…… 盛舒媛只觉身上被扔了许多小物件,下意识要站起,才发现自己被人牢牢握住手,那手又紧又暖,甚至让她生出能让她牵一辈子的错觉来…… 周围的声音杂乱无序,盛舒媛刚要张嘴,嘴里一下被塞了个东西,软乎乎的,似是块糕点,还未等她吐掉,被另外一个灵巧的东西堵住出口,还温柔缱绻碰了碰自己嘴里的那块糕点! 盛舒媛想用力推开那人,却发现怎么都用不上力气,耳边还传来熟悉的笑声。 是个男的! 会笑女人的那种男的!!! 是那种会占女人朋友并且还会笑女人的那种男的!!! 盛舒媛气炸了,眼前猛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红盖头。视角往上看…… 那人竟是…… “娘娘,娘娘……醒醒娘娘!娘娘!” 盛舒媛醒来,身边围着杜鹃与葫芦“娘娘,醒了,娘娘怕不是被梦魇住了!” “是了,娘娘定然是做了噩梦!” 原来是梦啊…… 盛舒媛心情复杂极了,有失望也有懊恼……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好像自己真被盖头盖住,又真的被人从虎口夺食,再……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 盛舒媛摇摇头,试图甩出脑子里的那些废料。 “娘娘可要请太医过来瞧瞧?”杜鹃不放心道。 葫芦自以为很懂一样,戏谑道“请什么太医啊,请皇上才对。” 这句话也不是无迹可寻,这段时间皇帝对盛舒媛殷勤极了,前段时间盛舒媛为着贵妃的事去请皇帝参加生日宴,在她看来就是答应皇帝的意思,要不是贵妃出事,说不定盛舒媛早就侍寝了。 她的理解里,皇帝今天不去二皇子的婚宴,定然是怕皇后生气。娘娘回来的时候也确实红光满面。指不定两人好事早成了…… 杜鹃从背后狠狠戳了她一下,笑道“奴婢去请大皇子来吧,娘娘之前也是同大殿下一同睡的。” “不。”这声不吓到了杜鹃与葫芦两人,盛舒媛也自知自己态度太过激烈,故作镇静解释道“那是小时候,更何况,更何况阿景现在也大了,定然睡下了。” 杜鹃虽然不懂为什么盛舒媛反应这么激烈,但她一向善于揣测盛舒媛的意思,笑道“好,奴婢不去请,娘娘快睡吧,奴婢就在这给娘娘守着,不会离开的。” 葫芦狂点头附议。 ———— 盛舒媛今天起的格外晚,起来的时候甚至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娘娘,昨日睡的如何?”杜鹃边梳头边问。 “尚可。”其实一点也不好! 昨日她又睡了一觉,居然梦回去了,又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是因为昨日温景行出格的动作,加上盛夏成亲才她做了这个梦,还是…… 她不自觉念起梦里的那首诗“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 “妙,妙,妙。” ! 盛舒媛一回头,居然看见朝她笑的开心的温景行。 “他他他,怎么在这?” 这到底梦里的成亲是真的,还是她之前是做了一场梦!!! 是她梦见同养子温景行成亲了,还是他梦见自己夫君成了自己养子?!? 杜鹃没想到盛舒媛反应这么大,要梳头的梳子停这半空中“殿下早早就来了,方才……娘娘醒来时,奴婢有提了一句。” 应该是她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所以没认真听! 所以……温景行现在是她养子!! “哦。”盛舒媛干巴巴道“你来作甚?” 温景行一脸无辜扬起手里的纸“母妃不是让我抄一百遍清心咒?” “那你可以中午来。” “不是母妃让我早上交的?”温景行看着认真的眼神里闪烁着几丝戏谑。 “清心咒留下,你快走。” “可孩儿还未抄完。”温景行眨眨眼睛,看着十分乖巧。 “等你抄完再过来。” “不是母妃让我早上过来?” “我是让你早上抄完过来,你现在没抄完,就不要过来!”怎么有一种拿起石头搬自己脚的感觉!!盛舒媛懊恼极了。 “哦。” 怎么还营造出我在欺负他的错觉!! 盛舒媛看着杜鹃眼露同情,差点没指着温景行一顿痛骂! “你现在抄到第几遍了?”盛舒媛想着若是接近一百就算了,让这个小兔崽子快快滚蛋。 “儿臣昨日太过劳累,抄了一遍就已体力不支趴在案上睡着。”温景行看上去十分惭愧。 “才一遍!”盛舒媛皱眉“还狡辩!” 温景行没说话,看上去任由盛舒媛批评,好像盛舒媛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个态度让盛舒媛那股气上了上不去,下又下不来。 旁边的杜鹃都忍不住站出来给温景行说话“娘娘,昨日殿下本就为着二殿下的事情闹了许久,殿下为着今天筹备那么久,肯定是会有所疲惫,殿下抄不完也是情有可原。” 看着杜鹃眼里的不忍,盛舒媛有一种自己的无理取闹的感觉,特别温景行这时还说话“母妃息怒,是孩儿做的太过分,孩儿不该让母妃失望。左右这几日孩儿军中无事务,不然就留下来在云雪殿为母妃抄书如何?母妃还可以时时刻刻监督孩儿。” 这怎么看起来不像惩罚你的,倒像是在惩罚她的。 盛舒媛差点没背过气去,“免了免了,是母妃不对,你快回去吧,这咒你也不用抄了。” 温景行摇头“不可,母妃的所有命令孩儿都要认真谨慎施行才对。” 盛舒媛“让你走没听见吗?” 她就不该让他去抄书! 温景行看上去黯然道“是,母妃,那孩儿告退。” 弄的好像她欺负自己的养子一样。 盛舒媛看见他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瞅见旁边杜鹃与葫芦不赞同的目光,更气了。 怎么占便宜的都是他,现在还是自己的错了。 狐狸从外头过来,看着葫芦与杜鹃一头雾水道“娘娘快快准备吧,二殿下马上就到正殿了,新娘子可还要给娘娘请安呢。” 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哥。”温景行从殿里出来恰好遇见携妻子来的二皇子云盛夏。 “来了。” 云盛夏“什么事能让哥心情这么好。” 温景行拍拍他的肩膀,笑的格外灿烂,让旁边的云盛夏夫妇都晃了晃神。 “昨日的事,”他指的是她自己母妃的事情“多谢哥了。” 温景行浅笑“我也是昨日才知晓,应当是母妃做的。” 说到母妃温景行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 “待会盛夏定会去深谢娘娘。”两人有说有笑,让旁边云盛夏的新婚妻子云生香看呆了。 不是都说这两个关系不好吗? 她是知道他们关系很好,没想到能这么好。 云生香恍惚了片刻。 其实,话本上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对吧。 看着自己家夫君同温景行勾肩搭背,云生香那颗腐女的心忽然蠢蠢欲动。 有时候,可能现实比话本还要荒诞。 ———— 盛舒媛来的时候,她们人已经全到了,她刚好是最后那个。 这当然没什么,毕竟以她的身份最后一个到名正言顺。 走温景行坐在盛舒媛旁边的位置上,看着盛舒媛又露出熟悉的笑。 盛舒媛“……”笑屁啊笑!! 就算是之前见过盛舒媛一次,云生香还是再一次被她所震撼,她偷偷和云盛夏小声道“母妃看上去好年轻。”不是很年轻,感觉就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和她站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甚至说是自己妹妹大家都能接受。 “那当然。”云盛夏一脸理所当然。 自己夫君也没有别人说的蛮横无理嘛。 云生香想起昨天晚上云盛夏给自己补课的那些知识,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嫁了一个好夫君不说,连婆媳关系都这么好,甚至家里的兄弟关系也很好。 最重要的是,婆母长的非常非常好看,满足她这个颜狗的要求,还可以光明正大嗑cp,咳咳……也没有。 两人敬了茶,盛舒媛给了她一个手镯,还是亲手给她套上的,云生香暗戳戳偷摸了摸自己婆母的手,耳朵红了一片。 就在其乐融融之时,突然有人道“娴妃同四皇子来了。” 气氛突然冷下来。 “她们来作甚?”云盛夏冷冷道。 说实话,之前在选秀的时候云生香见过一次娴妃,那时对娴妃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 神器世界三十三 “陛下呢?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怎么没看见陛下?”娴妃拿着扇子捂嘴,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 皇帝当然没来,很明显,但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人说出来。 “是来的不是时候,”云盛夏朝她笑了笑“娴妃既然知道,还请回殿吧。” 娴妃一点也不意外,自顾自坐了下来,娴妃的侍女道“娴妃娘娘也算是殿下的庶母,殿下不请安也就算了,还对长辈这般不客气。” 这这……这才是云生香想象中,自己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她还以为这个人会是皇后呢。 现在看来人美心善是对的,长的那么好看的,一般不是什么坏人。 云生香惊呼一声“是晚辈失礼了,殿下,这位也是……母妃吗?” 在皇宫里,只能对皇后称母妃,其他就是自己的母亲都不行。 这是再讽刺她没有资格当她的长辈吗? 娴妃脸上红蓝交错“难怪陛下不愿意来,自从贵妃离开,盛夏也应当好好打理自己才是。” “儿臣毕竟昨日见过父皇,也才一日未见罢了……”云盛夏笑的她发慌“也是,听说娘娘都已经半年未见父皇,着急着想见甚至赶来破坏小辈的新婚请安也在常理之中。” “皇兄这话过分了,我母妃就是再不受宠也是你的长辈,皇兄怎能对她这般不客气?”四皇子看着作势擦了擦眼泪的娴妃,不由生气道。 “不客气?”云盛夏淡定道“四弟莫不是没见过我如何对下人,那才叫真正的不客气。”这叫什么不客气?你还没见到真的不客气。 “罢了罢了,你二哥都把说的这么明显了,既然我们这么不受欢迎,我们就应该识趣快走才对。”娴妃脸上假装坚强,还硬是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好像他们真的把她怎么了一样,这个演技真的让云生香惊叹。 “放肆,娴妃好歹也算你的庶母,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这道声音并没有云生香想象的威严。 是皇帝来了。 但云生香并没有想象中开心,反倒有一种看见反派的感觉。 “无事,陛下我都懂的,昨日盛夏大喜,没必要为着我让小两口不开心。”娴妃还拿帕子作势点了点眼睛,看上去十分之委屈。 着实够恶心人,让云生香这个家庭和睦的孩子给恶心坏了。 如果是之前云盛夏定然会唯唯诺诺地承认错误,“若父皇是来指责孩儿来的,孩儿也无话可说。”云盛夏冷笑一声,就干站在原地。 皇帝当然是来喝云盛夏的敬酒礼的,昨天他没去,已经是非常后悔,今天他来主要目的就是为弥补云盛夏,怎么可能给他安一个这样的罪名。 听到这里,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能委屈娴妃“娴妃既然累了,那就先回去吧。” 娴妃呆住了,为着今天她布了一盘很大的棋,打算利用云盛夏让自己得宠,眼下又被打乱了。 “父皇,他……”四皇子不甘心道。 “算了,孩儿,我们走。”娴妃了解皇帝,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如果还不走,刚刚辛苦的那些就都作废。她不能犯消耗男人同情的这个险。 “娴妃娘娘别急着走啊,既然娘娘想留,那就留下吧。两个座位殿里还是有的。”云盛夏笑着挽留。 云生香顿时对自己夫君的认知上了一个层次。 难怪昨天云盛夏和她说,让她不要怕任何人,特别是对娴妃千万别客气。 她还以为是因为娴妃特别好,所以才让自己和她别客气,这样看来,是因为云盛夏根本不在意她。 娴妃能混这么多年当然不是吃素的,她勉强笑了笑,还一脸我是为你好道“盛夏真爱说笑,我同你四弟先告退了,就不打扰你与你父皇培养感情。” 等娴妃同四皇子走后,皇帝似埋怨说了一声“宫里人多嘴杂,你就是不喜欢她,也不能对她这样不客气,万一传了出去,那你的名声可……” 云盛夏不在乎打断了他“父皇说笑了,自从我母妃离开,她就开始假惺惺对我,若我对她客气,她收下也就算了,再过分一点,她是不是就要抢我母妃的贵妃之位,甚至把我记在她的名下了?惺惺作态。” 想霸占贵妃的位置?你配吗? 提到贵妃,皇帝本来就偏心的人就更偏了,连连点头“都随你把。” 皇帝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果不喜欢你,就是你再可怜,他都不会同情她。 贵妃是这样,更何况是娴妃。 云盛夏光明正大上眼药的举动真的刚到云生香了,内心对云盛夏的崇拜值升到了最大。 “皇后吃完请安酒了?”皇帝疯狂暗示。 温景行同盛舒媛两人吃了一会瓜,看的十分雀跃,突然被皇帝点到,盛舒媛也不慌,就听云盛夏道“父皇来晚了,我们已经在讨论午饭。” 皇帝正要张口说自己也要,又被云盛夏抢先“吉时已过,临近正午了,父皇可要准备回去吃午膳?” 连个午饭也不给留呀……皇帝失落地想着。 不过这几天正值皇帝对他的愧疚达最大值,也就没有说什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见皇帝走了,附近没有别人,云盛夏对着盛舒媛突然郑重其事,深深鞠了一躬,再噗通一声跪下了。 云生香虽然云里雾里,但也跟着跪下。 “多谢娘娘为儿臣做的所有事,儿臣同母妃感激不尽。”云盛夏重重磕了一头。 这句话让云生香彻底不淡定了。 母妃? 是她想的那个母妃吗? 盛舒媛伸手扶他起来“举手之劳罢了,快起来,昨日可是你新婚,权当给你的新婚贺礼。” 云盛夏对着温景行突然道“儿臣会忠心辅佐大哥,让大哥顺顺当当上位。” 这话让在喝水的温景行被噎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 大可不必。 温景行其实对那个位置都没有一点想法,只是因为想保护盛舒媛才会主动要兵权。 天下与她对他来说是一个很明显的选项。 若是他没猜错,那个老头子应该马上会扶别的皇子上位,第一步——拿走他的兵权。 ———— “各位爱卿还有事吗?”皇帝懒洋洋问。 “臣有一事。”兵部侍郎站出来“现如今大殿下已回朝,兵权还尚在殿下手里,大殿下是不是该将兵符归还给陛下?” 温景行依旧站在稳稳当当,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皇帝有些吃惊,他当然想收回兵权,毕竟温景行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日后若有异心绝对是他儿子的大敌。 可提出提议的又是太上皇的人,太上皇想扶持温景行的心昭然若揭。 皇帝很怕落入另外一个圈套,他改口不提此事,装作没有听见“众位爱卿还有事吗?” “陛下,大皇子毕竟算的上北国的人,若是让他拿到了兵权,我云国岂不是内忧外患!”兵部侍郎跪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收个屁成命,我看收你们的命才是,还内忧外患?”二皇子冷冷道“何为忧何为患?之前大殿下为着国家主动出击,等边关大患解决,现在你们又说他是忧患?若是这样,当初你们就该极力劝阻陛下不用大殿下,现如今在这般嘀咕个什么劲。” 兵部侍郎瞬间下不来台,干巴巴跪在那边很是凄凉。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和平久了,当初就该让你们去对对边关的那些人。”二皇子环视一圈赞同这件事的人。 太上皇今天出乎意料来听了早朝,他发声道“盛夏成了亲,不见成熟,反倒越发孩子气。” 云盛夏淡淡道“对比太上皇,儿臣可不就是孩子。” 他现如今真的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皇帝立马给云盛夏说话“他还小,贵妃离开的打击还没过,说话孩子气不是他成心的。” “还小,我到他这个年纪已经是人人称道的太子了!怎么能说小?”太上皇皱眉。 太子这词一出瞬间让所有人都为着一震。 太上皇这是……这是打算封太子了? “儿臣自知无能,还请父皇收回兵权。”温景行这招打了各位一个措手不及。 连太上皇都呆了呆。 皇帝速度快点,已经让人拿了兵符。 温景行又温声道“这兵符应该让给有能之士,父皇想把他给谁?” “儿臣愿意担这个责任。”云盛夏顺势道“儿臣想掌管兵权。” 难得宝贝儿子想要东西,皇帝差点就开口给他了,不过被反应过来的太上皇喊住“大胆,你居然敢要兵权。你要的起吗?”这兵符如果给了云盛夏,那还是在温景行手里! “方才是皇爷爷说孙儿孩子气,现在孙儿想磨炼磨炼自己,皇爷爷又不让。” 皇帝点头“是啊,这兵符又不是什么烫手的东西,左右是个玩意,让盛夏磨砺磨砺又没什么。” 太上皇被这段话气的肝疼,对着朝臣道“各位爱卿觉得呢?” 丞相,也就是云生香的父亲站出来“臣觉得陛下说的对,该让二皇子执掌兵权。” 自从云生香成亲,没少回娘家给自己父亲洗脑,自己夫君有多好多好,自己婆母有多好多好,自己现在过的多好多好,甚至让自己母亲去吹耳边风。天天耳提面命宰相。 宰相本就是个资深的女儿奴,对女儿没有一点抵抗力。只要女婿过的好,女儿就肯定好。 他一出声,很多和宰相同一阵营的也开始发声“是啊,二殿下也是时候该做事了。” “二殿下小时候资质就好,长大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的。” 他们都是要么是看出皇帝现如今的态度,要么是因为看出宰相开始支持二皇子,还有的是因为太上皇的缘故,总之通通站出来表示同意,把云盛夏说的好像天神下凡,场面话说的是天花乱坠一般。 太上皇气了,指着宰相的手颤抖道“连你也开始公然站队,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保持中立吗?” 宰相直言不讳,也不给自己找什么旁的借口,淡淡道“太上皇说笑了,臣的女儿现如今是二皇妃,在朝堂上帮衬着点贤婿理应自然,哪有什么站队之说。” 这岳父还真选的好。 皇帝暗喜,连一直站在太上皇那边的宰相都轻而易举偏了心。 皇帝趁热打铁道“既如此,这兵权就给了盛夏,盛夏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你皇爷爷的期望。” 云盛夏点头谢恩。 太上皇又道“现如今,二皇子与大皇子都有了正当的职位,皇帝也不能偏心,四皇子应该也安排上。” 第一次感觉到爷爷存在的四皇子激动不已。 皇帝点头“既如此,四皇子就负责这次的禹州洪水事件。” 很明显这个事件有很多油水,做好了还能赢得民心,这个天上掉的馅饼砸的四皇子飘飘欲仙,立马跪下谢恩。 所以……太上皇这是在改站四皇子? 朝堂上的信息瞬息万变,太上皇此举很明显就是在针对温景行。 温景行被夺了兵权哪还有什么职位? 太上皇现如今不站队大皇子。 这让本来想站大皇子的有些朝臣又犹豫起来。 一下了朝,云盛夏还拍拍温景行的肩膀“这是怎么了,太上皇怎么突然?” 温景行淡淡道“情理之中,我违背了他的意思,他现在对我恼怒很自然。” 云盛夏哦了一声,邀功道“幸好我刚刚反应够快,不然这兵权指不定要给老四,那我肯定会呕死。” 说四皇子四皇子到。 他应该是想冷嘲热讽温景行的,见温景行笑的这般开心顿时说不出话来。 “恭喜四弟拿到要差。”云盛夏笑道。 “也恭喜二哥拿到兵权。”四皇子认真道,顿了顿似才意识到温景行在,装作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忘记大哥还在,不好意思呀。” “你不好意思的东西多了去了,还差这点?”二皇子嗤之以鼻,打算离开。 “也是,又不是我夺了大哥的兵权,我自然不会不好意思。”四皇子意有所指道。 “你想挑拨离间?那真是让你失算了,我……很好意思。” “而且,我哥也很愿意给我。” :。: 神器世界三十四 “娘娘喝茶,这可是儿媳专门让父亲收集来的龙井,娘娘这般喜茶的人定然会喜欢。”云生香看着崇拜的人眼睛冒着光。 盛舒媛点头,还没喝下,杜鹃站出来道“听说朝堂上罢了殿下的兵权。” 盛舒媛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后又淡定问“谁先提议?” 杜鹃“兵部侍郎,是太上皇的人。” 太上皇? 太上皇不是一向待温景行如珠如宝吗?怎么会? 莫非……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娘娘小心。”盛舒媛失手打翻了茶杯,那滚烫的热水一下盖在她手上。 是了,她说怎么太上皇特地让她过去,还嘱咐快点给温景行找对象。 他早就看出温景行对自己有这个心思了。 这种事对皇室来说可是大忌,特别温景行还是他看好的皇帝人选。 太上皇这是在和温景行暗中斗法。 盛舒媛失神了许久,手被云生香拿冰块捂住“娘娘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盛舒媛才意识到自己被烫伤,摇摇头道“无事,就一点小伤,无事。” 对比温景行的事,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杜鹃道“兵权还好,在宰相大人的力荐下,给了二殿下,也算是没有流入他人手里。” 云生香一脸骄傲“我可是天天给父亲耳提面命,他自然会帮我。” 更何况他可是父亲的女婿,不帮他帮谁? 云生香回归现实,她看着盛舒媛的手,仿佛是自己的手被烫伤了一样,心疼极了,在旁边嘘寒问暖道“如何,母妃觉得如何?好点没有,有没有火烧般的感觉?” 盛舒媛摇头。 云生香拿着她的手眼泪都要流出来“怎么会呢,定然是痛极了,母妃可不能骗我。” 盛舒媛好笑道“怎么看上去像是你被烫伤了。” 云生香讪讪道“我这不是心疼母后嘛。” 盛舒媛瞥她一样,她抱着盛舒媛的手撒娇“母妃,母妃这般好看的人,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若孩儿是男子,定然会被母妃迷的神魂颠倒。” 盛舒媛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就会贫嘴。” 云生香噘嘴“那是因为母妃好看。” 盛舒媛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任她抱着,突然想起一事,脸上的笑冷了许多“杜鹃,把……把太上皇前段时间给阿景的那本册子拿出来。” 杜鹃虽然大感意外,也不反对,点头就去拿了。 “册子?是什么?”云生香好奇道。 盛舒媛语气自然,全然看不出一点不适“是太上皇给阿景相看的大皇妃。” 云生香大吃一惊“可今日在朝堂之上,太上皇不还夺了大哥的兵权?太上皇看的人家……能合适吗?”就怕是哪里来的什么间谍,那就不好了。 盛舒媛笑了“合不合适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者说,盛舒媛看得出来,太上皇还是疼温景行的,只是为着她的事情,才出此下策,为着不过是想让温景行给他一个台阶下,再顺顺利利地应着娶个他满意的妻子,把皇位给温景行。 不过照现在这个局势,怕是只要不是盛舒媛本人,太上皇都会很满意。 盛舒媛拿着册子递给在旁边十分好奇地云生香,“你看看,你觉得哪个合适?” 云生香看人的颜值她还是认可的。 “这个,礼部尚书之女,琴棋书画这些不说,我之前见过她,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子,若她成了大哥的妻子,定然会让母妃满意。” 盛舒媛皱眉“太瘦了。” 云生香眨眨眼睛“是……好像是挺瘦的,……可在我印象里,这位真的还不错的。” 盛舒媛抿嘴“太瘦了,不好生养。下一个吧。” 云生香又看了一个“这个这个,是兵部侍郎的女儿,这个我也就看过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脾气也很好,应该也会和大哥处的来。” 盛舒媛道“可她父亲是兵部侍郎,今天就是她父亲出言夺了温景行的兵权,是太上皇的人,不妥。” 太上皇的人呀? 可这本册子就是太上皇给的呀,太上皇的人不是很自然吗? 既然如此,这本册子有什么好挑的呢? 云生香迷茫极了“那这个……这个国师的女儿,看着不像是太上皇的人,而且有钱有势,应该是能给大哥带来助力。”这个女人见多识广,想必也是能给大哥带来一些助力。 盛舒媛“……这个之前阿景有明确拒绝过,阿景不喜欢,这个也不要。” “那这个……” “这个太胖了,回家哪里抱的动。” “这个呢……” “这个年纪太大了,也不好。” “那……” “这个太丑了,阿景这么好看,若是挑丑的,怕是生出来的孩子不好看。也不行。” 云生香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原来她自己这么完美啊! 她自己也是盛舒媛挑的,可盛舒媛就是一眼挑中了她。 敢情自己在老一辈人眼中十分完美!!! 她回去定然要同云盛夏说上一说。让他还这么嫌弃她。 “母妃,没人了。”云生香呆呆道。 册子都翻到底了。 盛舒媛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标准在哪里,就是一看见这个册子,浑身都不自在,还有那些人,也会不自觉挑毛病。 “这全京城的名门贵女都在这了,若是母妃不喜,那大哥……只能孤独终老了。” “儿臣愿意孤独终老。”盛舒媛回头,温景行又对着她露出一抹熟悉的笑。 他他他这是来了多久了!!!又看见多少!! 盛舒媛心跳的飞快,差点没飞出去。 “香香,走,我们先回去。”云生香被云盛夏拉走“儿臣就先告退了。” “儿媳也告退了,喂喂喂,你别这么粗鲁,慢点拉,我疼!!” 温景行点了点桌子,对着她们道“你们也先下去,我有话同母妃说。” 杜鹃狐狸葫芦“是。” 温景行慢慢走上前去,看着盛舒媛的眼睛道“母妃若是不满意,儿臣愿意陪母妃到终老,可好?” 盛舒媛再一次躲避他的眼神“瞎说什么,哪有男子不成婚的,你还是皇子。” “皇子有什么?若是没有母妃,我到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有人会看的起我,是母妃将我从黑暗之中拉出,也是母妃教会了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更是母妃将我培养长大,若是没有母妃,就没有现如今的我。” 也是盛舒媛自己教温景行如何泡自己吗? 盛舒媛头大,转移话题道“你选妻子,你自己满意就好了,不用在意我满不满意。” “母妃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儿臣愿意陪母妃做出任何改变,甚至不要这个皇位,或者说不要这个身份,儿臣……”温景行慢慢,认真看着盛舒媛一字一句道“只要母妃。” “是你说的,只要我满意你都满意对吧。”盛舒媛无法控制的,耳朵又红了,手足无措道“好,既然这样,那我都满意。” 她拿起旁边太上皇给的册子道“她,可以,明天,明天我就安排你去见她。” “她太瘦了,不好生养。” 盛舒媛指册子上的人“那她,脾气好,长的好,就她。” 温景行无辜道“她父亲早上还夺了孩儿的兵权呢,母妃怎好给我选这样的人?” 盛舒媛又翻一页“那这个国师的女儿……” 温景行“怎么又是她,母妃不会忘记了,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有多讨厌她,母妃你是知道的。” 盛舒媛再来“这个……” “这个太胖了,回家抱不动。” “这个……” “年纪太大,长的比母妃都老。” “那……” “这个太丑了,我长这么好看,若是挑丑的,怕是生出来的孩子不好看。不符合母妃对孙子的标准。” “……” 盛舒媛把册子往地上一丢,又恼又怒“你还说你刚刚没有偷听!你分明就是在偷听!还听了全部的!” 温景行浅笑“可我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母妃有看见啊,杜鹃姑姑她们都有看见的。” 盛舒媛说不过他,恼羞成怒道“你到底要什么样的,这么挑剔。” 温景行道“我要的人呢,得是同母妃这样的。有时候瞧着瘦,伸懒腰时却优雅得像天鹅抻颈。有时瞧着丰盈,透出来的肌肤都有玉的光泽。笑起来像碎进了星辰般闪烁,笑到极致最好要有浅浅小小的酒窝;眉目清泠,要似融了一整季的雪水……” 这说的是她吗? 饶是自恋的盛舒媛也不禁被温景行说的全身不自在,她是没瞧见自己有多红,不然也不会一直维持这种强装镇定的表现。 “儿臣给母妃时间考虑,只要母妃找到了这个人,那儿臣……”温景行眉眼弯弯,笑的十分霸道“就再也不会放手,永远。” 见他离开,盛舒媛呆呆坐了很久。 ———— “只要母妃找到了这个人,那么……儿臣就再也不会放手……” “再也不会放手。” “我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着有朝一日能配得上母妃,现如今我有能力了,只要母妃愿意……” “只要母妃愿意……” “母妃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 “娘娘,娘娘醒醒!娘娘!!” “醒了。”这次盛舒媛没坐起身,就躺在床上,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温景行对她说“你愿意吗?” “母妃,你……” “娘娘你又做噩梦了?”狐狸担心道。 “娘娘已经连续两天做了,要不要奴婢去找太医要个安神的方子?”葫芦也担心道。 “还是奴婢去让陛下过来……”狐狸道。 “都闭嘴,你们叽叽喳喳的,是不是想让娘娘更心烦!闭嘴。”杜鹃皱眉道。 “娘娘可要让大殿下过来……” “我不要。” 这还是第一次盛舒媛的反应激烈到这个程度。 “你们都下去吧,我没事。”盛舒媛拧了拧眉头。 “娘娘……” “娘娘真的不要请太医,陛下……之类的吗?” “都出去。”盛舒媛冷冷道。 “是。” 平时的嬉笑打闹是一回事,可主子毕竟是主子,她们只是奴婢,不能僭越。 盛舒媛走到窗户边,看着月亮,开始深思。 温景行…… 你究竟要让我怎么办? ———— 盛舒媛失眠做噩梦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不过有了另外一个版本。 贵妃之死是因为盛舒媛,是盛舒媛放了那把火,也是因为大家都去看盛舒媛的生日,贵妃那边才无人看守,导致贵妃被活活烧死。 皇后会做噩梦,就是因为贵妃的原因,她自己做贼心虚,贵妃晚上来找她了,导致她一直失眠。 之前一向力挺盛舒媛的太上皇这次默不作声,似也默认了这种说法。 宫里流言飞传,连皇帝都很久没来云雪殿。 ——云雪殿—— “岂有此理!”云生香手打的痛极了,眼睛甚至泛着泪光“这流言是谁流传出来的。” 云盛夏都把一切告诉她了。 皇帝这个渣男为权利娶了皇后,但又不甘初恋作别人的妻子,给初恋美好的承诺,现在初恋人老珠黄了,皇帝现在又有钱有势,似乎发现了皇后的好,开始追求起皇后来,所谓的初恋也就备受冷漠,甚至抑郁成伤。 皇后娘娘,一个多么大度的女子,居然为着自己的情敌,愿意帮贵妃假死。 如果是她自己,说不定就直接让贵妃的假死变成真死了,哪还会帮她把事情都弄周全了。皇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天啊,这种故事话本都写不出来把。 这是多么美好的感情啊! 皇帝在里面就是最多余的存在。 云生香听了这个故事彻底成为盛舒媛的脑残粉,天天往云雪殿跑,给盛舒媛做这个做那个的,连云盛夏都冷落了。 所以说,如果说是皇后为着贵妃的事情失眠,她是第一个不相信。 贵妃此刻还在云盛夏的府里好好站着呢。 盛舒媛看上去一点都不受影响,她还在优雅地插花。 “这个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葫芦愤愤道。“二皇妃,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我们娘娘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放火烧贵妃。” “我当然相信,你放心。”云生香坚定道。 “很明显,这个事情对谁最有利?” :。: 神器世界三十五 “很明显,这个事情对谁最有利?” “娴妃!”云生香恍然大悟“就是她,我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嫔妃最作的就是她了。” “只要把皇后拉下来,她就是那个最有利能得到皇后之位的人。”不过这个皇后哪有可能说废就废? “啊啊啊啊!好贱啊!!!”云生香气到要爆炸。 几人也没去纠正她的没大没小,显然大家都知道她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是这样,在外人面前端庄又小鸟依人。 “陛下也信了?”云生香问。 “不知道信没信,不过陛下许久没来了。”狐狸道。 “渣男!”云生香拿自己铲土的工具猛戳那个土。“啊啊啊!!” 云盛夏在旁边不由后怕咽了咽口水,他有理由怀疑,若是自己和自己父皇一样,是不是也是这个待遇。 “皇帝对贵妃有情,贵妃之死让他幡然醒悟,自从贵妃离开他再也没有翻过其他人牌子,整日都去倚云殿,正愁没办法弥补贵妃呢。有这个正当的理由,他怎么可能不用起来。”若是别的有实力的皇帝,少不得的拿这个作借口攻打南国。 若这件事盛舒媛什么都不做,皇帝还真可能拿这个去勒索南国,而盛舒媛的父皇很大程度也会给云国钱。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人活着你不好好珍惜,人死了,作这个样子给谁看?”云生香冷冷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 但那个人好歹是你公公吧,还是当今圣上,大可不必如此直言不讳。 云生香嘀咕道“……吃软饭都吃不明白。”真是个辣鸡。 “太上皇怎么不管?”云盛夏疑惑“之前可都是太上皇出面管的。” 他不加把火已经不错了,还出面制止? 盛舒媛甚至有理由怀疑太上皇在里面有插一脚。 “或许太上皇不知道把。”云生香叹气“总而言之,这件事都是陛下的错,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心的女人?”皇帝能对盛舒媛这种程度的视而不见,这是一种多么厉害的能力。 云生香完全相信,皇帝之前是真喜欢贵妃,否则不可能守着皇后这样一个人间绝色。 而现在皇帝发现了皇后的好,又开始摇摆不定。 贵妃恰恰好就被他的摇摆不定所伤。 云生香在那边疯狂骂渣男。 云盛夏叹气“我觉得把女人比作龙卷风可太对了。” 云生香皱眉“你是说我凶猛还是在说我可怕?” 云盛夏立马举手作投降壮“哪敢啊!我的意思是,我这辈子没见过龙卷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女人。” 云生香打了他一下“瞎说,明明母妃就比我好看很多。居然有男人觉得母妃不好?我也真是奇了怪了。” 云盛夏嘀咕“你也知道。” 云生香不服“我知道什么,没有母妃好看我承认,我虽然……虽然没有母妃好看,但我的姿色……也算的上小有名气的……” “小到只有你自己知道的那种吗?” “云盛夏!!!”若不是云盛夏宠她,她也不可能直呼其名。 “诶,听见了听见了!”云盛夏叹气“我错了我错了。” “你这个表情就是说你没错。”云生香委屈道 “那不然怎样,我……我给您捏捏肩?”云盛夏狗腿道。 “行吧。” 还真是甜蜜的爱情呢。 云盛夏自从找到母妃,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两人边打边闹就出去了,又只剩下盛舒媛一人。 若是温景行在,他…… 啊啊啊,怎么又在想他,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是没有温景行,太上皇肯定会为她说话的,而皇帝说不定也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可若是没有温景行…… 她前半辈子,怕也没有半点欢愉了。 就在这时,旁边瞄了一声。 盛舒媛蹲下,萦萦非常主动拱进她怀里,疯狂蹭她不说,还卖萌喵喵叫。 盛舒媛笑了“好吧好吧,你也算一个把。” “真是受不了你这个撒娇精。” 见盛舒媛终于笑了,狐狸杜鹃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盛舒媛最近身上一直环绕着一股低气压,无形之中给了她们很大的压力。 ——朝堂—— “后宫最近有传言,贵妃之事据说是皇后所为。”又是这个兵部侍郎。 皇帝没说话,看上去。 “各位爱卿觉得呢?” “就算这件事同皇后并无关系,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定然是皇后在后宫做了什么,才会引发这种事情。” “我看也是,指不定皇后就想除掉贵妃这个心头痛,自己一个人独霸后宫呢。” …… “嗤!” 单这一个字,让所有人都沉默。 云盛夏本想为温景行发言,他一向爱做温景行手里的刀,若是有错,也是他有罪。但这次被温景行给拒绝了。 关于盛舒媛的事,他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我可是听说尚书最近同一个青楼女子好上了,还囔囔着要为其赎身,纳妾,甚至是……休妻。”温景行气场全开,让尚书下意识不敢说话。 反应过来后,尚书暴跳如累“大胆,还请陛下相信微臣,微臣这些天都是在同陛下聊天,哪里有空去什么青楼,什么休妻,陛下明鉴啊陛下!” 确实是这样,他这几天刚好赶上他加班,才会让这件事顺利过去。 “可尚书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会听过这些传闻?定然是尚书自己的问题了。” 确实,传谣一张嘴,撤谣跑断腿。若不是这几天他恰好都在后宫,他怕是后半年的名声全毁了。 “做事不能看表面,这件事对皇后有什么好处呢?那段时间贵妃失宠,皇帝冷落。可对比皇后,皇后已经是皇后了,她是南国唯一的公主,只要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依旧是皇后。再者说,她那时也圣眷正浓,有什么理由去杀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还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上?” 很有道理,但总有杠精出来发言“就凭陛下喜欢贵妃,贵妃就立于不败之地,那贵妃迟早会复宠,既如此应该当机立断,早早的除去这个隐患才是。生日宴恰好无人,又正值贵妃失宠,多好的条件,此刻不动手,何时动手?” 说的是啊,本觉得温景行有道理的又被这人的言论说服。 “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就是皇后对父皇还有爱。各位也都知道,皇后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就从未侍寝,也从不主动邀宠,就说这样的人,如何会去害贵妃?” “贵妃不是同你有仇?皇后娘娘为母则刚也是情有可原,女人喜欢是一回事,女人的占有欲是非常可怕的。”这人真是胡搅蛮缠,上百年的杠精了已经。 “你好像对我们母妃的事情了如指掌啊,据我所知,你应该很难认识到我母妃吧,你如何能单方面评判这些?”温景行冷声道。 “这很简单,从话本……” “是了,各位也是听了些传闻就擅自揣测国母,你们知道因为你们这样无中生有的揣测会害死多少人吗?若尚书没有因为加班留在后宫,他的下场又是什么样?”温景行冷冷道。 “请殿下不要偷换概念。你应该找出证据说明,皇后娘娘没做这件事的证据,而不是说这些歪理。”那人又不死心道。 “真是笑话,你怎么不找出我母妃做了这件事的证据?”温景行道“我听说你靠母家发达,后又休掉糟糠之妻,我相信,你当初定然有对自己妻子立下海誓山盟,可还不是违背了,试问这样的人的话如何能信?” “我哪有!”那人气的脖子粗了一圈“大殿下可能拿出证据说我做了?” 温景行道“你应该拿出证据证明你没做才是,怎么让我拿出证据证明你做了呢?奇不奇怪。” 那人瞬间哑口无声。 云盛夏突然拍了下温景行的肩膀,站出来道“各位大臣听我一言,贵妃是我的母亲。我应该是这当中最有发言权的人,若说害死她的那个人,我想应该是我。” 这句话一出瞬间惊起千翻浪“是他?” “不可能吧,你不是他的儿子吗?” “就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连皇帝都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着急道“你说什么!快下去。” 云盛夏冷冷道“不只是我,还有你们。” 云盛夏慷慨激昂道“母妃走之前请了我,她说她想我,想见见我。而我,却以为又是她想无理取闹,也就拒绝了她。谁承想,我居然再也没见到她。” “我是压死母妃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你们,才是那些罪魁祸首。”云盛夏道“人在的时候你们不说,甚至天天挑我母妃的刺,就为着让她下台。等人死了,你们又都装作大义炳然的样子,去指责一个无辜的人。” 皇帝“……”有被冒犯到。 皇帝紧紧抓着扶手,这些话仿佛是说给他听的…… 其实在座的都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在上面坐着呢,就是皇帝。 若不是皇帝冷落贵妃,也不可能让贵妃抑郁而死。 不过谁敢这样说?不要命了吗? 气氛突然凝固起来,就听见有拐杖敲击的声音。 是太上皇。 他威严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所有朝臣罚奉三月,皇后没处理好宫中流言,禁闭三月,宫里掌事权交由娴妃。大家可有异议?” “微臣不服。”温景行向前一步。 “砰!” 太上皇把拐杖重重扔掉,砸在温景行的头上“你跟朕过来,下朝!” ———— 温景行任由头上冒血,也不擦一下,始终看着太上皇。 “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这是在怨我,为着一个女人。”太上皇挑眉。 “是!” 着句话呛住太上皇,太上皇冷哼一声“她就那么好,让你什么都不要也非要她?” “太上皇说笑了,微臣只是在做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温景行道。 太上皇举例道“少年意气有什么可夸的,你看看你父皇,之前也为着贵妃的事情同我斗嘴,后面还不是轻而易举变了心。” 温景行摇头“错了,我父皇是当初太上皇最喜欢的皇子,他娶的也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后面那人也确实陪他殉情。” “那是女子,你是男子,我也是男人,我懂男人的心,你若是把持不住自己,受伤的只会是爱你最深的人。”太上皇严肃道“你是认真了,但你保证你一辈子认真?” “还是又要走皇帝的路,等到死才幡然醒悟?皇后可没有一个可以帮她的人,真让她爱上了你,你若变了心,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这世俗的偏见你有想过吗?” “别的眼光你也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温景行笃定道。 “那她呢?皇后也不在意?她是女子,承受能力本就比男子来的差,你能保证她不会郁郁而终?” 温景行犹豫了,就是因为盛舒媛,否则他早就主动出击了。 “你还是年轻,若是再老一些,等到我这个年纪,你也就能看淡这些了。” 太上皇语重深长道“等你当上了皇帝,你也能保护她的,能一辈子守着她,你若是现在贸贸然在一起了,后面呢?她们的流言蜚语,你想过吗?” “我想过。”他真的想过。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甚至连最坏的结局都想过了,可没想到盛舒媛的反应他心里完全没想到的。 她在犹豫! 她也对自己有感觉! 她甚至对他有占有欲! 这个认知让温景行欣喜若狂,若不是怕盛舒媛觉得太快了,早就日日去找她了。 可他不是盛舒媛,不知道盛舒媛会怎么想。 只要她朝他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温景行来走。 “你有为她想过吗?她是一国公主,若是有这样的传闻出来,她的父王会怎么想,你又有为你们未来的孩子想过吗?你们大了,可你们未来的孩子还小,只要你们一去,她们就是下一个你。”太上皇严肃道。 是的,他不怕流言,却怕流言伤害她,甚至是她们未来的孩子…… :。: 神器世界三十六 盛舒媛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可环顾一周,却又没人。 她低头,小家伙正围在她脚边动着它的小鼻子在往外走,难得尾巴还跟着一摇一摇的。 盛舒媛跟着萦萦的小梅花肉垫走到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偏僻的窗户,这个地方离温景行的房间是最近的,但也确实偏僻,甚至结了蜘蛛网。 也可能是因为盛舒媛近来失宠,所以那些下人都懈怠了许多。 盛舒媛一抬头就愣住了。倒不是为这不干净的窗户。 那人就站着窗户边偷看自己,似乎没想过自己能被发现,立马下意识偏了偏头,盛舒媛还是看见了那一抹血色。 两人相顾沉默。 盛舒媛无奈道“头怎么了。” 温景行不说话,转了一个方向,被盛舒媛拉住手,强硬转过身来。 他一向都拿她没办法的。 头上有一个小窟窿,很明显是被人砸的,头旁边还有干涸的血迹,显然当时没有第一时间擦掉,甚至没有任何解决措施,似乎一点都不被重视。 盛舒媛其实有点心疼,但怕被小兔崽子看见了得意,只能皱眉道“怎么不包一下?” 温景行沉默。 “说话呀,我之前教你的那些都忘了吗?”这么不爱惜自己。 温景行被骂了,才低声说了两句“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再不弄一下,你就傻了。”盛舒媛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拉进屋,拿出包扎的东西,先给他简单地擦一下。 “怎么不自己先弄一下?”盛舒媛问。 其实这个伤就是看着唬人,没什么大碍,温景行在军中受过的伤大多比这个严重。 “刚……刚受伤。”温景行眼神一直盯着她,那可怜劲像足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盛舒媛承认自己心软了“那你也要先包扎一下。” “疼。”温景行这话说的小声,但盛舒媛却听见了“疼就不包扎了?就这样能好吗?在那边探有什么用?” “看见你就不疼了。” 盛舒媛拿东西的手一顿,差点没用力给他按下去,实在是他说的可怜巴巴的,盛舒媛从小就一直宠着他,顿时就心软了。 “就你这样还去边关呢?”盛舒媛叹气“娇气。” “因为我想保护重要的人。”这话不言而喻。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对盛舒媛有这种心思了? “还学会逞英雄了?”盛舒媛气笑了“太上皇打的?” 温景行没说话。 他也就对不起太上皇了。 不过太上皇与盛舒媛之间,他想都不想选择了后者。 没有采取过分的措施,这也是太上皇的妥协。 “打的好,让你吃点苦头才好。”盛舒媛说是这么说,力道小的连蚂蚁都捏不死。 其实两人都知道,只要温景行不改变自己的选择,这件事只会是刚开始。 他顿了顿,语气略沙哑“有人欺负你吗?” “谁敢欺负我,也就只有你了。”没办法,自己养大的小崽子,实在狠不下心来对他。 “我哪有。”温景行小声道。 盛舒媛装作若无其事道“再过一段时间,我要回南国去了。” 温景行沉默了许久,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发出一声似苍蝇般大小的“哦。” 他头低着,盛舒媛一下就心软了,再过一段时间,见他眼睛红红抬头,语气要哭不哭“那……你还回来吗?” 这个语气和他小时候犯错说‘你还要我吗’语气一模一样。 盛舒媛最受不得他这幅神情,只能说出真相“只是去散散心,等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哦。”温景行抿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我很乖的,我可以自己吃饭,可以自己工作,甚至可以给母妃赚钱,煮饭,看小孩……母妃想要什么,我就可以成为什么的。……母妃带上我吗?”温景行睁着湿漉漉的眼神看她“母妃,你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就只有你了。” “我也好久没出去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四方之地,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盛舒媛忍住没看她,自顾自道“太上皇提议的,你觉得呢?”怕是觉得温景行什么时候死心,什么时候才肯让她回来吧。 没人看好这段恋情,他们只觉得温景行此刻是少年的意气用事。 毕竟有盛舒媛这样的条件任是所有人都会为之心动。 但温景行懂得一个道理——你若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先让它自由,它如果最后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它若没有回来,你其实从未拥有过它。 他还是坦白的太早了,如果再晚一点,说不定盛舒媛对他的感情也会更深一点。 “你要任性一点,有什么还可以给我写信。”盛舒媛摸了摸他的头,他就像萦萦一样,顺势拿头在她手臂上蹭了蹭撒娇,趁盛舒媛毫无防备,对他心软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母妃,你要记得写信给我。” 盛舒媛不受控制承诺“会联系的,你知道的,阿景,你始终是我最重要的人。” 盛舒媛脑子猛然出现一副画面—— 那人捧着她的脸“那中间,就不联系了?” “会联系的,你知道的,温景行,我爱你。”是她自己的声音。 ———— 那人的脸慢慢与温景行重合,让盛舒媛一下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呆滞了许久。 这一呆滞,就错过了反抗的最好时机,温景行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虔诚又小心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等我,玖玖。” ———— 月下 其实她没有告诉温景行的是,为什么太上皇让她回云国。 太上皇强制性让盛舒媛给温景行相亲,被盛舒媛拒绝了,她退而求次选择离开。 事实上,她无法骗自己,在与他朝夕相处的过程中,确实是一点一点对他产生感情。 有这般优秀的人,和你心心相印,每天对你温柔细心,生怕你有一点不舒服,就是你哪怕皱眉他都能立马察觉,甚至永远以你为主。 这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归属感。 像温景行对她说的,她只有盛舒媛一个人了,盛舒媛又何尝不是。 仿佛一醒来盛舒媛就感觉自己我孤身一人。 在这个世界里,她与温景行彼此拥有,她唯一拥有的东西就是温景行,看着他,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被填满,不是爱情更甚亲情。 她口上说着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可真的去找了,她心里也不会好受多少。 但在这世俗眼里,她是皇后,温景行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就算温景行以后不继承皇位,依旧会受人指责。 再者说太上皇从小培养温景行,就是为着登基这一天,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完美的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完美的孙子。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教导出来云国未来的储君背上这种骂名。 “娘娘,外面冷,进来坐会吧。”杜鹃小心翼翼道。 盛舒媛摇摇头,感觉到自己袜子被东西扯着,她低头,不禁一笑“又是你个调皮鬼。” 她蹲下,戳了戳萦萦的小鼻子,萦萦还以为她要摸自己的头,还主动献上头,正要咕噜咕噜,盛舒媛不由想起温景行之前也向她这样撒娇,拿起手拍拍萦萦的屁股“你啊,是不是你教他这样做的?” 萦萦听不懂,但是它能感知到盛舒媛这瞬间是高兴的,咕噜咕噜的更起劲了。 一阵冷风吹来,萦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盛舒媛立马将它抱在怀里“乖乖,我们进去好吗?” 见盛舒媛终于愿意进来,杜鹃与狐狸手疾眼快将门关上,生怕盛舒媛再出去。 “娘娘,行礼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启程,娘娘还是早些睡的好。” “嗯。” ———— 盛舒媛走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但送的人不多,甚至比平时给她请安的人还少。 当然,有真心想送的,自然也就有假意的。 就比如娴妃。 娴妃现在正值春风得意之时,皇后落马,后宫现在她最大,她笑道“真是舍不得娘娘,娘娘这么好的人,若不是遇上贵妃那事,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惜了。” 盛舒媛没回她,只是摸了摸怀里的猫。 “不知娘娘打算何时回宫?”娴妃笑容中带着得意“莫不是,太上皇并没有打算让娘娘回宫吧。” “娘娘若是想回宫了,就写信给臣妾,臣妾定会跟太上皇啊,跟皇上求求情,平日里也会时不时在皇上面前提提娘娘的名字的,定不会让大家忘了娘娘。”娴妃看似好心道,实则炫耀道。 可惜她炫耀错的人,她所向往的,正是盛舒媛所不屑的。 狐狸忍不住道“娴妃娘娘不要假惺惺了,我们娘娘只是打算回母国玩,并不是被别人赶出去。” “还想瞒我呢?按太上皇这样性格的人,若不是娘娘真的参与其中,怎会真让娘娘落到这个地步?”娴妃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啊,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谁知道这背地里,竟连杀人放火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真是没想到呢。” “娴妃娘娘慎言。”云生香从门外走来“若是娴妃娘娘再口出恶言,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本宫没记错,你是贵妃的儿媳吧,她可是害了你婆母的人,你居然帮她说话。”娴妃停顿片刻,似是恍然大悟“哦,本宫知道了,你是不是对大殿下旧情难忘,这才一再帮杀人凶手说话?若是你还想嫁给这大皇子,说不准本宫还能在皇上面前帮你在说说话,求求情,让你同二殿下和离,这个人情如何?” “娴妃娘娘不要太过分,母妃的事情同娘娘并没有联系。”云生香气急了“人证物证夫君已经找到,此刻已经到父皇殿里分说清楚。再乱说话,我就父皇面前说个清楚?” “你不是在唬本宫吧,人证?哪里来的人证,先贵妃的侍女?先贵妃的母亲?怕不会你把先贵妃的亡魂请过来吧,为着保护你婆母的杀人凶手,你居然不择手段?”娴妃嗤之以鼻。 盛舒媛皱眉,站起来拉住云生香“你不会是将玉儿……” 云生香语气坚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您帮了我们,我们也不能让您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母妃同夫君已经……” 她们刚开始得知盛舒媛因为贵妃的事情所牵连,第一反应是内疚的。等再知道盛舒媛要回国,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盛舒媛是为着贵妃才被赶回国。 知道这个事情,云盛夏当机立断,带着贵妃一同去见皇帝,决意将事情同皇帝说清楚,她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盛舒媛沦落到这个程度,那就是恩将仇报。 云生香甚至为这个决定感到自豪,她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坦的白。甚至逃狱的计划都想好了。 云生香还连夜在荒山野岭埋了一大箱黄金,生怕到时候逃狱没的吃喝。云盛夏知道这个消息是又好笑又感动。 “胡闹。”盛舒媛脑袋都大了“我出去根本不是为着她的缘故。”怎么你们都爱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云生香愣住“哈?娘娘您不要……” “她们人在哪,快带我去。” “我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去找了父皇了。” 那就是彻底来不及了。 云生香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脑子里百感交集“娘娘,娘娘你不要骗我,这是我们应该承担的,您……” “我出宫同贵妃的事没有关系。”盛舒媛再一次强调“是别的事。” 现在好了,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现在就看皇帝对贵妃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差一点的就是将贵妃压入牢狱,受酷刑。稍微好一点,就是喝毒药而死,再好一点,就是让贵妃重新入宫,安排一个别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至于放贵妃离开这个选项盛舒媛根本想都不敢想。 “行礼放着,不回去了。”盛舒媛当机立断。 杜鹃迟疑“可太上皇那边……” 盛舒媛语气莫名充满霸道“我若不想,谁敢让我走?” 这话让不明所以的娴妃都不明觉厉,呆呆看着盛舒媛快步走出去。 :。: 神器世界三十七 “真的是你,我没在做梦吧,是我日思夜想上天才把你送回给我吗?”能让皇帝用上我字,足以证明皇帝的手足无措。 他们还以为皇帝会他自己的寝宫里,找了一圈才发现皇帝居然在贵妃之前住的倚云殿。 甚至她们来的时候,皇帝在挽着袖子亲力亲为打扫卫生。 贵妃憋了一肚子诀别的话甚至卡在嘴边,她毕竟爱了这个男人大半辈子,看见他依旧忍不住心软。 导致皇帝一上来抱她,她没有第一反应挣脱开。 “玉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啦。”二皇子在旁边根本都看不下去,差点就给自己曾经的这位父亲一巴掌。 “我不问你怎么离开的,你别走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全部都答应你,你不要走好不好?”皇帝的这股可怜劲是有让贵妃心软。 但这些日子快活到她想明白了,只要她待在后宫,迟早是会变成之前的样子,她不想这样患得患失。 贵妃一点点掰开皇帝的手“陛下说笑了,民女这次前来,是为着给世人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你假死的真相吗?还是你放火的真相?”皇帝道。 “这件事从头到尾与皇后无关,还请陛下不要怪罪皇后,全部责任,民女一人承担足以。”贵妃道。 “你……皇后?又关皇后什么事?”皇帝不明所以“你的死,难道皇后也有参与?” 贵妃呆滞“莫不是你冤枉是皇后害了我,所以才感她出国的?” 皇帝也很冤枉“皇后与世无争多年,这么多年就是我上赶着追她都一无所动,怎么会因为这个害你?”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回国?”贵妃感觉这趟白来了。 “是皇后自己说要回国散心的,太上皇也支持,人家回娘家,我总不可能不答应吧。”皇帝还是能感觉到皇后对他的态度的,这样一个人,感觉注定是站在天上的神,怎么会参与人间俗事? “你居然是为着皇后的事来,你们何时关系变的如此好……哦,我明白了,你的死是皇后促成的,你和皇后联起手来骗我?”皇帝智商上线,恍然大悟道。 “我,这件事是我自己一个人筹谋的,是我特意找皇后生日的时间放的火,与皇后无关。”贵妃冷冷道。 “少来,就凭你个傻白甜,最多平时怼怼人,哪有那智商筹谋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如果没有皇后帮你,你怎能如此的万无一失。”皇帝突然想起云盛夏成亲的场面“所以,那个人真的是你,我刚要找到你怎么大皇子就突然出现,大皇子也知道,你也知道,你们都知道,就单单瞒我一个人?” 两人没有说话,贵妃解释“不是,大皇子是那天才知道的,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但他也是知道的,我为你的事哭的肝肠寸断,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皇帝拍手“只要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原谅你这些天的所有行为,甚至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还和一起一样,好不好?” 见过鸿雁的人,又怎么会爱上鸟雀? 她得到自由的感觉,贵妃不肯再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日子,她摇摇头“要么死,要么……让我出去。” “你连死都不愿意同我在一起?”皇帝眼眶红了“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 “对。”云盛夏帮母亲答道。 “盛夏,父皇虽说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可对你,父皇觉得算的上父亲,怎么连你也……”皇帝受伤极了。 “是,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我已经失去一次母亲了,我不能失去第二次。”云盛夏坚定道“那天在生日宴上,我若是回头看母亲一眼,说不准母亲就不会死,那个决定到现在都让我后悔终生,现在有弥补的机会,我将誓死保护我的母亲。” 皇帝顿时浑身发寒,这位置着实太冷了,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经过这次的死,我也明白了。我不能失去你,就算是你不愿意,我也要将你一直锁在我身边。”皇帝受不了将来有一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碰贵妃,甚至同她携手一生。 他更怕这么放走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已经尝过没有她的日子,决定不容许这种事情第二次发生。 就在侍卫将贵妃围起来时,一把鞭子突然出现,干净利落将贵妃面前的人一扫而尽,再一个用力,鞭子尾巴将贵妃的腰圈起来,就这样把人带到鞭子主人旁边。 是盛舒媛。 贵妃还尚且惊魂未定,盛舒媛已经淡淡一笑“见过陛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啊!!!”云生香忍不住猛捶云盛夏的胸脯,差点没把人捶死过去。 云盛夏无奈抓住小娇妻的手,在耳边道“别动。” 小娇妻在他怀里疯狂乱跳“啊啊啊啊啊啊啊!母妃好帅,想给母妃生猴子!!” 云盛夏“……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猴子把,站好。” “哦。” 皇帝定睛一看,是盛舒媛,不由皱眉“你来干什么,朕都没怪你贵妃的事,你居然还有脸来,还不将朕的贵妃还给朕。” “我救的人,命就是我的。”盛舒媛将鞭子一扫,地上应声发出一声响,甚至还有鞭子走过的痕迹。 “真是好帅啊,又帅又刚!!!”云生香被帅一脸。 “你走的了吗?”皇帝冷哼道。 盛舒媛单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颗丸子,将它上面刮去一点,再将整个药丸塞进贵妃嘴里。被刮去的一点被盛舒媛包起来丢给皇帝“这里面,是一味慢性毒药,若你不肯放我们走,那解药你就慢慢想吧。” 听到这里云生香就更激动了,抓着云盛夏的手不知道在喊什么“啊啊啊,这种我得不到也不让你得到我好爱啊!!!!!这是什么神仙cp,啊啊啊啊啊简直配一脸!!!” 见皇帝拿着药的手在迟疑,盛舒媛笑了“你不信?那你把门口那只狗找来,喂它试试看呢?” 包管让你当场暴毙。 皇帝害怕了。 这些日子他做过无数场梦,梦里都是她与贵妃的那些美好的曾经,贵妃离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发了疯的想她,甚至想过死了能不能见到她。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越发不敢放手,深怕贵妃就再也不想见自己了,自己以后都在后悔里渡过,只要自己对她好,她一定是会重新爱上自己的。 “你要怎样才会回来?你别走好不好?”皇帝失态了“你留下来好不好?你不喜欢什么,我一定改,我再也不冷落你了,你说什么我一定照办,你别走好不好?” 贵妃第一次看他这样,受到很大的触动“你别这样。” “你还是不愿意?你就这么不愿意留下来?”皇帝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更喜欢自由。更何况,我不敢再信你了。”贵妃道。 “那你们要去哪里?”皇帝眼神一亮,又连忙问道。 贵妃看向盛舒媛,盛舒媛道“回南国。” “我也去。”皇帝不假思索道。 “你去做什么?你可是皇帝?”贵妃吃惊极了。 “我算什么皇帝?有太上皇在,这个云国还需要我担心吗?”皇帝自嘲道“我只想跟着你。” 贵妃看向盛舒媛,她终究还是心软了,但是她却不愿意继续待在皇宫。 盛舒媛道“我把她带去南国就不管她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皇帝连连点头,生怕盛舒媛反悔“那解药?” “去了南国就给。” 这一切是那么荒诞。 在贵妃与盛舒媛之间,皇帝居然选择了贵妃。 这让云生香大吃一惊。 虽说贵妃并不是盛舒媛,但有盛舒媛的对比下,贵妃确实是显的黯淡无光。他却依旧选择贵妃,足以见皇帝的真心。 不过当下的真心是真的,谁知道日后是不是。 ———— 贵妃回到盛舒媛处,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她们甚至把皇帝都拐去南国。 云生香不解“母妃,您不是被那个男人伤透了心,怎么又?” 贵妃大方承认“毕竟是爱过大半辈子的人,看见他向我走我,我已经不由自主放下心房;看见他向我道歉并且给我承诺,我甚至想立刻答应他就在后宫。”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太过心软。 “但好歹我的坚持算是有了意义,我不想在后宫一日复一日的渡过,我想……去外面过过平常人的日子,若是那时我觉得他不好了,那我也不会再强求,到时和离就是了。”贵妃笑的开朗。 是啊,所有人都看得出自己想要什么。 云生香好奇问盛舒媛道“对了,娘娘,您之前喂母妃的那东西是什么?真的是毒药吗?” 盛舒媛摇头“是一种名叫巧克力的东西,人吃了无事,但狗吃了必死。” 母妃威武!! 这个消息在后宫并没有能瞒下,毕竟那天皇帝出动了侍卫,侍卫之中安插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别人的探子。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贵妃的假死……以及皇帝要逃跑的决定了。 包括准备被迫接下这个担子的太上皇。 太上皇倒是无所谓,他只有一个要求——立太子。 正好在那天早上提出了。 “朕最近日观天象,发现了一些异事发生在南国的土地上,为着表示对上天的尊重,朕觉得微服私访,御驾亲征去南国巡查。”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被这一套说话给唬了过去。 各位大臣大大小小都在后宫里有人,昨天早就被这消息震慑的不轻,今天早上个个都是带着黑眼圈前来,他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被温景行这么冠冕堂皇一说,还是被呛的不行。 说的这么好听,您不就是要去追求您的真爱吗? 之前还拿皇帝这个负心汉给温景行举例子的太上皇脸被打的肿肿的。 “所以,今日朕想选出一位太子,由太上皇辅佐监国。”急着丢掉这个烫手山芋的皇帝道。 选太子啊!! 那这站位得趁早。 宰相早早就站出“臣,推举大皇子为我朝太子。”顿了顿道“大皇子是中宫名下,自带南国的人脉,又是嫡长子,年纪轻轻还征服了边关一带,实属我国太子不二人选。”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有不同建议,二皇子手握兵权,小小年纪便有了诸多美名。大皇子虽说是嫡长子,可他却只是陛下的养子,不算的上血肉之亲,没有二皇子来的亲。臣推举二皇子为太子。” “臣有不同意见,大皇子为养子,日后可能会被南国所牵涉,二皇子年少虽有美名,很多事却太过稚嫩,也没有强大的母族扶持。实在没有四皇子来的靠谱,我朝四皇子仁德勤劳,从小优秀稳重到大,这次的洪水事件也充分展示出他的天赋,他想民之所想,是一位合格的太子之位。臣觉得四皇子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他说着说着感觉眼前一暗,抬头,居然是宰相。 宰相冷哼道“谁说二皇子没有强大的母族帮衬,你看不起谁呢?他不还有我这个岳父吗?” “你不是支持大皇子吗?”那人弱弱道。 “我同时支持两个皇子同你有关系吗?再说二皇子身后没背景,看我不给你小鞋穿。”宰相威胁道。 “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心又对谁有所属呢?”那人官职没有宰相大,只能忍气吞声问皇帝道。 皇帝摆摆手“你们决定吧,这样吧,我们投票。选大皇子的举手。” “一,二,三……十,十五!” “好,选二皇子是举手……一,二,三,……七。”皇帝想了想,点了点自己“八,”又点点旁边的几个侍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就差一票,这样胜负不会差太多,又能给宝贝儿子一个交代。 完美! 皇帝在心里偷偷夸自己“结果已经出来了,太子人选就是大……” “慢着,朕还未举手!” :。: 神器世界三十八 皇帝在心里偷偷夸自己“结果已经出来了,太子人选就是大……” “慢着,朕还未举手!” 太上皇瞪了眼这个一点都没和他商量的不孝子“四皇子呢,推举四皇子的举手。” “才十个。”皇帝扫视一圈冷嘲热讽道。 太上皇当着皇帝的面指着自己“十一。”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侍卫“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你甩赖!这不算。”皇帝急眼了。 “着不是你刚刚自己干的事吗?怎么你干的,朕就干不得?”太上皇问下面的朝臣“你们说是吗?” 你们自己决定吧,您说是就是,反正这天下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选哪个儿子上位,谁还管你们谁是对的谁错的。 朝臣哪里敢说话,皆是鸦雀无声。 太上皇还以为皇帝要同自己拗许久,没想到皇帝立马就改口了“行行行,那就给老四吧,这太子之位。” 哈? 这么随便吗? 皇帝心里的第一人选当然是自己最爱的二儿子,可儿子与贵妃想让温景行当,那皇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好了,若是同太上皇杠上了,又要拖延很久,万一中途盛舒媛带着贵妃走了,皇帝哭都没地方哭,那他也就顺势听了太上皇的要求。 反正人是太上皇选的到时候出了事情责任他来承担,自己反正付出行动了,任谁都挑不出错。再者说,温景行还不是自己亲生儿子,这四皇子好歹也算是他的儿子,这个结果也不错。 皇帝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个过程发生的非常快速,连太上皇都没反应过来,皇帝趁热打铁道“众位爱卿没有什么疑义吧,那就这么决定了,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又四皇子来批阅奏折,太上皇辅佐,下朝!” 说话这话,皇帝以四百米的速度跑出朝堂,留下不知所措的大臣以及太上皇。 太上皇“……”他还想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温景行呢,机会这么就丢了? 他脑子里想的那些计划一个都没实现。 这件事情获利最大的是四皇子。 他嘴巴还张的大大的,似乎没有从这件天上掉的馅饼给砸醒。 温景行看上去倒是淡定的很,旁边的宰相本想安慰一二,反倒被温景行安慰回去了“您放心,他做不了多久的。”他马上就能当皇帝。 宰相的理解却是——我自己有计划,他马上就会被我拉下水!!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宰相给自己点了个赞。 啧,我眼光还真是独到! ———— “所以,皇后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皇宫?”娴妃还没从自己失宠的大悲中醒过来,立马又一件大喜事砸中了她,听到自己儿子当太子了,整个人都傻眼了。 还有这好事啊? 娴妃忍不住问儿子“你到底对太上皇做了什么?让太上皇对你如此推崇?” 四皇子得意翘脚“估摸是终于发现我的好了,你儿子的天赋你还不知道吗?” “少来,快说。”娴妃重重捏了一把四皇子的大腿肉。 “好好好母妃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四皇子得意洋洋道“应该是我这次治理洪水有功,又得了民心,这才让太上皇对我刮目相看。” “也是,我儿子办的事能是小事吗?肯定办的妥妥当当的。”娴妃得意道。 “不过,有贵妃那事一出,皇帝不选老二我也是纳闷,看来他也不是真心喜欢贵妃。”娴妃又琢磨道。 四皇子轻蔑道“啧,男人的劣根性母妃难道不知?就是幡然醒悟,回忆起之前贵妃好,所以后面才这么追着赶着,父皇还是没受过太多苦,等父皇吃过苦,一定会再回来的,这些只是暂时的。” “所以啊,你一定得讨好你皇爷爷,这次若不是你皇爷爷出头,你怕是就栽在他手上了。”娴妃道。 四皇子推理道“是啊,从这件事我看出来了。之前老大也是讨好了太上皇,这才有了兵权,在边关那么多刺杀里,指不定就是太上皇给了他什么筹码让他赢的,现在估计是老大翅膀硬了,飘了,太上皇觉得克制不住了,这次不要老大,改为支持我,真是渔翁得利。” 娴妃劝阻“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因为这个就不理太上皇了,别到时候落的更温景行一个下场。” “哎呀,母妃,我晓得的,你是没看见,今天太上皇一说,那所有人包括皇帝啊,老大老二都呆住不敢都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四皇子道“所以啊,讨好了太上皇就有了天下,等到时候我成了皇帝,太上皇也差不多寿终就寝了,这天下就是我一个人了。” 娴妃突然拍了下四皇子的手“还说什么我啊,你现在是太子,要自称孤!” “是是是,孤,孤,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皇子喜不自胜。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太上皇要让皇后回国,太上皇之前不一向护着皇后,上次贵妃被冤枉的事,他也没出头站出来,现在又主动让皇后回母国?这是在作甚?”娴妃思索。 “嗨呀,母妃,你若是想的明白那你早就成了太上皇了。太上皇能当上太上皇,定然是有他自己独立的想法的,你还妄想猜透她在想什么?”四皇子摆摆手,靠在扶椅上。 “也是,你说的有道理。”娴妃点头“反正这事对我们有利,现在在朝堂,你是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人选。贵妃和皇后不在,我是后宫最大官职的人,我们母子的天下马上就要到来。” “低调点低调点,别笑这么大声母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轿子里—— “夫君,今天好险啊,多亏有娘娘在。”云生香抱住云盛夏。 云盛夏点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了,喂喂喂,你不会是想当皇帝吧,你还觊觎那个太子之位???”云生香皱眉道“你若是想当太子,我我我我就和你和离!” 云盛夏才从思索之中脱离,苦笑道“瞎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我既然说了不想当,是绝对不会当的,你放心。” 云生香抿嘴“那你刚刚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云盛夏失笑,把人揽在怀里“有你我已经够了,怎么可能想别的女人。” 云生香质疑瞥了他一眼,他失笑把人按回去“好了好了,是在想太子的事。” “你还说你不想当太子?”云生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拧眉道“今天这件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父皇能把母妃看的比娘娘还重,说明母妃当初和他感情深厚。就这样的感情,若不是娘娘暗中帮忙,母妃怕是到死也只会是郁郁而终。我反正是没有一个娘娘会帮我假死,再者说,我们也不是青梅竹马,更没有深厚的情意,就是这样的,在后宫怕是活不过四天。” “不是,你理解错了。”云盛夏失笑“我不是后悔没当上太子,我是觉得太子之位名不副实,所以在想太上皇的用意。” “太上皇?”云生香撇撇嘴“反正我不喜欢他,看上去凶巴巴的,还一直在干扰娘娘,反正我不喜欢。” 云盛夏把人重新抱回怀里,给她分析道“你看啊,太上皇之前是站在大哥的立场上,多年的深情厚谊,大哥是得做出多离经叛道的事情才会让他想换一个太子。” “而且,我听说之前的太上皇对娘娘是非常之好的,怎么我嫁过来之后,贵妃的事太上皇没解释,甚至让娘娘搬走……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啊。”云生香好奇这中间的关联。 云盛夏只关注大哥,所以他只留意到温景行的立场,而云生香喜欢盛舒媛,所以她会去发现盛舒媛的改变。 云盛夏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就差有人戳破这中间。 “我们在来缕缕哈,我们把大哥去见太上皇的次数一次一次说清楚。” “从边关回来那天,见过一次,据侍卫所说,那天太上皇非常开心。下一次就是皇后娘娘生日宴的时候,太上皇那天破格又见了大哥一次。可这次…………对,就是这次,这次出来他们关系才变坏的。”云盛夏似是找到了出口,开始从那次聊天的记录开始找。 自从贵妃的事被皇帝发现后,皇帝怕二皇子一个人势单力薄,给了云盛夏一只暗卫,是在每一个宫里都有暗卫的人,他们甚至把每天参与的重大事情都记录在册,只要主子没赶下人下去,他们都会有记录。 找找那天,生日宴,太上皇同大皇子的记录…… 有了。 云生香抓起其中一张,开始一目十行看起来“也没什么啊,不就抓起一个想往上爬的奴婢,然后再对大哥催婚,大哥拒绝成亲,太上皇生气好像都在情理之中呀……” “是不是夫君你想错了,我们要不要看下一次的……” 云盛夏拿起那张信件,反复阅读,刹那灵光一现,嘴巴不由自主张到最大,手甚至握不住那张纸…… :。: 神器世界三十九 “所以,皇后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皇宫?”娴妃还没从自己失宠的大悲中醒过来,立马又一件大喜事砸中了她,听到自己儿子当太子了,整个人都傻眼了。 还有这好事啊? 娴妃忍不住问儿子“你到底对太上皇做了什么?让太上皇对你如此推崇?” 四皇子得意翘脚“估摸是终于发现我的好了,你儿子的天赋你还不知道吗?” “少来,快说。”娴妃重重捏了一把四皇子的大腿肉。 “好好好母妃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四皇子得意洋洋道“应该是我这次治理洪水有功,又得了民心,这才让太上皇对我刮目相看。” “也是,我儿子办的事能是小事吗?肯定办的妥妥当当的。”娴妃得意道。 “不过,有贵妃那事一出,皇帝不选老二我也是纳闷,看来他也不是真心喜欢贵妃。”娴妃又琢磨道。 四皇子轻蔑道“啧,男人的劣根性母妃难道不知?就是幡然醒悟,回忆起之前贵妃好,所以后面才这么追着赶着,父皇还是没受过太多苦,等父皇吃过苦,一定会再回来的,这些只是暂时的。” “所以啊,你一定得讨好你皇爷爷,这次若不是你皇爷爷出头,你怕是就栽在他手上了。”娴妃道。 四皇子推理道“是啊,从这件事我看出来了。之前老大也是讨好了太上皇,这才有了兵权,在边关那么多刺杀里,指不定就是太上皇给了他什么筹码让他赢的,现在估计是老大翅膀硬了,飘了,太上皇觉得克制不住了,这次不要老大,改为支持我,真是渔翁得利。” 娴妃劝阻“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因为这个就不理太上皇了,别到时候落的更温景行一个下场。” “哎呀,母妃,我晓得的,你是没看见,今天太上皇一说,那所有人包括皇帝啊,老大老二都呆住不敢都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四皇子道“所以啊,讨好了太上皇就有了天下,等到时候我成了皇帝,太上皇也差不多寿终就寝了,这天下就是我一个人了。” 娴妃突然拍了下四皇子的手“还说什么我啊,你现在是太子,要自称孤!” “是是是,孤,孤,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皇子喜不自胜。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太上皇要让皇后回国,太上皇之前不一向护着皇后,上次贵妃被冤枉的事,他也没出头站出来,现在又主动让皇后回母国?这是在作甚?”娴妃思索。 “嗨呀,母妃,你若是想的明白那你早就成了太上皇了。太上皇能当上太上皇,定然是有他自己独立的想法的,你还妄想猜透她在想什么?”四皇子摆摆手,靠在扶椅上。 “也是,你说的有道理。”娴妃点头“反正这事对我们有利,现在在朝堂,你是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人选。贵妃和皇后不在,我是后宫最大官职的人,我们母子的天下马上就要到来。” “低调点低调点,别笑这么大声母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轿子里—— “夫君,今天好险啊,多亏有娘娘在。”云生香抱住云盛夏。 云盛夏点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了,喂喂喂,你不会是想当皇帝吧,你还觊觎那个太子之位???”云生香皱眉道“你若是想当太子,我我我我就和你和离!” 云盛夏才从思索之中脱离,苦笑道“瞎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我既然说了不想当,是绝对不会当的,你放心。” 云生香抿嘴“那你刚刚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云盛夏失笑,把人揽在怀里“有你我已经够了,怎么可能想别的女人。” 云生香质疑瞥了他一眼,他失笑把人按回去“好了好了,是在想太子的事。” “你还说你不想当太子?”云生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拧眉道“今天这件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父皇能把母妃看的比娘娘还重,说明母妃当初和他感情深厚。就这样的感情,若不是娘娘暗中帮忙,母妃怕是到死也只会是郁郁而终。我反正是没有一个娘娘会帮我假死,再者说,我们也不是青梅竹马,更没有深厚的情意,就是这样的,在后宫怕是活不过四天。” “不是,你理解错了。”云盛夏失笑“我不是后悔没当上太子,我是觉得太子之位名不副实,所以在想太上皇的用意。” “太上皇?”云生香撇撇嘴“反正我不喜欢他,看上去凶巴巴的,还一直在干扰娘娘,反正我不喜欢。” 云盛夏把人重新抱回怀里,给她分析道“你看啊,太上皇之前是站在大哥的立场上,多年的深情厚谊,大哥是得做出多离经叛道的事情才会让他想换一个太子。” “而且,我听说之前的太上皇对娘娘是非常之好的,怎么我嫁过来之后,贵妃的事太上皇没解释,甚至让娘娘搬走……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啊。”云生香好奇这中间的关联。 云盛夏只关注大哥,所以他只留意到温景行的立场,而云生香喜欢盛舒媛,所以她会去发现盛舒媛的改变。 云盛夏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就差有人戳破这中间。 “我们在来缕缕哈,我们把大哥去见太上皇的次数一次一次说清楚。” “从边关回来那天,见过一次,据侍卫所说,那天太上皇非常开心。下一次就是皇后娘娘生日宴的时候,太上皇那天破格又见了大哥一次。可这次…………对,就是这次,这次出来他们关系才变坏的。”云盛夏似是找到了出口,开始从那次聊天的记录开始找。 自从贵妃的事被皇帝发现后,皇帝怕二皇子一个人势单力薄,给了云盛夏一只暗卫,是在每一个宫里都有暗卫的人,他们甚至把每天参与的重大事情都记录在册,只要主子没赶下人下去,他们都会有记录。 找找那天,生日宴,太上皇同大皇子的记录…… 有了。 云生香抓起其中一张,开始一目十行看起来“也没什么啊,不就抓起一个想往上爬的奴婢,然后再对大哥催婚,大哥拒绝成亲,太上皇生气好像都在情理之中呀……” “是不是夫君你想错了,我们要不要看下一次的……” 云盛夏拿起那张信件,反复阅读,刹那灵光一现,嘴巴不由自主张到最大,手甚至握不住那张纸…… 云生香从他手里拿过纸,再重新看了一遍,发现和刚刚自己看的大同小异啊,这不是同一份吗? 至于这么惊讶吗? 云生香不懂,疯狂摇云盛夏“你看见什么了,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快说快说,你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说不说,云盛夏!!” 云盛夏咽了咽口水,把上面的纸读了出来“太上皇喊了一名宫女入内,这名宫女疯狂喊着冤枉,她同皇子是真心相爱的,并且求太上皇成全。太上皇处理了宫女后,不经意对大皇子道,皇子为尊,奴婢为卑,尊卑不可……” “停停停,我看见了呀,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云生香好奇道。 云盛夏给云生香圈了一下重点“这名宫女勾引了皇子,被太上皇亲手处决了。”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吗?”云生香云里雾里。 云盛夏抿了抿嘴“太上皇还对大哥说,皇子为尊,奴婢为卑,尊卑伦常不可颠倒……” “不是,我还是没听懂。”云生香感觉自己好蠢啊,想哭。 “我问你,若是你父亲的其他儿子有了外室,那你母亲会当着你的面处理吗?”云盛夏问。 云生香呆呆傻傻道“我父亲有别的儿子……谁,是哪个小三,……敢和我母亲抢男人?看我……” 她被云盛夏无奈按住“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懂吗?假如!!!” “哦!”云生香这才把自己代入进去“假如我的弟弟被奴婢勾引,我母亲……肯定不会啊,她只会偷偷处理了她,再者说这种事情轮不到我母亲处理吧,应该有我弟妹处理,怎么……” “对啊,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太上皇来处理?”云盛夏道“要处理也是那个皇子的妃子才对,还是那天晚上,特地喊了我大哥来一趟,只是为了处理这个奴婢。” “所以……”云生香张大嘴巴“所以呢?” “那为什么呢?太上皇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处理这个奴婢呢?为什么自从这件事之后,太上皇就不怎么帮皇后娘娘了?又为什么太上皇之后就改支持四弟了?”云盛夏提出十万个为什么道。 云生香猛然站起来,被轿子的头砸了脑袋,根本来不及捂脑袋两只手紧紧遮住嘴,像一只过冬囤了满满两个腮帮子的仓鼠“皇后!大哥!天啊!” “我看了记录,生日宴那天,大哥正在给皇后娘娘舞剑,那时候太上皇的脸色已经是相当难看了。”云盛夏道。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瞎子一样,反应得有多迟钝,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见。 “其实也难怪,若是我同皇后娘娘朝夕相处,我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大哥还是被皇后从黑暗之中拉出来的人,谁站在大哥的位置上都会心动的!不怪大哥!!”云生香眼睛亮亮的,都是吃到瓜的喜悦…… :。: 神器世界四十 “母妃,我现在既不是太子,没有手握兵权,还没有事情做,母妃你把我也带走吧,一起带去南国。”温景行小心翼翼拉住盛舒媛的袖子道“我们再相依为命,好不好?” 这话说的十分可怜。 盛舒媛狠下心来“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现在就想对我喜欢的事情负责,那母妃实在,实在不愿意的话……”温景行退而求次道“母妃要天天给我写信,这么大的,起码得要有五……三页,要有日常问候……好吧,写信就好了!我也会天天给母妃寄信的。” 他本来是想提一个不可能的要求,再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但他的所有计谋在盛舒媛面前似乎都施展不出来,总是半途而废。 “我走了。”盛舒媛朝他挥挥手。 她就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一回头看见温景行还看着她。“母妃。” “嗯?”她静静等温景行要说的话。 良久良久,温景行才出声“……你可不可以不走?” 盛舒媛回头上轿子,不敢看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哭了。 等马车一走动,温景行突然跑过去,大声道“母妃你带上我,带上我!” 盛舒媛在马车里也不好受。 她很想回头,把自家的小崽子抱起来,再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对他说“走,阿景,我们回家。” 但是,不行。 她不能心软。 她不可以心软。 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只能往前走,一旦回头等待他的就会万劫不复。 —— “哥。”云盛夏本是带着好消息来的,看温景行一直站着盯着远方盛舒媛走的方向看,嘴角的笑慢慢沉下来了。 看样子温景行并没有心情听这个好消息。 “哥,你别难过了,再过一段时间,等太上皇去了,你就可以把娘娘接回来了。”云盛夏孩子气道。 温景行笑了笑,站了起来,又恢复之前的冷静“何事?” 云盛夏正要给温景行拍脏了的裤腿,被温景行躲开了。 “多谢二弟。”温景行道“这件小事就不劳烦二弟。”若是盛舒媛在,定是会皱眉蹲下无奈给他拍灰尘。 云盛夏顿时一震,嘴里的那个好消息突然也没那么喜庆了。 “你方才要说什么?”温景行又问了一遍。 “是太子,也就是四弟,他筑的堤坝塌了,被查实注水严重,还有……建筑的材料也十分低廉,似乎还中饱私囊,百姓纷纷上书,要求撤换太子,还有,把她们的血汗钱还给他们。”云盛夏道“老四这下是完了。” 他这个太子还没当足几天,已经要下台了。 温景行似笑非笑“还真是一件好事呢。” 云盛夏又道“太上皇知道了这件事勃然大怒,现在已经下令临时上朝,我就是太上皇派过来找你的。” 温景行开玩笑“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过来找我呢。” 云盛夏“哥,我们两什么关系,我想找你还会找理由?我也是真的很担心你。你……你没事吧?” “有事又能如何?”温景行回头,看着盛舒媛走的方向道“能让我没事的人已经走了,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不过是一桩洪水的事,居然也能办的这么差。”太上皇坐在皇帝之前坐的位置,而监国四皇子则坐在太上皇下面的位置。 此刻的他脸色并不怎么好。 “臣派去的人检查到堤坝上的尘土十分老旧,并不可能是刚刚建筑而成,看上去像是将老旧的重新糊了层土,再刷了一篇漆,只是瞧着好看,连壮汉的一击都无法抵抗,更何况是洪水。” 太上皇脸色越发糟糕,甚至根本没看下面的四皇子一眼,朝国师的方向道“国师,这洪水是你预言的,你来说。” 国师嗤笑一声,也不知道在讽刺谁“我能说什么,当初我预言之时,众位大臣谁有真正听进去,就连去救洪……也是派了一个不受重视的小皇子去,今天这幅场面都是因为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他一向说话都这么直白,也正是因为这个很多大臣都不愿服他,但偏偏气人的是,他每次说话又都很准。 这也是他能稳坐国师之位的原因所在。 尽管太上皇知道他这个脾气,还是被他呛道,但这个问题确实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也只能闷声忍着。 但他忍得了,不代表所有人都忍得了。 特别是他带的这个阿斗。 四皇子站起身,不悦道“国师说话未免太直白了些,您既然神通广大预测今天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怎么当初不阻止,任由事情变糟,再来说这些风凉话?” 国师撇撇嘴“我说了,你们就会听?” “我若是这样,早就被你们气死了。你这样的都能登上太子之位,也是稀奇。” 立马有归属四皇子的朝臣站起来道“国师慎言,我们云国一向是任用贤人,四皇子既然具备了贤人的品德,怎么就不能当太子了?” 一些划水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拉好感的好时机,清一色出来呼应“就是就是啊,四皇子贤明德善,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怎么就不能越过嫡子,长子,来当这个太子了?” “四皇子出色,就证明我云国后继有人,有这样的太子带领我们,我们云国定能走的更远!” …… 多不要脸的彩虹屁它们都能给说出来,本来因为洪水事情垂头丧气的四皇子被说的斗志昂首,身后如果有一根尾巴估计早就摇上天了。 “按照你们这一说,洪水的事情反倒要表扬他了?”国师被稀奇笑了“表扬他,中饱私囊?表扬他,辜负民心?还要表扬他,在群众去辛辛苦苦盖堤坝的时候,他舒舒服服躺在他自己的温柔乡里?” 说的是很过分。 丞相把袖子拿高了些,压住自己不住上扬的胡子。 “我倒是看不透你们了,太上皇,可是你大老远把我请过来当你们云国的国师,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国师清声道“就他刚刚做了这样一件事,都有这么多人愿意舔着这双臭脚,我都足以想象四皇子未来登基后云国的模样了。” 国师冷嘲热讽够了,看着四皇子铁青的脸色,继续讲下去,带着点警告的意味道“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太上皇,你可不要为了某些特殊的原因让事情走向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到时候,可就不是任由你想的来发展了。” 太上皇脸色也不好看,不住的咳嗽。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国师环绕一圈又冷哼了一声,丢下最后一句话就走了“若这天下未来真由四皇子来继承,这个国师我不做也罢。” 他说完后,朝堂气氛好像就凝固了,没有人敢说话。 温景行主动开这个口“为今之计,应该商讨出如何应对之策。” “对对对,如何解决才是王道。” “大殿下说的对,人要向前看,对的就是对了,错了努力去改正才对。” “是啊,往事不可追,我们不能单从这一件事去看……” 说话的都是之前吹彩虹屁的,真正云国的肱股之臣都是冷冷在旁边看着,就一个国师说出来了,其他人都半低头一句话不说。 他们大多都是坚实的太上皇党羽,但现如今却一言不发。 太上皇看着现在的局面也是苦涩难言,他是有想过未来的局面,若他真把天下交给四皇子了,那今天的局面就是日后云国的养子。 为了追捧皇帝而说话。 太上皇紧紧捏紧拐杖,用力一敲,全场立马鸦雀无声。 “这件事……交给大皇子去办吧,散朝。”这句话里既透露着一丝苍老脆弱又有着无奈。 其实太上皇推举四皇子出来,本来就不是因为四皇子有多优秀,根本原因是想让温景行有危机感,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只有温景行这一个选择的,想让自己重回正道,放弃那份执念。 可四皇子的所作所为——证实了,他确实只有温景行这一个选择。 太快了,他本以为四皇子还可以拖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太上皇可以把四皇子包装的很好,把自己的所有决策,甚至是很多英明的决定的名声都给四皇子。 这个洪水的事,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好赢民心的东西。 毕竟是国师提前预言的,再者说朝堂也给够了钱下给四皇子,可偏偏四皇子就觉得这洪水是无稽之谈,拿着治理洪水的钱去花天酒地,从根本上扫除了自己当太子的可能性。 太上皇“……” 他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迷惑行为。 所有人都下朝了,太上皇的心腹,也就是朝堂大部分的肱股之臣又都聚集在一个小小的上书房里。 就……相顾无言,十分尴尬。 丞相先发言“太上皇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回了,再不走,家里的老妻便得杀过来了。”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告辞“臣约了教孙子去打马球,不能失言,臣也告退了。” “臣今日得的一盆昙花开了,再不回去,就无法欣赏难得的昙花一现,臣也先告退……” …… “都站住。”太上皇气的猛拍了几下桌子。 “这是都不相信我,都把我当老糊涂了?”太上皇气的直喘气。 “臣不敢。” “臣不敢。” “都同朝过大半辈子了,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把,无罪。”太上皇声音充满疲惫。 “这……那我就说了?”有一个人先试探性道“臣已经年过五十,是该到了还乡的年龄了,臣想请辞。” “臣也有此想法,毕竟站久了,近些年都眼花缭乱的,前些时候差点晕倒在地,这些官位还是给那些年轻人吧。” “体力跟不上,我们无能为力啊。” …… 太上皇看着这些不敢说真话甚至相互推脱的人,顿时内心凄凉一片。 连当初同他一起奋斗,甚至同吃同睡,征战沙场,无话不说的心腹都这样遮遮掩掩,足以反应这些日子他有多么的自私独断。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支持四皇子,也不该随便更改太子的人选。” 太上皇这句话让争着请辞的各位朝臣都闭上嘴巴。 丞相叹了口气道“太上皇,不是我们不信任你。我相信你有你的顾忌,你大概是觉得大皇子身上还有什么不妥,想拿四皇子出来压制他,让他长成你心目里那个合格太子打开模样。” “可我们等不了,谁知道你还活多久,也谁知道你会不会被四皇子所说服,人心是太难揣测的东西,只要你一死,四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人选,到时候他顺顺利利继承云国。我们都是云国的让,逼宫这种东西做不来,你还是放我们走吧。” “若是在你想改变大皇子前,你死了。那大皇子就会成为最尴尬的存在,我们不知道你究竟在顾虑什么,但我们也得为自己着想。” 这个理由太上皇说不出,也不能说。 就像这些老朋友现在也有他们自己的考虑一样,大家都不是当初毫无牵挂可以彼此交心的那些人了。 太上皇才发现自己老了。 他或许没有时间等温景行改了这个性子。 也没有时间再把四皇子教好。 毕竟谁都不是温景行。 ———— “你看把,这才上位没半天,就已经出事了。就这样,还想当太子?”云盛夏看不起四皇子“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拉下来,到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嚣张!” 温景行拿着洪水的分析在研究。 “哥,你说,要不要去刺激刺激老四,让他有点危机感?”云盛夏提议道。 温景行翻了一页,语气十分淡然道“不用。” 云盛夏挠挠头“不用?我们要趁你病要你命,老四现在肯定心情十分低落,我们就抓住这个机会,然后一举将老四的心理防线击破,到时候……哼哼。” 温景行淡淡道“我从来都没拿他当敌人。” 他将面前的册子放倒,目光放缓,似在思索想念着谁。 母妃,才一天而已,我就开始想你了。 好想去找你。 ———— 盛舒媛还在车上。 车上布置的十分整齐,似乎每一个元素都是盛舒媛喜欢的,充满着小崽子的气息。 他总是有办法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不知不觉地想他。 :。: 神器世界四十一 “你看把,这才上位没半天,就已经出这种事了。就这样,还想当太子?”云盛夏看不起四皇子“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拉下来,到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嚣张!” “你说太上皇也真是的,当初洪水的事情不想着你,现在出事了,又让你顶上。表面上,那些百姓不敢说你什么,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你!”云盛夏越想越气“我就想不明白了,老四做的孽,太上皇凭什么让你去背?难道以后他当皇帝,也都要哥你去给他擦屁股吗?” “那这个皇帝还不如让你当。” 云盛夏说的口都渴了,始终没等到温景行的回复。 温景行拿着洪水的分析在研究。 “哥,你说,要不要去刺激刺激老四,让他有点危机感?”云盛夏提议“让他知难而退,乖乖把太子之位让给你。” 温景行翻了一页,语气十分淡然道“不用。” 云盛夏挠挠头“不用?我们要趁你病要你命,老四现在肯定心情十分低落,我们就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将老四的心理防线击破,到时候……哼哼。” 温景行淡淡道“我从来都没拿他当敌人。”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太子之位。 “那是,哥是因为没认真,哥一旦认真起来,老四算什么?”云盛夏·十级哥吹! 温景行将面前的册子放倒,目光放缓,似在思索想念谁。 母妃,才一天而已,我就开始想你了。 好想去找你。 想见你了。 ———— 盛舒媛还在车上。 车上布置的十分整齐,似乎每一个元素都是盛舒媛喜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小崽子的气息。 他总是有办法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不知不觉去想他。 “娘娘这是在想人?”贵妃本是来拿东西的,刚好撞见盛舒媛发呆的样子。 盛舒媛愣了一秒,看着竟然有些呆呆傻傻。 贵妃被萌到了,发自内心道“娘娘真是好容色,我若是有娘娘四分之一的气质便好了。” 她开始说起自己对盛舒媛的印象“真是神奇,娘娘明明比我小太多,可瞧着就像是可被依赖可被信任的人,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质,只有本身就是个强大自信的人,才会让人觉得舒服又敬佩。娘娘就是这种我最向往的人,我要是和娘娘一样自信就好了。” 盛舒媛淡淡笑了一声,又被新晋小迷妹贵妃夸道“还有这笑也是,明明是很真诚,发自内心的笑,但从娘娘的举动中,却有种淡漠的疏离感,就是那种,反正我形容不出来……是一种的淡淡的距离感,不是说空洞,是种无意的不屑。不是高傲,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清冷仙气。” 贵妃彩虹屁癌症晚期!!很会夸!和她儿子一样!!! “只要看到娘娘,我的眼睛啊,就彻底转不开。越看就会越来越陷入娘娘的美丽中。”她最后感叹一句“娘娘真是太美。” 盛舒媛“……你也是。” 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局面(就像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写一样。) 贵妃开朗的大笑“娘娘真可爱。” 在她心里已经将盛舒媛视为除了儿子云盛夏最重要的人。 在盛舒媛理解她时,贵妃对她敞开了心门,当盛舒媛帮她假死,拿鞭子护住她的时候,贵妃已经被盛舒媛彻底征服。 甚至贵妃晚上还会和儿媳妇两个人一起讨论盛舒媛,像极了追同一个爱豆的粉丝。 贵妃·十级娘娘吹! ——母妃走的第一天 想你了。 不知道母妃想不想我,我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天去边关的日子,那段时间,我天天都想回京城。不是因为苦,也不是因为累,只是想见母妃。 其实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母妃说的,害怕母妃没耐心看,导致对我后面的信甚至都不肯拆封,孩儿也就不敢将信写太长,只是单纯的直抒胸臆——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母妃了。 第一封信还没写完,我甚至已经准备好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了……我既怕母妃觉得烦,又怕母妃在那边结识了新的男子,不记得我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母妃能将信看完。过分一点的话,将信保留。再再再过分一点,母妃你能不能回信给我,一月也好,一周也好,一日就更好了。——最爱您的阿景。 盛舒媛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眉目放松了许多,甚至嘴角微微上勾。 她将信重新叠回去,细心放到一个小盒子里。 “公主,这还有三封,应当也是大殿下给您的。”狐狸道。 自从来了南国,她们就把称呼改了,从娘娘改成公主。 葫芦纳闷“殿下为何要寄这么多信,又为何不装在一封信里?” 杜鹃解释道“殿下上面标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料到从南国到云国的车马需花费三天,再转交给公主便是第四天了,这才写了四封。” 狐狸啧啧称赞“果然大殿下就是养的值,你看看二殿下,从贵妃娘娘到现在给公主写过一封信吗?再看看我们大殿下,这都已经四封了,我估计这路上还有很多在等着呢。” 葫芦倒不这么看“贵妃这才刚到南国一天,二殿下不寄信很正常吧。” “再者说,大殿下也没必要寄成这样的形式,太……怎么说呢……”葫芦上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还是在她哥和嫂子之间,不过那也才一封一封的寄。 像温景行这样,每天都有的…… 反正葫芦就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过,但就是不对。 杜鹃看她一眼,转移话题道“公主要把这些都打开吗?” 盛舒媛摇头,把剩下的放在另外一个盒子里。 狐狸点头道“公主应该是想称了殿下的心意,一天拆一封!” 葫芦“……”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看见公主一天看一封——这不对劲的警钟就在她脑子里敲的更大声。 她这脑袋自然是想不出来的,她准备下了班去问三个人里最聪明的那个杜鹃。 就在一个夜深人静,盛舒媛睡着的时候,她成功逮住了杜鹃。 杜鹃无奈道“你想干什么?” 葫芦撒娇“我能对你做什么呀,我就是觉得奇怪,殿下为什么要给公主寄信。” 杜鹃十分自然答“这想了,自然就寄了,殿下同公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寄信有什么不对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葫芦的第六感就是觉得不对,她又道“我还是觉得不对,你想想啊,正常写信,应该是……嗯,有事了再写,或者是……很久很久之后问家里的情况才写。殿下这一写信就是写这么多天,很不对劲啊。” 杜鹃“对啊,很不对劲。” 葫芦拍她的肩膀“为什么呢?” 杜鹃摇摇头“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葫芦疯狂摇她的肩膀“你肯定知道,你这么聪明,你一定知道,你快说快说快说……” 杜鹃被她摇的头晕眼花,两人陷入了僵局,就听见啪嗒一声。 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皆扭头过去。 是狐狸。 狐狸抿嘴,作投降动作“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葫芦手疾眼快按住要逃跑的狐狸“你不是在给公主守夜吗?怎么出来了?” 狐狸委屈“出来偷会懒都不行吗?” 她又道“你们在说什么的,又是公主又是殿下的……” 葫芦与狐狸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是默契的一人按住一边杜鹃的肩膀。 “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没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杜鹃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也只是猜测。” “那我也要知道。”葫芦道。 “猜测?有什么猜测是我们不能知道的?”狐狸挑眉看她。 杜鹃摇摇头“依照你们两个不会骗人,又瞒不住人的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的……”她做了个砍头的动作“知道吗?” “你这话挑起我的好奇心了。”狐狸道“我刚刚不是很想知道,现在我更想知道了。” “快说,你要是今天不知道,我现在就会被我的好奇心给馋死的,好杜鹃,你就说嘛!!”葫芦祈求撒娇道。 “你要是不告诉我们,今天你也别想走出这个门,就是走出了,明天……明天我也和公主禀报,一定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说不说?” 两人是软硬兼施,终于把杜鹃给磨成了“行行行,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到时候死的时候可不要带上我,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快说快说!!” 杜鹃清了清嗓子道“就是……其实到现在,我还是很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要我死啊,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快说快说!”葫芦呐喊道。 “就是……就是,殿下或许对公主……”杜鹃点到为止,还不住抿嘴。 “对公主怎么了?殿下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公主的事情?!!!”葫芦眼睛睁大。 “还是,殿下其实之前对公主都是虚情假意?也不像啊,到底是什么呀!!!急死我了!!!”狐狸着急道。 “就是那种关系……”杜鹃委婉形容。 “哪种啊……”狐狸还是不懂。 “就是……就是那种!!”杜鹃第一次不镇静道。 “姐姐,你就直接说了吧,我们两个人的智商你也都知道,能成什么事啊!你快点说了吧。”葫芦要哭了。 “殿下他喜欢公主!听懂了吗?”杜鹃大声道。 “啊?哈?”狐狸懵逼“这……殿下自然是喜欢公主的,公主养了他这么久,肯定喜欢啊!这有什么好当密码,有什么好稀奇的。” 反倒是葫芦愣住了“难怪,这样就都能说的通了。我说殿下怎么天天要给娘娘寄信呢,换成我哥和我嫂子就……想到了。” 杜鹃这下有些惊讶了“你不意外?”她当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可谓是失眠了三天三夜。 “情理之中,若我是男子,遇上公主这样的,我也会情不自禁……不过话又说回来,公主知道没?”葫芦八卦道。 “应该知道吧。”杜鹃点头“公主这样聪明绝顶的人,且不说这封信的猫腻,你就说……太上皇为何执意要让公主回南国?明明贵妃的死同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之前我们公主做什么事,太上皇可都是第一个护着的,这次却不管不问?你难道不好奇?” 葫芦恍然大悟,正要点头说是,被旁边的狐狸推开“不是,你们越说我越糊涂,怎么又能扯上太上皇了?太上皇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有太上皇为什么要让公主回母国啊?” 葫芦怜悯地看她一眼“我本以为我们的智商一样低,现在看来,我居然比你高。” “说话就说话,你不要人身攻击。”狐狸皱眉,气的要打她。 葫芦道“殿下,喜欢公主,是贵妃喜欢陛下的那种喜欢,听懂了吗?” “啥,我知道殿下喜欢公主……不是……什么……啥!”狐狸瞪大双眼“殿下……这不是狼心狗肺吗?我们公主亲自把人从狼堆里带出来,又亲手带他长大,再教他知识,就是全世界都……” 她越说越小声,恍然大悟殿下同公主之间有了这么多的牵绊“也对哦,如果有一个人,把我从苦海里救出,再用爱浇灌我,甚至让我成为一个普通人,即使全世界都……公主又长这样的脸,这样一想,动心是正常会发生的。” “是啊,公主是这样的优秀,可惜了……” “我说我们公主好好的,怎么太上皇要让公主回母国。”狐狸后知后觉道。 “那你们说,公主喜欢……大殿下吗?”狐狸道。 “我觉得不喜欢,公主好像一直把大殿下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宠成,不然按照公主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因为太上皇的原因回云国。定然是公主自己想给大殿下冷却感情的时间。”葫芦分析道。 “说不准,说不准可能公主也喜欢殿下,但这世俗的观念太深,也就……她说不准……哎呀,反正我是觉得公主也喜欢殿下。”狐狸看向杜鹃。 杜鹃沉思了许久,发现她们两个人都在看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应当是喜欢的,不过没大殿下对公主的感情来的深沉。” “怎么说?” :。: 神器世界四十二 “是啊,公主是这样的优秀,可惜了……” “我说我们公主好好的,怎么太上皇要让公主回母国。”狐狸后知后觉道。 “那你们说,公主喜欢……大殿下吗?”狐狸道。 “我觉得不喜欢,公主好像一直把大殿下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宠成,不然按照公主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因为太上皇的原因回南国。定然是公主自己想给大殿下冷却感情的时间。”葫芦分析道。 “说不准,说不准可能公主也喜欢殿下,但这世俗的观念太深,也就……她说不准……哎呀,反正我是觉得公主也喜欢殿下。”狐狸看向杜鹃。 杜鹃沉思了许久,发现她们两个人都在看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应当是喜欢的,不过没大殿下对公主的感情来的深沉。” “怎么说?” “按照公主的性格,若她真不喜欢,她连机会都不会给的。但你看今天,殿下那样的信,她都愿意满足殿下无礼的要求,一封一封去打开这个信,若说是全无感情,我是不信的。”杜鹃缜密地分析了一通。 “有道理耶,那……等殿下打败四皇子成为太子,我们公主会不会回去?就直接做太子妃了?”狐狸突发奇想道。 杜鹃摇头“我觉得不会,你还记得吗?今天我问公主要不要给殿下回信,公主拒绝了。” “说明公主对殿下的爱……其实并不足以支撑两个人在一起的流言蜚语?”葫芦叹气。 杜鹃又摇摇头“不,我想是公主觉得,不想让大殿下对自己心有希望,但她又确实也想殿下,这才看了来信却又没回信。” “好惨啊,公主太难了,若是大殿下再大个几岁,早出生几年,或者是我们公主再小几年就好了,也不至于这般遮遮掩掩了。”葫芦觉得虐极了。 “不可能,如果公主再小一点,说不准大殿下都活不到那个时候,两个人就根本见不了面。”杜鹃理性分析“没有相遇接触的条件。殿下那样冷情的人,肯定不会与公主培养出爱意的。” “冷清?殿下怎么会看上去冷清呢!?明明所有皇子里最好相处的一个殿下。”葫芦张大嘴巴“我又孤陋寡闻了?” “殿下本质上同娘娘是一种人,都有那种淡漠的疏离感,即使殿下和娘娘再温柔地对你笑,眼里都是带着距离感的,甚至眼底都是冷意。”杜鹃道“但是殿下看娘娘不一样,殿下看娘娘像……像看见了光一样,瞬间就亮了,那眼神,我看着都脸红。” “我也觉得,每次殿下看我,明明是笑着的,可就是感觉那笑不是给我的,就是单纯的一个嘴角上扬。可看见娘娘,那眼神……绝了,我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想想,越想越炙热。啧,这么多细节,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就跟瞎了一样。”狐狸感叹道。 “瞎的人何止你一个,我现在才想起来,我之前守夜的时候,看见殿下,半夜拿手偷偷,真的是非常小心翼翼去揽住公主的手,然后还亲了亲额头,非常虔诚的那种亲,好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我之前还以为是亲情呢,我才是最瞎的那个人。”葫芦也叹了一口气。 “之前谁想的到呢。” 她们聊的热火朝天,殊不知这些都让正主听见了。 盛舒媛睡不着,本是出来看月色的,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自己的瓜。 盛舒媛“……” 自己已经表示的这样明显了吗?? 所以……自己也是喜欢阿景的,只是在不合适的时机。 她真的没办法答应这份喜欢。 或许她们双方都应该给彼此一个冷却的时间,好好想想。 “喵……” 盛舒媛还扶着秋千的手一顿,拍拍它的小脑袋,看着天空道“时间过的真快,他的信又该到了。” 萦萦听不懂,索性就钻进她怀里,东一下西一下地蹭她,直把盛舒媛手上蹭满毛才心满意足耷拉下脑袋。 盛舒媛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然后今天本应该到的信件直到傍晚都没见踪影。 “公主,您该就寝了。”杜鹃道。 盛舒媛抿了抿嘴,看杜鹃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躺回床上。 信呢? 放弃了吗? 看来她很快就能再回云国了。 她莫名感到有些失落,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的状态都不甚佳。 狐狸小心翼翼打量着盛舒媛,“贵妃的生辰要到了,皇上正在偷偷给贵妃筹备生日宴,问公主要不要……也来表演个节目。” 盛舒媛刚要开口,似乎是知道盛舒媛会说什么,狐狸立马补充道“皇上说了,没有节目也可以,您能来参加生日宴,贵妃一定会很开心。” 葫芦感叹道“真是有心了。” 狐狸点头赞同“这半年里,贵妃可都是视皇上若无物的,我是第一次看见皇上使出千方百计来投贵妃开心。” 葫芦“之前追我们公主都没有这样过,对比起来就很是敷衍。” 狐狸也不悦“是啊,感觉之前追我们公主的时候,是很热烈,但就是觉得好像隔了一层似的,现在才是陛下真的样子。” 盛舒媛倒是无所谓,不在乎谁就对那个人怎么样都无感。 杜鹃也道“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我们公主了,贵妃只要见到公主就笑,听说陛下可想公主一起去,这样贵妃就一直是开心的。” “可不是呢,我听到的版本是皇帝对公主是又爱又恨,每次去都生怕被公主抢了关注,可公主不去的话,贵妃娘娘又没那么开心,也就导致陛下每次都会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我们公主。”葫芦挤眉弄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她们偷偷去观察盛舒媛,发现盛舒媛嘴角并没有上扬,也就收了这个笑。 本来也是注意到盛舒媛这两天心情不好,才会想说说笑话来逗她。 狐狸略羡慕道“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陛下真是……” “贵妃娘娘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呀。”葫芦点头。 “好。我去。”盛舒媛抬头。 “是,我这就去禀报皇上。” ———— “生辰快乐。”盛舒媛拿自己做的干花送给贵妃。 “公主也来了。”贵妃喜不自胜“哎呀眼馋公主的干花很久了,没成想公主竟然会给我的做一个,我可要把她给供起来才是。” “你若是喜欢,可以再找我要。”盛舒媛笑道。 “真的吗?那我就不跟公主客气了!”贵妃笑的眼睛都看不见。 “怎么还站着,快坐快坐。”贵妃看见盛舒媛眼冒红光,眼底皆充满着小迷妹的意味。 “喝这个喝这个,这个超好喝,公主试试?” “这个好吃,公主快吃吃看这个,这可是那个谁排好长时间队才买的到的,非常好吃,快试试看。” “如何?这个茶公主觉得好喝吗?这可是我特意花大价钱淘来的,公主喜欢的话,我这便吩咐下人把叶子全送府上。” 那个谁·皇帝看着贵妃拿着自己准备的东西对盛舒媛温柔备至,吃醋的发狂,疯狂在那边抖腿。 “今日是你的生辰,不用这样招待我,我自己待会就好了。”盛舒媛无奈道。 “不不不,我很愿意的。真的!是我心甘情愿的!”贵妃听见盛舒媛温柔喊自己玉儿,开心的冒泡,当下只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她。 她正要给盛舒媛介绍东西,没想到旁边有人上来同她敬酒“生辰快乐,又见面了,这么开心啊。” 贵妃看见来人,脸一下拉下来“谁邀请你来的?请你离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那人是之前来骚扰贵妃的小混混,在云国见了贵妃念念不忘,竟一直跟到了南国来。“诶,大家来自一个国家,现在又一起在另一个地方发展,应该要相互扶持才是。” 还在偷看的皇帝发现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一把扯开小混混,挡在自己女人面前“又是你?继续骚扰我夫人,可别逼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小混混挑眉,不可置信道“夫人?可是据我所知,这位仅仅是你的妾而已,还是已经死去的妾,是不是这样,云国皇帝?”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皇帝皱眉,感觉来者不善,将贵妃推远些,但还是来不及,那人的手离贵妃仅仅只有一个手指距离。 就在关键时刻,一道鞭子十分迅速鞭打了下那人的手,单手将贵妃揽入自己怀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帅。 这是第三次被偶像救了!!! 贵妃非常听话躺在盛舒媛怀里看着她疯狂星星眼。 “是你。”小混混嗤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云国的皇后?” 盛舒媛不言,单手甩起鞭子扬起灰尘,对准他十分准确来了一鞭,被他牢牢抓住“够劲,莫非你也想做我的女人?可惜我不喜欢你这种冷冷的女人,吃起来没味,还是……”他指了下贵妃道“这种女人比较对我胃口。” 盛舒媛冷冷一笑,将鞭子一甩,竟挣脱出他的手里,给了他一巴掌,脸上出现一道十分明显的红痕。 他也不生气,惊讶摸了摸脸上那道红痕“可以,你是第一个能打到我的女人。好,就这一下,够当我的女人。” “你不是云国人。”盛舒媛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开始欣赏你了,我允许你当我的小妾,不过旁边那个是我的正妻,如何?还不快束手就擒,见见你的姐姐。”那人邪魅一笑。 “痴心妄想,痴人说梦,朕要诛你的九族!!”皇帝在旁边气的暴躁,被贵妃压住。 “诶,这我的九族可不好诛,等我娶了你的女人,到时候她生下孩子,你怎么知道她的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那到时候你是不是该杀他?” 皇帝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拿着旁边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恨不得把他活剥了。如果这是云国,他早就被抓起来,不知道被皇帝杀了几次了。 盛舒媛又是一鞭过去,这次被他有防备抓住,并且还妄图将盛舒媛扯到他身边,没成想盛舒媛轻飘飘将鞭子松开,让他摔了一个狠的。 他一爬起来,还没看清楚,就见盛舒媛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个鞭子,这次狠狠抽了他一下,回来的时候还将刚刚丢掉的那条圈回自己手里“你也不是南国人。” 那人迅速站起来,这次他认真了,动作狠辣要来抓盛舒媛,被盛舒媛用鞭子抽开,另外一条鞭子包住他的脚踝,轻松用两条鞭子将他绑住。 盛舒媛把他包严实之后,看着他笃定道“你是边关蛮人。” 他一点也没有被抓的懊恼,只是看着盛舒媛欣赏的笑“是,我这下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追捧你了。你确实有这个资本让人追捧。” “刚刚打我的那几下,确实是……风光无限啊!!!”蛮人回味道。 贵妃看他高高支起的下面,气的不行,很想拿脚给他踩烂掉“你敢对我们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不止对她有,对你也有。”那人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自觉“我劝你们,还是现在就把我给放了,然后呢,跟我回边关,乖乖坐的夫人。不过我后悔了,你只能做的二夫人,我的大夫人,只能是她。你确实能称的上是天下第一美人。” 杜鹃在旁边要气吐血了“这要是被我们殿下知道了,定将你的舌头和那物都给拔了,敢这般对我们公主不敬?” 葫芦哼哼道“就是啊,你这眼睛都肯定留不下。” “殿下?哦,是那位大皇子殿下吧。”蛮人说起他,话里都是仇恨,冷哼道“他让我们边关的人损失惨重,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攻占了你们云国。” “我们殿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被你赢了!”狐狸道。 “就是,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我们殿下的对手。”葫芦一唱一和。 旁边的杜鹃是想拦着的,可是没办法直接拦,轻轻捏了几下他们的手。 但还是没拦住,蛮人冷冷道“对手?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来管你们?” :。: 神器世界四十三 “小姐。”杜鹃低头在盛舒媛耳边耳语道“前方有官兵守着。” 盛舒媛不动声色拿起鞭子放在背后,“你去打听一下。” 这里离京城最近,足以看出京城绝对发生大事。 “太上皇突然卧病不起。”杜鹃回来小声道“四皇子怕太上皇遇到危险,带兵去守着。” 危险? 我看他才是最大的那个危险吧。 若是正常的操作,没必要连城外都守着,必定是图谋不轨。 不过想想也知道,因为四皇子的事情洪水一事都搞砸了,现在派温景行前去就是力挽狂澜,若是温景行成功将堤坝建好,那温景行回来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 现在山路崩塌,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洪水变相也堵住了。温景行又被困在里面,现在是四皇子逼宫的最好机会。 只要逼宫成功,不管温景行有没有回来,他依旧是名正言顺的皇帝,而温景行只能成为附属王爷,顶多再封个将军什么的。 这是在逼宫啊! 盛舒媛当机立断站起来“走。” 不过她们就走到面前,就被拦住了,还没等那些士兵细细盘问,盛舒媛后面一个男人拿出一枚印章,那些士兵立马给他让出了位置。 盛舒媛趁机混入他们的队伍进城,并且暗暗在打量这些人的服装。 服装是很正常的云国百姓日常装,好像哪里都没有破绽,看上去十分自然。 但能让四皇子士兵的人恭敬且不由分说退下的,能是普通士兵吗? 没有破绽反而显的破绽百出。 盛舒媛瞳孔一缩,她发现这些人……的走路方式与肤色都像极了在南国骚扰她的那个混混。 他们是……边关蛮人? 四皇子勾结了边关蛮人? 盛舒媛本还想休息一晚再出发,发现这个事情也就没发现坐以待毙。 四皇子现在应该在太上皇的寝宫里,说不定太上皇根本没昏迷。 ———— “皇爷爷,如何?我穿这身衣服,威武不威武?”四皇子身披龙袍,无奈尺寸不对,看上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太上皇没说话,冷哼一声。 “没事,我知道很难看。”四皇子洋洋得意道“当我明天穿去上朝,你觉得会有人敢说难看吗?” 太上皇沙哑的声音传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自然,没有人比我更迫不及待。”四皇子低头,朝他笑道“只要老大一回来,这位子都会是他的,那我不得抓紧点。让他……永远都回不来。” “不孝子。”太上皇破口大骂道。 “不孝?何为孝?”四皇子冷冷道“孙子对爷爷好,爷爷也对孙子好。我对你那么好,你有用同等对我吗?你对我是爷爷对孙子的那种好吗?你要我孝,你自己得先孝。” 太上皇气到喘气,但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四皇子不在乎道“我知道父皇也看不起我,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我,甚至是我母妃,她也是如此。但那又怎样,我不用你们看得起。我自己都看不起你们,你们的看得起对我来说并不在意。” 四皇子对着太上皇低声道“不想说话啊?” 太上皇扭过头。 “这会怕是在想你的好孙子了吧。”四皇子冷笑“老大?他赶的过来吗?或者说……他还活着吗?” “怎么,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我可一点都不恨老大。相反,我觉得他可怜可悲至极,明明生在太子之家,结果因为自己父亲,我这个皇爷爷的疏忽,英年早逝。他那个母亲也是不像话,就这么陪着太子一起去了。连父母都不爱的儿子,有谁会爱他?唯一最有希望把他带好的,太上皇,结果呢?怕看见孙子触景生情,就这样把一个小孩留在吃人的地方,一留就是几年。” 四皇子看着太上皇越愤怒,说的越高兴“结果还真碰上了皇后,把他细心教导,说句可笑的话,若被皇后教的那个人是我,我也能长成温景行那个样子,皇后真是我理想中的母亲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太上皇通红着眼睛道。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温景行有多可悲。”四皇子摇摇头“好像自从皇后收养了温景行,他的日子就好起来了。太上皇也因为他的天赋对他上心,甚至还有一个小跟班的弟弟,还有兵权在身。” “真是可笑呢,之前说喜欢他的人,一夕之间将他跌入地狱。我这个好哥哥,就在那一天,被自己的亲爷爷放弃,自己的养母远走他乡,甚至要给自己的弟弟背那么大的烂摊子在身上。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呢?” 太上皇疲惫道“你根本不懂,朕都是为他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皇子笑到流眼泪“为他好?自以为是,可悲至极。” “人家不过是爱上一个该爱上的人,你以为你是谁?连爱上谁的权利都要剥夺?你为他做过什么?他失去双亲的时候你管过他吗?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你管过他吗?他在边关里苦苦挣扎被无数人刺杀你管过他吗?他现在洪水被压在山里你管过他吗?”四皇子道“你只是在坐享其成,享受着剥削着这位孙子的好,挑剔着他的不好,甚至说……你还想让他活成你喜欢的样子,活成你愧对的儿子那样,这样你害死亲生儿子的内心就会好受那么一点。” 太上皇浑浊的眼神里呆呆溢出几滴眼泪,“胡说,朕也是疼爱他的,若把这件事放在别的皇帝身上,哪个不打死他。” “是啊,皇帝会,但一个亲爷爷不会。”四皇子摇摇头“做一个皇帝,你对得起天下。做爷爷,做父亲,你对得起儿子吗?” “我这是在阻止他犯错!”太上皇边说边敲旁边的桌子。 “错?我不觉得这是错。你看的是世俗的观念,我只在乎自己的想法。若有一个人,能在我被所有人抛弃愿意拉我一把,在我被所有人看不起愿意耐心教我,甚至在所有人都说我不行,会耐心给我开导,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爱。你这种受万千人宠爱的人,根本就不会懂得这种被救赎的感情。” “哈哈哈精彩精彩。”那人边鼓掌边进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写协议。” “他是谁?”太上皇手指着那人的手不禁颤抖。 “很明显吧。”四皇子指了指那人,一字一句道“边关,蛮人,王。” 蛮人王还给太上皇行了一个俏皮的礼“是孤,怎么样,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 “你居然勾结边关人?”太上皇气到瞪圆眼睛“我对不起你是家事,勾结边关就是国事。家国不分,你以为他帮你,你就可以顺顺利利当上云国的皇帝?” 四皇子耸耸肩“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不是吗?” “别这么说嘛,以后边关会是云国最好的朋友。”蛮人笑道。 太上皇气的胸脯一直起伏“你忘了你舅舅……舅舅是死在谁手里吗?” “我没忘。”四皇子甜甜一笑“若不是你判断失误,舅舅怎么会死在他手里,归根结底,这事怪不了边关蛮人。都是你,独断专行。” 太上皇指着蛮人的脸,嘴角一直抽搐要说什么,声音却细不可闻。 蛮人王顺势走去,要附耳倾听。 电闪雷鸣之间,太上皇眼冒金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就往他的腹部捅。 蛮人王手疾眼快躲开,毕竟离的太近,还是被插入了少许,就在他要反手将刀捅回太上皇心脏时,他顿觉背后一阵刺痛。 他甚至没有回头,用手肘发力推开那人,竟然是四皇子。 前后夹击,哪怕在强壮的人在血液的大量流水下都发不了全力,他愤恨道“你,为什么,你?” 四皇子对他一笑,一点都不废话,抓住他的身体就用刀子捅,不管是重要的地方还是不重要的,发了狠的用力。 盛舒媛在上面都看呆了,是的,他从四皇子刚进来就到了,只是想打探军情,没想到听着听着就忘记下来了。 蛮人王快死了,眼睛一直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嘴巴甚至不断溢血,显然死之前都想知道原因。 “你找错人了。你就是找温景行都可能比我成功的几率大。”四皇子拿自己身上的衣料有条不紊地擦刀上的血“想知道为什么吗?” 蛮人王眼睛一直眨,嘴巴看样子是说不出话了。 四皇子笑道“那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从你对我发出邀请的那刻,你已经把我推向了他们那边了。我是没有能力不错,我也确实什么都不会,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我,只有我舅舅,你敢动我舅舅?” “我当初想做皇帝,也只是想替我舅舅报仇,现在仇报了,这个皇帝……呵,这条命我都可以不要。”四皇子本来是想走的,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看他一眼,云淡风轻道“还有一件事,你的那些军队全部让我们给扣留下来,你们边关蛮人,只要有沾上我的舅舅分毫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幅样子还真有温景行的几分模样,若四皇子一直是这个状态,皇帝之位对他来说都没什么。 太上皇一脸复杂地站起来,看上去比盛舒媛最后一次见的苍老了许多。他看着四皇子远去的背影突然出声“你刚刚那些话……是真的的,还是……为了骗他们说的。” “骗他们说的……”四皇子头都没回,“可能吗?我不爱编瞎话。” “我也不是为温景行说话,只是我看他就像看自己,如果我舅舅能一直活下来,兴许就能和皇后一样,把我教成温景行的样子。”到时候说不定皇帝还要烦恼另外一件事。四皇子与他舅舅…… 四皇子之前那些也不全是伪装,他只学到舅舅的少部分,只是浅浅打了个底,后面那些还没等人来施行,舅舅已经不在了。 所以说,温景行感受的那些温暖,他也都是曾经拥有过的,曾经也有一个人从来没放弃他。 当初边关出征他也有想过要去,但是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他不怕死,怕他死了没人为他舅舅报仇。刚好温景行出征了。为了测试温景行的能力,他不断派人去暗杀他,只想测试他能不能有这个资本。 事实证明,温景行打了个打胜仗回来。 但杀死舅舅的凶手还活着。这事就没完,四皇子首先看出了温景行对盛舒媛的感情,其实不用是爱情,光是他同舅舅就能让四皇子感同身受明白盛舒媛对于温景行的重要性了。 为了让温景行心甘情愿继承皇位,四皇子派人去刺杀盛舒媛,事情是成功了,没想到被太上皇破坏了计划。 太上皇因为温景行的事情放弃了扶持他,回过头来扶持自己,前面的那些全部都功亏一篑了,四皇子也只能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有多昏庸,拼命想让太上皇把想法转移到温景行身上去。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洪水的事让他搞砸了,成功回到温景行身上。然而事情再一次出现了转机,温景行运气不好,被活埋在了里面。 可能是苍天有眼,给了他亲手报仇的机会,蛮人王知道温景行的消息后,连夜赶到京城,诱惑四皇子合作,说愿意扶持他上皇位,趁现在温景行还没回来。 四皇子当机立断去同太上皇商量这件事,并且两人里应外合,给蛮人做了一场戏,骗他把军队骗进陷阱里,再一网打尽。 太上皇知道四皇子会说一些过分的话,他以为就一些别的话之类的,没想到是怎么戳心窝的话。 四皇子:也就当我这么多年,利用温景行,刺杀温景行一个回报吧,不要太喜欢弟弟哦。 “报……” 这一声报阻止了四皇子前进的脚步。 “报告太上皇,前方有大量不知名军队往这边靠近。” 还有人??? 四皇子这才想起来“蛮人王说他们还有后媛,说他们有人去南国准备抓皇后或者贵妃前来当人质。” :。: 神器世界四十四 太上皇一脸复杂站起来,看上去比盛舒媛印象里最后一次见的苍老了许多。他看着四皇子远去的背影突然出声“你刚刚那些话……是真的,还是……为了骗他们说的。” “骗他们说的……”四皇子头都没回,“可能吗?我不爱编瞎话。” “我也不是为温景行说话,只是我看他就像看自己,如果我舅舅能一直活下来,兴许就能和皇后一样,把我教成温景行的样子。”到时候说不定皇帝还要烦恼另外一件事。四皇子与他舅舅…… 四皇子之前那些也不全是伪装,他只学到舅舅的少部分,只是浅浅打了个底,后面那些还没等人来施行,舅舅已经不在了。 所以说,温景行感受的那些温暖,他曾经也都拥有过的,曾经也有一个人从来没放弃他。 当初边关出征他也有想过要去,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他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死了之后没人为他舅舅报仇。 刚好温景行出征了。为了测试温景行的能力,他不断派人去暗杀他,只想测试他能不能有这个资本。事实证明,温景行打了个打胜仗回来。 杀死舅舅的凶手还活着,这事就没完。四皇子看出了温景行对盛舒媛的感情,其实不用是爱情,光是他同舅舅就能让四皇子感同身受盛舒媛对于温景行的重要性。 为了让温景行心甘情愿继承皇位,四皇子派人去刺杀盛舒媛,事情是成功了,没想到被太上皇破坏了计划。 太上皇因为温景行的事情放弃扶持,回过头来扶持自己,四皇子前面的那些努力变相全部功亏一篑,他也只能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有多昏庸,拼命让太上皇把想法转移到温景行身上。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洪水的事让他搞砸了,成功回到温景行身上。然而事情再一次出现了转机,温景行运气不好,被活埋在了里面。 可能是苍天有眼,给了他亲手报仇的机会,蛮人王知道温景行的消息后,连夜赶到京城,诱惑四皇子合作,说愿意扶持他上皇位,趁温景行还没回来。 四皇子当机立断去同太上皇商量,两人里应外合,给蛮人做了一场戏,骗他把军队骗进陷阱里,再一网打尽。 太上皇知道四皇子会说一些过分的话,他以为就一些别的场面话做做戏,没想到是这么戳心窝扎心的话。 太上皇当时“……”就很扎心。 “报……” 这一声报阻止了四皇子前进的脚步。 “报告太上皇,有大量不知名军队往这边靠近。” 还有人??? 四皇子这才想起来“蛮人王说他们还有后媛,他们有人去南国准 备抓皇后或者贵妃前来当人质。” 还在梁上看着的皇后“???” “老二呢?”太上皇皱眉道。 四皇子答“去救温景行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看起来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完成了一件心事,对生死都看淡了许多。 “现在没把握他有多少军队,真让他们带贵妃或者皇后回来当人质,那就更槽了。”太上皇计算着得失。 光是皇后一个人就牵涉许多人,要是温景行活着回来,发现盛舒媛被撕票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太上皇甚至宁可是皇帝或者贵妃被抓。 正当盛舒媛准备下来时,就听见刚刚过来禀报发现士兵的那名侍卫激动道“是大殿下同二殿下,太上皇。大殿下回来了!大殿下回来了!” 不约而同的,几乎所有侍卫都喊着“大殿下回来了!大殿下回来了!!” “大殿下回来了!!!” 可谓是民之所向,太上皇当下才彻底释然,对温景行的任何想法都不在干扰。 明明才半年未见,可今日一见,又恍如隔世,这次的感觉和在边关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在边关回来还在男孩和男人之间过渡,这次就彻底是成熟的男人了,甚至脸上还有不羁的胡子“孙儿不负众望,成功将事情办妥。” 太上皇本是要说别的,看着他这模样,饱含热泪,嘴型千变万化,最后只连连道“好,好,好。” 四皇子抱着手好心提醒道“或许你们还不知情,那位边关的蛮人王想同我合作,说要扶持我上位。” 温景行没回他,只向左扫视了一眼。 二殿下倒是撇撇嘴道“哟,然后呢?你是不是要说自己有多么忠贞爱国,拾金不昧,联合太上皇把蛮人王杀了?” 四皇子点头“就是如此,这就是他的尸首。” “嗤,你还是这么好大喜功。”二殿下耸耸肩,看都不看那具尸体一眼。 温景行这次又往右扫视了一眼,依旧没发现自己想看见的。 四皇子看见没有人留意他说的话,装作不经意放出一个大炮弹“蛮人王说了,他还有帮手,他派了一个人,去了南国,听说要抓皇后或者贵妃当人质。” 这话才真正让温景行看着他,言语不见慌张“人呢?刚刚有带过来吗?” 盛舒媛在上面看着也累了,并不打算卖关子,朝下面喊了一声“我在这。” 天花板本就有许多布缠在屋顶的上面左右交横,盛舒媛轻巧从容地踏着几块布往下滑,布料飞舞散开,在黄色的纱间流连,衣裾飘飞,眼神清泠又深邃,眼波流转却又能顾盼生辉,活似仙女下凡。 盛舒媛假装无视那人的炙热目光,解释道“那名蛮人已被拿下,我也是听说你们遇到危险,这才特地赶来。” 为防他们误会,盛舒媛补充一句“只是想探听消息,这次躲在梁上,并不是故意想听你们说话。” 想到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不敢说的话,四皇子默默怂了,打哈哈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母妃还有事找我,我就先告退了。各位再见。” 太上皇想生气又不敢生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甚至生出点羡慕。 温景行倒是十分淡定,他甚至看都没看盛舒媛一眼。 云盛夏看了眼局势,微笑道“这……香香应该也想我了,我便早点回去,皇爷爷,我便先走了。”也不等太上皇答应,立马飞似的跑掉。 太上皇吹胡子瞪眼,也在暗自揣测要找个什么借口跑掉。 但问题是……这是……他的……寝宫!!! 他怎么找借口?? 温景行像个没事人一样“母妃,我还有些事同太上皇禀报。” 盛舒媛心领神会点头“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便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温景行依旧笑着点头,好像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识。 太上皇眼睁睁看着盛舒媛离开,他都无动于衷。他莫名有些不安“阿景,你?” 温景行道“这次阿景不负太上皇的期望,顺利将洪水的堤坝完成,并且顺利将灾民救治完全。” 太上皇“不是……阿景你……” 温景行眨眨眼睛,浅笑“怎么了?是阿景有哪里做的不好,让太上皇担心了吗?” 太上皇摇头“你怎么……我感觉你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你哪里不一样了。” 温景行“大概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吧。” 太上皇内心生出一丝不对“想清楚?何事?阿景你说清楚。” 温景行“没什么,治理洪水途中,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是孙儿太过狂妄,年轻不懂事了些,这才会泛这些错误,还让太上皇为我操心。” 太上皇“不是,阿景你没有,你很懂事,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不逼你了。” “太上皇何曾逼过我,是我太一厢情愿,我太理所当然了,我想清楚了。” 明明这些都是太上皇想见到的场景,可当真正见到,他又无法接受。 到底是哪个方面出现了问题呢? ———— 盛舒媛心里也有些怪异,她还以为温景行会撒娇让她留下来的,可看他那神情,似乎…… 是的,尽管盛舒媛自己不承认,但温景行确实似乎很想让她走。 “公主,公主?”杜鹃叫了两声,见盛舒媛看她了。“公主在想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盛舒媛恍惚想了什么,“大殿下呢?” 杜鹃沉默了,葫芦道“大殿下他……他在颐和园。” 盛舒媛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怎么了?说。” 狐狸道“大殿下在同国师的女儿罗兰子谈笑风生。”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盛舒媛低头扯了扯袖子一把“去同大殿下说一声,让他来见我。” 狐狸不悦道“公主,大殿下已经……他已经没有那个想法了。” 葫芦也道“公主,年轻人都是这样的,之前想一件事,现在想另外一件事,他可以轻轻松松全身而退,公主你可没办法的。” 盛舒媛猛然抬头看杜鹃。 杜鹃服了服礼,直接去找温景行去了。 盛舒媛了解温景行,她明白温景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温景行来的很快,几乎杜鹃前脚一走,后脚温景行的就来了。 “母妃。”温景行朝她点头。 杜鹃朝几个丫头挥挥手,她们立马心领神会下去。 “看着像吃了很多苦。”盛舒媛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心疼叹气道。 温景行笑的很标准,“这是男人应该承受的一切,母妃别担心。” 不对劲,若是往常,温景行定然会朝她撒娇,大夸其词说自己有多厉害多厉害,敌人有多凶猛,自己又吃了多少苦。 但今天他什么都没说,好像……同盛舒媛隔了一层。 盛舒媛莫名难受了点,又问“她们说……在御花园看见你同罗姑娘在说话。” 温景行解释道“是罗姑娘被她父亲所托,给我带了个东西。并没有聊的很开心。” 还没等盛舒媛松下心,又听见温景行道“母妃,之前是事是孩儿年轻不懂事,没分清爱情同亲情的区别,这才亵渎了母妃,是孩儿罪该万死。” 盛舒媛瞳孔闪烁了下,嘴巴一张没发出声音“你……” “母妃若是不想在南国待了,或者在南国待着不舒服了,可以写信给孩儿。孩儿定会去接您回来。”温景行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笑说的。 盛舒媛只觉喉咙弥漫一片苦涩“你不想我留在云国吗?” “母妃想留在云国吗?” 盛舒媛不假思索道“只要你想。” 这话如果是没经历洪水前的温景行定会欣喜若狂,这可以说是变相答应他了,可想而知盛舒媛得深思熟虑了多久,又做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话。 “母妃觉得哪里带着舒服就去哪里,孩儿永远支持母妃的任何决定。” 好,很好,非常好。 温景行,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后悔。 ———— 温景行怎么会做出这样大的改变呢? 同洪水的事情是分不开的。 四皇子的事情一出,几乎所有难民都恨上了四皇子,从而延伸为朝堂的人,也就包括来救他们的温景行。 他们觉得温景行也是和四皇子一样的人物,他们不再用对四皇子那样热情的态度对温景行,与之大大相反的,他们用尽一切自己认为最极端的方法去对温景行。 他本以为自己能视流言于无物,可这次在难民村见了太多穷苦人的白眼,甚至是听见太多怒骂了,让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对,自私了。 温景行以为爱能解决一切,甚至是全世界都问题,只要不去听,不去管,甚至只要自己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就可以完全不去理会。 也确实如此,尽管因为洪水的事情,他收到再大的打击,也依旧不为所动,最过分的是有一次有人拿狗屎砸他。 但他受得了,不代表别人受得了。 跟着他上战场的那些兄弟……自杀了。 就因为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因为四皇子的锅,因为受不了这样天天遭人白眼。 这件事给了温景行很大的触动。 原来不是自己的错,更甚至是出自道理,有所依据的舆论都会压死人。 她们才不管你的过程是多么曲折多么美丽,只要他们认为你是错的,那你全身都是错的。 温景行想都不敢想有一天,盛舒媛四肢发抖,甚至是抱紧自己说自己想自杀。 这是在要温景行的命啊。 他是想好了一切,但他也得替盛舒媛想。 :。: 神器世界四十五 “你对我,总是隔着一层。我知道,你是怨我,怨我对你之前不闻不问,怨我……”太上皇的话说一半,被温景行给话打断“我不怨您。” “现在。”温景行释然一笑“之前或许怨吧,但那个时候我谁都怨。讨厌父亲,为了别人死去,讨厌母亲,甚至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个儿子,为着所谓的爱情,抛下我毅然决然自杀,甚至还得到许多人的赞美。”这让他小时候是畏惧爱情的,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不会生小孩。 自己肯定不会管好小孩的,管不好就不要生。 “我老了。”太上皇说这句话,前半生的倔强较真在他身上旋即消失“很多之前执著的,看不破的……其实老四说的对。” 他十分认真道“是她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教着你管着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天冷了提醒你多穿衣服,不开心安慰你,她用一辈子去治愈你。” “明明我这个爷爷是你最亲近最该做这一切的人。”太上皇无视温景行捏紧的拳头“她甚至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能为你做到这一切的人,值得你的喜欢。” “我没有不喜欢。”温景行这声音出乎意料的小声。 “什么?”太上皇年纪大了,没听到。 “我爱她。”温景行这声音振聋发聩“她很值得人呵护,但那个人不能是我。” 太上皇开始不懂了“不是你?难道会有人比你更优秀比你更厉害,甚至比你的权利更大?单只是真心来说,你认为会有人比你更多,甚至你敢保证那个人不会乱发脾气,不会同你父皇那个渣男一样?” 皇帝·官方盖章的渣男。 太上皇暴躁道“你到底在考虑什么?” 他真是不懂了,之前自己怎么说都不爱听,现在怎么说又改不回。 温景行“太上皇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臣就先告退了。” 太上皇看见温景行离开的身影,当场摔了一个杯子,用粗野的嗓子道“你难道可以忍受别的男人同你母妃睡在一起,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甚至有了属于自己的儿子,你还要教这个弟弟?” 男人的独占欲那股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太上皇见他停下脚步,猛然想起一件事“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我敢保证,你一定不知道。” 温景行没回头。 太上皇自顾自道“你的母妃,之前是南国的熙华公主,这事你知道。但还有一件事,她并不是同你父皇联姻。” “这话什么意思?”温景行声音十分沙哑,似被压抑了很久。 “她同你父皇是签了协议成亲,也算是假成亲的一种。这件事恐怕就是你母妃身边的杜鹃都不知道。”太上皇娓娓道来“当场你父亲死了,云国朝政不稳,为了边关和小国的攻击,我们就把注意打在联姻上。” “恰巧你母妃那时候受南国国师的迫害,非得要联姻。于是皇帝便与你母妃签订了一份协议,相当于契约婚约。皇帝这边需要你母妃南国的支持来巩固自己太子的位置。你母妃则是为了让你国国师放松警惕,再暗中除去那个毒瘤。合约必须在皇帝登基之后才可以结束,到时候皇帝会让你母妃假死,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很明显,当初那个太子现在已经登基为皇帝了,但盛舒媛还是这个皇后。 “然后呢?”温景行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如果忽略掉他握紧旁边衣袖的手。 他其实能猜到一些。 “然后,皇后失忆了。就在皇帝登基要给皇后假死自由的前几天。她失足落水了,真把自己当皇帝的妻子了,合约的时候也就没有再提。” 为什么会没有再提? 还要再想吗? 合约维持对云国的好处有多大,就是四皇子都能想得到。 首先,有南国的支持;其次,有一个第一美人的皇后对本国皇后是多么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再者说,皇帝同皇后同事多年,皇帝这种东西本就喜欢收集美丽的东西,更何况是皇后这种已经算在他的私有欲里了。 “这件事有四个人知道,皇帝,我,你之前的母妃,还有……贵妃。”太上皇绕有深意道。 至于为什么贵妃不和盛舒媛说呢? 明明她是离皇后最近的人,只要盛舒媛下去了,她就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了。为什么她不对盛舒媛说呢? 贵妃家室不好,只是凭借同皇帝青梅竹马才一路走上贵妃,她远远不能得到各位大臣对皇后的认同。很有可能她把这个皇后挤下去了,那些大臣会弄一个难对付的皇后。 盛舒媛对她的好处可多了——不会针对她,身份尊贵,能管理后宫政事,甚至不会和她争宠。 把皇后换掉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这些东西几乎温景行一瞬间就想到了,眼睛猛然充血。 太上皇歉意道“这也是我登基以后一直护着她的原因,不管什么事,我都以她为先。”满足自己私心对盛舒媛的小小的补偿。 可以说,不止是皇帝,太上皇,整个云国的人都对不起盛舒媛。 更不用说盛舒媛教出这么多的好皇子。 如果没有盛舒媛,四皇子和温景行还有云盛夏得是什么样子。 但温景行想的更多。 如果盛舒媛没有领养温景行,如果这一切她都想不起来,盛舒媛这一辈子都熬在这里了。 一个鲜活,身份高贵的灵魂,要为一个全无感情的人付出一切,被迫承受那些莺莺燕燕的争风吃醋,全身心去抚养那人的孩子,甚至全精力去照顾一个人的起居。 盛舒媛无论嫁给谁,都不可能有他对一半她的真心。 “我决定把皇位交给盛夏,再让老四监国,我也会用我后面半辈子去教他们如何当好一个帝王。你可以无拘无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当是为了我们云国。”太上皇停顿一声“用一辈子去补偿她。” “我不是为了云国,我也不是为了补偿而去爱她。”温景行最后走之前,甚至还能依稀听见“我是因为爱她而爱她。” 见温景行的脚步飞快,太上皇释然地笑了。 总算是,没有再做错一件事了。 ———— 又是在这个地方。 当场温景行第一次去边关,盛舒媛回南国,现在盛舒媛又要再一次离开这个这个国家了。 “时间到了,公主。”杜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再不走,晚上到不了最近的驿站休息。” 是啊,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盛舒媛想着,果然,她还不够爱他,如果足够,不会就这样负气离开,反而会回去偷偷调查再慢慢开导他。 正如小时候教温景行一样。 可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盛舒媛勾了勾嘴角,最后回头看一眼,再者头也不转地上了车。 这一次,说不定再也不回来了。 也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盛舒媛还在恍惚,猛然听见一震马蹄脚踏声。 她甚至没探出头看,已经听到熟悉的声音。 狐狸第一次对温景行非常不悦“殿下怎么来了?这是要送我们家公主还是来挽留我们家公主的?” “都不是。”温景行的声音。 “都不是?那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同我们公主说说话啊?如果是这样还请殿下不要影响我们,万一晚上赶不到驿站,公主晚上可就不能休息了。”葫芦的声音也非常冲。 “我来和你们一起走。” 盛舒媛掀开轿子外的帘子,正巧与温景行四目相对“我是来,做公主的侍卫的。” 这一次,没有人能在阻挡我前进了。 ———— 虽说这路上是哄好了几个奴婢,但一直没和盛舒媛说上话,温景行心里非常忐忑。 毕竟之前自己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甚至无视她的一次告白。 表面上看,温景行稳重的吓人,可内心慌的一批。 晚上非常顺利到达驿站。 在伺候完用膳后,几个丫鬟不约而同给两人带上了门。 归根结底,这件事她们只是奴婢,要不要和解还是要看当事人,具体来说……是看盛舒媛。 盛舒媛拿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剩下那个杯子……看起来十分多余,像是她不小心,或者说是她多拿了一个。 温景行感觉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杀人都没这么紧张,不自觉抿了抿嘴“母……母妃?” “你今天不是来当侍卫的吗?”盛舒媛抬眼看他。 “主子。”温景行从善如流。 “侍卫可没有进屋子的。”盛舒媛提醒“去看看别人的侍卫是怎么做的?” 温景行当下只顾着点头,毕竟盛舒媛能理他他已经非常开心了“是。” 盛舒媛也没问他怎么追出来,也没问他之前都在纠结什么,只要他不主动说,盛舒媛也没主动问。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盛舒媛或许能一直这么熬下去,耗下去,但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小崽子。 盛舒媛半夜醒来,看见这崽子还站在门口守着的背影,她瞬间就心疼了。 想也知道,前半年肯定都在不眠不休治理洪水的事,遇见山崩,再之后是宫变,然后……盛舒媛现在还同他赌气,罚他罚站。 估计已经大半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盛舒媛小声道“阿景。” 第一下没动静,估计是没想到盛舒媛会叫他,说不定还以为这是幻觉。 盛舒媛“温景行。” 温景行这下听清楚了,小碎步跑过去蹲下床边看她,可能是站久了的缘故,中途还踉跄了一下。 温景行温柔道“公主是想喝水吗?” 盛舒媛感觉黑夜都没他黑眼圈黑,又好笑又心疼“别守夜了,睡吧。” 温景行“可别的侍卫都是这样守着公主的。” “那你听我的,还是听别的侍卫的?”盛舒媛问他。 “听我的公主的。”莫名有被苏到。 “那……那你上来睡一个晚上。”她本来是想让他自己在地上或者椅子上将就一个晚上,也不知到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改了答案。 温景行差点没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中毒了,但机不可失,他可不会再傻乎乎去确认一遍答案,当下用最快的速度脱了外衣,钻进被窝。 盛舒媛从不后悔自己的话,只是看他还小心翼翼不敢越过雷池一步,略感心酸。 但也只是略感。 如果让他太快得手,那岂不是显的自己很便宜? 盛舒媛可不是那种会后悔的人。 她在等温景行主动说话,如果他今天不自己解释清楚,那他就十分危险了。 在盛舒媛快要睡着的前几分钟,才听见他小声道“对不起。” 盛舒媛一下就惊醒了,紧接着被某人十分顺手熟稔的揽到怀里“我太自负了,母妃。” “在洪水的时期,跟着我最久的那个副将自杀了。”温景行沉默片刻又道“对他的死亡自然是感到难过,我却能从他的死想到你身上。” “明明这件事是老四的错,凭什么要骂我,又能从我身上连累到他去,他只是承担主力的一部分,能将一个最大大咧咧的人承受不住。我怕了母妃,我怕自己太冲动导致您也……”温景行哭了。 他听见盛舒媛轻轻柔柔的叹气“那你呢?” “仅仅是你的助理,就已经承担不住。承担主力的你,害怕吗?你有没有……”她还没说完,已经被温景行揽住下巴,猛烈地吻着。 所有人都在关心你飞的高不高,包括今天早上的太上皇,因为仅仅只是说别的经历。 他们好像只看得到他的成功,他副将的死亡,甚至他出色的能力,当然这些确实是他想让所有人看见的。 盛舒媛永远看得见他的脆弱,看得见他遭遇多大的压力。 她怕他累了。 盛舒媛没反抗,顺理成章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要跳出来的心跳道“我怕这只是年轻的爱,所以……” 盛舒媛没反抗,顺理成章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要跳出来的心跳道“我怕这只是年轻的爱,所以……” “我会证明给您看,我会一直爱您。”温景行坚定道“而不是单纯短暂的年轻的爱。” 砰! 温景行被踢下床了。 “第一步可不能是这样的姿势,先管好你自己的手和身体。” :。: 神器世界四十六 “那……那你上来睡一个晚上。”她本来是想让他自己在地上或者椅子上将就一个晚上,也不知到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改了答案。 温景行差点没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中毒了,但机不可失,他可不会再傻乎乎确认一遍答案,当下用最快的速度脱了外衣,钻进被窝。 盛舒媛从不后悔自己的话,只是看他还小心翼翼不敢越过雷池一步,略感心酸。 也只是略感。 如果让他太快得手,岂不是显的自己很便宜? 盛舒媛可不是那种会后悔的人。 她在等温景行主动说话,如果他今天不自己解释清楚,那温景行就十分危险了。 在盛舒媛快要睡着的前几分钟,才听见他小声道“对不起。” 盛舒媛一下就惊醒了,紧接着被某人十分顺手熟稔的揽到怀里“我太自负了,母妃。” “在建堤坝的时候,跟着我最久的那个副将自杀了。”温景行沉默片刻又道“对他的死亡自然感到难过,我却能从他的死想到你身上。” “明明这件事是老四的错,凭什么要骂我,又能从我身上连累到他去,他只是承担主力的一部分,能将一个最大大咧咧的人承受不住。我怕我们成婚后,因为我的缘故,让母妃也遭遇这样的骂名,我怕自己太冲动导致您也……”温景行哭了。 他听见盛舒媛轻轻柔柔的叹气“那你呢?” “仅仅是你的副将已经承担不住这样的流言。承担主力的你,害怕吗?你有没有……”她还没说完,已经被温景行勾住下巴,猛烈地吻着。 所有人都在关心你飞的高不高,包括今天早上的太上皇。 他们好像只看得到他的成功,他副将的死亡,甚至他出色的能力,当然这些确实是温景行想让所有人看见的。 盛舒媛永远看得见他的脆弱,看得见他遭遇多大的压力,看得见他背后的辛苦与努力。 她怕他累了。 盛舒媛没反抗,顺理成章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几欲要跳出来的心跳“我怕你太年轻,所以……” “我会证明给您看,我会一直爱您。”温景行坚定道“而不是单纯短暂的年轻的爱。” 砰! 温景行被踢下床了。 “第一步可不能是这样的姿势,先管好你自己的手和身体。好了,你现在应该学会自己在地上睡一觉。” ———— 葫芦今天早上看见守在门口的温景行,无疑是吃惊的。吃惊过后,她油然而生出对他深深的佩服。 不愧是能在事业上力挽狂澜的男人,在爱情上果然也不例外。 温景行朝几个奴婢笑了笑,非常自然拿着脸盆走出去。 狐狸沉默了许久从里面走出来,朝她们摇了摇头。 温景行已经把她们的工作全部干完了。 葫芦摊摊手“或许,我们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杜鹃“先进去给公主梳个头吧。” “我来,我来,我来!” “让我来!” “公主昨天才表扬了我的梳头技术,你被公主表扬过嘛你?” “公主是表扬你吗?那明明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随口一提的,也只有手艺不佳的人才会当真。” “好了。”杜鹃沉着脸道“再不进去,等殿下回来,你们连这点事情都没了。” 好像谁不着急失业一样。 ———— 说好当盛舒媛的侍卫,温景行就真的把自己当侍卫了,什么事都以盛舒媛为先。 几人还在驿站吃饭。 盛舒媛问“你日后还要回云国吗?” 温景行笑道“自然是公主去哪属下去哪。” 可以,很满分的答案。 盛舒媛又问“皇位你也不要了?” 温景行笑的愈发宠溺“当初要兵权本就不是为了皇位。”是为了你。 他后半句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就是如此。 盛舒媛有些招架不住了,“……就怕你日后后悔。” “要是不追随自己的心走,我现在就会后悔。” 很油腻但不可否认的是很管用。 温景行被害羞的盛舒媛派出摘花了。 也不知道这荒山野岭的有什么稀奇的花能看。 在盛舒媛喝完第三杯茶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叫温景行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靠近。 是一位小姑娘,姑且算是吧。 可能盛舒媛自认为自己年老,看这种年龄的女孩子都认为是小姑娘。 其实两人从外表上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姑娘看着盛舒媛脆生生笑了“真好看。” 这应该算是一句夸奖的话。但盛舒媛并没有很舒服。 同贵妃与云生香那种夸奖截然相反,并没有给人一种舒服感。 还没几息,那小姑娘已经到了盛舒媛面前,占着自己高居然对盛舒媛的头动起了手,她一伸手就被旁边的杜鹃握住了。 “放肆。”杜鹃厉声道“同我们姑娘道歉。” 就是皇帝和太上皇都不敢这么冒犯公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如此无礼。 那姑娘笑的越发开心,身边的丫鬟拍拍手,不知道从哪里涌现出一批侍卫来,看起来十分强壮,眼神都带着狠意。 小姑娘道歉了“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喜欢你的那个发饰了,你能不能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买。” 狐狸被几人不要脸的程度气笑了“等我们家主子回来,定要你好看。” 方才拍手的那个丫鬟冷哼了一声“好看?你以为你们是皇帝啊,你知道我们公主是谁吗?” 呦,又一个公主。 “不管是谁,有哪个公主居然强抢百姓的东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皇家礼数吗?”杜鹃冷冷道。 丫鬟一挥手,旁边的侍卫蜂拥而上,把盛舒媛的桌子围成一圈。 那位所谓的公主十分不好意思笑笑“这是我母亲的人,只听我母亲的话。她们觉得你们有敌意才这样的,这样,你把东西卖给我们,她们觉得你们没有敌意了,就会放过你们的。我可以出十倍的价格。” 看起来有的是钱啊。 盛舒媛大概能猜到她是哪位公主了。 其实能称为公主的,只有云国和南国皇帝的女儿。 南国皇帝公主只有盛舒媛,云国公主能这么有钱的,恐怕只有那一位。 当初拿了温景行家产包括爵位的柔柔公主了。 盛舒媛对着那位柔柔公主淡淡一笑“鸠占鹊巢的故事你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柔柔眼神发亮,拍手道“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旁边的丫鬟倒是脸色大变,生怕她会说出什么来,大声命令道“把她拿下。” 还没接触到盛舒媛,侍卫突然被几个长椅砸中,倒了一片。 丫鬟看见温景行,脸色都不对了,拉住柔柔的手就要走,被温景行随手甩出去的一个茶杯撞倒,愣是半天都站不起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柔柔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从强势的一方变成了弱的那方,呆呆睁着那双眼睛看着温景行。 温景行忍住不悦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道“有没有被伤到?” 盛舒媛摇摇头“她们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也是,我小时候的武功可都是公主教的。”温景行打趣道。 “公主?你也是公主,你是哪个公主?哪里的公主?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柔柔眼神发亮,从话里看她是在问盛舒媛可她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温景行。 她红的时候柔柔还没出生呢。盛舒媛没回答她,其实她也不在意这个答案,柔柔上来要牵温景行的手,被温景行轻巧躲开。 柔柔委屈噘嘴道“你干嘛?” 温景行“我做什么事不需要告诉你理由。”这话有点在战场上嗜血的模样,柔柔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一点都不害羞“我喜欢你,本公主对你一见钟情。允许你当我的驸马。” 温景行愣住一秒,听见柔柔笑着对丫鬟道“姑姑,她答应了。我要同母亲说,我要喜欢的驸马了。” 那个丫鬟看着像是知道温景行身份的,撑着要吐血的身体把柔柔挡在自己身后“有什么事,冲老身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温景行笑出声,拿袖子擦了擦盛舒媛坐的桌子,把手里的花放在盛舒媛面前“这事又不是你做的,这个奴婢肯定是要打的,东西我也是要拿走的。” 丫鬟沉着一张脸“你现在都已经要当圣上,在乎这些小东西做什么?” “哦,那就不对了。”温景行不悦“这怎么能算小东西呢?这可是我父亲辛辛苦苦半辈子的东西。”再说了,成大事者都是注意细节的人。 “这件事同你说了也没用,记得回去转告你们长公主,让她最好是按照之前府里东西的那一份原模原样还回来。否则……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东西,什么还的?”柔柔不懂“我都听不明白。” 温景行可不想花费口舌在别的地方“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公主可以启程回国了。” 柔柔用手拦着温景行,示意要温景行给她个说法。 温景行脚一伸,直直下去将下方的一桌长椅子砸的稀烂,被保护的什么都不懂的柔柔哪里知道这些,她吓到软倒在地。 丫鬟不甘朝他喊“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们长公主向太上皇投诉你,看你到时候那位的位置能不能保的住。” “鸠占鹊巢公主知道吗?”温景行看着柔柔道“怎么,用着用着就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了?” 柔柔还是听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做坏事,你不要对我这么凶。” 杜鹃忍不住了“你是没做坏事。但你现在的吃穿用都是花着我们殿下的钱,你没有干坏事,你的手是干净的。那是因为你的母亲给你干的,我们殿下不是来讨回自己的东西,难道我们就是干坏事了?” 其实杜鹃说的还是不太明确。 但柔柔毕竟是在皇室长大的,小时候肯定是听过闲言碎语,这么一合计估摸也猜到了。 温景行本就不想同她多说,且影响别人一辈子的心理也不是他想干的。 他给盛舒媛撑起一把伞,小心翼翼护着她到轿子,从始至终自己都在阳光外的地方。 ——轿子外——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狐狸其实没怎么明白“什么他的东西,殿下同这位公主是什么瓜葛?” 之前伺候盛舒媛的,是一个叫百合的。因为百合回家生孩子,后面才从南国招来的狐狸。所以狐狸是什么都不懂的。 杜鹃解释道“我们殿下,没被公主领养之前是什么身份你记得吗?” “世子啊?不是吗?” “是啊,他本该继承父亲的位子,甚至可以拥有王府的全部财产的。那个时候公主要领养孩子,他也带过来了。长公主说,他的女儿体弱需要长辈的压制,就把殿下的所有财产都要走了。”说到这里,杜鹃自己也有点气。 “什么?”狐狸惊呆了“还能这样的!这样光明正大不要脸啊!皇帝也同意?” 几人沉默了。 “太上皇也同意?” “太上皇那天不在。”葫芦叹气。 “那天不在算什么,这财产不是还在用吗?说明太上皇默认了,我当初听说太上皇最喜欢殿下的生父,现在看来喜欢的程度也不过如此!”狐狸气死了。 “你小声点。”葫芦就要去捂她嘴了。 “我可看不出来这位柔柔公主哪里体弱了,刚刚弄了这么多东西,也没见她虚弱捂胸口喊疼。”狐狸当场翻了个白眼。 ——轿子内—— 盛舒媛挑眉“听见了吗?这么多人心疼。” 温景行耸肩“属下只在乎公主的心。” 盛舒媛被他油到,不是很想讲话,扭过头去看他摘的花。 那些花不算好看,胜在新鲜且搭配合适,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温景行问“她们怎么会同公主起争执?” “那位柔柔公主说看上了我的发饰,说它戴上好看。”盛舒媛没留意,被温景行拉到怀里,她也不挣扎索性就倚着。 “真是没眼光。”温景行感叹一句“哪里是发饰好看,是人好看。” 盛舒媛脸红了,拿起手里的花懊恼地稳稳砸在后面那人脸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遵命,我的公主大人。” “闭嘴。” :。: 神器世界完 温景行一点都不想花费口舌在不重要的东西上“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公主可以启程回国了。” 柔柔用手拦着温景行,示意要温景行给她个说法。 温景行脚一伸,直直一脚将下方的一桌长椅子砸的稀烂,被保护的什么都不懂的柔柔哪里被这样对待,吓到软倒在地。 丫鬟不甘朝他喊“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们长公主向太上皇投诉你,看你到时候位置能不能保的住?” “保不保得住好像都按你心意来了。” “鸠占鹊巢公主知道吗?”温景行看着柔柔道“怎么,东西用着用着就以为是自己的了?” 柔柔还是听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做坏事,你不要对我这么凶。” 杜鹃忍不住了“你是没做坏事。但你现在的吃穿用都是花着我们殿下的钱,你没有干坏事,你的手是干净的。那是因为你的母亲给你干的,我们殿下来讨回自己的东西,难道就是干坏事了?” 其实杜鹃说的还是不太明确。 柔柔毕竟是在皇室长大,小时候肯定是听过闲言碎语,这么一合计估摸也猜到了。 温景行本就不想同她多说,长辈的事情算计到晚辈身上也不是他的想法,索性没将事情说透。 他给盛舒媛撑起一把伞,小心翼翼护着她到轿子,从始至终自己都在阳光外的地方。 ——轿子外——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狐狸其实没怎么明白“什么他的东西,殿下同这位公主是什么瓜葛?” 之前伺候盛舒媛的,是一个叫百合的奴婢。因为百合回家生孩子,后面才从南国招来的狐狸。狐狸很多都不懂。 杜鹃解释道“我们殿下,没被公主领养之前是什么身份你记得吗?” 狐狸呆呆道“世子啊?不是吗?这和这些有什么联系吗?” “是啊,他本该继承父亲的位子,甚至可以拥有王府的全部财产。那时公主要领养孩子,全部王府有孩子的人都过来了,包括我们殿下。长公主说,他的女儿体弱需要长辈的压制,就把殿下的所有财产要走了。”说到这里,杜鹃自己也有点气。 “什么?”狐狸惊呆了“还能这样的!如此这光明正大不要脸啊,皇帝也同意?” 几人沉默了。 毕竟皇帝同温景行的生父是对家,皇帝不同意好像在情理之中。 “太上皇也同意?” “太上皇那天不在。”葫芦叹气。 “那天不在算什么,这财产不是还在用吗?说明太上皇默认了,我当初听说太上皇最喜欢殿下的生父,现在看来喜欢的程度也不过如此!”狐狸气死了。 “你小声点。”葫芦就要去捂她嘴了。 “我可看不出来这位柔柔公主哪里体弱了,刚刚弄了这么多东西,也没见她虚弱捂胸口喊疼。”狐狸当场翻了个白眼。 葫芦感叹“是啊,我们公主为殿下做了多少?如果我是殿下,我肯定也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是啊,现在后面都是好日子了。”杜鹃笑道。 ——轿子内—— 盛舒媛挑眉“听见了吗?这么多人心疼你。” “属下只在乎公主的心。”温景行耸肩“就像公主只在乎属下一样。” “谁在乎你了?”盛舒媛被他油到,不是很想讲话,扭过头去看他摘的花。 那些花不算好看,胜在新鲜且搭配合适,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温景行问“她们怎么会同公主起争执?” “那位柔柔公主说看上了我的发饰,说戴上它好看。”盛舒媛还在搞花,一个没留意,就被温景行拉到怀里。 盛舒媛也不挣扎,索性就倚着。 “真是没眼光。”温景行感叹一句“哪里是发饰好看,是人好看。” 盛舒媛脸红了,拿起手里的花懊恼地稳稳砸在后面那人脸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遵命,我的公主大人。” “闭嘴。” ———— “你说什么?你们遇见了谁?”长公主这些年过的太滋润,早就忘记担惊受怕的日子。 “是……大殿下。”那位丫鬟静静跪在长公主脚下。 “大殿下?你们怎么会碰见的,我都已经尽力在躲着了!”长公主几欲奔溃,她充分知道现在温景行的炙手可热度,早就退避三舍,生怕她记起之前的事情,把东西要回去。 “公主看中了大殿下旁边的一个姑娘的首饰,这才被大殿下看见了。” “姑娘?我记得大殿下身边没有姑娘啊!之前皇后找他都看不上。莫不是最近找的小姑娘?”长公主遗憾想着。 “听大殿下喊那位姑娘公主……不知道是哪里的公主,我是没见过。”丫鬟又道“说不定只是大殿下的小情人。” “公主?公主?”长公主呢喃着,猛然想到一个答案,差点没昏厥“公主,大殿下的母亲不就是皇后吗?皇后是南国的熙华公主。” 所以,柔柔冒犯的那人是熙华公主!!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 “早知道我们就不回南国了,这么快就又跑一趟。”狐狸埋怨道。 “唉。” “好了好了,这是我们给公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快打起精神来。”杜鹃揪了下两人的耳朵。 有温景行后其实都不用她们了,很多事情都由温景行亲力亲为。她们就怕日后会遇见什么尴尬的画面要她们回避的。 她们要做的任务是——讨债。 把之前长公主用温景行的那些全部讨回来。 尽管有温景行与盛舒媛的支持,狐狸还是不安道“确定不会被赶出来吗?” 葫芦也担心“要是不还钱怎么办?” 杜鹃自信满满道“殿下给我们找了帮手。” “谁谁谁?我觉得有谁压制住长公主的?” “是二殿下吗?不会是太上皇把!”她们越想越有可能。 杜鹃笑了“你们也是真敢想,居然觉得太上皇会管这些小事。再者说虽然二殿下同我们大殿下很好,但这毕竟是讨债,长公主同二殿下也是亲戚,日后等二殿下当了皇帝,这点肯定被人诟病,到时候就拿这点来攻击我们殿下。” “二殿下真的要当皇帝呀。”狐狸感慨“我没想过,居然有人真的会因为爱情放弃皇位。” “我也是,真是羡慕。”葫芦也附议。 “好了,殿下那是少见的例子。那也是我们公主的缘故。”杜鹃正经道“你们可不要因为这个随便选夫君。怕你们被骗的连渣渣都不剩。” “好好好,知道了找到了。你还没说殿下派来的人是谁呢。”狐狸不耐烦道。 杜鹃无奈道“是兵部侍郎的儿子,那个大名鼎鼎的纨绔。” “他是不是曾经当街调戏过公主!!!”狐狸依稀记得有这个情节。 “啊啊啊,他父亲不是太上皇的人吗?这样的人能为我们所用吗?就怕到时候被穿小鞋。”葫芦不相信这个人。 “哎呀,看你们说的,这兵部侍郎没有那么不堪的,再者说了,殿下都不介意,你们介意什么?”杜鹃翻了个白眼。 确实。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无赖,要比他们更不要脸。所以,殿下才让这位兵部侍郎之子王礼之出面。” ——长公主府—— 柔柔到的时候,府的东西快被搬空了。 柔柔手里的花瓶都差点砸了“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本公主最喜欢的美人图,给本公主放下!!” “你是聋了吗?居然敢带着本公主的玛瑙!快给本公主放下!!” “那是本公主最喜欢的一套首饰!!” 之前再顺从不过的侍卫没有一个停下步伐的,柔柔眼泪掉下来,飞快跑过去找她母亲。 “母亲,母亲!她们偷孩儿的东西,母亲……”她喊到一半顿住了。 为首的一名男子在吊儿郎当拿着一副单子,慢慢在念,他念一句,拿那些她喜欢的东西的侍从就上前一步。 “这是做什么?”柔柔这声音前所未有的小声,看的长公主心一揪一揪的。 长公主抱紧女儿“柔柔,别看,这都是我们欠别人的。” 柔柔不懂“欠?欠什么了?母亲我有钱,我们拿钱还呀!” 葫芦被气笑了“你知道你们的钱哪来的吗?” 柔柔看着长公主,长公主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这些钱是之前母亲向你的一位王兄借的,现在该到还的时候了。” “借了这么多吗?母亲那些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呀。”柔柔抓紧长公主的手。 杜鹃好声好气道“这些也是我们殿下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并没有要你们等价赔偿。”否则,这位柔柔公主只能去睡大街,甚至还要欠下一大笔债务。 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在长公主怀里小小声的哭,哭的长公主心都要碎了“都是母亲不好,母亲会努力去赚钱,让我的柔柔重新变成之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女孩子,好不好?” “长公主殿下,您还是先还完钱吧。”王礼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柔柔看着王礼之的脸,觉得看着十分眼熟。 “你你你,我记得你。”柔柔弱弱道“是因为我之前说你丑,所以你才来抄我的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抄我的家了。” 太多话要反驳了,王礼之不知道从哪一句先开始,无奈道“这位柔柔公主,如果的你的认错态度仅仅只是因为我让你们还钱,你才觉得对不起。那不好意思,这个道歉,我不接受。” “其次,我并不是在抄你们的家。我只是在把这些东西还给他原来的主人。如果真的抄家,你现在怎么还能被称做公主呢?应该是风尘女子才是。” 长公主被这句风尘女子气到,差点没拿手里的茶杯砸向这人“放肆,尽管现在我在弱势,可不代表我女儿能任你们侮辱。” 王礼之诚恳道“我只是举一个例子,长公主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我们还是能和平讲话的。” “好吧,那对不起。说你丑是我主观意识错了,我向你道歉……那你现在能不能将东西还给我……还一件也好呀。”柔柔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以后没钱的严重性。她之前锦衣玉食的用度都要剪掉,甚至也会被自己欺负的人嘲笑,这是让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低入悬崖。 “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受别人所托,所以很抱歉,我并没有归还这些给你们的权利。”王礼之耸肩道。 看着小姑娘难过地低下头,这位曾经花名遍天下的老手脸红了“那个……我没办法给你把全部都买下,但是我能给你留下你最最最喜欢的那个,不然……不然你就选一个吧。我帮你买下。” 杜鹃狐狸葫芦“……” ??? 这就是传说中最风流的兵部侍郎的纨绔子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纯情,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都抵挡不住? ———— “萦萦你去哪?萦萦回来!”盛舒媛皱眉,看着不受控制的小猫咪拼命往前跑,只好跟着猫爪子去追。 没办法,现在几个丫鬟都没了,再丢一只猫,她身边就只剩下温景行了。 盛舒媛越想越气,她就跟昏庸的皇帝一样,被温景行这个宠妃吹几次枕边风,把身边的丫鬟都遣散。 “萦萦怎么专往草里钻?待会抓住它,一定得好好打它的屁股,我……” 突然拨开一片树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无边的花海。 旁边有一圈樱花树,上面挂满大大小小的花。 盛舒媛还没看完,感觉被人抓住手腕,再之后揽入怀里。 温景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跳上面“我种的花都在树上,你喜欢的话可以摘。” 盛舒媛才明白萦萦是个小叛徒,配合温景行把她带过来,不由抿嘴道“你怎么每次都抱着我说这种话?” “不管是哪个我,都只会抱着你。”温景行不假思索道“我不属于皇位,不属于边关,不属于天下人,只属于你。” 盛舒媛笑出声“你好油啊!这些情话都好土啊!” “那我要怎么说,你想听什么话?”温景行道“那我就从刚开始说好了。” “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很幸福,可能有我后面苦的对比,每次饿的时候都会回去想一遍那个时候。”温景行道“我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在等着你出现。” 。 宣姜的记忆 “醒了?” 脑袋很疼,身体也很疼,甚至连记忆都非常混乱。 等宣姜把当皇后的回忆都记起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故事了。 “你是谁?”宣姜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提问道。 “我是你啊。”熙华笑了“准确来说,我是你经历过那个世界的熙华公主。” 那个世界曾经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包括她的遇见的……温景行? “是假的,但你遇见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我们的结局不一样。”熙华释然道“我们原没有你们来的勇敢。” 她和自己的养子就这样被那个假协议捆住了一辈子,到死都没戳过那层窗户纸。 “谢谢你。”熙华发自内心道“我没想过有这个结局。原来我们也可以这样。我认可你了。我愿意拜您为主。” 宣姜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就见来人已经变成一支簪子静静放在床边,还时不时发着光。 什么东西? 什么认主? 宣姜觉得眼前都东西都很陌生,这个床做的比她当皇后的材料还好,软到她的小拇指倚上去都能陷一个窝出来。 “扣扣!殿下?” 宣姜见有人开了门,下意识将簪子收起来,静静地等来人的到来。 来人看着宣姜醒了,惊喜叫了一声“殿下醒了?” 殿殿殿下? 她何曾有过这个身份? 宣姜有些慌了,但外表丝毫没有显露,多年皇后的经历已经下意识让她的表情不悲不喜表情收放自如。 那人对外面喊着“采艾采艾,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你小声点。”采艾端着东西过来,瞪了她一眼“都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你还是这样咋咋呼呼的?” 跟在她身边很久? 那她就千万不能露破绽,万一被她们知道自己不是本人怎么样? 这人叫采艾? 宣姜看着来人穿着打扮都不似常人的采艾,下意识一顿。 她不来房间里倒没有什么,她一来房间里瞬间生出一股淡淡的奇异的莲香,这人举止也都十分不俗。 再见她十分熟练地给她整顿床褥,摆好饭桌。宣姜都能感觉出她们的忠心程度。 这两人都是她的侍女? 是那种给她清扫,做饭,洗漱,整理,衣食起居的那种侍女? 不是宣姜没见过世面,主要是光是第一面,她就觉得采艾能扫杜鹃好几条街,说句实话,采艾在那个世界当个公主都绰绰有余,采艾也确实是圣莲一族的公主。 “殿下怎么了?”采艾看着宣姜呆呆地看着一个地方“殿下想吃东西吗?” 宣姜假装捂着头,似回忆似提问道“我怎么过来的?” “殿下是被温景行带过来的。”采艾似乎不知道宣姜脑子里有多震惊。 温景行??? 是她的阿景吗? 这个温景行也知道她的存在。 她一定要见到阿景!!说不定就能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采艾没注意宣姜在走神,继续道“殿下自从去了那个破山寨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主上都担心坏了。殿下醒来的消息我已经禀报主上了,估计主上再过几天会过来找殿下!” 不要啊! 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这要是见了她们口里的主上,被提问几句估计什么都答不出来。 这要怎么答? 还没等她说,采艾已经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了“殿下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能让主上都找不到的,殿下是不是找到神器了?”也只有在神器自己的小世界里,才会不被主上察觉。 宣姜脑子里疯狂呐喊,但外表却淡淡道“让温景行过来找我一趟。” “啊!”见采萧目露震惊,宣姜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莫非阿景现在混的比自己这个身份还高? 那……那她去见阿景也是可以的。 不说在那个世界都夫妻这么多年了,就是她宣姜的记忆里两人也都互诉衷情过,她哪会在意这些细节。 “殿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采萧小心翼翼道。 她倒是想想啊!可惜她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采艾打了采萧一下,瞪了她一眼“殿下别听她说的,你让温景行过来有什么事?” 宣姜脑子里想了好几种说辞才说出一种自认为没破绽的话“就问问我昏迷前在何处?有没有见我在做什么?我有些不记得了。” “殿下不记得了?”采萧眨眨眼睛“要不要禀报主上,让主上给殿下看看?” 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宣姜觉得自己一见那个所谓的主上,一定会露出马脚来。毕竟从采艾与这个房间的标配程度来看,这个原主人身份肯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为今之计,一定要先见到阿景! “不了,这点小事都不必告诉了。”宣姜见这个回答两人并没有异样,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原主人的性格举动都和她很像啊。 不过殿下? 仙界大陆只有五行城,能有殿下之称的只有南圣。 可据自己的记忆里了解,南圣唯一的标准帝国人就是南圣王和那个国师了。 并没有什么公主,殿下的。 她是哪个派系的殿下?看着这身份肯定不低,可如果身份高在大陆她应该有所耳闻才是,莫不是她睡了太久了,出现了新的厉害的派系? “好吧,既然殿下想见,我这就去叫温景行过来。” 随叫随到啊?听她们的意思,自己这个身份想叫温景行就肯定能叫成功? 阿景原本的身份是曲直城的盛仙宗的弟子来着,那么自己这个身份不会是同盛仙宗的上层有关? 盛仙宗出名的女性人物…… 天,她这个身体不会是仙界大陆第一美人盛舒媛吧!! 宣姜装作不经意坐在镜子面前,见两人都没什么异样,才认真去看镜子里的这张脸。 宣姜有生之年在炎上城从未见过如此精雕细琢的容貌,更没见过如此纯黑的发色,能把冷艳刚烈和纯真无邪两种炯然的气质完全发挥到并不冲突且极致!她有听说过关于盛舒媛的传闻,没想到第一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惊得她都有些精神恍惚。 宣姜坐在那一动不动,采萧正在讨论着她的猜测,她们完全想不到宣姜经历了多少波折,此刻的心情多么五感交加。 采萧出去找温景行去了,留下一个采艾。 采艾总觉得宣姜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正当她要问时,发现怀里的东西亮了。 门口来了一个小侍女。 采艾出去询问情况去了,宣姜见采艾离开才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差点就被问倒了,好悬是糊弄过去了。 不过她怎么会变成盛舒媛呢? 还有,她怎么会到那个世界里去,而且那个世界还有一个温景行,那个温景行还将她送到这里来。 温景行是有认得出自己还是把自己当师姐看? 她觉得自己宣姜的记忆也有很多漏洞。 还没等她放松几刻,就见采艾又过来了,她毕恭毕敬道“殿下,之前在春秋阁给了一名女子玉佩,殿下可还记得?” 我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什么玉佩。 宣姜心里只有苦笑,脸上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嗯。” “那名女子想见殿下一面。现在人已经在门口了。殿下想见她吗?”采艾问。 你都到门口了还问我要不要见,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宣姜心里直叹气,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那名女子进来被这个房间的奢华给吓呆了,全程长着嘴巴,把宣姜刚刚醒来的表现表露的一览无余,但宣姜是十分内敛的,毕竟之前当过皇后很多东西都有见过。 这位女子是真的头一次见。 “您是……您居然长这个样子?!”女子呆呆看着宣姜。 宣姜“……”是呢,我自己也没想到我长这个样子。 那人持续震惊,安静的氛围里,宣姜外表看上去淡定如斯,神态十分淡漠。 “是是这样的,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声了。 “你可知你拿这玉佩提出想见我们家小姐一面已经算使用过这枚玉佩了。现在还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采艾冷冷道。 宣姜有注意到采艾句子里的一个逻辑。 小姐? 她刚刚不是叫殿下? 所以盛舒媛的身份对外是隐藏的,曲直城大师姐的称呼还仅仅只是一层外表而已。 “不敢不敢,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请小姐帮我离开春秋阁,其他的不敢提出妄想。”那名女子道。 你就是提的出我也一定做不出的。 眼下这个要求,盛舒媛应该做的到吧。 宣姜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假装随意示意了一眼采艾。 采艾收到宣姜的讯号,“好吧,我们小姐好心答应你了。” 她出去叫了一个人过来,嘱咐了一番,让她把这个女人带走。 “殿下也真是的,本来就没必要给她一个玉佩的,殿下之前给了。现在这女子胆大妄为还想见殿下,要不是被殿下唬住了,指不定要提出过过分的要求呢!”采艾埋怨道。 宣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维持一个尴尬的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待看采艾没有继续发问,宣姜内心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糊弄过去了。宣姜是真不知道为什么盛舒媛要给这个女人玉佩。 宣姜脑中全然未知,陷入这样一个危险的环境,她想尽快理清原委,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贸然露出什么马脚。 毕竟看这人的身份,一旦被觉察到,一定十分危险,说不定要被搜魂。 为今之计,一定要先等到阿景。 “其实这个要求也好做,就是我们什么都不做,那个春秋阁也一定会破产的。”采艾道。 采艾继续道“殿下之前猜的没错,那元彦博果然被关进去了。春秋阁是他的产业,破产不一定,但把阁里的人都遣散是肯定的。”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自己说剧情的女人。 “这元彦博被关进去,这大权就又恢复到李思岑手里,殿下来稼穑城的目的基本达成,等拿到神器,我们就可以回曲直城了。” 稼穑城呀! 原来她们现在在这里。 采萧回来了,她脸上十分愤愤“真是的,居然敢拒绝我们殿下的要求,我……我要气死了。” 采艾皱眉“拒绝?温景行敢拒绝殿下??” “是啊,他一看见我啊,很明显就有点躲闪,等听到是我们殿下要找他,他就推脱自己有事,说现在自己乱的很,不便见殿下,还说什么希望殿下给他一点时间。”采萧越说越气“呸,好像我们殿下跟他表白被拒绝了一样,真是好气啊!” 采艾也有些震惊,她想的更远一些,她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不会是他同殿下在别的世界里有了什么,等回到现实想起了之前自己同殿下……”她说着说着捂上了嘴。 她说的奇奇怪怪的,宣姜还在思考别的,也就没怎么反应过来,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所以,他就是不想殿下咯。” 宣姜“……” 在小世界被宠多年到现在突然有些生气。 不想见我? 但宣姜心里还是知道分寸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盛舒媛,是温景行的师姐,不想见师姐有可以说得过去的。 说不定温景行现在在到处找自己呢! ———— 温景行现在是到处在打自己。 他明明同一个宣姜已经立下山盟海誓,结果因为误入了一个世界,同自己的师姐又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坦白说,因为他小时候经历和那个世子的经历一模一样,他的的确确爱上了盛舒媛。在那么多年的相处之后,温景行已经甚至把盛舒媛看成自己的命那样重要, 他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 他甚至无耻的觉得盛舒媛同宣姜很相像,但这不是他喜欢上别人的理由。 他现在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他无法否认,温景行心里有这两个女人。 他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们,哪一个都无法割舍,甚至说是……没资格割舍。 无论选择哪一个他自己的下半生都会陷入自责和痛苦。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渣男。 。 副城主继任 “殿下,李思岑求见。” 李思岑? 这个宣姜知道。 是稼穑城的大弟子,将来稼穑城唯一的继承人。 但问题是……他来肯定是有事问她,她现在……脑子里没货啊!!!! 宣姜脑子疯狂运转,假装打了一个哈欠“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 两个奴婢看着并没有怀疑,采萧主动道“那殿下先休息,我让他改日再过来。” 改改改日啊…… 最好你不要过来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为今之计一定要先见到阿景,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如果能换回来当然是最好。 自己的宣姜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有的中间有,有的没有,大部分都是同阿景有关的,有的记忆都有阿景。 真是奇怪。 宣姜本是装睡,一碰到熟悉的枕头立马秒睡。 采艾见宣姜睡着,小声喊了声“殿下?” “殿下?” 见宣姜没有醒,她又小声喊了声“吟安?吟安?” 一抹青烟从宣姜身上飘出,随着采艾出了房门。 “我总觉得殿下有些奇怪。”采艾纳闷“她说她不记得了,非要问温景行一些问题。她昏迷前的东西,你不该也知道吗?为什么不问你?” 吟安道“神器跟主人是一起的,殿下睡了多久我就睡了多久。” 采艾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也不知道殿下发生了什么?” 吟安摇摇头“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以往我都可以随意听见殿下的心声,因为殿下的心声会时不时为我而开。近些日子……殿下好像对我封闭了这个声音,我完全不知道殿下在想什么。” 采艾眨眨眼睛“怎么会这样?” 吟安猜测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殿下或许……又恋爱了,同之前殿下成为宣姜的那些日子。凡是她同温景行相处的那些,我也听不见殿下的心声。” 采艾“……”日! 她保护的好好的殿下怎么又被叼了去。 吟安冷静分析“要么……殿下忘了我。” 采艾才觉得这事情闹的有点大“这件事要禀告主上吗?” 吟安也不知道“万一殿下记得,只是在同温景行……”谈恋爱呢? 两个老母亲的心瞬间碎了一地。 “现下殿下只想见温景行,这说明什么?”说明盛舒媛现在只相信他。 而且要是她们直接告诉主上,自己同盛舒媛的关系也肯定会有所影响。 毕竟她们是一直要跟在盛舒媛旁边,而不是主上。告密这种事情谁都不喜欢。 “殿下若真不记得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试想一下盛舒媛不记得的心理活动。 是了,如果告诉身边的人,那岂不是在自找死路?毕竟如果是她穿到盛舒媛身上,也肯定不会告诉她身边的人实情。 说不定还会特别慌张心惊胆战哭唧唧什么的!!! 采艾决定去同盛舒媛问清楚。 恰好宣姜这会醒了。 她刚要开口,触及宣姜审视的眼神瞬间虚了一半,再看见宣姜随手拿起簪子轻轻一划,那瞬间的眼神比温柔月光更加潋滟摄人。围绕在宣姜的外层奇异的色彩忽然潮水般退去,看那褪去的速度颇有点狼狈而逃的意味。 表面上,在宣姜随手解决掉一个偷窥之人后依然面色漠然,仿佛刚刚做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采艾可是知道,能追踪到霓虹所还能不被主上设置的防御系统发现的,也就只有那几位。 都这样了殿下怎么可能没想起来?谁失忆还能想殿下一样随手拿起一枚簪子就把跟踪法术遣散的??? 这哪里是不记得了,这肯定是谈恋爱了呀!!! 采艾心里一挫,自顾自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宣姜自己要吓死了!!! 她刚刚只觉得有东西在跟着自己,但总是找不到,宣姜下意识就把之前那只奇怪的簪子拿起来,手里不自主居然做了一个那种动作,不经意瞥见旁边采艾震惊的眼神。 宣姜“……”其实她也挺震惊的。 ……不管怎么样,面子上传说中盛舒媛该有的高冷必须给到位。 待看见宣姜自己带着门出去后,偷偷擦了下背后的冷汗。 宣姜拿起那只簪子仔细看,簪子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是那种很舒服的绿,拿在手里也是温热温热的,拿久了甚至有种渗透进里层的感觉。 真是奇怪。 这簪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轻而易举就能发挥这样强大的能力? ……也有可能盛舒媛这个身体本身就很强大。 还没等她深思,就看见门再一次被敲响,还是采艾。 采艾看上去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的样子“殿下想找温景行吗?” 当然想。 但他不是在躲盛舒媛这个身体吗? 采艾似知道宣姜的想法,出主意道“李思岑要担任稼穑的副城主了,待会会举行一个副城主会议。昨日他本是想叫殿下帮他颁礼的,结果殿下身体不适,也就改让城主了。” 颁礼? 让她? 幸好昨天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不然就露破绽了。 在仙道大陆给当事人颁礼的人,要么就同到时候感情深厚,要么就是上一任这个官职的人。 城主大人还在,居然要盛舒媛给他颁礼?? 看来盛舒媛同这位稼穑城大师兄关系很好呀。 那么她一定得去参加了,不去肯定会被说的。 采艾见宣姜深思又道“副城主大会凡是在稼穑城的人都要参加,包括温景行。”他肯定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宣姜“……”怎么感觉采艾意有所指呢? “阿岑当副城主?那自然是要去了。”宣姜手心冒冷汗,看采艾一副习以为常,甚至不足为怪的表情,知道自己赌对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所有稼穑城的人都要参加? 那盛舒媛不是稼穑城的人吗?怎么她不用参加? 宣姜不敢深思,只暗暗抽气。多年的皇后修养让她即使在震惊之极,所有外在表现也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并没有让别人看出她的任何不适,只会让不熟悉她的人觉得宣姜眼眸看起来更加冷漠而已。 ———— 这是她第一次出去见人……不,这是她第一次当盛舒媛出去见人!! 宣姜硬是绷住了,整个人岿然不动直直坐着,那背脊简直可以媲美尺具。 采艾不觉得有哪里奇怪。 说实话,盛舒媛本就没什么定性。 她小时候开朗的可怕,甚至还会偷偷做弄人去嘲笑霄礼的穿衣品味什么的,现在长大了,即使外表上看上去人模人样,一副女神样,其实背地里……说不定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呢。 采艾不以为奇,甚至还在想见面要用那种眼睛瞪温景行更来的有杀伤力,要凶的,最好是让温景行知道敢泡我们殿下的下场;又不能那么凶,要是再把人吓跑了,说不定温景行就一直躲着殿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爱情真是一个调皮的玩意!!害我们殿下变成这样担惊受怕的女人!她本应该是天上的神邸才是。 “殿下,到了。” 宣姜要下车时,听见外面喧闹的声音,瞬间有些劝退,再偷偷掀开一点帘子,当下腿有些迈不动步了。 ??? 这要让她怎么下?直接走下去吗?这会要是有一个面纱就……?? 说面纱面纱瞬间覆在她脸上,她装作无意摸了摸面纱,触及那滑溜的触感止不住脑子里的熟悉。 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也曾经摸过这样的触觉。 “殿下?殿下?”见宣姜轻而易举,心随意动变出吟安来,采艾更加确定心里盛舒媛没有失忆的确论了,暗暗狠狠扎了扎那个名叫温景行的小人。 大殿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都堆满了人,宣姜只能走一段路。路上听见不断的彩虹屁。 “我终于等到李思岑继任城主之位了!!!有生之年!!!” “这还只是副城主之位,并不是你嘴巴里的城主,你醒醒!!” “别装出一副你很崇拜城主的样子,明明之前城主被冤枉你也有说过不少他的坏话,现在又墙头草这边倒了?” “那当初有几个相信他的?我当初还是理智的呢,谁知道那个元彦博是这种样子?再说了城主之位确实只有他才称的起来,其他的无论是谁我都不认同。” “嗤,好像当上稼穑城要你的认同一样,不要脸!我可不是你这种两面三刀的男人,我的心一直都在城主这里,无论他是得意还是失势我从来没诋毁。” “我也没见过你赞美啊,得了吧,谁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行了,大家都半斤八两,还是看美女重要。” “美女,你说的是一诺郡主?” “那种程度的是稀罕,可现在是什么盛典?现在可是副城主大会,你说那位会不会来?” “啊啊啊啊啊你说盛舒媛会来???” “李思岑同盛舒媛是什么关系?副城主那可是从小被盛舒媛养大的,怎么可能盛舒媛不来,说不定这颁礼典礼都是盛舒媛去的。” “这……你觉得城主会同意吗?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城主颁礼的,城主都没死呢?居然让一个外人来?”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被我猜准了。” 宣姜“……”吃着吃着才发现是自己这个原主人的瓜。 敢情李思岑从小是被盛舒媛养大的?难怪感情这么好,那些人也真说对了,如果是盛舒媛本人说不定真去给他颁礼了。 可惜来的是她这个冒牌货。 宣姜心一虚,想着想着跟采艾已经到了主殿,李思岑在准备的地方。 正要进门口,就看见李思岑风尘仆仆跑过来迎接她,宣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一软,有一种自家崽子初长成的感觉,突然激动起来。 温景行那种不算…… 冷静下来,现在就是尴尬。 要说什么要说什么要说什么??? 宣姜左右乱瞟,发现李思岑的鞋还没换,忽然来了话题“已经要开始了,鞋怎么还没换好?” 李思岑一点也没发现异样“师姐说的是,是我见师姐太激动了。” 呼……算是结束了第一句话。 李思岑继续问候“师姐昨日是怎么了,听采艾说你身体不适,连我都不见?” 宣姜“……待会再说,你现在快去换鞋,等你大礼完了,我们再细细交流。” 李思岑不疑有他点头,又回去穿鞋去了。 宣姜“!!!!”她一定得快点把阿景抓回来!! 阿景一定知道怎么同李思岑说!! 李思岑走到一半突然回头,把宣姜又吓了一跳,“师姐师姐可要做我的颁礼人?” 宣姜“城主不会介意吗?” 李思岑摇摇头“自然不会,师姐之前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当上城主,你肯定会来给我颁礼的。” 宣姜“……”这样啊? 宣姜本来是要借口拒绝的,对上这孩子的眼神,她突然又心软“先说好,我那些步骤都不会。” 李思岑开心了“不要紧的,师姐只需要负责给我带上副城主玉佩即可,其他的都有城主来。” 让一个非本城的人拿到城主玉佩是多么危险又信任的事情? 要知道一个城池的玉佩是可以命令很多东西的,比如说开关城门啊这类的,李思岑说给就给了。 宣姜再一次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之深。 不过……城主那边真的不要紧吗? ———— 事实证明,城主那边真的不要紧,知道宣姜要给他颁礼之后,城主甚至连连笑着点头。 城主可是知道盛舒媛的重要性。 有盛舒媛在,天道怎么可能不承认李思岑这个城主? 指不定她们稼穑城的运气都要旺几分呢!! 确实同城主想的那样,宣姜上去给李思岑系玉佩的时候,全稼穑城下起了灵雨。 上一次下还是盛舒媛跳祭天舞的时候。 “有生之年!居然能在稼穑城看见灵雨,我还以为灵雨只会在曲直城呢!” “这说明我们这个城主选的好,连老天都觉得好!!!” “说不定是因为盛舒媛去颁礼了,每次曲直城下雨也都是因为盛舒媛的祭天舞的缘故……” “要不然怎么称呼为神女呢!?” 但相比于这种声音,呼声最大的是…… “李思岑!李思岑!李思岑!李思岑!” 这个灵雨让稼穑城全民信服这个城主。 李思岑看着宣姜的方向高高举起玉佩,比了个口型“师姐,我做到了。” 宣姜莫名从灵魂深处传来一股骄傲感。然后扭头看见了要逃跑的温景行。 宣姜“……” 。 挚爱 宣姜好容易才把几个奴婢打发出去,且成功逮住温景行,找了个隐秘的角落。 在宣姜的记忆里,从未见过温景行这样的脸色,说不出是愧疚还是迟疑,反正各样的颜色都有。 宣姜本是要先开口,她其实还蛮想知道,温景行在她同盛舒媛之间会选择谁。 无论温景行选择谁,宣姜都会心有不甘。如果他选择了盛舒媛,宣姜能理解但肯定不会轻易原谅。 谁料温景行先声夺人“师姐。” 师姐? 阿景这是没认出自己还是? “那天不小心打开一扇门,醒来便失去自身记忆落在那,才会与师姐发生出那样的羁绊。” 宣姜眼睛猛然眨几下,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好像摸到了什么界限。 “与师姐的感情是真,我也确实离不开师姐。但……师姐,我在此界已有婚约,我们二人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宣姜这下才彻底明白。 她同温景行一起到那个世界,经历了一世回来,温景行是喜欢她的,可他现在的身份有婚约。 为了他的那个婚约对象,他居然选择拒绝盛舒媛? 要知道盛舒媛这样的条件,几个男的能拒绝? “婚……约?”她之前怎么没听说?莫非这小子也瞒了身为宣姜的她? “是的,之前在炎上城历练,我已经遇见了我此生挚爱,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虽然现在不在一起,可未来我们会携手一生。很抱歉,师姐,我对不住你,我,任由师姐惩罚。” 宣姜与盛舒媛,他选择选了很久。宣姜对于他来说是年少初恋,而盛舒媛却可以是他的灵魂伴侣,他们相爱相知甚至相处了大半辈子。 可以说,盛舒媛做的什么表情动作,他都知道她这些动作代表她的什么心情。 可同盛舒媛的缘分终究是因为意外才碰撞,她们也已经在神器里渡过一生。 他与宣姜是有誓言在先,不管是从诺言还是从责任来说,他都应该选择宣姜。 说实话,他其实更喜欢盛舒媛。并不是她的身份与地位,仅仅只是——她救赎了他的前半辈子。 温景行的前半辈子同那个大殿下相似的可怕,盛舒媛的出现治愈了他的前半生,也给了他人生一个圆满的符号,且他们还一起携手渡过了后半生。 温景行觉得这个缘分是美好的,却也是错误的。 无论他选择哪个都对不起另外一个人。他会无法控制自己对没有选择的另一个人有占有欲,看见别人碰她会吃醋,甚至想杀人。 宣姜理了半天才理明白这中间的关系。 所以阿景即使同盛舒媛渡过那样的一生,他依旧毅然决然选择了自己是吗?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试探问“你的未婚妻,是叫宣姜?” 温景行愕然,心里闪过一丝酸涩,他非常知道盛舒媛的个性,一但他做出选择,证明她们两个人今后再无可能了。“师姐,我……” 宣姜低着头“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甚至可以无视我们那么多年的真情实感?” “怎么能说无视?”温景行“同你的那一生,我很认真!我全身心在经历,在渡过。我敢说,那辈子我并没有对不起……母妃。” 这句母妃或许是最后一次叫,以后……再也不可能了。 “那你想怎么补偿我?”宣姜心情复杂。 作为陪他走过一生的那个人,自己居然没有留住他的任何优点??可作为他选择的那个人,她无疑是高兴且感动。 “今后我会同师姐保持距离,努力不让师姐看到我,从而……忘了我。”说到忘了两字,宣姜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滑下一滴泪。 无论是这辈子的经历还是那个世界的经历,宣姜都不舍得让他这样无声难过。 她看得出来他做这个决定无疑是难过的,甚至眼神都充满着倦意,仿佛好久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其实温景行也不是自己想要进入那个世界,他是被无意拉进去的,陪盛舒媛的那辈子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记忆,再而被动的爱上……同一个人。 宣姜心疼了,从背后抱住他,被他无声推开“师姐我们以后要保持……保持距离。” “如果我说……你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一个人呢?”宣姜脸色淡然地仿佛丢下的不是个多么石破天惊的答案一般。 明明是轻轻放下的一句话在温景行耳朵里似乎……声如洪钟。 宣姜只简单一说,温景行就已大致猜出,对上她眸底那点狡黠而夺目的笑意。他是见惯宣姜同皇后的美貌,可对上比之更甚的盛舒媛,不由错了神。 温景行呆呆回头看她的眼睛,脑子第一次有些运转不动,似乎要听她再说一遍。 “阿景,我们又见面了。”宣姜朝他甜甜一笑,忽的被他弯下腰来死死圈在桌子上,毫无防备按在就近的桌子上亲。 第一次这样横冲直撞且粗鲁。 “唔,你等等……”宣姜费劲推开他“你等等……这个身体她……她不是我的。” 温景行呆若木鸡,愣头愣脑地看着她“不是你的?” 宣姜面色亦是镇定如常,只是温景行了解她的一些紧张的小举动,看出她的无措“我一醒来就在这个身体了。” 温景行直勾勾看着她,宣姜甚至能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在之前相处的世界往往是他那个啥开始的举动。 宣姜不由紧张“我从她们的话里推断……这是盛舒媛的身体,也就是你的师姐。” 温景行温和问“你之前的记忆你记得吗??” 宣姜越想越疑惑“记得,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记得我们成亲还有……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分别,为什么我们分开了?” 温景行定定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分开是你提的,也是我同意了。” 宣姜呆滞“可在我记忆里并没有这块。” 温景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怎么会到这个身体?” 宣姜摇头“我一醒来就在这个身体,听说还是你送我过来的。” 温景行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道“当时肯定很害怕吧。” “是啊,不过我居然能瞒着所有人,顺利走到现在。”宣姜稀奇“或许我本身也同你师姐的性格相像,所以才这样顺利。” 宣姜道“你师姐的品味同我也像极了,房间还有吃穿用度居然都对的上我的胃口,真是稀罕。” 温景行从怀里掏出再次发烫的玉佩,将玉佩放在她面前,宣姜不自主接过玉佩,玉佩发出明亮又温和的绿光。 “玖玖,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就是盛舒媛?”温景行直视她的眼神,亲了亲她的眼皮。 所以才说得过去为什么当初那个玉佩进了霓虹所最深处一直发光,还有盛舒媛为什么有那些同宣姜相似的点。 师姐就是宣姜。 他的宣姜。 这确实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结局,他甚至已经做好被曲直城封杀的结局了。没想到上天居然对他这样好。 宣姜不是很能接受“我?可是我脑子里只有宣姜的记忆,我怎么会是盛舒媛?” “你最早的记忆在什么时候?”温景行问。 “我之前都是在曲直城的点心店游转,这中间的记忆碎的很,好像很久才去一次。连续的就是就是你来……炎上城的记忆……我为什么要加入那个阁呢?好像是为了拿一件圣器。”宣姜问自己“我怎么会想拿这件圣器呢?” 温景行“如果我没猜错,我们进入的那个世界是件神器。” 也就是说盛舒媛在搜集这些神器。 为什么? 宣姜从怀里掏出一枚簪子“是她吗?” “她同我说,那个世界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世界,谢谢我们给了她不一样的结局。她愿意认我为主。” “你生气了吗?”见温景行迟迟没有说话,宣姜难得有些忐忑。 “生气?”温景行清幽地笑了一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温景行拿起簪子端详了片刻,将它温和地插进宣姜发髻中。 “无论何时,我都会同时爱上你。” 宣姜总觉得这个身体不是她的,“你别亲,万一……万一这个身体不是我的呢?” 其实从那个玉佩的发亮程度就看得出这个事情没可能了,她很大程度就是盛舒媛。 “在身份没有确定之前……你得离我有一定程度。”宣姜振振有词道。 温景行会配合吗? 当然,温景行会配合她的一切要求。这个默契在她们上一个世界就已经形成。 “这样够吗?”温景行松开揽她的手,退后一步。 宣姜拿一根食指再轻轻推开他一点点“再退。” 她们两个谈恋爱,用着别人的身体,等把事情做全套,说不定孩子都有了,那个人回来了怎么办? 那不就等于毁了别人的人生吗? 见他退了有一个桌子的距离,宣姜才勉强满意点头,想起另一件事“你师兄,也就是李思岑,他说要问我点事情,还有我失踪中间遇见什么事。” 温景行浅笑“然后呢?” “还笑?”宣姜踢了他一脚“我现在脑子里完全没有记忆,我要怎么回他?” “无非是问你失踪的时候去了哪里,还有他当上城主同元彦博的那些事情。可以搪塞过去的,到时我再传音给你。” “元彦博?”宣姜疑惑看他,见他闭上眼睛拿食指指了指嘴。 温景行感觉有一根柔软的东西轻轻抵在他的唇边,睁开眼睛发现只是一根手指,“现在不可以。” 哦。 “元彦博是之前开桃李阁的幕后黑手,之前霁光妖魔的事情也是他的缘故。”温景行语气淡的好像在说一个根本不重要的人。 “影月也是他害的吧!”就是海棠夫人。 注意到温景行的神情不对,宣姜主动揽住他的腰“怎么?元彦博同你关系不一般?” “嗯,也可以说同盛夏的那种关系一样。”温景行补充一句“没有你。” 明明可以好如兄弟,却因为父母的关系势同水火。 温景行同元彦博就是如此。 宣姜心疼了还没多久,见他又意有所指点了点嘴唇,立马推开他“都说了,这个身体不可以。” 温景行惋惜叹了口气,本来还要说什么,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是采艾。 采艾在外面其实根本没听到什么,估计是温景行设了什么禁制。 明明之前温景行的实力不如她的,现在却能建一个她进不来的禁制。 真是…… 当然,也可能是盛舒媛建的。 不过采艾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个被自家殿下伤害的事实!绝对是温景行搞的!!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温景行弄的。 采艾中途一度很想闯进去听听她们的聊天,可这堵门堵住了她,等城主的邀请一过来,她一点都不迟疑疯狂敲门。 “小姐小姐?”采艾道。 这会又喊小姐了? 对了,盛舒媛殿下的事情还没问温景行,刚刚突然忘了。 宣姜想着等下一次有时间再问“何事?” 见两人身上的衣服完好且无破损,采艾才将将松了一口气,没等她高兴的太早,她发现了一个很让她窒息的事情。 ……殿下的嘴唇怎么感觉比刚刚更鲜艳了? 是她的错觉吗???? 采艾的视线让宣姜很不自在,温景行发现后自觉挡在宣姜面前问“采艾姑娘,有何事禀报?” 采艾用可以杀人的视线看他“城主!找我们小姐!有事!” 温景行拱手指了指门“请。” 宣姜很尴尬看温景行一眼,她很怕城主问一些她答不上来的问题。 问题是她现在什么问题都肯定答不上来。 温景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目光,示意他有办法,让她大胆地去。 留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采艾感觉自己心快被自己揉碎了!! 她从小看到大的殿下啊!!!! 就这么……这么被拱走了! 盛舒媛到的时候,城主在她之前已经先到了。“殿下来了。” 殿殿殿下??? 怎么回事,怎么连城主也叫盛舒媛殿下? 盛舒媛到底是什么来历? 。 神器世界番外 盛舒媛趴在窗边看夕阳。 这个位置据说是京城最好的位置,周围的房屋都好像被镀上一层蜜色光泽。 还没等她静静看会,一声巨响轰隆一声。 “呦,就凭你,也敢忤逆我?” 盛舒媛微微皱眉,透过屏风看着把这间屋子踢烂的人。 “小爷最后劝你一句话,你最好是乖乖跟着我回去,我还能给你封个侧妃,要是等待会……那你连个妾都不配。”那人抱着手倚在门边。 “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做妾的。” “那真是太巧了,我就是死也要让你做妾试试看。” “你敢?这几日可是皇帝寿宴,你就不怕我去敲登门鼓鸣冤!!” “小爷我可是当今皇后的表弟,你觉得陛下是帮你还是帮我?” “到时宴会上肯定有太上皇在,你觉得太上皇会对我视而不见吗?” “那你也要真的让我做了才能去举报我,现在你还是清白身……你觉得会有人信你吗?就是有人信你了,他们不可能把我一辈子都压牢里吧,总归我还是会有出来的一天。” “你下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盛舒媛看夕阳的心情都弄坏了,并且吵的她脑壳痛,本来她昨天就比较晚睡。 “两位可否去外面吵?”盛舒媛淡淡出声。 “你是谁?敢命令本小爷?”那位自称小爷的人一把推开屏风,正要发火一抬眼瞬间呆滞。 “你……” “你还想牵连无辜?我们的事同这位姑娘没有关系,姑娘,你……”那个被强抢的民女也瞬间呆滞,嘴巴机械化道“你……没没……事吧。” 这样的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们知道会人长的好看,不知道能这么好看,这种容颜甚至让他们觉得说话太大声都会打扰到仙女休息。 仙女·盛舒媛指了指门的方向道“从这里,出去吵。” “你敢让本小爷滚出去?”那个纨绔子呆呆指着自己“全京城没有几个敢这么做的,你以为你是谁?” 盛舒媛轻轻抿了口茶,看见他还要继续口若悬河讲下去,不由出声提醒道“再给你一分钟,现在不出去,待会,你就是想出去也没机会了。” “你还敢威胁我?”纨绔子眼睛瞪的有铜铃那么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啊!” 他站的直直的脚被人在小腿处踢了一脚,瞬间让他从站立变成跪着,“谁?” 温景行一手还拿着一碟子洗好的酸果,面色看着没这么生气,可那眉头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威严“你不是想说你是谁吗?说啊。” “我,我……”纨绔子瞬间怂了。 “你刚刚就是这样同我家夫人说话的?”温景行浅笑。 纨绔子被温景行笑的脊柱发寒“我,不是……” 温景行坐下,把酸果递给盛舒媛。盛舒媛非常自然而然接下,并且随意拿起一颗往嘴里塞。 这位纨绔子弟是不敢说话了,旁边那位受害者发言了“大人,都是因为我,才会撞坏您的门,要不是我,他也不会……” “那你赔吧。”温景行眼睛都不眨“我不想知道怎么坏的,既然你说这门是因你而坏,那你赔吧。” 套路是这个套路吗? 女子傻眼了,她还想说什么,看见盛舒媛只啃了一口酸果皱眉,然后她将吃了一口的果子放到温景行手里。 温景行,非常自然地,三口啃完了那个果子。 女子“???” 纨绔子“???” 温景行拿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几人被温景行的视线一扫,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一览无余,两人一句话都不敢说“是我们打扰大人了,私人的事情我们自己出去处理。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大人?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吧。”温景行拿起一个杯子倒上酒“否则,怎么会在这么多房间独独选了这一件,那么多外面的不去选?还是挑在我出去的时间?嗯?” “摄政王恕罪,摄政王恕罪!小民不是故意,实在是无能为力做的下下之册,还请摄政王宽恕。”云盛夏继承皇位,将温景行封为摄政王,然后天天同四皇子吵架,吵的特别凶,闹的温景行三番两次都被太上皇叫回来帮忙处理政务。 太上皇最近已经看不见字了,只能由温景行代劳一段时间。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温景行挑眉“出这招,无非是想利用我夫人的同情心,不费吹灰之力给你处理事情?是这样吗?” “草民有罪,请摄政王宽恕。实在是草民觉得自己的事情摄政王一定会拒绝,才会出此下策,并不是有意冒犯夫人的,草民是……”两人哭的鼻子眼睛红。 他们叫的声音很大声,十分刺耳了,盛舒媛被吵到,不由皱眉付了一下头。 温景行立马留意到,直接上手给盛舒媛捏头,清声道“闭嘴。” 世界都安静了。 静静看温景行给盛舒媛捏着头,甚至时不时还会问她这个力道合不合适。 她们知道摄政王的宠妃程度,却不知道能这么宠。大开他们的眼界。 那个女子有点小聪明,她小声道“摄政王可否听我们一言,我们保证音量小声,不会吵到夫人的。” 温景行没说话,就在两人都以为没机会时,听见一声仿佛天籁的女声“说吧。” “夫人既然让你们说,那你们就说。”温景行见他们迟疑不决的,补充道。 “是是是,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女子道“你先说吧。” 纨绔子乖巧了起来“我是皇后的弟弟,算是亲的吧,我是我姐当上二皇妃之后才出生的,算是宰相的老来子。” “他们对我说,将来我姐姐是要当皇后的,如果我太优秀,可能会人皇帝猜忌我姐姐。所以我就一直不务正业,想着其实不读书光花钱也挺爽的。”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后来,我没想到,我这样的人都有人看得上,还是四王爷唯一的女儿,这种婚事没办法拒绝呀,所以,草民才想着闹这么一出强抢民女的,闹黄自己的婚约。”这人看上去很惭愧。 “草民也是,从小父母双亡,是被家里的叔叔接过来养的,他们对我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差,可近些日子,家里的表弟要成亲了,无奈媒家聘礼太高了,想着把我许配给一户养猪户做小妾。” 养猪户啊? 这甚至都不是官。 就是稍微有点钱的平民百姓。 这嫁过去还不如有钱人家的妾呢。 “民女能理解叔叔的无奈,可他们安排的是我的婚事啊,我娘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并且说死也不能当妾。民女不是很想死,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那女子咬着唇道。 盛舒媛好奇道“你们是如何遇见的?”明明两个差的也太远了,一个是皇帝身边的人,一个是最底层的人。 女子不好意思道“是我,我想寻死,去了悬崖,在悬崖那头碰到了他,我们聊了一下,抱头痛哭,再得知摄政王要来,才会出此下策。” 抱头痛哭? 有点可爱呢? 盛舒媛又问“这个注意是谁出的?” 纨绔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是我。” “我想着,这件事闹出去,那个四王爷肯定不会把女儿许配给我。这样就避免我姐姐遭到皇帝的猜忌。而且她也能仗着我的势力不嫁给那个养猪的。” “你好像觉得自己很厉害呀。”盛舒媛好笑道“你有想过以后吗?” 纨绔子不懂“以后?” “取消婚约后吗?当然是享受人生,怎么舒服怎么来呀!” “你被人退了亲,说不准以后再也没有人向你提亲了。”盛舒媛道。 “这个没关系,我本就没打算成亲。”纨绔子耸肩道。 “那你有替她想过吗?”温景行难得出声“谁敢顶着冒犯你的风险向她提亲?” 两人皆沉默了。 女子倔强小声道“起码可以避开这一时,反正……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要成亲的,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纨绔子突然认真道“不然,我娶你吧。” “嗯?你忘记我说的吗?我才不会当小妾呢!再说了,你那对我就不是爱,是施舍。我不要别人的施舍。”女子信誓旦旦道。 “娶!”纨绔子道“我娶你!正妃的那种。反正我不打算娶妻,你也可以占这个位置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等你什么时间遇到可靠的男子了,我还可以给你把关,到时候我们再和离也可以。” 这位纨绔子思想真是难得一见的开阔,不愧是宰相教出来的孩子。 见他们已经在面对面聊天了,盛舒媛好笑道“你看他们,已经可以自己解决了。” 温景行发现她嘴角沾了果屑,拿尾指轻轻勾掉它,非常自然地拿纸擦了擦她的嘴。 “待会想去哪?直接回府吗?还是?” “回府吧,我好累啊。”盛舒媛微微抿嘴,似撒娇道“不想去哪了,明天吧。” “好。” 两人的秀恩爱存在感真是太强了,在交流的两个人都无法忽视这顿狗粮。 “既然你要娶她,你父亲不会反对吗?”话本上的,不都是嫌妻子身份太低之类配不上自己的。 纨绔子摇摇头“不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找的妻子身份越低,就越不会让人猜忌到姐姐,我父亲就越高兴。”怎么听起来你像是捡的。 宰相还真是重女轻男呀! “谢摄政王不怪罪,我们……” “诶。”温景行打断他们“我可没说过不怪罪,首先你打坏这个房间的门要陪,其次要陪一笔同样的钱给我们,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们两人现下已经欣赏完今日的夕阳了。” 没办法,谁会嫌钱多。温景行还要养家糊口呢。也不是说盛舒媛有多难养,只是能用最好当然用最好的了。 “您夫人真是我见过我最好看的人了。”她没读过什么书,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句话形容“即使是京城的第一美人都比不上。” 虽然她没见过现在京城的第一美人。 纨绔子见过,就是她的未婚妻。“那是自然,我觉得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熙华公主也比不上她,有生之年,我还想去南国见见那位盛名的熙华公主。”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好,那到时候我们一起。” 盛舒媛“……” ———— 或许有钱人的日子每天都这么枯燥,但温景行总是会每天带盛舒媛去见一个不一样的东西,把每一天都过的很有意义。 两人会红过脸,但也不是因为生气,大多时候,温景行很喜欢看盛舒媛红脸,不只是因为好看,也是因为——信任。 只有无条件的信任,才会觉得温景行必须要这样做。 那是在一个下午。 微风懒洋洋吹着几朵樱花打转,慢慢慢慢落到盛舒媛手里。 盛舒媛现在甚至已经抬不起手了,眼睛依旧亮的恍如少女,“突然想吃樱花糕了,阿景。” 温景行在旁边捏住那朵樱花“这些不够美。等再过几天,那时候的樱花开的最美。” “阿景,现在的我……还美吗?”盛舒媛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突然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手。 “三分。在我看来你的美永远都占三分。”温景行定定看着她道“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而是“天下月色只有三分”的三分。” 盛舒媛慢慢慢慢笑了,身体试探向上握住他的手“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我想倒着活一回,先是死亡,把它抛在脑后,和你一起把日子从枯燥熬到恋爱的刚开始,慢慢看着你变小,看着你从洪水回来,看着你从边关回来,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牢牢抱住你,谁都不能抢走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一点点都不行,我会……会心疼……” “好。”温景行看着她闭上眼睛依旧上扬的嘴角“枯燥?怎么会枯燥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都是笑着醒来。” 温景行敏锐感觉到手心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紧接着,是前所未有的无力。 。 四皇子番外(不喜勿买) 一 我叫云今安。 听说这个名字是那个男人给我取的,反正我不喜欢,这名字听起来就像女孩的名字。 特别那个男人还喜欢一直安安的叫我。 我:“……”就很烦。 我是男生好吗? 话说一句,那个男人是我母妃的弟弟,母妃她们都让我叫他舅舅,但我不是很愿意。 也就一直用喂喂喂的叫他,他从来没纠正过我,只是听见我叫他喂的时候微微皱眉,然后……用力捏我的脸!!!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叫他舅舅了吧? 他配吗? 可能是我对这个名字特别的排斥,以至于后面连我的父皇母后都是老四老四的叫我。 我本来是云国的第三个皇子,因为后面皇后领养了一个皇子,导致我多了一个哥哥,我的排名也从三变成四。 每当我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烦躁了。 那个男人每次看我皱眉都爱叫我,云烦烦! 我看你才是那个世界上最烦的那个! 二 我的童年还是过得很美好的。 母妃与父皇都非常宠着我,特别是母妃,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是每天跟朋友去泥里打滚,上课逃学,甚至是打架斗殴,骂凶长,强抢妇女……咳咳,说远了,最后一个我没做过哈。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兴许我以后真的会去做。 我那时听了伴读的蛊惑,说那的青楼有多壮观多豪华,那的姑娘个个都和皇后娘娘一样美,甚至会温温柔柔和你说话。 皇后娘娘是真的好看。 我忍不住跟他们偷偷摸摸向青楼走。 也就走到门口,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被一个人拎起后颈。 再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脸色这么难看,也可能我大多见他的时候脸都是十分灿烂的,以至于我都害怕他稍微变脸。 在我心里,他甚至比父皇和太上皇更让我害怕。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读书吗?”那个男人淡淡问“你怎么在哪里?”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了,我也说了。 “对比那些你不能读书的人,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他抄起旁边的架子就打,我一点也没躲,甚至被打了也没哭,但我心里是受气的,我忍不住说出一句在我心里最深最深的话“你凭什么打我,连我母妃都没打过我。” 他气的脸都变形了“我现在要是不教你,以后谁来教你?” “连我母妃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这话是我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了。 从小到大,从我生下来,所有人都是捧着我爱着我,连皇后娘娘见我都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就这个男人!!! 每次都喊我像女孩子一样的小名;逃课打先生要骂我;没用功读书没写作业要说我;现在连我去哪里都要管我??? “我可是皇子,你就是我母妃的弟弟,你也只能算是我的臣。”我越想越生气,说出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话。 这句话一出他反而不生气了,看起来似乎懊恼自己打的太轻“你是我姐姐的儿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再之后是一顿猛打。 我愈发的恨他。 三 就这样我在那个男人的棍子下混了三年。 幸运的是,我马上就要解放了。 那个男人要去边关上阵杀敌了!!! 太好了,最好一年半载都别回来,那我才开心。 他走之前我都没去送他呢。 为了庆祝他离开,我和朋友熬夜在酒楼喝了三天三夜。 我以为我醒来会是在宫里自己的床上,谁知道,我居然在酒楼包厢的地上腰酸背痛的醒来。 其他朋友都被家里小厮接走了。 因为我们包的是七天的房间,导致并没有任何一个酒楼的小厮发现我居然在这里睡了足足一天。 我甚至饿到没有力气吃饭,就觉眼前一片恍惚,就这样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又一天过去了,我还是在包厢。 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在这。 我挣扎地回了宫,满是心酸的看了御医,御医说还好我的底子好,换成个虚的,说不定早就中途暴毙了。 我底子好也是被那个男人逼得,一旦我去哪里吃他都会第一时间跟着我,甚至在宫里他都会交代好给我做饭的御厨。 等我再见到母妃,已经又是一天后了。 她好像一点都不认为六七天不见我有什么关系,她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朝她喊道“你怎么不问我去哪了?” 母妃纳闷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管你吗?” 我突然就生了闷气,心里很委屈很委屈。“我不喜欢就不问了吗?” 如果那个男人在,他一定会知道我在哪里,甚至不会让我在酒楼待上一天,回来还会好好教育我。 我闷声道“母妃你一点都不担心我。” 母妃眨眨眼睛“对不起呀,我也是第一次当母亲。” 那个男人也是第一次当舅舅呀。 我更委屈了,小声道“那我也是第一次当儿子啊,你能不能多爱爱我?” 母妃挠挠头“你也知道的,我不会爱人,我所有的爱都在你父皇身上了。” 是的,我母妃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个根本不爱他的男人身上。 她从小被人宠到大,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人,或许这也是我舅舅肯管我的原因吧。 他们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我而管我。 那个男人是因为他姐姐管我。 那些奴婢是因为我是皇子听我的话。 我母妃只有在我能帮他引来父皇的时候才会管我。 甚至连我的父皇和太上皇爷爷也觉得我没有任何资质开始放弃我。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永远是最多余的那个。 四 那个男人回来了。 他凯旋归来。 听说他打跑了很多边关蛮人,一回来就被封为大将军。 我在酒楼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忍不住黯淡了眼。 也是,人家现在是最炙手可热的人了,哪会管一个连亲妈都不受重视的皇子? 或许现在还能记得我。 可等他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还会记得留意我吗? 应该不会了吧。 我自嘲一声。 也是啊,连我母妃都不管我,他凭什么要管我。 正当我在偷偷摸眼泪时,突然再一次感觉到久违的失重,等我回头,突然眼泪不自觉流下。“舅舅。” “嗯?三年不见你还会跟我来这一招了?”他没听到这句他梦寐以求的舅舅,冷声道“就是哭也没用。” 我才发现我又走到了当初那个青楼门口。 这一次是意外! 舅舅才不管我是不是意外,抓起我就是一顿揍,我竟然觉得打的对。 或许是这次我什么刺激的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他打了几下就停下了“你怎么了?” 我摇头,嘴巴不自觉怼他“你现在都是大将军了,我肯定打不过你。我还反抗什么?” 他觉得我状态不对,把我拎上屋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伤药来给我涂“我还以为你会去接我。” 我有去! 我嘴硬道“谁知道你今天回来?” 我说完就后悔了,看见他似乎习惯了的表情,又忍不住刺他“父皇是不是给你说亲了?也是,你也该成亲了,都这么大岁数了!” “我不会成亲的。”他突然道。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舅舅很认真看着我“我如果成亲了,谁来管你?” 我忍不住鼻酸,视线向上抬“谁要你管了?” 舅舅道“你是我姐姐的儿子,我当然要管……” “我如果不是你姐姐的儿子你还会管我吗?” 这句话几乎毫无意义,他立马耿直点头“当然不会。” 我眼泪掉下来了“你们都是这样,从来不是只是爱我才来管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第一次看舅舅慌了,拿着纱布的手手足无措“不是的,安安,我当然是爱你的,只是前提是你是我姐姐的儿子。” 他似乎没办法说明这中间的道理,但我就被这么蹩脚的理由说服了。 “我现在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以后我会好好管你的,一定将你教的很好很好。你放心。”他不太会说话,因为比起说话似乎更会用蛮力。 比如我前一天总是被他打的要死要活鼻青脸肿的,第二天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到处晃。 然而我有看见他打我其中一个狐朋狗友只一拳,那个人三天都没来学堂。 他突然又道“其实你母妃也是爱你的,只是她不太懂怎么爱。” “她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被父亲还有母亲爷爷,甚至连我出生都要求我要宠着这个姐姐,在家里我也是不被看到的那个,甚至不会有人看见我有没有回来。”他说了这辈子对我说的最长的话“因为我吃过被忽视的苦,所以我才不能不管你。” 我这么晚才领悟到,原来这些年我一直把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越推越远。 我扑到他怀里,再一次嘴硬道“明明是你怕你未来的孩子养坏,所以现在才不敢生孩子,拿我来当试验品。别老打着我是为你好的幌子。” 舅舅“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我忍不住打他“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我哄你了谁来哄我呀,明明我也是个孩子。”舅舅叹气道。 我顿住,然后努力踮起脚尖站起来,拍拍他的头“现在哄啦。” 他一顿,眼眶似乎红了“安安。” “我都说了,别喊我安安了,太女孩子了!!我不是女孩子!!” 五 我从来没想过,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起来。 舅舅就又不见了。 听母妃说他是被父皇临时调去边关。 因为边关突然多了一些神秘莫测的蛮人。 我有些慌了又有些生气。 明明他说好了以后再也不走的。 即使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他能决定的,我还是一直埋怨他。 母妃可能看出我生气了,和我道“其实你舅舅走之前还来看过你的,看着你睡着就走了。” 我顿时有点安慰了,但是忍不住道“那他怎么不给我写信?” 母妃吃惊道“你舅舅都看不懂字,没怎么读过书,怎么会写?” 我大吃一惊,感觉这句话如惊雷砸向我“怎么会?” 母妃道“那个时候家里穷,只能供一个人读书,只让我读了。” 可我是知道母妃的字写的有多不好的,更何况是她的文采? 难怪舅舅每次看着我不读书都会骂我。 他从来都是用认为他最好的东西在教我,只是粗糙了些。 我下次来,一定要再叫他舅舅了。 上一次他都没听见不算,我这次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甚至让所有人都听见那声舅舅。 六 我还是没机会叫了。 这次我叫到的,只剩下他的尸体。 在舅舅的葬礼上,我看着舅舅的母亲父亲抹着眼泪走向母妃,他们还在问母妃最近过的如何。 我的父皇也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看了眼,后又借口自己有事匆匆走了。 整个葬礼,只剩下我了。 我麻木地拿起一块布,给他擦身体,从脚擦到手擦到头,他的衣服突然被风一吹,从里面吹出一张纸来。 上面还沾着血渍,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谁的,反正不影响看。 上面歪歪扭扭却依旧格外清晰的两个字——安安。 我将纸收起来,看着他发呆了好久好久。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哭。 七 母妃看见我回来十分震惊。 母妃道“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你舅舅吗?怎么听说你待了很久很久?” 我没说话,不小心从袖子里吹出那张带着血的纸,她瞅见了道“这是你舅舅写的吧,他之前有说要给你写信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这句话没问,就是我问了,我母妃也肯定会说,她忘记了。 母妃看到安安那个字突然眼泪汪汪“唉,当初我都不知道要教你什么,你这个名字还是你舅舅给取的,说是能让人笑着读出来,名字平平安安是俗气点但是好养活。” 听到这里下午忍了那么久的情绪突然崩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叫我安安了。 八 恨又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会,既不会文也不会武。 我拿什么同那些边关的人斗? 我又回到之前我所唾弃的生活,除了不去青楼必须在夕阳下山回家不抢民女一些原则性的,我什么都干。 。 身份 温景行惋惜叹了口气,本来还要说什么,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是采艾。 采艾在外面其实根本没听到什么,估计是温景行设了什么禁制。 明明之前温景行的实力不如她的,现在却能建一个她进不来的禁制。 真是…… 当然,也可能是盛舒媛建的。 不过采艾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个被自家殿下伤害的事实!绝对是温景行搞的!!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温景行弄的。 采艾中途一度很想闯进去听听她们的聊天,可这堵门堵住了她,等城主的邀请一过来,她毫不迟疑疯狂敲门。 “小姐小姐?”采艾道。 这会又喊小姐了? 对了,盛舒媛殿下的事情还没问温景行,刚刚突然忘了。 宣姜想着等下一次有时间再问“何事?” 见两人身上的衣服完好且无破损,采艾才将将松了一口气,没等她高兴的太早,她发现了一个很让她窒息的事情。 ……殿下的嘴唇怎么感觉比刚刚更鲜艳了? 是她的错觉吗???? 采艾的视线让宣姜很不自在,温景行发现后自觉挡在宣姜面前问“采艾姑娘有何事要说?” 采艾用可以杀人的视线看他“城主!找我们小姐!有事!” 温景行拱手指了指门“请。” 宣姜很尴尬看温景行一眼,她很怕城主问一些她答不上来的问题。 问题是她现在什么问题都肯定答不上来。 温景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目光,示意他有办法,让她大胆地去。 留意到两人还在依依不舍地眼神交流,采艾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自己揉碎了!! 她从小看到大的殿下啊!!!! 就这么……这么被拱走了! ———— 城主在她之前已经先到了。 城主殷勤又真诚喊道“殿下来了。” 殿殿殿下??? 怎么回事,怎么连城主也叫盛舒媛殿下? 盛舒媛到底是什么来历? ———— “是我太过自负,没把殿下的话当真,那小子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城主感叹。 宣姜哪里知道是什么事,表面一副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在意的表情“城主客气了,大家都是为各自的立场,我也是能理解的。” 她没想到这句话给城主很大的惶恐,见他噗通一声跪下,宣姜也吓到了,连忙去扶他“这是在做什么?” 城主居然战战兢兢道“属下并没有各自为主的想法,殿下明鉴。” 属下呀? 稼穑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是仙道大陆五行城仅次于曲直城的城池,可以和北齐相提并论的一个超大势力。 现在这个势力的城主居然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惶恐跪下,生怕自己多想? 饶是宣姜曾经有过一世皇后的记忆还是有些震惊,毕竟皇后那一世还未达一百年,而她们修仙一百年对于她们来说仅仅只是睡一觉的事情。 宣姜立马将他扶起“城主多心了。” 城主看似还叹了一口气“属下的心永远是属于主上的,殿下大可放心。从今以后,李思岑就是稼穑城未来的城主,属下必定会倾尽全力帮助教导他。” 宣姜“若是他犯了错,你也要重重处罚。” 再聊下来,她感觉自己都撑不下去了。 她打了个哈欠,城主立马心领神会道“殿下可是累了?那早早回去休息吧。” 可以,很会看眼色。 宣姜从善如流顺利出了门,然后……看见了李思岑。 怎么又来一个啊!!!!! 宣姜内心叹气,对着李思岑扬起一个微笑,将李思岑看呆了。 ! 怎么,莫非盛舒媛不会这样笑? “师姐好久都未曾这样笑过了!”李思岑的语气带着怀念“自从我长大,师姐的笑再未曾这样灿烂。” 这要怎么说? 她难道要说自己不是盛舒媛? 宣姜僵硬转移话题“阿岑有事找我?” 李思岑挑眉“师姐难道忘了,方才分明是你答应要找我的。” 宣姜“……当然记得,这人有些多,不然你找个合适的地方。” 李思岑点头,带宣姜去了旁边的一个屋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恰好,温景行就在那里。 李思岑朝温景行点头“我想同师姐有话说,你可以先出去吗?” 宣姜用求救的眼神瞥了眼温景行,温景行笑道“自然。” 他传音给宣姜,“放心,我有办法听见你们的谈话。” 宣姜提起来的心又放下来。 李思岑等温景行走后,才问“师姐你前些日子去哪了,就连采艾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景行那温润的声音立马传来“不小心进了一个秘境,没什么大危险。” 宣姜顺口道“进了个秘境,无碍。” 李思岑自然是信了,在盛舒媛面前他从来都是盛舒媛说什么他信什么“那便好,要不是那时我还在对付元彦博,肯定要同采艾一起去找你的。” 他似是想到什么,补充道“说到元彦博,他从牢里逃了,等师姐回去最好是和掌门说一下,这种危险的人一定得早日抓到。” 宣姜点头“我会的。” 李思岑道“我听说盛仙宗还有他的兄弟,叫什么元昱帆元伯峻的,师姐可千万要当心啊,万一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温景行“不会。” 宣姜也麻木道“不会。” 宣姜麻木的眼神在李思岑看来格外笃定“既然师姐那么信任他们,我也就放心了。我相信师姐。” 温景行“……你不是要订婚了吗?” 宣姜差点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一对上那双眼睛及时止住,和温景行传音道“别乱说话。” 温景行委屈“是他在乱说话。” 宣姜同他多年的相处,立马知道他又下意识醋了“人家好好说话着呢!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母妃你会不知道吗?”温景行“我满脑子都是母妃。” 宣姜“……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温景行“母妃你肯定在想我,我知道。” 宣姜“……有点想退货了。” 李思岑并没有注意到宣姜的异样,只是一个劲问“师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呀!再过一个月我就订婚了,如果师姐方便,我想请师姐做我的证婚人。” 温景行“……” 又撒娇! 这位段位也高啊!!! 防不胜防! 他完全没想到李思岑私下对盛舒媛是这个样子的,居然会撒娇!!! 宣姜“……”莫名心软。 “自然方便。”宣姜点头“你的事我怎么会不方便?” 温景行“这句话母妃可从来没和我说过……” 宣姜“你酸什么?我什么事你不知道?” 温景行“……母妃已经开始嫌弃孩儿了。” 宣姜“知道就闭嘴,不然更嫌弃你。” 温景行“母妃不爱我了。” 宣姜“你说的没错。” 温景行“……母妃现在都不哄我了。” 宣姜“麻烦你能不能有点在外面的形象?” 温景行“要脸怎么追的上母妃。” 宣姜“……” 李思岑开心了“那师姐到时一定要来哦,我会提前把请柬发给采艾的。” 温景行“我也会提前让采艾把请柬毁掉的。” 宣姜“……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温景行“我永远只比母妃大一岁。” 好吧,你赢了。 李思岑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现在毕竟是副城主了,事情也相对多起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又被别人叫走了。 宣姜眼睁睁看着李思岑走出门,就像换了,张脸一样,气质从软糯到凌厉,看起来就十分可靠,一股子城主的气质。 宣姜感叹“看看别人,人前人后,真是处理的十分到位。” 温景行弱弱道“在母妃面前,我也是这样的,这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宣姜无奈“你怎么什么都要争啊?” 温景行“在母妃心里,我一定得排第一位才行。” 宣姜关上门,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额头吻“你在我心里当然是第一位了。” “我们都经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像刚在一起那样患得患失的。”宣姜指的是她当皇后那时答应温景行之后,温景行也都是这样的状态。 “因为害怕。”温景行如实道“害怕玖玖恢复记忆,又不要我了。” 温景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盛舒媛就是宣姜了。 那盛舒媛为什么要忘掉宣姜这段记忆呢? 万一等宣姜想起来盛舒媛的记忆,会不会又不要他了?这是他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原因。 即使他知道她们肯定是有隐情的,还是会不由自主恐慌。 宣姜捂着脑袋想了一会“我还是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同你分开。” 温景行揉揉她的脑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会想起来的。” 说到这个事情,宣姜想起来了“对了,盛舒媛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温景行“怎么突然这么问?” 宣姜“就是奇怪,什么身份居然被称殿下。” 温景行脸上的笑一顿,嘴角也很僵硬“殿下?” 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宣姜没怎么留意他的异样,还在说“就连刚刚那个土城城主,也叫我殿下。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他便下跪望我明鉴。” 这句话不亚于宣姜之前对他说她和盛舒媛是同一个人的消息。 回到温景行很早很早之前。 温景行为什么会进入仙道大陆呢? 他自然想靠自己的实力在这个大陆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他的世家又是在现实大陆非常有名,也就知道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说——仙道大陆的创始人,也可以说天道还活着,并且有一个女儿。 他们当时给现实大陆的线索是——曲直城。 根据推断,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女子最有可能的——就是墨楚楚。 为了娶到天道的心尖尖,他们还特地去了曲直城,费尽心思加入盛仙宗,就是为了同墨楚楚有交流。代表人物就是元伯峻和元昱帆。 当初为什么第一次拆除盛舒媛呢? 因为盛舒媛有父母,而墨楚楚没有父母。 再加上盛舒媛的名声确实太响亮了,大凡这种越明显的,越不可能是。 不然早就被抓起来威胁天道了。 温景行并不苟同这个观点,如果是他自己的女儿,肯定会将她培养成一个敢作敢当,做事光明磊落的女生。 她的女儿肯定得要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着强大的背景,做事不用瞻前顾后,她只要自由地做自己就好了。 盛舒媛前期也确实做到了这点。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危险的事情就是最安全的事。他们认为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有可能的人。 温景行还在想着,被某人戳着鼻子“发什么呆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景行这下更不安了。 如果宣姜是盛舒媛,那么那些说不通的完全可以说得通了。 为什么盛舒媛能直接换一张根本不同的脸,甚至搞到玩家的号。 为什么宣姜这么有钱甚至能云淡风轻让萧扬投胎就投胎。 为什么宣姜之前谈恋爱整个游戏世界维护,醒来甚至npc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为什么盛舒媛能住在霓虹所甚至曲直城的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 所有的所有让他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他最大的阻碍是天道。 盛舒媛失忆的原因说不定就是天道不肯承认他。 也是,温景行换位思考,如果他自己和盛舒媛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因为任务被一个男的占便宜,最后还喜欢上了那个男的…… 能对自己有好感才怪呢。 温景行苦笑道“或许我说不清楚。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恢复记忆。” 宣姜“你……” 温景行把人抱到怀里道“盛舒媛应该是天道的女儿,我们去见天道吧。”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多么可怕的话。 宣姜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道?这是一个名字还是?” 温景行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管你是不是盛舒媛,我都会保护你。” 宣姜“非要如此吗?” 温景行点头“初晓失踪了。” “他为了我的事情,被抓走了。我必须得尽快就救他,所以必须将你身上的事情解决。”温景行看着她的眼神“我们一起去。” “被谁抓走了?”宣姜皱眉。 温景行表情神秘莫测“是一条龙。” 宣姜“????”这不应该是公主才有的戏码吗? 圣龙一族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当今的南圣王,还有一个南圣国师。 “不太可能是南圣王,所以只能是国师。” 。 融合记忆 宣姜没怎么留意他的异样,还在说“就连刚刚那个城主,也叫我殿下。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他便下跪望我明鉴。” 这句话不亚于宣姜之前对他说她和盛舒媛是同一个人的厉害程度。 回到温景行很早很早之前。 温景行为什么会进入仙道大陆? 他想靠自己的实力在这个大陆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他的世家又是在现实大陆非常有名,也就知道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说——仙道大陆的创始人,也可以叫天道。他还活着,并且有一个女儿。 他们当时给现实大陆的线索是——曲直城。 根据推断,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女子最有可能的——就是墨楚楚。 为了娶到天道的心尖尖,他们还特地去了曲直城,费尽心思加入盛仙宗,就是为了同墨楚楚有交流。代表人物就是元伯峻和元昱帆。 为什么直接排除了盛舒媛? 因为盛舒媛有父母,而墨楚楚没有父母。 再加上盛舒媛的名声确实太响亮了,大凡这种越明显的,越不可能是。 不然早被抓起来威胁天道了。 温景行并不苟同这个观点,如果是他自己的女儿,肯定会将她培养成一个敢作敢当,做事光明磊落的女生。她的女儿肯定得要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着强大的背景,做事不用瞻前顾后,她只要自由地做自己就好了。 盛舒媛前期也确实做到了这点。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危险的事情就是最安全的事。他们认为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有可能的人。 温景行还在想着,被某人戳着鼻子“发什么呆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景行这下更不安了。 如果宣姜是盛舒媛,那么那些说不通的完全可以说得通了。 为什么盛舒媛能直接换一张根本不同的脸,甚至搞到玩家的号。 为什么宣姜这么有钱甚至能云淡风轻想让萧扬投胎就投胎。 为什么宣姜之前谈个恋爱整个游戏世界进行维护,醒来甚至npc都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为什么盛舒媛能住在霓虹所甚至曲直城的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 所有的所有让他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他最大的阻碍是天道。 盛舒媛失忆的原因说不定就是天道不肯承认他。 也是,温景行换位思考,如果他自己和盛舒媛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因为任务被一个男的占便宜,最后还喜欢上了那个男的…… 能对自己有好感才怪呢。 温景行苦笑道“或许我说不清楚。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恢复记忆。” 宣姜“你……” 温景行把人抱到怀里道“盛舒媛应该是天道的女儿,我们去见天道吧。”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多么可怕的话。 宣姜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道?这是一个名字还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温景行亲了亲她的额头“不管你是不是盛舒媛,我都会保护你。” 宣姜“非要如此吗?”她也不是害怕见人,只是如果自己不是盛舒媛,到时候可能结局会不太好看。 自己现在占的可是他女儿的身体啊。 温景行说起别的事情“初晓失踪了。” “他为了我的事被抓走了。我得尽快去救他,所以必须将你身上的事情解决。”温景行看着她的眼神“我们一起去。” “被谁抓走了?”宣姜皱眉。 温景行表情神秘莫测“被一条龙。” 宣姜“????”这不应该是公主才有的戏码? 龙? 当今世上只有圣龙一族能被称之为龙。 圣龙一族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南圣王,还有一个南圣国师。 “不太可能是南圣王,所以只能是国师。”温景行道“我们得去一次南圣。” “初晓怎么会惹上南圣国师?”宣姜纳闷。 温景行绕有深意“还记得晏温吗?” “记得,他之前……南圣的人,他不会就是那个南圣国师吧。”宣姜为这段缘分鼓掌“所以,人家这是找上门来讨情债了?” “说不定我们过去,他就变国师夫人了。”温景行打趣道。 话是这么说,但宣姜也知道温景行是在安慰自己。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南圣国师,好不容易遇到自己感兴趣的对象,被一个女人给戏弄了感情,后面发现那个人是男人?? 这得多大度才会一点都不注意。 更不用说后面在和尚庙清风寨初晓还利用了一段时间那个国师。 越想越觉得初晓就是个渣男。又绿又茶,利用完别人就消失。 在没有确定初晓平安之前,温景行无论如何都会去一次南圣。 如果初晓选择留在国师身边,温景行肯定会选择祝福,不过前提那个人是可以托付的人,并且对初晓很好……诶,等等怎么就想到这了? 所以现在对他们来说,首要目的是恢复记忆,也就是——见天道。 或许对别人来说,见天道是一次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奢望。 但对盛舒媛来说,这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见。 走过一段光线昏暗的地区,眼前突然有光,顺着光一直往前。 宣姜被光一照,下意识闭上眼睛。待醒来,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她回头看了眼温景行,发现温景行也是如此,还没等她反应,一连听见好几声问候。 “殿下!!” “殿下回来了!!” “殿下好久没来了!也不说想我们。” 宣姜脸都要笑僵了,前面带路的采艾不客气推开靠近宣姜的人“别同殿下靠的这么近,仔细你们的爪子。” “殿下还带了人过来?” “这位是谁啊,先前从未见过,殿下不介绍一下?” “该做什么,去做什么,都停在这儿,做什么?”远处一道声音解放了宣姜。 人群立马安静,走过来的人赫然是天心。 那些人看见天心好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退让不及,跑的比谁都快。 温景行当然记得天心,瞳孔不禁一缩。 天心看着宣姜叹了一口气“殿下。” 宣姜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天心“天心,等殿下,归来。”说完仔细看了眼宣姜,又扫了眼温景行,对温景行道“你跟我过来把。” 采艾带着宣姜往另一个方向走“殿下我们往这。” 看着宣姜回头看了眼温景行,忍不住抓了下自己的心脏“殿下放心,主上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我不是怕你们主上将他怎么样,我是怕你们主上将我怎么样。 宣姜又叹了口气“走吧。” ———— 温景行那边可没有宣姜这个待遇,周围都是好奇且扫视的目光看他。 就连天心也十分冷漠,一路上根本不跟这为驸马爷说上一句话,这让温景行越发摸不到底。 不过机会来的很快,面前来了一位男子,面容与身段都不输天心,甚至可以与温景行相提并论。 他看着倒是十分亲切和蔼可亲,但温景行就是觉得这人十分阴冷,给他的感觉比元彦博还要差。“这位就是我们未来的驸马爷?” 他伸出手要去握温景行“你好呀,我是……” 天心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剑,冷冷抵在他脖子旁边“你是谁,重要吗?” 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的开心,将自己的脖子往前送,任由那把刀上一点点割破自己的皮肤,“好歹大家都是兄弟,就许你见他就不许我认识他?” 天心没有任何将脖子缩回去的想法,将温景行挡在后面“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那人的脖子已经被割大半了,看着天心一点都不动容的脸叹气“我真是心疼你,你啊你,为着殿下从圣莲谷出来,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现在好了,前功尽弃。可殿下呢?还要你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啧,值得吗?” “废话,真多。”天心手用力,似乎想把他的脖子砍下来,被那人轻巧躲开。 “好歹我们也是亲兄弟啊,你真狠心。”那人皱眉,拿手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还笑着道。 “再多说,耽误,时间,你,担当的起吗。”天心发力将他推开,带着温景行往前走。 天心边走还边看着温景行认真道“离他,远点。”想了想,觉得这句话不够有威慑力“他是个疯子。” “什么都干的出来。” 温景行缓缓笑了“谢谢。” “别多想”天心扭过头去“我可,不是,因为,你。” “还是,谢谢,你。” “别学我,说话。” 天心将温景行带到一个宫殿,头顶似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水晶灯,温景行抬头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掉了。 “别多看。”这是一道很温和的声音,但莫名能从里面听出威严来。 温景行回头,那人的身上却像是笼着一层微光,整个人自带特效一般,白得发亮。 地上看似什么都没陈列,可踩下去是软乎乎的,像踩了羊毛地毯的舒适感。室内的空间极大,除了床之外,所有的桌椅摆设看起来都不算华贵,但绝对可以说搭配的很高雅。莫名生出一种华贵感。 “认识一下,我叫盛拂衣,是盛舒媛的父亲。”盛拂衣示意温景行坐。 天道原来也有名字呀。 似乎看出温景行的疑惑。 盛拂衣道“我本来没有名字,这个名字还是玖玖的母亲给我取的。” 那位女性也是很敢。 毕竟对于远古的神来说,名字就是神的一个神力,一旦有了名字,就代表以后你要承担这个名字所有的一切。 “您好,我是温景行。”温景行也忐忑啊。 见家长谁不忐忑?越厉害的家长越忐忑。更何况宣姜之前第一次失忆或许就是因为家长不同意给删了记忆。 温景行背都忍不住挺直,听见盛拂衣道“我知道你。”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因为玖玖的事情我也一直在观察你。”温景行冷汗直冒“老实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这句话让温景行汗冒的更快了“你不要紧张,只要是我女儿的另一半我都不是很喜欢,这并不是只是针对你。” 温景行扬起一抹笑“我该怎么称呼您?” 盛拂衣似是僵住,思索了一会道“你跟玖玖一样,也喊我父亲吧。” ??? ????? ??????? 温景行完全想不到根本轮不到自己说话,盛拂衣已经同意了他们。 温景行昨天已经背好了差不多好几个g的文件,没想到今天什么都用不上。 盛拂衣看出他的震惊道“我算一个开朗的父亲,你和玖玖的事情我一直看在眼里,坦白来说,就是我都不一定能做到你这个程度。,当然,如果你后续表现的不好,你也别怪我抹掉你的记忆。” 温景行“我待玖玖之心,会一直如前。” 盛拂衣也没说信,也没不信,只是含糊点几下头“你同她在神器里发生了什么?” 老丈人扫过来的这双眼睛看着温景行心里发虚,毕竟自己的这段经历说给路人听,肯定是一段美好曲折的爱情故事。 可说给老丈人听。 他觉得自己是在找死。 你想想,他的女儿到了异世界,养大了一个儿子,结果那个儿子把她给泡了…… 这像话吗? 温景行含糊道“走了一遍神器的路,把之前那位公主的不甘心圆满了一遍。” 盛拂衣也不是那种会问到底的人,忍不住嫌弃“资质如此之差,怎么能走到这个程度?” 温景行一僵“我可将看过一遍的咒语一次学会。” “这条件单拎出去自然有天赋,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人多的是,凭什么是你?” 凭什么盛舒媛选择你? 温景行道“是我们互相选择的彼此。” “多说无益,我会用我后面的行动来证明给您看。” 这句话可以说戳到盛拂衣的心坎了。 他不喜欢说太多话的人,他更倾向会做的人。 而温景行就是说他会做来代替说。 盛拂衣笑了“我会看着你。” 他想了想,觉得要帮女儿解释一下“她第一次,是我给她抹的记忆,没想到被我自己创造的神器给解了。” 他言语并没有什么搓败,十分淡然又说了一个挫败的小故事“也是,我都能被自己创造的人打平,更何况是记忆呢?” 这说的是南圣王吧? 所以说,传说中南圣王的事情是真的。 。 发布任务 “像天心这样的,大概有十四个,包括你门口见到的弄影。他就属于比较偏激的性格,对玖玖有很强的占有欲。”盛拂衣道“若不是玖玖求情,我早将他溶解重造。”他非常清楚弄影是个多危险的男人,再继续成长下去,说不定连自己都打不过他。弄影身上既有神的天赋又有凡人的特性,偏偏性格还偏执。 弄影??? 就是刚刚天心说离远点的男人? 简单来说,天心是盛拂衣做的成功的号,而弄影是他练失败的号。 “这也是玖玖收集神器的原因?”温景行见盛拂衣点头问“是只有是神器就可以,还是……” 他身上就有一件神器。 盛拂衣摇摇头“并不是,这得等玖玖炼化完虞美人,我才能推算出下一件神器。” 所以,玖玖是害怕寿命不长,不能陪他长相厮守,这才选择离开? 没想到兜兜转转,命运还是回到开始的地方,还是将他们撮合在一起。温景行感慨万千。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和你说我女儿有多可怜,希望你可怜她怜悯她。”盛拂衣道。“你就如往常一样对待她就好。” “不。不论我知不知道这些,我都会尊重她,爱护她,甚至用我的生命保护她。”温景行的眼神在灯下闪着令人眼晕的光,让盛拂衣想起当初还是愣头小子的自己也是这样发誓的。 那个时候她的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看自己呢? 盛拂衣想起玖玖的母亲,心里柔软一片“我等着。” “就在里面。”采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温景行“谢谢。” 他总算明白之前采艾总是喜欢针对他,敢情采艾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那她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也是有道理。 采艾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冲动道“殿下其实,她其实很爱你,也不是她想要忘了你。” “我知道。”温景行打开门,甚至都没回头“我一直都知道。” 能让那个他印象中不卑不亢敢爱敢恨的女子如此患得患失,温景行其实能明白盛舒媛。 盛舒媛正处在融合记忆的阶段,看起来似乎痛极,双目紧阖,眼尾湿红一片,浑身还在微微发抖。 温景行连忙半揽住她,盛舒媛鼻子轻微动了动,拉住他的袖子,倚在他怀里。 “阿景。” 温景行回握住她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亲了一下“我在,宝宝。” “阿景!” “我会一直在。” 盛舒媛的手心比他握过的任何一次更烫。 温景行紧紧抱着她,有着失而复得的用力。 再也不可能找到一个人比眼前更合他心意,更治愈他前半生的人了。宣姜是他向往的人,而母妃治愈他童年的人。 温景行脑子还在想着,感觉怀里的人不那么颤抖了,缓缓低头看她。 温景行早见惯盛舒媛这张脸凛然不可侵的模样,蓦然间见她连往日里颇为清醒的漆黑如墨的眼里,只有他,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盛舒媛被温景行看的耳朵微烧,忍不住躲开他的视线,被他抓住下巴。 “不用对不起。”温景行道“我其实不太关心身边的人记不记得我,因为再亲密的朋友最后都会分离,但是你不一样。我希望你记住我。” “被其他所有人忘掉都无所谓。所以,下次不要这样了。”温景行将盛舒媛翻过身来,紧搂在怀中,眼里的深情仿佛凝成实质。 盛舒媛被泪润湿的睫毛簌簌直颤,眼里仿佛浸着春意,带着点迷蒙的水汽,肌理显的越发白皙细腻,凌乱的湿发侧脸也愈加艳烈逼人,这份纯澈足以令万人癫狂。 温景行哑声低笑,垂首给她一个湿热的深吻。 “不要,不要在这里。”盛舒媛好半天才用自己发软的手推开他“父亲看着呢。” 即使老父亲不会看,但是在多年自己待的寝宫这样那样,出去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些人可都是看着盛舒媛长大的。 盛舒媛拽住他的袖子,眼睛湿漉漉,镀着一层薄薄的水光,侧颜如诗如画直勾勾看着他。 “我现在才觉得你真正属于我。”温景行穿过她的手,两人双手交叉。 盛舒媛突然皱眉,抓着他的手用力了许多。 温景行再没半点狎昵心思,把人抱紧,似乎想通过这样给她力量“怎么了?” “认主神器,现在要融合寿命。” 她只剩下三个月了。 有这个神器再多一年。 一年三个月。 太短太短了。 【叮!神器『虞美人』认主。仙道大陆系统进行维护中,请各位道友在半个时辰之内退出仙道大陆。更新日期将会以邮件的形式通知各位道友。】 【叮!神器『虞美人』认主。仙道大陆系统进行维护中,请各位道友在半个时辰之内退出仙道大陆。更新日期将会以邮件的形式通知各位道友。】 【叮!神器『虞美人』认主。仙道大陆系统进行维护中,请各位道友在半个时辰之内退出仙道大陆。更新日期将会以邮件的形式通知各位道友。】 …… “不是吧,又更新!我好不容易把npc好感刷这么高,不会又高一个失忆吧。” “不要吧,垃圾游戏。别的游戏都有更新维护,就你们游戏什么都没有,还天天更新。” “就是啊,上一次更新我就没捞到什么好处,老子辛辛苦苦弄这么高的知名度,一夜之间我媳妇又不认识我了。” “垃圾游戏,最好别在现实世界让我碰见你。” …… 这段故事就要从刚刚温景行和盛拂衣的聊天说起。 温景行现在就是无心栽柳柳成荫,他娶到了别人心心念念要娶的天道之女。那些要走捷径的,问题对象还找错。 盛拂衣自然知道他的目的“我给你一个见面礼吧。” 他从袖子掏出一朵什么,温景行没看清楚,但那朵东西瞬间落在温景行脑子里。 温景行的游戏面板立即焕然一新。 『景公子』 等级:化神 门派:盛仙宗 当前职位:大师兄 (特殊职位游戏维护者) 配偶:盛舒媛 技能:发布任务 武器卜算子·栖南扇(神器),幻器·辰景(仙器) 发布任务?????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温景行抬头看盛拂衣。盛拂衣道“仙道大陆以后同现实大陆的联系就给你了。” 也就是这个游戏系统给他了。 饶是稳重如温景行,也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礼物砸的不轻。这么说吧,他准备了半辈子要考研,最后老师告诉他你直接保研了。 温景行“!!!!” 盛拂衣道“反正我也没心力管理这个,不如教给更适合的你。我有观察过你做事,不管是在曲直城,炎上城或者是现在的稼穑城,你都游刃有余。这个交给你我很放心。” 他其实就差两个城也能实现自己多年以来的愿望。没想到就是谈个恋爱,还不小心吃了软饭。 “是,我不会让您失望。” “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来找我。”盛拂衣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枚玉佩。 这种送玉佩的习惯很是眼熟呢,和盛舒媛一模一样,果然都是一家人。 盛拂衣见他笑了,自然道“为了肆意挥霍,我专门建了一个玉佩所。” 说到玉佩,盛拂衣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温景行的胸膛那边轻轻一拍,一枚血红色的玉佩出来。 上面赫然刻有盛舒媛的字,琼玖。 “这是玖玖的本命玉佩,一旦玖玖离世,玉佩也会碎。玉佩裂开,玖玖那边也会元气大伤,她是有属于自己的灵识的。通过这个也可以找到玖玖所在。”盛扶衣轻轻点了玉佩两下,本如一潭死水的玉佩瞬间活起来。 玉佩看到盛拂衣,旋即跳起来,后面的红须须还在不断颤,玉佩就着盛拂衣摸他的手,往上拼命撒娇蹭蹭蹭。 “霓虹所的那次,是我把它屏蔽掉的。”盛拂衣说的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好像说的不像是一个坏事,像是自己干了一件好事,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表情。 温景行“……我猜到了。” 盛拂衣将玉佩还给他“总归,我将玖玖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否则,我会让你没有希望。 ———— 盛舒媛被寿命融合硬生生疼晕了,就这个姿势在温景行怀里沉沉睡去。 温景行就保持这个姿势在摸索这个游戏系统是运行,以及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依着自己之前玩过的全息游戏,得要一个主线任务来,最好还得让那些npc学会怎么发布任务,颁发奖励。 这个先从曲直城开始吧。等温景行回到曲直城开始慢慢进行改革。 不对,得先去救初晓。 不过现在游戏系统在维修,初晓现在应该在自己家里,不在南圣才对,怎么不见他给自己发邮件? 要不是怕盛舒媛醒来看不到自己,温景行现在早就在南圣了。 也不是兄弟比女人重要。主要是温景行看那个国师对初晓的那股热乎劲,就知道初晓不太可能会有危险。 至于什么的……该发生的应该早发生了。早去晚去都一样。 就在温景行胡思乱想时,他感觉怀里的人似乎有动静。 温景行抛开脑海里的那些杂乱想法,亲了一下盛舒媛的额头“还疼吗?” 盛舒媛摇头“熙华。” 盛舒媛手里的簪子相应现出器灵来,就是当初的皇后,熙华公主。 不过熙华长的同盛舒媛之前附身的长相不太一样,即使两张脸相似度极高,但人的气质和性格是完全可以让人改头换面的。 熙华温温柔柔笑了“真好,看着你们两个。” “你当初怎么想到要抓我进神器?”温景行问。“要是抓到别人,万一……”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坏神器。”熙华解释“自然不是,我封华华的记忆前,刚好发现隔壁封闭的记忆区,对你有了解,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才把你拉进去的。” “我可不是随便谁都拉,谁让你们缘分这么好,一拉就是你。” 熙华看着两个人通红的耳尖,也不打扰两个人谈情说爱“很久没出来走了,我要沉睡一段时间,否则我怕不能发挥自己作为神器的作用。” 她一说完,似乎容不得盛舒媛反悔,立马缩回簪子里。 气氛又上升到之前的温度。 温景行从她手里取过簪子,将她轻柔的簪在她头上“很好看。” 当然好看了,人好看簪什么都好看。 “我想先去南圣。”温景行道“初晓还在等我。” “我和你一起吧。”盛舒媛道“我有一个朋友在那边,我也想见见她。” “好,我们一起去。” 盛舒媛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采艾,采艾看上去似乎鼓足勇气道“殿下,我想同您请个假。” “怎么了。”盛舒媛的手还和温景行牵的紧紧的,看的采艾恨不得抄起一把武器把温景行那咸猪手剁它连个肉泥都不剩。 温景行道“如果是我们两个的原因的话,我……”他自然是不可能会改。 他的话还没说完,采艾就摇头“不是的。”这只是一部分,很小很小的方面。 主要是,通过殿下同温景行的例子,让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终身大事。 采艾道“我想去一次南圣。” “那正好,我们也要去。”盛舒媛道。“可以同我们一起。” “不是的,我后面还要出一次魔界。我想……我想回去找他。”采艾是真的想了很久很久“就是那位小高。他觉得自己实力太低配不上我,也就去了魔界发展,之前都会隔一会发一个消息给我,不知怎的,好久都没消息给我了。我有些担心他。” “经历了殿下的事情,我不想等以后后悔,正好我也是专门修魔族的圣莲,我就想去魔界看看他。”采艾坚定道。 “那你怎么想说还要去南圣?”温景行问。 “南圣是因为我哥哥南一的意思。南圣后宫有一位嫔妃流产了。或许我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流产?”盛舒媛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记得之前齐卿卿走的时候有说过,她的妹妹好像怀孕了。 不会是…… “是哪位妃子?”盛舒媛问。 “听说是北齐来的公主,姓齐的,南圣后宫也就她有子嗣,还能有谁。” 盛舒媛一回来就又要走 。 刁难 “谁?” 采艾拿出南一的令牌给守卫看。 “圣莲谷的南医大人令牌。”两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语气恭敬了很多“能问一句大人前来的原因吗?没有我们王的命令,属下不敢让大人进来。” 采艾歪头看他“我是奉命前来看望齐妃的。” 齐妃这两个字最近在南圣可谓是大名鼎鼎。 要知道越是能力高的人越难受孕,南圣王这么多年来一无所出让南圣的人民很是忧愁。这可是仙道大陆上仅剩的两条圣龙之一。 两头龙都没子嗣,要是出了意外传承可就坏了。 可你也不能说南圣王他没出力,那么大的后宫都在着,而且南圣王去别的后宫记录都明晃晃在呢,龙性本淫。 可他就是没有孩子。 齐妃怀的那个孩子瞬间将自己在南圣的认可度提升200,甚至每个人连未来的小龙要叫什么想好了。 结果她……流产了? 这可以说引发了所有南圣人民的怒火,南圣人民面前急需一个背锅侠。所以这齐妃成了当前南圣最受保护的人,连南圣王都排第二位。 听到齐妃两个字,两个侍卫立马心悦诚服退下“麻烦大人了。” “大人可是来调查下药事件的?如果这案子真让大人破了,小的们定请大人吃饭。” 倒也不必。 南圣人民都对南圣归属感这么强的吗? “我只是来看齐妃的。”采艾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那也好,大人如果能将齐妃的身体调养好,我们南圣人民对大人肯定感激涕零。” “是啊,这后宫也就齐妃是个会下蛋的,其他……” “嘘!” 采艾盛舒媛温景行“……” 盛舒媛:你们南圣还真是言论自由。 “诶,这两位大人是?”其中一个眼尖的侍卫看到盛舒媛与温景行。 采艾道“是我朋友,我之前本是医治她们的,结果半路收到兄长的来信,又不好抛下她们,只能带她们一起前来。” “好,别怪我们啰嗦。最近齐妃的的事情让我们里里外外戒备都加强了一倍。”侍卫挠挠头道歉。 “对啊,万一是敌国派来刺杀我们的小殿下,这不得戒备森严一点。” 你们的敌国如果我想的没错是北齐吧。 这位齐妃可是你们北齐圣女的妹妹。他们是怎么想不开想干掉这位香馍馍呢? 要是将来只有这位小殿下活着,那这位小殿下必定就是下一任南圣王。北齐受益最大。 盛舒媛就这样跟采艾混了进去。 采艾去找她哥哥南一去了。 盛舒媛打算去见一见自己那位朋友。在南圣后宫不能太猖狂。 她的现在的脸是宣姜的脸。温景行第一次看盛舒媛操作还觉得很神奇。 “这个面纱是什么材质?”温景行食指轻轻碰了一下盛舒媛现在的脸。 表皮那一层宣姜的脸就是面纱所化。 盛舒媛解释道“这是父亲给我神器,浣溪沙,吟安。”她说完,吟安从那层纱里飘出。 “久闻大名,我是吟安。” “温景行。”温景行轻轻向她点头。 吟安扫了一眼他夹着的扇子“如果我没猜错,它是栖南吧。” 温景行拿出自己的扇子“栖南在休眠,可能没办法见您。” 吟安摇摇头,看了眼盛舒媛又看了眼温景行,非常饱含深意笑道“没关系,总会见到的。”她说完也回自己的神器世界。 盛舒媛莫名被吟安最后看她的那几眼看的发烫“栖南?我有听吟安提过。” 温景行把扇子放在她手上“卜算子,栖南。他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也是进了仙道大陆才发现他是这个用处。”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有游戏里另一个大陆的武器,还是神器。 盛舒媛道“父亲曾经说过,栖南相当于一个小世界,可将任何比宿主弱的人锁在扇里,并且算到他的过去。” 温景行点头,抬手摸了摸盛舒媛头上的熙华簪“同熙华有异曲同工之妙,它可透过别人穿到那人的过去。而熙华是看看到别人的未来。” 不过最近熙华在休眠,可能也是在重新发掘出这个功能。 盛舒媛回忆“父亲有说,他将这把扇子送给一个开天地的朋友,那位朋友自己也有创作小世界。或许那人是您的母亲。” “我之前从未想过母亲的来头这么大,在我印象中她好像就没说过话,记忆全然是模糊的,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温景行皱眉。 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真如同盛舒媛所说的——那她的母亲肯定是一个世界的创世神,也就是天道。 可依照母亲那样痴痴傻傻的……他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盛舒媛也想到了。 毕竟温景行和元彦博他们能知道仙道大陆天道之女的消息,这点已经可以看出温景行的家事在现实大陆不算弱。 “他。”温景行甚至不愿意用两个父亲代替“是现实世界的天道。” 盛舒媛脑补出一出豪门女儿被穷小子骗再然后失忆,真正的太子从小受人冷落…… 不离十这就是真相了。 盛舒媛把人非常霸道揽在怀里拍拍他的背“来,给你个抱抱。” 两人还没抱够一秒,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声音“呦,这是哪里来的野鸳鸯,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啧啧啧。” 温景行本来心情就不算好,被这么一说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杀意。 “转过来我看看,是那个宫的秀女,如此不舍,干脆别来选秀好了。”那个声音还在说,温景行要动手的手突然被盛舒媛按住。 盛舒媛朝他摇头轻声道“别。”这件事不能闹大。 她本就是偷偷来南圣,来就来了,居然还到了后宫?被南圣王看见她自己肯定是理亏的一方。 “还不快来见过郑妃娘娘?”这是一道太监的声音。 盛舒媛回头,眼神没错过最前头被称作郑妃的眼里的惊艳,紧接着是裸的嫉妒。“大胆!见了娘娘还不跪下请安?” 温景行“……”他见天道都没跪过。 “愣着想什么?还不跪下?” 场面瞬间僵硬了。 温景行这方不跪,而那郑妃方摆明要为难盛舒媛。 “呦,好大的阵仗啊。”对于盛舒媛来说,这道声音很熟悉。 果不其然,赫然就是当初同她在屋檐上聊天的齐妃娘娘齐念卿。 相对于初次见齐念卿,这次显的更成熟也更憔悴了些。 “见过齐妃娘娘。” “见过齐妃娘娘。” 高下立见。 那位郑妃很是不服气行了一个随便的礼“见过齐妃姐姐。” “诶,不客气。”齐念卿笑靥如花。“不过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妹妹。” “齐妃好久没来御花园了,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晒太阳了?”郑妃冷笑一声。 “想来就来了,这御花园难道只有你能来?”齐念卿回敬。 郑妃还要说什么,被旁边几个丫鬟拉住摇摇头,她好悬才忍住了“妹妹不打扰姐姐看花的闲情逸致了,妹妹这就告退了。” 她给旁边几个丫鬟眼神,那几个侍卫立刻去拉盛舒媛与温景行。 齐念卿“诶,慢着。” 两个侍卫立即停下动作,像听自己的主子一样听话,把旁边的郑妃气坏了。但这也没办法,现在后宫所有的风气都是这样。 “怎么,齐妃这是要拦我,同我作对吗?与我对敌?”郑妃没好气道。 “是。”齐念卿干脆利落承认了“就是在拦你。不过,你还没有作对的那个斤两。” “齐念卿!你我都为妃位,我还比你早来一百年。凭什么我要让着你。”郑妃破口大骂道。 “凭我流产了。” 郑妃无言以对,看着旁边连自己的侍卫都露着不忍,瞬间怒发冲冠“好好好,你最好是流一辈子产!我等你失宠的那天。” “我怕你等不到。”齐念卿朝她的背影耸肩。 这个举动看的郑妃愈加不满“你就这么笃定你不没有失宠的那天?” “没有啊,我相信我日后肯定会失宠。”齐念卿自带气人buff“不过,可如果我在失宠前让你先滚出南圣,你怎么来对付我?” “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了?”齐念卿挑眉“而且我现在就有这个本事,你觉得王会冒着让我不高兴的风险拒绝我?” 齐念卿又补充一句“就,凭,你?” 郑妃还真不敢,破罐子破摔“你就不怕你现在护着的那个女的,后面比你得宠!你以为这后宫只有你会怀孕吗?” “可现实是,只有我怀孕了。”齐念卿又朝她单挑一边眉“好了,我现在不想同你说话了,我现在很是疲乏,需要两个人送我回宫。就你们了。”她指了盛舒媛和温景行。 “你不要后悔。”郑妃气的鼻孔粗了一圈。 “或许我会让你先后悔。” 齐念卿朝盛舒媛挤了一下眼睛,盛舒媛意外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谁也对她这么做过,那人同她曾经很亲密。 两人回到齐念卿自己的寝殿。 “好久不见,也多亏我认出了你。”齐念卿不知道为什么对谁都不上心,对这位只见过几次的人很有好感甚至是依赖。 “这位是我的……算是未婚夫吧。”盛舒媛介绍。 “你好,我是齐念卿。”齐念卿莫名对温景行感观不是很好。 怎么有一种自己的私有欲被抢的感觉? 齐念卿甩掉那套想法“我们两个好久没见,我想同你夫人单独聊聊。” 就夫人两个字取悦了温景行,温景行自发走出门口。 “看着也就那样。”齐念卿冷哼道。 盛舒媛:……怎么有一种自己的妹妹看到姐夫不满的既视感? 齐念卿“怎么突然想回来?” “自然是来看你的。”盛舒媛无奈,看着她比上一次瘦了很多的脸“听采艾说你情况不好,也就想来看看你。” “采艾?是刚刚南一带过来那个小姑娘吧。没用。”齐念卿自嘲“孩子都没了,再好的圣莲有什么用?” “都是徒劳罢了。” 盛舒媛抱住她,感受怀里瘦的只剩下骨头的人“其实孩子没了都是因为我。” “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想留他,他才没留下。他其实……其实已经。”齐念卿突然带着哭腔“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要留下来了。” 孩子走的时候她没哭,所有人安慰她她没哭,她姐姐来看她她没哭,但是盛舒媛来了。 突然有一种终于可以得到救赎的感觉。 “我其实根本没想到他会来的,我也一点都不想留他,想着让他自生自灭吧。看到别的嫔妃送过来的东西甚至都没检查,就一直用着,没想到他还能留到五个月。” 齐念卿感觉的到这个孩子是真的很想留下来。 “可是,我怕。我那么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因为她,我会收到束缚,我会想为她付出所有的一切,我怕了,我不敢生下她。害怕她承担我经历的所有的不幸。” 她不喜欢南圣王,也不喜欢现在过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你什么活下来的。 理智却告诉她,她是为了姐姐活下来的。她为这齐卿卿,甘愿在余下的时间被困在这后宫,去服侍侍寝一个无感的男人。 导致她甚至对自己怀的孩子没有期待。她的内心本就是柔弱的,齐念卿对自己说,如果孩子能活到出生,那么她将会用自己的后半生去保护她。 如果不能活到,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缘分。结果说明,她失去这个孩子了。 就是个木头人,这孩子每天在肚子里固定踢你一脚,有时候对着月亮惆怅或者生气,这孩子也温柔踢她,好像在安慰她。 这五个月以来的麻醉终于在今天全部破功。 “其实,只要我稍微保护一下,只要稍微保护一下,稍微注意一下,他肯定能留下来的。”齐念卿知道,那些外在的原因只是导火线。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父母都不想要他。 是的,包括南圣王。 对于南圣王来说,后宫所有的一举一动他肯定是了如指掌,可他却放任那些人去下毒,莫过于他其实也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孩子。 瘫上这样的父母,就是再坚强的孩子也没办法。 。 枕边风 “归根结底,是我自己不想留他,他才没留下。他其实……”齐念卿突然带着哭腔“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留下来了。” 孩子走的时候她没哭,所有人安慰她她没哭,她姐姐来看她她没哭,但是盛舒媛来了。 突然有一种终于可以得到救赎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我其实根本没想到他会来的,我也一点都不想留他,想着让他自生自灭。看到别的嫔妃送过来的东西甚至都没检查,就一直用着,没想到他还能留到五个月。” 齐念卿感觉得到这个孩子是真的很想留下来。 “可是,我怕。我那么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因为他,我会收到束缚,我会想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我怕了,我不敢生下他。害怕他承担我经历的所有的不幸。” 她不喜欢南圣王,也不喜欢现在过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你什么活下来。 理智却告诉她,她是为了姐姐活下来的。她为这齐卿卿,甘愿在余下的时间被困在这后宫,去服侍侍寝一个无感的男人。 导致她甚至对自己怀的孩子没有期待。她的内心是柔弱的,齐念卿对自己说,如果孩子能活到出生,那么她将会用自己的后半生去保护他。 如果不能活到,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缘分。 结果是,她失去这个孩子了。 就是个木头人,这孩子每天在肚子里固定踢你一脚都会对他产生不舍。有时候你对着月亮惆怅或者生气,这孩子也会温柔踢她,好像在安慰她。 这五个月以来的麻醉终于在今天全部破功。 “其实,只要我稍微保护一下,只要稍微保护一下,稍微注意一下,他肯定能留下来的。”齐念卿知道,那些外在的原因只是导火线。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的父母都不想要他。 是的,包括南圣王。 对于南圣王来说,后宫所有的一举一动他肯定是了如指掌,可他却放任那些人去下毒,其实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孩子。 瘫上这样的父母,就是再坚强的孩子也没办法。 “其实我心里是想留住他的,每次我都想着,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他,我让他自己一个人挨过了那么多苦。哪有那么多下一次啊。他肯定是希望我保护他的,他一定是觉得我不喜欢他,他觉得没有人喜欢他,所以他才走的。” “不是的,你不要这样想。”盛舒媛抱紧她。 “小时候她们也都是这样对我的,明明我就很讨厌这样的人,怎么我就成为了这样的人。我们之前是可以成为最亲密的存在的,明明是可以的。他会让我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 盛舒媛看着她真的心疼坏了,一直拍她的肩膀。“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太累了,是敌人的手段太高明。” 齐念卿咬紧牙关,眼泪像珠子一样“我太晚意识到这点。我才发现我原来失去他了。” 盛舒媛叹气“明明你之前那么豁达,现在反而着相了。之前你安慰了我,现在自己却看不破。” “是啊……” 盛舒媛听她说了很久,直到等她睡着才轻声关上门离开。 守在外面的居然是树檀和一个她没见过的侍女。 那个没见过的侍女十分感激道“多亏这位姑娘了,若不是您,我们家主子或许就一直这样纠结下去。” 盛舒媛的脸树檀或许不记得,但是宣姜的脸树檀可是记得的。 树檀眼神亮了“宣姑娘,没想到是您。您居然认识我们家主子?” 盛舒媛也记得她“齐卿卿也在附近?” “宣姑娘原来知道圣女的身份?”树檀点头“是的,圣女怕主子多心,特意过来陪主子。” 主子? 树檀看来一直心里记挂着齐念卿,可又为什么跟着齐卿卿呢? 树檀似乎才想起来旁边的那位侍女,给盛舒媛介绍“这位是树杞,是主子的侍女,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 树杞树檀树桑。 看来树桑是在齐卿卿身边了。 传闻齐念卿被齐卿卿保护的很好,看来不是很贴切,明明是齐卿卿被齐念卿保护的那么单纯才是。 温景行在门口等了挺久的,等两人聊完,他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 盛舒媛“嗯?”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你怎么和这位齐妃关系这么好?”温景行“你还安慰她,你都没这么安慰过我。” 盛舒媛“……有好吗?” “什么时候?你当母妃的时候吗?”温景行反问“我不管,你也要安慰我。模仿你安慰她一样安慰我。” 盛舒媛“……讲道理,这种动作在人和人之间并不常见。” 她又补充一句“在人和灵兽之间更加多一点。” 温景行指了指旁边在啄木头的一只灵兽“那你模仿下它吗?” 盛舒媛“怎么模仿?” 温景行一本正经,义正言辞道“就拿我的脸当树。” 盛舒媛才领悟到他的意识,笑出声“你真是……” “来吧,我不看你。我闭上眼睛,你开始发挥。”温景行真的就闭上眼睛了,嘴角还有一抹笑在。 傻子才这样做。 感觉到很久没动静,温景行睁开一只眼睛,果然看见盛舒媛离开的背影,他立马追上去“诶,你得说话算话啊。” “我何时说过?”盛舒媛挑眉看他。 “你方才那样不就是同意了?”温景行耍无赖。 “歪理,谁爱宠你这些事。”盛舒媛松开他拉自己的手。 温景行“那你都那样对别人了,冷落我这么久不该给我点相应的补偿吗?” “我又何时那样对别人了?”盛舒媛无奈。 “是啊,所以那些都是别人。”温景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但是我不是别人啊。” 盛舒媛看着他撅起的嘴一副等啄的姿势被气笑了“……你真是” “南圣王到!”一声太监的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衰??? 盛舒媛立马低下头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旁边温景行心领神会,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抬起头。”南圣王的语气带着几分稚气,听起来意外的威严。 宣姜的脸刚抬起来,就听见那人啧了一声“这届的秀女?” 不是那种疑问句也不是那种提问的句,而是很笃定很肯定的句子。就是不是秀女你也要给我说你是秀女。明明盛舒媛做的那个礼就是其他大陆见南圣才行的礼,可南圣王就是不怎么理解。 旁边的太监十分上道,很多话张口就来“这位是寒司宫之女,寒云儿……”从出生到几岁闯祸甚至几岁进宫甚至对南圣王从小有多仰慕都清点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盛舒媛有自己的记忆她自己差点就信了。旁边的温景行都傻眼了。 听过南圣王霸道,原来能这样霸道。 这位太监不愧是跟在这位南圣王身边多年。 场面陷入尴尬,盛舒媛甚至怀疑如果她不否认,南圣王能让她当晚侍寝什么的。 “陛下来了?” 是齐念卿的声音。 齐念卿甚至没穿什么外衣,嘴唇都是白的“陛下是来看我的吗?”那个眼神含着期待,湿漉漉水灵灵的。 一般这种问题南圣王是不会回答,或者干脆利落说没有的。 可看见她这个神色难得有些心软“怎么外衣都不穿跑出来了?” “来迎接陛下。”齐念卿从未这样看他,她的眼神对自己向来都是慵懒且无欲无求的,这才会让南圣王宠了她那么久。 就是再不喜欢女人的男人,见到终于被自己驯服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成功欲? 以至于南圣王第一次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一个妃子“披上,冷。” 齐念卿似乎才看见盛舒媛与温景行,与南圣王介绍道“陛下,这位是我的闺中好友,对我很好很好的人。这次是怕臣妾流产难过,这才来看臣妾的。” 南圣王随意嗯了一声,大步向齐念卿的寝宫走。 刚刚那些风波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要不是盛舒媛深陷其中可能都没反应过来。 连服侍南圣王多年的太监都有些惊讶这位齐妃能三言两语让南圣王放弃自己要纳的妾。 大部分是看自己驯服了齐念卿,小部分是因为流产。 南圣王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后,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孩子。以至于这孩子来的时候,南圣王开始有了这么多年来的恍惚。 他是不要的,可如果这个不要,以后应该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导致他有一个心理,就是看运气。 自己的后宫有多波涛汹涌他是知道的,如果孩子能顺利活下来那他养着也没有什么。如果不能,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两个父母都这样想,这个孩子还能到五个月是真的意志力很顽强了。可惜还是没了。 南圣王本只是来坐坐的,在他的前半生对这种清汤寡水甚至很虚弱的美女是没有一点的。 可见齐念卿挂在眼角的泪,再见她似乎满是依赖的眼神,居然就在宫里坐下了。 “刚刚哭过了?”南圣王的动作如果不看脸,绝对会让人绝对他是一个深情款款的人。 齐念卿一噘嘴“陛下又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哭过了?” 南圣王从来不处理这种哭哭啼啼,酸来酸去的,这种事情摆在前面肯定是会走的。可今天这个人却不太一样。南圣王自己也说不准。 齐念卿能吸引他,就是性格直接且身材火爆加上长的好看,且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长在他的审美上。 后面他慢慢觉得这个人和别人女子都不太一样,后宫里的人侍寝大多是欲拒还迎,或者是热情火辣。可她却是随心所欲,一切都要按照她舒服的来,她从来不会拒绝南圣王的各种要求,别人欺负他的,她居然会直接和他讲。 南圣王相信,这种女人就是在冷宫都会很吃香。 南圣王从来没哄过别人,直勾勾问“朕允你一个要求。” 齐念卿直接提要求“臣妾看郑妃不顺眼很久了。陛下能不能将他逐出宫去?” 真敢提啊。 南圣王觉得这个女人总是能把握住他的喜好分寸,方才生出的半点情意瞬间消失“依你。” 他向来说话算话,不过他也打算这次之后冷下齐念卿了。被驯服的女子总让他提不起兴趣。 就在他要起身时,突然被玉手揽住脖子,一个起身,整个人挂在南圣王身上。 不止有软乎乎的触感还有勾人的香味,南圣王下意识抱稳她,出乎意料被怀里的美人吹了一口气“陛下可是腻了我?” 是。 南圣王要说话的嘴被堵住。 亲吻这个次对南圣王来说是奢侈品,他从不与嫔妃亲吻,这次的体验却一点也不让他厌烦。 这种自己没办法掌握的东西,南圣王会选择占有那件东西。 ———— 这是第二次被齐念卿救了。 温景行其实不太懂“玖玖为何不喜正面同他对上?” 南圣王应该也在天道的管理之内吧。 盛舒媛科普“南圣王这个是特殊。他年少时曾打上神界,与父亲打了个平局。” 平局???? 能和这个世界的天道打平局? 盛舒媛道“父亲因为母亲,并没有舍弃三情六欲投入无情界,这让父亲的实力并没有南圣王强的根本原因。那个时候也赶上母亲去世,让父亲无心分心其他,也就同南圣王签订了条约。” “神界的人无召不得进入南圣。否则南圣王有权进行处理。”如果她真当了寒云儿,后面肯定能逃出来。 可如果被南圣王发现了,那就违背了契约。 到时候盛舒媛就要任由他处置了。 “难怪,霓虹所并没有开在南圣是这个原因。”温景行明白了。 这么说来,南圣王真像当反派的。反派有的条件他都有。 “所以,灼灼居然能怀上他的孩子。”盛舒媛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别说盛舒媛了,可能除了天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仙道大陆这个大板块来说,能怀上孩子有两个条件。 首要的条件就是——父母的实力必须势均力敌! 身体好那些都是次要的。 但是齐念卿同南圣王??? 所以说这个孩子来的非常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是齐念卿的运气好。 但盛舒媛却知道,她能看上的人,一定有不一样的本事。 。 爱 这个女人总是能把握住他的喜好分寸,南圣王方才生出的半点情意瞬间消失“依你。” 他向来说话算话,不过他打算这次之后冷下齐念卿了。被驯服的女子总让他提不起兴趣。 如果后续后面其他意外,齐念卿可能也就这样了。 就在他要起身时,突然被玉手揽住脖子,那人一个起身,整个人挂在南圣王身上。 不止有软乎乎的触感还有勾人的香味,南圣王下意识抱稳她,出乎意料被怀里的美人吹了一口气“陛下可是腻了我?” 是。 南圣王要说话的嘴被堵住。 亲吻这个东西对南圣王来说是奢侈品,他从不与嫔妃接吻,这次的体验却意外不让他厌烦。 这种自己没办法掌握的东西,南圣王会选择当初占有那件东西。 这是盛舒媛第二次被齐念卿救了。 温景行其实不太懂“玖玖为何不想正面同他对上?”还有之前的那个郑妃。 南圣王应该也在天道的管理之内吧。按道理来说,南圣王是天道的下属才对。 盛舒媛科普“南圣王是特殊。他年少时曾打上神界,与父亲打了个平局。” 平局???? 能和这个世界的天道打平局? 盛舒媛道“父亲因为母亲,并没有舍弃三情六欲投入无情界,这是父亲的实力并没有比南圣王强的根本原因。那个时候赶上母亲去世,让父亲无心分心其他,也就同南圣王签订了条约。” “神界的人无召不得进入南圣。否则南圣王有权进行处理。”如果她真当了寒云儿,后面肯定能逃出来。可如果被南圣王发现了,那就违背了契约。 到时候盛舒媛就要任由他处置了。 “难怪,这也是霓虹所并没有开在南圣是这个原因。”温景行明白了。 这么说来,南圣王真像当反派的。反派有的条件他都有。 “所以,灼灼居然能怀上他的孩子。”盛舒媛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别说盛舒媛了,可能除了天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仙道大陆这个大板块来说,能怀上孩子有两个条件。 首要的条件就是——父母的实力必须势均力敌! 身体好那些都是次要的。 但是齐念卿同南圣王??? 所以说这个孩子来的非常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是齐念卿的运气好。 但盛舒媛却知道,她能看上的人,一定有不一样的本事。齐念卿在北齐能混那么多年,甚至把齐卿卿推上圣女的位置还能让齐卿卿这样单纯,充分说明她的不简单。 “此地不宜久留,我明日去同灼灼告别,就打算去找下一件神器的下落。”盛舒媛道。 “有神器的下落了?”温景行惊喜。 盛舒媛点头“从革城,听说有一秘境即将开启。或许这是个机会。” “那你先去吧。”温景行道“他们不知道我是神界的人,我就能留在这里找到初晓。” “你什么时候去神界的人了。不要脸。”盛舒媛被他说的脸一红。 “父亲都让我叫他父亲了,等娶了你我不就是神界的人?”温景行将盛舒媛拦腰抱在自己腿上“我好想每时每刻都与你渡过。”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因为盛舒媛在的日子不多。 这导致他们在一起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南圣这里我无法看到,你可要万分小心。”盛舒媛嘱咐道。 “自然,我会将自己完完整整带回从革城。” —————— “宣姑娘来了?”树杞看见盛舒媛眼神一亮。“快请快请。” “刚好我们主情绪低落,看见姑娘定会开心。”树檀笑道。 盛舒媛走进寝宫里,并没有发现齐念卿踪影。 她人在床上,也没好好穿衣服,衣裳半开,看盛舒媛来了,眼波流转,身上是玫瑰痕迹不遮不掩,美的吓人。“来了?” “我是来同你告别的。”盛舒媛看着看着竟生出不舍。 “就是你不主动来,我也会让人送你走的。”齐念卿此刻风情万种,明明脂粉未沾,不着任何修饰整个人身上却有一种妖娆的味道,将媚和美发挥到了极致。 “这张脸虽没有你原先那张好看,但你这种独特的气质,再待下去,你保不准就是寒妃宣妃了。”齐念卿的话里没有任何的拈酸吃醋,单纯为盛舒媛算计。 “疼吗?”盛舒媛拿手摸了她手上的红痕。 齐念卿莞尔一笑“我怎么让自己难受?” “很爽。”齐念卿道“这种男人还真是该死的有魅力,要是他对我再深情一点,保不准我就动心了。” 她的语气淡然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回事但似乎想到什么,半坐起来,拉住盛舒媛的手,语气与神情都比刚刚强烈的多“你同那个谁那个了没有?” 盛舒媛眼睛闪烁“什什……么?” “就是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个,你的未婚夫,我看他看你眼神,啧,那种占有感觉都要滴出水来了。周围眼眶沾满宠溺,他要是用这种眼神看我,说不准我就招架不住了。” “啊?”盛舒媛当局者并没有觉得温景行见自己有多特殊。 “你没感觉吗?你看他的眼神也差不多,比第一次见我温柔的多。反正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说不出来。”齐念卿话题又回来了“所以,你们到底……那个了没有?” 盛舒媛“我这个身体没有。” “哦!”齐念卿猛然眨几次眼睛“这个身体没有?那……哪个身体有啊?” “我之前同他一起经历过一个秘境,秘境里……反正我们又是一对恋人,渡过一生。”看齐念卿满带戏谑的眼神,盛舒媛羞的耳尖红。 “我是想告诉你,你别为了取悦他而说自己不痛。要懂的说疼,这样才是最好的体验。”齐念卿道“你第一次?” “我……”盛舒媛现在回忆起来好像那个时候还发生在昨天“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反正……反正……”她反正了很久说不出来,因为无论说了什么都可能被屏蔽,索性就含糊不清。 “也是,能用这种眼神看你的,虽然我吃醋但是我放心。”齐念卿点头。 “那你呢?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爱他吗?”盛舒媛觉得一个好的恋爱对女人影响很大。 “爱?”齐念卿摇头“怎么可能。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君主,在战场上意气风发,在朝政上指点江山。他从来都是轻而易举的,我甚至觉得他没有动里活着,似乎谁都不能打动这个心如铁石的王。” “女人也是如此,他总是能做到深情又直男,似乎下一刻你就得到了他的真心,但下一秒却总能体会到他的冰冷,这种能将虚情假意表现得犹如真正的浓情蜜意的君王,可能才是真正合格的君王吧。” 龙性本淫,更何况南圣王作为神族之一的圣龙,每天都会有这种。他从来不会去压制他,但他也很享受生活,心情好一点他愿意哄你,可如果哪天哪个举动让他不顺眼了。他可不管你同他之前有多好。 齐念卿道“我看得清他,因为我自己也是这种人。他小瞧我,因为我顺服于他,并且他不认为我有反抗他的实力。” 盛舒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要你想,我就带你离开。” 说完刚好对上齐念卿的眼睛,盛舒媛很真诚“我可以做到的。” “我相信。” “但这个世界上,比我自由和幸福更重要……我最在乎的是姐姐。我走了,北齐如何我不管,但我姐姐肯定会被困在这里。”齐念卿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为北齐困在这,但我却愿意为了卿卿,一直在这。”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从我有意思起就觉得我姐姐对我十分重要。” 齐念卿又道“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你想想,有人斥候着。每天也有美男看着,还有人轮番讨你开心,不要自己努力多好?” 齐念卿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盛舒媛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喊姐姐这两个字心就揪心的微疼。 “既然你要走了,那你帮我带走她。”齐念卿从怀里掏出一串手链,就是一串普通的线,上面却有一个玻璃球包裹着铃铛“这是我的爱。” 盛舒媛猛然抬头。 “是的,就是我的爱。”齐念卿淡然道“在让我待下去,我可能会情不自禁爱上这位君王。只有没有爱的人才能活的快乐。” “那这个我帮你保管。”盛舒媛从戒指里取出一颗朴实无华的珠子“此珠名为祭天珠,送你了。” 齐念卿也不客气直截了当要拿,被盛舒媛握住她要伸的手“怎么,你后悔了?那可没办法,我可是容不得你后悔,既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不是。”盛舒媛将珠子用手捂热,慢慢等它发出光来再将她放在齐念卿的心口处“将它代替你的爱。”人的爱感走的太久,会逐渐失去爱的能力,就是后面重新恢复了也会无感。 齐念卿眼睁睁看着那颗珠子在眼前消失,“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爱上他?” “不。”盛舒媛摇摇头“我笃定他会爱上你。” “我都能这么喜欢你,更何况是别人?我怕你你后悔。”盛舒媛勾了勾她的鼻子,瞬间让齐念卿生出很多画面来,莫名有点想哭。 “行吧行吧,受不了你。”齐念卿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了,还有这个。”盛舒媛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给她戴上“此名姝怡。” “小乖,快从来见见姐姐。” 姝怡才慢吞吞从项链里爬出来,看着齐念卿乖巧叫了声姐姐,害的齐念卿一直揉它的头“这个好欺负,我喜欢。” “小乖如果被欺负了会让姐姐开心的话,小乖愿意被姐姐天天欺负。”姝怡小小声道。 齐念卿难得愣住了。 “小乖那洞察人心。”盛舒媛道“她是我在曲直城炼制的器灵,治疗那些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让你有亲和力,情不自禁让所有人信服你,听你的话。” “这个先借给你,等我把这个心还给你你再给我,不然只有树杞一个人照顾你,我也不放心。还有它。” 盛舒媛将手里的童鸢塞给她“这个火属性极高的圣器,让她做你的第二个丫鬟吧,不然只有一个也不好看。” 树檀毕竟给了齐卿卿了,等齐卿卿一走,那齐念卿还是只有树杞一个人照顾。 看树杞的样子,可能武力值也不怎么高。童鸢虽然性子温吞,可能力是真的强,绝对可以护住齐念卿。更重要的是它方便携带,有危险盛舒媛也能感觉的到。 齐念卿不客气收下了“还有吗?一起给我吧。” “你当我是谁啊,神器圣器跟大白菜一样?”盛舒媛失笑,敲了敲童鸢的本体 童鸢听话也现出身来“小玖?” “这是我朋友,你以后就贴身保护她了?”盛舒媛看着齐念卿道“神器同圣器的区别并不是很大,童鸢只要不是元气大伤都可以一直化身,像一个平常的人。它会你手里最好的刀。” 童鸢也温吞一字一句道“是的,您看谁不顺眼,我就帮你杀谁。” “小玖?那你要叫我什么?在外人面前叫我主子吧。”齐念卿征求童鸢的意见。 童鸢慢吞吞点头“小玖让我听你的话,我就听你的话。” 齐念卿开玩笑危险“你就不怕再过几天过来取,他们的心都在我这里了吗?你到时候可就倾家荡产了。” 盛舒媛无所谓耸肩“那到时候就玉石俱焚,大家都得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舒媛认真叮嘱“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所以给你器灵都不是太强势的,全权以你为主,你的命令他们只会听从不会提出异议。” “所以,你也要将自己照顾好,不要等我回来,你自己不见了,还把我的两个小可爱给弄丢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齐念卿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脑子里却说不上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经历。 盛舒媛的举动切实比齐卿卿对她的印象更大。 “那我走了。”齐念卿勾住盛舒媛的脚,用力同她一抱“要记得来看我。” “……我当然会来,我的身家可都在你身上了。”盛舒媛半开玩笑道。 “嗯。” 。 更新 “这是我朋友,你以后就贴身保护她了。”盛舒媛看着齐念卿道“神器同圣器的区别并不是很大,童鸢只要不是元气大伤都可以一直化身,像一个平常的人。它会你手里最好的刀。” 童鸢也温吞一字一句道“是的,您看谁不顺眼,童鸢就帮你杀谁。” “小玖?那你要叫我什么?在外人面前你叫我主子吧。”齐念卿征求童鸢的意见。 童鸢慢吞吞点头“小玖让我听你的话,我就听你的话。” 齐念卿开玩笑危险“你就不怕再过几天过来取,他们的心都在我这了吗?你到时候可就倾家荡产,孤家寡人了。” 盛舒媛无所谓耸肩“那到时候就玉石俱焚,大家都得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她在开玩笑,盛舒媛是真的不在乎。齐念卿才露出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 盛舒媛认真叮嘱“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给你器灵都不是太强势的,他们全权以你为主,你的命令他们只会听从,不会提出异议。” “所以,你也要将自己照顾好,不要等我回来,你自己不见了,还弄丢了我的两个小可爱。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齐念卿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脑子里却说不上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经历。 盛舒媛的举动确实比齐卿卿对她的印象更大。 “那我走了。”齐念卿勾住盛舒媛的脚,用力同她一抱“要记得来看我。” “……我当然会来,我的身家可都在你身上了。”盛舒媛半开玩笑道。 “嗯。”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同你打听一个人,叫初晓。”盛舒媛说明原委“温景行来,是为了他。” “初晓?”齐念卿摇摇头“没太过。” “他被你们国师带走了。温景行不打算随我离开,想把他找到再回仙道大陆。” “国师?南圣的国师有两个,一位是南圣王的亲戚,算是好友吧。仅剩的圣龙之一。还有一位是靠自己的实力升上来的,是人族。”从齐念卿轻描淡写几句话,盛舒媛就能感受到这位人族的狠厉了。 能在一众圣妖族中凭自己的实力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族??? 齐念卿“那人姓秦,我同他多年之前有恩惠。如果你需要,可以让你未婚夫以我的名义去找他,他会配合你们的。” 盛舒媛也不同她客气,直截了当点头“行。” 齐念卿从空间找了很久才掏出一枚青色的玉佩,很是珠圆玉润的样子。“这是信物,他的贴身玉佩,你让他拿这个去找他,他就明白了。” 盛舒媛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树檀问了一句“宣姜姑娘不打算去看看圣女?” 明明她同齐卿卿相处比齐念卿久,但因为齐念卿的原因,对齐卿卿的好感说不上好。 盛舒媛挥挥手“算了。她既不告诉我真实身份,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她也没告诉齐卿卿自己的身份,这很公平。 万一在路上又遇见南圣王,到时候齐念卿赶不上救场,她就得有麻烦了。 盛舒媛倒也不是怕南圣王,她自己怕麻烦。而遇上南圣王就非常的麻烦。 “我来这两次,怎么都没撞上你们圣女?”盛舒媛皱眉道。 怎么看起来对齐念卿没这么上心的样子。 树杞解释道“之前宣姑娘不在的时候,都是圣女时时陪着的。这两天来了一位客人,圣女去招待那位客人。这才刚好同姑娘的时间撞开了。” 是的,之前齐卿卿是一直在齐念卿旁边跟着,生怕她抑郁想不开之类的。 “我给你们主子找了一个侍女,进去认识认识吧。”盛舒媛挥手告辞。“我就先告辞了。” ———— 盛舒媛是打算第二天走的。 当天晚上,盛舒媛甚至躺在温景行的怀里看消息。 消息是采萧发来的。 盛仙宗霄礼有难!!!掌门望殿下快回。 ———— “你有吗?”盛舒媛回头看他。 温景行也收到这条消息。不过不是采萧发的,是元昱帆发的。 消息内容差不多,都是霄礼出事。 他们毕竟是曲直城的代表弟子,有什么事定是要通知他们的。 温景行思索片刻道“既然都来了,我等初晓这边解决完再回去。” 事有轻重缓急,他虽然是大师兄,可有盛舒媛在前面为他顶一会,应该是出不了什么事。 盛舒媛点头“好。” “我会尽快回去的,等我。”温景行揽着她腰的手抓紧。 “对了,这个给你。”盛舒媛拿出齐念卿给的玉佩“南圣有两位国师,灼灼同其中一位要好,这个玉佩是信物。有什么需要帮助解惑的,你可以联系他。” “有一件事,父亲将两个大陆之间管理权给我了。但有一些事,是不是该问过父亲。”温景行的父亲两个字叫的十分顺口,好像叫了几十年一样,盛舒媛忍不住拿肘尖捅了捅他。 “嗯?”温景行打趣“怎么,有哪里不妥吗?” “谁让你喊父亲的。”盛舒媛抬头看他。 “自然是父亲让的。”温景行一脸理所当然。 盛舒媛不想同他争,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你可以请示一下父亲。比如说这样。” 盛舒媛取出一张纸“你将你要说的写在上面,再施这个咒,父亲就看得见了。” 温景行开始写了。 对于这个大陆的开发他其实想了很多,在刚进入这个大陆时,发现这个系统除了提醒维护和重要提醒,其他时候根本像没有一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生出要做一个人造系统的想法。也就是他凭自己的实力同五大城交好,再通过城主实施他想的游戏系统所要有的那些。 盛拂衣的存在直接将他后半生的目标直接完成了一半,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他死也没想过自己会吃软饭,还吃的心甘情愿。 言归正传,一个游戏最该有的功能是什么? 要有主线任务。 可问题是——这个大陆并不是实际意识上的游戏世界,没有明确的是非。 通俗点来说就是没有真正的好人。你说的仙他可能是坏人,也并不是所有魔都是好人。 正是这个原因,他为这个主线任务愁了很久。 到底给每个玩家怎样的引导才能让玩家对仙道大陆有归属感,而不是把他当游戏世界。 这件事温景行同盛舒媛说过,盛舒媛给的答案是“那不如让他们自己选。” 这个主意正中温景行的下怀,温景行为此写了一份张达二十多页的纸,里面图文并茂略带忐忑的把这个更新的内容交代给盛拂衣。 温景行还以为回复起码得一个月或者几天,没想到完全不用,不过一个时辰回复就来了。 回复很短——“可。” 一个字。 可能你们不知道这个字有多霸道。 简述一下温景行的ppt。 主线内容如下扒拉扒拉扒拉……——可。 主线任务可能需要一些系统奖励,奖励的事情可以在霓虹所报销吗?——可。 主线任务可能需要npc的配合,霓虹所的人可以用吗?——可。 …… 温景行眼睛发亮,亮晶晶看着盛舒媛,盛舒媛好笑地抚平他的呆毛“父亲既放心让你做,就肯定是对你能力的肯定。” 这也是父亲身为天道有这么多下属忠心耿耿的原因。 你想想那个稼穑城的城主野心多大,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能利用,却因为怕父亲猜忌可以对盛舒媛下跪。 父亲对他的下属从来都深信不疑。 温景行又想起一件事“我如果……我想对元彦博进行刺杀,滥用职权会不会不太好?” 盛舒媛打了个哈欠“你如果怕父亲不悦,问问他呀。” 温景行问了,盛拂衣好像站在他面前一样,几乎几秒钟马上回了——“随你。” !!! 这软饭越吃越香! 问题温景行不是问元彦博这一个人,他问的是滥用私权,通过自己的权利抓自己想抓的人可不可以。 没想到盛拂衣回复的如此霸气且随意。 随你。 真的对自己的下属很放心。 跟这样的领导做事肯定能学到很多。 盛舒媛看着他愣愣的样子好笑道“我都跟你说了,父亲是不会在乎这些小事,他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你做的情况。” “父亲曾经同我说过,规矩定的太死板没有油水可扣就是再忠诚的人面对诱惑也会生出异心,要让下属有油水可捞。而这个油水属于他可掌控的范围内,只要你不是做的太过分他是不会管的。” “过分?如何过分?这样?”温景行对着她的唇亲了一口,双手紧扣。 盛舒媛拿一根食指抵住他的胸,见他疑惑的眼神看自己,她羞的连脚趾都蜷缩“不要……我不想在这里。”这里是南圣,即使有她喜欢的姐妹在,但这个地方莫名就是让她不安。 温景行抵住她的额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松松吻了几下她的鼻子“好。” “我等你。” 温景行突然把盛舒媛转过身来,眼里的深情接近实质,重重道“你也要等我回来。” “我不会离开你太久的。” 越是靠近越是无法接收分离,温景行不敢想盛舒媛离开的以后,他只想享受当下。 ———— 【仙道大陆已于08:00完成维护更新。维修期间给各位道友带来诸多不便,为此特意为各位大陆献上薄礼一份,请各位道友注意于今天下线前在邮箱领取。】 【仙道大陆已于08:00完成维护更新。维修期间给各位道友带来诸多不便,为此特意为各位大陆献上薄礼一份,请各位道友注意于今天下线前在邮箱领取。】 【仙道大陆已于08:00完成维护更新。维修期间给各位道友带来诸多不便,为此特意为各位大陆献上薄礼一份,请各位道友注意于今天下线前在邮箱领取。】 “我没有听错吧!!今天的系统??怎么回事!维修竟然有补偿!!” “我也没想过我这么好打发,就几块灵石都打发了。” “可能是焊了太久吧,突然正常一点就……” 这只是刚开始。 接下来,游戏系统又接连发了几条消息。 【仙道大陆系统v1模式正式上线,道友面板升级,为了给道友更好的修仙体验,所有道友在霓虹所实名制后可选择主线任务。后续也将会陆陆续续开发限时任务,详细更新内容与时间请密切注意后续公告。敬请期待……】 【仙道大陆系统v1模式正式上线,道友面板升级,为了给道友更好的修仙体验,所有道友在霓虹所实名制后可选择主线任务。后续也将会陆陆续续开发限时任务,详细更新内容与时间请密切注意后续公告。敬请期待……】 【仙道大陆系统v1模式正式上线,道友面板升级,为了给道友更好的修仙体验,所有道友在霓虹所实名制后可选择主线任务。后续也将会陆陆续续开发限时任务,详细更新内容与时间请密切注意后续公告。敬请期待……】 这条消息几乎引起了轰然大波。 “我没听错吧!!!!主线任务!!!天,居然有主线任务了!!!!” “是啊,这才像一个真正的游戏嘛!没有主线任务哪算是游戏?要不是体验感真的太强和生活所迫谁想玩这种靠自己摸索的破游戏。” “天啊,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刚刚出主线任务的游戏能这么开心!!” “有谁去实名制了吗?谁开启了!!!想知道主线任务是什么。” “霓虹所?每个地方的霓虹所都可以吗?” “别说了,我们这边的霓虹所人都要挤破了,感觉在办身份证一样,办完出来整个人像成了原住民,真的融为一体的感觉。” “别说了,我们这边的霓虹所人都要挤破了,感觉在办身份证一样,办完出来整个人像成了原住民,真的融为一体的感觉。” “怎么人这么多!!啊啊啊!我也想要有主线任务!!有没有已经开启的!” “我现在开,游戏显示了几个模式让我自己选择!加入门派,成为商人,成为公务员,还有自由个体户!!!!天!!!好高级的感觉!!” “我第一次见是自己选择的主线任务!!” 。 初生牛犊 【叮!仙道大陆十大高手排行榜已开启……】 【叮!仙道大陆十大高手排行榜已开启……】 【叮!仙道大陆十大高手排行榜已开启……】 —————— 【排行榜(本排行榜仅供经系统认证统计。)】 一『景公子』 二『竹林晚寺』 三『第三派』 四『不要叫我堂弟』 五『穆宁』 六『采铅客』 七『博大精彦』 八『一帆风顺顺顺』 九『叫我老伯』 十『南乔可依』 【排行榜每三天更新一次,所有上榜道友必须进行实名制,否则不予排名。】 —————— “天!这个排行第一的是谁啊!!!!好想知道第一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我知道我知道,是曲直城盛仙宗大师兄温景行,见过本人,超帅!帅到窒息!!” “啊啊啊!!!!刚好盛仙宗在招弟子,我的主线任务就是进盛仙宗,成功追到温景行男神!!!” “还男神呢,听说人家有对象了,在炎上城有一个妾。” “妾又不是正妻,等我上门说不定温景行会为我遣散后宫。” “说不准呢,毕竟温景行可是能天天见盛舒媛那个女人的男人,眼光肯定挑剔。” “那他肯定总要娶妻,总不可能娶到盛舒媛吧。” “再者说,他也就一个妾,就温景行那张脸,那个气质,能共度我已经能偷笑了。” “不是,就只有我的关注点不同吗?怎么排行后面没有修为啊!感觉都没有动力。要是和我差不多,我也能努努力够一够了。” “有排行榜已经不错了,这次更新我真挺满意的,后面还可以再改进嘛。” ——曲直城—— “呼,终于到了。怎么不让御剑飞行,非要走上来。”这些都是刚进游戏的玩家,通过系统的主线任务,他们被土著村民指引到盛仙宗招生的地方。 突然一片吸气声,几人扭过回去看,是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短裤搭着衬衫,看着十分清凉。那腿又长又直,白的发光。看着阳光又清纯,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 “这个好看。” “这位道友方便认识一下吗?” “感觉这季的系花就是这位了。完全长在我的审美上。” “我叫元玉,元气的元,玉石的玉,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关照。”元玉扬起一抹微笑,让旁边几人都看呆了。 “艹!这着实有点心动。” “怎么能有人又清纯又元气的?” 几人将元玉围在中间,不断吹嘘问暖,好不殷勤。 “安静。”今年招生的是元昱帆。 主要是门派里有点事,不然应该还是霄礼来。 除开盛舒媛,温景行,霄礼,门派内最靠谱的就是元昱帆与墨华裳。 墨华裳这人需要景誉在旁边看着,否则他说不定工作到一半就去给景誉买吃的去了,很是不负责任。于是今年也就交给了元昱帆。 不得不说,元昱帆这张脸本就卓越,十足是个翩翩公子,更不用说他这些年沉淀下来的气质让他如同一壶茶越品味越有味道。这些年要不是有温景行这个珠玉在前,说不定他才是盛仙宗的大师兄兼第一美男。 “卧槽!这位是玩家还是npc!好绝!” “是啊,他不会就是……就是盛仙宗的那个大师兄温景行吧。传说中的第一高手???” “看这条件和这身份,没跑了,肯定是!” “师兄可是为我们领路的?”元玉走上前一步,微微勾起嘴角,似乎想让元昱帆看到她的两个梨涡。 元昱帆在现实大陆本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种货色对于他来说现实大陆要多少有多少,更何况是在走几步一位美人的仙道大陆? 元昱帆微微皱眉“现代的打扮不能进门派,你需要同其他人一样,着长袖,穿原住民的衣服。” 元玉感觉元昱帆是在说自己伤风露骨,顿时脸都僵了“这位师兄……弟子也是刚来,不懂规矩,多谢师兄指点。” 见美人黯然神伤,几个人都围过去打气,言语都十分小声“别听他这样说,他是不懂的欣赏,我觉得你这样穿很好看,感觉天下第一美人不过如此。” “是啊,我也觉得你这样好看,就是他们穿的再好看,也只是打扮出来的,你可是素颜,直接赢了他们一大截。” “就是,你就是我们新一系的系花肯定的。” 元玉这才觉得心情好多了,还道“师兄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穿上大家的衣服而已。”她当然有那种衣服,刚进来系统都会发。 “只是我穿不惯。”她是抱着目的来的,自然要展现自己身体的优越之处,她认为自己最骄傲的地方就是腿了。当然得穿短裤才能显示出来。 元玉似鼓起勇气去问元昱帆“敢问师兄,我的衣服暂且没带来,且我家也离这里很远很远,可以让我去测试吗?拜托拜托。” “是啊,不就一个测试,还要规定什么衣服吗?” “这也才没有人情味了,人家可是女孩子。” 元昱帆本来因为霄礼的事情心情就不是很好,听了他们胡乱的指责,脸色一变“再说话,请你们自行出去。” 这当然不行,来这边的大多主线任务都是加入盛仙宗。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刚见面的人做这样害己的事情。 “待会让师姐给你换一身打扮。”元昱帆冷冷道。 “师姐?是我想的那个师姐吗?” “能让温景行喊师姐的人,还能有谁?那肯定就是了!” “我道要看看这盛舒媛长什么样子,能是大陆第一美人。” “我觉得她一定没玉儿好看。” “不要这样说。”元玉慌忙摇头。 “不是,我觉得就是盛舒媛长的再好看,我也更喜欢玉儿。” 就在她们还在聊天的时候,突然从上面来了一位穿绿衣服的姑娘。 是采萧。 采萧今天还换上盛仙宗的派服,想到马上就要看见盛舒媛,心情都美丽了起来。 不过想起盛舒媛旁边的温景行,脸瞬间耷拉下来。 采萧与采艾是盛舒媛的人,作为被盛舒媛带过的元昱帆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采萧毕竟没有身份,元昱帆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朝她点点头。 这在那些新生的眼里像极了尊敬行礼。 “这位就是盛舒媛师姐?确实好看。不过我还是跟喜欢玉儿这种类型的。” “怎么说呢?我觉得仙道大陆把盛舒媛夸大了,虽然是好看,但……嗯,感觉并没有很意外的长相,就有点失望。” “我还是觉得玉儿更好看一点。” “大家别这样说。”元玉摆手“师姐好看的,我觉得。” “其实我觉得你和盛舒媛差不多,一个程度的吧,只是不同类型。我相信等吗闯几年说不定能和盛舒媛一起担这个第一美人的称呼。” 凭采萧的性格,如果听到盛舒媛被这样说,肯定会把这些人都教训一顿。 不过现在她脑子里只有如何教训温景行与打温景行的一百种技巧,完全没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而元昱帆也是在想霄礼的事情,也就忽略了这件事。 “师兄,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元玉询问。 元昱帆不紧不慢道“再等等。” “嘶……”元玉听到抽气声转过头去,看见一袭黄衣的墨楚楚从天而降,不管是那温柔的气质还是她飒飒的风姿都让所有弟子看的目不转睛。 等墨楚楚踩到地板,待众人细看才方能品味墨楚楚的美。 肌肤如玉瓷柔滑粉嫩,而黛发似泼墨洒下,披在后肩,铺在淡黄的外衣上,不由让人想到夜间温柔明亮的明月,很舒服的长相,让人移不开视线。 元玉的美在皮相,墨楚楚的美多了气质。 元昱帆淡淡喊了一声“师姐。”这声师姐加大了众人的误会。 “这应该才是盛舒媛师姐吧,还真是名正言顺。” “玉儿,你放心,就是盛舒媛再美,我也始终最喜欢你。” “屁,说的好像你喜欢师姐,师姐就会接受你一样。” “不过就凭这样的气质当第一美人我没话说,这长相就是放现代都少有。” 元玉语气略酸,但还是羡慕居多“要不人家怎么能是大陆第一美人。” “是仙道大陆第一美人,我听说北齐还有一个圣女同盛舒媛并列第一。” 墨楚楚可没注意听这些弟子怎么说话,她在同元昱帆说话,眉宇间有抹不开的惆怅。“霄礼师兄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办。” 元昱帆想到这个就气“本就不关我们师兄的事,明明是那个一禾自己一厢情愿,是我们师兄好心,他父亲还拿这种好心往上踩?” 盛仙宗改变了他们很多,他完全变成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 墨楚楚叹了一口气“霄礼师兄就这个性格,现在就期望师姐能在掌门开会前赶来。也不知……大师兄来不来。”她说到大师兄眼里有一抹异彩划过,不过元昱帆没看见。 “有师姐在,哪里还需要温景行?”元昱帆没好气道“有师姐在,肯定能保下霄礼师兄。师兄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这点墨楚楚没反对“师姐自然会。”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突然听见后面有人怯生生问道“师姐,天都要黑了,我们还要不要上山了?” 这位男青年刚刚一直站在人群身后,无论人群怎么吹捧元玉一直都无动于衷。 元昱帆才收起心,点头“好,既如此,大家都跟我过来。” 元昱帆带着几人上山,上山途中有人开玩笑道。 “师兄师姐有没有做个自我介绍?我们也好称呼师兄呀。” “这还要介绍吗?这不都明摆着事吗?” 说这话的人引起墨楚楚的好奇“哦,你知道我们是谁。” “当然,依两位的风姿,自然是大师兄同盛舒媛师姐。” 这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变了。 元昱帆是不悦,而墨楚楚是惶恐。 元昱帆神色莫辨“我自然长的比那个人好看。”他对温景行的能力是信服的,不过对其脸还是想勉强挣扎一下。 “啊!您不是温景行师兄?”元玉失态大喊,后不着痕迹挪开一点距离。 “我名元昱帆,也算是你们师兄。门派还有很多人,反正你们是最小的那辈,无论叫谁都叫师兄师姐就对了。”元昱帆道。 “还有。”墨楚楚匆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是师姐呢?我名墨楚楚,算是你们的师姐,不过同盛舒媛师姐还差很远,千万别把我当成师姐。” 啊!这么说,盛舒媛本人比墨楚楚还好看呢? “温景行没见过我能理解,师姐都没见过吗?”当初的那个祭天舞一出,盛舒媛的照片可以满天飞,居然有人没见过盛舒媛? 元昱帆指的自然是网上,而几位想的却是另外的方面。 他们见过?? 不会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位姑娘吧!!! 那是盛舒媛?不会吧,感觉都没这位墨楚楚师姐好看。是她们修仙者的眼光不一样吗? “师兄,修了仙人身上会有光环吗?”有人不解问。 元昱帆吃惊“怎么可能?” “那怎么你们都觉得盛舒媛好看,而我却觉得她不如墨楚楚师姐好看?” 墨楚楚这下更慌张了“不不不,你们别这样说。”她害怕!! 盛舒媛的迷弟迷妹可是遍布仙道大陆,而且也是自己的偶像。自然对这种形容觉得不配。 “师姐不要害羞,我真的觉得您比盛舒媛师姐好看。” “是啊,师姐你不要再贬低自己了,你是真的好看。” …… 元昱帆看着百口莫辩向他求救的墨楚楚,无奈道“反正你们早晚都见的到师姐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是啊,师姐今天会回来的。”墨楚楚道。 “今天?”元昱帆惊喜道“谁说的?” 墨楚楚挠头“我还以为你知道。采萧说的,她刚刚都站门口了,就是为了迎接师姐的。” “!!!我听见了什么?门口的那个?叫采萧?” “她不是师姐啊!” 元昱帆摊手“是师姐旁边的侍女。” 盛舒媛的侍女长的和元玉一个程度???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不知从哪里发出发端流苏轻摇的簌簌声。 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回头。 。 霄礼 等墨楚楚踩到地板,待众人细看才方能品味墨楚楚的美。 肌肤如玉瓷柔滑粉嫩,而黛发似泼墨洒下,披在后肩,铺在淡黄的外衣上,不由让人想到夜间温柔明亮的明月,很舒服的长相,让人移不开视线。 元玉的美在皮相,墨楚楚的美多了气质。 元昱帆淡淡喊了一声“师姐。”这声师姐加大了众人的误会。 “这应该才是盛舒媛师姐吧,还真是名正言顺。” “玉儿,你放心,就是盛舒媛再美,我也始终最喜欢你。” “屁,说的好像你喜欢师姐,师姐就会接受你一样。” “不过就凭这样的气质当第一美人我没话说,这长相就是放现代都少有。” 元玉语气略酸,但还是羡慕居多“要不人家怎么能是大陆第一美人。” “是仙道大陆第一美人,我听说北齐还有一个圣女同盛舒媛并列第一。” 墨楚楚可没注意听这些弟子怎么说话,她在同元昱帆说话,眉宇间有抹不开的惆怅。“霄礼师兄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办。” 元昱帆想到这个就气“本就不关我们师兄的事,明明是那个一禾自己一厢情愿,是我们师兄好心,他父亲还拿这种好心往上踩?” 盛仙宗改变了他们很多,他完全变成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 墨楚楚叹了一口气“霄礼师兄就这个性格,现在就期望师姐能在掌门开会前赶来。也不知……大师兄来不来。”她说到大师兄眼里有一抹异彩划过,不过元昱帆没看见。 “有师姐在,哪里还需要温景行?”元昱帆没好气道“有师姐在,肯定能保下霄礼师兄。师兄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这点墨楚楚没反对“师姐自然会。”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突然听见后面有人怯生生问道“师姐,天都要黑了,我们还要不要上山了?” 这位男青年刚刚一直站在人群身后,无论人群怎么吹捧元玉一直都无动于衷。 元昱帆才收起心,点头“好,既如此,大家都跟我过来。” 元昱帆带着几人上山,上山途中有人开玩笑道。 “师兄师姐有没有做个自我介绍?我们也好称呼师兄呀。” “这还要介绍吗?这不都明摆着事吗?” 说这话的人引起墨楚楚的好奇“哦,你知道我们是谁。” “当然,依两位的风姿,自然是大师兄同盛舒媛师姐。” 这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变了。 元昱帆是不悦,而墨楚楚是惶恐。 元昱帆神色莫辨“我自然长的比那个人好看。”他对温景行的能力是信服的,不过对其脸还是想勉强挣扎一下。 “啊!您不是温景行师兄?”元玉失态大喊,后不着痕迹挪开一点距离。 “我名元昱帆,也算是你们师兄。门派还有很多人,反正你们是最小的那辈,无论叫谁都叫师兄师姐就对了。”元昱帆道。 “还有。”墨楚楚匆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是师姐呢?我名墨楚楚,算是你们的师姐,不过同盛舒媛师姐还差很远,千万别把我当成师姐。” 啊!这么说,盛舒媛本人比墨楚楚还好看呢? “温景行没见过我能理解,师姐都没见过吗?”当初的那个祭天舞一出,盛舒媛的照片可以满天飞,居然有人没见过盛舒媛? 元昱帆指的自然是网上,而几位想的却是另外的方面。 他们见过?? 不会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位姑娘吧!!! 那是盛舒媛?不会吧,感觉都没这位墨楚楚师姐好看。是她们修仙者的眼光不一样吗? “师兄,修了仙人身上会有光环吗?”有人不解问。 元昱帆吃惊“怎么可能?” “那怎么你们都觉得盛舒媛好看,而我却觉得她不如墨楚楚师姐好看?” 墨楚楚这下更慌张了“不不不,你们别这样说。”她害怕!! 盛舒媛的迷弟迷妹可是遍布仙道大陆,而且也是自己的偶像。自然对这种形容觉得不配。 “师姐不要害羞,我真的觉得您比盛舒媛师姐好看。” “是啊,师姐你不要再贬低自己了,你是真的好看。” …… 元昱帆看着百口莫辩向他求救的墨楚楚,无奈道“反正你们早晚都见的到师姐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是啊,师姐今天会回来的。”墨楚楚道。 “今天?”元昱帆惊喜道“谁说的?” 墨楚楚挠头“我还以为你知道。采萧说的,她刚刚都站门口了,就是为了迎接师姐的。” “!!!我听见了什么?门口的那个?叫采萧?” “她不是师姐啊!” 元昱帆摊手“是师姐旁边的侍女。” 盛舒媛的侍女长的和元玉一个程度???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不知从哪里发出发端流苏轻摇的簌簌声。 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回头。 什么叫天下第一美人? 当你一眼看去,只需一眼,甚至不用细想,你便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比这更美,更让人为之所摄,甚至自惭形秽的人。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形容。”这是方才那位无动于衷的男青年所说。这位男青年叫雨后。 盛舒媛只轻轻淡淡抬头,似有似无看你一眼,眼神里灵动温柔含着冷傲灵动,更绝的是,她只冲你那边走来,这种禁得起细看的美放到了最大,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不敢亵渎。 “师姐!”元昱帆这声师姐将那些看呆的人惊醒。 “比之皮相,不说气质,更多的是风骨。”雨后感叹“在勾魂夺魄的仙女中最贤妻良母的那种。” 元玉都忍不住冒小星星。 当一个人的距离只比你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你会羡慕会嫉妒,但如果那个人比你高很多很多很多,甚至需要你去仰望的,你有的只有尊敬和崇拜。 盛舒媛身后跟着的就是采萧。 盛舒媛没怎么去看后面那些弟子,“霄礼那边如何?” 元昱帆看见盛舒媛惊喜的脸不由缓下来,看着墨楚楚道“让楚楚师姐同师姐说吧,我这边还要看弟子。” 盛舒媛点头,墨楚楚带着盛舒媛上楼梯。 那些弟子视线跟着盛舒媛的影子一点点向上走,直到人都看不见才恍然大悟。 “传说中的仙道大陆第一美人,我算是见识到了。” “是啊,居然有系统能捏出这种脸……” “这种脸就是我拿着模板去整都不一定能整出来吧。” 雨后再一次评价“你第一眼看她,静态的去看,她无疑是清冷的,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冷,是那种长在同一片草地上最高的那株草。一旦她眉眼动起来了,你就能感觉到她的温柔,包容的美,不是娇柔做作,是那种让人生有安全感,铅华销尽见天真的那种。即使这样,你还是觉得她不可亵渎,美到勾魂夺魄。” “而且,那位元师兄叫旁边那位墨楚楚师姐和叫盛舒媛师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墨楚楚师姐就有点像叫名字,同辈之间的感觉。而盛舒媛师姐,元师兄是带着尊敬,带着崇拜去叫的。” “啊啊啊!元师兄看师姐的那个眼神!!!我磕到了!!!” 元昱帆冷冷回头看他们一眼,似威胁似警告道“师姐可不是你们能说嘴的人。” “我警告你们,在盛仙宗里,最大的大忌就是不能枉自评论师兄。记住了!” 要是让他知道这些人当面说了霄礼师兄如何如何,他可不会仅仅让他们抄抄字那么简单。 “是,我们会记住师兄的话。” 元昱帆当然也知道面前的人能听得进去的最多几个人,其他的都是和当初的他一样,欠管教的,想到什么,不由生出一抹笑意“我当初可是盛舒媛师姐带出来的,师姐温柔又有威严,从不会苛责任何一位弟子。”她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那些弟子眼冒金光“那那我们,我们也会是师姐吗?” 元昱帆耸肩“目前你们大师兄温景行不在,你们现在归我管。” “警告你们,我同师姐可不同,我这个人喜欢暴力。如果被我看见有人挑衅师兄?或者是打架斗殴,那你们的下场可不仅仅是逐出师门这么简单了。” 看见他们还有些不以为然,元昱帆冷笑道“我们都是从现代大陆出来的,我知道你们会想盛仙宗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混。或许你们刚刚进入仙道大陆,对这个大陆可能没有那么熟悉,就让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大陆的各种势力吧。” “简单来说,仙道大陆有五行城,五行城之首,就是我们盛仙宗,如果被盛仙宗逐出师门,你觉得会有别的门派愿意要你吗?北齐也是十分注重土著血脉的,只要你去论坛评价去了,没有几个能在北齐那个地方混得下去的。更不要说南圣王所在的南圣和魔道大陆了。这种地方是以实力为尊,怕你们分分钟被杀死重来。” 听到这里,他们才有些怕了。 元昱帆又给了个甜枣“只要你们在盛仙宗安分守己,你们就能享受最好的福利。盛仙宗里不看天赋,只看你的努力,只要你能上金丹,就能拜师。如果能得君上的青睐,直接就是核心弟子。就算只是拜了个小的师父,上了元婴也能成为内门弟子。这和高考是一样的,不会有什么天赋歧视,当然如果你们一样努力,那些上位的师父肯定学天赋好的弟子。这当然在情理之中。” “盛仙宗是个很团结的门派,只要你得了里面的认可,哪怕你就是闯了天大的祸,只要门派的人认为你没错,那盛仙宗会帮你收所有的尾,甚至会给你报仇。” 当然了,如何判定这个人没错呢? 这个很简单,也很复杂。得看人。 盛仙宗会自动分出,君上代表,师父掌门代表,还有一个师兄弟代表。 师兄弟代表一般是由大师兄来担任,大师兄通过收集师兄弟们的意识,来进行投票。 如果三票都通过,那么这位犯错的弟子不会有任何的惩罚,甚至会派出高手给这位弟子报仇。 如果仅仅只是两票,师门对这位犯错弟子的处理就是不惩罚,也不会插手。 而一票的话,师门既会对这名弟子除以惩罚,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废除修为,反正就很严重!!! 喊盛舒媛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霄礼此刻就面对这样的惩罚。 墨楚楚在路上一边同盛舒媛解释“师兄没和师姐一起吗?”她指的是温景行。 只要被当上大师兄,无论是谁都得喊他大师兄。不管是哪个辈分的。 盛舒媛是谈过恋爱的,她明显感觉到墨楚楚说到师兄两个字的眼神不对,且所以都放温柔了很多。 盛舒媛轻描淡写忽略“温景行在那边有事,一时走不开,我来也是一样的。” 她转移话题道“霄礼到底怎么了?” 墨楚楚才说起正事“准确来说,这得从一禾说起。” “之前一禾曾对霄礼师兄口出狂言,这些师姐都是知道的。后面他说自己的受了别人的蛊惑才会如此,天天来找霄礼师兄道歉,甚至大献殷情,我们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才会如此,没想到……”墨楚楚越说声音越大。 “前段日子,李思岑师兄出了些问题,一禾和你们一起去解决,回来的时候,稼穑城城主来了。说霄礼师兄他勾引一禾,让一禾走上邪道,要我们把霄礼师兄交出来,他说要……” “我们当然不肯啦,掌门去问了霄礼师兄的意思,霄礼师兄他……谁知道他居然……” 霄礼的性格盛舒媛再清楚不过,他肯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他会主动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并且主动说要给掌门惩罚,说不定还要退出师门。 盛舒媛想到这里不由对那个一禾恶感加重,冷冷道“是稼穑城城主发现,还是一禾自己同稼穑城坦白的?” “听说是那个一禾自己说要父亲成全,自己去坦白的。” “岂有此理!”盛舒媛直皱眉“什么时候的事了?” “前天才出的,” 。 处理 一禾眼神坚定,甚至没有看旁边一起跪着的霄礼一眼“此事全部是弟子的错,霄礼师兄从未对我做出任何不当的行为。是弟子自己痴心妄想,是自己单方面的错误。请城主大人惩罚弟子。” 城主皱眉,神色模辩。站在城主旁边的一个很懂城主的想法,替他说话道“少主这话从何说起,分明是霄礼此人仗着之前对少主的不满,这才特意勾引的少主。少主尚且年幼不懂得分辨也是正常。” 对城主一禾自然是空气尊重,毕竟是自己最威严的父亲。可对这位狗腿子他之前的任性不羁就都出来了“一条狗爱上了人,难不成要怪人不成?是那只狗痴心妄想,同人有何干系?” “放肆。”狗父亲·城主黑了脸“既然你们小辈来了,相信你们应该有话说。也就不打扰了,我先带这小子回去,我们明日再议。” 城主一把拎起狗儿子的后颈,大步流星向外走出。 “弟子盛舒媛来迟。”盛舒媛扭头看低着头的霄礼。 就是面对自己的师父锦礼君上他都刚的很,偏偏就是盛舒媛这一眼扫过来让霄礼不由咽了咽唾沫,旋即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还低低喊道“师师姐……” 盛舒媛根本没看他,让霄礼差点将手指甲扣完。 “温景行呢?”掌门其实对温景行当上大师兄后对门派的松懈很不满意,但偏偏寄过去的文件他又都能处理的很好,让他根本没有发难的机会。 “他有事耽搁了,况且。”盛舒媛停顿一下,看了眼恨不得把头低到地板上的霄礼,难得冷笑一声“此事还是我来处理比较稳妥。” 锦礼君上对盛舒媛十分信任,“多大的脸,居然说我们家霄儿勾引他?图他什么?他有多好看,我们家霄儿可是从小同阿玖相处到大,就他儿子那张脸,能比的上小玖几分?” “那弟子就先带人回去教训了。”盛舒媛轻声道。 就是这一句平静且温柔的话让霄礼毛骨悚然,猛然抬眼用求救的眼神看自家师父锦礼君上,锦礼君自然有收到。 这一次他好像没看见一样,笑眯眯朝他挥挥手。 去吧,反正你们师姐说话肯定比我好使。 再者说他也想打霄礼很久了,只是一直没舍得打,让盛舒媛去做吧。 盛舒媛一把拉起霄礼后面的领子,和方才稼穑城城主拎一禾的脖颈一模一样,就这么拉出殿外。 几位君上或幸灾乐祸,或闭目养神,或暗中观察,反正对盛舒媛这一行为都喜闻乐见。 守在门口的茶茶和采萧还有墨楚楚看见盛舒媛面无表情拎着人就出来,本是有满肚子的话,见着盛舒媛的表情刹那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已经好久未曾见过师姐这样严肃的表情了。”墨楚楚等到盛舒媛走到看不见才后怕道。 旁边的茶茶深以为然点头“在我印象里姐姐从来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采萧还是有几分印象的“之前霄礼师兄喝错药的时候,小姐也是这种表情看。当时连掌门和锦礼君上都不敢说话。” “霄礼师兄要倒霉了。”墨楚楚感慨。 茶茶才想到要追上去“姐姐,你等等我……” 采萧也才紧随其上。 ———— 霄礼确实有点慌,不对,是非常慌。 特别盛舒媛还一个字没说,他感觉空气好像冷下来了一样。连当时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听的格外仔细,终于忍不住道“师姐!” “师姐我错了。” 盛舒媛听到他说的那句错了才扭头去看他“错哪了?” “错……错在不该自己承担这些……” 盛舒媛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又道“还有吗?” “不该让掌门师父为我担心,而我却一味的……辜负他们的苦心。”霄礼越说头越低。 他是何其有幸才能遇上这样的门派。他深知道这些是因为盛舒媛的存在。 “那你都知道,还这么做?”盛舒媛是心疼霄礼的“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 “我知道。只要我把这些都推给别人,就可以轻轻松松好不负担的继续过以前的那些。可是,可是我一旦想到如果我不这样做,就会一个人背负上一切,背负这份爱上的所有恶名。” 霄礼又补充道“恶名而已,我前半生被骂的还少吗?骂我不男不女,骂我作,骂我娘,甚至骂我痴心妄想,现在不过是再多上贱这些更难听的而已。我已经可以习以为常,但是他不一样,他还小,只是因为年轻,幼稚,没见过多少美好的事物,就要承受这些。他不应该的,我知道这些有多难熬,甚至我之前会偷偷晚上哭,所以我更明白不能让他这样。” 太敏感的人很容易体谅到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 盛舒媛能感觉到霄礼背后的的细腻和温柔,忍不住去抱住他“你替别人都想过了,有没有替我们想过?” “我会有一个备受骂名的师弟,你的师父锦礼君上会有一个勾引别人徒弟的爱徒,甚至说不定我们盛仙宗居然培养了你这种人。” 盛舒媛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我没,没想这么多。” “你只想把这些都自己承担,自己面对最坏的一切,因为你前半生最坏的骂名你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过滤到这些骂名,因为你问心无愧。但我们呢?”盛舒媛学着他的语气道“我们当然是不在乎这些恶名,他们骂也就骂了。可是我们不想你后半生再承担这些骂名。” “不,师姐不行,师父也不行的。”霄礼慌了,他之前没想这么复杂“明明是我的事情,同师姐你们有什么干系?” “可这些不也是一禾一个人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盛舒媛反问“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我没有在逼你,你做的所有决定,师姐都会支持你。你站出来,我们虽然痛心但为你骄傲;你不站出来,我们也会你承担。”盛舒媛道“再者说,那小子既然敢同他师父说,肯定要承担这句话的责任。这是他自己的成长,你这一次帮他,说不定是在害他。” “如果能熬过这一次,那小子性情肯定坚毅。到时候他如果经历了那么多,还是对你心心念念的话,那才是真的爱。” 霄礼听着听着从感动变成了迷惑“师姐,你何时这么懂爱了?” 盛舒媛“……” 盛舒媛急急转了个弯“所以你真的喜欢他?” 霄礼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的事,我喜欢的,也肯定是成熟稳重,又能保护我的。”他看见一禾像看见自己的师弟一样,只想保护他。完全生不出半点别的想法。 “总归,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同掌门君上们始终站在你这边。”即使他真的站出来,盛舒媛虽然不喜,但也会尊重他的所有决定。 修仙之人的心魔很重要,一旦霄礼对这个想法生了愧,他后面的修为便再难向上。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盛舒媛又去找了另一个当事人。 盛舒媛敲响城主的门的时候,城主还在教训一禾。 城主从来没见过一禾这么执着一件事,以前就是再喜欢的东西,被他骂几句肯定就自己放弃了,今天差点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一禾甚至哭都没哭一声,简直让城主刮目相看。 其实他之前真的以为只是少年人的一时意气,没成想一禾的态度这么坚定,让他突然害怕。 他是把稼穑城的利益看的最大,甚至可以利用儿子。可现在又不是关键时刻,再者说这次盛舒媛来了,他的计划应该也不可能顺利实施,看着儿子这样他心软了。 又不是城和儿子之间选一个,只是一点点利益而已。这可是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 稼穑城看着依旧一声不吭的一禾,突然有些慌了“一禾,你同爹说话?” 一禾其实现在被打的有些不清醒了,嘴里还在念叨着“都是儿子的错。” “是儿子痴心妄想。” “放过师兄吧。” “求求城主了。” 城主? 城主听到自己儿子喊他城主,顿时有点慌,他记得之前一禾当着所有人的面有多骄傲喊自己父亲。他为有这样的父亲骄傲。 而现在,他却只敢喊着城主。 “我可以救他。”这声嗓音如同天籁,城主回头。 果不其然,是盛舒媛。 盛舒媛拿出之前采艾褪去的一瓣圣莲非常粗鲁地塞进一禾嘴里,肉眼可见他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 要知道,这可是十二瓣圣莲褪下的圣莲。就这样才仅仅只是让一禾好了外伤,可以看见城主对自己儿子下的有多狠。 一禾睁开眼见着城主不是喊父亲,是喊“城主,是弟子错了。请城主责罚弟子。” 城主心瞬间像被无数颗针扎那样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盛舒媛冷漠道“他的外伤好了一半,还有一身的内伤。估计是在你密室里闯的。” 城主府里有一间密室,城主有带他看过那些机关,一禾也是有亲眼看过这些机关的厉害之处。他以为一禾这样会乖乖待在城主府里,没想到一禾能硬生生走出密室。 “我会带他去圣莲谷,不过前提要在这件事能顺利解决。”盛舒媛看城主。“我有话想单独同一禾说,城主能不能先回避?” 城主哪里会不答应“好好好。”如果盛舒媛能将一禾掰回来,他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个。 见城主走后,盛舒媛自顾自坐在椅子上。 一禾挣扎起身,跪着过来“师姐,师姐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奢望师兄,是我……” “是!”盛舒媛打断他的话“是你的错。你甚至能将这些告诉你父亲?”她当初自己谈恋爱都不敢告诉盛拂衣。 “我……我太幼稚,是我……” 盛舒媛给他数这笔账“你要知道,如果你同城主说的不是霄礼。是任何一个别的门派的,哪怕是稼穑教的,润下教的,炎上教的,无论哪个,你知道那个人的结局是怎样吗?” “因为你的鲁莽,他将失去这么多年门派的庇护,轻的逐出师门。重的废除修为,甚至有酷刑。死了还好,如果他能活下来,他一生都会背上骂名。” “退一步说,如果今天这事是发生霄礼身上,他这样装扮的人,又会有什么骂名?你能想象吗?或者说你能承担你的鲁莽给他人造成损失的一切吗?” 一禾头低着,眼泪啪嗒直掉。 “你知道为什么霄礼会是这样的打扮吗?你知道为什么你师兄李思岑知道你骂霄礼之后那么凶吗?” “霄礼小的时候,我那个时候不在,这些君上也都不在,他一个人看所有那一届的孩子,你的师兄误吃了毒物,为了给你师兄解毒,六岁大的孩子一个一个去试吃那些解毒药丸,硬生生将自己吃着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毛病来。你以为他是天生就这样吗?”当初霄礼也是很清秀甚至俊郎的男孩子。 也是因为这个所有的君上对待霄礼的事情上都会不由分说软下来,这一次更是问都不问直接站在霄礼这边。 “我了解他,他都已经为你想好了。肯定就是为你承担这些,再放流言出去,等流言四起,再对外宣布他把你抛弃了。这样你的名声就干干净净了。你又可以做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有大师兄城主父亲顶着的小少主。” “我没想过。”一禾没想这么多,他之前也都是想做就做的。父亲从来不会说要教他什么深谋远虑,师兄的教育来的太晚,他已经定型了。 “我现在能做什么?”一禾抬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承担。”盛舒媛道“你要自己承担你说的,你做的。并且还要去跟霄礼道歉,然后……” 他看着一禾好像瞬间长大了一百岁的样子,说了句一禾根本难以置信的话“等你长大之后,如果你还喜欢霄礼,你还可以来。我们不会对你任何干涉,前提是……你得学会承担。” “霄礼从小背负了太多太多,他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他,疼他。只要你能长大到你父亲都无法登顶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你还喜欢霄礼,那么……你还可以回来。” 。 真面目 一禾挣扎起身,跪着过来“师姐,师姐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奢望师兄,是我……” “是!”盛舒媛打断他的话“是你的错。你甚至将这些告诉你父亲?”她当初自己谈恋爱都不敢告诉盛拂衣。 “我……我太幼稚,是我……” 盛舒媛给他数这笔账“你要知道,如果你同城主说的不是霄礼。是任何一个别的门派,哪怕是稼穑教,润下教的,炎上教的,无论哪个,你知道那个人的结局是怎样吗?” “因为你的鲁莽,他将失去这么多年门派的庇护,轻的逐出师门。重的废除修为,甚至有酷刑。死了还好,如果他能活下来,他一生都会背上骂名。” “退一步说,如果今天这事是发生霄礼身上,他这样装扮的人,又会有什么骂名?你能想象吗?或者说你能承担你的鲁莽给他人造成损失的一切吗?” 一禾头低着,眼泪啪嗒直掉。 “你知道为什么霄礼会是这样的打扮吗?你知道为什么你师兄李思岑知道你骂霄礼之后那么凶吗?” “霄礼小的时候,我那个时候不在,这些君上也都不在,他一个人看那一届的所有的孩子,你的师兄误吃了毒物,为了给你师兄解毒,六岁大的孩子一个一个去试吃那些解毒药丸,硬生生将自己吃出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毛病来。你以为他是天生就这样吗?”当初霄礼也是很清秀甚至俊郎的男孩子。 也是因为这个所有的君上在对待霄礼的事情上都会不由分说软下来,这一次更是问都不问直接站在霄礼这边。 “我了解他,他应该已经为你想好了。为你承担这些,说都是他勾引你的,你是无辜的,你甚至还去同你父亲坦白,放流言出去,等流言四起,再对外宣布他把你抛弃了。这样你的名声就干干净净了。你又可以做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有大师兄城主父亲顶着的小少主。他呢?” “我没想过。”一禾没想这么多,他之前也都是想做就做的。父亲从来不会说要教他什么深谋远虑,师兄的教育来的太晚,他那个时候已经定型了。 “我现在能做什么?”一禾抬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承担。”盛舒媛一字一句道“你要自己承担你说的,你做的。并且还要去跟霄礼道歉,然后……” 她看着一禾好像瞬间长大了一百岁的样子,说了句一禾根本难以置信的话“等你长大之后,如果你还喜欢霄礼,你还可以来。我们不会对你有任何干涉,前提是……你得学会承担。” “霄礼从小背负了太多太多,他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他,疼他。只要你能长大到你父亲都无法登顶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你还喜欢霄礼,那么……你还可以回来。” “用你最大的爱意去温暖他。” ———— 也不知道一禾怎么和城主说的,反正第二天城主居然向盛仙宗掌门道歉,并且提出回稼穑城。 掌门震惊之后想起盛舒媛来,其实也没有很意外。 不过城主就这么罢休一回事,也要看锦礼君上这位护短的答不答应。 锦礼君上向前一步,往日里笑眯眯的脸上严肃的堆满皱纹,居然看上去有些威严。“慢着,同为君上,锦礼想向城主发起对决,不知城主准备好了吗?” 好刚!! 他不是问你答不答应,而是问你有没有准备好。 元昱帆和元伯峻此刻还站在盛舒媛后面,元伯峻震惊道“我怎么觉得君上会输!!” 乔依也觉得“是啊,但是师父好帅啊!!!!” “帅?你是在开玩笑吗?”元伯峻仔细看了锦礼君上很久“除了慈祥,也没有别的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出君上笑了。” “喂!”乔依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这个老头突然看上去帅惨了“如果我被欺负了,我师尊会不会也这样。” “行正义事,无愧天地。盛仙宗便一直在你身后。”盛舒媛淡淡道。 乔依骄傲抬起头“是啊,我觉得盛仙宗是我进仙道大陆最明智的选择。” “师姐,你觉得城主会赢吗?”元昱帆突然发问。 盛舒媛摇头“不。城主不会答应出战。” 几人都震惊了“为什么?”他们都觉得锦礼君上看上去很好打的样子。 采萧科普道“锦礼君上当初可是同仰止君上,南圣王还有魔君称为四大翘楚,你以为这个排名仅仅只是看脸吗?” “其实我也未见过,只是有听说。”盛舒媛缓缓道。 而且她刚刚从南圣回来,她那时候见到南圣王本人那张脸也确实能称的上完美。这应该也是齐念卿怕自己忍不住心动的最大原因。 “我还记得乔易君上曾经说过我师父可是当年的四大美男之一!!”乔依道。 “按道理来说,修仙界一旦筑基或者金丹面貌就不会再变,锦礼君上能被称做翘楚,筑基怎么可能等到老年才成?”元昱帆道。 “除非他封闭了自己的灵力!!”元伯峻一脸我知道我知道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乔依突然看着一个方向尖叫起来,如果是以前肯定会引人注目。 但当一只尖叫鸡放到一群尖叫鸡里,那些正常的人也就显的格外突兀。 锦礼君上根本没有给到对面城主说话的时间,从怀里掏出剑,一步一变化,每走一步他似乎都年轻了很多,肚子肉眼可见变没,一头白发染黑,之前她们在乔易君人的水镜里看到的像,完完整整的出现在那边。 当初他们看完第一秒,什么话都讲不出来,只记得回眸的那一双桃花眼,还有喉结的泪痣。 现如今当真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才能从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感觉到他十分极致的邪。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那个渣男啊!!!叫什么名字来着!就是和温景行走的很近的那个。”元伯峻毕竟是男人,他欣赏男人不会停留太久,已经从震惊中醒来。 元昱帆出声提醒“叫盛秉煜。” “明明同师姐一个姓,谁知道他是那种男人。”元伯峻吐槽。 “怎么?你怎么知道他是那种男人?”元昱帆用一言难尽的脸看元伯峻。 元伯峻立马想到不好的东西,瞬间慌张“我我我当然是看见的啊。我怎么可能自己试过?” “元师兄可没说过你是试的。”沈恍在旁边补刀。 被他们一吵,乔依也醒了,她冒着星星眼看自己的师父“啊啊啊啊啊啊啊!!师父真的好帅哦!!!我怎么这么会挑师父,挑选了君上!!” 准确来说,锦礼老年模式虽然看上去好相处,但他其实孤僻的很,一点都没有收徒的想法。他收霄礼也是因为当初改变霄礼一生的那件事发生,才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收了霄礼。 前面被派出润下教的照浅,和现在的乔依都是因为他有特殊原因收的。 选门派的时候,其实乔易君人是要乔依的,巧合那个时候锦礼君上的剑动了一下,他才开口要收乔依。 “师父风华绝代!师父举世无双!师父,徒儿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乔依看着锦礼君上一步一步虐着城主已经疯了。 “确实,当初能被称为四大翘楚的,怎么可能真长那个样子。” 在场没见过锦礼君上年轻时候的人都和乔依一个样子,在那边疯狂呐喊。 主要是锦礼君上此刻的样子真的同他平时憨憨慈祥的样子大相径庭,随便一个举手投足,之前怎么看怎么和蔼可亲的笑变成了邪魅一笑,而每个动作成功命中扬起的笑也帅气逼人,甚至他每次吞咽的时候喉结上的那颗小小的痣上下移动,这些女弟子恨不得一个个变成狼冲过去舔他!!! “绝了!”乔依嗓子已经喊哑了,扭头看见乔易君上也和她同样的姿势在擦汗,脸因为激动涨的通红。 “我就说锦礼君上帅吧!”乔易君人按头安利。 “是啊,我想起之前每一次师父都是用这张脸同我讲课,每次我犯困睡觉他起来对我无奈的笑,我已经要疯了!!”乔依眼睛亮晶晶。 “你现在知道他这么帅,以后是不是上课都不会睡觉了。”乔易君人啧啧感叹。 她年轻的时候可是锦礼君上最大的粉丝。 而且她当初也是因为锦礼君上才决定修的仙!!可以说一路追随爱豆到现在不离不弃。 乔依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不,就是老师再帅其实根本不会耽误睡觉的。” 当初为了让她上课,她父亲可是用了各种招数,其中帅气的老师也有。 不过照常不耽误她睡觉就是了。 不过这么帅的,她说不定,会忍不住拉他一起睡觉。 乔依越想越不能写,疯狂念静心咒让自己冷静。 这可是自己的师父!! “诶,师父手里的那把剑好眼熟。师父怎么会用剑?我一直以为他只会炼丹的。”乔依看见那把剑上还刻着字。 不过锦礼君上挥舞的快,乔依根本看不太明白。 “你师父当初同仰止君人的剑术那可是不相上下,要不是……”乔易君上想到什么直接卡壳,顿时又说起别的时候,转移她的话题“怎么样,是不是更帅了!!” 乔依疯狂点头“那当然,我师父是最帅的。” “那得抓紧看!再不看待会可能又变回去了!!”乔易君人目不转睛盯着,双手紧握,看到激动处和旁边的乔依等弟子一起叫起来,让在远处不经意看到的掌门心塞塞的。 稼穑城城主本来并没有打算应战的,小一辈的人可能不清楚锦礼君上的实力,但他再知道不过了。当初他同锦礼君上一个阵营的,那个时候他就一直庆幸自己和他是一个阵营的,否则要是对上了,恐怕会输的很惨。 现实也确实证明,他输了。而且被打的还蛮严重的。说不定还可以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去圣莲谷一游。 不过盛舒媛只说带一人的,她可不负责两人。 主要是最近城主得罪他了,就算他是父亲的旧堡依旧让盛舒媛不是很开心。能给他儿子看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再加一个他? 锦礼君上收剑的时候十分随意且自然而然地挑了一个剑花,让下面的弟子看的又尖叫了一波。“承让。” 他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不爽? 不爽你打回来呀!垃圾! 如果是锦礼君上年轻的时候肯定会这样说,用最多的言语打出最大的攻击,但他现在不是孑然一身了,他现在加入门派了,而且还是其中一个分支的掌教,这些话就不能说了。 城主连吐好几口血,硬塞了几颗丹药才勉强抑制苍白的气色。几乎是咬着牙道“无碍。” 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加上盛仙宗对他们稼穑陈一直忍让,让城主有些飘飘然了,他才想起当初的四大最有可能飞升的人有两个人都在这里。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亲自过来了? 盛仙宗的过分低调还有稼穑城的实力壮大加上他自认为自己有天道这个靠山在。 可是他也忘了,旧部和女儿,天道肯定会选自己的女儿。 他居然敢来挑衅盛仙宗? 城主边后悔边挣扎同他们告辞,把一禾留在盛仙宗。 盛舒媛一向说话算数,她既然说要治疗一禾就肯定去救。 等城主一走,那些女弟子本还想对锦礼君上簇拥而上,却没想到一回头,锦礼君上人已经消失。 年轻的时候这招可是救了他很多次。锦礼君上暗想。 霄礼的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把一禾带去圣莲谷。 盛舒媛打算第二天再出发,今天先休息一天。 她完全没想到,温景行居然能这么早回来。 温景行回来的时候盛仙宗在开晚会,今天算是新弟子入门的第一个晚会。 但可能很多人把现实大陆的脾气带过来了,逃课逃了一半。 作为晚会的师兄元昱帆第一次脸都要气歪了。 元伯峻道“我们当初那么混都不敢逃,这一届……”他们当初是盛舒媛带的。 一方面是想到可以天天看见盛舒媛,还有一方面是他们心里就承受不了盛舒媛对自己失望。 乔依道“如果告诉她们师姐在,你说她们会不会马上出来?” 元昱帆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片段,低声道“会。” 。 晚会 被叫来的人只是少数,本还有些睡眼朦胧的脸看着盛舒媛瞬间清醒了一半,战战兢兢站着。 自然,他们战战兢兢是因为旁边的师兄师姐皆战战兢兢站着,而且一副你们不要命了的表情看她们。 盛舒媛淡淡看了几眼一眼,这个场面突然从两人变成了八人。“一共几人?” 元昱帆毕恭毕敬道“三十六。” 准确来说,主要是元玉叫了几个要好的男生,雨后根本无动于衷,一直站在原地。 盛舒媛淡定道“晚会知道吗?” 那几个晚来的连连点头。 元伯峻皱眉“知道为什么不来?这可是你们第一次晚会。” 有一个男生道“师姐,下午的考核太累了,我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想让阿玉帮我请假。” 元玉在旁边点头“是的,师姐,我还未来得及同元师兄说。” 盛舒媛扭头看下一个,轻飘飘问“还有吗?” “师姐对不起,下午才刚过考核,所以晚上就不想来。因为我听有些师姐师兄说如果实在太累可以不来一两天。” “我也是,师姐我们错了!” 盛舒媛点头,示意在站的笔直围观的上一届师兄师姐们“好,你们站过去。” “元伯峻。” “到。”元伯峻本来发呆的眼神瞬间发直,声音震耳欲聋。 “用你的手段,将那些没来的,连同人,包括行礼,丢到盛仙宗外去。”盛舒媛这一句话轻描淡写,却如同在那些新来的那一届丢下一颗深水炸弹。 偏偏就这样上几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出来,并且并没有问为什么做这件事的原因。 她们此刻才感觉仙道大陆的现实。 不过元玉同那些人都挺庆幸的,好歹他们能够留下来,并且盛舒媛的要求完全让她们生不出一点异议,从心底是顺服的。 不到一刻钟,就有许多弟子气势汹汹冲来,大概有十个左右。 看得出他们本是要来兴师问罪的,看见盛舒媛抬眼的那一瞬间一张张生气脸瞬间耷拉下来,呆愣了很久,傻傻道“师师姐?” 竟然还有人向盛舒媛告状“师姐,这位很凶的师兄不经过我们的允许,擅自将我们赶出来!我们不是同一个门派吗?” “我让的。”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却掷地有声。 “就是师姐你好好管……不是,师姐,你为什么将我们丢出去?”那人感觉天都塌的语气。 “是啊,师姐。” 元伯峻忍不住道“第一天晚会就旷课!” “那你们可以好好和我们说啊,我们下次就不会了。” “就是啊,师姐。” 盛舒媛的声音听起来要多温柔有温柔,但完全不敢轻视她“有没有告诉你们,新生要上晚会?” “没有!师姐我不知道。” 盛舒媛看着那几个说不知道的,对着那些沉默的人道“他不知道,那你们呢?” “就因为这个把我们丢出门派?”其中一个沉默的人不可置信道。“那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就不都白费了!!” “你们以为进了门派就可以放松警惕,可以高枕无忧了吗?”盛舒媛的声音放大让把那些生气的人又吓回去了。“这只是你们修仙之路的开始,就是因为做了那么多努力,只是这一点小细节功亏一篑。” “越是大乘者越是在乎小节。” “那师姐,她们难道都来了?”他们指着和他们同一届出来的几个人。 他们看着被自己指着人沉默,瞬间又生出无名火来“凭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他们可以留下来,而我们不行!” “妄我还相信他们都说天下第一美人,我就先入为主觉得你的心性好,没成想,你居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放肆。”听到这句话,几乎所有弟子都拔出武器。 “是啊,就只有听你话的人才有资格被留下来,好一个五行城之首,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愤世嫉俗的人叫何点。 “你有什么权利把我们逐出盛仙宗,你只是一个师姐,又不是大师兄,也不是君上,掌门相信你才给你权利管我们,你这么滥用权利就不怕我们同掌门告状吗?” 元伯峻看着这些人好像在看当初的自己,不由同元昱帆羞愧感叹“我当初在师姐眼里是不是就像小丑一样?完了,越想越尴尬。” “我也……”元昱帆叹了口气。“明明这些师姐没有任何义务替他们纠正的。” 后面更是师姐一件一件将他们从歪路掰回来,心甘情愿让元昱帆这么一个野心大的人安静守在盛仙宗替别人选弟子。 “权利?”盛舒媛突然正色看她们“你们知道什么是权利吗?” “当有新生第一天旷了晚会,我这个师姐按照规定逐他出盛仙宗。这不叫权利,这叫按照规定行事。同样的,也有一些新生,也同意旷了晚会,违背了盛仙宗的规定,但我却让他们留下来了,这就叫权利!” 这句话真的偏心都没边了,让方才那些人对盛舒媛旋即有了信服感,从而生出对盛仙宗的归属感。 “你们都没测过我的天赋,你怎么敢!?”那位杠精何点继续不服。 “盛仙宗选的从来不是天赋者。天下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盛舒媛道“盛仙宗只选心性,能证大道者古往今来有几个是天赋者,大多皆是坚毅之辈。你们若连适应规则的要求都做不到,劝你们早点回自己的现实大陆。修仙之事莫要再想。” 场面突然沉默下来,又走了两个人。只剩下八个,那位杠精何点同学还留着。 “师姐。”其中一个人突然软下声来“我们知道错了。可以让我们留下来,将功补过吗?” “好。” “师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他们才反应过来盛舒媛立马就答应了。 那刚刚那些算什么? 为此还走了两个人。 “本就不是要逐出弟子。”盛舒媛“学会认错很重要。若你们刚刚一个人先认错了,那都可以留下来。” “这算考验吗?”那些弟子觉得荒谬极了。 准确来说,如果最后那关是盛舒媛来选的,一开始就不会选那些刚刚走掉的人。毕竟盛仙宗要的弟子要质不要量。 “勉强算吧。”盛舒媛道“修仙之道,在于心性。天赋是最基础的,若是你本心不好,就是你天赋再强,我们盛仙宗也不会要。” “那那些出去没回来的呢?”何点心软道。 要知道这么简单他们早就道歉了,不过是刚开始不服气一直撑着一口气罢了。 “修仙之人,若连回来的胆量都没有,何谈证心中之道?” 元伯峻在旁边嘀咕“他们出去代表他们知道错了,既然知道来晚会不对,却依旧不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师姐,他们也是因为道歉了吗?”何点不解指着刚开始的那一届人。 “有一个上进的朋友很重要。从你们的朋友就足以看出你们自己的心性。若是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在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下,大多也不会坏到哪去。” 盛舒媛这些话说的这一届的人心服口服,瞬间让他们把刚刚的那些不服去掉。 “我只是决定了你们的去留,以后还会有人决定你们的生死。如果有人害怕的,现在就可以出去,我决不阻拦。” “弟子绝不后悔。” “好。”盛舒媛赞许点头“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们盛仙宗的弟子了。希望你们早日成为外门弟子,我期待以后能有人同我并肩前行,或者说来替代我的位置。” “我就在这等你们。”这句话说的语气淡到不可思议,却让这些弟子热血沸腾。 “今天的晚会到此为止,散会。” “是。” 元玉通过这次意外和雨后结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雨后眼里有火光“师姐很厉害。” “这个晚会真的很棒!我好喜欢师姐啊,护短又讲道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偏偏她还该死的好感,要是别人有师姐那样的脸,我哪会听她说什么,我肯定只看着她的脸发花痴!!!”元玉道。 “也就有师姐了,在她面前,魅力完全能让人忽略她的美貌。”雨后也道。 同时,元昱帆也在和盛舒媛说话,今天的晚会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还以为师姐会让他们要团结呢。”元昱帆道。 因为他们刚开始就是因为不团结一直被盛舒媛管教。 “前提是,他们是盛仙宗的人。”盛舒媛看他“得先排外,再来说团结。这只是她们刚开始的第一课。” 这句话的意思是,盛舒媛在刚开始教他们的时候已经默认他们就是盛仙宗的人了。 就是元昱帆也不得不承认盛舒媛很容易打动人,他现在又被打动了。 盛舒媛道“我明日要带一禾去圣莲谷,剩下的课程,你来教。” 元伯峻也是被盛舒媛刚刚那些话感动到,听到一禾的名字撇撇嘴“师姐,他都那样对霄礼师兄了,你凭什么要救他,让他们自生自灭已经是我们盛仙宗的气度了。”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不好同你们解释。但是一件事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和稼穑城起冲突,盛仙宗的弟子重质,但也比他们少了很多很多。若是贸然开战,赢也会赢的很难看” 且不说稼穑城城主是天道的旧部手下,就说盛舒媛自己已经没几年好活了。等盛舒媛一离开,毫不夸张的说,盛仙宗肯定要降排名,第一宗不会再是盛仙宗。 再者说,之前排出去的核心弟子虽然都在五行城有重要的位置,但一旦发生核心冲突,他们大多是以自己城为主。哪还有心情去管曲直城盛仙宗了。 如果盛舒媛没了,他们就更没理由管了。 所以盛仙宗现在不好和稼穑城直面起冲突,再者说,一禾自己是无辜的,主要是他父亲的锅。 两人还在说着,突然盛舒媛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下意识回头,看见温景行朝他笑,不由也扬起一抹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师姐笑了!!看师姐!”在暗中偷窥的元玉小同学疯狂敲旁边雨后的胸膛。“师姐绝了!这个笑我可以!!!” 雨后只是眼神更亮了几分,不过他关注的角度比较新奇,对着盛舒媛对面的温景行道“那是谁?” 师姐是看见他才笑的还是自己下意识笑的? 这位…… 元玉顺着他的视线去看温景行,又看呆了“啊啊啊啊啊,这才是我心里的第一美男!元师兄算什么!这种高岭之花笑起来又温润如玉,偏偏又让有有距离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笑的好甜啊!!!” “你克制一点。”雨后无奈道。 他是承认他帅,但是自己毕竟是男人,对于男人并没有很留意关注。 “天啊,我感觉他的气质好像仰止君上啊!这位也是盛仙宗的师兄吗?怎么之前没见过?” 她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对他此起彼伏喊“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好。”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前几天都去哪了?” “大师兄看起来好像又帅了!” 他就是,盛仙宗大师兄,温景行?? “果然,名不虚传。”元玉冒星星眼,捂着心口“我要的男人就是和在排行榜一样优秀,天啊,他连皱眉,歪头都这么优秀。” “你没机会了。”雨后提醒她看旁边。 旁边墨楚楚笑意盈盈走到温景行面前,笑的又温柔又甜“师兄,你回来了。” “啊啊啊啊啊!我感觉,我还可以挣扎一下。”元玉感觉自己的爱情又破碎了。 不过马上,她感觉自己好像可以黏一下,因为温景行立马甩开墨楚楚了。“我就说呢,大师兄怎么会喜欢楚楚师姐那样的柔弱的女子要也是强强……联合才是。” 她看见温景行坚定且快速走到盛舒媛面前,笑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都要溢出来了,似宠溺似尊敬,又好像带着占有和讨好,好像自己满心满情都是盛舒媛。 雨后也看见了“这样……够强吗?” “如果是师姐的话……我不配。”盛舒媛与温景行两个人走在一起完全容不下第三个人。 元玉感觉自己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起来了。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 。 过渡 “你回来了?”盛舒媛精致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 “嗯。”温景行很自然的把同盛舒媛站同行的元昱帆挤下去,同盛舒媛并肩走。 “怎么没见阿晓同你一起回来?”盛舒媛见他旁边没有初晓。 “他那边还有点事,我本来打算带他回来,但他非要待在那边,我也没办法,证实了那位国师并没有对他不利,这边又有人等着我,我就先回来了。”温景行把那些过程简单陈述了一遍。 “谁等你了?”盛舒媛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不要看温景行说的那么轻松,但盛舒媛知道这些过程如果是在别的五行城说不定真的这么容易,可那是哪? 那是南圣啊! 那是遍地是金丹,走几步就有一个元婴,化神的,修为高的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南圣啊! 更何况是南圣的宫廷?几乎连个侍卫都是金丹。 温景行一个化神的怎么能同南圣国师对决?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忙,那也是很难很难。 盛舒媛担心问“那你呢?你怎么证实国师对阿晓没有危险?”国师起码也是君上级别的。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显的出国师的用心。”温景行感慨道“我只是阿晓的朋友,但晏温却因为初晓愿意接受我这个小小化神的考验,这对于传说中的南圣国师很不一样。” 传说中的南圣国师同南圣王秉性差不多相同,喜怒不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喜好美好的事物,这似乎是龙抑制不住的通病,但晏温从不将那些人带到家里来,初晓真的是他的例外了。 毕竟龙都会想把好看的东西带回自己的巢穴里藏起来。 “这是阿晓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他也表示说不想回去。”温景行叹气“孩子大了,没办法,而且他有说,如果想回来,晏温会陪他一起。”确定初晓不用他担心,温景行也就回来了。 他当然不是因为那处理不完的盛仙宗事情,也不是为了掌门和那些君上的不满,这个大师兄如果不做他还更高兴,这样一来就可以专心陪盛舒媛了。 但不能这样说,盛舒媛可谓是盛仙宗的宝,天道虽然解决了,但盛仙宗还不知道盛舒媛同他的事情,这要是被知道了,他还被剥夺了大师兄名声,到时候为了得到那些君上的肯定,陪盛舒媛的时间又要少了很多。 考虑到很多因素,温景行只好快马加鞭赶回来。 本来他应该先去见掌门,见自己的师父的,但想见盛舒媛的心切,也就第一时间来了这里,也就看见了盛舒媛教训那些弟子的全过程。 很惊艳又很优秀。 这就是他深深爱着的女孩啊。 “师姐笑的好甜啊!!!卧槽,我一个女的都有些受不了。” “师姐同大师兄好自然在说话,我听说大师兄是上一届的。怎么同师姐关系好像比上几届的都好?酸了!!” “大师兄好像同师姐很熟,好羡慕!!!我也想这样同师姐说话,然后师姐还对我这样笑,我真的会死的!!!要是我修为高一点,能不能和师姐见面的机会多一点?” “做梦吧,在盛仙宗是很难看见师姐的。之前还会容易些,最近师姐为盛仙宗还去同稼穑城还有别的地方奔波,连那些君上都难见到师姐,更何况是你?” “不过……两个人真的看起来好般配,不看实力,这个大师兄真的选的很好,我以为没有一个人能同师姐看起来般配!没想到两个人站在一起,你在说我在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嗑起来嗑起来,行舒cp的旗子摇起来!!我先站了!!” 墨楚楚本是要追上来,看见两人聊的开心,不由紧紧捏了捏自己的裙角。 她自然知道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她甚至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看见两人这么有话说,有些失落而已。 是因为是同一个师父吗? 还是因为师姐长的好看? 温景行去见了掌门,刚好仰止君人也在,也就顺道一起见了。 “弟子温景行,见过掌门,师父。” 盛舒媛送他到门口,就先回去了。 ———— 温景行潜入盛舒媛寝殿时,盛舒媛刚进入梦乡。 采萧知道温景行回来的时候,有预料到温景行会过来,于是一早就守在盛舒媛房间里,就是为了用眼神让这人主动离开。 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温景行朝采萧点了点头,还笑了笑,采萧被这美貌一晃,顿时就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等回过神来,温景行已经进去了。 好气哦!!!! 要是采艾在,怎么可能让他迈进这个门!!!! 不行,我得向主上再申请要一个姐妹,姐妹齐心,其利断金!!!肯定能将这个男人扼杀在摇篮中。 采萧知道盛舒媛睡着了,所以不敢进去把人揪出来,生怕吵到盛舒媛。 其实如果盛舒媛醒的话,她更没理由替盛舒媛赶温景行出来,毕竟盛舒媛才是主子,她就是自己的身份再高也只是一个侍女! 侍女怎么能左右主子? 这要是被天道知道,不止是她,说不定她们一族都要灭完。 采萧就很气!越想越气!!扭头看见一个小土堆,把他想象从温景行的头,狠狠拿脚碾了碾,说不定把土碾成粉末,碾成灰尘,碾成空气!!! ——殿里—— 透着柔和的月光,盛舒媛纤细的肩被被子半遮着,露出一小点修长优雅的脖颈,柔软的长发倾洒,乌黑的长发越发显的肌理白皙细腻,让观者不住屏息。 温景行轻车熟路坐在她床边。 修仙之人自然会第一时间对靠近自己的生物产生警惕。 盛舒媛迷蒙之中感觉有人过来,从睡梦中挣扎要半坐起,被人单手紧紧揽住自己纤细的腰肢。 盛舒媛闻到熟悉的味道,接着闭上眼睛,双手顺势向上轻轻揽住他的脖子,半抬眼看他,眼睛好像是搁温泉里泡了似的,沁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那眼神慵懒又勾人,同平时的自恃清冷完全不同,特别她还用软软的语气道“回来了?” 这声音莫名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温景行瞳孔不禁暗了暗,小心温柔低头亲起她。 门外的采萧自发离开,内心其实还有一肚子脏话要说,但无奈再多的话都没机会说出。 刚刚的土堆已经让她踩成平地了,她打算去找一个新的东西来排解一下心情。 毕竟温景行在将来很有可能一直在盛舒媛左右,如果她一直这样,很有可能被遣散。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卑微! 采萧心情烦躁,不知哪里来的凉风轻抚她的脸颊,带来些许凉意,让她将那些躁意消了个干净。 采萧抬头看天“下雨了?” 修仙界很少下雨的,今天晚上这雨却来的突然。 按道理来的突然的雨一般会下的很大,时间也同时缩短一半。但今天的雨不同,来的突然,看这架势却好像能持续很久。 雨刚来的时候很小,再加上一点微风,竟然显的格外温柔,这风和雨似乎不敢惊扰这些粉嫩的花儿,雨点轻柔飘在花瓣上,将陆地上的花一点点沾上晶莹的水珠,待花上坠不动雨了,片片花瓣方才跟着雨轻盈地在风中摇曳。 很善解人意的,等到花适应了雨,这雨势才渐渐大起来,似乎怕下的太快将花打落一般。 雨点紧密畅快地打在花上、叶上,嘀嘀答答,啪嗒啪嗒,花在春风中摇弋轻摆,远远望去,竟然泛出一层水润润的红雾。 每次春雨地上都会随着风埋下亿颗种子,等待来年花朵的绽放。 ———— 早上盛舒媛得带一禾去圣莲谷,路上无法避免的会经过一些弟子。 “师姐好!” 盛舒媛朝他们眼睛微眯点头,将同她打招呼的弟子都看呆了。 “我怎么感觉师姐同昨天不一样了???” “是因为我们刚进门派,见师姐见的少吗?怎么每次感觉自己见到师姐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不不,作为师兄,纵使我见惯了师姐的纤尘不染的完美眉眼,今天我看师姐也好像一副没见过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啊,感觉今天师姐很惊艳,明明这件衣服我之前见她穿过……” “难道就我一个人一直盯着师姐的唇发呆吗?真的好红,好……很想试一下……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真的控制不住!!!师姐昨天有这么红吗?” “你在想屁吃吗?就你?!?也不怕被师姐的迷弟打死!!” “我觉得没几个人能配得上师姐,反正是谁都会被骂,还不如是我!!我愿意承担被万人唾骂的重担!!” “其实我也一直盯着师姐的锁骨看,我……也想试一下……真的,我忍不住!!明明我前几天看师姐,真的会生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感觉!今天就突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拥有这个女人!!” “谁不想呢?不过,珍惜机会,师姐就是待在盛仙宗的时间也不多,只是在盛仙宗能看见师姐机会大一点而已。” 温景行没办法陪着盛舒媛离开,他走了很久,身为大师兄要有很多事情要做,也就在门派下等着盛舒媛,似还要同她打招呼。 盛舒媛本就在发呆,听见一禾叫她,她才抬头,看见温景行朝自己微笑,那笑似乎带着淡淡的餮足和宠溺。 盛舒媛不禁红了脸,她皮肤白,那薄红在白色的衬托下相当显眼,无端让温景行想起一些别的东西。 盛舒媛嘴唇不再泛着微糜烂的水色,乌发并没有同以前那样被精心打理,被主人随意束起,扬起嘴角来居然也能显的格外惊艳。 盛舒媛只是瞥了温景行一眼,头也不回离开了,未曾说过一句话,看那背影元昱帆居然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一禾不解“师姐,温师兄不是特意来送师姐的??怎么不说上一句。” 不懂!! “不必。”这句话莫名显的有些恼怒,让一禾不敢再问。 而与此同时陪温景行来的元昱帆也有些迷茫“你都专门来门口等师姐了,怎么不同师姐说句话?” “不必。”温景行含笑摇头让元昱帆越发不解。 那你还大老远叫我陪你在这边等上这么久。 “你是不是惹师姐生气了?说实话?”元昱帆这个直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还连累了我,弄的刚刚师姐都没看我一眼。” “昨天说了些话,她可能有些不高兴了。”毕竟多年未动,这又是第一次,虽然前夜温柔小意,但后来有些控制不住,再加上盛舒媛第二天要走了,两个人又要分开,他趁盛舒媛一心软不小心过分了些。 温景行的这句话让元昱帆皱起眉头来。“啊!你说了什么,师姐对我们那么好,虽然我打不过你,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不会饶你!!”确实是小小的欺负了一下。 “无碍,只是小事。”温景行笑意神秘莫测“若是大事,恐怕这个大师兄我也做不长久。” “也是,师姐那么厉害,也只有师姐欺负你的份。”元昱帆点头“对了,我怎么感觉师姐有点不一样了,嗯……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有些……就是好像变的更好看了,特别那个嘴,看起来更红了,好像比昨天还红。” 元昱帆刚刚就是看呆了,所以才没出声同盛舒媛打招呼。 “其实我之前看师姐是不敢有任何想法的,只想把人捧起来,现在……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要走后门追墨楚楚了,还是什么原因,我居然觉得我好像还有机会,说不定,我真的能追到师姐。”元昱帆跃跃欲试道。 这要是换成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的元伯峻来,肯定一眼能窥出端倪。可元昱帆纯情又高冷,自然不懂这些男女之事。 不过这话让温景行的笑冷下来,旋即又勾回来,对着元昱帆看似好心道“对了,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有没有进步。” “对决吗?来啊来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元婴了,应该和你差不多吧,我师父说我天赋很高,并且勤奋!来,被我打趴下可不要哭鼻子。” 温景行心想:那正好,我升上化神也很久了,也很想练练手。 。 圣莲谷 “师姐好!” 盛舒媛朝他们眼睛微眯点头,将同她打招呼的弟子都看呆了。 “我怎么感觉师姐同昨天不一样了???” “是因为我们刚进门派,见师姐见的少吗?怎么每次感觉自己见到师姐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不不,作为师兄,纵使我见惯了师姐的纤尘不染的完美眉眼,今天我看师姐也好像一副没见过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啊,感觉今天师姐很惊艳,明明这件衣服我之前见她穿过……” “难道就我一个人一直盯着师姐的唇发呆吗?真的好红,好……很想试一下……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真的控制不住!!!师姐昨天有这么红吗?” “你在想屁吃吗?就你?!?也不怕被师姐的迷弟打死!!” “我觉得没几个人能配得上师姐,反正是谁都会被骂,还不如是我!!我愿意承担被万人唾骂的重担!!” “其实我也一直盯着师姐的锁骨看,我……也想试一下……真的,我忍不住!!明明我前几天看师姐,真的会生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感觉!今天就突然……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拥有这个女人!!” “谁不想呢?不过,珍惜机会,师姐就是待在盛仙宗的时间也不多,只是在盛仙宗能看见师姐机会大一点而已。” 温景行没办法陪着盛舒媛离开,他走了很久,身为大师兄要有很多事情要做,也就在门派下等着盛舒媛,似还要同她打招呼。 盛舒媛本就在发呆,听见一禾叫她,她才抬头,看见温景行朝自己微笑,那笑似乎带着淡淡的餮足和宠溺。 盛舒媛不禁红了脸,她皮肤白,那薄红在白色的衬托下相当显眼,无端让温景行想起一些别的东西。 盛舒媛嘴唇不再泛着微糜烂的水色,乌发并没有同以前那样被精心打理,被主人随意束起,扬起嘴角来居然也能显的格外惊艳。 盛舒媛只是瞥了温景行一眼,头也不回离开了,未曾说过一句话,看那背影元昱帆居然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一禾不解“师姐,温师兄不是特意来送师姐的??怎么不说上一句。” 不懂!! “不必。”这句话莫名显的有些恼怒,让一禾不敢再问。 而与此同时陪温景行来的元昱帆也有些迷茫“你都专门来门口等师姐了,怎么不同师姐说句话?” “不必。”温景行含笑摇头让元昱帆越发不解。 那你还大老远叫我陪你在这边等上这么久。 “你是不是惹师姐生气了?说实话?”元昱帆这个直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还连累了我,弄的刚刚师姐都没看我一眼。” “昨天说了些话,她可能有些不高兴了。”毕竟多年未动,这又是第一次,虽然前夜温柔小意,但后来有些控制不住,再加上盛舒媛第二天要走了,两个人又要分开,他趁盛舒媛一心软不小心过分了些。 温景行的这句话让元昱帆皱起眉头来。“啊!你说了什么,师姐对我们那么好,虽然我打不过你,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不会饶你!!”确实是小小的欺负了一下。 “无碍,只是小事。”温景行笑意神秘莫测“若是大事,恐怕这个大师兄我也做不长久。” “也是,师姐那么厉害,也只有师姐欺负你的份。”元昱帆点头“对了,我怎么感觉师姐有点不一样了,嗯……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有些……就是好像变的更好看了,特别那个嘴,看起来更红了,好像比昨天还红。” 元昱帆刚刚就是看呆了,所以才没出声同盛舒媛打招呼。 “其实我之前看师姐是不敢有任何想法的,只想把人捧起来,现在……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要走后门追墨楚楚了,还是什么原因,我居然觉得我好像还有机会,说不定,我真的能追到师姐。”元昱帆跃跃欲试道。 这要是换成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的元伯峻来,肯定一眼能窥出端倪。可元昱帆纯情又高冷,自然不懂这些男女之事。 不过这话让温景行的笑冷下来,旋即又勾回来,对着元昱帆看似好心道“对了,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有没有进步。” “对决吗?来啊来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元婴了,应该和你差不多吧,我师父说我天赋很高,并且勤奋!来,被我打趴下可不要哭鼻子。” 温景行心想:那正好,我升上化神也很久了,也很想练练手。 ———— 盛舒媛感觉自己收到了欺骗。 明明温景行那天就是拿两个人分开为借口折腾了她许多次,到了圣莲谷发现他居然在门口等盛舒媛?? 然后还一本正经说是为了给元昱帆拿药来的。 ??? 她分明记得走的那天元昱帆看着还好好,怎么突然严重到来圣莲谷拿药? 这其中没有温景行的手脚她都不信!! 敢情这是早就想好要跟过来了,说不定那天晚上就和掌门说好了。 就没见过他这么闲的大师兄。 这些念头在脑子百转千回的转,现实不过一瞬,一禾眼睁睁看着盛舒媛看见温景行话都不说一句便继续往前走。 一禾脸色苍白打招呼“温师兄。” 温景行看上去勾了勾嘴角,十分自然跟了上去。 一路上给盛舒媛提东西拿水,这里弄弄,那边捏捏,时不时还做点小点心讨好一下,伺候的很是殷勤。 问题是这些都是在之前的世界做惯了,看起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自然到连一禾都生不出异样来,甚至觉得温景行只是礼数周到。 圣莲谷其实温景行根本没来过,准确来说他根本不知道仙道大陆还有这个地方。 但现在盛舒媛明显没有哄好,他也就继续装傻充愣下去,准备等人哄好,再让她多说几句话。 这也幸好采萧是不在,不然她得翻好几个白眼。 采萧去哪了呢? 因为采艾的原因,盛舒媛目前缺了一个侍女,经过天道的允许后,采萧相看了圣狐族的一对双胞胎中的妹妹,叫晚秋。 圣狐族是居住在南圣境地的圣族,地位同茶茶的圣鹿族,龙疏林的圣树族以及采艾的圣莲族地位是一样的,仅仅比龙族南圣王低一个等级。 圣狐族虽然居住在南圣境地,但他们生下来就有传承记忆,清楚自己信仰真正的神是谁,如果是在南圣王同天道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天道。 只是因为南圣环境的原因居住在南圣而已,其实并不归南圣王管理。 盛舒媛刚上山,就听见门口吵起来了。 “你,你,你,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那人身上破破烂烂,显然是爬了很久。 门口守着两位男子,头上还顶着一株四瓣绿莲“如果是你需要治疗的话,门口那些一瓣的圣莲即可救治,并没有到要进谷的程度。” 一禾不明白“师姐,人家都上来了,凭什么不然人家医治?” 盛舒媛没说话,那为来求医的道“不是我,是我爹,我爹他走不动路。真的没办法爬这么高的山,请圣莲发发慈悲,下山救救我爹吧。” 那人摇头“圣莲谷的弟子不得下山,只能求病的人自己上山。” 其实之前没有定这么死,主要是圣莲的攻击力几乎为零,甚至连最低等级的灵兽都打不过,能排到只比神族次一点的圣族,完全靠自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只有在圣莲谷会有天道庇护,外人才无法攻击到自身。 前几百年规矩还没有订得这么死,凡是有人来求医,圣莲一族是可以下山去的。但由于全身都是宝,且攻击力极低,非常容易就被抓走,囚禁放血,或者是取其莲心入药。 久而久之,圣莲一族越发稀有,十二瓣圣莲仅仅只剩下五朵之少。为了挽救全族人,圣莲主动同天道提出顺服,并且愿意寻求庇护。 天道当然不是所有东西都要,刚好盛舒媛的身体,于是她提出让一朵十二瓣圣莲出来一直跟着盛舒媛,可以贴身救治盛舒媛的。那朵圣莲就是采艾。 为了将采艾的攻击力提高,天道破格让采艾拥有凡人的修仙体制,并且保留原来的功能,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待在盛舒媛身边。 那人先是苦苦哀求,用各种利益都说明白,又是将父亲的病也说了一遍,那人就是无动于衷。 在盛舒媛旁边的一禾都要哭了,要不是自己没有治病能力,他恨不得自己下去救“很是铁石心肠。” 盛舒媛淡淡道“明知不可为,却让别人拿生命的危险下山?”他上山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圣莲谷的规矩,因为圣莲谷下有一块牌,只要进入这个结界,那块碑文上面的内容就会自发进入那人的脑海中。 这为男子不可能不知道,明明知道圣莲族不下山,依旧拿圣莲谷的怜悯去从容,万一出了事他定是不会管圣莲一族的。因为他没有能力救治。 连爬个山都那么艰难了,更何谈保护圣莲?? “他就是说再多都没有用。” 圣莲谷六瓣以下的圣莲都没有莲心,并不会有同情怜悯的心,越往里走怜悯心越深,如果是谷主说不定真的就下山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圣莲一族等级越高的住的越里面,因为他们很容易心软。 而等级越低的越出现在外围,因为他们并没有同理心,这样更好保护好圣莲谷。 也就只有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救人才有价值。如果是牺牲自己来救那些普通的人,这完全不值得。说不准连被你救的那个人都不会记得你。 那人看见两个守卫软硬不吃,立即立即开口大骂,骂着骂着,从里面走来一位头顶六瓣的黄莲,举止优雅且看着温柔可亲,一见就有如沐清风的感觉。 那莲道“怎么了?” 两个守卫看着态度一下恭敬了很多,公事公办道“有人想下山求医,但那人没有亲自上来。” 那人看见黄莲,可能是刚刚的软话都说完了,把剩下那些骂骂咧咧的话都丢给她,黄莲感觉被骂呆住了,眼睛眨了眨,还没听清楚就看见面前骂骂咧咧的男人突然一软,整个人都消失了。 盛舒媛看的很清楚,是一为头发银白的男子施的法,那气势颇有几分高岭之花的意味,看着像个言简意赅的。 他在施法的时候,眉头紧皱,还说了一句“呱噪。” 黄莲温温柔柔问“这位公子是?” “来求药。”白发公子就吐了几个字,之前那个呱噪的男人挡住了黄莲的脸,这下他毫无阻碍看见黄莲,眼睛看着呆了几分,仿佛一下被谁冷不伶仃拉下神坛。 “公子是为谁求药?”黄莲感觉这人一直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挪了几个位置“公子?” “公子?” 那人好像才被叫醒,他看着黄莲头上的六瓣都染上红晕,很想拿个东西保留下来,可惜身上没有带留影珠,只能遗憾道“你的花,真可爱。” 这话说完,他自己的耳根都红了。把人家黄莲小姑娘的耳朵和头上的黄莲也给染红了。 一般莲花是能代表莲主最真挚的想法的,看得出黄莲的莲心真的很纯澈。 黄莲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道“圣莲谷有规定,除非实力强大者庇护,所有圣莲都不外出。” 白发公子仿佛才想到什么,“我是圣狐族的使者,是想来邀请您族的金莲来我狐族一趟。” 盛舒媛吃瓜吃着吃着忘记还在同温景行置气,不居然看着看着握进他的怀里。 也幸好旁边的一禾也被偶像剧也上头,也才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回到了那天晚上,盛舒媛差点脚一软,旋即拿手肘推开温景行,还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毫无威胁可言,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咪的眼睛,既湿漉漉又带着几分娇嗔,让温景行不由笑出了声。在盛舒媛的视线下,举着手作投降壮往外主动退了几步。 。 和好 圣莲谷这地方盛舒媛熟,盛舒媛向她挑眉“去吧,我可以自己进去。” 听到这句承诺,黄莲居然真的过去了。 这是一对双向箭头啊。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性格,两个人都应该是走那种暗恋风的,或者没有这么明显表达出来的。但这两位害羞归害羞,还是很主动的。 “一见钟情真是美好,不是吗?”温景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呢,一见钟情很美好。 但盛舒媛和温景行可不是一见钟情才相爱的。盛舒媛带着一禾自顾自进谷了,温景行摸了摸鼻子,也笑着跟进去。 圣莲谷目前是五株十二瓣圣莲。目前的谷主是十二瓣白莲缨华。 谷主也很久没见盛舒媛了,知道盛舒媛此行的来意,给了下面人一个眼神,那些人便把一禾带下去了。 像一禾这种小伤,根本不需要用到十二瓣圣莲,只需要八瓣左右就已足够。能进入到圣莲谷的深层,主要是因为盛舒媛的缘故。 缨华同盛舒媛的母亲也交好,看着盛舒媛长大,算是盛舒媛的阿姨了。 “黎书呢?”缨华看了眼,居然没有看见十二瓣金莲。“不是让她去带路吗?” “她有事。”盛舒媛表情神秘莫测“路上遇见了一位圣狐族的,说是要来借金莲。” 缨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扭头看了眼温景行,似笑非笑道“这位,就是温景行温公子?” “驸马爷呀!”说这话的是十二瓣红莲依芃,也是带着阴阳怪气的口气。 两人知道这消息并不稀奇,之前天心就是在圣莲谷谷心洗涤邪气,后面天心非要出谷,就是因为温景行的缘故。 这件事盛仙宗可能不知道,但圣莲谷却能知道,就是天心的缘故。 “在下温景行,见过谷主。”温景行其实也不知道这些都是谁,自己的游戏面板上甚至都没有姓名。看来天道并不打算开放圣莲谷这一支线。 应该也是为了保护圣莲谷。 温景行感觉到多方的审视。 怎么之前天道都未曾这般郑重。 自然不是,因为当初天道一直在观察温景行,从温景行的天赋到他的工作态度,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稍微,真的就稍微觉得还可以。 而这些圣莲谷的之前都只是听说,今天是实际意识上真正看到本人,自然得好好审视审视。 “模样倒是不错。”观察良久,红莲依芃实在没办法挑剔这长相,勉强夸道。 缨华也是对温景行的气质认可“这模样,我倒是同你们师父,当年仰止君人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是你略青涩了些。” 仰止君人在当年的四大美男中可是最受欢迎,最想嫁,认为最可靠的男人第一名。 “既然天道能认同你,你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于情于理,我都没有资格管你们。”假如温景行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天道难道会放过他? 缨华耸肩,就这样放过他“阿玖想在这里住多久?” “就几日,等一禾好后你们让他自己下山就可。我可能会提早几日走。”盛舒媛道。 缨华觉得盛舒媛走过来应该也累了,没有再问太多,让她回去休息去了。 回去的时候没有一禾,温景行默默跟在她背后。 依芃在后面偷笑,小声道“这小情侣怎么回事,这是吵架了?” 缨华笑的意味深长“你就没有闻到玖儿身上多出了种味道吗?”作为她们圣莲一族的,是能感觉到靠近他们的人哪里需要治疗的地方。 越是厉害的人能感觉的范围越大,越是修为高的人能感觉到治疗的效果也越好。 依芃脸一黑“我说怎么这两个人掺来掺去的。” “该!!” 缨华叹了口气“我本以为这孩子找不到心里的那个人,没成想。她是幸运的,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人。” “姐,你是在说什么?”依芃听不明白“这是这个那个,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行!我要去揍那小子一顿。” “回来。”缨华皱眉。 依芃乖乖停住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先不说这事你没资格管,你也打不过人家呀。”缨华道。 “我怎么,我堂堂十二瓣红莲,怎么就打不过他?我打他,他还敢还手?”依芃不可思议道“他要是敢还手,我就把南哥叫回来,让他替我教训他。” 南哥是南一。 “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去打人家?”缨华不解“你是玖儿的谁?是她的亲姐姐还是她的亲妹妹?又或者是人家的亲戚?你就是一个朋友,她还是我们领导的女儿,我们没有立场去管这件事。” 依芃抿嘴,满脸写满了不开心“哦。” “殿下已经这么大了,谈个恋爱怎么了。”缨华想到盛舒媛她母亲,又叹了口气“再者说,殿下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你莫非等她死都不让她做这些事?” “你同南一的事情我都没管过,你现在还想去管殿下的私事?” 依芃脸红了“反正,反正我不会让殿下这么快死的,实在……实在不行,我把自己的莲心给殿下,殿下肯定能多活几年。” “傻孩子。殿下吃了你的莲心,最多也就活几个月,你却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十二瓣红莲了,一旦你离开,巫妖一族肯定也得离开。”缨华道“再者说,你以为用你一辈子的时间去换殿下几个月时间她会开心吗?” “不可能的,她只会活在愧疚里。你的南一哥哥怎么办?你的巫妖族怎么办?如果南一也随你而去,这个世界就不再有红莲同蓝莲,连龙族都会灭亡。” “你连去死的机会也没有。”缨华严肃道“这是你身为圣莲的使命。” ———— 盛舒媛一回来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温景行并不在身边。 其实她也没有很在意。 盛舒媛想归想,还是找了起来。 盛舒媛是在一块桌子找到的温景行,他坐着,头靠一边睡着了,看着累极了。 也是,温景行从神器世界一出来,思想上就要承受两个女朋友的事情,后面又经过天道的考验,再后面他又为初晓的事情马不停蹄赶去南圣,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掌门,居然让掌门放他出来圣莲谷。 盛舒媛心软了,正要蹲下摸他,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一个天翻地覆,自己已经坐在他怀里了。 “偷看我?嗯?”可能是刚睡醒,温景行的声音磁性中带着点沙哑。 “路过。”盛舒媛重点咬字道。 温景行就着这个姿势,将盛舒媛抵在桌子上亲了一口。 感觉到他的温度,盛舒媛不由脸一红,小声道“你怎么,在哪里都能……”她说不下去,又被抵着亲了一口。 “这是本能,不好意思。”温景行浅笑,站起来,像抱孩子一样,抱盛舒媛到床上。 温景行将她团吧团吧塞进被子,自己再将她揽进自己怀里“陪我睡一会。” “我有点……”累了还没说完,盛舒媛已经感觉抱自己的人睡找了。 盛舒媛扭头看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又心疼了,顺着他的心意闭上眼睛,享受这难道安逸的时间。 ———— 这一次,盛舒媛起来的时候,温景行还在他床边,并且单手调整游戏面板,另外一手揽着盛舒媛。 温景行感觉到手里的人动了,低头看见盛舒媛睁眼了,笑了笑,将她的手同自己紧扣,微微用力了些,试图让盛舒媛注意自己。 盛舒媛刚睡醒,伸出手抱紧温景行的身体,又用头蹭了蹭,似乎还没怎么睡醒。 温景行关掉面板,再她耳朵边道“还想睡?” “嗯,有点困。”这声音有刚睡醒的脚软,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那一起吧。” 圣莲谷的天气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一天可能生出很多圣莲来,坏的时候有时候一朵都生不出来。 但今天非常幸运刚好遇上好的天气,阳光充分且温柔地洒落在地上,圣莲们纷纷扬下种子,有土壤的有意退让,种子非常轻易的便进入了土壤。这阵轻柔的运动过去后,百万颗种子同时破芽,埋入在最深部的种子趁着泥土不注意,长势汹涌,猛然破土而出,长成一朵娇艳,明媚,且还带有露珠的圣莲来…… ———— “姐,你可以帮我个忙吗?”黄莲抱着依芃的手摇晃。 “嗯?无事献殷勤?说。”依芃警惕看她一眼,捂紧南一给自己的褪掉的花瓣。 “不会,我怎么可能同你要南哥的花瓣?”黄莲撒娇“姐,姐……,姐~” “你说,我听。”依芃还是不松手,紧紧抱着自己男朋友给的东西。 “就是,就是,你可以顶替一下我,和我去南圣吗?”黄莲越说越小声。 “南圣?当然可以去啊,但是为什么要顶替你?”依芃皱眉。 “就是,我,我对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我对一只狐狸一见钟情了。他好像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他也以为我是一朵六瓣黄莲。如果让他知道,我就是十二瓣金莲。他会不会……” 黄莲就是第五朵十二瓣金莲,黎书。 黎书长相温柔,性格温柔,做事说话也温柔。不韵世事,羡慕爱情,从小在南一和依芃的爱情故事下长大,渴望有一段和她们一样的爱情,过上最平凡的日子。 “谁?什么狐狸?叫什么名字?毛皮是什么颜色?好看吗?家在哪里?人就在南圣吗?”依芃皱眉“你们已经确认了关系了吗?这才在一起多久啊?亲过了吗?那……” “姐!!”黎书被说的小脸通红,小声道“我们没确认关系。” 黎书想了想,又小声道“也没亲,我也没看见他的真身。” “一见钟情?人还在南圣吗?你得带我去看看。”依芃郑重其事道。 盛舒媛的事情她作为姐姐做不了住,现在自己亲妹妹的事情总可以了吧。 让她看看是哪只野狐狸敢来勾引她的妹妹? “那姐,你是答应了吗?”黎书小心翼翼道“你替我去圣狐族,我呢,就当你的一个小助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不是,我是你姐。我本来就是可以想让你做什么做什么,怎么现在是托了那个男人的光啊!”依芃不悦。 “姐,姐,你就答应了吧。姐!” 她们说话的声音还挺大的,刚好盛舒媛同温景行在散步,也就同两个人撞上了。 “殿下。”依芃同黎书道。 依芃这次对温景行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依芃,十二瓣红莲。” 黎书扬了扬头上的莲花“我我我是黎书,十二瓣金莲,你就是……传说中的温景行?” 温景行点头,“我是温景行。但不知道是不是你传说里的那个温景行。” 两人的手握的很紧,再加上温景行看盛舒媛的视线,让黎书同依芃都有点不适感。 好像从第一面看得见温景行的正脸,其他时间都只能看见温景行的侧颜,他好像眼睛永远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有时候同他对上,两人会勾起同样的弧度,那笑容感觉能甜死人。 “姐,你就答应我吧。”黎书委屈“你还可以回南圣看南一哥哥,不吃亏的。” “不行,我当然不吃亏。但你就不一样了,就你这么单纯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吃亏?就怕你连莲心都被那狐狸精给吃了。看谁来得及救你?”依芃吓唬道。 “怎么会,我可是金莲。他们一旦吃了我,谁给他们看病?”黎书小声嘀咕。 “那要是把你抓起来,一直让你生小金莲任她们所用呢?”依芃严肃道。 这是有点吓人。 不过他也是有想过同那只狐狸先生生几只小莲花出来的。 “我第一次有一见钟情,而且还不是出去遇到的。姐姐姐姐……”黎书扯了扯依芃的袖子。 现在圣莲谷里能冒充十二瓣的,除了大姐缨华,去除自己,那只有三朵可以。 采艾去魔界了,这个不行。 南一在南圣,这个也不行。 也只有红莲依芃,身为南一的未婚妻,去南圣好像是想去就去,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样缨华长姐也不会怀疑。 黎书越想越机智,看见依芃心软了,抱紧她的腰“不然姐姐一直看着我,是不就可以安安全全的吗?” “好吧。”依芃拿她没办法“我到时候就不去找南一了,专心看你这个不省心的。” 。 圣族 “殿下。”依芃同黎书道。 依芃这次对温景行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依芃,十二瓣红莲。” 黎书扬了扬头上的莲花“你好,我是黎书,十二瓣金莲,你就是……传说中的温景行?” 温景行点头,“我是温景行。但不知道是不是你传说里的那个温景行。” 两人的手握的很紧,再加上温景行看盛舒媛的视线,让黎书同依芃都有点不适感。 好像只有第一面看得见温景行的正脸,其他时间都只看的见温景行的侧颜,他眼睛永远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有时候同他对上,两人会勾起同样的弧度,那笑容感觉能甜死人。 好像谁没有一样? 依芃不悦想,等我去南圣,我非让南一也在他们面前露一手。 “姐,你就答应我吧。”黎书委屈“你还可以回南圣看南一哥哥,不吃亏的。” “不行,我当然不吃亏。但你就不一样了,就你这么单纯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吃亏?就怕你连莲心都被那狐狸精给吃了。到时候谁来得及救你?”依芃吓唬道。 “怎么会,我可是金莲。他们一旦吃了我,谁给他们看病?”黎书小声嘀咕。 “那要是把你抓起来,一直让你生小金莲任她们所用呢?”依芃严肃道。 这是有点吓人。 不过黎书也是有想过同那只狐狸先生生几只小莲花出来的。 小狐狸也是可以的,金色的…… 不知道狐狸先生的毛发是什么颜色,最好是纯色系的,黄色太土,最好是浅色系的,像淡黄啊,淡蓝,淡……如果是白色就更好了。 “我第一次有一见钟情的对象,而且还不是出去遇到的。姐姐姐姐……”黎书扯了扯依芃的袖子,疯狂撒娇。“我又不像采艾姐,有天道的加持。攻击力那么高;也不是南一哥哥,有南圣王在后面支持;也不是缨华长姐,有圣莲谷的核心力量;还有你,因为南一哥哥,想去哪就去哪。我一直都呆住圣莲谷这么小这么小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出去玩过,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人,姐姐,你就帮帮我嘛。” 现在圣莲谷里能冒充十二瓣的,除了大姐缨华,去除自己,那只有三朵可以。 采艾去魔界了,这个不行。 南一在南圣,这个也不行。 也只有红莲依芃,身为南一的未婚妻满足了所有的资格。 毕竟依芃去南圣好像是想去就去,天经地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缨华长姐也不会怀疑。 黎书越想越机智,看见依芃心软了,抱紧她的腰“不然姐姐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我不就可以安安全全的吗?” “好吧。”依芃拿她没办法“我到时候就不去找南一了,专心看你这个不省心的。” ———— “小红你要去南圣?”盛舒媛叫住红莲依芃。 如果是别人敢叫她小红,她肯定会把那人打一顿。但这人是盛舒媛,这个称呼只属于她。 依芃点头“怎么?不舍得我?想和我一起去?”她又绕有深意看看旁边的温景行“你家的这位……” 温景行听到‘你家’勾起嘴角,扭头回去看盛舒媛,这眼神要多溺有多溺。 盛舒媛摇头“我有位朋友在南圣,有机会的话帮我暗中照顾她。” “殿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依芃满口答应下来。“是谁啊,居然能让殿下称之为朋友,还能这般上心的?我可要吃醋了。” “你应当认识她,别人叫她齐妃。”盛舒媛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个无名小卒一样。 “齐妃???”这名字果然是震耳欲聋,连站在旁边足不出户的黎书都知道。“是那位抢了姐姐的亲事,能怀上南圣王的孩子,还流产了的那位齐妃吗?” 见盛舒媛点头,旁边的依芃惊讶挑眉“我之前还觉得她跋扈,说话做事随心所欲。没成想她居然是殿下的朋友,能和殿下成为朋友的,应当是我看错她了。” “等我下次去南圣找南一的时候,再去偷偷帮她看看。”依芃说着说着突然道“况且,我是红莲,齐念卿是巫妖,除非她魂飞魄散,其他的我都能帮她调理好身体。” “拜托你了。” “没事,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托南一照顾她的,南一在南圣王旁边,肯定能说上几句话。”依芃笑成一条直线“殿下何时要出谷?” “今日吧。”盛舒媛道“我有个师弟要订婚,我得去当订婚人。” “真好,我同南一成婚也要殿下来主持。”依芃道。 “当然好。”盛舒媛表面看上去看不出一点异样“只要那个时候我还在,当然可以。” 依芃的笑差点僵在嘴角,旁边温景行转移话题道“那我们现在就走了,几位圣莲,告辞。”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们,只能统一用圣莲称呼。 看着温景行同盛舒媛离开的背影,依芃感叹道“好像人也还可以。” “是呀。”黎书点头“长的好看,又努力,天赋还好。眼睛里只看得见玖玖姐姐,自然是可以的。” 黎书又补充一句“我刚刚同玖玖姐姐在说话,她要么低头,要么就是看着姐姐的脸。根本看不到他的正脸。” “我家南一也是这样,哼。” “姐姐!我,以后我的小狐狸也肯定,肯定是这样对我的。” ———— 路上,温景行问“红莲同巫妖有关系吗?” 盛舒媛科普道“圣莲最高的是十二瓣。因为种种原因,这世间只剩下五朵圣莲。这五朵莲花的功能各不相同,红莲依芃,专治巫妖。” “蓝莲是南一。他现如今在南圣,算是南圣王的御医,他的种族天赋就是治疗圣龙一族。人族是白莲,圣莲谷谷主缨华姐姐。” “青莲你认识,就是采艾。她可治愈魔族,这也是父亲让她跟着我的原因。黎书是金莲,负责所有的圣妖族,茶茶的圣鹿族,龙疏林的圣树族,还有圣莲族自身还有圣狐族。” “龙族不属于圣族吗?”不是一直圣龙圣龙的叫吗?怎么龙族不属于圣族? “龙族是神族。神族一共分为两个种族,南圣龙族和北齐巫妖。这是妖族最至高无上的存在。齐卿卿同齐念卿是巫妖,而南圣王是龙族,只是大家觉得应当同巫妖族对称,才称龙族为圣龙族。”所以大家很多都觉得圣龙族是圣族,其实不是的。 “龙族之下就是四大族,在圣莲谷的圣莲族,在南圣的圣狐族,在北齐的圣树族和圣莲族。这些黎书都可以治疗。黎书的攻击力不高,所以黎书才不能随意出谷。” 他虽然没有谷主缨华来的重要,也没有南一和依芃可以治疗神族这样超高地位。但是他自己本身可以治疗圣莲族,算是圣莲谷也很重要的存在。 “魔族好战,其实并不注重休养生息。这让采艾的天赋技能闲置。但身为圣莲族普通的简单治愈术还是可以的,所以才让父亲派来跟着我。”万一盛舒媛遇到什么魔族的攻击,也方便直接上手。 魔族自从魔君担任仿佛淡出了仙道大陆一样,很少有魔人出来,这样的结果让仙道大陆所有人都很满意。 这些自然是原因的。 “圣莲族的治愈能力可以算是惊天动地,但攻击力与之成为反比,治愈有多强,攻击力就有最低。谷主同黎书是圣莲族攻击里最低的两个人,除非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两人不能出谷。”这让黎书非常无奈,她也不是在乎自由。 只是在姐姐依芃和哥哥南一两个人的恋爱熏陶下,对爱情非常的渴望。 “你就这么放心让黎书出去?”温景行问。 “总不能关一辈子。”盛舒媛道“再者说,父亲会派人去跟着她的。天心一族就是最好的人选。” “说到天心,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温景行道“天心是天道拿自己的身体同岳母的身体所结合的孩子。弄影也是,怎么他们两个人,如此讨厌对方?”而且都让他防备对方,说对方对盛舒媛都有不轨之心。 到底谁是真的,谁又是那个真正有不轨之心的人? “是。天心一族都算是我的弟弟。但其实是先有的弄影,父亲对我的爱太浓厚了。那段时间母亲也十分抑郁,结合他们的执念诞生的孩子,就是弄影。他对我有非常浓厚的占有欲,并且随着时间占有欲越强,同时他也具备神的一切天赋,是非常可怕的存在。”盛舒媛担心道。 “父亲是不是想过要毁掉他?”温景行了解盛舒媛的想法“你不毁掉他,是不是觉得,他是因你而生,再者天心一族一旦死就是魂飞魄散,所以你不忍心?” “这执念本就是父亲同母亲的锅,结果却要毁掉一个活生生的物。我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盛舒媛道“后来才有的天心,天心是结合我父亲同母亲最浓厚的爱与对我的期望所造,恰好天心的天赋还比弄影强。我就让天心一直看着他,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同意父亲毁掉他的。” 天道真的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只要是对盛舒媛有利的所有事情他都做的出来,除此之外,对谁都铁石心肠,哪怕弄影在名义上也算是他的孩子也是很狠心。 当初如果不是盛舒媛拦着,估计弄影早就魂飞魄散了。 “天心族共有几个人?”温景行想到之前上天宫那密密麻麻的天心族就有点瘆得慌。 “没算过,也就天心同弄影最极端。其他的都是父亲调出来最正常的人类。再试了很多次都失败后,父亲就没再花费力气造人了,毕竟这要用到我母亲的精血,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都是我的原因。” “啵。” 盛舒媛被温景行突然而然的吻吓到了,耳朵一红“你,你怎么都不说一声?” “那我,现在,温景行,能不能亲盛舒媛一口。”盛舒媛还没说话呢,温景行又模仿了一遍盛舒媛的语气“能。” 然后又亲了她一口,把人抱在怀里道“感觉到了吗?” “什么?” 温景行浅笑出声“爱啊。父亲同母亲想必也是这样。” “这些时间都是父亲母亲拼了命抢来的,能活多一秒就开心多一秒。不要那样想。好吗?” 这是个很有安全感的怀抱,盛舒媛回抱住他的腰,又沉沉睡了。 温景行维持半天的脸色慢慢沉下去,摸着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睡颜看。 ———— 盛舒媛醒的时候,直接同温景行四目相对,本来还有些迷茫的脑子一下子清醒,“我怎么睡着了?” “你是不是看了我一路啊。”盛舒媛脸红红的“有什么好看的,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我乐意。”温景行笑的无赖,仿佛又有了当初小世子的身影。“眼睛长在我身上,我爱看谁看谁,你管的着吗?” 盛舒媛拧了拧他的鼻子道“我管的着吗?” “着着着。”温景行举手作吃痛壮“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成亲,谁是你夫人了?” 温景行义正言辞道“那我纠正一下,母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起他昨天晚上也是喊着母妃种花,脸以肉眼可见红了起来“以后不许喊这个了。” “那要喊什么,夫人您又不让我喊?娘子又太俗,殿下太客套。”温景行斤斤计较道。 盛舒媛去捂他的嘴,温景行也不拦着,非常乖巧让她捂住了,表示自己不会挣扎。 两人还在打闹,突然听见轿子门口有人敲门“殿下在吗?” 盛舒媛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注意点,去掀开帘子道“在。” 是采萧。 采萧道“殿下,圣狐族的晚秋来不了。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具体是什么圣狐族的族长也不让我看。” “圣狐族的狐狸受伤了?那是不是和去请黎书的那只是同一只?”温景行说的和盛舒媛想的一样。 “圣狐族共有几只九尾?”盛舒媛问。 采萧来不及反应温景行也来了这个事实,先回答盛舒媛的问题“年轻一代有四只。一对双胞胎九尾,都是金狐。” “最大的,是一只红白杂交的,是现在的族长,叫知沁。” “还有一只白色的九尾,叫倾芙。” 。 茶茶 “圣狐族的不行,圣鹿族也可以吧。”茶茶眨眨眼睛看她。 “别闹。”盛舒媛无奈摸她的头。 “我不,我这不叫侍女,我是姐姐的妹妹,妹妹不就是要跟在姐姐身边,帮姐姐忙这个忙那个吗?”茶茶道“反正姐姐需要一个侍女,侍女能干的茶茶都愿意干。怎么就不行了?” 盛舒媛其实根本不需要人伺候。 但天道觉得她需要。 就是她平常和采艾采萧她们也不会用指使的语气,都是用的商量。 几人在前面带路,温景行就一直跟在盛舒媛身后,看茶茶一直叽叽喳喳同盛舒媛说话。 盛舒媛道“茶茶你不是去北齐了?”她不是和她那位小竹马回去了? 之前在盛仙宗看见她就挺惊讶的,那个时候她在处理霄礼的时候没机会问,现在正好问出来。 “没有的事。没有未婚夫。”茶茶语气平淡,好像那么多年自己的执念是一场空“我之前舍下姐姐同他回去是为了解除婚约,不然……” 茶茶那眼睛瞪了眼温景行“不然也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得到姐姐。” 温景行摸摸鼻子,不和小孩子计较。 他都已经习惯了,盛舒媛旁边会出现各种各样身份尊贵的人,并且那些人都会对他会生出敌意。 觉得他不配。 这并不冲突。 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只在意盛舒媛的想法。 茶茶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来又出现一位男子,就直愣愣站在茶茶面前。 这似乎就是茶茶的那位未婚夫龙疏林。 温景行依稀好像有点印象。 “这位是……”温景行指的是他的身份。 盛舒媛听懂了,小声道“圣树族,龙疏林。” “圣树族?那他是什么树?”他其实蛮好奇圣树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似乎是异种龙檀木。”盛舒媛答。 龙檀木成精啊…… 不是,人家是先天就是龙檀木,不是后天…… 那也算是树精吧…… 那是圣树,圣树!! 两人眼神对视了一眼,疯狂对话。 这位龙檀木说话了“茶,茶。” “我叫研初,不叫茶茶。我们以后没关系了,不要管我叫茶茶。”茶茶皱眉,把他的手拿开“我姐姐在旁边,你不要让我姐姐看我们的笑话。” 龙疏林看着十分落寞,欲言又止,还是没坚持挡在他们面前,给几人让开位置。 等她们往前走,他自己再悄悄跟在人群的最后面。 温景行给盛舒媛打了一个眼神:真的好像一颗树啊,站的好直…… 人家可是睡觉都是站着睡的,你以为…… 盛舒媛淡淡回了他一个眼神。 圣树族的语言同人族不太一样,说起人语会比较缓慢,需要久一点的转换。这是为什么龙疏林说话又慢又少的原因。 “师姐!”李思岑一看见盛舒媛立马快步走来。 李思岑今日居然穿上红衣,俨然一副新郎官的样子。 盛舒媛迷茫“你不是订婚吗?这是稼穑城的规矩还是……” “是成亲。”李思岑认真道“临时改的。” “我早就认定一诺了。订婚成亲并没有区别。”最重要的是“我怕师姐来不及看到我成亲。” 他知道了。 李思岑知道盛舒媛的身份,也知道了盛舒媛的一切烦恼,知道她命不久矣。 肯定是稼穑城城主告诉他的。这算是每个城主都要知道的事。 他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订婚改成成亲。 “师姐进去把。”李思岑笑道“我带师姐进去。” 他这才发现温景行,突然脑子短路“你怎么……也来了?”他记得没有邀请温景行啊。 他同温景行也没有熟练到这个程度吧。 温景行摊手“刚好路过,就随师姐过来了。” 这声师姐叫得很熟练嘛…… 盛舒媛淡淡看他一眼。 温景行回她一眼,我也是怕他知道我同师姐的关系之后连亲都不想成了,我这不是为他好嘛…… 盛舒媛:歪理。 李思岑毕竟是婚礼的新郎官,怎么可能离开太久,很快这里就又只剩下他们几个。 旁边有很多人都在说话,就他们这桌清新脱俗,围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 旁边龙疏林没有茶茶附近的位置坐,就像罚站一样站在茶茶身后。 茶茶生气道“你这是干什么?弄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龙疏林摇头,很像被大人批评的小孩子。 “那你坐啊,谁让你站着了。”茶茶翻了个白眼“自己要追过来的,现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龙疏林揪紧袖子,一字一句想着人族的语言道“是,我,愿意,的。” “那你坐啊。”茶茶真的很受不了他。 “要,和,茶茶,坐。”龙疏林指了指茶茶旁边的位置。 旁边是采萧,采萧一副没听见的样子,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温景行给了盛舒媛一个问号:我一直想问,采艾的身份都是圣族,采萧是哪个圣族? 盛舒媛摇头:哪个都不是,采萧是晶妖族。算是天生的圣石成精。 什么叫做圣石温景行还是知道的。 普通的晶妖族排第四,第一是神族,第二圣族,第三玄妖族,最后才是晶妖族,再后面不提。 晶妖理论上并不算妖,他们是灵器需要升级的石头。分几种,最低的是晶石,再高一点是元石,玄石,仙石,最后就是圣石。 到了圣石的程度已经可以化人形了。能化为人形的晶石才叫晶石妖。 圣石在仙道大陆是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低一点的仙石,只要十颗就可以让普通的九玄玄器冲刺仙器,只要打败十大仙器任何一个仙器就能升为仙器。 圣石是圣器连同神器可以晋升,消耗力气最好补充自身的能量。 像采萧这种已经成了精的圣石可以称神石了,她自己身上的任意一颗毛发都能化成一颗圣石,更别说其他。 温景行再次被天道的财大气粗震撼。 他之前以为盛舒媛旁边的两个侍女就真的只是侍女,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来头。 采艾在现代可以称一级保护植物,毕竟世界上就这么一朵十二瓣青莲。 而采萧的来头也是很大,这两种可以是盛舒媛时候那边最强的辅助,更不要说有吟安这种随时能换脸换属性的神器在。 当初给盛舒媛挑侍女的时候,采艾与采萧都是在万人里脱颖而出的两位。两人都是天材地宝,攻击力贼低的存在。 要投靠就得投最大的那个门派。 有谁能比天道还强的? 两人还在目光交流,不知哪里有一道灵力向着这边袭来,温景行还没来得及出手,已经被茶茶随意挥出的鹿角挡回去了。 “你凶什么?”是位女子,看起来认识龙疏林。“语气这么凶,好像谁稀罕一样,林哥哥,我们走。” 龙疏林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睛依旧看着茶茶。 一个都还没解决又来一样。 茶茶不耐烦把龙疏林推向那个女人那边“咯,把你稀罕的林哥哥还给你,都给我走把。快把他带走。” 本来茶茶的手搭在龙疏林肩上,他眼神都亮了,发现被推向别人,拿出平时站地的力气加固底盘,被茶茶甩到一半就成功停下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那女人很气愤“龙哥哥在圣树一族可是……可是最有可能当上掌门的。” “就他?”茶茶不可置信挑眉“话都说不清楚,还掌门?就是常曦哥哥都比他有几率。” 常曦也是圣树一族的年轻一辈,也是异种月桂树,天生可治愈圣树一族。有他在,圣树一族从未去圣莲族找过金莲。 龙疏林无情把女人扯他衣服的手拿开,眼神黯然“龙,哥哥。” “干什么?”茶茶掰开他的手“我跟你说哈,现在是人家成亲的日子,我不想破坏。” “常曦,哥哥。龙哥哥。”龙疏林坚持道。 “你要常曦去找啊,来同我这里叫什么叫?”茶茶再次推开他“别找我。” 龙疏林指着自己,慢慢,坚定道“龙哥哥。” “那是以前。”茶茶翻了个白眼“我们已经退婚了,退婚了你知道吗?这句龙哥哥你还是留给自己的小情人去叫吧。我,不奉陪。” 温景行啧啧感叹:平时看茶茶撒娇撒的,没想到对待自己的事情那么果断。 盛舒媛:活该。 温景行:……怎么说? 盛舒媛:当初茶茶是这么缠着他的,不过他那个时候六识未开,对待茶茶也是冷言冷语,有时候茶茶说上一天他都不理人家。 温景行吃瓜:……追妻火葬场,后来呢? 盛舒媛:后来,就这么一直纠缠,再后面茶茶有一次去找他,他自己在山洞闭关,最后忘记茶茶在里面了。把茶茶不小心关在里面,再之后,茶茶被当成普通圣鹿卖掉了。 温景行:六识未开?圣树族都是这样吗? 盛舒媛:不清楚,没研究过。 温景行:意识到爱的时候,茶茶已经走了。 龙疏林就是如此。 他本是一辈子都开不了六识,因为茶茶的离开,他慢慢生了六识,也同时失去了茶茶。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同林哥哥说话?”那女人看见龙疏林被骂,顿时不顾众人挥起鞭子就要砸。 真让她砸下去,这一鞭子下去,估计李思岑的婚宴也毁了。 盛舒媛抬头,用灵力将龙疏林扯到面前,对其后背掐决一拍“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檀木圣间,开。” 圣树一族自身就是领域空间,自身就是一个小世界。 在他自己的空间,他是主宰。 盛舒媛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龙疏林的领域空间开启,整桌人都消失,一同进入龙疏林的空间。 龙疏林是木属性,迎面而来都是龙檀木的味道。 但现在可没有人想闻龙檀木的味道,茶茶接过那人的鞭子“你让我生气了。” 龙疏林也挺惊讶的,他自然不知道盛舒媛的身份。他惊讶的是盛舒媛居然能不经过他的同意用自己的技能。 一般自己的技能只有他自己能用,这是第一次被别人被动用了,并且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没有抗议。 但这些惊讶暂且都压下来,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茶茶身上。 茶茶将鞭子硬生生分成几瓣,把自己的鹿角取出,再分成一节一节的鞭子用力往地上挥洒,地上的泥土被打出一条沟来,她才知道害怕了。 那女人虚着脸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圣树……” “我管你是谁。”茶茶不笑的样子很严肃“我不想和你打,你偏偏要同我打,好啊,那来啊。” “比爹是吗?比地位,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知道你是谁?”女人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说自己的谁,试图让茶茶知难而退。 就看见茶茶一鞭子挥在他身上“那我介绍一下,我叫研初。圣鹿族九色鹿,我母亲是上一任的圣鹿族长,我的姐姐是新任的圣鹿族长。也是秉怡大巫最好的属下。” “哦,对了。秉怡大巫需要和你介绍一下吗?在北齐仅次于圣女的存在,我们北齐的圣女地位名存实亡,那秉怡大巫的地位你可想而知了吧。” “我的哥哥是圣鹿二皇子。我们家一出生就是九色鹿。我从小也是被秉怡大巫和伊宁大巫看着长大的。我算是她们干女儿。” “忘记和你说了,北齐一出生都要批命,也不知道你是被批灵巫还是长巫。反正我是大巫的命。这样,够吗?” 我要是再把我姐姐说出来,看我吓不死你。还敢和我比身份? 老娘最不差的就是身份。 那女人脸色刷白“像你们这种人也就仗着自己出生好了,就这样还抢别人的男人吗?” “别人的?这位大姐,这个男人之前是我的未婚夫,是我不要的。现在和我没关系,你看清楚好吗,是他一直纠缠我。”茶茶不耐烦道。“我没身份的时候你要和我比身份,知道比不过了,又开始说我仗势欺人。啧,要不是今天姐姐在,我捏死你。” “林哥哥救我。”龙疏林是这个领域的主人,可以这么说,他在自己的领域里肯定是最强大的。 盛舒媛同温景行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绿光闪过,两人回到了之前坐的宴席上。 茶茶没有出来。 温景行绕有深意道“其实,也不是真的蠢。还是有的救。” :。: 凤凰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同林哥哥说话?”那女人看见龙疏林被骂,顿时不顾众人挥起鞭子就要砸。 真让她砸下去,这一鞭子下去,估计李思岑的婚宴也毁了。 盛舒媛抬头,用灵力将龙疏林扯到面前,对其后背掐决一拍“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檀木圣间,开。” 圣树一族自身就是领域空间,自身就是一个小世界。 在他自己的空间,他是主宰。 盛舒媛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龙疏林的领域空间开启,整桌人都消失,一同进入龙疏林的空间。 龙疏林是木属性,迎面而来都是龙檀木的味道。 但现在可没有人想闻龙檀木的味道,茶茶接过那人的鞭子“你让我生气了。” 龙疏林也挺惊讶的,他自然不知道盛舒媛的身份。他惊讶的是盛舒媛居然能不经过他的同意用自己的技能。 一般自己的技能只有他自己能用,这是第一次被别人被动用了,并且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没有抗议。 但这些惊讶暂且都压下来,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茶茶身上。 茶茶将鞭子硬生生分成几瓣,把自己的鹿角取出,再分成一节一节的鞭子用力往地上挥洒,地上的泥土被打出一条沟来,她才知道害怕了。 那女人虚着脸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圣树……” “我管你是谁。”茶茶不笑的样子很严肃“我不想和你打,你偏偏要同我打,好啊,那来啊。” “比爹是吗?比地位,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知道你是谁?”女人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说自己的谁,试图让茶茶知难而退。 就看见茶茶一鞭子挥在他身上“那我介绍一下,我叫研初。圣鹿族九色鹿,我母亲是上一任的圣鹿族长,我的姐姐是新任的圣鹿族长。也是秉怡大巫最好的属下。” “哦,对了。秉怡大巫需要和你介绍一下吗?在北齐仅次于圣女的存在,我们北齐的圣女地位名存实亡,那秉怡大巫的地位你可想而知了吧。” “我的哥哥是圣鹿二皇子。我们家一出生就是九色鹿。我从小也是被秉怡大巫和伊宁大巫看着长大的。我算是她们干女儿。” “忘记和你说了,北齐一出生都要批命,也不知道你是被批灵巫还是长巫。反正我是大巫的命。这样,够吗?” 我要是再把我姐姐说出来,看我吓不死你。还敢和我比身份? 老娘最不差的就是身份。 那女人脸色刷白“像你们这种人也就仗着自己出生好了,就这样还抢别人的男人吗?” “别人的?这位大姐,这个男人之前是我的未婚夫,是我不要的。现在和我没关系,你看清楚好吗,是他一直纠缠我。”茶茶不耐烦道。“我没身份的时候你要和我比身份,知道比不过了,又开始说我仗势欺人。啧,要不是今天姐姐在,我捏死你。” “林哥哥救我。”龙疏林是这个领域的主人,可以这么说,他在自己的领域里肯定是最强大的。 盛舒媛同温景行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绿光闪过,两人回到了之前坐的宴席上。 茶茶没有出来。 温景行绕有深意道“其实,也不是真的蠢。还是有的救。” ———— “接下来,请证婚人宣词。” 盛舒媛上来的时候,此刻气氛正炒到最高。 “她是……证婚人???我参加的婚礼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谁啊,我还以为是城主??不是城主吗?怎么出来了…………!!我呆了!” “各位道友!!我有一个想法!!!!” “这……这……是我女神盛舒媛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也没见过,之前听人说。盛舒媛这人很特殊,根本用语言形容不出,但是只要你第一眼看到她,你就知道那人肯定就是她。我现在才反应到这句话的含义!!!!” “啊啊啊啊啊天天天天天!!!!我现在已经一句话都!!!舌头都捋不直了!” “啊啊啊啊啊她笑了!她笑了!!” “嘘。”盛舒媛说完这句果然场面都安静下来。 盛舒媛淡淡道“经李思岑副城主的邀请,盛仙宗盛舒媛非常荣幸为两人证婚,接下来,请两位新人上前。” 盛舒媛双手合十,将双手作凤凰翱翔壮念决“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每念一句她手里的火花便越深刻一分,“接下来,请夫人将手放在我手掌里的凤凰上,跟着我念。” 盛舒媛“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一诺紧张的手心都是汗。盛舒媛手心的凤凰好像感应到了她的汗,此刻像一只真的火凤凰一样开始发热,将她手心的汗蒸发,无形在给她一种力量,莫名让一诺的心宁静起来。“弋言加之,与子宜之。”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之前还在说证婚词的时候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原来是凤凰的形状……怎么前几任看别人成亲我没发现……” “可能是我女神手比较好看。” “我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说,传说有佳偶天成的夫妻成亲的话,在证婚人说证词的时候手势会化成真正的火凤凰为新人祝福涅槃。看这个情形……指不定我有生之年能见一次火凤凰。” “火凤凰之前还没灭绝的时候和龙族和巫妖三足鼎立的存在。我仰慕她的风采很久了。” “安静。”盛舒媛淡淡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威慑力,让场面又安静下来。 “接下来,请副城主将自己的本命玉佩放在我另一只手心的凤凰上。”盛舒媛又道“跟我念。”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话音刚落,盛舒媛分别握着的两个人同时手心一震,心跳仿佛刹那间同步了。 李思岑心头剧震,顺着盛舒媛的话接着念“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 “哇!!”那些叫出声的人都捂住自己的嘴,看见盛舒媛的手真化出两只凤凰来,两只凤凰将两人的手载在自己手上,似雀跃似恭喜地叫了那么一声,紧接着向对方缓慢飞去。 “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好,现在,请李思岑公子握起你面前的手,你愿意将你面前的这块玉佩送给你对面的女子,并且让她一辈子帮你保管吗?” “自然。”李思岑毫不犹豫牵住一诺的手。 “一诺姑娘,你愿意收下李思岑公子的玉佩,并且一辈子为他保管吗?” “非常。”一诺也毫不犹豫道。 “天誓已成,两人从此共享灵力。现在,这位老爷可以将玉佩给夫人带上了。” 李思岑第一次做这么简单的动作手一直哆嗦,感觉怎么打都进不去的样子,时间好像也过的格外的慢。 李思岑系完玉佩的瞬间,那两只凤凰跳脱出盛舒媛的手心,对着两人在半空不断翱翔,尾巴似夹着什么东西,往下洋洋洒洒飘满灵力。 “我就说我们少城主是天命所归,只有这样才能叫出凤凰来,你看看古往今来有哪对新婚的现场叫的出来凤凰的?” “我觉得是我女神的原因,要知道我女神可是跳过祭天舞的女人,四舍五入早就得了天道的认可了,叫个凤凰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绝了,老子第一次见凤凰,真特么好看!!!!” 盛舒媛抬头,一只手往上一伸,那两只还在飞舞的凤凰立马飞回她的手心,红光一闪,化成两只血红如血的簪子来,上面还似乎把那两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刻在上面。 “新婚贺礼。” 这句话很有歧义,可以解读为刚刚的凤凰其实是因为新婚贺礼所以特意搞出来的。并不是她的缘故才叫出凤凰。这样其实可以避免有一些认定只有得上天同意的婚礼才会出现凤凰的牛角尖来。 李思岑收下贺礼,一诺轻声温柔道“谢师姐。” 大家才反应过来新婚步骤要结束了,怎么可能放弃为难她们,纷纷道。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来嘛来嘛来嘛……” 这边一主持完前面的流程,不知是谁先开口,紧接着大家都顺着这人一起起哄。 “少城主掀开看看呀。” “是啊,反正都成亲了。亲一个怎么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今天你成亲都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们,更何况以后呢,来啊!别害羞。” 李思岑一向是个不轻易笑的人,听见他们的威胁笑了一下,顺着一诺的手臂往下与她双手紧扣。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思岑只掀开一点点一诺的红盖头,捧着她的下巴慢慢亲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好浪漫!好浪漫!我没了!我没了!!” “绝了,少城主也太会了!!!我看见一诺夫人露出来的脖子红了!!!可以滴出血的那种!!” “不是,作弊作弊!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要看新娘子!!” “你们刚刚可只说了亲一下,可没有说要掀盖头的。” 有护着李思岑的也有怼李思岑的,两波在争斗,盛舒媛看见李思岑借此机会护着自己的小娇妻开溜。 盛舒媛眼神还在他们的视线,感觉自己手被人用里一握。 “我们也走吧。” “好。” 两人前脚出门,后脚自己房间就看见了李思岑。 刚刚盛舒媛念祝福词的时候已经有点热泪盈眶了。 她感觉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现在已经成亲了。 李思岑先开口“师姐。” “谢谢师姐特意为我布了这么一场。” “你居然也成亲了。”盛舒媛笑笑,感觉现在脑子里浮现出李思岑小时候的样子,跌跌撞撞叫他师姐的样子。 “师姐,虽然不知道你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永远信任师姐。”李思岑眼睛闪烁“只要师姐有需要,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都成亲了的人。”盛舒媛笑了“现在要以家庭,以夫人为重,你只要把一诺照顾好,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会的。其实,其实还是有遗憾的,”李思岑道“本来这个是订婚,是昨天临时改成成亲的,之前的师兄弟都没来得及聚一聚。” “他们说了,订婚可以不来,但是成亲他们一定会来。可惜。”那一届的人大多都是很厉害的人,现在在五行城的各个地方担任重要的职位,不是大师兄就是副城主。自然忙的不得了。 之前说是订婚导致那些人说工作太多,想说等正式成亲再脱掉工作过来。 没想到还是来不及。 “保重。” “师姐也是。” 看着李思岑离开的身影,盛舒媛独坐在自己屋里发呆。 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握在盛舒媛腰上,盛舒媛都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索性旁边没人,她很自然靠在他怀里。 盛舒媛感觉眼前一红,再接着听见某人道“请问盛舒媛姑娘愿意接收温景行公子的玉佩吗?” 也没等盛舒媛说愿意不愿意,温景行将她拦腰抱起,学着李思岑下午的动作掀开一点点盖头就开始亲。 ———— 茶茶在李思岑新婚后的第二天才出现。 旁边已经没有再跟着龙疏林了,显然龙疏林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道茶茶和他说了什么,居然真的走了。 采萧其实蛮惊讶的“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他吗?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怎么会?”茶茶笑了“我只是将他之前对我的,做了十分之一还给他而已,他自己已经先放弃了。” “况且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婚约了,说再多都是白费口舌。”其实要问茶茶现在是喜欢吗? 那么多年的爱念自然不可能一下消失,她看见龙疏林回来找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但嘴上说龙疏林之前对她说的几句话,龙疏林居然自己的就走了。 果然。 他只是因为习惯而已。 习惯了她一直在他后面跟着。 其实他并不是喜欢她。 对此盛舒媛保持中立态度,并不支持也不反对。所有的感情只有当事人能评判,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茶茶又恢复了之前和温景行争宠吃醋的女孩子,那股子活泼劲好像从没有消失。 他们下一站要去哪里? 去金城——从革城。 。 乐文 金夫人 “秘境?”蒋梦渔看上去一头雾水“金城何时出现过秘境?我怎的不知?” 连蒋梦渔都不知道的秘境,看来这秘境着实藏的深。 “按道理来说,每每秘境出围,肯定会生出易动来。可这几天都风平浪静的。”蒋梦渔分析“我带师姐去见见夫人吧。” “不不不,不是我的夫人。是城主夫人。”见盛舒媛异样的眼光瞥来,他连忙纠正道“城主和夫人一同处理城中事物,城主近来闭关,也就把事物全权交给了夫人。” 这是温景行遇见的第一个拥有城主权利的城主夫人。先前那几个城池就是再宠也都局限在后院的范围,这位城主夫人已经堂而皇之摆在明面上了。 显然这位夫人也肯定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与天赋,连所有人提到女子掌权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似乎知道温景行的想法,盛舒媛科普道“金夫人是师父那个时代同师父一样,位列四大美人之一。” 那个年代有四大美人,于四大美男是同样受人追捧的存在。他们都是有天赋且有实力的美。 “夫人?夫人?”蒋梦渔敲了敲门,轻声道“弟子蒋梦渔带师姐过来拜访。” “进来吧。”这声音一听十足就是十分有魅力女王范的女人。 果不其然,那人慵懒半倚在椅子旁边,手还夹着一俩颗葡萄和樱桃,就那么耷拉在手心转动,也不吃,但葡萄的紫和樱桃的红强烈的色差对比衬托出她手的白来。 是很惊艳的美。这种惊艳和盛舒媛舒服的长相不同,是那种明媚且带有异域风的艳,初初看觉得有种夺目的美,再看那种夺目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更加耀眼。 “你不错。”金夫人定定看着始终不为所动的温景行道“你是小辈第一个见我眼睛都不飘一下的。我允许你做我的关门弟子,直到你迷上我为止。” “师母。”蒋梦渔无奈叫了一声“这位是盛仙宗的大师兄,温景行。” “诶,知道了知道了。”金夫人挽了挽衣袖“难得那个老古板不在,就不能让我玩高兴一点?” “师父可是让我一定一定要看住你。”蒋梦渔道“再者说了,这位都已经是别人家的大师兄了,不可能做您的弟子的。” “哦?小鱼儿,你是不是吃醋了?”金夫人眼睛闪闪发亮“你好像又好玩了点。” “师母!!!”现在哪里是聊这些事情的地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金夫人小声道“从你们盛仙宗来的人怎么都这么古板,看见美人都不知道呆一呆吗?” 看来这位金夫人被城主保护的很好,居然到现在都保留有童年的天真。 “哦我知道了,敢情是看这张脸看的多了,导致看我是不是审美疲劳了?”金夫人反问,似乎找到了原因。 “夫人说笑了。我怎么比的上夫人的韵味?我们皆是不同类型的脸。”盛舒媛淡淡道。 “还挺会说话。”金夫人站起来,脸慢慢靠近盛舒媛,一点点靠近,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去的样子,但盛舒媛自始至终都保持冷漠,定定看着这位夫人。 “你的眼睛很好看,同你的母亲差不多灵动。”金夫人的语气淡的像吃了什么饭“那四大美人榜我也就认同你的母亲了。就那几个货色也敢同她争?” 当年的木城城主,眼睛灵动传神,凡有见者一生都忘不了她的眼睛。更甚有一眼毁终生的称呼。 当初的四大美人分别是:盛舒媛的母亲,金夫人,齐卿卿的母亲,还有当今的水城城主。 盛舒媛不予置评“每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感谢夫人对家母的赞美。” 金夫人是个标准的花痴,仅限于女的那种。此刻见到盛舒媛这个极品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摸两下小手,再戳戳腰什么的。 这一切被蒋梦渔所阻止,他道“师母,人家是有事前来的。” 金夫人才哦了一声“什么事啊,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我应该都帮的了你。”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我的这位徒弟早就巴巴给你做好了。能轮得到我的,自然得是相当棘手的事情。”金夫人大手一挥“说吧,看我心情。” “晚辈听说金城新出一秘境。”温景行道“城主夫人知道这事吗?” “听说?听谁说的?”金夫人没说没有,她看向蒋梦渔“不会是你说的吧。” “还真有啊。”蒋梦渔眨眨眼睛表示震惊“这都多少年没出秘境了,我怎么没听见异响?” 金夫人道“我也不骗你们。这秘境嘛,是肯定有的,不过,我们五行城可是竞争对手,这种东西怎么能让你们进去?” 金夫人也不把路堵死,她又道“我不告诉你们在哪,只要你们自己能找到,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进去的,那就是最后这个秘境主人是你,我都不会多心。” 盛舒媛觉得挺公平的。 金夫人对蒋梦渔道“怕你泄露消息,这件事也就不告诉你了。” “啊啊啊!让我进去,别挤别挤别挤……” “别挤啊,让我看一眼!” “不是说盛舒媛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啊。” “我一个人也看不见,夫人在哪?我连师兄都看不见,只听得到她们的声音。” “滚滚滚,你你们那么高的个白长了?滚后面去。” “师兄,你不是说不来吗?” “你不是也来了,还说我呢……” “你们别吵了,太大声了,会被听见的!!!” “已经听见了。”蒋梦渔一打开那扇被挤的要哭了的门,那些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多年的修仙让他们没摔成功,不过保持了一个完美的动作姿势站着。 “你们在干什么?”蒋梦渔皱眉,此刻才有那么点大师兄的样子。 “没没什么,只是刚好路过,路过,哈哈……”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冲着师母的美貌来的。” “好巧哦,我也是我也是……” “同上。” “同什么上。”蒋梦渔把几人推出去“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快走快走。” “师兄,师兄,等等……这来都来了,你怎么能赶客人走呢?” “就是,听说盛仙宗派人过来了,在哪呢?怎么没看见。” “小鱼儿,算了算了。”金夫人看着好笑“欣赏美人之心,人皆有之,何错之有?” “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像你们这么怂,我天天都这么横冲直撞,不然也不可能撞见仰止……咳咳,反正就是你们都敢来了,怎么不好意思承认?” 盛舒媛敏锐地从金夫人的句子里听到了自己师父的名字,眉毛动了都,歪头看了眼旁边的温景行。 “!!!歪头这下好苏好苏啊!!!我没了!” “要是她刚刚看的是我,我能当场去世给你看!” “绝了,真的很舒服又高级的长相,真是该死的想拥有。” “滚滚滚,这种女人一看就是适合供着的,你娶她?你配得上人家吗?” 金夫人看了一会热闹,突然脸一黑“不对,你们当初第一眼见我,也不是这种反应啊,当时你们可冷漠了!!!” “有的,不过都是放在心底,没那么冲动。”叙白道。 “而且美人当时有一只黑雕守着,谁敢多看您一眼?怕被雕啄瞎了眼睛。” 看得出来他们很熟悉,把金夫人哄的一愣一愣的,十分高兴。 “其实……”金夫人坦白道“我当时还去魔界偷偷看魔君了,还有其他四大美南,我都看了一个遍。要我说啊,最有味道的,莫过于是南圣王,可惜南圣王当时看不上我,不然和这种男人……咳咳,美人里啊,最有灵气的就是当初的木城城主了,这是要是个男子,哪还有你们城主什么事情,我就是当个小妾我也愿意啊。” “夫人这是要当谁的小妾?”这个声音一出,很明显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那些弟子全部像鸟兽壮散开。 “自然是城主您的。”金夫人主动抱住城主“再来一次,就是当您的小妾我也愿意,只要同你在一起。” 盛舒媛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用黑雕来形容这位城主大人了。 黑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鼻子,这位城主大人的鼻子同雕的如出一辙,又长又挺又勾。 “但是我刚刚看你和她们聊的很开心啊。”城主大人语气平淡,看金夫人的眼神同温景行看盛舒媛的如出一辙。 盛舒媛同温景行对视一眼,十分懂的看颜色的向城主打了招呼就下去了。 离开前甚至能看见蒋梦渔也飞快跑出来的步伐,还有将金夫人揽腰扛在肩上的城主…… 蒋梦渔看上去十分习以为常,和盛舒媛道“师姐在这里可有住处?若是没有,我可以给师姐安排一个。” 盛舒媛摇头“我自有安排。” “好。”蒋梦渔点头“秘境的事情,我会暗暗为师姐留心的。” ———— “果然名不虚传,仙道大陆第一美人实至名归。”几个看到盛舒媛脸的啧啧称奇“昨天去那个什么花楼,里面还说堪比盛舒媛的脸,我看了差点没吐出来,就那张脸谁看了不倒胃口?就这?” “师母也说过,就是盛舒媛到他们那个年代,也能把四大美人都剔除掉,只剩下她一个人独占鳌头。足以看出盛舒媛的美。” “话说到这里,我也越来越好奇了。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和盛舒媛并称为第一美人的……那位齐卿卿,有谁见过吗?” “没有啊,谁能见过。真是好奇。总有一天,我会去南圣见到这位齐卿卿。看看是怎样的脸能和这种脸差不多。” 盛舒媛出来的时候,她们还在大门口讨论,让盛舒媛有些进退两难。 温景行只能陪盛舒媛在外面等。 “秘境的事情,我有一个办法。”温景行悄悄道“我想号召我们大陆的人来寻找。” “我依稀记得,神器同神器之间是有感应的,一旦我们找到秘境,通过我们手里的神器准能找到秘境里的神器。” 【限时任务上线了!!!!所有在从革城实名认证的皆可接此任务!】 『限时任务——寻找秘境』 任务介绍:从盛仙宗千里迢迢来到从革城的盛舒媛有些烦恼,她听说从革城里有秘境,但不知具体的位置。 任务要求:请找到具体的秘境所在位置,可将位置分享,转移,或者赠与盛舒媛。 任务奖励:灵力若干,盛舒媛的好感10,知名度10,灵石若干…… 任务时间:不限…… “!!!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有任务了!!!!我以为在从革城只能自己打铁这一条发家致富的存在!” “吸引我的不是灵力,不是灵石,也不是知名度,是盛舒媛的好感!!!刷满了可以娶回家吗?想问!急,在线等!” “虽然我觉得不太现实,但我也有这种想法……虽然我是一名女生。” “好感度啊!!!!盛舒媛居然会发布任务!!不对,是不是只要我想要提交就能看见盛舒媛了??” “多说无益!我出发了!” “好感度十耶!!我多找几个任务是不是就能刷到一百了???到时候盛舒媛会跟我回家吗?” “上面那些,你们在想屁吃,我觉得不太可能会跟你回家。” “秘境耶,这波其实不愧,找到了我们也可以进去的,只是给盛舒媛卖个消息。能得到双重好处。” “话说到这里,盛舒媛怎么突然来稼穑城了?这个游戏的智能还真是不可思议,npc每天都在做不同的事情,甚至明天都不一样。” “好羡慕在从革城实名制的人啊!!我也想得到女神的好感!说不定我任务失败还会给我一个安慰的抱抱,签个名什么的!酸了酸了!” “想问一下,现在临时改实名认证可以吗?习惯允许吗?想要接这个限时任务。” …… 不发不知道,一发温景行才知道这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人。 他现在有些后悔发这个任务了!!!!到时候如果提出让盛舒媛抱他,或者说亲他的话…… 。 乐文 发呆 “没有啊,谁能见过。真是好奇。总有一天,我会去南圣见到这位齐卿卿。看看是怎样的脸能和这种脸差不多。” 盛舒媛出来的时候,她们还在大门口讨论,让盛舒媛有些进退两难。 温景行只能陪盛舒媛在外面等。 “秘境的事情,我有一个办法。”温景行悄悄道“我想号召我们大陆的人来寻找。” “我依稀记得,神器同神器之间是有感应的,一旦我们找到秘境,通过我们手里的神器准能找到秘境里的神器。” 【限时任务上线了!!!!所有在从革城实名认证的皆可接此任务!】 【限时任务上线了!!!!所有在从革城实名认证的皆可接此任务!】 『限时任务——寻找秘境』 任务介绍:从盛仙宗千里迢迢来到从革城的盛舒媛有些烦恼,听说从革城里有秘境,不知具体在哪个位置。 任务要求:请找到具体的秘境所在位置,可将位置分享,转移,或者赠与盛舒媛。 任务奖励:灵力若干,盛舒媛的好感10,知名度10,灵石若干(具体奖励按发布任务者一切要求为准。) 任务时间:不限,直到找到秘境的第一个算数 “!!!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有任务了!!!!我以为在从革城只有打铁这一条发家致富的存在!” “吸引我的不是灵力,不是灵石,也不是知名度,是盛舒媛的好感!!!刷满了可以娶回家吗?有人知道吗?急,在线等!” “虽然我觉得不太现实,但我也有这种想法……虽然我是一名女生。” “好感度啊!!!!盛舒媛居然会发布任务!!不对,是不是只要我想要提交就能看见盛舒媛了??” “多说无益!我出发了!” “好感度十!!我多找几个任务是不是就能刷到一百了???到时候盛舒媛会跟我回家吗?” “上面那些,你们在想屁吃,我觉得不太可能会跟你回家。” “秘境这波其实不愧,找到了我们也可以进去的,只是给盛舒媛卖个消息。其实我们自己也能得到双重好处。” “话说到这里,盛舒媛怎么突然来稼穑城了?这个游戏的智能还真是不可思议,npc每天都在做不同的事情,甚至每天都不一样。” “好羡慕在从革城实名制的人啊!!我也想得到女神的好感!说不定我任务失败还会给我一个安慰的抱抱,签个名什么的!酸了酸了!” “想问一下,现在临时改实名认证可以吗?系统允许吗?想要接这个限时任务。” …… 不发不知道,一发温景行才知道这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人。 他现在有些后悔发这个任务了!!!!到时候如果提出让盛舒媛抱他,或者说亲他的话…… 他会拿着栖南一把一把把那些人弄走的,没开玩笑。 ———— 盛舒媛起来的时候,温景行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今天要去同从革城的城主谈判,争取让玩家可以在从革城里任职,开启金城的帮派和政府模式。 “殿下醒了?”采萧听见声音,从外面拿来毛巾道。 “殿下想吃什么?” 盛舒媛面不改色,将自己全部缩在被子里,团成一团,一点肉都不露出来“都可以,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发会呆。” 其实是身上的痕迹见不了人。 采萧听话地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 今天的时间是自由的,自由的风吹到她脸上难得生出几分散漫。 想了一会,她决意去海棠茶轩喝茶。 这身装扮自然不行,盛舒媛换上宣姜的脸直接出发。 宣姜的脸也有优点,比如说,海棠茶轩的所有饮品都免费,还可以在人最多的时候去特别包厢。 毕竟有一个当老板的闺蜜就是好。 盛舒媛上去的时候居然看见齐卿卿。 齐卿卿看见盛舒媛呆了呆,才反应迟疑道“宣宣姜?” 盛舒媛点头,齐卿卿挽着的那人俨然就是盛秉煜,他看见宣姜挑了挑眉“你居然在这?” “温景行他知道你在这吗?”盛秉煜还停留在宣姜消失这点上。 盛舒媛还没来得及回,给盛舒媛带路的小厮就道“这位贵客,在这边叙旧很不方便。不如挪步楼上?” 齐卿卿失声道“楼上?楼上有位置?刚刚不是说都满了吗?” 小厮笑了“普通包厢自然是满了,但还有贵客待的巅峰包厢还有呢。”他边说边把众人往顶楼带。 “巅峰包厢?要办会员还是加钱就可以?”盛秉煜惊讶道。 小厮摇头“不,这是加多少钱都得不了的。能上贵客包厢的只能是我们茶轩的老板,和这位姑娘。” “宣姜你同他们是什么关系?”齐卿卿呆滞。 “认识而已。”就真的只是而已。 “认识?”齐卿卿不太相信。 “这位姑娘真是客气了。我们老板可是说了,见这位姑娘如同见她,除了不能把店铺卖了,其他的一概满足这位姑娘的所有要求。”小厮道“为了背这位姑娘的脸,我们员工可是整整看了您三天呢。” “真是越看越好看,我觉得您比那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的盛舒媛还要好看,姑娘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小厮把她们带到门口道。 盛舒媛“……当然可以。” 这是一整层房间,里面要多豪华有多豪华。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杯子,并且每个杯子都好看到爆炸,地上还铺着柔软的软草作地毯,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奶香。 “几位想喝点什么?”那位带路的小厮不知从哪掏出一条围巾,再从旁边扯出一辆车来,上面摆满各种奶茶需要的材料。 这是现场版的。 “一颗柠檬。”盛舒媛淡淡道“不要太酸。” “好的。” 这边在做着,齐卿卿还在旁边道“好久未见你了。都没怎么听过你的动静。” 可能是因为齐念卿的原因,盛舒媛对齐卿卿总有些莫名的不喜“我也未曾听过你的名字。” “其实。”齐卿卿犹豫了一会道“其实我不叫那个名字,我叫齐卿卿。那个名字是当初我为了隐瞒身份用的。” 她以为盛舒媛会大吃一惊,没想到盛舒媛非常淡然点了头,接过柠檬茶便坐下。 “我叫齐卿卿。”齐卿卿试图从盛舒媛脸上看到什么惊讶的表情,结果都没有。 可能是盛舒媛的名气太大了,导致很多人觉得齐卿卿同盛舒媛长的一个类型,不由会对齐卿卿也吹捧起来,让她对盛舒媛的反应有些失望。 “北齐圣女,我知晓。”盛舒媛点头。 旁边小厮才抬头看齐卿卿一眼,露出点惊讶又低头做茶。 这个柠檬果然好喝,盛舒媛本来打算自己发一会呆便回去的,没想到遇到了齐卿卿,注定是待不了太久。 “先前你不在,温景行差点奔溃。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表情。”盛秉煜道。 “是我的错。”盛舒媛承认“他也在这里,你想见他吗?” 盛秉煜其实并不惊讶,他也是算到了温景行会来,才会来从革城。 盛舒媛发现了,只要盛秉煜说话,齐卿卿都会十分认真拿那双眼睛看着他,那里头并没什么癫狂,好像充满了病态的痴狂,那是一种盲目的崇拜。 “你妹妹,我以为你会在照顾你妹妹。”齐念卿的状态不太对,要不是那个地方是南圣,盛舒媛说不定真的会留下来看着她。 “她好多了。”齐卿卿道,中途盛秉煜离开了,她看着盛秉煜的身影道“她知道我喜欢他,所以让我一定要追出来,不要后悔。” “我们在一起了。”齐卿卿说这话眼里都是甜蜜,好像人生巅峰不过如此了。 “你看她的表情十分真挚,可他看你……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深。”眼睛空洞没有灵魂,好像在发呆一样。 盛秉煜并不喜欢齐卿卿,他只是无法拒绝任何女人,刚好齐卿卿是女人的一种。 齐卿卿其实也有注意到这点“我知道。” “他看我,很简单,像是透过我在想自己的事情。一切男朋友的义务他都有尽到,但……他不爱我。”齐卿卿又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无可自拔爱上了他。” “我总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我对他的爱却是实实在在让我能感觉到的。” 盛舒媛不认同她的话“没有属于你的?你妹妹难道不是?” 齐念卿甚至为了她去勾引南圣王,从那样明媚的女子到如今怕自己动心而把心给盛舒媛的人。 齐卿卿说到这里就很愧疚“其实不是,我总感觉齐念卿透着我在看着谁。我知道她对我很好,可那些好好像建立在一个基础上,一旦她发现我没有那个基础,她的爱就会立刻抽身而去。” 这都什么话。 盛舒媛有些生气“可她实实在在有为你付出了很多。” “是……不对,你怎么知道?”齐卿卿迷茫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为我付出了很多?” 盛舒媛还想小小狡辩一下,突然听见下面有很响的动静,两人往下一看。 旁边的小厮比他们都快,已经先下楼了,离开前还留下一句“几位稍等,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来告诉你们。” 齐卿卿“……服务还真是周到。” 楼上显然是一个纨绔在闹,那位小厮吃完瓜上来了“楼下没位置了,那位先生说他有预约,但那个预约是早上的,现在已经下午了。过期是不算的,需要重新预约。这才大打出手。” “那……没事吧。”齐卿卿担心道。 “这种事情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小厮摇摇头,财大气粗道“最多就是将海棠茶轩拆了,反正我们茶轩这个拆了还有下一个,凭我们现在的财力要建多少没有?” “也就是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稼穑城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爱钱像爱命一样。” 为什么突然爱钱? 因为那个人爱钱啊。海棠想试图证明那个人的痕迹,如果他回来看见自己家财万贯,一定很很开心。 “哟,我看见脸了。”齐卿卿声音略激动。 两人同时伸出头,刚好看见楼下的打闹事件,也看见故事的肇事者。 两人能看见肇事者,也就说明其实那位肇事者也是看得见两人。 那个肇事者明显看齐卿卿看呆了,手都有些帕金森,脖子往上仰太久,导致低不了头。 “仙女!仙女!” 盛舒媛及时回头,将这个职称再合理安在齐卿卿身上。 真的,她只是想发个呆,喝个奶茶。 怎么每次都能遇见纨绔来强抢民女? 盛舒媛敢怀疑,那位肇事者说不定是个纨绔,下一秒绝对冲上顶楼来找齐卿卿。万一看见这边还有这么多位置,到时候说不定得来砸楼。 盛舒媛可不能让海棠夫人的产业被破坏,她主动提议先下楼。 一下楼,迎面就碰到那个肇事者。 果然是个纨绔,一上来就要齐卿卿做她的正妻。 这个画面好像在哪里看过。 盛舒媛看戏看的十分爽,甚至还坐在一个地方喝着柠檬茶吃瓜。 她哪里会担心齐卿卿? 齐卿卿好歹也是个圣女,肯定会有北齐的人保护。再者说,人家的男朋友还在这,哪里轮得到她来保护。 就那么一晃神,人居然又到她面前了。 盛舒媛愣愣抬头,那人说一堆东西,总结一句话——要盛舒媛给她当妾,齐卿卿当平妻。 好家伙,这天下的两个美人她拐了一个遍? 就在他要去拉盛舒媛的手时,旁边有一只手打掉了他的手,看上去很用力,足足让他往后退了三步,并且看上去好像还红了。 “你敢打我?”纨绔一脸不可置信。 温景行浅笑,用最温柔的语气道“我不止敢打你,我还敢杀你呢。”他将盛舒媛护在自己怀里,看上去很不好惹。 齐卿卿羡慕看盛舒媛一眼,再反观到现在才姗姗来迟的盛秉煜。 “公子可是还没清醒?”盛秉煜“需要我帮公子清醒清醒吗?” 善解人意的他已经摆好了给这个公子清醒的动作。 人重重被扔下来。 好消息是没有砸到任何人。 坏消息是,人看起来很生气,并没有任何受伤的样子。 看样子好像还要重新上楼,找盛秉煜重新再战。 。 乐文 告白 他们两个大男人在商量,盛舒媛无聊在屋外看风景。 她又困了。 盛舒媛眼皮都缓缓耷拉下来,就这样撑着下巴睡着了。 就在盛舒媛感觉自己下巴就要掉下来时,突然一双大手稳稳托住自己,看清楚是谁后,她下意识向温景行甜甜一笑,似撒娇道“有点困了。” 温景行表情似是顿了一秒,声音又恢复温柔,“那我们回去吧。” 盛舒媛刚要点头,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大师兄。” 这声音,像极了墨楚楚的声音。 盛舒媛的睡意都有点被打醒了,微睁眼睛看她。 墨楚楚站的位置刚好温景行把盛舒媛全部挡住,她完全看不见盛舒媛,自顾自道“大大师兄,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看她手攥的那样紧,应该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 温景行嘴角还是勾着的,但眼角却并没有和盛舒媛一样的弧度,只是淡淡道“师姐怎么过来了?师姐此时应该在门派才是。” 这句师姐很好堵住了墨楚楚的话,差点让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不是,我有一些话想,想单独同大师兄说。能不能,我们进去说?”墨楚楚紧紧捏着裙角,并且脸红如血,盛舒媛顿时知晓她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但此刻盛舒媛的脸是宣姜,她并没有任何立场同墨楚楚说话。 宣姜的身份还只是温景行的妾。 盛舒媛莫名有些恼怒,甩小脾气拿手指狠狠戳温景行,被温景行用另外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手心肆意把玩。 温景行表面依旧是那副笑脸“有什么事,师姐不妨此刻说。” 他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墨楚楚是怎么回事,他依旧是喊师姐,而不是楚楚这类令人误会的词语。 但墨楚楚还是道“好。” “大师兄,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墨楚楚闭上眼睛,“你能不能,娶我。” 盛舒媛叹了口气。 旁边温景行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盛舒媛不在,他完全可以像对待普通的女生一样,随便拒绝她。 但盛舒媛在,并且墨楚楚好像还是她疼爱的师妹。 如果直接拒绝,肯定是会打击她的自信心。 可如果婉拒,就怕有一些人听不懂,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不休。 就在温景行有些为难时,盛舒媛出声了“阿景,她是谁?” 墨楚楚这才看见盛舒媛,眼眶都红了一圈,想到自己刚刚下定决心说的那些,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立马御剑飞回盛仙宗才好“这位,是宣姜姑娘吧。” “没错。”齐卿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过来“她是宣姜,是温景行的妻子,这位姑娘,你没机会了。” “妻子?”墨楚楚眨眨眼睛“不是妾吗?” 看来很关注温景行,连这些都全部打听好了。 “大师兄,我不在乎这个的。只要你愿意娶我,我甚至可以把妾的孩子视如己出。”这点盛舒媛完全能相信。 盛舒媛淡淡抬头看温景行,温景行明明什么话都没答应,就是被看出一身冷汗“师姐说笑了,我同师姐并没有见过几面。或许师姐并不了解真实的我。” “不不不。我了解,我了解的。我远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墨楚楚认真道“我知道你的远大抱负,我知道你的认真负责,我知道你的天赋努力,我甚至知道你并不看重情爱。宣姜姑娘只是你为了任务不得已才娶的。” ‘宣姜姑娘’温温柔柔问“是这样吗?夫君?” 温景行无奈道“自然不是。” 那是之前。 他不娶妻,那是自己之前觉得没有人能同他志气相投,然后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师姐,我此生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温景行看向盛舒媛的眼神说明一切。“我同师姐想的完全不同,师姐误会我了。” 墨楚楚眼泪直接掉下来“怎么会。” “你可以和我过来一下吗?”墨楚楚看架势是下了很重大的决定。 盛舒媛看了眼温景行。 温景行冷汗冒的更快了。 盛舒媛点头“好。” 齐卿卿在旁边啧啧啧“真是……祸水。” 温景行第一次有想向盛秉煜这个海王请教问题的时候,他战战兢兢道“你……之前对于这种是怎么处理的。” 如何可以让自己现女友的闺蜜知难而退,并且两个闺蜜还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 盛秉煜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这个简单。我之前也谈过一个和你这个差不多的,她们还是一对双胞胎呢。最后分手的时候还同我笑着吻别呢。” “我不需要笑着吻别的方法。”温景行道“我只想要你兵不见血的解决这件事。” “真的不要吗?”盛秉煜带着遗憾的语气道“我这还有好多好多呢,还有三个人的姿势……” 温景行忍着一拳把他打出去的冲动“你女朋友还在这里呢。”你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盛秉煜耸肩“她听不懂的。” 确实,一些深层次的话齐卿卿一点都听不懂。 盛秉煜总解“被家里某个人宠到这种程度,恍如一张白纸,一旦你上了她的心,你说什么她就是什么。这种女人是最好上手的。”但也是最难脱身的。 要不是因为温景行,他根本不会碰这种女人。对于这种女人他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 真心这种东西,他是一点都不想沾。 ——另外一边—— 墨楚楚用商量的语气“我不会排斥你的。” “我们可以一起和他在一起,我会将你的孩子用最好的资源培养的,我们的地位是一样的。”墨楚楚认真道。 看样子墨楚楚是真的相当喜欢温景行了。 盛舒媛“听说你有个师姐。” 提到师姐的名字,墨楚楚整个人都看上去蔫了很多“是。我师姐很好很好很好的。” 那你还和师姐抢男人? “你师姐知道你这样吗?”盛舒媛对她凶不起来。 “她要是知道,会打死我的。”墨楚楚想想都后拍“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师姐。不只是因为我,还有你。我怕我师姐把你和我一起打。” 在你心里,师姐就这么不开明吗? 窒息。 。 乐文 严重 “你知道他是谁吗?”墨楚楚突然道“他是盛仙宗的大师兄,也就是将来要继承盛仙宗的宗主。盛仙宗身为五行宗之首,其地位可想而知。” “嗯?”盛舒媛抬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墨楚楚脸都涨的通红“他身为掌门,掌门夫人肯定得是同他身份匹配的人,可能你觉得你有机会。但,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没资格……” “你有。”盛舒媛这话突然让墨楚楚顿住。 “没有人值得你这样卑微去做。就算你愿意也不能这样。”她感觉自己白教这么多年了。看墨楚楚的样子,好像温景行真有那个想法她甚至都可以做妾。 盛舒媛突然有些喘不上气“一味的付出只会作践自己,我相信你师姐也不想看你这么做吧。” 墨楚楚眼睛眨了下,声音低下来“我怎么看你这么像我师姐。” 盛舒媛:……你的感觉没有错。 “我就这样是这样的结局。”墨楚楚叹气“其实我看的出来他不喜欢我。只是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从我见他第一面就抑制不住……在我心里,能配的上他的,也只有师姐。” 师姐·盛舒媛“……”我真是谢谢你的肯定。 墨楚楚抿嘴“没关系,至少我努力过了。我不后悔。” 墨楚楚来的很突然,走的也很果断。 她走之前还跟温景行道“大师兄,我要成亲了。” 这话让温景行一顿。 这该不会要逼婚吧…… 墨楚楚摇头“同元昱帆,来之前就说好的。我只是第一次想为自己活一次。无论你答不答应,至少,我没有后悔。” 元昱帆??? 盛舒媛同温景行互看一眼。 他们不过是出来了一会,怎么两个人突然间好上了?看样子,墨楚楚还不愿意的样子。 盛舒媛还在思考,那边温景行已经过来接收命运的制裁了,站直腰身道“这事我真不知道。” “我也是第一次听他们说,平时我们连话都说不上两句,我见这位师姐的面也是屈指可数。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温景行这话让齐卿卿听了略羡慕,旁边盛秉煜耸肩,对盛舒媛道“其实,墨楚楚应该也有和你说过吧。你自己的身份现在肯定配不上我兄弟,当个妾已经很好了,现在就不要管……” 温景行狠狠一脚踩到盛秉煜脚上,见他吃痛闭嘴才又看上盛舒媛“夫人,我……” 盛舒媛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有点困了,我们回去吧。” 这句话盛舒媛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温景行心里卡登一下,便带着盛舒媛回了霓虹所。 盛舒媛在路上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一路上温景行捏着盛舒媛的手,心情复杂。 盛舒媛这觉足足睡到下午吃饭的时候,起来的时候温景行也在房间看文件。 温景行本来严肃的脸看见盛舒媛一顿,眼睛都慢慢有温度道“起来了?吃饭吗?” 盛舒媛点头“好。” 吃过饭,两人说了一会话天就黑了,温景行将人抱到屋顶去看星星。 温景行看着盛舒媛有些耷拉的眼皮,慢慢道“师姐走的时候,我闻到了魔气。” 盛舒媛懒懒道“没关系。” 温景行捏了捏她的手“嗯?你不担心师姐吗?” 盛舒媛打了个哈欠“魔族的人不会随意出手,更不会对盛仙宗的人出手。” 温景行不明白,盛舒媛摸了摸他的眼皮“这个事情蛮复杂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可能在现实世界,魔族同仙族的斗争太激烈了,导致我现在还觉得两个是不死不休的。”温景行开玩笑道。 “以前是没错,这一任的魔君上线就没有了。魔族有明文规定不能随意骚乱修仙界。这才让我们仙道大陆和平这么多年。” 温景行惊奇“这魔君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莫不是心向着这?” “心当然是向着该向的人。”盛舒媛道“魔君可没有那么善良,他年轻的时候什么事都做过,有师父在,他现在才收敛一二。” 师父? 这又同仰止君上有关系? 盛舒媛居然又打了个哈欠,很自然躺在温景行怀里,慢慢道“阿景,困了。” 温景行低头的时候,盛舒媛又在他怀里睡着了。 温景行维持一个晚上的笑方才崩塌,抱着人的手都在颤抖,慢慢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小声喊道“玖玖?玖儿?” 盛舒媛没有应他。 温景行正要将人抱回房,眼前出现一个人,赫然是之前在天宫见到的弄影。 “驸马爷,我们又见面了。” 温景行自然记得盛舒媛描述的极端的弄影。 他冷冷道“何事?” 弄影啧了一声“怎么,现在已经开始摆起驸马爷的架子了?” 温景行没回他。 弄影也不在意,又自顾自道“最近,殿下是不是经常犯困,是不是就会睡死过去?” 温景行“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 “如果说,我有办法呢?”弄影这话成功让温景行停住脚步。 “这个病你应该知道。殿下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她会越睡越久,越睡越久,从一个时辰,到半天,再一天,再后面……她就醒不过来了。” 温景行抱着盛舒媛的手一紧“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自然是帮你。”弄影笑的十分诡异,又带着几分真心“我可以让殿下立马醒来,并且多出几年寿命。如何?这个条件是不是很诱人?” “天道都没办法,你会有?”如果有的话,天道肯定会给盛舒媛做,怎么会让弄影来和温景行做这个合约? 弄影笑的更诡异了“为什么不行,自然是这个原因太极端了。会伤害到殿下,所以天道才没做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成功从天宫下来?”弄影道“没有天道的允许,我怎么可能下得来?” 弄影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杀了齐卿卿。” “办法很简单,只要你杀了齐卿卿,把她的心挖出来,殿下便会好转。” 似乎怕温景行不相信,弄影还道“这件事天道也知道。只是……为什么不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为什么天道不肯做这件事。” 但天道却默许弄影下来。 能从天心的手里脱困,弄影姑且还没有这个本事,更不要说弄影还在天宫,直接归天道管辖的地方了。 。 乐文 神器 温景行抱着人继续走,根本不搭理他。 “殿下要死了。”这话一出果然让温景行脚步一顿。 “如果说,我有办法呢?”弄影这话成功让温景行回头。 “殿下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接下来,她会越睡越久,越睡越久,从一个时辰,到半天,再一天,再后面……她不会醒了。” 温景行抱着盛舒媛的手一紧“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自然是帮你。”弄影笑的十分诡异,又带着几分真心“我可以让殿下醒来,并且多出几年寿命。” “天道都没办法,你会有?”如果有的话,天道肯定同盛舒媛说,怎么会轮到弄影? 弄影笑的更诡异了“自然是这个原因太极端了。会伤害到殿下,所以天道才没做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成功从天宫下来?”弄影道“没有天道的允许,我怎么可能下得来?” 确实。 弄影没死,全是因为盛舒媛的原因。 能在天心和天宫的看管下逃出来,没有天道的默许,温景行不相信。 弄影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杀了齐卿卿。” “办法很简单,把她的心挖出来,殿下便会好转。” 似乎怕温景行不相信,弄影还道“这件事天道也知道。只是……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为什么天道不肯做这件事。” 因为盛舒媛不愿意。 —————— “你怎么知道?”温景行道。 “这自然不能告诉你。”弄影勾起一个弧度“这个事就连殿下都不知道。” “若是你撒谎?”温景行浅笑“又该如何?” “撒谎?”弄影耸耸肩“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局面吗?” “殿下现在的身体如何,相信没有人能比你更清楚。反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取了她的心给殿下,那是她莫大的福分。有什么可犹豫的。”弄影又补充道“你若是不取,我便出手了。” “到时候,殿下的心还不是我想怎么捏怎么捏?” 温景行冷笑一声“齐卿卿不过是一个凡人,她的心怎么能堪比神器的作用?居然能让玖玖增寿?” “你要套我的话?”弄影道“无妨,那我也直白告诉你,齐卿卿同我同天心都是同一种人。” “你以为天道捏出我们来,怎么不专门为殿下捏女体呢?”弄影道“不过是殿下太重那些莫须有的情,才让这个最好的载体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殿下关于齐卿卿的记忆已经被天道抹掉了,这是天道同殿下的承诺。所以……天道无法直接干涉齐卿卿。” “但我就不一样了。”弄影嘟嘟嘴道“我同殿下没有协议,同天道没有约定。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杀谁……” 弄影声音放的很低“就能杀谁。” 温景行摇头“既如此,你就更不能杀她了。” “她肯为齐卿卿失忆,你难道不怕她想起来,恨你吗?” “殿下恨我又不是两三天。”弄影回答的毫不犹豫“多一天,少一天的,有差别吗?” “只要能让殿下活下来,别说是她的心,就是我的心都可以给殿下。” 果然够偏执。 难缠的角色。 “我言尽于此,七日。”弄影比了一个日期“七天之内,若是你不动手。我就会替你动手。” “你就这么不看凡人当命了?”温景行试探问“她若真同你们一样,一旦丢了心,那就是灰飞烟灭。” “殿下的命足以抵过这天下的命。”弄影不屑道“能让殿下多留几分钟已经算是她们这辈子的无上荣幸了。” 弄影说完就走了,留着温景行还抱着盛舒媛。 温景行猛眨几下眼睛掩盖那股子涩意“都这么吵了,你怎么还睡得着?” “因为太信任我让你连修仙之人的警惕都没有了吗?” ———— 盛舒媛这次睡得不久,才三个时辰。 醒来刚好在半夜,温景行搂着他沉沉睡着。 似乎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温景行的睡意散了个七七八八“醒了?” “还太早了。”盛舒媛看见才五点“再睡一会。” “不早了。”你醒的时间里我怎么能睡? “我好像又睡了很久很久。”盛舒媛后知后觉道“感觉现在全身都是力气,好精神啊。你睡得着吗?” 温景行摇摇头“醒了。” “那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盛舒媛这么早起吓到了采萧。温景行对她比了个嘘的动作,采萧下去了。 盛舒媛牵着他的手在霓虹所里散步。 “这空气真好。”走了半天,盛舒媛长吸一口气道“真的好好。” “玖玖,我有神器的下落了。”温景行突然道。 他真的是怕了,在系统里疯狂加找到秘境的奖励,差点没把自己的大半身家都赔进去。 “神器?”盛舒媛睡了几天,感觉这个词语对她有些陌生“哦,是他啊,你找到了?” “我会找到的。”温景行加重语气,似乎在给盛舒媛承诺。 “我相信。”盛舒媛微笑。 这笑很美,完全冲掉了他最近这些天的不安和烦躁,让温景行不由呆呆看着盛舒媛。 “怎么?傻了?”盛舒媛弧度勾的越发深“嗯?我以为你都习惯了我的美貌了。” “夫人的美貌自然是怎么看都看不腻。”温景行顺着她的话往下聊。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盛舒媛反倒把自己的脸说红了“其实神器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我想跳一次舞给你,只对你。”同上次的祭天舞完全不一样“我想专门给你跳一支。” “好啊。”温景行沉默片刻笑了“那我得好好录下来,以后天天看。” “嗤。这才是第一次,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盛舒媛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起的太早了,有些困。” 温景行睫毛闪烁几下,开玩笑打趣道“又要睡啊,小懒猪。” “你师弟,元昱帆寄过来信件。他要同墨楚楚师姐成亲了,想让师姐为他主持婚礼。”温景行提起这件事。 “主持?”盛舒媛的眼神果然比刚刚明亮很多,睡意没那么明显了,只是多了皱眉“我可能赶不回去。” “信上有说原因吗?” 。 乐文 族长 温景行走了。 盛舒媛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 是盛拂衣。 盛拂衣看上去老了一些,其实他是不会变老的,可能是脸色看上去毫无血色,并且充满疲惫。 在盛舒媛心里她从未看过父亲如此苍白过。 “父亲?” 盛拂衣一扫疲惫,露出笑意“嗯?起来了?”说着话的语气和父亲平时同她谈心的语气一样。 “父亲,你怎么来了?”盛舒媛半侧身,坐起来。 “来帮温景行传话,这是他给你的。”盛拂衣递给盛舒媛一张纸。 “你醒的太不巧,他一直守了你五天,你第六天才醒。”盛拂衣叹气“怕吗?” “我最怕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盛舒媛摇头“小时候比较怕。” 那个时候母亲还在,整天看见盛舒媛睡着,第一次这么无能为力,甚至哭了。 最后也是母亲拿自己的命加上吟安的认主才让她多活了几年。 “他找到了神器的存在。想同你亲口说一声,但秘境的打开就在昨天,没办法,只能先离开。” 盛舒媛捏了捏手里的纸。“没有我亲自去,神器能认主吗?” 毕竟神器要认住的最大一点就是器灵。 神器的器灵是固定的,只有通过了器灵的考验才能认主神器。 像之前盛舒媛的熙华簪子也是这个原理。 盛拂衣道“这个不要紧,到时候你们合个婚契,双修的效果也一样的。” 老父亲硬生生把双修说出一种公事公办,只是利用温景行的感觉。 但盛舒媛不太愿意,手紧紧攥着纸“婚契?天道见证的话,到时候我们寿命平分,他会被我拖累的。” “傻姑娘。”盛拂衣摸自己女儿的头“天道见证的婚契我自然是可以随意改动的。” “我不会强迫他随你离开。他要是自己主动愿意,我也不会阻拦。” “再者说,盛儿,信我。如果可以,爹有办法,让你像个正常的凡人,重新活一次。”盛拂衣的语气有一种迷之自信。 盛舒媛把这个当成是盛拂衣哄自己的借口,并没有在意。 “不过,为了让你撑到他来的那天。爹要将你调整一下。”盛拂衣道“我会把你以后的睡眠集中到这段时间。” “等他醒来,你就可以维持几天的清醒了。”看来盛拂衣很自信温景行一定能得到神器了。 盛舒媛怕盛拂衣失望,铺垫道“要是他没成功其实也不要紧的。” 盛拂衣没回应。 虽然对别人来说神器并不是想认主就认主的,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故事。但确实对盛拂衣来说,算是他对温景行最后的一个考验。 盛拂衣给盛舒媛半个时辰看信。 温景行并没有写的长篇大论。 信的内容很简单 ———— 玖玖,等我。 想看你给我跳一次舞,只为我一个人的那种。 你是知道我的! 等我! ———— 这一次盛舒媛明显能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因为她起来的时候,有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僵住的,好像很久很久没动过一样。 但她的脑子却无比清醒。 看见她醒的第一个人是茶茶。 茶茶正给自己倒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水杯一直举着,水已经溢出来很久了,她还是保持这个动作。 “水满了。”盛舒媛出声提醒。 “哦哦。”茶茶才意识到自己的袖子被打湿了“好。” 意识到是谁说话只后,茶杯都从自己手里滑落“姐姐。” 茶茶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也不知道她这次又睡了多久,看样子温景行并没有回来。 茶茶抱紧盛舒媛的腰,力气十分紧,对于跋扈的北齐小公主来说,十分难得,看样子是怕了。 怕再一次失去盛舒媛。 盛舒媛笑了一声,拍拍她的头“在想什么呢,怎么失神。” 盛舒媛以为她会说想自己之类的,没想到茶茶却很迷茫摇摇头。 “姐姐,我好像又做错了。”茶茶声音很迷茫。 她从鹿角里拿出一颗绿色的心。 这颗心一出来,周围立马弥漫出森林的味道,盛舒媛都觉得空气清新了很多。 “圣树心?”盛舒媛惊讶抬眼“龙疏林给你的?” 圣树心是圣树一族的至宝。 其功能能同神器圣灵珠相提并论,但没有器灵,只要拿到它的人都可以使用它。 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圣树一族的数量都是屈指可数的,怎么会随便让龙疏林拿出来? 果不其然,茶茶低落道“他说他以后再也不能出北齐。” “他要回去当族长了。” 圣树族的族长很惨,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人想当。 这么说吧,圣树一族的天赋就是自带一个小世界空间。像龙疏林算是圣树一族的皇族了,世界的大小也肯定顶配。 圣树族的族长就是献祭自己的世界,从此以后一辈子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并且到死没办法离开世界的中心。因为他只要一动,处在他世界里的族人就会有危险。 一般族长要有六识的圣树才能当,圣树一族生下来就不会有六识,龙疏林是因为茶茶长出来的六识。可以说是这一届最好的当族长的人选。 为了拿到这颗心,他自请去当族长。 从此再也见不到茶茶。 “我以为他就不来了。”茶茶胡言乱语着“我都说我不喜欢了,都不问我的意见,他以为自己很伟大吗?” 。 乐文 圣女之死 北齐一旦有了圣女,那该圣女就是北齐的命脉,一旦圣女遇到危机,圣女所遭遇可以致命的那一击会同步到所有北齐人身上,所有北齐都能感受到圣女的伤。 茶茶虽是圣鹿一族的九色鹿,但她归根结底也算是北齐人,能感觉到齐卿卿的危机感。 茶茶头上化出鹿角,将鹿角掰下,用力往前甩,鹿角直直往某个方向飞。 茶茶看了盛舒媛一眼,盛舒媛朝她点头,她立马化身为鹿,跟着鹿角走。 九色鹿的速度自然不一样,再加上本身齐卿卿就在从革城,盛舒媛眨眨眼睛就到了现场。 是元彦博。 还是没来得及,元彦博竟从齐卿卿身体里取出两颗珠子,见盛舒媛到来,他露出一抹笑“盛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几日不见,元彦博居然已经是散仙一散了,看样子等级还不是很牢固。 盛舒媛单手取出熙华朝元彦博掷去,他可能也没想到盛舒媛一句话都不说就动手,或许也有低估盛舒媛实力和武器的成分在,单手将熙华抓住了“盛姑娘是打算将此物赠予我吗?”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簪子在他手里发出轻叹。 “化。”盛舒媛话音刚落,簪子旋即定住元彦博,并且化出一个透明罩将人圈在里面。 茶茶立马跑去看齐卿卿,齐卿卿还有一丝意识尚存,看见茶茶红唇亲启“穆穆宁。” 穆宁是盛秉煜的字。 茶茶此刻也痛的很,不止是身体的痛,还有精神上的痛,她听见旁边树桑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你妹妹说的吗?” 茶茶瞪了眼树桑“闭嘴。” 就说那个齐念卿不是好人,安插的探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来不及了。”盛舒媛看着她的伤势皱眉“这伤口有魔气,需要采艾。” “圣女是北齐人,也需要红莲姑娘。”茶茶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迅速消散的生命力。 齐卿卿真的运气不好,正巧赶上采艾不在盛舒媛旁边,祭天珠也正巧被她送给齐念卿了,她此刻真的束手无策,她猛然想到什么,拿起手里那颗绿心“圣树心……或许……” “不可以。”茶茶“这是我给姐姐的,她凭什么用。”就算她是圣女茶茶也不愿意。 本身因为这颗心,她就已经亏欠龙疏林良多了,现在如果给圣女用了,那龙疏林的付出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树桑摇头“圣树心只能医北齐族人,但圣女殿下不是北齐人。” 茶茶第一次知道北齐圣女齐卿卿居然不是北齐人?那她是如何能当上圣女的? 凭她的善良?还是单纯? “这个消息连圣女都不知道。”树桑道“是……”她本要说什么,似乎想到什么又不敢说。 茶茶难过的是,这样的话,圣树心对盛舒媛也没有效果。那龙疏林的付出真的毫无意义。 这一刻竟然只有盛舒媛在关心着齐卿卿。 “你再等等,采艾马上来了。”盛舒媛和齐卿卿并不能算多熟,她刚刚已经通知采艾,采艾应该很快可以赶来。 如果采艾在魔界的话,或许来不及。 齐卿卿捏了捏盛舒媛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姐姐……念卿……你是……” 盛舒媛没明白,齐卿卿显然已经不行了。 “姐。”是齐念卿的声音。 盛舒媛一抬头,真的就看见齐念卿。 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盛舒媛还恍惚着,就看见齐念卿从她怀里抢过齐卿卿“姐,你看看我,看看我。” 茶茶同树桑也发现齐念卿了,树桑大叫道“主子怎么来了,您不应该在南圣宫里吗?” 南圣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敢不经过他的允许逃出南圣,特别是他不要的女人。 齐念卿也算是这个行列。 自盛舒媛走后,她的寝殿仿佛就变成了冷宫,南圣王自觉自己已经攻略了她,也没再来几次过,想过没有就不知道了。 茶茶也诧异道“这般远,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是九色鹿的速度,也没办法一感觉到齐卿卿有危险,就立马从南圣大陆到仙道大陆的从革城上。 “还有,你私自出宫,南圣王会弄死你的。”南圣王可以说算的上是当今大陆武力值最高的男人,一旦他不想要一个人好过,谁能收留她。 齐卿卿眼睛已然闭上,直到离开都不知道她的妹妹来过。 “树檀呢?”齐念卿的语气很轻,轻到盛舒媛以为是幻听了。 “死了。”树桑答“为了圣女。” 她似乎从来不称呼圣女主子,她的主子从始至终只有齐念卿。 “你怎么没死。”齐念卿的话令人不寒而栗。“主子死了,你怎么配活下来?” 树檀重重跪下,用头叩地“奴婢的主子只有您,只有为您的死亡是有价值的。奴婢只为主子而死。” “她死了,你以为我就活着吗?”齐念卿看都不看,隔空抓着树檀的脖颈。 树檀根本不挣扎“为主子而死,是奴婢的荣幸。” 她不是不忠心,她只是不对齐卿卿忠心。 齐念卿松手了,愣愣坐在那边,抱着齐卿卿一动不动。“你走吧。” “主子,我就不明白了,圣女到底给了您什么,明明你们也不是亲姐妹,她顶多给您一点恩惠,您凭什么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对她好。” 齐卿卿同齐念卿居然不是亲的。继齐念卿不是北齐人之后的第二个炸弹。 “您为她放弃自己的爱情,为她勾引老男人南圣王,为他算计圣女之位,分明那个神器是认您为主,你才是北齐的圣女,她凭什么值得主子这样付出!!”树檀激动到呕出一口血“主子您才应该是北齐最尊贵的圣女,您” 齐卿卿同齐念卿居然不是亲的。继齐念卿不是北齐人之后的第二个炸弹。 “您为她放弃自己的爱情,为她勾引老男人南圣王,为他算计圣女之位,分明那个神器是认您为主,你才是北齐的圣女,她凭什么值得主子这样付出!!”树檀激动到呕出一口血“主子您才应该是 。 乐文 震惊 “老男人?” 这句话让盛舒媛心头剧震,随即回头。 是南圣王。 这位从不出封地的南圣王看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出了封地。 看样子今天是一场恶战了。 南圣王定然是来带着齐念卿的,盛舒媛自然不会让南圣王带走齐念卿,谁都知道齐念卿被带走的下场。 没有人喜欢被背叛,特别是南圣王。 南圣王最为出名的有一段记录,曾经有一个宫女妄图上王床,成功了没有不知道,后面逃出宫后被南圣王亲手抓了回来。 第二天宣告所有南圣子民前来观看,他亲手将这名宫女剥皮抽筋并且捏碎她的魂魄。 只要是不经过他的允许下出宫的,尤其是已经被他默认为自己的所有物,每一个都逃不过他的视线,并且每一个都死的非常凄惨。 最好的那个也是魂飞魄散,无一例外。 这应该是为什么南一蓝莲从不出宫反而是红莲经常去看他的缘故。 他会亲手抓那些人回宫,这是他独有的仪式感。 南圣王啧了一声道“死得早了点,敢叫我老男人的,可从没像你下场这么轻的。算你运气好。” 他不追究了。 话毕,他回头看向看似万念俱灰的齐念卿“你是第一个,居然能让你到达终点的人。算我小看你了。”他以为就需要几瞬就能到达,谁知道一直没追到。 齐念卿第一次没应他,拿手轻轻捻了齐卿卿的头发。 “伤心了?没事,我可以让你同这位好姐姐团聚。” 盛舒媛都没看清南圣王的动作,他已然出手了。 不愧是仙道大陆最强的男人。一点招呼都不打直接上手。 盛舒媛提起佳越往齐念卿那抛去,勉强拦住南圣王那一击,成功让南圣王回头看盛舒媛“又是你。” “我已经放过你好多回了。”南圣王道“再拦我,我不介意提前结束你的生命。” 盛舒媛站起身,收回佳越,伞身很明显出现几处破洞。 佳越虚弱说了一句“圆圆,我不行了。” 话毕,整把伞都黯淡下去。 盛舒媛收回佳越,挡在齐念卿面前“南圣王又何必为难一个失去姐姐的弱女子。” “姐姐!”茶茶可太清楚南圣王的厉害了,想不明白为什么盛舒媛要挡在齐念卿面前“快走,别管她了。” 盛舒媛一抬手,茶茶便闭嘴。 她一直都知道,盛舒媛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干预。 茶茶纳闷了,盛舒媛同齐念卿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她怎么半点都不知道? 南圣王一挑眉“别人的喜悲同我何干?她既坏了我的规矩,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死还便宜她了。” “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南圣王划拳为气“你何不陪她一起去。” 主要是盛舒媛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熙华关着元彦博,吟安又没有攻击力,连仙器佳越都挡不住南圣王随便一击,更何况是其他别的灵器。 就在盛舒媛要收回熙华时,面前出现一道熟悉的气息。 “阿景。”温景行朝她点头,单手拿栖南一挥,散了南圣王那一击。 南圣王鼻子动了动,竟勾起了嘴角“栖南?很久没见了,你竟认了一个渡劫为主?” 温景行的进步真的可怕,不过是去找了个神器,等级已经升到渡劫。很快就能和盛舒媛等级并肩。 栖南身上的光亮了亮,盛舒媛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温润且厚重“我重情,但你无情,我们,不合适。” “无妨,器灵嘛,再换个我喜欢的就是了。”南圣王出手快且突然,他并没有朝温景行打,而是向着齐念卿。 “灼灼。”盛舒媛惊呼道,她现在只期望齐念卿能躲开。 齐念卿躲开了,并且她还击了。 可能是圣女出事的缘故,但凡在周围的北齐人明都过来了,还有德高望重的长巫大巫们也都到齐了。 他们非常荣幸能看见这场非常难得一见的战斗。 齐念卿同南圣王竟然能打成平手。 竟然能让南圣王掏出竹青剑。 再紧接着,那些质疑齐念卿身份的,眼睁睁看着只有圣女能驱动的北齐神器世界羡南笛从齐卿卿的尸体上闪现到了齐念卿的手里。 他们第一次知道羡南笛还有第二形态——长棍。 盛舒媛也惊呆了,捏了捏温景行的手怀疑人生道“她?南圣王可是能同我父亲打成平局的人。” 当然了,那个时候她母亲去世的打击且盛拂衣没有动用天道本源力量的前提下。 可南圣王确实算的上是天道之下第一人。 越是明白南圣王成就的人越是震惊。 “所以,这一届的圣女并不是……最垃圾的那一届。”茶茶张大嘴巴“那她干嘛还要替齐卿卿嫁给南圣王。” “当一个人有软肋,她也必定会有所取舍。”盛舒媛道。 齐念卿的厉害只是她一个人,两个人在一起她定然无法护住齐卿卿。 茶茶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树檀对齐念卿那么看不上眼,而对齐念卿这般崇拜且肝脑涂地。 北齐大巫秉怡想得更远一点“难怪圣女能怀上南圣王的孩子。” 也只有男女两个都旗鼓相当,才有概率怀上孩子。 “元彦博呢?”盛舒媛一回头,刚刚被关在熙华罩子下的人不见了。 “果然还是他,竟然舍得将刚生成的散仙分身毁掉。”温景行冷嗤一声。 盛舒媛张手,将熙华收回。 茶茶看见,惊呼道“人跑了?” “圣女小心!”齐念卿听到跑了,顿时无暇战斗,硬生生受了南圣王一击。 她没再同南圣王纠缠,从半空下来试图去追寻那人的身影。 南圣王的攻击能是盖的吗?加上她可能是伤心过度,一施展灵力顿时疼痛难忍,硬生生昏了过去。 盛舒媛正要伸手去接,没成想被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抱住。 还是南圣王。 他的表情很复杂,盛舒媛说不上来,但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温景行给她的感受过。 “这是王第一次抱女人吧。”南圣王的几个随从震惊道。 “这也是王第一次能和一个人打成平局,还是一个女人。” “还是他后宫的女人。” “这个女人……” “滚!”南圣王头都不转,那几个说闲话的顷刻消失。 。 乐文 后续 “南圣王居然同女人计较?”盛舒媛不会让南圣王带走齐念卿。“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这人还同您有过一个孩子。” 南圣王别了盛舒媛一眼,难得没说什么讽刺的话。 大巫姝怡道“此人是我北齐圣女,还请南圣王能网开一面,北齐感激不尽,等回北齐必对南圣寄予厚礼。” “区区北齐,也想同我南圣相提并论?”南圣王不顾大巫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人我要带走,盛姑娘若是怕我为难她,可以跟我前往南圣。” “至于北齐?”南圣王抱人的手紧了紧,看着齐念卿的脸道“我看北齐对她们的圣女也不怎么看重,鱼目同珍珠都能混淆。” 茶茶自然不会让从小看自己长大的姑姑被为难,没好气道“那是她自己故意隐瞒,如果她是圣女肯定在北齐享受最高待遇。” 反正不管是齐卿卿还是齐念卿她一个都不喜欢。 “阿初。”姝怡冲茶茶摇头“你怎可这样对南圣王说话。” 南圣王难得没有想动武的想法“还自诩以神的名义?连神的使者都能弄错,北齐的命数,嗤,我看也不过如此。” 他没再说下去,回头看了眼盛舒媛。 “我去。”盛舒媛道“但我得多带一个人。” 南圣王头都没回,声音轻的吓人“随意。” 南圣王一离开,盛舒媛强装的那股劲才散掉。 刚刚消耗的灵力花费了她这几天睡着攒下的力气,现在眼皮都根本睁不开。 她需要靠睡眠来补充自身能量。 温景行一把扶住她,皱眉道“怎么这么凉。” 盛舒媛强睁眼皮道“去南圣。” 她说完的当下立马睡去,紧接着盛拂衣第一次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探了探盛舒媛的手臂,对温景行道“神器拿到了?” 温景行点头“不负众望。” “不过,就这么贸然去南圣认主神器,会不会……”温景行不太了解这位南圣王阴晴不定的性格,万一南圣王趁他们不备,袭击他们? 盛拂衣摇头“不会,他既允许你们前去,就会庇护你们。这点毋庸置疑。”这也是他能容许南圣王活下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齐卿卿的事……同弄影……”温景行看盛拂衣。 他的直觉告诉他,盛舒媛就是弄影杀的。 盛拂衣没说话。 那就是有关了,并且这件事盛拂衣知道,只是没制止。 要是让看重齐卿卿的齐念卿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父亲间接杀死自己的姐姐,说不定会影响同盛舒媛的感情。 盛舒媛现在可不能再有任何变故了。 温景行立刻决定要隐瞒。 “弄影擅自出走已一月有余,你要是看见他,可以通知天心。他会亲自过来。”盛拂衣道。 “最后一个神器我会抓紧找到。”盛拂衣看了眼女儿睡去的脸庞。“你先陪她再撑一会。” 他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半。 “还有一件事,神器是拿到了,器灵愿意认我为主,后续……具体该如何操作?”温景行趁现在盛拂衣在抓紧问。 盛拂衣想了想,拿指尖在他脑袋一点,用灵力传输他一些知识“诸多方法你皆可尝试……”想了想,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莫要贪欢。” 温景行翻了翻老丈人输送过来大尺度的东西,低低道“……是。” 跟老丈人聊这些还是有点奇怪。 不过只要我感觉不到尴尬,尴尬他就不会一直环绕着我。 “盛叔叔。”茶茶看见盛拂衣道。 盛拂衣叹了一口气“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他也算间接为了我女儿。罢罢罢,只要他愿意,我有办法让他与空间分离,不过……他会失去圣树族王树的身份,沦为一颗普通的圣树。”简单来说就是修为不变,但是身为圣树一族的空间没了,还可以恢复自由。 “想好了托盛儿同我说。”盛拂衣又看了一眼姝怡,看见姝怡对他做了一个很神圣的手势点头消失。 “小姐。” 采艾来了。 她变黑了点,身上也多了一些还没来得及消散的魔气“人在哪?” “小姐小姐……你等着,我就来救你。”采艾扑向盛舒媛,根本没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嗯……小姐身上并没有魔气啊。”采艾疑惑道“不过……” 她清楚地认识到——盛舒媛只剩下两个月了。 这个事情让她心情瞬间低落。 她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接下来的时间,采艾都会一直陪着小姐的。”采艾不回魔界了。 “你看看他。”温景行指了指齐卿卿“身上有没有魔气。” 采艾从指尖涌出一朵青莲,青莲一碰到齐卿卿的皮肤自发融入体内。 片刻之后,采艾摇摇头“表层看似浮上一层魔气,内里却不是。那股灵力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但我笃定绝不是魔。” “还有就是,这位姑娘的身体很奇怪。明明……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体质,她根本算不上是任何人才对。” “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北齐,南圣又或者五行城和圣莲谷,没有灵体是这样的结构,按道理来说,不会生出魂魄,可……我没认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北齐圣女齐卿卿吧。”采艾拿手指碰了碰她。 就在此刻变故突起,采艾碰见她的那一秒,齐卿卿的身体从实体化为无尽的颗粒,再接着化为灰烬。 齐卿卿消失了?!! “她她她她!!”采艾差点咬到舌头,她看向大巫姝怡“这可不是我给弄没的。” 还带碰瓷啊!!要命了!! 现在好了,等齐念卿醒来得奔溃,连尸体都没了。 温景行扶额,早知道他就收起来了。 说句难听的,就是在齐念卿手里没掉也总比在她们手里没掉好。 温景行用灵力封住刚刚散掉的灰尘,把那些集在一个水晶球里。 “我们先去南圣。”温景行当机立断。 茶茶突然道“我不去了。” “你跟姐姐说一声,我想回去。”茶茶握拳道“我想回去看看他,问问自己的心。” 温景行道“好。” :。: 改变 “阿景。” 盛舒媛起来的时候,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这一次,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她明确感觉自己身边是没有人的,那一声阿景出来,身旁立马多了一道呼吸声。 “玖玖。” 温景行双手揽住她的腰,房间顿时明亮起来,盛舒媛才真正看清楚自己周身的环境。 “这是哪?”盛舒媛皱眉“不太像南圣。” “是在南圣。”温景行嘴唇靠近她的脖颈“我的世界,栖南扇身的空间。” “你的世界?”她默念了一遍“……那不是任你施为了?” 盛舒媛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 气氛也突然变的很奇怪。 温景行点头,低笑了一声“可以这么说。” 他靠在她肩上,将盛舒媛的下巴转过来,就这个姿势对着红唇亲了上去“所以,你要乖一点。” 盛舒媛回抱住他,被亲了一会,被他拉到怀里,大口呼吸了一会,用肘后捅了捅他的胸膛“有哪个大师兄同你这般不负责任的。我看在盛仙宗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能见上你一面。” “谁让红颜祸水?”温景行意有所指道“我都没同意呢,也不知道谁就做主让我来南圣了?” 他又补充一句,沙哑且宠溺“霸道。” “能比某人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他的小世界霸道?”盛舒媛反问。 温景行笑出声“殿下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声殿下苏的很,让盛舒媛耳朵都红了一圈。 “你别说不过我又整这套。”盛舒媛抬头。 “我怎么能说殿下呢?”温景行挑眉“殿下说我才是。” 盛舒媛“……” “好了好了,总而言之,当前,我们得先将神器同你融合。”温景行拉着盛舒媛的手。 “这是?” 温景行手心出现一枚戒指,戒指简洁大方,且隐隐约约发出银色的光芒。 “蝶恋花。”温景行拿着她的手“两个器灵,舒志扶风。” 一个器灵都那么难搞了,两个那不得上天? 难怪这次见温景行直接升到渡劫期,也不知道具体在神器世界里呆了多久。 “怎么,心疼我呀?”温景行含笑道。 盛舒媛用头顶了顶他的下巴,被某人拿下巴蹭了蹭。 “给你看一个东西。”温景行将盛拂衣发给自己的双修功法传给她。 “你怎么……”饶是盛舒媛也被里面的东西看的面红耳赤“哪来的?” 温景行答的理直气壮“父亲给的。” “毕竟神器是认主的我,而不是你。要让你融合神器的力量,也只能靠一些辅助的手段。双修是其中最没有副作用,且最快速的功法。”温景行一本正经道。 温景行一手拿起戒指,再一手拿着她的手,在盛舒媛的注视下套进她的手指。见她定定看着手,顺着自己的心意温柔亲了一下她的指尖。 盛舒媛的视线也自然而然随着戒指到手,到了他的嘴上,被捧着下巴亲了上去。 ——魔界—— 魔界除魔君外最出名的就是四大魔王了。 四大魔王都戴着一个魔具,面具上皆刻有凶神恶煞的四个大字,分别对应着善,恶,恨,妒君。 四个职位是固定的,但里面的人都跟着魔君的心情换,此刻进行的就是恶君的继任礼。 最在最上头的魔君看起来同温景行的年岁差不多,眉眼都透着一股不羁,唇色发白,看上去像极了营养不良的病弱少年,透着精致又脆弱的美感。 就是这样一副好欺负的面容,却任谁都不敢轻视。 要知道能让生性嗜血的魔人安安分分窝在魔界不出去杀人那得有多难,他却能轻轻松松做到,可想而知这位是个多大的狠角色。 有魔君坐镇,恶君的继任礼进行的有条不絮。 与此同时,外面突然来了一名魔人,本来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走到魔君面前乖的像只绵羊“禀魔君。” 魔君眼睛都没睁,只懒洋洋道“嗯?” “北齐圣女身死,身上有我魔界魔气,北齐大巫向魔界要人,让我们给出那名杀她们圣女的魔人,否则将要两族开战。” 恨君听到狠狠拍了拍桌子“什么圣女?我可听都没听过。” 善君看起来倒是不生气,还笑了“不过是看我们魔界这几年修身养性,好欺负。” 妒君冷哼“没做过的事,凭什么承认,这一打岂不是变形承认人是我们杀的?” 刚上任的恶君倒是没那么愤怒“君王的意思是?” 魔君睁开眼的一瞬间,原本给人欺骗性的少年气瞬间消失,迎面而来是浓浓的嗜血气息“正好差点心头血。” 四个魔君听着眼神瞬间亮了“这么说,我们能出去了?” “我没约束你们出去。”魔君随手拿起酒杯轻抿一口,原本苍白如纸的唇立马染上一点好看鲜艳的红,抬头的这一眼邪到不可思议。 魔君淡淡道“去把这个真相坐实了。” 就是这样的君王才让他们魔界永远跟随。 四大魔王点头,随后消失。 “还有一件事。”魔人并没有消失,反而有点支支吾吾“这事也很诡异。” “盛仙宗有两名弟子离奇死亡。” 魔君微微坐直了些“盛仙宗?” “一位是盛仙宗宗主的女儿于杲杲。还有一位。”魔人吞了一口口水道“是……盛仙宗仰止君人的独子,景誉。” “砰。”魔君手里的酒杯瞬间被捏的粉碎。 “景……誉?” “说是有魔气,死的时候魂魄也并没有流到盛仙宗里,好像……已经丢失。” 魔人看见魔君眼神,害怕跪下道“我们听从君王的吩咐,连魔界的大门都很少出去。怎么可能杀害君王特意嘱咐过盛仙宗仰止君人的独子?” “这件事同北齐一样都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君王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再抛弃魔界了。” 是的,这个君王不是魔君后来想做的,是魔界的人苦苦哀求他做的。 “都听见了吧。”魔君冷冷道。 这话一出,后面立马出现一个戴斗篷的女人,女人声音熟悉却看不清脸“我劝你快点找到他的魂魄,小心后悔。” “你是谁,你也敢这样同我们君王说话?”魔人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下去。”魔君道。 魔人满含怨念下去,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眼那位对魔君不敬的女人。 她看着可一点都不怂“最好不是魔人动的手,否则……” “不过是我做出来的玩意。”魔君往空气随手一掐,隔空捏住女人脖颈“也配这语气同我说话?” 女人不躲“魔君可要注意分寸,别留下印子。” 这话一出,魔君的眼神一暗,顿时松开手“人我会找的,但别指望我救你的儿子。” “魔君会后悔的。”女人笃定道。 “滚吧。” ———— 景誉同于杲杲死了。 这个消息也传到刚好出关的盛舒媛同温景行。 出关的心情原本是晴空万里且带有度蜜月的甜蜜,顿时被这个消息雷的不轻。 “阿誉?怎么可能!”盛舒媛难得露出震惊“身上有魔气残留?” “莫不是魔人?”温景行对魔族真的完全不通。 这一届的魔人真的低调的可怕。 “不不不,不可能,不会是魔人。”盛舒媛十分笃定“魔人不会杀害盛仙宗弟子。” “为什么?”温景行想问很久了。 盛舒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简单概述道“师父年轻的时候……同魔君要好。魔界有一条规定——不得无故对盛仙宗的人出手,尤其是我们仰止君人这一派。” 这也是为什么墨楚楚之前独自一人回盛仙宗,但盛舒媛却敢肯定说不会有魔人出手。 宗派的第二个爆炸消息就是——墨华裳叛教了。 这个事情挺正常的,盛舒媛甚至觉得在情理之中“清扬本身同弄影一样极端,只是平时有阿誉在身边克制。现如今阿誉身死,他定然想将阿誉找回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已经在魔界了,说不定还当了某个魔将的手下。”为了景誉,墨华裳从来都是可以不择手段。 “阿誉的魂魄召不回来吗?”盛舒媛问。 温景行摇头“师父说,被人从中间阻断了,应该是被人关在某个灵器里,得快点找到人才是。” 盛舒媛担心“师父的病又快到发作的时候,希望不要因为阿誉的事情提前。” 越想越纠结,盛舒媛恨不得提前飞回盛仙宗里。 她得尽快解决南圣的事情。 南圣主要是齐念卿的事,盛舒媛担心齐念卿被南圣王欺负,这次留下来,主要是想看南圣王的态度。 这几天看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主要是南圣王不让齐念卿见客,否则盛舒媛估计能早点走。 不过,凡事并没有那么笃定,这一次是南圣王亲自派人来请盛舒媛,让她出面同齐念卿说话。 温景行自然不能进去。 盛舒媛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熏香差点没把她呛出来。难怪她刚刚见南圣王,他身上一直有很浓郁的这股香味。 她忍着一股劲才没让自己出去,等鼻子适应,才迈步去找齐念卿。 齐念卿蹲坐在床中央,双手抱紧自己,肩膀还披着被子,要掉不掉的,看着像是直男的手笔。 “灼灼。”盛舒媛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总是忍不住心疼。 齐念卿原本空洞的眼神才看她那么一眼“玖玖。” 盛舒媛抱紧她“怎么这么冷。” “他刚刚也这么说,”齐念卿淡淡道。 这个他应该指的是南圣王。 “那你怎么说。”盛舒媛道。 “觉得冷就别抱我了。”齐念卿埋进盛舒媛怀里,小小声道“玖玖,我再也没有姐姐了。” “要是我再快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救下她?” “是不是我不在南圣,她就不会死?” “连尸体都没有了。” 齐念卿没哭,但就是让盛舒媛很难过“其实我也不难过。” “她死的时候,我不觉得伤心,但我觉得自己应该很难过……好像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在我面前倒下,但是我还是无能为力。那是我很重要的人……好像那个人又不是她……好像又是她……我记不清了……” “我好像忘掉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盛舒媛心疼拍着她的后背“或许是梦。” “不是梦,她肯定很重要,否则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记得。”明明她的心已经很早给了盛舒媛。 盛舒媛摸她的手感觉有些异样,挽开她的衣袖一看,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如果在没遇见温景行前她不懂,但现在她绝对不会陌生。 盛舒媛震惊到皱眉“你!他怎么?他强迫你的?” 齐念卿刚开始不明白她的意思,反应过来后不以为然“我自己愿意的。” “乐在其中的事情为什么不?”齐念卿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天经地义。 看盛舒媛一脸复杂,齐念卿挽起她的手臂“你别担心我了。” “你的心还在我这?”盛舒媛正要拿起被齐念卿扶住手。 “先放你这,在此之前,我要出宫一趟,等我回来,你再给我吧。”齐念卿道。 “出宫?南圣王肯?”盛舒媛吃惊。 “他还说要同我一起去呢。”齐念卿淡然道“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 “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事情,他做他的事。”齐念卿的语气半点都看不出有对南圣王的爱意。 “你把之前看过的杀我姐的凶手影像传给我。”齐念卿道。 元彦博。 “但我总觉得不止有他。”盛舒媛道。 “那有什么,把人抓住问一问就知道了。”齐念卿冷静道。 盛舒媛出去的时候,刚好在门口看见南圣王。 此时的南圣王同她记忆力第一次看见的南圣王完全不同,多了点人情味。 如果说之前是高高在上的谪仙现在像极了人间里沾染不自知仍要修仙的修士。 “盛姑娘。”南圣王声音都小了很多“她时日不多了,如果可以……还是尽量别出宫的好。” “人这一生会有很多遗憾,如果她不去,必定会留遗憾。”盛舒媛自己也时日不多,能明白这种遗憾想自己去完成。 “多谢盛姑娘了。”南圣王也不强迫,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就进去了,背影不知为何透露着一股落寞。 。 乐文 盛仙宗 “灼灼身体究竟如何?”等南圣王一走,盛舒媛立马问采艾。 采艾道“殿下同温景行闭关一月,有诸多事情可能不是很了解。” “殿下初初闭关时,我就一直守在南圣宫里。齐妃娘娘那时被南圣王抱回,还尚在昏迷,南一哥哥的医术只对龙族,对北齐人并不精通,但想着齐妃娘娘身上似有股魔气,也就让我过去替她看了。” 采艾本要说什么,张了张嘴说不出来,就换了一种言辞“齐妃娘娘本就因为孩子身体亏空,再有自身家庭病,那天南圣王的一拳直接加速齐妃的消耗。现在……确实时日不多。” 简单来说,齐念卿本就活不久,孩子流掉的时候没有好好保养再受了南圣王那一击,最严重的是思虑过度。 “殿下你还担心别人呢,齐妃就是再短寿,也比您多一个月时间。您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采艾没好气道。 “气血亏空,可我见到的灼灼却十足的有气色。”面色红润的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采阳补阴,殿下这一个月来不是最了解了?”采艾忍不住吐槽温景行。 “采艾!”盛舒媛不由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南圣王用自己的灵力去补齐灼灼的?” “齐妃娘娘的身体就是个无底洞,就是天下第一的南圣王也是补不齐的。”采艾很清楚。 “收拾收拾,我们启程回盛仙宗。”盛舒媛叹气道。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 采艾看到盛舒媛并没有很重视才松了一口气。 盛舒媛并没有上心,是因为她以为齐念卿只是简单的死亡,还有灵魂可以继续转世。 但齐念卿并没有,她入不了轮回。 采艾刚刚也是要讲这些,不过嘴巴却好像自动消音了一样,根本说不出来话。 这个世界上能不知不觉禁言她的,还有谁? 细思极恐,采艾让自己别再想下去了。 回来的时候,盛舒媛看见了一位熟人——初晓。 他看着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幼稚了很多,动不动就笑,周围的氛围无形都是轻松的。 “师姐!”初晓看见盛舒媛直接露出了两个小虎牙,不由让盛舒媛想起他倾国倾城的女装。 “师姐又好看了!!!”初晓忍不住要扑她怀里,被人拎着领子拦下来。 “干什么?这我师姐,比我亲姐还亲。”初晓大有挠他一把的想法。 那人笑了,耸耸肩把人放下“乖。” “鬼才乖呢!略略略!”初晓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又去找盛舒媛去了“师姐,你怎么来了。” 盛舒媛道“有点事情。” “对了,宣姜呢?温景行,你不是说你带你媳妇过来了?人怎么没看见。”初晓东张西望着。 晏温无奈叹气,大有一股傻媳妇的感觉。直接忽略掉初晓对盛舒媛点头“盛姑娘,好久不见了。” “国师也好久不见了。”盛舒媛笑了一声。 “师姐,你们居然认识?”初晓尚在迷惑之中。 温景行推开初晓“准备好了,我们就启程吧。” “好,就此别过。”盛舒媛向初晓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不是,他们怎么就走了?不回答我的话吗?” “不是要等宣姜吗?现在是怎么?怎么师姐来了?” “宣姜不等了吗?喂喂喂,那个谁,你等我一下,你理理我……你要是再不理我,我……我……” “你怎么?”晏温无奈停下脚步“你想怎么威胁我?” 打又打不过他,骂又说不过他,只能拿对方最在乎的事情来威胁一下这样。 “我,我再也不穿衣服……我指的是女装……”初晓奶凶奶凶道。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威胁。”晏温叹了口气。“好了,快回府吧,南圣宫出去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晏温!怎么就回府了!!霸道!” “我哪霸道了?” “我跟我师姐说话你都插嘴,你不是霸道是什么?” “哦。” “哦??!这是什么态度?你说清楚点,我师姐可走不远,她可疼可疼我了,你这样,我待会叫她打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好好好,先回去,回去再说。” “呸,谁和你回去?” “你不和我回去只能流落街头,没有人要,南圣谁敢收留一个乞丐?” “胡说,我这么可爱英俊又帅气怎么可能没有人要,净会污蔑我。” 晏温顺利把初晓说到忘记盛舒媛这件事,转而开始日常发脾气被哄。 ——盛仙宗—— “阿晓不回去吗?”盛舒媛才想起初晓也是盛仙宗的人。 怎么好像嫁出去了一样? 温景行道“他去了也没用,不如就待在南圣,还有人保护他。” 确实,现在那么乱,魔人时不时都在刷存在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抓走了。 有晏温在,谁敢抓初晓? 在盛仙宗温景行就完全顾不上初晓。 这也是温景行没有把盛仙宗的一些变故告诉初晓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温景行语气沉重道“师父昏迷了。” “什么?”仰止君人居然倒下了? “师娘呢?”盛舒媛皱眉看温景行。 温景行摇头“下落不明。” “师娘看见景誉心灯灭了,拿着剑就出去了。师父因为景誉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病倒了。”温景行想到一些别的事情“我记得,之前师父好像有在吃什么药,是师娘准备的,近些时候,问伺候师父的小童,个个都说不知。” “说那些只有师娘才知道配方,这些年都是师娘亲力亲为,现在师娘不见了,师父的病似乎越发坏了。”温景行忍不住道“师父到底生了什么病?” 盛舒媛不瞒温景行了“师父没有生病。” “他只是丢了心。” “师父需要补充同等修为且亲密之人的心头血。” 这三句话好像三个惊雷直直砸到温景行身上。 温景行瞳孔震惊“所以……师父喝的一直都是师娘的心头血?” “如果是师娘的那还好呢。”盛舒媛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 盛拂衣神界番外上 云十一是云冠馆的老板。 云冠馆属于神界四大馆之一,听起来十分威风,但实际上,它还有一个俗名——洗澡馆。 当然了,身为老板,云十一怎么可能给人洗澡? 她每天除了算账就是发呆,闲的不得了。 最近,她还染上看话本的好习惯。 “怎么还是这个名字?不是我说,你们写话本的,脑子里除了盛拂衣还有什么?”云十一皱眉。 这已经是她看的第五百八十本以盛拂衣为男主的话本。 “闺蜜撕逼、女扮男装、微服私访、冰山天神……你们好歹换一个名字,我很容易串戏的!” 老板连忙谄笑道“哎哟,这天界待字闺中的名门天神都喜欢看这位盛战神的,不这么写没人买啊,要不……我给您单印一本别的名字……只是这价钱嘛……” “盛战神?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云十一挠挠头。 不是听别人说的,更像是从心底里发出。 云十一把这种感觉归功于看太多以他原型的话本,也没太深究。 老板震惊“您居然不认识这位盛拂衣盛战神?” 云十一看他吃惊的表情,有些茫然道“怎么?难道全天下的男神,我都得认识?” 老板发出崇拜目光,像极了迷弟“不不不,这位战神可是目前天界最炙手可热的天神,如今应该已经拎着魔族大将军的头得胜归来了,实在是我天界最有威望之人。” 这么说,她不认识还真说不过去。 云十一摸摸鼻子,略尴尬道“是我孤陋寡闻了,哈哈。”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再看类似霸道天神爱上我的戏码。 看来,最近的话本是时候得禁一禁了。 这种喜欢能持续几百年?等他们腻了,她的叶萧龙楚四大姓氏男主角肯定能回来! 正当她想着,周围的人突然喷涌而出,皆往一个方向去。 云十一自然没有凑这个热闹的想法,但无奈人群实在太过庞大汹涌,把她挤进去不说,还挤到了前排最佳观赏位置。 既然无法反抗,不如安心欣赏。 “啊啊啊啊啊,我夫君要来了!!!我的盛拂衣大人!!!” “你们是不知道,这位盛战神睡觉踢被子!还经常让我冷醒!说了他一直不听!害的我每次都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 “你们再诋毁我夫君的名誉,我要生气了!” …… 啧啧啧,癫狂了都。 若不是不熟,云十一都想把她现在吃着的花生给周围的姐妹送过去一份。 喝酒还是要配花生的。 再看看这疯狂的阵仗。 神界保护盛拂衣警方连夜成立! 再好看的脸,不都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眼睛?身为洗澡城的老板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云十一腹诽着,眼神顺着人群一起投向众星捧月的那人。 那人一袭白衣勃然英姿,眉眼锋利,气质冷清,如琼枝一树般风光霁月,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让人无处喘息。他突然朝这边微歪头,多情的桃花眼一眯,云十一莫名感觉到一种漠然的苏感。 “啊啊啊啊啊我夫君在看我!他在看我!” “滚一边去把,那是在看我!”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云十一呆呆地张了张嘴,面颊慢慢染上赧然的红霞。 她一把岁数,如今居然也像楞头小子一样对人悸动。 云十一刹那间明白话本的男主都叫盛拂衣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如果男主角是他,她也想带球跑! 二 云十一不沉溺于看话本了。 她现在热衷于看画册! 看谁的画呢?自然是看最近流传最多——盛拂衣的画册。 有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还有半躺着! 再瞅瞅这抬眸轻蔑的眼神! 啧,这男人合该是她的!! 哪有男人不爱泡澡的,总有一天,你肯定会栽在我手里! 云十一心头的老鹿已然撞地昏天黑地! 她从没遇见过眼睛如此好看的人,似错落的烟火,又有一片波光潋滟般清澈。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云十一还在对着画册花痴,一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蓦地恢复冷静收起画册,再瞥了瞥镜子。 脸不红,耳朵也不烫,很好! 云十一佯装翻看云冠馆的账本,“进来。” 来人是云冠馆的管事之一,云竟雨。 云十一看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皱眉道“慌什么,什么事犯得上你如此失态?”好歹也是她一手选拔的女人,这么沉不足气。到时若参加自己与盛拂衣的婚礼,岂不是要当场去世? 云竟雨焦急道“主事,不好了不好了!” 云十一低头看账本,毫不在意问“又是谁犯事了?” “把这个还严重!” 云十一眼都没抬,继续算账“是贵客看上哪个小厮,还是又嫌擦澡擦的不舒适?” 云竟雨破口而出“是……是有人过敏了,身上长了好些红疹,他们非说是我们的洗澡水有问题。” “啧,碰瓷已经碰出新高度了。”云十一啧了一声,头还是没抬“有这么矜贵吗?” “主事快去看一看吧,得罪了那人,怕是我们都吃罪不起。” 云十一摆摆手“多给点钱,打发走。” 去去去,别打扰我看男人。 我还有十八册盛拂衣逛花园的图还没看! 这种一看就是惹事的,云十一根本都不想搭理。 “主事还是跟我们去看看吧,这不是银两就可以打发的,人家那边说了,一定要主事的过去。” 云十一终于抬起头,不悦问“那人谁啊?” “是……盛拂衣,盛战神。诶,主事你去哪……” 三 云十一来的时候,那人只堪堪披了一件薄衣,侧脸湿发交织,抬头时可以看到他的锁骨和下颚线,眼下还濡了水贴在身上,近乎透明,勾勒出他蕴藏爆发力的身形。周围的侍女皆手指带缝捂脸偷看。 比起云十一白日里见他的凌厉,现下多了几分慵懒,从容优雅。 云十一不着痕迹地瞥了盛拂衣一眼,面上风轻云淡,心里的小人差点没为这个男人癫狂。 嗷嗷嗷! 浴池这么大,加个我应该没有问题吧!!! 云十一硬是凭自己过硬的职业素质压下这些龌龊心思,还佯装不知问“我是云冠馆的主事云十一,不知哪里冲撞了贵人?” 盛拂衣没说话,露出一小点延颈秀项,令云十一都忍不住屏息,上面果然有密密麻麻的红疹。 他那意思非常明确,要她给句话。 云十一被他一个挑眉看呆,在外人眼中似是极认真在思考。 顿了许久,她用力掐自己二两自己清醒,蹲下检查水质。 这是……盛拂衣泡过的啊啊啊啊啊,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等同碰到了他的!!!!! 她面上不显,依旧风轻云淡道“这水质同我们原先的不一样。竟雨。云竟雨!” 云竟雨不是一直跟在她身后?怎么没人应她?这下要在夫君面前丢人了! 她起身,却见云竟雨花痴地望着盛拂衣发愣,耳朵以可见的速度变红。 云十一理解归理解,众目睽睽之人也不好包庇,只捅了捅她“竟雨!” 快醒醒!小老弟! 云竟雨才大梦初醒,被吓一大跳“主主主主……事?” 云十一“……这水质不像我们平日用的海棠粉,你来看看。” 云竟雨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走一步脸红一寸,似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毅然决然伸进一只手,脸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我理解你见男神的表情,那么多人在呢!你好歹克制一点!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云十边想边尴尬的脚趾抓地。 也幸好盛拂衣大人没有在意。 云竟雨也得出结论“是的,似是……被谁放了玫瑰粉,可玫瑰粉是无毒的。” 他眼底的余光淡淡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厮,小厮立马心领神会“这就对了,我们家大人对玫瑰过敏。” 云十一“……那真是十分抱歉,应该是馆里的其他人放错了粉末,我待会定好好训斥他们!” 盛拂衣终于开口“还有呢?” 磁性中带着沙哑!这谁受的住啊啊啊啊!!! 云十一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绞烂了,面上还是不显“把大人交的钱如数奉还,可否?” 盛拂衣浅笑一声,差点没把云十一的魂都给笑没掉,愣了好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大人的意思是……” 盛拂衣旁边的小厮又道“我们家大人尊贵无比,就是这双手都杀过无数魔族,就拿这些钱来搪塞?未免太过分了点。” 确实有点过分。被美色所迷的云十一反思了一下自己。 “哈?”云十一心里那根弦陡然被绷得笔直。 啧,这都不愿意啊?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像话本那样让我对他负责? 盛拂衣第二次开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底似还带着暖色,声音低沉“你的人害了我。” 小厮跟着喊“没错!这事跟你就脱不了干系!” 云十一“大人是想……” 盛拂衣淡淡道“你得派一个人来戴罪立功。” 云十一怔了片刻,疯狂眨眼“给给给给大人贴身擦身?” 盛拂衣只勾起唇角,虽不及刚刚那个笑,依旧让她眼花。 小厮不满道“我家大人什么身份?自然得是你们云冠馆最尊贵的人才可以。” 云冠馆最尊贵的还!有!谁! 云十一心里砰砰直跳“我?” 此话似一滴水狠狠砸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云十一再也没办法维持之前的镇定自若,那红晕几乎从脑门儿一路蔓延到脖颈。 盛拂衣淡定地欣赏着云十一害羞到极致却强压着不敢表露出来的模样,淡淡道“或者,仙子还有别的高见?” 不不不! 我只是一时没有捉摸透命运这个小妖精啊啊啊啊啊啊!!!! 四 云十一成了盛拂衣的侍女。并且与盛拂衣签订了合约,为他无条件打工十年。 她以为盛拂衣会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男神,然而现实却与她想的大相径庭!!! 亲力亲为是真的,但却是要别人为他亲力亲为…… 而且他还不喜欢自己动嘴,他会不经意看你一眼,如果你不能领悟到他的意思……那么合约增加十年! 就比如现在…… 盛拂衣单手拿着一本书,透露几分闲适的感觉。 云十一那时还正云游天外,蓦地听见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猛然撞进他望向她的眼神,那眼神,让云十一的心狠狠颤了颤。 这是…… 她小心翼翼地判断这位爷的需求。 眉头微皱!眼神淡漠!嘴角有些勾起! 这难道就是!!! 想了半晌,云十一抿嘴略忐忑道“大人有何吩咐?”她还是想不出来…… 是要喝水吃饭上天下凡你直接给句话! 盛拂衣指了指太阳穴,淡淡道“头痛。” “好嘞!大人!小人立马给您找医神过来。”云十一试图想逃过惩罚。 盛拂衣没回头,手却十分精准地拉住她的袖子,“你来。” 云十一“……大人。” 盛拂衣“上次过敏的事……” 云十一严肃道“小的突然想起家里有一些祖传的秘方,对头痛十分有效,不如就让小人一试!” 盛拂衣没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幸好没说延长期限的事…… 云十一松了一口气,手慢慢按上他的太阳穴,克制力度揉起来。 正当她暗自庆幸时,盛拂衣翻了一页书,“十年。” 云十一懊恼的要命“……大人,您何必如此苛责!” 她是喜欢盛拂衣的颜没错,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与盛拂衣是两个世界的人。 千万千万不能喜欢上他! 云十一狠狠加重了手的力度,威胁道“大人既然这么怕那些莺莺燕燕,哪天我若对大人生意,可就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来。” 盛拂衣的声音轻且浅,唇畔泛起一丝浅浅的笑,“你不是说对我无意?那你还怕什么?” 那是我当时被你的美色所惑! 云十一以为就当一个擦澡的小婢女,偶尔舔一舔他的颜那种,再厉害就冒犯冒犯他,谁知道是贴身的! 她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事已至此,多说怕还会加长期限。云十一也只能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是的,小的会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内心!” “如此不成熟,还是需要多历练。再加十年。” 云十一欲哭无泪“……谢大人看重。” 云十一合约上期限已达一百年之久。 五 盛拂衣受伤了! 云十一到的时候,他正捧着一本书慢慢地看。阳光洒在盛拂衣的肩膀和发丝上,竟显出几分高贵默然。如果忽略掉他血肉模糊的手臂,画面绝对称得上静谧又温暖。 云十一也不敢问,心却不受控制开始抽抽的疼。 一定很疼吧!一个破了皮都要嚎上半天·云十一心想道。 盛拂衣似一点感觉都没有,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大人,您不收拾一下吗?”云十一本来是低着眼的,没听见什么回应,才胆大包天地抬头,见盛拂衣也在望着她。 嗯,眼神慵懒,眼睛咪起,还一边向下…… 云十一脑子里思绪万千,现实只过了一瞬,她笑靥如花道“若大人不介意,就让小的给你上药吧。” 果不其然,盛拂衣挽起衣袖,不咸不淡地将手坦露在桌上。 呼……她总算猜对了一个! 今天她也抓住了大人!!! 不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云十一战战兢兢地拿药过去,先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如临大敌般拆下他手臂上的衣服装饰。 好心疼! 云十一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心疼的眉毛都皱成一团。 “不问我为什么受伤?”盛拂衣难得主动开口。 “大人自然有大人的缘故。” 这还要问吗?肯定是被人打的。 谁没事割个手来玩啊? 诅咒那个坏人一辈子洗不了澡!就是洗了澡也没有皂角擦身!!! “别人都问了,怎么你没问……” 云十一脑子还在疯狂扎小人,不过脑下意识道“我又不是别人……” 啊啊啊啊啊啊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我怎么没反应过来早和你说过那些话本少看点你怎么就不听你就是个奴才不是别人难道你还痴心妄想当大人他爹他娘他娘子吗? 云十一慌忙解释“是小的口误,口误,大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盛拂衣见她耳朵红的不得了,顺着她的话,含笑道“你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会觉得我伤重,其实算不上什么……” 云十一脱口而出反驳道“见什么世面,见大人不是一样吗?” 你个小王八蛋在说什么?! 云十一立马改嘴,死鸭子嘴硬道“不不不,小的是想说——见什么世面见见大人就好了。” 啊啊啊啊啊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这个鸭脸在往哪里放啊!! 云十一要给自己跪了,还试图挣扎道“大人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误会,小人的意思是,大人已然见了许多世面,小的哪里及得上大人万分之一。” 盛拂衣发出低笑,不是很大声,但足够愉悦,每一声都让她的脸红上一个程度,一点点绽开出桃李艳色。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刚刚就不应该说话,也就不会落成现在收不了场的地步。 盛拂衣欣赏够了她美人娇羞,又转移话题,温柔道“其实此处与别处并无不同,当你懂得了这个,便已然懂了许多。世面也就没有那么重要……” 云十一顺着声音抬起头,才发现盛拂衣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旁边,似乎只要盛拂衣俯下身,就能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云十一只觉得脑子都要烧糊了“……” 所以,她现在是该直接就地躺倒承欢胯下,还是把人拉下来再一起躺倒承欢胯下??? 。 乐文 盛拂衣番外下 六 云十一终于知道盛拂衣受伤的原因——魔界又打来了。 盛拂衣依然淡定如前,该喝茶还是喝茶,该睡觉也会规矩的睡觉。 在辉光明灭下,盛拂衣愈显温润雅致。 他这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奇的姿态,显然极具感染力,不由让云十一也产生了不过如此的想法,并没有把它放心上。 也是,魔界也是很有本事,屡败屡战又屡败屡战的,除了毅力也没什么值得夸的。 看过很多话本,大多女子皆卑微且不敢承认自己的心。 云十一不是那种人。 她看得懂自己的心,就好比现在——她的心在盛拂衣身上。 她总觉得自己比大多数的女子都幸运的多,不但能陪在盛拂衣身边,时不时还能动动手脚。 可能是她盯得久了,云十一居然感觉盛拂衣有坐立不安的错觉。 怎么可能,大人连之战都不放在心上,怎会在意我?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盛拂衣出声了“十一,你帮我拿个点心。” 大人不是从不吃点心吗? 疑惑归疑惑,云十一还是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走之前她仿佛隐隐约约听见盛拂衣松了一口气。 幻觉吧…… 不过也还好,大人没让她猜。真要让她猜,她死都想不出大人要吃点心。 云十一到厨房,一说完盛拂衣的要求,厨房众人皆大惊失色。 确实,盛拂衣平时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各路都杀了不少,虽外表清雅俊秀,手段极雷厉风行,但谁能想到他居然喜欢吃点心? 云十一心脏仿佛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萌得肝颤。 其中一位最为年老的不愧见多识广,笑的极慈祥“是大人的未婚妻来了吗?” 云十一滞了滞。 大人已经有未婚妻了呀。 即使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可知道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还没有等云十一发问,已经有厨娘叽叽喳喳替她问了“大人居然有未婚妻?” “不知道哪个小娘子这么幸运?居然能配得上大人?” “不会是大人的父母定下的吧。包办婚姻要不得啊!” 老妇人道“大人是由凡人跻身进神界,哪有什么父母?是与大人一起飞升的小娘子,是大人心甘情愿要娶的,她倒是极爱吃点心。” 云十一只觉喉头酸透,斟酌许久发言“那,那位娘子怎么没听说?” 妇人回忆道“娘子体质哪有大人这般健壮?她是以凡人之躯被带到神界,受不住神界的气,也常忘事,连大人都能忘记。我听说是被大人送到哪里调养吧。”老妇人这才打量起云十一“与这位娘子长的倒是有几分相似,老身也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多年未见。” “哇,这种患难夫妻的戏码我真的好爱。” “好想见见这位未婚妻!” 老妇人笑道“前些日子我有听掌事的说,说要准备婚事,现下仙魔之战又起,大人也再没提此事,怕是想等战事结束再迎娶娘子吧。” “谁能想到大人温柔笑的模样。” 云十一其实看过。 她看过大人对她温柔笑。 难怪,难怪那么多人,唯独她被大人挑中做贴身侍女。 整个神界女神们心心念念想要的大人,怎么会主动对她说话?对她笑?对她关心? 她也在偷偷妄想,所谓的未婚妻多病健忘,那么那位未婚妻会不会……就是自己? 但记忆清楚地告诉她——不是。 你不是她。 她并不从凡界飞升而来,她也没有关于大人的半点印象,她甚至还拥有一座家族遗传的洗澡城。 她只是大人短暂的慰藉,那位未婚妻的影子。 身为影子,云十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按照话本上,她或许应该卑微地挽留,等到那位未婚妻欺负她,再哭唧唧地回家,等大人追妻火葬场。 可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立场。她现在应该毅然决然退出。 道理谁不知道,真正做到的只有少数。云十一哪会是这个少数? 她只想在偷来的一百年里好好睡个觉。 一百年期限一到,就是梦醒的时候。 原来爱可以让人变得什么都不计较,也什么都要计较。 “怎么魂不守舍的?” 云十一猛然惊醒,略僵硬地抬头“大人,是在叫我?” 盛拂衣索性就把手里的书放下,看着云十一道“不然呢?” 不就出去拿个点心,回来怎的就像变了一个人? 云十一脑袋一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半晌才喃喃道“是……馆里有事。小的才……” 盛拂衣不咸不淡道“嗯?” 被戳穿了呀…… 云十一突然问“大人你见过人间的日落吗?” 盛拂衣定定地看着她,手里紧紧抓着桌边,沙哑道“我见过十次落日。” 云十一身子一震,她本是要说“它像极了我对大人的心……”,但看着眼前这人,忽然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低着头,氛围突然陷入凝僵。 顿了良久,云十一甚至感觉自己头沉的都要掉下来,还是没听见盛拂衣说话。 直到听见外面有人来找他,盛拂衣才起身离开。 云十一这才意识到——她与盛拂衣的差距如此之大。 这种气势才是一个征战多年的上神发出来的。 亏你还做什么美梦呢! 可笑至极。 七 盛拂衣上战场了。 临走之前,他就这么看着云十一,眼里的光令人动容。 可惜她并不敢与他对视,眼神飘忽,也就没注意到他眼里温柔的都要溢出来的爱意。 “盛大人,我们该走了!” 盛拂衣终于才吭声“我走了。” 走就走啊,和我说什么?你不该去和你那个未婚妻说吗? 就你还痴心妄想待一百年?人家现在就要走了。 云十一按耐住心理的酸涩,“嗯。” 她完全没想到,盛拂衣居然掰正她的头,硬生生让她看着自己,然后他说—— “我虽寡言,但却想同你说话。” “落日也没关系,就算曾经一点一点沉下,明天照样会升起。” 他完全不容抗拒道“十一,等我!” 云十一只觉脑袋要烧糊了,心里涌出一阵阵抑制不住地喜悦,万物的风,万物的声音,更甚至是万物的流逝,通通都不见了。 只有那一声“等我……”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十一第一次想把人从车上拉下来,再当着他的面,好好问上一问,问问盛拂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或许,真的有转机呢? 她眼里慢慢露出一点希望的星芒。 盛拂衣走的第一天,云十一去凡间看了落日。 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整个大地仿佛被镀上一层蜜色的温柔。 真好看啊。 她感叹道“如果大人……” 一想到大人,为任何人都称道的落日也突然变得索然无趣。 凡界的落日千年万年都是这样,泛滥得多廉价又寻常。真正在意的,不过有没有大人相伴而已。 八 云十一开始写话本了。 男主角是盛拂衣,女主角是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 写他们青梅竹马,写她失忆,写她挡刀,写她假死,再写她明明爱却装不爱…… 她的话本真挚又热烈,很快就在神界女神圈流行,她们疯狂同情那个未婚妻。 那些爱盛拂衣的女神深感自己爱的浅薄,直言自己不配,更甚连庆祝他们成亲的礼品都准备好了。 整个神界都默认他们是天生一对。 云十一想,这或许就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若盛拂衣答应与她一起,既对不起未婚妻,自己也良心不安;若盛拂衣不愿意与她一起,那她必定也会肝肠寸断。 不如保持一个完美的幻想,等以后老了,还可以对着别人大言不惭洋洋得意地说——其实那个大名鼎鼎的盛拂衣战神曾经也与我告过白,不过被我拒绝了。 但很可惜的是,云十一并没有成功离开神界。 她被抓去了魔界。 她醒来时,很多魔人都盯着她。 魔人手里还拿着画像在比对,不断点头道“不错不错,像极了!” 云十一没挣扎,只冷冷看着他们“你们想作甚?” 为首的魔人站出来,把画像给她看,然后道“像吗?” 这哪来是像,简直就是她。 云十一定定地看着那张画,没啃声,等待魔将的下文“你就是盛拂衣那个未婚妻吧。” 云十一下意识要反驳,“我不……” 他们显然就是专门要威胁盛拂衣,如果她说自己不是,那他们下一步肯定也是去找她。盛拂衣把他的未婚妻藏的那么好,若是…… 魔将以为自己说中了,得意道“我们被那个小子弄的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狼狈了那么久……终于是抓到你这么个把柄了,好啊!好!待会就把你挂在前阵去,盛拂衣那小子不得乖乖跪下来叫我爸爸?” 反正她否认也是一死,承认也是一死那不如给盛拂衣最后再做个顺水人情。 云十一装作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疾言厉色道“还不快放了我?我夫君那么宠爱我,若是被我夫君知道,他定会杀了你们。” 他们笑得更开心,果然好吃好喝供着她直到上前阵的日子。 云十一被魔将抵着脖子上了城楼,那魔将十分嚣张地喊着“喂,盛拂衣小儿看过来。” 在战场的盛拂衣与平时看书的他完全不同,面上皆是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凌厉。云十一只是看他一眼,便被他眼神的嗜血,吓的浑身剧震。他光是站在那边就令人倍感压抑,更别提他厚重的衣摆还在淅淅沥沥滴着血,应是一路厮杀魔人过来。 她还是怕的,她怕盛拂衣不来救她,连面上的情都不愿意做,又或者怕他看见自己,张口就是那未婚妻的名字。 看见云十一,盛拂衣成竹在胸的气势忽然消了一半,嘴里似是呢喃了一句什么。 云十一却是身子一怔,眼泪不受控制流出,回头直直撞上魔将那把尖刀。 魔将显然也完全没想到,吓到刀都差点掉了。 可是,来不及了。 盛拂衣抱着她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一个杀尽魔将无数的人,现如今一点也不敢看她。 其实,她本来是怨的,更甚至差点说出自己不是那个人。就是死了还可以拉那个所谓未婚妻来陪葬。可回头想来,那些魔将之所以知道他有未婚妻,怕也都是因为她不断在宣扬。到头来,还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又何必再拉上无辜之人的性命? 刚刚又听见他说的那句话,云十一忽然又不怨了。 云十一靠在他怀里,一字一顿道“你……喊我……十一?” 其实我不比她差的。 她把手放进他手里,第一次靠的这么近,拼着最后最后的力气道“还是……不甘心,好想……见……见她。” 见见那个让盛拂衣心动的人。 盛拂衣只抱着她坐在尸体堆里,清风霁月的如一樽精雕细琢的玉像。 好友匆匆忙忙赶来,他本想说‘又是这个结局,这都第十一次了’又或者‘放下吧,你不累吗?’一堆话在喉咙忽然不知道该先说那句,择了半天竟挑不出一句合适的,最后只喃喃道“盛拂衣,你……你看什么?” “看落日。” “你疯了吗?神界哪里来的落日。” 他似才恍然大悟,抱着人站起来。 “你不会要去凡间吧?”好友见他一副‘不然呢’的表情,差点被他噎死“你这费尽心思给她换身份的,又是何苦呢?要我说,你这次干脆把她养在身边,横竖她都是你的妻。” “云十是云十,云十一是云十一,云十心悦我,并不代表云十一她就属于我。若是把她养在身边,那便如折断了她的羽翼,她就永永远远都活成云十,我却只希望她是云十一。” 好友“那若是她下次不爱你,不选择你,你又该当如何?” 盛拂衣眼神明亮且坚定“生疏也好,不爱也好,有生之年就是没遇见都不要紧,只要她一切都好。” 盛拂衣没再搭理他,很快就消失了。 好友唏嘘感叹道“看着最凉薄的人,却都比谁爱的都长久。” 九 有些人从开始就在倒计时。 盛拂衣抱着怀里的人,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温柔道“总归,这次比往日更久一点。” 十 云冠馆属于神界四大馆之一,听起来十分威风,但实际上,它还有一个俗名——洗澡馆。 云冠馆的主事叫云十二。 。 乐文 回盛仙宗 “杲杲师姐!!” “景誉师兄的身体在哪?怎么连身体都没看见?” 元昱帆皱眉大声道“都闭嘴。” “我已经禀报师姐,师姐很快就会回来。现如今,最不能乱的就是我们自己。” “对。”温景行的声音远远传来。 看见盛舒媛一来,瞬间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都纷纷围上来。 “师姐,你可要为师兄师姐报仇!!” “是啊,景誉师兄才多大,这么就这么没了,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 尸骨? 盛舒媛眼神闪烁一下,看向温景行。 温景行道“先冷静下来,大家都各回自己殿中,这些天尽量不要外出。” 元昱帆点头“是啊,谁知道这魔族会不会丧心病狂想再杀几个,大家千万当心。” “魔族?”温景行重复一遍“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是魔?” 元昱帆耸耸肩“近些天五行城都传遍了。加上最近北齐同魔族开战,又不断有一些百姓死于魔气。这不是魔族是什么?” “是有人想浑水摸鱼。”若不是了解魔君不可能杀盛仙宗的人,盛舒媛也会被这表象所迷惑,进而杀上魔族。“总之,不管是谁,只要是外人,都格外仔细。” “是,弟子谨记。” “掌门呢?”温景行望了一圈,连墨楚楚都没看见。 “在里面。”元昱帆欲言又止,带着盛舒媛往殿里走。 “掌门爱夫人如宝,就杲杲这一个女儿。定是悲痛万分。”盛舒媛叹息。 掌门坐呆坐在于杲杲尸体前,盛舒媛记忆里黑的发亮的头发如今白到发光,在旁边还围着乔易君人,看着显然也憔悴了不少。 墨楚楚第一个看见盛舒媛,声音都带着哭腔“师姐!” “来了?”乔易君人叹气。 “锦礼君上呢?”温景行问。 “去看着仰止君人了。仰止君人那边,唉。”乔易君人道。“掌门有多疼杲杲盛儿你是知道的,突然就这么没了,掌门自然接受不了,一夜白了头。” 掌门现在的状态同齐念卿知道齐卿卿死了一般,看上去万念俱灰又无所顾忌。 “我,修仙几万年,当上掌门,教育好几辈弟子,我自问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掌门念叨着,看着又苍老了几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修的那些好事难道就没办法包容她的一点点任性吗?” “掌门。”盛舒媛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当机立断道“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唤出杲杲的魂魄,问清楚是谁杀的,替她报仇。” “好。”掌门虽然不愿,却知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这是她的魂石。” 魂石隐隐约约发着绿光,在掌门的手上一下一下闪烁着,似是在安慰自己的父亲。 盛舒媛将魂石轻轻点了几下,那石头似得了点拨,慢慢,稳稳往上浮,紧接着于杲杲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变成灰烬,魂石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 这也是为什么掌门不想唤醒魂魄的原因,一旦用上魂石,身体就会消失,于杲杲再也没有用这具身体复活的可能。 但所有人都明知,一旦身死想复活是千难万难的,他只能去找于杲杲的下一世。 “快救景誉师兄!!!”这是于杲杲死前念的最后一句话。 于杲杲对景誉的执念有多深,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景誉是仰止君人的亲儿子,就凭掌门爱女如狂的性子,肯定是会霸王硬上弓。 “父亲,你头发怎么白了。”这会显然于杲杲恢复意识了。“师姐?乔易姑姑,大师兄,怎么你们都在?景誉呢?阿誉师兄怎么不在?” 看见大家都不说话,她反应迟钝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死了。我记起来了。” 这会看上去倒是懂事了。 “景誉师兄呢?他怎么样!!”于杲杲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已经身死的反应“我当时看见有一个人,正在靠近师兄,只要一秒,就那么一秒!然后我喊住了她,紧接着……” “那个人回头看着我,还笑了,后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他吗?”盛舒媛拂袖,化出元彦博的脸来。 “是他!”于杲杲点头。 “是他!?”元昱帆惊呼。 “你认识?”掌门的声音阴恻恻的。 “他是我……从身份上来说,他应该算是我弟弟。”也是温景行的弟弟。 但是后面这句话元昱帆没说出来。 毕竟温景行已经从自家被踢出来很久了。 “父亲,你头发白了,怎么连也跟着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于杲杲的语气让掌门含泪。 “修仙之人,本就是辟谷断食。”掌门下意识回答道。 “我说你怎么看上去瘦了,我和你说,我现在不在了,你一定要天天吃饭,这样脸才会和锦礼君上一样圆。”锦礼君上知道会打死你的。 “锦礼的圆可不是他吃出来的。”是他自己捏出来的。 “我以为我还有很多机会孝顺你的。”于杲杲叹息道“所以我放任自己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事情。” 盛舒媛同温景行使了个眼神,几人都默默退了出来,把这个地方留给他们两个人。 “为今之计,需找到师娘,先让师父醒过来。”盛舒媛道。 “阿景的尸骨同魂魄,还有这名叫元彦博的?”乔易君人迟疑道。 “阿景的尸骨如无意外,应该在墨华裳手里。”凭墨华裳对景誉护的跟眼珠子一样,怎么可能尸骨留给盛仙宗的人? 只有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 “他疯了吗?人都死了,就是留着尸骨有什么用?”乔易君人其实一直都挺不喜欢墨华裳的。 虽然看上去阳光又天赋异禀,可总给她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你知道魔君的心头血吗?”盛舒媛问。“魔君当初是圣树一族,天赋异禀。圣树心本就能活人心。更何况是魔君四大魔君之一。” “就是他墨华裳再厉害,能杀上魔君?不是,魔君凭什么给他,先不说魔君同仰止君人的事情,景誉可是仰止君人的儿子。”乔易不明白。 盛舒媛没接着说“阿景的魂魄应当在元彦博手里,元彦博那边,我们没必要去找他。” 。 乐文 魔界 “元彦博杀了北齐圣女,如今北齐南圣都在找他,有南圣王出马,元彦博能逃到哪去?”盛舒媛道“原本稼穑城就在抓捕,炎上城之前的门派事件也由元彦博引起,加上我们曲直城?人能逃到哪去?”毕竟能完美隐藏容貌身份气息的只有神器浣溪沙吟安,就是元彦博再天赋异禀能逃到哪去。 还真是强悍,一个人能引起两个大陆三个城池的公愤。更不要说还挑起了魔族同北齐的战争。 “南圣王?南圣王不是不出南圣?”乔易君人震惊“南圣王不是比圣树一族还不辨六识?北齐圣女居然能挑动南圣王的情根?” 齐念卿才是北齐圣女,乔易君人这样说也没错。 盛舒媛无奈看了温景行一眼解释道“是齐妃。” “啧,从这个女人怀孕我就知道她不简单。”乔易君人八卦道“这四大尊者若不是受情所困,怕早八百年就飞升了。没想到南圣王有一天也在这个行列。” “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起。”盛舒媛淡淡道。 盛舒媛还是觉得南圣王配不上她的灼灼。 一个有过那么多女人的男人甚至让她流掉了孩子。 “我是怕这中间,有更大的人在浑水摸鱼。”盛舒媛念念有词“到底是谁要齐卿卿非死不可?元彦博也同齐卿卿无仇无怨。” “当务之急得先救师父,您最后一次见到师娘是什么时候?”盛舒媛问。 “最后一次?你师娘平日都在殿内,也只有出去采药才会遇上,刚好前些天我碰上她去采药。”乔易君人道。 “采药?是您亲眼所见,还是?”温景行沉声道。 “我向她打招呼,她和我说的。我随口一问她要去多久,她说不会超过一日的。现如今已经快三日了。”这人估计是…… “师父的药平日您见过吗?”温景行问。 “闻都没闻过,但远远见过一面,那药汁被熬的血红,怕是喝下去也够呛。”乔易君人想吐槽很久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偏方,居然让仰止君上跟着她一起胡闹。” “您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师娘。” 温景行这句话问的自然,让乔易君人也没多想,脱口而出道“在我心里,只有魔君才……”她脸僵了一下,苦笑道“才才不喜欢,谁我都喜欢。” 魔君这词好像已经同师父捆绑了一样。 温景行皱眉,明白这两个人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关系,不然不可能他们一提起仰止君人就会提上魔君。 “或许,我应该去一趟魔界。”盛舒媛眼神闪烁几下,回头认真看着温景行道。 温景行自然都说“好。” “你们去吧,掌门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得留下来看着掌门和盛仙宗。锦礼君上身为四大尊者之一,仰止君人的肉身同盛仙宗都需要他坐镇。” 告别乔易君人,两人走出盛仙宗。 温景行问“四大尊者就是当初的四个天赋者?” “是,这四个是离飞升最近的人,最强者南圣王,魔君,然后才是锦礼君上和仰止君人。”她们盛仙宗就占了两个,所以才称得上五行门派之首。 “殿下如果要去魔界的话,我这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到殿下?”采艾突然问。 “不知殿下还记得他吗?魔界魔君下的四个魔王中刚上任的恶君,就是小高。殿下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问他。”采艾道。 小高晋升的还真是快,眼下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师姐!师姐!” 是墨楚楚。 墨楚楚气喘吁吁赶来,眼眶泛红,不是那种跑出来的红,是那种流泪的红。看得出来应该纠结了很久。 “师姐可是要去魔界?”墨楚楚道。 还没等盛舒媛回答,墨楚楚突然对着她跪下“师姐,宛如错了。” “错?何错之有?”盛舒媛瞳孔一缩“莫不是阿誉同于杲杲的事同你有关系?” “不不不,谋害同门是大罪,我同他们也并没有交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墨楚楚哭的梨花带雨“是魔界。” “我喜欢大师兄,所以我不甘。恰好回门派的时候碰上魔界的妒君,他说他可以帮我得到大师兄。” 什么叫做得到? 盛舒媛白了一眼温景行,看你惹出的桃花? 温景行苦笑抿嘴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代价是,他想要盛仙宗的一些消息,并且让我配合他。”墨楚楚更咽了一下,又道“师姐,我犹豫了,我愧对您对我的教导。” “后来呢?” “我知道,当我想不择手段得到一个人时,我便是堕落了。我可以自甘堕落,却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让门派堕落,我没答应他。” “傻孩子,你应该答应才是。”盛舒媛无奈摸她的头“不然他们能让你活着回来?就是到时候受制于人又怎么样,总比杲杲阿誉这样无力回天来的好,先保住自己的命。” “师姐!!”她愧疚了那么多天,翻来覆去失眠了这么久都没哭,在盛舒媛摸她头的第一下崩溃了“师姐,我害怕,我怕他们,我也怕自己,我怎么变成这么让人害怕的人!我居然想杀了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那你不是也拒绝了?”盛舒媛抱她“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下先答应,等回来我们再慢慢解决,嗯?” “好。” “所以,她们怎么让你活着出来?”采艾不解问。 “有两个人,听他们两个人说话,问我那话的人好像是妒君。后面还有一个善君,我拒绝之后,善君像要杀我,被妒君拦下来了。妒君说什么,我说话肯定没人信,杀我也没用之类。”墨楚楚在大事上还是不含糊的“善君便说妒君感情用事,后面妒君说若是善君执意如此,他就要告诉魔君,说完我就昏过去了。再醒来,我已经在盛仙宗山下了。” 感情用事? 对墨楚楚? “妒君还说,一旦我有想法,可以随时联系他。”墨楚楚坦白道。 “这样看来,魔界应该同景誉这事没关系。”盛舒媛自言自语道“连墨楚楚都不杀,我还以为是魔君以为景誉是师娘的孩子,所以才……” 。 乐文 杂事 “什么?”温景行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盛舒媛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墨楚楚被盛舒媛拍了拍肩膀,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温景行对着盛舒媛笑,那笑同往常对她笑的差别并不大,眼底第一次有了轻柔的宠溺,不是那种满的都要溢出来的温柔,是那种似乎连笑都怕灼伤了那人的小心。 大师兄似乎……喜欢师姐。 也是师姐这么好,连她都喜欢的紧,大师兄喜欢好像在情理之中。 而她……好像也并没有很伤心,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放松。 她好像也并没有很喜欢温景行。 只是被他的眼底和外表所吸引,要说相处甚至没有与元昱帆来的多。 意识到这点一直困扰在墨楚楚心理的阴霾一点点散掉了。 对不起,大师兄!祝你幸福。 ——魔道大陆—— “北齐还真是怂,本来要打要杀,一知道魔君要出战,立刻赔礼道歉,难怪是四个大陆里最弱的一个,连圣女都被人想杀就杀。”妒君不屑道。 “诶,北齐哪里弱,四大尊者里咱们魔君同仰止君人可不都从北齐那出来?听说那位新晋圣女齐妃齐念卿,能同南圣王打成平手的也是北齐的。这也勉强算出了三个尊者,哪弱了?”善君脸上的面具始终是勾着唇角的,一点都听不出他是嘲讽还是真的为北齐辩解。 前面一直闭着眼睛的魔君,听见仰止君人的名字堪堪睁开眼,似闪过几丝不悦。 “齐念卿?就是上一位圣女的妹妹?我听说她去了水城,那位元彦博怕就在哪。”恨君好奇道。 修仙者本来就对强者上心,更何况是能同南圣王打成平手的强者。 “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善君问。 “南圣王也跟着去了,我化魔之前是南圣人,自然会对南圣王上心。”恨君道。 但凡是南圣的人都会对南圣王心生尊敬。 “魔君,有人找您。”一位魔使跑来。 魔君懒懒抬了下眼,苍白的嘴唇似有似无动了一下,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魔使如坐针毡,双手拿起一枚玉佩就跪下“这是那人的信物,说魔君见了便知晓了。” “什么无名小辈,也要我们君王去见他!”恨君翻了个白眼“那人就在门口?” “是。”魔使背后的冷汗流的越发快“那人说自己来自盛仙宗,有要事拜见魔君,加之她又有信物作证,说的也诚恳,奴怕此人同魔君相识,不敢不来。” 听到盛仙宗的名字,那四大魔王顿时没话说,都看向魔君。 魔界有一条规定就是不可主动对盛仙宗的弟子出手,尤其是仰止君人一脉。 “盛仙宗?”魔君呢喃几句,看清楚玉佩上面的花纹,“圣莲谷,是她?” “能有圣莲谷的玉佩,盛仙宗神女盛舒媛。”善君的语气莫名柔下来。 “盛舒媛来魔界做什么?”恨君挠头。 “就是你,指不定就是你放了那墨楚楚,墨楚楚来告状来了!”善君向妒君发难。“因为自己的私情现在让魔界又瘫上了盛仙宗。” 妒君皱眉“怎么只有我?你怎么不说是恶君同圣莲谷的采艾交往密切,恶君打小报告给情人,盛舒媛再来也是说得通的。” 恶君本来一句话都没说,莫名其妙被说了,淡淡道“善君最近还去盛仙宗偷看盛舒媛吗?” “好呀,就是你贼喊抓贼,难怪你说的最大声。”妒君跳脚。 魔界的四大魔王一下三个人开始打架,面对如此精彩的一幕,那位魔使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看都不敢看。 善君正要骂回去,清楚的听见魔君似是敲了敲椅子边,用一种十分温和的语气道“所以,是你们杀了景誉,这才让盛仙宗的人找上门?” 这语气十分温和,温和到似乎这一秒答应了,下一秒瞬间也能让你消失。 四个魔王一下跪了三个“不,我们没有做过。” 恨君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一起跪。 主要他也没出过魔界,一直在魔君的眼皮子底下。 善君这会帮妒君说话了“别说是景誉了,我们连墨楚楚都没杀,就是威胁了她,也是安然无恙让人家走了。” 魔君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也是,只要那个人不是他杀的就好。 “那盛仙宗的人来做什么?还是盛舒媛亲自来的。”恨君嘀咕了一句,顿时让跪着的三个人头低的更低了几分。 “让她进来。”魔君没让他们三个站起来,对着魔使道。 魔使如果站起来,必定要正面对着几个跪着的魔王,他怎么能受魔王这样的礼,会死的! 于是魔使跪走着到几个魔王身后,这才小站起来跑出去。 “魔君大人。”盛舒媛问好“好久不见。” “看殿下这样子,似是来兴师问罪的?”恨君挑眉道。 对于上位者来说,盛舒媛的身份根本不是秘密。(对外大陆自然不一样,内大陆一致对外。) “不敢。”盛舒媛淡淡道“只是听说我家师娘来了魔界,还一直未回来,想请……魔君帮我找找才是。” “我们魔君是谁?居然让君王给你找人,就是你是神女也……”恨君这话说了一半,便见魔君居然站了起来,脸上难得起了波澜。 “她不见了?”魔君摆手,示意四大魔王都下去。 任由四大魔王多想知道,还是被赶了出去。 “那你师父?!”魔君紧接着问。 “师娘离去的第二日师父便已昏迷不醒,如今锦礼君上正在守着。”盛舒媛道。 “我明明亲眼看见她走了。”魔君道“你的意思是,她根本没出魔界?” “魔君的事情,我相信君王必我知道的更多。有一件事君王可能不知道。”盛舒媛说起一件并不相干的事情“师父的儿子景誉离奇死亡,现如今尸体都不明下落。” 这件事他当然知道。 盛舒媛紧接着道“师父还有一位亲传弟子名叫墨华裳,这位可是把景誉当珠当宝捧着,知道景誉离开的第二日便叛出师门归了您的魔界。” 。 乐文 全民任务 “对他而言,景誉是比自己一切还重要的光。”盛舒媛道“当这束光散了,您觉得他会怎么做?” 魔君眉毛上提,看样子他对这个事情并不感兴趣。 “自然是把他的光再找回来。”盛舒媛道“景誉并不只是消散,一同缓慢散掉的,也有他的魂灵。恰好这个症状同师父如出一辙,景誉又是师父的亲儿子。您觉得,对于一个病急乱投医的人来说,他会怎么做?” “这样看来,你们盛仙宗的人也没有魔界干净。”魔君冷哼“阿止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师父,师娘可以随意喊杀不说,连师父的药都要抢。” “这只是我的猜测。”盛舒媛在这一刻提出要求“师父的药方是什么,我并不清楚。麻烦魔君帮我找人了。” “墨华裳?”魔君呢喃一句。 “不。”盛舒媛淡然道“是元彦博。” “景誉如今的魂灵下落不明且凶手也没抓住,这都指向一个人,元彦博。只要找到了他,定能抓住墨华裳。” “你是想我把你的师弟也救了。”魔君这话带着冷意,且用的也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这就要看魔君自己了。”盛舒媛轻笑。 “若你不是阿止的弟子,就以你方才那些话,句句都够你死上百回。”魔君眼角上提,无端生出一点邪气来。 “若是魔君没有别的要问的,我便告辞了。”盛舒媛说完走出殿外,对着在门口等他的温景行一笑。 温景行是同四大魔王一起在门口候着,他明显的看见善君一看见盛舒媛出门眼睛就没移开过,更甚至被那一笑似是顿住良久。 盛舒媛自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回去吧。” “好。”温景行似无意拉住她的手,并且将另一只手放在盛舒媛肩上宣誓主权。 见盛舒媛并没有将手甩开,善君的瞳孔明显一缩,那眼神第一次十分不善,略带着几丝杀意。 与此同时,温景行放出最后一张通牒。 【叮!限时任务开启。通缉弟子『元彦博』,若有道友提供这位弟子的任意消息到稼穑城,炎上城,曲直城,从革城四大城任意城主,南圣大陆南圣王,北齐大陆圣女齐念卿,魔道大陆魔君面前,必将得到丰厚的奖励与该掌权者的好感。请各位道友量力而行!!!】 【叮!限时任务开启。通缉弟子『元彦博』,若有道友提供这位弟子的任意消息到稼穑城,炎上城,曲直城,从革城四大城任意城主,南圣大陆南圣王,北齐大陆圣女齐念卿,魔道大陆魔君面前,必将得到丰厚的奖励与该掌权者的好感。请各位道友量力而行!!!】 【叮!限时任务开启。通缉弟子『元彦博』,若有道友提供这位弟子的任意消息到稼穑城,炎上城,曲直城,从革城四大城任意城主,南圣大陆南圣王,北齐大陆圣女齐念卿,魔道大陆魔君面前,必将得到丰厚的奖励与该掌权者的好感。请各位道友量力而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啊,这位修士过于强大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众怒吧!!!五行城得罪了四个!!南圣北齐连魔界都能得罪??这仇恨拉的好满!!!” “叹为观止,这位从之前上一次任务发的时候就再没人见过他了。现在看他要怎么躲。” “南圣王的好感!!!!啊啊啊啊啊!天!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被男神上一次!太绝了!!!” “魔界耶,我对魔君可太好奇了,这么低调的魔君且能将魔界人民训练的那么听话!!居然能刷他是好感度!” “那这位岂不是只能去润下城??我现在就在润下城!!!有人提供这位的照片吗???重金求照!!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把整个润下城翻个底朝天!” “我之前还在吐槽润下城没有门派主线任务,现在好庆幸当初选择的是润下城,能抢到第一手资料还有房子住。听说这边的客栈房间全满了,我甚至看见有几个好像准备要睡大街。” “只有我的关注点错了吗?圣女不是齐卿卿吗?什么时候换成齐念卿?我没记错的话,这位不是南圣王的齐妃?” “天啊,那如果我把消息告诉盛舒媛,盛舒媛会对我有好感,主动追求我,求我娶她,最后生她三四个孩子,继承盛仙宗,然后当上曲直城城主吗?!!啊啊啊!!!!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面的那位有点过了,未免太贪心,我就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醒醒兄弟,我就比较现实,我只要能亲那么一口!啧!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知道润下城容不容得下这么多人。” “好想知道这位仁兄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稼穑城同炎上城我是知道,至于这从革和魔界还有北齐南圣又是?” “我听说北齐上一任圣女齐卿卿死了,这样看来肯定就是他干的,齐卿卿是齐念卿的亲姐姐,齐念卿都可以为齐卿卿嫁给南圣王当妾,所以南圣北齐我都不意外,这从革城魔界是为何?” “金城从革城我知道,齐卿卿就是在金城被杀的,那城主肯定有责任,那他发这条消息我并不意外。只是魔界的话……” “不是,当南圣王的妾怎么了?就凭南圣王那张脸,那个魅力!!我就是当个洗脚婢女我都愿意天天看着!当然,前提洗的要是南圣王的脚。” “亲身经历告诉你,再英俊的男人也会有脚臭。说不准南圣王还有狐臭!” “呸,我才有脚臭,你才有狐臭。敢侮辱我男神,滚滚滚!” “我好想知道为什么魔君要通缉啊!该死,连那么佛系的人都能出手?” “我好像知道一点内情,上次齐卿卿身亡身上有魔气,好像因为这个北齐才向魔界发难,魔君说不定就是因为被污蔑所以才……” 。 乐文 扶风舒志 或许是过渡消耗灵力与精力,上一个神器补齐的那些寿命再一次被消耗殆尽,盛舒媛又开始恢复沉睡。 “如何?”温景行捏着她的手,看向面前那人。 采艾摇摇头,叹气道“殿下不是得到了扶风戒?我听闻扶风戒能封印冻结时间,或许能缓解一些。” 她话毕盛舒媛手上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白戒顿时闪过一丝白光,化出一道身影。 “舒志。”温景行向他点头。 “舒志?扶风戒的器灵应该叫扶风才对?怎么能有神器里能两个器灵?”采艾皱眉。 “这就说来话长了。”温景行很明显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舒志将食指点到盛舒媛的戒指上,闭目探神。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最多一个月时间。”舒志睁开眼睛道“若是有云舒,能多一个月时间。” 云舒是雨霖铃神器的器灵。 舒志道“她的神府,似乎有一处小角落被封住,若是寻常人,我能依靠戒指解开封印。但这位姑娘的体质有些特殊,单凭一神器之力应该做不到。” “还需要什么?”温景行问。 “可探往昔卜算子栖南,可追来者虞美人熙华,迷幻愈音云舒。”栖南温景行有,熙华盛舒媛有,简单来说还差一个雨霖铃云舒。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同云舒很熟。”采艾道。 “云舒是我妹妹。”舒志道。“我大概能感应到她在哪。” “但是,让云舒做到这些的前提——她必须认这位姑娘为主,或者同我一样,凭借道侣魂修将神器之力传给这位姑娘。若是云舒有主,或者云舒不愿意认这位姑娘为主,请原谅舒志无法助景一臂之力。”他虽然认主温景行,可他先是一个妹妹的哥哥。 “那是自然。”温景行看着是笑了一下。 但采艾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舒志又闭目了一会,表情有些难测“云舒,似乎在……在润下城。”而且看这个感应的情况十分活跃,云舒此刻显然正要出世。 “该说的都说完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舒志告辞。”舒志回到戒指。 温景行把采艾叫出门外,确定盛舒媛听不到,他道“你对弄影了解多少?” “弄影?”采艾脸色顿时黑下来“他就是个疯子。殿下小时候发过一次病,他知道我是圣莲,也不管我对殿下有没有用,差点把我拿去锅里炖了。” 现在想想,她还有点后怕。 “他对殿下有特殊的占有欲。”采艾道“容不得殿下对别人笑,看不得别人动殿下,只要是殿下好的事情,无论是再极端的事情他也会做。他似乎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着殿下。” 他和天心最大的区别就是天心能顾虑盛舒媛的感觉,盛舒媛不喜欢的东西他不会做,而弄影就是自己觉得对盛舒媛好的,他都会去做。 或许回去问天心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疯子?”采艾挠头“不会……这件事同这个疯子有关?” 恐怕这些都是他搞出来的。 “你回去看看弄影还在那吗?还被天心看着的那个人怕是假的,他应该是跑下来了。” “好。” “阿景。”盛舒媛的声音。 温景行一秒换上温柔的笑,大步往屋里走去。 “醒了?” “这是哪?”盛舒媛眼神迷蒙,似呢喃似撒娇“我们去润下城,好不好?” “好。”温景行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没说下一句,便发现盛舒媛眼睛又闭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手紧紧抱着温景行的手臂。 “去润下城。” ———— 盛舒媛醒的时候,周围就坐着打盹的采艾。 “采艾。” 采艾猛然惊醒,看见盛舒媛醒来,差点跳起来“殿下醒了?” “阿景呢?”她感觉头疼的厉害,周身也麻的很,似散架了一样。“这又是哪?” 她似乎很久都没用这具身体了。 “这里是润下城,方才有人过来说抓到元彦博了,温景行才刚刚出去。”采艾道。 抓到了?她又睡了多久?怎么就抓到了? 也是,就一个城池可以逃,这么多大佬怎么可能抓不住? “是的,殿下想去看看吗?”采艾小心翼翼问。 她自然是想去,怎么可能不想?只是身体酸的厉害,才刚醒来就又有些困了,身体里的灵力好像都散去了一样。 “你若是想出去,我可以帮你。” 是一道她十分陌生的声音发出的。 盛舒媛低头,手上的戒指化出灵体,同上次昏迷见的不同,这次是另一个翩翩公子“我名扶风,是这神器的器灵。” “你帮我?”盛舒媛道。 “我可以帮你停止周身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间你不会有任何困倦无力之处。此咒语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只是这咒术一周只能使一次。”扶风笑了,他的笑带着一股善意和羡慕,让盛舒媛有些莫名其妙。 似乎是看出了盛舒媛的感觉,扶风解释道“我同景行是在器灵世界里认识,他有同我说过你们两个的故事,我很敬佩他能始终坚定的选择你。” 他刚说完,戒指快速闪了几下,似带着催促和不悦。 扶风冷冷道“不过是说几句话,这你也不许?” 戒指顿时黯然,似心虚,又变成之前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戒指。 “神器一共有两个器灵,这个戒指必须要有器灵镇守,所以每次只能出来一个器灵,若是我出来,他就得在里面。”扶风淡淡解释了一遍,将手放在盛舒媛额头。 “这个咒语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到,你就会失去意识,昏睡一天,切记。” 有采艾在旁边守着,就是盛舒媛忘记了,也还有采艾在记着。 法术施展完成,扶风的灵体几乎变成了透明,似是笑了一下又飘回盛舒媛手里戒指里。 “殿下可有感觉不适?”采艾拿自己的圣莲探了探盛舒媛,发现她身体史无前例的好,一直维持的话,可坚持两个月左右。 但这毕竟是假象,一旦咒语失效,盛舒媛的寿命又会变回之前的一个月。 得尽快找到雨霖铃才是。 “事不宜迟,你快带我去找他们。”盛舒媛道。 :。: 元彦博 “没想到名门正派也会以多欺少,倚强凌弱呀。”元彦博嘴角溢出一抹血。 元昱帆在旁边冷冷道“是呢,我们正道还同歪门邪道以多欺少呢。” “元昱帆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元彦博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妒君推了元彦博。 “你才歪门邪道,你们全盛仙宗都歪门邪道!”妒君说完发现把墨楚楚也算进去了,下意识闭嘴。 “我们盛仙宗怎么歪门邪道了?我们可是正牌之光!”元伯峻大声道。 “还正牌之光呢!你们两张王牌尊者仰止君人同锦礼君人呢,怎么没来?还有盛舒……”妒君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魔君打了一下。 “你若不想做王君,魔界有的是人要这个位置。”善君补刀道。 “好歹我们也算是多年的兄弟,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妒君没好气道。 “你自己没眼色,别连累拉上我。”善君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人都敢说,也不动动自己的脑子。” “你,好了,难得魔界的人出来,我们现在代表的可是魔界的脸面。”恨君无奈道。“可别再内讧了。” “哼。”妒君小小声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今天真的算是世纪同台了。”初晓也来了,扯着晏温的袖子道“你看看,五行城未来的少城主,我们盛仙宗的温景行,稼穑城李思岑,炎上城徐意阳,从革城那几个我不认识,不过看他和那几位师兄聊的欢,估计也是当初从我们曲直城那边扒拉过去的几个。” 晏温没说话,就一直用包容的眼神看他兴奋地说“还有南圣王同齐妃,北齐那些大巫我一个也不认识。啧啧啧,咦,怎么没看见师姐呀。” “初晓?好久没看见你。”元伯峻打趣道“听说你被富婆包养了?恭喜恭喜啊,可以少奋斗五十年。” “谁包养谁还不知道呢。”初晓朝他吐舌头“我已经化神期了,某人还在金丹期混着呢。” “用丹药堆出来的,怎么可能同我这真材实料相比?”元伯峻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初晓在南圣被供着,很久没有被怼过了,笑了一声道“呦呵,就你还真材实料,要不要打一场试试看呀!” 初晓还没说完,就被温景行按了回去“好了,难得见一次,要说待会回去说。” 初晓自然是听温景行的话的,对着元伯峻没好气哼了一声,又坐回去了。 “温景行,又是你。”元彦博此刻被围着,大家也都没动手杀他,看着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被耍着。 “那些任务都是你发布的?”元彦博问。 “我若是有那能耐,此刻怎么可能同你站一起?我应该远远退居身后才是。”温景行浅笑道。 “这个人,我得带走。”南圣王的声音。 他一出声,五行城的城主相互看了一眼,稼穑城城主出来说话“我们也只是要他死,若是交于南圣王,结果也是一样。”那这人他们也不要了。 确实也是因为打不过第一尊者南圣王。 “那我来半个吧。”魔君的声音懒洋洋的,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半个?”南圣王笑出声“魔君怎么有兴趣同我抢这人?” “那南圣王又怎么有兴趣同我抢人?”魔君反问。 他们两个都不是因为自己才去要的人。 “这火药味浓的……” “两个人好像在讨论菜市场的猪肉一样,大型砍价现场……” “不过能看见这两个人同框还真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想想都还有点小期待。” 应百万吃瓜群众的要求,果然南圣王笑道“若是我不给呢?” 魔君歪了一下头,不知从哪里甩出一道鞭子“我们两个也好久没交手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进步。” “客气客气,对上一个没有心头血的人,就是几百年前的我依旧打得过你。” 两人的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两位尊者所求别无冲突,若是大动干戈,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从天而降!这个出场也太美了,我好像回到了当初看盛舒媛跳祭天舞的时候!” “师姐很久没有穿这么好看的衣服了!这个披帛简直惊艳!!” “也就只有师姐才敢打断两位尊者的说话了!啊啊啊啊师姐牛逼!” 盛舒媛略过温景行疑惑担心的眼神,站到两个中间。 南圣王皱眉“怎么又是你,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魔君往前走一步,那样子似有似无在护着盛舒媛“南圣王依旧这么喜欢同小辈计较。” “魔君要的,不过是这人手里的一个魂灵,要走了,这人归灼灼便是。”盛舒媛提到灼灼,南圣王挑眉了一下,回头看向齐念卿,看见齐念卿瞪他的眼神,才收回手里的长剑。 “要什么快要,真是麻烦。”南圣王大步走回原处,似哄了齐念卿什么,齐念卿理都没理他。 “好久不见了,若是我没记错,你就是当初青楼的那个小侍女?”元彦博不愧是能引来这么多大佬的人,知道说什么能让盛舒媛身败名裂。 盛舒媛没正面回他这个问题,将熙华从头上取下,放在他身体上方,簪子自然浮在上方“景誉在哪?” 熙华簪也具有让人说真话的能力。 元彦博呆呆道“在我的小世界里,若是你们再晚一刻钟,他就要魂飞魄散……” “你该死!”这话不是盛舒媛说的,也不是魔君说的,是从旁边冲出来一个身影。 温景行牢牢抓着那人的手,正是墨华裳。 “快放了他!”墨华裳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受制于人,他冲着盛舒媛喊道。 盛舒媛向熙华打出一道灵力,熙华非常自然向下吐出一股灵气,元彦博呆滞从兜里拿出灵器,将灵器向下倾斜,果然倒出一个浑身虚弱的景誉。 “阿誉!”墨华裳没有盛舒媛手快,景誉被盛舒媛收在养魂玉里温养着。 “把他还给我。”墨华裳此刻的状态似有些疯魔了,对着盛舒媛都冒杀气。 他凶还没一秒钟,就被魔君提拎起来“知瑶在你那?” “你师娘!”魔君将他向个皮球一样甩了几下“现在清醒了吗?” “拔苗助长,毫无章法。”感觉到他体内乱糟糟的魔气,魔君不禁皱眉帮他先随便梳理了一下。 “是,师娘在我这里。”墨华裳脑子清明了许多。 “师娘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行如此叛逆不道的事。”温景行气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墨华裳看向盛舒媛“师姐,你快把他给我,我有办法救他!师姐!” “现在知道喊师姐了!”盛舒媛淡淡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墨华裳想都没想冲着盛舒媛跪下“师姐,求您快把他给我吧,我怎么可能害他,就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可能害他的。” “确实,我看你身上筋脉逆流,体内充满劣质的魔气,一看就是急功近利才成的这一身渡劫期修为。”魔君在旁边凉凉道。 “先将师娘放了。”盛舒媛道。 墨华裳抬手,知瑶顿时出现在地上,她第一眼看见了盛舒媛,正要说什么又看见了魔君“药在他手上。” “小子,识相就将药给我。”魔君伸出手“别逼我动手。” 若墨华裳不是盛仙宗云舟教的弟子,他哪可能和他这么废话。 “师娘,这可是你的儿子。”墨华裳从空间掏出景誉,冲着知瑶道“若是不救他,阿誉就活不了了。”他试图让知瑶心软。 知瑶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天。 在景誉同仰止君人两人,她选择了仰止君人。 魔君有些不耐烦了“我不想说第二次。” 所有人都放弃你了。 我死也不会,死都不会! 墨华裳捏紧拳头,背后充满冷汗,此刻脑子飞速运转“魔君知道北齐茶茶研初吗?” 魔君的眼神似乎在说,什么小辈也配让我记住。 “她是北齐圣鹿一族的王鹿,生下来就是九色鹿。”墨华裳又道“九色鹿一生可以有一次选择性别的机会,茶茶从小就同圣树一族的龙疏林有婚约。” “你想说什么?”要不是盛舒媛在旁边看着,魔君很可能直接就动手了。 “为什么明明圣鹿一族随时都可能改变性别,但圣树一族的婚约却依旧能维持?” 这个事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身为圣树一族的魔君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圣鹿一族生下来就拥有生殖能力,无论男女。所以茶茶明明小时候是男的却依旧同一样为男的龙疏林有婚约,后面遇上盛舒媛,茶茶为了盛舒媛主动换成了女孩。 魔君感觉自己体内消失已久的心脏第一次开始剧烈跳动。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闪过脑子。 墨华裳说出来了“一个器灵,怎么可能拥有生育能力?” 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但有两个人听懂了。 魔君手里握着的鞭子掉了,看上去似乎波澜不惊,但微张的嘴唇显示他此刻的状态。 :。: 弄影 景誉的身体被墨华裳保护的很好,能保护的这么好,肯定要有同景誉一样属性的修士用自己的心头血温养着,才能防止肉身离开魂体不化。 难怪墨华裳会遣散多年的修为堕魔。 景誉的体质对外说是五行体,好像五种属性都能修炼,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景誉是纯魔灵体。 正是这个原因墨华裳才这么急功近利,狂嗑药来提升自己的魔力。 魔君看了墨华裳一眼,“东西给她,你跟我回魔界。”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修为这么太弱,以后怎么保护他”这话一出,就表示魔君愿意救景誉。 盛舒媛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自然也是想救景誉,可有些话她不适合说,再加上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帮墨华裳梳理身体。 一身杂乱的魔气,魔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墨华裳将药瓶掏出来给知瑶。 知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收下,马不停蹄赶回盛仙宗。 盛舒媛把魂体交给墨华裳,魔君略颤抖抱起景誉,让墨华裳跟着自己回了魔界。 至于元彦博,自然是交给南圣王。 周围的人其实都散了很多,一方面是热闹看不出什么,另一方面是事情既然了结了,他们也自然就散了。 两个时辰说快不看块,说慢也不慢,起码现在盛舒媛就有些睡意,她看向温景行。 温景行忙不迭跟向她,准备同她一起回去。 润下城两位曾经盛仙宗的弟子秦筝照浅刚开始看见盛舒媛,就很想冲过来找她。 但奈何情况不对,现下事情一了,她们立马跟向盛舒媛,跟到没人的地方正巧瞧见盛舒媛身体一软,被身后温景行抱了满怀。 秦筝“?!!!” 照浅“!!!你对我师姐做了什么?快放了师姐!!” 秦筝一把拦住照浅,虽然她也很想剁掉那只手,但是她发现了一个细节——采艾全程都没有动。 并且同两人一直保持一个距离! 温景行不认识两人,但之前在曲直城时有见过,猜的出两人的身份。 几人保持僵局。 秦筝打破僵局,声音都充满颤抖“师姐……怎么了?” 温景行的语气很轻“她困了,要睡了。” 照浅可能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去了,看着温景行公主抱盛舒媛,小脸又红又绿的,抄着灵器就想打他“你个禽兽!!” 温景行没生气,只是退后一步,系在他腰上的扇子自行掉下,化成一道屏障,稳稳挡住这一击。 温景行没心情同他们聊天,此刻能保持良好的态度已经算是看在盛舒媛的面子上“失礼了。” 话毕,抱着盛舒媛大步往住所走,根本没有同他们说话的欲望。 采艾主动留下。 照浅气的眼睛都红了,愤愤踢了一下脚“贱人!!” 秦筝脾气好也稳重,问采艾道“采艾姑娘,师姐她?” 采艾道“小姐身体不适,犯困是正常现象。” “还正常!就走着走着突然昏倒,这不是被迷晕了是什么?什么病是这样的!”照浅似乎想到什么,震惊到无以复加“天啊,师姐不会怀孕了吧。” 秦筝握拳“!!!” 采艾“……” 采艾冷静道“小姐没有怀孕。”主上也不可能同意让小姐怀孕好吗!!!! “那位是?”秦筝努力认住想杀人的冲动。 采艾回答“如你们所见,那位是盛仙宗的大师兄,温景行!” “也是小姐目前的道侣。”目前的! 这只是暂时!! 等殿下病一好,立马甩了他!!! “道侣!!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照浅愤怒了。“我果然不是师姐最疼爱的小师妹了,师姐连有道侣了都不同我说!” “你们还算第一个知道的。”采艾沉默“盛仙宗没有一个人知道。” 秦筝“……”突然有被安慰到…… 采艾也不想同他们多说,她得回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客套了几句又走了。 “诶,我们本来不是要问师姐的病吗?!”秦筝反应过来。 “是啊,怎么突然聊起那个男人了!”照浅皱眉。 ———— 周围已经没人了,被南圣王清场了。 齐念卿靠近元彦博,一步一步走近,再蹲下,盯紧他的眼睛。 元彦博笑了“这第一美人应该是你同盛舒媛,齐卿卿哪里有你的三分之一韵味。” 南圣王的远处手指轻轻一扣,元彦博对着齐念卿嗑了一个响头。 齐念卿没说说话,也没被气到,又凑近了一点,看着他流血的嘴角同额头递过去一块布“疼吗?擦擦。” 元彦博也不客气地接下,十分优雅且洁癖擦拭干净,又回到那张干净的脸“谢谢。” 齐念卿冷不丁又问“疼吗?” 元彦博愣住片刻,又听见齐念卿问“疼不疼?” “有点。” “那你杀我姐姐的时候,怎么不问问她疼不疼?”齐念卿笑道。 元彦博还未说话,身后已经有一道暗芒袭来,若是被击中,元彦博必死无疑。 齐念卿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松松接住那道暗芒,再挥手将他还回去。 周围不知何时布满了结界,那道身影显然没料到,显出人影来,正是弄影。 南圣王手在桌子上搅了搅,那结界一下变小,将弄影直接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齐念卿回头看他“是你吧。” “我姐姐是你杀的。”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弄影被两个包围,并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他居然笑出声来“好久不见了,原来是你。” 齐念卿并没有上他的勾“元彦博刚入渡劫,若是没有助力,不可能杀得了我姐姐。”她为了让齐卿卿方便行走,可是给她造了两个圣器配上齐卿卿的神器,除了君上级别谁能奈何得了她。 再不济也能拖到她来的时候。 “我没有杀你姐。”弄影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姐姐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 “齐卿卿,不是你姐姐。” “同你何干。”齐念卿正要结果他,就听见他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真正姐姐是谁吗?” “你难道就不怀疑,怎么你心里那个姐姐对你那么好,可现实的齐卿卿却软弱又胆小,跟你心里的那个姐姐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为何你自己天赋这么强,怎么齐卿卿同你差了那么多?” :。: 雨霖铃 “我知道她不是。”齐念卿道。 南圣王皱眉,有些不耐,若不是齐念卿的原因,无论是谁在他面前这么呱噪,他都会直接结果他。 “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弄影笑道“或者说,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找到你真正的姐姐。” “这么说来,这样做对你有好处?”齐念卿可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帮她。 “我方才说过,我其实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我了。”弄影道“那个时候,你同你的姐姐在一起,是多么的亲密无间啊……这个冒牌货怎么能同她比。” “就算她不是,也不是你能说的。”齐念卿狠狠踩了弄影的手心。 弄影笑的越发诡异“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南圣王彻底不耐烦了,挥手使出神器试图击毙他,却发现弄影只是摆了个虚影在那,虚影被击毙的那瞬间,散落的攻击带走元彦博的生命。 南圣王挑眉“我以为你不想听他说话。” “十句话里估计有九句是假的。”齐念卿抬头“我早就知道她不是我姐姐了。” “打得过他吗?”齐念卿问。 “难说。”南圣王看手“只要没有用上神力,都不是我的对手。”若这话是别人说的,只会被说狂妄,但这话从南圣王嘴里出来,就是莫名让人信服。 “我之前见过这个人。”南圣王回忆“之前挑战天道的时候,他就躲在角落偷看两个姑娘。”不过也就一瞥,那位姑娘具体长什么模样他不记得了。 能记得这幕也是因为其中一个小一点的女孩子一手撒娇委屈扯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手,背后另一只脚十分冷酷踩死了只蚂蚁。 那个反差让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两个小姑娘。 “姑娘?”齐念卿正要回忆,脑子一阵晕眩,在方圆之外的南圣王神色不变,一个瞬移及时揽住她,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又困了?” 齐念卿并没有回答他,她眼睛已经牢牢闭上,嘴唇白的吓人。 南圣王揽着她的手缩紧,收回结界,把元彦博的尸体随便扔进一个储物戒里,马不停蹄赶回南圣。 ————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盛拂衣圈住女儿的肩膀。 盛舒媛摇头。 这次出来的是舒志,显然扶风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舒志道“理论上来说应该有两个时辰,但她只维持住一个时辰。这可能和她过渡消耗灵力且思虑过度有关。” 他又补充一句“也可能同她的体质有关。” 本来神同人就不能结合,没想到盛拂衣能有孩子,这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南圣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元彦博的尸体上发现雨霖铃。”温景行道。 “我们得再回南圣一趟。”他刚刚说完,低头看盛舒媛的时候,她眼睛又是闭上的,手却紧紧抓着温景行的手。 “再等等盛儿。”盛拂衣低声温柔道“很快可以好的。” 温景行听到了,但事实就是即使能找到神器,盛舒媛也最多增加几个月寿命,不太可能恢复健康……除非…… 温景行不敢深想,毕竟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他远远没有盛拂衣这位天道来的深。 ——南圣—— 盛舒媛醒的时候,恰好扶风在同温景行喝茶,盛舒媛那边有点动静,马上温景行就过来了。“齐妃想见你,先让扶风帮你维持一下,要吗?” 这声音一下低了一百个音量,就是扶风都忍不住道“还真是,我可从未见你这样说话。” 就是在之前神器世界美的仙女,他也依旧是那个看起来完美的模子。 不过盛舒媛也确实同那些仙女有着天差地别。就这张脸就比那些仙女好看上百倍。 盛舒媛抓着温景行的手起来“好。” 扶风走之前还嘱咐一句“只要不消耗灵力,就可以维持两个时辰。” 盛舒媛抓着他的袖子,温景行顺势低下头来,被她揽住脖颈,吻上嘴唇“辛苦你了。” 温景行加深这个吻“我的殿下,自然值得我最好的守护。” “好了好了,还要见灼灼,别动!” ———— 盛舒媛出了殿才明显感觉到南圣皇殿里的不同“怎么,都贴上了红?莫不是?” “南圣马上迎来他们第一位应该也是最后一位皇后。”温景行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是……灼灼?”盛舒媛难以置信道。 就这么拿下了? “不然呢?能让南圣王甘心陪她去别的大陆,并且无条件做他的侍卫,收回圣旨打脸的,可就这么一位女子。”而且还同南圣王的实力相当,甚至给南圣王怀过一个孩子,身份也是北齐最高级别的圣女。 这样说来,两人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天赋实力都是般配到无法言喻。 齐念卿的宫殿布置的格外奢华,并且越到宫殿外,行走的女婢侍卫越多,等盛舒媛走进殿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一个树杞在外面候着,行了一礼对温景行道“还请阁下在此等候。” “盛姑娘请跟我来。” 殿里很大,一个侍女奴婢都没有,显然都是树杞一个人在打理。 树杞似乎感觉到盛舒媛的疑惑,回答道“王上不喜欢见人,主上也不习惯别人伺候,那些旁的人我也不放心,索性我一个人还忙的过来,也就只我一人了。” “主上昏昏沉沉也睡了许久,恰好这会醒了,盛姑娘进去吧。”树杞给盛舒媛挽起帘子,就没再跟着。 “来了?” 齐念卿此人怪的很,当她开始认认真真打扮并且乖巧极了的时候,那模样普通的很。可当她慵懒起来,头发越凌乱,甚至连眼神都不想给你的时候,越是美的吓人。 估计南圣王就是因为这个才自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女人,就是小看后面才会轻而易举被拿下。 盛舒媛道“你比之前开心了。” 说不上为什么,但这是盛舒媛的直觉。 直觉告诉她,齐念卿这个时候很开心。 “是啊,明明我连心都没有。”齐念卿忍俊不住。 盛舒媛从脖颈取下心,亲自给她带了回去“也应该还给你了。” “我怕以后来不及。” 怕你来不及意识到自己动心了,也怕我来不及拿给你。 :。: 大婚 “听说你要做皇后了。”盛舒媛笑着抚平齐念卿头上的杂毛,打趣道“从小到大都听着南圣王的名,还以为他会一直这样风流,没成想居然能有皇后。” “皇后之位我从未在意。是他觉得应该办,索性也无需我出力。”齐念卿的眼神定定看着盛舒媛,似乎想从她眼神找出什么来“你会为我留下来,留下来看大殿吗?就在后日。” 盛舒媛没听清楚,微微睁大眼睛看她,齐念卿又重复了一遍“我希望你来。” “当然,别说是后日了,就是后后日,大后日,一个月我都愿意留,你知道的你的事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盛舒媛毫不犹豫道。 齐念卿眼神闪了闪,伸手抱住她“你也是。” “他现在对你如何?”盛舒媛本来不打算问这句话,看着她微微红润的脸颊忍不住问。 “左右我是没有心的人。”齐念卿想到什么低头了一下,又立马抬起来“他愿意做,我也就看着。” 盛舒媛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是想你好的,若是哪天,他又回去了,你也想自由了,一定要告诉我。” 她又坚定地补充了一句“若是我还活着的话。” 齐念卿似是没领悟这句话的意思,依旧笑得灿烂“好,都听姐姐的。” “怎么今日叫我姐姐了?”盛舒媛好笑道。“对了,还没问,元彦博他……” “他的尸体在王那边。具体的东西,我不太清楚,他不让我看,说是成亲前几日碰不得这些晦气的东西。”齐念卿语气淡然,但盛舒媛发现她的嘴角有微微勾起。 “不过,这个。”齐念卿从袖里掏出一枚玉佩“你要的东西。” 是雨霖铃。 为什么盛舒媛知道? 因为雨霖铃一出来,盛舒媛手里的扶风戒就一直在发光,显然这就是舒志的妹妹云舒。 “你之前送我的玉佩就不还你了,这些都还你。”包括盛舒媛之前送的佳越等仙器。 时间到了。 她再不回去就会睡在半路中了。 盛舒媛只能同齐念卿告别,还未走出齐念卿的视线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姐姐。” 盛舒媛下意识回头,看见齐念卿。 齐念卿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你一下。” 盛舒媛回头再对她笑了一下,慢慢走出大门,牵到温景行的手,才慢慢回过神来。 温景行发觉她手心的凉意,忍不住放在自己手里捂热“怎么了?” “就是觉得有点头晕,感觉有些事情想不起来。”盛舒媛皱眉道。 “这是雨霖铃?”温景行再清楚不过盛舒媛身上有什么了,一下发现多了个玉佩。 “是。”盛舒媛挽起他“若是我不用这个雨霖铃,你……” 温景行脱口而出“我自然会尊重你的任何想法。接下来的时间,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 “好。”这句话十分稳重,盛舒媛感觉眼皮有点要耷拉下来了。 “后日灼灼大婚,我们再等两天再走好不好?” “好。” “等大婚后我们就去玩,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和你。” “好。” “到时候,我可以跳舞给你看,我们一起在屋顶看星星,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别理,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 ——大婚—— 南圣王原先就是天道之下的第一人,再加上他又是南圣大陆的王,更别说对象是北齐大陆的圣女,大婚这种事情算得上普天同庆。 起码盛舒媛看到后面感觉自己头都要掉了,自然不是她头上戴了什么东西,是齐念卿的头戴了太多,她看着都觉得累。 不过,南圣王也确实是说一不二,齐念卿才穿厚厚礼服一刻,那边司仪刚念完诏书,南圣王已经牵着齐念卿的手下来了。 可以说南圣从未有这么快速的婚礼,十分草率。 不过确实也没有哪一任的南圣王像这一届一样,居然只剩下两条圣龙,就是再少也有二十多条,也没办法挑剔。 盛舒媛作为齐念卿这边的,直接跟着齐念卿来到更衣室。 盛舒媛看着她大婚心理总会涌现感动来“成亲了,这次终于成亲了。” 齐念卿还没笑出声,感觉手里一重,似乎是盛舒媛塞给她一个什么东西,她大婚的礼服太厚,根本看不到那个东西是什么,眼睛往下都是衣服撑起来的布料,就是手抬起来都费劲。 “大婚礼物。”盛舒媛回抱了她一下“保重,我得走了。” “你要离开南圣了?”齐念卿这话带着几声哭腔,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踉跄走了几步。 “接下来,我想陪陪阿景。”盛舒媛笑道。“你会幸福的。” 盛舒媛送给她的,是一枚玉佩,同她往常送的那些批发的不一样,是雨霖铃。 盛舒媛的体质比较特殊,雨霖铃不过能让她多活一个月,而对于普通人来说,雨霖铃能起死回生,多救一个人的性命。 若齐念卿是普通人,那她身上那些病同隐疾当然不算什么。定能安安稳稳同南圣王走一生,这也是盛舒媛说她一定能幸福的原因。 但她不是。 “来不及了。”齐念卿话毕,就听见身后有动静,拂袖退避。 “果然是你。” 其实齐念卿猜到弄影会来。 因为过来了今天,弄影就找不到机会对她下手了,更不要说盛舒媛还把雨霖铃给了弄影。 弄影歪头看她“你手上的玉佩,是雨霖铃?” 这话的语气同一个无知小儿问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样,同他拿着匕首的气质完全不搭。 “显而易见。”齐念卿耸耸肩。 那玉佩还没捂热,居然就到了弄影的手上。 果然会用一点神力。 齐念卿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翻起波澜。 因为她深知,连南圣王都不能轻易无知无觉从她手里拿走东西,南圣王又是除天道下第一人。 很明显,弄影懂得用神力。 弄影翻了翻玉佩,淡淡道“这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但这是她送给我的。那它就是我的。”齐念卿的气势也不会弱“我的东西,我怎么碰不得?” “你果然没有变,依旧会利用自己来让她为你做事。” :。: 化形珠 齐念卿慢条斯理披上一件外衣,大红色的外衣衬着她的脸色十分红润,红唇亲启“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拿它的?” “杀了你,雨霖铃不也是我的?”弄影一步步走进,手上的神力具现化。 齐念卿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威慑所震,恐怕就是巅峰的自己都无法在神力面前反抗。 难怪强大如南圣王在神力面前也不堪一击。 齐念卿眼皮都不眨一下,眉眼皆带着一丝遗憾“可惜了。” 弄影并不喜欢社交。 坦白说,他更喜欢直接动手。 这个时候他也不打算问为什么,就在动手前一秒,他停下了。 因为齐念卿说一句话“杀了我,盛舒媛最多活两个月。” “你这话什么意思?”弄影眼睛眯起“你还有别的办法?” “杀了你或许能直接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弄影认真的不像是一个在讨论杀她的语气,而是认真在说一件对她很有意义的事情。 “盛舒媛才是我姐姐吧。”齐念卿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了。” “那你就更应该挖了自己的心给她,你们当初是那么要好。”弄影道,他并不打算听下去了,他打算直接动手。 虽然有神力在身打得过南圣王,但是一个人对两个人体力方面肯定是会差,盛舒媛那边他一点都不想多等。 他必须得在南圣王回来前取了齐念卿的心。 但齐念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你拿了我的心最多有三成概率救她。”齐念卿道“可如果,再等三天,我有五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弄影冷笑。“连天道都不敢这么说,你不过是天道仿殿下做出来的一个玩意,让你同殿下称姐妹都是抬举你。” “我同姐姐关系如何,弄影你应该看在眼里吧。”齐念卿突然笑道。 纵然弄影不看脸,但也不得不承认齐念卿确实好看,今日的大婚更是美到说不出话,起码来到现场的都开始流传一句话了。 北齐圣女齐念卿,盛仙神女盛舒媛。 来这世上一遭,你不可以不看三样东西,太阳,齐念卿同盛舒媛。 “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为着她而生的一个模板。我从未对她生出一丝的不满,更甚至,我把她当命一般,她第一次患病时,我可是要直接取了心的,刀都捅进去了。” 弄影沉默了。 这个他知道。 齐念卿接着往下说“若不是姐姐不愿意,甚至说服天道洗了我的记忆,甚至还造出了个齐卿卿糊弄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不陪在姐姐身边。” “现在,我想起来了。”齐念卿看着弄影的眼睛“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要听吗?” “说说看。”弄影抬眼。 “我是天道为姐姐量身定做的心,可这颗心只有一颗。我比你们更适合姐姐,但若是你取心失败了?那我这颗心不就浪费了?” 弄影眼神收紧,回头看齐念卿。 可能同类之间真的只需要一眼,齐念卿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同他就是一种人。 再者说,齐念卿也确实为盛舒媛挖过心。 “你想要做什么?”弄影问。 “我要你的心。”齐念卿道“若是能有你的心练手,我的心想必能比之前多三成把握。” 弄影沉默片刻“若是你骗我?” “愿不愿意在你,就是没有你取我的心,也不还有天道在?你能拿到神力并且从神殿里出来,不就是有他的默许?” “像我们这种人,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好了,不过恰好这件事,你我都乐在其中,并且愿意守护她一生吗?” 弄影嘴角微勾“你说的是,就是知道她再不喜欢我,再防着我,我也没办法讨厌她。” “我想让她活下来,不管她高不高兴。”弄影闭眼“开始吧。” 弄影死了。 天心一族的人一旦死亡,立马就会魂飞魄散。 南圣王在他灰飞烟灭的时候从后面走出“夫人。”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称呼她了。 齐念卿回头,轻轻躺在他怀里,看着被缩小成项链同之前的自己如出一辙的心。 “其实你没想起来。”南圣王道。 “之前没有。”齐念卿道“但是现在想起来了。” “我太了解自己了,假如她是我姐姐,我肯定有那样做,事实证明,我赌对了。”看弄影的反应,她搞出来的动静肯定不小。 否则不可能连弄影都知道。 “不过他不知道,就是把心给姐姐,姐姐也活不了。” 因为她寿命将近。就是换了心,姐姐还是有这种病。 这样想想,都能说的通了。 天道当初肯定要做一个女体的心才适配,所以第一个是做了她出来。 运气很好,她同姐姐极度适配,但却发现自己有着姐姐有着一样的症状,都一样有着那种病。 盛舒媛的神体是直接取自天道,所以寿命甚至比齐念卿还长点。 后面又做了天心弄影那些人,发现没有一个人能用的,被盛舒媛发现之后,天道也就没在做了。 正如齐念卿所猜测的那样,盛舒媛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在小时候所有的熏陶下,她从小就以为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就能帮盛舒媛。 结果就是遭到盛舒媛的强力反对,盛舒媛确实太了解她了,一旦齐念卿有这样的想法,她就不会停止,若是哪天真的冲动,是真的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盛舒媛说服了天道,将齐念卿的记忆同她的记忆都洗掉,就是为了齐念卿能像正常人一样活过剩下的寿命。 “不过,齐卿卿不是天道造出来的。”齐卿卿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这很可笑,但确实是现实。 她小时候潜意识就觉得有一个姐姐在,但身边就是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可能是天道的原因,虽然她寿命短,但是她天赋极强无比,甚至有一种天赋技能,反弹。 同强的人打自己的实力就会变强。这也是她能打得过南圣王的根本原因。 “制作她的那些画面我不记得了,不过齐卿卿身死的时候,身上是应该有两颗珠子的。一颗是我同姐姐的记忆,另一颗是化形珠。” 化形珠能直接让任何生物变任何的心态,只要那个生物的信念足够强大。 “所以齐卿卿死的时候,元彦博才在旁边,他想要化形珠。”元彦博想变修魔,就得先有魔体,他是天生的纯灵体,就得需要化形珠。 :。: 小龙 她小时候潜意识就觉得有一个姐姐在,但身边就是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可能是天道的原因,虽然她寿命短,但是她天赋极强无比,甚至有一种天赋技能,反弹。 同强的人打自己的实力就会变强。这也是她能打得过南圣王的根本原因。 “制作她的那些画面我不记得了,不过齐卿卿身死的时候,身上是应该有两颗珠子的。一颗是我同姐姐的记忆,另一颗是化形珠。” 化形珠能直接让任何生物变任何的心态,只要那个生物的信念足够强大。 哪怕脑子忘记姐姐,但她的身体没有,冲破的记忆结成一颗珠子再搭上一颗化形珠,才有了齐卿卿的存在。 “所以齐卿卿死的时候,元彦博才在旁边,他想要化形珠。”元彦博想变修魔,就得先有魔体,他是天生的纯灵体,就得需要化形珠转换。 弄影就是利用这个来操控元彦博。确实齐卿卿是他杀的。 后面杀了齐卿卿发现并没有她要的心,反而有两颗珠子,一颗是齐卿卿当初带下来的灵珠化形珠,还有一颗就是齐念卿对盛舒媛的记忆珠了。弄影一死,那记忆珠没有束缚,就会自动进入原主人的身体。 “她以为齐卿卿是我。”齐念卿认真道。“她想要的是我的心,但齐卿卿太有迷惑性了。”齐卿卿是圣女,还是同盛舒媛并列的美人,更重要的是和盛舒媛好像关系也还可以。 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对姐姐的爱那么浓,看着齐卿卿的时候,那爱又溢不出来。 因为不是她。 她只是她对姐姐的一个寄体而已。 “晚上有星星吗?”齐念卿突然道。 自然她想,就会有。 大婚之夜出去看星星? 南圣王也不是一般人,衣服都没怎么换,随便搭了件红披风带着人就上了屋顶。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和姐姐看星星的。”这个记忆来的太仓促了,盛舒媛已经走了。 记忆里的小时候盛舒媛的模样还在眼前。 南圣王没说话,牢牢抱住怀里的人,再将披风裹住自己,足够为齐念卿抵挡外面的风。 其实他也可以用灵力挡。 “后来居然也稀里糊涂同她看过几次星星,第一次见着她就觉得亲切。”那个时候她还没嫁给南圣王。 她那个时候很纠结,她在想到底要不要替齐卿卿嫁。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姐姐这个人的感情,但这份感情好像又是同齐卿卿是分开的。 若齐卿卿是盛舒媛的话,想必她定是毫不犹豫。 “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过一生?”南圣王低头看她,眼神同之前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有想过,有同姐姐探讨过。”齐念卿再一次提到姐姐忍不住让南圣王眉头皱起“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莫不静好。真好。” 南圣王圈住她的手握紧“齐齐。” “嗯?”齐念卿眼睛微眯。 “若是我们的孩子能活下来,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当初有多忽视,现在就有多在意。 南圣王甚至在说,会不会齐念卿就会因为孩子而转变,就是让孩子成为她心目里姐姐的地位也是可以的。 他也可以再通过孩子来固化自己的她心里的形象。 从润下城一战到如今的大婚,南圣王从来没有这样清楚地认识自己。 他栽了,栽在了他最不屑一顾的女人身上。 “大王。”齐念卿用头顶了顶他的下巴,用气音道“星星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自然好。 南圣王公主抱她,周围的侍卫显然都被清空了,并没有人看到这个令人震惊的一幕。 说震惊也是同之前对比,放到最近同皇后的亲密上根本不值得一提。 红蜡烛已经烧了一半,结了厚厚一层的蜡,把整间屋子熏出香来。 南圣王眉头微皱,看向怀里的那人“把窗户打开好不好?” 后宫谁不知道南圣王是最讨厌香的人,一点点香都不行。 但凡有人被他闻出一点点香,都会被处死。 “阿沽,我怕冷,你抱着我好不好?”齐念卿把头埋进他怀里。 “好。”撒娇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似乎她天生就知道如何讨好别人。 “我们不开窗。”南圣王将她抱进怀里,再裹上被子。 “我一直都不敢问你。你想要小龙吗?”他这几天只要一闭眼就在想那只小龙。 凭借齐念卿的实力,应该不可能保不住一个孩子。除非是……她自己不想要。 南圣王这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现在就寄希望齐念卿没听见。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沉默了许久,齐念卿才道。任何人都不能成为她的弱点。 她的弱点只能有姐姐。 孩子来的太突然了,甚至她都没做好准备。但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的想法。 南圣王很久没这么卑微过了。 他第一次松了口气。 没有保护总比伤害好。 他何尝也不是任由那些人去伤害她? 他们本质上就没有资格拥有孩子。 “也好,那个时候我,就是生下来,也会成为下一个南圣沽。”他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南圣沽,连名字都如此廉价,我是母亲从父王那边买来的,从生下来就不被所有人期待。”就如你也是为盛舒媛而生的一样。 齐念卿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摇摇头“那我们不一样,我是被我姐姐期待的。” 南圣王“……”他明白齐念卿的意思。 假如他们有小龙,那头龙是会被齐念卿所期待的。 “你还有百姓。”齐念卿反问。 那些百姓看见南圣王跟看见光一样,就是再不喜欢风评这么差的她,也会因为孩子的原因称她一句齐妃,甚至会因为别的大陆说她而同那个人大打出手。 南圣人民一直有因为自己是南圣而骄傲。 “他们是没得选才选的我。我父皇在的那个皇室里起码有生上二十多头龙,现如今只有两头可以选,他们也只能奉我为主。”他也不是万民所向的那个人。 逼宫 “殿下,采艾从未求过您什么。”采艾朝着盛舒媛突然跪下“有一件非常无礼的要求,但采艾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来到润下城几天了,盛舒媛难得今天心情不错,居然没有睡着。 温景行正靠在旁边凉凉看她,默不作声。 采萧也已经从盛仙宗回来,也没做声。 看样子这件事她们都知道,只是没跟盛舒媛说。 “温公子对不起,我没办法隐瞒了。” “齐妃死了,南圣王他……他疯了。” “南圣王想要整个南圣的人给齐妃献祭,现如今他想要南一哥哥的心,还逼依芃姐姐也去南圣。” “我们圣莲族就只剩下五朵十二瓣圣莲了,若是南一哥哥同依芃姐姐不在了,那北齐同南圣的神族也会跟着灭亡的。” “殿下,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您,属下求您,救救我哥。” 不只是因为盛舒媛是天道的女儿,还有盛舒媛同齐念卿是莫逆之交,甚至……温景行的实力她也看在眼里。 若是没有算错,温景行如今的实力也可同南圣王一战,加上盛舒媛,未必打不过。 盛舒媛瞳孔放大,回头无助看温景行“灼灼不是,我都给了她雨霖铃了,怎么会,怎么还会。” 温景行将她头放在自己怀里“天命如此。” “她才刚好起来!刚有个人疼她。”盛舒媛眼角溢出一滴泪。 “那我们回南圣吧。”温景行道。 他们原计划是打算在水城看几天,再去金城玩的,没想到盛舒媛才刚醒,齐念卿的事情就又来了。 ——南圣—— 来接待两个人的是初晓,第一次看他这么紧皱眉头,看着温景行也没笑“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如今,南圣在逼宫。”初晓道。 “逼宫?您家里的那位?”温景行问。 “不不不,他对他哥崇拜的很,就是为他死都可能,怎么可能动摇他的位置。”初晓连忙摆手“是另外一位国师秦翰墨。” “你们认识的。” 是他。 当初是齐念卿介绍给他们的,说这个人可以无条件帮他们,后面也真的他做到了。 一个小人物甚至不是世家子弟,可以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位置,可想而知这人也多么厉害。 “他?他打得过南圣王?”采艾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初晓摇头“我倒是希望他打得过,南圣王如今已经……他简直是疯了,若不是没人是他的对手,他早就从王的位置上下来了。” “就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才惋惜。” 能走到今天肯定是有南圣王的允许,若不是有原因,他怎么可能放弃享受的所有荣华富贵而走上这一步。 是因为……齐念卿吗? “我记得你们同他有交情。”初晓道“若是想救他的话,现在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若真是因为齐念卿…… ————南圣王宫———— “从未见过你这幅模样。”南圣王比之前的状态更不修边幅了很多。 秦翰墨冷笑“吾王见过的多了,那些丑陋的,不堪的,自然不会放在心里。” “王还真是知道怎么毁掉一件美好的事物。” “你也是为了南圣?”南圣王惊奇的点是国师明知自己打不过他,却依旧来找死。 能当上国师有百分之五十有南圣王的认可。 “不,我是为了自己。”秦翰墨道“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运筹帷幄,甚至想方设法投吾王所好,只是为了我心里的光。” “你再走一步,吾立即让你见光。”秦翰墨再走一步就到了齐念卿的床了。 南圣王最近甚至不允许别人靠近这张床。 “王现在紧张了?拥有的时候怎么不曾好好珍惜?”秦翰墨越发觉得荒唐“她有孕的时候你没有加有保护,她被人迫害流产的时候你也没有出力保护,甚至杀害她孩子的凶手如今还逍遥法外,她刚没了孩子紧接着就进了冷宫。” “等到你知道她与你实力相当了,是圣女,身份尊贵了,王您又突然变了,立她为皇后。我以为你同那些人不同,以为您变了,没成想,到手的雨霖铃不要,明明她可以救非烟的,为什么要给盛舒媛!凭什么!” 最后几句让这个努力了半辈子的男人嘶喊着哭出声来。 “凭什么,若是我实力比你强,地位比你高,有资格拥有她,我定把她护在手心里,不让她受任何伤。” “你也配喊她的字!”南圣王眼睛里尽是血丝。 “人死了,您倒是爱上了。”秦翰墨笑了几声,也不去擦鼻涕“您还要献祭,还要挖唯一的几朵十二瓣圣莲的心救她。” “你知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烂了!如今谁提到她都是个祸水。凭什么你们男人做的事,通通要让一个女人背锅,就因为她好看吗?美是一种多恶毒的罪啊!”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知道我是来送死的。”秦翰墨抬头“人死无法复生,我要让百姓知道,这盛世并不是一个女人的错。”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毁了南圣王在百姓的名声。 “我要让当今世人皆知,这南圣盛世,有愧齐念卿!” ————(待会换,先顶一会,来不及了!!) 最后几句让这个努力了半辈子的男人嘶喊着哭出声来。 “凭什么,若是我实力比你强,地位比你高,有资格拥有她,我定把她护在手心里,不让她受任何伤。” “你也配喊她的字!”南圣王眼睛里尽是血丝。 “人死了,您倒是爱上了。”秦翰墨笑了几声,也不去擦鼻涕“您还要献祭,还要挖唯一的几朵十二瓣圣莲的心救她。” “你知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烂了!如今谁提到她都是个祸水。凭什么你们男人做的事,通通要让一个女人背锅,就因为她好看吗?美是一种多恶毒的罪啊!”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知道我是来送死的。”秦翰墨抬头“人死无法复生,我要让百姓知道,这盛世并不是一个女人的错。”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毁了南圣王在百姓的名声。 “我要让当今世人皆知,这南圣盛世,有愧齐念卿。” 记忆 南圣王没有拦,盛舒媛进去的时候看见坐着旁边的南一和依芃。 他们还在看齐念卿,表情平淡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要为床上这个人献祭了一样。 “殿下。”依芃还笑的出来。 采艾直接飞过来,手脚并用抱住她。“依芃姐姐!!你还好吗?” “你怎么过来了!!”看见她,南一大惊失色。 两人都用一种,圣莲族不能再少一朵圣莲的眼神看着她。 “我与之挚爱能死同穴,足以。”南一看着依芃的眼睛道。 南一是十二瓣圣莲中的蓝莲,主治圣龙一族。若是他身死,就代表再也没有可医治圣龙的圣莲。(不过也并不重要,一个本就想随爱人去的,另外一个相当于没有生育能力,龙族离死亡也就差一步。) 不过依芃不一样,她是主治圣妖一族的,若是身死,也就代表北齐的圣妖再无医师。 仅存的两大神族很有可能就此灭亡。 盛舒媛是直奔齐念卿去的,她的面容红润,看着比成亲那天还要好。 南圣王眼神就一直看着盛舒媛摸齐念卿脸的手,居然有几分敢怒不敢言来。 这真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 “我不是给她雨霖铃了?”盛舒媛看向南圣王。 “来不及了。”而且,齐念卿也不想用。 南圣王觉得,雨霖铃说不定就是她为了解决弄影的一个诱饵,归根结底,她只想把这个留给盛舒媛用。 甚至死之前解决弄影也是因为盛舒媛。 越想越扭曲,南圣王思绪沸腾,面上又不善看了盛舒媛一脸,仔细瞧了许久也没看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委实比自己差远了。 “她到死都惦记你这个姐姐。”南圣王这话同之前的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带着不知名的阴阳怪气。 “姐姐?”盛舒媛又一次听到这个词。 “殿下可没有妹妹。”依芃淡淡道。 本来齐妃就让她印象不好了,再加上现在自己同竹马还要因为这个陪葬,现在居然敢说是盛舒媛的妹妹? “你还没想起来?”南圣王这下明白了。 她该想起来什么? 她记忆里并没有小时候同齐念卿一起的记忆。 “有一件事,我未曾同你说。你的记忆有断层。”温景行道“扶风说,需要雨霖铃才能恢复。” “扶风戒?”南圣王似是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盛舒媛的手上看。 “别紧张。”南圣王道“吾不会杀人夺宝。”这话当然是假的,若是之前他不会,可现在不好说。 但这也得看对象。 只要他还想齐念卿回来的一天,盛舒媛就永远动不得。 神器似是听见了,舒志化成人形,“有需要的话,立刻便可恢复。” 这前提自然是因为雨霖铃的器灵是舒志的妹妹,否则一个月都难说。 毕竟一个神器最重要的就是器灵,只有让器灵臣服,才能使用这件神器。 南圣王从怀里掏出雨霖铃,递给他们“雨霖铃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能在此处进行。” 能让他们进来齐念卿的卧室纯粹是看盛舒媛的面子上。 特别齐念卿的肉体也在,就更不能让他们吵到她。 树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领着众人去了别的卧室。 她看着十分冷静,比之前明显憔悴了很多。 “盛姑娘请跟我来。”树杞道。 采艾忍不住问“南圣王如今这般让你主子无法下土为安,你难道不生气?” 北齐是一个很相信天命的大陆。 这么说吧,每一位北齐人出生都要被抱去圣树下的神灵照一照,看看她受神灵眷顾的程度,程度越高就代表地位越高。 比如齐卿卿,程度极其高但她修为不高,却依旧当了北齐最高领导人圣女之位。 虽然其中有齐念卿的作用在里面,不过可想而知北齐对天地的敬重。 现在南圣王不让圣女齐念卿入土这点简直犯在北齐的要害上,再加上还要献祭北齐特供红莲依芃,北齐简直要恨死南圣王。 要不是打不过,北齐可能早就过来了。 树杞停住步伐,语气平淡“若是能让主子醒过来,奴婢就是死也甘愿。”全天下都觉得齐念卿没办法救了。 但只要有人想救齐念卿,她就会无条件站在那人身后。 她这一刻才真的认同南圣王,甘心被她驱使。 “快些带路吧。”齐念卿身边的人倒是都不要命的很。 从秦翰墨到树杞树檀树桑个个都愿意为她而死,反观齐念卿最在意的姐姐齐卿卿倒并没有领悟到自己妹妹独特的魅力。 这或许就是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吧。 北齐是一个很相信天命的大陆。 这么说吧,每一位北齐人出生都要被抱去圣树下的神灵照一照,看看她受神灵眷顾的程度,程度越高就代表地位越高。 比如齐卿卿,程度极其高但她修为不高,却依旧当了北齐最高领导人圣女之位。 虽然其中有齐念卿的作用在里面,不过可想而知北齐对天地的敬重。 现在南圣王不让圣女齐念卿入土这点简直犯在北齐的要害上,再加上还要献祭北齐特供红莲依芃,北齐简直要恨死南圣王。 要不是打不过,北齐可能早就过来了。 树杞停住步伐,语气平淡“若是能让主子醒过来,奴婢就是死也甘愿。”全天下都觉得齐念卿没办法救了。 但只要有人想救齐念卿,她就会无条件站在那人身后。 她这一刻才真的认同南圣王,甘心被她驱使。 “快些带路吧。”齐念卿身边的人倒是都不要命的很。 从秦翰墨到树杞树檀树桑个个都愿意为她而死,反观齐念卿最在意的姐姐齐卿卿倒并没有领悟到自己妹妹独特的魅力。 ———— 场子又清空了。 南圣王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一般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的脸呢喃“念卿,念卿……” 他到底想要什么? 好像他什么都不想要。 又好像自己只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 又或者……他其实只想要一个人——齐念卿。 南圣王亲自打了盆水过来,拿布一点点擦齐念卿的脸“还姐姐姐姐,人家都把你给忘啦。” “愧你还一直惦记。” “她其实也没什么好,不过是” 齐念卿番外上 “恭贺主上练成圣器。”树杞眼神明亮,仿佛齐念卿做出怎样的事情她都不觉得惊讶。“主上可是北齐,不,是整个仙道大陆第一个能练成圣器的人。” 在她们心里齐念卿是最厉害的人。 我捏了捏手里的链子略出神。 “主上?主上?”树杞发现齐念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发呆不由多叫了几声。 “就叫你月白吧。”我摸着上面的珠子道。 它好像听懂了,一闪一闪地亮,很是活泼。 “把它拿去给姐姐吧。”我笑了一声便把东西递给树杞。 树杞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不高兴道“她都已然有了主上的神器羡南在身,身边又有那么多守卫守着,作为北齐最尊贵的存在,不会有危险的。” “倒是主上,连个趁手的圣器都没有。就让月白留下来吧。” “万一呢?”我不在乎摇头。“总归我做得出来一个,自然也做的出来别的。快去吧。” 树杞虽然不高兴,依旧不敢违抗乖乖去了。 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我叫齐念卿,是北齐圣女……的妹妹。 也不算是亲妹妹,只是恰好在圣女齐卿卿还没有成为圣女的时候相识。 不知为何那时陷入了昏迷,脑子里似乎做了一个混沌的梦,梦里是什么不记得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姐姐。 就在我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齐卿卿。 她温柔地笑着,甚至帮我扶起来,让我喊她姐姐。 我印象里的姐姐似乎便有了脸。 打那个时候我便紧紧跟在她的身边。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姐姐。 只记得这个人多我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我自己的名字都可以不要,但不能忘记姐姐对我的意义。 她说她叫齐卿卿。 既然认了我做妹妹,便给我取了一个一样的名字,冠上她的姓。 齐念卿。 但我莫名对这个字有点排斥。 齐? 好像不是它。 不是它,又能是谁? 她还没当上圣女的时候也能勉强算是印象里最美好的记忆。 她那个时候只有我,她只对我好,甚至说她的目光只能看见我。 即使是如此,我内心还是莫名不满,好像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目光。 应该是温柔的,带着笑的,甚至带着爱的,那个爱里很俏皮,甚至要带着一点点刺,但同时也要有玫瑰的香。才能让自己这样阴郁的人既想靠近又想疏远。 在齐卿卿的身上,好像那香几不可闻,单单一个软乎乎的刺摆在那边。 后来啊,觉醒大会到了。 这个大会对每个北齐人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北齐人非常重视天缘。 天缘越高的人等级越高,甚至即使你没有一点能力只要天缘无限好也能当上大巫。 身为北齐人的我自然也得上去测试,我刚好同齐卿卿是同一批对象,正要低头去摸那颗水晶球,余光看见靠近齐卿卿手里的那颗水晶球发出微不可闻的光。 我甚至能看见齐卿卿眼里暗淡的光。 她只能做一个普通巫人,普通的修炼,为圣女而死,为北齐而活。 她的目光我不知为何熟悉极了,似乎在遥远的以前也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那人还说“灼灼,我要死。” 我不能让她失望。 我那刻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用自己的能力覆盖在水晶球表面。 水晶球果然发出够亮瞎人的光,这让稳坐在上面的大巫忍不住冲下来看。 在北齐从未有人发出这样的光。 果不其然,她被北齐尊为上宾,甚至被当做圣女的候选人。 她也是第一位天缘如此高,修为却能成反比的人。 这让她板上钉钉的圣女之位出现了裂痕,北齐在她和另外一位之间犹豫不觉,最后拍下桌子决定谁能让北齐至宝神器菩萨蛮认主,谁就是下一任圣女。 她哪有那个本事,齐卿卿有几斤几两我在清楚不过。 可若是她当不上圣女,到时候还是要为圣女而死,更不用说修为天缘越高的人死的人越快了。若是当不了圣女,还不如当一位巫人。 我想象以后她贴身在圣女身边保护,死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对我说“灼灼,我要死了。” 我顿时心如刀割。 与其让别人当上圣女,那还不如让全北齐的人同我一起守护她。 总之那个圣女也会是我,与其别人暗中排斥她,还不如和我一起守护。 我在前几天晚上偷偷摸到神器的所在,有一股无名的自信下,我居然真的让菩萨蛮认了主。 齐卿卿果然成了圣女。 ———— 就在我还在出神想往事时,树杞也回来了“主子,主子,我听闻了一个消息。” “听闻南圣王不久将要迎娶圣女同仙道大陆的盛舒媛。” 盛舒媛? 听到这个名字的我浑身一振。 “盛舒媛?”我重复了一句。 我应该是认识她的。 这是第一个我光是听上名字就想去见一面的人。 我一定一定要去见见叫这个名字的人。 “就是仙道大陆曲直城的仰止君人的首徒,同圣女并称为仙道大陆两大美人。”树杞撇撇嘴,小声道“她能上去全靠掺水。” “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是说,这位盛舒媛才是天下第一美人,有机会一定要去见一见。” 是啊! 一定要去见一见。 等等,南圣王?要娶姐姐? 我忍不住皱眉“南圣王为何突然提出要娶姐姐?” “她也并没有说只娶圣女,还有仙道第一美人呢,说不定是有人在南圣王面前说仙道美人了吧。”树杞倒是高兴的很。 她早就看齐卿卿不顺眼了,只是一直碍于主上一直不敢出手。 “那我们也去。”我道。 “主上你别是想代替她吧,”发现齐念卿默不作声,树杞猛然站起来,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主上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先是圣女之位,又有神器圣器,现在好了,连身子都要搭上了。我也没看她对主上这么好啊。” “她去了南圣会死的。”我道。 “那主上呢?难道主上就要受那样的苦?南圣王身为大陆第一强者,要是哪天突然不高兴,主上该如何?”树杞气到声音都颤抖了。“若不是我没那本事,树杞愿意替主上出嫁,树杞愿意当那齐卿卿的替嫁,树杞也愿意替主上去死,主上也得为自己想想啊!” 齐念卿番外中 “傻孩子。”我忍不住摸她的头,看她眼睛红红的。 “她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能被困在南圣一生。”我叹气“她会死的。” “鲜活?”树杞忍不住反驳“她哪里鲜活了?她若不是主上您的义姐,充其量就是个活人罢了。主上可比她鲜活一百倍。要主上去困在南圣一辈子?”她真的越想鼻音越重。 树杞自然知道我做出的决定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 “那难道主上就受得了被困在后宫一生吗?还要去斥候一只脾气古怪又丑的龙?” 我忍不住道“南圣王也算是当初四大美男之一了。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质疑她们的眼光?再者说大凡强者都是脾气坏的,能够喜怒形于色的这世上能有几个?” 若是旁人或许我也不会想替嫁。 毕竟这南圣王身为仙道大陆第一人,肯定是有本事在身的。弱受别的无名小辈,打发打死也就是了。 要是别人都轮不到齐念卿,单单北齐都能给解决。就是因为北齐是所有大陆中最弱的一个,这才任人欺负,并且没办法反抗。 “你不懂,我总觉得我在等一个人,等不到那个人,感觉在哪都是在南圣。”我道。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南圣这小块地方,主上万一错过,那……再者说,主上嫁给了南圣王,那云公子怎么办?公子同主上可就差一层纸了。” “你之前不是讨厌他讨厌的很吗?现如今怎么反倒为他说起话来?”我打趣道。 “那嫁给真心待您的人做妻总比嫁给一个薄情寡义不受控制的人做妾好。之前我是觉得他配不上主上,可比起南圣王,那主上不如嫁给云公子好。” 云公子算的上同我青梅竹马吧。 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姐姐,正如他的心里只有我,但感情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勉强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即使是现在依旧对他客客气气。 “那主上不想同云公子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本来就没有回应的感情,若是再来迫不得已这一出那不是让他人的感情又生出奢望?若是再让他做出抢亲私奔这一出,砸的更是自己的脚。 就让他以为自己是爱慕虚荣这一辈小人吧。 自己都没对得起过,更何况是要去对得起别人? 我总觉得,曾经一个人对我说过,想过平平淡淡的一生,想将翱将翔,想弋凫与雁。 想弋言加之,想宜言饮酒,想与子偕老。更想琴瑟在御。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段平平淡淡的感情和一个爱她疼他的丈夫。 我又怎么能让别人去破坏这一切呢? 再者说,我原先就已时日不多了,又何苦再给别人增添烦恼? ———— 去南圣的计划很成功。 我表现出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本就嫉妒我能在圣女身边的人立马就放出谣言。 说我妄图攀高枝,说我想截胡。 那些大巫难得对我有了好脸色,她们是巴不得我成功,这样她们的圣女就能保住。 也只有齐卿卿看不出来,她单纯以为我是来旅游的,甚至还给我做了攻略。 她一直都这样单纯。 在到达南圣的那天,我遇见了一个人。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我看见她的时候眼睛是有光的,她的身上在发光。 我甚至能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她就是那位我光听名字就想好好认识的那个人,她定是盛舒媛。 冥冥之中,我觉得,就是她了。 我要等的那个人出现了。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哪怕是对着姐姐都没有,我开始局促不安,我开始结结巴巴,脑子里只想让她笑。 但那一刻我的脑子是空白的,于是乎我居然开始找了一个我根本不在乎的借口,我拿云公子曾经给我的信去问她。 其实我并不纠结,我只是想同她多说几句话,多靠近一会,甚至说,多待一会。 她看起来也同我一见如故,立即便开导我,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贪婪的看着她。 她的美貌果然同智力成正比,又聪明又善解人意。 她那么聪明,她会不会看出来,其实我就是那位齐念卿?会不会听着传闻先入为主对我印象不好? 那位天缘一点都不高却一直死皮赖脸巴着圣女的齐念卿,那位修为不高还懒得修炼用药堆积的齐念卿,甚至现在还攀龙附凤爱慕虚荣想勾引自己的姐夫的……齐念卿。 往常自己最不在意的点每一个都狠狠扎进自己的行。 若她真是相信传闻的人,也不值得我去深交了。 但一想到这个人会讨厌我,我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这是第一次我对一个人,并不是因为执念姐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想着想着面前出现一个黑影。 看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女人,正是今天晚上要侍寝的美人。 她被严严实实包裹在被子里将要被送进那位南圣王宫里。 这是第一次,我并没有很上心南圣王这件事,我用了点小手段将自己换进被子里,打算代替她侍寝。 当然了,这种拙劣的手段,南圣王想必看了没有一万也得有上千,肯定非常讨厌这种手段。 若是之前,我肯定不会用这种失败率百分之九十的手段,我做事向来都是百分之百才会去做,我甚至有一万种让南圣王对自己感兴趣的方法。 但那瞬间,我不愿意了。 我告诉自己,就这一次,若是这样还能成功,那也说明她这次的目的达到了。若是失败,那她也没有办法,总归对得起齐卿卿。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明晃晃的换人,居然成功了。 他掀开我被子的那刻,我明显看见他挑眉了。 嗯,很好,接下来定是要说些什么话,或者叫人让拔自己赶出去。 和自己想的没有错,南圣王淡然道“滚。” 我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这样滚出去也会被看光。 再者说,做事也得做全套,我做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个挣扎。我用自己最平常,懒洋洋的语气道“才不要,外面多冷啊,大王您不如也进来暖和暖和。” 然后,他就真的进来了。 我后半辈子的人生就此暖和起来。 :。: 齐念卿番外三 大抵强者都有他独特的魅力。特别是他不爱任何人的时候。 这点在南圣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也许是命该如此,我叹了口气,还是遵循自己内心最初的想法。 那天过后,我成功成为南圣王宫里的后宫。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她们高兴幸好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关系她们北齐兴衰的圣女。 姐姐走的时候也见了我一面。 她脸色不是很好看“你为何要如此,非烟你可知南圣……” “嘘!”以防齐卿卿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我及时出声道“我仰慕南圣王已久。”接着就睁眼说瞎话从初见一见倾心到后面的日思夜想一通解释。 到我这个程度,只要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都能有所察觉,更何况是南圣王,在南圣自己的地盘。 齐卿卿呆滞了一刻。 我又道“姐姐是圣女,莫不是也是同别人一样,觉得我配不上大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不成姐姐是觉得我抢了姐姐的好姻缘,见了大王心生爱慕,觉得妹妹不对?”我淡淡道。 “怎么可能,你知道的,在这个世上我只相信你。我们是最亲密的人。”齐卿卿道。 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她也一直这么做。 可有时候,缘分同天缘真的比朝夕相处来的要好。 在自己心里,一面之缘的盛舒媛早已经超过了这位姐姐。 若不是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执念作祟,我现如今就能离开,不管齐卿卿,不管这个北齐。 齐卿卿脸上都是担心“我怕你失宠,你天赋又不好,也没有助力,若是被人陷害,那可如何是好?” 她是真的觉得我心悦南圣王。 你也不想想,我们打小就一起长大,寸步不离的,我见了谁,你会不知道吗? 更何况是动心这个大事,怎么会不告诉你? 况且我又是怎么你从北齐到南圣的。 这些的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她是真的很真诚的在祝福我。 若是盛舒媛,若是盛舒媛的话…… 想着想着,齐卿卿早已经走远了。 我回过神的时候,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南圣王。 南圣王看起来还算高兴,挑眉道“想不到,爱妃如此早就对我有了仰慕之情。” 我愣了一下,也并没有想去行礼的意思,朝他微微一笑。“王怎么过来了?” 他也不在乎这个,坐在我旁边道“你这位姐姐还真像她那个圣女的名称,如此没天赋没魄力不及你千分之一。” 很明显,我的伪装并不能遮住南圣王。 强者之所以能称强者肯定是有缘由。 这个话题根本没有聊太久,对于南圣王来说,能说上一句已然是他最大的关心了。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后面的事情好像就顺理成章起来。 在这方面我从未反抗过他,他说什么,便做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我很快就失了宠。 ———— “主子,外面下雪了,要不要过去瞧瞧?”树杞惊奇道。 她刚刚打扫完殿外的灰尘,做了点心就要端给我。 失宠的嫔妃大概都是遇到,侍卫疏忽,宫女怠慢,但树杞反而很高兴。 她向来最厌恶我侍寝的时候,每次给我沐浴都会眼睛红红的疯狂揉搓,但又怕我疼,那手势总是看起来很用力,但其实温柔的不得了。 如今南圣王已经快两个月未来,她是那个最高兴的人。 “主子去看雪吗?”树杞的眼神亮晶晶。 我摇摇头,打开窗户道“你去吧,我想看会雪。” 树杞欢天喜地地跑过去了,宫里只有我一人。 还没看到一半,就感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我扭头,是很久都没来的南圣王。 大概是我眼神太过炙热,他道“不是最怕冷了?” 他进入状态的时候很快,好像我们中间并没有两个月未见,似乎昨天才见过。 我也若无其事对他一笑“怕冷,但也想看雪,想看看雪会不会也怕冷。” 这话新奇,南圣王笑了“总爱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王可要留下用膳?”我道。 “有何种膳?” 他怎么突然来我这里我们心知肚明,聪明人之间自然用不着说这些场面话。 南圣王难得留在我宫里整整一天。 这在南圣后宫是相当不得了的事,南圣即使再晚也都不会留宿,永远自己一个人回主殿。 这让原本无人提起的我又变回之前的风口浪尖,我不伸在意,继续窝在自己殿里。 但这毕竟只是偶尔突发事件,讨论几天也就过去了,更大的事情是发生在现在。 我居然怀孕了。 不止是我,连同南圣王自己都很吃惊。 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迷茫的神色。或许他早就觉得自己没有孩子了吧。 我这个事情直接让我成为整个南圣的大事。 甚至连齐卿卿都要回来看我。 齐卿卿来了,那盛舒媛会来吗? 她应该知道我怀孕了吧。 她是不是会来看我? 齐卿卿来的时候,我还在摸着肚子出神,一抬头就看见她了。 她问“你最近过的好吗?”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我扬起手上的新衣给她看。 “看来王很宠爱你。”这种衣服的材质十分少见,连身为圣女的自己都只有几件,能让齐念卿穿,说明南圣王的上心。 “以后只会更好。”我摸了摸肚子。 她点头,想起来一件事“来的时候看见很多妃子都在朝一个地方走,今日是有什么宴会吗?” “今日是王的生日。”我看出了她的疑问,道“一群人上赶着去,我去凑什么热闹?” 更不要说是为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 “总而言之,大王晚上会过来的。”这句话自然只是搪塞,让齐卿卿放心的。 但那天晚上真的过来了,南圣王第一次看齐念卿穿的这么好看愣了一刻“你姐姐一来倒比你自己成婚那日更好?” “我总得让她看出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不然又每日那副忧愁脸,难哄的很。 但显然南圣王不是这样想的“果然是姐妹情深。” 我没解释只是笑一笑。 怀这条龙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感触,但几个月之后,我慢慢回过神来了。 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同一个我不爱的人之间有了孩子。 若他生下来,他就会是我最亲的那个人。 这条小龙也会成为我的弱点。 不,这不是我想看见的,我只能有一个弱点。 我开始纠结,毕竟真让我自己动手我肯定也不忍心。 当那些嫔妃不小心把滚烫的茶水倒在我身上时,我有了一个想法。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看看上天让不让他留下来。 这是我交给命运的第二个决定。 若是小龙能顺利生产,那以后,我必是他坚强的后盾,谁都不能越过我伤害他。 我想。 齐念卿番外四 怀这条龙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感触,但几个月之后,我慢慢回过神来了。 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同一个我不爱的人之间有了孩子。 若他生下来,他就会是我最亲的那个人。 这条小龙也会成为我的弱点。 不,这不是我想看见的,我只能有一个弱点。 我开始纠结,毕竟真让我自己动手我肯定也不忍心。 当那些嫔妃不小心把滚烫的茶水倒在我身上时,我有了一个想法。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看看上天让不让他留下来。 这是我交给命运的第二个决定。 若是小龙能顺利生产,那以后,我必是他坚强的后盾,谁都不能越过我伤害他。 我想。 ———— 大抵我人生所有交给命运的决定都出乎意料。 有了这条小龙,后面的感觉肯定是不同的。不提待遇,最重要的是——陪伴感。 我再也没有那种孤独的感觉了。 每当我的思绪走远,或者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立马就会被肚子里的动静所吸引。 特别在那些后宫的女人一致对自己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它似乎生怕自己不高兴,会轻轻碰自己一下,好像在用它的小爪子去安慰我。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奇妙,但不是那种坏的奇妙。 这条小龙真是出乎意料的顽强,就在我默认他定会出世的时候,他没了。 真是讽刺,当我开始期待它的时候,它却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我窝在被子里出神。 肚子里却再没有那股游动的感觉。 盛舒媛是如此,它也是如此。 也许我这个人注定孤独吧。 ———— 齐卿卿来了。 我是想哭的,看见她的那刻。 但她却先哭了,我好像透过她的眼泪看见了自己,那个可怜又快要失宠的自己。 我习以为常地安慰了她一顿,再让树杞请她回偏殿休息。 她的安慰甚至比不上小龙踹自己的那一下。 但是我清楚的意识到,我不会再有龙了,就是有,也不是之前的那条龙了。 真正让我得到安慰的是盛舒媛。 估摸南圣王是影响力真的大的吓人,这消息都传到她那边去了。 她安慰了我很久,甚至想要陪我睡。 就在这个时候,南圣王来了。 这是在我没了孩子之后他第一次过来。 他的表情好像同我还有孩子如出一辙,准确来说,是同我们没有孩子之前如出一辙。 他话语中没有提到小龙一句。 我才发现,我心底其实是难受的,是那种以为能被在乎的难受,是那种以为会被抱在怀里的难受。 这种难受有一个名字失落。 我应该是对这位南圣王动心了。 应该没有人能对这位魅力非凡的男人不为所动吧,实力强大不说,提的要求也大多都能答应。 但那也只是动心,可能是建立在小小龙的基础上。 我知道,我不能任由这个事情继续发展,我可以对云公子动心,可以对秦翰墨动心,但不能对南圣王动心,不能对一位没有心的人动心。 秦翰墨曾经被我救过,那个时候他被自己的父亲杀了母亲,甚至弄废了退,阴郁又可怜。也许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我救了他。 他也很争气,凭自己的能力硬生生爬到国师的位置,甚至还报了仇。我也没想到随手救下的一个人能爬这么高。 在盛舒媛离开的那天,我将自己的心打包放在她手里。 没有心的感觉好极了,起码我不会再事事想着那两条龙。 甚至在南圣王将我放在冷宫都无动于衷。 大限将至的日子都好过极了,只是树杞这小妮子或许需要托付给秦翰墨照顾了。 就在我以为要在冷宫到死的时候,那股子窒息感觉扑面而来。 齐卿卿出事了! 谁敢! 有北齐这个靠山在,更不用说身上还有神器圣器在身! 若不是致命危险也不可能直接传到我身上,树桑和树檀应该一早就发给我才是! 我一直以为她们只是不喜欢齐卿卿,但大体应该都能懂才对。 我怒极,一把推开冷宫的门,无视身后那些侍卫还有南圣王熟悉的气息往仙道大陆飞去。 一定要等着我! 我绝不能让姐姐死! 至于强出宫门这个死罪,齐卿卿命都没了,还顾忌个什么劲? 还是没赶上,齐卿卿在我面前香消玉殒。 我应该难过才对。 为什么不难过? 我应该伤心才对的! 我应该哭吧! 如果我的心还在的话,我会心如刀割吗? 怎么能这么平静! 我对她的波动甚至没有看见盛舒媛的感觉来的大,她果然把我看的比她还重,即使对上南圣王依旧选择护着我。 但我看得出来,她的状态不对,若是让南圣王继续打下去,她的身体只会越发糟糕。 这一次,我没有再隐藏实力,带着对小龙的感觉同对强者练手的心同南圣王交战。 不愧是南圣王,我的反弹能力居然能发挥到这种程度,足以看出他的实力有多强。 我现在能同他打成平局也只是因为南圣王还陷入震惊之中,等他清醒过来同我认真打,那就不一样了。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要死也要找到杀齐卿卿的凶手才能死。我也要看盛舒媛身体恢复了才能死。 打着打着身体突然又一痛,回头一看,发现那位凶手消失了。就因为我这一走神,我成功被南圣王打到,终于身体承受不住,昏睡过去。 又得,又得,让盛舒媛担心了。 ———— 南圣王没把我处死已经算稀奇,他居然把我抱在怀里睡。 之前欢好那么多次,他可从未做过这样的举动,更不要说有了小龙的时候。 他甚至看都没看自己一下。 我若是此刻有心怕是要跳死。 这个怀抱温暖又深刻,同上次盛舒媛抱我的感觉一样,棒极了。 也许是身体原因,我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南圣王的身影,但寝殿里布满他的痕迹,从奏折到龙袍,皆有条不絮摆放在殿里。 让这个偌大的冷宫居然有了生活气息。 正想着,感觉手上一暖,抬头就看见了南圣王“又这么冷。” “方才去给你拿药了。”南圣王单手拿起一碗药,上面还冒着热气,看样子是要喂自己喝。 南圣王不应该追究自己擅自出宫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做了这些? 我还在出神,就被揽在怀里喂着药。 要命了。 “我姐姐呢?”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表情一暗,似是怕我难过,看那神情似乎还斟酌了一下才道“盛舒媛来了,你想见她吗?” “自然。”我毫不犹豫道。 他眼神似是暗淡一下,拿着药又下去了。 我奇怪看他一眼。 也许是没有心的缘故,现在想起来她的死反而没那么难过了。 齐念卿番外终 他肯陪我去仙道大陆,陪我从春夏走到寒暑,陪我从曲直城走看到润下城,为了抓杀我姐的凶手,他甚至肯为我出手。 从之前的想说就说到现在的三思而行,每句话似乎都要嚼烂了才敢说出来。 他开始抱我,而且经常抱我。开始会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开始学会了如何爱人。诡异的是,我居然没有一丝丝排斥,理所当然的躺好。 甚至到最后,我的寝殿布满他的东西。 他将一个偌大的冷宫活生生变成主殿。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从我顺从他的那天起,就注定我无法做出拒绝他的任何举动。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我猜。 ———— 终于抓到元彦博的那天,我的心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兴,正如齐卿卿死的那天我也没有我想象的伤心一样。 因为我知道,杀害齐卿卿的主谋并不是元彦博,正如我隐隐能感觉到我的姐姐不是齐卿卿一样。 点醒我的,是真正杀齐卿卿凶手的人。 他叫弄影,他说他见过我,他甚至说他想杀我。 他把齐卿卿当成是我,原本他是想杀我的。 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说齐卿卿不是我姐姐,他知道我姐姐是谁。 他说他可以帮我,帮我找回记忆,甚至找回姐姐。 这听上去很诱人。 但一个想杀我的人,怎么会突然想来帮我? 除非帮了我对他能有好处。 或者说,我恢复记忆之后对他是一件好事。 能让我在乎的,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姐姐一人。我太了解自己,我定能为姐姐付出我的一切。 想必我恢复记忆,必定对姐姐有好处。 我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死。 他想杀齐卿卿,就是因为她把齐卿卿看成是我,等于他其实想杀我,这和让我想起来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只有我的死能帮姐姐。 也就是,姐姐要死了! 符合寿命将近并且我又有好感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盛舒媛。 兜兜转转,其实我姐姐就在我身边。 弄影从我们手上逃出到我回南圣宫中间,我想了很多。 那天晚上,我终于决定以雨霖铃让盛舒媛回南圣。 这个决定一出,我第一次看见南圣王失态丢了手里的奏折。 我们都是聪明人,我能想到的,南圣王应该也能想到。 我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他肯定也心知肚明。 从找到雨霖铃的那刻起,其实他是想让我认主的,这样我起码还能撑上一年。 但这被我拒绝了。 尽管不愿意将这个神器拱手让人,但他也不会反驳我的任何事。 听到我让盛舒媛回来,他拇指同小指略抖了一下,将我揽在怀里。 我看见他几不可闻搓了一下手,我伸手去摸他的手心,是湿的。 他出汗了。 他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齐齐,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紧张。 我抬头看他“哪怕只有一天?” “一天是皇后,自然一辈子是皇后。原是想正经八百求亲,现在我等不了了。”南圣王抿嘴“好吗?” 这句好吗感觉卑微进了尘埃。 “都听王的。”我笑了笑,故意说了这句话,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不能让他感觉得到我的高兴。 我应该是爱上他了。 这个结论在盛舒媛来我宫里,并且把心给我感觉得彻彻底底。 那股汹涌澎拜的爱意翻滚袭来,从他第一次抱我开始,那波浪就再也没停下过。 我甚至能解释为什么不还给盛舒媛神器雨霖铃的原因,因为我想引出弄影,我想杀了他,让盛舒媛没有后顾之忧。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破坏我同南圣王的婚礼。 弄影也果然如期而来,我将心里想的那些同推断的事情对他一阵洗脑,他果然相信了。 弄影死了。 我眼睁睁看着一颗珠子从他化成灰烬的身体里掉落,并且撞进我的脑袋里。 这是我丢失的记忆。它承载了我对姐姐的所有回忆。 它被一颗化形珠化成了人型,并且有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齐卿卿。 原本齐卿卿一死,这颗珠子是能立马回到我身边的,却因为被弄影误认为是我的心而囚禁在他自己的空间里。 脑子里对姐姐的印象像被人扫去了灰尘,渐渐有了清晰的痕迹。 我记得了我的姐姐,记得弄影,记得所有的所有,甚至还有南圣王。 我之前是见过南圣王的,在很小的时候。 那时姐姐的母亲刚去世,姐姐的身体又不好,南圣王差点没把天宫掀起来,他甚至打败了没用神力的天道。 我想,入宫以后的顺从大抵就是那个时候养下的吧。 从我知道自己是为姐姐而生的那天开始,毫无疑问,我是拒绝的。 谁不想被别人记住自己的名字?谁不想活下来?谁不想变强?谁只想当另一个人死的时候,要主动灰飞烟灭去救那个人? 后来啊,我被姐姐的爱融化了身上的刺,就开始不由羡慕,若我有一个同姐姐一样的父亲该有多好? 若我也有一个强者为我顶天该有多好? 这股对强者的仰慕顺势按在了打败天道的南圣王身上,我甚至能记得他的名字——南圣沽。 什么时候,我从满心满情只有姐姐到脑子里南圣王了? 若是我不爱他,我不会在寿命将近前靠在他怀里,同他在一起。 若是我不爱他,我不会同他看星星讲我理想中的生活。 若是我不爱他,我甚至不会答应在生命的最后一天浪费一天的时间只是为了办一个皇后的仪式。 但这股相互奔赴的感觉来的太晚了! 我没时间了。 我不能让他感觉到我对他也是喜欢的,每次忍不住要提的时候,立马会搪塞一句姐姐的事情过去。 每提一句姐姐,他的眼神就会暗淡一些。 到最后,我还是没能把那几个字对他说。 担任南圣最短的一个皇后不说,说不定还要让他背上克妻克子的名声…… 可惜,爱意无法宣之于口,我这种人连来世都没办法补偿…… 回程 走出南圣的那一刻,盛舒媛腿瞬间软了。 她看着天,略略有些茫然,丝毫不觉眼泪从眼角滴落。 这些泪珠并没有到地上,而是被温景行接在手里。 “啪!” 盛舒媛低头看见温景行对她伸出的手投入他的怀里“我想起来了一个小妹妹。” 那个令她无比愧疚,并且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妹妹。 她那个时候甚至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她喂。 每个人都知道,她生下来就是要死的。 只有盛舒媛,把她捧在手心,甚至把她当成最闪耀的光,冠以自己的姓——盛灼灼。 “我怎么能忘了她呢。”还让她保护了自己那么久。 温景行知道说什么都不对,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 她之所以不记得,自然是因为她同盛拂衣做的一个约定。 盛拂衣是把齐念卿当做一套备用身体,但在盛舒媛一次发病,并且坚持排斥的情况下,也只能放弃齐念卿这个备用。 但齐念卿自己在看见盛舒媛痛苦的情况下,又没有人引导,她自己差点把心给挖了。 后面盛舒媛就同盛拂衣做了一个约定,将两人的记忆都消除,并且将齐念卿放到下界生存。 即使知道齐念卿自己有特殊技能,并且有自保能力,盛舒媛还是给了她至宝化形珠。 只要她对任何一种修炼模式感兴趣都可以自由转化,她可以当任何妖,也可以当任何魔,甚至可以当人。 只是盛舒媛永远没有想到,她会将自己对盛舒媛的思念化成人型,并且不惜一切守护她。 温景行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只要尸身同魂魄尚在,就还有一线希望。” 还有那位年纪轻轻就敢向天道发战的南圣王在呢。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离开? 这话温景行不止是对齐念卿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也,一定一定会找到方法。 温景行低头看怀里的人。 我一定会保住你! ———— 原本温景行是打算直接去从革城的,没想到盛舒媛提出想再去看看在润下城的师妹,也就又回了一次润下城。 又到了一年一度选弟子的时间。 盛舒媛换上宣姜的脸,本只是想在门口看几眼的,却因为出神多留意了几下门口,就被当成想要入派的新弟子。 “发什么呆啊,往前走啊!” “就是啊,这么多人在后面等着呐,往前走啊。” “前面在干嘛,走啊!” 温景行去买了几块糕点回来,直愣愣站在盛舒媛面前“小心烫。” “还插队?!你们知道我们等的有多辛苦吗?” “谈恋爱了不起啊,要黏在一起的,都去后面黏!” “真没素质!” “就是,没见过这样的。” 温景行表情一顿,回头往后扫了一眼。 “诶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吗?还瞪?” “妈呀,这人好帅!”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眼熟?可能帅的人都差不多吧。” “他长的有点像我的男朋友!!” “……你昨天晚上是没睡觉吗?怎么大早上做起梦来?” “怎么,我觉得我应该比他旁边那个女的好看。” 温景行转头回来,温声问盛舒媛“还进去吗?” 盛舒媛摇摇头,她刚刚透过大门,隐隐有看见她想看见的那两个人。 秦筝看起来有大师姐的样子,一举一动皆像极了当初的自己,谈吐自如,甚至轻轻一笑都让周围的弟子诚惶诚恐,足以能见这些年了。 而照浅则在旁边,说话做事旁边的几个君上始终都是带着笑,并且眼含赞许的。 她们已经不是从前一左一右抱着盛舒媛不放的小可爱了,现在她们可以独当一面,为周围当初的自己遮风挡雨。 她们过得很好。 知道这些就够了。 盛舒媛笑了一声“我们去从革城吧。”她再最后看看蒋梦渔。 “怎么走了?” “心虚了呗,自己插队还不让说了!真是脆弱,这样的人还是早日退出修仙的好。” “诶,你们怎么把我男朋友气走了?别走啊!” “其实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这么走了?” “啧,脾气真大。” ———— 从革城 此刻的从革城也在招弟子。 弟子招募如火如荼召开。 盛舒媛来的时候,刚好已经到了截止时间。 大门外还有好几个弟子在不断徘徊,甚至还在同门口守卫的弟子交流,脸上充满焦急与不甘。 盛舒媛正要踏入大门,就被拦住了。 “你们谁啊?” 温景行正要说话,却被守卫的粗声粗气喊了“已到了截止时间,从革派不收新弟子。” 盛舒媛正要开口,就又被堵住“诶,谁都一样,不管是哪个厉害大人物的女儿还是因为离帮派太远迟到的,现在就是不让进。” 旁边几个要闯入的弟子不满“就差那么一刻钟。” “那要知道,你们失去的,或许是一个绝世天才。” “就是,我告诉你我天赋异禀!!” 守卫冷笑“我不管你有没有病,连最起码都守时都做不到,首先弟子素质就没达到。” “怎么能这样评判一个人?” 守卫又道“我们新弟子的招募发出了整整四日,就是从曲直城到这边飞行都能到,更何况是在这从革城境内?” 几个弟子哑口无言。 守卫立马趁热打铁“几位若是不甘,可去别的帮派,自有捧着哄着你们的。反正我们从革城,恕不招待。” 几位被说的一阵羞愧,正要离开,看见温景行,皆停下脚步。 温景行挑眉“我们不是入派的。” “哦!” 守卫是半信半疑,十分怀疑是一个新战术。 温景行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守卫“你们找谁啊?那人叫什么啊,在门派什么职位?同你们什么关系啊?你们来干什么啊?” 温景行盛舒媛“……” 温景行道“这个人是什么职位我不知道,但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呵,”守卫冷笑“难不成我们当守卫的,连一个扫地的人都得记住。” “是你们的大师兄,蒋梦渔。” 守卫“……” 很好,这个战术很新颖。 圣灵珠 守卫弟子愣愣定住直笑“那你知道掌门是我父亲吗?” 温景行“……不知。” “……我的意思是,我还说我认识掌门呢,叫我们大师兄出来见你?”守卫被噎了一下,越发不客气道。“快滚快滚。” 温景行微皱眉“我与令派大师兄真的相识,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守卫冷笑“别不要脸,大师兄也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你要是来当弟子的,老老实实再等个一年大选,或许我还能看得起你。” 温景行笑了了一声,回头看盛舒媛“看好了吗?” 盛舒媛摇摇头“其实也没有说非要看什么。”她只是想在最后看一眼。 其实前不久蒋梦渔那个状态盛舒媛已经很满意了。 温景行点头,当到他们这个程度对这种小人物并没有计较的心,牵着盛舒媛的手就打算走,“早就让你们走了,非要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温景行停住了脚步,回头只轻轻看了他一眼“这位仙友慎言。” 他只是不想计较,不代表他不能。 守卫继续“若是你们能准时参加,不用这些招数,我还能给你们应有的尊重。像你们这种自以为天赋异禀往往死的越快。” 这个死字就很好的把温景行激怒了。 温景行微挑眉,定定看着他,守卫顿时有一种被震慑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威慑。 守卫背后的冷汗直流,余光扫到什么,猛然激动起来“大师兄!” 本来紧紧闭合的大门打开了。 是蒋梦渔。 守卫本以为是自己的救星来了,正要道出事情的原委,没成想看到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最稳重,最高冷的大师兄看见那位女子露出一抹笑,那笑有点傻,同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哈巴狗看见他的神情一模一样。 “师……宣姑娘。”蒋梦渔可是从小和盛舒媛一起去各种地位,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盛舒媛的这个伪装的人。 “宣姑娘怎么来了?”蒋梦渔眼睛亮亮“你不是温景行吗?你怎么也来了?” 温景行是谁? 守卫可以不认识宣姜,但不可能不认识温景行。 温景行,是五行城之首盛仙宗的大师兄,说不定是下一任曲直城城主,最重要的是,这位可是最短时间晋升为君人的年轻一辈。 仙道大陆最有可能飞升的人。 守卫只觉腿一软,开始回想方才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回到刚刚那个时候掐住自己的喉咙。 温景行没说话,收回威慑,又看向宣姜。 宣姜道“没什么,只是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 不过蒋梦渔可不是受过感应来的,他是感觉到神器的出世,所以才急急忙忙从派里出来,这才撞上盛舒媛。 “神器?”按道理来说,如果有神器,盛舒媛同温景行应该都能感觉到才对。 蒋梦渔道“此事有隐情,你们如果感兴趣,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不了。”她要什么神器? 现在对她有用的也只有一颗圣灵珠了。 “是圣灵珠。” “方便的话,带我们过去看看吧。”温景行立马笑道。 蒋梦渔“……” 盛舒媛要圣灵珠倒不是为了她自己,毕竟虽然圣灵珠有用,不过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圣灵珠也只是霸占资源。 她知道有一个人很想要这个珠子,或者说,让那个人继续活下来的动力就是这颗珠子。 “一般来说,此珠一问世,应该会发出滔天光芒,让周围的仙者都能有所感应。”蒋梦渔解释“但近来,我师母得了一尊宝器,可让圣灵珠的珠气不泄露。” 她们倒也不是想独吞。 只是刚好从革城缺钱,想先拿到圣灵珠,然后拍卖换钱。 温景行“……” 盛舒媛毫不犹豫道“我买。” 蒋梦渔愣了一瞬“师姐呀,可是你们门派已经有一人已经在守着了。” 谁的消息那么灵通? “是锦礼君上吗?”盛舒媛问。 蒋梦渔点头“师姐怎么知道。” “那我不去了。”盛舒媛停下脚步。 盛舒媛本来也是打算给他的,既然锦礼君人自己过来了,就没必要再走一趟。 到时候见了锦礼君上,说不定会被抓回盛仙宗。 盛舒媛看向温景行,接下来,她只想陪他。 蒋梦渔却是疑惑,怎么一会要去一会又不去? 盛舒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已经这么高了……” 蒋梦渔呆了一下,又憨憨笑道“对呀,我现在已经比师姐高了。”带着一股莫名的骄傲,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嗯。”盛舒媛点头“师姐一直以你们为骄傲。” “师姐……怎么突然说这些?”害他有点想哭了。 他在从革城混的如鱼得水,虽然快乐,但这终究不是他最开始的家。 蒋梦渔表面比谁都冷漠,但实际他却比谁都想回盛仙宗。 只是责任感压在他的担子上,只有有一天他能找到适合从革城的接班人,他会毫不犹豫回盛仙宗。 盛舒媛了解他“师姐走了,要注意休息,别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知道吗?” “好。” ———— 直到盛舒媛走出了很远很远,温景行才不发一言握住盛舒媛的手,很紧。 盛舒媛“……怎么了?” “你刚刚摸他的头了。”温景行冷静道。 盛舒媛“……他是我师弟,摸摸头怎么了,又没有饱一下。” 温景行难以置信“你还想抱他?” 盛舒媛“……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 温景行“那也肯定是你想过!” 盛舒媛“……”怎么有一种回到那个神器世界在养小时候的温景行一样。 她就愣了几刻,就感觉自己的手心一热,被放在了温景行的头上。 紧接着又被牢牢抱住,根本喘不过来气。 盛舒媛正要回头,却只能看见某人的耳朵,还泛着可疑的红色。 盛舒媛忍俊不住“好啦,给你抱给你抱,开心了吗?” 温景行闷闷的声音“还想母妃亲亲。” “啵。”盛舒媛“可以了吗?” “还想……” 这下换盛舒媛耳朵红了“不,你不想。” “母妃是想的。” “谁是你母妃啊,快走。” 大结局上 稼穑城 “还给你买了糕点。”温景行从怀里掏出用纸袋子包的严严实实的白糕,明明自己用灵力也能捂热的,还是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 这些天她们的相处完全变成了最原始的夫妻模式,边走边玩。温景行会打听好第二天的行程,并且做一份攻略,使一天的时间利用到最大。 盛舒媛拿起一个叉子,挖走一块白糕,只咬了一口就眉头微皱。“太甜了。”十分自然将剩下的塞给温景行。 温景行叹气“方才出炉还没这般甜。”难怪那个老板说是一定要当场吃完。 时间越久越甜。 盛舒媛眼睛眯了一下,拍了拍温景行“那边,那是……”景誉吗? 是景誉。 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嘴边还有一些亮晶晶的糖屑,和他鲜红的嘴唇成为鲜明的对比,衬的他脸色越发红润。 后面还跟着一位熟人,一手拿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另外一手则是放着各种糕点甜心袋子,嘴角一直含着笑。 “还说不甜不要钱,明明就酸的要死,诶诶诶,你干嘛!!” “不酸啊,甜的。” “啊啊啊,谁让你吃了,我不要的你也不可以吃!” “属下自然都听少主的。” “墨华裳!!” “少主有何吩咐?” “你!!哼,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盛舒媛同温景行两人还没走过去呢,马上景誉已经开始嘀咕了“反正,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吃我吃过的东西,知道吗?” “都听少主的。” “你这样搞的像是我一直在无理取闹!你小心我回去告状,去义父那边告你的状!”这语气奶凶奶凶的,把墨华裳都看笑了。 “属下知错,等回去,属下自行去魔君那边请罪,去刑法堂受罚,如何?” “诶诶……那倒也没有到去刑法堂那么严重的地方就是……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 “再有下次属下自行去刑法堂……” “哎呀,去什么刑法堂啊,再有下次我就一天不理你了!” “那我还是去刑法堂吧。” “墨!华!裳!” 两人说着说着,墨华裳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温景行的方向道“师兄?” 景誉脸一红“大师兄你怎么在这?” 温景行当成自己没看见景誉害羞的想钻进墨华裳怀里的表情“你们?” 墨华裳很自然道“本是打听到从革城有异宝,异宝是见到了,不过也见到一个不该见的人,怕被抓回曲直城,才会走到这里。” 异宝想必就是圣灵珠,而不该见的人想必是锦礼君上。 “大师兄你们怎么也在这?”景誉小小声道。 “路过。”温景行的话简略干净。 “这位是?”景誉看向盛舒媛。 “我夫人,宣姜。”温景行语气平淡自然,但景誉却渐渐长大嘴。 “夫夫夫夫人?”景誉呆住“你长的很舒服,很像我喜欢的一个人。” 墨华裳难得没皱眉吃醋,耐人寻味挑了挑眉。 “真好。”景誉道。 墨华裳笑道“少主在羡慕什么?”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问啊!”景誉恼怒吼道。 “少主也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魔君想必是要担心的。” “你不是跟我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听别人的?” 两人边吵边走开,看样子也是怕被温景行抓回去。 “应该是魔君察觉到圣灵珠的出世,恰好圣灵珠能补阿誉身体的亏空。”盛舒媛揣测道“看啊誉的样子,看起来比在盛仙宗快活。” 在盛仙宗还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一个师兄,要担责任不说,还要时时刻刻被管教。 但这魔界,他简直就是团宠,魔君几乎是把以前没有的亏欠的都疯狂补给他,几乎是将他宠上天,整个魔界都把他往死里宠,以至于景誉看起来还比在盛仙宗更胖。 “还叫义父。”看起来魔君并不敢和他说太多真相,指不定怕景誉生气。 以景誉那个性格,说不定就是以为自己被魔君所救,然后魔君又对他好,所以才认了当义父。 傻孩子也不想想,这位可是当初搅翻整个仙道大陆的人物,就是加上平日里心头血的亏损还能和南圣王打成平手的存在。 若是没有仰止君人,想必魔君都没有缺点。 现在又多了一个。 不过刚刚说到锦礼君上,温景行恰好想起一件事“对了,锦礼君上怎会出现在那?” “圣灵珠的作用你还记得吗?”盛舒媛问。 “可唤生者魂魄。” “有一个最大的作用,可让器灵具现化。” 什么意思呢? 在仙器里只有排到前十的器灵才能化形,而圣灵珠则是可以提前省略掉,直接让器灵化形。 “锦礼君人当初是同师父和魔君,南圣王并称为四大尊者,不光长相,还有实力。” 四大尊者都有各自的理由没办法飞升,魔君是因为心头血的亏损,南圣王纯属自己不想飞升,仰止君人因为一些原因体弱多病,至于锦礼君人…… 为何明明一样的实力,却被列为四大尊者最末,而且长相又老又胖? 年轻版的锦礼君人也不是如此,他简直就是盛秉煜渣男本男,只不过同渣男不一样的是,他有个长相平平的未婚妻。 “她叫荟南。” 这个名字温景行听过,听到锦礼君人对着自己的佩剑喊过。 “锦礼君人只是看起来风流,实际上他所以的温柔都给了她的未婚妻。”同盛秉煜的真渣不一样,锦礼君人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平平凡凡的未婚妻不被仰慕者攻击。 因为这个原因,会有很多人去嘲笑她,但并不会一人敢真的伤害她。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锦礼君人会在升为君上时,会正式退掉这门婚事。 正式成为锦礼君上之后,大跌眼镜的是,锦礼君上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同那位平平无奇的未婚妻成亲。 荟南在锦礼君上的保护下确实是没有受到伤害,但她寿命有限,又有先天的疾病,导致早早便逝世。但她又放心不下锦礼君人,以至于自动投入器灵海,成为器灵。 盛舒媛感慨道“我还记得,锦礼君上去那亥里一个一个去捞人的场面。”被称之为海,那得有多大的场面,居然真让他给找到了。 但做人的时候是平平凡凡的人,天赋品级不高,不可能变成器灵会高级起来,自然也只能附身在一个平平淡淡的灵器上,锦礼君人用了好大劲才提升到仙器这个等级。 已经是这件佩剑的极限了。 本命灵器对使用者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四大尊者里哪个手里没有一把神器,也就只有锦礼君人手里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黑剑。 “尽管知晓自己不会变心,但还是怕妻子吃醋,也就化成年老的模样,防止那些莺莺燕燕,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锦礼君人的模样了。” 荟南是拖累了锦礼君人没错,难道她跳下去的那天她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吗? 可是如果荟南没有跳下去,想必锦礼君人已经随她而去了。 爱本来就是相互的,因为知道对方,全身心相信对方。 大结局中 “姜姜!!好久没见你了!”盛舒媛猛然被人抱进怀里。 是海棠夫人。 “我想死你了,你这些天都去了哪?”海棠夫人问。 盛舒媛的眉眼近来愈发温柔“边走边看,边游边玩。” 海棠夫人跟着盛舒媛的眼神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位熟人盯着她碰盛舒媛腰的手不放。 海棠夫人“……温公子好久不见。” 在这样的眼神下,海棠夫人下意识收回手“喝奶茶吗?我请客。” 盛舒媛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海棠夫人愈发出名,她可谓是仙道大陆的首富,敛财和小气都是出了名的。 明明之前也没有这样在乎钱过。 盛舒媛看了眼嘴角一直上扬的海棠夫人,发明笑容同神情都同之前一样,半点看不出曾经的心如死灰模样。 可海棠夫人就是活成了萧扬的模样,爱他爱的钱,过他想要的日子,等着那个人回来。 盛舒媛有感看了眼温景行,见他下意识朝自己一笑,也回了一笑,不经意扫到海棠夫人羡慕的眼神。 萧扬有可能回来,但她却是再也没可能回来了。 她之前没想明白,她现在想明白了。 尽管结果不尽人意,但她只享受过程。 也许是运气好,盛舒媛看见了想看见的人。 是李思岑。 也是一段时间不见,周身那些锋芒藏的差不多,特别是在见到身后的女子这种温柔放到了最大。 盛舒媛的视线也自然而然从李思岑转移到旁边的一诺再到……她肚子里的凸起。 已经有孩子了呀。 很明显李思岑是在给一诺买奶茶,一手还放在她背后守着,另外一手则拿着一堆东西,还在低声温柔说着什么,看样子在哄人。 一诺一向喜欢冷饮,怕是在哄这个吧。 真好。 盛舒媛看了看天,很自然牵住温景行的手。 旁边还在滔滔不绝的海棠夫人“……”你有没有在听,姐妹? 海棠夫人看了看桌子底下的手和下面搂搂抱抱的情侣突然哽咽了一下。 妈的讲不下去好酸!!! 又逛了几天,盛舒媛温柔笑道“走吧。” “好。” 炎上城算得上是两个人定情的地方,然而两人都不想回去。 盛舒媛怕温景行看见那些地方而想起之前她离开的回忆,那些地方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温景行,盛舒媛马上又要离开她了。 两人默契的避开这个地方。 曲直城 祭天楼 盛舒媛让温景行去买一个很有名的炙猪肉,买回来却没见她身影。 温景行正要皱眉,就感觉底下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大哥哥,大哥哥。” 是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 “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什么? 是一颗珠子,祭天珠。 祭天楼! 盛舒媛在祭天楼! 祭天楼除开祭天的日子,其余时候都是关着的,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去看,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这楼开了一个小缝。 温景行一踏进楼里,立马被一股熟悉的力气托起。 是佳越伞。 伞身转了一个圈,发出铃铛般的声音,并且稳稳当当立与温景行面前,那样式好像在示意温景行跟她走。 外围还不觉什么,越往里地上的红色花瓣约多,到后面甚至布满厚厚的一层。 温景行手掌向上刚好接住一朵,他抬头,铺天盖地的花瓣飘飘摇摇撒下,并不密集,却散落的很有规律,整片天都被花瓣遮住了。 原先在带路的佳越伞身慢慢升高,像遮雨一样为温景行扫出最上面的空间的花瓣,以至于能看见定在祭天楼上的女子。 这一次,她没有再披着红纱,披风是白纱质地,上面画满大朵大朵的红色凤凰花,依旧是那张红流苏面纱,一抹瑰色的花瓣单烙于其额间。 佳越继续往上,飘到盛舒媛的脚下,她足底一勾,转身将油纸伞抬高,玉手同鲜红的伞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盛舒媛轻轻转开伞,轻风带起身上的披帛飘飞,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红纱,这次同第一个的高贵清冷截然相反,她似月牙微翘的眼角温柔中带着一丝魅惑。 是同初见的祭天舞一模一样的舞蹈! 温景行手微握拳,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出汗了。 不一样的有很多。 分明是一样的舞蹈,第一次的祭天舞再怎么舞依旧只能看出她的清冷同庄重,但这一次,却能显的无比温柔。 这点很好解释,之前盛舒媛的眼里装的是众生,是庄重,是祭天珠。但这一次,眼里只有一个人,眼里多了爱和温柔。 之前是跳给所有人看的,这一次,只是跳给他一个人看的。 只为一个人的舞。 盛舒媛单足立于伞尖上,突然脱下外纱,纱上的凤凰花一脱离,在风在飘荡下,顿时化为实物,纱身上的凤凰花一下飘零下来。 盛舒媛朝温景行温柔一笑,卸下周身灵力闭上直直掉落,温景行见状脚尖点地,稳稳当当接住她,上面盛舒媛脱下的白纱披帛像有了眼睛一样,直直盖住两人的头。 温景行顺势亲吻她额头的花钿,轻声道“胡闹。” 盛舒媛揽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温景行拿她没办法,拂开她脸上的流苏,又亲了亲她的唇瓣“好看。” “那是自然。” 温景行爱死她这幅骄傲的模样,拿开盖在头上的披帛,正要将她放下,却听见怀里的人撒娇“要你背我。” “好。”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感觉若是不牢牢抓住,很快就能被风吹走一样。 温景行蹲下,盛舒媛自发上了他的背,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温景行也没问她想去哪,很自然往前走,周围只留下温景行踩花瓣的声音,脆弱而又美丽,就如同他背上的心上人一样。 “说好要给你跳的,怎么看不出你很喜欢啊。”背上的人轻轻拍了他。 “怎么可能不喜欢。”温景行重复道“喜欢极了,喜欢到说不出话,喜欢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哼哼。” “真的,真的很喜欢。” “好吧,就勉强相信你,本来是打算跳一个不一样的,但是想了想,重复的东西容易让人记住。就还是跳了一样的。”盛舒媛咬了他的耳朵小声道“想你记住。” “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人,到死都不可能忘记。 “你说,阿誉有没有可能有孩子。” 温景行的声音一颤“景誉又不是圣鹿,怎么可能能有孩子?” “也是。” 其实她是想问温景行有没有可能有孩子的,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口。 大结局下 这世上并没有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就让整个世界停止运行的道理。 盛舒媛的存在如同锦礼君人的容貌一样,渐渐让世人遗忘掉她原本的存在。 仙道大陆已经有一半的现代大陆人员转入,有仙道大陆的补给,原本崩塌的现代大陆慢慢休养生息,也慢慢维持一定的生存能力。 魔界对外正式打开了通道,并且公布了新的下一任魔君人选名为墨华裳。北齐废除了圣女制度,并且宣布与南圣老死不相往来。 五行城之首盛仙宗在最新的一次大比中连胜其他城池,再一次守住其主城的名字,其中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如今的仙道第一人——温景行。 听说温景行如今能同南圣王不相上下。 而每次选主城之后的传统需在新主城推选一人跳祭天舞,祭天楼会降临在新的主城之中,由于温景行成功守住主城之位,祭天楼位置不变。 不过新的祭天舞由谁来跳成为最大的难题。 毕竟除了那人谁都没跳过祭天舞。 而跳祭天舞的条件很简单——需得进入祭天楼。 能得到祭天楼认可的都是天缘极强的人。 为此曲直城城主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大比,让所有修士排队进入祭天楼测试。 在门口守着的,是墨楚楚同景誉。 景誉也是这几天才被父亲逮回来,这几天一直在魔界玩的不亦乐乎,要不是仰止君人去抓人,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不过能从魔君那带走景誉的,也只有仰止君人了。 “咋办啊,唉,爹已经好几天没同我说话了。”景誉叹气。 在核对弟子的墨楚楚道“又惹君上生气了?” “唉,我爹从来没这么长时间不同我说话的,要是师姐……”景誉及时止住,眼神又黯然了许久。 “我还没见过魔君呢。快同我说说。”墨楚楚扯开话题道。 “义父啊,义父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他真的对我超级超级好,就是身体不怎么好,我还以为魔君的嘴唇都是黑的,没想到义父的是白的。” 从小听魔君杀小孩长大的墨楚楚给弟子递东西的动作呆滞。 哈? “对呀,义父对我好不说,还对我身边的人也好,就像我爹,我爹第一天来就请他喝茶,连许久都没见过血色的嘴唇都红润了很多。” 墨楚楚恍惚了。 果然世人的话不能偏听偏信。 长了许久,景誉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要不是墨华裳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我就让他帮我站了,草了,腰好痛啊。” 墨楚楚顿住“反正也要结束了,就这么些人我能应付。不如你就去旁边休息?” “对呀,都快一个礼拜了,一个能进去的人都没有,居然还让我们资历这么深的人在干这种事情?”景誉疯狂揉自己的腰。 “是啊,能进入祭天舞,需全身上下都得天缘,连跟头发丝没有都不行。”墨楚楚叹气“幸好是没有,若真的有,那……” 那师姐的存在岂不是连最后一点都没有了吗? 若是一直没有,起码她们还能时时刻刻想起师姐来。 “你好,请问盛浮楼是在里面吗?” 两人正要回到不是,被眼前的人看愣了。 这样的容貌,怕就是仙道大陆也没有几个吧。 或者说,这样的容貌简直能同当初的盛舒媛不相上下。 墨楚楚还在想着盛舒媛,不自觉点了点头。 那人自发就进去了,没等到多久又出来了,“没有呀,打扰了,我去别的地方找找。” “虽然她同师姐长的不一样,但是她给我感觉和气质同师姐一样。”景誉道。 “很亲切。”墨楚楚点头。 等等……慢着,她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等等,刚刚那位姑娘,她是不是!!”景誉先反应过来。 “她进来了!!!她得天缘!” “人呢?” 她们还没出发找,已经有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师兄。” 景誉先激动出声“师兄师兄,刚刚有个人,居然能进祭天楼!!” 温景行原本波澜不惊的瞳孔一缩,猛然抓紧景誉“人呢?” “走了,诶,师兄你去哪?” ————现代大陆———— “盛浮楼到底在哪?”她正是刚刚那人。 她发微信给好友「没有呀?找遍了你发给我那个游戏链接,没有看见一个地方叫盛浮楼。」 好友「???我没有说分享的那个链接有盛浮楼???」 好友「我没看你上一条发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分享给你我最近玩的全息游戏,顺便通知你一生,我也打算进入游戏生活了。以后就不会出现在现代了。」 「???」 确实,已经有很多人选择在条件更好的仙道大陆生活。起码她身边很多人都消失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去。 她总感觉,自己在等着谁,要是走了,那人会找不到她。 好友「对了,你既然进去了,有没有什么奇怪是感觉,感觉里面好不好玩?想不想在里面生活?」 「感觉很熟悉。」 好友「那快来加入我吧,姐可是入了盛仙宗,到时候带你去看仙道第一帅哥,温景行。嘿嘿嘿。单身哦!」 她「这名字听着也熟悉。」 好友「凭你的美貌,说不定能一举拿下温景行,到时候直接嗑药也能快快活活活一辈子!!!嘿嘿嘿!想不想去勾引高富帅呀!」 「既然打算离开,请不要对现代生活有太多眷恋,请快点走。」 好友「行吧行吧,想我了记得来看我。我还你妈。」 「……」 她直接将手机关掉,取而代之看公交车外的风景,恰巧同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对上眼睛。 她:……? 缓缓打出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那个男子在看自己。并且快准狠上了公交车。 怎么有一种莫名的燥热感? 从小到大注视的目光也可以排的上一个村,按道理她早就对这种目光免疫了才是。 刚好她身边没人,那人也就顺其自然坐在她旁边。 …… 怎么有点紧张??? 开始热了。 他怎么一直在看我!!! 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早知道刚刚就不删好友微信了,还能问问她怎么办!! 要到终点站了!!! 她感觉自己手心都要冒汗了,才听见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她顿时忘记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机要递给他。 然后手就被握住了。 那双握住她的手也和她一样发汗。 “找到你了。” 番外一 中间温景行对盛舒媛的各种追求暂且不提,等到盛舒媛愿意进入仙道大陆,一回到霓虹所记忆瞬间恢复。 看着周遭的环境,她还愣了许久。 盛舒媛道“我?怎么又回来了?” 她不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她脑海里还有临终前给温景行跳的最后那场舞,感觉上一秒才跳完。 失而复得,温景行看她的眼神温柔到不可思议“是啊,再找不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说完抱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父亲呢?”盛舒媛想到一种可能,微微推开温景行“父亲在哪?” 温景行没说话。 霓虹所的院子顿时飘起漫天蒲公英,其中有一朵很是乖巧飘到她手掌里。 “父……亲?”盛舒媛眼圈红了。 她说完这句,那蒲公英飞的更快,聚成一叠飘在她面前。 “父亲没有消失。他只是同这个世界融合为一体。” 天道本就不该有意识,一旦有情感就容易偏颇。对盛舒媛的各种偏爱本就不该。 “父亲说,他只是同天融为一体,修炼个几亿年又能回来,兴许还能带上岳母。”若不是因为盛舒媛,盛拂衣早就去找她母亲了。 “父亲同南圣王做了个交易。” 盛拂衣研究盛舒媛的病许多年,怎么可能没找到合适的方法? 但这种方法冒险且不可能,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因为盛舒媛是天道同仙道大陆土著的孩子,重生的步骤也自然需要天道同一位仙道大陆的土著共同施展才有机会成功。 最重要的一步,则是需要仙道大陆最巅峰的修士的一身修为,并且心甘情愿答应。 那此人无疑就是南圣王。 要人一身修为哪怕是再亲的亲人也需要斟酌考虑,更何况是狂妄自大的南圣王?如何会答应? 为此天道自许久前就开始布局,他派了许多女子去接近南圣王,毫无疑问都失败了,还引来南圣王上了天界,同他大打出手。 就在他要放弃这条线的时候,齐念卿出现了。 齐念卿是天道完完全全按照盛舒媛的体质仿出来的赝品,本是要给盛舒媛做备用体的。 谁料被女儿抵制,虽然他确实答应女儿要放弃,但他留了个心眼,将此女子放到了北齐境界,离南圣最近的地方。 齐卿卿的存在自然有天道的推波助澜,他将齐念卿对盛舒媛的记忆抽出来并且用化形珠单独做成一具灵体,让齐念卿对盛舒媛的爱转移到齐卿卿身上。 天道确实答应盛舒媛并不直接控制齐念卿,但他可以间接控制齐卿卿而引导齐念卿。他小心翼翼将齐念卿引导成南圣王的嫔妃之一。 作为爱情的过来人,中间他并没有多加引导,埋伏许久静静等待时机,等到时机一到,南圣王慢慢意识到齐念卿的实力。 只有两个人在同等实力上,那才会是爱情的开始。 眼瞅着机会一到,天道立马放出弄影,凭着他对弄影的了解,他没有多加干预。天道相信弄影会出手要了齐卿卿的命。 果不其然,弄影果真把齐念卿看成齐卿卿,并且合元彦博杀了齐卿卿,再之后齐念卿展现实力,南圣王才真正对齐念卿上心。 天道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唯一插手的只有三步——做出齐卿卿,引导南圣王娶齐卿卿,放出弄影。 完全要靠对所有人性格的了解并且事情的走向和所有人会对这件事做出的反应。干预的愈多反而破绽愈多。 他是在赌,赌南圣王会对齐念卿心动。 天道太知道孤独了许久的强者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人是如何的感觉。特别这个强者之前还被他自己所轻视。 但天道也完全没想到齐念卿能怀孩子,也完全想不到这万万分之一的结果也被他赌到了。 南圣王爱上了齐念卿。 以至于天道一提出能救齐念卿的条件,南圣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从此仙道大陆再无天道。 盛舒媛眼神恍惚“父亲!” 天道好像能感觉到她的伤感,周围的蒲公英下的更多了,周遭还刮起柔软的风,那风温柔又有力,轻轻吹过盛舒媛的头,似在安慰摸她的头。 “齐念卿也回来了。”温景行道“这次,所有人都在,这是最好的结局。”南圣王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他还是圣龙一族,恢复修为很快的。 齐念卿也能救她最爱的姐姐,同时自己也能复活。 不过天道的消失导致温景行没办法成功找到盛舒媛,温景行只知道盛舒媛回来了,但完全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他几欲把整个仙道大陆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盛舒媛。 温景行完全想不到盛舒媛会在现代大陆。 祭天楼的方法是温景行提出来的,就是为了找盛舒媛。 “还有一件事。”温景行将她的手摸自己的头。 本还有点伤感,摸到两个角,盛舒媛立刻就被转移注意,忍不住小小惊呼一声“这是?” “你现如今是凡人,父亲怕我寿命有限,为此同南圣王一齐给我换了血,从此以后,我就是是圣龙一族的了。” 圣龙一族能同妻子平分寿命,也能通过双修将自己的实力慢慢渡给道侣,好处多到数不清。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称为神族。 温景行变成了土著,而盛舒媛成为从现代大陆来的玩家。 “哇,我还没见过龙的本体呢,快给我看看!!”盛舒媛把玩着她的角玩的不亦说乎,浑然不觉温景行暗沉的眼神。 龙的角同龙的逆鳞一样敏感,再加上圣龙的欲念本就重,这也是南圣王在没有齐念卿前后宫众多的原因,这位就是个不想委屈自己的主。 而温景行自从转换为圣龙还未找到盛舒媛就一直没开过荤。 温景行现在还不想吓到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低声道“不想当妈就别乱摸。” 盛舒媛耳朵一红,手上的动作更放肆了起来,又怂又当“来就来啊,谁怕谁!” 啪! 温景行打横公主抱住她,并且亲上她的红唇。 “不是想看龙的原型吗?”给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