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魔行》 通脉 “你怎么还在睡觉,快醒醒!” 睡梦中的徐凌风被师兄关晏叫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坐在床边,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师兄,你干什么呀,一大早就把我叫醒!” “一大早?凌风师弟,现在太阳当空,师父跟师兄师姐已在庭院等候多时,师父命我前来喊你!” 徐凌风强打精神抬头疑惑道:“师兄,你说师傅等我?” 关晏上前一拳锤在徐凌风胸口上:“忘了?今天是你通关幽试,师父为你打通经脉的日子!” 徐凌风瞬间清醒,穿上道衣与鞋子,拉着关晏跑向庭院,二人穿过露水桥,来到碧青树下。 师父与师兄师姐们经恭候多时,徐凌风跑上前抱手鞠躬:“师父,师兄,师姐,久等了!凌风来迟了” 洪玄七身穿白色长袍,一头白发,转身看着刚刚睡着的徐凌风,挥手道:“你来了!” 随后手指前方:“凌风,上通关幽,为师为你打通经脉!” “是,师父!”徐凌风走上通关幽,盘腿坐下,洪玄七发动功力,为徐凌风从头顶注入真气! 一旁的关晏为坐在通关幽上的徐凌风捏一把汗,常人打通经脉,是很容易的事,可是徐凌风却是年年失败,导致正值十七的洪门弟子像个文弱书生,半点功法都不会,整天就是劈柴烧火做饭! 关晏双手握紧,看着通关幽上的徐凌风:“加油啊,凌风师弟!” 徐凌风的经脉已经打通七脉,就差一脉便可全部打通,洪玄七加大功力,大量真气注入徐凌风体内,终于,八脉在强大的功法下,全部打通,徐凌风瞬间感觉一股清流在体内游走! 洪玄七收回功力,走下通关幽,关晏在一旁兴奋的飞上通关幽,蹲下对徐凌风说:“终于打通了!” 徐凌风睁开眼睛俩目清晰,师兄师姐也纷纷上前:“恭喜你啊,终于过了通关幽试!” 徐凌风笑容满面,站起来走下通关幽,面对洪玄七双膝跪地,磕头道:“多谢师父为弟子打通经脉!” 洪玄七挥动长袖:“起来吧,凌风,跟为师进来,为师有话要说!其他人都去习武场练功吧!” 多口同声道:“是,师父!” 徐凌风站起来跟随洪玄七进了房内后,洪玄七拿出门派功法交给徐凌风。 徐凌风接过功法:“师父,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的!” 徐凌风打开功法,吓了一跳,手抖道:“师父,这个功法,徒儿不能要!” 洪玄七坐在长塌上,开口道:“凌风啊,师父老了,已经不再是当初叱咤天下的洪玄七了,你拿着本门功法,要好好练习,接我衣钵!” 徐凌风双膝跪地:“师父,可是徒儿什么都不会,才刚刚打通奇经八脉,连刀都没有握过,根本比不上师兄师姐他们,常人都能把我一拳打倒在地,就我这样,如何能继承你的衣钵?” 洪玄七摆手:“不,凌风,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久久不能打通你的经脉?” “为何?” “因为你经脉异于常人,骨骼精奇,更是世间罕有!” 徐凌风追问:“可是我基础如此好?为何通脉还这般困难?” 洪玄七站起来看着窗外:“事情还的从十六年前说起!” 魔界在老魔君北潇统治下,几百年来,人魔俩界和平共处!各有各的领域,互不侵犯! 可就在十六年前,魔界发生变故,魔界出了个天才少年:弑刹,习武比常人要快百倍,天生骁勇善战,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功力就高于北潇。 北潇器重英才,便将弑刹招来做大将,可没想到,弑刹起了造反之心,将北潇逼退让位。 那日,弑刹在北潇茶里下了蝶毒,此毒无色无味,有修为的人服后,短时间便会功力暂失。 弑刹在北潇喝下茶水后,便提着炼魂刀进了大殿。 北潇见弑刹眼里充满杀气,觉得此人来者不善,弑刹拿着炼魂刀直指北潇:“老东西,你该退位了,是时候也该把位置,让给我坐坐了!” 北潇看着大殿上,拿着炼魂刀指着自己的弑刹,怒声吼道:“你竟然敢造反!” 说罢,便起身要与弑刹斗上一斗!可是却发现功力全无,指着弑刹说道:“你竟然往我茶里下蝶毒!” 弑刹狂笑道:“老东西挺聪明的嘛,识相点,把王位交出来!” 北潇坐在王位上,死死扶着桌子:“王位给了你,必定天下大乱,我不能看我的子民,因为你的好胜,枉送性命!” 弑刹见北潇并没有让位的意思,手上炼魂刀一挥,毫无抵抗的北潇就被弑刹一刀砍中! 弑刹上前将身受重伤的北潇拖下王位,扔在大殿上,命人将北潇扶起,面对自己:“王位,就应该让好胜的人拥有,我要带着魔界,向人族发起挑战,我要一统天下,哈哈哈哈!” 北潇强撑身子,冲着弑刹喊到:“弑刹,你欺君罔上,不得好死!” 弑刹听了北潇的话,飞下王位,半跪在北潇面前,掐着北潇的脖子,话语中透露出杀气:“你敢咒我!” 北潇冲着弑刹吐了口口水:“我咒你又怎么样,你这个卑鄙小人!” 弑刹放开北潇的脖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北潇:“不知道魔君有没有体验过地狱火牢的火!滋味如何!听闻地狱火牢的地狱之火,专烧恶人魂魄,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却使人魂魄痛苦万分,地狱之火不论多旺盛,都不会将魂魄烧的灰飞烟灭!” 弑刹的话一字一句从北潇头上飘过,北潇抬头:“你要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平日带你不薄,你为何这么对我!” “因为现在我是王,你现在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只蝼蚁!” 说完,弑刹转身喊到:“来人!” 侍卫:“在!” “把北潇给我关入地狱火牢!直到他魂隐三界!不死不休!” “是!” 北潇大喊道:“你为什么呀这么对我,弑刹,你会不得好死! 北潇在凄惨声中,被侍卫拖拽出了大殿! 灭门 弑刹登位三天后,就带着魔族大兵,来犯人族,人族伤亡惨重,帝王广岳为了平息战乱,召来了天下高手洪玄七,归隐三界外的剑仙月莫羽,和妖族第一战将屠戮,四人一举将弑刹封印在上古神龙尸首化作的御龙山下,才结束这场浩劫。 将弑刹封印后,洪玄七决定守护御龙山。 御龙山脚下,洪玄七听到婴儿啼哭,走进发现,此孩儿被花草护着,洪玄七将孩子抱起,带回洪门,悉心照料! “事情就是这样,我过去给你打通经脉,屡次失败,于是我便去了御龙山,吸收了灵气,带回来给你重新打通经脉,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师傅的意思是,我打不通经脉,是跟御龙山有关!” “正是!你自幼吸收御龙山灵气,所以,常人功法,肯定无法将你体内经脉打通,只有龙族,才能做到!但是修炼,还的由你自己来!” “知道了,师父!” 话音刚落,关晏一身血就慌慌张张跑来:“师父,魔族的人杀来了,师兄师姐他们,为了掩护我,都已经丧命在断崖上!” “什么,魔族竟然敢来我洪门,关晏,你跟为师去看看!凌风,你在这里待着,为师去会会魔族中人!” 徐凌风跟着出了房间:“师父,我跟你一起去!“ 洪玄七看着跟出来的徐凌风,一改往日慈祥,厉声道:“胡闹!回去!” “我不,我是洪门弟子,师兄师姐他们可以应战牺牲,我也可以!” 洪玄七见徐凌风如此执着,于是便布下结界,将徐凌风困在结界内,除了洪玄七,其他人都看不到徐凌风,也听不到徐凌风说话! 徐凌风拍打着结界,眼睁睁的看着洪玄七跟关晏走向断崖的方向!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断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想陪师父一同去应战,可是却又被师父困在结界内,无能为力,他只能等,等到结界自动破除! 许久,师父的声音在徐凌风耳畔想起:“徐凌风,你现在起身,往山下跑!好好活下去!” 在悲伤中的徐凌风,听到师父用千里传音对自己说的话,得知情况不妙,起身向断崖方向跑去! 在洪门断崖上,徐凌风看到了断崖上的师父和白衣女子,徐凌风御风而上,扶起倒在地上的洪玄七,又看了看四处的师兄师姐,躺在血泊里,徐凌风眼神充满杀死,瞪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洪玄七怒斥道:“谁让你来的!” “我要与洪门共生死,怎么能让师父你们送死,自己独活!” 白衣女衣提着剑,在地上拉起一道剑气,徐凌风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力量,很强大,甚至比洪玄七的力量还要强大的多:“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差点都感动到我了!” 语毕,将剑气冲着洪玄七与徐凌风挥过来,洪玄七起身挡住剑气,并一把将徐凌风推下山崖:“快走!记住师父的话!好好活着!” 徐凌风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剑气砍上洪玄七,洪玄七口腔涌出的鲜血染红徐凌风的道服,最后落崖,看着那道剑气从头顶闪过! 白衣女子站在断崖上,看着深不可测的崖底,一个男人走来,双手抱拳:“主公,要不要我去追他?” 白衣女子抬手:“不必了,洪门的断崖上,有很多绝壁,从这里掉下去,摔在某处绝壁都会必死无疑!就算死不了,段崖下的深渊海,也深不可测,自古掉入海里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白衣女子看了眼断崖,转身离去! 徐凌风身体渐渐坠下,掉入深渊海中,脑海里闪过与师兄师姐们的脸:“徐凌风!” 白衣女子拉着剑,形成剑气,向徐凌风走来:“看来你们真是师徒情深啊!” 徐凌风看着白衣女子,握紧拳头! “我要杀了你!” 说完便冲上去,白衣女子幻影分裂。 曼妙出现:“徐凌风,好好活着!” “师姐!” 说完又消失形成陌尚的幻影:“好好活着!” “大师兄!” 白云峰幻影:“好好活着!” “二师兄!” 关晏幻影:“好好活着!” “关晏师兄!” 洪玄七把手伸向徐凌风:“徒儿啊,好好活下去,洪门就交给你了!” “师父!”徐凌风伸手去摸洪玄七的手,可是刚碰到幻影就突然消失了:“师父!” 徐凌风猛的醒来,喘着粗气,清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外阵阵花香扑鼻,房内摆设落落大方,整洁干净。 徐凌风伸手看着窗户上照进来的阳光,难道,我死了? “你醒了!”一个姑娘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徐凌风上下打量了哪位姑娘,身穿碧绿青衣,面容姣好,一双清澈的眸子,樱红小嘴,微笑着看着徐凌风:“你是谁?我怎么在这?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碧衣姑娘开口道:“你没死,我叫琉容儿,我有天早上醒来,就看到你浑身湿透躺在门口,所以我便把你扶进来,救了你!” 徐凌风清楚记得自己坠入深渊海中,后来就昏迷,不省人事,自古以来,掉入深渊海,无一人生还,甚至是尸首都找不到,可是为何,他还活着?谁救的他? 琉容儿看着陷入沉思的徐凌风,开口道:“你自从被我救回来后,就整整昏睡了三天!” “三天?容儿姑娘,那你有没有看到,救我的人是谁?” 琉容儿摇头:“有没看到,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浑身湿透躺在我家门口了!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徐凌风又回想起洪门山上,被白衣女子屠杀师门的场景,并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琉容儿! 听完徐凌风的诉说,琉容儿开口道:“你的师父是洪玄七他老人家?” “你怎么知道?” “洪玄七当年与人族帝王广岳,归隐三界的剑仙月莫羽,妖族第一战将屠戮,四人共同封印了魔君弑刹,人魔俩界才回归太平!四人在没有封印弑刹之前就名声赫赫,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上至百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看来你是从小待在洪门山上长大的吧,怪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凌风点头! 琉容儿又接着说道:“至于你刚刚说的白衣女子,想必就是魔族新任军师冷无情吧,冷无情喜白衣,杀人不眨眼,血从来都不会溅到自己衣袍上,她用的是冰魄剑,剑气中透露着无情,冰冷的剑意,冷无情想杀的人,从来没有杀不掉的!此人特别聪明,魔族上任军师颲就是被她算计,夺取了统治魔界权利!” “算计?此话怎讲?” “当年的冷无情,刚入魔族,论武功论资质,根本就不是颲的对手,你说一个武功都不如魔族士兵强大,还依旧能推翻军师颲的位置,上位后魔族无人不服,她的有多聪明!不过洪玄七死在她剑下,着实令我意外,看来冷无情的功力,真的是高深莫测了!” 下山 一提到洪玄七,徐凌风眼里就透露出了杀气,拽紧套头:“我要杀了冷无情,为我师父报仇!” 徐凌风话音刚落,琉容儿就一掌打向徐凌风胸口。 徐凌风瞬间觉得一股血腥之气,从喉咙涌出,鲜血喷在地上,徐凌风捂着胸口支起身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琉容儿蔑笑:“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没想到你半点功法都没有,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找冷无情报仇!” 徐凌风咆哮道:“那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师兄们枉死吗?” “冷无情,这个天下恨她想杀她的人多了去了,就连人族帝王广岳都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曾经一度派杀手前去,都没将冷无情除掉,最后帝王亲自出手,都没能伤及冷无情一根毫毛,你说你杀冷无情,难道不是笑话吗?” “不是笑话!人定胜天!更何况她冷无情是人,不是天!” 听到徐凌风这么说,琉容儿开始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傻小子:“你知道你面对的仇人是谁吗?” “冷无情,魔族军师,比我师父还要强大的高手!” “那你觉得你现在如何杀得了她?” “我杀不了她,但是,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琉容儿转身道:“你下山吧!下山去醉泉村去找一个叫吴柏的人!” “他是谁?” “洪玄七的大弟子!” 琉容儿出了房门,背上竹娄便上山采药去了。 徐凌风收拾好东西,出了门,看着满园桃花盛开,微风吹来,卷着桃花风中凌舞! 片片桃花铺满在庭院的碎石路上!徐凌风大步走上碎石路,步风卷起片片花瓣,甚是好看。 出了门,徐凌风便转身看着茅草屋,鞠躬道谢:“容儿姑娘,我走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等我报了仇,必定回来报答你!” “报答我?以身相许吗?”琉容儿从山上采药回来! 徐凌风被突然回来的琉容儿吓了一跳,回身道:“你不是去采药了嘛?” 琉容儿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啊,我这都采药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没走?” 徐凌风向琉容儿鞠躬道:“我这就走,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等凌风复了仇,就回来报答你!” 琉容儿上前看着弯腰道谢的徐凌风:“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吗?” 徐凌风看着琉容儿的碎花鞋,小巧可爱,抬头道:“姑娘要我以身相许?” 琉容儿点头:“嗯,我一个人在这深山中待着挺无聊的,所以,我想有个人陪我,等你有命回来,就以身相许报答我,如何?” 徐凌风脱口而出:“好!” 琉容儿对徐凌风的果断有些诧异:“你为何答应的这么爽快?”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 徐凌风停顿,琉容儿追问:“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姑娘你不丑,能跟姑娘相依相老在这山中,凌风觉得是我三生修来的福份!” 琉容儿开心的笑道:“好,只要你有命回来,就来山里找我,我等你!”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塞给徐凌风:“这是我的玉佩,你戴在身上,百毒不侵!” 徐凌风接过玉佩:“姑娘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 琉容儿抬手,打断徐凌风的话:“我知道,徐凌风!” 说完,琉容儿便转身进了庭院,将门关上,徐凌风看着琉容儿进了房内,才转身离开! 下山的路不易,徐凌风整整走了俩天俩夜,饿了就摘果子吃,晚上就睡草地上,下山后,徐凌风走在荒径小路上,终于看到了路边刻有醉泉村的石碑! 徐凌风喜出望外:“醉泉村,我来了!” 村子里,熙熙攘攘的集市甚是热闹,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山的徐凌风,便被眼前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 徐凌风走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停下脚步,看着糖人思绪又飞回了五年前。 那年,关晏第一次跟陌尚下山去买物资,关晏下山后为徐凌风带回来一个糖人,因为动用了师父给的钱还挨了板子! 那是徐凌风第一次吃除了山上以外的东西,关晏那晚疼的睡不着觉,徐凌风躺在他旁边痛哭着:“对不起,都是因为凌风才害师兄挨板子的!” 关晏为徐凌风擦干泪水:“没关系,师兄不疼!” …… 小贩看着发呆的徐凌风:“客官!” “客官?” 小贩的呼唤将徐凌风拉回现实:“啊?” 小贩笑咪咪的问徐凌风:“请问你要不要糖人?” 徐凌风开口道:“我想要,可是我没钱!” 小贩见徐凌风没钱,一改脸上的亲切,怒吼道:“没钱就让开,挡着我做生意!” 徐凌风连连道歉:“对不起!摊主,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你知道。” 还没等徐凌风把话说完,小贩就连连摆手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去问别人!” 徐凌风皱了皱眉头:“可我还没说那个人是谁呢!” 小贩不耐烦了:“你这人是存心来找茬的是吧?” “不是,我就是想跟你打听。”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麻烦你让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徐凌风见小贩态度如此坚定,看来是没有想告诉自己的意思,鞠躬道:“打扰了!” 徐凌风离开小摊,上前询问来往的路人:“这位姑娘,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位叫吴柏的人?” “不知道!” “这位大伯,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吴柏的人?” “不认识!” “这位姑娘,请问你认识叫吴柏的人吗?” “没听说过!” …… 徐凌风问了好多人都不认识他口中所说的人,失落至极,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个姑娘走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徐凌风:“你找吴柏?” 徐凌风抬头:“嗯!” 眼前这位姑娘穿着华丽,看起来知书达理,对徐凌风说:“公子,你随我来!” 徐凌风喜出望外,跟着姑娘前去。 姑娘带着徐凌风绕了一个弯又绕了一个弯,徐凌风走的实在是有些累了,停下来坐在地上看着哪位姑娘:“快到了吗?我这都陪你走了这么远了!” 姑娘回头,指着一处大户人家说:“公子,就在哪里了!” 徐凌风顺着姑娘指的地方看去:没想到吴柏师兄住这么好的地方,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气派的房子! 收起思绪,徐凌风起身跟着姑娘走向那栋房子! 吴柏是女人? 来到门前,徐凌风站在门匾下,看了看俩旁摆放的石狮子,感叹道:“门口的这俩只石狮做工真好,简直雕刻的栩栩如生!” 随后又抬头看着牌匾,念出上面的字:“张府!” 引路的姑娘开口道:“公子,里面请!” 徐凌风看着牌匾,连忙喊住带路的姑娘:“姑娘,你带错地方了,我要找吴柏,他姓吴,不姓张!” 姑娘回头笑道:“对啊!快随我进来吧,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凌风见眼前这位姑娘如此纯真,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便跟着姑娘进了庭院! 庭院里充满贵族气派,院子特别大,简直比洪门都要大,如果不是这位姑娘带路,徐凌风可真的会迷路! 在姑娘的带领下,徐凌风穿过长亭,走进偏厅,偏厅里,一个贵气十足的夫人坐在正坐上,待徐凌风进去后,徐凌风就被俩个家丁控制住双手,徐凌风挣扎道:“放开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家丁把徐凌风压在贵妇脚下,使徐凌风只能看到一双金丝绣的绣花鞋,头上幽幽飘过夫人的话:“是你找我?” 徐凌风被家丁抓着的胳膊有些疼痛,但还是忍着疼痛说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吴柏的!” “放肆!”夫人拍桌喊道。 家丁将徐凌风拉起来,跪的笔直的看着眼前这个夫人,刚刚带路的姑娘上前在徐凌风脸上扇了俩巴掌:“夫人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 徐凌风被姑娘俩巴掌打的有些发晕,但还是抬头看着坐在面前的夫人开口道:“我要找的吴柏,他是我师父洪玄七的大弟子!” 听到徐凌风的话后,吴柏摆手让控制徐凌风的家丁退到一旁,连忙上前扶起徐凌风:“你刚刚说什么?你师父是谁?” 徐凌风对吴柏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到,支支吾吾道:“我师父是洪玄七啊!” 吴柏激动的握紧徐凌风双手:“师弟!” 徐凌风恍然大悟:“你就是吴柏?” 吴柏点头! 徐凌风尴尬道:“我还以为,师姐你是男的,凌风鲁莽,还请师姐责备!”说罢,双手抱拳,鞠躬请罪! 吴柏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徐凌风:“你我即是同门,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随后又冲着带路姑娘说道:“小柳,快给徐公子备茶!” 小柳福了福身子:“是,夫人!” 吴柏亲自把徐凌风请到上座后,回身坐在正位上,看着徐凌风,开口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好吗?” 徐凌风闻声后,神情恍惚,低下头重重的摇了摇头,悲伤道:“师父他,师父他魂隐了!” 吴柏瘫坐在椅子上:“什么!魂隐!” 徐凌风点头:“是,魂隐了,前几日,师父早上刚为我打通经脉,魔族军师冷无情就前来,杀死了师父跟各位师兄师姐!师父为了保护我,为我挡了冷无情致命的一剑,并把我推下了断崖,我掉入了深渊海,幸好被人救起,绝处逢生!” 小柳端着茶水上来,将茶杯放在吴柏和徐凌风桌子上,便站在一旁! 吴柏听了徐凌风的话,目光变得凶狠,握紧茶杯用力一捏,杯子变成粉末从吴柏手心落下:“冷无情!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小柳在一旁看到夫人这样,害怕的瑟瑟发抖! 徐凌风站起来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下,额头都磕出了血:“师姐,教我武功吧!” 吴柏连忙上前将徐凌风扶起:“你站起来,你我即是同门,那么我自然有责任教你洪门功法!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教你功法!” 徐凌风点头,吴柏转身对一旁惊魂未定的小柳说道:“小柳,你给徐公子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是,夫人!” 徐凌风连忙婉拒道:“师姐,凌风就是个粗人,从小在洪门住惯了,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 吴柏说道:“这哪里是大费周章?你是我吴柏的师弟,师父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你不要有那么多芥蒂,安心住下,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徐凌风在吴柏身上又看到了亲人的影子,感动的眼睛泛红:“多谢师姐关怀凌风!” 门外,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趴在门口伸头偷看着徐凌风。 徐凌风虽然没有大侠风范,但是长相还是很清秀帅气的,小姑娘看傻了眼,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浓郁的眉毛,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高挑的鼻子使五官显得更立体。 吴柏起身:“凌风师弟,那我先走了!” 徐凌风起身:“师姐慢走!” 小姑娘见吴柏出来了,赶紧躲在一旁柱子旁边,直到看着吴柏走远才走了出来。 小姑娘眼睛一转,心想:既然老巫婆都已经离去,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跟小帅哥聊聊天,应该没事吧! 小姑娘开心的捂嘴哈哈大笑,路过的丫鬟看着行为举止奇怪的小姑娘,驻足观看,小姑娘高兴之余,侧头看到了正在看自己笑话的丫鬟! 瞬间收起笑容,训斥道:“你们看什么看,不需要做工吗?很闲吗?” 挨批的丫鬟低头离去! 偏厅的徐凌风听到外面有人吵嚷,走了出来,就看到了门外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 此时,看着丫鬟走远的小姑娘,回过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凌风,羞愧的低下头,用手捂着半边脸:好丢人啊,难道刚刚我泼妇骂街的样子,都被小帅哥看到了?我的形象啊,彻底毁了! 许久,小姑娘才红着脸抬头看着徐凌风,尴尬的笑了笑。 徐凌风刚要上前开口打招呼,小姑娘拔腿就跑,把徐凌风一人晾在冷风中,徐凌风有些不知所错的看着跑远的小姑娘,嘴角泛起微笑! “徐公子!”小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徐凌风身边。 徐凌风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柳! 小柳恭敬的说道:“卧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说完,小柳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前面,徐凌风紧跟其后,二人穿过长亭来到别院,徐凌风进了卧房看着布置完美的房间,虽然惊讶,但是碍于小柳还在没敢表露丑态! 小偷 一旁的小柳福了福身子:“徐公子今后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吩咐房外的奴婢即可,小柳先退下了!” “好!” 小柳退出房外后,徐凌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立刻暴露出来,好奇的东摸西看,哇个没完,最后看累了,便坐在床头,摸着被子上精美的绣花,感叹道:“原来,山下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徐凌风躺在床上,因为这俩天赶山路太累,没多久就睡着了! 清晨,天边翻着鱼肚白,丫鬟端着水进来,走进床头唤道:“徐公子,起床了!” 徐凌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坐起来,睁开眼睛看到丫鬟,吓了一跳,忙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怎么在这?” 丫鬟搔了搔脑袋:“徐公子,我是来伺候你更衣的!” 徐凌风连忙摆手道:“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来吧!” 丫鬟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先告退了!” 丫鬟走后,坐在床上的徐凌风拍着心脏,长吁一口气。 徐凌风毕竟从小在山里长大,通常只有师兄会出现在自己房内,很少有姑娘一大清早闯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着实吓了一跳! 徐凌风起床穿好丫鬟准备的衣物,洗了把脸,出了房间! 庭院里,吴柏昨天已经命人里好木桩,徐凌风看着满院木桩,疑惑不解! 吴柏就在这时进了庭院,身上的衣物依旧华丽显赫! 徐凌风见吴柏来了,上前双手抱拳,恭敬道:“师姐!” 吴柏点头:“师弟!” 随后徐凌风起身看着满园木桩,开口道:“师姐,这是什么?” 吴柏伸手指了指徐凌风面前的木桩:“这是用来练功用的,你以后就在这木桩上勤练武学,一定比在地上练习要好的多!” 说罢,吴柏看着木桩,对徐凌风说道:“上去!” 徐凌风闻声后,照着吴柏的说法,上了木桩,刚站上去便有些摇摇晃晃,险些掉下去! 吴柏坐在一旁的石桌前,开口道:“凌风,洪门功法讲究融会贯通,只要你能自如运用功法,那么,你的功力就会根据你个人的领悟有所提升!我现在就把洪门心法教授于你,你要牢牢记住!” “好!” “心平入定,气和通脉,游汇贯通,气聚丹田!” 徐凌风闭上眼睛,领悟心法:“心平入定,气和通脉,游汇贯通,气聚丹田!” 徐凌风感觉体内真气游走,最后凝聚在丹田,徐凌风猛然睁开眼睛,将凝聚在丹田的这股真气一掌打出,掌力落在墙壁上,打出了一道深深的掌印! 坐在一旁的吴柏,看到徐凌风爆发力如此惊人,不禁对徐凌风刮目相看! 徐凌风看着自己打出的掌印,回头满怀期待的对吴柏说道:“师姐,我成功了吗?” 吴柏起身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可造之材!表面看起来是块朽木,没想到骨子里竟然是块价值连城的玉石!” 听了吴柏的赞赏,徐凌风有些洋洋得意!他也不曾想,甚至不敢想,自己,居然是个武学天才! 接下来,吴柏教的一招一式,徐凌风都很快就学会了,速度竟然,根本不亚于当年的魔族天才弑刹! 但是已现在的功力,对付冷无情,简直是以卵击石,还是太早! 徐凌风一直从早上练到傍晚,连饭都忘了吃。 傍晚时分,正在木桩上练功的徐凌风,被一个突然闯入庭院的小姑娘打断练习,只见那个姑娘慌慌张张跑进庭院,四处寻找藏身之处,最后看到了木桩便躲在木桩后面,姑娘躲好后,后面就传来了几个家丁和丫鬟的脚步声,往前方追了过去,待人走后,小姑娘看着门外拍着胸脯,喘着粗气说道:“吓死我了!” 徐凌风起身一跃,从柱子上飞了下来,站在小姑娘背后,安抚好惊魂的小姑娘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站在自己身后的徐凌风吓到! “啊!”随着一声惨叫小姑娘失去重力,声音从一开始的惊吓转变成了惊怕!小姑娘紧闭双眼大声惨叫,等待着来自大地的撞击! 眼看就要快落地,脑袋马上就要开花了。 徐凌风上前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 安全后的小姑娘依旧双眼紧闭,大声惨叫,徐凌风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将她松开,并喊道:“别叫了!” 小姑娘没有听见依然扯开嗓子大叫,吵的徐凌风头痛不已,徐凌风见没有办法,只好上前捂住小姑娘的嘴巴! 突然被人捂住嘴巴后,小姑娘睁开眼睛,看到徐凌风精美的脸庞,惊呆了! 徐凌风见小姑娘不叫了,便松开手,看着傻傻呆呆的小姑娘,开口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被人追赶!” 小姑娘傻傻的看着徐凌风,开口道:“我是不是死了?这不是昨天的小帅哥麽,怎么会在这里!” 徐凌风听了小姑娘的话,有些迷茫:“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活着呢,好吗!” 小姑娘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啊,我刚刚明明摔在地上了,而且是头先着地的,我肯定是死了!” “你可以掐下你自己试试,看看疼不疼!” “哦!”小姑娘依旧傻傻的看着徐凌风,伸手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因为看着徐凌风的脸太投入,忘记了疼痛:“不痛啊!” 随后又是随之而来的一声惨叫:“啊!好痛啊!” 徐凌风见状上前将小姑娘的嘴巴捂上:“姑娘你能别叫吗?你叫的我头疼!” 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徐凌风得到小姑娘回应后便松开了手! 松开手后徐凌风走向石椅前,坐下看着这个脸红耳赤的小姑娘:“你是谁?为什么会被人追赶?” 小姑娘脱口而出:“我是小偷,偷东西被人发现了,所以他们就一路追我,我没办法,只能进来躲躲!” 徐凌风厌恶道:“我看你如此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说着,起身就拉着小姑娘说:“走,跟我去请罪!” 小姑娘推开徐凌风的手,笑的直不起腰来,徐凌风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小姑娘,不解道:“你笑什么?偷东西被人抓到,还能这么高兴!” 小姑娘走到石椅边,一屁股坐在石椅上:“我是在笑你这个大哥哥!” “笑我?” “对啊,就是在笑你,你这个大哥哥真有趣,难不倒看不出来我在跟你说假话嘛?” 受罚 徐凌风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姑娘,骗人很好玩吗?” 小姑娘上前一步:“我一般不骗人的!只是因为”说着,便伸手挑逗了一下徐凌风的下巴:“你长得好看!你若是长得不好看,我才懒得理你了!” 徐凌风被小姑娘挑逗了下巴,踉跄后退几步:“姑娘,你能不能自重点?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徐凌风。 徐凌风挥了挥衣袖,转身背对小姑娘,开口道:“你这样,也不怕被人看到,说闲话,到时候,损坏自己的名誉不说,还的把我也害了!” 小姑娘听了徐凌风的话,气的吹鼓腮帮子,走到徐凌风面前,使他看着自己:“谁敢在我背后嚼舌根,我就把他舌头剪了!” 徐凌峰表情变得严肃,厉声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狠毒,不行,我必须得带你去见我师姐,让她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着,徐凌风拉着小姑娘的手往门外走去! 小姑娘被徐凌风拽的胳膊生疼,直喊到:“你放开我,你这个坏男人,要是让我娘知道,她一定会杀了你的!” 徐凌风没有理会小姑娘的呼喊,而是径直把她拽到正厅。 正厅里,吴柏正在会客,听到屋外吵吵闹闹,便对一旁的小柳说:“小柳,你出去看看,是何人在外吵闹!” “是!” 小柳出了门口,看到徐凌风拽着自家小姐向这边走来,回身福了福身子:“回夫人,是徐公子跟小姐!” “哦~” 话音刚落,徐凌风就拉着张诺白进了正厅。 张诺白甩开徐凌风的手:“放开我!” 吴柏看了看徐凌风:“你怎么来了?” 徐凌风恭敬的对在座每个人的都鞠了一躬,然后开口道:“师姐,你家的这个丫鬟,太猖狂了!” 吴柏端起茶杯,翘起兰花指,品了口茶,随后将茶杯放回原位,开口道:“她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但是这个姑娘满嘴谎话,喜欢骗人,府上留不得这样的丫鬟!” 一旁的张诺白瞪大眼睛,看着徐凌风:“你刚刚说我什么?说我丫鬟?” 徐凌风转头,精美的脸庞高高扬起:“难道你不是丫鬟吗?” 一旁的小柳手扶上嘴,偷偷微笑,吴柏狠狠瞪了小柳一眼,小柳吓得不敢在笑! 张诺白上前拉住徐凌风衣襟,狠声道:“你才是丫鬟呢!” 吴柏拍桌喊到:“够了,张诺白,简直没大没小!” 张诺白突然被吴柏批评,诧异的看着吴柏:“娘,你怎么能说我的不对呢!分明是这个小白脸的错!” 听到小姑娘喊自己师姐叫娘,徐凌风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羞愧的低下头! “你说是凌风的错,好,诺诺我问你,凌风说你说谎这事是真的吧!” 张诺白皱眉刚想要开口,吴柏打断她说道:“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多余的话,我不想听!” 张诺白见吴柏真的生气了,低下头用手玩弄腰间的丝带,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回答道:“是!诺诺说谎了!” 吴柏说:“好,既然你承认了,那我也不罚你了,你自己去书房,抄十遍家规吧!” “啊?十遍!”张诺白抬头诧异的看着吴柏! 吴柏严肃的瞪了张诺白一眼:“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张诺白只好妥协:“是!诺诺去抄家规了!” 随后又向在座的客人鞠躬道:“让各位见笑了!” 然后有对吴柏恭敬道:“诺诺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张诺白离开后,吴柏神情舒缓,看着羞愧的徐凌风:“凌风,谢谢你能帮我把她带来,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她有说谎这个毛病!” 徐凌风双手抱拳,深深鞠躬道:“对不起,师姐,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千金,实有冒犯,还打扰你会客,实在是惭愧!” 吴柏摆手道:“凌风师弟,你言重了,小女生性顽略,下面的人又拿她没办法,仗着自己是小姐的身份,到处欺负人!” 吴柏话锋突转:“不如,凌风你以后帮我多多管束她,如何?” 徐凌风慌忙摆手道:“我不行的,师姐!” 吴柏伸手,打断徐凌风的话:“你可以,我看诺诺很喜欢你,她肯定会听你的话!” 徐凌风见无法拒绝,只好恭敬道:“那我就听您的,好好帮你管教诺诺!师姐,我先告退了!” 吴柏点头:“好!” 徐凌风退出正厅后,就径直走向自己住的别院! 走在半路上,肚子就饿得咕咕作响,路过书房捂着肚子坐在门口! 此时的张诺白在房间里来回渡步,想起吴柏跟徐凌风就来气,张诺白的贴身丫鬟小环劝说道:“小姐,你别再这里转悠了,如果你写不完,今天也不能出书房啊,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张诺白停下脚步看着小环:“拜托,我娘罚我写十次啊,我娘定的家规,那么变态,足足有将近一百条啊,我不得把手写断才怪!” 小环被张诺白训斥后,委屈的低下头嘟囔着:“再怎么样也得写吧,小环晚上还想吃饭呢,做小姐的丫鬟真是痛苦,动不动就要跟着受罚!” 张诺白伸手揪着小环的耳朵,痛的小环捂着耳朵大叫:“你说什么,跟我在一起很痛苦啊?我平常给你吃好吃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抱怨!跟我受罚就让你大吐苦水,这么不想做我贴身丫鬟,好啊!明天我就让我娘把你换了!” 小环被张诺白揪的眼泪在眼筐里直打转,求饶道:“小姐,我错了,小环不应该抱怨小姐的不好,小姐你放了我吧,小环说的也是实话啊,你写不完,也出不去啊,拿小环撒气也没用啊!” 张诺白听了小环说的话,松开手:“你说的对,我写不完也出去不去!” 随后卷起袖子走向书桌,对小环摆手道:“小环,给我备笔纸,研墨!” 小环见张诺白终于要抄写家规了,开心的扬声道:“是,小姐!” 嚣张跋扈的张诺白 门外的徐凌风,将屋里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捂着肚子自语道:“这个张家大小姐还真是嚣张跋扈,对待贴身丫鬟都这样,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扶着墙,起身离去! 回到别院后,门口的丫鬟看到徐凌风这般狼狈,上前询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徐凌风见丫鬟过来,便强打精神:“没事!” 说完便进了屋!又累又饿的徐凌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的时候,小环蹲在地上,扶着下巴打哈欠,看着自家小姐,昏昏欲睡! 张诺白终于抄完了十遍家规,笔刚离手,整个人就蔫了似得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终于抄完了!” 蹲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小环,听到张诺白说了这话,站起来有气无力的笑道:“终于能睡觉了,小姐我们去睡觉吧!” 张诺白站起来与小环互相搀扶着回了闺房,张诺白一进房间便倒头就睡,小环看着换没有更衣取下步摇的张诺白,将她拉起来:“小姐,你还没更衣呢!” 张诺白甩开小环的手:“更什么衣啊,就这么睡吧!” 小环是在困得不行了,只好随了张诺白的意,坐在床榻前就睡着了! 天还灰亮,徐凌风就起床在院子里习武! 把住在隔壁的张诺白给吵醒,张诺白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起床烦躁道:“谁啊,一大早的这么吵!” 随后推了把睡在床榻的小环:“小环你出去看看,到底是谁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张诺白许久没有等到小环回应,低头看着在床榻上的小环,依旧睡得熟的雷打不动的,气的拿起床上的枕头砸在小环头上,穿鞋下床自己去看! 小环被张诺白砸醒,揉着眼睛说道:“小姐你干嘛啊,一大早的。” 说着抬头却不见张诺白的身影,然后听到了开房门的声音,扭头看到张诺白已经出去,小环起身追了上去:“小姐,你去哪?” 张诺白出了房间,听到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小环追了出来:“小姐!” 张诺白开口道:“这隔壁住的是谁啊?” 小环顺着张诺白的目光看过去:“小姐,你是累傻了吧?隔壁住的是徐公子啊,昨天你不吃药,我们追着你满院子跑,结果你躲到了徐公子所住的庭院,还被徐公子抓到了夫人哪里!我们昨晚受得苦,都是拜这个姓徐的所赐!” 张诺白气呼呼走到墙角,爬上墙,一旁的小环担心的护着张诺白:“小姐你慢点,别摔下来!” 张诺白爬上围墙后,看着真在习武的徐凌风,大喊道:“喂!” 习武的徐凌风听到有人呼喊,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人,自语道:“难道是我太累出现幻听了?” 随后没有多想,继续习武! 张诺白见徐凌风并不理会自己:“嘿!这个臭小子!” 然后东想西想寻找着什么,最后目光落到地上的一颗石头上,指着石头对小环说道:“小环,你把那个给我捡起来!” 小环闻声后,捡起石头递给张诺白。 张诺白拿着石子,掂量了一下,足足跟自己手心一般大。 随后又抬头看着徐凌风:“不理我是吧!我砸死你!” 练武的徐凌风感觉有东西向自己砸过来,伸手接住,看着如同手掌一般大的石头,四处张望,最后目光终于落到了爬在围墙上的张诺白身上! 此时张诺白洋洋得意的看着徐凌风,丫鬟小环不住的拉着张诺白的裙角! 张诺白不耐烦的回过头:“你烦不烦啊!” 小环抬头心急如焚的看着张诺白:“小姐,你快下来,被徐公子发现你又要挨罚了!” “下去做什么,他已经发现了!” 徐凌风看着只漏半个头的张诺白,腾空一跃,飞到围墙上,落在张诺白旁边! 张诺白被突然飞上围墙的徐凌风给吓了一跳,“啊!”松手眼看快要掉下去,小环急忙伸手准备接住小姐,徐凌风一把抓住张诺白的胳膊,把她拉上了围墙! 上了围墙的张诺白站稳后,甩开徐凌风的手,头往过一撇! 徐凌风拿起手上的石头,问张诺白:“这是你丢的吧!” 张诺白撇了眼徐凌风手的石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对啊,怎么了!” 徐凌风质问:“你为什么砸我?” “看你不爽!你大清早扰我清梦!搁谁谁都会生气的好吧!” 徐凌风愤怒道:“可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石头砸到别人,会头破血流的!” 这时,太阳已经缓缓升起,张诺白扬起巴掌大的小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砸到又怎么样,我是张家大小姐,我们家有的是钱,赔!的!起!” 徐凌风气的嘴角发抖:“你这个姑娘简直不可理喻!” 张诺白瞪大眼睛:“你说谁不可理喻呢,你才不可理喻呢,害得我昨天三更半夜才睡觉,一大早还这么吵!你才!” 说着,张诺白失去平衡,眼看着又要摔了下去,小环惊吓的喊到:“小姐,小心啊!” 徐凌风见状,伸手缠上张诺白腰间。 小环站在下面又接了个空,有些失落,但是看到了徐凌风跟张诺白此时的样子,泛起了花痴! 这个角度下的徐凌风跟张诺白,简直般配的不能再般配:“郎才女貌啊!” 差点掉下去的张诺白看着眼前帅气的徐凌风,接过刚才未说完的话,声音从一开始的高嗓子,压到了最低:“不可理喻!!!” 徐凌风看着身下的张诺白,开口道:“说够了吗?” 张诺白点头:“说够了!” 然后又反应过来,看着徐凌风搂着自己腰间的手,气势又提升上来:“没说够,你放开我,你这个人简直太不要脸了,欺负我也就算了,还吃我豆腐!” “你确定?” “我确定,你放开我!” “好!”话音刚落徐凌风便松手,张诺白失去支撑硬生生的摔了下来,而站在下面的小环没有反应过来,人肉气垫也没了,张诺白就这么摔倒草地上! 小环上前扶起摔在地上的张诺白:“小姐,你没事吧!” 奇才 张诺白抬头看着围墙上的徐凌风,怒喊道:“徐!凌!风!” 徐凌风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转身飞上木桩,继续练功! 张诺白在徐凌风走后,揉着屁股,大叫着:“哎呦,痛死我了,我的屁股!” 小环担心道:“你没事吧,小姐,摔哪了!” “你说呢?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试试!你刚刚为什么不接住我?” 小环低头怯生生道:“我忘了!” “忘了?哎呦!”张诺白扶着屁股大叫道! 接着狠狠的戳着小环的脑袋说道:“小环,你说你每天想什么呢,这你都能忘了,痛死我了!” 小环被张诺白戳的痛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姐,我错了!” 张诺白见小环哭了,心软了,连忙安慰道:“你别哭啊,小环,对不起!” 小环抹去眼泪:“小姐,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张诺白点头,扶着小环站起来,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进了闺房! 听说张诺白从围墙上摔下来的消息,吴柏匆匆赶来,门外传来小环的声音:“夫人!” “小环,诺诺怎么样了?” “小姐说她睡会就好,死活不看大夫!” “什么?” 房内,张诺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谈话,小声抱怨道:“小环这个大嘴巴,完了完了!” 眼看吴柏要进来了,张诺白赶紧包着头躲在被子里! “诺诺!”吴柏进来看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张诺白:“诺诺,你爬围墙了?” 张诺白漏出半个头,看着吴柏:“娘,我错了!” 吴柏虽然生气,但是心疼女儿胜过生气,母爱涌上心头,坐在床边:“你那里疼啊,要不要,娘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张诺白惊讶:“娘,你不怪我?” “怪你?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怪你吗?好了,不必多说了!” 吴柏有对一旁的小环说道:“小环!” 小环上前:“夫人!” “小环,你一会去最好的大夫,请到府上来,给小姐看看!” “是,夫人!” 小环匆匆出了府,去请大夫,没过一会,小环就带着大夫回来! 大夫鞠躬:“夫人!” 吴柏起身对大夫说:“别在意礼节了,快来看看诺诺她怎么样了!” 大夫坐在床榻前,拿出手枕放在床头,张诺白把手放上后,大夫又拿出一个手帕盖在张诺白手上。 许久,大夫起身,对吴柏恭敬道:“夫人,小姐身体挺好的,没有骨折,就是受了惊吓,我现在开副凝神静气的药方,让小姐服下,睡一觉就好了!” 吴柏点头:“小环,送大夫离开!” 一旁的小环福了福身子:“是,夫人!” 随后又面向大夫:“这边请!” 吴柏坐在床边上,握着张诺白的手:“诺诺,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诺白起身抱怨:“娘,还不是那个徐凌风,大清早的就练武,害得我睡不着,我找他理论,他不听我的就算了,还将我推下围墙!” 此时,徐凌风以在门外,听到张诺白如此说自己,便进了房间,开口道:“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吴柏应声后抬头:“凌风,你来了!” 徐凌风恭敬道:“师姐!” 之后,又转身看着心虚的张诺白:“你刚刚说,我推你下围墙的?” 张诺白吞吐道:“是,就是你,推我的!” “哦?我在小姐眼里,如此不讲理啊?” 吴柏看着此时慌乱的张诺白,心里也明白一二,表情变得严肃,厉声道:“诺诺,你最好跟为娘说实话,不然,家法伺候!” 吴柏的话果然很有震慑力,使本来就心虚的张诺白,吓得哆嗦,张诺白见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好揪着耳朵跪在床上,坦诚道:“对不起,娘亲,诺诺错了,诺诺不应该说谎的,您不要罚我了,我从墙上摔下来,已经得到教训了!” 吴柏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顽劣,也是束手无策,吴柏叹口气道:“你要是今后在如此,我就把你许配给李家的二公子!” 张诺白大惊道:“娘,李家二公子是个傻子,你把我许配给他,那么就不活了!” 吴柏伸手戳了下张诺白脑门:“也就傻子敢要你!” 张诺白急眼了,委屈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一旁的徐凌风看着如此情深的母女,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师父,泪水湿润眼眶! 这时,小环端着熬好的药汤,进了屋,走向坐在床边的吴柏,开口道:“夫人,药煎好了。” “好,我来吧!” 吴柏接过汤药,想要喂张诺白吃药,张诺白怕徐凌风笑话,便接过吴柏手里的汤药,开口道:“娘,我自己喝吧!” 说完便捏着鼻子,一口喝光了汤药!吴柏见张诺白把药喝光了,便起身对一旁的徐凌风说道:“凌风师弟,你武功这俩日怎么样了?” “师姐,我把你教我的,都学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过来就是找你过去,帮我看看我的武功进步如何!” 吴柏点头,准备挪步跟徐凌风离开,坐在床上刚喝完药,表情依旧痛苦的张诺白抱怨道:“娘,你不是来看我的么,才刚来就走啊?” 吴柏停下脚步,回身道:“我见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我想我不在,你恢复的会更快!” 然后又向小环说:“小环,你照顾好小姐,别让她离开房间!” 说完,吴柏便转身离去! 吴柏刚走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张诺白坐在床上,委屈的撅起嘴,抱怨道:“我到底是不是我娘亲生的,既然如此待我!” 木桩上,吴柏一掌打向徐凌风,徐凌风侧身闪过,吴柏的掌力没打中直接落在了地上,徐凌风那时眼疾手快,意念化剑,直接架上吴柏的玉颈! 吴柏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感觉到实在是诧异!开口问道:“你竟然可以用意念化剑!你是如何意会到的?” 徐凌风散去吴柏脖子上的剑,恭敬道:“师姐见笑了,我是从你教我的口诀中意会到的,在洪门道法第七式,第三句,意念集器!” 吴柏点头,笑道:“师弟,你果然是武学奇才,三天就进步如此之快,想当年,我意会到这心法的意思,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你天资聪颖,着实令我惊讶,照你这样下去,不出三年,就可以收掉冷无情狗头!为师门报仇雪恨!” 刺杀 徐凌风握紧拳头:“我会的!” 吴柏飞下木桩,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对徐凌风说道:“下来吧,歇会!” 徐凌风飞下木桩,坐在石椅上。 徐凌风坐下后,吴柏对一旁的小柳吩咐道:“小柳,你去沏壶茶来!” “是!夫人!” 小柳退下后,端着茶水在回庭院的路上,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嘴,托进了角落,在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易容成了小柳的样子,往茶水里下了毒。 假小柳端着茶水来到庭院,把茶水摆在石桌上,眼神透露出凶狠的杀气,假小柳倒好茶递给吴柏和徐凌风! 吴柏接过茶水品了一口,放在一旁,对徐凌风说:“凌风啊,师姐想问你,你觉得诺诺这个丫头如何?” 徐凌风刚想喝茶,听到吴柏这么说,将茶杯放在一旁:“张小姐是个挺好的姑娘,长得也很漂亮。但是就是性格太……” “太闹腾,太顽劣?” 徐凌风点头:“嗯!” 二人谈话间,假小柳从袖子里抽出来匕首,眼光凶狠的盯着二人! 吴柏说:“那你喜欢小女吗?” “师姐,这个……” 还没等徐凌风说完,假小柳抽出匕首向吴柏刺来! 锋利匕首落在吴柏背上,轻而易举的将吴柏背部的皮肤斩开,瞬间血肉模糊,露出白骨! 身受重伤的吴柏倒在地上,假小柳又拿着刀向徐凌风刺来,徐凌风腾空一跃,站上石桌。 假小柳刺空后,抬头看着徐凌风,手上匕首一转,向徐凌风脚下划来,徐凌风一脚踢掉假小柳手上的匕首,假小柳见杀不了徐凌风,转身御风而逃! 徐凌风见状意念化剑,手上剑一挥,形成剑气,砍伤了要逃跑的假小柳。 假小柳因为受伤,真气错乱,从天空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徐凌风手持着剑,走向受伤的假小柳,指在她脖子上:“你为什么要刺杀张夫人!” 假小柳见逃不掉了,便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徐凌风见状上前掐住假小柳的嘴,狠狠的喊到:“吐出来!” 一旁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的吴柏弱弱的说:“他已经死了!别问了!” 徐凌风转身过来扶起趴在地上的吴柏,喊到:“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下人听到徐凌风的呼喊,都纷纷赶来,管家看着满身血迹的夫人跟徐公子,大步上前:“这是怎么了?夫人!” 同行的俩位丫鬟,也纷纷上前,想要扶起吴柏,却被吴柏拒绝道:“不用了,我已经中毒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在隔壁房的张诺白听到徐凌风的呼喊,出了门,问房外的小环:“发生什么事了?” 小环神色慌张:“好像是夫人受伤了!” 张诺白震惊:“什么?” 说玩拔腿就向隔壁院子跑去,躺在徐凌风怀里的吴柏虚弱道:“诺诺,诺诺!” 管家对丫鬟说:“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找小姐!” 管家刚说完,张诺白就进了院子,大喊道:“娘!” 听到张诺白的声音,管家和丫鬟散开,张诺白看着躺在徐凌风怀里的吴柏,身上沾满血迹,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张诺白跑过来跪在吴柏面前:“娘!你怎么了?” 随后擦了擦眼睛:“娘,你忍着,我这就帮你去叫大夫!” 随后闭上眼睛大喊着:“管家,大夫。去找大夫!” 管家领命后,匆匆跑了出去! 张诺白跪在地上,从徐凌风怀里抱过吴柏,伸手将吴柏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开,吴柏伸手摸向张诺白的脸:“诺诺啊,娘要先走一步了,你好好的活着,找个好人嫁了!” 说着吴柏咳出血,张诺白用手努力的接住吴柏磕出的血,眼泪滴滴落下:“娘,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诺诺以后听话,娘,我求求你,不要离开诺诺!” 吴柏用手仔细抚摸着张诺白的脸,充满不舍与关爱:“娘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娘也无法选择,诺诺,对不起,娘不能看你穿上嫁衣的样子了!” 张诺白摇头,眼泪滴在吴柏手上,炙热又滚烫:“娘,你不会死的,诺诺不许你死,诺诺都没有爹爹了,你怎么忍心在抛下诺诺!” 吴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看着一旁的徐凌风,慢慢伸手握住徐凌风的手:“凌风。” “师姐,我在!” 吴柏又牵起张诺白的手,放在徐凌风手心:“诺……诺诺……就……就交给……你……了!” 张诺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不要你死,娘,你不要丢下我,你在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 “凌风,答应……我……求……求你了” 徐凌风闭上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师姐,你放心吧,我会待张诺白如亲妹妹一样!” 吴柏:“那……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眼睛微微闭上,握着二人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张诺白甩开徐凌风得手,将吴柏紧紧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在庭院里呼喊着:“娘!” 这是,管家带着大夫走进门口,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张诺白,托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看着张诺白怀里,已经气绝的吴柏,顿时失去力气,人如一滩烂泥一样,重重的坐在地上,嘴角抽搐,手颤抖着握住吴柏的手:“夫人!” 一旁的丫鬟和小环,也哭的泣不成声。 唯独只有徐凌风,站起来,后退几步,双膝跪地,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后,额角间也流下鲜血:“师姐,一路走好!” 然后眼光恶狠狠的瞪着已经死了的假小柳,起身走过来,拿下死者脸上的人皮面具! 徐凌风死死的拽着人皮面具,眼神里充满杀气:“冷无情,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徐凌风看到的,正是魔族! 第二天,张家的下人早早起来将府上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换掉! 张诺白闺房里,小环看着依旧穿着沾满吴柏血迹的衣服,坐在桌子前,一夜没合眼的张诺白,小环在一旁啜泣着:“小姐,你别这样,夫人看见,会难过的!” 张诺白抬头用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小环,说话的声音就犹如失去了魂魄,腔调变得空洞,不掺杂任何情绪:“小环,我娘死了,她再也看不到我这个样子了!” 说话间,俩行炙热的眼泪流下来,顺着下巴滴在张诺白沾满血迹的衣服上! 小环听到张诺白这么说,心犹如刀割了一样痛,小环跪下来,抱住张诺白的腰肢:“小姐,你别这样,小环看着好心疼!夫人既然都已经去了,小姐也没必要折磨自己啊!” 说着小环抬头看着依旧悲痛的张诺白:“小姐,我们把衣服换了,送送夫人吧,夫人的衣服还没换,满身是血,你去为她换身衣服,让夫人干干净净的走,好不好?” 张诺白紧锁眉头,擦掉眼泪,痛心的说:“小环,你说的对,我不能让娘穿着脏衣服走,我要给她换衣服!” 我要报仇 张诺白换好衣服后,来到吴柏所住的庭院。 庭院里,下人门都在房外等候,张诺白为吴柏换好衣服,擦干净身上的血,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泛白的吴柏。 张诺白落下眼泪,心如刀绞,说的一句一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娘,诺诺什么都没有了,娘常说,诺诺不听话,老是说诺诺长不大,每天都会挨罚,以前是女儿傻,总以为娘能活好久,自己晚一点长大,没有关系,看来是诺诺错了,诺诺如果早一点长大,娘也不会临死的时候都替诺诺担心!娘去了那边要好好的,不要挂念诺诺,女儿一定会听徐大哥的话,让你放心!” 小环见小姐还不出来,有些担心了,敲了敲门:“小姐,入殓要趁早,否则不吉利,死去的人不会安宁的!” 跪在床头的张诺白,听了小环的话,擦干眼泪,站起来,走向房门,打开门看着下人,努力憋着泪水,即使很不愿意说出那俩个字,但还是闭上眼睛,撕心裂肺喊道:“入殓!” 下人领命后,便抬着棺材进了房间,张诺白站在门口,看着好几个人把吴柏的尸体抬起。 张诺白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吴柏被放入棺材,她接受不了吴柏就这么死去,转身跑出了庭院,向自己庭院跑去,张诺白一路上流着眼泪,路过徐凌风庭院时,与刚出庭院的徐凌风撞了个正着。 张诺白抬头看到徐凌风的脸,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所有苦楚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奔溃的情绪,一头扎进徐凌风怀里,放声大哭! 徐凌风看着怀里哭的泣不成声的姑娘,想起了自己看着师父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心疼此时的张诺白,伸手轻轻抚摸着张诺白的头! 张诺白的鼻涕眼泪,通通流在徐凌风的丧衣上,嘴里不停的说着:“徐大哥,我什么都没有了,爹没了,娘也没了,我除了他们给我留下来的财富,我什么都没有了!” 徐凌风心疼的拍着张诺白的脊背,安慰道:“诺诺,你还有徐大哥,以后徐大哥,就是你的亲哥哥!你不是一无所有,徐大哥在呢!” 张诺白起身看着徐凌风,擦干眼泪,悲容依旧:“徐大哥,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走,去找冷无情,给我娘报仇!” 徐凌风犹豫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他很清楚,带上张诺白,无非是多了个累赘,对自己的复仇之路,并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张诺白却又如此坚定,若是他不答应!张诺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好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等把师姐安葬后,我们就一起去找冷无情报仇!” 魔界,冷无情站在落渊峰上看着将要升起的太阳,微风吹来,将冷无情的一身白衣,吹的随风而舞,冷无情婀娜多姿的身段,一件白衣加身,远远看去,犹如天仙下凡! 身穿黑袍的欧阳寂,走向冷无情,恭敬道:“主公!” 冷无情张开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合道:“你来了!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欧阳寂起身,看着冷无情的背影,开口道:“主公,事情已经办妥了,但是,派出去的刺客被人杀了!” 冷无情回身,太阳这时已经渐渐升起,阳光将冷无情的五官,照的格外清晰,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透着冰冷无情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白皙而紧致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通透! 在往下看,冷无情腰间居然挂着一块格外碍眼的红色玉佩,与白衣显得格格不入,简直就是多余! 冷无情虽然有一副倾城倾国的外貌,可是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她总是让人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不单单外貌,甚至是一言一行,也是如此!江湖人称,冰美人! 冷无情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道:“死了?” 男子退后一步,抱拳道:“属下无能!派出的刺客,被那次逃走的洪门弟子杀死了!” 冷无情有些惊讶,但是神色依旧如一:“洪门弟子?” “是,就是掉入洪门断崖的那个弟子!” “哦!是他,掉入断崖,坠入深渊海,竟然还没死!” 男子直起腰,眼神透露出杀意:“是啊,主公,这个小子实在是厉害。当初掉下断崖,只是一个刚刚打通奇经八脉,连普通人都敌不过的毛头小子,可是几日没见,武功竟然进步的如此之快!” 冷无情开口道:“此人,将来必定是我魔族的大敌!” 男子眼神一转,看着美艳的冷无情:“要不要属下去除掉他,以免后患无穷!” 冷无情抬手:“不必了?” 男子不明白冷无情的话,疑惑道:“既然此人能威胁到我魔族,为何主公不除去此人?” 冷无情抬眼看着男子:“此人是世间罕有的奇才,除掉了,岂不是可惜?” 男子顿时明白冷无情的用意:“主公的意思是,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将来对我们魔族一统天下,自然是有很大的帮助!” 冷无情转身看着徐徐升起的太阳:“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以后见了他,千万不能杀了他!” “那若是他,并不如主公所期望呢?” 冷无情瞬间真气爆涨,眼神充满杀气:“如果他不如我期待的那样,那我就会杀了他!” 冷无情说话的同时,暴涨的真气随着说话的语气,几乎惊动了整个山上的飞禽走兽,使生灵四处乱窜! 而在她身后的男子,也被冷无情的力量逼得倒退几步,待冷无情真气散去后,男子才站稳脚跟! 心有余悸的恭敬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冷无情抬起芊芊玉手,男子便转身离去! 待男子离去后,冷无情拿起腰间那块显得格外碍眼的红色玉佩,伸手抚摸着玉佩上的图案,开口道:“娘,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东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阳光照在玉佩上,使玉佩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冷无情佩戴的玉佩,正是万物中最有灵性的噬血玉,冷无情每杀一个人,她腰间的玉佩颜色就会变得更深一些!直至变成黑色为止!等到那时,吸收玉佩精华,便可提升功力! 而那块玉佩原先的主人,正是冷无情的娘亲! 溜走(上) 张家里,一整天都沉寂在痛苦当中,家里的所有人都在吴柏放门口披麻戴孝,徐凌风也不例外! 下人追悼结束后,起身离去,唯独只有张诺白依旧跪在哪里,徐凌风看着沉寂在悲痛中的张诺白,泪水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娘! 一旁的小环看着脸上挂满泪珠的张诺白,心疼的想要上前扶起,徐凌风见状一把拉住小环。 小环被徐凌风拉住,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凌风,很是不解! 刚要开口,只见徐凌风摇了摇头,小环会意道徐凌风的意思,不在上前,回头心疼的看着张诺白! 徐凌风虽然从小没有双亲,但是,师父就犹如他的父亲,此时此刻,他自然是能理会张诺白悲痛的心情,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失去理智的跪在师父坟头痛哭一场吧!可惜的是,洪门以毁,不报仇,自己也无颜回去! 徐凌风托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房内,回到自己庭院,刚进了屋子就慌张的收拾东西,既然不能让张诺白跟着自己,那么只能提前离开,而眼下,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张诺白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今晚一定会去休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是徐凌风不想带着张诺白,而是张诺白没有武功,连半点防身术都不会,真的遇上魔族,都不够魔族士兵练手的,带上她,只会害了她! 突然,张诺白推开徐凌风紧闭的房门闯进来,把正在收拾东西的徐凌风吓了一跳,赶紧将东西塞进被子里面,假装铺着被子要睡觉的样子!张诺白走进来,脸上依旧挂着泪水,脚步依然沉重,她抬头看着正在铺床的徐凌风,泣不成声道:“凌风哥哥,你要睡觉了吗?” 徐凌风慌张的站起来,心虚道:“是啊,正打算睡个午觉,昨晚没怎么睡好!” 说着坐在床上,腿八字大敞开,看着可怜又让人心疼的张诺白:“诺白,你怎么来了?” “既然你要睡了,那诺诺走了!”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徐凌风见张诺白这么可怜,眼睛都哭的红肿,就让她这么离开,实在是太残忍了,连忙叫住准备离开的张诺白:“没事没事,我突然又不困了,既然你来了,我就陪陪你好了!” 张诺白听到徐凌风这么说,转身福了福身子:“那诺诺打扰了!” 徐凌风见状连忙健步上前,将张诺白扶起:“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我即是兄妹,那需要那么多礼节,我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巴不得你每天来打扰我呢!” 张诺白抬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徐凌风:“凌风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徐凌风伸手擦干张诺白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当然是真的了,诺白妹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要是这都说谎,岂不是有些惨无人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在哭就变丑了!” 说完将张诺白扶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来,张诺白点头:“好,诺诺不哭了,诺诺听凌风哥哥的话!” 徐凌风坐在另一边,看着终于不再哭的张诺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嘛!怎么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剑谱:“凌风哥哥,这是我在我娘房间找到的,我想应该对你会很受用,所以就拿来给你了!” “这是什么?”徐凌风接过剑谱,翻开看着里面的一招一式。 “这个剑谱好像是爹爹的,他去世了以后,我娘就一直把这个剑谱看的很重要,所以,一直放在她平常最珍贵的盒子里!” 徐凌风一直将剑谱翻到最后一页,皱眉道:“这个剑谱虽然很不错,但是还没完成,这只是一半!” “管它是不是一招半式呢,你学会肯定对你有好处!” 徐凌风摇头:“诺白,你不习武,所以你不懂,这个剑谱,虽然好,但是就因为它是一招半式,缺斤少两,不是完整的剑谱,所以就会走火入魔!” 张诺白扣着指甲,诧异道:“这么严重呢?” 说着拿过剑谱:“那凌风哥哥,你不要练这个了,走火入魔了,就不好了!” 徐凌风点头:“嗯!” 张诺白看着手上的剑谱,神色又变得忧伤:“也不知道,我娘在另一边过得好不好!” 徐凌风倒了杯茶,递给张诺白:“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么难过,你娘要是知道,也走不安心啊!” 张诺白接过茶杯,看着茶水上飘着的一片茶叶,目光涣散:“凌风哥哥,你说人死后都会去哪里?” “人死后,魂魄会到魔族的奈何桥转世投胎!” 张诺白眼眶里含着泪水:“那你说,我娘过了奈何桥,会不会把我给忘了?” “你娘不会过奈何桥,她属于神隐,她会到天上,喝断生水!” 张诺白不懂:“魂魄跟神隐有什么不同?” 徐凌风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天边:“诺白,奇经八脉打通的人,死后都会化作一道神隐,然后飞到天上,化作一颗星星!等喝了断生水后,就会从天空落下,形成流星雨!没有喝的,则是挂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亲人!修炼的人,跟魔族,就会化作神隐,而妖族,则是跟普通人一样,化成魂魄!” 张诺白不解,追问道:“为什么魔族会化作神隐,而妖族就会化作魂魄?” 徐凌风回头看了看张诺白,继续说道:“因为妖族的人,不需要打通奇经八脉,就可以修炼,妖,本来就是飞禽走兽幻化而成的,而魔族,孩子一出去,不论男女,都会为他打通经脉,魔,本来就是人和妖迷失心智而坠入魔道的,魔族的人,为了自己死后,不被仇人追杀至奈何桥,所以坠入魔道的人,肯定会打通经脉!” 张诺白抓着脑袋:“可是,凌风哥哥,天上还有很多高人的神隐啊!那不照样自讨苦吃嘛!还有就是,你说魔族的孩子,一出生就会打通经脉,可是不能打通经脉的呢?” “人死了,功法自然就全部散去了,不论你在世多厉害,都一样!死后跟普通人没什么俩样!至于魔族没打通经脉的孩子,他们会将那些孩子杀死,因为即使活着,寿命也跟凡人一样,只有短短几十年!而且魔族喜欢争夺别人的东西,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对他们来说,留着,还不如杀掉!” 溜走(下) “魔族的人,简直太残忍了,竟然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话音刚落,张诺白就长长的打了声哈欠,徐凌风询问:“是不是困了?” 张诺白点头:“是啊,我困了!” 徐凌风窃喜:“那你回房休息吧!” 张诺白起身:“那我回房了,打扰了,凌风哥哥!” 徐凌风看着张诺白走远后,便回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整理好的物品,心想道:“要不我现在就走吧,不然那个丫头现在睡饱了,晚上睡不着那我岂不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再三思索后,徐凌风拿起包袱背上肩头,推开门后,没想到门外竟然站着俩个丫鬟,惊吓之余,徐凌风又赶快把门关上。 丫鬟回头看着刚刚打开又紧闭的房门,百般不解,于是便伸手敲了敲房门:“徐公子,你怎么了?” 徐凌风用慌张的语气回答道:“哦,没事没事!” 俩位丫鬟对视一下,随后便摇了摇头! 徐凌风进房后急得连忙跺脚,现在门口有丫鬟走不了,晚上张诺白那丫头肯定睡不着,那样就更难走了,难道真的要带着张诺白那个丫头吗? 徐凌风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水站在窗口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徐凌风房间的窗外,刚好就是后花园,景色宜人,旁边就是张诺白的窗户,徐凌风看着花园内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的围墙发呆! 一盏茶后徐凌风开始狂拍脑袋:“笨笨笨,我从窗户走不就完了麽!” 说着,徐凌风放下茶杯,翻出窗外,一溜烟就钻进了草丛里,一路猫着身子来到围墙下面,御风而上,出了围墙。 围墙外,徐凌风回身对着围墙鞠了一躬:“感谢师姐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凌风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告别,可是我不想害了诺白,师姐,我走了!诺白,多保重!” 说完,徐凌风便转身离去! 离开醉泉村后,徐凌风走在山间小路上,路上开满了野花绿草,参天大树为他遮挡毒辣的阳光,路的一旁一条长长的河流,微风吹来,花香扑鼻,挑逗的山路俩旁的小草和树叶沙沙作响,河水哗哗的流淌,清脆的声音阵阵传入徐凌风的耳朵,大自然恩赐的音乐,简直美妙极了! 头顶也会时不时飞过几只小鸟!此时的徐凌风已经走了很久了,虽然很累,但他好像并不知道疲惫,继续前进着! “救命啊,救命啊!” 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孩子,徐凌风意念化剑,想都没想,提着剑冲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呼救声越来越近,俩旁的草也在徐凌风的疾步下变得凌乱,终于来到声音源头,可是徐凌风却并没有看到呼救的孩童,徐凌风提着剑,现在原地大喊道:“是谁在呼救?” 回声一遍又一遍的在山林里回荡着,徐凌风见没有人回答自己,又喊了一遍:“是谁在呼救?” 回声再次回荡着,依旧没有人回答! 这时,徐凌风的背后,七八根细长的树枝悄悄的不断延伸向徐凌风的脚下,徐凌风看着周围的环境,难道那个呼救的孩童,已经遇害了? 正当徐凌风困惑之际,树枝发动攻击,缠上徐凌风的双手,双脚,还有腰间,徐凌风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徐凌风挣扎着,被树枝高高拉起,一旁的一棵梧桐树化作孩童的模样,兴奋的跑过来抬头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徐凌风:“别挣扎了,你越挣扎,树枝只会缠的更紧,你就会更痛苦!” 徐凌风看着在自己身上的孩童,咆哮道:“你放开我,真卑鄙!你要对我做什么!” 树妖扶着下巴:“当然是吃了你了,你身上好香啊,看来你修为不错,吃了你,我的功力,就能提升了!” 徐凌风依旧挣扎着,这时的树枝,已经把徐凌风包裹的像个粽子,树妖施法将徐凌风放下来,落地后的徐凌风,不在挣扎,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孩童面貌的树妖,一身绿叶衣裳,头上插满树枝,红通通的脸蛋笑起来深深嵌着俩个酒窝,他的眼睛跟常人的不一样,是碧绿色的眸子,好看极了! 树妖笑盈盈的冲着徐凌风走来,嘴角扬起露出俩颗尖尖的牙齿,看的让人发慌! 树妖见徐凌风如此淡定的看着自己,很是不解:“你怎么不叫了?刚刚不是叫的挺大声麽!” 徐凌风一副看透生死的样子,开口道:“无所谓了,反正,我早晚都是死,我连你一个小小树妖都敌不过,跟魔族军师冷无情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想到,你这个凡人真是没有骨气,这就放弃了?” 其实,徐凌风早就把内力全部聚集在丹田,而他现在就是在等,等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冲开身上的树枝,收了眼前这只小妖。 徐凌风长叹一声:“哎,是啊,我没骨气,只能等死,麻烦你一会下手快点,让我死的干脆,不过在临死之前,我想问问小妖,你是什么妖怪,让我死个明白!”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是梧桐树妖,在这个山上,我已经生活了几百年了,七天前,我才化作人性,没想到,我的第一顿美餐,竟然是个有修为的人,看来我是赚大了!” 徐凌风内力已经聚集的差不多,看着眼前这个洋洋得意的梧桐树妖,徐凌风话锋突转:“是吗?” 随后将内力释放,逼开身上的梧桐树枝! 梧桐树妖也被徐凌风突然爆发的真气伤到,倒在地上口里吐出绿色的鲜血。 徐凌风意念化剑,提着剑步步紧逼,身受重伤的树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看着步步紧逼的徐凌风! 徐凌风挥起手中的长剑,刚想斩下去,结束树妖的生命,没想到树妖突然放声大哭,徐凌风看着树妖,手上的剑竟然不忍心砍下去,于是不耐烦道:“你哭什么?” 树妖哭的更伤心了:“我才刚化作人形没几天,就要丧命于此,我好可怜!” 徐凌风眉头紧皱:“可怜?你吃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别人可怜?” 树妖碧桐 树妖委屈道:“我吃他们是因为他们该死,如果不是他们,我的父母也不会死!” “父母?” “对,我的父母,三百年前,因为人类贪婪,一个道士想要得到我们妖族的内丹,将我爹娘赶尽杀绝!我也在那次受了伤,化作梧桐树,一直屹立在这座山上,道士因为我的功力不如我爹娘,所以没有拿走我的内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爹娘杀死,夺取内丹吸食,害得我爹娘灰飞烟灭!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要找凡人为我爹娘报仇!我杀光你们所有人!不过看来,我现在是做不到了,我今天注定要命丧于此了!” 徐凌风散去手上的剑,转身背对着树妖:“你走吧,我不杀你,但是你以后不许再伤害凡人,回妖族好好修炼把!” 树妖诧异:“你不杀我?” “我不想杀你,你也是被逼无奈,我能理解你,你走吧!” 说完,徐凌风转身离去!树妖爬起来,看着徐凌风走远的背影,心里万般感激! 树妖跟着徐凌风走了一路,徐凌风每每回头,树妖就化作梧桐树,徐凌风累了,走到河边坐下,拿出水壶喝了口水,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喊道:“小树妖,你都跟了我一路了,你不累吗?” 化作梧桐树的树妖幻化成人形:“我才不小呢!我都已经五百岁了!” 说着,树妖走过来坐在徐凌风身边! 徐凌风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饼递给树妖:“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树妖推回徐凌风的手:“我不吃。只想报恩,报你的不杀之恩!恩公,让我为跟着你吧!” 徐凌风拿着被树妖拒绝的饼,吃了起来:“跟着我?你只是五百年的小妖,跟着我,不怕会受伤啊?” “恩公饶我不死,那么我的命就是恩公给的!我虽然是个五百年的妖怪,但是,我因为刚刚恢复人形,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等我法力恢复了,也是很厉害的!” “好,看你这么有诚意,那你跟着吧!但是,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吧!” 树妖手一挥,瞬间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站在徐凌风面前! 徐凌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都要帅,眼睛仍然是泛着绿色幽光,身穿长袍,一头黑发飘飘,英姿煞爽的男子,吓了一跳:“你是个男人啊!” “当然了,我肯定是男人了,恩公难道认为我是女人吗?” 徐凌风尴尬:“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变成人形这么帅气!” 徐凌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简直羡慕嫉妒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树妖!目光恨不得跟个迷妹似得! 树妖被徐凌风看的浑身不舒服,胆怯的往旁边坐了坐:“恩公,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徐凌风穷追不舍:“树妖,你们妖族的男子,长得都这么好看啊?” 树妖眨了眨眼睛:“昂!我们妖族,不论男女,长得都很好看,还有恩公,我有名字的,我叫梧桐!” 徐凌风收回目光:“梧桐?” “嗯!怎么了?恩公?” “梧桐树那么多,你叫梧桐,它也叫梧桐,到时候,会分不清的,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树妖点头:“嗯,好!” 徐凌风看着树妖泛着碧绿幽光的眼睛:“你的眼睛真好看,碧绿色的,像路边的小草,你即是梧桐树,那就叫你碧桐吧!怎么样?” 树妖略嫌弃道:“碧桐?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吧!” 徐凌风不高兴了:“你不喜欢算了!” 树妖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恩公,真的像个女人的名字!咱能换一个嘛?” 徐凌风点头:“那幽桐!怎么样?” 树妖抓了抓脑袋:“那还是叫碧桐吧!跟我的叶子挺配的!” 徐凌风起身:“好,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叫碧桐了!” 说着,徐凌风将包袱挎上肩头:“碧桐,我们走吧,再不走,晚上就得睡这里了,我看这里也不安全,夜里毒蛇肯定挺多的!” 碧桐站起来:“恩公,何止毒蛇,山上还有只食人的白虎精,特别凶猛!” 徐凌风不解道:“妖族跟人族不是挺和平的麽,为什么你们妖还明目张胆的吃人啊?你们的妖族的帝后不管你们吗?” “管啊!可是精跟妖不同啊,精是快堕入魔道的妖,所以称为精,既然它都妖堕入魔道了,自然也就脱离了帝后的管辖!” 徐凌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碧桐,那个白虎精厉害吗?” “白虎精修炼了一千三百多年,当然厉害了,不过她喜欢帅气的男人,她抓去的男人,长得帅的,轻薄了就会把他们吃掉!” 徐凌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碧桐,随后重重的拍了拍碧桐的肩头:“委屈你了!这三百年不好过吧!” 碧桐茫然:“恩公,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三百年法力尽失,这化作人形的七天里,我怕遭到白虎精毒手,所以一到夜晚,就会化作梧桐树,白虎精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徐凌风发问了:“碧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那白虎精喜欢夜间出没?” “恩公有所不知,那白虎精虽然也是妖族,可是她的容貌被毁了半边脸,长相异常丑陋,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样子,所以夜晚才出来!” 徐凌风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看着碧桐帅气的面孔,斟酌许久,坏笑道:“碧桐,我有个想法,你长得也不错,跟那白虎精喜结连理,为名除害如何?” 碧桐瞪着狂摇头:“我不要,白虎精那可是母老虎啊!” 碧桐也不傻,会意到徐凌风话中的意思,说完,拔腿就跑!徐凌风上前一把抓住碧桐腰带,解开碧桐的腰带,将碧桐按在地上五花八绑,没一会,可怜的碧桐就被徐凌风绑在树上,动弹不得。 碧桐扯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徐凌风坐在河边,看着绑在树上呼救的碧桐,捡起一颗石头砸向碧桐:“别喊了!为名除害,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啊!” 碧桐抱怨:“恩公你说的倒轻松,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绑在树上,诱惑白虎精!” 徐凌风拿着水壶走过来:“我把自己绑住,谁收白虎精啊!” 碧桐不懈道:“恩公,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收白虎精,不是痴人说梦麽!” 徐凌风往碧桐脚下倒了点水,然后走到河边坐下,从包裹里拿出师父当初留给自己的洪门功法,一门心思专研起来! 碧桐见徐凌风不理会自己,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成为白虎精盘中餐啊! 收妖 坐在河畔的徐凌风每过一个时辰都会往碧桐脚下洒水,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暗,碧桐看着自己已经湿透的鞋靴,皱起眉头:“恩公,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老是往我鞋上泼水?” 看着湖面泛起层层波澜的徐凌风,回过头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碧桐,又看了看他湿透了的鞋靴:“你不是树麽,我给你浇水啊!” 碧桐语塞:“不是,恩公,我不需要浇水的,而且,就算用,你这么浇,我早晚被你浇死了!” 徐凌风点头:“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不用浇水啊!对了,你以后不要叫我恩公了!” 碧桐磕着湿透了的鞋靴:“不叫你恩公,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 “恩公,白虎精来了!”碧桐打断了徐凌风的话,慌张道! 徐凌风站起来,躲在碧桐后面,碧桐看着畏缩的躲在自己身后的徐凌风,嘲讽道:“恩公,你怕什么啊?” “嘘,我没怕!”说着,徐凌风把碧桐身上的绳子系紧了许多。 碧桐声音压低几分:“不是恩公,你这系的也太紧了吧!” 这时,白虎精已经越来越近,随着妖气的逼近,周围的草木左右摇曳,地上的片片落叶也被卷起,碧桐施展法术,将徐凌风与捆绑自己的树幻化为一体。 白虎精很快就找到了碧桐,只见一只白虎向碧桐走来,体型庞大,额头上有一记红色的妖记,脸上的疤痕格外刺眼,本来就让人心惊胆战的白虎形象,多了一道疤痕,更加狰狞!咆哮时露出尖锐而锋利的牙齿,一口下去,似乎能将人的骨头咬个粉碎! 碧桐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白虎越来越近,这般凶煞的模样,不要说碧桐了,就连幻化为树形的徐凌风都颇为胆颤! 只见散在四处的妖气突然聚集在了一起,一道白光后,画风突变! 眼前的白虎竟然幻化成了人形,模样十分好看,一袭白衣,因为本来就是白虎精的缘故,皮肤也格外雪白,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因为被毁了半边脸,头发遮着的伤口被风吹着若隐若现! 眉心中间的妖记衬着白色的肌肤,好看极了! 目睹了白虎精芳容的徐凌风,也为这一缺陷感到惋惜,轻声叹气:“可惜,多好的一美人,成了这样!” 白虎精走过来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挑碧桐的下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呦!” 说着,白虎精又看向碧桐身上的捆妖索,轻佻碧桐下巴的手顺着碧桐的胸膛,一把拉上捆妖索贴在碧桐身上:“这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好可怜啊,要不要我把你放开?以后跟姐姐我,一起修炼啊!” 碧桐紧闭眸子,大声感道:“白虎姐姐,你放了我吧!我不好吃啊!” 白虎松开手,捂着嘴笑了起来,正当碧桐疑惑,睁开了眼睛,看着白虎精。 只见白虎精收起笑声,用手抚摸着自己较好的面孔,声音比刚刚轻柔许多,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嘤嘤开口道:“我美吗?” 说着,又把遮着半边脸的头发撩起,挂在耳畔,丑陋的疤痕露出来让人觉得可怕又恶心,碧桐碧绿的眸子瞬间瞳孔放大,嘴巴微微张开,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白虎精,但还是结巴的说出了很违心的话:“美,美!” 白虎精眼神凌厉,一把掐住碧桐的脖子:“你骗人!” “是丑,我刚刚说错了!”碧桐语气慌张,躲在碧桐身后的徐凌风很是替碧桐的智商着急,说白虎精丑,死的不是更惨! 正如徐凌风所想的一样,白虎精妖气四溢,惊动了身旁的草木跟着晃动着,白虎精手上力度加大,捏的碧桐脖子疼痛不已,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传入耳畔,让人听了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徐凌风意念化剑,从碧桐身后纵身一跃跳了出来,一剑刺中了毫无防备的白虎精,可惜刺偏了,本来早就算计好的徐凌风,想要刺的应该是白虎精的心脏,却没想到,刺到了她的臂膀! 白虎精低头看着刺中自己的利刃,抬头仰天咆哮了一声,声音震动使整座大山颤抖着,徐凌风被白虎精吓的手都开始有些发抖! 白虎精的目光凶狠,恨不得把徐凌风给吞了:“你敢暗算我!” 纵使徐凌风在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喊道:“暗算你又怎样,你平日里作恶多端,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 “你觉得,就凭你,能为名除害?” “除不除的了,你试试便知!”话音刚落,徐凌风就抽回长剑,再度刺向白虎精,白虎精双手交错,挡住了徐凌风刺来的剑,并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徐凌风见状,一脚踏上树干,紧逼白虎精。 白虎精一脚踢开徐凌风刺来的剑,并震散了徐凌风意念化成的剑,徐凌风一个转身,半蹲在地上,看着自己刚刚握剑的手,即使知道白虎精功力深厚,做到这一点,很正常,可是徐凌风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白虎精也因为自己身前没有阻碍,站立起来,看着蹲在一旁的徐凌风露出了不懈的笑容:“既然你来送死,我就成全你!” 说完,白虎精就挥了挥袖子,徐凌风就被白虎精发出的妖力,击飞在树干上,落在地上。 徐凌风强撑着身子,捂着胸口,血腥的味道充满口腔,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青草,并顺着青草渗入地底! 绑在树上的碧桐挣扎着,看着受伤的徐凌风很是担心:“恩公!” 徐凌风抬头忍着剧痛,看着碧桐,露出了痛苦的笑容:“对不起,碧桐!因为我的年少轻狂,害了你!” 碧桐摇着脑袋。 说完,徐凌风就晕了过去! 白虎精走过来一脚踩在徐凌风的背上:“还有力气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白虎精妖力聚在掌上,高高举起,碧桐瞪着眼睛咆哮道:“不!” 就当白虎精准备一掌打下的时候,一个男人声音回荡在山林:“白虎,这个人,你不能杀!” 白虎精抬头看着四周:“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杀!”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主公的命令,如果你想灰飞烟灭的话,那请你自便!”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盖过白虎精的妖气,逼得白虎精不得不后退几步! 徐凌风,跑了? 白虎精看着已经昏迷的徐凌风,却不能杀了他,怨恨累积于心,握紧的拳头因为指甲的嵌入,已经血迹斑斑,白虎精就算在怎么不甘心,但是碍于主公的命令,只好放下杀心,凶狠的吐露出一句话:“算你命大!” 说完便离去,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 “徐凌风呢!”张府里,张诺白坐在徐凌风床榻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婢女。 婢女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回答张诺白的问话:“小,小姐,我,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张诺白气的大口喘着粗气:“我叫你们看着他,你们怎么不知道,我才睡了一觉,人就被你们看丢了!难道,他是鬼不成,长那么大眼睛,干什么吃的!” 婢女连连磕头:“小姐息怒啊,小姐您叫我们看着徐凌风,奴婢们确实是一直守在房外的。” “守在房外?我叫你们守在屋子里啊!如果你们在屋子里,他能跑麽!简直气死我了!”说着张诺白拿起一旁的花瓶,砸了下去,落在地上的花瓶瞬间粉碎,吓得俩个婢女紧紧相拥,嘴上依旧诉说着歉意:“小姐息怒,我们错了!” “息怒?你觉得我现在能息怒吗?”张诺白在房间里急促的走来走去,随后停下脚步看着依旧跪在自己面前的婢女,大喊道:“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派人去找啊!” 婢女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就退了下去,并带着哭腔说道:“奴婢这就去找,奴婢这就去找!” 婢女走后,张诺白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床上,看着床边看着这个徐凌风住了几日的屋子,眼泪嗖嗖落下:“凌风哥哥,你说过不会丢下诺诺的,诺诺的娘死了,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现在你也不要诺诺了,那诺诺还有什么啊?” 门外守着的小环,看到俩个婢女出来后就赶紧进来,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张诺白,心疼不已,走过来跪在张诺白脚下,泪眼婆娑的看着张诺白:“小姐,夫人已经死了,你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也气坏了,小环会心疼的!” 张诺白一直哭到累了才睡着,小环替张诺白盖好被子后,小心翼翼的关好房门,门外,管家见小环出来,紧忙询问张诺白的状况:“小姐,她怎么样了?” 小环擦干挂在脸上的泪水,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让人看了格外心疼:“小姐她现在好多了,已经睡了,我们也不要打扰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管家心疼的看着小环,并嘱咐道:“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那小姐!” 管家拍了下小环的肩膀:“小姐这里,我会让那俩个做错事的小婢女守夜,明天也好给她们求情啊!如果不处罚她们,小姐肯定会怪罪的,你去睡吧!你看你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 小环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红肿不堪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吧,那管家你也早点睡!” 说着小环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还是很不放心,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管家,只见管家冲着小环摆了摆手,并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小环这才安心的离去! 小环离开后,俩个婢女就回来,管家看着依旧委屈的婢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晚,你们俩个就在小姐放门口守夜吧!明天,我也好跟小姐替你们求情!” 婢女感谢地看着管家:“多谢管家这么帮着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不会在这么粗心了。” 管家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打着哈欠离开了! 上午的阳光,毒辣的打在大地上,照射在人身上,犹如被人鞭打一般疼痛! 徐凌风扶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依旧虚弱不堪,一副懒散的模样抬头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让徐凌风不得不遮挡着眼睛:“都已经晌午了!” “是啊,都已经晌午了,你才醒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徐凌风背后传来,听起来很耳熟,徐凌风转过身来,看向声音的源处,只见女子坐在树下,一副凶悍的模样盯着徐凌风,而女子的样子让徐凌风更是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诺白。 张诺白站起来走上前,突然跪在地上,收起了刚刚凶悍的模样,委屈的哭了起来:“凌风哥哥!” 徐凌风吓了一大跳,连忙扶着张诺白:“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张诺白推开徐凌风的手:“不,你不答应的请求我就不起来!” 徐凌风硬着头皮,看着张诺白,他当然知道张诺白的请求,除了跟着他,还能是什么,徐凌风很是无奈的开口道:“诺白,不是我不带你,而是我要去的地方,要杀得人,真的很危险,你跟着我,早晚会出事的,还不如待在张府,享受你大小姐的生活!” 张诺白听了这话,眼泪更止不住了:“凌风哥哥,我娘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也不要我了麽,你就让诺诺跟着你吧,不然诺诺,真的无家可归了!” 徐凌风抬手想要安抚张诺白,但是手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处,很是为难:“你不回去,张家的资产,你要怎么处理,张家的一切,该怎么办,师姐就有你一个女儿,你走了,张府上上下下的人怎么办?” 张诺白深深的埋下了头,手拿着衣角不住的打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直视徐凌风,许久,才小声的道出:“我把家产,变卖了!” “什么!变卖了?”徐凌风瞬间气的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娘一辈子的心血,你怎么就把它卖了!” 面对徐凌风的批评,张诺白泪水流的更加汹涌,抬头带着哭腔看着徐凌风,并说道:“如果我不卖,凌风哥哥,你是不是就会以张家是我娘全部心血的借口,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面对张诺白的质问,徐凌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张诺白说的对,如果她没有变卖家产,我会以那样的借口甩掉她,毕竟,她半点武功都不会,是个拖油瓶也就算了,再加上,自己答应过师姐,要好好照顾她,她若是死了,自己还有何颜面,面对师姐的嘱托! 不要赶我走 见徐凌风沉思许久,张诺白开口道:“怎么?凌风哥哥是被我说中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那好,我替你回答,你会!你会像我所说的一样,把我丢下一个人去赴死!” 徐凌风为难的看着张诺白:“诺诺,我对我做的事喊到十分抱歉,但是,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跟着我,毕竟不安全!”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张诺白捂着耳朵瘫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水,甩落在草地上。 这时,去打水的小环从远处跑来,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张诺白:“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徐凌风见到小环也来了,十分惊讶:“小环!你怎么也跟着你家小姐胡闹?” 小环将张诺白扶到树阴下坐下,又走过来扶起徐凌风:“小姐她要这么做的,小环只是个下人,哪里左右的了主子的想法,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来,徐公子,你慢点!” 徐凌风被小环扶到树阴下坐了下来,头有些发晕的扶了扶头,张诺白担心的看着徐凌风:“凌风哥哥,你没事吧?” 徐凌风摇了摇头:“我没事!” “对了!”说着,徐凌风突然想起了碧桐:“碧桐呢?” “碧桐?”张诺白看向了绑着碧桐的树干,手一并指了过去:“是他吗?” 徐凌风顺着张诺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碧桐嘴里塞着手帕,不停的挣扎着:“恩公!” “谁让你们!”徐凌风站起来,因为白虎精的重创,又倒下了,小环跟张诺白连忙扶住徐凌风:“凌风哥哥,你没事吧!” 徐凌风捂着胸口坐在树下,手指着碧桐:“快,快把我扶过去!” 张诺白担心的看着徐凌风:“你别折腾你自己了,他只是被绑在树上,又不会死!” 徐凌风摇头道:“那是捆妖索,时间久了,碧桐会被打回原形的!” “啊!这么严重啊!” 张诺白跟小环一同扶着徐凌风起来,走过去,徐凌风为碧桐解开捆妖索,得到自由得碧桐立马将徐凌风扶坐在树阴下,催动妖力为徐凌风疗伤,张诺白坐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愧疚不已,小心的试问道:“凌风哥哥,你生气了?” 徐凌风紧闭双眸,没有说话! 张诺白急了:“凌风哥哥,诺白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咳咳!” “凌风哥哥!”张诺白担心的看着徐凌风,碧桐收手,扶住徐凌风:“恩公你被白虎精伤了经脉,所以会有些时日不能动用内力!” 徐凌风点了点头:“好,我们赶路吧!” 说着,徐凌风站了起来! “小心点,凌风哥哥!”张诺白连忙扶住徐凌风。 徐凌风抬手:“没事,我已经好很多了,走吧!” 张诺白噘着嘴,跟着徐凌风走了很久,一副委屈的样子,徐凌风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被自己甩在后面的张诺白,一副严谨的态度,像极了严厉的兄长! 张诺白见徐凌风停下了脚步,也不敢在追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凌风,以为又要把自己甩掉,眼泪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 “还不快跟上,你是真的想让咱们今天下不了山,露宿于荒郊野外吗?” 张诺白听了这话,瞬间眉眼舒展,跑了上来:“凌风哥哥,你是不是不赶我走了?” 张诺白一脸期待的看着徐凌风,可徐凌风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张诺白开心的冲着徐凌风傻笑,跑在徐凌风前头:“凌风哥哥快走啊!不然天黑了,我们就要露宿荒野了!” 小环在身后追赶着:“小姐,你慢点,当心摔着!” 徐凌风跟碧桐跟在张诺白身后,碧桐看着开心的张诺白,心里泛起一丝涟漪,用胳膊戳了一下身旁的徐凌风:“恩公,你不觉得,张诺白长得很好看吗?” 徐凌风看穿了碧桐的心思,小声询问道:“难道,你喜欢她?” 碧桐羞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低下头:“恩公,你就别取笑我了!” “这事,怎么能说是我取笑你呢?”说着徐凌风碰了下碧桐的胳膊:“要不,你帮你说?” 碧桐连忙拽住徐凌风衣袖,摇了摇头:“不要啊,恩公!” “怎么?你不想让她知道你心思吗?”徐凌风质问道。 “不是,只是。”说着,碧桐脸又泛起红晕:“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诺诺的时候!” “表白情意,还需要分时候?”徐凌风看着碧桐,随后摆了摆衣袖:“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懂你的心思,但是你需要我帮你的时候,我肯定会帮的!” 临近傍晚时分,四人一同来到了山下城镇的客栈,张诺白拿着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小二,把你们这最好的上房,给我来俩间!” 店小二恭敬的迎了上来,看着张诺白手里的银子,点头哈腰道:“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俩间上好的房间” 张诺白回身看着徐凌风:“凌风哥哥,这里不错吧!” 徐凌风坐下来,倒了几杯水,递给小环和碧桐,喝了一口! 随后,店小二下来了:“几位客官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四位随小的来!” 店小二带着四人上楼,来到他们余下夜里所住的房间:“俩位小姐的房间是这个,二位公子的房间在隔壁!” 徐凌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店小二冲着四人鞠躬弯腰,随后匆匆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店小二走后,徐凌风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碧桐抢先一步,开了门:“哇,这房间,不错啊!” 一进了房间,碧桐便东摸西摸的,徐凌风坐在桌子前,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碧桐,开口道:“你能不能坐下来,又不是什么新奇的宝贝!” 碧桐不舍的走过来坐下,嘴上小声的嘟囔道:“我这不是,没见过麽!” 徐凌风站起来,脱下衣衫,碧桐见状,也跟着站起来:“恩公,你要沐浴啊?要不要我帮你?” 徐凌风一把将碧桐推开:“不需要!” 说完,徐凌风走向屏风后,褪下衣衫,进了浴桶认真洗刷自己的身子! 碧桐坐在桌子上,手扶着下巴想起了张诺白的脸,犯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