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孤本》 第一章 事发 事件:一座千年石碑引发的风水伤人事件。 时间:一九八七年腊月。 地点:河北省**村。 在浩瀚的中国文化里,风水、玄学一直充斥着神秘的色彩,几千年来,一直在民间得以延续,和其他的传统文化一样,被世人推崇到了现代。 我叫陈承旭,出生在风水世家,用爷爷的话说,自打他那一辈往上,都是在这门手艺中刨食,只有我的父亲没有继承祖上衣钵,反而是我,稀里糊涂的就被爷爷带进了沟里了。 事情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当时是县文物局来村子考研,准备把村子里的一座千年石碑移出村子,安置在县石刻博物馆中。 据历史记载,石碑初立于公元840年,期初为个人功德碑,后改名为五礼记碑,碑体是由四个部分组成,分别是基石、龟趺、碑身和碑额,碑体高接近十二米,宽约三米,厚约一米二左右,重达一百四十余吨。 村子里有不少关于石碑的传说,真假与否,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而无从考究,咱们的故事,就是这座石碑被移出村子之后发生的。 农村的冬天是很冷的,在我的记忆之中,好像那几年特别的冷,也许是因为事件造成的后果过于惨痛吧,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 石碑被拉走之后,留下了只有基石,安静的躺在泥土里,按常理来说,室外的石头铁器之类的东西,温度要比空气的温度还要低,可这个地方不同,那几块百余吨重基石上面的温度,比人的体温还要高,摸上去明显能感觉到热。 因为石头上有温度,吸引了不少的小孩和老人再此聚集,老人们在石头上下棋晒太阳,孩子们则是在石头周围玩着那无聊的游戏。 为了省下些取暖的煤炭,我和爷爷也是哪里的常客,约上几个要好的朋友,一玩就是一整天。 正当村里人以为有了一个消遣的好去处的时候,悲剧竟悄然发生了,村里的一个姓杨的小孩,趴在那石头上面,无缘无故的死了,刚开始的时候,大伙都以为这孩子是睡着了,甚至还有人拿自己的外套给那孩子盖上,可后来大伙要各自回家的时候才发现,那孩子早就没有了呼吸,死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 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差,也没能得知是什么原因死掉的,那小孩的家人就把他给埋了,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不知,这样的死人事件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又相继死了四五个小孩,和之前死掉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玩着玩着就倒地身亡了,一时间,村里那是人心惶惶,个个大门紧闭,都不敢让自己家的小孩出门了。 而死亡事件,并没有因为孩子不出门而宣告结束,而是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不光是小孩,就连大人也出现了同样的死亡事件,更甚的是,一户姓杨的人家,一家四口,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现场没有任何的挣扎打斗迹象,死者面部安详,没有任何的痛苦表情。 因为死人事件不断的扩大,警察和法医也介入了进来,采集了死者的血液和家里的水样本,可结果却让人眉头紧皱,水缸里的水没有任何异样,排除了投毒他杀的可能,法医采集的死者血液样本也有了最初的判断,但结果更是让人乍舌,竟然是正常死亡,也就是说,人是在没有任何病痛的情况下死亡的。 一时间,整个村子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下,甚至有些人已经搬离了村子。 就在整个村子处于高度紧张的气氛下的时候,爷爷却一反常态,眉头紧锁,整体的不出门,手里还抱着一个破旧的羊皮书,一翻就是一整天,有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爷爷惜命,不敢出门了,后来,无意间听到了爷爷和奶奶的谈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爷爷手里的那本羊皮书,是祖上传下来的手抄本,记录着历代祖先经历的风水禁忌,和做风水的一些要领,这也是我走出校门之后,爷爷才告诉我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咱们以后再提。 正当爷爷废寝忘食翻看书籍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位村里的老者,为首的是村里的前任支书,名叫杨正全,杨氏一族,在村里算不上大户,但个个家境殷实,族中不少人都是政府在职人员,不止是在村里,乡里,县里都有他们杨家人。 爷爷把他们请进堂屋,此时爷爷明白,这些人的到来,并不是来唠家常的,因为来的这几个人,全是杨家人,手里还提着酒菜礼品。 几个人落座之后,杨正全就开口说道“陈叔,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您老人家出门了” 在村里,我家里的辈分还是比较大的,所以别看杨正全年纪比我爷爷大,论街坊辈分,他也要尊称我爷爷一声叔叔。 “这乡里乡亲的,跟我还客套什么啊”说着,爷爷接过了酒菜礼品,又吩咐奶奶给炒上几个菜,几个人就开始聊了起来。 爷爷先开口道“正全啊,你这都退下来了,村里的事还没管够啊?怎么?这事上面管不了了” 杨正全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不是没办法了,来求您老人家帮忙来了,这几天也没见你老人家出门,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杨正全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我爷爷是四里八村有名的地里仙,什么修房盖屋,点选阴宅,这是爷爷的拿手戏。 爷爷挥了挥手说道“快别这么说了,村里能人那么多,我这点本事,哪能上得了台面” 看得出来,爷爷是不想接这个棘手的活,先不说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就是杨家这门子的人品,爷爷都不想跟他们有什么交集,因为当时的社会动荡,爷爷没少吃他们杨家人的苦头,这个咱先不说,之后会提。 “杨叔,你可别记仇,你看当时的局面,我也是没办法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们吧”杨正全一脸微笑的说道。 爷爷叹了口气,一脸正色的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也没有不管的道理,既然你们都来了,想必你们是觉察出来什么了,但我先把话说道明面上,问题既然已经出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的,可我目前还没有头绪,真的是没看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听爷爷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顿时一惊,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爷爷,那样子,就好像要发生啥大事似的。 “杨叔,连你都没能看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可咋办啊你说”杨正全一脸惊恐的墩了墩手里的拐杖说道。 “你先别着急,既然出事的都是你们杨家人,我想这可能跟你们杨家的祖坟有关系,咱们抽时间去你们杨家的祖坟一看便知” 杨正全见我爷爷这么说,顿时脸上的愁云就消去了一半,急忙站起身说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吧” 爷爷连忙摆手说道“你先坐下,等我把话说完” “咋,现在去不行吗”?杨正全问道。 爷爷拿起酒瓶子斟了一圈,然后说道“我是想不明白,你们杨家的祖坟有几百年没动过了吧,为什么之前没事,而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了呢,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别人气不过,才整你们杨家人的” 听我爷爷这么说,在场的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样子。 最后,杨正全开口道“你是说有人要害我们杨家?” 爷爷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杨家在村里一直是场面上的人,得罪人是难免的,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可不插手你们杨家人的恩怨” 听爷爷说到这,在场的几个杨家族人,顿时一脸惧色,闷声不语。 其实爷爷是说出了心里话,因为这些年来,杨家人虽说不至于蛮横乡里,但仗着有权有势,难免招人狠,特别是解放初期的一场土地变革,更是让他们杨家人出尽了风头,还因此闹出人命。 而这些,就足以让人拿杨家的祖坟风水做文章,不显山不露水,就能让杨家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其实后来爷爷跟我说过,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感觉事情是因为石碑的问题,毕竟大冬天的,石头是不可能比人的体温还要高,可最后却发现,死的人全是杨氏一族,又联想到石碑和杨家祖坟相隔甚远,根本就不会出现伤人的事件,这才想起了是不是因为仇怨引起的。 正当几个人沉浸在思考当中,村里的刘老汉跑到我们家,满脸惊恐的喊道“老陈啊,老陈在家吗,赶紧看看吧,我儿子快不行了” 听到有人喊,爷爷急忙跑出了院子,问道“老刘,你说啥,你儿子快不行了?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见我爷爷出来了,刘老汉一把就拉住了爷爷的手,奔着门外就跑了出去。 第二章 初见端倪 爷爷被刘老汉给叫走了,屋内的一干人等也都跑了出来,我则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路朝着村西赶了过去。 在跑的路上,我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刘老汉的抽泣声,一边相向爷爷陈述着事情的经过,一边抹着眼泪,我只能听见了一个大概。 事情和之前村里发生的一样,刘老汉的儿子刘栓柱,在给牲口添草料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倒在了牲口棚里,人事不省了,村里人都知道我爷爷有这方面的本事,所以刘老汉就直接跑来我家了。 等我们跑到了刘老汉家里,就看见刘栓柱仰面躺在牲口棚里,面色铁青,嘴角还有吐出的白沫,两眼突出,好不吓人,刘拴柱的老婆和母亲,此时正抱着刘栓柱哭的死去活来,见到我爷爷来了,忙也迎了过来。 只听刘栓柱的母亲哭泣道“他叔啊,你看柱子这是咋地了,咋就成这样了” 爷爷忙安慰道“老嫂子,你先别急,让我看看再说”说完,就走到了刘栓柱跟前,用手探了探刘栓柱的鼻息,又在刘栓柱的勃颈处摸了摸,之后,脸色就渐渐的沉了下来,回头朝着刘老汉摇了摇头。 不难理解,刘栓柱死了,死相狰狞,死因更是蹊跷,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竟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死于非命,怎么能不让人惋惜。 看到爷爷沉下去的脸色,刘老汉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放声悲鸣。 刘栓柱的母亲更是一头倒在了地上,直接就晕厥了过去。 爷爷一边张罗着救人,一边朝我喊道“你个臭小子,还不赶紧喊医生去,傻愣着干嘛” 我急忙应了一声,撒腿就跑了出去,待我把村里的张医生喊来之后,就看见爷爷半蹲在地上,手里扶着刘栓柱的母亲,一个劲的在劝说“老嫂子,你先别这样,医生不是来了吗,让医生给瞧瞧,兴许还有救” 说着,就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照料一下刘栓柱的母亲,自己起身拉着张医生就走到了刘栓柱的跟前,从刘栓柱媳妇手里接过刘栓柱,把他平放在了地上。 张医生是村里的为一个医生,平时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帮着给瞧好的,可这眼前的阵势,着实把他给吓坏了,但也没有乱了阵脚,急忙逃出来听诊器,按在了刘栓柱的心口处,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刘栓柱的眼睛,之后,就朝着我爷爷看了过来。 爷爷先是一愣,随后忙着急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看我干嘛,赶紧救人哪” 只见张医生缓缓起身,朝着我爷爷摇了摇头道“人不行了,瞳孔已经扩散了” 爷爷说“人就这么没了,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总不能...”说道这,爷爷再没有说话了。 爷爷知道,人是不可能救回来了,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造孽啊,造孽” 听着刘栓柱父母那凄厉的哭喊声,爷爷冲着站在院里的人喊道“都别看了,赶紧帮忙张罗身后事吧” 就这样,村里又多了一桩丧事,给这个本就不平和的村子,又平添了一丝怨念。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人们沉浸在悲痛与恐惧之中,祸事再一次发生,而这一次,把村里所有人都给震惊了,因为这次,一下就死了五个人。 事情来的是那么的突然,让人根本就没有喘息的余地,就在给刘栓柱下葬的时候,给刘栓柱抬棺的几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突然的栽倒在地,把另外抬棺的三个人,一下子被棺材给砸死了。 大家都知道,抬棺至少需要八个人,也有十六个人抬棺的,这要取决于棺架是什么规格的,而刘栓柱下葬用的就是八抬架,棺头四个人,棺尾四个人,也可以分为棺材左右各四个人,这是为了整个棺材的平衡,不让棺材倾斜,一旦左右失去平衡,棺材就会倾斜。 被棺材砸死的这几个人之中,有那么一个人,在棺材被抬起之后,突然的栽倒在地,使得棺材顷刻间滑向一边,由于失去一个人分担重量,另外一个人就经受不住棺材的重量,也被压到了棺材下面,左右失去平衡之后,整个棺材就侧翻了下来,把棺材一边的四个人,全部压在了棺材底下。 待人七手八脚的把棺材搬开之后,棺下的几个人已经是血流不止,起先倒下的两个人,已经是没了气息,当场就死了,另外两个人,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也没能幸免。 本为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一次殡葬,却让四个人命丧黄泉,这让人唏嘘不已。 看到这,不免有人会问,之前不是说过一下死了五个人吗,怎么又变成四个了。 是五个,真真切切的死了五个人,另外一个人,不是死在这场突发事故之中,而是和之前死的人一样,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重要的要说,这个人他姓杨,没错,就是杨氏一族中的一员。 死者杨东升,四十多岁,也是村里有名的庄稼把式,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名人,因为这个杨东升,虽说姓杨,但和大多数的杨氏族人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他的祖上,和杨氏一族的祖先辈分相差甚远,可以说是自成一派,跟大多数杨氏一家,已经是没有了红白喜事的往来。 只所以说他是村里的名人,是因为此人生前除了是个庄稼把式,还养的一手好牛,他也是靠着这一身养牛好本事,供养了三个大学生,在那个年代,别说是大学生了,就连高中生也不多见,你说,他算不算是个名人。 这样一来,村里更是哭喊声震天,都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飞来的横祸。 爷爷再也坐不住了,整天在地里转悠,去了杨家祖坟,也看了村子四周新建的一些高大建筑,愣是没有一点头绪。 爷爷去地里转悠,并不是闲着无聊,而是在查看村子四周,有没有妨碍村里风水的建筑,对一个村子的风水来说,并不像看阳宅风水那么简单,随便的看看煞位是否有助长之势,朝案是否宽大之类的东西,而整个村子的风水有很多,像一些桥梁,水井水坑,砖窑的烟囱杆之类的东西,甚至是平常走道的路,都会影响整个村子的风水。 桥没有问题,都是祖上留下来的老式桥梁,而且个个都是贯穿村子的大路,水井没有问题,村外的那几眼井,是爷爷年轻的时候看过的,对村里的影响只好不坏,水坑没有几个,而且里面都没有水,不在影响村里风水的范畴内,路就更不用查了,都是老辈子留下来的,一直在走的老路,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不会等到现在。 排除以上几种情况,爷爷开始着重查找一些建筑方面的东西,找来找去,也只有村东五里之外的一个砖窑,可这个砖窑,也是有年头了,是解放初期,村里人集资筹建的,当时爷爷也看过,根本就影响不到村里的风水。 砖窑,在风水里称之为阳煞,以砖窑本身的阳煞,是可以让整个村子遭受阳煞之灾,而且又是在村子的青龙方位,青龙属木,木生火,可想而知,但距离上对村子又构不成杀伤力,五里的距离,足以消除掉阳煞的影响。 正当爷爷愁眉苦展的时候,村里又出事了,这一次不止是杨家人,住在石碑最近的刘老汉老两口,竟然也死了,死相跟刘栓柱一模一样,和刘老汉老两口不同的是,这一次死的杨家人,竟是死在了杨氏祠堂里,死因也很是蹊跷,竟然是用来削水果用的水果刀,直接插进了心脏位置,当场死亡。 这一次的死亡事件,让本就恐惧的村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纷纷的搬出了村子,邻村有亲戚的都住到了亲戚家里,没有亲戚的也都搬到了村外,搭上一座茅草屋,不敢再回村了。 找出死亡原因迫在眉梢,这一次,爷爷扩大了查找范围,围着周围的几个村子,开始了排查了起来。 按照之前的思路,爷爷把查找的重点放在了建筑物的范围,对周围村子外的高大的建筑物进行分析排除,这一找,还真让爷爷找出了原因,竟然真是阳煞所致。 据爷爷说,他当时也是受到了阳煞的启发,加上他处理刘老汉老两口后事的时候,路过那个之前安放石碑的地方,见四周雾气弥漫,还看到基石周围的老鼠洞里,冒着丝丝雾气,就上前摸了一下那几块基石,发现石头的温度比之前要高了很多,这让爷爷联想到了阳煞,所以,爷爷就开始着重的查找那些可以形成阳煞的建筑。 除了青龙方位的砖窑,在村子七八里之外的正南方的朱雀位,竟有一个钢厂,而这个钢厂,是省里的重点投资单位,近两年来才刚刚投产,除此之外,在村子的西方白虎位,有一个香火极旺的寺庙,加上朱雀属火,白虎掌风,就形成了极为凶险的三阳煞。 第三章 三阳煞局 所谓的三阳煞,指的就是三处至阳火种,而这三种至阳火种,分别是寺庙香案前的香火,打铁炉中的炭火和大型烟囱中的窑火。 在民间某些地方,至今还有关于这三处火种的传说,说这三处火种,都是从女娲炼石补天时所得,这三种火种聚在一起,就是所谓的三昧真火,如果再加上地势所驱,就会形成煞,伤人害命,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挡得住。 而香火、炭火和窑火,正是在那补天石上所得,这三种火,据说是被人间三种人所保管,民间管着炉火和窑火,以居家和锻造所用,道家管着窑火和香火,而佛家,只能接受香火的供奉,这就是为什么前些年那些砖窑开火,需要专业的人是来生火,常人生窑火是生不着的。 这些事是我从爷爷那里听来的,除此之外,我还听爷爷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说的是以前的铁匠艺人,他们当时的销售模式,跟前些年的剃头匠人是一样的,挑着个扁担,一头担着炉子,另一头担着煤炭和需要使用的家伙什,走街串巷的叫卖手艺。 在他们铁匠行当中有这么一个规矩,就是在东家家里打铁的话,一般不能超过七天,无论东家再怎么着急用,不管活干没干完,七日之后,必须离开,否则就会出事。 话说这个铁匠艺人,是刚走出师门,自己开炉单干,手艺不是很精湛,所以请他做工的人很少,他就想着去远处的村庄寻求出路,来维持生计。 在临出发之前,炉中之火已经灭了,他想着反正是没生意,等到了地方再生着,省的路上添火麻烦,就这样,赶了一天的山路,眼看就要进村了,就想着把炉子给生着,正当他发愁没有火种的时候,就发现路边的一个石头下面,有烟雾冒起,就想着借此火种来生火,之后他就放下了担子,跑到哪个石头下面取来了火种,填到了炉子之中,又加了煤炭,就朝着村里走了过去。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当他刚进村,就碰见一个地主家里需要锻造农具,于是,他就被请进了地主家里,开始为他们锻造农具。 这一干就是十多天,就在这十几天当中,铁匠就发现,炉子里的火特别的旺,锻造起来也得心应手,打造出来的农具也是寒光闪闪,很是锋利,还因此得到了东家的赏识,还打算把他留在家里,专门为地主家锻造农具。 可就在干到第七天的时候,地主家就出事了,地主的小儿子竟然死在了家里,这样一来,手里的活不得不先放下,毕竟人死为大,先处理了身后事再说。 一连三天,铁匠没有再干活,除了照看炉中的火之外,就是帮着东家料理后事,待人入土之后,铁匠又开始继续打造农具,就在他想着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的时候,地主家里又死人了,这次死的,是地主家里还未出阁的女儿,地主受不了打击,一下子就给病倒了。 一连死了两个家人,地主也病倒了,于是,他们就请来了一个道士,想着家里是不是冲着什么了,就当这个道士刚一进院子,立马就惊声道“好重的阳煞之气” 道士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之后,就把目光锁在了那个打铁的炉子上面,指着炉子说道“院中煞物就是此炉所出,如不想再有损人之事发生,就得先把此物搬离院子,如若不然,此院恐难安” 地主一听,竟然是打铁匠人的炉子所致,就吩咐家丁,一通乱棍,把铁匠赶出了院子,挨了棍棒不说,就连工钱也没有给一分。 没拿到工钱,铁匠一脸的气愤,就想等着那老道出来,跟他理论一番,可等那老道出来之后,却递给铁匠一锭银子,之后便开口道“贫道并非有意重伤与你,实属你那炉中之火太过凶猛,劝施主引以为戒,再有东家请施主打造农具,切记,不可超过七日,切记,切记”说完,念了句法号,就离开了打铁匠人。 看着手里的一锭银子,铁匠也甚是欢喜,就把道士所说的忘在了脑后,挑着担子,离开了。 经过此事不久,铁匠又一次揽到了一个东家,和之前一样,第七天的时候,东家果然就出事了,铁匠这才想起了那老道的话,顿感事情不妙,然后就偷偷的挑着担子离开了东家。 从此之后,打铁这一行当,就多了一条规矩,就是揽到的活再多,只在东家待六天,第七天熄火走人。 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 阳煞局之所以能害人,道理很简单,就是把源源不断的阳煞之气,通过阵眼传送到某个地点,让其阴阳失去平衡,这就是三阳煞局的致命原因,大家都知道,一个地方阴气重了是凶地,可大家不知道,阳气重了,也是大凶之地。 当爷爷看到是这么一个三阳煞在作怪,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鼓,心想,如此凶煞的组合,怎么才能破解。 这也不怪爷爷犯愁,如果换成别人,也会跟爷爷是一样的表情,因为当下,解决这三处火源,根本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方面是村民的生命安全,另一方面则是省里、县里带来的压力,因为那座寺庙和钢厂,钢厂是省里引进的重点单位,而寺庙则是县里宗教协会的总部,这可让爷爷头疼不已。 看到这,不免会有人会问,在这三足鼎立的三阳煞局中,难道就只有你们一个村子吗,如果不是,那别的村子怎么就没事呢。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还是爷爷告诉我的,要想三阳煞害人,除了上面的那三种必不可少的火源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两点,第一,就是需要有地脉,第二就是阵眼,有了地脉才能把阳煞之气送到指定位置,除此之外,阵眼才是阳煞局里的罪魁祸首,阵眼主要是用来释放煞气,让煞气冲出地表害人。 而这个阵眼,就是在石碑处的基石下,早就听老辈人说过,基石下面,是一眼很大的深井,至于什么时候挖的,用来做什么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很多之后,我倒是有幸到过那口井下,那都是后话了,咱们以后再说。 爷爷看出了阳煞局,却没有解决的办法,也只得先回到村里,找村民商量对策,以他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搞定这个三阳煞局。 当下的形势刻不容缓,爷爷回到村里之后,就直接跑到了大队部,打开大喇叭,把村民召集了起来。 听说爷爷找到了原因,村民也都赶紧的来到的大队部,围满了整个院子,一时间,整个大队部黑压压的一片人马,都挤在了院子里,等着爷爷道明原由。 可当大家听完爷爷的话之后,个个都闷声不语,看情况,他们和爷爷想的是一样,面对政府招商来的单位,都是无计可施。 看到这,不免有些人会问,钢厂和寺庙动不了,难道那座砖窑也动不了吗,炸了它不就解决了。 这个想法爷爷跟村民商量了,可当听到杨正全的话之后,大伙顿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个个都搭拉着个脑袋。 其实,炸掉砖窑不是不可行,因为那座砖窑是村民自己集资建起来的,可后来被杨正全给承包了出去,也就是说,东西是自己的,但主权却不在自己手里,不是说炸就能炸掉的。 唯一的一个办法也被否定了,刚才还群情激昂的场面,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了,此时爷爷一拍大腿道“正全,县里把石碑拉走之前,是不是许诺过,给村里了几眼深水机井的指标”? 杨正全点点头道“是给了几眼水井的指标,难道水井能解决问题” 听到这,爷爷稍稍的缓了口气,说道“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虽说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但也能缓解阳煞局的局面,其他的还要村里出面,再给村里争取一个项目,把河水引进咱们村里来,这样就能彻底解决掉阳煞局了” 于是,爷爷把自己拟定的方案,统统的告诉了村民。 原来,爷爷是想利用河水,来中和村里的阳煞之气,以达到阴阳平衡,就能破解这个煞局,只所以用到水井,并不是用到水井中的水来中和阳煞,而是用水井,把源源不断的阳气,卸到不同的地方,以减轻阵眼处阳煞之气的压力。 在这种形势下,行动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不然,死人的悲剧还会发生,于是,村里人被兵分三路,一路是村里的干部,去县里谈项目,第二队人马,负责召集所有的打井器具到村外集结,第三队,由爷爷带领,寻找地脉。 地脉,是整个三阳煞局里的重要通道,只有找到通往村里的地脉,用水井的方式打通,阳气就会被卸掉,让其短时间内不能伤人,可问题又来了,爷爷他根本就没有查找地脉的经验,也就是说,爷爷根本就不会查找地脉走向。 第四章 破局后的祸事 看到这有人会说了,你不是说你爷爷是有名的地里仙吗,怎么连一个地脉走向都看不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查地脉走向,因为这三处的地脉走向,根本就是朝着阵眼去的,如果是有一条是朝着村外流动的,那么这个三阳煞局,就根本不会形成,其余的两条地脉传来的阳煞,就会顺着流向村外的那条流走。 在这里先解释一下,何为地脉,脉分为两种,一为阳脉,二为阴脉,阳脉为山,阴脉为水,而天为阳,地为阴,地脉,指的就是地下水脉,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地下水,在平原地区,地脉很难找,如果不借助工具,单凭肉眼去看,是很难看得出什么地方有地脉,更别说掌握地脉走向了。 并不是每个地下水都可以称之为脉,而是流动性大的才可以称之为脉,而静止不动的,只能称之为水源,而不能称之为脉。 爷爷没有经历过江湖历练,不懂平原地脉走向,那也实属正常,单凭这一点,也不能说我爷爷他不是一个好的风水先生,倒是一些江湖骗子,说自己的本事如何如何了得,不用任何辅助工具,就能看出地脉走向,此人定时满口胡言,信不得。 也不能说没有这样的风水师,走过江湖,经历过历练的风水师,也是有人不用工具就能看出地脉走向的,但他们需要看土层结构,来判断地脉的流向,但要在平原上找地脉,只能借助工具,如果不用辅助工具,这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虽说爷爷找不到地脉,也不会看地脉走向,但你们别忘了,我爷爷手里可是有一本祖传的手抄本,里面肯定有寻找平原地脉的方法,不然,爷爷不会拿全村人的性命做赌注。 之前商量好的,兵分三路,爷爷带上了那本羊皮书,吩咐众人朝村子的白虎方,也就是村子的正南,这条地脉是三条之中最重要的一条,因为白虎掌风,风助火势,再加上寺庙里的香火,正是这三处火源阳气最重的一处,因为香火承载着信众们的意念,所以,爷爷选择这一条地脉作为突破口,只要能卸了这条地脉的阳气,其余的两处,就没有风势助涨,自然就会消弱了很多。 这就像咱们农村炉灶里的火一样,没有底火的支持,火的温度就会降低,是一个道理。 果然,爷爷从羊皮书里找到了寻地脉的办法,那就是按照伏羲八卦的方位,去寻找地脉,以寺庙为中心,找出寺庙的正南方,南为乾,为纯阳,而水为阴,那么,阴阳肯定不会交合,地脉肯定是寺庙的东南和西南两个方位,汇聚到寺庙正中心,之后再流向阵眼。 爷爷先是用罗盘找出了乾位,在乾位钉下了一枚铁钉,又在铁钉上面栓上了两条麻绳,再用罗盘分别找出了离位和坎位,又分别在这两个位置钉下两枚铁钉,把乾位上扯出的两条绳子,分别栓在了坎位和离位,再拿出一条绳子把坎位和离位链接在一起,这样就成了一个三角形,又拿出了一条很长的绳子,拴在了乾位,然后又找出了坎位和离位的中间处,打上结之后,中间的这根绳子下面,就藏着所谓的地脉。 按照这根绳子的走向,需要打井的位置都在这根绳子下面,井与井之间的距离就没有太多的要求了,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做上了标记之后,打井的工具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杆人等就开始了为期三天的钻井作业,在这期间,爷爷找出了其余两条地脉,并且做上了标记。 当第一眼井成功之后,从管道中冒出的阳气,就跟一堆石灰上面浇了一桶水一样,直从井眼里往外窜,看到这,爷爷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光有这些还不行,后期的引水进村,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因为有水的中和,阴阳才会平衡,只有这样,村子才不会遭受这阳煞的灭顶之灾。 村里的领导终于不负众望,从县里争取到了引水进村的项目,不过是用了那几眼深水机井的指标换来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了,机井就是为了灌溉所用,引水进村之后,水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足够灌溉农田所用了。 三天的钻井工程宣告结束,引水进村的前期工作也都准备好了,就差水泵的安装和校正了,正当爷爷和村民们感到庆幸的时候,死亡事件又开始了,没错,又死人了,而且死的全是杨家人,没有一个是外姓人。 这让爷爷刚缓和下来的心弦,立马又绷紧了,此时的爷爷心里很清楚,杨家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爷爷明白,要想解决杨家人的事,必须要从新审视眼前的一切,包括杨家人的祖坟。 收拾好之前的思绪,爷爷跟随杨正全来到了杨家祖坟,这里埋葬着杨家历代的祖先,是一片比较大的坟地,只见眼前的一大片的坟头,排列井然有序,没有一点的杂乱之象。 杨家的祖坟的排列,是农村常见的品字形,只见最上方的几个很大的土包,不用想,这里面埋的人,一定是杨家人辈分最大的,因为我们这里有这么一个风俗,就是当有人上坟祭祀的时候,都会给历代祖先的坟头上添上一些新土,也叫圆坟。 其实,杨家的祖坟爷爷之前是来过的,只见这里风水别具一格,来龙清晰可见,朝案视野辽阔,在杨家祖坟的东北方,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土城遗址,虽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但隆起的高地还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出,这样一来,来龙劲道有力,再加上背靠望花台,就形成了眼前的这一片藏风之地,不难看出,此地一定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爷爷仔细打量着四周,他是在看周围是否有过动土迹象,毕竟这么一个藏风之地,除了动土能直接破掉这里的风水,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一块好的风水之地,突然间就变成一块大凶之地。 不多时,爷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因为爷爷看出了问题所在,而是爷爷根本就没有看出,这么一片藏风之地,周围没有任何的破土的迹象,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爷爷一时间思绪大乱,要知道,这里的风水虽说算不上灵穴宝地,但也不至于是一片大凶之地啊,看眼前的形式,根本就是一块上好的阴宅风水之地,是什么情况能让杨家人遭受如此大的灾祸呢。 杨正全见爷爷眉头紧锁的样子,忙上前问道“陈叔,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您倒是说话啊” 爷爷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之前打井的地方望了过去,之后摇摇头说道“此地是一块难得的阴宅,目前我还没有找到问题的所在,整体看上去,这里的风水没有任何情况可以表明是凶地”随后,爷爷叹了一口气,再一次的眉头紧锁。 在爷爷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动土破了这里的风水,就应该是地脉的原因,本想着是因为之前的三阳煞造成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条输送阳煞的地脉,影响到了这里的风水,因为那条地脉已经找不出来,而且离杨家祖坟至少也有二三里,从距离上看,那条地脉是不可能影响到这里的风水。 爷爷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们杨家把祖宗牌位安放在哪了,带我去看看” 确实,坟地没有问题,如果非要往这方面想的话,祖宗的灵牌位,是最有可能影响杨家人的。 见爷爷要看祖宗的灵牌位,杨正全哪里还敢怠慢,指了指村子的方向说道“文革期间,我们杨氏祖祠被毁,现在的祖宗牌位,就放在了我家的西厢房了,陈叔你是说是我家祖宗的牌位出了问题,可那牌位在我家放了都快二十年了,这怎么可能啊,要出事的话,早就出事了” 爷爷说“别废话,你家祖坟没有问题,除了祖坟对你们杨家有影响,剩下的只有你家祖宗的灵牌位了,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杨正全带着我爷爷就回了村子。 杨家人在村里有权有势,宅子也是一般人家不敢恭维的,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在院子四周,绿玉葱萦四季竹围满了院子四周,就在爷爷感到唏嘘不已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在院子西面的竹林里,有着一个很不显眼隆起的土包,当时爷爷心想,这么优雅的环境下,有这么一座坟茔,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 众人一起走进了杨家大院,高大而又古典的门楼,古色古香的家居摆设,在村民的眼里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杨家祖上的灵牌位,被杨正全安放在了西厢房内,还特意为此打造了一排排的神龛,以安放牌位所用,神龛前的供桌上摆满了贡品,神龛和牌位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供桌的一角,放着一本老旧的书籍,不用问,一定是杨家人的族谱了,不难看出,杨正全还真是一位很讲究的人。 只见案桌上一共分为上下三个阶梯,大大小小的一共二十几个牌位,最前方的是杨正全父辈的灵牌位,往上则是爷爷辈和太爷爷辈的,最上面的应该就是杨氏家族里辈分最大的。 可当爷爷巡视完整个房间之后,依旧是一无所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爷爷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第五章 象形煞 杨正全好似看出了爷爷心中所虑,走到爷爷跟前问道“陈叔,难道...难道连您都看不出问题吗,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手里的拐杖使劲的朝地上戳了两下,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爷爷此时也犯难了,坟地也去了,灵牌位也见了,一点问题没有,为何杨家族人会出现这么凶险的灾祸呢。 要知道,能影响一族的人,除了祖坟风水和祖先的灵牌位,爷爷根本就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杨家一族的人遭此大难。 “难道是阳宅的原因?”爷爷喃喃的说了一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阳宅出了问题的话,不可能这么多杨家人同时出事,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住在一起,有的间隔很远,也同样有人伤亡。 绞尽了脑汁也没有任何收获,爷爷只得先辞了杨正全,回到了家里,想着能不能从那本手抄本里找到些线索。 就在爷爷走出杨家大门不久,偶感尿意来袭,就奔杨家大院西侧的竹林走了过去,解决完生理问题,爷爷又看到了之前的那座小坟包,之见那座鼓起的坟包,已经被搜刮的很可怜了,就只有水桶般大小,心想,这杨家人还真是缺德,连个坟头都不放过。 骂过杨家人之后,爷爷随意的看了看这片竹林,面积不是很大,百余平米左右,除了四季竹,就没有别的作物了,竹林的西侧是一户人家,竹林东侧的砖墙,就是摆放杨家祖先牌位的房子,北侧是另外一户人家的院墙,在这块地的西北角,有一个一米左右的小胡同,同往另外一条街。 站在这块地向南望去,这块地不是很方正,因为杨正全家朝向的问题,稍有偏向东南,其实,这样的房屋朝向在农村很常见,这样也是为了向阳。 在这样的形势下,爷爷那里还有心思观景,方便完就回了家,胡乱的吃了几口饭,就开始抱着那本破书开始看,这一坐就是一下午,期间还时不时的眉头紧锁,当时我还想,这里面的东西,难道比数学题还难做吗,用得着愁眉苦脸吗。 晚饭的时候,爷爷和奶奶谈起了杨家的事,奶奶说“那老杨家的事还没有解决啊,到底是咋回事,好些年没见你这么用功了,忙的饭都不顾的吃,他们杨家给了你多少钱” “钱、钱,就知道钱,难道不给钱就不办事了吗?我告诉你,这一次他们杨家要是给钱少了,这活我还真就不干了,这一天天的,想的我脑瓜疼”说完,拿起桌上的黄面馒头就是一口。 “切,给少了还不干?你说说你,干了一辈了,你挣了多少钱,还有脸说”啐了一句爷爷之后,奶奶继续说道“我说老头子,要我说,你就不该帮那老杨家,你说说,这些年他们老杨家都干了些什么,他们的亏你还没吃够啊,你忘了,当时他们杨家是咋对你的,要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懂个啥,我可不是冲着杨正全自己去的,难道杨家除了杨正全就没有好人了吗,噢,就算是没有好人,杨家那么多孩子,他们难道就该遭罪吗,你说说你,跟了我一辈子了,你咋就个没长进呢”说着,拿着手里的筷子点了点奶奶的额头。 到后来我才听奶奶说,杨正全当支书的那会,正赶上破四旧,爷爷就被杨正全给抓了典型,可没少遭罪,为这事,到现在奶奶还不搭理杨正全。 其实爷爷说的也没错,虽说他们杨家有权有势,有些势利眼,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但那也不是骨子里的东西,更何况杨家的那些孩子,爷爷是不忍心他们跟着遭罪,这一点,我还真佩服爷爷。 奶奶又啐了一句道“你好,你好,你这一下午啥也没干,研究出点啥了” “你别说,杨家这次事大了,我总感觉是有人针对他们杨家,可又想不出谁有这么大本事,不动杨家祖坟,不坏杨家祖先牌位,就能让杨家惨遭横祸,这一定是位高人,如果真是那样,我真就管不下去了”说完,又咬了口黄面馒头。 到现在,爷爷依然是倾向于有人刻意的整治杨家,毕竟他们杨家,在早些年间干了不少缺德事,得罪了不少人。 吃完饭之后,爷爷就坐在了门口处的摇椅上,和我唠起了家常,我则是在一旁玩着泥巴,不时的有一句每一句的回应着。 看着爷爷没事做,我就叫嚷着让爷爷帮我捏个泥人来玩,爷爷接过了我手里的泥巴,在手里鼓捣了一番之后,就给捏成了一只山羊,嘴里还抱怨着“好久没吃羊肉喽,给拿去玩吧” 听着爷爷嘴里的抱怨,我吞了口口水说道“爷爷,你等着,我给你做羊肉吃”之后,我就用手里剩余的泥巴,捏成了一把刀的形状,对着爷爷刚才给我捏的那只山羊就杀了过去,正当我聚精会神的给爷爷“做羊肉”的时候,就见爷爷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说完,蹭的就站起身,之后就冲我嚷道“去,帮爷爷跑趟腿,把你杨大伯喊到咱家来” “爷爷,我给你做羊肉吃呢,你自己去叫吧” “做什么羊肉,赶紧去”说完,一把抓过我手里的泥巴,推搡着把我送出了门。 看着爷爷那着急的表情,我情愿的出了大门,朝着杨正全家跑了过去。 大约十分钟后,我带着杨正全回到了家里,就见爷爷已经在门口等着呢,见我俩来了,爷爷就把杨正全给让进了屋子,兴奋的说道“正全,祸害你们杨家的原因有线索了,很可能就是你们家院子西面的那块地给闹的” 听我爷爷这么说,杨正全顿时一愣,之后就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啥,你说啥,是那块地给闹的,这咋可能啊,那块地自打房子建起来之后就那个样子了,一直没动过,要是那块的原因,那我家早就该出事了,还能等到今天” 听到这,爷爷先是一愣,之后解释道“不光是那块地,还有别的原因,从你家出门之后,我还特意的去那块地里看了一下,那块地的形状是不是像把菜刀,刀刃是不是正对着你们家西厢房,还有,那块地里是不是有一座坟” 面对爷爷一连串的发问,杨正全顿时就蒙圈了,然后就微微的闭上眼,好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爷爷的发问不是没有依据的,按照爷爷的思路想,杨正全院子西面的那块地,确实像一把刀,而刀刃正是对着他们家的西厢房,为什么这么说呢,之前讲到过,在那块地的西北处,有一个一米左右的胡同,而这个胡同就充当了刀把,大家想想,刀把在西北,那么刀刃就应该在正东方向,而东面正是他们家的西厢房。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个事,可那块地自从宅子建好就在那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出事”杨正全反问道。 爷爷接着说道“如果真是那块的原因,那就跟地下的水脉有关系了,我看过,那条阳煞地脉正好从你家院子贯穿,而那座坟,就是元凶” “这又是地脉,又是坟的,这到底是咋回事”杨正全一脸疑惑的问道。 “地脉是输送阳煞的,坟地属阴,被阳煞贯穿后,坟里的阴气就被阳煞冲散了,就不会对你家造成任何伤亡事故,而当阳煞被卸掉之后,坟里的阴气再次聚集,就会使得那把刀有了灵气,而你们家的祖宗牌位正在刀刃处,这才能使得你们杨家惨遭横祸”说道这,爷爷的语气明显的一顿,之后又接着说“如果只有象形煞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凶的,难道是...” 说到这,爷爷脸上明显飘过了一丝惊额,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见爷爷不再往下说,杨正全急忙走到爷爷跟前,俯下身问道“陈叔,有事你可以直说,不必隐瞒” 爷爷目光变得有些厉色,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正全,之后说道“今天先到这,我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告诉你事情的解决方案,你先回去吧” 随后,爷爷站起身朝着里屋走了过去,就当爷爷要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又猛地转过头来,指着杨正全的鼻子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你们杨家自己造的孽,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可以替你们杨家摆平此事,但你们杨家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还,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帮你们杨家第二次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了里屋。 第六章 坟中的仇怨 杨正全被突如其来的呵斥整的一头雾水,再看爷爷的表情和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心里顿时就充满了恐惧,特别是爷爷那一句,不会帮你们杨家第二次,更是让杨正全心里的恐惧加深了几分,同时,也表明了爷爷,在整件事上面的立场。 在这里,先给大家普及一下所谓的象形煞,从名字上就不难看出,指的就是某种东西形似某种物体,或者是某个字,像某个物件,就叫做象形,而象形煞,就是某种东西形似一种具有煞气的东西而得名,就是这个看似很平常的东西,很接近或者是很像这种带有煞气的东西,就会对周围的事与物,产生一定的影响,或好,或坏,而杨正全家院子西侧的那块地,就属于象形煞里的刀煞。 象形煞有很多种,有镰刀煞,剪刀煞,最凶的就是屠刀煞,而杨家人所遭受的,就是屠刀煞。 看到这,或许有人会问,就凭这块形似菜刀的地块,就能让人死于非命?还有,不是说,是菜刀煞吗,怎么又成了屠刀煞了?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会,不但会让人死于非命,还有可能让整个杨家人灭族,这是没有在任何夸大事实的情况下,来给大家解释这个刀煞。 其实这个刀煞最凶的地方,就是刀煞本身,也就是说,那块地才是最凶的地方,之所以说刀煞可以让杨家人灭族,是因为那个刀煞有人在操作,是的,是有人利用了这块刀煞来取杨家人的性命。 只所以说是屠刀煞,那就不得不说那座坟了,因为那座坟里埋着的人,他正好姓屠。 这是在杨正全离开我家之后,爷爷才把整件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在解放初期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位姓屠的外乡人,这位屠姓老者,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带着妻子和儿子一家来此定居,当时村里的支书就是杨正全的父亲,因为是外乡人,分到的土地也是少的可怜,为了维持生计,老者就带着全家人在村外开荒。 因为我们这是苦水区,不适合种庄稼,所以村外大部分都是空闲的盐碱地,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开荒村里不管的原因,经过几年的辛勤劳作,村子周边的盐碱地被老屠家给收拾出来了,老屠也因为上了年纪,无疾而终了,他的儿子把收拾出来的荒地,全部种上了大片的香柳树,这些香柳树,特别适合在盐碱地生长,而且成活率特别的高,生命力也极强。 十多年下来,老屠的儿子依靠着种出来的香柳树,再加上自身的编制手艺,把一个个香柳制成的工艺品,卖到了大城市,也因此成了县里的名人。 当时的爷爷二十多岁,和老屠家的小孙子屠振华,年龄相当,也因此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而这个屠振华,并没有帮着屠家振兴家族的生意,而是和我爷爷一起,跟着我家太爷爷学起了风水,也因此成了我太爷爷的关门弟子。 就在这个时候,杨正全的父亲却起了歹意,以土地是国有财产的名义,把村子周围千余亩的香柳地给据为了己有,当时的杨家,家境还没有如此的殷实,就是靠着这千余亩的香柳才有了今天的杨家。 屠振华的父亲和母亲,也因此气的吐血身亡了,一个当时还算硕大的家族企业,也因此磨灭。 父母的惨死,家族的产业,这些东西就成了屠振华活着的唯一理由,和自己的亲生姐姐寄宿在了我的家里。 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屠振华拿着家里仅剩下的钱,盖起了当时还算奢华的一座宅院,想依此来维持生计。 为了逼走屠振华,杨正全的父亲煞费苦心,竟然帮着自己的儿子杨正全,把屠振华的姐姐给奸污了。 受了凌辱的屠振娟,选择了投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杨正全一家,却靠着自身的权利和关系,洗脱了身上的罪名,这一切的一切,看在屠振华的眼里,恨却深深的埋在了心里,因为他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是没有能力扳倒杨家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在他离开村子的前一天,太爷爷给了他一件东西,是家里祖传下来的阴阳术数的手抄本,想借此来感化他心里的仇怨。 他走之后,爷爷房间里多了一封信,信上是这样写的: 陈林 感谢你陪我度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也感谢师傅他老人家,我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如果有一天我回来了,那可能是我累了,想爹娘和师傅了,宅子你们就别去住了,我怕你们也会遭到他们杨家人算计,替我照顾好师父,别忘了,逢年过节替我给爹娘烧些纸钱,珍重。 屠振华 在之后的几年里,杨家靠着手里夺来的产业,又拿出了一部分钱作为资金,和村里人合资,建起了当时县里的第一个砖窑厂,这也就是后来的阳煞局里的砖窑了,当然了,屠振华建起来的那座宅院,后来也被杨家给占领了,就是杨正全现在住的那座宅院。 事隔三十余年,爷爷一直信守着一个没有答应过的承诺,那就是逢年过节,替屠振华给他父母烧纸钱,在这期间,爷爷本想着找到屠振娟的坟,想着也给她上炷香什么的,自己却一直没有找到。 爷爷讲到了这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要不是我的乖孙子,我想,这辈子我都找不到屠振娟埋在什么地方了” 我疑惑的问爷爷“我哪有告诉你她埋在什么地方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她埋哪了” 爷爷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说道“你这小子,要不是你想着给爷爷做羊肉,我也不会想到这去” 原来,爷爷想起了屠刀煞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的姓氏可以加重或者启动屠刀煞,而这个屠刀煞里,就有着两个最致命的原因,那就是两家人的姓氏,一个姓杨,一个姓屠,而杨与羊谐音,而屠姓又有刀煞所助,这才有了屠刀煞。 其实屠刀煞不单单针对杨姓,像牛姓、诸姓甚至任姓,都是被针对的对象,或者是与前三者谐音的姓氏,都是屠刀煞大显威力的地方,不光是阳宅和阴宅,只要有刀煞与屠姓有联系,就会有血光发生。 看到这,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杨家人住了那么久都没事,到现在才出事?如果直接把屠姓人埋在这些姓氏的祖坟旁边,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效果? 我想说的是,有影响,而且效果一点都不差,但有一点,那就是屠姓必须先下葬,才会有屠刀煞,如果屠姓是后下葬的,那么就没有任何效果了,这就是老天造物的神奇之处,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去整治一个好人。 至于为什么杨家人到现在才出事,就是那条地脉的原因了,自打砖窑投产之际,阳煞之气就驱散了坟内的阴气,没有阴气就等于没有了灵性,而杨家恰巧是在砖窑投产之后,才搬进来住的,自然也就受不到影响,而那条地阳煞地脉,在石碑拉走之后,阴气就再次聚集,就等于屠刀煞有了灵性,这才是为什么杨家人到现在才出事的原因。 其实,我心里也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石碑在的时候,三阳煞就没有被触发,而是被转移之后才有三阳煞,要知道,这样的三阳煞局,早在那个钢厂投产之后,就已经形成了,为什么到现在才会触发。 爷爷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石碑上的碑座和碑额,都是上古神兽的化身,碑座是赑屃,龙之九子之中的老六,又名霸下,而碑额上的龙形浮雕,则是龙之九子之中的老八的化身,负赑,这两个上古神兽都是水中之物,所以,它们身上的阴煞气,中和了源源不断的阳煞之气。 爷爷讲到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振华啊振华,我原以为你是带着仇恨走的,没想到,你却把仇恨留在了坟墓里,你让兄弟如何是好啊,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爷爷的眼睛看向了窗外,眼神里写满了意味深长,似乎还有泪水在打转,我不知道此时爷爷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爷爷会怎么做,但我知道,无论爷爷怎么做,都不会心如所愿。 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 次日早晨,爷爷早早的就起来了,出门之前,爷爷肩上多了一把铁锹,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子,我知道,爷爷是要去杨家,是要帮杨家人解决问题,可是我看见的,爷爷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无奈。 可当爷爷回来的时候,嘴里却不停的在骂着什么,说什么,杨正全不是个东西,说自己就不该告诉他们杨家人,还说以后绝对不会再帮杨正全了。 奶奶似乎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在奶奶的追问之下,爷爷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因! 第七章 平坟风波(1) 原来,爷爷出门之后,就直接去了坟地,想着处理完尸骨才告诉杨家,怕他们知道是屠振华故意用来害他们杨家,对尸骨不利,二来,是想妥善的把尸骨埋了,免得以后杨家人报复。 可当爷爷来到坟地的时候,之见之前的那个小坟头已经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墓坑,墓坑里还有一些没有腐朽掉的棺木,墓坑边上还有几个遗留下来的人骨。 看到这,爷爷心中的怒火由然而生,骂了一句杨正全之后,就跑到了杨正全家里,骂了一句道“杨正全,你还有没有人性,连一具腐化了的尸骨你都不放过,你他娘的真是没救了,你把尸骨扔哪了?” 看爷爷骂骂咧咧的,杨正全也没生气,走到爷爷跟前笑着说道“陈叔,你先别生气,昨天我听你说,是那座坟惹得祸,回到家我就找人把坟抛开了,好在之前载竹子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还好心把坟头给圆了起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这里埋了个死人,哎,陈叔,那里面埋的是谁啊,让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爷爷听杨正全的语气,还不知道里面埋的是谁,就故意说道“不管埋的是谁,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尸骨啊,给你们杨家积点德吧,你还嫌事不够大吗,我可告诉你杨正全,你赶快告诉我把尸骨扔那了,不然,以后别想我再帮你” 对于爷爷这样的身份,杨正全是不敢得罪的,毕竟他是知道爷爷的本事的,别到时候真发生点啥事,还需要爷爷来解围,于是就说“不是我仍的,你去问问张家老三,昨天我是找的他刨的坟,我也不知道他给扔那了” 听到这,爷爷狠狠的丢给了杨正全一个白眼,随后就跑出了院子,朝着张强家跑了过去。 张强是一个光棍汉,好吃懒做,酗酒成性,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干这刨坟掘墓的活。 爷爷找到了张强,问了他尸骨的去向,没想到这瘪犊子,竟然还管爷爷要钱,还说不给钱就不告诉尸骨扔那了,爷爷拧不过他,顺手就掏出了五块钱递了过去,可这孙子还嫌少,非让爷爷给他十块,说刨坟的时候杨家给了三十,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十块钱,都够一个四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可爷爷着急知道尸骨的去向,就又淘出了五块钱递了过去。 张强接过爷爷递过去的十块钱,指着村子东面说“村口的水坑里,你去找吧,去晚了就被野狗给叼走了” 爷爷骂了一句那孙子之后,就跑出了村子,就在水坑边上,爷爷发现了一个破旧军绿色的上衣,被包成了一个包袱的样子,看到这,爷爷忙跑了过去,找了一个阴凉之处,把包袱打开了,只见里面堆满了已经腐朽了的骨头。 为了证实尸骨是否有缺失,爷爷特意把尸骨从新拼凑了一下,却发现,除了遗留在墓坑边上的那几块骨头之外,整个尸骨的左手手臂缺失不见了,为此,爷爷还特意围着水坑找了两遍,直到没有任何发现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尸骨给从新包了起来,在确认四周没有人的情况下,找了一个风水还算可以的地方,把尸骨安葬了下去,又从那个布袋里,拿出了事先早已备好的香烛纸钱,在坟头前点燃了。 除了这些,爷爷还在坟头前絮叨了一番,这才气冲冲的回到了家里。 爷爷把整件事情讲述了一遍之后,越想越气愤,刚想站起身,却被奶奶给按了下去,冲着爷爷说道“行了,行了,为了一具尸体,犯不上再去找他们杨家,再说了,你以为他们杨家现在还用得着你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为他们老屠家做的也够多了,自己的老丈人都没有去拜祭过,却年年去拜祭一些互不相干的人,你也真够可以的” 给了爷爷一个白眼之后,奶奶就去忙着做午饭去了,爷爷一脸的无辜,指着奶奶跟我说“这老婆子,你说你跟几个死人争风吃醋有意思吗,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师兄的亲人,我做错了吗,真是的” 看着这两个老顽童的对话,让我想起了我的爸妈,是的,从我断奶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们几次,大家或许也都看出来了,我很少提及我的爸妈,不是我不想提起他们,而是我对他们的感觉很微妙,或许是常年没有接触原因,每当放学之后,去同学家玩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羡慕他们的。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门了,当时农村有一个很时髦的词语,那就是“工人”,是的,我的老爸和老妈,就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工人,老爸和老妈都在铁路部门上班,老爸主要负责桥梁钢筋结构,老妈则是铁路上的一个售票员。 两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门了,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就连为数不多的几次假期,也浪费在了来回奔波的路上,其实,在村里不少人的眼里,我们家,是除了杨家之外,唯一一个值得让人羡慕的家庭,一家五口人,两个人都是铁路工人,可他们谁知道,一个留守孩子心里的苦,谁又真正的懂得空巢老人的期盼。 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故事讲到此处,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三阳煞被完全破解,引水进村的工程,也由于村民的积极参与,提前结束,不单单破解了三阳煞局,还给村里的农田灌溉,创造了一个有利的方法,杨家的屠刀煞,也因屠振娟的尸骨被迁移,而宣告结束,爷爷因此名声大噪,前来求解风水之事的人,越来越多,可我发现,爷爷总是眉头紧皱的样子,直到爷爷去世的那一天,我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这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了,咱们以后再说。 在之后的日子里,爷爷有事没事就给我讲各种风水禁忌的故事,但他从来不透露点选阴宅的事情,用他的话说,点选阴宅多了,会折损自己的阴德,甚至会殃及自身的人身安全,期初,我还以为爷爷是故意不想让我知道,怕我惹上不该惹的东西,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个瞎子之后,才从那个瞎子的嘴里得知,爷爷只所以不给我讲点选阴穴的事,也是为了我好,而那个瞎子,却成了我在这条路上的指路明灯。 话,还要从我离开校园的那一年说起,那是一九九九年的时候,我初中“即将”毕业,全县的中小学,赶上了我经历过的唯一一次殡葬改革,只所以说我“即将”初中毕业,是因为我当时还在读初三。 看到这,或许有人会问,八七年的时候上小学,九九年的时候初中还没毕业,这时间上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可我想说的是,不留级不知道留级的好处啊,而且,我这一留级,就直接留了四年,在当时的学校里,我也算得上资格最老,资历最深,外加年龄最大的退班生了。 初三,我只比前来实习的美女生物老师小两岁,而这个生物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也是因为有了她的“特殊”照顾,我才得以结束了我的中学生涯,开始了我的风水阴阳之路。 事情这这样的,在我第四次被留级的时候,原先的班主任退休,换成了现在生物老师做代理班主任,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是全校最为值得骄傲的“大学生”,偏偏这个时候,县教育部下达通知,要全校师生,积极配合县里下达的殡葬改革指标,每个中学负责周围几个村子的坟头。 所谓的指标,就是把周围地里的坟头,全部铲除掉,当然了,这些缺德事老师是不会干的,只有我们这些被压迫剥削的学生来干,老师只管监督。 还好,我那亲爱的班主任是个美女,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天该怎么过,我,还有我的同桌裴冬,是班主任眼里的得力干将,因为裴冬在学校里的资深程度,并不比我差,在我没有打破学校留级记录的时候,他至少保持着学校里的两项纪录,那就是考试的分数最年轻,还有就是,接受老师以及校长的邀请,上讲台检讨次数最多记录保持者,不过,这一记录,早在去年的时候已经被我打破。 我们班被班主任分成了两组,我带领班里的娘子军,裴冬的队伍里全是光棍汉,本想着可以借此机会卡点油腥,却没想到,差点因此而累虚脱。 学校后面是一大片的坟地,我们组,被分到了靠南边的一部分,裴冬一组,则是负责北面的一些坟头,他们组还好,都是些上了年头的坟头,不算太大,而我们组,大部分都是近些年才立的新坟,个头特别大,更可气的是,里面还有几个坟丘,就是这些坟丘,让我彻底走上了不归路。 第八章 平坟风波(2) 坟丘,也是一种丧葬方式,但这种丧葬方式很特殊,那就是棺不入土,具体的操作方式,是用石块或砖头,在地面上铺设一个平台,规格大小与棺木大小相当,之后,再把棺木放到用石块或砖头铺设的平台上,最后,用石块和砖头围着棺材堆砌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坟丘了。 在我们这,凡是利用坟丘来下葬的,都是横死之人,而且,死者一般都是青壮年,有父母尚在人世,或者是死于夭折的一些孩童。 在民间的一些丧葬习俗中,这种丧葬是很不吉利的,因为葬在这样的坟丘之中的尸体,多多少少都充斥着怨气,之所以不让棺木入土,这也是有出处的。 这些坵坟最早起源于古代,大多都是一些被刑法处死的人,被勒令暴尸野外,因为刑死之人都是有怨气的,暴尸野外,是为了消除死者身上难以消散的怨气,后来被一些有心之人改良,把尸体用石块丘在里面,一则是防止瘟疫的发生,二是给死者一个安慰。 无论是旧社会还是现代,横死、怨死之人都不在少数,车祸、刑罚、上吊和水灾,都属于横死,当然了,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这样的丧葬习俗已经不多见了。 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坟头,还有身后的那些娘子军,我顿时就泄气了,先不说她们女生体力的问题,单看她们的胆识就够我受的了,还没开始干活,这一个个吓得,全躲我身后了,最让我后悔的是,当时为了彰显我身上的男子气概,我居然还放出了大话,对着身后的那些唯唯诺诺的女生说道“各位爱妃不用害怕,有孤王在此,谁也别想伤你们半分” 班主任张晓丽啐了我一句说道“陈承旭,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都知道你爷爷是风水仙,这种活,也就你干最合适,既然你这么有胆识,那就赶紧开始吧” 我白了一眼老师,冲着那些女生说道“孤王要御驾亲征了,众爱妃且等我凯旋之后,定当挨个宠幸各位”说完,我抄起了手里的铁锹,朝着眼前的一座新坟就戳了过去。 不干不知道,这一干我才发现,那句所谓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纯属是屁话,我感觉,就是为了糊弄我们这些无知小青年的。 一座坟还没有平完,我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再看裴冬那一组,已经平完了七八个坟头了,最可恨的就属裴冬那小子,一边笑,一边还嘲讽我“哎,我说小陈子,你这皇帝身份可不咋地啊,怎么都把太监的活都给干了,就你这干法,别说宠幸她们了,恐怕连脱裤子的力气都没了吧” 听到这,我朝着后面的那些娘子军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给我收拾那帮只会扯皮的混蛋家伙” 要说女人这东西,让她们干活不行,要是让她们使坏下绊子,那还真是了得,没等我说完,就见几个颇有女汉子气势的女生,就直接扑了上去,照着正在干活的哪几个人,就开始人身攻击。 看到这,我们的美女老师也不阻止,任凭他们嬉戏打闹,要知道,在这个气氛压抑的环境下,缺少的就是这样的欢快气氛,不但老师没有阻止,还朝我微微的笑了笑,说道“行啊陈承旭,看来你还有些领导的能力啊” 听着美女老师的夸奖,我心理顿时就乐开了花,不过,我依然装着一副喜形不漏于色的模样,朝着她就挤了一个媚眼,然后深情的说道“朕叱咤中学校园七年以来,你是最深知朕意的一位,朕有意呐你为后,不知你可否应允” 听到这,只见我那美女老师脸色一红,明显是不知道,我会跟她开这么个玩笑,顿时就抄起了身边的一个铁锹,朝着我就抡了过来。 就在我刚躲过美女老师的攻击之后,就听见不远处裴冬的惊叫声“沈媛媛,你怎么了,啊,流血了,沈媛媛出事了张老师” 我和张老师赶忙丢下了手里的铁锹,朝着出事的地方跑了过去,只见在一个坟丘之前,沈媛媛仰靠着身后的坟丘,出血的地方是后脑,此时的鲜血正不停的往下流着,已经浸湿了头发和衣服。 看到这,我赶忙脱下了衣服,按在了沈媛媛的后脑,之后,就朝着张老师说“张老师,你帮我按着她的伤口,咱们得赶紧找医生,照现在的出血量,如果不及时止血,沈媛媛就危险了” 张老师看着我,点了点头,之后,我就叫上了裴冬,让他赶紧进村叫医生,而我,则是抱上了沈媛媛,朝着学校跑了过去。 学校里有医务室,却没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只所以先来学校,也是因为事发地离学校近,毕竟先止血要紧。 回到学校的医务室,简单的为伤口做了消毒处理之后,裴冬就骑着自行车,带着医生来到了学校,经过十多分钟的清理伤口和缝合,总算是把血止住了,不过,人还在昏迷之中。 张老师把学生聚集到了一起,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之后,就派我和裴冬俩人,送沈媛媛回家休养,自己却带着同学们回到了坟地,就当我俩把人送回去之后,想借着回去的机会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看见坟地方向围满了人,此时,还有两个人正朝着我俩跑了过来,双手还不断朝着我俩的方向挥舞着,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他们是在喊我的名字。 看到这,我惊叫一声“不好,可能又出事了” 听到我说话,裴冬明显是被吓到了,浑身打了个激灵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平个坟头能出啥大事,没被累死,反倒被你吓死了” 我指了指正朝着我俩跑来的人,又拍了拍裴冬的肩膀说道“别他娘的啰嗦了,赶紧的,铁定是又出事了” 果然,就当我俩喘着粗气回到坟地的时候,就看见我们的张老师,此时正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个不停,旁边还站着那个医生,此时正一脸焦急的样子看着我俩。 看到这,我就冲着那个医生喊道“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救人” 说完,我就俯身抱起了张老师,只见此时的张老师,身体有些僵硬,抽搐着,嘴角还有稍许的白沫流出,我试着用拇指掐了一下她的人中穴,可无济于事。 那个医生也俯身蹲在了我对面,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对着我说道“看样子是羊角风发作了,只要不让她咬自己的舌头,过一会应该就会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塞到她的嘴里,以防她咬到自己的舌头,翻了半天,兜里啥也没有,此时裴冬递过来一件东西,说道“喏,我身上只有这个东西了,你凑合用吧”我一看,这家伙手里拿的,居然是自己的臭袜子。 我顿时心头一紧,心道“虽说她平时是凶了点,可这个时候用这个方法,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如果事后让她知道了,我估计,这辈子都甭想毕业了” 于是,我冲着裴冬骂道“你丫的能不能想个别的招,这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就甭想拿毕业证了,你还嫌在学校待的时间不够长啊” 裴冬朝我吐了吐舌头道“那你说咋整,身上除了这东西,还有啥可以用的”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草还是草,根本就找不到趁手的东西,想到这,我也顾不得以后会不会挨骂,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冲着裴冬就说“我掰开她的嘴,你把鞋塞到她嘴里去” “卧槽,你想了半天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啊,难道你的鞋子比我的袜子香很多吗” “你他娘赶紧的,让你塞你就塞,那来那么多废话”说着,裴冬从我手里接过了鞋子,我则是把手伸进了她的嘴里。 为了让她张开嘴,我用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挤了挤她的牙齿,可她根本就没有意识,也没能把嘴给她撬开,于是,我就开始掰她的下巴,没想到,这一下还真让我掰开了一条缝。 随着她的嘴巴被掰开,舌头也跟着伸了出来,看到这,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食指蜷缩了起来,放进了她的嘴里,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没想到啊没想到,由于我松开了她的下巴,没有了外力的支撑,她的牙齿再次的合在了一起,我的手指被她结结实实的给咬住了,疼的我嗷嗷直叫,可也没办法,只能任凭她这么咬着,我怕我抽出来之后,她会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由于手指被咬住了,不能发力,我只得紧紧地抱着她,以减轻手里的疼痛。 就这样,我抱着她一直过了十多分钟,却还没有见她好转,情况却是越来越糟,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要知道,一般的癫痫患者,发作的症状是由重变轻,而且发病时间不会很长,还伴有大小便失禁的症状,再看张老师的症状,除了手脚抽搐之外,像是癫痫病发作,却没有别的症状发生,而且,脸色变得铁青。 看到这,我再也不敢耽搁下去了,冲着裴冬喊道“老裴,张老师可能不是癫痫病,赶紧带老师离开这” 就在我们抬着她离开坟地之后,张老师突然间就醒了,可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那坟头有古怪,都别那去!” 第九章 平坟风波(3) 坟头有古怪,这着实吓了我一大跳,要知道,这可都是一些老坟啊,少说也都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就算是有古怪,也不会是棺材里的东西在作祟,可除了棺材里的东西,我又一时想不到是哪里有古怪。 当下,我捂着被咬出血的手,朝着那座坟丘走了过去,想要看看老师嘴里说的那座老坟,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那座老坟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这座老坟,只见眼前的这座老坟,是一个至少有二十年历史的坟丘,刚才,沈媛媛就是倒在了这座坟丘上,头上被磕出一个大口子,坟头上血迹还清晰可见。 我在坟头前足足转了三四圈,还特意把耳朵贴在了坟丘上,想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值得庆幸的是,里面啥动静也没有。 于是,我就甩了甩手上滴出来的血,随后又把手放进了嘴里,准备回到人群中,问问到底是个啥情况,可就在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一个透明状的东西在蠕动,好像是在吞噬着什么。 看到这,我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接下来,我的眼睛就死死的盯在了那团蠕动的东西身上,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透明状的东西,就好像一只龙虾一样,挥舞着两只硕大的钳子,正在吞噬着我刚滴在地上的血迹。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妈呀一声我就跑到了人群里,对着众人说道“赶紧离开这,那座坟确实有古怪” 爷爷以前给我讲过,看到坟地周围有异象发生,就得赶紧离开,因为坟场周围,有着的,不仅仅是阴气和怨气,还有天地灵气所化的灵兽和煞物。 这里所谓的灵兽,也可理解为象形,指的就是周围的地形地貌,类似或者接近某些物体,依靠好的风水环境,吸取天地之灵气,所产生的灵物,盘踞在此。 当然了,这些灵物盘踞的地方,就是所谓的阵眼,也称之为真穴,待真穴一旦被点中,开挖墓坑之时,就会有诡异的事情或者声音发生,待真穴结完后,灵异事件和声音,也会随之减轻或者消失,待真穴开始发福后人的时候,灵兽就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凡是真穴只能用一次的原因。 而煞物的形成,大多数也是因为风水的原因,当然了,煞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坟地,正是阴煞气聚集的地方,这里面就包括了,尸体因腐化而产生的有害物质,而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死人身上殃气。 所谓的殃气,指的就是人身上的一口气,而这口气,在人死后会从身体里出来,又叫出殃,这里所说的殃气,指的就是人的魂。 据说,殃气是人断气后的最后一口气,死后是要从身体里出来的,从身体里出来之后,会落在一个特定的地点,如果说这些殃气落在了花草上,花草就会枯萎,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人,轻者重病,重者可置人于死地。 如果人死后,殃气没有从身体里出来,或者是跟着尸体一起埋进了土里,这个时候的殃气,就会借着风水之势,而形成殃煞,不断的吸取天地灵气,就会形成活的煞物。 扯远了,咱们接着讲。 驱散了众人,张老师的情况也有了好转,不过还暂时不能站立。 为了不让意外再次发生,我背着张老师回到了学校,把情况告知了学校领导,可谁知,他们不仅不听劝,还把我和张老师给臭骂了一番,说这都是封建迷信,作为学校的老师,应该做到不迷信、不宣传,还说,班主任受伤了,班级里的任务指标就得我来负责完成。 暗暗的骂了句校方领导之后,我就扶着张老师出了办公室,出了办公室之后,张老师看我脸色深沉,就问我“陈承旭,你不会真的还要去吧” “我倒是想不去,可你又做不了主,我的扫盲证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不去有啥办法” “哎,对了,那到底是个啥东西,这么厉害,我都没看清楚,就被咬了一下,不会真的是鬼吧”说到这,张老师一脸惊悚的望向了我。 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样子,于是我就说道“真让你说对了,那东西不但是鬼,还是一只吸血鬼,不然它怎么会咬你呢” 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忙的拉起了我的手,直朝我身后躲。 看到这,我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道,这哪像是个老师的样子。 看我笑的都直不起腰了,她这才意识到被骗了,抡起她那粉嫩的小拳头,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躲了几次之后,见她没有要罢休的样子,索性就不躲了,任凭她往我身上砸,刚砸了几下,就听她“哎呦”一声,砸在我身上的拳头,又缩了回去,另一只手也赶忙捂了上去。 看到这,我连忙伸手,把她那只刚缩回去的手给拽了回来,掰开之后就看见,在她的左手无名指的指尖上,有一个红黑色的伤口,可能是刚才太过于用力,此时已经浸出了血。 望着她那漂亮的脸蛋,我心里迸发出了一种很微妙的冲动,之后,就把她的无名指放进了我的嘴里。 看着我的举动,她的脸上飘过了一丝红晕,刚想抽回去,却又被我拉了回来,之后,我就一脸正色的说“不想死的话就别动,你这是尸毒,如果不及时处理,你就死定了” “啊!尸...尸毒,那咬我的那个东西真是鬼喽”刚才还满脸春色的她,此时已经被吓得,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她脸上呈现出来的表情,一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好你个陈承旭,连老师你都敢调戏”此时的不远处,传来了裴冬的叫喊声。 看到有人来了,老师的手赶忙从我的嘴里收了回去,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嘴里还嘀咕了一句“都怪你,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说到这,还不忘砸上我一拳,可这一拳,正好砸在了被她咬破的那只手上,顿时就疼的我嗷嗷直叫。 看到有人来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心里不由得暗暗的骂了一句裴冬,心道“你丫的就不能晚点来,连点眼力价都没有,难道就看不出来老子恋爱了吗” 自古到今,学生爱上老师的剧情确实有点狗血,但有句至理名言说的好啊“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 说实话,我的这位班主任,虽说辈份有了,可毕竟年龄在这放着呢,正值青春期的年龄,谁不渴望有爱情的滋润,难道不是吗。 “哎,我说裴冬,你丫脑子里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老师的手被那东西咬了,我给看看都不行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没心没肺,不对,不光是没心没肺,外加没眼力价”说完,我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什么,老师的手被咬了,我看看”说完,裴冬伸手就拿起了张老师的胳膊,开始有模有样的查看起来。 “啧、啧、啧,难怪老师任凭你摆布,原来是手被咬了”说完,拿起张老师的手就往自己嘴里放。 我刚想说话,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子就落在了裴冬的脸上。 只听裴冬嘴里蹦出了一句“哎呦,卧槽,这是咋地了,为什么他就可以” 老师看了看我,又是满面春光的说“两个流氓痞子”说完,一溜风的跑开了。 裴冬捂着被掌掴的脸,“嘶哈嘶哈”的直吵疼。 我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你丫活该,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不打你打谁” 裴冬揉了揉被打红的脸,啐了我一句道“你丫行啊,老师你都敢泡,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别废话了,学校领导说了,老师由我照顾,你负责摆平那些坟头”我说。 “还特么平啊,这尼玛是要作死啊,你没跟他们说吗”裴冬一脸不乐意。 我故意骗他道“我没说,你自己去说吧”说完,我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校领导都在,正好他们要找你” 活动了活动被打疼的下巴,裴冬就指了指办公室说道“他们找我?找我干嘛,我他娘的又不会抓鬼” “我上哪知道他们找你干嘛,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赶紧的”说完,我使劲推了他一把。 裴冬走进了办公室,而我的心,却再一次的被提了起来,不为别的,正是张老师被咬的那只手,因为,她确实中了尸毒。 第十章 又死人了! 尸毒,众所周知,是尸体腐化后所产生的毒素,虽说尸毒在医学范畴之内,就是在医学发达的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解释,毕竟尸毒是属于细菌感染,而细菌的种类何止千万。 我之所以认定她确实中了尸毒,是因为我之前看过她的伤口,呈黑红色,伤口周围的血管,也呈现了类似葱须状的蔓延趋势。 以现代医学和伤口的感染程度来分析,深者为疽,浅为痈,大为痈,小为疖,以此可以断定,她中的尸毒并不是很严重。 我之前也曾见过中尸毒的人,当时是村里有人过世,因为这个人是因为糖尿病而过世的,下肢已经溃烂,再加上天气的原因,身体腐化的程度加快。 恰巧村里的停尸时间又是五天,在没有做任何防腐的情况下,皮肤组织严重溃烂,在入殓的时候,就有人因手上的伤口而感染了尸毒,最后,不得不用截肢的方法,来阻止尸毒的扩散。 当时那个人的伤口,跟张老师的伤口,症状是一模一样,所以,我敢断定,她中了尸毒。 此时,能让我脱身的也只有裴冬,如果他被安排到了我的位置上,那我就有时间去处理尸毒的事,所以,我是故意骗他去办公室的,让他自己去惹祸上身。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回了家,想借着爷爷的能力,来帮我处理尸毒。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爷爷竟然出远门了,还是我老爸给接走的,说是处理一件工地上的事。 值得庆幸的是,那本古书还在,因为除了爷爷之外,那本祖上留下来的古书,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的精神寄托。 当下,我就带着那本古书回到了学校,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开始查找有关尸毒的资料。 之前说过,古书是祖上留下来的手抄本,也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翻看,里面的字形形色色,还画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图片,字体杂乱潦草,甚至有些字我还不认得,所以,这一看就将近翻看了一个小时,最终,在一张画有死尸的图片上停留了下来。 只见这一张显示的,不光光是死尸,还注有很多的解说,有关尸体防腐保存的,还有尸体出殃煞的。 我在这一张上面停留了很久,仔细阅读了有关死尸的所有资料,终于让我找出了线索。 依照上面的注解和她手上的伤口来看,她现在的感染程度在最初阶段。 而治疗尸毒方法,上面也有简单的注解,不过有用的却少的可怜,只见上面写道“中尸毒者,因地而异、因人而异,万物相生相克,缓解有方”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草药植被的名称。 看到这,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老中医,对这些具有草药成分的植物,我哪里会认识,再说了,连张图片都没有,这让我从何下手啊。 好在下面的一段话,让我又从新燃起了希望。 “如难凑齐上述草药,切看事发坟冢处,如有以下之物,用之可痊愈:距坟冢三尺内,观草植内心,若枯便采之,后寻伤人之煞物,二者混合敷于伤口处,可痊愈” 这也就是说,想要治好张老师的尸毒,就得先找到上面讲到的这两种东西,第一个是草心枯竭的一种植物,二是那个咬人的东西,只要这两种东西找到了,说明张老师的尸毒就能治好。 当下,我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张老师的办公室,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你干嘛陈承旭,别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你还真以为...”说到,她突然停住了,那俊俏的的脸蛋上,又有丝丝红晕飘过。 “以为什么?”我故意问道。 “你还真以为...以为...,好了,不跟你说了”说完,扭头就往回走。 我用力的一拉,把她又给拉了回来,但由于用力过猛,她一下就撞到了我的怀里,此时,我们两个人的眼睛正四目相对,看着她微红而又俊俏的脸蛋,我突然感觉到浑身燥热,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有了男人此时应该有的反映。 接下来,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别逗了,时机还不成熟,接下来当然是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了。 于是,我就拿出了那本古书,翻到之前的那一页,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说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跟我去坟地,晚了,我可救不了你了” 随后,我把古书递了过去,指了指上面的文字说道“自己看吧” 她好奇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而我则是在一旁解释给她听,当听到我并不是骗她的时候,紧张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出来,惊愕的望着我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真的是中了尸毒吗” 我点了点头道“别耽误时间了,晚了,我怕裴冬他们把坟头给毁了,想找也找不到了” 说完,两个人直奔坟地而去。 出了学校的大门,就能看见坟地,远远看去,之前出事的那座坵坟还在,我顿时就舒了口气,心道“还好,坟头还在,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坟头在不在无所谓,重要的是那颗枯心草,还有那个咬人的煞物,这两样东西才是重中之重,坟头只不过是找这两样的依据,因为书上说过,在距离坟头的三尺以内,才有枯心草。 两个人跑到了坟场,只见这时的裴冬,正躺在地头处,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吹着口哨,好不自在。 “哎,我说老裴,领导不是让你带着同学们平坟吗,你咋还躺下了” 听到我说话,裴冬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说你个没良心的,学校明明是让你带着大家平坟,你他娘的去那了” 说完,他看了看我身后的张老师,接着说道“噢,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合着冲锋陷阵的事归我,你她娘的去泡...”说到这,又感觉对着这么多人说有点不妥,于是,转过头就冲着张老师说道“哎,老师,你手上的伤,陈承旭给你治好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有点能耐”说完,嘿嘿的奸笑了起来。 看裴冬一脸猥琐的样子,周围的同学们也都望向了我俩,那眼神,说不出的惊讶。 “裴冬,你别胡说八道,我受伤的事你是知道的,陈承旭是给我找治疗尸毒的办法去了”身后的张老师见情况不对,急忙站出来解释道。 说到这,周围同学们的表情立马变了,特别是裴冬,一脸的惊恐,指着张老师,结结巴巴问道“她她她中了尸毒了?” 看到同学们的表情,为了不引起恐慌,我说道“大家不要惊慌,咱们老师是中了尸毒,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她是被棺材里住着的小动物给咬伤的,并不是里面的尸体咬到的” 听我我的解释之后,同学们的表情有了稍许的缓和,裴冬则是拽了我一把道“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还中了尸毒了呢,那玩意,那玩意不会传染吧” 我没有理他,而是朝着面前的同学们说道“老师是中了尸毒,不过解救的方法已经找到了,这还需要大家的帮忙,帮忙找一颗草,这颗草大家要听仔细了,这颗草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草的最里面是枯萎的,也就是说,草本身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只是草心枯掉了,大家帮忙找找,大家放心,尸毒是不会传染的,我跟老师在意待这么久了,不也没事吗” 说道这,裴冬有拽了拽的的衣服,说道“你丫说的是不是真的,一颗草就能把毒给解了,我看电影里,他们都是用糯米来治尸毒的,你丫的方法是从那来的,靠不靠谱?” 我推了他一把道“就你丫事多,赶紧找去” 裴冬被我推了个踉跄,差点没栽倒,之后,冲着我小声骂道“操,又不是我马子” 谁想,这话让张老师听见了,狠狠的指了指裴冬“你你你” “你”了好几声,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抬手做了一个打人的动作,裴冬顿时就捂住了自己的脸,灰溜溜的朝坟地深处走了过去。 看着同学们都已经进入了状态,我也没有闲着,就在之前张老师被咬伤的地方,开始向四周寻找。 咬伤老师的地方,是之前沈媛媛栽倒的地方,也就是眼前的这座坵坟。 再一次的看到这座坵坟,我不由得再一次打量起来,只见这座坵坟,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长约两米五左右,宽一米,高一米五左右,通体是由红砖堆砌而成,坵体的下半部分,是由石灰粉搜刮平整的,在棺头位置有一个一尺来长的小孔,可以看到里面的棺材。 打量完眼前的坟坵,我心里的压抑感由然而生,心里总感觉毛毛的,毕竟这方面的事,我是头一次干,难免有些心虚。 就在我四处寻找那颗草的时候,就听学校方向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熙熙攘攘的,里面还夹杂哭喊声,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当我们赶到学校门口才知道,沈媛媛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