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明灭》 第一章:身陨神游 c市,斜阳照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现在是下午将近六点,路上车来车往,小谢疲惫地从公司内的工厂出来,朝着两公里远的出租屋走去。 " 笔直地朝着非机动车道往前面长长的地砖铺成的道路而去,身上还略带些许未干的汗渍。 " 像这样的下午,小谢已经过了四年了,四年前小谢还是一个职业学院的实习生,工作班组的班长一直让小谢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还美名其曰:年轻人就是要多做点事。 " 那时班长也就26的样子,现在快30了,真是有够虚伪的。 " 小谢每次回到出租屋都经过三个红绿灯,这三个红绿灯车比人多,就连一路上停的车子都要比路上的行人多出几十倍。 " 小谢回到出租屋,将昨夜买的可乐一口喝完,入秋已近二十天,天气还是如此炎热。 " 出租屋前面是宾馆,宾馆老板以前是小谢的同事,后面因为肺出血离职了,小谢所居住的出租屋也就一个办公室的大小,每个月要付将近五百的房租和水电。 " 而房租水电并不是让小谢疲惫的原因,真正使他疲惫的是那将近二十五万的房贷。 " 别人成年后多多少少继承了父母的财产,而小谢也继承了,不过是相反的负资产而已,跟别人差的仅此而已。 " 每个月省吃俭用就为了还房贷交房租,小谢放弃了他以前的所有爱好:抽烟,上网。 " 只是为了节省那几百块钱,而今天,小谢呆坐在床前,手中拿着一张a4纸打印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离职申请书。 " 公司裁员了,小谢要失业了,小谢甚至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怎么度过。 " 房贷和房租加起来一个月需要3200+的费用,这让他很犯愁。 " 他用身上仅有的钱去旁边的商铺买了一盒硬盒芙蓉王,回到出租屋他像往常一样,打开qq,在上面写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汇成一部叫"渡余生"的小说。 " 当写完第七十章的时候,小谢拆开烟盒,点上一根,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来,狭隘的空间弥漫着一股久久不散的烟味。 " 小谢现在在想以后失业的日子该怎么度过,自己就写小说这点爱好了,难道老天爷也要夺走吗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 " 小谢深深沉沉地入眠了,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小谢昨天下午收到离职申请书,今天去公司办手续。 " 一出门就被炙热的阳光照的头昏眼花,在前往公司的途中跟平时一样买了四个肉包子,一边走一边吃,这家包点很实惠,四个肉包子才六块,所以小谢每天都来这家包点买早餐。 " 小谢过了第一个红绿灯,快进入非机动车道的时候,一阵喇叭声响起,小谢回头一看,还是绿灯啊,就这时,小谢刚准备继续走,却被右方一辆疾驰而来的白色本田闯红灯撞飞。 " 小谢被撞飞两米多高,落在旁边的绿植地中,两块还没吃完的肉包子,连袋子一起落在马路上,被来来往往的车子碾压,直到被轧成一堆碎屑。 " 小谢还存留一定的意识,他没有看其他的东西,只是一直盯着那块肉包子,他想跟平时一样将它吃完,将袋子扔入路旁的垃圾箱中。 " 然而剧烈的疼痛传遍到中枢神经,要是能动的话,他一定会疼的大叫大跳。可是全身体内器官跟漏水一样,不断地渗出血进入肠胃,小谢口中不断咳出鲜红的血液。 " 可他并不知道自身的情况,他的肋骨胸骨被撞碎扎入了五脏六腑之中,导致内出血,颈椎脊椎腰椎碎成六段,就算没死也是浪费社会资源。 " 这时,小谢想起了小时候,他无论想喝什么,母亲都给他买,因为他的成绩向来不错。 " 直到有一次好奇进入网吧,其他的时间心心念念都是游戏,成绩不断直线下滑,甚至有时候偷家里的几十块钱去上网,久而久之,父母就发现了,对自己彻底改变了态度,又是打又是骂。 " 如果那年自己没有好奇去网吧,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被撞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我不恨开车的那个人。 " 我只恨,开车的那个人。 " 为什么不是我 " 想了无数,回忆了许多,却也想不出一种能够改变现在这种意外的方法,罢了,累了,不想再想了。 "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谢的生命也到达了终点,心脏不再跳动之后,小谢气息全无。 " 小谢主要是内出血导致的死亡。 " 不知离c市多少个空间,多远光年的一个地方,一名少年在不同时空,不同地点,同一时间幡然醒来。 " 一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仆含泪说道:少主你身中奇毒,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 小谢刚醒来,看到这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屏风立在床前,上面绣有孔雀和不知名的飞鸟,天花板尽是实木打造,地毯尽是锦绸银锻。 " 这么古风的环境,小谢当然知道自己穿越了,心里觉得这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嘛,正在暗喜的时候,又被老仆这句话给气晕了。 " wdnmd " 小谢连忙在自身翻来覆去的,再起身往睡觉的床铺翻个底朝天,小说里不都是有带自身穿越的钥匙或者神秘物品吗 " 什么都没有这也太惨了吧! " 难道自己在十分钟之内连死两次就尼玛离谱。 " 就在小谢六神无主,准备放弃治疗的时候,突然间眉心处跟起火一般,温度不断升高,逐渐到了小谢无法承受的程度。 " 小谢感觉自己就算不被毒死也要被这股无名火给活活烧死,灼热的感觉传遍全身,小谢难受地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翻滚。 " 老仆俯下身焦急地问道:少主你怎么了 " 灼热的痛感从眉心直下口鼻,咽喉,食道。再转入五脏六腑,这种滋味就像一壶烧开的水从头顶贯下,要将体内煮熟一般。 " 小谢终于被这股无名火给烧晕厥过去了。 " 再醒来时,已是夜晚。 第二章:登顶入云 龙魂大陆,十大皇朝之一的天敕皇朝,位于大陆西部,山脉叠峦,山峰丛生,其中更有宗门无数,宗门只吸纳没有修为的天赋异禀之人。 " 宗门作为皇朝的培养机构,每年都能收到一定的资金规划,这些资金大多数都落入宗门高层手中,能下发到弟子手中的渺渺无几,其中以外门弟子最为卑微。 " 外门弟子一个月只能领取十枚下品灵石,用于修炼一途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 沉舟山上的夜晚,就像深渊一样,要择人而噬一般,小谢昏昏沉沉醒来了,第一眼看到的是喜上眉梢的老仆,老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 小谢感觉自身暖烘烘的,哪像一个中毒之人,于是说自己失忆了,想让老仆告诉他一些基本信息。 " 老仆说道"少主,您是三百里外天风城谢家少主,谢佳晨。老奴姓杨,是家主的老乡。因为少主不喜读书,嚷着要修炼武功行侠仗义,家主才让我护送少爷前来沉舟山" " 谢佳晨问道:"杨老,我是如何中的毒" " 杨老回道:少主是因为误食山果所致。" " 谢佳晨暗道:这谢家少主比我还倒霉,吃颗果子差点被直接给送走了。 " 要不是眉心处传来高温灭杀毒素,恐怕自己跟这名少主也是一样的结局。 " 谢佳晨起身到窗户旁边的柜台前,拿镜子照了照,这具身体俨然是一副十六岁少年模样,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齿如瓠犀,鼻子尖挺,眉间有道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 " 这般俊俏如女子一般的外貌不去卖太可惜了,谢佳晨不仅感叹道:明明可以靠才华的我竟然可以靠脸吃饭。 " 谢佳晨开口问道:杨老,这道菱形印记从何而来 " 杨老回道:"这是少主一出生便拥有的,曾有算命先生说少主乃天降贵人,有此印记定能逢凶化吉,时来运转。" " 谢佳晨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 接着谢佳晨往外走去,推开门看到的是山,无数的山,连这座三层的阁楼也坐落在小山顶上。 " 谢佳晨只觉得与这些山峰相比,自己这具华而不实躯壳实在是太弱小了。 " 阁楼外的屋檐下吊着两个大红灯笼,看着外面的山景,谢佳晨从所未有的轻松,谢佳晨问道:"杨老,我们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 杨老跟着走出阁楼在谢佳晨身后说道:明天就是飞云宗一年一次的聚英会了,少主和其他慕名而来之人需要通过三次入门考核才能正式加入飞云宗。 " 谢佳晨继续问道:"具体是什么考核啊" " 杨老为难回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飞云宗每年考核的题目都不一样。" " 谢佳晨点头道:"这样啊,那么这个飞云宗厉不厉害。" " 杨老回道:"成千上万的宗门之中跻身百大宗门,虽然排名靠后,但是起码也是排名前一百的宗门。" " 杨老回身进入阁楼睡觉了,谢佳晨却激动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要过上小说里的生活了,换作平时想都不敢想,以后可一定要加油啊,谢佳晨也回身进了屋,躺在床上,却一夜无眠。 " 翌日,天上露鱼肚白,外面有了些许光线之后,谢佳晨起身走出阁楼,看到阁楼后的那座大山山腰处的大门打开,在大门外等候的人,人流如海一般涌上山去,山上有五花八门的建筑,中间有一座大殿,太远看不清写着什么。 " 谢佳晨想着,自己也该动身了。 " 朝着阁楼后面山下走去,还好并没有太大的坡度,不然不小心摔下去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路边花草茂密,有一些甚至长得成人一般高,时不时有蝴蝶,蜜蜂路过谢佳晨身边,也有刺猬毒蛇在草丛中滋滋作响。 " 吓得谢佳晨加快步伐朝着对面那座大山上而去,好不容易下了山,一步踏入平地没一会,又要上山,起码飞云宗山下还有阶梯,走的稳当。 " 这阶梯光长度就有四丈多,高度和数量更是数不胜数,反正两块阶梯的距离也就脚掌长,每一步下去必然能踩到下一块阶梯。 " 也不知道往上走了多久,反正山下到山腰的阶梯跟蛇一样盘在山上面,好不容易走到山腰,抬头一看,全是笔直的直线光滑阶梯,唯有登顶之后才能参加考核。 " 谢佳晨走的汗流如注,一边走,汗水一边撒在阶梯上,偶尔侧目还能看到前面和身后也有些许人跟自己一样在爬阶梯。 " 谢佳晨走的并不吃力,只是这具羸弱的身子禁不起如此折腾,终于走到一半直线阶梯之时,停下脚步微微休息一番,待会还有三道考核,要保持精气神高度集中,不能累瘫在阶梯之上。 " 半个时辰之后,谢佳晨又继续登梯,轻松了许多,没一会就登上了飞云宗外门区域。 " 谢佳晨一边东张西望看向周围的建筑,又同时朝着前方的大殿走去,有一名道骨仙风的鹤发老者着一身白袍站在殿前。 " 谢佳晨走近前来问道:"大爷,在哪里参加考核" " 鹤发老者声音低沉地说道:"娃儿,往里边去。"说完指了指身后。 " 谢佳晨往里走的时候抬头望了望牌匾,上面写着"入云大殿"。 " 走进入云大殿,周围都是灰石白石所雕刻的柱梁,多不胜数,越往里走,有一股淡淡的清新空气使人精气为之一振。 " 走到入云大殿楼梯处,上到一楼半遇到岔口,一边的楼梯墙壁上刻着:武道。另一边的楼梯墙壁上刻着:神通。 " 自己没有神通那肯定走左边,于是谢佳晨向左边楼梯而上。 " 走到二楼发现好多人在排队,谢佳晨人都傻了,考核还要排队不是出题目哪几个先解哪几个晋级吗怎么跟自己那个世界一样迫于形式啊。 " 太不玄幻了。 " 谢佳晨也不知道排了多久,只知道天蒙蒙亮来,外面快黑漆漆才轮到自己。 " 谢佳晨走入那间外面有隔绝声音法阵的房间内,里面有三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坐在太师椅上,两男一女,三人身前还摆着一张长桌。 " 谢佳晨刚进来脚没站稳,为首青年问了个问题,谢佳晨吊都差点气歪了。 " 居中而坐的青年问了句:"山下到山腰多少级阶梯,山腰到山顶又有多少级阶梯,从入云大殿一楼到二楼多少级楼梯" " 第三章:入门福利 飞云宗,自三百年前创立,沉舟山原本由一股人数众多的山贼占山为王,在此间范围内打家劫舍,后来被第一代宗主吴飞云驱逐出沉舟山范围。 " 第一代飞云宗宗主吴飞云便在沉舟山顶建立了最开始的驻地,许多年后,吴飞云突然离世,之后由他的两位弟子以及徒子徒孙对飞云宗进行整修,每年一次聚英会吸收新人,如此砥砺前行,这才没跌出百大宗门。 " 飞云宗的统一服装也由吴飞云的两名弟子之一而设计,外门弟子均是一袭白衣白裤白靴,一身雪白,服装上面无任何标识。 " 外门长老均是白色长衫,胸前绣有一朵灰云到三朵灰云。 " 内门弟子着装为白色紧衫,胸前绣有四到五朵灰云。 " 内门长老着装白色长袍,胸前绣有三朵灰云,上衣领口两朵灰云,两边长袖末端又有两朵。 " 宗门长老的服装则是在内门长老服装基础上,背后绣有一道巨大灰云,更容易辨认。 " 至于九云之袍,只有宗主才能着装,自吴飞云死后,宗主位置已空缺两百多年,宗门事务均由宗门长老们分摊。 " 谢佳晨眼前这三位坐于太师椅上的年轻弟子均是白色紧衫,胸前五道灰云,想必是内门弟子中的翘楚了。 " 坐于居中的刘师兄头都没抬直奔主题问道:"山下到山腰有多少级阶梯山腰到山门又有多少级阶梯 入云大殿一楼至二楼又有多少级楼梯" " 谢佳晨心想: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啊,不是应该先问我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修为吗怎么一个个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 " 谢佳晨思索片刻,开始计算,自己一步踏出两阶,光是山脚到山腰就足足有一千多步,山腰到山门只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按三千大道的说法应是三千和九百九十九,至于楼梯,一步两阶,共三十步应是六十阶。 " 谢佳晨将自己的计算结果告知三位内门弟子,居中的刘师兄不禁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少年,说道:"恭喜你,你已经成功通过考核了。" " 谢佳晨不解问道:可我只回答了三个问题啊 " 刘师兄旁边的陈师姐解释道:"能回答出这三个问题,或者跟答案很接近的可以直接晋级,不用跟其他人参与三场入门考核。这是从宗门创立便留下的规矩。旨在考察你们的精神高度集中" " 谢佳晨继续问道:"那没有答出来会怎样" " 刘师兄回道:"很少有人能答出来,没答出来统一前往三楼参加三场入门考核,经过三轮:乱斗,分组械斗,分组独斗,出线的成功晋级。" " 刘师兄旁边的一名蓝发绿眼的师兄起身,领着谢佳晨下楼,穿过入云大殿,往飞云宗深处走。 " 飞云大殿高五层,第一层是一整片平地,用于平时切磋和交流之所用,第二层为外门长老居住的地方,第三层摆放着各种普通兵器,用于练习械斗的场所,第四层则是摆放入门武技与基础武技之场所,有专人管理,第五层则没人知道是干嘛的。 " 飞云大殿旁边有众多建筑,有兽栏,有铁匠铺,有坊市,有酒楼和驿站,仿佛除了青楼其他应该有的东西都有了。 " 而飞云大殿后面则是一座座阁楼建造于道路两旁,这是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再往深处走看到了一座硕大的殿堂坐落于山顶之上。离谢佳晨现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有八十多丈高,那是内阁,飞云宗的核心中枢。 " 蓝发绿眼的师兄一边走一边向谢佳晨介绍,将谢佳晨领到其中一座阁楼前,说道:"阁楼有三层,第一层大厅用于你们招待同门,第二层为书房,第三层有浴室床铺等个人所用之物。我回去了,待会有人送服装和令牌以及重大入门福利过来。"说完留下一把钥匙便离去了。 " 谢佳晨就觉得太虚幻了,自己仅仅答出三个问题就顺利进入了飞云宗,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如果没答出来说不定要和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以死相拼三个回合,想想就觉得可怕。 " 阁楼门口挂着一把铁锁,谢佳晨使用钥匙开锁,可能这座阁楼许久没有人居住,锁芯受潮生锈了,来回转了几十圈才把锁打开,差点把自己吊都给转歪。 " 打开阁楼的木门,一股潮湿的阴气扑面而来,谢佳晨将一楼没用的壁画和茶几都扔掉,整理打扫一番,又将二楼三楼整顿一遍,这一趟下来天色已经变暗。 " 谢佳晨刚打扫完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谢佳晨起身开门,一名穿着白衣年纪约摸十八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编制袋站在门前,问道:"你是谢师弟吗我是外门弟子姚烁,这是廖师兄吩咐给你的衣服以及令牌和入门福利。" " 谢佳晨伸手接过,不小心触碰到姚师姐的白滑嫩手,不禁又抬头望了望姚师姐生涩的脸庞和雪白的额头。 " 姚师姐看着眼前的少年除了脸蛋长的跟女子一般好看,眼睛又大又亮,德性和其他男子一般,姚师姐似乎习以为常,转头就走,谢佳晨想起自己还没说谢谢呢,于是喊道:"姚师姐谢谢你啊,要不要进来坐坐。" " 姚师姐停住脚步回头说道:"刚入门还要迎接很多新事物和新关系,够你忙的了谢师弟。"说完便走入于黑暗之中。 " 谢佳晨打开编织袋,三套白衣白裤白靴占据大多数袋中空间,令牌是纯木制作而成,正面为"飞云宗"的草体书写,反面硕大四个字:外门弟子。左下角写着:零阶弟子。自己的名字在右下角:谢佳晨。 " 里面还有一个木盒,比巴掌还小,谢佳晨实在想不出这么小的盒子能装的下什么,那名蓝发绿眼的廖师兄说的重大入门福利也太搞了吧。 " 谢佳晨伸手打开巴掌大小的木盒,看到的瞬间下巴掉了一地,说不出话来。 " 这个东西谢佳晨是万万没想到。 第四章:领取手册 沉舟山,飞云宗,外门弟子居住区,这里有将近八百座阁楼,其中一座便是谢佳晨现在的落脚之处。 " 此时谢佳晨打开了蓝发绿眼的廖师兄所说的"重大入门福利",小木盒之内并无光华耀目,也未曾有任何气息透出,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细小的戒指。 " 谢佳晨犯难道:"这应该是小说中的芥子纳须弥,用于储物的空间戒指一类东西,可我特么打不开啊。"这就相当于给你一部价值一万多的电脑,可硬是没有网络。 " 先戴上吧,谢佳晨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试,最后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面,仿佛十根手指只有这一根最适合了。 " 突然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两天没吃饭了,最后一顿还是吃了两个肉包子就被车子撞了,谢佳晨走出阁楼,向飞云大殿旁边的酒楼走去,街上的人都是一袭白衣或白色长衫,没想到这飞云宗外门与凡尘间也并无二致,谢佳晨进入酒楼灯火通明的大厅,走近柜台刚想点菜,摸了摸口袋,盘缠都在杨老那里,不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 正准备走出酒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考核登记信息的刘师兄和蓝发绿眼的廖师兄,刘师兄对这名新师弟有深刻印象,毕竟谢佳晨答出了沉舟山的阶梯数量。 " 一番攀谈之后,看到师弟的窘境,刘师兄拉着谢佳晨往二楼走去,蓝发绿眼的廖师兄在柜台点菜,谢佳晨上楼时无意间看到刘师兄袖间的乌云标识,没想到刘师兄竟然还有一道乌云标识,内门弟子应该最多只有五道乌云啊。 " 刘师兄选了一个靠窗户的圆桌,微风不停地从窗外吹进来,坐下之后说道:"陈师妹不喜酒气,所以就没有跟着来了,今天是谢师弟的入门吉日,应当一醉方休。" " 谢佳晨感谢道:"谢谢刘师兄和廖师兄,不过我很好奇刘师兄你怎么有第六道乌云标识啊" " 上楼的廖师兄提着两坛酒走近圆桌说道:"刘师兄修为已经达到了内门长老的关隘,只要再历练一番,随时都能晋升内门长老,所以有第六道乌云标识。" " 谢佳晨惊讶道:"刘师兄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没想到就如此厉害了。" " 刘师兄鼓励道:"谢师弟如此细心,以后成就不会在我之下,他日若是飞云直上,到时候你可要请我和廖师弟喝酒啊。" " 谢佳晨回道:"一定一定,必然要请二位师兄走着进来趴着出去。廖师兄,你说的"重大入门福利",我打都打不开,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 廖师兄回绝道:"我不能帮你打开,就算帮你打开了,你现在也用不上。" " 内门弟子可不是天天能见着的,于是谢佳晨又问了许多。 谢佳晨继续问道:"两位师兄,飞云大殿楼梯间右边墙壁刻着神通之处是何场所" " 刘师兄回道:"那都是为有异能奇术之人安排的考核之处。有血脉力量和天赋神通的人能够直接晋升内门修练,要知道内门和外门的灵气纯度相差十余倍。" " 廖师兄接着说道:"血脉力量通常为传承世家所拥有,很少会到我们这百大宗门靠后的宗门之内。天赋神通更是难得,非大气运或超凡强者后代不可有,比之血脉力量更是万中无一。" " 刘师兄接着说道:"因此右边神通考核之处大多是接收奇能异术之人,不用通过三次入门考核,也不需回答问题,就能直接成为外门弟子,你廖师兄天赋异禀,体内伴生有风狼之力,运用于武技之中威力大增,就是其中之典范。" " 推杯换盏之间,酒席散去,谢佳晨回到了住处,临走之时,廖师兄还特意叮嘱,明天可以到飞云大殿四楼拿基本修炼手册和领取一门随机武技。 " 谢佳晨躺在床上,醉意上头直接睡着了。 " 昼夜更替,阳光通过窗台照进房间,谢佳晨起身洗漱后换了身宗门服装前往杨老之处,先将杂事处理完,再专心修炼。 " 路上碰到许多跟自己同样服装的少年,看来昨天的三场考核已经结束了。 " 又是下山爬山环节,不过比起昨天没吃饭爬山更快了,不多时就到了小山头,杨老看到了身穿飞云宗服装的谢佳晨喜极而泣,将盘缠交于少主手中。 " 杨老临走之时说道:"少主长大了,家主得到少主进入飞云宗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 了解琐事之后,谢佳晨登上阶梯,走了许久回到山门,径直进入飞云大殿第四层,底下三层都有同门师兄弟以及外门长老互相在讨论。 " 第四层却寂静无声,刚走上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书架就是书架上的书籍。整个四层除了书架就是书籍,并没有其他多余的物品,要是有,就是角落处一名老者身前的长桌和身后的椅子。 " 谢佳晨朝着角落处的老者走去,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鹤发白袍,仙风道骨,这不是昨天谢佳晨问路的大爷吗 " 没想到他是第四层的武技阁管理员,也许他昨天是单纯的透透气吧。 " 谢佳晨开口道:"大爷,我是新来的外门弟子,这是我的令牌,我来领取基础修炼手册和随机武技的。" " 鹤发老者神游天外之中,回过神来看着谢佳晨自言自语道:"多久了,才等到如今,飞云宗命不该绝。" " 谢佳晨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鹤发老者心想:这些装高手的老家伙都一个模样,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还洋洋得意。 " 鹤发老者拿出一沓比桌面还厚的书籍放于桌上,又走到最深处的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丢桌上,从桌下抽出两根麻绳绑了个十字,拎着给谢佳晨,谢佳晨只感觉这大爷跟开小超市的老板一样,哪像武技阁管理员,道谢后悻悻地走了。 " 谢佳晨回到住处,迫不及待解开麻绳,首先翻开基础修炼手册,看到第一页人都晕了。 " 谢佳晨扶住额头,瘫在椅子上,直呼受不了。 第五章:百死一生 沉舟山上,又是一个夜晚,新入门的外门弟子所居住之阁楼大多数都亮着灯,可能跟谢佳晨一样领到基础修炼手册睡不着觉了吧。 " 谢佳晨中午去酒楼吃了一顿,下午领回书籍,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空腹三天方可开始进行修炼。 " 这给谢佳晨整不会了,中午刚大吃一顿,他以前打疫苗的时候可每次都没吃早餐,不照样没事吗思想斗争良久之后,天色暗了下来。 " 谢佳晨终于决定开始着手修炼,一页一页的翻开书籍,不知过了多久,合上书籍以后,谢佳晨开始总结,前一半是介绍人体三个可以修炼的位置,分别是上丹田:百会穴。中丹田:膻中穴。下丹田:关元穴,中极穴,神阙穴,气海穴,命门穴。 " 上丹田乃藏神之府,中丹田为藏气之府,下丹田为藏精之府,大多数人都是修炼的下丹田。 " 因为下丹田被许多人认为是“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之根”、“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交会之乡”。 " 最重要的一点是下丹田乃真气所升降之枢纽,为储藏真气的重要部位。 " 基础修炼手册后一半是介绍如何开拓和修炼丹田,唯有开拓丹田才方可踏入修炼之门槛。 " 谢佳晨在想自己到底修炼哪个丹田呢下丹田吗手册后一半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下丹田修炼之法,并无修炼中丹田和上丹田之术。 "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难以入眠。 " 谢佳晨不知想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 " 外面不断发起细微的响声,看来那些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已有些许所获,有在开拓丹田的,更有甚者开拓完丹田开始修炼的。 " 谢佳晨顶着熊猫眼,这时候的他很无助,他眉心处的印记必然是不凡之物,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宝贵最重要的财产了。没道理不修炼上丹田而修炼下丹田,使玉珠蒙尘,空坐宝山而两手空空。 "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上丹田修炼之法门,手册上写着只能修炼一个丹田,若是修炼多个丹田,则会精气乱窜无法控制,轻则失去一身修为,重则爆体而亡。 " 修炼多个丹田连精气自己都不知道往哪走,自身尚可知晓 " 谢佳晨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鲁莽,开头若是一步错,步步错便没有了回头路。 " 谢佳晨觉得飞云大殿第四层的武技阁管理员有古怪,那个老头喜欢装高手,不找他找谁自己目前也只能找他了。 " 一路小跑走到飞云大殿,上楼梯太快扭到脚差点摔下去,最后爬着到了第四层。 " 谢佳晨又看到了仙风道骨,鹤发白袍的大爷,他似乎在这里站了许久,但谢佳晨只觉得他又在装高手了。鹤发老者问道:"娃儿,你急急忙忙赶过来,是来找我的吗" " 谢佳晨心中暗道:这些装高手的最喜欢明知故问了,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 谢佳晨一脸诚恳地说道:"大爷,我有问题想向你请教。" " 随后鹤发老者将谢佳晨领进书架后面的暗道中,暗道不甚宽敞,只能容一人通过,深处有一席床榻以及一张石凳。 " 谢佳晨心里打鼓道:这老头将我带这来干嘛呢,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刚好碰到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异类修者了吧。 " 谢佳晨背后直冒冷汗打湿了白衣,脚步都飘了起来,像极了软脚蟹。 " 鹤发老者坐于床前,伸手平放示意让谢佳晨坐下,谢佳晨将角落的石凳搬过来坐定。 " 鹤发老者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说吧。" " 谢佳晨指着自己眉心之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问道:"大爷,你可曾知道这是什么" " 鹤发老者回道:"不曾见过,也不知这是什么,只觉得不凡,目前还没有到很厉害的程度。" " 谢佳晨又继续问道:"那大爷你有修炼上丹田的法门吗" " 鹤发老者疑惑问道:"娃儿你要这个干嘛须知上丹田乃藏神之府,非天赋神通者与超强血脉不可修炼。中丹田乃藏气之府,非血脉传承者不可窥视,下丹田乃藏精之府,尚有关元,中极,气海三处穴道可包罗万象,能开一处者则修炼无碍,能开两处者修炼一途所向无前,能开三处者,修炼之路无瓶颈所言。修炼下丹田便如此厉害。修炼上丹田,灵气于百会穴灌入,流入中丹田时会经过中枢神经,若一个不慎,轻则成为白痴,重则爆头而亡,常人虽可以修炼上丹田,但体内器官比之天赋神通者以及身负超强血脉者弱之又弱,变故丛生,实无冒风险之必要。" " 谢佳晨硬着头皮问道:"若我硬要修炼呢" " 鹤发老者摇摇头回道:"百死都未尝会有一生。" " 谢佳晨见鹤发老者软硬不吃开始语言攻势:"我不是想证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我想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五天,你知道这五天我怎么过得吗你知道吗上丹田我修定了,老天爷也留不住它,我说的!………… " …… " …… " 鹤发老者神色自若,仿佛是被谢佳晨激昂的神情打动一般,终于松了口:"也罢,我这个糟老头子就陪你疯一把。" " 说完走出暗道,打开另一扇书架后的暗门,从里面拿出一本与长桌差不多厚的书籍。 " 鹤发老者进入原先的暗道中,交于谢佳晨手中,说明此书来由:"上丹田修炼之法只有少许世家和皇家书库中或多或少有所记载,而这本完整上丹田修炼之法是宗主游历江湖在一座前人古墓中所得。一个月后,外门新晋弟子会有一场排位赛,前三奖励颇丰,希望你能大放异彩。" " 谢佳晨拿着这本无名书籍离去了。 " 回到住处便迫不及待翻来覆去的观摩和拆解。 " 第六章:无名书籍 沉舟山上,谢佳晨将这本无名书籍看完之后,天色已暗,瘫在椅子上,想的都是书籍中所标注的重点。 " 百会穴与大脑密切联系,是调节大脑功能的要穴。百脉之会,贯达全身。 " 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而百会穴则为各经脉灵气会聚之处。穴性属阳,又于阳中寓阴,故能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对于调节身体的阴阳平衡起着重要的作用。 " 再者,百会穴是奇经八脉中督脉和十二正经中足太阳经的交汇穴,修炼上丹田对后面的八脉齐开有了重要的基础。 " 既使自身没有这眉间之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修炼这超凡的上丹田之法,今后也能轻易达到很高的成就。 " 要不是因为眉心之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甚是重要,自己或许不会执着于上丹田的修炼法门。 " 想了这么多,现在也该开始了。 " 谢佳晨双腿叠坐,挺直腰杆,双手呈拈花状放于膝盖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如此往复。 " 第一步,开拓上丹田。 " 第一次引灵气经百会穴灌入而下需要十分注意,稍有偏差便难以收场。 " 谢佳晨按照书上的引灵之术,不断变换着手势,跟捏印诀一般,流通于空气中的灵气成丝成线缓缓汇聚于谢佳晨头顶上方,太少了,还不够,根本无法完成后面的最后一步灵气灌顶。 "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谢佳晨仍然在结手势引灵气而来,头顶汇聚的灵气实质化,有西瓜大小。 " 还差一些,还不够。 " 日上三竿,阁楼各处起了炊烟,许多入门弟子选择自己做饭吃,天天去酒楼也不是办法。 " 而久居阁楼的谢佳晨到了重要的步骤。 " 结手势将实质化的灵气分出一小股,以螺旋的方式将灵气转动,接近谢佳晨头发的时候,灵气就像电钻一般发出呼啸的低吟。 " 拼了! " 手势一引,螺旋状的灵气从百会穴钻入谢佳晨头中,灵气刚进入头部百会穴,谢佳晨手势一缓,灵气停住前进,这一股灵气被谢佳晨分成两份,其中一份灵气从督脉进入奇经八脉,另一份灵气从足太阳经进入十二正经。 " 灵气在体内缓缓流动,从督脉进入的灵气穿过无数穴道进入下丹田三穴,从足太阳经进入的灵气穿过数道大穴最后进入中丹田膻中穴,之后二者合一走最近的运行通道回到百会穴形成循环。 " 至此第二步:灵气于百会穴进入,分两份灵气进入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接触所有能接触的穴道,两道灵气最后停于下丹田和中丹田之处,直上百会穴形成循环。 " 第二步结束。 " 第一个灵气游走周身循环完成后。 " 第三步,灵气灌顶。 " 这一步需要大量天地之间蕴含的灵气。 " 完成前两步之后,汇于谢佳晨头顶上的实质化灵气更加硕大了。 " 谢佳晨又捏手印,牵引实质化的灵气化成雾状不断进入刚开拓的上丹田。 " 无数股灵气按刚才的运行路线进入百会穴,再循环,谢佳晨身上强大的气息逐渐增强。 " 谢佳晨眉心之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消失,留下一根弯曲的黑线,黑线之处额头自动张开,一只带着荒凉气息的黑色眼睛出现,重见天日,黑气喷涌而出,眨了一下后,不断汲取从百会穴路过的灵气。没过一会黑色眼睛又转为红色,最后黑色与红色高速变换着,最终变成暗红色,远看漆黑如夜,近看鲜血如潮。透着邪门,诡异。 " 谢佳晨毫无察觉,只是默默地完成这一切,气息节节攀升,自身所能储藏的灵气不停地上升,上升到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程度。 " 最终,实质化灵气耗尽,带着荒凉气息的暗红色眼睛恢复成时红时黑的状态,也隐去身形,没入谢佳晨眉心之中,黑红相间的印记又重新出现在额头之上。 " 怎么会如此顺利那老头明明说百死都无一生,难道是吓我想让我更加慎重 " 相比鹤发老者的凝重和恐吓,谢佳晨更觉得这本无名书籍实在是将上丹田修炼之法的关隘之处以极简单的方法拆解开,所以才如此顺利将开拓上丹田,灵气游走全身循环,灵气灌顶这三步直接拿下! " 现在只要跟修炼下丹田的人一般,利用灵气不停进入丹田,在体内循环修炼就行了。 " 天色暗了下来,此刻谢佳晨起身,气涌全身,血液翻滚,头顶,胸口和腹部仿佛有用之不竭的力量,谢佳晨感觉全身从来未曾有如此强大的感觉。 " 不能光有力量,也得会利用才行,谢佳晨翻出那本领取的随机武技。 " 谢佳晨满怀期待看着这本人生的第一种武技,翻开第一页赫然看到三个字:「嘤嘤拳」 " 谢佳晨心中怒骂:这老头拿的武技也太几把随便了叭。就算拿本稍微威力小但是名字霸气的也行啊,嘤嘤拳,这也太搞了,大庭广众之下,别人打起来用的都是什么破空烈斩,三合刀杀之类听起来就觉得很厉害的名字,这什么嘤嘤拳,光是喊出来,就算对手不笑观战的人都起码要笑一半。 " 这也太搞了吧。 " 不过谢佳晨还是耐住性子,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将书放于手上仔细打量,看了看,一边看一边从口里沾点口水往后翻。 " 看完以后合上了书,也合上了自己的双眼,自言自语地说道:有搞头,就练这个嘤嘤拳吧,前三用来搓吊吗要参加就拿第一! " 不知不觉天空就又亮了,谢佳晨现在已经是有修为的人了,并无疲惫之意,相反还龙精虎猛地不停摸索刚学习的拳法。 " 不过也不能让那个老头着急,先暂时停止拳法的修炼,前去慰问一下孤巢老人。 " 谢佳晨走着熟悉的青石板砖所铺成之地面,朝着飞云大殿第四层靠近。 " 那名鹤发老者还是缩在那个角落里,看到谢佳晨之后,激动地站了起来,谢佳晨将无名书籍奉还。 " 鹤发老者惊讶道:"一天的时候你就已经成功了" " 谢佳晨回道:"是啊,那本书仔细对上丹田做出全面的介绍,主要还是因为写有牵引灵气之法门和穴道运行方位与循环路线,缺一不可,如此一来,我就轻易地成功了。" " 鹤发老者说道:"你超出了我的预计范围。" " 谢佳晨答道:"最重要的还是大爷你将这本无名书籍交给我,我才有今日之成果。" " 谢佳晨又问道:"大爷,我现在是什么境界" " 第七章:批话少说 沉舟山上,飞云大殿是外门的核心,外门弟子多数都在第一层,第三层和第四层活动。只有少数外门弟子每天前往第二层跟着外门长老修炼,那些收徒弟的多半是年纪过五十的老油条,深知自己修炼一途停滞不前,所以培养一个徒弟倾囊相授,说不定哪天能够一飞冲天,算是留个念想。 " 沉舟山地底下有一条龙脉,飞云宗宗主在这里建址,这才使外门弟子有足够的天地灵气修炼,这条龙脉一直延伸到内阁地基之下,所以内阁才是沉舟山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 天刚蒙蒙亮,谢佳晨就跑到飞云大殿找鹤发老者问东问西,最重要的还是了解这个世界的修为境界。 " 鹤发老者回道:"你经灵气灌顶,修为拔升许多,但还是停留在炼体之境第四重。刚开拓丹田之人,需要做的就是不停吸收灵气锻炼肉体,当身体强度硬度达到钢筋,铜皮,铁骨,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方可算上乘。" " 谢佳晨问道:"那后面的境界呢" " 鹤发老者继续回道:"身体强度够了就可以于体内将灵气凝练成真气,将更多的灵气压缩成一点真气,真气流转全身,力量暴涨地无以复加,可供自身施放范围武技和远程武技。" " 谢佳晨意犹未尽还想问,鹤发老者回绝道:"贪多嚼不烂,你还是先提升自己吧。" " 谢佳晨离去后,在路上想着自己现在该干嘛,离外门排位赛还有将近三十天。 " 在回住处的路上碰到了第一天来给自己送宗门服装和令牌以及"重大入门福利"的姚师姐,谢佳晨向姚师姐问好,姚师姐问了句衣服合身吗 " 谢佳晨点了点头,姚师姐翩然离去。 " 只留下谢佳晨站在原地看着姚师姐的背影犯花痴。 " 还是回去练拳吧,谢佳晨走到后山荒芜人烟的碎石岗,这是谢佳晨昨晚上苦思冥想「嘤嘤拳」,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走到这来了。 " 这里寸草不生,周围全是大小不等的碎石。 " 应是练拳的好地方,那么,开始吧。 " 随着一声声"嘤嘤嘤",左手一拳轻飘飘打出,右手一拳慢悠悠击出,没练多久,谢佳晨就坐倒在地笑出猪叫声。 " 太几把好笑了叭,嘤嘤嘤看起来这哪是拳法,更像是撒娇。 " 谢佳晨实在绷不住了,自己光是练习「嘤嘤拳」,都忍不住想笑,实战中过招谢佳晨不敢想象,要是有笑点低的人观战,不直接血压上来直接给送走了 " 谢佳晨忍住笑意,继续练习,长此以往。碎石岗天天传来异样的声音,有几名新入门的外门弟子组队前来查看。 " 几名少年趴在巨石后面,看着谢佳晨发出奇怪的声音,拳头软绵绵地击打空气,各自露出奇异的眼光,你看我,我看你。 " 其中一名少年问道:"他在干嘛 " 另一名少年回道:"练习拳法吧,不过看起来更像是跟长辈撒娇。" " 旁边一名少年说道:"这人听说是靠关系直接晋级的,除了脸蛋有点过于漂亮,好像没什么特点啊。" " 一名少年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要小看人家,说不定人家就是靠这套撒娇拳法打在长辈身上才直接晋升外门弟子的呢。" " 阴阳人少年说的话引起其他几名少年的哄笑。 " 为首少年齐肩短发扎成马尾,几丝刘海垂落眉山,眼神冰冷,失望地说道:"我本以为这名直接晋升的人有什么大本事呢,能够在外门排位赛上跟他过过招,看这样子他虽炼体四重了,可拳法如此儿戏,恐怕连复赛都进不了,算了吧,走了。" " 马尾少年和阴阳人少年带着几名少年走了,他们的话或多或少被谢佳晨听到。 " 谢佳晨笑道:"到时候要你们尝一下「嘤嘤拳」的厉害。" " 说完又继续练拳,同时发出"嘤嘤嘤"的怪叫。 " 晚上谢佳晨回到住处,坐在书房椅子上,不停地思索,如此日夜反复地练,拳法进步实在有限,而且灵气相比内阁只有十几分之一。 " 这附近又没有小说中的奇遇和机缘,实在是该好好想想这二十几天的去处了。 " 今天中午去酒楼的时候,听到几名新入门的外门弟子说可以到飞云大殿二楼,外门大长老处领取任务,这倒是个好去处。 " 天露鱼肚白,谢佳晨打坐修炼了一整晚,体内运转的灵力已经达到饱满状态了,是该找点事做了。 " 飞云大殿二楼,谢佳晨入门登记那天就去过,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二楼全是关着的房间,往走廊深处走,只看到一扇门是开着的,谢佳晨走近。 " 看到里面有一名发丝洁白如雪的年轻人在盘膝打坐,谢佳晨敲了敲敞开的门,白发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示意谢佳晨进门。 " 谢佳晨问道:"这位师兄,请问外门大长老住在哪间房" " 白发年轻人回问道:"你找他干嘛" " 谢佳晨回道:"当然是接任务啊。" " 白发年轻人看他只有炼体四重,于是赶人:"外门大长老在闭关修炼,谁也不见,你请便吧。" " 谢佳晨一脚踏出门口,心想:不对啊,难道我被骗了昨天那几名少年还接了任务的。难道这个赶人的批就是外门大长老 " 白发年轻人还没再次入定,就看到谢佳晨去而复返,问道:"怎么了" " 谢佳晨反问道:"为什么不给我下任务" " 白发年轻人叹气一声:"少年,为宗门做事初衷是好的,可也得量力而行啊,我怕你把握不住。" " 谢佳晨斩钉截铁地说道:"批话少说,给我下任务。" " 谢佳晨心满意足走了之后,白发年轻人不禁对这位少年高看一眼,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不怕死了吗又进入入定状态。 " 谢佳晨接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送信。 " 将信件送到两百里外的征锋城。 " 奖励是三百颗下品灵石和一把精铁打造的随机兵刃。 " 三百颗下品灵石足够谢佳晨突破到炼体五重了,至于精铁打造的随机兵刃,不过是铁匠铺清仓处理,低价批量售给飞云宗,飞云宗赏赐给积极做任务的外门弟子。 " 第八章:遭遇截杀 沉舟山属于天丰城范围,天丰城管辖范围以内有三个宗门,飞云宗最盛,其他两个都是小宗门。 " 征锋城则有两个宗门:风灵宗,玉剑宗。皆不弱于飞云宗,专门打压飞云宗,天丰城内稍微有资质的少年,都被他们亲自下山许以重诺,挖上山去。 " 所以飞云宗内很少有天丰城本土人士,更多的是从周围城县慕名而来的少年。 " 风灵宗和玉剑宗还派内门弟子各自进入天丰城的两个小宗门之内,跟飞云宗抢夺进入宗门排名战的名额,要说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 " 谢佳晨拿着信就出发了,蹦蹦跳跳地下山去,心想送信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太容易了叭。 " 朝着东方直走二十里才走出群山环绕的山谷,谢佳晨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上的凡尘俗世,首先就是到附近的城池找一匹坐骑,这样来便省时省力。 " 天丰城在沉舟山东南方向,天丰城是谢佳晨优先选择的目标。 " 又走了将近十里才堪堪看到城池映入眼帘,一袭白衣的谢佳晨太显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天丰城内大多数都是打压飞云宗的征锋城范围内两大宗门中人。 " 谢佳晨购置了一匹白色的普通马,便又出发了。街上人群中,一名钟家仆役看到谢佳晨从东门而出,将信息传递回家族。 " 这个天丰城中的家族后人在玉剑宗内门修炼,家主已经完全将家族绑在了打压飞云宗的战车上,有许多飞云宗弟子被钟家盯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天丰城管辖范围。 " 每次谋害飞云宗弟子手脚都是极为利落,利落到飞云宗根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 骑着白马正在向东奔驰的谢佳晨根本不知道周围的危险,他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细戒,他现在好奇的是廖师兄说的"重大入门福利"到底是什么。 " 也不知道骑行了多久,马乏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谢佳晨在路边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让白马补充一下体内水分。 " 谢佳晨则是选了小溪旁的一棵破财的枯树,背靠着坐了下来,使用细微的灵气灌入戒指之中。 " 灵气将戒指中的物品卷了出来落到地上。 " 闪着蓝色光芒的锁子甲,上面细密的蓝色鳞片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制成,看起来像鱼鳞。 " 没了。 " 这就是廖师兄说的"入门重大福利",谢佳晨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物品呢。 " 谢佳晨脱掉上衣,穿上锁子甲,也不是很沉,二十斤左右,可以接受的重量。 " 扯了扯上衣,谢佳晨准备再度出发,骑上白马继续往东走。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不知不觉谢佳晨已经赶了一天的路。 " 一道身影挡在前方,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真有一个人在前面,谢佳晨勒住缰绳,白马长啸一声前蹄抬起再落下停了下来。 " 一名三十多岁的光头男,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提着一把大刀站了许久,像是等了许久。 " 光头男自言自语道:"一名炼体四重的外门弟子也叫唤我来处理,真是吃饱了撑得。" " 谢佳晨问道:"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 光头男笑道:"马上就认识了。" " 说完光头男一刀将白马两只前蹄砍了下来,白马应声倒地,谢佳晨奋力一跃,落于地面。斥声问道:"你它吗到底是谁敢杀我的马,信不信我把你玛都杀了" " 光头男兴致来了,笑道:"没想到这次捡到宝了,你这个飞云宗弟子倒是细皮嫩肉的,脸蛋比我这辈子见到的婆娘都要漂亮。只要把大爷伺候舒服了,大爷让你多活几天如何" " 说完光头男伸出手想抚摸谢佳晨的脸颊,谢佳晨躲过伸过来的手,嘤嘤嘤地哭叫,光头男笑声更大,就差没把头笑下来了。 " 谢佳晨伸出两只拳头软绵绵地打出,光头男想抓住谢佳晨的双手,忽然发现这双拳头瞬间就接近了自己胸口,给予了两下轻飘飘的击打。 " 光头男突然后退两步,捂着胸口,气血一阵翻涌,怒目圆睁看着谢佳晨:"没想到你竟能将力道直接隔着皮肉打进五脏六腑。要不是大爷我凝练了真气,护住心脏,说不定刚刚就被你那两下给弄死了。现在,觉悟吧!" " 光头男挥舞大刀斩向谢佳晨,强大的气流环绕四周,谢佳晨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瞬间凝固停止流动了。 " 这一刀从谢佳晨左肩劈到右下肋,中者必死。 " 谢佳晨被这一刀巨大的力道击飞而出,左肩有道小指宽大拇指长的伤口,要不是有冒蓝光的锁子甲,这一刀下去全身的血液有一半会喷溅而出。 " 谢佳晨虽然从这一刀之下存活了下来,但是左肩处的伤口一直往外冒血,剧烈的疼痛和左肩短时间的麻痹感传来,血止不住的话,逃不掉的话还是死路一条。 " 谢佳晨看着光头男靠近,但是没有一点办法,无力感油然而生,差了一个大境界,这种情况下,除了非常厉害的神通或者超强的血脉之力,其他什么都不管用。 " 神通血脉能不能活下来就靠眉心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了。 " 谢佳晨右手食指中指从左肩伤口处蘸血,将血抹与额头印记之处,印记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消失不见,额头红色的血线快速凝固变成了黑色。 " 谢佳晨突然感觉眉心处又开始升温,第一天来这个世界中毒后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 只不过那次是印记处于被动触发,这次是印记处于主动触发! " 额头上的笔直黑线化为两条,向相反的方向张开,一只带着荒凉气息的黑色眼睛出现,同时喷涌出黑雾,黑色眼睛感受到光头男眼神中的敌意。射出一道黑光后隐入额头,黑光从落点开始侵袭光头男全身。 " 光头男脸色逐渐狰狞,随后倒地全身抽搐,再到肢体不停打冷颤地抽风,黑光脱离光头男,进入谢佳晨的百会穴之后散去。 " 谢佳晨感觉有好大一股能量进入百会穴,盘膝打坐,加速运转体内周天循环。 " 随着体内气息节节攀升,循环系统内灵气越来越多,多出的灵气被肉体吸收。 " 炼体第五重 " 炼体第六重 " 气息停止攀升,体内手脚经络之处更加坚固,举手投足之间更为轻盈,谢佳晨已经到了炼体第六重:"钢筋"。 " 要不是这件锁子甲,恐怕自己早就没命了。 " 谢佳晨看着还在地上打冷颤的光头男,拿起那把砍伤自己的大刀,抬起朝着光头男就是一个碎尸套餐,他知道,要不是眉间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谢佳晨自己了。 " 没有了马匹,谢佳晨朝着东方继续走,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只剩下一堆肉酱和灰色长衫混在一团。 第九章:喂药少女 征锋城范围内除了主城之外还有两座小县城,用于驿站中转和开拓田地以及增加税收。 " 夜晚,谢佳晨走着走着倒在县城外某人家的门口,昏倒了过去,左肩虽然撕下白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是伤口过大,血还是止不住往外缓缓流失。 " 一道黑影来到光头男身亡之所,看到荒郊野岭的几条野狗正在光头男碎的不能再碎的尸体旁埋头进食,咀嚼之声不断响起,场面一时间惨不忍睹。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佳晨睁开眼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光线很难照进来,屋内靠墙一条摆着众多杂物,漆黑黑一片,床榻前还有一个陶瓷瓦罐正在小火炉上面不停地冒着热气,自己赤裸着上身,重重纱布包住伤口,白衣和锁子甲以及内衬不知道哪去了,稍微动一下左肩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让谢佳晨不仅咋舌。 " 正在疑惑之际,一道身形消瘦的人影提着一盏烛火,拿着一只小碗走了进来,这人拿下挂于左肩上的厚纱布,卷成一团将冒热气的瓦罐提起,往小碗里灌入灰色的药汁。 " 此人端起小碗靠近床榻,越来越近,见谢佳晨醒来便坐于床榻边缘俯身将药碗递来,谢佳晨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这是一名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女,脸色略显苍白,秀发有少许几股扎成蝎尾垂落胸前,其他散落于后,面容臻首娥眉,肤如凝脂,像是可以一把捏出水来一样。 " 少女着一身青色花边长衫,长衫包裹少女全身直下脚裸,将少女身形衬托的消瘦。踩一双深蓝色绣花鞋,俯身之时隐约可见长衫之内的雪白内衬。 " 谢佳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 少女噘嘴道:"先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 " 谢佳晨苦笑道:"我左肩的伤势还没好,现在全身动不了,有劳姑娘一下" " 少女听闻后,提着灯火出门而去,不多时拿了一枚石制小勺回来,将灯火放于床榻边上,双手并作,一勺一勺将药汁从小碗中取出,放于谢佳晨嘴边,顺着口腔缓缓流入食道,药汁焦苦涩口,难以下咽,但是看着少女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喂药,谢佳晨却甘之若饴。 " 微弱的灯火照在漆黑的房间中,一名脸色苍白的少女不停地在给一名受伤的貌美少年喂药,时间好像就停留在这一刻。 " 不一会瓦罐内的药汁空了,只剩下烹后药渣,而谢佳晨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 好久没有这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了。 " 少女喂完药之后提着灯火起身离去,浑然忘了回答谢佳晨刚才的问题。 " 天色渐渐亮了,不停有光线照射进来,直到太阳升起,阳光从窗户进来充满了整间卧室。 " 谢佳晨运转上丹田,体内的灵气不断循环,很快就将体内这股药力消化,左肩的剧痛稍微减轻许多,站起身来朝着走廊缓慢走去。 " 走廊深处拐角是大大小小的坛子放于阴凉处,里面有泡各种动物,其中蛇类居多。 " 从拐角再往前到了一间药房后台,房间内有四个药柜靠墙摆放,每个药柜都有数十个格子,每个格子外面都写着药材名称。 " 谢佳晨继续往前走走到了药房前台,这间房也有着三个药柜,一名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布衫,正坐在前台,用毛笔在写着什么,看到谢佳晨后露出微笑问道:"你醒了啊,身体可好些了吗" " 谢佳晨拱手谢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 中年男子摆手道:"救人乃是医师之本能,我昨夜去出诊,回来的时候碰巧看到你倒在张大爷门口,左肩不断渗血出来,于是将你背了回来。" " 谢佳晨问道:"阁下算是捡了我这条命回来,以后凡有所求,我定然竭力以助,在下飞云宗弟子谢佳晨,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 中年男子拱手回道:"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医师而已,并无所求,祖辈六代行医,只是看不惯人与人之间的厮杀和争斗。我第一眼看到谢少侠之时,谢少侠身上还有股肃杀之意和久久不散的血腥气味,看来应是刚过杀人不久。谢少侠若是想报答于我,少造杀孽才是最好的回报。毕竟世人都是其家人所生,乃诸家之希望和心血结晶,来之不易,望谢少侠手起轻落,莫要被仇恨迷了心智。" " 谢佳晨拱手回道:"先生所说之言,谢某定然铭记五内。" " 说完中年男子将所写纸张交于谢佳晨,又将身后谢佳晨的锁子甲和一个纸包放于前台说道:"谢少侠气血两虚,照此药方煎熬,每日一服,我这药材稀少,只有三天的量,谢少侠以此药服用十天,便可恢复如初。" " 谢佳晨道谢后将药方收起,提着装有药材的纸包道别离去了。 " 谢佳晨走后,从偏房走出一名身影消瘦的人,正是给谢佳晨喂药的少女,她不解问道:"爹爹,既然他杀了人为何还要救他" " 这个问题谢佳晨也想问,中年男子解释道:"此人面容非凡,额头眉间处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透着古怪,定是身负大气运之人,既使我不救他,他也没这么容易死,我不过是顺其自然,无意中结下机缘,何况他现在修为如此低下,害不着你爹爹我的。" " 少女嫣然一笑:"爹爹真是个老狐狸。" " 中年男子笑骂道:"哪有闺女这样说爹的,看我不敲你几个板栗。"说完抬手欲磕,少女转身就逃,父女两人的身形在药房内不断追逐。 " 谢佳晨换了一身白衣进入附近的小城池,先是进入店铺买了几身衣服,又到驿站重新买了匹马奔赴征锋城,一路并无异常。 " 黄昏时刻就到了征锋城城门口,谢佳晨换上买来的衣服,这次他不想随便被认出当成砧板之肉了。 " 时候不早了该进城了。 第十章:利器入手 征锋城,这座城有着古老的历史,曾出过不少武道强者,久而久之征锋城则跟着水涨船高,更有风灵宗和玉剑宗两大宗门在此落址,听说是两百多年前,飞云宗宗主吴飞云死后,两大宗门心血来潮对外称征锋城是风水宝地,突然就搬迁到征锋城来了,后面则是对飞云宗全方位的打压。 " 征锋城这座古城没有经过修整,街道和阁楼却都显得焕然一新,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其中不少人都是功参造化,深藏不露。走近身前,偶尔无意露出些许气场,迫人的气息比起光头男还要有而过之。 " 黄昏,谢佳晨入城后在街上跟行人不停地问路,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征锋城内棺材铺。全城只此一家,许多普通人迷信,怕做这个行当被鬼神冤魂所纠缠,所以很少有人跟棺材铺抢生意的,因此这个棺材铺价格自调,生意格外好。 " 这家棺材铺处于城西,归西归西,所有人到了生命终点时刻,最后多多少少都会来到城西挑上一口上好的沉香木所制成的棺材,往里一躺,土里一埋,就此与世长眠,魂归西方。 " 谢佳晨走到棺材铺门口,突然觉得很怪异,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嘛? 看到棺材铺并不大,相反还很狭小,墙壁旁贴满了香樟木,应该是用来防虫的。里面只能容下七口棺材,七口棺材材质不同型号各自不同,铺内的棺材应该只是用于展览,真要的话还得另外订制。 " 铺内只有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于前台,一身布衣麻鞋,头上还戴着白绫,一根麻绳拴于腰间,像极了做白事哭丧的家属。 " 谢佳晨在棺材铺门口站了好一会,中年人看到后打趣道:"年轻人,我看你容貌非凡,天资横溢,眉间直冒黑气,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到我这买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哪天大限已至,往里一躺,埋于地底经几千年可保肉体不腐。" " 谢佳晨头冒黑线说道:"是棺材几千年不腐吧。" " 这个中年人言语之间透着恶趣味,但更像是一个江湖骗子,外门大长老要我送信,这个收信人挺怪异的,也许是跟棺材待久了脑子不好使吧,张口就来。 " 中年人又说道:"话不能这样说,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就算元神陨灭,肉身也能几千年不腐,年轻人你还年轻,很容易到达那个高度,到那时嗝屁了你总不想肉体埋在土里被蚁虫所亵渎吧,所以,买上一口吧,说不定哪天就用的到。我在棺材铺呆了这么久,有时甚至都想给自己搞上一口。" " 要不是谢佳晨是来送信的,差点就被这个江湖骗子给说心动了。 " 谢佳晨头冒黑线说道:"别扯这么多了,我是来送信的"。说完将信件放于前台,转身离去。 " 谢佳晨身后还有声音在喊:"年轻人,我真觉得你用的上啊……"谢佳晨捂住耳朵撒腿就跑,想摆脱这个声音。 " 跑到一个巷子里,背靠着外墙,谢佳晨气喘吁吁,送个信差点把自己给直接送走了,脑中不停变换着这一路上的遭遇,拦路的光头男,喂药的少女,救人的医师,搞传销的棺材铺老板。 " 这次送信比想象中花的时间要长,天色又暗了下来,自从踏上修炼一途,时间比平时过得更快了,时不时一天就快速过去了。 " 谢佳晨回到客栈,住一宿,明天早上启程。 " 谢佳晨盘膝坐于床榻之上,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比起沉舟山上,凡尘俗世之中的灵气实在是稀薄,毕竟征锋城没有龙脉。只能不停使体内灵气运转各处融入肉身,周天循环增强五脏六腑的韧性。 "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已是破晓,谢佳晨到一楼后厨要了个瓦罐,将医师给的纸包打开,里面还有三个纱布包成一团的小药堆,取出其中一个尽数倒入其中,放了四碗水,放于灶炉上煎熬,经过沉淀,烧开,最后里面只剩下两碗的药汁,其他都是没用的药渣。 " 两碗药汁下肚,苦不堪言,谢佳晨脸色难看,就差吐出来了,为什么自己昨天喝的时候甘之若饴呢真奇怪,奇怪。 " 谢佳晨回到大厅前台处退房,到马厩牵走坐骑,路上还看了眼棺材铺,布衣麻鞋的棺材铺老板和昨天一样坐于前台,对着棺材自言自语。到城门口处谢佳晨骑上马,朝着西边奔驰。 " 一路上并无异常,光头男的尸体不见了,只剩下风干的黑色血渍,在太阳照射下映成红色。 " 一路上风尘仆仆,第二天下午到了沉舟山下,将坐骑放生后,登上阶梯往上一路行进,终是到了入云大殿。 " 谢佳晨走到二楼,走近那扇好像永远关不上的门前,白发年轻人这次没有入定而是坐在桌前饮茶,看到谢佳晨后示意他进来。 " 白发年轻人将一个兽皮制成的袋子放于桌上说道:"没想到还挺顺利的,这是你的奖励,随机兵刃去找三楼管器械的外门二长老。" " 谢佳晨拿起袋子道谢后退出房间,朝楼上走去,三楼跟一楼不同之处在于梁柱靠墙而不是交错于大厅之内,大厅内有五十个凸起的擂台,每个擂台呈正方形,离地两丈高,长十丈宽十丈。 " 这里械斗是不能用灵力的,只能单纯喂招,拆招,破招。 " 柱梁靠着墙壁,空余的地方建有台阶,台阶有床那么宽,凳子那么高,可以坐在上面,躺在上面,趴在上面。 " 台阶上坐满了人在观战,更有几人起身在指指点点,喊道:"点他腋下啊。戳他,戳他菊花!刺他的肾!刺他的肾!"而东面台阶却空无一人,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盘膝而坐,身边台阶上尽是各种普通器械,左眼有一处刀疤,从左眉偏上延伸至左眼偏下两寸,于热闹的环境中入定,像是全然没有影响。 " 谢佳晨走近,年轻人感应到,睁开眼结束入定问道:"你就是在碎石岗打空气嘤嘤乱叫的那位" " 谢佳晨顿时觉得自己社会性死亡了。 " 谢佳晨又羞又气地回道:"正是弟子,阁下可是外门二长老弟子完成了大长老下发的送信任务,前来领取随机精铁兵刃。" " 二长老问道:"可曾有心仪的兵刃" " 谢佳晨挠挠头回道:"未曾。" " 二长老说道:"既如此我便给你挑一件趁手的兵刃。" " 说完二长老起身从台阶下掏了一把铁锥出来,交由谢佳晨手中,随后自顾自地又于热闹环境中入定。 " 谢佳晨手下铁锥忘记道谢,神情恍惚地离开了,在回住处的路上又碰到了送入门物资的姚师姐,打了招呼,姚师姐看到他后比起平常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是那种想笑又觉得不能笑的面容。 " 自己在碎石岗练了几天的嘤嘤拳,只不过出门一周,怎么人尽皆知了。 " 谢佳晨回到住处,坐于二楼书房,铁锥放于桌前,耳边一直响起的是刚刚二长老的关怀:"既如此我便给你挑一件趁手的兵刃。" " "既如此我便给你挑一件趁手的兵刃。" " "既如此我便…………" " ……………… " 谢佳晨暗道mmp,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是对挑和趁手这两个词有误解啊随手从屁股下方的台阶下掏出根铁锥也叫挑这这这 " 还有趁手,他随手拿的递过来问都不问就打坐入定了,这也叫趁手 " 太搞了吧也,这也太搞了。 " 事已至此,谢佳晨望着这根加强版牙签,欲哭无泪 " 除了是精铁打造,好像跟牙签没两样,手握的一端为圆形握手,越往前越窄,直到锥尖。 " 第一把兵刃不应该是剑吗哪个少年不曾有仗剑江湖的梦想精铁制成的牙签美名其曰铁锥,还枉费我大老远跑过来跑过去地送信,差点小命都丢在路上,结果回来发现上当了。 " 上大当。 " 谢佳晨望着铁锥许久,仔细端详,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想看出花来,但他失望了,这就是一根加强版牙签,啊啊啊啊啊! " wdnmd "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十一章:飞云宗主 早上,谢佳晨经过生无可恋的一晚后,决定用剩下的十几天练拳,说练就练,出门直奔碎石岗。 " 随着一声声怪叫:"嘤嘤嘤",软绵绵的一拳拳击出,没打多久就有许多人往这边靠近,他们知道,一边打空气一边发出怪叫的谢师弟昨天回来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看能不能碰运气一睹谢师弟迷人的风姿。 " 众人站在巨石后方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谢师弟容貌倒是长得极好,比起倾城之颜更胜半筹。还有说谢师弟这套拳法力道非凡,潇洒无比的。更有甚者关心谢佳晨的私人关系,比如有没有道侣,正值婚配会娶谁做媳妇,哪名女子的容颜配的上谢师弟…… " 总之就是以谢师弟为中心,各种各样的话题就出现了。 " 谢佳晨听到不断的议论声,发现此地不宜修炼拳法,碎石岗的隐蔽性已经彻底没有了,赶紧溜溜球,情况不对马上撤退,快撤!说完就顺着原路跑了。 " 马尾少年和阴阳人少年混迹在人群中,马尾少年问道:"程诺,你把他的练拳方式公开了,怎么还把他练拳的地方都泄露了" " 阴阳人少年无奈回道:"沈大哥,我只是跟几个外门师兄发了一下牢骚,谁知道消息传这么快。至于练拳的地方是他们其中一人路过这里听到怪叫声发现的。" " 谢佳晨无形之中成了外门脍炙人口的话题,外门中无论早入门还是新入门的都在讨论谢佳晨的关系如何之硬,一进考核登记室就晋升为外门弟子了。外门中无论是修炼还是修炼的路上也都在讨论谢佳晨的拳法,是如何的潇洒无比,力道非凡。外门中无论是有心所属还是待摘的野花蔷薇都在讨论谢佳晨的终身大事。 " 反正谢佳晨到目前为止一下子成为了外门人尽皆知,叱咤风云的人物。 " 谢佳晨坐在书房内头大如斗,正在紧张筹划隐秘之地练拳,彻底脱离这个漩涡。 " 哪个地方好呢这是一个问题。 " 难不成下山去练吗天天下山爬山都够呛的,虽然自身修为达到炼体六重"钢筋",举手投足之间能够于山脚山门轻易来回,可未免太麻烦了吧。 " 这时谢佳晨想到了飞云大殿第五楼,那里上去的楼梯被法阵封闭,没人能够上去,我去那里不正合心意吗何况四楼武技阁的管理员鹤发老者连宗主吴飞云游历江湖所获得的修炼上丹田所用无名书籍都能随意拿出手,想必跟吴飞云的关系非同一般,找他就对了。 " 谢佳晨起身走出阁楼,朝着飞云大殿而去,路上偶尔能听到许多声音多多少少在讨论自己。 " 害,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什么你要去五楼你去五楼干嘛呢"鹤发老者起身不解问道。 " 谢佳晨百无聊赖说道:"当然是练拳啊,这不得亏大爷你于万书之中选了本嘤嘤拳,我才落得如此境地,但凡选本正常一点的武技也不至于让我出门被所有同门注意。" " 鹤发老者坐下缓缓问道:"你可知五楼是什么地方" " 谢佳晨回道:"不知道。" " 鹤发老者神色激昂强调语气说道:"宗门排名战知道吧,两年一次,本门牺牲在宗门排名战中的人,无论内门长老还是内门弟子,灵位都供奉在入云大殿最高层。简而言之,五楼就是宗门往日英灵安息之处,绝不能被打扰!" " 谢佳晨第一次看到这个鹤发老者如此激动,便连忙回道:"好了我不去便是,不过宗门往事能不能说与我听啊,大爷" " 鹤发老者闭了下眼好似在回忆,随后睁开眼娓娓道来:"宗主是孤儿,被父母扔弃在雪地中,有路人及时发现,后被一户农家收养,那对夫妻四十多一直膝下无子,对宗主视为己出,日子倒也无忧无虑,宗主七岁那年自从一股匪患呼啸而过,什么都不剩下了,宗主躲在房梁上才逃过此劫,那个时候活着真的很难。宗主走了很远的地方才有了人烟,流落街头,靠街边喂狗的剩饭剩菜,冰天雪地中挖野生地瓜和野蔬过活,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在一次无意中碰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此人原本是行走江湖的游侠,快意恩仇,浪迹天涯,后来在一次偶遇中喜欢上了一个人,纠缠六年,好不容易喜结连理,不久妻子却身患绝症染病离世。走在街道上无意中看到宗主正在街头翻剩饭剩菜,觉得自己的遭遇与此人比起来也不过如此吧。游侠收了宗主当徒弟,将全身纵横世间的本领倾囊相授,宗主十七岁那年,剑锋所指敌莫敢当,风声阵阵罡气呼啸,已尽得游侠真传。游侠厌倦了俗世间的争斗,一身传承后继有人,选择于爱妻坟前守墓,度此余生。宗主出师后游历江湖,哪里有匪患就往哪里去,刀光剑影之间,风声鹤唳之处,只有贼人的心胆俱裂。宗主二十四岁之时,天敕皇朝西部便再无一匪一盗。宗主也在那时被称为鬼见愁,得杀了多少贼人才能被这样称呼,宗主却不在乎这些虚名,于沉舟山上建立驻地,广收门徒,大开道门。宗主三十岁之时,收了两名资质上乘的徒弟,其中一人少年白发拥有血脉之力,修炼闲暇之余还设计出了飞云宗宗门服饰,另一人则拥有天赋神通,二人入门仅两年,修为从外门弟子直升内门长老,那年,宗主与两名徒弟带领六名内门弟子第一次参加宗门排名战更是打的久居十大的宗门抬不起头来,获得第一宗门的成绩,万宗来贺,那一年,是飞云宗最风光的一年。十大宗门以天敕皇朝马首是瞻,每年给皇朝灌输大量人才,而飞云宗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一飞冲天,却不像其他宗门如教育机构一般给皇朝灌输人员,飞云宗日渐强盛,地位隐隐成为百大宗门之首,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让皇朝某些人日夜提心吊胆,有了彻底打压飞云宗的念头。某一日,宗主收到一个消息,他的游侠师父被仇家所杀,于是他远赴千里,到了师娘的墓前,旁边多了一座墓,是游侠师父的,在宗主悲痛之时,周围不断冒出十大宗门的内门长老和皇朝派来的顶尖高手,这是一个谋划已久的必死之局。" " 鹤发老者顿了顿说道:"宗主遗体被送回来的时候,体内体外没有一点伤痕,说明是与对方谈好了条件,自绝而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呢,恐怕也只有飞云宗了吧。自那之后,宗主两位弟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照常参加宗门排名战,因为没有宗主参加,只取得前三十名的成绩,风灵宗和玉剑宗两个趋炎附势的宗门受十大宗门所令,于暗中打压,每年都亲自下山许以重诺抢光附近几个大城池资质较好的少年,飞云宗内门弟子出现了断层直到现在。因为宗主两位弟子每年照常参赛,所以每次都勉强进入百大宗门。" " 谢佳晨问道:"参加宗门排名战有什么好处呢" " 鹤发老者回道:"进入前一百的宗门能够获得气运加持,保证宗门经久不衰,进入前三十的宗门在气运加持的基础上能够获得皇朝赐予的一件随机装备,进入前三的获得两件,第一宗门获得三件,装备也分品阶,白,绿,蓝,紫,橙,金,暗金,玫瑰金。皇朝赐予的都是蓝色品阶装备,供弟子用于保命和增强战力,长老和宗主是用不上的。" 谢佳晨露出白衣内的锁子甲问道:"那这件锁子甲就是那年宗门第一获得的" " 鹤发老者说道:"正是,怎么会在你这" " 第十二章:两度轮空 飞云宗之内,最强的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外门大长老,自幼出生银发如雪,身怀冰魄血脉,能够瞬间将周围一切的气态液态固态物体表面形成冰霜,气态会被转化成霜气,液态暴露在外的表面会被凝固,固态会被附加易裂效果,一碰即碎。另一人是内门大长老,外门中极少有人见过,只知他有一项神通,乃是与生俱来的。神通名为百甲先知,可窥视以后的大小事情发生,用于战斗中可知对方前一百招的招式和轨迹。他们二人都是宗主吴飞云的弟子,宗主因宗门而死,他们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根本不能妄动,飞云宗是宗主留下的基业,他们不想基业就这样毁在他们手里,不然他们大可找出谋害宗主的主谋与同谋。 " 回到住处之后谢佳晨想不通,这冒蓝光的锁子甲到底是谁当成"重大入门福利"送给自己的 " 要知道白色品质的防具可挡真元境以下的攻击,绿色品质的防具可挡化龙境以下的攻击,蓝色品质防具则能挡住龙脉境以下的攻击,飞云宗外门长老和内门弟子多数为化龙境,也就是说自己穿上这身锁子甲,非内门长老不可破,但也只限于臀部以上咽喉以下的上半身部位。 " 这得多大的手笔,飞云宗目前也只有四件蓝色品质的装备,算了,有这个心思想还不如去碎石岗练拳,有人看,那就让他们看好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谢佳晨每日又到碎石岗练嘤嘤拳,引起外门一阵侧目观望,谢师弟又开始了~周围的同门兄弟姐妹纷纷来目睹谢师弟的英姿。 " 谢佳晨想起入云大殿三楼的外门二长老,既然二长老能够在嘈杂的三楼中入定,那么自己在周围这么多窃窃私语中也可以专心修炼拳法。 " 凝神静气,闭上双眼,嘤嘤拳的武技要诀出现脑中:第一层,修炼劲力,螺旋透体之劲。平常拳法击中,透体之劲多为直线,对方身形稍缓真气护住内脏便能卸去后面的劲力,而嘤嘤拳则是修炼与平常拳法不同的劲力:螺旋透体之劲。以螺旋透体之劲贯入对方体内,极大程度摧毁对方体内运转器官,若是对方以真气相护,螺旋透体之劲碰撞到对方真气会直接引发爆炸,将对方体内五脏六腑和穴道经脉直接毁掉。 " 第二层,示敌以弱给予致命一击,以撒娇的嘤嘤嘤叫声扰乱对方心智,降低对方的战斗评估能力,有极大几率引发对方的笑点,可以趁势一击毙命,同时嘤嘤嘤的叫声能够极大触发螺旋之劲的威力,每嘤一声,下一次螺旋透体之劲的威力增加4.5%,最多增加至450%,若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击出螺旋之劲则效果消失。 " 谢佳晨已经练完第二层到达了第三层:嘤嘤连环拳,每次击出一拳附带两道螺旋透体之劲,并且获得一层嘤嘤连环效果,每一层嘤嘤连环会额外附带一道透体之劲,每一道透体之劲额外造成12%的伤害,最多三层。当一拳击出五道螺旋透体之劲,每道螺旋透体之劲会对目标造成双倍伤害,也就是120%。 " 首先就是让自己如何一拳击出两道螺旋透体之劲,光是一道螺旋透体之劲就练了十几天才练出来。修炼了嘤嘤拳,以后普通的一拳击出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劲力。 " 日暮山西,朝阳初升,每天如此,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今天便是新晋外门弟子宗门排位战的重要日子,前三名有不同的丰厚奖励,前十有几率被外门长老收为关门弟子。 " 地点在入云大殿三楼,这里是个非常适合战斗的场所,坐在一楼论道和交流的外门师兄以及二楼很少露面的外门长老今天都汇聚在了三楼,三楼比起往常更加热闹,本次外门考核总共通过五十四人,加上直接晋升的谢佳晨,共55人,先是采取抽签的方式,轮空一人,一一对决,决出二十七人,再抽签对局,有一人会被轮空,最后七人,一人轮空,决出胜者组三人,轮空之人与三人抽签对战决出第一第二,输给第一第二的两人对战决出第三。 " 马尾少年和阴阳人少年站在抽签的队伍里,阴阳人少年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马尾少年问道:"程诺,瞧了半天你在看什么呢" " 阴阳人少年回道:"沈大哥,怎么不见打嘤嘤拳的那个娘娘腔啊是不是他有自知之明放弃这次排位赛了。" " 马尾少年思索道:"不会吧,他那炼体六重经过这十几天应该还会有精进,入门一个月修炼便达到如此之境界怎会放弃这次排位赛,你在想屁吃。" " 说完便到他们二人抽签了,抽到的都是炼体五重的新晋弟子,都是熟人,那两名新晋弟子还没开打就没了斗志,抽到马尾少年和阴阳人少年算是自认倒霉。 " 姗姗来迟的谢佳晨从二楼一路疾跑到三楼,终于是没误了抽签的时辰,从纸箱里一摸,只有一张纸条了,展开一看:轮空! " 这个签把前面抽签的人吊都抽歪了。要说这个谢佳晨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没参加考核直接晋升,没打一场就晋级到第二场了,他没关系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抽签台下传出各种猜疑和忌惮的声音,谢佳晨越发觉得自己运气越来越好了。 " 今天旁观和监督的长老有三人,都坐在东面台阶上观战,居中一名白发年轻人便是外门大长老,他穿的白袍上没有乌云标识。大长老左手边的年轻人左眼处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刀疤,穿着白色长衫,胸口三道围绕成圆形的乌云标识,应是外门长老中比较杰出的人了。大长老右手边是一名放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的面孔,也穿着三道乌云标识的白色长衫,应该是外门三长老,外门就属他们三人最有排面了。 " 第一轮对战,开始~ " 最快的是马尾少年和阴阳人少年两个擂台上,对方自知不是对手,一开始就直接跳到擂台下,引起台下同门师兄弟一阵鄙夷。 " 其他的擂台都如火如毒进行激烈的对决,有修炼火属性拳法的,一拳就将对方点燃,衣服上的火仿佛熄不灭一般,直到身上温度越来越高认输,才将火收回。也有修炼器械对敌的,一根铜棍,直来直往,来去直送,以巧妙的方式避开对方武技,以铜棍点在周身大穴上,压制行动,迫使对方认输的。更有以境界压人,三拳两脚就将对方击下擂台的。 " 剩下二十七人,休息半个时辰后加上轮空的谢佳晨再度抽签,台下众人心想,这次你逃不过了吧,该露相了,到底是关系户还是关系户,一打就知道。 " 然而谢佳晨抽到了二十七人中修为最弱的一名新晋弟子,修为只有炼体四重,靠着身法不断周旋才找到机会将对手击下台。 " 众人想着,就算炼体四重,你总要动手才能将对方送走的吧 " 而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名修为炼体四重的弟子知道了对决谢佳晨之时,双脚无力,差点摔倒在地,一个普通的炼体五重他都周旋了半天,十几天前谢佳晨就到了炼体六重,这可怎么打啊,还没上擂台就认输了,引起台下众人一阵唏嘘。 " 马尾少年的擂台上,他只出一拳就将对方击下擂台。东面台阶上大长老问道:"这是什么拳法,竟能如此威猛" 左手边的二长老回道:"是罗汉拳中的一招金刚怒目,能够瞬间爆发出超过自身境界的力量。" 右手边的三长老是名中年人,他不仅感慨道:"一个月便晋升炼体七重,还练有拳法中最霸道的罗汉拳,我看他拿第一也属正常。" " 阴阳人少年的擂台上,他倒持两把匕首,不停快速挥舞着,一阵寒光出现在擂台上,像是择人而噬一般,飞速而来迫使对方跳下擂台。 " 大长老点评道:"一个月竟能将旋风刃舞施展到如此程度,前三必然有他。" " 二长老三长老点头赞同。 " 第二场排位赛结束,场上站在擂台上的还有十四人,休息半个时辰,第三场开始。 " 谢佳晨按时吃药,左肩的伤不仅好了还突破到了炼体第七重:铜皮。体外流转一道浅浅的古铜色气体,将全身包裹住,能够大幅度减免伤害。 " 第三场开始抽签,谢佳晨抽到了炼体五重的新晋弟子,众人怀疑他到底做没做手脚,怎么每次抽到的都是修为最低的。 " 谢佳晨身形闪烁后,出现在对方面前一拳击出,炼体五重的新晋弟子还未施展出武技便轻易被他击下台。 " 马尾少年和阴阳人少年也没有丝毫压力的击败对手,场上只剩下七人。 " 火拳少年,铜棍少年,炼体八重少年,未知少年,阴阳人少年,马尾少年和谢佳晨。 " 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最终对决抽签开始了,火拳少年抽到了阴阳人少年,铜棍少年抽到了未知少年,炼体八重少年抽到了马尾少年。 " 而谢佳晨展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轮空! " 第十三章:疾风莲华 这次飞云宗外门新晋弟子排位赛号称自开宗以来,血腥程度最高,最残酷的排位赛,光是七人最终对决中,便有六人为炼体七重,还有一人竟修炼至炼体八重。 " 谢佳晨被轮空了,台下众人不停注视着谢佳晨,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发动他的"人脉关系",可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来。 " 最后三轮比赛分成三场连续进行,而不是同时进行,避免大家错过最精彩的细节。 " 第一场便是抽到数字一的两人,火拳少年和阴阳人少年,火拳少年名叫艾思,阴阳人少年名叫程诺,双方刚上擂台便互通姓名,接下来便是大战在即。 " 艾思右手燃起火焰,又内敛于手腕处,一拳击出,程诺如鬼魅般于艾思抬起的右手方翻滚至艾思身后,两道匕首分别划向右腿脚裸和韧带,艾思隔空一道火球击出弹开匕首,回身又是一拳击向程诺胸口,程诺这次不避,挥舞起匕首的同时后退半步又猛地向前,一道寒光组成的旋风于擂台上呼啸,火拳少年艾思周边的气流都为之倒卷。 " 艾思一拳碰撞在寒光迎面而来的旋风上,双方都多少受到震击,不自主往后倒退,火焰刚要附着在寒光之上便被光速旋转引起的倒转气流熄灭了。 " 艾思无奈,气息大增,整个三楼温度都由三十度上升到了七八十度,一道巨大火球笼罩自身,越靠近自己温度越高,火焰仿佛永不熄灭一般朝着寒光冲去,寒光旋风也不甘示弱,开启旋风刃舞第二重:风驰电掣。寒光组成的旋风看起来似乎慢了下来,实则是更加快了,旋刃飞舞,空气也为之一绝,朝着巨大火球中的人影冲去。 " 两者相撞,擂台上引起一道爆炸,巨大的气流席卷周边,缓缓散去,这样的威力都赶得上真元境武者的武技威力了。 " 再看台上,火焰席卷在阴阳人少年的衣袖和兵刃上,并没有接触到重要部位,倒在地上的程诺艰难地站起身,看着面前倒在擂台上的火拳少年,身上伤痕累累,血流如注,还有些呼吸,看起来身上粗略有七十多道大大小小的伤口,这还是程诺避开血管交汇处和重要穴道脉络处的结果,否则这火拳少年必然身死当场。 " 七人对决第一场,阴阳人少年程诺胜。 " 程诺带着起火的衣袖和燃烧的兵刃下台,大长老一拂袖,一道寒风而过,火便应声而熄。 " 大长老点评道:"程诺施展开刃舞旋风必须得有五个呼吸的时间,艾思第一拳灼魂击,被程诺铤而走险的身法避开,反手一击佯攻拖延时间,迫使他用火球弹开兵刃,第二拳灼魂击撞在程诺刚好利用旋刃组成的寒光上,以至于最后施展灼魂爆裂燃,引爆灼魂印记,只有附加在程诺的衣袖和两把匕首上爆裂起火,他没有输在武技上,只是输在了程诺的战略之上,看来这个程诺也是事先知道了艾思的武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的确是不错啊。" " 第二场:铜棍少年对战未知少年,铜棍少年名为熊扩海,未知少年名叫江玉桓,走上擂台,便是死战。 " 铜棍少年熊扩海先是当头一棒击来,想探探虚实,未知少年江玉桓身影明灭,突然出现在熊扩海背后,一脚踢在腰上,巨力带着熊扩海刚刚施展向前的力道朝着江玉桓刚刚身后的擂台下倒去,只差一步便下去了。 " 熊扩海倒转铜棍往脚下擂台插,一端双手握住,一端击在擂台边缘处,稳住身形,擂台边缘处被这一棍击裂,肉眼可见的裂缝不断延伸出更多细小的裂缝。 " 这可是孔雀石制成的擂台啊,孔雀石质地坚硬,结构细小,碰到任何力道犹如孔雀开屏一化万千,耐受非凡,可受炼体境近身攻击无损,真元境远程攻击都留不下一个印子,怎么突然就裂开了只能说这一棒仅是试探就超出了炼体境的力量。 " 众人惊呼这一棒创造了外门历史,随手一插竟将孔雀石堆制成的擂台插出裂痕。 " 大长老三人看出门道,这一棍不仅包含了熊扩海刚开始击出的当头一棒还有江玉桓踢在熊扩海腰间一脚的巨大力道,最后熊扩海集中全力强行变换铜棍一端方向插向擂台,三股力道才汇聚成这一棒之威。 " 擂台上,熊扩海一招普通的横扫千军再向江玉桓腰间袭来,江玉桓反方向踏步一个翻身跃入空中踩在袭来的铜棍上,身体一沉,这一棍直接被强行中断力道方位砸在擂台上,擂台中央又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窟窿,深度约有两寸。 " 这两棍毫无建树,铜棍被江玉桓踩在脚下,熊扩海使出全身气力想抽出铜棍,却是丝毫不动。江玉桓出手了,突然抬起脚,熊扩海抽回铜棍使足了力气,突然一阵巨力无处可去,往后倒去摇摇欲坠。刚站定身,江玉桓猛然袭来,一脚踢向熊扩海腹部,踢中之后利用第一脚落点腾空而起又往相同的地方旁边踢了一脚,借力一个空翻踢开熊扩海想回防的铜棍,一脚借铜棍袭来的巨力再次踢在腹部,拉开距离鲤跃于后。熊扩海一阵粗犷喘息,腹部气海,中极,关元三处穴道受到巨力猛击,体外流转的古铜色气体消失不见。 " 看样子才刚开始,江玉桓调节呼吸换了一口气,左脚往右边极速踏步接着一个空翻近身,先是踢中熊扩海左腰下肋骨,忽起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但整个三楼都仿佛听的到。 " 熊扩海忍住左下肋骨折的剧痛左手欲抓住脚裸,江玉桓后退一步躲开攻其下盘,转左腿膝盖一脚旁边韧带一脚,迟缓熊扩海行动,再急转熊扩海身后,踢向腰椎脊椎颈椎三处,自下往上踢,在熊扩海往左急转身持铜棍回击之时,江玉桓往前直冲踢中右腰下肋骨,踢中三脚,一个扫堂腿将熊扩海右腿拌倒,一脚踢中背心,熊扩海的身体呈半落地半悬空的状态被踢下擂台。 " 被踢下台的熊扩海倒在地上激起气浪,除了右手还持着铜棍仿佛全身都动不了了。 " 大长老叹息道:"二人不是同一个阶层的,熊扩海的疯魔棍共有三种变化,还未展开攻势就被三脚踢中腹部气海,中极,关元三穴,护体金身被强行破开,随后江玉桓不恋战拉开距离换气,展开攻势短时间又补了七脚锁定战局。" " 二长老庆幸道:"所料不错的话,这江玉桓修炼的是疾风莲华踢,还好是同门之间比试,要是生死相拼,那么下阴,腋下,膝关节,丹田,肘部,膻中穴,百会穴,眼睛,鼻子,下巴,心窝这些链接周身大穴和神经中枢的地方是要遭大罪的。" " 三长老点评道:"破防的三脚堪称经典,随后这七脚,一脚踢断左肋下三四根肋骨,另两脚,一脚踢歪膝盖骨露出韧带,另一脚踢裂韧带,急转背后将腰椎,脊椎,颈椎这三处踢裂,使其短时间丧失了平衡力和腰部力量,再就是三脚踢碎右下肋九根肋骨,一个人也就二十四根肋骨,被来回四脚一瞬间踢碎一半,最后一脚踢在背心,巨力将熊扩海连人带铜棍一起踢了出去。" " 七人对决第二场,未知少年江玉桓胜。 第十四章:龙虎虚影 七人对决第三场,由炼体八重的黎天照对战马尾少年沈奕虎,这场对局可以说是这次排位赛含金量最高的一场了。 " 双方都是走势大力沉,迅猛非常的路子,显然黎天照占了修为上的便宜,炼体第八重体内各处骨骼都受到极大的密度硬度强化,坚硬如铁,俗称"铁骨",优先级还在"铜皮之上。 " 黎天照和沈奕虎全身流转古铜色的气体防范突如其来的攻击,可极大减少伤害,双方登上擂台。 " 七人对决第三场开始! " 黎天照率先发难,仗着压一重修为右手一拳直出,空气中隐有风雷之声,沈奕虎也是右手一拳迎上,选择硬碰硬,两拳相撞引发剧烈的破空声响,微微气流席卷周边,一拳之后黎天照原地不动,沈奕虎倒退两步身形稍缓,卸去对方拳击入侵自身之余力。 " 这仅是试探,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 按正常情况来说沈奕虎本应该后退五至十步,毕竟黎天照高他一层境界,炼体境每上一重,增强的不仅仅是肉身防御,还有肉身力量,速度和体内气血再生的速度。 " 可沈奕虎确实只退了两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 大长老自言自语道:"刚刚那一番试探,差一层境界竟只退了两步,是他体内有血脉加成亦或者拥有某种神通吗" " 二长老三长老互相望了一眼摇摇头,目前为止真看不出什么来。 " 沈奕虎试探之后选择率先发难,凝神聚力,一拳以极快的速度击向黎天照,这一拳上击出之时出现部分虚影却看不仔细。黎天照气贯全身,一拳以极沉的力道迎面而上,双方这一拳仿佛使尽全力,"嘭",两拳相交之刻,黎天照拳头风雷声四起,双方踩着的擂台发生震动,擂台出现四个脚印,四个脚印周边密密麻麻布满了蜘蛛网状细小裂痕,二人一拳之后,都倒退了几步。 " 这一拳双方用尽全力,力道从双方拳头上碰撞之后,少数消散与周围,大多数形成反震传至回体内,二人为了卸去反震,将大部分传回的力量导向脚下,小部分后退卸去,这才发生刚刚这一幕。 " 大长老点头道:"双方拳技威力都超过了普通的炼体境巅峰力量,你二人可看出来他们用的是什么拳法" " 二长老回道:"这沈奕虎修炼的罗汉拳,罗汉拳至刚至猛,总体修炼是利用全身之力尽数加大拳道力度。第一层招式金刚怒目:下一次拳击增加100%基础伤害,命中目标时额外造成自身攻击力50%~200%的伤害,自身与对方的力量相差越多,所命中造成的伤害越高,这一招前面我们已经见过了,他刚使的是罗汉拳第二层招式降龙伏虎,降龙:下次拳击造成自身攻击力200%的伤害,命中后有30%几率造成2倍伤害。伏虎:增加20%降龙命中后造成伤害的几率,每一次拳击有35%几率触发伏虎,附加70%攻击力加上自身30%力量的伤害。 " 沈奕虎之所以不使用金刚怒目是因为碰到了力量和境界比他强的黎天照,金刚怒目这一招本就是倚强凌弱,碰到力量比自己高的还使用便会受到反噬,刚刚那拳上出现虚影就是触发伏虎的征兆。" " 三长老回道:"黎天照修习的是奔雷拳,这奔雷拳只有两层,讲究一拳必杀,刚刚用的是第一层"崩坏"对上沈奕虎的降龙伏虎,崩坏:下次拳击必定造成自身350%攻击力的伤害,力量强于对方时额外造成60%攻击力的追加伤害。那拳碰撞之时的风雷声就是触发崩坏追加伤害的效果。" " 场上的二人换气后转眼间又开始第三次短兵相接,这次应该是决胜负了。 " 说时迟那时快,沈奕虎换过气又发起先手,蓄力两个呼吸之后一拳击出,拳上虚影已经几乎可见,是一龙一虎环绕在上。黎天照右手向后蓄力三个呼吸又猛的击出迎上沈奕虎的第三层罗汉拳,双方拳击碰撞之时,黎天照拳上雷丝密布聚于一处,不停射向沈奕虎的拳头上的龙虎虚影,沈奕虎拳上围绕的的龙虎虚影也不断向黎天照迫近,双方来回僵持,脚下的擂台却是一片狼藉,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 这是纯力量的比拼,谁先被对方的拳势逼退谁就输了,沈奕虎拳上的虚影越来越凝实,黎天照腕部周围的雷电细丝也逐渐粗壮,有大拇指那么粗。 " 一刻钟之后,沈奕虎气血翻腾,一股红色的血气聚集并漫出膻中穴外,血气围绕着胸口旋转久久不散,这股红色的血气有小拇指粗细,他链接了血脉之力。 " 沈奕虎瞬间气势大涨,拳上的龙虎虚影仿佛活过来般撞碎了射过来的雷电细丝,一拳推到底,脚下擂台正在碎裂,这得超过炼体境肉身力量才能做到,何况这里还有两个。黎天照拳头上的雷电细丝被毁,拳势已破,收力护住五脏六腑,避免被对方的拳势震伤。 " 沈奕虎力量大涨一拳击退黎天照,脚下擂台哗啦啦变成了一团碎石,黎天照直接被击下擂台,倒于地面,不时又站了起来,嘴角咳出血,他输了。 " 七人对决第三场,马尾少年沈奕虎胜。 " 大长老和二长老三长老都不由得吃惊,大长老摸了摸下巴说道:"果然是血脉之力,怪不得可以力量足以越境挑战,不过只是激活血脉增强了自身的力量,没有用能力,并没看出是什么样的血脉。" " 二长老回道:"看他血脉之力于膻中穴涌出,应该不是非常强的血脉,否则就修炼上丹田百会穴了。" " 三长老回道:"此言差矣,上丹田修炼之法整个大陆的势力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宗门势力都没有记载,而膻中穴修炼之法他们肯定还是有的,毕竟底蕴摆在那里,就算有超绝血脉也只能修炼中丹田膻中穴进一步发展自身血脉的优势。" " 大长老点评道:"刚那一击,沈奕虎使的是罗汉拳第三重:。是降龙伏虎的进阶版,更能显化虚影增加拳势,力量更加巨大才能修炼,能够大量提升拳击力道和威力。而黎天照使的是奔雷拳第二层:奔风雷。奔风雷能够在一瞬间爆发出极强的力道和雷势,雷势能够大量增加自身拳击的威力和伤害。若不是沈奕虎全面激活血脉之力,现在站在擂台下的就是没血脉之力全额加成的沈奕虎了。" " 休息半个时辰,第四场由前面胜利的三人和轮空的谢佳晨抽数字签决定,一和一,二和二。 " 含金量最高的对局结束了,接下来的战局更加激烈。 第十五章:莲华斩击 七人对决经过三场鏖战,已经淘汰三人:艾思,熊扩海,黎天照。 " 现在由阴阳人少年程诺,未知少年江玉桓,马尾少年沈奕虎以及人送外号嘤嘤少年的谢佳晨抽签对局,接下来进行四场对局,抽签进行两场对局决出第一第二的争夺者和第三名的争夺战,输掉的两人进行决战,决出第三名,最后赢的两人对局决出第一第二。 " 又到了大家期待的抽签环节,谢佳晨最喜欢抽签了,这次会不会跟前几次一样走运呢。 " 手往纸盒里摸啊摸,随便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条,上面写着:二。 " 后面三人陆续取出折好的纸条,展开一看,阴阳少年程诺拿着的纸条上面写着"一",未知少年江玉桓拿着的纸条上面也是"一",马尾少年的纸条上写着"二",看来谢佳晨这次没那么好运气了,直接对上了刚刚一战将擂台震碎的马尾少年沈奕虎。 " 抽到"一"的将先进行对局,最终对决第一场由阴阳人少年程诺对战未知少年江玉桓。 " 阴阳人少年程诺是唯一一个带兵刃进入最终对战的人,两把匕首闪着白光,这两把匕首是上品灵兵,能够将灵气灌输到兵刃中威力大增,起码能轻而易举破掉古铜色的护体灵气。 " 程诺登上擂台后脸色渐渐凝重,盯着江玉桓,这个江玉桓仅仅踢出十脚就将同样操练器械的熊扩海击败,千万不可小觑。 " 江玉桓登上擂台,很多人都仔细看着他,不想漏掉每一个细节,江玉桓一袭白衣,双手和脖颈处露出的皮肤白皙,齐耳短发垂落眉下,看不见他的眼睛,身材不是很高大,相反是最终对决四人中最矮的,可谁也不能小看他。 " 程诺从腰后抽出两把白莹莹的匕首,反握双匕,匕首前端抵达肘部,他需要五个呼吸施展开刃舞旋风,而江玉桓动了,程诺刚想拉扯拖延时间,江玉桓一个闪身出现在程诺左手方,猛地踢出一脚击在程诺左手胳膊上,程诺持匕上挡,一阵巨力从匕首处传来,右手虎口裂开,江玉桓踢出的脚迅速落地,另一脚踢出,匕首被一脚踢飞,"当"落在隔了三个擂台的柱子上。 " 这时程诺刚好能够施展开刃舞旋风,可是一只匕首如何能够挥舞起来形成旋风呢 " 就在江玉桓准备一脚将它踢下台之时,程诺用体内灵气牵引那柄匕首回来,可是江玉桓刚刚那脚力道极大,匕首又是上品灵兵,匕首直接整体刺入柱子之中,想牵引出来已是极难。 " 江玉桓露出冷笑,一脚踢在程诺肚子处,被程诺用匕首守住,整个人倒退七步,明明同样的境界,力道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 这一脚踢在程诺匕首上,使匕首中大量的灵气回体,程诺左手一招,强大的牵引力将刺进柱子中的匕首收了回来。 " 双手持匕,刃舞旋风。 " 一股白莹莹的旋风出现在擂台上,朝着江玉桓冲去,江玉桓右翻身辗转躲过,看着再度过来的刃舞旋风,旋风比之前更快了,一脚踢在旋风上,随后借着力道快速后撤,旋风被一脚踢僵直住了一会。开启了第二层:风驰电掣,旋转中的移动速度更快,强化碰撞伤害。 " 只见擂台上一人一旋风,不停的周旋,江玉桓和程诺体力都消耗了不少,江玉桓每踢一脚僵直住旋风,脚裸处和小腿处都会出现两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 江玉桓小腿处的伤痕已达到二十多处,他猛然飞跃旋风头顶,以极快的速度踢出五脚,周围气流被牵引成五股硕大透明锋刃朝着下面的旋风而去,程诺的旋风被透明锋刃破开,陷入长时间的硬直,江玉桓抓住这个机会,身体一沉落于擂台。返身一脚踢在程诺左肋下,程诺被一脚踢至凌空,江玉桓又以极快的速度在不同方向踢出七脚,将程诺悬空的身体踢的转了七次方向才落于擂台下。 " 程诺紧握着双匕陷入昏迷,整个人表面看似没什么伤势,内伤极其严重,跟熊扩海一般,没有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 大长老点评道:"刃舞旋风本就是范围武技,人越多造成的伤害越高,能够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 二长老回道:"要不是刚刚那五道透明锋刃强行破开了刃舞旋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 三长老点头道:"疾风莲华踢有三层境界,主要修炼方向是追求以速度和力量为一体的连续攻击,第一层境界名叫旋风踢,能够瞬间贴近对方造成旋踢效果,踢中对方能够额外增强自身力道,踢中的次数越多,增加的力道便更大。 第二层境界名为疾速连踢,能够以极快的速度踢出两道至十道攻击,炼体境界越高,次数越多。 第三层境界名为莲华斩,以强大的踢力牵引空气化成五道锋刃,命中后造成大量伤害并且有50%几率让对方陷入僵直,40%几率让对方陷入硬直,10%几率使对方眩晕,江玉桓已将疾风莲华踢练至大成。" 最终对决第一场,未知少年江玉桓胜。 " 休息半个时辰,最终对决第二场开始,由震碎擂台的马尾少年沈奕虎对战嘤嘤少年谢佳晨。 " 最终对决四人中只有谢佳晨没露底了,不知道他有着什么样的表现,是否能够击败沈奕虎。 " 沈奕虎率先登上擂台,迟迟不见谢佳晨,大家眼光左右扫视,终于发现了,谢佳晨从七人对决第一场开始就坐于人群中,看着越来越迷迷糊糊的,刚抽完签之后终于睡着了。有人上前推了他一把,谢佳晨惊醒过来,发现轮到自己上台了,尴尬之余起身朝着擂台走去。 " 台下尽是讨论和猜疑之声,我猜他三回合必败。我觉得他什么招式都没漏出来就输。确实给人一种期待的感觉…… " 谢佳晨缓缓从人群中走出,登上擂台,这一刻,谢佳晨没想到过会如此顺利,有些超出自己预算范围了,不过都到了这里,排位战第一谢佳晨准备拿定了。 " 关于武技数值的隐藏 毒壳 清晨,出公司西门往前走两个红绿灯,南侧人行道上,有两个路边摊生意像平常一样火爆,其中一个是卖汤粉汤面为生,另一个则卖炒粉炒面谋生。 " 小永像平常一样来买早餐,小摊2分钟出货,一碗色泽鲜艳的汤粉就出炉了,小永以前都是在公司里吃的早餐,自从某天有一次打着试一试的心态品尝了街边的汤粉后,对这种味道一发不可收拾,一边走一边吃着早餐。 " 结束了无聊的上班环节后,小永回到了出租房,洗漱完躺床上,感觉背后阴凉阴凉的,小永也不在意,掏出手机看视频,笑声不断。 " 午夜00:30,小永关上灯沉沉睡去。 " 02:17,旁边衣柜突然时不时发出"呼呼……"异响,像是从远古时代吹过来的风一样,一时间并没有影响到熟睡的小永,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高。 " 2:40,小永被这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她坐起来准备穿鞋开灯看看,脚丫始终探不到床下的鞋子,想拿起手机开灯查看,屏幕亮了一下显示电池变红,没电了,这下怎么办,柜子仍然在不断向外发出异响。小永到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照了一下床底,空空如也,哪还有鞋子 "……小永照来照去寻找鞋子,一直没找到,直到看见外面折射过来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到有双鞋在窗外,自己的鞋子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 小永打着赤脚把自己放在桌下的凉鞋取来,颤抖着手想打开衣柜看个究竟,门开了,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柜子又恢复正常了。 " 关上柜子正准备回去睡觉,后面柜子又发出了"呼呼……"异响,小永如芒在背,在想要不要把柜子打开睡觉,这样就不会响了。 " 刚想到这里柜子停了响声自动打开,发出响亮的"咿呀"声,把小永吓得半死。 " 小永躲进被子用被子将自己遮住,全身不停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永再用手电照看柜子的时候,柜子已经关上了,刚想翻身拿充电器,一张血肉模糊,还有白色蛆虫在上面爬的陌生面孔蹲在角落贴近在小永面前,小永本能恐惧发出大叫,从床上惊醒过来之时,看了看时间,4:20。 " 一夜无眠。 " 小永也不知道自己发呆发了多久,只知道天亮了,手机闹钟铃声响了一下又停了,忘记充电了。 " 毒壳(二) 最近小永的精神状况很反常,平常光彩照人的她现在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皮肤透着惨白,眼眶间有着重重叠叠的黑眼圈,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吸毒了,领导看到小永的状况特意给她强制调休几天,却没想到好心办坏事,小永在出租房内常常半夜梦醒,失声惊叫。 " 现在的她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状态,想睡又不敢睡,一睡觉就见到那张恐怖又惊悚的面孔。期间也找过心理医生,做过几个简单测试之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多休息,注意时间作息。 " 可是她现在哪还敢睡觉呢太困了的时候每次自动睡着又被那张面孔吓醒,以至于每天24小时开着灯,可开着灯难道就真的有用吗 " 离第一次惊醒的第十四天清晨,小永像往常一样买早餐,然后回到出租房,今天这一碗汤粉颜色格外鲜艳,就像血液一般,既滑口又浓稠,小永吃完粉连汤都不留一口喝完。 " 就准备继续拿手机看视频的时候,头顶上的节能灯灭了,也不知道是灯用久了还是电路问题,反正这个灯灭的让人挺意外,窗户的玻璃用报纸封住,光线照不进来,房间内宛若黑夜,外边看不到里边,里边也看不到外边,灯光熄灭之后屋内顿时黑漆漆静兮兮。 " 准备开门找房东换灯,却发现门打不开,我自己的门还打不开了小永不停地摆动门把手往外推,门仿佛黏在墙边一般,丝毫不动。 " 而这时,衣柜不停地发出抖动,小永已经用胶布将柜子门密封住了,但是她还是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衣柜。 若是有镜子就会发现小永身后的卫生间中有道站立的黑影,离门口的小永只有两步之遥。 而小永的注意力完全在柜子门上面,身后的黑影动了,走了一步,小永这才感到后面阴冷的气息和好大一团腐臭味,简直要把人熏死了。 " 小永缓缓转身,当看到一张蛆虫爬在血肉模糊的脸已经凑到眼前之时,房间里只有小永的尖叫声,再无其他。 " 公司的同事们像往常一样上班,小永的办公桌已经起灰了,同事们还是搞卫生的时候顺便帮忙清理一下,已经有一个月没看见她了。 毒壳(三) 自从上次(楔子:柿子篇)之后,我近几年学风水游阴阳,只为了有一天生病之际恶鬼显形之时,让那只寄生在我身上的鬼魂形神俱灭。 " 而我自从九岁之时到现在已经十余年没生病了,有的也只是简单的风寒,那只妄图占据我身体的鬼魂根本不上当,我也无从下手。 "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我要去接种第三针疫苗了,而且农历显示今天是凶煞之日,一般农历上的吉凶说的都是相反的,今天有多凶便有多祥瑞,所以今天着实是个好日子呢。 " 我先去了附近的一家名叫卫康士的诊所,这里没什么人,我所接种的蛋白重组性疫苗需要两个人接种才不浪费,等了二十多分钟,没人打这个疫苗我就走了。打了个滴滴去往三公里外的社区诊所,这里接种人员偏多,很快就接种完成了,趁着留观时间还跑到楼下恰了个早餐,吃的偏慢??。当我走上楼看了看手机,就把留观卡片给了护士小姐。 " 狗命总算稍微安全了,据说有人把印度的新冠病毒带来了,鬼知道那是经过第几次变异的新冠病毒,能躲就躲,沾上了有大麻烦。 " 正准备下楼之际,一股腐臭味从楼下飘了上来,差点没给爷直接送走,空气中也变得阴冷。这是我顺着楼梯往下走,只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扶着一名青年女子走进诊所前门楼梯,我将随身携带的香水取出,喷在手里,闭上眼擦了擦眼皮,再睁开眼看到骇人的一幕:一道黑影跟在中年夫妻后面,也就是青年女子身后,紧紧贴着。 我走到楼梯间,那道黑影回身看了我一眼,我差点就把早餐吐出来了,真恶心啊。 我点了根烟守在诊所后门门口,前面是入口这是出口,这道黑影怎么说被我遇到了,不整他个神形俱灭枉费我苦学三四年的风水和阴阳道术。 " 半个小时过后,那对中年夫妻扶着青年女子下来了,但是青年女子身后黑影却不见了,难道说看见我跑路了 " 我拦住了这三人,问这对中年夫妻道:"你们信鬼神之说吗你们女儿身边有鬼缠着她,我能帮她。" " 这对夫妻面面相觑满是疑惑,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豪放吗大街之上把泡妞说的理所当然义不容辞非我莫属一样,青年女子抬起头,生无可恋的空洞洞眼神中出现了些许光彩看着我,不停地点头。 毒壳(四) 小永自从那天清晨被黑影吓晕之后,请了长假回到了家中,以为噩梦就结束了,结果空旷的房间更利于黑影的行动,短短一周就被吓得魂不附体,洗手间有黑影,厨房有黑影,客厅也有黑影,小永现在已经处于崩溃的临界点了。 " 第二天她父母带她去社区体检,她的身体很糟糕,因为惊吓,使得她身形日继消瘦,脸色惨白无半点血色,柔顺的黑发也变得漂白,像是油尽灯枯一般。 " 总算命不该绝,在做完体检之后下楼迎面遇上了奇怪男子,也就是我~星之守护者夜某某。 再晚一点,恐怕这条鲜活的生命就陨灭了。 " 我回去取了个背包,下午在小永家中不断布置烛火,共有三十六盏蜡烛,于四处分布,小永房间内偏多,这样一来我不用香水擦亮眼睛也能看见黑影,就这样守在小永房间门口刷着qq群信息。 " 傍晚,小永还是很害怕睡不着,我就进房间给她讲鬼故事,讲的她更加睡不着了,没法子我把她手机收走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快就入睡了。 " 凌晨一点,一道黑影在小永门口徘徊,却始终进不去房间,一碰到门就被震开,如此反复,门内被我贴了将近三道符,一道用以形成内部封锁空间,一道隔音,另一道用来稳固空间,我坐在门口旁边装作没看到,就这样我也有了困意,直接睡着了。 " 凌晨四点,醒来后不见黑影,我去客厅和厨房看了,也不见踪迹,最后到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从镜子看到黑影就站在我身后两步的距离,这是第一次近距离仔细观察到黑影的真面目,身形与常人无异,皮肤白的跟墙壁一样,接触到空气凝成水雾,像是冰块,简称冰块鬼。 " 冰块鬼靠我这么近,我看到了他那十分下饭的脸,除了头发整张脸血肉模糊的认不出来,还有三十多条蛆虫在眼睛和鼻子口腔来回爬来爬去,吃他面部的脂膏血肉。 " 冰块鬼并没有做过激的行为,只是默默站在我身后,我双手扶住洗漱台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开了。 " 我又回到了小永门口的椅子上,刷着qq群消息,时不时点进空间看网瘾少年们的说说,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卧室开门的响声惊动了我,小永从房间里出来面带微笑地感激我,她这是将近一个月来第一次睡好觉,我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 " 冰块鬼一整晚坐在客厅,他坐过的地方有些阴冷异常,看到小永就想靠过来,我回头瞪住他,他仿佛看不到一般,依旧靠了过来,这一天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行动轨迹。 " 中午,观察许久的我看到冰块鬼靠近小永一会之后,脸上的血肉竟长出来少许,小永脸色便苍白一分,不一会又被蛆虫啃食殆尽只剩下血肉模糊露出头骨的脸。如此往复,这是完全没有吸食的动作,只是靠近小永附近就长出血肉来,就像是他取回本身的血肉一样,这,怎会如此 " 不管怎么说,再这样下去,冰块鬼没死小永就要死了。 " 毒壳(终) 小永和冰块鬼有什么联系吗通过观察发现冰块鬼为了血肉再生不停靠近小永的躯体,而小永的体内的血肉竟然自动冒出转嫁到冰块鬼身上,简直是匪夷所思。 " 我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激光笔照在黑影身上,他的身体不断痉挛皮肤冒烟,迅速往后退,我跟过去用激光笔不断照射他,直到他从窗户离开小永家,所有有缝的地方都被我贴了符,我需要时间查明白这件事情。 " 我问了问小永,平常生活作息,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回答我的都是正常行为,我几乎挑不出毛病来,可是,她跟鬼魂是有关联的,不然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 我准备先去小永公司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走出公司后我只能说办公室风水一般,随即往小永出租房走去,用小永的钥匙打开房门,好大一股腐肉发臭的味道,日你妈差点没给我直接送走。 " 疫情防控期间还好我身上带了个口罩,走进房间发现灯坏了,我打开门和窗户才勉强看见室内设计,只能说糟糕透顶,洗手间就在门口,接引污秽之物前来,衣柜门朝西方,床头也朝着西方,这也太烂了,这个出租房还是背阴面,阳光和光线照射不进来,风水虽然差,但是没有找到我想寻找的东西,我坐在床边慢慢思虑,目光上下浮动,停在了衣柜上面。 " 我从桌子上拿把水果刀切开衣柜门的胶布,里面除了衣服没有其它的东西,但是小永跟我说那道黑影是从柜子里蹦跶出来的。 " 于是我移开柜子,发现柜子后面有个近期修补好的窟窿,应该是隔壁做装修不小心打穿补上的,东边墙上有个窟窿,怪不得那个冰块鬼能够随意进来,冰块鬼本身属水,水泥属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利用这个窟窿简直是把这个房间当成自己家一样,冰块鬼没有一点过激行为,只是取回自己的血肉,那么问题不在他身上,只能在平时餐饮方面了。 " 我在出租房中休息了一晚,天一亮朝着小永公司西门外的路边摊走去,像小永一样买了一碗汤粉,走到路边拐角处,用筷子将粉先夹出来闻一下,丢进排水渠,粉没异常。 " 汤呢一股不属于人间的清香让我警觉了起来,又看了看汤里漂浮的东西,这块像蟑螂的壳是什么!小吃里放的最多的东西。 "怪不得啊,天没亮就这么好的生意,我把整碗粉倒进排水渠,碗底还有两块小肉片沉在下面,不倒都看不到。 " 早上9点,路边摊收摊之后,我骑着共享单车一手扶龙头一手叼着烟不紧不慢跟了上去,进入了不远处的巷子,三轮车停在一栋全是出租房的楼前。 " 我在这里蹲了半天,看到早上路边摊卖汤粉和炒粉的一起下楼吃中饭,我蹲着低头玩手机抽烟,他们两个人从我旁边走过,男的看了我一眼,我感受到了杀气。 " 他们走出巷子之后,我转身上4楼,这里有两间出租房,右边房间时不时传出电视声,左边平静异常,走左边! " 我掏出一大串钥匙,一个一个试,出租房的门就那么几种,总能打开的。 " 第三十九次将钥匙塞入门孔,右转,"哗",门开了,我走进房间内,发现这里阴暗异常,客厅和洗手间都是正常的,至于门口那个冰柜。 " 冰柜!我打开了冰柜,一具赤裸的尸体躺在冰柜之中,头部面目全非,手部和足部的肉不见了大半,难道说汤粉里面的肉 细思极恐,我准备出门,听到楼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 这对夫妻开门的时候,我庞然自若地从5楼下来,又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走到楼下时拨通了110朝着小永家走去。 " 一个三个月前的失踪案就这么告破了。 " 三天后,失踪人口的家属到警局领认尸首,第十天,尸首下葬,我到小永家摘符,无意中听到小永说到结案的情况,冰块鬼生前是个业主,有一个搞装修的,因为不小心把隔壁房东的出租房打穿了,被业主罚了不少钱,装修工怀恨在心晚上酒喝多了把业主杀了,用业主的车装尸体回家放到父母的冰柜里,他父母正愁买不起肉呢,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没几天他也失踪了。 " 我收完符,走在大街上,迎面而来的风有些腥甜。 " 这时,小永的出租房内,另一道全身是血的黑影从衣柜后的水泥洞钻了进来,想着自己要不是想着霸占业主的门店跟隔壁房东起口角,也不会被隔壁房东开车撞死,连尸体都砌进墙里了,要知道隔壁房东以前就是搞装修的~ 第十六章:决赛险胜 擂台上,谢佳晨凝神静气,双手藏在身后,让人看不仔细,沈奕虎选择率先发难,一拳击出。 " " 这一拳,谢佳晨周围气流倒卷而回,这一拳,金刚降魔无坚不摧。 " " 谢佳晨看着这能止住自己呼吸的一拳,俊逸的脸庞笑得诡异,顿时发出"嘤嘤嘤"的大声怪叫,平常都是小声嘤嘤弱化对方的防备和稳固心态,而正面对敌适合大声嘤嘤,能够最大程度扰乱对方的阵脚和心境。 " " 看着谢佳晨站立不动也不出手还击,像是等死一般,发出奇怪的叫声,这一拳下去怕是他脑子都要掉下来,于是心生顾虑,要知道外门排位赛中严禁起杀心和露杀意以及下杀手的。 " " 这一拳慢了下来,沈奕虎脑中飞速运转,思考这一拳到底打是不打,打了固然赢得比赛,可是身上背负了一条同门师弟的性命,晚上睡觉都不安稳,这谢嘤嘤的姿色在外门中颇有名气,若真打死他,那些师姐师妹还不得跟我拼命,同门师兄弟又以何等眼光看我。若是不打,他若发动压箱底的招式,我挡不住又当如何,说不定还会被他反杀。 " " 如此踌躇一下,便给了谢佳晨可乘之机,谢佳晨仗着锁子甲迎上去硬接一拳,委身一招双龙出海击在沈奕虎的腹部,将四道螺旋透体之劲和积攒许久的示敌以弱瞬间打入沈奕虎丹田内,沈奕虎瞬间被这两拳击的吐血飞退,右手捂住丹田,里面的灵气被螺旋透体之劲搅的翻江倒海,仿佛灵气要爆炸开来,他用尽全力压制,也只是将灵气暂时压在丹田之中,虽然不会窜到其他穴位,但指不定会不会爆炸,他不敢肯定。 " " 谢佳晨看到沈奕虎就像得了月经一般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呈弓形右手捂着肚子,左手微微颤抖。 " " 谢佳晨的嘤嘤拳基础伤害不是很高,真正要命的是这螺旋透体之劲,每道螺旋透体之劲都能像附骨之蛆一般搅动对方的内脏和器官,四道透体之劲在沈奕虎丹田中不断撞击,挤得沈奕虎自身灵气絮乱,四处乱撞,现在想调动灵气还击已是妄想。 " " 谢佳晨趁此机会,一脚将沈奕虎踢下擂台。 " " 众人惊呼,沈奕虎倒在地上调节气息,稳固体内灵气,好一会才站起来,看着擂台上的一点事都没有的谢佳晨眼神复杂。 " " 最终对决第二场,嘤嘤少年谢佳晨胜。 " "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三人面面相觑,都没瞧出门道来,难道他们打假赛 " " 后面本应进行第三名的争夺,由阴阳人少年程诺对战沈奕虎,但是因为程诺被江玉桓重伤,丧失了行动能力,所以第三名归属沈奕虎,接下来就是这次外门新晋弟子决赛了,由谢佳晨和江玉桓决出第一第二。 " "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双方都踏上擂台,江玉桓抬起头露出短发丛中黑玛瑙一般的双眼,说道:"沈奕虎败在自己的轻敌和犹豫不决,我可不会因为同门师兄弟就手下留情。觉悟吧!" " " 一个旋风踢闪身至谢佳晨右方猛地一脚踢出,谢佳晨深知江玉桓的疾风莲华踢越踢越强,后撤躲过一脚,一拳轻飘飘朝着江玉桓胸口击去。 " " 旋风踢没中,就叠不了额外力道加成,江玉桓翻身后撤躲过谢佳晨这一拳,准备再用旋风踢,务必踢中。 " " 谢佳晨取消这一拳的追势,从戒指中抽出一把锐利细长的铁钎应付江玉桓的旋风踢,江玉桓再次闪身至谢佳晨身后,踢向谢佳晨腰椎。 " " 谢佳晨反持铁钎作切腹状从腰间肋下刺向身后,左手推在把手上使力道更足,江玉桓踢到谢佳晨的腰椎同时,谢佳晨铁钎也刺穿了江玉桓的大腿,由内侧刺入从外侧而出。 " " 江玉桓瞬间鲜血喷溅而出,这一铁钎刺穿了他腿部神经中枢之处,谢佳晨也不好受,铁钎全力一刺破掉了江玉桓的护体灵气,也刺穿了他的左腿。铁钎被这一脚震断,裂成十几段,只有谢佳晨手里拿着的铁钎把手以及刺入江玉桓大腿处的铁钎尖端最是完整。自身护体灵气被这一脚旋风踢破碎掉,腰椎也被踢的移了位,全身动作仿佛变得僵硬了起来。 " " 江玉桓翻身腾空用没受伤的腿踢出决胜五脚,莲华斩击!谢佳晨趁此机会一招"推窗望月"迎了上去,击向江玉桓胸部。 " " 江玉桓刚踢出第三道斩击,就被谢佳晨击的吐血飞出擂台,肋骨碎了二十几根,心脏也受到极强的震击。谢佳晨也不好受,前两道透明锋刃擦肩而过,硬着头皮顶住第三道锋刃,锁子甲挡住了大多数,还是有几道残余刃流割破了脸颊。 " " 最后一场比赛,脸颊有几道血痕的谢佳晨站在擂台上,睥睨四方,他赢了,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 " 几名台下帮衬的外门弟子将江玉桓送去僻静处治疗,随后是周围的呐喊声:"谢佳晨!" " "谢佳晨!" " "太帅了谢师弟!" " "……" " 第十七章:名次奖励 入云大殿三楼响起了众多欢呼雀跃之声,新晋外门弟子排位赛圆满结束,第三名由沈奕虎获得,第二名由江玉桓获得,第一名由谢佳晨获得。 " " 第二名和第三名是大家所预料到的,第一名是大家都没有猜到的,修为最高炼体八重的黎天照在七人对决中被沈奕虎击败,而谢佳晨击败第二名和第三名拿下第一,总体来说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 " 发丝洁白如雪的外门大长老和二长老三长老站了起来,大长老宣布了名次,并公布了奖励:第三名获得一门九品自选武技,第二名获得一门八品随机武技,第一名获得一门八品自选武技以及一件绿色品质的兵刃。 " " 排位赛结束,谢佳晨走下擂台,四楼的外门弟子陆续离场,大长老走到了谢佳晨面前说道:"宗门内武技大多数是贡献值兑换,还有就是靠比赛名次获得,现在你们三人的资源领先了其他刚入门的弟子一个月至三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是外门弟子晋级内门的赛事,会比现在更加残酷,所以你们不可骄傲自满,要切实地修炼。我已经通知了阙老此次比赛排名,八品自选武技随时可以去四楼领,绿色品质的灵兵现在就交付于你。" " " 二长老空间戒指一闪,一把透着绿色光芒的长剑出现于手中递交给大长老,大长老又递给谢佳晨,说道:"此剑为我和内门大长老上次参加百宗排名战所得,锋锐无比,能够轻易刺穿炼体境修者的身体,到了真元境更是能够输入真气发出剑气攻击远距离的敌人,绿色品质的防御装备偏多,而兵刃则是少之又少,过于难得,希望在你手中能够大放异彩。" " " 谢佳晨接过长剑入手即沉,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意从剑鞘中散发出来,好兵刃。 " " 看着三位长老远去的身影,谢佳晨迫不及待的跑向四楼,从大长老得知四楼的鹤发老者叫阙老,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叫鹤发老者的称呼。 " " 走到四楼之时,阙老像是等待多时,满眼笑意地看着谢佳晨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获得了第一,看来上丹田修炼之法没有白白浪费。" " " 谢佳晨回道:"多亏了阙老的不吝赐教,我才轻易突破修为与他们有一战之力,这次我来是挑选八品武技的,阙老可知这武技阁中八品剑法武技有多少,能否为我引荐一二。" " " 阙老点点头道:"九品武技就是你们新晋外门弟子所获得的随机武技,强度分上中下三阶,这次前三名所修习的都是九品上阶武技,阁中九品武技数百,八品武技数千,七品武技和九品武技数量差不多,八品武技是阁中数量最多的种类,剑法武技共有三十七种,我告诉你位置,你自已去一一比对吧,记住,唯有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 " 说完在一张纸上写了密密麻麻三十七个位置后,谢佳晨靠着手中纸条一个一个找,翻阅了大量记载着剑法武技的书籍,从一往无前的苍龙剑法再到迅猛异常的风雷剑法,从连绵不绝的烟霞剑法再到雨泼不进的回风剑法等,似乎没有一门让他足够满意的剑法武技。 " " 再起身时已是半夜,谢佳晨最后选定了一本名叫"辟邪剑法"的武技,为八品上阶。剑法迅疾难挡,动作极速难防,核心在一个快字上面。 " " 阙老登记之后,谢佳晨拿着武技道别,快过年了,这一次回去不知得多久才能看见阙老了。 " " 还有十天过新年,谢佳晨打算利用五天的时间修炼辟邪剑法,还剩五天赶回天风城跟家人一起过年。 " " 快天亮了,谢佳晨第二次合上"辟邪剑法",书籍上记载唯有保持童子之身才能习练,否则真气乱窜,命不久矣。 " " 这具身体前面十六年的记忆都消失了,我怎么知道这具身体现在还是不是童子之身啊。 " " 算了,先练招式,心法运转等这件事情明确了再练罢。 " " "辟邪剑法"讲究一个快,当快到一定程度,甚至能在对方都没来得及防御的情况下刺中对方,因为有锋锐无比的兵刃,所以谢佳晨修习这门武技,进攻上可以说是又快又猛。 " " 简单地熟悉了"辟邪剑法"招式之后,记下心法运转图,谢佳晨将"辟邪剑法"归还给了阙老,从而踏上回家之路。 " " 旅程中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呢 " 第十八章:突发状况 天风城位于沉舟山南方,谢佳晨将锐利无比的长剑收进入门时白嫖的空间戒指中,踏上南归之路。 " " 三百里对于来沉舟山飞云宗之前的谢佳晨来说算是要了条老命,现在谢佳晨炼体七重巅峰,感觉最近又会有所突破,这些车马劳顿已经是对身体没有影响的了。 " " 在天丰城挑选了一匹好马之后,谢佳晨穿着便衣出南城门而去。骑行了大半天,夜晚在天丰城和天迎城之间的驿站过夜。 " " 进入驿站五楼,谢佳晨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穿过天迎城就是天风城了,没多久就能和家人团圆了,随后沉沉睡去。 " " 半夜,厮杀声冲撞声络绎不绝,谢佳晨惊醒过来,起身望向窗外,一队骑着马的黑衣人正在进攻驿站,火光四起,刀剑碰撞,厮杀良久。 " 许多客官已经下楼加入驿站阵营,强行抵抗住了攻势,谢佳晨跳下楼去,一名路过的客官正在掩体处搭弓射箭,谢佳晨问道:"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啊" " " 拿着弓箭的客官回道:"你不知道啊,最近有一伙强盗被天灵城围捕,窜到天迎城作案来了,官道上的路人被他们弄死不少,女眷更是遭了殃。还好他们今晚进攻了驿站,不然我们明天去天迎城境内肯定会被他们一一截杀。"说完射出一箭贯穿外面强盗其中一人咽喉,将一名强盗射下马来。 " " 这一箭于事无补,这伙人看起来起码有八十人以上,驿站抵抗的加起来则只有一半的人,眼看强盗离驿站越来越近,谢佳晨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驿站被攻破只是早晚的事情,能不能在驿站被攻破前阻止这伙强盗,才是正确的思路。 " " 谢佳晨看到两名强盗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跟在群匪后面,其中一名在指挥,旁边的一名强盗则像是看惯了似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 " " 应该就是这两人了,谢佳晨从驿站后门窜出,朝着山坡下奔走着,绕到群匪身后,离两名贼首只有三十步距离,戒指一闪长剑入手奔向二人,绿色的光芒吸引了两名贼首的注意,"咻!"长剑出鞘,谢佳晨的身影瞬间如鬼魅般闪到指挥的那名贼首旁边,待贼首抽刀阻拦之时,长剑已从左肋刺入右上肋刺出,体内两个肾脏都被刺穿,受了重伤。 " " 另一名贼首挥刀杀来,谢佳晨一脚踢在马前腿借力拔出长剑,贼首应声倒地,从另一名贼首马腹下穿身躲过充满真气的这一刀,返身一剑卸掉马后腿,另一名贼首从马上摔了下来,只见他一跃而起稳当落在了地上。 " " 真元境的贼首,不是很好对付,谢佳晨凝视着这名强盗头子,驿站那边战局发生颠覆式的反转,一人从三楼跳出,一脚踢在一名强盗下阴,再一脚踢在旁边一名强盗太阳穴,惨叫声不断,此人腿法凌厉,只是一会就有许多强盗被踢中要害蜷缩在地上被杀。 " " 谢佳晨虽研习了"辟邪剑法"中的招式,却因顾忌自身清白没有运转心法,使得自身的"辟邪剑法"空具形而无神,不然靠这八品武技斩杀这名真元境贼首简直就是信手占来反手观文一般容易。 " " 谢佳晨身形迅速呈z字逼近,一剑攻向贼首心脏,贼首施放刀技劈来像是择人而噬一般等着谢佳晨,谢佳晨一个"狮子滚绣球"放弃这一剑从贼首右手举刀的方向躲避开,回首刺出三剑移动身形拉开距离。 " " 一个回合下来,贼首的右耳被削了下来,后腰处一个窟窿,后背处一个窟窿,血流如注,贼首像是被激怒一般。背后出现虚影,蓄力一刀横扫而出,三道冲天刀芒接地而行,谢佳晨感觉自身被锁定一般,竟是动都动不了,眼看着其中一道刀芒飞速靠近,谢佳晨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却无能为力。 " " 眼看自己就要被刀气撕碎,一道瘦弱矮小的身影出现挡在自己面前,双手凭空造出一道紫色的光墙,三道刀芒进入紫墙后又反弹回来,朝着贼首而去,贼首释放出这招已是强弩之末,只能眼看着被自己的刀芒撕碎,一声惨叫之后化成一阵血雾,连尸骸都被震碎了散在地上。 " " 瘦弱的身影回头看着谢佳晨说了一句:"真是狼狈啊。" " " 谢佳晨惊呆了:"江玉桓!怎么是你。" " " 江玉桓回道:"把剩下的贼人都解决了再说闲话吧。" " " 两道身影冲入群匪中,没多久厮杀声停歇,被刺穿肾脏的贼首也伏法了。 " " 破晓之后朝阳初升,仿佛昭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谢佳晨和江玉桓一路进入天迎城。 " " 从江玉桓处得知,原来他是天迎城城主最小的儿子,这次也是回来过新年的。问到紫色光墙,平时沉默寡言的江玉桓变得话痨了起来,这是他获得新晋外门弟子第二名拿到的随机八品武技:斗转星移,能够将任何真气化成的远程攻击反弹回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 看来这个江玉桓还是个武痴呢。 " 第十九章:意外突破 经过一番厮杀之后,近百名强盗伏法,也有十几名驿站客官被围攻身亡,其他活着的驿站行人也多多少少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势。 " 谢佳晨和江玉桓上午踏入天迎城范围,一路疾驰中午抵达了天迎城,江玉桓本想邀请谢佳晨进城做客的,但归心似箭的谢佳晨婉言谢绝了。 " 看着江玉桓进入城中,谢佳晨继续踏上南归之路,手中还捏着两枚空间戒指,这两枚戒指属于两名贼首的,群匪的空间戒指都被江玉桓和其他驿站行人瓜分。 " 江玉桓下午骑行到一个荒凉不堪的山谷中歇息,这里树木凋零,小溪中的水被血染成浅红色,树下泥土中还能翻出不少被掩埋的残肢断臂,应该是个常年约架场所。 " 还有十里快要到客栈了,今夜需在客栈落脚,不然晚上夜行被杀了都不知道,谢佳晨掏出戒指,不停翻捣着,把两枚戒指中没有用的个人物品扔了出去,三丈方空间内剩下的都是些冒着蓝光的石头,一本八品武技,三本九品武技,十几颗丹药以及一大堆酒肉和金银器物等。 " 蓝色的石头是灵石,是真元境必不可少的修炼资源,谢佳晨在想这堆灵石应该足够自己修炼了。 " 戒指内唯一一本八品武技是贼首最后放出来接地而行的三道惊天刀芒,连区域内的气息都被其瞬间锁定无法动弹任其屠戮的大杀伤力武技:龙影三破,其他三本都是些平平无奇的拳脚武技。 " 这十几颗丹药透着一阵诡异的奇香,谢佳晨只是闻了一下便心跳加快,血液加速,脸颊两旁透着粉红,应是提升男人某种功能的药物。 " 酒肉和金银器物为凡尘之物,算是办年货直接带回天风城的家里吧,谢佳晨休息完又继续赶路。 " 今年虽无大雪漫天,气温还是比起往年冷的多,对于成为修者的谢佳晨来说已经不会影响他的体温了。一路走来,路边树林的村庄中,房子都是由青砖黛瓦粉砌而成用于遮风挡雨,已近日落时分,各家各户燃起炊烟,开始生火做饭满足每天自身所需要的食物需求,有几户人家还养了些许谢佳晨没见过的兽类当作宠物的同时看家护院,谢佳晨骑马缓行看着坐在门口的这些村民,村民也同时好奇地望着这名不速之客。 " 客栈就在村落中央,谢佳晨很快就穿过树林到达了方圆二十里唯一的客栈,看到一座四层楼的中型房屋被一个篱笆围住,篱笆外还竖立了一个招牌,写着:来凤客栈。 " 谢佳晨下马进入篱笆内,客栈门口有两张桌子八张板凳摆在屋外,十几人正在吃着肉喝着酒,桌上还有一大堆下酒菜,走入客栈,前台掌柜的正在左手拨着算盘右手写着账本计算着花销和收入,小二则在屋内用洁白毛巾擦着桌子,将桌子擦的光亮无比,屋外光线透进来照在桌上呈现出反光之状。 " 掌柜的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谢佳晨问道:"客官是来喝酒还是住宿的啊" " 谢佳晨坐在靠前台最近的一张桌椅上回道:"先上饭菜,再住宿。" 掌柜的叫来小二安排一番之后。 小二回道:"好的嘞您。" 没一会上了一些肉食美酒以供谢佳晨享用。 " 这烈酒入喉似那涧中清泉,冷冽细流,下肚又变成夏风覆天,热浪盖地,醉眼一眸。 想起第一次杀人之时犹如断句诗文杂乱无章,驿馆一战恰似梅花绽开傲雪凌霜。 数不尽的英雄血,喝不尽的杯中愁。 还记得在飞云宗第一次吃饭身无分文,还是遇见参与入门考核的刘师兄廖师兄,才得以知晓酒之沉醉。 风流儿女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渐渐的,谢佳晨没有压制体内酒的挥发,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再醒来时发现已被小二扶进房间内。 " 突然感到体内血气翻涌,即将突破。随即盘坐于榻上,双手掌心朝上放于两膝之上,运转上丹田百会穴吸收天地灵气于体内中循环,谢佳晨炼体第七重的气息散发于外节节攀升,随着"吼"一声,晋升至炼体八重"铁骨"。 " 旭日东升,谢佳晨离开客栈继续赶路,已经快到了天风城范围了。 第二十章:入天风城 今日上午踏入天风城范围,赶路到中午便可进入天风城回到谢家,面对着这个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群体,谢佳晨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 天风城范围处于一片平原,无险可守,于是天风城的城墙经过加固是平常城池的1.5倍高,3倍厚,守城弩相比其他城池也多了数座。 " 一马平川,谢佳晨很快就到了平原上的城池门口,门口人来人往,尚有十六名守城士兵立于两侧,到了城门处便要下马牵行,免得冲撞到行人徒增无必要的麻烦。 " 城内高楼耸立,建筑群一片贴一片,比之城池外的村落发达不少,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大多数都是赶着集市办年货的居民。 " 城中央一座冲天高楼拔地而起,城主府官员在里面负责办理公务,天风城的土地户口,财赋税收,刑事诉讼,缉拿巡捕,尽归城主府管理,天风城修者其中更有隐士高人,有道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 谢家为天风城三大家族之一,经营着药馆,茶楼,客栈,杂货铺,当铺,钱庄等,在城中是鼎盛大族颇有名望,而其他两大家族,余家开着赌坊外加高利贷,付家开着青楼,青楼之内还暗中卖着五石散,这两家像是毒瘤一般疯狂汲取天风城居民的收入,并蚕食客人的精神意志和身体健康,使得城中许多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却又如患了麻痹症一般瑟瑟发抖,只要走在街上,阴暗巷子中角落之处这样的人随处可见。 " 谢佳晨暗道不妙:"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h赌du,谁能面对这些诱惑而充耳不闻世上哪有这种圣人存在所以谢佳晨这具身体的童子之身恐怕大概是无了。" " 路经城主府拐弯走到城东,能看到二十多间中型房屋被墙檐呈长方形围住,这就是谢家的安身之所,正门就位于大街之上。 " 谢佳晨牵着马走到门前,左右两名仆役正矗立在门口看着街尾,品鉴刚刚经过这里的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只听见两人说着什么那屁股真圆啊,手感摸肯定很不错,那胸可真大,揉起来肯定很舒服。其中一名仆役回头看到一名牵着马匹的公子哥,看起来丰神俊朗,伸手指着谢佳晨问道:"你小子谁啊,好大的狗胆,怎么拦在门口,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 谢佳晨知道怎么减少不必要的摩擦,于是回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我家,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招进来的下人,对家主子嗣怎的如此无礼要不要我叫管家出来教练你们谢家的规矩嗯"说完双眼不停地扫视着二人,使得二人像是焉了的茄子,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更是冷汗袭身透体湿背。 " 谢佳晨此时便又给一个台阶:"不过本少主看你们是家中新添之人,带小爷去大厅,小爷就把你们当个屁给放咯。" " 两名仆役像是食堂开饭一般争先恐后,要抢着给谢佳晨带路,刚进入府便闻得一股清淡的幽香,这个时节也就只有梅花绽放了,应是梅花之蕊所喷吐之产物。有道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 二十多座房屋之间由无数亭廊所交叉衔接,亭廊围着的又采用人工造出池塘,下雨天在亭廊间行走不会被雨淋到,雨落进池塘中也使得其中的金鱼儿鲤鱼儿更添活力,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雨水中所依附的杂乱物质进入池塘刚好可以给鱼儿更好的生存空间。 " 跟着两名仆役穿梭于亭廊之中,终是停在一间大型房屋门口,这是谢家唯一的大型房屋,高七层,宽二十丈,长度是中型房屋的三倍,其中厢房无数,更有大厅可容纳近百人下坐。 " 一名仆役前去通报,谢佳晨变得更加紧张不安,脸色毫无声色,右手握拳指甲嵌进了肉中。 " 仆役出来之后请谢家少主谢佳晨入内,谢佳晨踏入大厅之后,便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逆子,你还敢回来!" 第二十一章:龙影三破 谢家议事大厅之中,地上有块红毯径直伸向大厅主座,红毯两侧都摆满了桌椅以供议事和饮茶,平常都会聚集许多人,最近并无大事发生,大厅中只有寥寥数人,主座上坐着一个人,身着蓝色长袍,年龄约摸三十多,黑发缠于头顶束以紫荆冠,横眉竖眼看起来不怒自威,鼻尖挺拔像是一座微型小山,下巴修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渣,但脸上神情沧桑,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一般。 " 声音便是出自此人口中,他就是谢家家主谢雨麟,身后站有两人,一人服装中庸类似管家,另一人眉目与谢雨麟相似,应是兄弟一类。 " 谢佳晨刚走入议事大厅门口,谢雨麟就劈头盖脸地数落一番:"好你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偷偷溜出天风城,就你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不是死在路上就是死在别人手里,这么急着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 谢雨麟回头看着身穿管家服饰的人问道:"吴管家,你看该怎么处理这个臭小子才得以服众啊要是都像这小子一样一言不合就玩失踪,谢家还有什么威信管理族内和手底下的人呢" " 吴管家沉思一会后说道:"依我看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还是抄经书吧,将老爷书房内关于从政从商的经书全部抄两遍,以示惩戒。" " 和吴管家站在一起的人听到后神情大惊问道:"大哥,若是让晨儿抄你书房里的经书那不得抄到猴年马月去还是该免则免吧,只是做做样子,不必那么较真。" " 谢雨麟刚想说些什么,谢佳晨率先一步表态:"这次溜出门去飞云宗全是晨儿自作主张,欺骗了杨老,让他远途跋涉带我去沉舟山外,让父亲和叔叔担惊受怕了,父亲但凡有所惩诫,我都一一欣然接受,绝不皱一下眉头。" " 谢雨麟叹气一声:"晨儿,我并非反对你当一名修者,实在是因为修炼一途乃是逆天而行,极其容易夭折途中,我宁愿你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官员或者商人,也不愿听到关于你的噩耗,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儿女好好享受生活的乐趣呢也罢,我听杨老说你已经成为了飞云宗弟子,那么父亲就全力支持你,但凡有需要的跟为父说,有求必应。" " 谢佳晨此时双眼通红地在谢雨麟膝下道谢,什么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理解万岁,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等等,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吴管家和跟他站在一起的人看到这场面也是感慨不已,晨儿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飞扬跋扈,胆大包天了。 " 又寒暄了几句,吴管家带着谢佳晨往二楼厢房走去,并吩咐了两名妙龄少女当作丫鬟前来伺候少主,谢佳晨在厢房里沐浴,连自己的衣服都被她们玉手抢着所脱下,一时间很不自在。在木桶中便跟二名丫鬟聊了许多,了解了以前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 谢家内部管理甚严,谢佳晨就算以前再调皮胡闹,也不应该早早就失去童子之身,加上有谢雨麟这么一名严父,所以这具身体足够运转"辟邪剑法"中的心法了。今天这一关总算过去了,这一天谢佳晨之前预算了很多次,不管谢家家主呈现什么样的态度,只要冷静应对,后面的日子就好过了。 " 沐浴完后,赤身裸体出来,两名丫鬟毫不避讳地给少主穿上衣物,又给少主梳头,整理垂落的发丝,二人简直就像是谢佳晨贴身的衣服 " 伺候完少主后二名丫鬟睡在隔壁的厢房内,在谈论少主与传闻中的不同,以及宝器厉害无比,谢佳晨听到这不禁面红耳赤无地自容,那个大怎么了吗。 " 谢佳晨第一次运转"辟邪剑法"中的心法,使得体内灵气调动速度和运转速度快出七八倍,要是现在再跟天迎城驿站那名真元境贼首对决一次,自己提升了一重修为,再依靠"辟邪剑法"心法中的迅疾难防,极速难挡,在贼首还没放出"龙影三破"之前一剑便可斩杀之。 " 天风城西北方,一栋高楼内的厢房中,两名男子在商议着什么,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一名仆从进来禀告二人后又退了出去,其中一人问道:"谢家的那个臭小子居然活着回来了,还加入了飞云宗,对我们所谋划谢家造成了极大的阻碍,计划要不要推迟,待这臭小子离去后再施行" 另一人回道:"一个飞云宗新入门的外门弟子罢了,最多炼体境,有何可惧再说了,我们等了这么久,按所计划的道路施行,夺了他谢家基业,城主那边多给点好处打发打发,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谢佳晨这次探亲必然突破真元境再回飞云宗,便避无可避地卷入了这天风城的漩涡之中。 " 天亮了,谢佳晨睁开眼精气四射,感觉自身轻盈无比,速度比以前快了将近七八倍,"辟邪剑法"不愧为八品上阶武技,能够增加如此幅度大的速度,再靠手中长剑,真元境以下无解,真元境四重以下也未必能够讨到便宜。 第二十二章:山雨欲来 谢佳晨睁开眼没多久,这时厢房外探出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晨哥哥是不是回来辣"随后掏出一个小脑袋,对着谢佳晨左盯右望,谢佳晨好奇的看着这名小女孩,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只有自己这一个子嗣,所以这应该是那个便宜叔叔谢雨生的女儿谢翎。 " 看起来跟这具身体以前的关系非常好,谢翎只有十岁,平时最喜欢跟晨哥哥嬉闹了,谢佳晨看谢翎呆在家中烦闷也时不时偷偷带谢翎出去逛街买冰糖葫芦和卤味吃,可想而知谢翎对这个晨哥哥有多依赖了。可惜这个小女孩的晨哥哥已经因为误食山果中剧毒而亡,现在是自己的灵魂在这具身体里面。 " 谢翎探出头看到谢佳晨正在厢房内,直接进来扑进晨哥哥怀里像抱住枕头一般抱住晨哥哥,让谢佳晨一时间不知所措,良久之后思路清晰,谢佳晨问道:"翎儿,许久不见晨哥哥,有没有想我啊" " 谢翎双眼通红用两只小拳拳不停锤击谢佳晨的胸口:"坏哥哥,说好出门给人家带好吃的回来,一去就是将近两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让翎儿紧张死了。" " 谢佳晨右手食指上的空间戒指一闪,两串冰糖葫芦出现于手中,递给谢翎回道:"傻翎儿,晨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说完还摸了摸谢翎的小脑袋,翎儿看到冰糖葫芦破涕为笑,从谢佳晨手中接过冰糖葫芦,一串一串舔舐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 送走谢翎之后,谢佳晨打算出门走一走,适应一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走出厢房下到一楼,看到谢雨麟和几名族人正在聊些什么,于是从旁门出去,经过亭廊于正大门出。 " 谢家族人正在向谢雨麟禀告最近钱庄的许多老客户因为欠了余家高利贷,不仅取出大量硬货用以还债,甚至还向钱庄抵押贷款以偿还其余利息。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是好钱庄是谢家最重要的核心产业,钱庄中若是没有了通货,如何支撑其他产业每天的花销和建设 " 最近更是有一批地痞,到处捣乱寻衅滋事,谢家派人平息,这群地痞瞬间又如鸟兽散尽混入人群中,每天都在挑战着谢家的耐心和意志。 " 几名管理经营的族人离去后,谢雨生怒道:"大哥,这肯定是余家和付家搞的鬼,这两家无时不刻在想着吞并我们谢家的产业链,所以出这么阴损的招式,城主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了两家的钱财便装睁眼瞎。" " 谢雨麟沉思良久:"没想到这两家终于还是对我们谢家开始动手了,将城西的产业都卖出去,人员集中于城东产业中。"吴管家应声告退,前去城西办理。 " 谢佳晨这时正在街上乱逛,路边巷子里和阴暗的角落中有许多吸食过五石散的人,衣不蔽体地瑟瑟发抖,更是看到其中一个人在路边装着日常垃圾的铁箱中翻来翻去,像是在做梦想翻到五石散一样,最后犹如失去神智,拽掉自身仅剩的遮羞衣物,赤身裸体在大街上做着广播体操,一会欢呼雀跃地跳起来,一会犹如烂泥般五体投地,伏在地上上身下身不停摆动,想要把自己拧成麻花一般。 " 路边经过的居民看到后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举动,最后那名瘾君子用自己的肉体不停地摩擦地面,一开始皮肤被磨烂,后面磨的渗出血来,可那名瘾君子还是没有停止,反而像是找到宣泄口一样,摩擦的速度更加快,力道更加大,最后只剩下一坨血肉模糊的物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失去了知觉。 " 异界重生的谢佳晨心灵被狠狠震撼到了,这个世界和自己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封建社会又有何区别呢 " 不时就有城主府的人闻讯赶来,拿个布袋将尸体装进去丢入路边盛垃圾的铁箱中,又拿了扫把和清水来将那瘾君子渗进血的街段清扫干净,完事后离去。那个清洗的地方风干后还是有些许黑色的血渍久久不散,就像是那个瘾君子最后一刻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一般。 " 谢佳晨站在路边看了许久,神情从一开始的风轻云淡再到惊世骇俗,最后神情恍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回身朝着谢家走去,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第二十三章:厚颜无耻 谢佳晨回到谢家主建筑物前,从旁门进入回到厢房内,两名丫鬟已在门口站了许久等待少主召唤,谢佳晨让她们二人回旁边厢房侯着,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事啊,随后盘膝坐下运功修炼稳固炼体八重的修为,天地之中微弱的灵气被迅速牵引而来,从谢佳晨百会穴进入体内完成循环。 " 再睁眼之时,天色已晚,修为到了炼体八重中期,这"辟邪剑法"心法运转不仅加快出手速度,连体内灵气速度也能增加,照这个趋势突破到真元境指日可待。 " 这时谢佳晨叫来两名丫鬟沐浴更衣,在木桶中又与二人交谈一些琐事。起身结束沐浴,二人又为少主穿上衣物,整理柔顺黑发,谢佳晨打算就这么平静地渡过一天天,明天就是新年了,谢佳晨换上蓝色细袍下楼到主建筑外面,与族人一起吃团圆饭。 " 所有房屋外面都摆满了酒席,人群中族人穿梭往来,找到位置下坐之后等家主开席,谢佳晨被谢雨生看到叫来,坐到这次的之上,给谢佳晨介绍谢家的嫡系,除了吴管家和他自己,还有七名族人,是谢家产业主要经营的管理者。 " 都是家主谢雨麟堂叔,堂弟,叔叔一类的人物,几人眉目间多少有些相同,让谢佳晨有些晕头转向,他们身着同一种蓝色长衫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姓谢。 " "家主到!"谢雨麟从主建筑其中一个厢房出来,不停地跟族人打招呼随后下坐,随着家主的入席,酒席正式开始。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庆祝旧的一年结束了,新的一年到来了。每桌都是年席热闹的一部分,谢佳晨起身向便宜老爹敬酒,随后一一向便宜叔叔、吴管家以及七名嫡系族人敬酒。 " 谢佳晨深知这个世界上的危险,将体内酒劲压制住,使自己意识一直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中。夜深了,许多人都醉的昏昏沉沉,陆续倒在桌上,主桌上的谢家嫡系也一一倒在桌上。 " 本来这一夜就将如此圆满结束,忽然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席卷谢家,满天火光不知被何人所熄灭,门口不远处传来厮杀声,那是谢家旁系子弟摆席之地,谢家没倒下的族人听到这声音脸上神情充满了惊慌失措。 " 谢佳晨将上的谢家嫡系几人一一扔进身后的池塘中,冷天的水温瞬间将几人激醒,连便宜老爹和便宜叔叔也都被谢佳晨扔进池塘,唯独不见吴管家。 " 厮杀声越来越近,谢雨麟和谢雨生组织族人将喝醉的全扔池塘里激醒,爬上来的族人听到不远处的声音刹那间组成有效阵形朝着厮杀声传来的方向驰援而去。 " 谢雨麟左张右望问道:"吴管家呢什么时候不见的" 谢雨生回道:"大哥,吴亦返必然是早就投靠了余付两家的内鬼,否则怎知我们今夜人员密集防御松懈" 谢雨麟怒道:"我待他不薄,他居然如此对我谢家,让我抓到他非把他皮剥了不可!谢家嫡系随我去正门击退来犯之敌!" " 天风城城主府高楼中,城主听完执事汇报后思虑片刻说道:"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好了,不管他们怎么打,最后受益的都是城主府,随他们去吧。" " 余付两家手下拥有修为的族人和门客攻进谢家正大门,正朝着主建筑方向推进,一开始攻势迅不可挡,防御的都是些谢家旁系子弟和仆役,没有一合之敌,打到亭廊之时便窜出无数的谢家子弟,遭到谢家强烈的抵抗,在此处僵持不下,刀光剑影之间你来我往,兵刃欺身奋命搏杀,两边互有伤亡。 " 直到谢家家主率领嫡系参与迎击,直接将余付两家的子弟和门客重创,赶到正大门外,看到外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余付两家的精锐,手持兵刃组成牢不可破的阵型,有两人站在门口看着谢雨麟率领谢家族人走出门前。 " 谢雨麟怒笑道:"余家主和付家主妄动刀兵,无缘无故袭击寒舍,一言不发就大杀特杀,是完全不把我谢家和城主府放眼里啊" " 余家家主站了出来,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瘦弱男子,他向前一步回道:"谢家主此言差矣,须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家驻于天风城将近七十多年,天风城居民大多钱财被你谢家揽于腰包之中,近几年闹蝗灾,城内居民颗粒无收,谢家也该是时候燃烧自己照亮我们了。" 付家家主跟上余家家主的步伐,附和道:"付家主说的甚是有理,街上多有冻死之骨,路边常见夭亡之骸,谢家家主就麻烦你解散谢家,将其产业交于我和余家主手中,我们定会让城中百姓丰衣足食任取予有。" " 谢雨麟火冒三丈刚想驳斥他们厚颜无耻,一名身着蓝色细袍,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从谢家正门内走出。 第二十四章:灭族之祸 谢佳晨走出谢家正门看到外面黑压压一大群人以及明晃晃的火光和刀枪剑棍,一脸泰然自若,立于门前台阶之上驳回余家家主和付家家主的泼脏水言论:"两位家主刚才所说之言均为一面之词,谢家在天风城固然苦心经营多年,但做的都是对居民互利互惠的生意,谢家赚来的钱大体花在族人的开支和花销上面,而居民自己的这些年所挣取之钱财大都流向了青楼和赌坊这两个黑色产业中,所以到底是谁收敛了天风城居民大多数的钱财,又是谁最该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呢恐怕是余付两家的产业最应该被付之一炬以鸣不平。 街上多冻死之骨,路边常见夭亡之骸,可这些真的是闹蝗灾导致的吗余付两家在天风城的黑色产业恐怕比蝗灾还要可怕一百倍吧。我今天就在城南街上看到一个吸食过五石散的流浪汉,因为没有药物食用,毒瘾发作而失去神智将自己磨死在路边。难道两位家主刚才所说之人间惨状,不都是自己的黑色产业所一手造成何必硬将脏水泼在我谢家脸上" " 余付两位家主一时被怼的相对无言,余家家主便强词夺理道:"谢家小儿休逞口舌之利,谢家驻于天风城,不管怎么说城中居民生活起居的柴米油盐跟你谢家都有关联。今日你们若是放弃所有产业退出天风城,我们两家便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 谢雨生神情目呲欲裂道:"你们余付两家这是打算明抢谢家了" 余付两家家主回道:"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此时若是不退,便是招来杀身灭族之祸!" " 谢雨麟咬牙切齿说道:"先祖留下的基业,我们谢家不会让你们这些狼狈为奸恶贯满盈之徒,礼崩乐坏恶迹昭彰之辈所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身后传来谢家族人异口同声的怒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完便朝着门外冲天火光之中明晃晃的刀枪以及黑压压的人群冲去,大战一触即发。门口只能同时容纳六个人通过,谢家族人一时间竟无法突破余付两家摆在门口的铁桶阵型,瞬间被困杀二十余人。 " 谢雨生一步踏出将台阶上的石板踩裂,一跃而下双拳击飞两人,两人飞在空中被入侵体内的拳道余劲震碎了心脉,倒地之时已成了两具僵硬的尸体,谢雨生不停地击出双拳,每一拳必有一条性命在手,拳影组成的攻势将余付两家摆在门口的铁桶阵营被完全打乱。 " 门口被清出十几丈的平阔空间,余付两家的阵营中一名中年人疾驰而出,接近谢雨生就是当头一脚,被谢雨生肘部挡住,另一拳击出,这名中年人腾空用另一腿膝盖将这一拳的方向顶歪,双手叉在地上双腿借力旋转强行移动身形拉开了与谢雨生的距离。 " 谢佳晨站在台阶上观战,没想到在飞云宗外面还能看到运用腿法之人,只不过动作滞留过久招式过于花哨,远没有江玉桓疾风莲华踢的势大力沉和凌厉之速。 " 中年人站定之时被谢雨生认出来,一身青色劲装,长期吸食五石散导致脸色苍白如纸似病鬼,一根牛筋制成的腰带束于腰间,这是余家主的二弟余午。 " 谢雨生拳势大开再度攻伐过去,余午只能打后手见招拆招,渐渐体力不支,没多久便被谢雨生一拳击中胸口飞进人群中,随着身体倒地肋骨碎了大半,更有些许扎进肺部,余午瘫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喘着粗气,一个长期吸食五石散之人又如何是身强体壮的谢雨生对手。 " 余家家主见亲弟被击伤,进入空阔地带二话不说大摔碑手向谢雨生袭来,双手势大力沉将自身的青色长袍席卷的猎猎作响。谢雨生拳头力道没有其摔碑手大,闪闪躲躲之中还是被劈中,举右手抵挡,肘部被大摔碑手劈的骨断筋折,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眼见余家家主下一手要将谢雨生头部劈开花,谢雨麟在台阶上一跃下场一掌接住大摔碑手将来势之力道卸去,再猛的一推逼退余家家主。 " 付家家主见状进场加入战斗以二敌一,抽出手中大刀在旁舞舞生风,时不时朝着谢雨麟头部腰部腿部三处砍去,余家家主大摔碑手正面迎击,二人的攻击每次都被谢雨麟的掌法轻松化解。 " 第二十五章:逆伐真元 谢雨麟与余付两家家主搏斗之时,谢佳晨将谢雨生扶回台阶之上,让族人送回门内至僻静处疗伤,看着场上谢雨麟渐渐占据上风,转守为攻,一掌击出将付家家主的大刀击碎,有数道碎片直接被强劲的力道击入付家家主的胸口,一掌将大摔碑手挡住,另出一掌击中余家家主肚腹之间,使其丹田真气乱窜,短时间失去还手之力,一招"推窗望月"拍在余家家主胸前,直接将余家家主击飞出数丈,五脏六腑纵有真气相护,仍是受到巨大震击,咳血不止。 " 谢佳晨刚刚看到谢雨生被打伤本来想出手救场的,万万没想到这个便宜老爹这么厉害,内阴外柔的掌法配合迅捷急促的步法竟打的余付两家家主连连败退。 " 谢雨生的拳法为"一步崩拳",谢雨麟的步法叫"逆浪顺流",掌法是"长峰绵掌",三种武技都是谢佳晨从天迎城贼首处获得,在回到谢家的时候就交由谢雨麟,随便一本九品上阶武技放出来便能力压俗世散修。 " 谢家族人冲入余付两家阵营中势如破竹,眼看余付两家不敌就要进入尾声了,忽然,十二名黑衣蒙面人从侧面巷子里疾驰出来逼近门口,对着冲入余付两家的谢家族人进行猛烈的冲击,武技纵横之间真气飚射,竟都是真元境修者! " 黑衣蒙面人一个个将谢家族人不当人,一时死伤无数,为首的蒙面人看着余付两家家主怒骂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枉费公子对你们的栽培和信任!" " 这时谢佳晨反应过来了,刚刚那股诡异之风熄掉内院火光是这伙黑衣人的杰作,这怕不是一个横跨全州的黑恶势力,余付两家只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难怪凭他们这拙劣的实力都能在天风城站稳脚跟,天风城主都不闻不问,原来背后是有靠山以及组织所庇护。 " 正当黑衣蒙面人组织余付两家族人门客反攻之时,谢佳晨戒指一闪,冒着绿色光芒的长剑出鞘,"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漫山"。一道蓝色身影从台阶纵下,疾剑无影寒芒贴身,场上全是残影,待身形定住之时,十二名黑衣人尽皆头颅与肉体分家身首异处,血染当场。 " 谢佳晨深知,自己一出手必然要永绝后患,若是今晚之事被泄露出去,谢家遭到黑恶势力的报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 今晚,一个都走不掉! " 谢佳晨将目光看向了剩下的黑压压一大片余付两家之人,火光映照之下,杀心大起!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一头攒入人群中,右手持剑,左手嘤嘤拳,身影每掠过一步必有几人倒下,余付两家的族人门客像割麦子一般一茬茬倒下,没死的也丧失了进攻的欲望,被谢佳晨赶上一剑封喉。 " 也不知杀了多久,隐约看到天蒙蒙亮,第一丝曙光照耀大地之刻,谢家台阶之下已成了屠宰场,尸体将场地堆砌成与门口台阶一般高,到处都是血和残肢断臂,人的头颅以及五脏六腑落在地上随处可见,血迹延伸到城门口和城主府门口。 " 余付两家的精锐被尽皆诛灭,唯独不见吴管家。这让谢佳晨心猛的一沉,在血海里面洗完澡出来的谢佳晨回头问谢雨麟:"父亲,四处城门每天何时打开" " 谢雨麟回道:"卯时开门。" " 事急从权,谢雨麟让谢佳晨全权指挥处理后面的事情,号令族人短时间作出布置,谢家在场之人分成六路,七名嫡系族人领其中四路围堵四门,不可放一人通行,自己率领一路前往余付两家老巢赶草除根,另一路家主谢雨麟负责清理现场掩埋尸首。 " 谢佳晨体内灵气在这一场大战中挥霍一空,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可他仍然强撑着身体进入马车中,坐在马车上回复所消耗的灵气,但他知道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如果意识上稍微有一点松懈,那么离谢家遭到报复而覆灭也不远了。 " 谢佳晨穿越异世占据这具身体本就是误打误撞,若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导致谢家覆灭,恐怕自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 此次这番布置没有什么问题,唯一会产生变故的就是城主府的态度,昨夜杀的昏天地暗,周边民居更是风声鹤唳,以至于早上街上都没什么人,而这么大的事情,城主府太过于安静了,这时就要小心天风城主暗中在做什么小动作了。 " 不过片刻,马车行驶到城西街道上,马车后面全是谢家族人子弟跟随,这时驾驭马车的子弟声音从外面转来:"少主,先去西北边还是西南边" "城西北"。 " 第二十六章:顶楼春色 天风城余家经营着赌坊,城西北建筑群中最高的一栋房屋就是余家赌坊,这座大楼高十层,上面六层尽是厢房包间,其中赌桌无数赌具花样各异。下面四层为余家打手门客所居之处,更是余家贷款业务拓展之处,这里的规定就是进来必须赌十把才能下楼,不管输赢都可以安安全全从这栋楼里出来,若是一把不赌选择下楼,基本也是可以下来的,只要前面赌了一把,后面必须得满十次才可下楼,钱没带够余家会暂时提供筹码,九出十三归为余家的拓展业务:贷款。 " 只有这点程度自然不足以在天风城中大幅敛财,赌坊内每种玩法保底押注多少也是有着规定的,从五楼到十楼,越往上赌桌上的保底越高,余家做庄将四方赌客杀的卖儿卖女卖老婆。 " 余家为某个组织的下线势力,所以组织内在赌桌上动手脚的记载非常详细,余家就靠着这种小动作以及高额贷款贪婪地汲取天风城居民的财富。 " 今天余家赌坊还是和平时一样,一大早就开门迎客,一名丰神俊朗的公子哥走入赌坊中,这种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肥羊,自然引起一楼大厅中余家打手门客的注意,很快被引到赌坊最高层。这里的保底是五千两银票,下品灵石折现的话需要五十块。 " 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一座堆成小山的灵石放于桌面上,足足有一千块下品灵石,足足折现成十万两,都能够将余家这座高楼一半买下来了。 " 余家赌坊早上刚开门,所以最高层只有谢佳晨一人,就算平时,这第十楼也很少有人来。最高层的庄家是一名美艳少妇,得知有人上了顶层闻讯而来,一进门整个房间内都充满了胭脂香味,看到谢佳晨后落座,充满魅惑的声音问道:"不知公子想玩哪种玩法奴家每种可都有所涉猎呢。公子尽管道来。"少妇心想着这公子哥面孔生的很,管他是哪家的糊涂蛋,先杀他一个人仰马翻先。 " 谢佳晨看着身穿鹅黄色长裙的美艳少妇,发丝扎于脑后使五根金簪盘住,垂落下来的发丝散落于胸前高峰之旁和耳旁,卧蝉眉旁尚有一颗美人痣,精致的粉鼻依在淡白梨花面,皓齿朱唇使人遐想连篇,鹅黄色长裙露出一双玉手和双腿羊脂玉一般的肌肤透着黄色轻纱若隐若现,笑道:"我想和娘子你,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呢,看谁先求饶谁就输了桌上的筹码。" 美艳少妇懵了一下随后失声笑了起来:"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呢,这里可是赌坊,怎么能以这种方式决定筹码的归属呢真是羞死奴家了。" " 谢佳晨回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娘子给本公子推荐几种好玩的方式了。" 美艳少妇介绍了一番,在谢佳晨听来也不过是跟武技和修为有关,顶层与其他五层赌博场所有所不同,既然是赌灵石了,必然跟修者有关。 " 美艳少妇以为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哪来的修为和武技,今天吃定他了。谢佳晨选择好方式之后,定好的规则为美艳少妇与谢佳晨各出一招,谁先跌下桌面谁就输了。 " 美艳少妇是庄家,所以她先出招,她跳上桌上,鹅黄色的长裙上覆着轻纱的大腿肌肤清晰可见,美艳少妇一掌拍来轰轰作响,像是使尽全身之力一般,印向谢佳晨心口之处。眼看谢佳晨要被击出,突然人已不见,到了自己刚刚上桌的位置上。这一掌用尽全力无处泄出打在空气中,灵气集中于一处将墙壁上打出一个门来,清新的冷风不断从"门"外涌入顶层。这次谢佳晨出招,美艳少妇暗感不妙,只见谢佳晨软绵绵一拳打过来,美艳少妇一个后翻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翻身至谢佳晨身后。谁曾想这一拳竟转身跟了过来,又翻身躲开,这一拳以不可思议的方向像附骨之蛆一般跟来,最后打在美艳少妇的腹部,少妇被谢佳晨打下桌面,挛缩着身子捂着腹部,神情痛苦的着,黄色轻纱卷在一旁淡白色的大腿露出,不禁让谢佳晨侧目相望。 " 谢佳晨下手没轻没重,一下给美艳少妇干倒了,嘤嘤拳的两道螺旋透体之力在美妇人丹田内四处胡乱牵引,使其必须全力压制。谢佳晨一时间起了色心,甚至想趁人之危下桌跟这个美妇人云雨一番,不过理智还是占据主导地位,想到"辟邪剑法"必须保持童子之身,否则破功之后,运转"辟邪剑法"心法不仅会真气乱窜甚至可能爆体而亡,到底还是借着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清醒过来,强行止住了内心的欲望。 " 谢佳晨就看着美妇人在桌下,竟看的痴了,美妇人叫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行动能力,谢佳晨假装神情淡然地说道:"你输了,该赔灵石给我了。" " 美艳少妇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谢佳晨脸色苍白地说道:"没想到公子修为如此高深莫测,端的如此厉害,心中却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 谢佳晨不甘示弱地回道:"若我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恐怕娘子你现在已经在本公子的胯下哭喊求饶了。" 美艳少妇怒极反笑:"公子果然不是常人,舌尖嘴利又修为通天,今天我认栽了,这就下楼取灵石赔给公子。" " 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鹅黄色长裙,将黄色轻纱又覆于肌肤之上,若隐若现使人看不仔细,而后急促下楼。 " 第二十七章:人间梦境 天风城西北区域,余家赌坊顶楼之中,谢佳晨坐在柔软的貂皮椅之上,旁边还有个窟窿,与正常的门相差太大,清新的空气和冷风从"门"外吹进顶楼,谢佳晨不为所动。 " 不久后美艳少妇神情惊慌的迎阶而上来到顶楼,取来一枚空间戒指,顿时交付一千颗下品灵石并说道:"公子,本坊发生巨大变故,所以不能久留公子在此玩乐了。" " 谢佳晨心想着必然是看到谢家子弟将整栋高楼围了起来才有此失态,故而问道:"你们赌坊内不是有个规矩要赌满十局才可下楼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成体统啊" " 美艳少妇回道:"那都是对凡俗子弟的局限和制约,公子又如何与他们相同。" 谢佳晨再问道:"果真如此那公子我可要走了,娘子可不要经常想起本公子" " 随即下楼而去,走到四楼之时左手戒指一闪长剑入手,一言不发遇人杀人所向无前,从四楼杀到一楼,将余家的打手门客悉数剿灭。 " 出门领着谢家子弟前往不远处的余家府宅,府宅中有十几座中型房屋,谢佳晨让族人子弟将余家府宅围了个水泄不通,随着谢家子弟的破门而入翻墙而进,府宅中厮杀声,哭喊声,兵刃相接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谢佳晨优哉游哉地坐在离余家府宅不远处的小茶馆门口,品着温热的茶水,仔细地听着府宅内传来的各种声音。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兵刃相接之声和厮杀声首先消失了,再过了许久,哭喊声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再到没有。随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层出不穷,谢家子弟将文书之类的一概搬出府宅之外,随着一把大火,将府宅内十多座房屋点着。 " 不知谢家子弟从什么地方找了几辆车来,十几名谢家子弟把文书装上车发往谢家,而后谢佳晨又起身率领族人子弟赶往城西南,在街上组成队形大摇大摆地朝着街头走去。 " 这一切都被余家赌坊内的美艳少妇看到,一时间举棋不定,她是组织上派来协助余付两家的,也负责监督,余付两家跟上级组织联系也是通过她,没想到刚来几年就遭此变故,实在是飞来横祸。 " 城西南一片繁华,属于天风城最发达的地段,存取期货的钱庄,人满为患的客栈,生意爆棚的酒馆,侠气冲天的铁匠铺,琳琅满目的服装店,风尘十足的青楼等应有尽有。 " 已近正午,街上还是会有不少行人,谢佳晨率领一大批族内子弟穿街而过将建筑群中的一座十二层高楼围住,谢佳晨欺身而入。 " 这是付家的产业,整栋楼全是采用花岗岩作为主要建筑材料堆砌而成,因为其密度大而紧凑,隔音效果十分好,可见上级组织对青楼的重视程度。 " 这里是十足的销金窟,赌坊还有赚有赔,青楼就完全是钱财决定服务质量,一楼全是春宫图之类的壁画贴在墙壁上,只有少数几名门客看守,谢佳晨上二楼就被老鸨和龟公看中请上顶层。 " 这里与余家高楼一开始的起初规划一样,楼层越往上消费幅度和消费体验呈直线上升,谢佳晨只感觉自己瞬间进入了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世界中,周围温度的不断升高,楼内空气尽是各类胭脂香味和闻起来昏昏沉沉的不知名产物混合在一起,大厅内更是有许多男女不着片缕依在地上和墙上不断地剧烈运动中,使得谢佳晨见状脸色红的跟猴子屁股一般。 " 楼层越高,环境也变得越来越纯粹,空气中胭脂香味明显变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更多是不知名产物占据了全面,闻起来昏昏沉沉,意识变得模糊。随后意识如火烧一般亢奋,一会意识又如雪埋一般宁静,而后又归于昏昏沉沉。 " 顶楼之上,没有大厅只有四个大型包厢,墙壁上尽是五颜六色的图案,地上所履之处尽是羊毛毯覆盖,谢佳晨被老鸨龟公请入其中一角,走进来看到里面尽是各种不堪入目的道具和一个硕大的人工浴池。 " 二人介绍一番后退出包厢,不时两名女子推门而入,看着谢佳晨躺在又大又软的水床上,上床来对着公子哥左附右依,其中一名女子将谢佳晨头部扶将起来,用双腿作弯曲状枕在下面,一双玉手对着谢佳晨头部各穴位不断揉捏,另一人则坐在谢佳晨一旁,俯下身来按捏着谢佳晨头部以下的身体各处穴位,这种身体上的刺激和吸收空中飘着不知名药物之产物让谢佳晨神情逐渐迷离起来。 " 双腿枕着谢佳晨头部的女子首先按完穴位起身,走到墙边一按,角落出现一个暗格,空中不知名药物之香浓郁了近十倍,女子在暗格之处拿起个小碗在调制着什么,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异香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充斥了整个厢房。 " 最后女子拿着小碗躺在谢佳晨旁边,双手奉上请公子哥品尝。 " 第二十八章:惊险万分 谢佳晨一眼望去,小碗内盛有捣碎的五种粉末,分别为黑、白、黄、赤、青五色,又用些许清水搅拌,使这五种粉末融合,最后看起来像是铁浆一般,闻起来异香扑鼻,女子将碗内盛着的铁浆送入谢佳晨口中,谢佳晨感觉一道清流入喉,路过食道奇痒无比,入腹后感到全身燥热无比,想脱衣服放出热量凉快一些。 " 两名女子光滑无比的白玉肌肤贴在谢佳晨身上,谢佳晨只感到被体内这股无名火烧的头脑昏沉,本想推开她们二人,身体又不受自己使唤,甚至想主动迎合她们二人。 " 就在两名女子委身准备要破掉谢佳晨童子之身纯阳之体的时候,一道黑雾从谢佳晨眉心之间冒了出来了,黑红火焰状的菱形印记这时仿佛活了过来,眉间菱形变成两条竖线,往两边拉开,一只黑眼瞳红眼白的眼睛出现于眉间印记处,第三只眼睁开之刻黑雾随着荒凉气息涌出,强大的气场将两名女子震开数丈,两名女子直接昏迷了过去,随后黑雾将体内这种五石散所导致燥热的感觉全数吸收,这印记自从在前往征锋城送信途中遇到截杀,吐出黑雾将光头男变得抽搐之后,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了。 " 谢佳晨躺在床上的身体赤条条的漂浮于空中,黑雾吸收了五石散的药力后,贪婪地分成两道黑雾,飞快地在顶层搜寻五石散,黑雾吸收之后越搜越多,最后二十多道黑雾从顶楼而下,楼下传来各种惊吓之声,黑雾席卷十一楼、十楼、九楼、八楼、七楼、六楼、五楼、四楼、三楼、二楼,黑雾将整栋楼的五石散以及药力全都吸收掉,越吸越多,最后聚集了四百多道黑雾冲天而上折返顶楼回到谢佳晨"第三只眼"中。 " 谢佳晨的眉心现在的状况又如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像火烧火燎刀劈剑刻一般,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谢佳晨融化掉一般,上次吃了山果也有这种感觉,整座高楼内没有了五石散的踪迹,谢佳晨头脑也清醒了过来。 " 就是这具身体吃了山果,导致眉心印记试图觉醒,灼热的温度传遍全身,从而灵魂都被湮灭掉,这才使得谢佳晨异界重生继承了这具身体,之后昏迷了过去才使眉心印记处于半觉醒状态,觉醒了又没完全觉醒。 " 如果说那颗山果竟然能将眉心印记觉醒一半,那么这四百多道雾气还不能使眉心印记完全觉醒的话,谢佳晨不如买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 谢佳晨心中暗道:一定要撑住,能不能一飞冲天叱咤风云就看现在了。 "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灼热感还是没有消散,高楼外的谢家子弟看到少主这么久都没出来,不禁感到焦急和疑惑。看到有人从一楼出来就堵了回去,直到少主出来,少主未出来之前谁都不要进入这栋楼中,这是少主进入前吩咐的,一想到少主快剑无影疾剑无痕瞬杀十二真元境,心里就对少主充满了信任和崇拜。 " 谢佳晨体内的灼热感越来越强,到了这时候为什么还没觉醒成功,难道是修为不够不管怎么说总得试一试,谢佳晨运转百会穴,心中默念"辟邪剑法"心法口诀,吸收眉心印记里黑雾中的五石散药力,使体内灵气循环速度不断加快,谢佳晨气息也在不断升高。 " 炼体八重后期 " 炼体八重巅峰 " 炼体九重初期 " 炼体九重中期 " 炼体九重后期 " 炼体九重巅峰 " 突破! " 真元境一重初期 " 真元境一重中期 " 真元境一重后期 " 真元境一重巅峰 " 随着突破真元境,谢佳晨停止运转上丹田百会穴,只感觉意识与眉心印记缓缓联系,大脑中枢神经与"第三只眼"产生链接,中枢神经系统仿佛能够控制这只眼睛了。 " 随着喷薄黑雾的荒凉气息渐渐隐入眉心,"第三只眼"消失不见,谢佳晨感觉自身中枢神经的控制能力和身体协调能力更加强大了。 " 谢佳晨穿上衣物缓缓下楼,半路上碰到付家子弟皆被谢佳晨所杀,企图挡住他离去的门客也遭此大难,直到谢佳晨走出青楼,朝着付家府宅走去。 " 随着谢家子弟破门而入翻墙而进,一言不合刀兵相见,府宅内的厮杀声,叫骂声,求饶声,哭喊声尽入耳间,谢佳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屠杀,让护卫自己的几十名谢家子弟也加入灭门的队伍中。 第二十九章:攻心为上 到下午为止,余付两家的势力已被铲除干净,加上半夜攻击谢家的余付两家之精锐,共计剿灭一千七百余人,唯有赌坊和青楼的从业人员仍保持完整。 " 谢佳晨心里很清楚,他明白余付两家不过是暗中那只黑恶势力扶持起来的傀儡工具罢了,死再多的傀儡工具他们也不会心疼,倒是赌坊和青楼这些属于黑恶势力斥巨资建造的产业,动了就足以引起他们的触底反弹,余付两家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钱财兴建奢靡风月场所就算建好了召来的从业人员够专业吗理论知识够硬吗利润够每天的开销和支出吗明摆着就是产业属于黑恶势力派专人带领精英骨干管理负责,什么叫专业啊这就叫专业。余付两家只不过是给天风城中这两处产业业主当挡箭牌看场子的,喝的是剩汤吃的是剩饭,出了什么事都算是余付两家做的,而幕后之人可以坐收金山银山,余付两家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谢家,甚至不惜怂恿业主的隐藏力量:十二名真元境,既然是隐藏的力量,杀了也就杀了,杀他们的人又不知道他们是谁。 " 有句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 天风城内两道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天盖日,城内上空漂浮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肉之味,以及黑色的余烬漫天飞舞,而城主府依旧是一如往日的平静,甚至街道上都看不到城主府所属官员。 " 可真憋的住呢,谢佳晨带领谢家子弟返回谢家,翻帘坐入马车之中,谢佳晨脸色戚然,双手不停地发抖,一天之内杀了这么多人,看了那么多血腥场合,总归心里会有些触动和不舒服,但是也不能流露于表面。 " 谢佳晨回到谢家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厢房内,天色暗逐渐了下来,谢佳晨神情才恢复正常,叫来两名伺候自己的丫鬟给他沐浴更衣,两名丫鬟贴近谢佳晨身边感受到好大一股血腥味和寒意。 " 谢佳晨虽然将身上血迹用灵气分离出去,但杀气本身就是环绕在身体周边,又如何分离出自身以外,只能想办法内敛于身,否则很容易影响人的神智,自动将杀戮欲望处于潜意识之中,看见一人就想取人性命。 " 谢佳晨沐浴完后下到一楼的议事大厅,谢家家主谢雨麟,右肩挂了一个纱布的谢雨生,七名嫡系族人皆在商议后面的事情。 " 谢佳晨坐于一旁,问道:"父亲,叔叔们,叔公们,吴管家可有下落" 谢雨生回道:"四道城门皆无人出行,私下里闹的不可开交,再堵在门口恐怕城主府要介入进来了。" 谢佳晨应道:"门是要堵的,城主府就算介入进来依旧要堵,吴管家到底是余付两家的人还是城西两家黑色产业的人,亦或者是城主的人还未可知,没找到他终究是一个变数。城主府那边可有派人监视" " 谢雨麟回道:"我一大早就派了三道暗哨在城主府外面轮流盯着,想提前一步知道城主府的态度,目前还是平静的很。" " 谢佳晨问道:"宅内府外可有和吴管家关系密切之人都给我抓来!" " 谢家子弟出门而去分三队前去拿人,不消片刻三队人陆续回来禀告:吴管家的儿子儿媳已不见踪影,家中没有收拾东西的痕迹,走的很急。吴管家女儿昨天下午就被人从他女婿家护送走了。吴管家父母也没看到,下落不明。 " 谢佳晨此时便下结论:吴管家必然是城主的人,若不是城主的人,现在谢家一家独大,又有谁能够在谢家眼皮子底下庇护吴管家一大家子人呢不怕谢家的报复吗也就城主府了,毕竟是天敕皇朝的官方势力。 " 现在想抓吴管家无异于是虎口拔牙,让谢佳晨很伤神,这吴管家躲在城主府里一辈子难道自己就守一辈子吗谢佳晨让谢家族人表面上撤离四门,人员由明转暗,轮流盯梢,谢佳晨现在只能等对方露出破绽了。 " 第二天一大早,谢佳晨就率领黑压压一大片人踩着街道朝城主府而去,城主府昨晚派出大量人员清理余付两家废墟,昭示着他们已经恢复正常缓过这口气来了。 " 谢佳晨让谢家子弟围住城主府只身进入,他倒是要会一会这城主有何能耐,城主府是天风城最高的建筑,高十五层,每层的大厅都属于业余办理之地,周边厢房则是官员卧榻之处。 " 谢佳晨迎阶而上直到最高层,最高层只有一间厢房,比其他层大了数倍,谢佳晨走入大厅,一名身着便服面容阴鹫,头发盘起冠以铜豹冠,下巴留有短须的男子坐于书桌之后,正面对审视着谢佳晨。 " 男子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谢佳晨反问道:"阁下可是城主大人在下乃飞云宗外门弟子,天风城谢家家主之子,谢佳晨。佳晨实在不知城主三番五次相助余付两家是何道理难道皇朝的城池管理之权赐予城主,就是为了让你为虎作伥荼毒生灵的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城主于很久以前便暗中派吴管家潜入我谢家,苦心经营操持我谢家内部大小事宜,只因余付两家赠与城主区区薄礼,竟使得城主抛出这颗棋子而至我谢家于险地,前天半夜杀的昏天黑地惨绝人寰,我谢家损失惨重根基动摇,所幸底蕴深厚拼着家底剿灭了余付两家,而城主却守着那不义之财安然入睡,岂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东窗事发祸起萧墙,今日我来是为了好言相劝,让城主交出吴管家,城主府和谢家相安无事,若是城主不交出吴管家也亦可,谢家所有的产业都会搬离天风城,安家天迎城,一针一线都不会留下,城主就守着青楼和赌坊安度晚年吧,反正居民没了谢家十分不方便,居民也会另谋出路,到时候城主可要承受住余付两家幕后之人的怒火啊,看家护院的走狗死光了,产业也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凉之所,到时候城主的下场必然惨不忍睹,连尸首都剩不下一块。言尽于此,佳晨回谢府恭候城主亲自将谢家叛逃之徒忤逆之辈送来,只此今日一天,明天早上还看不到城主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 说完留下神情呆滞两眼无光的城主挥袖而去,出了城主府率领谢家子弟回府。 " 第三十章:转化真元 天风城北,举目望去尽是两三层楼的安居建筑,相比起青楼和赌坊的高楼差了许多,茫茫屋檐下的其中一座院宅乃是城主府为了羁押犯人而置办,自从青楼和赌坊出现于天风城,犯罪率高居不下,城南牢房虽然宽阔却早已人满为患,以至于现在四五个人关一间囚室,实在放不下新的犯事定罪之人了。 " 城主府置办的这所院宅内分七座房屋,高三层,每层拥有三间厢房,每间厢房内又能关押数人,比起城南那犹如猪圈的牢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连狱卒也情愿到这里办事,起码不用呆在暗无天日的室内,闻着那些令人窒息的各种臭味了。 " 其中一座房屋顶楼中,一名中年人情绪不安地坐在卧榻之上,不时又躺在上面,而后又坐立起来,他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如此坐立不安,若是谢家子弟在这定能认出这位中年人,正是吴管家。 " 他是上一届城主藏的一招暗棋,潜入谢家二十多年了,从一个普通的仆役到杂役,会计,师爷,掌柜,再到谢家的管理层核心,自从上一任城主惹了某位世家子弟,遭遇不测横死街头,本以为永远都不会用到自己,自己踏踏实实地操持谢家大小事宜,临老退休了却一生,却不想现任城主在城主府顶楼档案中将自己翻出了,而且为了余付两家所巴结的不义之财,让自己充当内应,给了他们一个最佳时机,自己则进入谢家酒窖下了大量的蒙汗药,虽然对修者影响不大,但多少能够迟缓他们醒来的时间,只需一点时间,便足够发生非常大的变故了,昨天看到城西两道冲天火光浓烟滚滚,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要不是新一任天风城主见财起意,又怎会导致现在自己晚节不保。 "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而吴管家明面上吃着谢家的食禄恩惠,暗底里接受城主府的月奉供给,干完这一票就提前退休,谁能料到谁会料到横空杀出一个谢佳晨,将这个谋取谢家最好的机会转变为余付两家的葬身之因。 " 天色暗了下来,就在吴管家日夜坐立不安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狱卒将门口的熟铁锁链打开,一道身影走进了厢房之中。这不是天风城主吗吴管家疑惑之际问道:"城主,外面情形怎么样了" " 天风城主回道:"情况很不好,目前对我来说并没什么事,对你来说可就是大祸临头了。余付两家不仅没能覆灭谢家反而被其所剿杀,谢家少主今天早上去了城主府,找我亲自要人。" " 吴管家心惊胆颤地再问:"那城主打算如何将我交于谢家处置我可是为了城主府抛头颅洒热血啊,若不是城主为了余付两家的蝇头小利,又怎会造成如此局面……" " 城主怒道:"够了,你以为我这个城主就坐的舒坦了上一任城主为何被人行刺横尸街头你不明白吗就因为他拒绝青楼赌坊的两处产业存在于天风城内就遭遇不测,余付两家只不过是两条狗而已,那位世家子弟的家族实力有多大你应该拎得清,所以我步步隐忍,甚至让你配合余付两家铲除谢家,难道真的就因为那点蝇头小利吗再者说谢家这次将余付两家老幼妇孺赶尽杀绝,他们岂是易于之辈城主府若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杀红眼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要整个天风城和城主府给你陪葬吗"城主想了一天想出这么一番话来搪塞吴管家。 " 吴管家心如死灰,他明白弃车保帅的道理,关键时刻还是得抛出自己这枚棋子而保住这天风城主的位置坐稳当,苦笑道:"这一去,我膝下儿女就有劳城主大人关照了。" 城主冷漠地说道:"这些自然不用你说,我会做到的,跟我来吧。" 领着吴管家出了院宅朝谢家走去。 " 城东谢家,谢佳晨从城主府回来之后,闭关稳固修为,他现在太虚了,虽然体内足够强大能够运转真元,但是境界只有炼体境巅峰,随便一名真元境六重修者就能击败他,所以需要在实战中将境界提升上来,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二转化出自己所能发出最大的力量。 " 谢佳晨现在太依靠"辟邪剑法"了,第一层心法运转能够使自己移动速度,真元运转速度,真元回复速度飙飞至七八倍,除了快就是快。 第二层心法运转使体内真气循环周天速度飙飞至七八倍,正常修炼速度的七倍。 第三层心法运转能够让自己的"辟邪剑法"中的招式使用起来疾如闪电快出七八倍不止,也是"辟邪剑法"中的配合招式的主要核心运转方式。 " 运转百会穴使体内灵气一个循环周天回到百会穴,经过百会穴的压缩转化成真气再运转体内各处,现在谢佳晨体内大多是灵气,需要一个时间压缩转化,灵气本是天地之间非常暴躁的一种能量,修炼便是将这种暴躁的能量吸收进体内,驯服它成温和为人族所用,再就是将能量提纯,进一步使这种能量发出之时有更多的爆发力。 " 晋升真元境只不过是使身体内外有足够的韧性和承受能力转化真元储存真元从而使用真元,不然要炼体何用 " "辟邪剑法"则是让习练之人保持纯阳之体童子之身,未破身者体内无暇,以至于真元速度运转七八倍而无恙,反之,破身者体内虚弱,真元速度过快极其容易爆体身亡。 " 第三十一章:狗屁城主 过了好一会,窗外照进厢房内的光线暗了下来,谢佳晨才把体内灵气压缩成只有灵气十分之一体积的真气,又将体内经脉另外十分之九的空余之处填满真气,气贯全身感觉自己充满了强大的力量,上丹田百会穴除了一开始修为直上炼体四重,目前并没有体现出很大优势,可能是没有到达相应的境界,反而完全靠"辟邪剑法"八品上阶武技和绿色品质的中级武器越阶挑战其他真元境修者,若是对方也用八品上阶武技和绿色品质的中级装备,这个优势就很微弱了。 " 装备的基本划分为低级装备(白色)、中级装备(绿色)、高级装备(蓝色)、顶级装备(紫色)、超级装备(橙色)、终极装备(金色)、史诗级装备(玫瑰金),品阶分为下阶:装备会一直发出微弱光芒。中阶:装备色泽光彩照人,不时发出耀目光芒。上阶:光芒内敛,使用时装备发出剧烈响声。装备每隔一个品阶就是一个分水岭,相差巨大,每隔一个级别就更不用说了。 " 若不是这把中级下阶的武器,谢佳晨在炼体八重的时候也无法轻易破掉十二名真元境的护体真气!护体真气非真元境不可破,而中级下阶的武器对应着真元境一重到三重境界,只要不是真元境第四重的护体真气,便能随便破开。当然你也得刺的中才行,能够破开并不是说武器在手就一定能伤到真元境,若是对方有防具护身呢对方更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你刺来,也得看双方的实力对比以及天时地利人和。 " 门外此时传来敲门的声音,"少爷,天风城主来访,现已在议事大厅等候。"丫鬟在外面禀告。 谢佳晨回道:"知道了"。 " 一楼议事大厅,谢雨麟坐于主位之上,谢雨生右手用多层纱布挂在胸前坐于主位一旁的下座,他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除了上任后来拜访了一次之外再也没上过门的人,另一个是操持了谢家二十几年的事务,到头来将谢家陷入危机之中的人。 " 城主抢先开口:"谢家主,我已将吴管家带到,希望谢少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城主府当作敌人,我们也是有难处的啊。" 谢雨麟回道:"犬子今日在城主大人办公之地咄咄逼人,全怪我这个做爹的教子无方,犬子所说之言城主大人可不要介怀。" 城主大人摆手摇头道:"哪里哪里。" 心想你儿子都逼我交出吴管家了,还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放心上,这可能嘛 " 议事大厅后面传来下楼梯的隐约之声,随后一人走进议事大厅,谢佳晨看到了想要的人之后,招呼都不打便下逐客令:"城主每天公务繁忙,日夜操劳呕心沥胆,怎还敢劳城主亲自将谢家叛逃之徒忤逆之辈送来呢真是太失礼了,城主要不今日在寒舍歇息一晚以解疲劳" " 城主起身告辞:"谢少主关心在下之情,我心领了,但府内公案上还尚有紧急公文未批阅,需要尽快处理,就不劳烦谢家主和谢少主了,告辞。" " 谢佳晨转过头背对着天风城主淡淡说了句:"既如此就不送了,城主大人慢走。" 城主起身离座朝门外走去,不一会就看不到人影了,谢雨麟谢雨生和谢佳晨三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吴管家,吴管家直接人麻了,起身跪于地面口中喊着"属下该死,家主饶命。属下该死,家主饶命"。双手不停地扇自己耳光,扇了大概半个时辰。 " 谢雨麟和谢雨生看着吴管家不停地扇自己耳光,直到嘴角咳血,牙齿也被扇了几颗下来,眼神从暴怒逐渐化为了不忍,毕竟是为谢家操劳了二十多年,能饶人处且饶人。 而谢佳晨的眼神却从冷漠化为冰冷,问道:"吴管家,谢家可有亏待你半分为何出卖谢家难道只是为了狗屁城主的那点蝇头小利吗" " 吴管家回道:"我自始至终都是城主府的人,奉上一届城主之命潜入谢家,本以为永远用不到我,却没想到这一届的城主大人为了余付两家贿赂的一点蝇头小利便使我这颗暗棋轻易送了命。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这些年我操持谢家,谢家大半产业都归我控制,奈何有愚人害我,否则兵不血刃都能使谢家瓦解。" " 谢佳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吴管家掏出几张地契回道:"城西的产业我没有卖给谁,而是过给了我自己名下,这是谢家的东西,理应还给谢家,我知道少主要拿我这条命,但我恳求少主放过我的儿女,他们是无辜的啊!" " 谢佳晨接过地契,面色温和承诺道:"我又不是好杀之人,放心,我不仅不会杀他们,我还会让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在世上平平淡淡地延续香火。" " 谢佳晨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我也得拿你立威,给天风城和城主府甚至谢家内部一个震慑,所以你怎么死,在哪死,必须得听我安排,明白吗" " 吴管家痛哭流涕地点了点头。 " 也没人知道吴管家哭的这么伤心到底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还是牵挂自己的儿女,又或者是对自己出卖谢家的后悔,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第三十二章:罪恶之手 翌日,天风城内西南区域,这是天风城最繁华的地段,甚至可以说是天风城的核心产业聚集所在,青楼的生意自从余付两家覆灭后清淡了不少,可能是因为那天顶楼上突然冲下许多黑雾,将五石散瞬间席卷一空,青楼已经没有存货了。 " 一名美艳少妇走入青楼,通过老鸨和龟公了解了当日情形,猜到是谢家少主所为,不过是一些五石散而已,只要产业还在就好,可为何他只剿灭余付两家,并没有对青楼和赌坊动手呢难道他知道那位公子的存在心存顾虑 " 随着这些疑惑,她发现自己对这名少年越来越好奇了,走出青楼看到对面谢家钱庄门口周边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走近去一看发现钱庄门口旁的一处空地跪有一人,赤身裸体披头散发。人群中一名抱着小孩的年轻妇人认出这是谢家的吴管家,她小时候就经常在谢家所经营的产业中见到他。 " 他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众人不解地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一名谢家子弟送了一张棉被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来,吴管家将棉被铺于地上,跪于中央,拿起水果刀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 随着时辰快日上三竿,人员的聚集到达了一个峰值,吴管家看着周边人群拥挤不堪便开始了他的认罪之举:"诸位,我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下人。只因为谢家家主仁心宅厚才得以让我钻了空子,成为了谢家的管家,本来日子过得不错,谁成想余付两家绑架了我的家人,逼我在过年的宴席中下蒙汗药,导致谢家遭受余付两家的偷袭,死伤无数动摇根基,我有罪啊,现在我无颜面对谢家的人,空有皮囊苟活于世,却做出不仁不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有何面目行走世间还要这身人皮干甚么" " 说完右手举起水果刀左手摁住额头,用薄刃从自己额头切了进去,又入肉三寸先将头顶之处皮肉分离,又举刀把自己的面目削的血肉模糊,血液像滴水一般浇在覆于地面的棉被上,头顶和面目的皮肤均脱落于体外,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吴管家手抖的更厉害了,又举刀子把自己胸口到肚腹的皮切开,血液滚滚皮肉翻卷,还未切到底就流血过多失去生命体征了,白色的棉被被血染成红色,围观之人尽皆触目兴叹肃然起敬,这吴管家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 送刀和棉被的谢家子弟见状,用棉被包裹吴管家尸首,扛起来朝着城西外一片荒地走去。吴管家大庭广众之下的认罪自杀,这也算是给前两天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一个交代吧,为何余付两家无缘无故会被谢家所灭。 " 美艳少妇则被这谢家少主的手段吓了个半死,心中惊骇无比波浪起伏,吴管家自然不是余付两家的人,她心里很清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 她回到城内西北区域之时,谢佳晨坐正在赌坊旁边的茶馆露天桌凳上喝茶,旁边有几十名谢家子弟正护卫着谢佳晨,看到美艳少妇往这边来。 谢佳晨起身迎了过来,贴近美艳少妇禄山之爪在美妇圆润臀部滑来滑去调戏道:"几天不见娘子风情更胜往日,真是让本公子心驰神往朝思暮想啊!" " 美艳少妇款身行礼并没有避开那只罪恶之手回道:"谢少主言重了,奴家蒲柳之姿怎敢让谢少主成天惦记,不知谢少主在门外等了许久有何事告知奴家" 谢佳晨放在美妇臀部的罪恶之手更加放肆回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借一步说话,你们就在茶馆坐着吧,吃喝全算本公子的。" " 谢家子弟走进茶馆聊疯了,少主什么时候跟赌坊这个荷官好上了,还大庭广众之下调情说爱,有这样韵味无穷的少夫人哪个家庭顶得住啊 " 谢佳晨搂着美艳少妇走入赌坊,摸摸抱抱占尽了便宜,直到进入二楼厢房,谢佳晨才依依不舍松开美妇,摸了许久临了还不忘在美妇臀部使小劲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 美艳少妇娇吟一声后退几步问道:"谢公子找奴家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佳晨面带微笑回道:"前两天到赌坊青楼剿杀余付两家余孽,让娘子受惊了,今日我是特地来登门道歉的,我从余付两家的文书中得知赌坊青楼都归于娘子负责管理,所以这七处城西谢家产业都转赠于娘子名下,当作是这些天来的损失和补偿。" " 谢佳晨说完拿出七张地契出来递给美妇人,美艳少妇踌躇片刻伸手收了下来回道:"公子可真会做人,比不长眼的余付两家相差何止一丁半点。" " 谢佳晨哈哈大笑说道:"娘子言重了,我不过是想让城内两处产业继续开下去,千万不要因为谢某的原因而倒闭关门,这个后果我可担不起啊。" " 临走前还搂了搂美艳妇人,贪婪地闻了闻美艳少妇的体香,这才下楼带领谢家子弟回转谢家, 美艳少妇看着窗外谢佳晨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 " 至此天风城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谢佳晨现在要专心修炼"辟邪剑法"中的招式备战飞云宗外门弟子晋升内阁的比赛。 " 三百里之外的飞云宗,外门弟子除了谢佳晨和江玉桓两人获得八品武技之后回家探亲,其他人都留在宗内刻苦修炼以及接任务获得贡献值兑换八品武技,期望在晋升内阁的比赛中大放异彩拔得头筹。 " 飞云大殿五楼,一间被施加禁制的门内,这里空旷无比,最里面唯有一个祭坛,祭坛上的硕大香案上摆满了飞云宗内门弟子和内门长老的灵位,祭坛之下有一股偌大的隐藏能量被封印,香炉中的熏香好像永远燃不完一样,整个屋内飘满轻若薄纱的香雾。 " 平时飞云宗最冷清也没人敢靠近的地方,今天聚集了飞云宗核心力量,分成三排站于祭坛之前,最后面一排站着七位内门长老,身着七云长袍神情默然低头哀悼,中间一排站着三人,身着八云长袍低头哀悼,若是谢佳晨在这里定然能够认出阙老来。最前面的祭坛前则站了两人,皆穿飞云宗无云长袍,外门大长老立于左侧发丝银白胜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另一人立于右侧,黑发如墨眼神深邃,身体内似乎涌动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 第三十三章:杀气内敛 飞云宗高层核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入云大殿第五层,祭祀宗内战死在百宗排名战中的内门弟子和长老,香案上最高处尚有一灵位上写着:宗主吴飞云之靈位。 " 站于前列的黑发男子面朝祭坛问道:"阙振,你师弟许??和他的徒弟没来吗" 阙振回道:"禀师伯,征锋城年节之时有许多人订制棺木,许琳师弟走不开来不了,他徒弟已混入钟家也不好暴露,故而没有回来。" 黑发男子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开始祭祀吧。" " 众人每人燃起三炷香,全体行礼双手作辑一拜再拜三拜,再将三炷香全部插于香炉之中,祭祀完毕。 " 祭祀只是顺带,聚集的真正原因是有大事相商,黑发男子看向阙振旁边两人问道:"最近内门可有修为杰出之人能够参与百宗之战" " 其中一人回道:"禀师尊,内门弟子尚有陈婉儿,廖宸,彭正坤等三人能够参与百宗之战的乱斗,内门长老符合年龄修为高深的有张缙,段辛,刘长凤,他们三人可以参与百宗之战的擂台战。" 另一人则补充:"今年符合三三对阵的属于许琳师弟,他最近又有突破,我们四人之中属他修为最高。" 被二人称为师尊的黑发男子摆手道:"许琳他有其他的事要做,不宜动身,三三对阵我和你们师叔二人足以击败号称十大宗门的土鸡瓦狗。" " 黑发男子看到外门大长老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师弟,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外门大长老回道:"阙振最近发现一名新入门的外门弟子竟能够修炼上丹田,我曾跟随他的踪迹到征锋城外,发现他怀有天赋神通,炼体四重的修为危急之时用出神通击杀真元境。这样的弟子是不是应该着力培养" " 黑发男子沉思片刻回道:"你我皆是修炼的中丹田,应知这条路走下去有多危险,上丹田更是险之又险比中丹田还要危险,师尊说过,当你拥有足够强大的武技和顶级武器的时候,杀这些有传承血脉和天赋神通的人如屠猪狗,世上没有最强的血脉和神通,只有最强的修者。这样的话同样适用在丹田修炼上面,你我师兄弟参与过一百多届百宗大战了,十大宗门哪次不是派出修炼中丹田和下丹田开出三穴甚至五穴者来对付我们俩,最后结果不都是徒送门人性命给我们二人杀罢了,这名弟子才炼体四重变数太大了,你让阙振给予他一些保命的武技足以,真正的成长还得靠他自己,你我都不宜涉足太深以免起到拔苗助长的反效果。" 外门大长老回道:"师兄说的是。" " 黑发男子望向宗主灵位沉声道:"师尊,今生今世若不能报你的血海深仇,我们师兄弟二人纵然身死道消形神俱灭,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见你老人家。" " 谢佳晨只知道还有四十多天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阁之战,但并不知道百宗大战即将开始,山雨欲来风满楼,接下来还有些日子才回到飞云宗,恐怕事情就完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了。 " 飞云宗入云大殿第五层,这次来祭祀的人走的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外门大长老和第四层武技阁管理员阙振二人,因为他们本来就住在入云大殿第二层和第四层,阙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尊,师伯说让我给那小子一些保命的武技,具体是什么武技能保命你是不是得跟我说说七品够吗要不六品五品行不行" " 外门大长老拂袖而去声音回荡在第五层:"我怎么知道什么算是保命的武技,你想教什么便教什么,你就算把飞云宗镇宗绝学交给他也不关我屁事,反正你是在按你师伯所说的办。" " 谢佳晨最近几天过得很轻松,最让他得意的是借吴管家认罪自裁震慑了城主府,私下里再想搞什么小动作就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了。 这一天,谢佳晨带着叔叔的女儿谢翎去到城西南买冰糖葫芦,谢翎问道:"晨哥哥,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和之前不一样了,靠近你的时候总有股阴森森凉嗖嗖的气息,而且好像总有一股肉腥味在旁边飘之不散一样。" " 杀了余付两家如此多的人,身体周围怎么会没有杀气流露呢谢佳晨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都曾因此手抖过,回道:"翎儿肯定是好几天没吃冰糖葫芦出现错觉了。" " 谢翎抬着小小脑袋露出疑惑的眼神自言自语地说:"是这样吗" 谢佳晨揉着谢翎的头发说道:"就是这样,不信的话翎儿去买串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看晨哥哥还冷不冷。" " 谢翎果真去前面的小贩那里买冰糖葫芦了,谢佳晨试图将杀气内敛于丹田,最大限度收敛杀气的流露。但哪怕是上丹田,也无法吸收杀气这种特殊无形的气态之体,谢佳晨尝试沟通眉心印记处的"第三只眼"。 " 很快一缕黑雾从眉心之处钻了出来,将周边杀气聚集成一小团红色的气体,而后气体被黑雾席卷入眉心之中,让谢佳晨短时间有股想杀人的冲动,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谢翎回来之后发现晨哥哥果然没骗她,那股阴森森凉嗖嗖的血腥味不见了。 " 第三十四章:又起变故 天风城的城西之外是一片荒野连山之地,连树都看不到几棵棵,吴管家的尸首就葬于此处,简单来说就是乱葬岗,连儿女祭拜都找不到地方。 " 自从吴管家认罪自裁,城主就立马让人从城北院宅中迁走吴管家的儿女和父母,吴管家死了之后他的家人就是烫手山芋,要是让人知道吴管家的家人在自己关押犯人的囚室里那还得了,风言风语自己这个城主还做不做了。 " 天风城西南区域繁华地带,谢佳晨带着谢翎在街上买冰糖葫芦,去酒楼吃大餐,还往服装店购置了好多华彩鲜丽的衣服,谢佳晨则在旁边看着欢呼雀跃的谢翎不由得生出一股喟然长叹的感觉,他虽然将谢翎当作亲妹妹,但是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多少有些隔阂。 " 他来天风城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这具身体,只能说以前的谢家少主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在身体觉醒之时魂飞魄散,以至于自己会出现在这具身体之中,可能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吧。 " 青楼和赌坊近几日因为谢家的庇护又恢复了正常营业,人流量比平时只多不少,甚至还有谢家子弟掺杂其中无法自拔,这种害群之马谢佳晨迟早要连根拔起,但为了谢家的安全他不介意让这种产业多活几天。 " 带谢翎逛完街回来,谢佳晨又转身离开谢家,朝着城西外走去,刚刚他回来的路上看到吴管家的家人一路上披麻戴孝,眉心所吸收的杀气又隐隐约约作祟,双眼红光闪烁心中杀意大起! " 他一跃跳上屋顶几个起伏之间就消失于城东。城西之外,这里除了荒山就是荒山上的荒芜的土地,树木靠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下来只此几棵,连路都没人愿意修,土地都没人开垦,因此就荒废了,自从余付两家将在青楼中猝死的,嗑药嗑死的,还有被他们所杀之人丢于荒山,这里渐渐地变成了乱葬岗,穷人家没有钱财买棺木和办丧事的,到城西随便找处风水宝地埋了一了百了。 " 吴管家的家人一路披麻戴孝,神情中露出悲痛之感,在城西寻找谢家子弟处理吴管家尸首的踪迹,城西新翻的泥土并不多,因为余付两家的尸首多半葬身火海只剩下骨灰,风一吹便漫天飞扬,融于空气中。 " 很快吴管家的家人寻找新翻泥土就找到了吴管家的葬身之处,而他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逐渐逼近,挖开地面薄薄的一层泥土后发现一层棉被包裹着吴管家遗骸,几人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跪于吴管家遗骸前行叩拜之礼,算是送最后一程。 " 正当几人将尸骸迁至荒地仅有的几棵树木旁边就地取材立木牌,随着不远处传来的出鞘之声,一道真气所化的绿色半透明疾锋应声袭来,远程飞来的剑气将几人拦腰斩断,又飞出十几丈才消散掉,随着剑气破空急响,半透明绿色锋芒不断发出,将本就是荒芜的地面划出近百道半尺宽五尺长三寸深的剑痕,荒地仅有的几棵树也被斩断。 " 也不知道谢佳晨手中长剑挥舞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真气耗光,境界跟着修为提升上来,谢佳晨双眼中的红色光芒才逐渐散去,没成想连眉心印记都无法转化杀气为自己所用,还影响神智做下如此后悔之事出来,我可是答应过吴管家让他家人好好活着的。 " 谢佳晨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天风城走去,留下身后夕阳下残破不堪的场景,当事人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以至于回到厢房中许久没有出来过,连谢翎都见不到他。 " 年节已过,时光荏苒,仿佛昨天才刚回到天风城,明天就要走了,谢佳晨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坐在马车之中,周围全是护卫的谢家子弟,队伍向着城东外的某座山下走去,这回是为了祭祀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谢家主谢雨麟的正妻。 " 五十名谢家子弟护卫着谢佳晨行至山下之时,山路泥泞没有平坦道路,马车已无法再继续前进,谢佳晨领着十人带着祭品徒步登山,进入大片密林中消失不见,走在密林中风吹不进来,只有少许阳光透过树枝树叶间的缝隙照射进密林,前方地势逐渐往上,不消片刻来到山腰一处平坦之地。 " 谁成想遮天蔽日的深山密林中竟修着一座石墓,石砖组成的围墙铺满在坟前周围,防止受到野兽侵袭,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长方形花岗岩制作成的墓碑,竖三行从左至右上面分别写着:谢家第三代家主谢雨麟所立,爱妻王氏素之墓,天敕历青龙五十三年七月三十。 " 墓碑上所写从右至左分别是落碑时间,墓主人,立碑之人。十名谢家子弟拿出祭品蜡烛放于墓前,线香燃起祭品到位,谢佳晨站于前列,谢家子弟随着谢佳晨三作辑三拜三叩首,祭祀结束。 " 谢佳晨站在坟前伸出手指触摸着墓碑不禁感叹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转身准备下山回城,突然想起伺候自己的丫鬟曾说谢家女主人乃是难产而死,怎么这墓碑所立时间却在自己生辰前三天哪有人在别人怀孕的时候给人家订制墓碑的 " 谢佳晨脸色发白心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坐于马车回城之时,心里一直想着各种可能,这具身体难道不是谢雨麟夫妇所生麻了麻了,人麻了。 "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时谢佳晨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人,杨老。一名看起来风烛残年头发花白的老人竟能安全护送这具柔弱身体到三百里外的飞云宗外,必然不简单,更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和隐秘。 " 第三十五章:斗转星移 天风城东门,谢佳晨回城之后就直奔城南让谢家子弟自行回去,城南尽是密密麻麻的民居区域,有高楼有茅屋看起来显得参差不齐,城东南角落处一个很小的院子,里面只有两间平房。 " 谢佳晨从东门一个巷子很快就窜到杨老家门前,满眼望去两间平房虽是简陋不堪但是又干净利落,谢佳晨走进了院子,问道:"杨老在家吗" 无人回应,周围也寂静异常,二十米内没有呼吸声和气息展露,实在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啊,不愧是叫杨老,真会选地方呢。杨老没在家谢佳晨失望地转身离开,没一会其中一间平房传出轻微"dua g~dua g~dua g"的声音,屋内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杨老敲了敲烟嘴,将烟嘴的灰烬敲出来落在桌上,又放了新的烟草进入,自言自语说道:"你现在找我还不是时候啊。" " 还剩十天就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阁的残酷试验了,谢佳晨依旧是真元境一重巅峰,不过比起之前,修为境界稳固许多,明天谢佳晨就将启程返回飞云宗,今晚的饭菜显得格外香,谢家主大摆酒席送别谢佳晨,院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上一次被下了蒙汗药没喝尽兴,这一次一定要一醉方休。 " 上,谢雨麟和谢雨生说的都是些保重身体,想家了就回来,凡事不要强求,得饶人处且饶人,开心了就好,要是碰到打不过的就赶紧溜的话。 谢佳晨心里很感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同一桌的谢家嫡系叔叔们叔公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的,因为都被谢雨麟谢雨生二人说完了,只能轮番敬酒隐晦地表达,该说的想说的,都在酒里了! " 谢佳晨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处于人群中央被围住自己的每个人所关心,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酒席便到了尾声,谢家院宅内几十桌酒席上倒的横七竖八,只有谢佳晨是清醒的,因为,他一直都比别人要清醒很多。 " 随着天色破晓朝阳初升,谢家子弟都醒过来清理场面了,谢佳晨骑着马匹也在谢家嫡系几人的目光下渐行渐远,于城门外北上回飞云宗。 " 这一路比上回平静许多,翌日下午便达到沉舟山下,登上阶梯来到山腰,看到许多外门弟子站于飞云大殿外的广场之上,进入人群中看到比自己先到一步的江玉桓以及沈奕虎、程诺、黎天照、艾思,熊扩海和姚师姐。 " 败在自己和江玉桓手下的几人经过五十天的苦修都快突破真元境了,但落后那么多已经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了,江玉桓和沈奕虎则是已经到了真元境,看来他们也有所机遇,但他们参不参加晋升内阁之战却不一定。 " 外门弟子真元境比比皆是,姚师姐都是真元三重,自己这次恐怕是非常有挑战的。"什么!你要参加这次晋升内阁的比赛"江玉桓仿佛不敢置信,"太着急了吧我们可以修炼一年,等到明年参加外门弟子排名战拿到奖励有把握和底气,再参加也可以啊,只要是十八岁之前就可以了。" " 谢佳晨回道:"江师弟,我等不了,如果不能进入内阁,我的修炼速度会慢下来,你也知道内阁下面就是龙脉,灵气浓郁程度接近雾化,是外门的十倍,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个诱惑。" " 江玉桓自嘲道:"我本以为修炼了八品上阶武技"斗转星移",能够在下次外门弟子排名战中克制你兵刃发出的远程剑气,或有可能胜你,没想到你获得外门新晋弟子排名战第一就想着跳过外门排名战直接参与晋升内阁的比赛。光是你有这个想法我就输了你不止一筹,恐怕我永远都追不上你了。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要小心,外门中有一人十四岁就入宗,忍耐两三年了,就为了这次晋升,不仅修为深厚无比装备更是有数件之多,若是谢师弟决赛前碰到了他,他闭死关修炼,虽修为高深但没什么实战经验,切记不要硬拼,要软磨硬泡找弱点方能有一线生机。" " 谢佳晨回道:"多谢江师弟告知,我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额,而且我也有一席话要跟你说,你最大敌人不是修炼速度超快的黎天照也不是拥有传承血脉的沈奕虎,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说完从戒指中取出"龙影三破"塞进江玉桓怀中,"这本八品上阶武技对我与我的族人无用,是从贼首身上搜出,我谢佳晨从不欠人恩情,江师弟在驿站救了我的命,而我在决赛中突然掏出兵刃克制你而夺得第一,你本可以在贼首放完武技将我斩成碎片再出来的,但是你选择了救我,所以这本武技本该就是你的不要再推辞了。" " 江玉桓此时眼中有亮光,看来自己这八品上阶武技贿赂的作用不是一般大,要知道他自己修炼的"斗转星移"也只是八品中阶武技,而且只能克制远程和范围攻击,单体攻击是克制不了的。 " 江玉桓不客气地收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谢佳晨,此时无声胜有声。 " 忽然沉舟山顶飞出一只房屋那么大的燕子,低空飞行很快就到了广场之上降落到空旷之处,竟然是内阁的内门大长老和三名内门长老和三名内门弟子,外门大长老从入云大殿走出。 " 原来这么多外门弟子聚集在广场之上是想一睹内阁风采,七人皆穿飞云宗服饰,为首一人身上无一片乌云。谢佳晨问道:"江师弟,那名为首的黑发男子怎么身上一片乌云都没有" 江玉桓回道:"那是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飞云宗修为最高深之人,而且身怀神通百甲先知,可以预知未来,没有乌云是因为他执意不肯接任宗主之位,并宣称没有报得血海深仇之前不着一云,表示没有报仇自己连外门长老都不如,用这个来让自己铭记仇恨。" " 谢佳晨向黑发男子身后看去突然发现了刘师兄,他身着七云之服已经成功晋升内门长老了,他身后的两人谢佳晨也有印象,是登记自己入门考核的两名内门弟子:陈师姐和廖师兄。 " 外门大长老临走时高声念道:"万宗林立,百宗之战不可避免,不仅是荣耀和气运之争,更是为了报宗主大人的血海深仇,所以每次我们都做好准备去与人斗,与天斗,现任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修炼也需勤勤恳恳,早日为宗门争光,为宗主报仇。" " 随着燕子起飞,一下子就消失在众人目光中,广场上外门弟子皆散去,不知道为什么,谢佳晨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心慌,这是什么预兆吗 " 第三十六章:乱斗攻杀 回到入云大殿后面众多楼阁中的住处有种久违的感觉,谢佳晨看着这座古朴陈旧的阁楼,经两百多年风吹日晒雨淋霜打仍是没有改变它一丁点的外形,再有十天可能谢佳晨就要看不到了,这次晋升内阁之战将会无比困难,但谢佳晨势在必得。 " 外门大长老跟随他师兄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参与百宗排名战,外门任务也就暂时停止了发放和接受,他们二人为宗主亲传弟子,是飞云宗内辈分最高,修为最高,贡献最高的双子星,名声在外岂是浪得虚名。 " 谢佳晨这十天里白天到入云大殿三楼观战,闭死关修炼是没用的,外门弟子中在擂台上参与械斗和搏斗较为出色之人都被他记在心上想方设法破解其招数,将自己代入进去。如果是自己,自己将如何应对,夜里则在隐僻的石山苦练"辟邪剑法"中的招式,剑光四射真气喷涌,剑势一会如毒舌吐信,一会大开大合,一会霸道无双,一会又呆滞不前蓄势待发刺出致命一击。 " 谢佳晨在山腰处铁匠铺买了一把精钢制成的长剑,花费了七十块下品灵石连低级武器都算不上,但握在手里便犹如放虎归山林纵龙回海底,真气包裹在剑刃之上锋锐无比开山碎石不在话下。 "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门弟子晋升内阁之战在入云大殿前的广场上如约召开,这次大赛的举办人为内门二长老三长老,往日都是外门大长老所举办,外门大长老二名徒弟其中一人在四楼武技阁守着,另一人受命在外。所以这次就由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的两名徒弟举办,只见内门二长老从戒指中取出一座四丈高台凭空出现于圆形广场和入云大殿之间,举高临下一览无余。 " 广场外都是围观和参赛的外门弟子,这圆形广场直径有五十丈,地砖全是由孔雀玉铺垫,比入云大殿二楼孔雀石铺成的擂台密度硬度结实的多,可承受化龙境以下任何攻击,超出化龙境的攻击轰在上面便显得捉襟见肘了。 " 这是自开宗起用以外门弟子晋升内阁赛事所专用场地,圆形广场边缘处有阵法升起护罩可以隔离圆形广场内的攻击,避免伤到观战的人。 " 内门二长老洪亮的声音传遍广场:"新年新气象,本次赛事是今年的外门弟子晋升内阁之战,分为三轮,第一轮为乱斗,所有参赛者进入广场中,最后剩下还站着的四十人进入下一轮。第二轮为阵营战,四十人随机分成十队,每队四人,经过三轮抽签对决,击败对方以后场上还有多少人获多少分,分数最高的三支队伍进入最后一轮。最后一轮的规则和奖励稍后再说,先进行第一轮环节:乱斗。这次晋升赛参赛者共有五百七十三名外门弟子,全部进入圆形广场,会升起十分之九的护罩,里面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最后剩下还站着的四十人就算晋级下一轮,除了躺地上的,想认输可以从那十分之一的护罩缝隙中出来。躺地上的不算认输,生死不论。" " 圆形广场外人群中不断有外门弟子踏上擂台,有十名内门弟子在广场中央处登记,参赛者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进入圆形广场中央处签名,你看我我望你,五百七十三人全是真元境修者! " 待签名完毕后,有二十人选择退出赛事,三人没有到,自动剔除资格,场上仍然还有五百五十人,争夺那仅有四十人的名额,每人都眼红起来,准备大开杀戒了。护罩升起,只有靠近高台处的护罩留了空隙可以退出,预示着残酷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 场内嘶喊声,怒吼声,兵刃相接拳脚相加之声,破体入肉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真气纵横交错,武技狂轰滥炸,虽然护罩升起但场外观战的外门弟子仍是感觉到不断产生的震动感,频率非常高的震动,仿佛地震海啸山崩地裂混在一起,圆形广场内的厮杀不断进一步升级,残肢断臂和兵器飞舞撞击在护罩上,杀声震天动地惊天,鲜血染红了场内,并渗入了孔雀玉所铺成光滑地面的微小缝隙之间。 " 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场外震动频率逐渐降低,场内仍是还有三百多人在互相冲杀,随缘补刀,重点偷袭,谢佳晨手持精钢长剑左右缠斗血迹沾满身上,突然被一名真元境四重外门弟子从身后偷袭,大刀砍在肩上,随后又被身前两名三重真元境外门弟子补了两掌,巨力袭在胸口,谢佳晨飞出撞在边缘护罩上又缓慢倒在地上,血迹满身气息全无,像个人形血球,三人看到谢佳晨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又互相警戒对方,大打出手。真元境一重也敢来晋升内阁争夺战中争锋,真是找死! " 这只不过是圆形广场的其中一小幕而已,其他人的互相攻杀更为猛烈,杀的连尸体的一半都凑不齐,场外的震动频率顿缓,场内厮杀声逐渐微弱,但短兵相接之声更为激烈,都想着互相留力气杀人,一时间人数骤减。 " 从上午杀到天色暗了下来,还站着的人手段层出不穷,又是疗伤丹药又是八品武技又是中级装备,只为了在自己还没失去意识之前尽量把人杀到四十人,成功晋级第二轮。 " 场内的喘气声,每次兵器碰撞之声,被身后人偷袭的绝望声每次都牵动着场外观战众人的心弦。只剩下八十余人了,而且分成了三部分,都想着联合一方吃掉其他一方,划划水再将跟自己联合的一方杀绝。 " 人数最多的一方首先停止了攻杀,为首之人说道:"停手!快要结束了,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妄图假死骗人,我们三方先把地上躺着的都补了再打,如何" " 另外两方为首之人赞同,并对着地上躺着的人进行补刀,场上全是刀兵入肉鲜血喷涌之声,地上风干的血液又顿时鲜艳明亮了起来。随着三方人马的大范围补刀,地上已经很少有完整的尸体了。 " 三方人马先后逐渐向谢佳晨躺着的边缘地方走去,谢佳晨暗道不妙,自己好不容易用锁子甲硬接一刀两掌送自己来这个地方,气息内敛呼吸减慢难道还是逃不过一劫吗 " 有一人最先看到谢佳晨好奇的很,真元境三重四重的都身首异处,凑都凑不齐半具身体,一个真元境一重的居然毫发无损他不能接受,走过来就是抬刀欲砍想将谢佳晨头部和身体分离。 " 突然后面起了变故,人数最多的一方看见补的差不多了,偷袭其他两方,顿时打的不可开交,站在谢佳晨身前的人也被其中一方叫去帮忙。 " 谢佳晨暗道mmp,想砍我,要你小命! " 第三十七章:分组名单 飞云宗,入云大殿前面的圆形广场之上血腥无比,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身首分离的尸体,风干的血迹被从人体中喷涌出的新鲜血液叠在上面显得更加耀眼,乱斗已经快到了尾声,场内三方人马,人最多的一方通过设计偷袭,将另外两方杀的狼狈不堪,人数从八十余人一路下降到五十人。 " 谢佳晨躺在地上心想着只要他们再杀八个,我就起身狙杀人群中状态最低的两人,以真元境一重巅峰的修为进入晋升内阁争夺战的第二轮,然而,现在在场上还能站着喘气的又岂是易于之辈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 被人多的一方所设计偷袭后,另外两方人马被迫合并攻杀人多的一方,再不联合就要被彻底击溃丧失机会甚至生命了,个个想着以死相拼快速减员进入第二轮,双方打的比乱斗刚开始的时候还要激烈,武技纵横之间有赢必有输。 " 人多的一方对付合并起来的联盟,逐渐吃力起来,原先偷袭的优势转瞬即空,又相继被合并的联盟攻杀数人,本来合并的联盟继续攻杀人多的一方,看样子要不了一会就要结束了,突然一道身影从身后杀出。 " 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携着一道寒芒从旁边疾驰而过,气流倒卷刮起一阵好大的风,从后方瞬间穿插到前方,合并的联盟里瞬间倒下三人,这三人都是真元境四重,体内真气接近没有,护体真气都凝聚不了,身上还受了不少内外伤,根本没有抵抗能力,三人均被被谢佳晨一剑封喉。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名真元境一重的外门弟子,被一名真元境一重的人偷袭,合并的联盟里所有人瞬间火冒三丈,所有的武技和武器都对准了他誓要将他撕碎! " 这时内门二长老洪亮的声音传遍广场:"停手!第一轮结束,场上现有的四十人进入第二轮阵营战,明天公布阵营战分组名单,三天后的早上过来抽签决定第一轮对阵,击败对方的阵营后,场上己方阵营还站有几人便获得几分,三轮对阵后分数最高的三组进入第三轮。第二轮旨在考验你们临阵攻杀和彼此之间的配合,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好了,天色已晚,散了吧。内门弟子负责清理一下场面,关护罩。" " 随着三长老打开护罩,场内之人恍然梦醒才知道第一轮已经结束了,他们多半是杀的昏了头,对准谢佳晨的武器和武技也随之消失,都纷纷离开了广场,只留下几句"给我等着"的声音回旋在谢佳晨周围,好不容易杀了半天,被一个真元境一重的臭小子给偷鸡了。 " 谢佳晨也不好受,虽然锁子甲挡了绝大部分伤害,但那一刀两掌的余力还是透过防具打在谢佳晨体内,谢佳晨踉踉跄跄地离开广场,回到住处后盘坐卧榻之上运转上丹田恢复体内真气,体内的余力也随着真气填充进来缓缓消散掉。 " 这次乱斗攻杀真是险之又险,若不是人多的一方设计偷袭另外两方人马,使得另外两方人马组成联盟合力反击人多的一方,导致人数瞬间大幅减员,恐怕自己也无法如此轻易收尾,结束修罗场上的战斗。 " 随着伤势缓慢的恢复,体内真气密度再上一层楼,气息大增升至真气境二重初期,谢佳晨双眼爆发精光,经过上一次逛青楼,误打误撞吸收了大量五石散药力,他已经跟"第三只眼"达成初步的链接,虽然现在修为低微还用不了能力,但是能够随时收放自带的黑雾,在关键时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 五石散好像能够提升自己"第三只眼"的能力,反正谢佳晨也搞不清楚,那五石散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额头上的印记又是什么,二者产生了关联,只要自己掌握这五石散的成分,说不定能够大量提升"第三只眼"的能力。 " 现在还是先想办法进入内阁修炼吧,翌日清晨入云大殿一楼公布了晋升内阁争夺战第二轮阵营战的分组名单。谢佳晨在墙上贴着的名单上看到了自己名字出现在第三组,第三组里面还有三个名字:燕怀砚,耀之,公子卿。 " 这三人不知道修为如何,不过看最后四十人中除了自己好像没什么弱的了。随后谢佳晨看到有人举着第一组第五组的牌子在找人,他回头看到有三个人举着第三组的牌子坐在角落里,他迎了上去,带头一人长发飘散落于两肩前后,看到修为两重的谢佳晨沉声说道:"别挡着我牌子了。" " 谢佳晨回应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第三组谢佳晨,你们还在等谁呢" " 带头之人疑惑问道:"你就是谢佳晨怎的修为只有初入真元境二重你没搞错吧" 面对这些疑惑谢佳晨耐心回答道:"我就是昨天那个全身是血的真元境一重,昨晚伤势恢复之后修为又有些突破。" " 长发男子旁边一名猥琐不堪的尖嘴猴腮脸男子叹气道:"完了完了,初入真元境二重顶卵用啊,光是真元境五重的满配队就有三只,真元境四重的队伍有六只,就我们三个真元境四重的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直接送分车队了属于是。" " 长发男子另外一边的男子,一大撮刘海挡住左眼回应道:"还没打就搁这唉声叹气的,哪像是飞云宗弟子应有的风采,谢师弟你好啊我叫公子卿,他叫耀之,那个猥琐的家伙是燕怀砚,纯纯的好色之徒。" " 谢佳晨直入主题问道:"公子师兄,你和耀师兄以及燕师兄可有什么临阵致胜之策吗" 公子卿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键是要能够战胜三只满编队中其中一只,这样才有进第三轮的可能,不过我听说其中一只满编队伍里面有一人修为达到了真元境七重,全身都上了中级装备,不管哪只队伍碰到他,都是不可战胜的。" " 耀之应声接话道:"只希望我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差劲吧,好了,我们互相熟悉一下搞清楚定位,我请客,酒楼走起。" " 四人浩浩荡荡出发去阁楼旁边集市中的酒楼。 " 第三十八章:小二上酒 飞云宗外门弟子居住的众多阁楼群皆是三层楼建筑,为了所应需求,阁楼不远处的集市上开着五花八门的店铺,大多数都是外门长老的产业,从山下召来从业人员,酒楼有两座,谢佳晨一行四人今天就是来到其中一座七层酒楼。 " 公子卿高声呼道:"小二上酒!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来八坛。"不消半刻,两名小二搬来人头大小的酒坛,这是店内上好的五鞭酒属于至刚至烈的大补之物,随后又陆续上了一些酱牛肉,鸡腿,卤鸭头,炸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 " 耀之看着公子卿说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公子卿笑道:"小酌小酌,万一进了内门,就喝不到这么够劲的补品了。" 燕怀砚一直喝酒喝完再斟,把五鞭酒当水喝实在是过分。 " 谢佳晨问道:"不知道三位师兄武技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修炼的乃是八品上阶武技「辟邪剑法」,剑法走的是迅猛难挡,极速难防的短暂高爆发路线,想必三位师兄昨天在广场上看到了,只要给我机会我便能让对方迅速减员,从而获得以多击少的优势。" " 耀之回道:"我修炼的是八品中阶武技「截江剑指」,共有三式分为剑一笔走龙蛇,剑二指卷风云,剑三截江断流,需要短暂蓄力才能发出剑指,速度较快威力一般,但是击中后能够使对方动作有一段时间的呆滞。后手发出命中率偏高或是阻击逼退他人很有成效,先手发出较难命中,平时用一把低级上阶的武器来掩饰。" " 公子卿接话道:"我修炼的为八品中阶武技"控鹤擒龙",能够将真气凝练成锁链,远程控制对方的行动以及能够瞬间帮助队友撤离回来。一般都是对方率先考虑解决的目标,控场能力突出,比较害怕刺客一类的高爆发突进。为了增强保命能力身上穿了中级中阶的护身软甲,不过直能减缓对方集火我的速度罢了。" " 一脸猥琐的燕怀砚说道:"我的所修炼的是八品上阶武技「烽火连城」,属于非常强大的火属性群体武技,每隔一段时间能够在场上增加一座火城用来形成临时地形,每存在一座火城都能减少对方真气护体的防御,使得轻易被击破,若是没有真气护体的人每时每刻会受到大面积的烧伤。更是能够使对方任何治疗减半,当场上形成三座火城能够直接点燃对方将对方连人带真气瞬间烧成灰烬。" " 谢佳晨现在有点头疼,三人都是修炼的适合后手施放武技,也就是说自己需要和对方几人进行拉扯缠斗吸引注意,不然他们三人很容易被近身集火,近身就毫无武技上的优势可言了,自己被击下擂台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 这次恐怕是难之又难,谢佳晨说道:"后天我去抽签吧,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希望不会碰到那三支满配队伍,而是抽到六支真元境四重的其中一支队伍。这次的阵营战重点是配合,若是那三支满配队伍没有抽到对方,第二轮阵营战基本上出线的就是他们三支满配队伍了。" " 耀之回道:"若是抽到满编队,我们认输还能保留实力参加后面两场的比赛,不然他们稍微下点狠手恐怕我们连后面继续战斗的能力都没了。" 公子卿应道:"是啊,晋升内阁战固然重要,可是也得在保住小命之前。若是连命都没了,参加这场战斗也就没了收益甚至会是得到不小的负收益。" " 还没抽签两人的斗志就明显低了下来,谢佳晨举起酒碗一饮而下问道:"你们真是这么想的吗若真是如此我们喝完这顿酒直接退出晋升内阁战好了,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称王称霸,永远不用面对修为比我们高的人了,也不妨是一种解脱。" " 谢佳晨又沉声说道:"今天是我今年最高兴的一天,因为我可以和同门师兄弟并肩作战,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可是呢还没抽签还没开打你们就想着侥幸和认输,这难道是我们修炼的目的吗修炼本就逆天而行!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绝无生机!若是人人都像你们一般,还走上修炼一途干嘛直接回家结婚生子抱孩子不就行了,要么就修炼个百八十年再出来参加晋升内门战不行吗还搁这舍生忘死地战斗干嘛" " 猥琐的燕怀砚不停地斟酒喝,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谢师弟说的没错,若是还没有抽签你们就存着侥幸心理,这次阵营战绝不可能发挥出全部实力,想投降认输的话现在就走,燕大爷绝对不和孬种一起并肩战斗!" " 耀之和公子卿一脸苦笑举起酒碗赔罪道:"谁要是投降谁就是孙子,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他!" 谢佳晨这才露出笑靥,摆手道:"师弟刚刚话有点言重了,两位师兄不要太在意。" " 耀之回道:"我知道谢师弟有本事也有野心,我虽然没什么信心,但暂且就信你一回,可不要关键时刻扯后腿呢。" 公子卿应道:"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扯后腿,打完自己爬桌子底下学狗叫!我们说好了嗷。" 燕怀砚笑道:"好!燕大爷就等着看你们狗叫。" "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四人把酒言欢无话不谈,仿佛时光定格在了这一刻:靠窗边的酒桌上,四人欢声笑语地举碗碰杯。 " 夜晚,谢佳晨盘坐榻上运转上丹田吸收灵气入体转化精气循环,自从来到沉舟山,谢佳晨没有一晚上睡得着,只要落后就会被甩的一眼望不到边,江玉桓和自己就是如此。 " 炼化掉酒力后,谢佳晨起身出门一路到石山,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前方到底是石头还是路,精钢长剑入手出鞘,真元激荡剑气纵横,原本被划成千疮百孔的石山今晚又新添了几百道剑痕。 " 第三十九章:分组抽签 黑暗中的一道曼妙身影一直在看着谢佳晨练剑,她总是会好奇地看着这个谢师弟,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异彩,这道转瞬即逝的异彩像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交集也只能是转瞬即逝罢了,仅此而已。 " 谢佳晨现在想的就是在晋升内阁战获得前几名,可以的话拿第一,练剑之时并没有注意到周边有人在看着他,从第一轮乱斗攻杀谢佳晨就深知修炼一途的残酷和无情,如何用最低的修为打出最高的伤害是他日思夜想的问题。 " 谢佳晨剑气破空纵横南北,无数的寒芒闪过之处皆为剑痕,也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剑,体内真气一光二净无半点残留,谢佳晨筋疲力尽地运转上丹田吸收灵气入体,转化成真元冲刷四肢百骸,谢佳晨修为又拔升些许,到达真元境二重中期。 " 这次晋升内阁战是谢佳晨最艰难的一次,虽然依靠中级武器高级防具和"辟邪剑法"能够越阶挑战真元境七重的人,但那仅限于没有装备的人。当对方有了装备,旗鼓相当之下自己修为低的弱点就被暴露出来并且无限放大。 " 所以谢佳晨片刻都不想浪费,不是修炼便是练剑让自身状态处于一个全盛状态,随着真元气息增长结束,谢佳晨回身离开石山,路上碰到了姚师姐,她着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 谢佳晨靠近打招呼问道:"姚师姐,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行走是不是睡不着啊" 姚烁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出来走走,刚好走到这里看到你了。" 谢佳晨疑惑道:"再往石山前面走就是悬崖峭壁了,天色也不早了,姚师姐还是回去吧,刚好我顺路也好有个伴。"二人朝着居住的阁楼建筑群走去,谢佳晨靠近时闻到姚师姐身上传来的幽香不禁深呼一口气,贪婪地把这股气味全部吸进肺中,脸上露出满足之感。 姚烁在路上问道:"我听江师弟说你参与晋升内阁战了怪不得最近没有看到你。" 谢佳晨回应道:"对啊,第一轮就死了好多同门师兄弟,我参加之前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般景象,我刚进入圆形广场的时候心一直跳个不停,直到旁边人的血溅到我脸上,我才恢复冷静。" 姚烁疑惑问道:"那谢师弟为何不等一年,待参与下次外门排名战拿到名次奖励后再图内阁晋升岂不是更加稳重" 谢佳晨苦笑地回答:"是啊,但是我自己觉得没意义,我现在有足够的资本足以参加晋升内阁战,所以就不会等到明年,因为途中变数太大,免得夜长梦多庸人自扰,我必须得快速将自己提升上去,这样才有自保之力不会被人随意屠戮。" " 二人缓慢地走着,却也很快到达了谢佳晨所居住的阁楼,谢佳晨走进门回头问道:"姚师姐进来坐坐吗" 虽然不是同一时间,却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这次姚烁选择了上次没有选择的选择,随着一股幽香进入古朴典雅的阁楼,房屋内的温度也随着上升,谢佳晨随手从窗前的长桌上拿起一个木盒子,递给姚烁。 " 谢佳晨问道:"姚师姐,你还记得这个小木盒吗" 姚烁接过木盒仔细观看回答道:"谢师弟的这个小木盒我从来没见过。" 谢佳晨惊讶之余又问:"那姚师姐是从哪里领的物资" 姚烁回道:"外门三长老那里,他让我将一个袋子里所装物资交于谢师弟手上。" 谢佳晨应声道:"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是姚师姐的,所以没敢扔掉。" 姚烁将小木盒又返还给谢佳晨,又问道:"谢师弟每天都在阁楼内修炼从来不出去的吗" " 谢佳晨缓慢回道:"没错,我除了修炼就是练剑,好像除了这些其他没有值得我去做的事情了,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出去干嘛。" 姚烁同病相怜道:"我和谢师弟差不多吧,上一次晋升内阁战我止步于第一轮,所有跟我熟悉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进入了内阁,我在外门已经没有相识之人了。" " 谢佳晨恍然大悟回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姚师姐平时沉默寡言,竟是因为没有相识之人了,如此姚师姐便把我当作相识之人吧,多亏了姚师姐我才得以获得小木盒,想必姚师姐自己也知道交于我手上的物资多了一个小木盒,然而你并没有顺走。若是顺走了我没身上的锁子甲说不定那天就死在征锋城外了,就这个品行师弟愿意和师姐推心置腹,有时间师弟定然多多去拜会师姐。" " 姚烁应道:"随时欢迎谢师弟来造访我的寒舍,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谢师弟休息了。" 说完姚师姐准备推门而出,谢佳晨的手指覆于姚师姐的玉指上来回摸了几遍,姚师姐手指如触电般缩回不禁脸红,谢佳晨也是心跳加快,俗话说十指连心。谢佳晨先一步推开门,送到门外跟姚师姐告别。 " 看着姚师姐隐入黑暗中,谢佳晨关上门狠狠地嗅了嗅自己刚刚摸了姚师姐玉手的右手,脸上露出一股沉醉之味不可自拔,回想起来自己可真是太变态了。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谢佳晨早上就来到圆形广场中央抽签,旁边有九人为其他九组成员也是来抽签的,谢佳晨希望在新晋弟子排名战中的运气还没有消失,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 " 内门二长老依次写了十张纸条折叠好放入纸箱中,按分组开始抽签!谢佳晨前面两人从纸箱中各拿了一张,轮到谢佳晨了,右手伸进纸箱中随手掏出一张,展开看到一个"五"字 " 后面七人也先后取出纸条展开,抽签结束分组对阵已定,一号对一号,二号对二号以此类推。下午出具对阵名单,时间还早,谢佳晨回到阁楼盘坐卧榻之上,继续修炼。 " 第四十章:巨大差距 飞云宗入云大殿一楼一直都是外门弟子论道交流的场合,今天上午的对阵名单出来了便张贴在一楼的公布栏上,谢佳晨此时还在阁楼中卧榻之上打坐修炼,其他三人看到名单后已经急得不可开交了,到处询问谢佳晨的住址。 " 刚好姚烁看见他们三人,于是将他们带至谢佳晨住所,"砰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谢佳晨,他下楼开门见到姚师姐以及身后耀之公子卿燕怀砚三名师兄。姚烁说明情况便离开了,谢佳晨将三名师兄请进屋内问道:"名单出来了你们怎么急成这样" " 耀之回道:"出大问题,谢师弟你的手跟摸了屎一样第一轮抽签就抽到了三支满编队中的其中一支,四人中三人全是真元境五重中期的修为,还有一人真元境五重巅峰的修为,在满编队伍里都是排第二。" 公子卿接着说道:"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四人互相攻杀过,上一次外门排名战这四人位居前十,对彼此能力都有所了解,恐怕联合起来我们远远算不上对手啊。" 燕怀砚却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们撑到我"烽火连城"起到第三座,三座火城足以将他们烧的灰飞烟灭。" " 谢佳晨摇摇头说:"谈何容易啊燕师兄,光是真元密度质量我们本就稍逊一筹,能不能起出第二道火城都是问题。耀师兄,你可对他们有所了解他们各自都是使些什么武技" " 耀师兄回道:"当然了解,排名战前十都是高不可攀的那种惊才艳艳之人,外门弟子中除了新入门之人很少有不知道的,他们四人其中最厉害的人叫夏雨雪,真元境五重巅峰,修有八品上阶武技「寒冰真气」,能够将体内凝练而成的特殊真气发出打入对方体内,冻结丹田真气运转使其短时间无法使用武技和真气护体,也能冻结武器使其短时间失灵,上次外门排名战获得第二。另外三人都是真元境五重中期修为,分别是叶朴,刀法精湛力大势沉,持有中阶中品的刀类武器,修有八品中阶武技「混元一气斩」,刀气所至之处金石为开,爆发力高波及范围大,只是斩出这一刀所需真气消耗巨大,若是没有命中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另外二人其中一人名叫聂大全,剑法浑然天承自成一体,持有中阶上品剑类武器,修有八品中阶武技「落燕剑法」,号称一剑落九燕,威力无穷极难抵挡。最后一人名为陆九霜,使一双中级中阶的爪类武器,修有八品中阶武技「风行爪戮」,速度堪称真元境极限,擅长突进近身缠斗。" " 公子卿叹气道:"这四人都有可圈可点之处,光是叶朴的八品中阶武技「混元一气斩」配合他的中级中阶武器,真元境八重以下的护体真气像纸糊的一样,爆发力可见一斑。聂大全中级上阶的武器使用「落燕剑法」一剑落九燕,非真元境巅峰不能挡。这二人正面交战实在是太厉害了,更有陆九霜时刻突进分离阵型,还有一个夏雨雪能将我们限制地死死的,「寒冰真气」属性相克又有夏雨雪修为上的压制使燕师兄的「烽火连城」威力大减。这还只是我们明面上知道的,暗底里他们有没有新的依仗就不得而知了。" " 一脸猥琐的燕怀砚安慰道:"好了,他们能力就先说到这里吧,这是纸面上的东西,我们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赢他们,我的修为没有夏雨雪高,她的「寒冰真气」至阴至寒,完全克制我的「烽火连城」至刚至阳,恐怕要起三座火城才能勉强达到平时一座火城的效果。" " 谢佳晨大呼头疼,觉得不用玩了,直接坐在三人面前运转上丹田百会穴静心修炼,同时想着明天上午如何击溃夏雨雪带领的满编队。而另外三人互相出谋划策,吵闹不停争执不休,就差在谢佳晨的阁楼里干上一架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谢佳晨巨大的心理压力已化成涓涓细流使自己真元质量密度进一步收缩,散发出的气息涨到真元境第二重后期便停了下来,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真元这方面有小提升总比没有好啊。 " 三位师兄感受到谢佳晨气息有所提升,面红耳赤地停了下来,惊讶地你看我我看你,我们三个这么吵了你还能静心修炼,看来你根本没把我们三位师兄放眼里啊,谢佳晨实际上还真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不是阵营战主要讲究配合,谢佳晨早翻桌子走人了。 " 谢佳晨嘴角上扬说道:"三位师兄,我有主意了,明天阵营战一切听我指挥。" 耀之紧张问道:"谢师弟,行不行啊" 公子卿苦笑道:"你能怎么办希望谢师弟能行吧。" 燕怀砚叹气道:"我的武技「烽火连城」被「寒冰真气」压的死死的,没有很大的用武之力了,我选择听谢师弟的指挥。" " 翌日,无数外门弟子围在广场边缘观战等待战斗开始,内门二长老三长老站于高台之上,宣布晋升内阁战第二环节:阵营战第一轮第一场开始,首先出场的是抽到一的两只真元境四重的队伍,双方进场圆形广场边缘护罩升起,一上来就是以死相拼互放大招,场面残忍程度恰似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霖。经过电光火石之间的碰撞,两边死的死伤的伤,还站着的一方也是付了死了一人躺在地上两人的代价,只剩下一人躲过对方最后的武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挥动屠刀将筋疲力尽的对方斩首击杀。 " 第一把打的就跟决赛一样,输掉的一方全灭!无一人幸存,赢的一方也是只剩一个站着的两个躺着的一个没气的,让观战的外门弟子心不得倒悬起来,看样子第一轮第一场的双方都已经丧失了进入第二轮的机会。 " 第四十一章:寒冰真气 护罩降下,晋升内阁战第二环节第一轮第一场,因为赢的一方最后只有一个人站立着,所以积一分。 " 经过内门弟子清理场地,第一轮第二场阵营战开始,这次是一支满编队对付一只真元境四重的队伍,真元境四重的队伍直接还没上场就认输,保存了下来,这支满编队兵不血刃积下四分。 " 第一轮第三场阵营战开始,这次还是一支满编队对付一只真元境四重的队伍,结果和刚刚一样,识时务者为俊杰,真元境四重的队伍选择了认输保留实力。三支满编队有两支队伍第一轮便获得四分,观战的外门弟子突然感觉无聊了起来,看来三支满编队第一轮领先的分数就直接半步踏入晋升内阁战的第三环节了。 " 第一轮第四场阵营战开始,这次跟第一场的配置差不多,四名真元境四重的参赛者对付四名真元境四重的参赛者,因为修为相当,多半会拼的两败俱伤,但是大家修为一样,你不投降凭什么要我投降你直接白嫖四分所以双方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所以第四场比第一场战斗还要惨烈。 " 双方先是紧锣密鼓地摆开阵型,随着内门三长老升起圆形广场的护罩,里面瞬间从极致的安静变成厮杀声震天的战场。待护罩降下,里面赢的一方用死两个躺一个的代价换对方全灭,最后只有一个人还站立着走出来,第四场积一分。 " 参加第一场和第四场的四只真元境四重的队伍两败俱伤,第一轮就已经有四只队伍丧失了晋升的机会,第二场第三场的四支队伍却相反,完整的有点过分了,尤其是那三支满编队中的其中两支队伍兵不血刃积四分,基本锁定进入晋升内阁战第三环节了。 " 内门弟子又是一番清理,将战死的弟子和受伤的弟子送往方向不同的两个地方,第一轮最后一场,由三支满编队其中实力排第二的夏雨雪队伍对阵新晋外门弟子谢佳晨带领的真元境四重队伍,当然他自己只有真元境两重的修为。 " 阵营战第一轮第五场,谢佳晨领着三名师兄进入圆形广场内,只见四人从观战席走上圆形广场。谢佳晨眼睛盯的死死的,想将这四个人的样子记下来,为首的夏雨雪走在前头,和大家一样统一穿的是飞云宗外门弟子服饰,一身雪白衣裤袭身,一头银亮白发扎成马尾暴露在阳光下,横眉细目琼鼻微翘,皮肤胜雪白发皑皑,甚至比自诩小白脸的谢佳晨还要白一些。 " 谢佳晨万万没想到劲敌夏雨雪竟有如此天人之姿,全身散发出冰凉的气息给她本人添加了一种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导致她穿上简洁的白衣,显得更加冷傲冰霜,跟这种高冷飒爽气度完全不相符的是她现在眼中杀机大盛,因为谢佳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到夏雨雪走到他面前他才发觉。 " 全身肤色白若冰霜夏雨雪问道:"看够了吗" 谢佳晨懵懵懂懂地回道:"差不多了吧,要是眼神里没有杀气就更完美了。" 夏雨雪应声道:"既然看够了那就受死吧!" 双方摆开阵势,第五场马上开始。 " 前面两个满编队都是无伤取胜,本来夏雨雪四人只是想上台走走过场等对方认输,谁知道对方直接抢先登台了光是气势自己就弱了一筹不止,引得旁边两支满编队取笑,夏雨雪四人走进圆形广场等待对方投降,这四人居然没有一点投降的意思,尤其是那个站在前面的真元境二重,甚至一直盯着我看这只队伍领头的听说两个月前才刚入宗门,不投降这是完全看不起我们这支满编队啊,夏雨雪想想就来气。 " 怎么碰到这种铁头娃队伍了,夏雨雪银发反光不停颤抖,脸庞白里透红,显然是被气的失去理智了,心里想着陆九霜这次抽签真晦气呢,罢了,不服就打到你们服,不投降就打到你们投降,让你们看看满编队的厉害。 " 三长老护罩升起了圆形广场的护罩! 阵营战第一轮第五场,开始! 这场戏有看头啊,三个真元四重一个真元二重的队伍打一支五重满编队。观战席上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 谢佳晨站在广场中央,和夏雨雪面对面只有几步距离,公子卿站在最后面,靠着广场护罩边缘,「控鹤擒龙」将真气凝结成锁链锁住前面的耀之,耀之前面的燕怀砚,燕怀砚前面的谢佳晨都被真气锁链所连接。耀之站在公子卿前方不远处准备后手发出「截江剑指」应对对方的进攻。燕怀砚站在谢佳晨身后不远处随时起「烽火连城」形成临时地形。这是什么阵型一字长蛇阵!谢佳晨抽出手中精钢制成的长剑,随着护罩升起,谢佳晨一剑呈直线刺向夏雨雪。只见一道鬼影眨眼间贴近身前,夏雨雪使出「寒冰真气」右手一挥,快要靠近的谢佳晨精钢制成的长剑直接被夏雨雪周身真气冰封,然后化为一坨冰渣子散落在地,夏雨雪连中级武器都能封更别说一把普通精钢长剑了。 " 夏雨雪随后再一指附加「寒冰真气」点出准备封住谢佳晨丹田真气,身后的三人也在靠近准备出手,忽然燕怀砚动了,一座三十丈长,两丈厚的火焰长城凭空出现隔断谢佳晨和夏雨雪,夏雨雪的攻击被中断。 " 夏雨雪身后三人一接近感觉护体真气不断被削弱,夏雨雪让三人靠拢,周身寒冰真气散开环绕三人,将火焰长城对三人造成的不适减到最小。 " 夏雨雪用自身散发出的寒冰真气环绕三人直接冲入出火城来到火城另一边,看到谢佳晨和其他三人正等着他们,夏雨雪不愧是修炼「寒冰真气」的高手,视火城如无物。 " 四人穿过火城进入另一端最先看到的是谢佳晨,离他们只有四丈,其他三人站在靠近护罩的广场边缘,夏雨雪刚准备出手,叶朴自告奋勇欺身向前,抬刀将「混元一气斩」使出,斩出一道十丈长五寸宽的腰斩刀光,在这个地方使出对方避无可避,看起来是打算一招灭敌。 " 在观战的外门弟子都知道这一刀一旦中了,基本上有死无生,不由得给谢佳晨几人捏了一把汗。然而耀之动了,蓄力了好一会的「截江剑指」发出,剑一笔走龙蛇!剑二指卷风云!剑三截江断流!一上来就是剑三截江断流,十几道剑指轮流发出击向腰斩刀光中间位置,使得腰斩刀光中间出现一个七尺裂口连一丈都没有,谢佳晨就从这个裂口穿过,其他三人站成一条竖线也从裂口处穿过,毫发无损。 " 观战的外门弟子顿时喝彩。 " 第四十二章:风行爪戮 叶朴使出这一刀来用出体内一半真气,一直喘着粗气,看向那道腰斩刀光,本以为对方死定了,谁曾想对方击出十几道剑指在腰斩刀光中间位置处打开了一个七尺宽裂口。不由得大吃一惊,瞬间慌了神。"废物,还是我来吧",聂大全左手拿着一把剑鞘剑柄都漆黑如墨的中级上品长剑,脱离夏雨雪三人走向前去靠近谢佳晨,瞬间受到火城的危害,护体真气不断被削减,他右手拔出长剑指向谢佳晨,一招「落燕剑法」使出,口中说道:"任你展翅高飞,我一剑可落九燕,可敢接否" " 不等谢佳晨说出话,以极快的速度绕着谢佳晨周围转了一圈画一个圆,发出一道威力堪称真元境以内无人可接的一剑又返回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动过,当聂大全右手长剑入鞘,那一剑的威力展现出来,无数的剑气真气在刚刚的范围内爆发出来相互撞击,不断发出"晃荡荡"的声音。 " 谢佳晨全身上下除了头发都是剑气划出来的血痕,一袭白衣被划成一串串布条,上面全是被血浸透的红色。谢佳晨应声倒地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眼看是活不成了,一个真元境二重,武器被夏雨雪寒冰真气毁掉,还敢站在最前面,真是找死。 " 聂大全耍完帅回到三人身边,火城对护体真气的侵害被降到最低,四人朝着还站立在护罩边缘的三人走去,陆九霜忍不住了,我不想躺赢,我要杀人。一下子突进到三人面前,跃于半空中释放出「风行爪戮」先击杀一人,就是发呆的这个,既然一直不动就让他永远动不了! " 忽然四条真气化成的锁链凭空出现直接缠身而来,将要施放的「风行爪戮」打断了,双手双脚被四条锁链拉扯住定在半空,空门大开竟是动弹不得 " 夏雨雪心中暗骂了一句蠢货!三人朝着陆九霜的位置奔去,奈何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快靠近之时眼前一道火城突然出现又将她们和陆九霜隔开。 " 突然多出一座火城侵害加倍,虽然夏雨雪周身散发寒冰真气克制火城,但毕竟是从她体内发出,不是聂大全和叶朴二人发出,二人虽然站在散发寒冰真气的夏雨雪旁边,但现在体内几乎受到平时一座火城的侵害了。 " 夏雨雪散发出更多的寒冰真气,环绕三人朝着火城冲入,夏雨雪进入到一半发现这座火城竟然是刚刚那座火城的三倍厚!聂大全和叶朴跟在夏雨雪身后穿过火城时护体真气被火给点燃了,发现后撤销真气,一下子受到大面积的烧伤,面目全非脸上没有一块好肉了。 " 直到走出火城,二人再升起护体真气数量也是寥寥无几了,夏雨雪穿出火城准备营救陆九霜,击出三道凝练的寒冰真气朝着三人飞去,身后闪过一道剑光突起两声惨叫,回头只看到聂大全和叶朴变成四十多块碎肉,两具尸体恐怕都拼凑不齐了。 " 陆九霜被四条真气锁链一直定在空中,护体真气自动消散,自从第二座火城出现,没有一点寒冰真气相护的他整个人直接燃烧了起来,体内体外大面积烧伤并且没有停止。 " 夏雨雪在想怎么会这样谢佳晨的武器不是被她毁掉了吗毁掉的那把只不过是铁匠铺里面卖七十块下品灵石的精钢剑而已,谢佳晨凭着高级上阶防具锁子甲护住躯干部位要害,虽然四肢受到聂大全「落燕剑法」全方位无死角攻击,但始终没有伤到要害,这才从戒指中掏出中级下阶的绿光长剑,以极快的速度穿越火城偷袭聂大全叶朴二人,用「辟邪剑法」中的招式「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漫山」,以迅急难挡,极速难防的特性破掉二人岌岌可危的护体真气将二人剁成碎尸。 " 剑鞘剑柄漆黑如墨的中级上阶长剑入手,谢佳晨双手持剑指着夏雨雪沉声说道:"夏师姐,投降吧,你已经没有机会再赢了。" " 谢佳晨说出来的话声声击中夏雨雪的内心,输了,我竟然输了,我怎么会输 " 夏雨雪不理谢佳晨反而一指夹裹「寒冰真气」点入谢佳晨丹田,企图靠他的命让他们撤掉两座火城,因为陆九霜被四条真气锁链定在空中,已经眼看着尸体都快要烧没了。 " 谢佳晨像没事的人一样反手两剑刺入夏雨雪胸口,虽然刺的不深,但这两剑不仅让夏雨雪清醒过来,胸口又剧痛又极痒的感觉传来还是让她不敢置信。他修炼的居然不是下丹田还有他刺的这两个位置是认真的吗 " 谢佳晨抽出长剑用剑柄将夏雨雪打晕,这场战斗才告一段落,护罩关闭,观战的外门弟子不敢置信,连外门长老看到后也连连称奇,入云大殿第四楼的窗户内,阙振正在观察自己发现的这个人,本想等他参加完外门排名战后将保命武技交给他的,没想到他直接参加晋升内阁争夺战了,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 阵营战第一轮第五场,谢佳晨带领的队伍获胜,一个都没躺地上积四分,反观夏雨雪带领的队伍近乎全灭。 " 三天后,第二轮分组对阵抽签。 " 谢佳晨收起两把剑,抱起夏雨雪离开,把耀之公子卿燕怀砚三人晾在原地接受外门弟子的崇拜和外门长老的称赞。 " 谢佳晨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夏雨雪,还有她胸前两道伤口,摇摇头地坏笑并且自言自语:"太变态了,实在是太变态了,我怎么会这么变态啊。" " 夏雨雪醒来时已是夜晚,头还有点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卧榻之上身前用软绒被盖着,最重要的是自己不着片缕,全身衣物不知道到哪去了"啊"一声尖叫从谢佳晨所居阁楼内发出,夏雨雪看到自己胸前刚包扎的伤口,缓缓松了一口气。随后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谢佳晨那妖异的眼神和女孩一般精致的面孔惹得夏雨雪胸口更疼更痒了一般。怎么是他可以是任何人也不能是他啊!他刚刚还杀了我分组里的三个人,害我失去晋升内阁的资格,想让我感恩戴德绝无可能! " 谢佳晨人畜无害面带微笑地问道:"夏师姐醒来啦你今天真是吓得我够呛呢,你看,这都是你那组内的人造成的伤口,多达八十多道呢。" 谢佳晨把双手双脚包扎伤口的位置露出来让夏雨雪看,夏雨雪才心中稍缓一些,他也不是没有受伤,罢了。 " 夏雨雪问道:"是你救了我" 谢佳晨拍胸膛说道:"正是本大爷,要不是我将你打晕,你估计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 夏雨雪噘嘴说道:"我看也未必,我有「寒冰真气」,你们就算起五座火城,我也能保持战斗力将你们一一斩杀,要不是你修炼的是中丹田,中了我的「寒冰真气」再用你要挟其他三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谢佳晨回道:"你的嘴比大司马的还硬。" 夏雨雪问道:"大司马是谁啊" 谢佳晨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了,你好好躺着休息吧,我修炼了。" 说完走到角落的床上盘坐,运转上丹田吸收灵气转化真气修复伤口缓慢疗伤,夏雨雪一想起自己昏过去,这个谢佳晨脱我衣服给我包扎伤口肯定把我给看光了!啊!怎么办。 " 第四十三章:落燕剑法 谢佳晨第一轮阵营战靠着出色的指挥安排,在自己一人受伤的情况下近乎全灭夏雨雪的分组,十支队伍中只剩下近一半队伍有完整的战斗力,其他近一半队伍已经丧失了阵营战的资格,现在第二轮阵营战的抽签是关键。 " 第一轮第一场的阵营战胜方还尚有三人存活也能参与抽签,第二场第三场的四支队伍较为完整,第四场的两只队伍两败俱伤,负方全灭,胜方仅剩两人已经失去机会了,第五场谢佳晨带领的队伍也很完整。所以三天后是六支队伍抽签,其中两支满编队,两只真元境四重的队伍,一只真元境三人队,还有谢佳晨带领的队伍。 " 天亮了,夏雨雪躺在卧榻上一直看着不远处修炼的谢佳晨,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谢佳晨经过一夜的疗伤真元质量又有精进,已经是真元境第二重巅峰了。 " 睁开眼就看到正看着自己的夏雨雪,想起昨天将她抱回来处理伤口的时候,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谢佳晨现在只想赶紧跑。谢佳晨结束修炼起身说道:"夏师姐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 夏雨雪好奇问道:"你要去哪呀不是还有两天才分组抽签吗满编队都让你们击败了,你带领的分组进第三环节是很容易的事情。" " 谢佳晨回道:"还有些事情要分清楚,算是昨天阵营战的总结吧。"谢佳晨说的是实话,总不能直接说昨天把你分组内的三人都消灭了,现在我去分他们的武器和武技吧。 " 夏雨雪放下托腮帮子的手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发生的事,现在还觉得羞愤无比无地自容,可惜他这次进内阁我得再过一年参加下一次晋升内阁争夺战才能看到他了。 " 谢佳晨出门朝着集市走去,"谢师弟起这么早啊"。"谢师弟昨天真厉害呢"。路上许多外门弟子看到了打招呼,经过昨天一役外门中弟子长老都知道了谢佳晨这个名字,两个月前入门获得新晋外门弟子排名战第一名,真元境二重参加晋升内阁争夺战,带领三名真元境四重的外门弟子战胜了四名真元境五重的满配置编队。 " 人怕出名猪怕壮,谢佳晨一路打招呼才到了集市,走进了上次喝酒的酒楼中,果然看见耀之公子卿燕怀砚三人正坐在上次靠窗的酒桌上喝的醉醺醺的。 " 燕怀砚看见谢佳晨色眯眯地坏笑道:"谢师弟果然是有怜香惜玉之心的爱美之人,不仅自己长得秀色可餐,连打晕救下的夏师姐更是外门弟子触不可及的存在,不仅人长得好看修为也仅此于刘浩然,谢师弟真会看人呢。" " 公子卿连连应声道:"谢师弟昨晚春宵度的怎样,夏师姐润不润啊~我还以为你忘了还有三位师兄在等你呢。" " 耀之则是说道:"你们玩归玩闹归闹,别再取笑谢师弟了,谢师弟,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啊。" 谢佳晨问道:"耀师兄何以见得" 耀之接着说道:"昨天谢师弟情急之下打晕夏师姐,将她抱回去疗伤,至于疗的什么伤大家的想法众彩纷纭,半夜谢师弟的阁楼又传出尖叫声,这件事情已经在外门传开了,那个一直苦苦追求夏师姐的刘浩然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了,若是分组抽签跟他们对阵,恐怕有些不妙啊。" " 谢佳晨接着问道:"耀师兄有何高见" 耀师兄回道:"我们三人的意思就是谢师弟那运气别去抽签了,我去代你抽签,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 谢佳晨说道:"这件事和抽签有什么关系啊" 耀师兄接着回道:"就在刚刚,刘浩然放出话来说要是在晋升内阁争夺战杀不了谢师弟誓不为人,所以我们现在最好还是避其锋芒,就是我去抽签抽到了刘浩然那组,我们也可以投降,第三轮阵营战赢了我们照样也能进第三环节,不用冒这个不必要的风险。" " 谢佳晨沉思良久回道:"耀师兄说的也不无道理,好了,昨天的战利品你们收了没有" 燕怀砚掏出一枚戒指,又从戒指中掏出两把中级中阶的短匕武器放于桌上。并说道:"夏雨雪放出三道寒冰真气的时候我们躲在陆九霜面前,我顺便把他戒指和武器顺来了,谢师弟你那边收获怎么样" " 谢佳晨掏出两枚戒指和一把中级中阶的刀类武器说道:"一共是三枚戒指,三把武器,夏师姐都失去晋升资格了我也不好意思乘她昏倒顺她戒指,那把中级上阶的剑我就收下了,我本来就是用剑的。其他怎么分你们说说。" " 耀之说道:"双匕和大刀对我们三人都无用,这样吧,武器都归谢师弟所有如何我们三人刚好一人一枚空间戒指,谢师弟意下如何" 公子卿和燕怀砚点头觉得这个决定不错,谢佳晨也同意但是他除了武器还想要一样东西:「落燕剑法」。 " 耀之从三枚戒指中掏出记载「落燕剑法」的书籍说道:"谢师弟你应该知道我是修炼剑指的,谢师弟将「落燕剑法」融会贯通后可否给我阅览一二,让我一睹精髓" 谢佳晨起身接过回道:"那是自然,好了,东西也分完了,两天后耀师兄就代我去抽签好了,我回去专心修炼。"谢佳晨将中级武器中阶品质的两把短匕和一把大刀收入自己戒指中转身离去。 " 耀之公子卿燕怀砚三人则决定这三枚戒指的归属,在这笔交易之中谢佳晨得到了想要的「落燕剑法」不亏而且很赚,这两种中级中阶的武器暂时先放戒指中,说不定哪天就有用处了。 " 谢佳晨回到住处发现夏雨雪不见了,也许她也听到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拖着身子离开这里了。谢佳晨拿出「落燕剑法」仔细观摩这曾给他带来伤害的武技,他亲身体验过「落燕剑法」,自然知道这种剑法威力远超八品中阶稍逊八品上阶,处于接近八品上阶的武技。 " 他的「辟邪剑法」足够快了,三重心法带来的加成很大,招式永远都是那一招"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漫山"。虽然威力够大速度够快,但说到底还是要用鬼影般的速度近身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若是碰到燕怀砚那种类似「烽火连城」的武技,恐怕还没碰到对方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 第四十四章:噩耗传来 深夜,谢佳晨合上「落燕剑法」后闭上眼心里不停地拆解招式,一剑落九燕,剑是只出一剑,燕是什么谢佳晨不得又想起聂大全施放「落燕剑法」的时候,左手指着自己口中念道:"任你展翅高飞,我一剑落九燕,可敢接否" " 谢佳晨睁开眼跑出阁楼,朝着偏僻的石山走去,戒指一闪绿光长剑入手,练剑练剑顾名思义总要练才能行,光靠字面意思又怎么能体会到一剑落九燕呢。 " 谢佳晨在石山找了一块大石头,指着它念道:"小石头,我一剑可落九燕,可敢接否" 随后按照书上所说的将真气蓄于剑上自身绕着大石头画个圆迅速转了一圈,在途中刺出一剑回到原地,跟没有动一样,速度比聂大全施放之时还要快不少,然而石头除了一道剑痕动都没有动,完全没有当日聂大全施放出来的威力。 "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念台词没用啊,谢佳晨现在真想把聂大全尸体拼成一块当面问清楚,一剑出,九燕落。那到底是出了一剑还是九剑呢聂大全当时确实是出了一剑,谢佳晨又围着石头不断地练。 " 天亮了,谢佳晨仍然在思考着「落燕剑法」的真正含义,不断找石头试验,姚师姐来石山看过一次,谢佳晨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真是个不懂风情的武痴,姚师姐摇摇头离开了。 " 夏雨雪夏师姐也来过一次,看到他在专心练剑,眼中闪过异彩连连,看来他也不是靠运气击败我的,胸口处的伤口又疼又痒不禁又想起这小贼给自己包扎脱光了她的衣物。 " 天又黑了,一天又过去了,谢佳晨都快生出心魔来了,真气用尽满身大汗躺在碎石上,石头硌人的感觉传来,不禁想起另一个世界里的「回风落雁剑法」,是"笑傲江湖"中五岳派衡山派所创,一招刺出化为九剑,威力惊人,剑势迅猛,令人防不胜防。 " 谢佳晨想通了,一剑落九雁,九雁一剑落。这"落燕剑法"无非就是刺出一剑化为九剑,刺出九剑化为一剑。按照这个练比自己现在当无头苍蝇强的多,谢佳晨起身盘坐,上丹田运转吸收灵气,回复体内消耗一空的真气。 " 随着「辟邪剑法」三重心法的加持下,真气吸收速度运转速度是普通人的七至八倍,没一会就真气填满体内,枷锁打开随着气息大涨,修为提升到了真元境第三重初期。 " 谢佳晨又对着石头不停转圈,出剑,回身。不停重复这个来回,远比之前的见效高多了,石山上已经没有大块石头了,自从谢佳晨发现这个地方,在这里修炼「嘤嘤拳」,再到「辟邪剑法」,然后就是现在的「落燕剑法」,石山不堪重负已经碎石万段,谢佳晨找碎石继续练,又把碎尸斩成粉末状。 " 直到又一个天亮,谢佳晨终于将一剑落九燕,九燕一剑落练成了,石山到处都是白灰色的粉末,已经看不到多少碎石了。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子了,谢佳晨收起闪烁微弱绿光的长剑,转身朝着自己楼阁走去,突然路上遇见一人,气息比自己高出十几倍,迎面一拳击来,谢佳晨直接一个"狮子滚绣球"从他出拳的方向下滚翻走,这一拳打在空出,真气激荡扬起一道风将谢佳晨脸颊吹的生疼,见他还想出手,谢佳晨高声训斥道:"继续出手吧,反正我是不会还手的,飞云宗严禁公共场合挑战斗殴,你就等着被逐出飞云宗吧。" " 来者之人面孔青涩,卧蝉眉丹凤眼,两缕刘海垂落耳旁,肤色黝黑发丝浅红,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谢佳晨回道:"不知道,但也不难猜到,不就是前几日立誓要在晋升内阁争夺战中击杀我的刘浩然吗" 刘浩然说道:"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坏夏师妹的名声,你给我小心一点,我一定会亲手摘下你的头颅。"说完扬长而去。 谢佳晨随口说了句"傻逼",刘浩然听到后站立原地身体颤抖不已,最后还是忍住了,头也不回离去。 " 谢佳晨回到阁楼后,又盘坐于卧榻上修炼,那个刘浩然不愧是真元境七重,刚刚那拳只不过是试探,却充分展现了他的实力,有这样的强敌环绕在侧,真的有点难受啊。 " 修炼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真快,谢佳晨这两天就一直呆在阁楼中,直到耀之三人前来拜访,脸色苍白神情恍惚。谢佳晨问道:"三位师兄怎么了,难道抽到刘浩然了大不了投降就是了。" 耀之公子卿燕怀砚三人低着头不点头也不摇头,谢佳晨都慌了问道:"出什么事了三位师兄倒是说话啊。" " 耀师兄回道:"内门大长老和外门大长老回来了,百宗排名战结果出来了,这次我们飞云宗排第八十名。" 谢佳晨问道:"那不应该高兴吗没有宗主参与能进入百宗排名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公子卿悲痛欲绝地说道:"只有内门大长老和外门大长老回来,参与乱斗和擂台战的内门长老张缙,段辛,刘长风以及内门弟子陈婉儿,廖宸,彭正坤皆战死在参赛中。" " 谢佳晨心里一道晴空霹雳闪过,脸色苍白自言自语问道:"不可能不可能,刘师兄二十余岁便承内阁长老,修为深厚无比,廖师兄体内伴生有风狼之力能够使武技威力大增,陈师姐能够跟他们二人相处必然差距不大,他们这么厉害,怎么会战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 燕怀砚解释道:"是十大宗门暗中联合起来针对我们宗内这次去参赛的内门弟子以及内门长老,乱斗中陈师姐廖师兄彭师兄对付身前之敌时被周围以及身后联合之人集火,三人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擂台战中三位内门长老被十大宗门其中一名藏头露尾之辈暗中施毒,没有还手之力就丧了命。" " 谢佳晨内心仍是无法接受,这么强的几个人为什么会战死,自己可是说好修为上来了要和他们一起喝酒的。 " 谢佳晨哽咽地问道:"藏头露尾之辈呢还有其他的吗" 耀之回道:"十大宗门表面上交出来一名自称是施毒的藏头露尾之辈之人,实际上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和外门大长老梦中月拍案而起怒火中烧,在阵营战中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十大宗门分组对战之人有十二组,被他们二人诛杀六组,估计也是元气大伤,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今天回来之时宣布晋升内阁争夺战取消,所有进入第二轮的生还之人尽皆晋升内阁。" " 谢佳晨点点头说道:"我有点累了,三位师兄,我们内阁见。"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谢佳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刘师兄那么强的人也会战死吗想起自己刚来飞云宗的第一天没带盘缠,从酒楼出门刚好遇见刘师兄廖师兄,他们两个内门弟子请我一个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喝酒,他们二人随和的笑容和一桌子的酒肉,仿佛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 第四十五章:再见阙老 "谢师弟,待你一飞冲天后可要请我和你廖师兄喝酒哦。" "那是自然,要喝得你们站着进来抬着出去才行。" "谢师弟,我们两个人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谢师弟要保重自己啊。" "刘师兄,你说什么你和廖师兄要去哪里啊" " 随着二人离去,出了酒楼,谢佳晨想追上去。 随后看到的景象天旋地转,忽然在卧榻上惊醒,谢佳晨依榻坐起左手扶着额头,原来是个梦啊,刘师兄和廖师兄陈师姐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 "砰砰砰",一楼急促的敲门声又相继传来,谢佳晨起身下楼,打开阁楼爬满苔藓的木门,看到了白发皑皑的夏雨雪,随之而来的是夏师姐身上一股浓浓幽香传来,谢佳晨不解问道:"夏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进来坐会" 夏雨雪微笑回道:"不了谢师弟,我将要启程去内阁了,我在内阁等你。还有就是多谢你,要不是那天你打晕我,说不定当时我还要仗着修为跟你们四人以死相拼。生还之人晋升内阁的事情也就跟我无关了,另外就是你给我包扎伤口的恩情我可是铭记在心啊谢师弟。"说完欺身向前亲了谢佳晨嘴唇一口便飒爽离开,谢佳晨的初吻就这么被无情夺走了。 " 谢佳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夏雨雪离开后谢佳晨准备关门,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总该启程前往内阁的,不过入云大殿四楼武技阁的孤巢老人我好久没见过了,不由得朝着入云大殿走去。 " 自从两个多月前拿到新晋外门弟子排名战第一,到四楼拿了第一名奖励:八品上阶武技「辟邪剑法」,便再也没有到这来了,谢佳晨走入熟悉的书阁,琳琅满目的书柜,少有人迹的空间,干净简洁的地面,阙老还是在靠门口的前台位置坐着,看到谢佳晨前来也不惊讶。 " 谢佳晨问道:"阙老,我们可是好久都未曾见过面了,不知阙老最近有没有想我啊" 阙老冷漠回道:"两个月也算是好久了,老夫在武技阁眨了一下眼两个月就过去了,你这次来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谢佳晨说道:"阙老,你也知道内阁大长老上官寒明昨天宣布的事情,我近几天就要动身去内阁了,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之前指点过我也算我半个师傅,以后可要好好保重啊。" 阙老脸色稍缓说道:"好啊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去参加晋升内阁争夺战了都没跟我说过,一过来就告诉我这就进去了你运气可真好啊。" 谢佳晨应声道:"阙老说的没错啊,我的运气真好,好到老天爷都不忍和我作对,本来第二轮第三轮阵营战很有可能碰到刘浩然的,他因为我救夏师姐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且放话出来,发誓要在晋升内阁争夺战中亲手摘了我的头颅,结果抽签的时候内门大长老回来了,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我运气好。" 阙老淡然一笑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这小子真元境二重就敢参加晋升内阁争夺战,也不知道你体内长的是熊心还是虎胆。" 谢佳晨叹气一声说道:"可惜廖师兄身处内阁,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自问他,到底是谁暗中托他赠送了高级上阶防具锁子甲和空间戒指给我。" 阙老安慰道:"别着急,岁月漫长,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谢佳晨转身准备告辞,阙老留住了他,阙老问道:"等下,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谁,对吗" " 谢佳晨背朝阙老,眼神深邃忽有亮光回应道:"的确,光是宗主吴飞云青年游历时获得的上丹田修炼之法阙老就能轻易拿出来,又长时间镇守在外门武技阁,想必也是宗主吴飞云的后辈或后人。" " 阙老点了点头回道:"你猜的没错,宗主总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拥有"百甲先知"神通的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另一个则是我师尊,拥有"冰魄血脉"的外门大长老梦中月。上官寒明和我师尊梦中月第一次跟随宗主参与百宗排名战,就将号称十大宗门的门人弟子打的抬不起头,那次更是获得百宗排名战第一。然而飞云宗跟朝廷并无关联,使得举办百宗排名战的朝廷感觉给别人做了嫁衣,于是朝廷派人来飞云宗建立交集试图让飞云宗成为天敕皇朝官方麾下势力,宗主不想卷入朝堂的污水之中,于是好言相劝婉拒使者。自那以后飞云宗就受朝廷猜忌,又有十大宗门在旁煽风点火,朝廷才终于决定暗中打压飞云宗,经过双方两个月的设计推演,才使得宗主终于深陷险地,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最后宗主用性命和朝廷做了一笔交易:飞云宗永不立宗主/朝廷和其他宗门势力永不踏入沉舟山一步。 " 只要没有宗主,宗门内的气运之力就不能镇压于一处,所以无时不刻在消散,飞云宗则只能参加百宗排名战以获得微弱的气运之力延续传承。" " 谢佳晨感叹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无奈之举,不参加百宗排名战不就行了让宗门弟子长老一直送死也不是办法啊。" 阙老叹息道:"师伯非常听宗主的话,飞云宗就是他的家,可是宗门不立宗主飞云宗迟早也会消散于万宗之间群山之中,所以他无时不刻在想着为宗主报仇,能靠着飞云宗换十大宗门多少门人弟子的性命,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次十大宗门的暗中谋害宗内弟子长老也算是意料之中。" " 谢佳晨咬咬牙眼睛血红说道:"说到底这次参赛的门人弟子还是被十大宗门的人给谋害了,刘师兄被毒杀,廖师兄陈师姐二人竟落得一个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朝廷内那个针对打压飞云宗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 第四十六章:三魂聚魄 谢佳晨表面看起来很愤慨,心里却平静地很,同时也在想:这个阙老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试探我对飞云宗的态度吗若是如此大可不必。 " 谢佳晨哽咽地说道:"阙老,身为飞云宗弟子,不管处于何时何地,必然要想办法给宗主报仇,给同门师兄弟雪恨,只恨我修为低微入门尚浅,恐怕能报此仇之时敌酋都已化为冢中枯骨了,那时也没有任何意义了,难道我谢佳晨就如此无能为力了吗" " "不,你有这个能力"。阙老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只不过才修炼二月有余,修为境界就已从凡体肉胎飙升至真元境三重,放在那些十大宗门中也是屈指可数,完全有可能替宗主和同门报仇。" 谢佳晨问道:"那阙老你的意思是" 这时楼梯间传来声音,往常都是从下面楼层传来,今天却是从上面楼层传来,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一名银发飞舞年轻样貌的人从五楼下至四楼,这不就是阙老的师尊外门大长老梦中月吗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看着谢佳晨说道:"这是我的意思,难得外门弟子中有你如此卓越的品行和资质。现在你有两条路能够选择,第一条路就是按你原本的意愿进入内阁修炼,跟其他的同门师兄弟一样,两年后参与百宗排名战,要么被十大宗门的门人弟子给谋害,要么大杀四方。第二条路就是潜入十大宗门,找出朝堂之上到底是谁当年谋害了宗主,同时也能在十大宗门中学习高深的武技以及获取丰富的修炼资源。" " 谢佳晨问道:"宗门不是只招收没有修为的人吗那么有没有第三条路"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回道:"所有宗门都是差不多的,外门招收没有修为的人,内门招收天资横溢志向高远之人。第三条路我都没有想出来,你竟然想出来了,说出来听听。" 谢佳晨凝神静气地说道:"第三条路就是,宗门分成两部分,宗外再建立一个宗门,这样飞云宗既保全了,又能在新宗门的基础上大开道门广收门徒,再收服小宗门向其灌输人员,如此一来,百宗排名战中以寡击众的劣势就不复存在,甚至能够全灭十大宗门的门人弟子。" "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听后眼中精光不断闪烁,问道:"你竟然有如此想法,怪不得修为能够如此突飞猛进,大略布局想必也有相关部署吧,你且慢慢道来。" " 谢佳晨拿起阙振前台上的瓷杯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将心中的雄图伟业和盘托出:"十大宗门既然已经无耻到暗中谋害,我们也需要推陈出新,不要局限于一宗人马与之硬拼,若是能够在宗外开辟出新宗门,再招兵买马,吸收小宗门。百宗排名战必然能够摆脱以寡击众的不利局面,再者第二条路也需要同步走,混入十大宗门内,收集情报和武技信息,更能提前提防朝廷的动向,先发制人。混入十大宗门内要积极策反能够被策反的人,暗中想办法和朝堂搭上线,有必要的时候甚至要在百宗排名战中临阵倒戈配合宗门和宗外新宗门以及收揽的宗门一波击垮十大宗门,使其元气大伤。如此一来十大宗门和飞云宗便可主客移位,往后宗门排名战只有飞云宗再无十大宗门。" "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拍手叫好,看着谢佳晨不禁夸赞道:"想不到我飞云宗撑了两百多年终于等来了救星,不过听你所说的战略蓝图,光是靠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 谢佳晨回道:"没错,我现在非常适合走第二条路,混入十大宗门跟朝堂搭上线,第三条路需要修为深厚江湖老道的人去走,而且还要很多资源和精力维护,我目前还没想到合适的人选。不过第一条路倒是有人可以代我去走,而且很适合。" "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问道:"是谁你说个名字,我马上把他调入内阁修炼,有大把资源向他倾斜。" " 谢佳晨脑中闪过无数的人,外门新晋弟子排名战中的熊扩海,艾思,程诺,黎天照,沈奕虎,江玉桓。最后,谢佳晨说出了一个名字:姚烁。 " 他所想到的都有足够本事进入内阁,也唯有姚师姐适合送入内阁,她所认识的同门师兄弟死的死,进内阁的进内阁,唯有她一蹶不振,所以谢佳晨就顺手帮她一把。 "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问道:"就一个吗没有其他适合的人了吗" 谢佳晨回道:"没错,就一个。" 外门大长老梦中月应声回道:"好,我先去办了这第一条路,让你没了后顾之忧,后面两条咱们再慢慢走。"说完梦中月从武技阁离去。 " 谢佳晨问道:"阙老,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有话要说对吧" 阙振点头回应:"没错,半个多月师伯曾让我传授你保命手段。不过那段时间你没有来,所以就搁置到了现在。" 谢佳晨疑惑地接着问道:"什么保命手段" " 阙振一字一语地回道:"飞~云~宗~镇~宗~绝~学~三~魂~聚~魄~" "难学吗"谢佳晨问道。 阙振耐心回答:"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知道三花聚顶吗"花"与"华"字相通,"华"乃是"花"的本字,故而"三花"就是"三华",表示人体精气神之荣华。所谓"聚顶"就是精气神混一而聚于玄关一窍,三花聚顶是陆地神仙特有的标志,每一击都是全身合为一处发出去的力量,而三魂聚魄就是能够让你短时间精魂,气魂,神魂,三魂合一,聚全身之魄力,每次攻击汇聚全身之力,等于是小三花聚顶。" 谢佳晨问道:"这也行" 阙振悲凉地说道:"这三魂聚魄乃是宗主生前集毕生武学融为一体研制而成,你可不要辜负了他。" 阙振让谢佳晨一起跟他打坐,按照阙振所说的路线,先将真气汇聚于丹田处,这是精魂之所在,再缓缓流入腰椎,待真气悉数到达腰椎,深吸一口气,这是气魂之所在,催使腰椎处的真气往体内上涌,到达脊椎,再往上涌,到达颈椎,涌向百会穴,这是神魂之所在,三魂合一,聚全身魄力,这团真气由百会穴分两路一路向十二正经散开,一路向奇经八脉散开,谢佳晨瞬间气贯全身像要随时透体而出,感觉自己的力量强大了十倍不止。 "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谢佳晨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感觉到想睡觉。 " 第四十七章:棋差一招 入云大殿四楼武技阁,阙振对谢佳晨告诫道:"「三魂聚魄」虽然能够短时间极大提升自身战斗力,但是对精气神的损耗也同样很大,我劝你最好隔一周使用一次,否则精气神回复不上来,极其容易油尽灯枯英年早逝。" " 谢佳晨问道:"不是吧,一个保命手段副作用这么严重吗" 阙振回道:"这是自然,哪有不付出代价就凭空提升力量的世上还没有这种秘技。" 谢佳晨犹如好奇宝宝地问道:"阙老,秘技又是什么啊" 阙振耐心回答道:"秘技类似神通又不是神通,和神通一样没有品阶,任何修为的人族都能够使用,神通是自身与生俱来的或者通过觉醒体内传承血脉而拥有,施放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而秘技则是分为两种,一种是用自身以外的鲜血或元神作为媒介引发,获得极其邪恶残忍的力量,另一种就是以自身的鲜血或元神作为媒介激发,以至于获得巨大的提升。" " 谢佳晨回道:"原来如此。" 阙振再次告诫:"十大宗门虽然不知三魂聚魄的名字和作用,但总归还是有许多人亲眼见到我师尊和师伯在百宗排名战中施放过。所以你混入十大宗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出,我师伯和师尊在百宗排名战中就靠着这种秘技,突起发难斩杀了十大宗门无数的门人弟子。他们要是看见你施放出,那必然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你的皮。" " 谢佳晨回道:"知道了阙老,我会注意的。" 阙振看着谢佳晨眼神炙热地说道:"按你刚才所说,若是你能替宗主血恨,覆灭掉十大宗门以及谋害宗主的凶手,你就能继任宗主,整个飞云宗乃至沉舟山范围内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的。" 谢佳晨应道:"阙老,我知道了,接下来前往十大宗门的行程我要回去好好想一下,就此道别,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说完深深一躬就此离开武技阁下楼而去。 阙振看着谢佳晨离去的身影,仿佛是看到了重振宗门的希望之火,永远都不会熄灭。 " 谢佳晨回到阁楼,盘坐于卧榻上运转百会穴修炼,同时恢复精气神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时间过得真快,总是让人措不及防。"砰砰砰",一楼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谢佳晨满脸疑惑地起身下楼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姚师姐,脸颊两边带着莫名的粉色,神情兴奋眼神带着激动,而后姚师姐身上传来一股诡异的幽香扑面而来,让人一下子身体兴奋起来,谢佳晨问道:"姚师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要不进来坐坐" " 姚师姐缓缓走上台阶欺身上前问道:"谢师弟,是你把我弄进内阁的你为什么这样做" 谢佳晨感觉被外门大长老梦中月卖了回道:"姚师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还没去过内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姚师姐贴近了谢佳晨的胸口处还在向前走,谢佳晨被步步紧逼到门内,姚师姐反手把门关上,撅起嘴坏笑说道:"谢师弟你还嘴硬,义父早就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谢佳晨不敢置信发现自己还是棋差一招,问道:"义父外门大长老梦中月是你义父" 姚师姐站在原地低下头黯然回道:"我的父母都是飞云宗内门长老,我出生的那一年,他们二人战死在了同一次百宗排名战中,那时我还嗷嗷待哺,是义父收养了我,将我抚养长大。义父一向都不想培养我,免得我参与百宗排名战,只要我在外门当弟子长老,找个人道侣嫁了,只要我好好过完这一生,这次谢师弟顺水推舟将我送进内阁。义父他老人家也没想到,所以他抛弃了之前秉持的想法,既然避无可避也不能再退了。" 谢师弟呢喃道:"原来是这样。" " 谢佳晨不仅自言自语道:"我这次是真没想到,没想到我这一顺手不小心把梦长老对姚师姐的一片好心给推散了。" 姚师姐眼中异彩连连说道:"我还得感激谢师弟将我送入内阁呢,义父虽然很在意我以后的道路,但是却不了解我现在一个人的孤独和想法,一个人在外门生活是多么枯燥,直到碰见谢师弟,我才感觉有了依靠。而且谢师弟送我入内阁,我很承你的情,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 谢佳晨应道:"姚师姐别这么说,我在外门第一个碰到的就是你,其他人不大需要内阁这个名额,我才想到给你的,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想法。" 姚师姐委屈地问道:"是我没有夏师姐那么漂亮吗还是我没有夏师姐修为高,所以谢师弟才选择夏师姐如此厚此薄彼" 谢佳晨觉得不说些狠话这位姚师姐今晚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自己还要修炼的呢,于是回应道:"姚师姐你跟夏师姐都一样漂亮动人,跟修为没关系,可我心里只有夏师姐,已经装不下第二个人了,你想,我和夏师姐的事情在外门传的人尽皆知,你又何苦来由呢,要趟这淌回水" " 姚师姐缓缓解开白衣,信誓旦旦地说道:"谢师弟,我不在乎别人说的,我父母双亡,没有什么能够报答谢师弟的,唯有我这具羸弱不堪的身体,谢师弟就委婉收下吧。" 谢佳晨摆手道:"不行啊姚师姐,我练了「辟邪剑……" "啪"谢佳晨应声倒地,这是什么,怎么感觉头脑昏沉,身体却异常亢奋的很难道是刚刚姚师姐进门时传来的诡异幽香 " 谢佳晨想放出眉心黑红相间印记中的黑雾,然而身体仿佛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一般,只能看着姚师姐缓缓褪去全身衣物,又将自己趴个精光,随着出现一片猩红,姚师姐也渐渐陷入情迷错乱之中,阁楼中响起翻云覆雨的混声以及莫名的伴奏节拍。 " 第四十八章:铁锈断剑 翌日,谢佳晨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赤果果躺在光滑木板铺成的地面上,自己身上还趴着一个人,睁开眼看到了不着片缕的姚师姐,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这谁能料到呢谢佳晨满脸苦笑。 " 在穿上飞云宗统一服饰后,谢佳晨将姚师姐抱到床榻上后盖上软被飘然离去,随后姚师姐眼睛上的睫毛眨了眨。 谢佳晨出了阁楼径直走到入云大殿二楼,一直走入外门接任务的房间内,银发飞舞样貌年轻的外门大长老梦中月已在这等候多时了,看到谢佳晨进门,眼中露出精光。 " 谢佳晨自顾自坐在梦长老旁边,梦中月问道:"你想选的第一条路,所挑选的人本就违背我之前的想法,但我还是答应了,这第二条路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谢佳晨面无表情回道:"就现在,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希望你能多多照顾姚师姐。" 梦中月回应道:"烁儿的父母为宗门而死,不用你说,我照顾她自然是理所应当,就算她入了内阁也是一样。反而是你让我觉得担心,你接下来打算潜入十大宗门之中哪个宗门内" " 谢佳晨回答道:"我昨天想了一天,觉得十大宗门最接近朝堂的当属五行宗,十大宗门除了五行宗建在关内,联系朝堂方便,其他九个宗门都在关外附近,所以这一次我需要入关去天雷宗。" " 梦中月沉思道:"五行宗在燕门关内,入关有两条路,我们这离燕门关有两千里,离御门关有一千二百里,你准备去哪条路" 谢佳晨应道:"首先需要隐姓埋名,改换门庭才可混入五行宗内,所以我要先去御门关内找一个适合我的身份,再辗转北上去五行宗,这样就不会被怀疑。" 谢佳晨起身告辞准备离开,梦中月起身留住:"等等,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谢佳晨留步转身,看到梦中月从身后掏出一把铁锈斑斑的断剑,谢佳晨疑惑问道:"你这是" 梦中月解释道:"这是师尊留下来的随身物件,据说是他的游侠师傅传给他的,也就是我师祖传下之物,留在我这也没用处,就交于你手,说不定你能使用呢" 谢佳晨一脸嫌弃地接过铁锈斑斑的断剑,手持点点猩红乌漆嘛黑的剑柄,剑尖不知到哪去了。口中说道:"这把宝剑我收下了,保重。"说完将锈迹斑斑的断剑随手扔进空间戒指中出门下楼而去。 " 一名眼神深邃的黑发男子从隔壁房间走出,看向谢佳晨离去的方向,白发飘扬的梦中月从房间内走到门口问道:"师兄,师尊留给你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他啊,他可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嫡系传人,又没参加过百宗排名战,在十大宗门内面对着权力,名利,各种诱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反水啊。" " 上官寒明回道:"师弟,这把断剑是烫手山芋,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没用的东西,对那些修为凌峰决顶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我们若是留在手上迟早会出大事,抛出去了就抛出去了吧,免得整天睡觉都睡不安稳。他不会反水的,你等着瞧吧。" 随后又说了一句话:"时候不早了,告诉许琳他的徒弟,提前收网,钟家猎杀落单的宗内外门弟子的血债该还了,完事后把覆灭钟家的罪名全都推到谢佳晨头上,玉剑宗和风灵宗得到讯息到时必然会在征锋城一带截杀谢佳晨,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后面的路更加不好走。" " 梦中月点头道:"最好的时机是在谢佳晨刚进天风城的时候动手,这样时间,地点,人物都对上了。"说完进屋写了一封信差一外门长老乔装打扮送至天风城钟家,此时谢佳晨刚刚下山。 " 谢佳晨昨天看了地图,燕门关在东北方,御门关在东南方,所以谢佳晨朝着沉舟山东南方的天风城走去,依稀记得上次出了天丰城就被盯上了,对方还派出了真元境修者来截杀我,要不是身上不知道谁送的高级上阶防具锁子甲以及自己眉心印记处的黑雾,少了任何一样恐怕上次死的就是自己了。 " 天丰城比天风城还要大上一些,毕竟不远处的沉舟山上有远近闻名的飞云宗,所以经济和开发上面要比天风城更好,天丰城经过许多次的攻杀只有一个家族传承下来,其他的家族多多少少被玉剑宗以及风灵宗所剿灭。钟家在天丰城便是霸主一般的存在,城主如同虚设,钟家现任家主钟海,真元境五重的境界,说实话就是个杂鱼,但是他的大儿子在玉剑宗任内阁长老,他的二儿子又在风灵宗内任宗门长老,在钟家留下将近二十名没能进入内阁的外门弟子,都是修为高深的真元境修者。 " 谢佳晨一进城前往马市,就被钟家的仆役给盯上了,这家伙怎么有点眼熟啊感觉在哪里见过可能是错觉吧,转身跑回钟家禀告。 钟家位于天丰城内北面区域,三十多座三重阁楼预示着钟家暗底里的实力,钟家真正活动的区域只有十几座阁楼,其中一座主建筑恢弘大气蓬勃生辉,前门房室桌椅整整齐齐,壁画圆柱精雕细刻,能够当议事大厅。后房室幽静安宁降噪防音,能够当居住环境,是钟家家主的居住之地。 " 钟家家主正坐在主座上品着茗茶,身后是管家,下座上坐了一人,下座面前又跪着一人禀告情况,钟家家主问道:"王兄弟,又有飞云宗外门弟子来了,上次损失了我钟家一名兄弟,你追踪到征锋城的那个小子跑了,这次就有劳你费心亲自动手,把这个飞云宗弟子杀了,我让人拿他的首级到高大人那里领赏,必然少不了王兄弟你的好处。" " 王谋回道:"上回那小子太滑溜了,导致我颜面丢尽,这次必然要将飞云宗弟子留下弥补上次的错误。"说完走出主阁,朝着马市走去。 " 第四十九章:冲霄重拳 天丰城,和天风城一样为小型城池,天丰城比天风城大将近四分之一,不过这里没有起冲天高楼,反而全是平房和阁楼建筑,看起来崭新无比,以前的建筑因为打斗中全毁掉了。 之前天丰城有三个势力,除去城主府不算,傅家,甄家,钟家三家鼎立,都拥有着天丰城的部分产业,现在钟家却是天风城唯一独大的家族,这和钟家家主的王兄弟王谋离不开关系。 " 一年前,傅家夜间遭受蒙面人袭击,损失惨重宣布退出天丰城永不踏入一步,三大家族已去其一,只剩下甄家和钟家,甄家也在不久后的决战中受到蒙面人的攻杀被迫退出天丰城,这名蒙面人本是外地人,早先因为在钟家的酒楼中喝了酒没付钱,惹得钟家族人子弟团团围住,钟家族人子弟人数虽多却是奈之若何,钟家管家与其谈判,达成和解之后此人便不知去向,原来竟是一直躲在钟家,暗中给钟家效命。 " 王谋的修为深不可测,单是他一人便能将傅家甄家击退,就比自己两个儿子加起来派来的外门弟子强多了,有王谋前去摘飞云宗弟子的脑袋,钟家家主可是放心的很。 " 天丰城的马市由三十几间平房组成,四方周围还设有四座阁楼围住众多平房内,乃是休息用膳之所,谢佳晨上次就是来这里买马用于代替步行到征锋城去的。马市一名头戴暗青色布巾身穿粗布衣衫的伙计正站在平房外,手里往一箩筐里拿出干草不停地往马槽里面放,看到一名秀气的白衣少年过来,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一下子认将出来这公子哥不是上次来买马的那位吗于是将箩筐放于地上委身向前问道:"这位公子,可又是来买马的吗" " 谢佳晨只觉得眼熟,问道:"我上次来买马也是你引荐的吧,真是巧啊,没错,我是来买马的,你这可有上好的夜里照" 头戴暗青色布巾的伙计回话道:"看来公子喜欢白马啊,上次俺给公子挑选的那匹马如何可满足公子心意" 谢佳晨回道:"还行还行,所以我又到你这来买好马来了。" 头戴暗青色布巾的伙计领着谢佳晨走过数间平房,停留在某一间平房外,指着里面其中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说道:"公子,此马刚成年,性情温和,而且那速度快的那叫一个追星赶月啊,公子若是想买就挑这匹,最多一百两就到手了,公子可别说是我给你挑选的,掌柜的非跟我拼命不可。" " 谢佳晨问道:"多谢了,帮我这么大忙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头戴暗青色头巾的伙计回道:"俺家里人没什么文化,起不了啥名,俺在家里排行第二,认识的人都管我叫牛二,这些经验之谈跟马待久了也就知道了,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不久,谢佳晨满怀笑意地从掌柜那将马儿买了下来,本来掌柜想出四百两的,谢佳晨一句最多一百两硬是把掌柜想伸开狮子大口的想法给堵回去了。 " 谢佳晨看着牛二细心地把马鞍装好后,纵身上马说道:"牛二,如果你哪天待不下去的话可以去天风城找谢家,报我飞云宗弟子的身份就行了。就此留步吧,走了,驾!" " 刚策马驶出马市,一道拳影迎面而来,谢佳晨因为昨晚被姚师姐破了身,「辟邪剑法」心法已无法运转,现在的真气回复速度,真气运转速度只有以往运转「辟邪剑法」的七分之一了,等于是被废了一半,空有修为境界,一个始料不及被迎来的一拳打下马,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卸掉余力才站将起来。 " 一名将黑发散落于肩上的黑衣男子出现在谢佳晨眼前,黑发男子看到谢佳晨的脸有一瞬间的愣神,怎么又是他,这少年也忒倒霉了,上次被钟家派出真元境修者截杀,我本想救他,跟钟家家主说心里不放心于是跟在后面,看到光头男的尸体才折返回来说跟丢了,这次钟家家主叫我来伏击,谁料想又是这个少年,老天爷都会安排。 " 谢佳晨起身发现对方刚刚那拳虽然打在锁子甲上,但自己五脏六腑里有股液体到处流动的感觉,可能体内受到了余力震伤导致内脏破裂了,自己穿的可是高级上阶防具啊,化龙境再往上的境界凝神境才能击伤我,对方竟然强的如此离谱于是问道:"阁下是哪位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突然袭击于我" 王谋回应道:"还好,你小子居然没死你们长老可有告诫过你们不要轻易下山" 谢佳晨应道:"这与你又有何干" 王谋笑道:"臭小子嘴挺硬的啊,真元境三重的修为竟然能接下我一拳必然有防具护身,可惜我不能放过你,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只能说你这小子太倒霉了。" " 王谋举手将真气凝练成拳罡再集中于手中击出,「冲霄重拳」!这一拳乃是七品上阶武技,非化龙境巅峰不能挡之! 谢佳晨眼看着那一拳犹如炽热的熔岩扑面而来,浑身却动弹不得,「冲霄重拳」发出后犹如一座山直接压过来,突然到了谢佳晨眼前,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额头眉心处的印记有了反应,眉间黑红相间的印记不停冒出大量黑雾,集于一处聚成一块盾牌形状,王谋的「冲霄重拳」尽皆打在黑雾形成的盾牌上,真气凝练的拳罡竟然黑雾吸走了,这一拳即便没了真气凝练的拳罡,击在谢佳晨身上仍然是将他击飞出十丈之外! " "砰砰砰砰砰",谢佳晨被这一拳击的撞塌身后五六间平房才缓住去势,勉强踉跄站起身,一大团黑雾吸收掉拳罡后折返进入谢佳晨眉心中,锁子甲虽然隔绝了王谋绝大多数的力道,体内依然受到极大的震击而口鼻溢血,王谋震惊地看着谢佳晨,这个真元境三重的小子居然挡住了他两拳,还有刚刚那团黑雾是什么竟然能够将我真气凝练出的拳罡吸走了 " 第五十章:逢迎皆诛 一道灰色身影从沉舟山迅速赶下山来,朝着东南方的天丰城奔去,不消片刻乔装打扮便入了城,到了钟家寻人发现王谋出门去了,于是出了钟家看到不远处的马市建有阁楼,想登高望远寻到王谋,不曾想好多人围堵在马市外面,像是凑热闹一般,扒拉开人群走进才看到王谋和一名穿着飞云宗服饰的外门弟子。 " 差点就出人命了!这位正是受飞云宗外门大长老之命前来送信的长老,看到王谋准备出第三拳了解谢佳晨之时,高呼:"慢着慢着,王师叔,大长老有信给你。" 王谋突然看到一名宗内外门长老,一时间诧异万分,放弃出手转身奔向长老手中的信笺,伸手接过信笺,外面写着:徒孙王谋亲启。 王谋撕开信笺,将里面的纸张展开念道:天丰钟家罪恶昭彰,宗内门人弟子本应逢迎皆诛,苦之奈何时机未到,现命王谋速灭钟家!!! 王谋看着纸张又看着刚站起来忽然晕倒的谢佳晨,最后看了看派来的外门长老一副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你怎么不早点来呢我差点把他都快打死了。" 外门长老说道:"那是因为梦长老还有没写的要我亲口转告你。" 王谋疑惑道:"何事" 只见外门长老在王谋耳边嘀咕了一会,王谋弃谢佳晨而去出东门走了不知所踪,外门长老扶起谢佳晨准备向客栈走去,马市里面听到动静的牛二看到公子哥刚买的白马受了惊在外面乱跑,出门将马拽住,又看见了刚买完马儿的公子哥晕倒了被人扶着,于是贴近身来将谢佳晨背至自己所居住的平房内,又出门去药店买药。 " 外门长老给谢佳晨把了把脉,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王师叔真是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过这个小谢命更硬,在凝神境修为的王谋手下撑了两拳还没死,真是奇迹啊。" 不多时夜幕已落下,牛二买了治内伤的药回来烧火熬药,外门长老将谢佳晨扶起来,以自身真气输入谢佳晨后背,再缓缓接续上血管脉络,修复五脏六腑清理淤血,随着谢佳晨取出一口黑色的血浆后,牛二将药慢慢喂进谢佳晨嘴里。 " 同一时间,王谋换好了飞云宗外门服饰,蒙上黑巾,从钟家后院进入潜入旁边一片阁楼中,玉剑宗和风灵宗派来守护钟家的外门弟子都在这二十座阁楼中了,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王谋决定先行击杀这二十人。 " 随着阁楼中灯火通明,王谋一跃而上伏身在其中一座阁楼屋顶上,房内传来剧烈的喘息声和奇怪的低吟,掀开瓦片看到屋内三具赤条条的身体正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媾和。王谋原地一跳踩塌成片的瓦片进屋,顿时传来惊呼声:"你是谁" 王谋凌空一掌直接将三人拍出,"啪"一声骨肉尽碎脏器横飞,三人成了一团肉沫黏在了墙上,王谋从窗户跃出又飞到另一间阁楼楼顶,"哗",一道剑气从屋内发出击向房顶,王谋一个翻身躲过,隔着瓦片一掌击出,屋内鲜血飞溅,里面的一具尸体倒下,头部变成了几十块碎西瓜拼都拼不全。 " 王谋武技都没用一下,只是凭借雄厚的真气将玉剑宗风灵宗的二十人悉数诛杀。钟家主阁,钟家家主正在来回踱步,心想着王兄弟怎么突然离去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之事,也不跟我这个大哥的商量一下,又无音讯传来真是让人着急。 " 随着后堂一阵脚步声,一名身穿飞云宗服饰的蒙面人走了出来,钟家家主看到了熟悉的黑巾,就是他的王兄弟王谋用这块黑巾遮掩面目重创了傅家甄家,使得他们两家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出天丰城,钟家这才当了霸主。 " 钟家家主试探道:"王兄弟"王谋揭开黑巾露出面目,钟家家主缓了一大口气数落道:"王兄弟,飞云宗弟子你杀了没,怎么一言不发就突然离去大哥我很担心你啊。你今天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裳" 王谋冷漠回道:"因为我本来就是钟老哥心心念念想杀的飞云宗门人弟子,这一次,我是来替宗门讨回血债。" 钟家家主听到飞云宗三字后毛骨悚然,运转真气欲先下手为强,王谋只是抢先一拳击出打在胸口,钟家家主的五脏六腑就被震成齑粉,没了声息。 " 谢佳晨醒来后感觉头昏眼花,看来是被那两拳打的魂都快飞出去了,睁开眼看到了喂药的牛二,牛二身旁还有一具灰色身影,这脸怎么在哪见过这不是在外门新晋弟子排名战观战的外门三长老吗怎么会在此处抱着众多疑惑,谢佳晨想问,又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起不来。 三长老劝道:"别动,我刚修复了你体内的血管脉络和五脏六腑,还需自己引周边灵气灌体而入,稳固体内现状。" "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起了好大一股糊味从窗外传进来,谢佳晨很熟悉这股味道,他在天风城把余付两家连尸体带房屋都烧了,出炉的就是这股味,谢佳晨不禁疑惑地问了句:"打我的那个人呢" 三长老解释说:"今下午在马市拦截你的是宗内之人,大长老梦中月二徒弟许琳的徒儿王谋,一年多前因为上官长老的命令潜伏于钟家,你上次送信被截杀就是钟家派人下的手,王谋尾随其后试图救你一命,谁料你把那名真元境修者反杀了,王谋看到截杀你的人的尸体就折返了钟家。" " 谢佳晨骂酿道:"自己人下手还这么狠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穿了高级上阶防具,估计第一拳就丢了性命了。" 三长老解释道:"王谋潜伏钟家没有命令不能暴露非常时刻也要用非常手段,这是上官长老的原话,钟家家主要摘你脑袋,王谋为了把戏演下去也只好对你出手了。" 谢佳晨又追问道:"那个王谋是什么境界,我穿了高级上阶防具他竟然能伤的了我。" 三长老应道:"一年前就已是凝神境二重,比内门长老修为低上那么一点。待他达到凝神境三重就可以参与百宗排名战的擂台战了。你空有高级上阶防具,又没有足够的真气激活防具护罩,那必然承受不住王谋的攻击。" " 谢佳晨问道:"他去哪了" 三长老看了看外面冲天的火光,谢佳晨明白了,三长老是来送信给王谋的,不然自己这条命可就陪王谋演戏演没了。 外面瞬间一道身影出现,走进屋内三人才察觉,牛二露出紧张的神色,谢佳晨也是瞳孔放大看着此人,黑发男子揭开黑巾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梦长老让你下山的,这个就当作是补偿了。"说完放下一本记载着七品上阶武技「冲霄重拳」的秘籍后转身离去。 三长老接着说道:"这不是我久留之地,若是能够动弹了请趁早启程,梦长老的后手随后就到。" 说完三长老也匆忙离去。 " 房间内只剩下谢佳晨和牛二,谢佳晨看着牛二说道:"我们素味平生,没想到关键时刻你救了我,这下人情欠大发了。"牛二应道:"公子说这话太见外了,牛二从小到大没被人看的起过,难得公子身处飞云宗这样高不可攀的宗门,对卑贱的牛二却是如此温雅随和,牛二已经很承公子的情了,公子暂且歇息,牛二到外边给你守着。" " 第五十一章:存心陷害 天丰城南,众多民居平房之中,谢佳晨正躺在其中一间平房内的床榻上,这间平房大约五丈平方,墙面由石砖堆砌而成,房顶由一根主悬梁搭载起,上面铺满茅草和青瓦防止漏水,屋内黑洞洞的,没有经过精修残破不堪,一看就是不怎么富裕的家庭。 谢佳晨运转上丹田,灵气如小溪一般进入百会穴,被上丹田凝练成真气后游走全身,一阵白光从谢佳晨体内发出,再修复一遍体内的伤痕,直到喘了口粗气胸口不疼了,谢佳晨完成修复坐起身盘坐修炼事半功倍。 八品上阶「辟邪剑法」的心法需要纯阳之体童子之身才可运转,运转心法后,灵气吸收速度,转化精气速度,运转全身的速度均比常人快至七到八倍,以及招式「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漫山」的施展速度更是犹如鬼魅,迅急难挡极速难防,配合自己的中级武器轻易越阶杀敌。 自从昨晚姚师姐破了谢佳晨的纯阳之体童子之身,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心法运转不了修炼速度跟常人一般,招式「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漫山」施展起来也是速度慢了许多,谢佳晨当初选这本八品上阶武技「辟邪剑法」,本就看重这加快修炼速度的心法,用这个心法从真元境一重修炼到真元境巅峰也是很容易很快速的事情,到了真元境巅峰可以吸收大量灵石,直接突破至化龙境。 这是谢佳晨原本的打算,现在没有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再不吸收灵石修炼的话恐怕这一路上能不能活到御门关还是个问题。谢佳晨从戒指中将存储的所有灵石拿出来,总共四千五百块下品灵石,其中五百块下品灵石是送信到征锋城所得,另外三千块灵石乃是在天迎城驿站斩杀贼首,从空间戒指中所得,还有一千块下品灵石是在天风城赌坊中从美艳妇人那赢来的。 赶紧吸收,这是谢佳晨现在的想法,四千五百块下品灵石散发着微弱的蓝光,随着谢佳晨真气外放将一大堆下品灵石卷至空中,粉碎掉灵石露出里面的天地灵气,跟随着放出来的真气呈漩涡状一缕不散全部进入谢佳晨百会穴。谢佳晨借此机会冲刷体内四肢百骸,大量的灵气填满谢佳晨全身,不断吸收缩小化为真气,再冲刷,聚为更加密实紧致更加细微的真气,谢佳晨的气息同时也在持续增长。 " 真元境第三重中期 " 真元境第三重后期 " 真元境第三重巅峰 " 真元境第四重初期 " 真元境第四重中期 " 四千五百块下品灵石才涨了一重多一点的修为,以后的日子谢佳晨不敢想,他所修炼的上丹田所需灵气是修炼中丹田的两倍,修炼中丹田的人所需的灵气是修炼下丹田的人两至五倍,难怪城池里的一些家族很少看见有化龙境的人物,这就跟砸钱一样,一块下品灵石等于一百两通用货币,五十两就是一家三口的平民一年花销了,这哪个家庭承受的住啊怪不得宗门一直有那么多人想进入,龙脉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想不花灵石又能一直修炼的白嫖党,进宗门蹭龙脉是最好的选择了。 今后修炼怎么办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谢佳晨不禁大呼难受,早知道修炼下丹田了,照这个趋势下去,同修为的别人都凝神境了说不定自己还停在刚突破化龙的时候,这个灵石获取问题着实让谢佳晨头疼无比头痛欲裂。 这时牛二满脸慌张地跑进来看到谢佳晨坐在床榻上问道道:"公子你能动了公子你快走,你被人给诬陷了。" 谢佳晨睁开双眼看着牛二反问道:"怎么了牛二,发生什么事了" 牛二着急回道:"刚刚有人穿跟你一样的飞云宗服饰蒙着面到钟家大开杀戒,钟家三百余人里里外外被杀的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无人生还,临走时还一把火把钟家三十多座阁楼点了,最可恶的是他还跑到城主府门口把钟家家主头颅挂在灯笼上面,上面还有横幅写着:杀人者飞云宗弟子谢佳晨。现在城主府已经封锁城门,并且派人去禀告玉剑宗和风灵宗了,钟家家主大儿子和二儿子不是内门长老就是宗门长老,修为高的不是一点点,公子你赶紧走吧。" 谢佳晨懵逼了气急败坏地问道:"不是,今天下午那么多人看见我被王谋揍的生活不能自理,我怎么杀的钟家全家我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啊。" 牛二回道:"外面都在传,王谋能够一个人重创傅家甄家,公子你却能够在王谋手下撑两个回合,恐怕不是常人,即使没有王谋的修为高估计也差不远了,钟家家主的结拜兄弟王谋今天下午欺辱于你,于是你为了报复王谋杀了钟家上下。" 谢佳晨这时气的吐血:"这是!这是睁眼放屁话!我一个真元境怎么跟一个凝神境的人比这一定是谁存心陷害我!" 谢佳晨想起三长老刚才临走时说的梦长老后手随后就到,赶紧启程,这才明白,自己被梦中月坑了,飞云宗是打算把灭钟家的黑锅丢给我背!反正我现在也是要去很远地方的人。 " 牛二看着谢佳晨怒火焚心的神情劝说道:"公子,先逃命要紧啊,是谁栽赃你的可以后面去查,万一玉剑宗和风灵宗的人赶过来可就是瓮中捉鳖了啊,公子你的马我刚刚顺便给你牵过来了,现在走还为时不晚啊。" 谢佳晨看着牛二,眼中流露出感动,从空间戒指中掏出「基础修炼手册」,「嘤嘤拳」以及「辟邪剑法」三本书籍交于牛二,并说道:"牛二,你虽然快三十岁了,但还是可以修炼的,这些书籍是修炼之道需要懂大量的字才可研习,所以我希望你先去学字再练这些,这是我身上仅有的东西了,宁愿给你我也不想死了被玉剑宗风灵宗的人扒走。" 牛二含泪抱着谢佳晨大腿说道:"公子,你说什么傻话呢你一定是长命百岁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谢佳晨跟吃了大便一样心里难受道:"演的也太过了吧,这牛二不简单啊,哪像是一个不识字的人" "就此别过",谢佳晨说完扒拉开牛二双手转身出平房骑上白马朝东门而去,也不管路边城主府执事,戒指一闪长剑入手,抽出绿光长剑发出剑气,两道远程墨绿剑气呈x划在门上,马儿载着谢佳晨从x下面的缺口出城而去。 一骑绝尘,再无人影。 第五十二章:客栈遇见 飞云宗,入云大殿二楼任务悬赏处,王谋走了进来看到银发飞舞样貌年轻的梦中月正在闭目养神,王谋不明白,梦中月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不会觉得闷吗梦中月察觉到气息睁开眼,王谋走近身拜见:"弟子王谋拜见师祖,钟家之事已了,谢佳晨出天风城东门而去不知所踪。" 梦中月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回道:"知道了,这一年你也辛苦了,歇着去吧。" 王谋还站立在原地,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梦中月疑惑问道:"怎么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王谋站直身问道:"弟子不知那个谢佳晨是何许人也就算穿了高级上阶防具也万不可能接住我的「冲霄重拳」。" 梦中月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那小子啊,看来你碰上他还交过手了,这个小子不简单,两个多月前刚入门的,最近又用真元境二重的修为参加晋升内阁战,打进了第二阶段的第二轮,谁成想师兄回来以后取消了晋升内阁战,第二阶段第二轮还活着的参赛者都进入了内阁。" 王谋疑惑再问:"弟子不明白,如此优秀卓越的弟子为何不重心培养资源倾斜,为何将他放下山去今日弟子差点要了他的性命。现如今更是钟家灭亡的黑锅背在他身上,要是玉剑宗风灵宗派出门人弟子追杀,他现在又岂有活路可言" 梦中月面无表情回道:"王谋,有时候不是靠一身修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还有,这是内门上官长老的主意,要不你亲自去问他" 王谋冷汗浸身浑身颤抖回道:"是弟子多嘴了,师祖保重,弟子告辞。" 说完转身出门,身影随风一般消失于空中。 天亮了,谢佳晨骑着马在密林中往山谷里面走去,大路是千万不能走的,走了就会和征锋城的玉剑宗风灵宗两大势力碰上,无异于自寻死路。哪里不好走走哪里,哪里绕路远往哪里绕,谢佳晨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中缓慢推进,时不时练「落燕剑法」,「辟邪剑法」的招式「流星白羽光出匣,一剑无痕雪漫山」虽然能够短时间对近距离目标造成高频率斩击,没了心法运转始终速度慢了许多,短兵相接之下怕是还没施放完就被对方打断或击败。所以需要另起炉灶炼制另一种杀器,能够短时间造成极高爆发的武技。 「落燕剑法」一剑刺出化为九剑,虽然看起来是八品中阶武技,但谢佳晨从晋升内阁战中亲身体会过聂大全所施放的「落燕剑法」,这种武技真正威能远不止书籍上说的那般平常,一剑落九燕只是上半段,九燕一剑落才是下半段,合起来刺出一剑化为九剑,九剑中每剑又能分出九段斩击,一剑化为九九八十一道斩击,这才是聂大全当天施放「落燕剑法」正常的威力。 谢佳晨每天只走三十里路,绝不多走偶尔在密林深处的小溪旁练剑,累了就下河扎几条鱼上来烤着吃。时常也会在山顶上练剑,真气耗尽就到树上摘野果吃。有时候在高山瀑布下练剑,一剑刺出形化无数,身前圆形范围内真气纵横剑气倾斜相互碰撞水泼不进。 谢佳晨躺在瀑布旁边光滑的石头上,看到的是蓝天白云太阳高照,闻到的是鸟语花香幽兰芬芳,听到的是瀑布从高处落下巨大的水声以及击打岩石的闷响。离开宗门突然感觉自己好轻松好自在,在飞云宗跟你吗上班一样,真是艹了狗了。 话虽如此,飞云宗总归是自己的乘风而起鱼跃龙门之地,外面则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之处,外面比起宗内要更加小心才是,谢佳晨想到这里,吃了十几天的烤鱼了,现在看见鱼就想吐。 得去大路上找个地方喝酒吃肉才痛快,顺便把戒指里的七万两通用货币用完,买些酒肉塞戒指中,虽然修炼了真气能够一年不吃饭,但毕竟自己还没到不沾人间烟火那一步。说到做到,谢佳晨把白马拴在瀑布旁边的树下,朝着北方有人烟的地方而去。 自从天丰城主派来执事通知,玉剑宗的内门长老钟群山以及风灵宗宗门长老钟廉波听到自己族灭人亡的消息后各带领二十名内门弟子出道门,准备去飞云宗讨个公道,结果刚到天丰城脚下,城内贴满告示:飞云宗门规森严远近皆知,奈何一颗老鼠屎打坏一锅汤,今有逆徒谢佳晨偷盗防具私自下山滥杀无辜,若有侠士能够抓到逆徒回宗,飞云宗将赠与一本六品下阶武技以及一把高级武器作为酬谢。发现飞云宗也在找谢佳晨,回转征锋城内外搜寻谢佳晨,打算半途截杀。等了几天没看见人影便又分成两路,一路去北边扩散找,一路去东南边扩散找。 至今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他们却不知谢佳晨出了天丰城东门急转南下,一路进入没有人烟的深山腹地,这样一来虽然躲避了追杀,但是离御门关越来越远,御门关在东方,离沉舟山一千二百里,燕门关在东北方,离沉舟山两千里。 谢佳晨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图上都不显示,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路南下现在离御门关少说也得两千多里了,离燕门关更不用说了。谢佳晨准备往北方走找个酒馆或者客栈喝点。只见穿着一身黑色紧衫黑色长裤脚踩乌云靴的白净少年出现在羽南城的某间酒楼之中,要的是上好的陈年花雕,七成熟的酱牛肉咬在嘴里韧劲十足,坐在二楼嘴里嚼着花生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羽南城地方小,路边尽是摆满了胭脂水粉,桌椅板凳,鸡鸭鹅羊,衣裳女红各类物品以供居民日常所需,街上居民都是穿的帆布毛料制成的粗布衣裳,唯有两人穿着锦帛所制的曼彩华服行走于街市。羽南城向来从深山伐木制成桌椅等工艺品卖向其他城池,锦帛向来不出产也不贩卖,所以看衣裳就能一眼看出外乡人。 谢佳晨看到两名穿着浅红色和青色曼彩华服的青年人从街头走来,连忙低下头倒酒,吃肉的动作也逐渐急促夸张,没过一会,两名身影从一楼上来,将手中大刀长剑放于谢佳晨桌上,随后款款坐下,二人面对着谢佳晨稚嫩的脸庞,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我-们-找-你-很-久-了。" 谢佳晨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脸上若无其事,继续斟酒喝抓酱牛肉往口里塞,心里却觉得这只能是从地狱传过来的声音。 第五十三章:黑雾坑杀 炼体,真元,化龙,凝神。 飞云宗外门弟子多数都是炼体境真元境,内门弟子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是突破化龙境的,外门长老跟内门弟子修为差不多,年龄却是相差的太远了,突破化龙境起码能够活到五百岁左右。内门长老则修为最低也得是凝神境强者,飞云宗百宗排名战的名次与玉剑宗风灵宗差不了多少,以此类推便能得出眼前这两个人的修为境界。 起码也得是化龙境起步,谢佳晨自顾自喝酒吃肉,心里大呼头痛,这怎么脱身啊,修为境界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身穿曼彩华服的二人中另外一名体型微胖的人问道:"我大哥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谢佳晨看着桌上两把武器,一把银亮光滑朴实无华的大刀,一把剑刃两指宽剑背一指厚的五尺青锋,没发光说明是中级上阶的武器。 谢佳晨一边喝酒一边问道:"两位大爷,我跟你们素不相识未曾蒙面,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啊" 第一个说话声音沙哑的人回应道:"你这身黑色紧衫材质用料可真好啊,上等的丝绸,墨鱼染料,蚕丝引线,羽南城可没有这种好东西,羽南城方圆三百里更是没有,不知你这身衣服是从哪来的啊" 谢佳晨笑道:"一个游历江湖的富家子弟罢了,穿黑色衣裳已然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 声音沙哑的人也笑道:"巧了,我们二人也是游历江湖的官宦人家,最近在方圆三百里内到处转,但是转了十几天了却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谢佳晨游刃有余地回答道:"那可能是二位有事在身无心欣赏路边的优美风景,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我,不像鄙人,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都是夜间去寻花问柳,两位大爷又如何能够见到我呢"谢佳晨说完哈哈大笑,放于桌上的手心却出了些许汗珠。 声音沙哑身着曼彩华服的青年人看谢佳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从容不乱,神情自若风轻云淡眼神也是对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大呼失望,说道:"原来如此,恕我们冒昧打搅了。"说完神情露出失望拿起桌上的武器离去。 谢佳晨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屏住呼吸,他知道只要自己长出一口气,前面不远处的两道身影随时会杀回来。 身穿华服体型微胖的青年人跟在声音沙哑的青年人身后,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把他抓回去" 身着华服声音沙哑的青年人回应道:"笨蛋,他一个真元境四重中期的人连钟长老的父亲都不一定打的过,又如何杀的了我们宗门和玉剑宗二十名真元境七重到巅峰的外门弟子" 体型微胖的人挠了挠脑袋回道:"也对啊,那起码也得是化龙境起步的人才能做的到。" 谢佳晨听到他们说话计上心来,连忙下楼追上来问道:"两位大爷可是在寻人不知道在下能否帮到诸位" 声音沙哑的人疑惑道:"你你能怎么帮我们" 谢佳晨回道:"在下有一项神通能够未卜先知,可以帮阁下找人,就是需要耗费一点灵石才能施展。" 声音沙哑的人惊道:"你还有神通" 谢佳晨甩了甩额间刘海应道:"正是。" 体型微胖的人问道:"那么需要多少灵石呢" 谢佳晨张开手掌竖起五根手指,声音沙哑的人问道:"五百下品灵石" 谢佳晨摇了摇头回道:"五万颗下品灵石。" 体型微胖的人惊吓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谢佳晨无语道:"本人的神通需要到化龙境才能完全施展开,现在利用神通会伤及本源,所以阁下若是交付我五万块下品灵石,我便答应帮阁下一个忙,如何" 声音沙哑的人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施展一下给我们瞧瞧先。" 谢佳晨应道:"也对,只能施展一点啊,等会不要惊慌。" 谢佳晨说完额头冒出一团黑雾,黑雾围着声音沙哑之人和体型微胖之人转了一圈,二人看着这团黑雾觉得好生奇怪,这是什么神通黑雾随后极速扑面而来,黑雾从面部鼻孔进入两人头部,二人不知所措倒在羽南城街道上翻来覆去,想要把这团黑雾弄出来。 随着黑雾进入二人脑部,脑髓被黑雾汲取一空,大脑变成一块干海绵,两人停止了挣扎身体不停抽搐颤抖,黑雾从二人口中冒出又进入到谢佳晨眉心处印记中。谢佳晨将二人拖进一旁的巷子里,把两人戒指扒下来,左手戒指一闪抽出绿光长剑终结了二人的性命,将尸体剁碎了收进戒指中,随后到酒楼买了大量酒肉,一路出南城门往深山里走去。 谢佳晨一边走一边审视着两枚戒指里的东西:一大堆下品灵石、两把中级上阶的武器、风灵宗令牌、八品上阶武技「破灭烈斩」、七品中阶武技「凤凰羽」、绿色符石,再就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过这绿色符石好像里面蕴含了阵法,禁制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用来通讯的,谢佳晨随手将绿色符石扔旁边小溪里,一瞬间就沉入水底。 自己不会使用的东西赶紧扔了,说不定对方能用这个绿色符石找过来,那就麻烦了,事实上是一定能找过来。 这次出来喝酒差点栽了,还好玉剑宗风灵宗没有自己的画像,自己也从来没有画像,见过自己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这才利用黑雾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两名青年人最少也得是化龙境起步,连七品中阶武技「凤凰羽」都有,二人其中的那名声音沙哑之人怕是都化龙境接近巅峰了。 谢佳晨回到瀑布下,牵着极速推进,风灵宗那两名弟子消失在羽南城附近,相当于是给了追杀自己的人一个提示,他们以羽南城为中心很快就能找到我,得赶紧撤不能当愣头青。 能骑马的地方骑马,不能骑马的地方尽量牵着马走,还有那么远,代步工具不能丢啊。 第五十四章:通灵异风 羽南城往北四百里,武临山山下的小镇内只有十几户人烟,这里四处被大山包围,来往的过客更是稀少,唯一一间客栈也不过就是小镇中唯一的四层楼建筑。天空黑暗降临的时候,一道道身影跟风一样的速度掠进小镇进入客栈,上到二楼停在某一个厢房外,站在门口的还有其他十几名内门弟子。 厢房内,一名脸色阴沉身穿浅绿色长袍的壮年人盘坐于一张靠椅上,低沉的声音传出门外问道:"酉时已到,展鹏和于流光怎么还没来集合" 外面一名弟子回道:"回禀钟长老,展师兄和于师弟在四百里外的羽南城周边区域搜寻,按理来说就算没有来集合也该用通讯符石报备才是。" 低沉的声音再度从门内传来:"联系他们。" "是",方才回话的弟子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绿色符石,用真气灌输于符石之内,绿色符石中的法阵被激活发出耀目光芒,另一边五百多里外的一处小溪水底,有一颗绿色符石在不断闪耀着光芒。 每次光芒消失使用者又递进真气入内,许久却不得回应,"吱嘎"一声后厢房门打开,脸色阴沉的壮年男子说道:"去羽南城。" 谢佳晨此时正在一个山谷内其中一棵树上打坐吸收今天收获的下品灵石,总共三万块,这笔财富以往谢佳晨想都不敢想,看来灵石这种东西还是得靠抢啊。 大量的灵气填满谢佳晨体内,被体内的上丹田不断消耗提炼出来,再凝练成质量更高密度更紧的真气于体内四肢百骸中循环,谢佳晨气息大增。 " 真元境四重后期 " 真元境四重巅峰 " 真元境五重初期 " 谢佳晨体内能够储存的真气更多了,所使用的真气威力也大增,上次四千五百块下品灵石提升了一重多一点的修为,这次三万块灵石相当于连一重修为都没提高,这还只是基础四大境第二个境界呢,就消耗如此之大,看来越往后修炼所需灵石也越多,在逃命的同时也得想办法解决灵石的问题。 该动身了,谢佳晨往北走出深山,在平坦的道路上向东方一路疾驰,另一边风灵宗宗门长老钟廉波带着十八名内门弟子已抵达羽南城,以羽南城为中心到处搜寻,仍寻不到展鹏和于流光二人,其中一名内门弟子只在羽南城外南方一百多里的小溪旁寻到了通讯符石,由此断定展鹏和于流光二人多半遇害了。 钟廉波阴沉的脸色更添几分可怖,看着绿色符石冷笑道:"这人碰过通讯符石,上面多半有他的气息,即使被水浸泡过,这种痕迹是抹不掉的。" 说完招手将通讯符石牵引过来握在手中,闭上眼感受符石上面极其细微的痕迹发动风灵宗秘技「通灵异风」,符石上的一缕透明气息朝着远方而去,钟廉波再睁眼时双眼发出精光露出笑靥,看向深山以东的方向。 谢佳晨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觉得对方就算到了羽南城,待找到踪迹想追上我怎么也得明天了,他驰骋在荒山野岭的地域间,只要再走一百里就有人烟了,到时混入城池一头攒进人群中他们也分辨不出来自己。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策马行驶到一个小村落外围之时,身后突然有十多道强大的气息正在极速靠近,谢佳晨慌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 "咻",一道矛形风刃破空而来精准击中谢佳晨后背,谢佳晨的高级上阶防具锁子甲虽然承受了绝大部分伤害,可还是将谢佳晨直接从马上击飞出三四丈,在地上翻了好几圈才将余力化解。 再站起来的时候,十九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其中为首之人脸色阴沉穿一身浅绿色长袍腰上还别着一个令牌,估计就是风灵宗宗门长老了,其他十八人穿的锦服便装,材质颜色各不相同。 钟廉波眼睛死死盯着谢佳晨,问道:"一个真元境五重的少年居然能够承受化龙境修者的攻击,你就是飞云宗所说的那名盗贼偷窃防具私自下山还杀了天丰城钟家满门是也不是!" 谢佳晨全身被身前十九人的强大气息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怯懦地回道:"你说的不对,我的确偷了飞云宗防具,但我没有杀钟家满门,不仅没杀反而被王谋打伤了,体内受到了极严重的内伤。杀钟家满门的另有其人,而且后台很硬。" 钟廉波沉思片刻应道:"你修为不过才真元境五重,的确做不到消灭钟家,那么,到底是谁是飞云宗的人吗" 谢佳晨答道:"此人背景深厚后台强硬,我怕我说出来就没命了。" 钟廉波冷笑道:"你不说的话,你现在可就没命了。" 谢佳晨一脸惶恐地应道:"你贴近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让你后面那些人站远点。" 钟廉波身后的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不为所动,钟廉波转身传了个眼色,十八名化龙境内门弟子均转身缓缓后退。 钟廉波的气息外放锁定住了谢佳晨,像是一座大山压着谢佳晨喘不过气来,钟廉波逐渐靠近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谢佳晨点头后示意再靠近一点,钟廉波竖起耳朵贴近谢佳晨,二人此时只有三尺的距离,谢佳晨战战兢兢地说道:"杀害钟家满门的,是,是,是……" 钟廉波此时侧目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谢佳晨眉间印记打开露出一小团黑雾扑向钟廉波脸部,钟廉波惊呼一声身影瞬间移动出三丈之外,凝神境强者竟是如此恐怖如斯。 黑雾扑空后再追击迎上,钟廉波倒车后退之余举起右掌画圆,随后一掌击出,一道人头大小的螺旋气波强劲发出,碰到黑雾后将黑雾吸入尽数绞灭化为乌有,螺旋气波也随之消散,谢佳晨受到反噬口鼻溢血,这黑雾乃是眉心间印记之内的产物,眉心内的"第三只眼"又与自身的中枢神经链接,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钟廉波气急败坏地逼近,"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谢佳晨脸上,谢佳晨头部没有高级上阶防具相护,直接被这朴实无华的一巴掌给抽晕了,牙齿都掉落下来两颗被谢佳晨泯在嘴里。 钟廉波再度问道:"说,天丰城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谢佳晨笑道:"正是你爷爷我!" 钟廉波气极反笑说道:"你想背黑锅求死我也会满足你的,先把你家族的人全抓来,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杀了,如果是女的,还能让我风灵宗的弟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尽兴而为一展风采。怎么样,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谢佳晨被打落的牙龈处一直飚血,顶着大山一般的压迫站直身子嘴角淌血回道:"无耻之徒,也配让我屈服忒小看我了,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骨气吗" 钟廉波万万没想到一个飞云宗真元境五重的弟子骨头怎么这么硬啊他脸上面无表情,看来是不打算套话了,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会让你的全族上下给你陪葬的。" 说完一掌朝谢佳晨脸上拍来,谢佳晨一脸苦笑,没想到穿越到这里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死,上次王谋没有放出气息锁定自己的行动,说明纯粹摆烂,这次碰到凝神境强者才知道真正的可怕,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要丧命于此了,真是可悲。 正当谢佳晨闭眼待死,一道闪电从旁边村落中极速窜了出来,拎着谢佳晨后颈处的衣物退走到一旁。钟廉波一掌拍空后神色阴晴不定,怎么村落中有修者自己的元神却探测不到难道此人修为比我还要高 带着疑惑看到一名翩翩少年面似秋水,身穿黑色锦衣肩缠灰色披风,头戴湛金贵华冠脚踩乌云鎏银履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钟廉波脸色阴沉转眼不见一改常态,慈眉善目地辑手问道:"这位小友是何方神圣不知为何阻挠我风灵宗斩杀仇敌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黑色锦衣少年回道:"在下只是途经此处看不惯罢了,阁下本是宗门支柱,却亲手欺负后辈折辱于他,更是纠集众多弟子以多欺少,实在是世风日下不堪入目,我看还是放他一马好了,顾及一下你们宗门的面子。" 钟廉波问道:"此人乃穷凶极恶之辈,我道正义岂可旁落阁下当真要逆行倒施吗" 黑色锦衣少年不耐烦道:"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看到一个修炼有成的厚颜无耻之人带着门人弟子欺负一个少年,要动手就尽快吧,别跟我讲什么大义凛然之类的话了。" 钟廉波不管怎么说也要试探一番,自己身后还有很多内门弟子看着呢,起码也得交手一二,想到这里钟廉波瞬间闪身至锦衣少年旁边,用尽全力的一掌对着谢佳晨拍去,锦衣少年右手拎开谢佳晨,左手迎着这一掌也是一掌拍去。二者相击发出剧烈的声响,钟廉波连连后退,没有真气纵横之类的后续,钟廉波在一交手的时候就输了,掌内蕴藏的真气被对方一掌全部挡了回来,要不是抽身及时,那个少年再输入一点真气进来自己就直接爆体而亡了。 钟廉波面色潮红心血激荡,拱手道:"今日就给小友一个面子,山高路远后会有期。"说完连忙转身退走,十八名内门弟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随着钟长老退走,钟长老可是凝神境九重临近巅峰的强者啊,与黑色锦衣少年交手竟落下风,这少年修为那得有多高啊 现场只剩下两名少年,钟廉波退到五里外时,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是黑色锦衣少年那一掌的余力,将自己体内正常流通的血液击的倒卷而回,这是哪家的子弟竟强的如此过分。 第五十五章:入御门关 酋风城内,热闹非凡的街上正卖着五花八门的物件,一名面似秋水的翩翩少年正穿梭于人群中,像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看那里看,看见什么就想买什么,每次付账的时候掏出紫色的石头,这里交通不方便,很少有人用这种石头交易,少年声称这是中品灵石,却被店家无情赶走,少年无奈只得悻悻走了。 " 这名少年来自关内,为了躲避婚约才一路逃到关外来,却没想到这里只通用蓝色的下品灵石,对自己戒指中堆成一座山的中品灵石不屑一顾,少年一脸苦笑,早知道出关的时候把中品灵石都换成下品灵石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都出关两千多里了,现在嗟叹也于事无补啊。 " 关外周边两千多里大多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少年身上没有地图直走一通,以至于现在才看到第一座城池,因为自己身上的中品灵石并不通用,买不了东西的他在酋风城街道上瞎晃悠,跟街溜子一般似的,逛到夜幕降临,连个落脚栖息之地都没有,真是长使英雄泪满襟。 " 少年走出酋风城决定到外围的村落中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收留自己的,路过一个小村落外的一片人工沙地时,看到沙地中的地瓜口中不禁垂涎欲滴,左看右看发现周围没有人,心里顿时萌生了邪恶的想法。 一道闪电从沙地激射而过,不久后少年坐在草垛子后面,看着地瓜内部黄莹莹的果肉,大快朵颐了起来,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比关内的苹果西瓜一类的水果好吃多了。 " 刚吃完准备爬进草垛子里面,闭上眼睡上一觉先,村落外围不远处发出一声闷响和有人落马的声音,少年听到动静睁开双眼,眉心间发出白色半透明的光芒,展开元神测探草垛子外界,西边突然出现十几股强大的气息,少年起身收回元神收敛气息,如闪电般飚射进村落中,在屋檐上几个起落就到了最西边的一间平房屋顶上,看到村落外一名壮年男子带着十几名门人弟子正在向一名面貌秀气的少年质问着什么,真没想到关外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这么热闹啊。 " 少年眉间展开白色半透明的元神从地面上逐渐靠近,远处的杂音清晰了起来,只听到"你想背黑锅求死我也会满足你的,先把你家族的人全抓来,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杀掉,要是女的还能让我风灵宗的弟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尽兴而为一展风采,怎么样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 被质问的秀气少年宁死不屈,壮年男子停止逼问打算一掌了结秀气少年的性命,看到这里少年忍不住要出手了,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身影化为一道黑色闪电拎着秀气少年后颈处的衣领闪向一旁,壮年男子神情不忿又是一掌袭来,少年右手将秀气少年拉到身后,左手运转真气聚于掌心化为一块蓝色微型盾牌,对着壮年男子一掌迎上,将对方真气全数挡住弹回了体内,壮年男子脸色潮红直接罢手后撤。 " 样貌秀气的少年含着血沫对着身穿黑色锦衣的少年躬身一礼感激道:"在下天风城谢家少主谢佳晨,多谢前辈相救,前辈的大恩大德谢某没齿难忘,前辈可否留下姓名,谢某日后也好报答。" 锦衣少年试探性问道:"我年纪也不大,有那么老吗都前辈相称了,不至于这样吧。" 谢佳晨不卑不亢地说道:"修炼一途无时无刻不在学习,前辈光是刚刚那普通一掌击出就够谢某钻研十年乃至数十年了,谢某心中对前辈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恰似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尊称一声前辈那是完全当的起的。" 谢佳晨马屁拍的锦衣少年心花怒放眉开眼笑,仿佛忘记了今天在酋风城所度过不愉快的一天,笑着回道:"既然我们年龄相仿就以兄弟相称好了,我叫何凯凯,别前辈前辈的叫了。" 谢佳晨应道:"好的前辈。" " 谢佳晨与何凯凯原地又聊了一会,随后邀请何凯凯去酋风城喝酒,牵着白马缰绳一路向东北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谢佳晨挑了酋风城最高的一座酒楼,上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以及陈年好酒,谢佳晨在酒桌上和何凯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套出不少话来。 " 原来他是来自关内荆州世家大族,因为自家父母跟荆州刺史夫妇关系甚好,还没出生前就在一场酒席上被指腹为婚,如果两家都是男丁就结拜为兄弟,自己也是前段时间才从父母处得知,自己居然跟刺史女儿,也就是那个人见人怕、娇生惯养、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女子有着婚约,那名女子被生人盯着看久了都要把人眼珠子挖出来,这哪个家庭顶的住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在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自己深感无福消受,赶紧溜吧,连夜避过自己家族势力乃至麾下附属势力的探寻,虽然很丢自己父亲的脸面,但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 原来是个离家出走的世家子弟啊,怪不得年纪这么小修为端的强横无比,谢佳晨一边举杯与何凯凯畅饮一边心里又打着小九九在筹划着什么,自己虽然脱险,但是自己的家族在天风城怕是凶多吉少,钟家兄弟背着家破族亡的仇恨很难不会迁怒于自己的家族,所以这名世家子弟绝对称的上是自己的救星。 " 翌日,一大早何凯凯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厢房内的床榻上身上覆着软被,隐约只记得昨天晚上喝了许多的酒说了许多的话,具体就记不起来了。谢佳晨端着盆水从旁屋进来走近说道:"何兄醒来了,小弟给你打来了些许清水,洗一洗醉意,待会我们还要吃散伙席呢。" " 何凯凯起身用手指拨弄银盆中的清水,面露得意笑道:"你终于不叫我前辈了啊,哎,听你说话总感觉有种被你拱在火上烤的感觉。" 谢佳晨问道:"何兄,你难道忘记我们昨晚结拜为兄弟了嘛我当然叫你何兄了啊。" 何凯凯用手揉了揉头部太阳穴,回应道:"是嘛,我好像有点印象,昨天一直叫你谢贤弟来着。" 何凯凯洗完脸和谢佳晨又奔赴昨天的酒楼,又是一顿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随后谢佳晨掩面而泣,何凯凯好奇问道:"谢贤弟怎么了,为何突然泣如雨下啊" 谢佳晨不言不语哭的更加伤心欲绝,何凯凯急了大声道:"谢贤弟,是不是我昨天睡着了之后那群厚颜无耻之人又来找你麻烦了" 谢佳晨稍缓哭腔,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一想到要和何兄分离了,我这心里一是不舍二是无措,昨天何兄救我,今日就要分别了,真是让人感叹世间无常啊。" 何凯凯笑道:"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谢贤弟啊,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我(日后)定会再见面的。" 谢佳晨哭腔转而强显笑容,他现在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笑道:"何兄,承蒙你不弃与我义结金兰,现下虽然我脱离了危机,然而难不保那些张牙舞爪之徒作恶多端之辈报复我的家族,我家族内可全是不会修为的凡人啊,希望何兄能够照看一二,小弟我来生给你做牛做马也难报答了。" 何凯凯右手拍在谢佳晨肩膀上脸色凝重地回道:"放心吧谢贤弟,有我在没有人能够动你的族人,正好我没地方去,谢贤弟给我提供了一个躲藏的地方我还得谢谢你才是呢。" 谢佳晨再一度泪如雨下泪流满面泪流成河,双手紧紧握住何凯凯双手道:"何兄,就此别过,你我二人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何凯凯也热泪盈眶地握住谢佳晨的双手,仿佛一对即将分别的情侣,这场面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谢佳晨抽出双手下楼骑上白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何凯凯坐在高楼望着一人一马朝着东边走的越来越远,随后动身朝着天风城而去。 谢佳晨坐在马上用衣袖擦干脸上强挤出来的泪痕自言自语道:"世家子弟真是好相处呢。" " 另一边的钟廉波已经先一步出发了,在路上还联系了二弟钟群山查探谢佳晨底细,将他的家族连根拔起。这一些不是谢佳晨所关心的了,有这么一颗救星修为高深背景还硬的离谱,保全谢家不是什么难事。 " 谢佳晨一路向东,又踏入渺无人烟的地界,这一路上全是寸草不生的荒山,白天行走,晚上找地方打坐让马儿休息,还好戒指中备足了水源不然马儿非渴死在路上不可。 没有追杀的情况下经过十几天的跋涉,谢佳晨终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墙外,这座城墙高十丈,尽是使用翠绿的孔雀石当作主材料铁水当副材料将缝隙焊死堆砌而成,一路绵延下去望不到尽头,仿佛一道天堑突然横立在大地之上,让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 该入关了,谢佳晨朝着三个黑洞走去,越走越近才发现是宽两丈高五丈的关隘大门,这里晚上是不开放的,也只有白天才会洞开,这里好像常年没有什么人经过,除了自己和二十名守城士兵布于两侧,也没有其他人了,谢佳晨到大门口下马自觉牵马而行,进了黑幽幽的关门,心里默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光亮,这关卡防御厚成这般,到底用了多少的孔雀石建造啊 " 走出黑幽幽的关门,才看到有一个小城镇立于这关内一边,一名身着师爷长衫打扮的中年人坐在关内门口摆着的一张桌前,示意自己过来。 "姓名"中年人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长桌问道。 "谢佳晨,谢恩的谢,上佳的佳,清晨的晨。" 谢佳晨应声回道。 "哪里人啊"中年人没有抬头再度问道。 "关外天风城人士。"谢佳晨再回道。 "来关内干嘛的"中年人打了个哈哈继续问道。 "投宗门修炼。"谢佳晨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回道。 中年人在巨大的册子上写好自己的信息和入关时间后示意没事了,可以走了。 谢佳晨牵着马离去,深呼一口气感觉这里的灵气居然比关外的灵气要浓郁一些,这里的气氛却很压抑胜过灵气的浓郁程度,门口的那二十名守城士兵看着自己像看死人一般,自己却看不透他们的修为,这名师爷打扮的中年人平平无奇,体内蕴含的力量远远超过那二十名士兵的总和。真不知道关内还有多少这种程度的高手还是说,都是这种程度的。 " 谢佳晨进入小城镇里面,发现这里流通的是紫色的石头也就是中品灵石,一万颗下品灵石才能换一颗中品灵石,这里的物价也远比关外的高。光是随便一间酒楼中的一顿饭菜,谢佳晨就试探性地用掉了五十颗下品灵石,折合通用货币五千两,是关外普通一家三口人将近一百年的花销支出,让谢佳晨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 第五十六章:逆流顺浪 出瀑布洞穴时已是清晨破晓时分,谢佳晨牵着马在山野间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见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黑点,谢佳晨才知道终于到了某座城池外,将自身真气灌输一半到中丹田运转,中丹田塞满真气后灌入一半将下丹田运转,力运全身气贯长虹使出「双子星龙剪」,两条半丈宽的蓝色长龙于双手间发出,最后形成二十余丈,不断在树林中连绵起伏交叉飞舞,两条蓝色长龙全身环绕着强大的真气,树木沾之即断土石碰之即裂,只是运转一会便将自身三里内的树木全部拦腰剪倒。谢佳晨脸色苍白欣喜地骑上马向远处黑点策马疾驰而去,只要自己不回复真气,体内便没有真气运转,修为高的人就无法看穿自己有无修为境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天风城的战斗早在十天前就开始了,也早早地结束了,甚至来不及掀起什么滔天巨浪。何凯凯一路慢悠悠地朝天风城赶去,往西北方没走多久就到了,跟谢家子弟说明情况后,谢家子弟禀明谢家嫡系,一路层层上报后,谢家主尽地主之谊大摆酒席相迎,之后足不出户一直隐匿在谢家的某座阁楼中,等待风灵宗和玉剑宗对谢家的发难。 " 钟廉波联系二弟钟群山查清楚飞云宗弟子谢佳晨的家族所在后,在天丰城外南方区域汇合,浩浩荡荡地朝着天风城而去,关外没有一个家族能够抵挡如此强大的修者团队,化龙境打底凝神境九重高手领队,进不了百宗排名战的宗门碰到这阵容也只有闭目待死的份。 就在钟家兄弟钟廉波钟群山想着如何折磨谢家族人,泄其愤报血仇,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家族不可能是谢佳晨所覆灭,但飞云宗说是他,那就是他,谁会拒绝替罪羊呢自己这四十二人的队伍进攻飞云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是名义上的报仇将替罪羊宰了,这也是飞云宗给的台阶你不下也得下,不下这个台阶你也没法证明自己的族人系飞云宗所杀,于是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四十余名修者搭在一只巨大的白鹤上浩浩荡荡前往天风城。 " 飞行坐骑是龙魂大陆主要的交通工具,因为地面容易设伏布置陷阱,西方更是群山迭起重峦叠嶂,陆地坐骑极难高速推进,所以高空上就成了主要交通路线,飞行坐骑也分九个等级品阶,以速度快慢划分外表并无详细特点能够识别,因为极难饲养,大多数基本于关内专门养飞行坐骑的世家购买,也有自己所饲养的,不过不买单的飞行坐骑占据大多数,飞云宗参加百宗排名战所使用的叉尾风燕便是七品上阶飞行坐骑,风灵宗玉剑宗此行所乘坐的白鹤为八品下阶坐骑,一双翅膀展开有十丈长,速度更是是马儿的十倍。 " 三百里只不过是两个多时辰就已到达天风城,谢佳晨骑马则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这就是飞行坐骑的作用了,不仅速度快而且能够搭载数十人,虽然不具有作战能力但功能性很强。 天风城的居民没有像往常一样逛市游街,而是躲在家里透过窗外看着外面停留在天空上的白鹤,尤其是那白鹤身上所站立数十人,犹如天兵天将下凡又似灾难降临爆发,所散发于外的气息给人一种沉重的窒息感。 " 接下来就是他们的高光时刻了,先找谢家的主事人随后问罪最后再出手覆灭掉,一个不留,听着多么的顺耳想想就很有威慑。 钟家兄弟钟廉波钟群山冷眼看着自己脚下的城池,如同看着一堆废墟烂瓦,白鹤逐渐降落到七层楼的高度,钟廉波高声问道:"谢家家主何在速速出来受死!"钟廉波的声音犹如无处不在的风一般传入天风城整座城的人耳中。 " 谢家主阁内,谢雨麟正在一边泡茶喝一边与一名美艳少妇下棋,此人正是青楼赌坊幕后之人所派到这里的话事人,被谢家少主谢佳晨不停调戏却理智地讪笑过去。自从谢家少主谢佳晨覆灭了幕后之人的狗腿子余付两家,并将城西几处产业当作精神损失费和惊吓过度费赔与美艳少妇,美艳少妇酌情上报后获得最新指示:只可建交不可纠缠。 美艳少妇听到外边响亮的声音,笑着道:"恐怕是谢公子惹的祸,不知谢家主该如何是好。" 谢雨麟淡然一笑回道:"自从他踏入修炼一途,我早知道有这一天的,能遣散的家丁仆役多少都已经回去了,不至于跟我谢家一起陪葬,但愿佳晨活着能够报此深仇大恨给九泉之下的谢家亡魂一个交代,此事与姑娘无关,请从后门离开,免得殃及池鱼。" 美艳少妇叹息回道:"原来家主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不早早离去呢" 谢雨麟豪爽地笑着应道:"谢家如此巨大的根基扎在天风城如何能够离去,如若离去,族人的花销开支如何解决,居民的平常的生活用品又该怎样购买一开始谢家的产生不过是为居民们服务而已,现在依旧还是为大众服务,三代人的心血尽在这里又能跑哪去呢这是家规宗旨不可违逆。" 说完叫来二弟谢雨生将美艳少妇从后门送离,自己则是起身走出门外,一路走出谢家门口,立于大街上看着白鹤上的一群人拱手问道:"诸位找我何事在下正是谢家的家主,不知何时得罪了各位前辈" 钟廉波看着下方一道人影,斥声数落道:"哼,都是你生的好儿子,谢佳晨杀我父亲灭我族人,实乃穷凶极恶之辈罪恶昭彰之徒,你儿所作所为该到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钟家今日要将你满门剿除全族杀绝!" 说完随后招手挥出一道疾速风刃攻向谢雨麟头部,要教他死无全尸身首异处。谢雨麟面对这风刃也不闪不躲,在疾速风刃欺身之时用九品上阶身法技「逆浪顺流」一个前闪身就躲避开来,还顺便取笑道:"前辈如此稀烂之手法,也难怪前辈的老爹会被在下的亲儿所斩杀了,哈哈哈。" " 钟廉波本以为真元境的如何躲的过这一道疾速风刃,却不曾想他修有九品上阶的身法之技,一个闪身便躲开来。钟廉波被谢雨麟方才所言激怒了,强大的气息散发而出锁定谢雨麟身形,这次一掌拍出,大量真气形成一个三十倍大小的手掌印朝着谢雨麟压来,犹如泰山压顶遮天蔽日。 " 谢雨麟已知晓这招之下自己是活不了了,修为差距太大,对方体内的真气如深渊般一眼望不到底。自己这真元境三重的境界如何是他对手,正要睁大眼睛瞪着对方挺直腰杆待死时。 一道闪电从谢雨麟身后不远处的阁楼窗台飚射而出,何凯凯挡在谢雨麟身前,上次对钟廉波没有下杀手,那是因为双方素不相识对方没有取死之道。现在情况不同了,谢佳晨是自己的拜把子结义兄弟了,你杀他爹不就是等于杀我爹吗简直就是找死! 何凯凯体内血液进入中丹田膻中穴和蓝色真气聚于一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紫色雷电环绕的长枪,被何凯凯握入手中,传承血脉都用上了这次看来是打算往死里打了。只见何凯凯一枪向天指出,一道拳头宽的粗壮雷霆从枪尖击出,迎上巨大真气掌印,粗壮雷霆直上云霄将掌印击碎,贯穿掌印击中白鹤,雷声不绝激电环绕直接将白鹤电死,一只全身白毛被电成黑色的白鹤应声落地,一股烧焦味混着一股香味传于街上,估计八分熟了已经,白鹤上的四十二人站在白鹤上多多少少受到了同样的范围伤害,安然落地的只有七个,其他都变成了焦尸从白鹤上摔落在地碎成了十几段。 这存活的七人分别是钟家兄弟和五名穿了高级防具的内门弟子,钟家兄弟浑身是灰一脸震惊,五名内门弟子受了或多或少的内伤,有的刚刚电流入体直接将肺部电炸了,有的两个肾直接熟了,还有的五脏六腑被激电震碎大半,虽然现在还活着,他们体内多半都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唯有钟家兄弟看到一道拳头宽的雷霆激射而来,纷纷撑开真气凝成固体护罩才没有受伤,但现在比死还难受,从宗门带出来的弟子死伤大半,多半回去要挨骂,说不定还要挨宗主打,真是太难了。 " 钟廉波定睛一看惊呼出声:"是你!居然是你!" 何凯凯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都给我记着,谁再踏入天风城一步,地上那些破碎的焦尸就是你们的榜样,还不快滚待我下一次出手你们就别想走了!" 钟家兄弟相视无言互相搀扶着离开,五名弟子体内钻心一般疼,个个扶着胸口肚腹跟在两名钟长老身后撤离。 谢雨麟拱手谢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然恐怕我谢家从今日起就于世间消失了,你是佳晨邀来的恩人,但有所求尽数提来,我谢家定然有求必应,来人啊,摆酒开席。" 何凯凯手上雷枪散去,气血也从中丹田膻中穴涌回体内各处,气息收敛走在谢雨麟旁边被邀进院内赴席而去。 " 第五十七章:入武安城 下午,硕大的城池矗立于谢佳晨面前,蓝色的高大城墙谢佳晨也看不透这是什么材质堆砌而成,到了城门口谢佳晨自觉下马牵行,看着城门楼偏下的地方类似刀斧所刻写的三个字:武安城。这里流动人口较多,在十二名守城士卒好奇的眼神下缓缓走入城中,这些士兵竟都是炼体境巅峰修者,虽然没有御门关的守城士兵修为高深,但要不是自己到了真元境恐怕在关内连看大门都不够格。 入城后谢佳晨先是在每个院门口到处晃悠,看哪里有招收工人告示,谢佳晨想在客栈混一下,这样可以掌握更多关内的信息,几个客栈都问过后了解到他们并不缺人,让谢佳晨打消了这个念头,转遍了武安城只要哪里招人他就去哪里。 " 不久后天色黑了下来,谢佳晨锁定了城南一个药铺,没有任何招牌只有门口正放着一个木牌上面还贴张黄纸写有:招聘伙计。谢佳晨看着眼前这间药铺小的可怜,只有三层楼后面并无别的建筑,比起救自己的那对父女所居之处还小许多,谢佳晨打着碰运气的心思进入药铺,迎面一大股闻起来甘涩扑鼻的气味直冲脑门心,还算能接受吧,药材味不是很难闻。 " 屋内没有摆设药柜,只有一人坐在前台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伏身写着什么,奇怪,那么大一股药味从哪来的谢佳晨走近,看到一名大约二十五岁的青年男子,样貌俊朗皮肤偏黄,只不过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不像是一名药师更像是一名病人。 真不知道他开这个药铺到底是给别人治病还是给自己治病的,样貌俊朗青年男子看到一道人影走近来,停下手中的笔墨抬起头看着谢佳晨,声音轻悠悠地问道:"你是来看病的吗" 谢佳晨一时进退两难吞吞吐吐回道:"我额是看到门口招人所以来问问缺人吗我无亲无故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好的去处才到了这里想看看有没有人收留我。" 样貌俊朗的青年男子点头回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以前有学过医术吗" 谢佳晨摇头道:"不曾,家族之中虽开有药铺产业却从来没有去过。" 样貌俊朗的青年男子听到后仿佛神情有点失望,随后淡然一笑遮掩过去说道:"没事,二楼三楼装的全是药材,只要你呆在这里不嫌弃这个环境就行,我通常在一楼睡觉,时刻准备着接诊病人。" 谢佳晨疑惑问道:"什么样的病人" 话音刚落就有六个人用手捧着着一名身受重伤已经昏迷的中年人从外边进来,其中一名壮年男子跪下急忙喊道:"徐大夫,我兄长被人偷袭了危在旦夕,求求你救救他吧。" 样貌俊朗的青年男子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反问道:"恐怕又是因为争夺灵石矿脉而受伤的吧" 跪下求救的男子低下头说不出话来,样貌俊朗的青年男子嗓音轻悠悠,说出来的话却是伤人的很:"你另请高明吧,整天为了些破石头打打杀杀的,我能治的过来吗未免也太高看我了,请便吧。" 样貌俊朗的青年男子下了逐客令,跪下的男子仿佛没听到般,他身后五名男子又相继跪下请求青年男子施救。 被称为徐大夫的青年男子眼看着地上受重伤的那人快要长辞于世了,一时于心不忍叹息无奈道:"仅此一次,抬进去吧。" 跪下的几人仿佛受到大赦,匆忙将受伤男子抬进前台后边的房间里,徐大夫望着谢佳晨说道:"跟我来。" 不急不慢地朝后房走去,谢佳晨紧随其后进入后边的房间,房间内除了楼梯之外还发现一块硕大的长方形紫色石床躺在靠墙的一边,这怎么看起来很像中品灵石不,好像就是中品灵石啊,哇,灵石居然有这么大一块,得多少下品灵石才换的来啊。 " 这块巨大中品灵石制成的石床,灵气好像被封印住了,没有泄露出半分,看起来反而像一张普通的石床,六人早早将人放于石床之上,徐大夫将六人赶了出去,让谢佳晨仔细看。这名重伤之人与刚刚跪下求救的几人年纪相仿,胸口有一道巴掌大小的巨大窟窿贯通背后,应该是被某种贯穿武技击中,虽然心脏完好,但是胸口以及背后大量血肉缺失,中丹田膻中穴也被毁去。 只见徐大夫一指凭空击向石床,石床紫光大放,巨量紫色灵气从石床中脱颖而出,于房间之内飘行接近雾化,徐大夫招手将大量雾化的紫色灵气牵引至手中,压缩凝聚化为一团紫色液态灵气注入伤者体内下丹田,以外来之力强行运转他的下丹田,紫色液态灵气瞬间充满伤者全身体内,不断冲刷着四肢百骸,激发体内细胞重组血肉,使其身体自动缓慢地修复着胸口所缺失的血肉部分,徐大夫额头隐约出现汗珠,随着血肉一点点重生直到胸口后背的贯穿伤口已经不见,伤者外伤已经治好了,徐大夫举起右手张开手指牵引伤者体内分散四处的紫色液态灵气,齐聚于中丹田膻中穴一处,徐大夫张开的手指渐渐握拳,紫色液态灵气在膻中穴处形成一颗紫色小珠子,随着徐大夫左手食指击出一道白光入体将紫色小珠子封印住,治疗过程已经到了尾声。 " 徐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石床重新封印后示意谢佳晨一起出去,走出前房的徐大夫又变成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对着六名壮汉说道:"就这一次,以后凡是因为争夺灵石矿脉受的伤不要再来找我,就算找我我也不治,抬走吧。" 六名壮汉从后房小心翼翼捧出伤者后又跪下道谢,谢佳晨看着六人的身影渐渐离去。 同样疑惑也很多,徐大夫坐于前台轻悠悠的声音又传来:"看清楚了吗我是怎样治疗的" 谢佳晨总结回道:"帮助他人运转丹田使其体内细胞处于自动疗伤状态,利用灵气再造穴道以维持体内平衡。" 徐大夫点头称赞道:"不错,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我只是帮他运转他的身体罢了,不过中丹田膻中穴若是不用灵气凝造出来一颗来,他一身修为也就废了,每人体内都有三个丹田,不管修炼哪个丹田,真气运转必然经过其他两个丹田,少了一个丹田也就意味着出现断层导致真气无法运转。" 谢佳晨疑惑问道:"他们说的那个灵石矿脉是什么啊" 徐大夫耐心回道:"灵石矿脉就是出产灵石的矿道脉络,龙脉之下只有下品灵石,所以是最低级的灵石矿脉,只能吸收不能采挖,真正的灵石矿脉只出产中品灵石及上品以上的灵石,可以满足很多人的修炼需求。所以也就成了各大势力抢夺的资源,为了一堆破石头打的头破血流。" 谢佳晨惊讶问道:"为什么徐先生说那些是破石头呢" 徐大夫轻蔑一笑回道:"各大势力为了抢夺这些灵石矿脉,死去的人远比所培养的人和所受益的人多数倍,你说那些是不是破石头呢到头来所抢夺的大多数灵石只不过是他们这些势力的高层使用,底层手下的人只能勉强喝口汤,说不定哪天为了这口汤就丧了命。" 谢佳晨恍然大悟,敬重地说道:"受教了。" " 谢佳晨从徐大夫处得来的毛毯铺于后房中,离石床只有几步之遥,看着紫色晶莹的巨大石床,只能感叹世界的神奇,一夜无眠。 翌日,徐大夫从前台进来叫起谢佳晨,今日出诊是因为武安城城主女儿外出玩耍,回来之时城主竟发现眉心发黑,是中了毒药诅咒之类的武技。 武安城城主气的要把看护女儿的两名奴仆处死,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好,真是枉为真元境七重的修为了。 徐大夫带着谢佳晨来到武安城中心广场区域,城主府一般都是建设在这一片地带,走到一家院门口,门口有两只石狮子一左一右摆放着,看到院内二十多栋三四层楼的建筑,举目可见一眼都装不下,没想到关内的城主府竟如此宽大。 谢佳晨挺身而出代替徐大夫敲门,一名管家装饰打扮的老年人开门看到徐大夫连忙请进去,将谢佳晨拦在门外,徐大夫说道:"他是我请来帮忙的"。管家这才把谢佳晨放入府内。 " 城主府于人工水池之上建造,水池内锦鲤红龙鱼数不胜数,阁庭交错亭廊纵横,完全靠着管家引路才一步步接近主阁,除了用于交通的亭廊其他地方都是空阔的假山水池,随处可见优美景色。 管家领着徐大夫进入一间厢房中谢佳晨尾随而至,门口还跪有两名真元境修者。 " 徐大夫进了厢房内,第一眼便是看到一名小女孩躺在床榻上,床前被许多纱帐遮起来面容看不真切,一名美妇人正站在纱帐外抽泣,旁边还有一名壮年男子安慰道,徐大夫进来后夫妇俩的焦点就聚于他身上,徐大夫听到基本情况后,将左手探入纱帐内搭在小女孩手腕处,本来就苍白憔悴的脸色更添几分阴晴不定,神情也逐渐凝重,收回手后摇了摇头道:"令嫒并未受伤,而是中了某种类似诅咒的武技,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来,今后情况往哪方面发展就不得而知了。最好是能够找到谋害令嫒的凶手,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武安城主神情激动地问道:"难道您都没有办法医治小女了吗" 武安城主的妻子听到后哭的也更加伤心起来了,徐大夫叹息道:"徐某医治遭受诅咒类武技的伤者多半处于病发状态,这才能对症下药且药到根除,此时还得静观其变,姑且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这时武安城主走出门外质问着两名仆役:"听到了吗,都听到徐大夫说的了吗要是我女儿有什么闪失,你们二人就给她陪葬吧!" 这时谢佳晨问道:"徐先生,这武安城主人品怎么样啊" 徐大夫正一筹莫展之际,谢佳晨问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实在使人恼火,但徐大夫还是轻悠悠地回道:"不贪不嗔为人公道,在居民眼里还算好官吧,不过为什么会有人毒害他女儿呢他私下里的所作所为就不得而知了。" 徐先生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 第五十八章:恩师徐凌 谢佳晨想着不能放弃拯救一条小生命,但是又不想暴露自己有修为有神通,所以进退两难。直到不一会就跟着徐大夫离开了城主府,谢佳晨夜里看着巨大中品灵石制成的石床发呆,想着怎么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救人,又是整夜未眠。 翌日早上,城主府派执事来寻徐大夫,谢佳晨跟着徐大夫一起又一次去了城主府,到了厢房内床上只躺着一堆皮肤脱落血液横飞的烂肉。徐大夫劝说武安城主节哀,武安城主哀嚎起来,于床前站起身,走出门外将两名守护仆役一掌拍死,又召来副城主下令关闭城门,把这个月进城的外地来人全部拿下。 徐大夫带着谢佳晨刚回药铺不久,就有七名化龙境的执事进来要将谢佳晨带走,徐大夫叹气道:"救与不救是两种不同的选择,既然选择了不救,那么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说完递了颗药丸给谢佳晨,谢佳晨也把手上的空间戒指递给徐大夫,随后被执事带走。 这个月至今为止进城的外地人员有八千人,现在还留在城中的共有七百余人,抓来还没说明原因就都被统一关在了城北的一处地牢中。这座地牢之上表面是普通的民居,入口有八名凝神境强者日夜守候,七名执事将谢佳晨带到门口,有专人负责给进去的囚犯戴上脚镣,这脚镣内部有微型法阵,戴上之后体内丹田无法运转。 随后又有几十人被执事们带到这里,出现许多狱卒带上众多嫌疑人朝被几间民居围于中间的小房间走去,小房间内有通向地牢的阶梯,众人沿着阶梯被众多狱卒簇拥着往下走,地形逐渐开阔,地下总面积足有七十丈平方,完全靠着墙上微弱的火光照明才得以看清地牢的结构,然后发现许多跟猪圈和马栏一样的牢房,众人被五个五个分出关进不同的牢房内。 " 然后每过一会就又有许多人被狱卒押下来关在牢房里,不知过了多久,这个七十多丈平方,约有五十余个牢房的地牢就人满为患了。狱卒只好十个十个地关一个牢房,同时开始审讯,随机从牢房里抽人出来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地牢内到处都能听见那不像人发出来的惨叫声,狱卒在桌上随便写写轻易定了罪名,明日午时斩首,谢佳晨坐在角落里,感觉到很梦幻,自己不是来找身份的吗怎么快要死了好像不是好像,这回是真的要嗝屁了。 " 狱卒很快将人提走很快又将血肉模糊的烂肉提回来,牢房里能站着的越来越少,地牢潮湿空气又不流通,很多人还没等到明天斩首就因为伤口发炎而死于伤势过重。很快就轮到谢佳晨了,狱卒们先是把他安放于老虎凳上,一张沾满风干了的黑色血液和刚喷洒出红色血液的木凳上,问都不问一句话直接拿铁鞭子抽,抽的谢佳晨莫名其妙一脸无语,旁边的狱卒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 随着铁鞭上的倒刺从谢佳晨身上滑来滑去,谢佳晨身上的伤口渗出大量的血液,狱卒蹲于老虎凳后,用谢佳晨的手指画押,随后解绑将谢佳晨扔回牢房,直到地牢中的牢房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狱卒们才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留几人值班将尸体运走,其他人下班回家。 昏暗的地牢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白天黑夜,谢佳晨只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发炎,躯干部分好像没有感觉了,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这个死局该怎么破明天就统一城西菜市口斩首了。 谢佳晨掏出徐大夫给的药丸,不知道这颗药丸有什么用,现在自己迟早会因为伤口发炎导致伤势过重而亡,管不得许多了。 谢佳晨将药丸吞下去,一阵眩晕感袭来,随后丧失了一切生命特征,跟死人一样了。狱卒们本来刚忙完,看到又死了一个,暗道晦气。 谢佳晨的尸体被狱卒们扔在地牢上方的一辆马车上,随即运往城西外的乱葬岗。狱卒们很快挖好了一个一丈深的坑,将谢佳晨扔下去草草埋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佳晨再醒来时感觉呼吸急促,很多土石压在身上,他用手指不断划开泥土,最后头部从土里冒了出来,发现是下午了,又用了许久才从土里完全出来。谢佳晨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南方有人烟的地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许多伤口的发炎也使他更加紧张急促,狱卒们好像临走时忘记取走脚镣了,谢佳晨心里暗骂mmp,怎么这么不敬业啊。 此时无法运转丹田,灵气无法吸收伤口也无法治疗,谢佳晨只能保持一个快昏迷的意识一直走,最后"扑通"倒在路上。 再睁开眼时,隐约看到有一名壮汉背着自己朝某个村落中走去,停在一个院宅前,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徐大夫,原来他有房子还住在城外啊。徐大夫将壮汉引进院中一个厢房内,徐大夫将谢佳晨衣服扒开放于一个大缸之中,往里面放各种药草,又以热水注之不停搅拌,不停袭来的灼热感温度越来越高,最后将谢佳晨疼晕了。 醒来时黄昏斜阳照进厢房中,自己的伤口处不停传来剧烈的疼痛,谢佳晨头一次发现生理上的痛疼比没感觉要好,没感觉多半是废了。 房间内并无他人,谢佳晨伤还没好,不过脚镣已经被解开了,他运转上丹田百会穴缓缓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充斥全身,不断修复严重的皮外伤。 到天黑才勉强恢复了真元境第六重中期的修为,没想到武安城城主竟如此残暴不仁穷凶极恶。要不是徐大夫的药丸使自己昏迷半天失去全部的生命体征,恐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活到现在的。 房间里没有烛火,谢佳晨准备起身出门,一道人影推开门从外边走进来,用打火石点燃了蜡烛,房间内逐渐亮堂起来,谢佳晨这才认出是那天请求徐大夫救人的壮汉,他怎么会在此地 谢佳晨越来越疑惑了,壮汉看着谢佳晨问道:"小伙子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像伤好了差不多了。" 谢佳晨反问道:"大叔,你不是那天请求徐大夫救自己兄长的那位吗怎么会在这里徐大夫好像跟你们很熟络的样子。" 壮汉搬了张凳子坐在谢佳晨床前,回道:"何止是熟络,我们七人的授业恩师正是他。" 谢佳晨惊道:"居然是这样啊" 谢佳晨此刻心里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武安城主的女儿徐先生救不了,反而给我一个选择到底救还是不救。如果是徐先生指使下的手他就算能够救,他难道就会救吗反而找借口挥袖离去,待第二天武安城主的女儿诅咒发作了,徐大夫的目标已经达成,反而谢佳晨却被抓了。 壮汉耐心地跟谢佳晨解释前因后果:"我叫宋天化,原先在另外一个城池以打渔为生,到处游走贩卖,有一次到了武安城,因为城外有一桩悬案刚好在我来武安城的时候发生,武安城主找不到凶手于是将那个时间段入城的全部抓起来,进地牢之后狱卒不问问题,只是严刑拷打然后强迫画押,这样我就成了杀人凶犯,被关进牢房内,牢房内还有六个跟我一样被抓进来的,被打的半死不活,从他们口中这才知道是因为武安城主为了安抚城内的居民,讨好受害人家属,快速破案乱打一通,这才诬陷我们七人,我们都暗自立誓如果有幸不死出去一定杀了这狗官,然而我们都各自都伤口发炎命不久矣,可能只有下辈子才能报仇了,得亏是我们的授业恩师徐凌接诊时无意中发现了真正凶手,跑到城主府举报,狱卒这才把我们放了出来,并且补偿几百两银子封口费,命都差点没了想就这么算了显然不行,我们明面上收了银子离开了武安城,实际上一直斡旋在城外,某一天恩师徐凌找到了我们,问我们想不想报仇,我们七人义结金兰就是为了报这个仇,于是拜他为师,天天修炼习研武技,前不久恩师将我们招进城中药铺,跟我们说现在有一个让武安城主先还利息的机会,他女儿今天在街上闲逛,我们七人分散开寻找,最后我大哥先找到了,并且下了诅咒武技,谁承想撤退的时候被武安城主女儿的暗卫给偷袭了,我们七人中有两人刚好赶到,将暗卫处理掉,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们看大哥伤势危急也顾不得原先的计划了,将他抬入药铺中无意中看到你,恩师谨慎地稍微撇开关系再施救才得以瞒过所有人。" " 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垂死之人一下子就被送到了武安城,原来是在城内受的伤,那个徐凌也是谨慎的过分,为了避开我差点没让宋天化大哥嗝屁,也是真能忍啊。 " 谢佳晨又接着问道:"你又怎么发现我的" 宋天化回道:"可能是缘分吧,今天想着出门练一下武技,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脚戴脚镣伤口发炎很像是从地牢里逃出来的,所以就带回给恩师救治,我和恩师借着光才发现是你。" 谢佳晨感叹道:"真是命不该绝啊,我有事在身伤也好了,恐怕要走了,可惜不能帮自己报仇一血耻辱。" 宋天化问道:"恩师说你来武安城是想要什么东西,如果能够给就尽量满足,给不了也是缘分不到。" 谢佳晨心中惊道:"没想到徐凌竟会如此揣摩人心,难不成一开始就看透我修为了" 谢佳晨回道:"我只想要一个有迹可循的身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 宋天化沉思良久回道:"我有一位堂弟叫彭金良是风覆城人士,前不久遭遇了不测,被麻匪劫杀,目前尸体还没找到,所以城主府那里也没办法办理死亡证明,可以先借用这个身份,就算有人来走访那也是有迹可循的。" 谢佳晨眼中一亮,觉得可行,最后宋天化掏出一枚戒指,说道:"恩师在城内还有病人接诊不会过来了,这是他要我交还于你的,并且说了如果有一天路过武安城,务必帮他除掉这名狗官。" 谢佳晨收下戒指拱手道:"帮我转告一声,就算他不说这句话我迟早也会回来的。" 说完出门而去,自己的白马在药铺门口取不回来了,只能紧赶慢赶往北边去。 第五十九章:五行山下 不管怎么说谢佳晨费了许多功夫才弄到一个身份,总算没有白折腾,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武安城上面,出了村落一路向北狂奔,在太阳和月亮的照耀下遇山爬山遇河过河,这几天到五行宗六百多里的距离被缩短很多,期间十数次换气之时停下回复真气,大约有三炷香的时间,而后又大步流星疾驰而出,直到看见平原上一座叫作屈临城的城池,谢佳晨气喘吁吁入城后流转热闹的街道,在某一座酒楼门口公布栏上得知今晚有拍卖会活动。 " 于是谢佳晨跑到城南找到该拍卖行,将自己戒指中的四把中级武器转手而出,其中两把中级中阶的武器是从飞云宗内阁晋升战中缴获而来的战利品,另外两把中级上品武器是靠偷袭搜寻自己的风灵宗弟子而获得,自己的两把长剑:绿光长剑,漆黑如墨的长剑也是中品武器,因为考虑到自己要使用,所以没有转手而出,现在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呢,谢佳晨身上并无灵石消费,只得在城内到处走走,要么就坐在茶馆门口发呆,也不喝茶被茶馆老板和伙计好一段数落,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 谢佳晨兴致勃勃地前往召开拍卖会的那座酒楼而去,走到楼下却被门口两名化龙境的守卫拦住,要求出示资产证明,自己哪知道什么资产证明啊这座酒楼今晚已被拍卖行包下的了,闲杂人等免入,谢佳晨站立于门口和两名守卫费劲口舌好说歹说,今晚所卖武器都是自己转手而出,纠缠了好一会守卫才放谢佳晨入内,酒楼内一楼只有十余张圆桌,已坐满了人,正在各自窃窃私语呢,二楼也是同一番景象,谢佳晨不得不上三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发现酒楼内其他人都戴着面具,有绿色的,有蓝色的,有紫色的,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可能是和门口守卫说的资产证明有关吧,自己没有戴面具属于怪人,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旁人眼光看向自己有些怪异。 " 桌上的满桌酒菜都是拍卖行所铺设,供其前来竞拍的客人享用,到了戍时后,拍卖会准时正式开始,一楼中心摆放有高台,一名身材高瘦绰约多姿的青年女子爬上阶梯走上台,着一身花卉琦服,双手和大腿处的白嫩随处可见,后背果露白玉无瑕更添几分狂野,身前一层轻纱更加几分朦胧之意,只可惜该青年女子因为戴上了白色面具,谢佳晨看不到青年女子的容貌,大呼可惜,待回过神来,拍卖会已经卖出了五种宝贝,自己的四把中级武器是最先贩卖的,而且是合起来打包卖出,拍卖行总共卖出一百二十颗中品灵石,折合成下品灵石一百二十万,后面所拍卖的物品到了几百颗几千颗中品灵石的价位,谢佳晨想都不敢想,也就没有心思去详细了解了。 " 拍卖会结束后,谢佳晨到后台领取武器转手资金,扣除手续费后谢佳晨仍然获得一百零八万下品灵石,这么大一笔财富,不管谁看了都眼红,出了酒楼走在繁华街道上,谢佳晨意识到危机感,感觉背后总有人盯着自己,谢佳晨也不回头,一直向前东走走西走走,直到停在屈临城驿站外,进去询问驿站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去五行宗的飞行乘次,工作人员回道:"这么晚了必然是没有人坐飞行坐骑去其他地方的,除了谢佳晨。" " 最后谢佳晨花费了五颗中品灵石,也就是五万下品灵石坐了一次驿站最低级的飞行乘次,从屈临城飞到到三百五十里外的元涑城,坐的是八品下阶飞行坐骑,为了躲避身后不知名的追踪,谢佳晨咬咬牙也就花钱消灾了,跟着驿站的飞行员进入驿站走到了一只灰色小鹰的面前,在飞行员指示下坐于灰色小鹰背上,飞行员在小鹰耳旁窃窃私语了一番,小鹰缓缓起飞遁入高空往北方极速飞去。 " 灰色小鹰只有一人大小,所以也只能承载一人飞行,但是速度确是不慢,在高空中展翅腾飞遨游九霄,只是花了三个时辰就到了元涑城外,灰色小鹰盘旋几圈降落在城外,谢佳晨于灰色小鹰背上跳下,灰色小鹰又闪身飞入空中眨眼不见了。 " 灰色小鹰飞行三百里只花了三个时辰,要是自己骑马非得花四天以上不可,谢佳晨看着灰色小鹰遁入天空的乌云中消失不见,随即想着,自己有机会也要找一只飞行坐骑代步,就在谢佳晨意淫之时,天空中有一道黑影朝着自己而来,难道是追踪自己的人情况不对马上撤退,谢佳晨头也不回疾驰离去仓促入城,先找了一间客栈落脚,随后在房内开始吸收下品灵石突破。只要自己把灵石吸收了对方再怎么追踪也是无济于事的,想到这里,上丹田百会穴运转,将戒指中的灵石倾斜而出卷成一团碎成粉末,提取灵石中最淳朴的天地灵气,吸收到体内化为结构复杂质量夯实的真气,谢佳晨再将填满体内的真气进一步压缩,形成质量密度更加深厚的真气流转于体内四肢百骸,谢佳晨的气息也是突增十余倍。 " 真元境第六重后期 " 真元境第六重巅峰 " 真元境第七重初期 " 真元境第七重中期 " 真元境第七重后期 " 真元境第七重巅峰 " 真元境第八重初期 " 至此修为提升结束,共花费五十余万的下品灵石,谢佳晨感到体内力道磅礴气贯全身,仿佛有用不完的真气能够使用,短时间真元满固精气充沛,精神也为之一振。谢佳晨躺在床榻上,想起了外门大长老梦中月所述说的五行宗信息:五行宗位于元涑城范围内,宗门始于六百五十年前,初代宗主修为震天撼地,在击败了江湖上无数的强者后,于此地创宗传教大开道门,同时也是天敕皇朝所培养的第一个附属宗门,旨在通过吸收新血培训以及层层考核为皇朝提供新一代的人才,皇朝对一个人的文治修为武勋战功极为重视,宗门也只不过是考察人才修为天赋的一部分罢了,出了宗门后会被皇朝任命于一方官员,在面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之外,还要面对江湖上的各种帮派以及世家大族的争强斗狠,能够使地方的双方及其更多势力处于平衡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才能彰显一个人的文治手段。至于武勋战功这两样必须从战场上获得,十大皇朝的边境摩擦不断流血事件时有发生,武勋战功的获取也变得极为困难,一个稍不留神也就成了对方的武勋战功,变成对方荣华富贵封妻荫子的踏脚石,青史留名长载史册的助力。 " 五行宗位于元涑城城外西方七十里的一座连绵五起的大山,被五行宗初代宗主百里纵横誉为:"登峰造极五指收,得天独厚第一山。" 这座山也就因此得名五行山,成为五行宗的标志。 谢佳晨现在的目标就是混入五行宗打入敌人内部,从而获取皇朝内部和十大宗门联系的信息,找出谋害飞云宗宗主吴飞云的真凶。 " 谢佳晨贸然进山说不定会引起怀疑,所以就先在元涑城蹲一会先找找看有没有良好的时机,经过几天的休整,谢佳晨的境界也跟上来了。如何上山是一个问题,如何上山不被怀疑也是一个问题,谢佳晨在观察城内并没有什么机遇后。出城往西边的五行山走去,谢佳晨只感觉越靠近五行山天地灵气就越是浓郁,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五行山上有什么聚集灵气宝贝吗 " 不管有什么东西,上山就知道了。谢佳晨这次没有买马匹代步,到了真元境八重,行路速度已经比马儿快很多了,越靠近五行山地势越高树木越多,连瀑布都连续出现了七八条,温度也越来越高。谢佳晨带着强盛浓烈的好奇心迫切地想要看看第一宗门到底是何等风光,七十里从凌晨破晓走到了太阳快下山,终于看到了一座五道连绵山峰所相连接的大山冲天而起,大山底下的石头发出闪亮的紫色光芒以及微弱的橙色光彩,应该是灵石矿脉! 没想到五行山山底下就是灵石矿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怪不得百里纵横要和江湖上的强者打斗才占领此地,是个人都眼红这块宝地啊,光是开采灵石矿脉就能获得非常巨大的收益,养活一个大势力完全可以做到,更别说在灵石矿脉之上的五行山上直接开宗立派了。 " 谢佳晨离五行山越来越近,翻越无数的小山河流,直到走到五行山山脚下就无法前进半步了,应该是布下了某种透明结界,从而形成封锁区域,这就尴尬了,一个结界就拦住了大多数人,怪不得说五行宗内门弟子招收严格,谢佳晨眼露精光,这结界挡得住别人可挡不住我。 谢佳晨眉心间印记消失,出现一道血色裂缝,血色裂缝中向前方结界射出一道黑雾,结界从透明变成了半透明,黑雾渐渐吞噬出一道门来,谢佳晨走入其中,额头上的血色裂缝将黑雾收回。 " 谢佳晨入五行山如履平地,从斜坡处登山,走到斜坡尽头看到了白色石阶,一步一步向上攀登,走到五行山山腰上犯了难,前方有一片巨大建筑群,旁边有五条人腰粗的锁链链接其他五座山峰,山峰去皆有建筑群,到底是往哪边走呢 谢佳晨决定去前方的建筑群询问一下,一大片建筑群都是高楼平地起,大概有二十多座高楼,每座高楼又有十层以上,在外面看像是城楼结构,谢佳晨走到建筑群中央,周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这也太安静了吧,谢佳晨不禁咋舌。 第六十章:入门考核 五行山上有五座山峰对应金木水火土,每座山峰下盘卧有一条龙脉,五座山峰共享有五条龙脉,每条龙脉下面还有着用之不竭的灵石矿脉,完全可以满足五行宗的修炼消耗。 但是,灵石矿脉所开采出来的资源尽是上交给朝廷,这就是初代宗主百里纵横的信条宗旨了,宗门再大也不过是皇朝培养的附属势力罢了,不仅不能反客为主,而且还常常告诫宗内门人弟子要感恩情知图报。 确实,五行山范围内光是五条龙脉加起来的灵气已接近雾化,浓郁程度是外界的五十倍至一百倍,如此适合修炼的环境,关内附近绝大多数世家少年涌入五行宗,也有少年自远方慕名而来于此踏上修炼一途,一时间五行宗内新晋弟子五光十色争奇斗艳。也使得五行宗每年的考核门槛逐渐升高,不管是招收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想加入五行宗必然要先通过考核以及试验。 " 然而这座宝山为什么不直接属于皇朝呢自六百七十余年前天下大乱,龙魂大陆上的无数小国家被九大王国先后收复,国王都想着统一天下,然而联盟之间互有提防猜忌,克成一统哪有这么容易,于是统治者纷纷称帝向外证明自己才是天命所归,并称九大皇朝。此时西部的二十六个小国家还处于战乱之中,赵氏皇族凭空出现东征西讨,收服国家建立天敕皇朝后派军队马踏四方,从各势力手上收拢大幅面积的土地,派刺史坐镇一州之地,麾下官员入主城池治理各区,一时间西方的江湖帮派以及世家大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带领军队的征西将军发出檄文顺者昌逆者亡。 五行山当时还在世家大族的掌控中,世家凭借着深厚底蕴和五行山丰富的灵石矿脉资源,号令门客悬赏江湖,强者频出阻击西行大军,征西军白天推进遭遇埋伏,晚上扎营受到突然袭击,一时间损失惨重被阻拦在元涑城外以东的夹石湾。 " 征西将军麾下数名参谋面对这危局皆束手无策,这时征西将军的一名幕僚谋士提出:江湖人士就该由江湖上的人来对付,给他们一个承诺,先登五行山者,天敕皇朝将五行山拱手相让,更能保他的世族永恒昌盛。 一时间许多江湖强者以及隐世家族闻风而来助征西军攻打元涑城,世家对上世族,江湖中人对上江湖帮派,新仇加旧怨水火不容情,优势局面渐渐偏离掌控五行山的世家一方,不过十日,元涑城告破,世家被征西军将其全族剿灭。 后来江湖豪杰们为了登上五行山和其他驰援征西军的世家大打出手,争夺了两个多月,内耗许久争执不下,这时一名叫百里纵横的隐士,以惊为天人的修为和顶尖秘技力压江湖豪杰,威慑隐世家族最终成为了五行山的主人。 百里纵横获得五行山后,为了弥补江湖世家攻打元涑城的伤亡,百里纵横宣布在五行山上大开道门广收门徒,五行宗为了自己的家族长盛不衰又不被朝廷忌惮,百里纵横立下宗规:五行山开采出来的资源全部上缴朝廷,敢有私藏偷运者,轻则逐出山门,重则人人得而诛之。 百里纵横的举措弥补了各势力的损失,平息了江湖世家想夺取五行山的想法,更是成为天敕皇朝麾下第一个宗门附属势力,充分证明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 自初代宗主百里纵横传位于少宗主百里争锋后,五行宗到现在为止是第三代宗主百里筹策主掌宗门诸多事宜。 谢佳晨走到山腰处的高楼建筑群底下,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二十多座高楼如此安静,难道还有禁制围绕在上 谢佳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高楼入口处走,果然碰到一层透明的薄膜,这种薄膜里面能够看到外边,外边却看不到里面的人,谢佳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神通,于是抽出中阶下品武器绿光长剑攻击薄膜,碰撞后发出"dua g"一声响,一股巨大反弹之力从手上传来,谢佳晨后撤卸去力道。 不久后一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打开禁制凭空出现在谢佳晨眼前,中年人好奇地打量谢佳晨问道:"你是哪位又是怎么上山来的 谢佳晨辑手一礼回道:"在下是覆风城人士,自小修炼,听闻五行宗广收门徒,所以特意来此地叨扰一番,在山下实在找不到路了,就乱走一通才到此地。" 身穿便服的中年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又问道:"你还未突破化龙境想必资质也不算上乘。" 谢佳晨回道:"在下天资愚钝,提升速度缓慢,所以还未突破化龙境。" 身着便装的中年人接着说道:"五行山内门弟子招收标准是十八岁之前突破化龙境,但凡没有突破化龙境的,需要在五行山上先后参与三次考核,完成者才有资格入内。" 谢佳晨回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身着便装的中年人随即拿出绿色的通讯符石,用真气注入其中,微小法阵出现于眼前发出信号,不一会,通讯符石中的绿色的光芒组成另一边接受信号的画面,身着便装的中年人对着通讯符石嘀嘀咕咕,然后将符石收了起来,高处的五座山峰其中一座山峰上出现了一个人,踩在水桶粗的铁锁上直线滑了下来,快落地时一跃跳到地面,谢佳晨这才看清是一名身穿红色长衫的青年男子,身着便装的中年人向谢佳晨介绍道:"这位是内门随机派出考核查验的火峰核心弟子,许望许师兄。你的入门考核成绩由他判定,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许师兄好了。"说完隐入刚刚出现的地方,禁制出现些许涟漪,中年人回到高楼中。 " 谢佳晨仔细打量这位许望许师兄,一张长脸上的五官还算精致,因为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神情显得呆滞,一身火红色长衫席卷全身,洁白的长裤和红色长靴被火红色长衫围上,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许师兄转头就走,悦耳的声音传过来:"跟我来。" 谢佳晨跟在许望身后,先是离开了山腰处的高楼建筑群,而后下山走到谢佳晨刚上山的斜坡处,下了斜坡绕一圈继续向山后走去,随着时间推移,地势越来越低,灵气也越来越浓郁,许望将谢佳晨带到开采灵石矿脉的入口,许望直入正题张口说道:"第一道考验,一个时辰之内从矿脉中开采指定数量的灵石,品阶和数量由我判定是否达标,好了,进去吧。"说完将谢佳晨手中戒指摘了下来,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十字镐扔给谢佳晨。 谢佳晨看着十字镐又看了看里面闪耀出光芒的矿脉,心里感到一阵恍惚,自己不是来五行宗搞潜入吗怎么变成打工仔了有没有搞错啊 " 谢佳晨走入深洞,越往里走地势越低,周围墙壁越来越宽,上面的灵石光芒也更加耀目,谢佳晨没走多久就到了死路,四周到处都是中品灵石和岩石层,看来他们开采了六百多年也就挖了这么深而已,谢佳晨举起十字镐朝着嵌着中品灵石旁边的坚硬岩石层敲去,敲了半天好不容易将岩石层捣毁,中品灵石之中的光芒也随之消失,看来是因为震动而导致出现表面裂缝,灵气流失了,谢佳晨又挖了好几块,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 谢佳晨将十字镐扔一旁,掏出中级下阶武器绿光长剑,用长剑将中品灵石周围的岩石层细细捣毁,这才完整开采出一颗拳头大的中品灵石,以这种软磨硬泡的办法又开采出几颗中品灵石后,矿洞外传来许望的声音:"第一道考核结束,速速撤回。" 谢佳晨听到声音后走出灵石矿脉,将怀里六颗大小不一的中品灵石交付于许望,最大的有西瓜大,最小的有眼球大小。许望看到后满意点了点头,将中品灵石收起后说道:"第一道考核超过既定标准完成,准予第二道考核的资格,跟我来。" 谢佳晨又跟着许望上斜坡,来到先前山腰的高楼建筑群,许望捏了个手印打开某一座高楼的禁制走了进去,谢佳晨尾随其后。 只见许师兄进入高楼攀到第七层,将谢佳晨带到其中一个空阔的房间内,房间并无他物只有一根硕大石柱立于当中,上面印有许多符咒花纹。看着谢佳晨疑惑的眼神许望解释道:"这是经过符咒加固过的石柱,只可承受化龙境三重以下的攻击,你只要能在上面留下掌印便算通过。" " 谢佳晨跃跃欲试,深吸一口气将一股真气引入丹田,随后从腰椎直上脊椎、颈椎、上丹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斥全身,再运用九品中阶武技「嘤嘤拳」,将螺旋之力附加于右手,一掌击在三人合抱的硕大石柱上,许望看着没有丝毫痕迹的石柱不禁摇了摇头,正想宣布第二道考核失败之时,石柱由内向外裂开,石柱从谢佳晨刚刚击中的地方拦腰断成两截,随后体内将真气逆回,取消「三魂聚魄」秘技。 第六十一章:井底窥天 许望看着从中断成两截的石柱说不出话来,要知道他自己在真元境巅峰的时候最多也就给石柱两寸深的掌印,一名八重真元境的修者竟一掌直接将三人合抱的石柱击断,这可是非化龙境三重的力量击断不可,许望回过神来说道:"第二道考核,超过既定标准完成,现在开始第三道考核。" 许望又将谢佳晨带离高楼,合上禁制朝着另一座高楼而去,捏印打开围绕高楼的禁制后,透明薄膜随着一阵涟漪消散,高楼中传来许多声音,有打斗声,讨论声,还有牵引灵气修炼的细微声音,谢佳晨完全不敢置信,这里有这么多人自己隔着禁制居然完全看不到。 " 禁制一开,高楼内许多人透过窗外看到了许望和他身后的少年,三名外门长老身穿黑色长衫从一楼出来迎接,其中一名外门长老问道:"许师弟,上次看见你下火峰还是两年前,这次怎么饶有兴致到外门驻地来逛了" 许望露出笑靥回道:"三位师兄,今日我来是为了考核新入门的弟子,现在已进展到第三道考核,外门可有惊才绝艳的弟子,可让其作为入门考核题目,赢了可直接晋升为内门弟子,输了也没关系。" 三位外门长老知晓了前因后果,往八楼窗口招了招手,一名身穿便服的少年从八楼一跃而下,落地时掀起滔天气浪,另一名外门长老介绍道:"此弟子名罗文陷,身具插翅虎血脉真元巅峰的修为,完全可以作为内门考核最后一道题目。" 最后一名外门长老对着罗文陷说道:"这次比试你若赢了便可不用参加晋升内门战,可以直接晋升为内门弟子。" 罗文陷眼神中满是自信和凝重,谢佳晨更是神情激动,好久没有和自身境界差不多的修者打斗了,这次必然用尽全力往死里打。 只见罗文陷率起发难,两三步踏出接近谢佳晨,使出一拳七品下阶武技「星云裂」击出,出手即巅峰,全身真气集于右手一处向谢佳晨极速袭来,这一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正面迎之。 谢佳晨将全身真气凝练成拳罡,再将拳罡缩小附加于右手表面,猛然轰出七品上阶武技「冲霄重拳」迎面而上,两拳相撞后,罗文陷拳头上的真气被谢佳晨拳头上的拳罡如冰雪消融一般极速消失,很快就真气力竭,谢佳晨一拳将罗文陷的一拳堵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这一拳去势不减,击向罗文陷颈部,罗文陷挡无可挡,头部血肉碰到谢佳晨的拳罡后也如冰雪遇到熔浆,整个头部被拳罡击碎消融,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 谢佳晨自己用出这一拳才知道「冲霄重拳」的拳罡到底有多厉害,所到之处如熔浆开路,真气消融血液风干,自己之所以在天丰城王谋手下撑过此招,全靠黑雾抵消了绝大多数伤害,否则谢佳晨也不可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许望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叹息道:"可惜了,插翅虎血脉的修者,不过修炼一途就是这样,诱惑之下也就有相应的风险,三位师兄处理一下现场,我带他去内门登记信息。" 说完许师兄领着谢佳晨离去,三位外门长老看着罗文陷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叫来人将尸体抬到后山埋掉,刚刚一幕被不少外门弟子透过窗外看到,也好敲打敲打他们。 " 许望将谢佳晨带到不远处的一座高楼,打开禁制前向谢佳晨解释道:"五行宗外门内门都处于山腰处,外门大多是炼体境到真元境的弟子,内门均为化龙境至凝神境的弟子长老,当修炼到伪武境,半步踏入武道之时,就可选择一峰作为后续武道修炼之途径,我就是火峰的核心弟子,以火入武道,真气性质都已经附带火属性,连元神都附带火的特性,力量激增持久不下,跟凝神境相比是天壤之别。" 谢佳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名青年人已达到了伪武境,那可是比凝神境还高的境界,不由得心生感叹,不走入关内,自己还一直是井底之蛙井底窥天。却不知这关内的宗门就比关外宗门强的如此厉害,关内的江湖岂不是更加汹涌澎湃 " 透明薄膜随着一阵涟漪散去,高楼中不断散发出许多恐怖气息出来,最低的也是化龙境修者,许望打开禁制不久,就有两名身着黑色长袍的内门长老出来迎接,两人年纪不小却对许望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让谢佳晨心里有点别扭。 许望看着谢佳晨说道:"考核结束,三道考核均超出既定标准完成,入门福利为十颗中品灵石,登记完信息后会有人送来,额外奖励一门七品以上的随机武技,用此令牌便可去高楼中的武技阁兑换,好了,二位师弟带他进去吧,不必相送了。"说完丢过来一道红钢制成的令牌转身离去。 " 谢佳晨随着两位内门长老进入高楼一层登记,"籍贯:烈州覆风城人士。姓名:彭金良。修为境界:真元境第八重初期。修炼丹田:中丹田。研习武技:「落燕剑法」、「凤凰羽」。" 谢佳晨看到修炼丹田的时候手心忍不住捏一把汗,全都在高楼中修炼,如何能瞒的长久,登记完后住处分到九层九三二房间,谢佳晨耐心听完两位内门长老所说的长篇大论,说的都是高楼中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内门共设有三座高楼,外门设有十五座高楼,外门弟子多如牛毛,通常两三个人住一间厢房,内门弟子基数少,一个人一间厢房,平时只能在高楼内活动,不得闯入其他人房间,武技阁和悬赏任务接收处在独立的一座高楼内,内门弟子平常都是接收任务,获得所需要的贡献点兑换武器,武技以及灵石提升自己。 谢佳晨接到一块黑色的内门精钢令牌,里面设有法阵可以打开自己这座高楼前的禁制和山门禁制,也是身份的象征,随后就是两套黑色锦衫衣物,是内门的统一服装。外门长老着黑色长衫,内门弟子着黑色锦衫,内门长老着黑色长袍,五座山峰上的宗门长老着相应的五色长袍,核心弟子着相应的五色长衫。 " 谢佳晨接过衣物和令牌道谢离去,从一楼走到九楼,发现房间十有九空,大概都是做任务或者其他的事去了吧,谢佳晨来到九三二房间,发现门上并无禁制与锁,都是敞开的,走入厢房后将门关上,房间内只有一张平平无奇的床榻,稍微平息一下心情消化今天的信息,这五行宗到处都是禁制如何打探消息这让谢佳晨原本觉得简单的事情,一下子难度提到了最高,一时间根本毫无头绪。 过了一会随着敲门声响起,谢佳晨从床榻上起身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锦衫的瘦弱少年,少年面似桃花肤若凝脂,此时站在门外正面露微笑地询问道:"你是谢师弟吗" 谢佳晨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师兄有何指教" 少年从戒指中掏出十枚核桃大的中品灵石递过来说道:"这是谢师弟的内门福利,是长老托我送来的。" 谢佳晨接过中品灵石,谢道:"有劳师兄了,不知道师兄怎么称呼" 少年本想交付完中品灵石转身离开,听到谢佳晨如此问也就驻足回道:"我叫鹤一鸣,师弟管我叫鹤师兄就是了,有什么事或者疑问尽可来问我,我住在六一七,六楼十七号房间,平时没怎么出门接任务。" 谢佳晨好奇心上来了问道:"为何高楼内的那么多师兄都不在房中呢" 鹤一鸣站在门口耐心解释道:"内门不比外门,外门弟子的目标是只需要吸收灵气努力修炼提升修为境界,参与一年一度的晋升内门战,成为内门弟子。然而内门弟子的目标是成为五峰之一的核心弟子,起码也得凝神境巅峰才行,内门弟子大多都是接收任务出门历练,想尽各种办法到达凝神境巅峰,所以很少有留在内门的。" 谢佳晨感受不到鹤一鸣身上有任何的恐怖气息,于是问道:"那鹤师兄想必也和我一样刚入门不久吧" 鹤一鸣笑道:"没错,谢师弟真是慧眼识珠,我刚入门满一个月,不过我最近修为已达凝神境巅峰,这几日正在想着入哪一座山峰修炼好些。" 谢佳晨瞠目结舌说道:"没想到鹤师兄修为已如此深厚了,还来五行山修炼。" 鹤一鸣说道:"我师父叫我来的,说五行山上的五座山峰都对我大有益处,于是便来了。" 谢佳晨看着鹤一鸣离去的身影,这才知道刘长凤刘师兄和廖宸廖师兄陈婉儿陈师姐为何葬身百宗排名战中,五行山这样如此恐怖的战力不知还有多少,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鹤一鸣就已经凝神境巅峰了,难不成他们是从自打娘胎里开始修炼的 第六十二章:风雷一剑 五行山的灵气十分浓郁接近雾化,以至于谢佳晨一直坐在床榻上牵引山上的灵气修炼,都不想动弹半分。谢佳晨闭上眼日日夜夜都在房中修炼不曾离开半步,经过七天的闭关修为增长到真元境第八重巅峰,虽然没有到预定的成果,真气的质量密度好歹提升了一些,现在真气的密度质量快到极限了,每一步提升都是非常艰难的。 " 谢佳晨睁开眼时,黄昏斜阳穿过透明薄膜从窗台射进房间内,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如果自己没失去纯阳之体,利用「辟邪剑法」七天时间内突破到真元境巅峰很简单,百宗排名战刚过去一个月,自己还有二十三个月将近两年的时间,或许下一届百宗排名战就是耀之公子卿燕怀砚他们呢五行宗就已经如此厉害了,要是和其他九个宗门联合,飞云宗的内门弟子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谢佳晨下到六楼,敲了敲六一七房间的门,过了一会鹤一鸣开门问道:"谢师弟,有什么问题找我吗" 谢佳晨点头说道:"鹤师兄,听长老说武技阁和接收悬赏任务的地点是同一座高楼,我还不曾知晓到底是哪一座。" 鹤一鸣走出房门,将门关上一边带着谢佳晨往楼下走一边说:"我带你去吧,那座高楼一楼是接收悬赏任务之地,二楼三楼是武技阁,四楼往上都是内门长老居住的地方,除了入门考核有一门随机武技外,其他武技全靠贡献点兑换,具体的贡献点兑换相应武技的数量写在武技阁前台。" 鹤一鸣将谢佳晨带到一座高楼前说道:"谢师弟我没贡献点就不陪你进入了,内门身份令牌是打开禁制的钥匙,将身份令牌放于透明薄膜上便可,你自个进去瞧瞧吧。" 谢佳晨谢道:"有劳鹤师兄了。" 鹤一鸣转身离开后,谢佳晨将令牌取出寻到薄膜后放于上面,随着涟漪消散果然沿着令牌放入的地方出现一道宽阔的入口。谢佳晨走入高楼中,透明薄膜又将缺口自动合上了,一楼有四个房间,分别接收简单任务,普通任务,困难任务,极难任务四个程度的悬赏任务,每个房间都有一人管理,简单任务对应化龙境一重到五重,普通对应化龙境六重到半步凝神境,困难对应凝神境一重到五重,极难对应凝神境六重到半步伪武境。奖励也是有许多类型,简单任务只能获得一定数量的贡献点,较小概率获得中级装备。普通任务能够获取少量中品灵石以及三百至九百的贡献点,较大概率获得中级装备。困难任务完成后除了获得大量的中品灵石还能获得一千至三千的贡献点,有几率获得高级装备。极难任务不仅能够收获极多的中品灵石,贡献点更是达到四千至一万五,运气好还能获得顶级装备。 " 谢佳晨看到这些奖励眼睛都红了,可是他现在连化龙境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勉强获取简单的任务,就这完成也得够呛的了。谢佳晨走入挂着全是简单任务的房间内,看了好一会谢佳晨想着为什么没有送信任务全是一些长途跋涉的任务:前往烈州归元城购买万年人参(奖励二十颗中品灵石以及三十五个贡献点)、覆水城匪患肆虐前往关外平匪患(匪首修为:真元境巅峰。奖励:三十五颗中品灵石以及六十个贡献点)、江洋大盗钱少清最近出没关外天淌城附近(修为:化龙境三重。奖励七十颗中品灵石以及一百个贡献点)、关外梅清城一家族中有少年身具神通(不择手段将其带上山来。奖励一百二十颗中品灵石以及一百七十个贡献点)、关外临梓城城主勾结邪道宗门,速速执法(修为:化龙境五重。奖励二百颗中品灵石以及两百九十个贡献点和中品上阶防具一件)。 " 谢佳晨接收了梅清城的任务,这个是性价比最高的一个任务了,刚想转身离开,负责上架下架简单任务的内门长老叫住谢佳晨,说道:"你可想好了,那个家族有三名化龙境修者,比起最后一个任务都要难上许多。" 谢佳晨拱手相谢:"多谢长老告知,我相信不用修为也应该能够完成这个任务。"随后转身走上二楼武技阁,看到了将近七十多个崭新书架,上面都放满了武技,随后谢佳晨走到前台掏出许望给予的红钢令牌交于前台武技阁管理员,身穿黑色长袍的武技管理员收起红钢令牌说道:"我会拿二十本不同的武技出来,只能看名字不能翻开看品阶,挑到哪一本就拿哪一本。" 说完后到书架这里拿一本那里拿一本,很快将二十本记载武技的书籍放于前台桌面上,谢佳晨从头看到尾,从武技名字上根本看不出到底拿哪一本好些。 武技阁管理员在一旁说道:"刚刚我随意拿了二十本武技,其中十一本七品下阶武技,七本七品中阶武技,两本七品上阶武技,你请便吧。" 谢佳晨一路望过去,武技名字分别为:「噬魂斩」、「灭绝十字斩」、「封狼居胥斩」、「飞燕剑法」、「风雷一剑」、「寒霜拳」、「龙吟三破」、「皓风掌」、「碎心掌」、「烈炎掌」、「连环穿心踢」、「裂体膝顶」、「劈山诀」、「索命诀」、「漱玉诀」、「五蕴昭华」、「灵蛇刺骨」、「爆魂诀」、「绝命伞」、「琴心三迭」二十种武技,谢佳晨一时难以抉择,选剑法吧,其他的武技真不怎么熟。 最后谢佳晨选择了「风雷一剑」,武技阁管理员愣了一下随后将其他十九本放回,看到谢佳晨还站在前台,问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谢佳晨回道:"只要是关于剑法的武技,不管品阶多少都能够入我的眼。" 武技阁管理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提醒道:"若习成后当即归还,最多十日,不交还是会被处罚的,不可抄录不可涂鸦。" 谢佳晨拿起记载有「风雷一剑」的书籍转身离去,回到内门区域的高楼中,躺在床上不停地翻阅「风雷一剑」,第一页写着的「七品上阶武技」就使得谢佳晨眼露精光,越往后看越觉得受益匪浅。 风雷一剑:风雷起兮天地惊,剑落九霄心魂吟。意随剑走,剑在意先,每出此招必攻敌破绽,少有人能活于此一剑之下。其速度,犹如白驹过隙冷风飘拂。身处意境,真气剑气茫茫相接,剑意肆虐强盛无比。其险处,角度奇窄,锋芒陡峭,几乎无路可退。其奇处,每每于无可行处又别有生天,令人叹为观止。谢佳晨从武技之中总结出来一句话:无悔之剑,剑出无悔,执剑者只能进不能退,这一剑便是一往无前的一剑,这一剑将是超脱世俗的一剑,这一剑也是防无可防避无可避的一剑,一剑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 谢佳晨参悟了许久,天色逐渐变暗,夜里又反复琢磨这一剑的真意,翌日早上,谢佳晨前往武技阁将「风雷一剑」交还于管理员转身离开,所有内容已廖记于心,是该下山活动活动筋骨了。 谢佳晨使用内门身份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出了五行山,朝着燕门关靠近,元涑城离燕门关也就三百里路程,谢佳晨真元境八重巅峰的修为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便赶到燕门关附近。 看着横立在自己面前的天堑,天色破晓朝阳初升,谢佳晨出关而去,没想到一路上花那么大功夫入关毫无所获,五行山的禁制太多,内门弟子能够活动的区域也十分有限,要想探取五行宗与朝廷的联系,起码也得成为内部核心弟子才成。 谢佳晨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看到了前方的城池,入天都城进酒楼喝酒的时间休息了一会,离梅清城还有一千五百里,将会是很长的一段路程,谢佳晨顿时打起精神来,这附近的城池不比飞云宗附近,无人相识也无依靠,不可能出线外援帮助自己全凭自身力量完成这个简单任务。 第六十三章:功成身退 虽然属于简单任务的范畴,但是这个任务需要在三名化龙境的面前带走一个人,难度比打打杀杀还要困难,谢佳晨真气运于脚底一路跋涉每次花半个时辰换气,以最快的速度路过十座城池之后,终于到了背山而依的梅清城,月光曲照之下天色已晚,谢佳晨进梅清城找了间最大的客栈,办理了简单手续后入住下来,毕竟任务难度系数大要做好长时间潜伏的准备,谢佳晨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真气消耗极大,进入客栈房间内坐于床榻上运转上丹田回复真气时,修为意外突破到真元境第九重初期。 " 巩固了一番修为后,谢佳晨再睁开眼时已是翌日上午,起身离开客栈,漫步在梅清城中不停询问,经过一番打探得知梅清城中只有一个荆姓的大家族,已经在梅清城发展有两百多年了,梅清城大半产业已归属荆家,家族也是日渐强盛门客众多,在这方圆五百里区域内也算是少有威名,谢佳晨的目标应当在这个家族中,平常人家哪有三名化龙境环伺呢 " 谢佳晨白天靠近荆家外围来回转悠,又到附近的酒楼上勘察院内地形,几番踩点后,决定晚上行动,转身返回了客栈,这种踪迹可疑的情况被一名真元境八重的门客看在眼里,转身回院内禀告给了荆家家主。 荆家大院里面,古色古香的六层高主阁楼由膻香木制成,经过风吹日晒雨淋霜打,颜色已经原先刚建立时的由浅入深,到现在的由深入满,整座阁楼从外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整体,荆家家主今日闲情雅致大起,在后花园浇水,忽然看到一人急急忙忙奔过来,随后听到门客一番简短汇报后,摆手道:"多虑了,我荆家向来跟周围相邻城池并无仇怨,家中又无秘技珍宝,有什么值得他们可觊觎的" 荆家自从一家独大后很久没有厮杀争斗了,以至于族人门客人人消极,这种消极连荆家家主也不会例外。 谢佳晨盘算着数种方案的可行性,夜晚再睁眼时双目间乍现精光,起身匆忙离开客栈,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将房间先退掉,办理手续时用的是自己原本天风城谢家少主的身份。关内烈州风覆城离此地将近两千里,荆家一查名下客栈就知晓有多少外地来员,极其过于容易败露。谢佳晨的天风城谢家少主身份本就是这关外人士,不会引起重视和警觉,至于其他事情更是无从查起根本牵扯不到谢佳晨头上。 " 谢佳晨从五行山出来一路都是便服出行,五行山的统一服装,光是谢佳晨所穿的黑色锦衫背后有集金色,绿色,蓝色,红色,紫色五种颜色于一体的五行宗标识,过于耀眼。一阵脚步声响起在阴暗角落处,谢佳晨攀上房顶,收敛气息迅速无声地接近荆家院宅,踩在外围屋檐上借力飞入荆家院宅之内,一阵微风呼呼作响拂进院内三十多座房屋内其中一座边缘处的房顶上,几名正在旁边屋内闲聊的门客听到声响,走出房外到空旷处观察上方许久发现并无异样,随后又回屋继续吹牛皮去了。 谢佳晨手指扣住凸出的檐落,身体紧凑悬空在二楼屋檐下的阴影里,看到门客离去后,谢佳晨松开手指落于二楼窗台外,窗台内传出明讪讪的烛光照耀着谢佳晨紧张的脸庞,冷汗浸湿了背心,这几名门客都有着真元六重的修为,自己要是动手,真气波动必然被荆家的其他族人门客所发现,自己说不定会被三名化龙境围攻,所接收的任务还没完成自己就先被擒了,那可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想到这里谢佳晨一跃而下,落地时在道路一边的草地上翻滚几圈发出微弱的风声,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和反应后,谢佳晨鬼鬼祟祟地压低脚步声,以左穿右插的行动路线缓缓向荆家内部区域走去,大晚上的都睡觉去了吧,极少的几率会碰到荆家族人,门客的话都是有修为之人很少休息,不能以平常人的思路度之,说不准遭遇的可能,谢佳晨自己也不敢肯定不会碰到。 " 在不动用真气的前提下谢佳晨缓慢推进,过了许久才贴身站于主阁楼旁边的房屋外,谢佳晨艰难爬上二楼屋檐,用长剑剑尖把窗户撬起来翻身入内,屋内有八盏烛火将房间照的亮堂堂,谢佳晨听到楼上不断有动静,以为是谁发现自己了,连忙躲了起来,楼上的动静却一直持续着,就是没人下来,怪事了,谢佳晨好奇地走到楼梯处,静悄悄地摸上三楼露出双眼观察,看到一名少年一名少女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在床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娇喘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不绝于耳。 那画面太美,让谢佳晨站在楼梯上又欣赏了一段时间,两具身体随着一阵致命冲刺,直接瘫软在床上,少年功成身退少女香汗淋漓。 少年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少女的柔滑后背说道:"小灵儿的身子真是润啊,比起小鹊儿那饱满的身子软多了,不过小鹊儿那抗拒还迎的感觉可更是让我痴迷啊。" 少女用小拳拳捶打了一下少年的胸口笑骂道:"少爷可真是负心人,刚刚那样欺负奴家还没让你满意嘛床上正躺着奴家,心里却想着跟小鹊儿行房。" 少年抓住少女捶打自己胸口的手说道:"别这样讲,我最喜欢小灵儿了,毕竟服侍我的那么多侍女,小灵儿才是最初和我行房的女子。" 少女躺在少年怀里喃喃道:"侍候少爷的现在有那么多侍女卖弄风情,今后继承家业了肯定还有更多的女子伺候你,到时候小灵儿又算的了什么呢还不如躲着少爷,让少爷眼不见心不烦。" 少年听到此言搂紧少女神情失落说道:"怎么会呢我的小灵儿,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们没听到二叔三叔他们的小辈都在说我荆无歆是个继承不了家业的废物吗我此生有你和小鹊儿小春儿三个侍女就足够了。" 少女感受到少年神情上的失落,也神情恍惚说道:"少爷才不是废物呢,少爷自幼就跟随家主修炼,平常人下丹田最多开三个窍穴,少爷则是开了五个窍穴,体内真气比起身怀神通及血脉者修炼中丹田的也就差了半筹,才短短两年进阶神速跃入真元境巅峰,要不是因为修炼了「微明生灭」这种六品下阶至高武技以至于走火入魔,经脉逆乱交缠修为全废,现在都肯定是化龙境巅峰强者了。" 少年乐观笑道:"罢了,天意如此,这辈子不去做那立于巅峰绝顶的强者,整日和小灵儿三人风流快活,今后再生几个子嗣,他们想修炼就修炼,替我完成那遥不可及的梦,即使不修炼靠着这梅清城的家业也不至于饿死街头,又或者流窜江湖之上生死难料。" 谢佳晨听到这里,心里一紧就锁定了目标,本想用排除法逐个搜查主阁楼附近的房屋找到荆家的神通少年,不曾想随意找个房间撞到了荆家少爷和侍女逍遥快活,更是从二人口中得知荆家少爷因为修炼武技走火入魔从而丧失修为,他会是那个神通少年吗修炼下丹田怎么都不像啊,不过荆家又不比宗门,也许只有下丹田的修炼方法,再者说,平常人可是开不了下丹田五个窍穴的! " 谢佳晨无声地靠近床帏,少年少女正在搂搂抱抱准备重新来过,突然感受到一股气息逼近,转头查看,谢佳晨一出手就制住了少年打昏了少女,用被子将赤条条的少年打包绑在背上,从戒指中拿出个硕大馒头塞住了少年的嘴,转身返回二楼窜出窗台落于地面,朝着进来的方向左穿右插翻墙而出。 荆家少爷就这么被谢佳晨绑走了,少年只觉得周围景象不断变换着,谢佳晨使用真气翻越城楼很快到了梅清城外,随即一阵狂奔朝着燕门关绝尘而去。 只是完成任务,谢佳晨不想随意伤人性命,那侍女天亮后或许就会禀告给荆家家主,自己的时间极其有限,务必全速前进在追兵到来之前赶到燕门关外。 第六十四章:出言不逊 舞阳城外往西十里的山峰最高处一片乱石穿空,谢佳晨大清早站在山顶处气喘吁吁地后倒在地上,背后一直不曾停歇的挣扎声一下子变成了惨叫,谢佳晨一时累坏突然忘了背后还有个人,起身连忙把布条卷成的绳子解开,将被子打开检查荆家少爷有没有被自己压坏什么零件,赤条条的荆无歆将塞自己口里的馒头拿出来扔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望着盯着自己的谢佳晨。荆无歆问道:"有衣服穿吗" 荆家少爷好像一点都不慌的样子,谢佳晨一肚子坏水,将自己刚获得的五行宗服饰黑色锦衫从戒指中拿出来丢荆无歆身上,二人体形相当,荆家少爷不一会换上了五行宗的内门弟子服饰,谢佳晨看着荆无歆相貌平平,但是随身有种高雅风范颐指气使的气质,果然是关外大家族养成的阔少啊。 荆无歆看着谢佳晨欲言又止的样子抢先问道:"这位少侠,我们素不相识也不曾拜会,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家中族人也是一向低调行事,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将我从梅清城抓到此处" 谢佳晨眼神从荆无歆身上移开并说道:"只能说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吧,是五行宗看中你的神通,让我将你带回去的。" " 荆无歆疑惑道:"天敕皇朝西部十大宗门为首的五行宗怎么知道我的再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没修为的废人,他们如何看的上我" 谢佳晨摊开双手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有救你的办法也说不定呢" 荆无歆听到这疑惑更重了,问道:"这样的话为何要暗中将我掠来而不是直接明面上来拜会荆家呢" 谢佳晨一时头大说道:"你现在在我手上,怎么这么多问题搞的好像是你把我抓来一样呢,不管你有再多的问题,反正我是要把你押回五行宗的,你修为全废也省省力气别想着逃跑了。" 荆无歆觉得谢佳晨说的也对,便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谢佳晨真气恢复八成,带着荆无歆朝着舞阳城走去。 " 清晨,梅清城,荆家院内,主阁楼,大厅内,荆家家主荆竹承正坐在主座上饮着一种只有关外生产的高级茶水「毛竹雾」,这种茶一入口细润滑喉,闻起来有种竹子的清香,再就是茶叶被热水浸透后挥发出的香味和水雾一同飘出来,看起来像是水雾比起一般茶水更加多,实际上是「毛竹雾」的香味夹杂在水雾中。 荆家家主荆竹承每晨都会喝上三杯「毛竹雾」,提神醒脑抗疲劳,不过心里想着都到早饭时间了,今天那小子怎么没下楼吃饭呢平常这个时间都蹦跶下来路过主阁楼去食阁用餐,今天怎么真是奇怪了。 不一会荆无歆的侍女灵儿衣衫凌乱妆容不整地匆忙进入主阁楼的大厅,"扑通"一声跪在荆家家主荆竹承的面前神情着急地哭道:"老爷,请你救救少爷,他被贼人给劫走了。" 荆家家主荆竹承端起茶杯听到灵儿说的话欲饮又止,将茶杯又放回桌上,眼光注视着灵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荆无歆的侍女灵儿为了救心上人的性命只好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却不料片刻后荆家家主怒道:"混账东西,怎的瞒着我做出如此禽兽般的事情出来好了,灵儿你先退下吧。" 荆无歆的侍女灵儿起身继续哭道:"还请老爷救救少爷的性命。" 荆家家主荆竹承安慰道:"你放心吧,如果那个人对无歆有恶意的话你也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了,退下吧。" 荆无歆的侍女灵儿听到这话后这才行礼退去,脸上仍是一副焦急的神态,灵儿的身影走远后,荆家家主荆竹承坐在椅子上静静思考,这时一名身穿黑色披风,头部被披风连体帽檐遮住的人凭空出现在荆竹承面前,问道:"人被带走了吧" 荆家家主荆竹承连忙起身行礼回道:"大长老,我儿荆无歆已经被他带走,现在想必正在回归五行宗的途中。" 被称之为"大长老"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有你儿子的帮助,想必那个人在五行宗行事会方便许多。" 荆家家主荆竹承问道:"昨晚我观他修为也就真元境九重,真的能给宗主大人报仇雪恨吗" 被称之为"大长老"的人回道:"非他不可,仇人势力庞大,若是我们报仇,飞云宗也会随之灭亡得不偿失,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在飞云宗安全的情况下给我师父报仇了。" 荆家家主荆竹承点头道:"如此说,我便明白了。"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被称之为"大长老"的人转眼间又不见了身影,也只有这种强者踏入荆家主阁楼才能悄无声息随意行走,像是自家的后花园一般。 昨晚荆竹承支开自己的两位兄弟,他们有化龙境的修为,自己又不曾知会他们,为了避免谢佳晨失手被擒,一大早就将二人派到产业处盘点查账,自己则更是早就知道荆无歆和侍女的事情,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 谢佳晨和荆无歆走在舞阳城内的街道上,谢佳晨刻意落后荆无歆半步,荆无歆现在可是穿着自己的五行宗内门服饰,尤其是周身无气息波动,体内无真气流动,街上路过的几名化龙境修者大受震惊,能把自身的力量收敛到这种地步,这起码得是凝神境巅峰修者了。 谢佳晨就是靠着别人这种错觉,一路上嚣张跋扈,街上看见谁不爽就怼谁,完全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名漂亮的妇人也是不管身边有无良人陪伴有无奴婢侍卫。出言调戏露骨至极,什么"娘子,今晚跟鄙人共饮一壶美酒赏月观景如何,我定会好生疼爱娘子的"什么"娘子姿容好生了得,不知床帏技艺如何,是否和娘子的容貌一样出众绝色呢如若不然要不今晚由我来调教一番" 登徒子当街口出狂言,整条街瞬间炸锅了,各自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几名真元境巅峰的青年男子看到他是真元境九重,想要上前教训一番,被旁边长辈拉住劝诫道:"他只是动动嘴皮子逞口舌之利罢了,你们要是上前动了手必死无疑,他旁边的那人不仅是五行宗内门弟子,起码得是凝神境强者,不要意气用事。" 要说谁能够一下子把一条街的所有人嘲讽全部拉到自己身上来,那绝对是谢佳晨,而不会是第二个人的人。 荆无歆只觉得一开始抓自己的这个人谨慎多疑,现在看来是想错了,此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人感觉更像是泼皮无赖,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敢怒不敢言,只是目光短暂呆滞在自己身上一会就又转身愤愤离开了。 " 他们在怕什么啊为什么不暴揍这个家伙一顿出出气这家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刚入真元境九重的修者啊,连自己全盛时的修为都不到呢,为何街上那些不顺眼的人不打他一顿呢荆无歆绝对想不到自己被谢佳晨都架在火上烤了,自己还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既然有人惹不起那也就有人惹的起。 谢佳晨做梦都没想到刚刚街上随便调戏了一个漂亮妇人,这个妇人会是舞阳城城主的丈母娘,这下麻烦大了,漂亮妇人何曾受到过这种屈辱,脸上不忿转身走出人群朝着城主府走去。 谢佳晨仍然靠着荆无歆没有修为但却穿着五行宗内门服饰的虚假外表,利用众人的举棋不定,在城内到处吸引嘲讽,远远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谢佳晨起初是想戏弄一下荆无歆,到了城外又想着看看五行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所以就出现了街头的刚刚那一幕,那名漂亮妇人身旁有四名丫鬟身后两名护卫跟随,一看就是城内身份高贵的存在,谢佳晨出言不逊轻薄无礼,要不是周围有热血青年和妇人身后的护卫眼神不善地一直阻拦,谢佳晨甚至还想和妇人当街给大伙整个倒挂金钩的绝活。 " 妇人进入城主府后对自己的女婿劈头盖脸一顿骂,舞阳城怎么被你管的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连一个少年都对你毫无敬意,当街让你娘亲受到那小王八旦的屈辱,街上竟然没一个敢放屁的,你这个舞阳城城主还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吗…… …… 没过一会一股冲天的怒气从城中央的建筑里面发出,恐怖的气息萦绕城主府周围。 第六十五章:舞阳城主 十大宗门作为天敕皇朝的附属势力之一,因为身处西部地区离皇城较远,很少参与天敕皇朝的一些大事情,更多是挂个名保持一种输送人才的关系,其中许多弟子被皇朝派来的交接人送往各处任职城主或者副城主,皇朝布下隐形的网作为一种控制各州府城池的关隘。 其中十大宗门为首的五行宗,因宗门处于关内,五行宗的内门弟子若是突破到凝神境巅峰,有三个选择,其中一个选择是进入五峰之一进行潜心修炼。另一个便是出山游历,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之人。最后一个选择便是自愿进入皇朝的系统内部,被相应的体制分到某个城池成为该区域的城主或者副城主,后面能否升迁全靠个人能力和造化。核心弟子修炼有所成就后会被派遣到关内各地任职,小到一城副城主大到一州刺史。第二个选择和第三个选择相差不大,一个是靠个人意愿提前进入皇朝体制内,成为某城池的管理人员,另一个是在五行山修炼到修为无法再进一步的时候,被宗门推荐到皇朝系统内部,有被推荐的人远比没被推荐的人优先级高出许多,所选城池必然是关内的大城池。至于没有推荐信的门人弟子,很少能够被派往关内城池,但是也能够靠个人能力或者贿赂迁跃到关内城池,只是相比起来,有推荐信的人比没有推荐信的人起步高一些罢了。 " 而其他九个宗门因处于关外,内门弟子修为再强横至多也是被派到关外附近当城主,所能调配的资源和人手和关内相差巨大,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十大宗门除了五行宗之外的其他九个关外宗门,因为他们没有核心弟子这种体制存在,从而导致他们少了一个选择,只有刚刚说的前面两个选择。因而关外绝大多数城池都是九大宗门的门人弟子掌控,几乎很少有五行宗的门人弟子掌握,但是五行宗多了一个先潜修再入世的选择,谁又会笨到放弃潜修的机会提前入世从政呢 " 舞阳城城主鲍冲乃是原属十大宗门之一的飞凌宗,这个宗门善使飞行器械,将玄铁锁链与自己使用的武器链接上,作为武器攻击范围的延伸,擅长远距离持续输出和围攻,同时能够无视对方任何的身法武技以及有着极大削弱目标防御武技的作用。 最近一次百宗排名战之前,鲍冲没有参与内门排名战而是提前下山进入皇朝体制之内,被下派到关外舞阳城当城主,原先的城主升迁至关内某个城池任职副城主,原先的副城主还是副城主。 鲍冲一身修为刚突破凝神境,来到舞阳城很快就事业家庭双丰收,不久前娶了一名本地女子,城主的地位更加稳固,副城主好不容易熬走一个城主,又来了一个城主,只能咬咬牙看能不能熬再走一个了。 凝神境已经算是关外修为很高的了,因为关外资源贫瘠最多只能出产凝神境修者,但凡能达到凝神境的修者也都是很厉害的角色,比起关内的凝神境要厉害不少。 关外也有隐居高人,像何凯凯那种逃婚从关内东部地区躲到西部关外的就算是一种,关外是否还有其他因为某种原因而避世的隐士高人就不得而知了,这种隐士高人光是修为就稳胜一筹,不管你这个凝神境有多么厉害,凝神境到伪武境所相差的武道理解,是硬伤是不可逆也无法弥补的。 " 谢佳晨和荆无歆正准备去客栈喝点小酒呢,一把黑色匕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来,谢佳晨赶忙把荆无歆拉开,刚刚二人站立的地方,结实的地面就像豆腐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匕首轻松没入掀起一阵尘土,只能看到握把露在外边,握把上还有一根细小的锁链链接在上面,然后一名身穿深紫锦袍的青年人靠着锁链牵引从两里远的建筑物上快速到了跟前,落于地面后动了动手指,匕首破土而出随着锁链收回到青年人腰后的玄铁收缩匣中,匕首被青年人插于身后的匣中,另一把匕首则也在玄铁收缩匣对称的另一边。 青年人问道:"方才,在大街上那么多人,想必是你们两人其中一个出言不逊侮辱了我丈母吧,现在随我去她面前磕头认错,我或许还能保你一命,否则,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以大不敬同罪论处。" 谢佳晨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我等二人路过街头看到仙子出尘不过是忍不住赞美了几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她却要害我等性命,这是何道理" 所谓恶人先告状也不过如此罢了,鲍冲脸上神色不定,随即又露出坚定不移的神情,说道:"在舞阳城我鲍冲就是道理,逞完口舌之利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鲍冲说完便准备动手,这时谢佳晨旁边的荆无歆开口了:"慢着,这位师兄,此人乃是我五行宗专程收复之人,望你看在十大宗门同气连枝的份上,放他一马吧,今后他若是修为有成,日后见面双方脸上都不好看,我看差不多就得了吧。" 荆无歆说话的同时还把自己穿着的黑色锦衫身后的五行宗标识露出来,想着以五行宗的名头压人,这是谢佳晨刚刚看到匕首飞来时跟他说的:"听我说的做,不然你我今天都丧生于此。" 鲍冲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荆无歆,刚刚过来时一早就认出来五行宗的内门弟子服饰了,不过是想装糊涂先下手为强罢了,只要自己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十大宗门的门人弟子呢先让你给我丈母道了歉再攀同气连枝的关系也不迟。 却不想对方好像知道玄铁伸缩匣和玄铁锁链只能是飞凌宗门人弟子所有,一眼就看出来了,现在是不能进只能退了。 鲍冲装糊涂一脸假笑说道:"原来旁边这位是五行山的师弟,早说嘛,真是的,再慢一点我可就跟你动上手了。" 荆无歆拱手道:"敢问师兄可是飞凌宗门人早就听说舞阳城最近新任的城主为惊才绝艳的豪杰俊彦,师弟途经此处,想来拜会一下。果不然,师兄刚牵引匕首飞身而来的风姿果然卓尔不群出类拔萃,师弟看了都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啊。" 这一套马屁下去鲍冲脸色好看了许多,假笑也变成了真笑回道:"哪里哪里,飞凌宗的飞行器械再厉害也远远比不了五行宗的五行秘术,师弟言重了。" 荆无歆接着说道:"既然已经见过师兄了,师弟还急着回宗交差就不久留了,日后有时间必然来舞阳城做客,师兄保重。" 鲍冲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就不多留了,师弟随时都可来舞阳城做客,到时候来城主府通报一下,我定然亲自出门迎接。" 荆无歆带着谢佳晨匆忙离去头都不回,留下鲍冲在风中不停举摆着手告别,随后想起岳母那边可怎么交代啊,站在原地苦思良久,忽然想起岳母最喜爱吃野鸡做的"鸡汤",连忙去城里仅有的几家猎户询问购买,不一会提着三只野鸡回到府中住处,让院内下人煲制送至房间,权当告罪。 " 谢佳晨和荆无歆走出东城门外,荆无歆问道:"看来五行宗的招牌还是够硬啊,你说的话对那妇人都这么放荡无礼了,这飞凌宗门人到底还是忍住了" 谢佳晨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恐怕这个人跟他岳母关系不简单呢,他岳母再怎么受到屈辱他也不该是这种暴怒的神情,像是侵犯到了他领地的样子,而且他岳母直接到他办公的地方闹,他也是觉得应该的,真是奇怪啊真奇怪。" 傍晚,城主府二十多座阁楼的其中一座内,鲍冲正在和今天大街上被谢佳晨出言调戏的漂亮妇人生死相拼你死我活,一会鲍冲将漂亮妇人压制,尽情肆虐,一会漂亮妇人又暴起发难,将鲍冲困于裙摆之间,你来我往好不激烈,犹如两军对垒冲锋陷阵,更似天雷引动地火爆发大灾。 随着双方的殊死拼搏,战斗进入尾声,终是漂亮妇人胜了半筹,躺在鲍冲的怀里出声问道:"那人即是你同气连枝的师兄弟那便不打紧,城里说我风流放荡的倒挺多,冲儿还不如敲打一下他们给我出出气。" 鲍冲搂着漂亮妇人笑着回道:"岳母说的是,不过岳母在床帏间的技艺相比起城内的流言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漂亮妇人笑骂道:"冲儿竟敢似那多嘴舌取笑于我,待我再和你整军再战。" 说完妇人起身欲再起和鲍冲强强对决。 第六十六章:完成任务 天亮了,谢佳晨和荆无歆经过了四座城池仍然是没有追兵的踪迹,怕不是已经放弃这个荆家少主了,遮天蔽日的树林中,谢佳晨在小溪旁扎了几条鱼上来,权且让荆无歆勉强果腹。 荆无歆看着巴掌大的鱼哭丧着脸说道:"能不能不吃鱼了,一路过来全是吃烤鱼,这营养太不均衡了也,赶路体能也跟不上啊。" 谢佳晨一脸嫌弃道:"就你屁话多,我堂堂五行宗内门弟子都给你扎鱼生火烤了,你还逼逼赖赖指指点点这不行那不好的,我真想揍你一顿了,快给爷闭嘴,赶紧吃完还有好几座城要过呢。" 荆无歆带着一副司马脸伸手接过穿着烤鱼的树枝,一脸生无可恋欲哭无泪的样子,比起梅清城内荆家大院里面的可口饭菜,这烤鱼属实是吃腻歪了。 谢佳晨等着荆无歆吃完烤鱼继续赶路,自己本可以拽着他风驰电掣地赶路回去,奈何荆家大少爷说他心脏不好,一路过来风是如何的猛,声势浩大堪比台风,自己修为全废承受能力不太行顶不住之类的,给谢佳晨整无语了都。 中途十座城池这才到第五座城池外围呢,还有一半的路程才到燕门关外,谢佳晨等了半个时辰荆无歆才起身准备启程,二人朝着十五里远的魄临城而去,谢佳晨想着不能再拖行程了,这个简单任务拖了这么久的时间,待会就进城看看有没有上好的飞行坐骑贩卖,自己上次找拍卖行卖出四把中级武器共获得一百零八颗中品灵石,吸收修炼用了五十颗中品灵石将近一半,买匹九品的飞行坐骑应该是够了吧。 " 然而二人进城后,谢佳晨走进驿站询问一下,才得知最低级的飞行坐骑也处于五百中品灵石的天价,折合下品灵石五百万。这也太贵了叭,谢佳晨只觉得自己真穷啊,连飞行坐骑都买不起。 听到惊天价格后谢佳晨郁闷着转身一路走出驿站,被荆无歆看在眼里所取笑着:"要不还是骑马吧,又便宜又便捷这不比九品飞行坐骑强多了" 而谢佳晨听到后真去马市买了两匹马回来,荆无歆惨淡问道:"能不能去酒楼先吃一顿再走啊" 谢佳晨坚决回道:"太贵了,我看还是启程吧。" 荆无歆疑惑道:"哪里贵了就几颗下品灵石能够搞定的事情。" 谢佳晨想起痛苦的回忆:"我刚入关在御门关内附近的小镇上吃顿饭花了好几十块下品灵石。" 荆无歆翻起白眼说道:"关外和关内之间的关隘小镇离两边都挺远,物资运输花费时间长,东西自然贵了。" 谢佳晨恍然大悟回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行,走吧。" 说完领着荆无歆走入一座四层高的酒楼中,点了不少酒肉美食,包括但不限于二十个鸡腿,两盘酱牛肉,三盘油水充沛的荤菜两瓶茯苓酒等等,荆无歆像饿死鬼投胎一般风卷残云,谢佳晨就吃了一个鸡腿,喝了几碗酒后再看发现桌上已经没有肉了,全是骨头散落在吃饭的碗内,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家族养出来的少爷是真能吃啊!天天这样吃的话,哪个家庭顶得住啊谢佳晨摸了摸戒指神情露出一副肉痛的样子,直接痛苦面具戴上了。 结账时谢佳晨付了十颗下品灵石,折合成一千银两,已经不便宜了,相比起关门附近的边陲小镇还是便宜了不少。 谢佳晨问道:"吃饱喝足了吧也该上路了。" 荆无歆连声呸道:"会不会说话啊,什么上路啊,是启程,启程!" 二人骑上马出西门绝尘而去,一路上速度比起原先快了许多倍,之前为了躲避追兵一直走的小路,现在才发现并没有人来追,二人骑马上大路经过数天奔波很快穿越了后面五座城池抵达到了燕门关外,荆无歆看着十丈高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城墙,心里大受震撼,这些真的是人力堆砌而成的吗 随后二人下马牵行进入黑幽幽只能容下五匹马的关口,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前方亮光,走到尽头便是到了关内。后面的路程也就不远了,荆无歆属于关外人士入关需要登记入册,一名中年人和他身后的两名守城士兵守在关门内附近,经过流程很快就办好了,谢佳晨一直都看不透守西部两个关卡的边境人员到底是何修为,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防备谁。 想那么多干嘛呢,二人又复上马,谢佳晨领着荆无歆朝着五行宗的方向疾驰而去,一骑绝尘扬起漫天烟尘。 燕门关和元涑城隔着三百里的荒无人烟,荆无歆只好凑合吃着谢佳晨从小河旁抓上来的鱼,这一路过来五座城池的酒菜吃的差不多了,主要是这鱼没有撒盐过于清淡,谢佳晨也不是厨师,他只会随身带点酒,偶尔带一些熟食,绝不会带盐这种平常人家中的物质。 这河里的鱼挺大一只,吃了这顿烤鱼后荆无歆就催谢佳晨骑马赶路了,在河边防汛坝上打坐的谢佳晨经过这一路上奔波修为又有长进,已突破到了真元境九重中期,离化龙境已是不远了。 翻过几座山岳才看到五行山坐落于群山之中,谢佳晨和荆无歆到达五行山山脚时将马匹放生,走到坡上时拿出内门令牌放于透明护罩上,一阵涟漪随之消散,谢佳晨让荆无歆先进去,自己再尾随入内上斜坡去山腰。 谢佳晨领着荆无歆走到武技阁和接收任务的高楼处,用同样的方法打开禁制,走入接收简单任务的房间内,一名内门长老正在查阅获得的信息资料,看到谢佳晨带着一个普通人进来好奇问道:"任务完成了" 谢佳晨回道:"回长老的话,梅清城拥有神通的少年已带回,可是他十二岁时就因为走火入魔导致经脉逆乱交缠,修为全废直到现在,我现在将他交付于你。" 内门长老应声说道:"是这样啊,那便不碍事,我会将他送到木峰,木峰的长老会治好他的。" 说完内门长老从戒指中取出一百二十颗中品灵石放于桌上任谢佳晨拿取,又让谢佳晨取出内门令牌,射出一道真气凝练而成的五色光芒进入令牌内的法阵,将贡献点的任务获得、日期都登记于内,只要用真气触发法阵感应内部便知。 接收已经完成任务的内门长老领着荆无歆朝着外边走去,荆无歆一直看着桌上的中品灵石,真没想到原来我值这么多灵石啊。 谢佳晨收取了一百二十块灵石后转头看向墙边挂着的悬赏任务,任务已经刷新了,自己刚刚完成的任务是最后一个下架的,有人接取后会先把任务翻面,免得其他人接取,半个月内还没完成会重新翻回来,成为可以接取的状态,自己的任务是最后一个下架的,说明前面的任务已经有人完成了,这些人动作可真快啊,没想到简单任务也内卷起来了。 谢佳晨现在才意识到竞争有多么激烈,墙上又出现新的悬赏任务,谢佳晨看了好久不知道接取哪一个:前往山下的灵石矿脉开采五天(奖励十五颗中品灵石以及二十五个贡献点)、关外具灵城时常遭到不明来路的山贼袭击,前去查明情况(奖励三十颗中品灵石以及五十五个贡献点)、 关外地素城外的山峰上有人建立邪教宗门,前去查看详情(奖励五十块中品灵石以及九十个贡献点)、江洋大盗吴天理流窜于关外天新城外的深山附近,速速剿除(目标化龙境二重,拥有同伙两人,奖励一百块中品灵石以及一百五十个贡献点)、关内黑山沼泽外有神秘人现身世间,前去查明身份和原因(奖励二百块中品灵石以及二百九十个贡献点)。 最后一个任务是绝对不能接的,谢佳晨深知关内的危险,之前随便进入一座城寻找合适自己的身份差点被人给弄死,黑山沼泽这个地名听着就渗人,比起那些城池内部的恐怖只怕是有过之而不及。 冷静思考一下后,谢佳晨接收了天新城外剿除江洋大盗的任务,自己好久没跟人动过手了,快要突破化龙境了好歹练一练先稳固好真元境九重的境界先。 第六十七章:天新城主 谢佳晨刚回来没片刻又接收了任务下山,属实是给五行宗当黑奴了,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内门服饰还被荆无歆穿在身上,算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很大的用处,毕竟自己身上还有证明身份的内门令牌。 谢佳晨在下山的路上想着,化龙境二重的江洋大盗吗还有两个同伙,自己就算打不过还能使用神通偷袭他们,己身所自带的资本不用白不用,毕竟风灵宗的内门弟子强大至化龙境巅峰都被自己所偷袭致死,一个化龙境二重安排他简直不要太容易了,即使他有两个同伙,再说了,对付这种修为境界比自己高的修者正面对决是最为愚蠢的行为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要懂得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凡事还是要多动动脑筋才行。 谢佳晨下山找到刚放生还没跑太远的马儿,骑着它朝关外走去,天新城位于舞阳城北方五百里处,十大宗门之一的合欢宗就位于天新城范围附近的山峰瀑布之上,可不能让合欢宗的门人弟子捷足先登把这颗人头给抢咯,这个可抢不得的呀!自己还靠着这颗人头发财呢! 想到这谢佳晨用力挥动马鞭使劲往天新城赶,有道是追星赶月莫停留,平芜深处是春山。 谢佳晨日夜以继地赶赴江洋大盗的作案现场,进入天新城范围内已是深夜,谢佳晨星夜兼程准备先进城跟城主了解一下情况。 " 谢佳晨一路上所见,到处都是烧毁的村庄,村庄内有老人与孩子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有年轻姑娘和妇人衣衫不整地倒在血泊中,临死前神情露出绝望和被人侵犯时的惊骇,谢佳晨移走眼光不忍再看,策马驶到村庄后面的树林中,数十名青壮年被整齐地用绳子吊在一棵棵树干之上,尸体已变成干瘪的人皮随风飘荡,要不是绳子系着尸体的双手,恐怕这时已不知被风吹到何处去了。 谢佳晨观察片刻发现这些青壮年全身都是伤口却没有致命伤,看来是血液被放干而死,然而现场却看不到任何血迹,难道是那个江洋大盗收集走用来练什么邪道功法去了 谢佳晨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这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江洋大盗视人命如草芥,可能还练有邪道功法,恐怕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 谢佳晨还是打算先入天新城找城主了解一下情况,花了一顿功夫把村庄中的尸体集中放于村庄庄稼地里的一个沟壑之中,然后用绿光长剑将沟壑两边高处的的泥土把下面的又窄又深的沟壑填平,做完这一切谢佳晨自言自语说着:"我会给你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一个公道的。"说完转身离去前往天新城。 " 天新城城主原先是十大宗门内合欢宗的内门弟子,修炼到化龙境九重后进入皇朝系统内部,被体制随机分到关外城池中担任城主,却没想到这座城池正是自己宗门盘根所在之处。 谢佳晨一路疾驰到天新城外,这座城池相比起其他城池,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诡异。谢佳晨下马牵行入城,城门口并无守城士兵,城内街道上也是人迹罕至,家家户户皆关上门钉死了门窗。谢佳晨还想调查一下基层的情况呢,看样子也就只有去城主府问我们的城主大人了。 谢佳晨一路牵马步行,许多窗户还尚有没被钉死的空隙,许多双眼睛在屋内透过间隙看向外边正在一路移动的谢佳晨。 谢佳晨一下子感受到了正在被许多人所看着,也不回头径直前往位于城中央的城主府,没走多久一座院宅展露在自己面前,门口没有人院门紧闭,难道这些都是江洋大盗导致的嘛难道还是其他的原因谢佳晨被进城所看到的景象搞得云里雾里,具体情况还是得自己探寻了。 谢佳晨走上院前台阶用门上的铜环敲了敲坚实厚重的大门,不时门开一半一名小厮露出身形,问道:"你是何人来城府门口有何指教" 谢佳晨回道:"五行宗内门弟子彭金良前来拜会城主。" 小厮说道:"城主大人正在练功,谁也不见。" 随即准备将门又合上,谢佳晨推门而进入府,一边漫无目的地寻找一边不停大喊道:"五行宗门人弟子彭金良前来求见,请城主大人出来一叙!"小厮跟在谢佳晨身后呵斥道:"你这人好生无礼,都说了城主大人正在练功,不得任何人打搅他,不然可别说你了,连我的性命都难……" 谢佳晨反手一巴掌就将聒噪的小厮打晕,穿过花园继续向院内探索,路过的每座阁楼好像都没有活人的气息,谢佳晨一直走到深处的主阁楼内,仍然是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好像除了小厮没有第二个人了。 主阁楼共七层,谢佳晨并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真气波动,准备离开时背后的地板有轻微的响动,谢佳晨又旋即回头查看,路过时不小心拨动了桌子上的机关,屏风后面的书架弹向一边露出黑暗的洞口,谢佳晨借着外面的光线探头看向洞口,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下去探查了。 谢佳晨刚走进去发现有一条依墙而建的阶梯直通暗道底部,底部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谢佳晨回头连忙摆弄屏风外桌子上的机关,好一会才把暗道关上,随即又返回大厅坐于一旁。 不一会屏风内传出暗门打开的声音和关上的声音,一名双眼无神身影嶙峋的青年人穿着一件白内衬走出屏风外,看着谢佳晨神情疑惑又带着些许杀意,谢佳晨抢先一步亮出令牌问道:"不知这位城主可是我五行宗同气连枝的宗门师兄我此次是奉内门长老之命前来查探天新城,不知道天新城有江洋大盗的情况是否属实" 青年人一听到五行宗脸上的杀意瞬间消失反而笑着回道:"原来是五行宗的师弟啊,我是陈衣,原先属于合欢宗门现在是天新城城主,师弟宗门内的收到的消息确切属实,江洋大盗吴天理和他的两名同伙在天新城西北方向的深山中,师兄无能啊,要治理城池内诸多大小事宜,所以实在是不便出门征剿,否则绝对不至于现在还让他在外边逍遥法外。" 谢佳晨点头道:"我一路过来看到城主府居然没有其他人,想必师兄也是操劳过度才如此任由那江洋大盗胡作非为,这次我就是来负责剿灭他们三人的,既然已经知道了相应情况,陈师兄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谢佳晨转身走出大厅朝门外走去。 陈衣看谢佳晨像看着一具尸体一般应声说道:"那我就在此静候师弟佳音了,还望师弟大显身手金刚伏魔诛杀奸邪,还天新城一个天下太平。" 谢佳晨头都不回一路走出天新城才透出一口气来,刚刚陈衣身上那股恐怖的气息绝对是刚突破凝神境,元神刚刚形成,还未能控制自身威压,气息随溢而出夹杂着血液的味道,强大恐怖的气息和浓郁的血腥味一直环绕在谢佳晨周围,压的谢佳晨透不过气来,谢佳晨当作没感觉到一直和陈衣对话,那个暗道内所隐藏的东西肯定有问题,那种数十人数百人聚于一处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刚刚差点没把谢佳晨憋死。 " 不管怎么说先把江洋大盗吴天理料理了,再回天新城想办法进入暗道之中,谢佳晨骑着马向西北方的深山一路狂奔,路上除了被祸害的村庄和遍地尸体却久久不见人影。 黎明破晓朝阳初升,天亮了,谢佳晨心想遭了,这是缓兵之计吗刚刚就应该先用黑雾把陈衣杀了再说,现在他已境界稳固,自己的黑雾只能击中凝神境以下的修者,到了凝神境体内形成有元神,自己的黑雾进他体内只会被他眉心元神所绞灭,自身则是受到反噬,大意了! 这时一道身影站在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将仅有的光线挡住,谢佳晨看不仔细,这人刚刚不出现现在出现想必是要对自己动手了。 谢佳晨左手食指戒指闪烁抽出绿光长剑,那道身影一跃而下转眼便至从身后抽出双刀发动雷霆一击,谢佳晨避无可避,快速下马将剑平横双手注满真气秉住以便接住这极有杀意的迅猛双刀,"刺噶"一声双刀撞剑剑挡双刀,谢佳晨这才近距离看清这道身影是一名姿容绝色身形纤细的青年女子,只是她跟陈衣一般双眼无神,谢佳晨终究还是修为与对方差太远了,被对方双刀注入的真气击退,绿光长剑破碎,双手骨折,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被那双刀击出的余波气流震伤,谢佳晨倒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沫来,怒声道:"你不是江洋大盗吴天理!你是合欢宗门人弟子!" 姿容绝色身形纤细的女子回道:"现在明白晚了,我就是江洋大盗吴天理,但是谁跟你说我不能是合欢宗门人弟子的" 说完吴天理笑的花枝乱颤,随后一股杀意笼罩至谢佳晨周身。 第六十八章:击杀强敌 五行宗不仅被列为天敕皇朝西部地区十大宗门之首,其综合实力更是超过其他九个宗门的总和,换句话说,其他九大宗门是五行宗前后扶持起来的,至于背后原因则使人匪夷所思不得其解。 而九大宗门内合欢宗则能排上前三,因为这个宗门内的双修功法厉害至极,男弟子所学两个流派:采阴补阳,靠采取女子体内的处子极阴之血修炼,大幅提升自身修为境界的同时能够使自己的行房时间延长,这个流派的功法只对处子之身有效并且采完极阴之血后对方体内会阴阳失衡,能存活的时间十分有限。 滋阴补阳,修炼这个流派的男弟子只需要和修炼滋阳补阴的女弟子行房便能双方稳定增长修为,是互惠互补的功法,无论修为高低皆能使用,所能增长的修为由双方中的最高境界计算,也是合欢宗门人弟子所修炼最多的流派。 女弟子也是分为两个流派,与男弟子大致相同,也是采阳补阴和滋阳补阴,不同的地方在于女弟子的采阳补阴流派是不分处子之身,只要是和男人行房便能吸收对方体内的极阳之血,将对方榨干,阴阳失衡之下活的比失去处子之身的女子还短。 " 合欢宗门人弟子绝大多数都是靠修炼滋阳补阴滋阴补阳的对双方有益的功法,这种流派没有一点副作用,堪称顶级功法,男女双方所提升的境界扎实与一步步提升上来的人一般无二。 而修炼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很少,即使有也都是修为速度极高之辈,这个流派有伤天和并且修炼速度过快,根基不是很稳固,比起同境界一步步修炼上来的人犹之不及。 合欢宗门人弟子基本出行都是成双结对,这样可以一直双修稳定提升修为,所谓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滴水也能穿石,故此合欢宗门人弟子修炼速度比其他宗门快境界又稳固,实力强劲到排进九大宗门前三是毋庸置疑的。 " 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谢佳晨侧目看到一名白色短发墨眉蓝眼、赤裸着上身、后腰挂着一把向外闪烁蓝光的长剑、穿锦绸长裤脚踩黑色短靴的青年男子背着双手从远处走来,越往前走一步身形就往前移了五丈距离,不一会就走到吴天理旁边搂着吴天理的腰肢,上下其手惹得吴天理一阵笑骂:"死鬼,上次跟着陈师兄在村庄内还没爽够又来打老娘的主意了" 青年男子听后不语,脸上露出诡异的笑靥像看着死人一般望着躺在地上的谢佳晨。 这次翻大车了,没想到化龙境二重的吴天理是三人中修为最低的一人,其他两名同伙才是真的硬茬子。 " 青年男子名为马靖是合欢宗内门当中化龙境七重的高手,谢佳晨正在着急想对策,马靖右手玩弄着吴天理的胸前高峰,亲了亲吴天理的脸颊开口说道:"理儿速速了结他吧,我们也好跟陈师兄交差,更别耽误了我们二人修炼的时辰。" 吴天理好不容易才挣脱出马靖的禄山之爪朝谢佳晨走来,谢佳晨刚使用绿光长剑挡住吴天理双刀之时,一双手腕尽皆骨折,绿光长剑也随之被对方的双刀击断,这至少也是差了两个品阶才能够做到的,对方手里是中级上阶的武器,而且还是两把。谢佳晨现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了,只能看着对方的屠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吴天理正欲手起刀落,谢佳晨忽然摆手大声求饶道:"别杀我,两位大侠,我其实不是五行宗弟子,我是用假身份混进五行宗来的。" 马靖皱眉道:"搞这么半天你不是五行宗的弟子,亏陈师兄还把你诱到深山里来,不管你是不是五行宗弟子,我们这一番周折总不能白折腾吧" 谢佳晨欲起身站立起来,一把寒彻透骨的利刃随着吴天理压了过来,吴天理一脸戒备说着:"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想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 谢佳晨假装心胆俱裂地身体打摆子,连忙解释道:"我有一样宝物可以增加双修的修为提升效果,想献给两位大侠,只求两位饶我一条性命,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 马靖听到这来了兴致,这个少年是一个化龙境都不到的人又能翻的起什么风浪呢待他拿出宝物来再送他归西也不迟啊。 马靖走近前来盯着谢佳晨问道:"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谢佳晨一脸诚恳地点头道:"待我拿将出来两位大侠就知道宝物的功效了。" 马靖抬起手将吴天理右手伸出去抵住谢佳晨咽喉的利刃放下,谢佳晨站立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口袋上下捣鼓一番假装找东西,刚刚这口气现在带着体内真气由腰椎处直上脊椎、颈椎、百会穴,收拢精魂气魂神魂同时聚于百会穴处,磅礴汹涌的力量贯穿全身每个细胞。谢佳晨施展出了「三魂聚魄」,借助自身精气神三者合一的魄力流转全身,虽然真气质量密度没有改变,但现在随手一击就能打出自身十倍之力,相当于是全程暴击还是十倍伤害的暴击。 若只是如此在马靖和吴天理这种化龙境修者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所以谢佳晨十指交叉硬生生将骨折的手腕板直了,真气全部灌注入双手,施展出绝技「双子星龙剪」向吴天理的方向用力一推,两道半丈宽的蓝色长龙瞬间撞上来将她吞没,只见吴天理的曼妙身影被全身是暴躁真气环绕的蓝色长龙碾压成齑粉,全身只剩下一滩血液落在地上,马靖见情况不对马上后撤,两道半丈宽二十余丈长的蓝色长龙很快被谢佳晨完全放出,你前我进形成旋转交叉之态追上马靖,马靖躲无可躲见状抽出腰后长剑向身后竖劈,使出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一道十丈高的水蓝色剑气由真气衍生而出朝着两条真气化成的蓝色长龙立劈而去,只见水蓝色剑气撞到两条蓝色长龙上面,两条蓝色长龙身形瞬间变大,宽度大了半丈,长度又延伸了十丈,朝着马靖当头撞去。 马靖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会这样随后马靖被两条变大的蓝色长龙追上绞在一起,两条蓝色长龙不断交叉形成真气挤压,随着两条蓝色长龙向上盘起形成数个多重交叉,挤压之力成倍上升终于让马靖遭不住了,马靖全身血液停止流动被迫积压,体内真气控制不住不断向外流失,真气被蓝色长龙尽数吸走,抵抗之力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支,不一会就爆体而亡,被两条蓝色长龙绞杀成碎肉散落在地。两条蓝色长龙随之消散,化为剩余的一部分真气回到谢佳晨体内。 谢佳晨先是从一片碎肉里拾出一把长剑和一枚空间戒指,又从一滩血迹中捞出两把利刃,只可惜吴天理的空间戒指随着她本身被蓝色长龙冲碎了,「双子星龙剪」刚放出时会吸收施放者全身真气作为运行的燃料和两条即将成型的蓝色长龙,同时也会强行吸取周围他人的真气加快成型速度,吴天理就是站得太近直接全身真气被强行抽走,没有一点抵抗之力就被两条蓝色长龙碾成齑粉,同时「双子星龙剪」作为真气载体能够将所碰撞和任何攻击它的真气类武技全部收编为自身所用,绝世武技恐怖如斯。 谢佳晨很想回天新城收拾陈衣,就是他把自己骗到这来,还派马靖和吴天理伏击自己,差点让自己嗝屁了。这可恶的家伙,随着谢佳晨真气回馈体内,「三魂聚魄」的功效提前结束了,巨大的疲劳感冲进了谢佳晨的大脑,谢佳晨现在只想睡觉,眼睛突然睁不开了,感觉要遭。 再醒来时朝阳初升变成了眼前的夜幕降临,起身观察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一辆运送蔬菜的马车上,还有一名大汉在车前扬鞭往天新城驶去,看样子是去天新城内送菜的,没想到刚杀了两名强敌自身又入虎穴,哎,谢佳晨人麻了,亲哥啊你他吗的拣什么不好要捡个人回来 " 没一会马车就入城进了城西的一个院子后门,大汉将十几框蔬菜搬运完后,又将生无可恋正在躺尸装死的谢佳晨背起来送到了附近的一个药铺,大汉在门口敲门道:"李大爷,是我,我刚在路上碰到个晕倒的少年你看还有救没" 药铺外边的窗户被好几块木板从外面钉死,里面黑乎乎一片,没一会出现了亮光,一名布衫老者打开了房门,让大汉进去。 大汉进入药铺后将谢佳晨放于医治病人的平板床上,老者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指搭在谢佳晨手腕处,而后又捏了捏谢佳晨的手臂,大汉询问少年情况,老者说道:"问题不大,只是手腕处的骨头开裂了,修养一下就好了。" 谢佳晨起身说道:"大可不必。" 第六十九章:神通血脉 少年突然诈尸给了大汉和老者一个猝不及防,二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谢佳晨看着二人笑着说道:"天新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给我说说听呗" 经过二人将来龙去脉说清楚,谢佳晨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天新城原本也是平常一般的城池,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为过,自从半个月前,新城主来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每天晚上都有许多少女和未出阁的姑娘失踪,受害人家属集结起来去城主府报官,新城主嘴上说着会处理此事,然而实际上置之不理,最后那些还有女儿没遭殃的人家都连忙搬家逃离这里,谁知在路上碰到江洋大盗,无一幸存。 到后面城内的青壮年晚上也开始失踪了,每家每户都把门窗钉死,不敢出门,全靠城内大家族每天运送食蔬才得以生活,虽然失踪的人变少了,可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城内只剩下已经嫁人的女子还没被拐走了,青壮年也流失了不少。 " 谢佳晨听到大汉和老者二人所描述,可以推断出天新城城主陈衣练的是合欢宗采阴补阳之功法,这种功法需要拿处子作"鼎炉",可谓是损人利己的邪道功法,进境虽神速却有伤天和。 天新城城主陈衣现在凝神境的修为稳固了下来,自己的黑雾对他不起作用,现在想杀他恐怕是很难。 可是也不能坐视不理啊,受害人的数字正在直线飙升,谢佳晨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面,说到底还是修为不够啊,谢佳晨若是突破到化龙境,打开体内血脉和神通,又岂能束手无策 要知道修者到了化龙境,是要修炼血气足以达到传说中幼龙那般气血滔天威压众生的程度,就算到不了那种地步,或多或少会大幅提升人的气血质量和密度以及修复自身伤势的速度,只要没被斩首,就还有活下去的无限可能。 而对于拥有神通和血脉的人来说,化龙境就是打开体内宝藏的钥匙,自身能够获取非常大的提升收益,根据不同强度的神通和血脉,有的厉害神通血脉甚至可以越一整个大境界灭杀强敌,而谢佳晨现在就缺少这把钥匙。 " 谢佳晨突破到真元境九重中期后一直没有战斗过,境界很虚,但今天清晨那场战斗,自己的真气强大到无以复加,自己放出两条真死凝练而成的蓝色长龙,其质量密度都达到了真元境巅峰峰值,甚至有而过之。 所以谢佳晨决定用身上的一百七十八块中品灵石尝试一下,看能否突破到化龙境。上次在元涑城的客栈中使用了五十颗中品灵石从真元境第六重中期突破到了真元境第八重初期,提升了将近两个小境界,自己现在是真元境第九重中期,离化龙境还差六个周期阶段,境界越高所需要的灵石也就更多,谢佳晨很没底,因为他觉得一百七十八块中品灵石还不够自己突破。 谢佳晨向大汉老者二人讨要一个僻静之所,大汉将谢佳晨领出药铺,回到刚刚卸菜品货物的院后门,走将进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阁楼说道:"这座阁楼是城内大家族用来放杂物的,很少有人过来。" 谢佳晨点头后随即走了过去,打开满是灰尘的房门,径直到了二楼,二楼放了许多桌椅和衣柜,到处都是积灰和蜘蛛网。 谢佳晨拿出马靖的空间戒指,输入一道真气向戒指里面窥视,空间戒指存放的物品映入谢佳晨眼前,一座闪耀紫色光芒的小山,是马靖摆放了大量中品灵石堆积而成,应该是马靖积攒起来准备用来突破凝神境的,毕竟合欢宗的双修功法再强,遇到瓶颈就还是需要大量灵石用来突破,陈衣修炼的采阴补阳功法,不还是用了至少半个月才突破凝神境。 " 谢佳晨细数了一下中品灵石堆积而成的紫色小山,足足有三百五十多颗中品灵石,加上自己身上的一百七十八块,能达到惊人的五百三十多块中品灵石,用上次提升境界的十倍中品灵石突破化龙境问题就不大了。 闪耀着紫色光芒小山下面还有些其他物品,一道淡金色沉香木制成的合欢宗内门令牌、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龙庭凤鸾阴阳交征六九玄功」、一团由树脂和不知名材料混合而成的白色液体被石坛装着以及其他杂物等,这团液体颜色怎么跟马靖头上的白发很像难道是"染发剂"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石坛取出,用头发伸进去试试,没过一会谢佳晨只感到一阵灼热感传至头部,一头飘逸俊秀的黑色长发就变成了白色长发,谢佳晨人傻了愣在原地一脸震惊。 将还没使用完的石坛放了回去,取出来那本书桌厚的「龙庭凤鸾阴阳交征六九玄功」,第一页看到的就是许多修炼事项,谢佳晨快进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功法三字总结:这个道,非常道。性命根,生死窍。说着丑,行着妙。人人憎,人人笑。大关键,在颠倒。莫厌秽,莫计较。得他来,立见效。地天泰,好征兆。口对口,窍对窍。吞入腹,自知道。药苗新,先天兆。审眉间,行逆道。渣滓物,自继绍。二者馀,方绝妙。要行时,令人叫。气要坚,神莫耗。若不行,空老翥。认得真,老还少。不知音,莫语要。些儿法,合大道。精气神,不老药。巨龙庭,明中报。乘凤鸾,听天诏。 " 随后又将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拿出来观摩了一会,铭记在心后放了回去转而取出中品灵石,自己戒指中的中品灵石也捣鼓出来,谢佳晨清理出一个干净区域后原地打坐,运转上丹田自身悬空起来,身边的中品灵石也都随之悬空,一块块闪烁着紫色光芒的中品灵石不断碎裂,一缕缕浓郁的天地灵气不断进入谢佳晨上丹田百会穴中,浓郁的天地灵气不断产生又不断被谢佳晨吸收,如此循环下来,谢佳晨体内真气的质量和密度开始了最后的提升。 " 真元境第九重后期 " 真元境第九重巅峰 " 真元境巅峰前期 " 真元境巅峰中期 " 真元境巅峰后期 " 真元境巅峰再上巅峰 半步踏入化龙境 到了现在,谢佳晨耗费了四百块中品灵石,能不能利用剩下的一百三十多颗中品灵石突破呢一定能的,谢佳晨坚信自己能过打破桎梏问鼎化龙。 随着谢佳晨体内真气充沛紧实提无可提,谢佳晨上丹田百会穴仍然在吸收着浓郁真气,感觉自己脑袋要炸开了,谢佳晨深吸一口气全身一齐发力,"给我破!" 体内真气原本全部凝练为一体流转于经脉中,现在被谢佳晨冲碎阻碍,分出一半通往五脏六腑的血管通道,体内真气和血液混为一体,只要真气尚未枯竭便能造有无尽气血,同样的只要气血还在体内真气就会源源不断。 因为体内有一半真气通往五脏六腑的血管通道,故而体内又空出一半的容量用以容纳真气,外边浓郁的天地灵气没一会就将谢佳晨体内真气填满,每多出来真气,体内就又有一部分真气进入五脏六腑的血管通道,也就是化龙境所吸收灵气会将体内充沛的真气排斥,进入五脏六腑的血管通道中,增强防御和韧性的同时提升造血能力,吸收的越多就有越多的真气进入其中,当五脏六腑全部填满真气,化龙境整个境界也就修炼完成了。 随着突破化龙境,谢佳晨眉心处黑红相间的菱形印记自动消失,一道血色裂缝出现,冒出许多黑雾吸收着谢佳晨周边的浓郁真气,每一缕黑雾挟裹着大量浓郁真气折返回血色裂缝内,黑雾消失不见,平静了一会周围落针可闻,突然一股从远古过来的恐怖气息从谢佳晨体内发出,一只很久没出现过的黑色眼睛又重返回来,在血色裂缝内窥视着外界。 自从上一次在征锋城外遭遇截杀,谢佳晨用自身的血主动触发额头印记,黑色眼睛射出一道漆黑的光线后救了谢佳晨便再也不见,没想到血色裂缝之间的黑色眼睛又重新出现。 " 看来是血色裂缝里面的黑雾形成了这只眼睛,毕竟遭遇截杀之时是没有黑雾的出现,黑色眼睛射出黑光后散落成黑雾,现在谢佳晨抵达化龙境又让其激活。 谢佳晨也说不准自己这血色裂缝和眼睛到底是神通还是血脉,神通分为两种,一种是天赋神通,与生俱来就有。另一种是传承神通数量有限,由修为凌绝古今的超强者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天赋神通拥有不确定性,种类和强弱也是随机的。传承神通却一定很强,因为不厉害的话别人又如何凌绝古今呢 血脉又分为三种,一种是天赋血脉,与生俱来就有。 第二种是传承血脉,和传承神通一样数量有限。 这两种血脉种类和神通一样的道理,然而第三种血脉却是独具一格,称为变异血脉,一般发生在负责生育的父母体内血脉强弱不同,一个太强一个太弱,则大概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变异血脉充满诡异,有的会比父母的血脉更强有的也会更弱。 还有发生在父母双方血脉很强的情况下,变异出来的血脉却很弱,父母双方血脉很弱的情况下变异出来的血脉却很强,总之充满了极大不确定性。 一般生育出来的都是继承父母双方任意一种血脉,变异血脉很少出现,但凡出现,要么极强要么极弱,没有一般和中肯的说法。 " 谢佳晨眉间的血色裂缝到底是属于神通还是血脉呢这个恐怕要谢佳晨自己去探索了。 第七十章:风雷一剑 谢佳晨起身,额头上的血色裂缝消失不见隐入眉间,黑红相间的菱形印记重新出现,靠着这血色裂缝内黑雾形成的黑色眼睛能否击败天新城城主陈衣呢 能否击败再说吧,现在还是想办法击中,不然你纵然有再厉害的神通血脉也都无济于事,强不强是一回事,打不打的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佳晨也很期待黑雾形成的黑色眼睛射出的黑光是否能够对陈衣造成伤害或者效果,上一次在征锋城外射出黑光瞬间击败截杀自己的光头大汉之时,自己当时只有炼体四重,完全不知道中了黑光之人身体内部如何,现在自己到了化龙境,近距离不仅能看透对方体内的真气波动,连气血运转路线和状况也能发现了,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自己黑光的具体伤害和用途。 " 谢佳晨下楼走出堆放杂物的阁楼,外面已是半夜时分,出后院径直朝着城主府而去,只见一道鬼影迅速在街上掠过,再仔细看时已不见了踪影。 昨晚陈衣将谢佳晨骗出城去,就为的是让自己摆脱干系,并召来马靖和吴天理出发于深山中伏击五行宗弟子,就算死在城外又与我何干呢 然而现在已经半夜了却还不见二人回来,陈衣脸色凝重胡乱猜测,始终想不到什么原因,难道有五行宗的长老跟随而来了那自己更不能去城外了,要真是那样只是给自己徒增麻烦罢了。 一筹莫展之际,城主府内的小厮从外边进入主阁楼凑上前来说道:"不知城主大人为何事忧心至此,已从凌晨坐到现在了。" 陈衣叹气回道:"还不是马靖吴天理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我让他们去对付一个真元境的五行宗弟子,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传来,恐怕多半是遭了不测,若果真如此,我便更加不能出城前去勘察一番,反而会遭人怀疑了。" 小厮听到这自告奋勇说道:"既然城主大人不便出城查询,那就由小人前去探路给城主大人解去心中忧虑。" 陈衣听到这点头道:"甚好,那便由你去西北方的深山中寻他二人,张尧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啊" 被称为张尧的小厮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低着头回道:"小的家破人亡,全靠城主大人回家探亲之际救我性命,又留我在身边当个闲人衣食无忧,如此大恩大德这辈子都报答不了,下辈子都困难了,不敢奢求城主大人恩赐。" 陈衣欣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启程吧。" 张尧应声告退,准备出府门去马市找坐骑前往深山。 陈衣看着张尧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想起三年前自己还在宗门之时有一次回家探亲,路过某个村落时见一少女长得标致,于是起了歹念,夜间时蒙面杀入村中,将闲杂人等一并杀害,到发泄兽欲练功之际,少女绝望的叫喊引来刚回村的哥哥张尧,陈衣将进门的张尧手脚打断,让他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自己妹妹受辱了一个时辰而无能为力,最后羞愤交加气出内伤昏迷了过去,张尧妹妹也因初涉房事被陈衣活活凌辱而死,陈衣完事后并没有杀张尧,而是想到了另外一种折磨张尧的办法,他先是出村击杀了一名过路之人,然后将自己的衣裳和蒙面黑巾套在对方身上,转而折返村中把尸体丢进张尧家中,陈衣自己则是换了身衣裳将张尧救醒。 张尧醒来后发现妹妹被凌辱致死,哀痛万分万念俱灰,转眼看到死去的蒙面人心中激动稍缓,待陈衣将张尧手脚复位治好,张尧从厨房取出剔骨尖刀对着蒙面人一阵鞭尸,剁成几百上千块的肉泥,砍了许久一阵才停歇心中的怒火。 陈衣在旁讽刺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不这么窝囊死就得换个活法,张尧听到后心中感触颇深,经过一番询问,才知对方不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帮自己报仇雪恨的侠义之士。 于是倒头便拜,发誓要跟随伺候陈衣一辈子。陈衣将张尧扶将起来,脸上露出笑靥,心中暗爽无比,当着张尧的面淫杀他妹妹,凌辱了整整一个时辰,反过头来他还要谢谢自己的救命之恩侠义心肠,张尧若是哪天知情了,这酸爽真是更上一层楼。 " 陈衣看着张尧把全村人埋葬又将自己妹妹受到禽兽性侵的尸体火化成骨灰,用坛装了起来随身携带。 后面的情节就是陈衣带着张尧回到自己家吃团圆饭,酒席上,张尧看着陈家热闹的氛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觉得陈衣把自己当作了亲人,而后从陈家追随陈衣先后到合欢宗乃至现在的天新城,陈衣向来都是将自己当作一路同行之人对待,张尧也是心怀无限感激,绝对联想不到杀害全村将自己妹妹凌辱致死的就是面前这位冠冕堂皇的城主大人。 陈衣从第一次在自己的犯罪现场开始,每次听到张尧的各种感激,就仿佛是感受到了微风拂面冬清夏凉的感觉,仇人对自己感恩戴德言听计从,想想心里都酸爽的很。 " 谢佳晨收敛气息伏在城主府内其中一座阁楼屋顶上,不一会看到张尧出门而去,觉得多半是跑西北方向的深山中查看去了。而后看到陈衣站在原地露出诡异笑容,笑了大半天,谢佳晨真心搞不懂,我都杀了你的两位同门师弟师妹了,你还真能笑的出来啊谢佳晨他哪知道陈衣和张尧的特殊关系。 只见到陈衣笑容逐渐淡去,转身拨动桌子上的机关进入屏风后面的暗道中,谢佳晨跳下房顶进入主阁楼,大约一炷香后也拨动机关进入了暗道。 暗道中一片黑漆漆,谢佳晨掏出从马靖处获得的闪烁蓝色微光长剑,用以照明。第一次使用高级下品武器便是如此利用,从依墙而建的阶梯缓缓而下,下到底部时发现离地面也就四层楼的高度,再探索许久寻觅到只有右边一扇门可以进入其他都是死路和墙壁,谢佳晨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只见四个小铜盆中装有盛大火光挂于墙上,石室中有着一块空阔盆地,盆地之中有一道八丈方大小一丈深的大池子。 谢佳晨靠近借着光线发现池中注满了鲜血,血池后面不远处还有一道洞口门户,里面传来稍微的脚步响动,越来越近,谢佳晨躲无可躲,只能屏息钻入血池边缘之中。 不一会洞口门户大开,陈衣正扛着一名从周围某个村落中劫掠而来的妙龄女子,走近血池边,将女子衣物尽数扯落扔进注满鲜血的池中,自己则是脱掉随身白内衬和亵裤,跳入池中。 妙龄女子因饿一顿饱一顿精神不振,大风吹来说不定都能被吹的无影无踪。被陈衣抛入血池之底部,一刹那鲜血淋漓口鼻尽入,腥味冲天气透深渊,妙龄女子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喊叫挣扎着,全身被鲜血包裹着又被陈衣从身后抱住强行交合,在极阳之血的刺激下能够大程度进一步猝发极阴之血的反应,平常只能汲取八九成,用大量极阳之血于体外激发极阴之血可达十二成,这是陈衣多年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所实践发现的,同欢宗修炼采阴补阳的门人弟子屈指可数,所以自己说不定能够靠这个突破凝神直达伪武境甚至更高。 想到这里陈衣野心勃勃心情大好,不断在血池中蹂躏着妙龄女子,使得对方由最初的惨叫转变为娇吟和粗重的喘气声。粘稠的鲜血不断沾在云雨翻腾的二人身上,又滑落池中,如此循环往复,随着妙龄女子的喘气声逐步渐小,陈衣功成身退后掐住女子喉间将妙龄女子扔出血池外,像扔垃圾一般甩在墙壁上,巨大的震动响彻整个石室,部分血肉与墙壁融为一体,看起来是神仙难救了。 陈衣双手捏印,运功转化体内刚汲取的处子极阴之血,正值紧要关头,"噗"一下出水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一名持剑少年从血池内部边缘探出血淋淋的上身,眉间惊现出血色裂缝,裂缝中向外传出一股远古复苏的恐怖气息,而后黑色眼睛出现击出一道指头粗匕首长短的黑光正中陈衣身上,黑光击中后从陈衣体外浸入四肢百骸,强行打断了陈衣修炼,谢佳晨运用真气激荡出口鼻内和体外驳杂不堪的鲜血露出真容。 陈衣看着没死的五行宗弟子彭金良斥声怒道:"竟然是你,没想到你还胆敢跑回来送死!" 谢佳晨朗声大笑道:"阁下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自古,就是邪不胜正!" 说完收起眉心处的血色裂缝,举起闪耀蓝光的长剑向陈衣刺去,剑随意走身从剑行,这一剑快如风疾如雷,这招七品上阶武技「风雷一剑」只此一剑,一剑便能抽干全身真气,造成不可估量的致命伤,无悔之剑剑出无悔! 陈衣反笑道:"区区初入化龙境就口若悬河祭出狂言,想贻笑大方么我看你怎么杀我!" 说完准备提聚真气形成护罩抵挡突如其来的一剑,却发现体内真气被散落经脉各处的黑光所截断,竟是进退不得!原本让他目中无人的修为资本瞬间化为乌有,现在他除了肉身强壮一些,与平常人无异!陈衣面对这一剑神情惊骇无比,想退为时已晚。 一道伴着雷鸣的电光从陈衣身前一闪而过直穿于身后,谢佳晨背对着陈衣横举起剑甩了甩,甩出从池中沾上的血液爬出血池往后面的洞口门户走去,陈衣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露出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神情,眉心突然出现一道小如黑线的贯穿伤,就是这道小如黑线的贯穿伤口使得陈衣脑部重创元神被绞杀,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眼前一黑与世长眠,仰着倒入血池之中,尸体沉入底部。 好快的剑! 第七十一章:奸邪妖佞 一片黑暗之中,谢佳晨走进了洞口门户,发现别有洞天,无数一丈高半丈宽的空铁笼子两个两个向左边道路深处延伸而去,每个空铁笼子间隔三丈,谢佳晨沿着道路而走,一时间看不到尽头。 不远处的哭声吸引着谢佳晨,谢佳晨抽出闪耀蓝色光芒的长剑一边走一边观察,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哭声的源头,一名女子披头散发泪痕犹在倦缩在铁笼角落,还有数名女子被关在铁笼之中,谢佳晨看到这名哭泣的女子问道:"你是哪里人我是来救你们的。" 女子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男子所说的话,唇齿打着冷颤一言不发,谢佳晨用长剑砍断外面的锁链,将门打开后,女子如蒙大赦地回答道:"我是天新城本地人,前两天晚上在家中睡觉,被一名白发墨眉蓝眼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抓到这来的。" 这外貌特征就是早上被自己击杀的马靖,谢佳晨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能够走吗" 女子点头走出铁笼外,指着深处说:"大侠,那里还有年纪比我小的女孩们困在其中。" 谢佳晨劈开周围几个铁笼上的锁链点头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持剑朝向更深处一路疾跑,果然看见了一道锁着的铁门,谢佳晨一脚踢出将整个铁门都掀倒,借着昏暗灯光看到几十名少女脖颈处个个被铁圈捆住,哭喊声连绵不止。 铁链延伸至密室中间的承重石柱上面,承重石柱高处之上有许多铁钩挂着数根锁链的一端,另一端则在少女们脖颈处的铁圈上,谢佳晨挥出一道x形交叉剑气将承重石柱上的铁钩尽数击落,又用长剑将少女们脖颈处铁圈上的锁链一一砍断,带着数十名少女从原路返回离去。 城主府主阁楼内,一楼屏风后方,一道强力x形剑气从暗道中击出将暗门连同书架掀翻,因为不知道出去的机关只能如此了,谢佳晨从暗道中领着许多人走出主阁楼,城主府外,谢佳晨看着几名女子和少女们回到各自的家中,街上出现了久违的火光和人影,谢佳晨心中充斥着感慨,我自己又能什么时候回到真正的家里呢 看了看手心中这枚沾着血渍的空间戒指,刚急着救人差点把陈衣身上的空间戒指给忘了,事已至此告一段落,自己也该回五行山了,看着天新城人迹罕至的街上重新焕发生机,谢佳晨笑着默默地从天新城离去折返五行山。 大汉和老者第二天早上听周围人所说,才发现他们路上捡回来所医治的那位少年是一名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大侠。 下午,一名身穿青布衫白色稠裤的青年男子骑着马进入城中发现气氛不对,回到城主府发现主阁楼内一片狼藉,屏风也倒了,城主不见了,直到青年男子走进城主大人陈衣规定的禁地,在地下血池中发现陈衣的尸体漂浮在血池上,应该是死了好一会了。 张尧悲痛哀悼气愤交加,站在血池前立誓道:"城主大人,你先是救我性命后又帮我报血海深仇,虽然练的功法奇怪,但并不能抹去你是我恩人的事实,你放心的走吧,我张尧定要替你报仇雪恨,有违此誓不得好死!" 说完将陈衣尸体打捞上来用一块白布包着找辆马车驶出城外向东北方向的合欢宗而去。 谢佳晨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归途中的城池内买了匹马当作交通工具,快马加鞭赶回五行宗交付完成的任务。 五行宗内,接受悬赏任务的高楼内,谢佳晨走入一楼找到交付简单任务的内门长老,避过「三魂聚魄」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上架简单任务的内门长老自然知道神通能够越阶战斗,又见谢佳晨能说的如此详细因此深信不疑,看到门口欲言又止,随即门外走入一位内门长老,上架简单任务的内门长老给谢佳晨介绍道:"这位是负责上架下架普通任务的袁长老,你刚所说的细节始末,袁长老也听到了。" 袁长老四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宗门内门服饰黑色长袍,走进来围着谢佳晨绕了几圈细看,说道:"能够在三名修为境界都高于自己那么多的情况下,还能巧妙应对全歼对方,真是不容易呢,这次是因为情报出错所以导致你陷入险境生死难料,不同难度的任务又细分三星,你这个简单任务实际难度已经达到了普通三星和困难一星之间,所以我会给你补上所相差的奖励。" 说完从戒指中取出七百五十块中品灵石出来,又让谢佳晨取出令牌,食指射出一道五色光线,向令牌中输入了九百五十的贡献点。 谢佳晨拱手相谢,袁长老摆手说道:"这次情报有误,险些害你性命,都是我们这里情报的问题,这都是你应得的,不过我看你能够越那么多阶击杀对方,就别跟同门师兄弟抢简单任务了,来我这接普通任务,时间和精力所付出的性价比才成正比甚至高出。" 谢佳晨点头道:"袁长老方才所说我正有此意,不过这一番出山我还没回过神来,改日必定来你那接收普通任务为宗门解忧。" 袁长老应声回道:"这样甚好。" 谢佳晨对两位长老又行了一礼转身上二楼,去了武技阁一趟,看到公告上的兑换数值,发现自己的贡献点只够换七品下阶的武技就又转身离开武技阁,回到内门住处。 谢佳晨进入敞开的房间后将门一关,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条被茶杯压着,连忙拿起来查看:谢贤弟,最近没看到你,可能是外出做任务去了,我不日将前往水峰深造,今后定会再见,勿念——鹤一鸣。" 原来是鹤一鸣鹤师兄留给自己的消息,他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就已到凝神境巅峰,更没想到鹤师兄不仅修为精练,更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是个挺容易相处的人。 谢佳晨想着年纪差不多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人家入五峰都快伪武境了,现在自己才刚刚突破到化龙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谢佳晨躺在床上闭上眼休息一下,「三魂聚魄」对身体精气神的负担太重,谢佳晨是强撑着疲惫回到五行宗,现在倒床上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竟是睡了七个时辰。 谢佳晨从床榻上起身伸个懒腰,顿时感觉到疲劳骤减,于是打算去袁长老那里接任务,不料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谢佳晨开门后看到一名身着内门长老服饰的壮年人,一脸疑惑问道:"这位长老,我们见过吗不知道找我所为何事" 内门长老面无表情问道:"你昨天凌晨是否杀了天新城的合欢宗门人弟子陈衣马靖吴天理三人" 谢佳晨脸上露出不解回道:"对啊,可我是接到悬赏任务才去杀的。" 内门长老说道:"哎,你有麻烦了,你所杀的合欢宗三人,他们的师尊来五行山要人了。" 谢佳晨气愤说道:"杀了小的跳出来老的" 内门长老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内门大长老让我叫你过去跟他们当面对质说一下事情经过,只要不是理亏,你不会有事的。" 谢佳晨觉得有理于是跟着内门长老而去,穿过高楼外的禁制透明薄壁,正看到身穿合欢宗淡金色内门服饰的五人站在外面,被五行宗的四名内门长老拦在身前,旁边还有一人身穿青布衫白色稠裤的人,头围白巾跪在一口棺材面前,谢佳晨走近看发现是城主府的看门小厮,谢佳晨一下子感觉情况不太妙。 张尧抬头看到那天冲进府内高呼自己是五行宗弟子彭金良要求见城主,然后打晕自己的五行宗弟子,立马激愤起来站起来指着谢佳晨斥声道:"就是他,前天冲入城主府打晕我,找城主大人的五行宗弟子彭金良就是他。" 谢佳晨皱眉道:"五行宗内岂能容你大声喧哗狺狺狂吠" 领着谢佳晨出来的壮年男子走到四名内门长老其中一人面前复命,又退到一旁与几人并肩而立,站在五人中间的内门大长老舒广渊说道:"既然当事人来了,合欢宗几位同气连枝的师弟师妹也可擦亮一下眼睛不可被小人蒙蔽,这位彭姓弟子半月前刚入五行宗初入化龙境,如何杀得了几位师弟师妹的化龙高阶和凝神初阶爱徒,凡遇事不要轻易盲目下决断。" 合欢宗几名内门长老从刚入五行山的先声夺人到现在一时半会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内门大长老舒广渊又继续说道:"五行宗内门的悬赏任务不外乎为剿除关外作乱的奸邪妖佞,安抚关内各处城池周全,倘若几位师侄真是这位彭姓弟子所杀,几位师弟师妹的弟子死了难道还担负着一个奸邪妖佞的骂名吗我看差不多得了吧,修炼一途永无止境,几位师弟师妹还是回去闭关修行早日超脱吧。" 给了台阶又下了逐客令,合欢宗几名内门长老自觉脸面无光又理亏叹气离去,徒留张尧扛起棺材向山下走去,临走时对谢佳晨斜眼一视,像是昭示着我盯上你了。内门大长老舒广渊看到青年男子张尧扛着棺材缓慢离去叹气说道:"把山下禁制打开吧,他没化龙境又没人帮衬是出不了山的。" 旁边一名内门长老点头离去,舒广渊转身看向谢佳晨,越看越觉得此子不凡深不可测说道:"袁枫林将你的事与我说了,此番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带领其他三名内门长老离去,只留下谢佳晨在风中凌乱,谢佳晨还以为五行宗内门大长老舒广渊为了平息几名合欢宗凝神境的怒火会把初入化龙境的自己交出去呢,谁知道这就没事了。 谢佳晨现在都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第七十二章:主次不分 五行宗某座高楼之内,试炼场地中,这里是五行宗提供给外门内门的入门弟子测试各项数值所用,平时很少有人前来,内门大长老舒广渊领着三名内门长老打开禁制随意走进了个房间坐了下来。 内门大长老舒广渊问道:"几位师弟,你们看这彭金良是否为可造之材呢" 三名内门长老交头接耳互相讨论,最后下了一个结论:除了现在境界不高,其他方面都是极好的。 内门大长老舒广渊点头应声说道:"没错,不过身世还是要调查清楚,现在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的成长。" 三位内门长老点头称是各自散去,内门大长老舒广渊想起刚刚陈衣师尊离去时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怕他是不会这么容易善了的,自己也要该做好应对的措施。 " 谢佳晨在走了个过场后,返身打开禁制回武技阁楼下接取悬赏任务,一进门就看到袁长老在查询情报然后上架任务的相应信息,袁长老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了谢佳晨进门,示意他过来看看,谢佳晨走近来看到了桌子上十个不同的普通任务,袁枫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跟谢佳晨述说道:"内门之中简单任务和极难任务较少,普通任务和困难任务较多,这次关外各地城主传回来的情报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你看有没有心动的任务,挑一个吧挑完我再上架。" 这也行谢佳晨看着袁枫林身前桌上的各种任务,一时间实在不好抉择,于是问道:"袁长老方才心底可有帮我筛选一番我第一次接普通任务实在是不太了解。" 袁长老笑道:"谦虚了嗷,我的建议是接二星的普通任务,这样刚好对照你所能应付的极限,上次你所接的天新城除寇任务,化龙境七重的马靖是你所能应对的极限了,陈衣则是练功时被你伏击偷袭致死,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陈衣那般没有防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以这类三星和三星以上的普通任务最好不要轻易接取,你说呢" 谢佳晨点头道:"袁长老所说皆为真知灼见字字珠玑,弟子愿听从袁长老安排。" 袁长老开怀一笑地点头说道:"我看这个任务就不错,收益也很可观,四百五十块中品灵石和六百个贡献点。大长老跟我说了,上次因为情报问题险些害了弟子性命,为了弥补你的精神损耗以及心态上的平衡,决定给你悬赏补贴。" 谢佳晨意想不到地问道:"袁长老你说的这悬赏补贴是怎么一回事" 袁枫林回道:"嗷,你刚入五行宗可能不知道,悬赏补贴分为三种,补贴品质由低至高,第一种是为了关照宗内拥有神通和身怀血脉,因此而修炼了中丹田的内门弟子,他们修炼所需的灵石资源要比修炼下丹田的弟子多两至八倍,所以为了拉近这个修为差异,拥有这个补贴的内门弟子完成简单任务和普通任务所获得的灵石贡献收益额外增加百分之二十,完成困难任务和极难任务所获得的收益额外增加百分之三十五。所以这个补贴也叫差异补贴。 第二个补贴是为了奖励从外门升晋上来并且获得内门晋升战前三名成绩的内门弟子,但如果拥有神通或者身怀血脉,那么就将无法获得这个补贴,只能获得差异补贴,若是没有神通和血脉,只是普通体质的内门弟子,便能获得这第二个补贴,因为没有血脉和神通,修炼下丹田的普通内门弟子极难与其抗衡,所以为了让这些从外门杀上来的普通体质内门弟子与那些拥有神通血脉的弟子抗衡,就得让普通体质内门弟子获得更多的资源,从而在境界上取得一点优势,为了这个优势,普通弟子完成简单任务和普通任务所获得的灵石贡献收益额外提升百分之四十五,完成困难任务和极难任务所获得的灵石贡献收益提升百分之六十, 这个补贴也叫做对抗补贴,专门为了没有血脉和神通的弟子对抗有血脉神通的弟子而设。 差异补贴和对抗补贴因为有条件限制所以双方不能共存。 这第三种补贴,专门为了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而设,因为交付任务和领取奖励是一对一的隐秘性,所以都不知道到底有谁拥有这个补贴,但是这个补贴是可以和前面两种补贴共存生效的,也是为了刺激前面拥有两种补贴的弟子争当重点培养对象,更是给那些没有神通血脉又没有在内门晋升战中获得前三名次的弟子们一个希望和憧憬。 这第三种补贴获得的难度高于前面两种,甚至是前面两种的许多倍,真要是推广起来会对前面两种获得补贴的弟子造成毁灭性的冲击,所以宗内目前还没有适用的对象。 第三种补贴也叫重点培养补贴,拥有这种补贴的弟子完成简单任务灵石贡献收益提升一倍,完成普通任务灵石贡献提升一点五倍,完成困难任务灵石贡献提升两倍,完成极难任务灵石贡献提升二点五倍。这个是可以和差异补贴以及对抗补贴共存生效的,最高可以获得三点一倍的提升。也就是你同时拥有对抗补贴和重点培养补贴的情况下,完成极难任务获得八千中品灵石,还能依靠补贴额外获得两万四千八百中品灵石,获得一万贡献点,依靠补贴额外获得三万一千的贡献点。 这是同时拥有两个补贴情况下的最高收益,不过因为重点培养补贴还没有真正实施起来,目前宗内还没有一人获得。但是这次情况就不同了,因为宗门收集的情报有误,险些害你性命,所以舒广渊长老给你特批了重点培养补贴,年轻人可要好好干啊。" 谢佳晨一脸震惊,没想到五行宗收集情报的人员一些工作失误,而自己刚好无心插柳柳成荫,完成了任务获得了内门大长老的器重,五行宗就是阔气啊,还有额外补贴,比起飞云宗不知道要大方多少倍。 袁长老看着谢佳晨一脸痴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的样子,好心警告一番:"重点培养补贴的事情可不能说出去,会激起某些内门弟子的好胜心,更是竖敌之举万万切记,好了,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你先去吧。" 谢佳晨回过神来行礼告退,匆忙下山打算大展拳脚,走到山脚时感觉被外面的人盯上了,是谁张尧吗若真是那个没修为的人谢佳晨也没兴趣杀,无冤无仇还不至于如此轻易取人性命,谢佳晨打消了疑虑继续向最近的城池前进,翻过几座大山看到远处蚂蚁一般大小的元涑城,这时一股危机感传遍全身,到底是谁 这种感觉非凝神境强者不可为,只见一只长了翅膀的乌龟在自己头上高空盘旋,八品下阶坐骑!自己到底还是忽略了天空上的状况,只见乌龟来回盘旋之间越来越靠近地面了,上面跳下一人,竟是方才合欢宗五人前来闹事中的一人,悬空落下时一掌向谢佳晨击出,谢佳晨到了化龙境可以完全使用高级下阶的鱼鳞锁子甲了,只见他将真气灌入鱼鳞锁子甲中,一道比自己真气还凝实十几倍的椭圆形透明护罩从锁子甲中撑起直撑到体外,飞来的一掌击在护罩上面却只是响动一番。 "高级防具"来人落地后惊讶叫出声。 谢佳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五行宗外截杀于我" 一名看起来五十岁的老者回应道:"刚才在山上我就感应到你身上有我徒弟气息的空间戒指,你杀我亲传弟子,我便取你性命给他陪葬。" 谢佳晨知道了,这人出行没有双修道侣多半是修炼采阴补阳的流派,也就是陈衣的师尊 这个老不羞的真就杀了小的跳出来老的,直到陈衣师尊放出自身元神全部气息,巨大的压迫感不断传来直接压碎高级防具形成的椭圆形真气护罩,这就是凝神境巅峰的修为吗还没出手就轻易破了护罩,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这老不羞闲庭信步走到谢佳晨面前抬起手就要一掌拍出了结他的性命。 "叱"一声,更加恐怖的气息从远处传来向陈衣师尊身上压去,一道声音响起:"合欢宗的师弟,你可还记得百里宗主发布的「附属条例」你们合欢宗初代宗主当时欣然应允,你现在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主次不分,挑衅五行宗" 陈衣师尊不服气呐喊道:"舒长老,你纵有万般说法,可是我眼前这名弟子杀了我的亲传弟子,这一脉传承断绝如何还有重出天日之时" 原来是方才山上内门大长老舒广渊感应到陈衣师尊脸色反常,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所以跟着谢佳晨身后下山来了。 远处的声音叹息一声又传来:"你徒弟已死,只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只会挑起现任百里宗主的怒火,到时候你那合欢宗能有几名弟子幸免于难还不如趁现在尚未入土为安,再找一名弟子继任衣钵,不至于传承断绝后继无人。" 陈衣师尊听后仿佛苍老了数十岁一般放下举在半空之中的手掌,两股威压同时消失,陈衣师尊跳上长了翅膀的乌龟上越飞越远,谢佳晨也是对着五行山方向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继续去元涑城找马匹,准备去指定的地方完成相应的任务。 第七十三章:人仰马翻 关外城池中的化龙境修者不多,凝神境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十大宗门几乎没有散修游勇能够达到凝神境,而关内的修者则是卧虎藏龙深不可测。 关外大抵是宗门和无数小家族组成,关内是江湖上的帮派和大世家明争暗斗激流汹涌,关内的任务比起关外也是难上许多,宗门没有平白无故的奖赏,只看你能做的事够几斤几两,悬赏任务的横空出世便是五行宗激励内门弟子游历江湖磨砺自身而设。 谢佳晨这次的普通二星任务地点在关内一个叫作天慧城的地方,内容大致就是帮助刚上任的城主免受小帮派袭扰,谢佳晨先是到元涑城买了匹快马,而后一路向南方五百里外的城池奔赴去。 " 抵达天慧城时已是深夜时分,路过城门口时看到三十名守城士兵正在守备戒严,自己也被拦在城外,直到亮出五行宗令牌才得以放行。 谢佳晨下马牵行入城,在街上观察城内的建筑和风土气息,这才发现天慧城是关内的小型城池。 关内共分五种城池:小型城池,城内居民住处拥挤且产业种类少,缺乏驿站和拍卖行。中型城池,城内居民住处杂乱无章但不拥挤,并拥有驿站。大型城池,城内居民住处和产业有序排列,并拥有驿站和拍卖行。州城,一州一座,是整个州府中最为繁荣的城池,各类产业齐全,盘踞势力颇多,寸土必争之地。主城,皇朝的都城,整个皇朝最为繁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拥有许多高颖建设产业,设在东方天州被其他五州所包围。 即使是关内的小型城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作用也是高出关外大型城池的,谢佳晨入城查看许久,这天慧城的居住状况与自己老家天风城人满为患差距不大,唯一的差距可能就是一个在关外一个在关内,而且天慧城地方够大,跟关外的大型城池面积相差不了多少。 谢佳晨走了许久后到了城中央拱卫的城主府,将来历身份向门口护卫告知一番,门口的护卫进去通报后折返回来将自己带进八层的高楼内,谢佳晨跟在护卫后面看到高楼内部少数的办公人员和大量的桌椅,桌子上面堆积着大量公文,看来办公人手不太够。 " 护卫将谢佳晨领到顶楼一个房间门口就径直下楼而去,谢佳晨敲了敲门,"请进",一道疲惫的声音从内门传来,谢佳晨推门而入看到一名头摘银素冠身着黑色长袍白色花纹的青年男子背对着谢佳晨,返身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随即自己先坐下身来。 谢佳晨坐下后该青年男子才一脸歉意开口道:"这位师弟,我是从五行宗出来刚上任不久的天慧城城主方达,本都已经进入朝堂编制内了还大老远请宗内派出援兵来,真是麻烦宗门内的师长和师弟了。" 说完起身朝谢佳晨深深鞠了一躬。 谢佳晨起身还了一礼说道:"方师兄本就是五行宗出来的门人弟子,如今做了城主仍然是五行宗的门人,既然目前遇到了难题,向五行宗求援,娘家人自然不会旁观,而是想办法为方师兄解决才是,方师兄所说言重了。" 方达感动地无言以对,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谢佳晨从怀中掏出一片丝巾递给方达,方达接过后道谢,谢佳晨这才问起方城主的难处。 经过一番交谈询问后才了解到天慧城范围内的有个帮派名为血狼帮,是一个大帮派的附属势力,驻扎于城外的村落中,因为听说最近天慧城上任了一名年轻城主,血狼帮的帮主仗着修为高就入城到城主府来想向年轻城主讨要安全费、保护费、空气磨损费、管理费之类的乱七杂八的款项,让方达以作息事宁人之用,费用高达五千中品灵石,方达身为五行宗弟子行的端做得正,何曾受到此等屈辱,严词拒绝之后又是一番痛厉批评骂的是狗血淋头,将血狼帮帮主赶走后,当天半夜,血狼帮就组织了袭扰活动,一群蒙面人将城门口的守备士兵放倒后在城中到处打砸产业防火伤人,惊醒了整座城的人,险些烧了城主府。 多亏方达听到夜班值班的执事汇报后匆忙赶来,击退蒙面人才不至于将损失扩大,方达为了稳住城内居民和业主的人心,给被砸的产业业主们些许抚恤以便重建,谁料刚修建好不久,血狼帮又组织袭扰人员进行大规模破坏行动,方达何曾受过这等火气,只见他双手并作无以观复,击毙八人击伤十数人这才又一次打退袭扰。 第二天血狼帮帮主又入城来,直接向方达讨要死者家属抚恤费和医药费高达七万中品灵石,更是搬出大靠山斧头帮威压胁破,方达当场直接被气笑了,当真是脸都不要了,方达又是一顿痛骂呵斥赶走血狼帮帮主,对方的袭扰活动却也更加剧烈,导致城内业主和居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至今为止已经总共袭扰了七次,是一次比一次剧烈,一次比一次规模更大,城内的伤亡损失也是一次比一次惨重,方达光是安稳人心修建产业就花费了高达三万中品灵石,这已经差不多是他的全部家底了,实在是无力支撑城内所被破坏的产业。故此向宗门求救,只要有宗门插手进来,就算将血狼帮覆灭掉,想必血狼帮上面的大帮派也得掂量掂量五行宗的重量。 谢佳晨问到上一次袭扰是多久之前,方达答道:"一周前,到今天差不多十天了吧,血狼帮随时都有可能会发动下一次袭扰。" 谢佳晨让方达这次不要出手,全程让自己出面惩治血狼帮来袭扰的帮派人员,方达一脸黑线神情露出些许怀疑,谢佳晨安慰道:"宗内既然派我来自然有它的道理的。" 这才安抚了双眼布满黑眼圈的天慧城城主方达好好去睡个觉。 谢佳晨也旋即转身离开城主府,住进血狼帮每次袭扰所必经之路的东城门附近客栈之中,正值深夜,后半夜是血狼帮最有可能袭击的时间。 谢佳晨趁着现在血狼帮还没有发起袭扰,于床榻上打坐,血液凝实真气上涌,修为突破到化龙境第一重中期,再睁眼时,外边马儿嘶哑轻微的动静惊醒了谢佳晨,打开窗户一看城门口一片火光冲天,估计是血狼帮蒙面贼人跟守备戒严的士兵干上了。 谢佳晨从窗台跳下,落于街面上向不远处的东城门门口赶去,一群身穿便服脸蒙红色丝巾的贼人骑着马被守备戒严的士兵阻拦,马儿停住发出嘶哑的叫声,奈何守城士兵们都只是炼体境三重到六重的修为,只是一瞬间就被贼人放倒,尸体斜七竖八地躺在城门外。 正待血狼帮的蒙面贼首大声呼喊准备冲入城中袭扰,城门突然由内向外紧闭,蒙面人疑惑之际前去探查,发现城门已被里面放上门栓,正要砸门而进,一道鬼影手持蓝莹莹的长剑从城楼上飞下,还未看清模样,鬼影踩在城墙上借力俯冲而下激射而出朝着化龙境三重的蒙面贼首杀去,贼首自然感应到鬼影只是化龙境一重中期的送死修为,正欲抬刀施放武技将鬼影斩于刀下,一道带着雷鸣的电光从贼首身前一穿而过直至身后,众贼人这才看到鬼影是一名少年,贼首眉心渗血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从马上摔下倒在地上,众贼人看到贼首毙命,勃然大怒向少年发起冲锋。 谢佳晨花费一半真气施放「风雷一剑」,快如电疾如雷无悔之剑剑出无悔!将贼首斩于马下,面对着贼人全是化龙境一重和真元境七重至巅峰修为的冲锋,谢佳晨左手冲霄重拳近战搏杀,右手持高阶长剑武器施展开剑气远程压制,「落燕剑法」一剑击出化为九道飞行剑气,每道剑气击中后又化为九道锐利的剑光纵横交错锋芒毕露,九道剑气分为八十一道剑光在贼人中激射散来,彻底打乱原先的冲锋阵型。随后「凤凰羽」连续释放出三道横向x形剑气,第一道x形剑气为凤羽飞行距离远杀伤力稍弱,第二道x形剑气凰羽飞行距离近杀伤力偏强,第三道x形剑气为凤羽凰羽交合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道剑气造成两次伤害,飞行距离远的的凤羽领着凰羽继续飞行,杀伤力偏强的凰羽增强凤羽的攻击力,所过之处贼人尽皆授首血撒当场。 最后一道「断浪斩」青黄不接水天一色,一道十五丈真气凝练而成的水蓝色剑气以刁钻角度斜着击出,像海面上击来的浪花将最后数名化龙境贼人腰斩,连座下马匹也被斩为两段。 谢佳晨拖着疲惫且满身血痕的身体背靠在城墙上,无力支撑缓缓坐下,看着城门外尸体横七竖八,人仰马翻血流成河的景象,昏倒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五绝杀指 天慧城,城南一片民居之中,方达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漆黑的夜晚回到了家中,自从来到这里被血狼帮帮主袭扰讹诈,方达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上阁楼躺在床上等城内的动静,只要一有动静他就马上出去帮助宗内的彭金良彭师弟击退蒙面贼人,等了许久仍是没有听到半点声响,也许血狼帮他们不是今天袭扰吧,想到这里方达困意渐浓,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将近翌日中午,自己睡了这么久吗方达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一遍回城主府办理公务,这时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谁啊"方达问道,"是我。"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副城主,方达开门看到副城主震惊的脸庞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有空跑我这来。" 副城主口不择言回应道:"我的城主大人呀,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知道啊昨晚后半夜前来袭扰的蒙面贼人都被一名少年阻杀在东城门外,那肠子都是散落一地,随便一踩地面都能翻出几块碎肉,那场面真是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 方达还是比较关心宗内派来帮助自己的彭金良彭师弟,方达听完后一脸焦虑问道:"他人在哪呢有没有受伤" 副城主露出笑意回道:"人一大早就被换班的守备队发现并送到了医馆,医师先生说并无大碍只是真气用尽体力透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方达连忙说道:"早上发现的怎么现在才来报告你暂且回去替我处理公务。"听到这急忙推人而出往城内唯一的医馆赶去,到了医馆询问医师得知彭师弟情况,上到二楼看到正躺在床榻上的谢师弟,身上血迹被清洗干净手臂处露出几道惊人的斜长伤口,呼吸正常右手死死握住一把闪耀着蓝光的长剑,长剑上面还沾了几滴风干的血迹,方达亲眼看到谢佳晨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坐于床榻一旁等待彭师弟醒来。 谢佳晨昨晚后半夜诛杀一众蒙面贼人后力竭倒在城门外,昏倒后进入梦中,看到一只硕大的金色眼睛高悬在空中,向地面击出一道水桶般粗壮的九色彩虹光线,地面被击中后自己周围所有的景象变得模糊,自己也随着这些山石草木成为尘埃,万物明灭虚空碎裂时间丧失,随后世间上的一切消散归于混沌。 谢佳晨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见到方达正坐在旁边看着自己,方达询问道:"彭师弟,昨夜东城门一战没受什么伤吧" 谢佳晨摇了摇脑袋回道:"方师兄我没事,些许皮外伤运转真气恢复一下就好了。" 方达问道:"彭师弟,前来袭扰的血狼帮蒙面贼人虽除,但他们的帮主乃是凝神境三重,比我高了足足两重,这次杀了他帮内三十余人难免会激怒于他,他不会这么善了的,既然你的任务已了,我看你还是现在回宗门交付任务吧,别再淌这趟浑水了。" 谢佳晨笑道:"方师兄,这件事情还没了结,我就不会走,看这个时辰估计那血狼帮已经进城在城主府找你麻烦去了,我和你一起去,待会你只要将他引至僻静处困住他一时半刻,我便能将他当场斩杀永除后患。" " 谢佳晨说完起身示意方达回去,自己则跟在方达身后回城主府,穿过街道来到城中央,果不出谢佳晨所料,四名化龙境三重的血狼帮成员站在城主府办公楼高楼外守着,楼内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方达领着谢佳晨无视血狼帮四人的阻拦进入办公楼内,走到二楼正看到血狼帮帮主在扇副城主耳光,方达上前制止道:"尤帮主,这次是蒙面贼人咎由自取,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不会承认,至于前面贵帮的损失赔偿,我们借一步上楼细谈。" 被称为尤帮主的中年人听到赔偿有戏便松开副城主,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只要拿到灵石够自己修炼,再杀这个城主也不迟,跟着副城主上阶梯准备去往顶楼,谢佳晨紧随其后。 就在走到五楼时,方达走在前面右手手指捏印回头就是一招七品上阶土系武技「泰山压顶」,一道土黄色真气凝练而成的小山如真实山峰一般从尤帮主头上压下,尤帮主始料不及运真气抵抗,一时竟被这万斤小山压制住,带属性的武技比起平常武技威力高出许多,尤帮主猝不及防勃然大怒正准备提运真气发出武技反击,一道黑光从身后而来击在尤帮主背部上,黑光从体外渗入散落四肢百骸经脉各处,体内真气运转路线被黑光截断成几十处,旧力未生新力不至,尤帮主无力抵御真气凝练而成的小山,真气形成的护罩消失,转眼间被小山压倒在地,随着楼板破裂之声,被小山强大的重力压穿层层楼梯,直到一楼地面无卸力之处,尤帮主被真气凝练而成的小山飞落下来压成肉饼,元神破碎血肉迸裂,在强大的压力下眼珠子都激射出来一颗。 " 血狼帮四名化龙境三重的成员听到响动,凑过窗台上观看,发现帮主已被压成齑粉,个个肝胆俱裂匆忙逃离,被谢佳晨和方达出楼追上,谢佳晨施展出「风雷一剑」快如风疾如雷,无悔之剑剑出无悔!拔得头筹先杀一人,方达又是一招「泰山压顶」压制住另外三人,三人运转真气共同抵御从天而降的真气小山,待三人体内真气耗光就是身亡之时,经过一番对持血狼帮四人皆被诛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谢佳晨和方达休整片刻后前往六十里外的血狼帮据点村落中进行了最后的清剿,共剿杀化龙境十人,俘虏真元境七重到巅峰的成员四十余人,经过这一战后谢佳晨血气翻涌,又有一半真气浸入五脏六腑,体内所能容纳真气的空间再进一步。 " 整日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准备侵占天慧城的血狼帮就此中途夭折,谢佳晨和方达押着四十余名真元境回天慧城,限制修为将其关入大牢中,谢佳晨的任务也告一段落。 夜晚,北城门外,一众居民业主听说了英雄事迹前来相送,谢佳晨牵着马匹走出城外,方达拱手一礼谢道:"没有宗门和彭师弟的帮助,这血狼帮就像附骨之疽一般袭扰着天慧城,我已让副城主将师弟的剿贼事迹递交给州城刺史,将来师弟进入编制更容易能够分到关内大城池当中。" 谢佳晨回了一礼告别后转身离开,转眼不见了身影,夜间驰骋于荒郊野外,回到五行山山下时已是人困马乏。 谢佳晨回到袁长老处准备交付任务,意外看见了旁边房间中生龙活虎正在查看困难任务的荆无歆,他不是在木峰接受木峰长老的治疗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修为还突破到了凝神境谢佳晨越来越觉得自己修为还是提升的太慢了不够看了已经,袁长老也注意到了谢佳晨的痛苦面具,安慰道:"人家从小就开始修炼,又根骨奇佳身怀神通,本就进步神速没有障碍,要不是修炼了玄奥的武技导致经脉逆乱交缠,现在估计都快凝神境巅峰了,你不过修炼了几个月就到了化龙境,何必跟他比呢" 谢佳晨惊讶问道:"袁长老,你怎么知道我只修炼了几个月" " 袁枫林意味深长地说道:"每个人体内都有着五行相生的属性藏于其中,当修炼了之后五行相生的属性就会随之增长,一年之内没有好好利用就会流失许多,我看你体内五行属性一直处于暴涨状态,炼体境到化龙境的五行属性一直积攒到现在,跟那荆无歆体内扎实平缓的五行属性相比,你肯定是半年以内突破的。" 谢佳晨好奇问道:"袁长老,那怎么样才能好好地利用体内的五行属性增强自身" 袁枫林回应道:"前面修炼所积攒的五行属性流失了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你还有半年的时间,你知道五行宗有三大秘技吗" 谢佳晨张大了口惊讶问道:"三大秘技这么多我哪知道这些啊。" 袁枫林点头道:"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五行宗三大秘技一个比一个强横,其中比较普遍的就是:「五绝杀指」。我们内门长老给你们这些弟子记录贡献点和获得时间以及缘由,指尖所使用的五色光线就是这个五行宗秘技「五绝杀指」的一种运用方法,所利用的是「五绝杀指」其中挥之不去的特性来记录相应的信息。" 谢佳晨诧异道:"挥之不去这么强的秘技那我该怎么获得呢" 袁长老沉思良久说道:"你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这个五行宗三大秘技之一的「五绝杀指」是内门大长老舒广渊将口诀传授于新晋内门长老的,根本没有纸面记录,唯一的获取方法是晋升内门长老,要么就是在内门大长老舒广渊身上下功夫。" 谢佳晨问道:"这么难那晋升内门长老需要什么样的修为" 袁长老低声说了一句:"怎么也得一步踏入真武境,最低也得伪武境巅峰。" 谢佳晨大惊失色:"糊弄鬼呢其他宗门不是凝神境就能当内门长老了吗" 袁长老没好气地回道:"你看内门那么多凝神境弟子,他们不还是在低头做困难任务和极难任务吗五行宗屹立六百多年不比其他宗门,其他宗门的体系都是照着五行宗的体制规模仿制的。" 谢佳晨一脸黑线,这袁长老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说出来倒人胃口,真膈应人啊。 第七十五章:微明生灭 半年,这个时间也未免太短了吧,要知道修为越往上,提升自己所需的资源就越多,刚经过天新城一战,谢佳晨才晋升到化龙境第二重,化龙每上一重体内所能容纳真气的空间就乘以二,五脏六腑内的气血获得真气凝练滋养,质量也是成倍增长。 只听袁长老说道:"这「五绝杀指」能够充分将自身体内器官所潜藏的五行属性化为己用,并以此为基础凭借秘技为主导作为攻击对方体内五行属性的手段,能够彻底粉碎对方五脏六腑中所潜藏的五行属性并吸收化为己用,使对方体内的身体器官永久瘫痪,以后体内体外无法进行治疗、呼吸、行房、生育、解毒、血液新陈代谢。比杀了对方还使对方更难受,「五绝杀指」发出的五色光线具有穿透性,能够无视真气抵御和防具,使人防不胜防,是一门极其阴险毒辣的秘技,我建议最好是自身碰到生命危险才使用出来。" 谢佳晨疑惑问道:"体内器官都凋谢了人还能活" 袁枫林点头回道:"谁说不是呢修者到达凝神境只要元神不灭就不会死,中了「五绝杀指」身体也最多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皮肤一抠就能抠下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一个小伤口也会导致自身血液流失干枯和引起发炎,肉体会变得非常脆弱,一碰就碎,元神脱体出窍是迟早的事罢了,元神出窍后如果周围没有活人供自己夺舍,很快就会消散掉化为天地灵气。" 谢佳晨一时间觉得这种秘技实在是太可怕了,从对方体内的根本上开始瓦解对方,没到凝神境的人中之必死,即使到了凝神境中了此招也是非常难存活下来。 跟自己那个世界上的核辐射一样,dna直接被击碎无法新陈代谢,体内所有器官运转负荷逐渐增重,直到自己完全死亡,这种痛苦才随之消失。 " 说完了这个秘技之后,谢佳晨将此行天慧城的细节详细讲于袁长老听,袁长老一边听一边点头道:"斧头帮算是什么臭鱼烂虾一个附属帮派血狼帮也如此嚣张跋扈欺辱到我五行宗上面来了身为五行宗弟子必然要有这种犯我五行宗者虽远必诛的觉悟。" 袁长老听完后取出一千一百二十五块中品灵石出来,又让谢佳晨取出内门令牌,指尖射出五色光线于内门令牌中铭刻记录并说道:"原先奖励是四百五十颗中品灵石和六百个贡献点,这额外的六百二十五颗和九百个贡献点是重点培养补贴,收好吧。" 谢佳晨道谢后欣喜收下灵石,现在他身上拥有一千九百九十五颗中品灵石,令牌内记录着两千六百二十个贡献点,都是完成悬赏任务获得,第一个任务是将梅清城的荆无歆拐上山来。第二个任务情报信息出了纰漏,使得自己差点陨落在天新城,自己绝地反击用尽手段才得以完成,也因祸得福获得内门大长老舒广渊的青睐,给了自己重点培养补贴。第三个任务前往天慧城辅助城主方达,很顺利地铲除了天慧城范围内的小帮派。 " 才做了三个任务,谢佳晨瞬间觉得自己身家暴涨,比起刚来五行宗几顿饭都要计较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正打算再接个任务,袁长老制止道:"就此打住,悬赏任务也有限制,每周每人只能接两个任务,你这周已经完成了天新城和天慧城的两个任务,明天再来吧。" 谢佳晨翻起白眼问道:"怎么悬赏任务还有限制啊这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内门长老修炼你说的那个「五绝杀指」啊" 袁长老没好气地回应道:"任务都让你一个人接了,你让其他内门弟子都喝西北风去走吧走吧回去休息,别搁这瞅了。" 谢佳晨悻悻地走了,走出楼内看到荆无歆正在外面站着,像是等待自己一般。 谢佳晨走近前来问道:"呦呦呦,这不是荆家少爷吗这么快就恢复修为还更进一步了" 荆无歆笑道:"得亏是彭师兄将我拐来五行山,不然没有木峰上的长老将我体内经脉医治纠正,我恐怕是当一辈子任人宰割的凡人了。" 谢佳晨又接着说道:"我问你的修为怎么样了,你跟我扯哪去了" 荆无歆散发出全身气息,一股难言的压抑感四散开来,谢佳晨距离最近首当其冲,感受到身前的荆无歆体内气血滔天翻涌不停,体外元神威压外放,给了谢佳晨行动极大的限制。 荆无歆只是放出些许气息随即又收敛回去,谢佳晨张口就来:"凝神境七重" 荆无歆苦笑道:"彭师兄猜的可真准,的确是凝神境七重前期。" 谢佳晨先前被诬陷逃往羽南城的时候,被风灵宗宗门长老追上,对方凝神境九重的元神威压的确给自己造成了定身效果,刚刚荆无歆放出气息时,谢佳晨自己并没有运转真气抵抗,还是能够动弹一二甚至放出秘技,所以便能判断出荆无歆现在最高凝神境七重,不能再多了。 谢佳晨问道:"荆师弟,我方才进去时看见你在接极难任务,是打算赚取灵石修炼还是获取贡献点兑换武技" 荆无歆回道:"我家族之中有一门六品下阶武技,名为「微明生灭」,早已被我铭记在心,我也是修炼这种武技才走火入魔的,现在修为到了凝神境已经完全参透了,所以武技上面我是暂时不需要了。" 谢佳晨听到六品武技来兴趣了,便掏出一千中品灵石诱惑荆无歆说道:"看来荆师弟是想赚取灵石提升修为,我这有些灵石师弟先拿去用,权当那天晚上我将你捉上山来的精神损失费,如何" 荆无歆就上次谢佳晨将自己卖给五行宗,见过他获得了一百二十颗中品灵石,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过中品灵石,这次谢佳晨拿出上次将近十倍的中品灵石出来,属实是让荆无歆菊花一紧呼吸困难。 荆无歆忍住诱惑咬紧牙关说道:"不行呀,彭师兄,我父亲说无功不受禄,何况你拐我上山,间接帮我修复了经脉,我如果还收下你给的灵石,那我还是人吗" 谢佳晨回应道:"如果荆师弟觉得不妥的话,将你刚才说的那个六品下阶武技「微明生灭」传授给我,就当是报答与我了,我们二人两不相欠你觉得如何" 荆无歆听到这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谢佳晨的一千块中品灵石,欣然应允了。 荆无歆带着谢佳晨走到五行山山下一块背阴面,先是详细解释一番武技施放方式:"彭师兄,「微明生灭」乃是由掌法、步法和剑法三者合一的多段压制性攻击,总共分为五段,第一段是由七品上阶武技「血手印」和七品中阶武技「般若掌」拆解后组成,能够从身前身后任意角度发出压制对方。第二段到第四段为七品上阶武技「三重鬼影杀」和七品中阶身法「步步生怜」以及七品上阶武技「折冲剑法」拆解后组成,在有光线照射的地方,能够利用自己的影子和对方的影子造成三面围杀,自己施放只能造成三段伤害,若是有光线,充分利用「三重鬼影杀」便能造成九段伤害。第五段为七品上阶武技「破灭笙箫斩」拆解而来,多段压制性的迅猛攻击能够配合「三重鬼影杀」使用,造成斩杀或击飞效果。" 荆无歆说完后将大抵使用方法说与谢佳晨听,自顾自找了块大石头施放了一次,只见荆无歆一掌击在大石上,那重若千斤的大石松动了一下,荆无歆步法一施放开来,那大石被强行逼退,接着荆无歆左手和右手食指中指并指而立,运用步法双手连出数击剑指对着大石发出迅猛攻击,每一步每一击看起来仿佛是那么理所应当顺理成章一般,追击大石头落地后,荆无歆又是双手剑指一阵斩击,步法牵引着大石头往自己斩击上撞,停下步法时,大石头才成为碎末消散于空中,被风一扬吹的无影无踪。 谢佳晨在一旁叫好双手拍掌,非常敬佩这门武技的创立者,能够将六种不同的武技拆解开来再整合为一种,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目不转睛。 荆无歆离开五行山做悬赏任务去了,谢佳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转身回到山腰的内门住处中,取出九百九十五颗中品灵石,于床榻上打坐吸收。 片刻后,谢佳晨体内的真气一半又涌进五脏六腑中凝练滋养,体内又多出一半的空间用以储存真气,总共消耗了五百块中品灵石,化龙境只是一个过渡期,只要气血质量和真气储量达到极限程度便能随时形成体内元神,达到凝神境。 谢佳晨再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时间过得真快呢,不知不觉这一天就过去了,自己明明还没做什么事情呢。 第七十六章:合巧吟娇 天风城,谢家院宅中的主阁楼第三层之内,一名身穿黑色锦衣的少年人于一张太师椅之上挺直上半身打坐入定,少年褪去青涩面庞俊朗英气四射,桌上的小香炉里面放着一种特殊的香料,飘出阵阵异香让人的精神为之集中,能够使人加速领悟自身武道奥义。 自从昨天风灵宗和玉剑宗来报复的人马被谢佳晨的结拜兄弟何凯凯暴起发难打跑后,谢家家主谢雨麟欲恐下人招待不周,于是将何凯凯从原先安置在院宅边缘处的阁楼移到了谢家主阁楼第三层,能混到主阁楼的仆役丫鬟们都是老油条了,随叫随到任人唯亲的那种低下姿态被放大了数倍。 桌上的这小香炉内袅袅白烟升起,从早上燃到了深夜,何凯凯也从早上入定一直到深夜才起身,再睁眼时房内乌黑一片,只借着敞开的窗台外边挂起了许多灯火照明,多处火光映现光线照射进来,何凯凯起身将房间内的多处灯火点燃,第三层整个空间都瞬间变得亮堂堂,回身随手关上窗户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头顶上的房梁,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十二年前,自己还是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族内长辈读书识字博学断义,七岁又跟着父亲潜心修炼,并被要求阅览自家祖辈所收集和抄录的各类书籍,许多关于武技、秘技、绝技、防具、武器、境界、修为、药草、人体穴位的知识像是刀子一般刻在脑中,要是背不出来就是父亲的一顿臭骂,整天沉浸在修炼二字耳濡目染从小熏陶的童年里,何凯凯眼界开阔了起来修为境界也是上升迅速,十岁便达到化龙境觉醒了传承血脉,在关外都是能够横着走的存在,族内的旁系子弟换了又换,一直陪他切磋稳定修为。 时光荏苒匆匆忙忙最后定格在族内订婚摆宴的那天夜里,何凯凯这十七年仿佛都是在机械化地度过,一眨眼很快就过来了,一开始何凯凯知道了自己还有没过门的未婚妻,还觉得这一切很梦幻。平常人梦寐以求的高深修为,卓越的家境和身世显赫的未婚妻,自己什么都没做就都有了。 " 范围硕大的建筑群矗立在荆州境内秭归城中,这是何家祖祖辈辈所建设的大本营,秭归城只有一处寻常的院宅位于城中心,院宅被城内四面八方的高楼大厦围于中央,这处院宅本来是城主府最后的倔强。 而今晚的订婚宴注定城内这最后一丝倔强也将消失不见,今晚主角是何家二少爷和荆州刺史的千金小姐,过了今夜,何家所有产业中的税赋以后将会被各种情况免去,何家大本营秭归城的现任城主副城主也会被调走,以后由何家子弟代理副城主,荆州刺史就是有这么大的魄力,能够钻体制的空子以最大的诚意给亲家好处,何家毕竟是纵横两千年的世家,不是拿点蝇头小利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何家光是缴纳各类税赋就占荆州年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刺史能够有这样的诚意已经算是因私废公了。 至于其他暗中的合作协定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双方都非常看重这桩婚姻,办成了双方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互利互惠受益匪浅。 何凯凯应邀来到城主府外,疑惑地询问门口的何家族人,自己的未婚妻是哪家身世显赫的女子怎么个个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明白 从族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订婚对象是刺史家刁蛮无理的千金后,他转身出城就走溜得很快啊,因为今晚还是城主管制而非何家子弟,所以何凯凯成功离开了秭归城往西边走,城主府内的订婚宴没一会就不欢而散了。 何凯凯的父亲得知后大发雷霆火冒三丈气的茶饭不思睡不着,下令让麾下西边三个附属家族将逆子抓回来,怎奈何凯凯去意已决,尽管沿途被布下重重封锁线,何凯凯总是能够一次次突破西边一路上的阻击和防线,往西边逃窜。 这一路上何凯凯侠肝义胆助人为乐,经历了许多事,被人欺骗过许多次总算是认识到了江湖险恶。 出关路过羽南城外的村庄时,谢佳晨那身骨气和胆魄是让何凯凯眼前一亮的优秀品质,他坚信这样的人值得自己结交,也够资格和自己结交。 "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陷入沉思的何凯凯,何凯凯打开门看到一名大约三十岁年纪身穿浅蓝色布衫的谢家仆役,只听得仆役请道:"何大爷,家主在楼下设宴,特命我来请您下楼用膳。" 一个中年人叫我何大爷何凯凯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说道:"你们平常都是这样叫人的吗" 仆役回道:"那哪能啊,何大爷大显神通挽救了谢家,众人都十分尊敬你,这是我们这些仆役私底下对您的称呼。" 何凯凯恍然大悟后被仆役领着下楼,议事大厅内一旁的三丈圆桌内,坐满了谢家嫡系人员望着仆役领过来的何凯凯,谢雨麟起身恭迎,向何凯凯介绍自己这一脉的族人,这边是我亲兄弟谢雨生,这边是我弟妹和侄女谢翎,那边七位都是我的叔伯辈。 何凯凯只是一直点头,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面对这么多生面孔难免有些紧张,谢雨麟看何凯凯拘谨至极像是怕生,于是连忙请何凯凯坐于自己主位旁边,握住何凯凯的手腕对众人笑道:"没想到救我们谢家的大恩人还挺害羞的嘛,来,都自顾自吃自个的吧。" 话音刚落众人就都开始动手夹菜倒酒互诉衷肠目光不再聚集于何凯凯身上,何凯凯内心的紧张才缓和了下来。 这时谢雨麟给何凯凯倒上酒,一边询问何凯凯是哪里的人,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何凯凯感受到谢雨麟春风化雨的善意,也是不遮不掩地回道:"我是荆州人士住在秭归城内,家里还有一个哥哥。" 谢雨麟又笑道:"我听贤侄前几日说,你和犬子已结为异姓兄弟了 何凯凯回道:"不错,我路过羽南城外,顺手从那几个仗势欺人的宗门人士手下救了贤弟的性命,看他颇有骨气胆魄,对他很是欣赏。" 谢雨麟眉头舒展开来:"我说嘛,就犬子那三脚猫的修为那能攀高枝和贤侄无缘无故结为兄弟吗那必然是你看上他的人品了。" 来来来,再饮一杯。 酒过三巡后,谢雨麟招呼来两名妙龄少女,让谢佳晨的两名侍女扶第一次喝酒的何凯凯下去沐浴更衣,何凯凯醉意大发,脑子却是清醒的很,贤弟的侍女都来伺候我了,这是完全不把我当外人啊。 两名侍女分别叫做"合巧"和"吟娇",她们二人将何凯凯的双臂搭在肩上,扶着何凯凯上三楼,开始烧热水准备衣物,没一会就将何凯凯的衣物褪去,合力抬放进大浴盆中,又撒上些许新鲜花瓣于热水上方增添异香和意境。 何凯凯只感到两双娇弱的玉手全方位不停地抚摸揩洗自身的每一寸肌肤,瞬间脸红心跳了起来,感觉自己心中的某把火升了起来,合巧吟娇二人当洗到何凯凯小腹位置就不再下潜了,因为何凯凯的二弟已经矗立了起来,看得合巧吟娇二人也是害羞无比。 当把何凯凯捞出大浴盆后,合巧吟娇二人用毛巾不停地脱离何凯凯赤身上下的水分,这才为他穿上内衬亵裤,衣服很容易上身了,而亵裤则是遇到了点困难,何凯凯的二弟还没消停,以至于亵裤一直套不上去,惹得合欢吟娇二人羞笑连连。 过了好一会衣裳终于才得以穿上,这是何凯凯度过的一个难忘夜晚。 再醒来时何凯凯醉意全无,外边已经破晓黎明朝阳初升了,自己则躺在主阁楼第三层靠窗户的床榻上。 何凯凯正准备起身时,发现两名年龄少女正趴坐在桌椅上睡着了,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太累了吧,何凯凯贴脸观察这两名昨晚将自己看光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容貌,只是平平无奇的鹅圆脸蛋,小琼鼻贴不断呼出兰雅之香,两颊腮帮白中透红,两腿无意夹着内八字昭示着她们二人血气正盛还是处子之身。 这是何凯凯书上学来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观察片刻能否一瞬间获得更多信息,就多看书吧,便能一目了然。 何凯凯贴脸凑近合巧娇吟二人,不小心闻到她们二人散发出的体香,一时面红耳赤无法自拔。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了,何凯凯下楼正看到许多仆役丫鬟正在清理昨晚摆宴的现场,一路走出主阁楼站在台阶上伸着懒腰,路过的仆役丫鬟都朗声请好道:"何大爷早!" 何凯凯应接不暇不停点头,以示回应,就在这时一块白点从两里外迎面击来,何凯凯接住白点原地一转卸掉余力,才没毁掉这手中的纸团,能够有种功力的手法,估计比自己境界还要高上许多。 起码也得是真武境选手了!自己堂堂伪武境选手还没察觉到人就被对方锁定位置了,这不是真武境如何能够的施展出来 何凯凯展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风灵玉剑齐聚,五行内门来人。 何凯凯瞳孔放大,感觉事情有点棘手了,对方给自己这些信息是想干嘛是在提醒自己吗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什么都不怕! 好像,也对,谢家这么多族人大多是做生意的,即使有修为也不高,若是不转移走,自己以寡敌众若是迎战,岂能顾及许多自束手脚一场大战下来,怕是谢家活不下来几个。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谢家能够喘气的先撤走再说,可是,撤哪里去呢 这里自己才来了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谢家盘卧此地许久家主必然会有些许主意吧,何凯凯想到这里正准备找雨麟叔,谢雨麟正从二楼下来,从何凯凯身后走过来,看着何凯凯脸上焦急的神情露出不解,问道:"贤侄你怎么了" 何凯凯不言不语,将手中纸条递给谢雨麟,谢雨麟看了后脸色不好看,没一会又缓和了起来,何凯凯问道:"雨麟叔可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转移否则一打起来人太多我救援来不及的。" 谢雨麟苦笑道:"我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主要还是时间太急了。" 何凯凯心情稍缓,说道:"这么说的话雨麟叔早就有安排了" 第七十七章:三方汇合 天风城附近周边方圆百里内是平原,往北走是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小型城池和中型城池,往东北和东边走,城池的规模越来越大,城主也是越来越强方便管理,而南边西边不管怎么走,出了五十里都会走入一片险峻茂盛的密林中,密林中目光所能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枯树和灰雾,这片地域名叫黑森林,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据说进入黑森林的人不管修为有多高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出来的。 两百年前有就三名凝神境巅峰的修者从关内而来,听闻有这么一个地方后都不信邪,结伴而来打算探一探黑森林中所蕴藏的秘密,进去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什么通讯符石进去了都失去了原有的效能,变成了一块只会发光的破石头,进入黑森林犹如石沉大海音讯皆无。 而这个黑森林就是谢雨麟心目中理想的撤退路线同时也是抵御外敌的天然屏障,何凯凯人麻了,犯难问道:"既然能够进去的人都出不来,那你们进去后那还有能够出来的那天吗" 谢雨麟自我安慰说道:"头掉不过碗大的疤,有什么好怕的,上次要不是你来救援,谢家上下现在早已成了一片破砖烂瓦尸块碎肉,这次来的不仅仅是风灵宗和玉剑宗的精锐,还有五行宗的人钱来助战,估计是下血本了,为了不拖佳晨和你的后腿,我们这次必须进黑森林了。" 何凯凯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劝了下来自己又有什么更好的地方能够转移呢答应了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结拜兄弟一家上下进入那阴森恐怖的黑森林,自己又如何能够放心呢 这道选择题不管选哪个都是要难要命的问题,让何凯凯进退两难,而谢雨麟已经转身开始安排了,将所有家产都转让给赌坊的那名美艳少妇,天大的锅让她顶好了,院宅内的仆役和丫鬟付足未来两年的薪金,全都驱散走了,各自谋生相忘于江湖。 看着树倒猢狲散,谢雨麟不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他们只是为了生活才入谢家做事的普通苦命人,如今谢家遭逢大难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便让仆役下人们各自拿了些许钱财都散了吧。 只见许多熟面孔生面孔领了薪金掂着沉甸甸的银两来到谢雨麟面前行大礼并道谢,又说了好人有好报的话就离开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宅了,三步一回首,大伙都想听到家主说出留下他们的声音,然而失望了,直到走出门外也没听到家主留人的举动。院宅内只剩下两名丫鬟打扮的妙龄少女还呆在院里哭泣迟迟不肯离去,谢雨麟看后露出不忍,叹息道:"他们都走了,你们两个也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这两名丫鬟正是从小伺候谢佳晨的合巧吟娇二人,合巧噙着泪光说道:"要不是家主外出时将我们二人捡回来,我们二人早已冻死在雪地中了。" 吟娇眼睛都哭红了抽泣道:"家主从来都是将我们当女儿看待,还想着找个机会把我们嫁给少爷,让我们二人从此脱离无根之萍,转身变成谢家未来的女主人,现在少爷还没有娶我们,我们怎么都不会走的,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若是走了就又变成无根之萍孤魂野鬼了。" 谢雨麟听后神情恍惚,叹息点头道:"也罢,既然我答应了你们,那么你们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 转头看向何凯凯,走近托起并握紧他的双手叮嘱道:"贤侄,你也听见了,不管怎么说,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是活几天算几天了,但务必请你将合巧吟娇她们二人送往犬子落脚之处,拜托了,老朽就算是死在黑森林里也不忘贤侄的大恩大德!" 说完就要跪下了,何凯凯搀扶住谢雨麟,心里打了包票眼神露出坚定并说道:"雨麟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她们二人安全送到佳晨身边的。" 谢雨麟紧紧握住何凯凯搀扶的双手,欣慰地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佳晨能有你这个兄弟真是不知道多少辈子修来的的福气。" 说完带着谢家嫡系和旁系子弟拿上生存物资出西城门往西边的黑林中奔去。 何凯凯回过神来时,谢家上下四百多人已经走远,只剩下空荡荡的院子和两名还在哭的妙龄少女,一开始来到天风城觉得谢家院子里的二十多座高低阁楼地方挺小,现在人都离开了却突然觉得谢家很大。 强敌来袭,自己这是要去放开手脚一搏,该怎么安顿她们两个呢这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上次为了救下谢家上下,自己出手一击电死风灵宗玉剑宗共计三十五名内门弟子,对他们可谓是不小的损失,要知道内门弟子至少是化龙境起步,相当于关外三十多名城主了,这是怎样的一股力量,居然丧命一名少年之手,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这件事全因飞云宗而起,一开始的性质是钟家私仇,所以钟家兄弟各自只带了二十名内门弟子,本以为寻仇轻而易举,谁承想突然杀出个何凯凯,事情现在已经扩大到涉及宗门了,玉剑宗和风灵宗还特意请了五行宗门人前来助阵,看来是势在必得已经准备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 何凯凯这辈子除了他爹就还没怕过哪个,来了干一架就是了,也能知道这些宗门中人到底几斤几两,自己从修炼起就与族内的旁系子弟天天切磋比武争强斗狠,实战这方面何凯凯早已达到同境界非常人能够匹敌的非凡造诣了。 何凯凯想起城南的客栈,那里曾经是谢家的产业,将合巧吟娇二人安置于那里比较安全。何凯凯拉起合巧吟娇二人化作闪电一路疾驰,眨眼间就来到城南繁华街段,在谢家以前经营的客栈里开了一间厢房,将合巧吟娇安顿好之后,何凯凯回到谢家院宅,扯出一张太师椅坐于主阁楼外面的某个屋檐上,战意升腾气贯全身,全然已经做好迎接不速之客的准备。 " 征锋城外东边有一座海拔六百米的高峰上,山势如刀锋一样直插云霄,山顶只有一条勉强能够站人的空处,奇怪的是这么狭窄的地方,竟然站有二十八名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人,这二十八人唯一相同之处就是在于只穿着两种统一服饰,一种为青色锦衫,背后上面印有一道白色斜向直线标识,整条斜向直线有许多断截类似裂痕,这是风灵宗的内门服饰,另一种漂白色锦衫,胸前绣有浅红色x形标识,一边是剑鞘另一边是出鞘之剑交叉,这是玉剑宗的内门服饰,这座高峰的山顶则是风灵宗玉剑宗请五行宗助战预定的集合点,因为这座高峰在地图上容易标识也容易辨认出来,所以选在这个地方。 "杜师兄秦师兄,怎么我们都站了这么久了五行宗那边派来的人还没来啊"一名约摸二十六七出头身穿青色锦衫的青年人站着等的不耐烦了发下牢骚。 一名眼睛细小眼神阴鹫看起来刚成年的青年人,东西南北风一吹过来就被他吸入体内,偏过头看了看刚刚发牢骚的青年人,仿佛在这关外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惊讶,一字一句呵斥回应道:"你~急~个~屁" 另外一名额有朝天骨眼中有灵光,浑身淡淡剑意环绕,看似没有活的物体能够接近他的青年人缓和一下气氛说道:"好了杜师弟,别整天这么大火气,他说的也没什么问题,的确是已经过了未时,五行宗派来助战的人还是没有到,再等一个时辰可就天黑了。" 被称为杜师弟的青年人青涩的面庞也是露出不解,按道理来说时辰地点是五行宗自己定的,五行宗派来助战的人早就该到了,怎么会如此 杜师弟阴鹫的眼神缓和了些许,回应道:"秦师兄,我们再等半个时辰,要是五行宗的人还没到我们就直接走。" 被称为秦师兄的青年人点头赞同后闭上眼养神,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东北方向一名黑点快速接近,转眼间就腾飞到了众人面前,这是一名浑身被黑斗篷黑纱帽遮掩住身形的人,看身材约摸六尺左右,但是探出元神便能发现这人体内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杜师弟平时处变不惊的眼神也是露出疑惑,怎么五行宗派来这么一个怪人助战大白天全身都是被黑斗篷黑纱帽遮掩住,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杜师弟刚想对暗号探别一下,神秘人却是率先说出:"西风烈烈掩红尘"。然后杜师弟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跟吃了屎一样,秦师兄则是对出下一句:"关外麾下出能人。" 神秘人自我介绍:"五行宗核心弟子金峰于奎升前来助战。" 秦师兄则是介绍道:"在下玉剑宗宗门首席长老秦义决此次奉宗主之命率十三名内门长老前来汇合,这位是风灵宗少宗主杜临风,也是领了十三名风灵宗内门长老前来汇合。" 杜临风收回元神外测问道:"不知五行宗的于师兄修为几何" 余奎升发出渗人的笑声:"区区伪武境七重,不足挂齿。" 秦义决和杜临风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他们二人也就秦义决修炼五十载达到了伪武境二重,杜临风那么多资源堆砌才刚刚突破伪武境,他们非常明白伪武境不是资源就能够突破的,还得需要武道理解,五行宗随便派出一人就是伪武境七重,岂不令人对五行宗越来越崇拜。 秦义决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天色不早了出发吧。" 说完将右手小指呈弯曲状抵住舌尖下往外呼气发出尖锐的哨声,没一会一只长三丈宽八丈的棕色大雁破开云层不断盘旋向下,待众人跳上大雁背上后往西方飞去,八品上阶的飞行坐骑大雁搭载着众人像是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一般,越行越远。 第七十八章:冰魄玄掌 天色黑了下来,一只灰色大雁在云层上方飞行,众人都是凝神境六重起步的修者,都是宗门之内精锐中的精锐,有了五行宗金峰的余奎升余师兄助阵,便能够随意攻破某个未介入百大的宗门,而他们前去踏平的只是一座城池中的家族,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但是因为突然冒出某个伪武境修者搅局,更是杀了三十五名内门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才有了这股阵仗,风灵宗玉剑宗暗中奉了十大宗门为首的五行宗行事,打压飞云宗,现在打压飞云宗的钟家兄弟被报复了全家被杀举族皆灭,五行宗自然要出来帮衬一下,来给风灵宗玉剑宗当靠山并给足底气。 至于钟家兄弟,因为带出去的风灵宗玉剑宗内门弟子四十二人只活下七人,并且活着的还是身受重伤,所以钟家兄弟都多少受到了两宗宗主的惩戒,这次行动没有让他们二人带头,而是选了各自的心腹和儿子前来。 " 两位宗主都在想,有五行宗前来助战,估计对方也是乖乖跪下引颈就戮,自己的心腹和儿子能够看到五行宗门人出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灰色大雁飞到天风城上空时,盘旋了几圈飞低,众人都一跃而下空降进天风城街道,"砰",随着第一声巨响,街面上的石砖呈蜘蛛网状向四周碎裂开来,下降地面巨大的冲击激荡起一片透明气浪以自身为中心卷开灰尘又消散开来。 随着第一声巨响后又连绵不绝短时间响起二十八声巨响,街道上变得一片狼藉,街上所有人看着这些不速之客都露出惊骇惶恐的神情,然后条件反射一致地后退。 余奎升、秦义决、杜临风三人并肩而立地朝着谢家院宅走去,身后是二十六名凝神境六重以上的内门长老陆续跟上,这是天风城这座小型城池历史中最黑暗的一天,不速之客从天而降直奔谢家。 三人领头的队伍所到之处众人退避三舍,站在一旁惊奇地看着这股有秩序的团伙要做出什么惊天大案来,只见他们一直在移动,自己也好奇心发作跟上去看,他们停了!停在谢家门口 是谢家招惹了什么庞然大物吗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就在众人惊疑之时,谢家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易破开,两道沉重的木门飞进院内滑行了五六丈才停了下来。 三人为首的团伙走进谢家院宅后却一人都看不到,难道是他们提前收到风声不应该啊他们一群泥腿子哪有这种信息来源随后二十九人散开往各处阁楼中进行搜寻,最后聚集于主阁楼外,只有一名身穿黑色锦衣的少年靠着太师椅上坐于主阁楼进口处,这少年丰神俊朗英气四射,眼睛直勾勾看着这些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像是等了许久一般,惹得众人露出不解。 秦义决首先出言询问道:"年轻人,谢家上下到哪去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闪电,闪电从少年右手食指击出,转眼就到了眼前,秦义决连忙闪身,可这道闪电太快了,还是击中了秦义决的脸颊。 秦义决右侧脸颊向外冒出一股青烟,随后众人只闻到一股焦香,再看秦义决时右脸出现一道黑色的横向烧伤,约摸食指长短。 秦义决正准备回击,对方已是抽出武器呈大鹏展翅之势击来,这是一把单尖双刃冒着寒光的长枪,枪头呈枫叶状一头双肩。 秦义决已是失了先手立马凝聚剑意发动六品中阶武技「无痕剑意」,格挡住了这迎面而来的一枪,何凯凯只觉得对方动用了无形中的力量将自己这一招化解开来,本来是要取他性命的一枪,靠近他三尺之内凭空出现了一道剑光自动弹开长枪,力破千钧的一枪无处施展,于是力道又反噬了回来,何凯凯倒飞后退,落于台阶上转身将枪转了两圈才将力道卸去,掀起一股庞大的气浪散向四方。 "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第一次短兵相接就结束了,看起来还是秦义决秦师兄占了上风,但都没发现秦义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刚刚那一招无痕剑意是将全身真气化为剑意外放格挡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一丝剑意能够格挡对方三缕真气,对方没用真气只是随便一击,自己的真气就耗光了甚至还透支了些许,这是怎样一股强大的力量。 秦义决用嘶哑无力的声音说道:"这小子不简单,远程轰杀,一起上!" 说完原地打坐恢复真气,杜临风摊开手掌,上空四周的风被强行吸收于掌间化为一个不停旋转的透明圆球,里三层外三层足有人头大小。风靠什么攻击是撕裂! 杜临风身后二十六人身前也是聚集了许多剑光剑芒风刃风旋准备远程轰杀了台阶上的黑衣少年。 杜临风率先击出六重风旋弹,身后陆续发出远程攻击,数以上百的剑光剑芒风刃风旋不断逼近何凯凯,何凯凯收起手中长枪,胸部闪着血红暗光,血气不断冒出于体外,气血化为了另一把长枪,这把长枪为猩红色,周围环绕着紫雷电光,被照的通亮。 何凯凯拿起自身血脉所化的紫雷长枪于正前方一指,巨大粗壮雷霆击出化为无数细小雷霆对着靠近的剑光剑芒风刃风旋迎面而上,风浪席卷雷电交加,剑光闪烁剑芒横飞,风刃风旋击碎雷霆后又被后面的雷霆击碎化为狂风散去,剑光剑芒被电光击中,强行断开了真气链接就无后继之力掉于地上,你来我往好不激烈,只有杜临风的风旋弹深入敌后,奈何靠近粗壮雷霆风旋弹终是被击碎,散成风浪远去,终是何凯凯的紫色雷霆压过一头直指众人。 众人集体撑起真气护罩形成一个巨大的倒锅形抵抗击来的无数细小雷电,数百道细小雷电被何凯凯合于一处,汇成一股三尺粗细的雷霆击于倒锅形护罩上,不断击散护罩上众人输入的真气,逼得杜临风为首的修者们双手上撑不断全力注入真气,局势一下子僵持住了。 正在回复真气的秦义决结束打坐焦急万分地站起来转头问道:"余师兄,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只要余奎升注入真气便能将施放血脉能力攻击的那小子活活耗死,只见余奎升终于动了,用手揭开了黑纱帽露出一张面带微笑头戴白绫的中年人脸,若是谢佳晨看到定会吃惊,这不是征锋城内卖棺材的店铺老板吗 谢佳晨不知道的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飞云宗外门大长老梦中月的二徒弟,大徒弟是入云大殿武技阁管理员阙振,二徒弟便是许琳,主要负责在征锋城盯着风灵宗和玉剑宗,打探和传递消息,这次风灵宗和玉剑宗的行动,也是许琳通过打入内部的卧底传递消息后通知给何凯凯,让谢家上下提前撤走。 许琳的修为不高,也就刚刚达到真武境罢了。 许琳散发出自身气息后,秦义决只觉得天旋地转,斥声质问道:"你是谁五行宗前来助战的人呢" 许琳依然还是面带微笑缓缓回答道:"五行宗前来助战的共有三人,分别是金峰余奎升,伪武境七重。土峰林家辰,伪武境六重。水峰钱万均,伪武境六重。他们已经变成肥料了,来年他们坟头之上的庄稼必然能够有更好的收成。" 秦义决听后脸上面无血色神情惊骇万分。 五行宗为何姗姗来迟原来是遇到了关外的狠人,这位狠人还刚好还站在对立面,难怪被整死球了,伪武境的修者碰到真武境的修者若是没有武器防具上的优势,碰到都是极难有活路的。 许琳收起微笑摇头可惜道:"五行宗培养的弟子就是硬气啊,断指、挖眼、割耳、戮鼻、钩舌、切乳、引肠、阉绝、凌迟都用了个遍,整死一个,好不容易让其他两个口供对上,我才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真是不容易啊。" 秦义决仿佛是听到了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杜临风听了一直保持阴鹫的眼神动容了,撑起护罩抵御粗壮雷霆的双手更是颤抖了一下。 眼看何凯凯利用自身的血脉之力快要攻破护罩了,秦义决站起身来后发现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时许琳却动了,覆天一掌拍向地面,以自身为中心,地面有的凹陷三丈有的凸起五丈撞在护罩上,这一掌是实打实的武道理解,他参悟的武境和主修方向是掌法,这一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是将正在运输真气抵挡雷霆的众人打断了,许琳是压倒了最后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护罩应声而破,雷霆首先就将首当其冲的风灵宗少宗主杜临风击碎,化成一阵血雾消散开来,粗壮雷霆又化为细小电光不断轰击其他人,一时间紫光烁烁电闪雷鸣,被轰击的人要么丹田爆炸丧失抵抗之力被电成飞灰,要么四肢被电碎只能闭目等死。 一阵硝烟过后,能站起来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何凯凯一开始看到黑衣人心里也紧张了起来,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会露出真面目对他们出手,自己也是控制雷霆避过他击向众人。 秦义决起身扔掉手中两具焦尸想往东边逃走,他全靠抓住身后两名内门长老,用他们二人肉身抵挡身前的雷霆才受了些许轻伤,被巨大的雷霆之力击飞倒在地上。 何凯凯方才运用血脉之力攻击众人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和少许气血,刚要起身追击胸前却一片剧痛力不从心。 只能眼看着秦义决瞬间溜出三里之外,这时许琳锁定了秦义决的气息右手击出一掌,化为一道白色冰掌印迅速跟上砸进秦义决体内,这是许琳自身掌法奥义和自己师傅冰属性奥义合于一处参悟出来的产物:「冰魄玄掌」。能够达到六品上阶武技的强度,秦义决只是哀嚎一声继续逃离,走出几步转而化为了一座冰雕,体内气血、真气、器官、元神都被冻结,化为了晶体一碰就碎。 第七十九章:山门被封 天风城,谢家院宅内,随着"噗噗噗",不断响起的兵刃入肉之声,何凯凯拿出自己枪头呈枫叶状的长枪,倒转枪头不断地刺破正躺着的和刚站起来的风灵宗玉剑宗内门长老们的额头,将其元神钉杀,许琳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和遍地尸体对何凯凯说道:"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城主府的人马上就到,这里的城主虽不是十大宗门的门人弟子,却也是惹不起十大宗门,总归是公事公办,会引出更大的人物出来,阁下遮掩一下面容赶紧走吧。" 说完将自己身上的黑纱帽和黑斗篷扔给何凯凯,何凯凯接住对方遮掩身形的衣物,再转头看向许琳刚站的地方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何凯凯穿上黑斗篷黑纱帽也是一跃跳上亭廊之上,化为一道黑色闪电击出,转眼穿梭到城南客栈外,进入后将合巧吟娇二人接走,二人跟着何凯凯朝着天丰城而去,自己的这个结拜兄弟是飞云宗弟子,自己也就应该去天丰城范围内的飞云宗将合巧吟娇二人交付于谢佳晨手中,合巧吟娇二名少女从没出过谢家院宅,如何受得了长途跋涉,何凯凯找来一辆遮风挡雨的马车,自己当马夫缓慢向天丰城驶去。 另一边,谢雨麟带着谢家上下四百多名族人走出西城门后,一直朝着西边用肉眼可见的密林中走去,黑魆魆灰戚戚一片看不清,正值黄昏只能模糊看到荒野上纵横交错的灰色枯树。 还没走进密林就已经天黑了,谢雨麟让族人们都原地驻起帐篷,今天只能在密林外过夜了,晚上视线不好,待白天再进去,谢雨麟看着族人忙碌的身影叹气道:"我是家族罪人啊,几代人的基业都毁在我手里了。" 谢雨生牵着谢翎的小手走了过来,安慰道:"大哥你别这样说,几代人好不容易出了佳晨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只要他没死,谢家就永远都活着。" 谢翎转过头疑惑地睁大眼睛问道:"爹,伯伯为什么说他是罪人啊" 谢雨生蹲下身来面对面看着谢翎回道:"翎儿,你伯伯不是罪人,是更强大的敌人害伯伯成了抛弃家业的不肖子孙,如果我们比对方更强大,抛弃家业逃命的就是对方了,明白吗" 谢翎歪起小脑袋恍然大悟应声说道:"是这样呀,都是我们不够强大才会这样,要是我们强大了,即使佳晨哥哥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逃命的也该是敌人,那么翎儿以后一定要成为非常强大的人。" 谢雨生露出欣慰的眼神点头说道:"翎儿说的没错,你如果能够变强就能够帮上佳晨哥哥了。" 说完谢雨生牵着谢翎离开,原地剩下谢雨麟黯然神伤,只是简单的一番道理教育,不知道为什么谢翎眼睛中忽然有了亮光,在夜里成为了最亮的存在。 何凯凯此时已经在驾驶马车去天丰城飞云宗的北上路中了,北上去天丰城有三百里路程,必然经过天迎城,何凯凯驾着马车半夜赶到天迎城,一片灯火通明,准备让合巧吟娇二人在城内的客栈歇息一晚。 掀开遮挡风沙的车帘,何凯凯将遮掩自身的衣物扔于车内,看到合巧吟娇二人坐在两旁双手抓住车窗,看来是何凯凯驾车速度太快了,一路上颠簸的屁股都酸痛了起来,何凯凯连忙把合巧吟娇两名妙龄少女扶了起来,合巧抓住何凯凯伸过来的手露出幽怨的眼神埋怨说道:"何大哥驾车也不知道轻重缓急,不按官道走,抄近路硬生生犁出一条路来,颠的奴家快要散架了。" 吟娇连忙搭腔:"就是,何大哥驾车也不知道暂避锋芒,就是单枪直入莽莽撞撞的,真是让人着急,如此驾驭马车快要把奴家摇死了。" 何凯凯苦笑道:"是我不对,你们两个去同间房内歇息,有事叫我。" 说完后去开好房间,回来搀扶着合欢吟娇两人上楼,被客栈一楼正围在一桌吃饭喝酒许多江湖人士看在眼里,其中一人笑骂道:"现在这世道,连小屁孩出门都带两个小美人,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晚上更是双重缠绵颠鸾倒凤,我们这些老江湖越来越落伍没什么可自傲的了,就是不知道这客栈的床板结不结实,能不能经得住考验,这房间内的隔音效果好不好,能不能遮掩住两个小美人的叫床声。"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只听又一人笑着说道:"你说要不要哥几个半夜进房间帮这个年轻人分担一下压力啊,有道是路见不平拔吊相助啊。" 众人笑的更大声了,甚至觉得这人说的可行,脑中正在想着各种体位怎么炮制这两个小美人时,一道闪电猝不及防从楼上击来,将首先开口的男子头颅击碎,化为百来块带血的肉块横飞出去,溅的众人全身都是狼狈不堪,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道闪电紧接着击中后面说话的男子胸口处,五脏六腑被电熟了,青烟从男子口中冒出,随着是一股烤肉香味传来,男子体外一片焦黑像是煤炭般倒了下去。 众人抬头,只看到一名黑色锦衣少年正在三楼看着他们,就是他们刚刚所调侃的小屁孩年轻人,正是他们说的这个小屁孩年轻人举手抬足之间就当他们面无声无息杀了两个人,何凯凯斥声道:"敢在本少爷面前指手画脚,找死!倘若再听到你们七嘴八舌,本少爷亲自拔了你们的舌根。" 说完带着合欢吟娇二人去指定房间安置好,又出来去了自己的房间。客栈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死寂,死者同桌的几名江湖人士连忙跑出客栈,店小二准备打扫卫生清理现场,被掌柜的连忙拦住,掌柜的小声问道:"你不想活了他们是文家的门客,他们会叫文家的来收尸,我们不要动。" 店小二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擦桌子去了。 他们尽管说的再小声,三楼房间内的何凯凯也能听的到,他伪武境六重的修为可不是盖的,有元神外测就能监测到方圆十里的动静。 客栈一楼说话再小声也是遮掩不住的,何凯凯虽然听到掌柜所说,心里却是没有一点波澜,因为他有这个修为底气在,一个在天迎城呼风唤雨的家族罢了,在何凯凯眼里还没有今天玉剑宗风灵宗派来的精锐难对付,只要他们敢来,何凯凯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安静的晚上一夜无事,出乎意料的是城内只手遮天的文家并没有派人来收敛尸首,天亮了。 何凯凯领着合欢吟娇二人退房后,驾驶马车出北门往天丰城而去,这时文家才派门客去客栈收敛碎肉尸首。 "有的人随便惹,有的人碰都不要碰见。"这是文家只手遮天能够延续到现在的宗旨,平时欺男霸女那种事做了也就做了,惹到主动出手的年轻人千万不要动,因为有的人看起来是少年人,实际上都是两三百岁的老怪物了。 这种事情稍微没处理好就元气大伤,更严重还会族灭人亡,文家的家主自然不会冒这个风险,昨晚听到消息,两个门客被一个少年杀死了再召就是了,难道我还用整个文家来试探对方的深浅吗 文家家主从昨天晚上就在茶楼门口坐着,看着黑衣少年往北门而去的马车,心里缓了一口气,总算把煞星送走了,要是对方只是真元境,文家家主真元境五重的修为随时会冲进客栈宰了这个少年,但是一晚上都没探查出这少年的修为,估计是块铁板,硬度谁踢谁知道。 文家家主正准备起身回去,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走到自家大门口才发现,自己右手食指中指的空间戒指怎么不见了! 何凯凯手里攥着两枚戒指,文家家主的诡异行为早被他看在眼里,哪有人大晚上的出来喝茶啊这不妥妥的神经病吗偏偏这个神经病在何凯凯眼里居然有真元境五重的修为,还身穿锦袍着装得体,一看就是大人物。 你敢试探我我就拿你的空间戒指当作代价,勉为其难饶你一命!何凯凯这样想的。 就在何凯凯驾车经过茶馆门口时,文家家主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身上时,戒指就已经被何凯凯用闪电一般的手段摸走了。 " 日上三竿之时,何凯凯已经驾驶马车进入了天丰城范围内,直奔沉舟山上的飞云宗而去,好不容易马车才到了沉舟山下,何凯凯发现上山的楼梯全被乱石封死,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何凯凯人麻了,本以为将合欢吟娇二人交于自己的贤弟,一路上却是挺麻烦的,自己已经摒弃速度驾驭马车了,若是带合巧吟娇二人疾行,她们两名妙龄少女没有修为怎么受得了,稍有不慎就身体会被气压所撕裂开。 到了沉舟山却是发现上山都上不去了,何凯凯打算去天丰城问问,又驾驶着马车往东南方的城池走去。 第八十章:随意处置 天丰城内,自从原本一手遮天的大豪门钟家被飞云宗叛逃弟子谢佳晨屠灭后,飞云宗便开始在城内到处张贴告示,大致内容为凡是捉回飞云宗叛徒谢佳晨者,奖赏六品武技以及高级武器,表面看起来跟飞云宗好像没什么关系。 但是最近沉舟山上好像又出了什么事情,导致飞云宗关闭山门,背后原因让人匪夷所思。 今天是个大晴天,何凯凯上午走在街面上,牵着双马厢车步行,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飞云宗重金悬赏飞云宗叛徒谢佳晨的告示,一开始何凯凯挺怀疑的,后面看到告示上有飞云宗的专属乌云标识,竟然是九道,何凯凯便深信不疑。 能够动用宗主印章的只有飞云宗现在的,悬赏告示不假,可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谢佳晨到底跑哪去了 何凯凯郁闷的很,本以为自己护送合欢吟娇二人应该很容易,可是到了地方后,谢佳晨人没看到,连宗门都进不去了。 就在何凯凯站在天丰城告示栏面前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一名约摸三十岁的青年男子微微叹息一声,而后走开,何凯凯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追了上去询问,得知这名奔三十的青年男子叫牛二,谢佳晨被陷害的时候将自身。修炼入门的书籍以及八品上阶「辟邪剑法」和九品中阶「嘤嘤拳」两门武技给了他,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他当时非常清楚钟家灭亡的来龙去脉,所以每次看到飞云宗贴出的告示,众人指指点点说这名飞云宗叛徒是何等大逆不道狼心狗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牛二都心中不忿,很想反驳他们的泼脏水言论,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就键来!根本就是一群键盘侠,但是自己说了真相以后飞云宗就会有覆灭之祸,每次他经过看告示的人群前只能摇头叹息。 经过牛二描述的情况,何凯凯才知道谢佳晨是在城内受了伤被诬陷后才选择逃离这里,最后碰到的一个人是自己,自己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别人又怎么知道呢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何凯凯驾着马车送快递来到天丰城却发现收快递的人不见了,何凯凯只能抬头四十五度仰天长叹:我太难了! 于是将合巧吟娇二人寄放在牛二住处,牛二拍了拍胸脯向何凯凯保证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她们两人一根毫毛。" 安置好合巧吟娇二人后,何凯凯转身化作一道闪电向东边御门关逼近,打算去关内搜寻谢佳晨的踪迹,之前何凯凯只是想把合巧吟娇二人送到谢佳晨身处地,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的谢贤弟到底跑哪去了。 " 这次风灵宗玉剑宗派出的精锐如同石沉大海沓无音讯,最后在天风城发现了可疑尸体,连五行宗前来撑腰助阵的三名核心弟子都人间蒸发了,这叫什么事啊飞云宗早早就封住山门,想上山的上不去,想下山的又下不来,这事情透着诡异啊,一开始是玉剑宗和风灵宗内负责打压飞云宗的钟家兄弟遭到报复,可他们也只是按照五行宗的指令行事,自己所处的宗门说不定还能成为除了十大宗门外最强的两个宗门,可是现在宗门精锐尽殆元气大伤,五行宗现在看都懒得看这两个宗门,之前有多顺眼现在就有多碍眼,毕竟自己派去撑腰助阵的三名核心弟子都是伪武境六七重的高手,现在却惨遭不测连尸体都没找到。 风灵宗玉剑宗死多少人五行宗根本不会去关心,工具人罢了,但自己宗门内的三名核心弟子要是失踪了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五行宗连忙派出了木峰上修为高深的两名长老前去勘察,一无所获之后,这就成了一桩悬案,对方起码得是真武境的修为才能做到杀人之后毁尸灭迹,关外真武境说多不多,说少那也不少,但凡介入百宗排名战中的宗门就有好几个,有的宗门甚至不止这么几个,十大宗门就属于是这种底蕴深厚的宗门。 嫌疑范围很大不可能去一一排查,五行宗树大招风,排名战中五行宗的弟子杀了许多其他宗门参赛的竞争对手,这些竞争对手的师尊或师伯都有嫌疑,要是查都能查出以前陈麻子烂谷子的事情,至于飞云宗封山这件事则是十大宗门喜闻悦见的事情,他们并不会把这么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联想到自己宗内的核心弟子失踪和他们有关系,天丰城的城主也是十大宗门的人,他一直在注意沉舟山飞云宗的动静,自从钟家被灭亡后,目前飞云宗还没有人下山。 何凯凯入关后抵达了武安城外,夜晚走入一片树林中歇息,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间阁楼坐落在林中,一片灯火照耀之下,不停的挣扎声传出来,阁楼中却是充满野蛮原始的一幕,何凯凯轻飘飘贴近阁楼二楼,看到六名伪武境的彪莽大汉正对着一名刚成年的女子施展暴行,女子的容貌算是小家碧玉青涩未褪,女子娇弱的身体被迫躺在在冰冷的桌上,手脚被大汉们摁住。牙齿则是被打碎,六条肉龟不断袭来猛虎下山,有洞就进见缝插针,女子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听不懂的啊唔声,也不知道是叫救命还是叫自己加入,何凯凯只觉得奇怪,未涉人事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六名男子使出的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武技让女子又是娇喘又是挣扎,觉得好生奇怪。 房内绝望的嘶哑声渐弱,只见六名大汉轮番开始车轮战,一战二战三战到六战,再从第一个开始循环,经过大汉们的一阵蹂躏后,女子嘶哑声已然变成求饶的声音,面容憔悴眼神迷离,经过两回车轮战。六名彪莽大汉穿上衣服瞬间变成了圣人,看着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的女子,商议着如何处理,有的说杀了便是给她一个痛快,有的说留她一命慢慢玩弄,也有说放人的,一时间六名大汉也不知道赞成谁说的。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何凯凯收敛气息躲了起来,没一会又一名正气凌然的大汉走进阁楼,看到景象后怒道:"你们六个混蛋!虽然这是狗官的侄女,但是你们给她一个痛快就是了,为什么如此羞辱糟蹋于她" 五名大汉低下了头,其中一名大汉听后不服回道:"大哥,怎么处置狗官的侄女由我们自己定,这是恩师他老人家亲口所说的,你难道连他老人家的命令都要违抗吗" "啪,啪。"换来的是两巴掌,正气凌然的大汉怒斥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还拿恩师来压我难道恩师说的话就被你当成鸡毛令箭颐指气使了恩师要是知道了你的歪心思鬼主意,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顶嘴大汉的头颅也是低了下去,其他五名大汉听了更是不知所措,急忙求助道:"大哥,恩师的性格你也知道,但凡不听他话或者忤逆他的,你不会死,他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大哥,给哥几个一个机会,你千万不要跟恩师说这件事。"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被狗官害得,已经死了一回,要不是恩师救了我们,教我们修炼,我们还是活的浑浑噩噩,随便被人欺辱。" "大哥,你就原谅兄弟们几个吧,聚在一起不容易啊。" …… …… 经过众人的劝说,正气凌然的男子动摇了,叹气道:"我宋天化今天怎么会这么犹豫,一点都不像我,罢了罢了,放了她吧。" 顶嘴男子嘴上答应,用肩膀扛起受过侮辱的女子往树林后走去,何凯凯跟了上去,顶嘴男子用绳子将一块大石头拴住女子右脚脚腕处,扔进了树林后的小湖中,女子本就没了折腾的气力,这下更是直沉水底,一幕幕回忆印在眼帘,这辈子仿佛刚开始就结束了,女子不知所措的神情变成了愤怒,绝望的眼神变成了怨恨,无尽的怨恨! 顶嘴男子看到许久没有冒泡,于是满意地回头走了,这时何凯凯化为闪电窜入水中。 第八十一章:武安城主 清晨,朝阳像往常一样升起,越来越多的光线照射在这片大地之上,小湖边的树下,昨晚被何凯凯救下的女子醒来时全身动弹不得,只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白色内衬,还有一袭黑色锦衣盖在自己的身上,不多时,一道身影从湖中激射而来,手中树枝还插着三条大小不一的鱼,女子看到何凯凯朝着自己走来,这张脸越来越近了,越来越清晰了,越来越熟悉了,昨晚自己陷入死亡的边缘,最后看到的就是这张俊朗非凡英气四射的脸,是这张脸的主人将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要是自己没有被那几名贼人劫走,没有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说不定还能跟他发生些什么故事,可是现在…… 何凯凯看到女子醒来后将串鱼的树枝扔掉,迅速走近来蹲下观察女子的身体状况,女子花容失色自残形愧,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将脸庞转向一边,不愿面对,何凯凯为了避免刺激到女子,问道:"你醒来了昨晚我路过这里,刚好看到有人扔了什么东西进湖里,好奇心驱使着让我把你救了上来,你现在还好吗" 女子仿佛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空气沉静了一会后,何凯凯又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我好把你送回家去。" 女子回过头看着何凯凯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是武安城城主的侄女,自小父母双亡,一直都是伯伯照顾着我。" 何凯凯点头道:"原来如此。",心中则想着兴许能借此机会进城从城主那里获得谢佳晨的踪迹,这么大一个活人总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关内吧 何凯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套衣物给女子穿上,背着她往树林外的武安城走去,这时何凯凯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三个字来:"魏冬儿。" " 一道电光从森林深处激射而出,周围景象不断快速地变换,用了片刻就到了武安城南门,因为速度太快,使得魏冬儿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负担更加沉重,昏睡了过去。 何凯凯走到武安城城下,发现城门紧闭,城楼上身穿铠甲的校尉们领着一排排带着强弓硬弩的弓箭手来回巡逻戒严,要能够保证第一时间能够镇压城内突如其来的动乱亦或者防御城外的攻击,可能是城主为了找自己的侄女这才关闭了城门,何凯凯则是大声呼喊:"喂,有人开一下门吗" 校尉探出头看着南城下蚂蚁一般大小的人,将城主大人下的命令又宣贯一番:"城内有盗贼作乱,劫走了城主大人的侄女,正在巡查缉拿,没有城主大人的指令,居民和路人一律不准进出!快快走开。" 何凯凯大声道:"我在城外救了你们城主大人的侄女,她现在就在我的背上,快快开门!" 因为城墙太高,校尉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确实看到了两只蚂蚁叠在一起,这才下令让看管守备士兵打开城门,何凯凯进城后,校尉看到何凯凯背后的魏冬儿后连忙领着何凯凯往城中央的城主府而去。 " 武安城主自从经历了丧女之痛后,杀了许多有嫌疑的外地修者,谢佳晨也是其中之一,城主夫人因为女儿的突遭横祸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城主了,却没承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己足不出户的侄女又被贼人潜入城主府掠走,这贼人的修为好生厉害,自己府内的副城主和十二名统领使竟是没有发觉半点异常,起码是真武境修者。 武安城主得知消息后,气昏了头,这么大个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自己麾下的帮手总不可能都杀了吧,副城主和十二名统领使知道城主的杀性,自告奋勇分头调度封闭四门到处搜查,正在把武安城内翻个底朝天。 城主府中,武安城主十分焦虑坐立不安,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来来回踱步,到底是谁在针对我这些年来杀的人太多了,武安城主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上仕途到现在杀了多少人,但大都是被自己用律法所制裁,律法制裁不了的,自己则暗底里亲自动手,偌大个武安城,原本强盛的家族和江湖势力已经被自己上任时满门杀绝铲除干净了,出了事连同一时间进城的外地人都被他用各种律法诛戮殆尽,按理说应该没有人敢和自己作对了,没有人敢在武安城闹事了应该。 武安城的居民获得了从所未有的安全感,武安城主也收获了信任和口碑,如今的成就背后却是用无数的尸骨堆彻起来的,想到这不由得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合理,死的都是修者,一群习武的刁民罢了,除了带来破坏和争斗其他什么好事都没有。 " 正要再想,门卫这时领着校尉和一名陌生少年前来,已经进了主阁门口,没有通报就擅自带人入府武安城主心情本就不好,门卫的神奇操作更是让武安城主的神情雪上加霜,正要发作时,看到了陌生少年背后的女子,这不就是自己麾下正到处寻找的侄女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门卫还未出声,武安城主就起身到了何凯凯跟前,看见魏冬儿憔悴的脸庞和身上许多处抓痕红印,明显是被人侵犯过,武安城主露出怜惜心疼的神情,仿佛心都被撕碎了,而后又露出怒火冲天的面容席卷周边,武安城主准备再次露出獠牙利爪大杀特杀,想了想又归复于平静,武安城主冷冷地问道:"小兄弟是哪位在何处寻得冬儿的" 何凯凯感受到武安城主外放的气息,发觉这人修为竟是如此高超,何凯凯实话实说道:"我是荆州秭归城人士,从关外来此找我异姓结拜兄弟的,昨晚路过城外西南的森林,看到有人往湖中扔物体,好奇下去看了看,这才把令侄打捞上来。" 武安城主神情缓和些许,回声应道:"原来是荆州秭归城的何家子弟,何家一脉紫雷霸王枪闻名天下,在下早就慕名已久想探讨一下,只因隔了数州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何家子弟,真是三生有幸。" 何凯凯听到自己的家族被吹上天,一时也飘飘欲然,武安城主又问道:"不知何贤弟可曾见到加害冬儿的贼人长何模样" 何凯凯沉思片刻应声回道:"是名彪莽大汉,伪武境七重,一直赤裸着上身,不知平日穿着如何。" 武安城主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能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只见武安城主一道惊雷凭空呵出:"用最快的速度通知苏瑾辉和十二名统领使到城西门集合!" 一道暗影从大厅角落处窜出,还未看到本体就已消失不见,看到如此之快的速度何凯凯都出了身冷汗,最重要的是何凯凯一直都没发现大厅还有一个人存在,这等潜伏的手段若是刺杀自己,恐怕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武安城主说道:"烦请何贤弟在府内休整,我去找谋害冬儿的仇人,定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道灰色流光闪过飞出主阁,眨眼间不见了踪影,自己做的好像没错吧。 但是何凯凯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 城东北区域,这里一眼望去尽是三层到五层的阁楼,许多人家还有地窖用于存储食物,城主府人员搜到这里明显速度缓慢了下来,一名左腰挎着金剑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一间五层阁楼的屋檐上,这座屋檐处于这片区域的中心,一眼望去能够观察许多情况,看着十二名统领使分开行动的进度,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这是第三次搜查这里了,要是再搜不到只能用铁锹把武安城翻过来了。 如此伤及居民根本的事情,青年男子很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城主一疯起来,不管你是谁都照样搞死你,明的不行来暗的,暗的不行明暗两者一起来。 挎金剑的青年男子太了解城主大人的脾气了,因为他就是负责料理明的一面。 十二队人马共计六千人,一无所获之后往南边的东城区域走去,挎金剑的男子也准备离开了,跳下阁楼,这时一道黑色身影从巷子中飘出来,于途中突然一剑刺来已近咽喉,挎金剑的男子右手动了!拔剑出剑一气呵成,以更快的速度轻而易举地破开这一剑。 格挡住的同时反而击出一道白色凝实剑气纵横而去,将黑色身影灭杀,这时另一道黑色身影站在了自己身后,传出细微的声音:"苏大人好快的剑啊。" 苏瑾辉冷笑道:"无名,怎么不躲在肮脏的角落里亦或者臭水沟旁,竟然跑到光天化日之下来,这可不像你这个老阴比啊。" 被称为无名的黑色身影穿着浅灰夜行服,头戴花脸面具,面具上白黑蓝三色油墨密密麻麻,却有迹可循。 无名还是用低微的声音呢喃道:"停止搜查,城主让你们去城西门汇合,他现在很生气。" 苏瑾辉听后不语金剑入鞘,吹了下响亮冗长的哨声,再回头时无名已不见了身影,十二队人马立马停住移动,十二道身影不断逼近,这十二人均是内穿软甲身着便形形色色服的壮汉和中年人,是武安城的核心力量。 其中一人问道:"苏大人,城主有什么新的指令吗" 苏瑾辉回道:"十二队人马停止搜查全部解散,你们十二人随我去西城门。"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西门而去。 十二名统领使各自给麾下牙将下令,牙将又给麾下校尉下令,校尉又给麾下守备诸队下令,十二队人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融入了人群中。 第八十二章:义愤填膺 武安城属于关内烈州区域内的西方边缘处,越往东边走,烈州各城池的城防力量就越密集,按常理说,每座城池均有一名兵马总管统率和管理守备力量,这样使得城主的势力不至于太过庞大,而武安城恰恰相反,能上得了排面的守备力量仅仅只有十二名统领使,平时副城主苏瑾辉顺便取代兵马总管招收人马、练兵、调遣、钱粮等业务,副城主苏瑾辉又是城主的心腹,同时还是左右手,这便使得武安城守备力量铁板一块无处可破。 " 城南区域唯一一个药铺坐落于十字小街口处,药铺中,样貌俊朗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正在用银针逐一推进,引出病人体内的湿气,老者吐出一口淤血,被淤血沾染之处竟散发出阵阵寒意,药铺内的温度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徐凌递给老者一张丝巾用于擦嘴,站起身说道:"寒气太多,这次只排出一半,剩下一半分两次排出,一周后再来吧。还有,雨雪天气出门记得戴斗笠,这是寒气入体积累所至,年轻人可能没什么事,大爷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出去奔波吗" 老者无奈道:"各有各的肚皮疼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出去赌博,每次都输光了回来,还欠了不少外债,儿媳都已经跟人跑了,还有个孙子正值去私塾的年纪,总不可能让他不学无术吧。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几下,凑够孩子去上私塾的费用。"说完拿出几张银票双手递给徐凌,徐凌转脸拒收,叹气道:"算了吧大爷,留着给孩子吧,我不愁吃穿,就当是做件善事。" 大爷执意让徐凌收下:"徐医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啊,可是难道好人就应该做事而没有回报嘛你不收下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呐。" 徐凌只得收下,他知道有一种人叫做老实人,一旦他觉得亏欠你,他就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寝食难安,这位大爷很显然就是这种人。 徐凌一路送大爷走出药铺后,看到街上来往的行人,却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今天街面上怎么这么多人平时封闭城门全城戒严,不都是个个守在家里不敢外出吗怎的今天就到处走动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城门开了。 " 上次城主女儿被自己算计而死,关了整整十天的城门,这次城主侄女被自己拐走,今天才封城第一天怎么就开了城门难道是武安城主察觉到了什么吗 徐凌不安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若是自己前去通风报信说不定会跟他们撞个满怀,为今之计还是考虑怎么保全自己,一个歹毒的心思油然而生。平时救死扶伤的徐医师此时眼中闪过诡异的光。 " 下午,西城门大开,其他三座城门后面也相继打开了,因为搜查被城主下令结束了,一名身穿红绸华服的壮年男子站在西城外,像是在等什么,阳光照在身上的衣物上,成色如鲜血一般耀眼。 "咻咻咻",一阵阵破空声从城内传来,不多时一名腰挎金剑身着橙色锦袍的青年男子领着十二名形形色色的伪武境高手极速而来。 到了壮年男子跟前后,苏瑾辉疑惑问道:"师尊,冬儿还未寻到,怎么就停止搜查了" 武安城主脸色不太好,回应道:"瑾辉,你要冷静下来,冬儿被贼人玷污,机缘巧合下已经被何家子弟救回来了。" 苏瑾辉心思一沉脸色苍白,双手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中,身形不停颤抖,又问道:"是什么人干的那人可有说明贼人体貌特征" 武安城主点头回道:"城外西南方向森林中的彪莽大汉,伪武境七重,有没有同伙现在尚未明确,谨慎处理务必一网打尽,最好能够问出……" 武安城主话还未说完以及下达指令,身前的青年男子便已化为一道白色凝实剑气就已经破空而出,苏瑾辉显然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十二名统领使面面相觎说不出话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副城主如此失态的模样,平时副城主精明强干巧捷万端的形象完全不见了,武安城主叹息道:"冬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本来我早有意把冬儿许配给瑾辉的,谁承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十二名统领使义愤填膺一齐向城主请命协助副城主剿灭贼人以消心头之恨,武安城主点头应允后,十二道流光往远处肉眼可见的森林中窜去。 这时武安城主遗憾的脸色才不见,冷漠无情取代了主导地位,他也想看看是什么人针对自己,但一想到苏瑾辉的愤怒,反正问不问的出来对方都已经是阴沟里的尸体了,自己何必要去看一堆死人呢转身回了城主府。 一身白色绸衣的男子同一时间走出南城门,路上遇到南城门守备队的校尉,校尉看到后问道:"徐医师,今天又去采药啊" 徐凌点头回道:"最近犯湿气的病人多了,没办法呀。"说完连忙朝着远处森林走去。 城外西南方向的森林中,因为城门关闭,宋天化秉承徐凌的谨慎,一直在森林最深处的山谷中修炼,昨晚犯事的六人一直在森林中央区域附近修炼。 一道白色凝实剑气落入林中,地面附近的树叶尘土被激荡开,苏瑾辉看着面前的阁楼,一步步走入其中,门是开着的,说明阁楼主人未走远,一股气味驱使着苏瑾辉走到二楼,发觉到这是冬儿衣物上的熏香,看着二楼混乱的桌椅和遍地都是的风干液体,苏瑾辉已经确认这是案发现场了,而且有六个,一想到冬儿的遭遇,苏瑾辉心神恍惚脚步沉重。 现在的目标就是寻找阁楼主人了,苏瑾辉发誓一定不会让他们便宜的死!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瑾辉打开门看到十二名统领使,苏瑾辉强行装作镇定,恢复以往颐指气使睥睨一切的英姿,仿佛在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刑事案件,朗声布置道:"作案人共计六人,统领一使二使三使往西边森林出入口乱葬岗封锁,统领四使到统领六使往南边森林出入口处封锁,我继续往西南方向搜寻,其他六人以阁楼为中心分北和东两个方向埋伏,记住,抓活的。" "是",众统领使回道。 说完苏瑾辉化为一道白色凝实剑气往森林深处激射而去,剑气所过之处强大的力量使得附近百步之内枝叶分离鸟消兽亡。 " 森林中央区域有一片沼泽之地,到处爬满毒虫蛇蝎,两名壮汉却是哪里毒虫多就往哪里走去,他们二人武道练的乃是"毒"道,以毒取胜,毕竟西部资源匮乏,平常人想用丹药解毒是很难的。 只见二人赤裸上身站在毒虫中央,任凭众毒虫撕咬侵蚀,武道境界也在微微上升,没一会撕咬的毒虫都被二人体内更厉害的毒素给毒死了。 二人走出沼泽,来到树下运气修复体外众多微小伤口,一道白色凝实剑气划过上空后化为乌有,二人露出诧异的脸色,其中一人问道:"老六,怎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还有剑气啊" 另一人回道:"老五,老二用的不也是剑吗,说不定是他发过来的" 前面的人纳闷道:"老二什么时候剑法这么厉害了剑气能挥这么远啊" 只见那人又笑着回道:"说不定他是经过昨晚一顿肉蛋冲击之后觉悟了更深层次的剑道呢这也是说不准的。" 纳闷的人也淫笑起来表示认同,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啊。 "那你们两个有没有觉悟出深层次的武道呢"冷不防一句戏谑却是使二人连忙起身高度戒备,这里常年荒无人烟怎么会有第三个人呢 只见一名身穿橙色锦袍容貌平平左腰挎着金剑的男子从二人打坐最近的树上跳了下来,看到来人竟是苏瑾辉,"是你"二人惊讶地异口同声说道。 苏瑾辉是武安城主的头马,也是武安城副城主,本地很少有不知道的,然而苏瑾辉出现在这里,事情就变得暧昧起来了,苏瑾辉冷冷说道:"昨夜那座阁楼二楼发生的事,你们两个人也有份吧刚刚我就能趁你们不注意摘了你们的脑袋,但是我现在又想到一个新的死法,姑且让你们二人一试。" 二人从苏瑾辉口中已知事情败露,全神专注气贯全身,准备来个鱼死网破,苏瑾辉居然笑了,说道:"不自量力,你们六个,一个都走不了!" 二人同时运用体内各不相同的一千种毒素组合,真气为主导血液里的毒素为协同在身前结成一颗毒弹,这颗毒弹蕴含两千多种毒素的血液和二人全身真气,碰之即炸遇之皆亡,真武境以下无可幸免。 毒弹刚发出就被苏瑾辉指尖极速射出的白色凝实剑气所引爆,毒弹反而把二人炸伤,皮开肉绽哀嚎不止。 苏瑾辉讥讽道:"雕虫小技。" 第八十三章:刑讯逼供 「苏瑾辉,天敕历青龙二十九年九月十九日出生,现年二十七岁,武安城本地人士,寒门出身,其父于城北三路贸易区域开设杂货店,其母在家纺织务农,六岁上私塾,十二岁毕业,成绩优异拔尖,因其父生病结业之后没有去主城赶考,一直在家里帮衬,十五岁参军后开始修炼,十六岁因维护城内治安所受伤,副城主金辰探视时看中其资质,连续升任伍长、什长。十七岁修为突破真元境,十八岁升校尉,十九岁修为突破化龙,二十岁因管理有方,升任牙将。二十一岁修为突破凝神。二十二岁时在镇压城内黑恶势力中表现出色,升任统领指挥使。二十三岁突破伪武境,升任兵马总辖。二十四岁带领人马扫荡附近县镇黑恶残余势力,升任城兵马总管。二十五岁时武安城副城主金辰升迁,故而武安城主上书至烈州主城替他邀功请赏,经过繁琐的程序后,赏赐下发,封苏瑾辉正侍郎,官至烈州安抚使,从七品,领武安城副城主兼任城兵马总管以及监军要务。二十六岁时领命扫荡烈州各处贼城寇寨,一时威名远播,烈州众城池管理者和江湖人士闻讯后如雷贯耳……」 " 武安副城主金辰是苏瑾辉的贵人,无意间从而结识了武安城主并拜师,武安城主则是苏瑾辉的恩师,不仅一身本领倾囊相授,上书主城替苏瑾辉求功邀赏,还有意将侄女魏冬儿许配给苏瑾辉,然而这一切从昨晚彻底改变了,如果说二十七岁之前苏瑾辉的人生一直都是春天,那么二十七岁之后苏瑾辉可能度过的人生都是冬天。 " 武安城外西南方向四十里外,森林中央区域,两名赤裸上身的男子受了重伤被吊在沼泽之地旁边的树上,离地三尺,苏瑾辉从纯金掺加玄铁所打造的剑鞘中抽出剑来,这是一把扭扭曲曲呈波浪状的金蛇剑,剑柄为沉香木和镔钢所制,波浪状的剑身剑刃整体材料为海底极阴之铁打造,寒气四射锐利无比,这是烈州主城单方面奖赏给苏瑾辉的金蛇剑,六品下阶武器,作为烈州安抚使的象征,苏瑾辉一直将其悬挂在左腰侧,每次走在街上意气风发风头无两,永远都是街上最靓的仔。 而今天,苏瑾辉也要用这把象征自己荣耀的金蛇剑对二人处以极刑,二人被自己所发出的毒弹所重伤,那是二人全身的真气和两千多种毒素加在一起的威力,苏瑾辉显然算好距离的,早点引爆毒弹怕是二人连尸首都没个完整了,这么死可太便宜他们两个了。 苏瑾辉抚摸着金蛇剑自顾自问道:"另外四人在森林哪个方位你们之前还犯有哪些案件还有没有其它同伙老实交代我或许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徐凌收有七个徒弟,这二人便是老五和老六,老五惨笑着说道:"狗官自己不会说话吗要你这条走狗来问" 老六瞪着眼说道:"反正也是一死,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到半点信息。" 苏瑾辉微笑说道:"你们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死不死可不是你们说的算,而是我说的算,即使死了,我也能困住你们的元神,让你们再死一次,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见二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瑾辉转手一剑就将二人乳头割了下来,二人双手被吊在树上,全身都在打哆嗦,仿佛一股阴风从胸口处吹进了体内,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就像无数的冰针扎在胸口处,又冷又疼。 好一会这种感觉才缓和下来,胸口仍是隐隐发疼,苏瑾辉又质问了一遍:"说不说" 二人还是缄口不谈,苏瑾辉又是一剑挥出削下老五老六的鼻子,鲜血淋漓面部寒凉,一阵微风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似鼻子里面塞满了辣椒,可他们两个人现在没有鼻子了。 苏瑾辉意犹未尽地问道:"别逞强了,哪有人不怕疼的呢我看还是说了吧。" 二人咬紧牙关害怕自己松了这口气无法迎接后面的拷问,苏瑾辉无奈,先后削去二人双耳,剜出双目,斩下没收作案工具,两人的哀嚎声撕心裂肺传遍了方圆十里,跟被宰杀未死的猪一样,看起来苏瑾辉完全不是审讯,更像是恨不得早点置二人于死地,这样就能炮制二人的元神了。 苏瑾辉停手了,看来不用点复杂的程序还真就撬不开两人的嘴,苏瑾辉将手中金蛇剑插入地面,从左手食指佩戴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红色大箱子,准确来说是黑色的,因为用的时候被血珠溅到也就自然而然变成红色了。 箱子放于地面时响起许多叮叮当当的声音,苏瑾辉打开大箱子,箱内尽是大小不一的刀,最大的有剔骨尖刀,最小的像刀片一般,苏瑾辉右手食指中指往里面挑选,指甲与不同的刀碰撞所发出的"噔噔噔"声响,老五和老六只觉得这只能是深渊中的地狱所发出的声音,阳间不可能存在这种声音,然而让他们失望了,这声音就是他们身前这个人挑选刀刃所刻意发出的,这就是最后通牒,再不说出来可能就来不及了,后面你想说也没得说了,或许你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苏瑾辉挑选刀刃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两个人,观察二人的脸色,看哪个人更有突破的可能,被选中的人会很幸运,因为他可以听到同伴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不断响起连绵不歇,右边这个人嘴唇张开又合上了,看来是打算死撑,没有价值了,反观左边这个叫的最惨叫的最欢,就选右边这个吧。 苏瑾辉终于拿出一把镰刀状的小刀,走近前来左手摁住头部,右手开始下刀,一二刀削去双眉,这人开始发出比前面还凄惨的声音,然后连忙说:"我招了,我招了。" 苏瑾辉可不惯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毛病,也不回他继续下刀,三四刀刨开两腮,五六刀挑出脚筋,七八刀取膝盖骨,九十刀挑出手筋,十一十二刀削后腿肉,十三十四刀割大腿,十五十六刀取肩胛骨,十七十八刀断双腕,十九二十刀切断双肘,二十一二十二刀开前胸后背,二十三二十四刀剖腹枭首,每割两刀就停顿一会,听他那不像人一样的惨叫声,以及飞速说的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再动手,如此往复,最后才把头颅缓慢割了下来。 鲜血溅了苏瑾辉一身,他整个人沐浴成了一个血人,他并没有用真气隔离开,反而很享受刑讯逼供的这个过程,老五的头颅被苏瑾辉扔进红色盒子里关上,元神也被禁锢,苏瑾辉这才走到老六面前,问道:"现在能说了吧" 老六颤抖地不停的点头,恨不得自己的头立马滚下来,苏瑾辉说道:"不要急,一个一个问题来,还有四个在哪" 老六如实招来:"老二在森林深处的山谷外面,老三老四在沼泽地以南的山上,老七在阁楼的暗室中修炼。" 苏瑾辉疑惑问道:"这么说还有老大了,你们老大呢" 老六回道:"自从昨晚的事情,老大就不再与我们一齐修炼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苏瑾辉继而问道:"你所说昨晚的事情是怎样的" 老六又回道:"本来师尊抓来那城主侄女,让老七随意处置,也就是无声无息地杀了无声无息地埋了,谁知道老七怂恿我们,说杀了可惜了不如让哥几个快活一下,反正师尊说的随意处置。老五和老三也赞同,然后就,然后就……后面刚想杀了那女的,大哥过来给了老七两巴掌,并且让老七把那女的给放了,谁知道老七反而把那女的扔湖里给溺死了。" 苏瑾辉问道:"你们大哥是谁师尊又是谁" 老六恐慌说道:"我们大哥是宋天化,师尊,师尊,师尊……" 远方一道元神无声地飘来,靠近后一掌拍下,苏瑾辉连忙躲开,老六头颅元神瞬间爆炸,好在他体内已无真气,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红色大箱子和里面的头颅元神也被击碎。元神头也不回随后远遁,苏瑾辉看向东边的天空,自言自语问道:"武安城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手" 元神出窍非真武境强者不可为,看来只能从其他四人口中想办法得出些信息了。 第八十三章:心理扭曲 「徐凌,天敕历青龙二十七年五月七日出生,现年二十九岁,登州素霖城人士,家族中强者众多,其父为徐家五爷,其母娘家是素霖城步家子女,出生时左肺功能丧失,脸色苍白呼吸困难,三岁识字,六岁学医,九岁开始修炼,十岁突破真元境。十一岁入五行宗修炼。十二岁突破化龙境。十三岁时累计完成五行宗三十件悬赏任务。十四岁时累计完成五行宗一百二十件悬赏任务。十五岁突破凝神境,十六岁以内门弟子身份参加"百宗排名战",入围赛乱斗中游说十大宗门其他九个宗门的内门弟子,与其暗中结盟,大肆屠杀其他宗门的参赛弟子,大大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性和竞争性。十七岁时累计完成五行宗四百二十件悬赏任务。十八岁突破伪武境,同年上木峰进修。十九岁时博览群书,用毒之道远胜其医术。二十岁时被派往附近城池游历,帮助各地城主对抗江湖帮派势力,助其抢夺矿脉资源,先后共计毒杀三百名帮派成员,其中修为最低的都有凝神境三重,一时间江湖震动风声鹤唳。二十一岁返回五行宗继续修行。二十二岁突破真武境,同年担任木峰核心长老。二十四岁离开五行山进入皇朝体制,被分派到烈州天临城担任副城主,路上经过武安城,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七名壮汉,走之前在城中买了一个门面准备开个药铺用来消磨以后退休养老的日子。天敕历青龙五十三年二月,步家子弟杀害朝廷命官,作为亲家的徐家也涉嫌谋反,烈州主城派兵前去登州素霖城围剿,步家和徐家联合反抗,杀伤大量人马,领兵者有备而来,早就知会了附近各城池城主,调遣了附近城池中的大量统领指挥使参与围剿,越打人越多,步家徐家抵抗不住渐渐不支,被领兵者依律法就地正法抄家灭族。同年登州天临城副城主徐凌失踪……」 " 苏瑾辉就是去年二月份领命带兵扫除"贼城寇寨"的执法者,官至烈州安抚使,他自知带的人马完全不是步徐两家联合起来的对手,于是先一步从附近城池中调遣了大量统领指挥使作为协助。 许多五行宗弟子刚进入体制,只有城主副城主之权并无官衔,所以很多人看到一个从七品的安抚使就选择顺从,要知道安抚使只有调遣兵马在本州活动的权力,并没有调遣其它城池的权力,就连本州其他城池的兵马都调不动,何况其他州的城池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对付这些没有官衔的城主副城主苏瑾辉自然有他的办法,那就是诬陷坑害罗织罪名,天敕皇朝律法苏瑾辉倒背如流,变着法子给他们安莫须有的罪名大有可为。 " 原本主城的命令是扣押步家调查徐家,苏瑾辉只是使了点小手段,逼的两家不得不联合反抗,明正言顺地灭掉了步家徐家,一时间震动了附近各城池和江湖人士。 苏瑾辉的"威名"也由此远扬,本来步家把犯事的步家子弟交出来再写一份罪己通报,说自己养了白眼狼管教不力,洋洋洒洒一大片诸如此类的话语就没事了,然而步家子弟杀的那个人刚好是对苏瑾辉有知遇之恩的金辰。武安城原副城主金辰升迁到了登州素霖城任职城主,任期刚满一年就被步家子弟所杀。 苏瑾辉从武安城主处得知后伤心难过怒不可遏,亲自上书至烈州主城,自告奋勇请求处理这个案件,带领人马捉拿步家子弟归案,烈州主城同意了这个请求之后,然而苏瑾辉并没有去捉所谓的步家子弟,而是径直去了登州,行军在路上时,一个可怕的想法骤然出现在脑海中,也就造成了后面步家徐家的惨剧。 " 苏瑾辉刚参军时就恰巧进监牢中锻炼,因为里面的人都被脚镣中的微型法阵困住了,所以与常人无异,苏瑾辉因为是新来的,被牢中的酷吏逼迫,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做,包括每天用不同的刑罚惩治不同的人,第一次行刑途中他就吐了,当对方的前胸后背被自己手中的铁鞭抽碎,露出血红绯红浓稠的血肉和新鲜的内脏器官,肠子都流了一地,屎尿迸发臭气熏天,他整个人的思想也开始转变,每天都需要用不同的刑罚惩治不同的人,然后写一大串自己编的供词,用几个勉强符合或者不沾边的罪名安上去,这个人就算处理完毕了,这种极度紧张的过程让苏瑾辉渐渐麻木起来。 在这种氛围下,好像自己对任何人施加罪名和刑罚都是理所应当,这种感觉也让苏瑾辉的心理极度扭曲,甚至病态化,整天想的都是怎么创新刑罚制造逼问手段,对方说不说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对方受刑的滋味好不好受才是他关心的。 每次犯人受完刑后,苏瑾辉放下上面沾满鲜血皮肉的刑具还要凑过来问一句:"具体感觉怎么样滋味如何能不能大方地跟我说明一下。" 在犯人们神情凄惨给出的白眼里,也许苏瑾辉离神经病也就差零点五了吧。 " 武安城外,西南方向的森林中,苏瑾辉现在离开了森林中央的沼泽之地,又化为一道白色凝实剑气往南边的一座冲天高山驶去,刚刚从老六口中逼问出的仅有情报,他准备先制服山上老三老四这两人,再慢慢地抓捕其他身处不同方位的老二老七。 山的南面是一处悬崖,二人如果翻过这座山,再想抓住这两个,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 山腰处的荒地中,两名壮汉正在寻找奇花珍草,他们二人所练均为草木蛊术,从大自然中寻找无声无息置人于死地的手段,这类花草生存条件特殊,往往只有绝境才会存在这种植物,两名壮汉寻觅许久终于找到,坐在一株断肠草旁边,准备将它制成标本,用来研究以增强自身武道理解。 然而不速之客悄然无声地降临在二人面前,先一步将两人面前的断肠草踏成粉末,老三老四面露怒气,抬头看到了他们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的人。 左腰挎着金剑,容貌平平无奇,身穿橙色锦袍,符合这些特征的还能是谁这不就是武安城主的走狗苏瑾辉吗 老三怒气顿时消失不见并露出不解神色问道:"苏大人,有事吗" 苏瑾辉点头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不你给我说说听" 接着双方都同时间出手,老三施放寄生草之蛊,老四施放寄生花之蛊,一道绿色光芒一道粉色光芒朝着苏瑾辉射去。 苏瑾辉拔出金蛇剑连续挥出两剑,击灭两道光芒,转眼不见身形快如闪电,对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二人发动攻击,第一剑凭空出现挑断老四双腿韧带,人影一闪而过,出第二剑第三剑划断老三手筋,紧接着一脚抬起将老三踢翻在地,老三个体旋转一周半,平衡力控制力短时间完全消失,双膝先着地,整座山都震颤了一下,老四看清苏瑾辉方位时,一把弯弯曲曲的金蛇剑瞬间从自己后腰刺入,贯穿肾脏,左肋下刺出,激荡起伏的真气通过金蛇剑入侵至老四体内,各种器官都被震裂,丧失了一半的机能运行能力,苏瑾辉抽出剑来,又对老四造成了二次伤害。 眨眼间老三膝盖碎裂跪于地上,双手无力垂落,老四左手摁住左肋下的贯穿伤口,身躯缓慢地倒了下去,苏瑾辉去往旁边砍下附近树上的一截树干,削去树枝后走近前来,将二人丹田破去,手脚绑于树干上,挖了一个漏斗坑,往里面放了大量树枝柴火,点燃后将树干丢入其中,树干两头卡在坑中,凄烈的惨叫声从坑中传来。 苏瑾辉站于旁边,看着坑里冒出的白烟渐渐变成黑烟,再到惨叫声停止,两道蕴藏元神的光珠从坑中遁离,被苏瑾辉周围布下的剑气牢笼围困,只见牢笼越来越小,两道元神也被苏瑾辉抓于掌中。 看他们不对劲就直接动手的态度来看,苏瑾辉直接就没打算拷问了,先杀了再说,困住元神慢慢折磨他们。 还有两人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瑾辉挥出一道白色凝实剑气,随即自己也融入剑气其中,往森林深处的山谷激射而去。 第八十四章:三尺青锋 天色暗了下来,武安城外,西南方向的森林深处山谷里有一条龙脉,早几年被徐凌发现,在山谷外面设了禁制,只有徐凌和他的大徒弟宋天化才能进入,供徒弟七人修炼,这也是短短几年,为何七人都能够突破至伪武境。因为不缺资源,山谷之内龙脉中浓郁的灵气受到禁制影响,浓缩于山谷中形成雾化,再不停地浓缩至液化,于是宋天化将龙脉上方的地面挖出一个梯形大坑用以承载液化灵气。 " 禁制也只是限制了大半部分灵气外泄,还是有少数灵气透过禁制向外传播开来,苏瑾辉就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外人。 苏瑾辉朝着散发灵气的来源走去,看到灵气散发之地竟是老六口中所说的山谷,这回算是意外收获吧。 山谷外的必经之路只有十几颗树,很难隐藏身形,苏瑾辉走近小树林,正准备往山谷中走去。 只听到"唿"地一声破空,一道三尺长的青色剑锋从其中一棵树上刺出,破空震响迎面袭来,苏瑾辉早就知道这里有人,拔出腰间金蛇剑与之相迎,两把剑剑尖所撞击,双方力量从剑尖处往旁边宣泄出去,气浪滚滚真气纵横,吹的十几颗大树东歪西倒转眼不见踪影。 苏瑾辉借着与三尺青锋对峙之时,从两把剑上闪烁的光芒照耀之下看清来人是一名粗壮汉子,身穿灰色布衣,面容阴沉神色凝重,左眼角旁边还有一道刀疤延伸至右嘴边,黑夜之中更添几分可怖。 这就是老六口中的老二吧,苏瑾辉看老二手持三尺青锋与自己剑尖相碰迟迟不撒手,完全是想消耗自己的真气,于是空出来的左手放于金蛇剑剑柄之处,顺着真气涌向剑尖处,一股极寒之力从金蛇剑剑尖处将三尺青锋剑尖所冻结,还未蔓延至对方剑柄处,苏瑾辉一推真气而往,冻结之处被震碎,壮汉被逼的连连后退,再一看手中的三尺青锋只剩下了一尺半,露出惊异的神情。 这次交锋苏瑾辉以金蛇剑所拥有的特性能力而获胜利,苏瑾辉看着老二说道:"报上名来,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老二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手中金剑乃顶级下阶武器,恐怕你刚才早已耗光了真气,被我后面的剑招所杀。" " 苏瑾辉元神外放检测老二修为,收回后头痛道:"伪武境八重看来你是打算跟我拼命咯" 老二脸色凝重说道:"恩师用这个地方造就我们七人,这里在我们心中是最神圣的地方,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进不去的。" 苏瑾辉笑了,头往前探了探问道:"若是我今天非要进去不可呢" 老二右边嘴角到左眼角的刀疤抽搐了一下,说道:"今早我剑道又进一步,你不是我的对手,想进去大可一试。" 苏瑾辉脸上笑意更加浓重,双眼露出精光,说道:"是吗好久没有跟同阶对手对抗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如此猖狂大放厥词。" 说完右手抓住左肩处的橙色锦袍,往上一掀,露出一身精轧肌肉,前胸后背共计七处刀痕十道剑痕尽显无疑,这十七道刀剑痕迹,有的深可入骨有的只伤及皮肉。左肋下还有一道小伤口为暗器所伤,却用针线缝了四十余针,从轮廓上来看是四刃开槽暗器,具体是什么暗器恐怕得问他自己了。 橙色锦袍还未落地,苏瑾辉握紧金蛇剑化身一道鬼影就朝着老二发动了密集攻势,第一剑迎面佯刺胸口,第二剑划断老二右手手筋,第三剑被老二左手接住青锋挡住,老二贴近苏瑾辉反手一击,青锋划向苏瑾辉咽喉。一道入肉三寸的伤口出现在苏瑾辉脖间,滴滴作响血涌如泉,要不是青锋断了一尺半恐怕苏瑾辉现在就已经人头落地了,第四剑苏瑾辉返身将老二左手砍断,老二用秘技血燃一线将自身丧失的血液聚于一处,形成一把四尺长的血剑,用元神操控血剑不断对苏瑾辉劈砍,斩击。 苏瑾辉步步败退,血剑所劈出的每一剑,强大的力道和反震之力都从金蛇剑上传递至苏瑾辉右手上,局面对苏瑾辉渐渐不利。 苏瑾辉每次化身鬼影绕过血剑直取老二,停下后血剑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断进行斩击劈砍,慌忙应对中苏瑾辉发出两道剑气,一道削向老二双腿,一道划向眉心,老二一个空翻躲掉两道剑气,血剑返身击向苏瑾辉头部,苏瑾辉双手朝头顶撑剑抵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苏瑾辉身边地面击沉,凹陷三尺有余,双手虎口震街裂不断渗出血液,苏瑾辉脖间不断流出鲜血,体内被巨大的力量震击,一口老血涌向喉间,被苏瑾辉生生咽了下去,苏瑾辉再度摧动金蛇剑,架在苏瑾辉头顶上的血剑被金蛇剑传递的极寒之力所冻结,苏瑾辉二推真气将被冻结的血剑震碎。 " 苏瑾辉来不及喘息又出第五剑,化身鬼影极速突进,直接将老二头颅斩下,苏瑾辉对着老二头颅说道:"我今天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进山谷,你又能怎么着" 说完苏瑾辉仰头大笑,老二元神松动,可怖的脸上刀疤颤动,苏瑾辉大惊,松开老二的头颅后一脚往天空踢去,老二的头颅瞬间升天,一股庞大的爆炸声随后响起,夜间的天空中出现剧烈的真气波动,横扫周边席卷地面,元神自爆所散发出的蓝光涟漪将武安城范围内整个夜空照亮。 苏瑾辉即使短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处理,仍然是被老二元神自爆的余波所覆盖,上身出现无数细小伤口,体内五脏六腑被冲击波震裂,趴在地上口鼻溢血,原本和老二大战数回合受了伤,这下伤势更加严重了,全身动弹不得,随便来个凝神境修者都能将自己擒杀。 苏瑾辉无力趴在地上,突然感觉到一道不是很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大惊失色冷汗横流,这里难道还有高手隐藏了身形 自己刚刚居然没有察觉到,要么跟自己修为差不多,要么就是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伪武境九重或巅峰。 那道目光苏瑾辉现在无力查看,大概率是被刚刚老二自爆的蓝色光芒所吸引,这道目光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老大,想到这苏瑾辉咽了咽口水,耳边突然出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苏瑾辉吓坏了,曾几何时在烈州还有自己所惧怕的人要不是身受重伤,苏瑾辉绝对有一百种法子整死他,然而心中这些威胁却阻止不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难道我苏瑾辉命绝于此了吗 " 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那道目光也随之消失,听这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苏瑾辉很想回头查看,可他动不了了。 "苏大人,你没事吧我们来晚了。"苏瑾辉听到了耳熟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统领四使五使六使三人,苏瑾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统领四使回道:"有一道元神从南边闯进森林中,我们怕有什么变数,于是自作主张撤掉了南边的封锁,进森林向你禀告,找了许久只寻到四具不完整的尸体,猜想你还在往森林中对付其它两人,刚刚看到了元神自爆的蓝色光芒,于是往这边寻来。" 苏瑾辉回道:"这人与我撕斗数回合,耗去我大量真气,原来是打算与我同归于尽,还好我早一步察觉,不然你们连我的尸首恐怕都找不到了。" 统领四使问道:"苏大人,还有一人呢既然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召集其他九名统领使一块把他办了。" 苏瑾辉只指示道:"去西北方向的阁楼。" 统领五使从戒指中取出担架和统领六使小心翼翼地把苏瑾辉抬到担架上,统领四使负责沿路警戒。 这是苏瑾辉出道以来打的最惨烈的一战,要不是烈州主城赐予他的金蛇剑,这把海底极阴之铁所打造的顶级武器,恐怕一开始就输了,更是支撑不到老二释放出秘技。 周围景象不断变换,好一会才到了刚进森林的阁楼之处,统领四使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其他六名负责埋伏的统领使,都显出踪迹来,两人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另两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还两人破土而出。 看到苏瑾辉上身的许多伤痕都低下了头,苏大人永远都是这般身先士卒,心里的敬佩更是难于言表,苏瑾辉指着阁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还有一人就藏在阁楼中的密室中,他是害冬儿的主谋,给我抓活的!" 说完苏瑾辉失血过多晕倒了过去。 七人进阁楼搜寻,到处拨弄敲打一番,屁大点的地方一下子就搜寻出地窖来,一道刀光从地窖中闪现,被七人轻而易举所挡住,七人跳进地窖中,紧接着从地窖中揪出一名瘦汉来,瘦汉左手右腿被七人打断,被拴上限制修为的脚镣,瘦汉一下子跟普通人无异,统领四使去召回封锁西边乱葬岗的三人,其他八名统领使簇拥着苏瑾辉和瘦汉回城。 第八十五章:在世医神 夜晚,武安城南门外,快!再快!八名统领使急促地向城内最近的医馆赶去,担架上的烈州安抚使苏瑾辉心跳频率不断降低,五脏六腑裂开,内伤极为严重,出气多进气少,虽然止住了血,但是体内血液已缺失近半,血液循环推动速度越来越缓,慢慢堵住了气管,再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武安城主若是知晓自己的得意弟子身亡,恐怕这八名统领使就是最先给苏瑾辉陪葬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而最近的医馆就是城南那间药铺,虽然规模小的不能再小,但是药铺里面的徐医师却被城中居民百姓称赞为鬼见愁,在世医神等等,诸如此类惹人耳目的称号,或许能够救活苏大人这具离入土不远的身体。 " 徐凌下午出城后用元神出窍从森林南边闯入其中,用自身仅能使出的劈空掌将老五老六的元神毙灭后安然退走,回到药铺时额头冒汗庆幸不已,要是晚了一步,自己就暴露了,全家遭到诛灭的血仇还没了结,怎能憋屈地死在这个地方。 美中不足的是只可惜那一击并没有顺便将苏瑾辉击杀,想到这里,徐凌又不安了起来,像苏瑾辉这种当过狱卒酷吏的人,逼问手段层出不穷,常人很难招架的住。 徐凌踱步走出门外,仰头看着武安城的天空出神,转瞬之间夕阳落下,夜幕已经降临,一时间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来,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凭空出现一道巨大的蓝色光圈,爆炸声传来,光圈化成涟漪席卷四方,掀起阵阵烈风,吹乱肩后长发。 徐凌露出惊骇的眼神,一脸不可置信,看这爆炸的动静,只能是老大或者老二自爆了,其他五人的修为均到达不了这种地步。 苏瑾辉修为也不过就是伪武境八重,他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推进到山谷之外吗 要是让他发现了山谷内的龙脉,那可就不妙了啊,徐凌现在很郁闷,明明自己和麾下弟子一直处于暗处,从昨晚的全城戒严再到今天打开城门以及守备精锐出城,自己麾下弟子显然暴露了,能够暴露的也只有活人,死人是不会暴露的。 徐凌现垂下的双手微微颤抖,也不知是紧张所致还是暗地里下了某种决心,看来进程要加快了。 " 这时有八道强悍至极的气息大老远就传了过来,徐凌皱下眉头,离爆炸也没过多久,来的这么快吗一时间徐凌力通双臂气贯全身准备战斗,直到看见了八名统领使簇拥躺着的苏瑾辉和被抓的老七进入十字路口,徐凌眉头紧锁,一下子收敛气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统领五使六使抬着担架呼喊道:"徐医师,请快快救人,苏大人要挺不住了。" 徐凌领着二人进入药铺之中,指挥着二人将苏瑾辉安放在后厢房的紫色石床上,随后皱眉说道:"这人伤势严重,恐怕有些棘手啊。" 统领五使回道:"这些情况我们几个是晓得的,请徐医师务必救活,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徐凌应声说道:"救治讲究一气呵成,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不能被外在因素所打搅。" 统领五使点头道:"这个好说,我们二人去门口守着便是。" 说完统领五使六使走出门外,让其他六人把苏大人抓的活给城主处理,顺便报告一下事情经过。 " 徐凌看着眼前躺在灵石床上的苏瑾辉,上身没有衣物遮蔽,伤痕累累尽收眼底,生命体征逐渐消失,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他也就那样死了,只剩下元神飘荡,听到他在低声呢喃,徐凌耳朵贴近才听清,"冬儿……冬儿……我给你报仇了。" 徐凌一时半会才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森林里边一共有六个人,只活了老七一个下来,而且毫发无损,想必这个人对他们有着比较特殊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徐凌一指击出催动了苏瑾辉躺着的紫色石床,紫色石床光芒大作,无数天地灵气从中冒出散发开来,食指又一道五色光线击出,进入苏瑾辉体内转眼不见,许多灵气很自然地被苏瑾辉吸入,五脏六腑在慢慢愈合,要是谢佳晨看到了肯定会惊讶,这徐凌射出的五色光线便是五绝杀指的其中一种用法,用自己体内的五行能量,激活他人体内的五行属性进行自主修复。 徐凌看着苏瑾辉生命体征逐渐恢复,眼神开始阴沉不定,自己在天临城任职期间,五行宗派来内门弟子前来报信,在知晓素霖城步家徐家满门抄斩的噩耗后,擅离职守逃出城去,曾委托五行宗的木峰峰主查询前因后果和领兵人员的信息,木峰峰主只给了一份抄录的档案交于徐凌。 " 档案上记录的就是苏瑾辉这二十七年来的简短成就,除了扫除"贼城寇寨"之外没有一点相关记录,自己不知道步家徐家惹了谁,因为自己很少回家,徐凌不相信一个伪武境竟然有灭亡步徐两家的本事,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力量在支撑。 自从徐凌来到武安城开了间药铺,深入调查后发现这里的城主残暴不仁,小事也化大事,大事化为丧事,而捣灭素霖城步家徐家的领兵者恰好是同一风格,只因素霖城的城主金辰莫名其妙死去,领兵者便自武安城开始出兵,进登州飞虎城开始一路沿途收拢各城池统领使,最后围聚于素霖城下,后面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最后素霖城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是:步徐两家意图谋反,杀害城主并占据素霖城,依凭地势险要妄想招兵买马吞并周围势力,借此机会成为登州第一势力。然而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烈州武安城内一队轻骑自行组成的志愿军北上登州,一路上收拢正义人士,最后围于素霖城。步徐两家在英勇的志愿军猛烈的攻势下,放言道再攻城就杀光城中百姓,三道城门的志愿军被迫停止了攻城。然而当时已有一道城门已被攻破,志愿军长驱直入,发现步徐两家正在屠杀城内居民,志愿军企图阻止,经过一场大战,城内三十万居民只剩下了不到两千,最后志愿军围困擒杀了步家家主和徐家家主,为了给居民们报仇,步家徐家上下五代人被志愿军剿杀殆尽。 历史由胜利者编撰,只要有过这件事就行了,怎么记录是活着的人应该考虑的,而不是已经死去的人。 " 苏瑾辉身上密布的伤口逐渐修复,徐凌想知道真相就不能让他死,只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第八十六章:在第五层 武安城,城南区域南五路,十字路口旁边的一间药铺之中,后厢房内的紫色石床散发着紫色灵气,石床上正躺着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上身原本布满的新伤旧伤,以及深红浅红的血痂逐渐消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平常人流失掉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就会休克死亡,苏瑾辉体内流失了近半血液仍未失去生命体征,因修者体质强横不能以常人度之。 突然一道凶戾的血雾虚影从苏瑾辉胸口膻中穴脱颖而出,血雾虚影随后移动到苏瑾辉头部上方,不断往眉心处输送红色光晕,光晕从百会穴一路直下,遇到血液,光晕就融入血液中使其增加了三倍,遇到真气,光晕就化为真气之中使其迅速吸收体外灵气。 苏瑾辉体内的血液不断增加,真气也是迅速回复,直到苏瑾辉身体回复至全盛状态,血雾虚影停止了输送光晕,回到膻中穴陷入了沉寂状态。 " 徐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凭空出现的红色雾气所形成的虚影不就是杀气吗杀气不是会对人体造成负面效果以及影响心智吗怎么还能治疗人的身体呢 本来苏瑾辉五脏俱伤气血亏损,即便上身伤口愈合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体内各处器官是恢复不过来的,现在受到血雾虚影的干涉,直接恢复到了全盛状态。 这种情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徐凌没想到一个副城主竟然还藏有如此手段,现在都不容易被击杀,以后还得了 徐凌只觉得口舌干燥,走近亮光的紫色石床前,一把翠绿色的长弓出现于左手掌中,他后悔救活苏瑾辉了。现在还来得及纠正失误,徐凌抬起长弓,右手食指中指搭弦对准苏瑾辉的头部,弓弦拉开五分之一,只要自己松开手指,苏瑾辉的头颅和元神就会应声而灭。 这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在药铺门口,武安城主收到其他六名统领使传递的消息后放心不下,鬼知道他们说的重伤是什么重伤,准备亲自来看看自己得意弟子的情况,却被统领五使六使拦在门口,武安城主愠怒说道:"你们的狗眼瞎了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阻拦" 统领五使摊开双手苦涩地说道:"城主大人,徐医师要我们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他治疗。" 统领六使却是赔着笑脸回道:"城主大人教训的是,我们二人也守候门口有一段时间了,确实也关心里面的情况,还是请城主大人进去瞅瞅吧。" 说完统领六使拉开统领五使,露出药铺狭窄的房门,武安城主正准备进入,房门从里面拉开,三人只见徐凌背着双手款款地走了出来,武安城主试探性地问道:"徐医师,副城主没事了吧" 徐凌脸色平静,点头回道:"苏大人有福瑞在身,自然无事,虽然现在还陷入昏迷中,醒来也只是片刻之间,随时可以换个地方休养了。" 武安城主听到后放心了下来,招呼统领五使六使二人用担架把苏瑾辉抬出来,统领五使六使进入药铺的后厢房中,被硕大的中品灵石所制作而成的石床震惊到,二人小心翼翼地把苏瑾辉抬离石床,转移到担架上。 药铺外面的武安城主对着徐凌执礼谢道:"有劳徐医师费心了。" 自己明明设计杀死了他女儿,又谋害他侄女,他还对自己酬谢感激,一时间徐凌感到报仇的快感丝丝甜入心。 徐凌摆手回道:"不碍事,医者父母心嘛。" 武安城主双手往身上揣摩,捣鼓了半天,掏出了五两银子出来,交于徐凌手上并说道:"徐医师,自从我女儿不幸夭折之后,我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货币周转了,这点钱你拿着,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来日我再想办法补给你。" 说完领着统领五使六使抬苏瑾辉回城主府了,这时徐凌呆在原地,胸口沉闷然后突然出现刺痛感,良心仿佛感到了谴责,随后面容凝重神情疑惑,难道自己错了不对不对,征剿徐家步家的兵马就是从烈州开始自行组织的,除了武安城主还有谁能够动用而且武安城的牢狱草芥人命,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活着出来,除了自己所搭救的七名徒弟。这不就是武安城主残暴不仁的手笔吗 可如果错了呢万一搞错了呢要是真的错了,自己在武安城的所做所为与畜生又有何异呢 原本的计划是让武安城主家破人亡,再用毒障封锁四门,广布瘟疫之源使武安城变成炼狱,真武境以下无一幸免,再远走他国做一番大事业。 可现在,徐凌蹲下身来抱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点,武安城主就是自己的仇人,不会有其他人,然而越清醒就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师尊!"这时一名正气凌然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凌领着宋天化进入药铺后厢房内问道:"森林里情况怎么样了" 宋天化低下头神情悲痛地说道:"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老五老六被苏瑾辉碎剐了,元神也被击散。老三老四被苏瑾辉活活烧死,元神被苏瑾辉收走。老二为了掩护我修炼,与苏瑾辉战了数回合,被斩首,最后自爆提醒我,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三名统领使,而且苏瑾辉手上有老三老四的元神,我不敢轻举妄动。" 徐凌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老五老六的元神是我击散的。" 宋天化大惊,站了起来不解问道:"恩师,为什么" 徐凌神情自若地回答:"老六被苏瑾辉严刑逼供,说出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七的位置,还想把你我二人招供出来,于是我赶在他说出来之前把他们二人元神毁去了。" 宋天化无力瘫坐在椅子上,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先救人还是先把计划完成" 徐凌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说道:"事情有变,苏瑾辉在森林里并没有下杀手毁去老三他们的元神,武安城主的态度也很值得怀疑,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我就不要再聚在一起了,尽量少联系,城西有一座民居阁楼被我盘下,你以后住那里吧。" 宋天化点头后离开药铺,徐凌仰起头陷入沉思。 " 武安城中央,三十几座院宅被围墙圈成方形区域,这就是城主府:武安城的核心所在。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中,这里无人居住但却因为挨着主阁楼,天天有下人仆役前来清洁打扫。 武安城主领着统领五使六使二人打开偏阁中的门,从扶梯走上二楼,示意将苏瑾辉放置于整洁的床榻之上,而后下逐客令:"你们忙去吧,这里有我看着。"统领五使六使面面相觑,执礼告退下楼而去。 苏瑾辉一直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侃侃说道:"还是师尊有先见之明,去年出征的时候就将玉儿冬儿安置到烈州主城,又在城内寻觅到两名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当替身。" 武安城主笑而不答接着问道:"他想杀你吗" 苏瑾辉也笑了,回应道:"师尊若是来晚一步恐怕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武安城主坐于桌旁,若有所思地说道:"徐凌利用他的几个徒弟报仇,是在第一层。徐凌的几个徒弟借报仇之名跟他修炼,短短几年到达了伪武境,是在第二层。登州主城那位大人想铲除步徐两家,用金辰的死作为引线,让我们当替罪羊,是在第三层。烈州主城的那位大人轻易给了赏赐,而你主动请缨前去登州平乱,不仅还了那位大人的人情,还让登州那位大人欠你的人情,实为一举两得,是在第四层。" 苏瑾辉接着话往后说:"徐凌一来到武安城就被我们发觉,师尊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好戏,让徐凌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可能不是他的仇人,现在估计是又愧疚又疑惑,开始怀疑人生了,不仅当好了替罪羊,还能把真正的仇恨反弹回去,师尊是名副其实的第五层!" 第八十七章:会议纪要 深夜,即使冬天过去了,每到晚上还是会感到阵阵寒意毫无预兆地袭来,城主府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二楼内,从楼梯间到窗口隔有三间厢房,这里漆黑一片,没有灯笼没有盏火照明,全凭窗外照进来的些许月光才得以大致清楚周边地形物体。 苏瑾辉从靠楼梯间最近的厢房床榻上支起上身,在黑暗的空间中问道:"师尊,抓回来的那个活人怎么处理" 武安城主坐于离床榻前一丈外的圆桌旁,圆桌上光溜溜的没有摆放任何物品,武安城主语气淡淡回道:"给他多加几条罪,明天午时菜市口行刑,把元神吸入杀气结界中,森林里的那两道元神先困着,不着急处理。" 苏瑾辉心里顿时明白,又问道:"那名伪装冬儿的替身怎么办是杀还是放" 这时武安城主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但苏瑾辉现在看不清师尊的脸,只听到他说:"这个我自有分寸,不能杀,也不能让她出现在武安城,谁救了他,就让她跟谁走。" 会议结束,基本宣判了这道案件中几人的结局,武安城主先一步走出偏阁,苏瑾辉也随后下到一楼,在角落一个箱子里寻觅了一件橙色锦衫披在身上,出了偏阁便准备去城北牢狱中"提审"森林里被活捉的老七。 苏瑾辉走出众多阁楼组成的建筑群才出了城主府正门,一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坐在对面茶楼里,看到腰挎金剑风光无限的烈州安抚使此时心里五味杂陈,随即走了过来。 苏瑾辉看到一名身穿棉袄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件蓝色锦袍向自己走来,寻声问道:"爹,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进去等候" 这名中年人的面孔属于是扔进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那种,走近来面带笑容说道:"我怕打扰你们里面的人办公,就在茶楼等了一会,最近气温又降下来了,你三天没回家了,你娘让我捎带衣物给你。" 苏瑾辉收下衣物,心中触动一道暖流沁入五脏六腑,回应道:"最近外面冷,爹你早点回去。" 正准备走,中年人仿佛鼓足了勇气,劝导说:"瑾辉,你可要当一个好官,不要跟城主一样广织冤狱网罗罪名,草芥人命滥杀无辜,你知道街坊邻居怎么说你们的吗他们表面上称赞城主府是正义之师、守护神,背地里都说你们是索命无常!杀人狂魔!" 苏瑾辉听后脸色不好看,不断点头敷衍道:"爹,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你回去吧。"说完转身径直朝着城北走去,身后徒留一声叹息。 " 何凯凯今早上将魏冬儿的替身送回城主府,武安城主和何凯凯寒暄了一会才得知了大致情况,于是在西城门外,简述一下情况,派出苏瑾辉和十二名统领使前去森林捉拿贼人。 武安城主下达任务后回到城主府之际,何凯凯正 坐在主阁楼的书房中想的出神,武安城主推开书房的门,面带善意地酬谢道:"这次多亏了何兄弟,才得以让冬儿活着回来,魏叔谋在此多谢何兄弟了。"说完鞠身一礼,何凯凯赶紧站起来躲开,摆手说道:"魏城主,我辈正道中人救弱扶贫乃是本分,何须如此大礼我有个请求不知城主大人能否帮忙应允。" 魏叔谋心想这何家子弟来武安城有什么图谋,且听他说说,便爽快答应下来:"何兄弟这样说就见外了,魏家欠你天大的恩情,但凡有所请求,武安城范围内,鲜有我办不到的。" 何凯凯欣喜万分,有城主大人帮忙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结拜兄弟了,于是款款而谈:"我在关外与一名少年心投意合,结拜为了异姓兄弟,最近他家族遭逢大难,我是来给他报信的,我一路跟随他的踪迹,发现他在武安城区域内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魏城主可否帮我找到他这个人" 魏叔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强撑着笑容问道:"不知何兄弟说的这名结拜兄弟叫什么名字呢" 何凯凯回道:"谢佳晨,酬谢的谢,佳人的佳,清晨的晨。" 魏叔谋一直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凯凯问道:"这件事情不会太为难魏城主吧" 魏叔谋回过神来答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兄弟去后院歇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走到门口吩咐两名丫鬟带何凯凯前往后院其中一座阁楼歇息,自己则是吩咐执事叫看管地牢的牢狱节级把最近两个月的罪状画押和红名单递交过来。 一名城主府执事接到命令后,往城北一路狂奔,来到一间民居中,民居共有三间平房,其中一间平房是地牢入口,另外两间平房用于处理公务和休息,执事熟练地走进左边的平房中,里面有两名胖子身着橙色布衫头裹橙色方巾,露出右臂膀,是负责法场行刑的人员,又唤作"红差",因为大多数死刑犯死于牢狱中,所以二人身上的红头巾和红衣衫褪色变成了橙色。 还有一中年人身着衙门高级官服,胡子拉碴嘴角有花生碎渣。从他脏兮兮的外表来看可以想象出牢狱勉强的卫生水平了。三人正坐在本用来办公的长方桌上喝酒吹牛,酒水洒落桌上到处都是,花生壳混淆着鸡腿骨头堆了三个小山,三人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锦衫的青年人推门而入纷纷站了起来,青年人只是冷嘲了一句:"管营这小日子过的真滋润啊。" 身着蓝色衙门高级官服的中年人,赔笑道:"执事见笑了,是城主大人和苏大人领导有方啊,才让我等工作如此顺利,得以闲暇之时吹捧他二位大人两句。" 衙门有独立的办公流程,其中身穿衙门低级官服的多为捕快,主要负责缉拿归案、收集罪证、机动性抓捕。身穿衙门中级官服的是捕头和押司以及各类文员,负责刑事诉讼、带队捉拿、写罪状、量刑、定罪处罚。而身穿衙门高级官服的有牢狱节级、管营,负责待审犯人、在押犯人、死刑犯以及流放犯人的管理和看押。 衙门与"牙门"同音,是为猛兽的利牙,象征武力。关内各州城池均设有衙门,体系归于城主府内,归城主府直辖调遣,办公人员多数在城主府处理公务,只有少数人员看守监牢。 管营挥挥手,两名红差站起身离开房间反手将门带上,执事问道:"这周不是周节级值班吗" 管营俯下身唯唯诺诺解释道:"今天周节级他儿子满月,所以让我替他一天。" 执事点头懊恼道:"原来如此,竟然不通知我们这些穷哥们前去祝贺,真是可恨啊。" 管营打趣道:"要是我们这些哥们都去祝贺非得把他那小院子撑破不可。" 执事了然笑道:"哈哈,也对啊,周节级没在,那么城主大人的命令就得你来执行了。" 管营这才站直身子凝重说道:"不知道城主大人有何吩咐,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执事摆手示意管营坐下,伸出手问道:"最近两个月的罪状画押和红名单都在哪城主大人要查阅一番。" 管营连忙起身走到桌边角落,翻找叠成小山峰的书面文件,长方桌上整洁有序的书面档案都被他们扔一边去了,只见他捣鼓几下,从一堆书面文件里,翻出两个大纸袋出来,执事点了点头,领着管营朝城主府走去。 第八十八章:武节大夫 「崔文丯,天敕历青龙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出生,烈州武安城人士,原为关外人员,因家族被其他家族吞并,父母带其逃难至关内武安城,其父不务正业企图靠赌博谋取衣食来源,从城内黑恶势力处借得五万两通用货币,八出十五归,在赌坊输得一干二净,最终因无力偿还债务企图逃离武安城,被盯梢的发现后双腿被打断,妻子则被黑恶势力掠进青楼接客用以还债,每日接客数十人,不堪重负最终自尽而亡,其父将儿子卖给城内人贩子换取一顿饱饭,而后服毒自尽。天敕历青龙二十九年,武安城主升任其他城池,魏叔谋上任武安城途中,在城外一个乡镇撞见人贩子正在贩卖,花钱将其手上十七名男丁购置一空。自幼住在城主府内受到魏叔谋严厉苛刻的训练,三岁识字,五岁修炼,七岁突破真元境,九岁突破化龙境,十一岁突破凝神境,十三岁突破伪武境。十四岁时成为城主府执事人员,属于正式编制,同年开始参与捣毁城内黑恶势力的计划中。十五岁时在城外执行任务途中中了埋伏,带领其他十五名执事杀出重围,获得魏叔谋赏识。十六岁时升任城主府主簿,负责管理城主府内部,下到仆役上到官员皆可调动。十七岁时剿灭武安城外南方各乡镇黑恶势力据点。十八岁时横扫武安城外黑恶势力大小据点。十九岁时突破真武境,同年打击武安城范围内的人口贩卖,先后有七十三名人贩子遭到凌迟之刑。二十岁时统率城主府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消灭城内三大家族。二十一岁时又统率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剿除城内大小帮派,武安城至此黑恶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有部分帮派管理人员逃出武安城,企图东山再起,最后被苏瑾辉率领的城防军扫荡。二十二岁时收缴黑恶势力各产业资产,同年废除青楼、赌坊,杜绝城内买卖五石散。二十三岁时升任城主府都尉,小到耕田播种的军民,大到牢狱城防的管理,皆系直属管辖范围之内。同年城外出现变故,派遣苏瑾辉出城剿灭残余黑恶势力。二十六岁时武安副城主金辰升迁,魏叔谋将剿灭黑恶势力的大小功绩汇报主城请功,赏赐下发后,封崔文丯为武节大夫,正七品,官至烈州兵马副都监,负责统计和汇报烈州各城池兵马人数,一个月汇报一次。二十七岁时协助烈州安抚使苏瑾辉出兵征剿登州"贼城寇寨"……」 " 下午,崔文丯和管营走在大街上散步,看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感慨万千,管营手里拿着两个大纸袋问道:"崔执事上周去主城汇报,何时回来的我等诸多兄弟还准备给崔都监接风洗尘呢。" 崔文丯回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拉帮结派可是义父很讨厌看到的,你们以后也注意点,不要乱拉关系,义父他老人家的眼线遍布全城,说不定我们说的话,现在就被别人写成书面报告,晚上放到城主府主阁楼的书房里了。" 管营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嘴巴,崔文丯缓和气氛问道:"谢佳晨,这个人你们有没有印象" 管营摸不着头脑疑惑地说道:"上次魏大人的女儿被袭击,封锁城门十天,抓了七百多名外地人不是选了十三个人出来当暗卫培养吗暗卫的名字我倒挺熟的,除了那十三个,其他人都死牢房里了。这个名字很陌生,不在红名单上面。" 崔文丯点头道:"这样啊,以后不要随口就提暗卫的事情,要是被义父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没一会二人就慢悠悠走到了城主府,门口两名凝神境的护卫看到后打招呼道:"崔执事好!" 崔文丯虽然获得了朝廷官职,在城主府担任都尉,却天天穿着白色锦衫,执事的专属衣服,因此除了城主府内部和熟人知道之外,很多新来的都只知道他是府内一个权力很大的执事,并无其他特殊的。 崔文丯点头示意后带着管营进入城主府,经过数座阁楼才来到主阁楼,走到二楼,轻轻叩了叩门,"进来。"里面传出魏叔谋的声音,打开门后一名身着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坐于书桌之前,正提笔处理公务,崔文丯和管营进来后停了手中动作抬起头面对着二人。 崔文丯拱手说道:"义父,罪状画押和红名单带过来了。" 管营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大纸袋放于书桌上,魏叔谋点头说道:"好了没你的事了,退下吧,这两份文件我查阅完了会交还给周桐。" 管营如蒙大赦拘礼告退,出门时一身冷汗湿透了后背,城主大人压迫力太强了,但凡你知道了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在他十步之内都会有这种感觉,崔文丯则是站于桌前等候魏叔谋下发命令,这是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魏叔谋一边打开纸袋一边说道:"文丯,最近没什么事,不要太拘谨了。" 崔文丯却是回应道:"义父,我站习惯了,坐着不自在。" 魏叔谋苦笑地摇了摇头,翻开两个大纸袋中的七百多张罪状画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姓名,籍贯,动机,罪名,供词,落尾还有血指印画押承认这张罪状的签名。 魏叔谋只看罪状上面的姓名,飞快地翻阅一张又一张,崔文丯则在一旁整理已经被翻阅过的罪状,摞成原先送过来的模样,翻阅到第三百多张的时候,魏叔谋停了下来。 只见罪状画押上写着:谢佳晨,关外天风城人士,来到武安城后因为没有资金周转,所以在城外西方的乡镇上劫杀了三名富商以及二十三名护卫,触犯天敕律法中的故意杀人罪,抢劫,非法夺取他人财产罪,情节非常恶劣,脊仗三百刺配登州。 ——以上情节属实,本人全部供认。 " 魏叔谋缓慢放下了罪状,心想如何处理为好,崔文丯看到后问道:"义父,这谢佳晨何许人也怎劳你如此忧心忡忡" 魏叔谋风轻云淡回道:"不过是一名死在牢里的犯人罢了,倒是现在有人找我来要这人,不知如何回应而已。" 崔文丯若有所思问道:"既是修者,难道元神都没修炼出来" 魏叔谋叹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修者死在牢里后,尸体被丢到城外乱葬岗,元神都会被周桐保留下来封闭,以最低的消耗存于世间,修为低的能撑一年半载,修为高的能存活十年,以免背景硬的来找我们麻烦。可问题是这人没有修炼出元神啊" 崔文丯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义父,既然有罪状,罪状就是交代,若是对方还纠缠,就把来人也弄牢里去,让他尝尝铁鞭碎骨的味道。" 魏叔谋点头说道:"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崔文丯执礼告退后反手关上房门,魏叔谋心想着,事已至此,何家子弟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 何凯凯此时正在城主府后院打坐,门外还有两名丫鬟负责饮食起居,不知不觉外边天已经快黑了,一名青年男子身着白色锦衫白色长裤脚踩银川靴经过后花园来到后院,仔细一看是和苏瑾辉一样平平无奇的样貌,不过皮肤渗白可与女孩一较高下,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整洁,其左眼瞳孔呈暗红色,右眼与常人无异。 两名丫鬟看到青年男子来到后都委身行礼道:"崔都尉。" 丫鬟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都会离开城主府,这两名丫鬟只从前辈处得知,在前辈的前辈的前辈刚来城主府伺候时,这名崔都尉就在城主府已经住了许久,所以知道该怎么称呼,在武安城内是崔都尉,也就是什么事都管的管家。城主府外是崔都监,是城内监军的升级版,负责接收烈州各城池监军的兵马报告。 崔文丯点头示意:"这里我另派人过来,你二人休息去吧。" 两名丫鬟道谢离开,崔文丯敲了敲门,没一会何凯凯就打开门,看到了一副陌生的面孔,看服装应是执事一类,左眼瞳孔竟然是暗红色,属于是看了就能记住的人。何凯凯问道:"你是" 崔文丯面带善意回道:"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就是何兄弟吧您结拜兄弟的事情,城主已然查到了,因为觉得愧对您的恩情,所以让我特来告知。" 谢佳晨终于被自己找到了,何凯凯面带笑意问道:"真的"听清楚意思才发现不对劲。 崔文丯右手递上一张沾满血污的罪状,何凯凯看了之后笑容凝固,然后逐渐消失,自言自语道:"你们搞错了吧我的结拜兄弟谢佳晨为人正直侠义心肠,面对强敌仍不改桀骜,怎会做如此不堪的事情" 崔文丯只是解释道:"都是下面人办的案子,我们也不大清楚其中缘由,顶多查阅卷宗寻找疑点,不过已经刺配流放了,是很难翻案的了,您要是现在去登州素霖城找,或许能够找到,毕竟刺配流放的人会辗转好几个地方。" 何凯凯点头谢道:"既然如此我就赶紧启程了,帮我谢过魏城主。" 崔文丯回道:"哪里哪里,我来送您出府。" 说完之后崔文丯领着何凯凯穿过后花园,经过数间阁楼送到门外,这些都被主阁楼上的魏叔谋看在眼里,崔文丯提醒道:"登州匪患严重,何兄弟可要注意一些。" 何凯凯拱手告辞:"多谢忠告。"而后转身离去。 看着何凯凯的背影离去,崔文丯笑了,何止是登州匪患严重,烈州其他城池大小帮派林立,都够他喝一壶的了,即使安全到了登州,素霖城还有一道杀招在等着他。 突然魏叔谋带着一名女子出现在自己身后,这名女子崔文丯当然认得,就是他在城外乡镇上物色来用以当魏冬儿的替身。魏叔谋指着远处何凯凯的身影叮嘱道:"你以后就跟着他吧,是他救的你,你家里的债务我们会给你解决。" 魏冬儿的替身向魏叔谋含泪道谢后往街道尽头追了上去,崔文丯问道:"义父,那何家小子不会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吧" 魏叔谋转身进府回应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只怕他知道了不敢回武安城。" 崔文丯紧跟随魏叔谋其后,只不过是两具阴沟里的尸体罢了,会有什么变数呢 第八十九章:杀圣之体 武安城中央区域,城主府内的花园中,中间的道路两边都是姹紫嫣红的兰花,颜色各不相同,白色、纯白色、白绿色、黄绿色、淡黄色、淡黄褐色、黄色、红色、青色、紫色尽显芳华,有道是"幽兰香风远,蕙草留芳根。" 这里也是去往主阁楼的必经之路,花园外阁楼林立,分别是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的办公地点和落脚之处,城主府内严禁家属入内,以防密件流出,除了城主之外。 夜幕降临没多久,随后一道爆炸声响彻天空,震动全城,身穿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名全身服装都是雪白的青年男子,两人散漫地走在花园内青石板所铺成的通道中,魏叔谋抬头看到了天空中爆炸产生的蓝色光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文丯,你说这元神自爆的威力,怎么跟瑾辉的修为差不多" 崔文丯安慰道:"不会吧,义父你看错了,苏瑾辉身边有十二名统领使跟随他行动,就算战斗真到了要自爆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的程度,也是其他十二人先行自爆阻拦强敌,掩护他撤退才对。" 话虽如此说,但崔文丯却是额头冒出汗珠,他之前在素霖城见过许多伪武境不堪受辱选择自爆,而从这威力上来看,这不就是伪武境八重的修者自爆吗 也许自己看错了吧,魏叔谋心里这样劝说自己,双眼看着旁边的兰花选择换个话题問道:"文丯,玉儿冬儿在主城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崔文丯笑着回应道:"义父放心,一切安好,玉儿毕竟还小,整天吵着要出门玩,买这个买那个,吃这个吃那个,倒是冬儿挺安静的,整天待在我的府邸中修炼,已经突破到伪武境六重了,冬儿这么努力修炼,想必是对义父赐予的那道婚约有所成见。" 魏叔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苏瑾辉虽然没有神通和血脉,却是天生的杀圣之体,能够完美容纳杀气入体修炼而不受影响,就连我家族中创立以杀入道的前辈都没有能够做到。这是我给冬儿找的如意郎君,最适合她了,她还反过头来不愿意了我是她的亲叔叔,这事可不容她做主。" 崔文丯讪笑道:"义父说的极是,下次我会去开导冬儿一番的。" 魏叔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素霖城那边怎么样了" 崔文丯回应道:"加上上次补充过去的十三名暗卫,现在素霖城总共有三百六十名暗卫了,由林武诏他们十五人划组分开训练,每人负责二十四名暗卫不同程度的具体训练事宜,目前除了新补充的十三人,其他人都在伪武境了,上一批训练出来的暗卫我已派出指令,现在他们已经在素霖城周围城池的范围内成立了诸多帮派,占领了三处灵石矿脉五条龙脉,建立了八个据点拱卫素霖城,以保证素霖城的训练安全,他们活跃在山野之间或城镇周围,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魏叔谋万分感慨,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还记得我刚来武安城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们十七个义子,我亲眼看着你们训练,长大,娶妻,生子,离开。现在只有你和无名两人在我身边了,把事情做完以后,我们应该找个小镇一起生活,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崔文丯笑道:"义父,我们的事情是做不完的,只要我们麾下的势力和组织还在,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好好活着,不要轻易死在江湖上或者被他人利用。" 魏叔谋点了点头赞同道:"混迹江湖就是这样,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我们要争取当杀人的那个而不被他人杀。" 这时身后响起众多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崔文丯转身看到十名统领使围在一起,押解着一名瘦汉进了城主府,瘦汉整只左手垂了下来,右腿也是骨头断了走路一瘸一拐,被十名统领使半推半拽赶到这来,脚裸上戴着脚镣,脚镣锁链虽然细小,但是两只镣环里面有着微型法阵,能够有效阻断修者体内真气运转,起到封闭修为的作用,使其与常人无异,也就比常人体魄强了一点点。 统领四使刚好和统领一使二使三使从城西回到城主府,与其他六名前来报信的统领使恰巧在门口遇见,统领七使向前禀告道:"城主,崔都尉,我等特来复命,森林中共计六人,苏总管大显神威剿灭五人,但也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城南徐医师的药铺之中接受治疗。" 魏叔谋听到后连忙赶去城南药铺,眨眼间人就不见了,崔文丯则是呵斥道:"不是。义父叫你们跟随苏总管一起去剿灭贼人,一个个都是苏瑾辉养着吃干饭的你们一个个三脚猫的功夫屁事没有,副城主身经百战却受了重伤"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行动,谁承想森林深处中爆发了与苏总管同等修为的元神自爆,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真武境修者恐怕也得重伤,何况伪武境呢一想到这里。 统领七使以及身后九名统领使连忙跪地将头伏了下去,请罪道:"是我等疏忽大意了,没有能够保护好苏总管,请崔都尉责罚。" 崔文丯阴阳怪气地说道:"责罚你们现在才怕责罚早干嘛去了要不是苏瑾辉把你们提升上来的,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宰了!苏总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每人也就准备买副棺材躺进去得了。" 说完崔文丯左手拎着瘦汉的后脖颈挥袖离去,像风一般转眼不见了身影,留下十名统领使面面相觑抬头苦笑,跪在通往主阁楼的花园青石板路上。 过了一会,魏叔谋领着统领五使六使从城南药铺回来,统领五使六使抬着担架,担架上的苏瑾辉伤口不见,隐约感觉已经痊愈了。 魏叔谋看到十名统领使跪着也不声张,领着统领五使六使穿过花园走到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二楼,统领五使六使也回到花园中央通道,与其他十人一起跪在青石板路上,也不知跪了多久。 深夜,魏叔谋从偏阁出来,回到花园赶人:"瑾辉已经没事了,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十二名统领使仍是有些犹豫,魏叔谋愠怒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这时十二名统领使才站起身来化作鸟兽散去,随后苏瑾辉也从偏阁出来,走到魏叔谋身边,魏叔谋说道:"你啊,什么事都挡在前面,就是太惯着他们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 苏瑾辉走在冷风中,街道上除了几家酒楼灯火通明之外,其他地方都打烊了,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快到城北牢狱了,突然觉得些许烦躁,刚刚父亲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人都有独立的思想,你不能把自己认为对的强加到对方的思想中,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城北黑压压一大片民居之中,只有北五路的一间民居内的三间平房内尚还亮着灯火,苏瑾辉走进去,正看到八名身着衙门低级官服的捕快正守在外边戒严,捕快们看到苏瑾辉也是拱手让开:"苏总管,这么晚了没想到您还跑这来提审犯人。" 苏瑾辉不答反问道:"怎么着,刚是谁进地牢了我记得你们几个天天修炼不经常出来溜达才对啊。" 其中一名捕快回应道:"是崔都尉进去了,他刚押了一名犯人进去,让管营下去亲自审问,他在一边旁审,现在估计正在动大刑,站在这都能时不时听到里面的惨叫。" 苏瑾辉点头应道:"既然是审问,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说完穿过八名捕快形成的警戒线,径直走入中间的平房中,平房内空旷无比,只有一个方形地窖入口,苏瑾辉熟练地从阶梯走下去,转了两个弯才下到地牢入口,最开始闻到的是一股木材潮湿后的难闻气味,越往里走,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要不是以前苏瑾辉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打杂,恐怕早就被熏出眼泪来了。 一道十根粗壮楠木制成的闸口出现在眼前,里面的狱卒看到苏瑾辉后连忙拨动机关,闸门缓缓上升,苏瑾辉走了进来点头示意,所能看到的都是面积不同的牢房,左边牢房空间比较小,右边牢房比较宽大。前方有三条狭隘的通道,左边通往豪华单间,右边通往四人间八人间甚至十六人间。 苏瑾辉径直往前走,选择通向审讯室和刑房的通道,两边都是封闭的房间,自己听到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近,走到尽头后出现两道铁门,可能整个牢房中最干净的就是这两个房间了,因为经常使用所以也经常清洗,苏瑾辉打开右边的刑房,墙上有着许多铁钩,铁钩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上多少沾着洗不掉的血渍,铁类刑具上面散发着寒光,光是刀子的种类就比苏瑾辉之前用来碎剐活人的红盒子里多三倍,苏瑾辉看到一张厚重的老虎凳,一张普通的长凳用以限制受刑人的腿部,末端放置着一个十字架用以限制受刑人的双手,一名瘦汉正被绑坐在老虎凳上,一名身穿衙门高级官服的中年人正用小铁钳在瘦汉口中捣鼓什么,中年人用蛮力从瘦汉口中生生拔出一颗牙齿,随手松开掉落在地上,瘦汉一边想挣扎一边想说话,想说的话被口中鲜血堵塞住,反而演变成杀猪一样的声音。地上有着十几颗牙齿沾着鲜血,在头顶灯光来回摇晃下闪烁着诡异的色彩。老虎凳前一丈以外还有一名脸色渗白身穿白色锦衫的青年男子用白色手绢捂住口鼻,一直在看着中年男子"招呼"老虎凳上的瘦汉。 苏瑾辉走近来,崔文丯还是看着瘦汉说道:"这个人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苏瑾辉沉默不语,许久才回应道:"我本以为你讨厌这个地方,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崔文丯点头说道:"这本来是你的事情,你昏迷了我只好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既然你来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随后管营看了眼苏瑾辉,而后放下小铁钳在前面带路,崔文丯跟着离开了刑房,苏瑾辉看着眼前的瘦汉,眼神中不知是怜悯还是可惜,怜悯什么这家伙明天就要被凌迟了。可惜什么自己还没开始审问这瘦汉就被管营拔了十几颗牙整的大出血,不救治一下恐怕都活不到天亮。 苏瑾辉摇了摇头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瓶烈酒,左手掐住瘦汉下巴,迫使张开嘴,右手拿着烈酒直接往伤口处猛灌,瘦汉挣扎地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发出"啊喔啊喔"的惨叫声。 苏瑾辉灌了两瓶烈酒才将瘦汉的血止住,随手将空瓶子扔地上,转身离开刑房,吩咐狱卒把人关进豪华单间顺便将刑房收拾一下,苏瑾辉则是取出一块丝巾擦了擦左手不小心沾染上的鲜血,走进审讯室拿出纸笔准备写罪状。 " 顾清,景玉城人士,多年来在武安城作案,共涉及强暴案六起,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五起,最恶劣的案件当属昨晚强暴刚满十八岁的柳庆妍,如此卑劣的行径应当明正典刑,方可泄群众之怒,还受害者浊世清白,强暴罪、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抢劫、拐卖人口数罪并罚,理应凌迟。押解犯人于武安城西菜市口受刑,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午时行刑。 ——以上情况属实,本人全部招认。 " 苏瑾辉唤来一名狱卒:"拿去画押,为了保证流程正常通过,给我看住了,别让他就这么给我死牢里了。"狱卒拿走罪状后,苏瑾辉十指交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九十章:有来无回 武安城北,一丝曙光从东边地平线上照进西北角的民居阁楼之上,慵懒的人们打开窗户,外面的街道已变得清晰可见,门外的绿植因光合作用产生的大量清新空气蜂拥而入,使人为之精神一振,繁忙的一天就从清晨开始。 这片阁楼地面以下三十丈还另有一片空间,潮湿的地牢暗无天日,因为地牢实在不适合活人落脚,大多数时候都是业务空档期,很多狱卒都放长假回家了,只有两名值班的狱卒正在处理临时业务,与地面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 其中一名狱卒在封闭的房间内收拾地上些许碎渣,完后又用抹布清洗刑房里的血迹,因为空气不流通,刚刚又用过刑罚,整个空间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跟以往不同的是这股血腥味太新鲜了。 另一名狱卒则走入审讯室将一张罪状递交给苏瑾辉,苏瑾辉取出自己的副城主印章盖在犯人血手印画押上面空白的地方,又交还于狱卒并说道:"你去上面等,周桐来了将这个交给他。"随即起身离开地牢,众多捕快也撤去了警戒线,纷纷回到了右边的平房中,一时间竟觉得异常拥挤。苏瑾辉连忙赶回城主府发布通告以及布置法场监刑人员,这个顾清是一定要死的,而且不能让徐凌救,法场更是要摆出一副陷阱重重的样子出来,让徐凌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苏瑾辉想了许久的问题,把戏演下去,该是怎么样布置就怎么样布置,要给他们一种自己还是处于暗处的错觉,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救人,从而保证今天的法场正常行刑。 " 不一会城主府走出守备巡逻队的四名执事分别跑到四个城门口的告示栏上张贴刑案告示,一下子引来了许多路过居民的聚在一起纷纷议论,上一次张贴告示的时候还是在上次,反正就是很久远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大家都在说这又是哪个倒霉外地人去哪作案不好偏要来武安城找不自在,城主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作奸犯科的贼人了,没被逮到属于走运,被逮到恐怕是路走窄了,这不是茅坑旁边打地铺——离屎不远吗 武安城西的一片民居中,身穿灰色布衣的宋天化走出阁楼出门透气,顺便溜达溜达熟悉邻里关系,走到通行城门的大街时,正看到一群人围在城楼下面,便好奇地过去拨开人群看了看,只见城楼下方贴着刑案告示:景玉城人士顾清,大胆妄为无恶不作,奸淫民女罪不可赦,杀人抢劫贪婪成性,所犯律法窑竹难书,好在朗朗乾坤天理昭昭,犯罪者最终难逃漫天法网,即今日午时于菜市口当众受刑凌迟,特邀受害者家属以及广大群众前来观刑,还无辜者清白与公道。 宋天化看后脸上神情顿时一惊一乍,惊的是老七没有死,乍的是老七快要死了。 菜市口在西九路,城门口这条通道属于西十三路,可以说是离的挺近的,救他自作主张奸淫魏叔谋侄女,蹿缀其他五人跟着一起做出这畜生一般的事情来,连自己也险些被他连累。怎么救武安城表面上是烈州守备力量最为松散的城池,暗底里的力量却始终没有明了,光是明面上的力量自己都无法对抗,如何救的了人。不救难道就看着结拜兄弟就这么死了宋天化终于说服了自己,救!当然要救!我们七人被恩师救出地牢那天义结金兰,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七人只剩下了我和老七,我若是见死不救,今后如何告慰其他五位贤弟的在天之灵 " 辰时,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城西街道上人来人往,先后纷纷涌现手握铁尖枪全身穿着轻型铁铠的城防军,好像就是瞬间从人群中冒出来的一样,城防军从西一路到西十路开辟临时通道,五步一人,十步一距。 每名城防士兵与旁边的两名士兵间隔五步,与对面的士兵间隔十步,一条空旷的应急通道就这么出现在街道上,刚好旭阳东升,阳光照射在城防士兵的铠甲和脸上,身上一阵暖痒痒。 巳时,离午时只有一个时辰了,崔文丯和苏瑾辉从城主府出来,径直走到西一路,两名执事也不知是从哪里牵来两匹马,这是二人监刑所必要的排场,一匹赤色如金神骏异常,有道是「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另一匹白玉如暇生机焕发,有道是「跃马檀溪盖世无,穿山跳涧赶金乌。迢递烟云心性傲,奔波烽火命来孤。」 一般法场监刑都是由牢狱节级和管营二人担任,但是这次不同,有关魏叔谋侄女的案件,即使是魏玉儿的替身,那也是在他们自己眼里,总归是要做戏给不知情的外边人看的,比如说徐凌。 随着崔文丯和苏瑾辉走出城主府的还有一干下属:负责衙门的牢狱节级周桐和管营,负责城防军的十二名统领使,负责守备巡逻队的是一名女子。众人目光都避开女子看着自己的脚,仿佛是欠了她许多钱一样,一时空气陷入凝重,氛围也尴尬了起来。 这名女子冷艳卓绝冰露浮华,淡眉丹凤眼,眼神摄人心魄,翘鼻小嘴肌肤胜雪,长发簪于珍珠霜冠,身着白色锦袍丝绸腰带上还别着玉佩,走路时必然有一条大腿露出锦袍之外,浮现出耀目白泽,使人口舌生津欲火焚身,只见她紧随崔文丯其后,比起其他人都要更近一步。 只见崔文丯突然转过头看着周桐吩咐道:"周节级,时辰不早了,将人犯带过来吧。" 管营旁边一名着衙门高级官服的壮汉身长八尺体态厚实,脸色黢黑双臂过膝,拱手应道:"禀告崔都尉,卑职已经提前嘱咐好了,巳时押送,如今正在路上。" 崔文丯回过头问道:"路程虽短,但也是最容易被劫的地段,不知有多少人手押送" 苏瑾辉应道:"五名捕头,二十四名牙将,十名巡检,都是使刀的好手,若有贼人胆大妄为定叫他有去无回。" 崔文丯这时觉得情况一切正常,便开始聊些家常用以缓解尴尬:"云吟,听说昨天你儿子满月,我和瑾辉这些属下没一个去祝贺的,你和周桐不会生气吧" 崔文丯身后冷艳卓绝的女子露出笑靥回应道:"大家伙为了寻找苏总管未婚妻忙得不可开交,总不能因为我和周桐的这点小事而怠慢这天大的事情吧,云吟和周桐不至于这么不识趣,昨天大家伙忙里忙外总算把苏总管未婚妻找到了,犯人也抓到了,唯独我们夫妇俩为了孩子的满月酒接待宾客亲戚,没参与进来,还请崔都尉和苏总管不要见怪才是。" 苏瑾辉摇了摇头说道:"云吟言重了,几个小毛贼罢了,城防军便可轻松处理,无需劳烦衙门和守备巡逻队。"众人纷纷应和崔文丯苏瑾辉二人说的话。 周围凝重的空气和尴尬的氛围一下子缓解开来。 第九十一章:皮毛焉附 武安城北地牢,还有一炷香的时候就到巳时,周围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够看到的光亮是外面通道拐弯处的火盏照在墙壁上的些许光亮,顾清挛缩在角落里,苏瑾辉嘴上说是豪华单间,实际上是地牢最肮脏最难落脚之地,地上铺着陈旧的草席,草席被地上一团液体浸湿,这股稀少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尸水了,因为豪华单间上次没有打扫干净,便残留在地上,将草席打湿而阴冷刺骨导致无法躺下,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弥漫在整个豪华单间里,没有人能在这里睡得着,如果有那一定是死人。 远处突然响起脚步声传来,顾清仿佛听到了死亡的钟声来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两名值班的狱卒一前一后提着黄纸灯笼从狭隘的通道拐弯过来,随手打开没有上锁的豪华单间,将顾清从角落拽起来往外走,如果问为什么没有上锁,这就属于钓鱼执法,即使你能跑出牢房也跑不出地牢,跑出地牢也跑不出平房外,跑出平房也跑不出城北,就不要白折腾了,没跑掉被抓回来属于越狱,罪加一等,流放变囚禁,囚禁变斩首,斩首变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变碎剐,碎剐变凌迟,所以根本就没有上锁的必要嗷,狱卒反而巴不得你跑,早死早超生嘛。 顾清因为被捕时左手右腿被打断,所以被两名狱卒半推半扶才带出地牢,走上阶梯来到平房内,打开房门看到外面有二十四名牙将,个个都是身穿重型铁铠的壮汉正在等候,这些壮汉全身都被乌黑的甲胄覆盖,背后载有一把六尺长半尺宽两寸厚的大刀,金钢护手金钢护腿鱼鳞铁盔狰狞面具将仅能露出的部位遮的严严实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 为首一名牙将掏出一枚金子做的令牌,上面写着:烈州安抚使。背后写着:正侍郎。这是苏瑾辉身上众多令牌的其中一枚,两名狱卒看后将顾清交接给牙将,二十四名牙将将顾清围在方阵中间,出了民居后往城中央走去,一路上引起众多居民侧目相望议论纷纷,走到大街上时,看到街边每个七八间阁楼,屋顶上都站立了一名身着白色锦衫的巡检,共有十人,能够提前察觉周围的异常。巡检的白色锦衫跟执事所穿的白色锦衫比起来,袖口领口以及腰带靴履多处附加了许多道金边,乃是用黄金锦线绣成。 牙将们押送顾清走到北二路时,西南方位每隔十间建筑,屋顶上都会有一名身着衙门中级服装,胸口腰间缠着粗壮铁链的捕头,随身带着一口三尺短柄戒刀,刀柄末端有一小孔与铁链拴接,可以随时甩出戒刀用以攻击或阻击,与十大宗门之一的飞凌宗攻击手段相似。 一路上平平无奇并无贼人袭击,牙将们很快就将顾清押送到了西一路应急通道内,牙将们向苏瑾辉交还令牌后转身离开,旁边走出两名执事搀扶着顾清走在城防军隔离出来的通道中前往法场,崔文丯骑上白马苏瑾辉骑上赤马开始押送,身后云吟一人居中跟随,随后是周桐管营并排,再后面是十二名统领使分成六排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而行,路上有许多居民专程买了鸡蛋和白菜往应急通道里面的顾清脸上身上扔,两名执事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市民的"热情招待",武安城不轻易公开处刑,但凡有,都是为了处决大奸大恶之辈,所以热心市民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怒,选择了唾弃攻击,还是崔文丯和苏瑾辉有先见之明,骑着大马没有沾到些许的黄白之物,后面云吟周桐一等下属选择提起真气离地二尺行走,也没有受到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待"。 好不容易才走出这一片区域,才来到菜市口,这里是武安城农贸交易中心,走出一个十字路口还有一个十字路口,西八路到西十路这一片全是琳琅满目的店铺,大米、蔬菜、肉类、家具、洗漱用品、兵器等等,日常所需要的物品都能在这里买的到。 每天早上到晚上都是商贩和居民激烈的讨价之争,每每可见到处可闻,而今天并没有这么热闹,相反还很安静,当众人来到菜市口的状元桥时,有两名红差已经在桥下的石阶上等候了,状元桥下的一条人工河上面有三四艘小船,平时是用来观赏景色或乘坐,今日则是特别的观刑席,平时十两划一天,今天则是要花五千两银子才能坐上其中一艘,若是遇到只剩一艘的情况,不炒到几万两是拿不下来的,最重要的是不收灵石,只要真金白银现场支付。 崔文丯和苏瑾辉先后下马,站在桥边看着两名执事押着顾清顺着长满苔藓的石阶来到桥下,桥下有一平面不甚宽敞,长一丈宽两丈,因水位上涨所以平面被水淹至一尺高,平面肉眼可见,本是用以停泊和上船之处,今日却变成了处刑之地。 两名红差下到平面开始组装刑架,林林总总加起来共有二十块木头,装完后也就是一个能够在水平线上能够稳固的十字刑架,两名执事将顾清绑于刑架上,顾清手腕脚裸处被绳索紧缚限制,脖颈处也被绳索固定。 " 还有一炷香到午时,两名执事抬来一张长桌放于刑架一边,红差从带来的盒子中取出数十种刀具放于长桌上,又取出一张白色细孔渔网来,崔文丯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念吧。" 牢狱节级周桐取出罪状走到状元桥上念道:"顾清,景玉城人士,多年来在武安城作案,共涉及强暴案六起,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五起,最恶劣的案件当属昨晚强暴刚满十八岁的柳庆妍,如此卑劣的行径应当明正典刑,方可泄群众之怒,还受害者浊世清白,强暴罪、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抢劫、拐卖人口数罪并罚,理应凌迟。押解犯人于武安城西菜市口受刑,开始行刑!" 两名红差将细孔渔网裹在顾清身上不停收缩,直到其皮肉被勒紧凸显出渔网来,其中一名红差先取出一把尖细的刀子,连刀背都不到指甲宽,专门用于剐肉,走到刑架前,先将顾清的眉毛上部的肉剐到一半垂下来遮住顾清的眼睛,这样红差看不到受刑人的眼神,可以随意发挥。虽然顾清叫的跟杀猪一样,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红差开始一刀一刀剐在顾清身上,每一刀只剐取凸出渔网的指甲厚小指长宽的肉,将肉剐下来就扔在盒子里面,顾清手脚被缚全身动弹不得,但本能反应使他每被剐下一小片肉,全身一颤一颤的。两名红差一人剐顾清前身双臂处的肌肉和肋间的赘肉,一人剐顾清后身脊背处和腿部漏出来的软肉。 转眼之间顾清身上一半的皮肤不见了,肌肉暴露在外,被河面上漂浮的阴风冷汽盖在身上,像要升天了一般,身体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名红差额头冒汗,截止到现在行刑至七百多刀了,顾清全身的皮肤减少了一半,接踵而来的是身体各部位更剧烈的火辣辣痛感,少许血管脉络都漏出来直接开始接触空气了。顾清眼中的蓝天渐渐成了一片血红色,白云也渐渐变成了黑色,太阳,太阳,太阳往大地射下的光线都变成了白色,自己的伤口暴晒在光线之下,传来的疼痛已让他麻木。 崔文丯站在石阶最高层唤道:"给他灌五石散,别让他死了。"两名离的最近的执事非常清楚看到顾清腹部、手部、腿部、背部血肉模糊皮毛焉附,白色筋络和红色血管依稀可见,刑架上和石阶上都被鲜血染成红色,一时半会竟吓得两名执事原地不动面无人色,听到崔文丯吩咐才惊醒过来,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五种不同的粉末,放入一个小茶壶里用木筷不停搅拌,又加入适量的水勾兑,走近沾满鲜血的刑架旁,将五石散用茶壶仰面灌入顾清口中,顾清逐渐变得没有感觉了,疼痛瞬间减少一半,眼中所看到的黑白场景又变成了彩色,自己还没死 两名红差像秃鹫一样不断在他身上取肉,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身上突然痒哄哄的,想抓但又抓不了,这种痛到极致痒到离谱的感觉太摧残人了。 崔文丯苏瑾辉带着一干属下守在石阶旁边监刑,这里没有城防军组成应急通道,所以没有限制,群众们可以随意寻找最理想的位置观看,看着两条红皮鬣狗是怎样将一个完整的人撕成一条条肉片的。 第九十二章:第十柱香 武安城西,菜市口,状元桥,申时二刻,太阳已经日落西斜,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天黑了。到现在为止已经行刑了两个多时辰,苏瑾辉面前的石阶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竖着一根线香,一炷香的时间约等于两刻,最慢也能够凌迟三百刀,现今炉内第九柱香已燃尽,崔文丯唤人插上第十柱香。 五石散入喉冰凉回味燥痒,能够止痛提神飘飘欲仙,同时也会引起人的依赖性和幻觉,食用过多对身体有害,会产生气散力乏身形消瘦的副作用。这也是为什么武安城内禁止五石散交易,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用在犯人身上却能起到奇效,让原本淡漠生死视死如归的犯人短时间精神倍增,身体各处敏感部位短时间失去感觉,感官上又冰又凉又上头的快感一度达到顶峰,这种情况下行刑犹如从天堂跌进地狱,落差太大即使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最后也会哀嚎不止连连求饶,因此行刑中续上一口五石散,便能使心如钢铁化成一团绕指柔,也能够有效延长犯人的受刑时间。 这种感觉也有消失的时候,第一次服用五石散效果是最好的,越到后面需要服用的剂量越大才能获得这种感觉,危害同样也越大。当平时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头晕脑胀虚弱不堪,感觉体内各处有蚂蚁在爬来爬去,抓又抓不到,非常难受。 " 顾清体内五石散药力已经开始消散,头脑越来越清醒,全身的燥热感开始逐渐退去,全身暴露在外的血肉,与空气零距离接触的灼辣痛感开始替代酥醉麻痒蔓延全身,灼辣痛感不断刺激着全身还没消失,更猛烈的痛感时断时续地迎来,这是一股钻到骨子里的疼,时值二月,空气中阴凉湿气极重,顾清的体温却因为灼热感不降反升,犹如岩浆逆流冲上脑门心。 两名红差依旧在忙碌着,浑身大汗淋漓,不断从顾清身上搩取肉脂下来,长盒眼看着就要填满了,里面的零碎皮肉被鲜血染成红彤彤的,最小的如鱼麟般细密,最大的像树叶般细薄,顾清头部被固定着,自己的眉头被割开垂下来挡住了眼睛,睫毛上的血液凝固与眉头粘在一起,眼角余光只能够看到左边桥下几艘小船和右边远处的天空以及岸上的群众。看到桥下和对面岸上的围观群众,从他们惊骇麻木的眼神想必也能猜到自己的惨状了。 观刑视线最好的除了离刑架最近的两名执事外,还有状元桥下的停着的四艘小船,离刑架只有五丈远。三名店铺老板一大早看到告示就跑到这来各自花了五千两包下三艘船只,如今坐于船头观赏,只剩下一艘小船,岸上的人炒到六万两差点打起来,后来协商好,最后出价最高的两人拥挤地坐于船头,两人各付一半费用。 花大价钱坐于船头上观刑的五人从一开始的新鲜感到开始行刑的感官刺激再到最后的小脸煞白惊恐莫名,衣袖遮面不忍再看。 若是真要用言语描述尾声的法场,只能用惨,很惨,非常惨,惨不忍睹来形容。 " 顾清被绑缚刑架,先落二眉,遮掩差人,一刀一剐,往复循环,十香过后,肌肉已尽,气息未绝,肝心联络,感官犹存。(此处删减七十二字) ……「两名红差或蹲或立寸寸搩取之,每五刀一歇,一吆喝或急呼或慢喘。在胸膛左右起始,初动搩,则有血流寸许,再动搩则无血………………………………然顾清仍未气绝。」(此处删减二百四十字) ……崔文丯站累了坐于马上,苏瑾辉则是全神贯注,好像是在欣赏又好像是在剽窃其手艺,第十柱香燃尽,顾清手脚只剩下……………………………………………………………………………………………………………………………(此处删减三百字)河中的大小鱼儿被引至桥下,争抢分食,肾器被红差摘出扔于盒中盖上,至此已凌三千二百余刀,最后两刀斩下二弟和首级,顾清才得以毙命。 红差提着头颅走上石阶,滴答滴答染红路径,首级被苏瑾辉拿走,则是………………另外一名红差则是将装满脔肉的盒子交于旁边观刑的执事。 至此骨架被取走埋于城西乱葬岗,头颅中蕴含的修者元神被苏瑾辉拘禁至杀气结界之中化为养料,气息大增修为升至伪武境九重,首级则随手扔进街边盛装剩菜剩饭的木桶中,最后出现在猪圈泔水里,而装满脔肉和肾脏的木盒则是不知去向。 人群逐渐散去,崔文丯右手按着太阳穴问道:"今日如此做作会不会让徐凌有疑心" 苏瑾辉摇了摇头答道:"越显示出我们的恨,他便越是相信。" 说完二人带着一干下属去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办宴会,崔文丯一边走一边说道:"昨日周桐云吟的满月酒我们没喝到,今日补上,所有支出由我解决。" 夜幕降临,众人笑眉眼开谈笑风生,完全没有被刚刚的法场惨状给惊讶到,因为他们亲自制造过尸山血海遍地骸骨,这点小场面实在太不入眼了。 " 离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宋天化穿过层层人群,走到状元桥上,周桐此时手中拿着罪状走上状元桥,群众纷纷散开,周桐好奇地看着这名正气禀然的汉子淡漠地说道:"走开。" 宋天化不以为然,甚至想一跃而下救走顾清,刚想从戒指中掏出武器,此时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的右手拽开,宋天化转头一看,一名脸色苍白不断咳嗽的男子映入眼帘,恩师 徐凌赔着笑脸连连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周节级,这名小伙子反应有点迟钝。" 周桐一脸嫌弃,摆弄他那厚实高大的身材开始宣读罪状。徐凌连忙将宋天化拽下状元桥,小声问道:"你不要命了" 宋天化激昂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老七被他们一刀一刀弄死吗"说完又想走上状元桥, 徐凌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过来,呵斥道:"你以为我不想救吗光是那崔文丯就真武境巅峰,还有一名真武境伪装成船夫站在船上,你下去了难道还想上来我下去了都上不来!"说完将宋天化拽离菜市口,此时周桐念完罪状走下状元桥,周围群众又争先恐后聚拢上桥观刑。 这里是围观群众离刑架最近的地方,比起站在石阶上的崔文丯等人更近,是下手救人的好地方,也是引诱其同伙露面的陷阱,只要有人跳下去,今天的法场就会多加一人受刑。 苏瑾辉长呼一口气,没有人来救,说明徐凌还算是个聪明人,以后或多或少能够成为师尊的一项助力。 " 夜晚,崔文丯和苏瑾辉以及一等下属在雅间共聚一堂,苏瑾辉举起酒碗说道:"昨天是都尉从主城回来的日子,也是我们侄子满月的日子,今天接风酒和满月酒凑一起了,来,不醉不归啊。"说完一饮而尽,其他人也站起来碗对碗仰面喝下,酒桌上一群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没一会就喝的醉醺醺。 城南唯一的药铺中,徐凌正坐在前台看着宋天化问道:"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情况还未明了之前不要擅自行动。" 宋天化沉默不语,以往七位结拜兄弟何等快意恩仇,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他除了只想报仇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徐凌看着宋天化头痛道:"你不能再待在武安城了,搞不好又弄什么幺蛾子出来,今天不是我拦着你,你就跟着老七一起被活剐了。当初我救了你们七人,是为了共同的目的:报仇。现今因为顾清的一个失误我们直接重新来过,如果不是他怂恿其他四人奸淫那女子,事后没有料理干净,会有这档子事吗连我发现挖掘出来的龙脉也一起送人了。" 宋天化只觉得徐凌说的有理,应道:"那我去哪仇不报了" 徐凌坚定地说道:"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也分时机,你听说过「飞鹏帮」吗" 宋天化摇了摇头回道:"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是最近崛起的一个帮派。" 徐凌站起身在不甚宽敞的房间内踱步,悠悠说道:"「飞鹏帮」是烈州近年来扩展趋势最快的帮派,除了武安城他们插不进手来,烈州其他十二座城池都有他们的堂口,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到底在哪,只知道他们向来行事低调,专门制作贩卖五石散,青楼赌坊作为散货渠道,生意越做越大,不出一年,这个「飞鹏帮」完全可以超过其他两个大帮派跃居至第一。" 宋天化点头又问:"哪个堂口最近我底子干净混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徐凌想了想说道:"武安城往北走两百里是屈临城,这座城池地处平原交通方便,我看就去屈临城的堂口吧,你现在就动身。" 宋天化点头后拱手说道:"恩师,等我回来一起报仇!" 若是他们二人看了整个行刑过程,能够看到执事喂给顾清的五石散是刚做出来的,恐怕就能够知道江湖上「飞鹏帮」的大本营在哪里了…… 第九十三章:五光十色 黄昏,橘黄色的斜阳照射在五行山山腰一大片建筑群屋顶上,内门弟子专属住区之中,一名白发少年正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看着木质天花板身体一动不动,看样子大抵是准备躺平了,若是仔细一看这白发少年竟还有些眼熟,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眉间还有道细小的黑红相间菱形印记。这不是谢佳晨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今天是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一月底,这周做了两个普通二星的悬赏任务,算上特殊补贴加成也算收获不菲,加上一周前没用完的四百多颗中品灵石,昨天才堪堪突破化龙境第四重,化龙境明明是四大基础境中最容易突破的一个境界,却苦于没有足够的灵石冲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要获得五行宗秘技「五绝杀指」至少需要达到伪武境巅峰,自己无论怎么提升都还差的太远,至少需要突破二十五次修为境界,半年之内若是没有学到手,自己体内从炼体境到现在化龙境所飞快增长的五行属性就会恢复成常人一般。即使修炼了「五绝杀指」威力也跟其他人差不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惦记这批秘技干嘛。 不如躺平好了,谢佳晨闭上眼睛睡的安详。 " 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医院的急症室里面,自己的父母站在门口不停地透过细小的玻璃向里面张望,随着心电图一条直线而过,医生用振压电击将自己的肋骨压碎数根还是没能抢救过来,随着画面一阵模糊,场地突然切换,家门口铺了好多花圈和白布,葬礼的举行完后,自己的身体被入土为安。 画面又辗转切换到了法院拍卖抵押房的拍卖会上,自己六十多万买的房子被二十多万拍走,刚好偿还了剩余的贷款,自己的父母回到了乡下,回到了那间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里,看着屋内天窗漏水墙壁油漆因为潮湿一片片掉落的景象,一阵苦笑,没想到费了那么大劲还是回到了这里,二人收拾了一番,从此在这间房子里抱着自己的遗照整天思绪聊以度日,终于某一天年纪大了两人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在这间陈旧的房子里与世长辞。 画面快进到了房子被推倒的那天,政府规划植树造林治理区域,将这一片没人管理联系不到人的区域全部推平,种上了各种各样的树苗,自己这一家人好像存在过,又好像没有一点存在的痕迹。 谢佳晨支起上身惊醒过来,额头冒汗背后被冷汗浸湿,梦到的这是真的吗如果是假的为什么这么真实自己在这个异界空间过一天,以前那个世界会过多久躺平恐怕自己连躺平的资格都没有,自己得想尽一切办法回去阻止这一切才行。 可是俗话说梦里千条路,醒来走原路。自己还是先达成当前的目标再说其他的吧,看着阳光从东边穿过窗户照进房间里,谢佳晨仿佛有了一股执念,起身往袁长老那里赶去。 " 今天还是周四,许多内门弟子相继出现,先后来到武技阁一楼接取悬赏任务,谢佳晨则是已经完成了这周仅能接受的任务次数了,袁枫林高瘦的身影正在上架悬赏任务,在架子上立起一块块已经写好信息的木牌,看到谢佳晨走进房间内深感意外,他又转过头来继续上架,只是关心问道:"上次不是说了吗每个人一周只能接两次悬赏任务,我想那些资源够你修炼的了,欲速则不达夜,慢慢来呗。" 谢佳晨别开垂落脸颊上的银发,生气地问道:"那袁老还故意告诉我「五绝杀指」这门秘技的厉害这不存心吊我胃口吗" 袁老笑嘻嘻地解释道:"半年时间,你足够到凝神境了,从炼体到凝神境叠加起来的五行属性,足够你灭杀天敕皇朝西部地区的任何一个人了。到时候跟舒长老索要一番,他那还能不给吗要知道宗内修炼「五绝杀指」最厉害的前辈,体内也只是拥有从化龙境七重到凝神境巅峰加起来的五行属性,体内存有突破十三次修为所叠加的五行属性,光是他这种程度,西部地区就没有一个城主能够抗衡,你能一年之内从炼体境练到凝神境就很不容易了,起码开了五行宗先河,那舒长老又不是冷血动物,不会把规矩搞的那么死,说不定还巴不得直接把「五绝杀指」修炼方法强行灌输给你呢。" 谢佳晨嘟囔着说道:"我是想半年之内突破到伪武境巅峰,凭自己本事获得,我跟那个舒长老又不熟,他凭什么给我啊" 袁枫林听到后手都抖了一下,刚放好的木牌差点掉下来,他回过头惊诧地问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半年内突破伪武境巅峰你现在也就化龙境四重,我总觉得你在想屁吃,还是五光十色彩虹屁!" 袁枫林接着安慰道:"你完成天新城的任务后,长老决定给你补贴,对不对上次你完成任务杀了合欢宗一名内门长老的弟子,那人在山门外伏击你被舒长老制止,对不对从这就能看出舒长老还是挺器重你的嘛,不管半年的时间你能修炼到哪一步,只要你跟舒长老索要秘技,他难道还不给你吗" 谢佳晨只觉得这袁枫林怎么像是在下套啊自己没到足够的修为找舒广渊要秘技修炼方法,他肯定会提条件的,万一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条件呢靠自己的努力白嫖不好嘛 谢佳晨不答反问:"秘技批技!袁老,不跟你扯这些了,我就想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够快速提升修为" 袁枫林沉思许久回应道:"你听说过雇佣兵吗" 谢佳晨翻白眼问道:"什么勾八东西啊" 这袁长老就喜欢吊人胃口,袁枫林随即娓娓道来:"灵石是修者主要的资源,而出产灵石的灵石矿脉又分小型中型大型三种,小型灵石矿脉属于龙脉,不能采挖只能原地吸收,中型灵石矿脉,出产大量中品灵石和少量上品灵石,大型灵石矿脉出产上品灵石,关内各城池和江湖势力都会争抢灵石矿脉,因为纷争不断,三天一游击,七天一对推,到头来灵石没获得多少各自又伤亡惨重,所以双方规定每隔三天举行一次阵营战,以三个时辰为限,双方挑个地方互相战斗,最后哪边先将对方的人全部击倒或者到时间哪边站着的人多,就由哪方获得两天采挖灵石的机会。因为双方都不想损失自己的底层有生力量,于是便出现了雇佣兵这个职业,你拥有多高的修为他就给你多高的报酬,双方各自只出一名修为高的负责指挥,其他参战名额全由雇佣兵顶替。" 谢佳晨呢喃道:"我怎么听着觉得跟炮灰一样啊" 袁枫林笑道:"确实,不管输赢,得利的都是双方大势力,死的全是所招来的雇佣兵,高风险高回报嘛,死的雇佣兵越来越多,慢慢地也没人给大势力做工具人了,这些大势力又回到以前打打杀杀的规则中了,而雇佣兵为了谋取高额利润创立了雇佣兵协会,开始拓展其他业务,比如刺杀、护卫、押镖、开采灵石、捕获飞行坐骑等等。" 谢佳晨问道:"那我能去他们那里接任务吗" 袁枫林否认道:"不不不,你需要一样东西才能去接取任务,否则他们不会理你的。" 谢佳晨跟好奇宝宝一样接着问道:"什么东西啊" 袁枫林回道:"雇佣兵编号和通行证令牌,这个是需要去大城池的雇佣兵协会分部注册的。" 谢佳晨麻了,怎么这么麻烦啊这年头接任务杀人还要注册反正自己有两个身份,仔细想了想,怕什么杀人的是彭金良,关我谢佳晨什么事 谢佳晨告别了袁长老,走上了武技阁二楼,看着前台墙上摆放的大木牌: 贡献点兑换相应武技 「八品下阶通用武技:150贡献点」 「八品中阶通用武技:450贡献点」 「八品上阶通用武技:1250贡献点」 「七品下阶通用武技:3000贡献点」 「七品中阶通用武技:4500贡献点」 「七品上阶通用武技:6000贡献点」 「六品下阶通用武技:20000贡献点」 「六品中阶通用武技:27500贡献点」 「六品上阶通用武技:35000贡献点」 「五品下阶属性武技:100000贡献点」 「五品中阶属性武技:150000贡献点」 「五品上阶属性武技:200000贡献点」 谢佳晨想换取武技的心思又消失了,再攒一攒!自己现在只够换取七品上阶的武技,换了跟没换一样啊。 连忙下楼起身去元涑城,一路小跑下山,翻过群山外看着映入眼帘蚂蚁般大小的城池,一路向元涑城疾驰而去。 第九十四章:捕头王强 烈州,属于齐国候一族的辖地,当年天敕皇朝建立之初,为了收复西部地区拜邱震为征西大将军收复烈州,拜凌云志为平西大都督收复登州,两路并进使其西部大小王国首尾不能兼顾,二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路血战,最后会师元涑城外,因为元涑城有着鹤家这样的大世族,其势力强大无比,会师大军被其阻击在城外夹石湾寸步难行,后面因幕僚谋士的计策,以五行山归属为缘由,引导附近的江湖帮派和大家族加入战斗,最终才突破夹石湾拿下元涑城,邱震凌云志二人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邱震被封齐国公,官至烈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定国将军。凌云志被封吴国公,官至登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开国将军,烈州和登州不仅成为了邱震凌云志二人的属地,身为节度使更是直接掌管着两州的兵马钱粮人口土地。 " 六百多年后的今天,邱凌两家传承爵位世袭三代,对稳固西部地区有着重要的作用,随着朝堂之上新秀崛起,节度使另换他人,邱凌两家的爵位也从公侯降到了侯,烈登两州现在是皇朝体制内的行政官员管理,但邱凌两家后人依然享受着两州的租税供享,毕竟是开国公侯的后代,过了这么久也没人剥夺其属地,让人觉得天敕皇朝的统治者还是挺讲情分的。 一是不能,因为征西军老兵退役后大多落户烈州登州二地,因为是征西军军旅旧部的原因可以免去十年租税,后辈不管是走上仕途或是参军都可以开启绿色通道,剥夺属地会严重影响两州根基引发动乱。二是可以但没必要,时机未到。 而元涑城内更是建有出名的征西将军庙,用来颂扬邱震凌云志两位将军的军功政绩,访客源源不绝香火旺盛至极,一度成为烈州的标志性建筑。 时过境迁,元涑城换了许多任城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为五行宗门人,现任城主也不例外,因为有朝廷的关照,可以让一些优秀的核心弟子在自己的宗门附近管理城池,任期一到便能顺利升迁更进一步,还能每天回宗门找些熟人聊天。 " 今天的阳光额外明媚,谢佳晨经过半个时辰的奔跑,终于到了元涑城外,因为赶路从而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主要是太激动了,马上就能接触到佣兵这个新鲜事物,脚底板一下子劲用大了。 元涑城西门口站着八名真元境的城防士兵,穿着保护躯干的轻型铠甲,其身后的城楼高有十二丈,外部一层用石砖装饰,里面为孔雀玉堆砌而成,谢佳晨走到城门口,在城防士兵的审视下刚想进城,这时城内一道白色倩影飚射而出,后面有两名身环铁链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领十二名提携佩刀的捕快在后面追逐,大声喝道:"拦住她!别让刺客跑了!" 八名城防士兵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反射弧比较长,在白色倩影快跑到城门洞时才组成前三后五的阵型堵住门口,前面三杆长枪封门后面五杆长枪建立缓冲区,只要这名刺客想穿过这里,将面对正前方各角度的高频率枪突刺击。两名捕头握紧戒刀凝神静气力贯全身,只需拦住她片刻,两名捕头的戒刀便能甩出十丈开外,直直穿透这名刺客的后背。八人只见这道白色倩影来势不减,右足轻点门洞内壁,借力一个翻身至左边内壁如壁虎般往外行走,八名城防士兵手持长枪运转真气,气急败坏地向墙壁上方不断扎去,每次枪头虚影都被白色倩影躲过击中墙壁,距离怎么看都差了三尺多,门洞内壁反而被八人捅出无数窟窿裂缝,掉落些许石砖下来。 眼看着白色倩影就要逃出去了,两名捕头不得不甩出戒刀直击而出,两道三尺多长的黑光齐头并进极速击来,身后还跟着细小铁链,白色倩影反身挥袖用秀手荡开一把追来的戒刀,使这把戒刀撞在另一把戒刀上,两把戒刀被偏离了方向撞在城门内壁中,深入二尺有余,白色倩影返身逃离出城门,经过白发少年身边远遁而去。 " 一股春风夹带着清新的幽香迎面而来,谢佳晨贪婪地用力闻了闻,近距离才看见白色倩影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衫和下装脚踩银川履的女子,这白色服装谢佳晨在武安城见过,抓捕自己的守备巡逻队正是穿的这类服装,该女子身材纤瘦,脸上蒙有白色丝巾,两截齐眉刘海略显英气十足,齐肩长发被白金锦冠束于头顶形成马尾,谢佳晨只看到那名刺客双美丽的大眼睛居然看了自己一眼。 谢佳晨觉得自己恋爱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两名捕头拉拽手中的锁链,戒刀应声而出将其收回,看着城外一名穿着五行宗服饰的白发少年一脸的样子,不禁你望我我望你,城防士兵问道:"王捕头,需不需要追击那名刺客" 捕头王强说道:"都出城了还追她作甚就算追到了你打的过吗她象征性地逃一逃,我们也就象征性地追一追,副城主也就没什么话讲了,我们尽力了,反正我们看那狗娘养的不顺眼,一起出城放放水摸摸鱼" 一名捕快凑过来竖起大拇指赞道:"王大哥英明神武智谋无双!" 王强听到称赞后心里犹如蜜果丝丝甜入心,表面上嫌弃说道:"一边去去去,你们几个叫人来修墙。" 这时谢佳晨才回过神走过来问道:"这位捕头,请问那个人犯了什么律法,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王强见面前这名白发少年身为五行宗弟子主动来搭话,完全没有其他五行宗弟子的傲慢和架子,于是轻声解释道:"刚刚那女刺客是名佣兵,经常在烈州各城池做刺杀任务,这次她的目标是守备巡逻队里面的一名巡检,于是打昏我们的一名执事,用他的服装在城内到处晃悠,刚在西八路的一家酒楼中发现了目标并行刺,恰巧我们住在酒楼附近的民居,刚准备出门去城主府办公,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巡检的头颅已经在她手上了。" 谢佳晨拱手告辞道:"这位捕头知道的挺多呢,多谢告知。"说完向城内走去。 捕头王强看这名五行宗弟子彬彬有礼,品行肯定比其他的五行宗弟子端正许多,于是又好心多插上一嘴:"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 " 谢佳晨再回头看准备询问时,王强已经带领捕快们消失在城门口了,只能心里疑惑地琢磨这句话走进城内,遇到路上的几位修者询问雇佣兵协会分部位置,才知道是在城东北方向,一路走到北三路,所看到的修者和居民都是脸色愤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直到看见北四路一个拐口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谢佳晨瞳孔放大脸色僵硬。 " 他看到了拐口里十几名身穿重型铠甲的牙将围成一个圈,在背后清理出来一个空阔地带,这个空阔地带被六名执事用一丈高十丈长的淡红色布料围了起来,阳光从东边照射下来,肉眼可见一道高瘦的影子强迫身前纤瘦的影子在临时搭建而成的"布围"中行房事,谢佳晨听到的是一名女子的尖叫哭喊和一名男子的淫笑连连,"布围"上方空荡荡一片,男子抵住女子后方往淡红色布料上不停撞鸡,因为有六名执事拉扯着,所以这布料与墙一般无二,稍微有修为的人都能看到"布围"中所发生的事情,偏偏却袖手旁观视若无睹,来往路人中有许多比自己修为高的修者,即使"布围"中的女子哭喊的多么绝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制止这个禽兽一般的行为。 谢佳晨这才回味起捕头王强所说的「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谢佳晨想保持镇定,然而场面一度失控,一名穿着麻布衣裳的壮年男子拿着一把杀猪刀从谢佳晨身后赶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畜生!放开我女儿!"一边挥舞着杀猪刀冲了过去,五名全副武装的牙将手起刀落,只是一瞬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这名壮汉被剁成了十几块,一阵血雾喷洒出来,壮汉的头颅睁着眼睛瞪着"布围"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没了声息,手部腿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还未停止动作就被砍成数截在地上继续颤动挥舞着。 壮年男子尸块中露出的血液一路浸到谢佳晨脚下,谢佳晨面如土色心在滴血,"布围"中的兽行也进行到了尾声,一名十七岁的年轻女子赤条条一丝不挂地从淡红色布料组成的"布围"下方钻出来,看到亲人的惨状不禁嚎啕大哭,走过来捡起父亲的遗体试图拼凑起来,这时一名左眼角有硕大块青色胎记的青年男子穿好衣裳,让六名执事撤去"布围"展现在众人面前,淡漠地看着一地尸块和血液,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和嫌弃,随口而出:"这小娘皮真润啊,我见过最好的丝绸缎品都没她皮肤滑,确是上等货色,既然她爹死了,那就送她跟她爹团圆去吧。" 说完朝着谢佳晨这边走来,胎记男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滚开!别挡你大爷的路!"身后一名执事则是抽出随身佩刀瞄准颈部,手起刀落打算就此了结女子性命,谢佳晨再也忍不住了,准备抽出长剑杀了这个脱离牙将们保护的禽兽,然而一颗石子从谢佳晨左上方飞下,"锵"一声将那名执事手中的佩刀震飞三丈远,谢佳晨和胎记男同时望向酒楼三层,能够随意弹开并震飞凝神境修者手中的刀刃,这岂是易于之辈 第九十五章:得加钱! 元涑城北四路,薛家少爷领着他姐夫的属下的属下正在街面上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拿着杀猪刀反抗。城内一直是七家族势均力敌,谁也不敢有一家独大的想法,薛家都没足够的底蕴算在其中,直到现任城主娶了薛家小姐为妻,薛家便借机异军突起,成为了城内第一的家族势力,七家族都唯唯诺诺低调做人,试问普通人有反抗的资本吗 " 然而旁边酒楼上居然有人出手制止薛家少爷的蛮横无理,薛家少爷心想着,这个人是看不起我的城主姐夫还是说看不起我明知道我有个城主姐夫,还胆敢大庭广众之下阻拦我逞威风扬恶名,使我不能展现薛家的婬威和强大,这和刨我祖坟有什么区别呢 薛家少爷的心里已经极度不舒服了,一边抬头望着一边右手手指扫过酒楼上用餐的一众食客大声呼喊道:"是哪个王八蛋龟儿子动的手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躲着可真没意思,还是出来一见吧。" 酒楼第一层只能透过两扇窗户依稀看见外面的事情,第二层楼阁上座无虚席,许多人都坐在酒桌上凑热闹看着街面上的情况,连刚刚"布围"中的兽行也看的是清清楚楚,睁大眼睛看薛家少爷所展现出的雄风,第三层楼阁属于雅间,只坐着被屏风隔开的三桌客人,属于上帝视角,街面上发生的一切都能看到。 薛家少爷的话没有人应声,仿佛让人看起来他就是个和空气对话的傻子一般,薛家少爷心中的愤怒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回头朝那名刀刃被震飞的执事喊道:"愣着干什么捡起来给我砍了!" 执事转身走了几步刚弯腰准备捡刀,一道二寸长细如牛毛的钢针从二楼某张酒桌下以极其隐秘的角度击出,如流星般无声无息直接射进执事的后脑中,从执事眉心处穿透而出,速度之快直接扎进石板缝中,将其元神钉死在头颅中,甚至地面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一名凝神境二重的修者就这么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牙将们见状连忙上前将薛家少爷围在防御阵型中,审视着酒楼第二层的众多食客,薛家少爷则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出手之人若是将暗器击向自己,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吗好大的胆子啊!薛家少爷气极反笑道:"好好好,好的很!连城主府守备巡逻队的人都敢杀" 随即派出另一名执事回城主府报信,务必召集大量人马过来围住酒楼,让衙门一个个排查,难道还怕找不到凶手 " 谢佳晨这时默默跟在执事身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执事身着白色锦衫朝城主府奔去,没走出多远,谢佳晨眉间黑红相间的印记大放异彩,化为血色裂缝在其背后击出一道黑光,执事怎么能想的到一名化龙境的战五渣居然想对自己不利黑光命中执事背部扩散全身,无数黑光出现并阻断这名执事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使其真气无法运转,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佳晨拔出剑来刺入自己眉心,将其生机断绝元神诛灭。 路上有许多人看到了谢佳晨行凶的模样,谢佳晨离开之前摘走了执事右手食指上的空间戒指,拐进北二路的一条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 没过多久三名捕头收到热心市民的消息领着二十多名捕快来到北二路,看到执事惨死街上的样子,初步可以断定为杀人劫财,毕竟捕快们在这名执事的遗体上连张银票都没搜到,属实是穷鬼看到了都落泪。 三名捕头命人将尸首收敛转交家属后回转城主府,因为听到了路过的居民在讨论北四路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城主的小舅子薛家少爷在北四路大庭广众之下奸淫民女的情节,如何的勇猛精进,如何的枪出如龙,如何的放浪形骸,说什么的都有,还有周围的居民看到捕快们出现时露出的奇异眼光。 使得三名捕头商量了一番,这种事发生的还少我们去了便是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免得眼不见心不烦,三名捕头并没有带人去北四路查看,免得坏了城主小舅子的雅兴,甚至还会被居民把衙门和这名臭名昭著的薛家少爷联系在一起,早早溜走屁事没有,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就这么简单收队回去了。 薛家少爷久久不见执事带人回来便心存疑惑,眼看着酒楼中众多食客准备散去,立马趾高气扬吩咐道:"凶手还没找到,给我堵门口拦着,不准他们走!"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酒楼内七家族有四个家族的公子少爷在二楼饮酒看戏,现在没热闹看了,都下到一楼准备离开,发现牙将们横在门口连走都不让走,迎面走出来的是蓝家二少爷蓝子典,其貌不扬笑起来让人觉得讨厌,身着粉绣锦服,戴着一顶粉面纶巾用以遮住额头以上盘束而成的长发,连长靴都以粉色针线绣饰而成,只见他左手摇开折扇无中生风,右手背在身后,脸上呵呵大笑问道:"刚刚在楼顶上真是好生热闹,街坊邻居均为薛少爷添油鼓气拍掌喝彩甚至连连叫绝,自愧弗如者比比皆是,现在拦住我等离去又是何道理是打算收取我等的观看费用吗难道还是薛少爷兴致盎然打算再表演一番若是如此便快快开始,别误了我等回家,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薛家少爷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粉色装饰的青年男子心里一阵恶心,怒道:"蓝子典,你眼瞎了不成没看到有人当众行凶杀害优秀的城主府人员" 蓝子典收起折扇指着背后三名身穿锦服的男子,应声附和道:"正是因为如此,行凶者还在此处,为了我和其它几家少爷的安全,应该早点让我等离去才是,堵住我等去路,如此蛮横又是为哪般" 薛家少爷再要发作时,一名执事凑过来说道:"薛少爷,此人说的有理,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几个吧。" 薛家少爷这才转身挥袖道:"快滚!" 蓝子典和身后三名公子哥离去时还看着薛少爷说道:"今日多谢薛少爷的免费表演了,下次有这样的好事情早点告知才对啊。" 薛家少爷正被气的不行,这时酒楼被拦的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来,头顶光溜无发,长的彪悍模样,身高七尺六还穿着衙门高级服装,众牙将看了都执礼呼道:"关节级。" 此人正是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整个衙门都归属他管理,薛家少爷也是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跟自己过不去的大光头也在这里,之前找自己的姐夫要人当自己的贴身护卫,兵马总管非常的配合,给了十四名牙将,都检半推半就勉强给了六名执事,要知道城防军中每一名什长管理九到十二名士兵,每一名校尉管理三到四名什长,每名牙将管理三到四名校尉,每名统领使管理五名牙将,一名牙将怎么也算是手底下管一百人,一下子交出十四名牙将可见兵马总管对城主的小舅子是种怎样的示好和看重,也顺便让城主大人夸赞连连,不愧是条懂事的狗。 守备巡逻队中,分执事、巡检、都检三职,执事大都为化龙境或凝神境修者,属于什么都干的机动性人员,巡检则是负责城内白天和夜间的治安,基本上都是伪武境修者,今天逛这里明天逛那里,碰到他们只能说明你运气真的不太好。 都检则是负责守备巡逻队的人员管理,只归城主调遣。 巡检人数比较少,这也是只给了六名执事的原因,而衙门牢狱节级关山鸠却是一个人都不给,当时就把薛家少爷气的跳起来,要不是在自己的城主姐夫面前,薛少爷甚至想问候关山鸠母亲,而关山鸠的理由很简单:得加钱! 一名捕快护卫一天十颗中品灵石,一名捕头护卫一天五十块中品灵石,关山鸠护卫一天二百五十块中品。 薛少爷区区一个真元境选手,平时用的下品灵石修炼,怎么掏的出这么多中品灵石 所以关山鸠听到薛家少爷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没钱早说啊!叫老子过来跟你们几个傻卵搓吊啊 " 薛家少爷看着眼前的关山鸠,咽了咽口水,问道:"原来是关节级啊,在酒楼喝酒也不说一声,让我好好跟您聊聊天。" 关山鸠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薛少爷,背着双手轻松离去,牙将们连忙躲闪开来,这时酒楼中的许多人也跟着出来,牙将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都看着薛少爷的脸色乌黑一片,这大光头又多管闲事。 谢佳晨站在拐口的角落中,看到薛家少爷和蓝子典对峙之时,几名执事上前去帮衬,便连忙救走了那名正抱着父亲尸块呆坐在地上的赤条条女子。 第九十六章:玩忽职守 元涑城北四路的一个拐口处,许多人跟在关山鸠背后离开酒楼,从薛家少爷眼前溜走,使得薛少爷火冒三丈血压都上来了,这时执事无意间看了看周围惊呼一声:"人呢"薛少爷转身只看到一团面积较大的血渍,被自己欺辱的女子以及被贴身护卫砍成十数截的尸块全都消失了,薛家少爷问道:"人呢我问你人呢有没有看到是哪个人救走的" 一众牙将和四名执事低头不语缄默无言,刚刚因为蓝子典的取笑和嘲讽,眼看薛少爷就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使得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真要是动上手,薛少爷这个小真元境怎么可能是凝神境强者蓝子典的对手呢或者说先出手被蓝子典正当防卫误杀了,城主和兵马总管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想到这里众人都上前拥护着薛少爷,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对方毕竟是四个家族的公子少爷在这里,免得薛少爷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也就渐渐地没人注意那名女子了,想到这里,薛家少爷破口大骂:"一群废物!连一个普通女子都看不住!" " 城外以南,一个村镇附近的小山上,谢佳晨挖了个大坑埋葬好被救女子的父亲遗骸,并没有上前安慰该名女子,只是问道:"元涑城你是不能回去了,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这名年轻女子穿上了谢佳晨给的蓝色紧衫和棕色马靴跪于小土堆前低吟道:"为什么明明我是受害者还要逃走呢谁来给我父亲的死负责呢" 谢佳晨看着远方解释道:"强权即公理,普通人没有能够在势力面前说话的权利,只因你们没有实力没有靠山,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想怎么玩弄便怎么玩弄,你们不是他们践踏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碰巧这次我能救下你,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趁着还年轻到乡下找个人成婚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去想这些没用的伤心事了。" 谢佳晨说完这些转身准备离开,"如果我不想好好过日子,而是想报仇,并且为了报仇愿意做任何事呢"这时年轻女子的声音响在耳边。 谢佳晨心里还秉承着以前那个世界里的观念:为了利益和目的不择手段伤害其他人的都是坏人。抛开利益和后果帮助别人的都是好人。好人难做,坏人却往往特别容易做成事情。 他这时已经知道,这名女子已经受到外界刺激心里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了,可是这能怪她吗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 谢佳晨站在原地缄默无言,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话来:"别让我后悔救了你。"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只剩下年轻女子跪下原地,想将白发少年的模样刻在心里一般,许久才站起身来,走出小山踏进一条不归路。 两个人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只是一问一答结束了这段关系,谢佳晨知道佛教的因果关系,有时候往往一个举动就会牵扯到一个诱因,从而导致产生结果。 谢佳晨本以为这句话已经斩断了这段因果,自己救人只不过是出于好意,而不想牵扯太多的事情,而他自己也想不到,他若是没有救这名女子任其自生自灭才是真正的斩断因果,只要救了便会牵扯到太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中来,因果报应真的能够这么容易脱身事外吗 " 捕头王强此时单膝跪地正在北四路勘察现场,今天死了两名执事,城主大人要衙门好好调查此事,明天太阳出来之前必须给出一个详细的案情推理报告,否则减少衙门人员和支出,属于是变相打压,关山鸠则是选了众多捕头里最油最滑的王强负责这个案子,王强领着一众捕快在城外摸完鱼回来后准备下班,却突然收到差命,于是板着张苦瓜脸,非常不情愿地来到案发现场,在地上到处翻找凶器,只找到一块随处可见的小石子,还有一根钢针被人用极强的手法打进街面上光滑的石板缝中尚未找到。 捕头王强时不时站着观察,时不时单膝跪地寻找,时不时伏在地上揣摩钢针位置,旁边的捕快们看着带领自己摸鱼的头不停在地上捣鼓半天,天色暗了下来不禁心里升起同情,王强则是看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钢针的具体落点位置,为什么要装样子,一边是在心里寻思一边是在敷衍旁边监视自己查案的薛家少爷。 薛少爷看着捕头王强跟地面在做不停的斗争,耐心都没有了,连忙问道:"王捕头,找到凶器没啊" 王强则是应付地回道:"快了快了,马上就找到了。" 王强心想着,若是找到凶器便可轻易推理出凶手,到时候肯定是由衙门去抓捕,抓不抓的到不说,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即使抓到了也得罪了众多心里巴不得薛少爷死的居民,本来衙门和薛家少爷没半点关系,若是抓到了,说明衙门也是跟薛家少爷就是一伙的,却半点好处没有,关山鸠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若是没找到凶器,城主裁减了衙门的人员和支出,关山鸠肯定第一个把自己弄走,说不定还会暗地里要了我的命,当真是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进退两难。 眼看着到了午夜子时,王强还没找到凶器,薛少爷带着贴身护卫回去洗洗睡了,只剩下十几名捕快还在旁边守候着。 捕头王强这才瘫坐在地上暗道我太难了,用身形挡住众多捕快,这时才五指抓地用真气把深入地面三尺的钢针吸附出来,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隐约觉得这是可以要自己命的东西。 能用一根钢针杀害一名凝神境修者,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了,起码也得是真武境起步,这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对象吗王强收起钢针,不断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听说另一名执事是被一名身穿五行宗的白发少年所杀,不就是今天上午自己追捕杀手时遇见的那人吗 既然他都被通缉了,那么身上再多加一条人命也挺正常的吧于是王强从空间戒指中掏出纸笔开始写案情推理:今上午一名佣兵伪装成五行宗弟子从城西进门,径直走到北四路拐口处的凤来酒楼,想杀害两名被当作目标的执事,当时薛少爷在北四路玩乐,佣兵走进酒楼混进人群中发射出暗器击杀其中一名执事目标,另一名执事受薛少爷指使,回城主府报信,途中被该人追出来截杀,至此,此次案件是佣兵为谋取高额报酬所为。 捕头王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两边都不得罪,去得罪与这个案件没有一点点关系的人员。捕头王强让众捕快回去休息,自己则回衙门将案情推理递交给关山鸠。 " 谢佳晨则是一路南下行走在前往屈临城的路上,在元涑城因为救人而杀了人,被热心市民看到,所以没办法待下去了,屈临城也是大城池,想必也有雇佣兵协会,谢佳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却没有预感到危险的到来。 深夜,捕头王强走进城主府,往进门左手边的阁楼走去,走到二楼叩开了关山鸠书房的门。 关山鸠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摸着自己光滑的头顶,左手拿着王强递交的案情推理报告往前推了一下问道:"你就拿这个糊弄他们以我在三楼的视角来看,都能看出那小子元神都没修炼出来,薛少爷和他那群走狗会看不出来" 王强站在书桌前露出笑靥说道:"我的案情推理报告是为了应付城主,而不是为了应付他们这些闲杂人等。" 关山鸠点了点头回应道:"那也算勉勉强强吧,不管找不找得的到那小子,明天派大量人手去城西北佣兵协会那守着,守到这件案子风波过去再说。" 王强这时掏出本案件中最重要的凶器问道:"关爷认不认识这个" 关山鸠看着王强手中的钢针嘟囔道:"你问这个干嘛伪武境巅峰的修者,都能够抛出那颗石子,而这根钢针,就算是真武境强者也没办法做到三十丈开外百发百中,深入地面三尺而没有丝毫动静,二楼唯一能够使出钢针并且必定命中的人就在蓝子典那桌。" 王强俯身向前问道:"关爷说的是谁啊" 关山鸠说道:"这根收起来吧,千万别让其他人瞧见了,换根粗细差不多的针当成凶器交上去。" 王强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说道:"这根扎死过人的钢针我留着它作甚啊" 关山鸠抖了抖手中的纸张笑道:"要是被郑虎看到了这根钢针,你这份案情推理报告就白写了,说不定还要用你自己写的东西定你个玩忽职守伪造文书之罪。" 王强吓得直接将钢针收了起来,拱手告别了关山鸠。 第九十七章:虎头豹眼 元涑城中央,以城主府为中心点,拥有着一块方圆十里的建筑群,分四门三院,四门指的是左西右东上北下南四门,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只设有前门后门,三院指的是外院、内院、正院。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多达二十几个院落,因为元涑城的城主府呈圆形修建,外院多用以办理公务,内院主要用于住人,正院则是城主的办公地点和住处。 " 深夜,王强收起钢针离开后,关山鸠起身下楼走出阁楼,朝着城主府中心走去,走近内院时还有六名执事正围着内院外边巡逻,看到关山鸠后皆执礼问好,关山鸠点头示意后继续前进,通过有四名巡检守卫的内院北门才得以看见正院内的主阁楼。 " 正院后花园里的一座石亭之中,一名年方三十虎头豹眼身材健硕身穿红色锦袍的男子正坐在亭内和一名中年文士对弈,旁边还站有一名面带笑容却掩饰不了眼中阴沉的青年男子,虎头豹眼的男子一边下棋一边问道:"关山鸠还没来,是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权力斗争了吗" 面带笑容的青年男子拱火道:"老关最近和七家族其中四家走的很近,城主府里又有他那么多旧相识支持,副城主这个位置他是势在必得,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中年文士则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城主大人给他的才是他的,城主大人不想给的他若是硬要拿走,不付出点代价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吧。" 虎头豹眼的男子又问道:"齐总管,你不是说关山鸠挺正直的吗伍都尉都让我小舅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了,怎么他就这么能忍呢" 齐总管仍是带着笑容回道:"前几次都是他叫捕头带领捕快前去制止薛少爷,让自己的手下去触霉头,自己则是抽身事外。而这次表面上他什么都没干,实际上今天死的两名执事说不定就是他给我们的下马威。我手下的牙将亲眼看到老关坐在三楼,而四家族的公子少爷坐在二楼同一桌,那颗石子必然是他掷出的,而那根钢针十有八九是梁家大少爷弹出来的。" 虎头豹眼的男子疑惑道:"哦你是说梁家的绝技陨魂钉我听说是长二寸细如牛毛的钢钉,而今天很多人都看见了是一根针形暗器。" 身穿文士服装的伍都尉缓缓说道:"正因为是针形暗器所以才可疑,他梁家的绝技成名几百年,就算是拿根木制牙签都照样能钉死凝神境修者的元神,既然凶器是钢针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 齐总管附和道:"伍都尉说的有理,听说关山鸠叫了一名王强的捕头去查勘现场,先不说找不找的到暗器,光是案情推理报告没交上来,我们就能借此机会打压老关手底下的势力,让他再也没有争夺副城主的资格。若是找到了凶器便有理由找梁家的麻烦,生杀予夺不都在城主的一念之间吗不管找不找的到,我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了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齐总管和伍都尉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们在关山鸠拿什么跟我斗" 正在这时,一名执事走进后花园前来汇报:"城主大人,关节级有事禀报,正在主阁楼外面等候。"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头示意:"让他过来吧。" " 正院主阁楼高五层,薛少爷正蜷缩在第三层其中一间寝房角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助地抱住膝盖,顶着熊猫眼看着紧闭的房门,生怕有人打开门进来取自己的性命。 只见一道人影走近门外敲了敲门,在外面的灯火照耀下薛少爷看到了跟今天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身形,薛少爷浑身颤抖惊恐莫名,不断发出两排牙齿快速碰撞的声音,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 门外的人敲了许久的门,迟迟没有人开门,见状感觉不对劲,白玉洁明般的手掌附在门缝上一路向下,感知到反锁木拴时一推房门,粗大的反锁木栓被门缝外强大的真气击成两段,薛少爷听到木块断裂的动静更是吓傻了,不断说着:你不要过来啊! 因为房内没有亮明灯火,薛少爷只能看到一道黑色鬼影从外面走进房内,来到自己面前,薛少爷叫的跟杀猪一样,要多惨有多惨,黑色鬼影点亮了灯火,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问道:"昼儿,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角落来了" 薛少爷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姐,你就不要来搞我了嘛,我感觉一个人住挺好的。" 薛少爷眼前这名穿着红色长裙身高六尺二,素颜霜面清新脱俗,淡眉粉唇臻首娥眉的女子正是薛少爷的姐姐薛漓。 薛漓气不打一出来问道:"姐不过就是开个门,看你这幅德行,哪还有些许薛家子弟的模样" 左眼角有着硕大块胎记的薛昼从角落里站起来喘着粗气回应道:"都是那个伍都尉给我姐夫出的馊主意!搞得姐夫三天两头叫我带着一堆跟屁虫去街上欺男霸女祸害别人,今天我差点就被人用钢针给钉死了,呜呜呜~" 薛昼双手抱住薛漓的右腿哭的鼻涕横流,薛漓蹲下来劝说道:"昼儿,你长大了就要给家里分忧,不是以前那般出入青楼的纨绔子弟了,欺男霸女不挺好的吗你看七家族中哪个有卵蛋的子弟敢做你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就看着你做他们所不敢做的事情,你现在属于是元涑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纨绔子弟了。" 薛昼停止了哭声放开双手问道:"那还不一样是纨绔子弟吗" 薛漓此时开始安慰道:"昼儿,因为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纨绔子弟,所以才会觉得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要是其他人做这类事你姐夫还不把他头都拧掉了听你姐夫的话放心大胆去做吧,天塌下来有你姐和你姐夫顶着。" 好不容易把薛昼哄回床上,薛漓才转身关上房门离开了主阁楼,绕到后花园的石亭中去,正看到关山鸠站在自己夫君面前禀报昨天的案情,款款走进亭中,关山鸠、齐练华、伍德彰三人站起身行礼道:"见过城主夫人。" 薛漓朗声招呼道:"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拘束,免礼吧。"说完走到郑虎身后,不停揉捏着城主大人的肩膀。 虎头豹眼的男子看了关山鸠的案情推理报告问道:"关节级,这是哪个混蛋写的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关山鸠则是反驳说:"城主大人,这是衙门里老捕头办的案子了,难道你怀疑衙门没有秉公执法吗既然城主大人这么专于办案,那还要衙门有何用,我看衙门不如都解散回家种田得了。" 薛漓则是缓和气氛道:"关节级,我夫君说话就是这么急躁,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既然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关节级可一定要把人给抓到啊,可不能让存心落城主府面子的人轻易地逃脱掉了。" 关山鸠装糊涂说道:"那是自然,不管怎样衙门都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说完便行礼告辞离开了石亭。 平常在城主面前七嘴八舌的齐练华和伍德彰沉默不语缄默无言,看着关山鸠这个老狐狸就这么轻松化解了城主府实施的变相打压。 薛漓则是笑骂道:"这个老狐狸,手下果然还是有几个帮手,竟然把这个案件的凶手推给另外一个案件的凶手来背锅,这次看来又是动不了他分毫了。" 郑虎闭上双眼养神说道:"这次他能避开,还有下次下下次,总有他避不开的一天。"在感受薛漓的揉捏后心情大好,右手伸进红色长裙中,从脚裸处一路往上抚摸至膝盖,又一路徐徐而上触动禁区,引得薛漓娇吟连连,齐练华和伍建章二人识相地连忙告辞,离开后花园。 郑虎掀开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掉落一地,转身抱起薛漓放于石桌上,二人开始宽衣解带翻云覆雨,畅快淋漓成长一番。 第九十八章:人剑合一 上午,屈临城范围以内北方的一座大山里,阴凉之处春风拂面,些许阳光穿过层层密集的树叶洒在谢佳晨洁白如玉的脸上,谢佳晨正躺在树上睡觉,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屈临城区域里了,先躺一会再说。 " 半个时辰后,远方一阵黑影疾风转眼间呼啸而过,经过树下时黑影眯着眼睛督了一眼树上,从这人体内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惊醒了谢佳晨,还没待谢佳晨起身回过神来,随后又是四阵黑影疾风从此处经过,个个浑身杀气腾腾,眼神幽光烁烁,谢佳晨瞪大眼睛惊骇万分,这五人比自己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强,领头的那人甚至可以比肩飞云宗大长老上官寒明,荒山野岭居然能够聚集如此之多厉害的高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好奇心极重的谢佳晨向着这五道黑影疾风所去的方向一路飚射而去。 " 遥铃镇坐落于山沟沟里,镇上只有七十多户人家,平时以耕种打猎为生,镇内只有一座占地五里的巨大府宅,这座府宅主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只知道十多年前的一天突然来了一队工匠,在附近的树林中采伐树木建成了这座府邸,有许多好奇的村民想一窥究竟,每次都被无形的墙壁所挡住。 今天则是个例外,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镇上,凭空召唤出无数的金色光剑破开了这座府宅的防御设施,转眼间闯进去将府内三十余人击杀,并将这里的十多座阁楼夷为平地。 村民估摸着应该是这座府宅主人的仇家寻仇来了,青色长衫男子做完一切挥袖而去,转眼之间又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过多久五道黑影疾风先后来到镇上,看到多年经营的据点变成了一堆破木瓦烁,一时间个个脸色铁青,为首的中年人下巴留有三寸山羊胡,闻了闻空气中的烧焦味说道:"还热着的,人还没走远。"说完又化为一道黑影疾风朝着南方追去。 " 谢佳晨赶到镇上时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几个家伙跑的太快了,跟狂风一样迅猛。看着地上一片残骸断垣,仿佛感受到了五石散的气息,谢佳晨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乡下地方会有如此之多的五石散难道是专门用来生产五石散的作坊" 先不想其他,谢佳晨坐在原地意念合一链接眉心开始吸收废墟中残余的五石散,眉心处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洞门大开,一股股洪水猛兽般的清流不断从废墟各个地方飘来,最后进入张开的血色裂缝之中,血色裂缝受到大补,链接了眉心的谢佳晨体内气血和真元也随之在不断增强,气息大涨特涨。 " 突破真元境五重! " 突破真元境六重! " 突破真元境七重! " 血色裂缝吸收完自动闭上,谢佳晨短时间竟然连破三重境界,这可比中品灵石好用多了,谢佳晨心想着再跟着那五人,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刚突破境界的谢佳晨只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上各处翻涌。 谢佳晨化为一道蓝色魅影飚射而出,朝着南边不断追踪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遥铃镇以南三十里的一个村落之外。 这个村落外边是官道,每天有着许多客商来往,所以村长在道路旁边建了个茶馆供人歇息遮阳,每月收入不菲能够大力建设村子。 谢佳晨所跟踪的五人正坐在茶馆里喝茶,说是茶馆其实只是空地摆了几张桌子拿了个帐篷遮了起来,虽有遮阳乘荫的效果,档次多多少少实在是有点低了。 谢佳晨正靠在道路旁边的一颗树背后,用眼光正对着茶馆,为首之人占着一张桌子坐在最外边,其他四人往里共坐一桌,从他们五人身上黑色锦绸所制成的紧衫可见,服饰不能说是完全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茶馆共摆着八张桌子,被五人坐了其中两张,还有三桌被五人的位置所包夹,有两桌坐了赶路的客商,桌旁站着几名侍卫均为真元境,又叫了许多酒肉大快朵颐,一看就是累坏了。 还有一桌在两批客商旁边,是一名青衫男子,叫上许多浊酒独酌,谢佳晨所在的位置被客商的车队挡住,五名黑衫男子注意力全在青衫男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树后边的人正在神头鬼脸地观察。 眼看着两桌客商吃饱喝足结账走人,茶馆里只剩下了三桌,五名黑衫男子只是叫了简单的粗茶饮了大半天,青衫男子饮的醉醺醺的结账离开茶馆往官道上走去,五名黑衫男子也急忙结账离去,跟在青衫男子背后。 谢佳晨这才看清青衫男子和五名黑衫男子的样貌,青衫男子是名年约三十的壮年男子,紫发碧眼面色红润,灵台清明眼神浑浊,一边走路一边踉跄地提着酒坛畅饮,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五名黑衫男子。 五名黑衫男子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为首之人一脸鹰视狼顾之相,身高八尺体态消瘦,鹰钩鼻小眼睛,下巴还留有一节山羊胡。其他四人身高七尺二,体形壮实面色不善多多少少留着络腮胡或小胡子,穿着一样的服饰,站进人群中就很难分辨出来谁是谁。 " 谢佳晨看见青衫男子踉跄着朝这边走的越来越近,不禁紧张起来,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五名黑衫男子离开茶馆有三十多丈时,算准打起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便左手指间空中戒指一闪,纷纷掏出黑鞘长剑来,领头之人左手握紧黑锋长剑,气息逐渐展开,一道元神虚影出现在头顶,元神虚影传出波动形成的蓝色气浪以自身为起点向四周扩散开去,体内力量不断翻涌全身,让人乍一看起来仿佛握住的不是剑而是无数人的生死。 " 真武境巅峰!谢佳晨现在后悔跟来了,山羊胡男子展开的气浪席卷自身半径百丈,百丈以内没有人的身形能够逃过他的眼里,就算刚刚没发现,现在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偷窥的存在。 山羊胡男子身后四人也随即展开浑身气息,一股股气浪逐渐向四周散开,真武境的元神外放既能化身虚影监测四周也能化为实体用于攻击和防御。五人元神外放化为虚影笼罩自身,等于自己全身多了无数双眼睛,可以看见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对方的武技中蕴含着何等力量,出招轨迹以及快速移动方位的落点一眼可见,就跟开了透视一般。 谢佳晨直接人麻了,这五名黑衫男子居然都是真武境巅峰!平时在城池间走来走去都碰不到一个真武境,今天居然一下子真武境强者跟大白菜一样不停冒出来。 " 青衫男子脸上烂醉的模样受到对方气势所压并没有出现丝毫波澜,简直就是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的一匹,心想着没想到对方出动了如此之多的核心战力前来追击自己,罢了罢了先下手为强。 谢佳晨只见青衫男子穿过官道走到树前五丈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指为剑,左手则是将酒坛抛向身后,酒坛还未接近五名黑衣男子十丈以内就被山羊胡男子体外周边的剑气破碎开来,青衫男子右手剑指一挥,尚未落地的酒水变成五道通莹水剑穿过五名黑衣男子周身层层护体剑气刺了过来。 为首的山羊胡男子右手向前一推,周围气流不断凝聚而来化为一扇巨大的透明风盾,五道水剑击在透明风盾上化为酒水洒落在地。 谢佳晨站于树后看的仔细,一时间感触良多叹为观止,山羊胡男子用猫抓镜子的刺耳声音开口询问道:"水属性剑技,昆仑山的人昆仑山不是自诩脱离红尘苦海的宗门吗没想到却是脱裤子放屁,臭不可闻。麾下弟子一踏入烈州,便杀我帮内百余人毁我六处据点,所做之事真是让人觉得无耻至极。" 青衫男子面无表情不甘示弱回应道:"五位前辈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剑道宗师,所过之处剑鸣鞘响流光飞影,许多晚成剑师都执弟子之礼请教剑道,本是人人敬重,却沦为给制作贩卖五石散的祸国殃民之人卖命,岂不叫人觉得可笑与荒唐" 山羊胡男子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道:"给……" 青衫男子得理不饶人说道:"怎么,是不是现在感觉良心像是被一万只仓鼠咬的一样痛了起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江湖正派人士手中。" 山羊胡整理了一番语言才把刚刚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给我砍死他!" 身后四名中年男子拔出黑鞘长剑,飞身极速直刺逼来,一时间锋芒毕露剑气四射,所过之处被四人周身剑气撕裂开来,地上出现无数的划痕,土地被翻开三寸之高,新土不断破土而出,青衫男子看着直直刺来的四剑用更快的速度不断后退,直到谢佳晨面前的树也被四人凝聚的剑势所犁开,青衫男子抓住无辜的白发少年继续倒退,官道旁边被四人生生犁出一条五丈宽,六七十丈长的通道出来,长度随着青衫男子倒退还在不断增加。 谢佳晨被青衫男子抓住右臂一直飞退,当通道达到九十多丈时,青衫男子见四人剑势稍微,右手食指中指再度并指成剑,全身气势一展而来,周围温度极速上升,空气中的天地灵气化为无数金色光剑凭空出现,青衫男子剑指向后收展,无数金色光剑飞来,在青衫男子身后形成七把六丈长四尺宽的金色巨剑,谢佳晨只觉得青衫男子的左手滚烫无比,像是要把自己右臂融化一般。 青衫男子停止后退力从地起,剑指向前猛推,七把金色巨剑蓄势而出,跟追来的四把剑轰击在一起。 整个地面发生巨大的震颤,犹如地震一般,四名男子被逼停了脚步,周身剑罡逐渐实体化肉眼可见,对抗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一边是四人组成的白锋剑罡,一边是七把金色光剑组成的剑阵,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青衫男子还是略胜一筹,用灼热的金剑融化了四人施展开来的剑罡,逼退四人。 转眼间七把金剑追来就要将四人融化之时,山羊胡男子右手凝聚无数气流形成风旋烈刃,将七把被四人消耗力量差不多的金剑击散开来。 山羊胡又是一剑飞身直刺逼来,集全身之力于一剑之上,人剑合一! 没有一点花哨,没有丝毫华丽,却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让人无可奈何地只能看着死亡到来,这就是剑道宗师的压迫力吗 第九十九章:五大堂主 剑道大致分为初阶、中阶、高阶、顶阶。 初阶剑道分为三部分由低至高:剑罡、剑势、剑意。 剑罡分为内敛和外放,剑罡内敛为体内真气化为的剑气凝聚在剑上,每一剑近身击出都有着毁灭对方肉体的巨大破坏力。 剑罡外放则是体内的真气全部化为剑气,代替真气在体外形成实质化剑罡,三丈以内剑罡护体触之即亡碰之皆死。剑罡对肉体有着毁灭性的破坏力,缺点是无法攻击元神。 剑势分为聚剑成势以及人剑合一,聚剑成势乃是将全身随意流露出的气势修炼成可以伤人的虚影剑势,剑势一展而开便是周身十丈以内剑气纵横无人可近其身,专门用以灭杀无主元神。 人剑合一则是将周身剑势集于自身面前,众多虚影合而为一形成实体剑势,人集全身之力与实体剑势二者合一形成剑芒,所过之处锐不可当,能够轻易破开护体真气和护体罡气,对碰触到的肉体和元神瞬间造成极大的损伤。 剑意分为用意不用力以及意念威压,属于剑道初阶中的上乘武学,用意不用力即挥手之间电光火石剑芒翻飞,手中无剑亦可轻易破开对方的防御,弹指间即可直接破开护体罡气灭杀其元神,端的是强横无匹防不胜防。 意念威压则是以自身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极具冲击力,修为弱的人直接会被这种压迫力所影响,体内血液停止流动真气停止运转,血液真气积压一个位置过久会导致爆体而亡,修为高的受到巨大的威压也会被冲击力直接震晕数秒之久。 " 谢佳晨眼前的青衫男子便是领悟了剑意中的用意不用力,剑道修为上略胜一筹,以真武境九重修为与五名人剑合一的剑道宗师所抗衡。 看着山羊胡男子人剑合一飞身刺来,青衫男子面色凝重眼神锐利,终于掏出了他自己的剑来,那是一把长三尺三两指宽的长剑,剑柄通体碧蓝,不知是何种金属制成,剑身窄刃口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到青衫男子手中便水色通莹寒光四射,让人看起来仿佛是握着一整条河流。 长剑入手元神虚影外放,青衫男子气息施展开来,十丈以内剑势虚影纵横交错,不断出现剑气裂空。 谢佳晨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青衫男子体内散发出来,随即这股强大的力量又聚于手中剑上,和山羊胡男子一样飞身直刺,两者针尖对麦芒,针锋相投短兵相接。 谢佳晨心中暗骂愚蠢,用刚刚击退四名黑衣男子的手段对付山羊胡男子,山羊胡男子是完全没有胜算的,现在用人剑合一硬钢,最多也是落个两败俱伤,情况再坏一点,说不定还会被山羊胡男子层出不穷的风系手段所反杀。 二人剑芒相撞,"砰"一声,以二人为中心地面不断开裂,向周边蔓延蜘蛛网状的裂缝,山羊胡男子施展出的绿色剑芒与青衫男子施展出的蓝色剑芒僵持不下平分秋色,山羊胡男子毕竟全盛状态,修为还压了青衫男子一重,青衫男子刚刚施展剑意对抗四名黑衫男子时耗费许多真气。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着山羊胡男子倾斜,谢佳晨头大如斗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青衫男子水蓝色的剑芒转眼间被山羊胡男子绿色剑芒一耗而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山羊胡男子剑尖处传来,击飞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内脏被绿色剑芒余波所伤,欲起再战之时,一柄黑锋长剑迎来抵住咽喉。 山羊胡男子笑道:"昆仑山门人也不过如此嘛,你师长未曾告诉你火克风,风克水,水克火的道理吗你若是用出带有火属性的金色剑芒或者拿着火属性的长剑,胜负且难说。" 青衫男子泄气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把剑是水属性,自古水火不两立,使出火属性剑芒反而会降低威力,方才派出四人消耗光我的剑意,除了人剑合一我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山羊胡男子奸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完提剑便砍,"慢着!"耳边响起白发少年的声音。 山羊胡男子疑惑地看着谢佳晨走来,于是散发气势压迫地询问道:"你是不怕死吗还是说你是个傻子" 谢佳晨被巨大的威压滞住脚步,问道:"能不杀他吗" 山羊胡男子露出玩味的眼神地说道:"怎么,你想替他去死吗这恐怕不行,如果你想要随他去死,我倒可以送你一程。" 青衫男子看着这名白发少年不禁眼神流露出感动,说道:"小兄弟,这事与你无关,快快离去吧,不要触了霉头。" 谢佳晨却向山羊胡男子解释道:"不,我不是想替他去死,也不是想随他去死,我是想亲手杀了他。" 青衫男子听到这心凉了半截,山羊胡男子兴致大发,问道:"哦莫非你和他认识并且还有仇恨" 谢佳晨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体验一下杀真武境强者是怎样的感觉,阁下既是江湖帮派中人,肯定有组织和寄身之地,杀了他会给你和你的组织带来麻烦,要是让我杀了他,不仅让你们解恨而且你们还没有任何麻烦,岂不是美事一桩" 山羊胡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没错,是这个理,既如此那就由你来杀。"说完便将黑锋长剑递交给谢佳晨。 谢佳晨接过黑锋长剑,背对着山羊胡男子朝着青衫男子走去,眉心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谢佳晨走了没两步转头向山羊胡男子射出一道黑光,山羊胡男子江湖飘荡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然而刚刚一场大战结束,或多或少放松了下来,看到黑光的瞬间想要躲闪,谢佳晨离他只有三步距离,也就两尺多一点。 但凡超过五步以外,以山羊胡男子的真武境巅峰修为都能轻易躲开,可就是差了两步,黑光击中山羊胡男子,谢佳晨上前一剑砍来,山羊胡男子右手一推,平常的剧本是谢佳晨会被气流撕碎,而黑光所至,真气无法动用的情况下,山羊胡男子如普通人一般,哪里是化龙境的对手 只见谢佳晨一剑横空落下,山羊胡男子头颅被削了一半下来,元神削成了两半散落空中,右手也被整只砍了下来,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倒了下去,山羊胡男子仅存的左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 躺在一旁的青衫男子也是同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谢佳晨提着黑锋长剑返身扶起青衫男子离去,四名黑衫男子真气全无,又受到先前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所灼伤,只能打坐恢复伤势和回复真气,看着自己的老大居然倒在化龙境的剑下,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 屈临城外以北二十里,一条瀑布下面,谢佳晨扶着青衫男子来到这里问道:"还能走的动吗" 青衫男子行走途中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回复真气,这时挣开谢佳晨扶着的左手摆手回应道:"长途跋涉剑意耗尽,只是有点疲惫和脱力罢了,不碍事。倒是你,有大麻烦了。" 谢佳晨疑惑问道:"怎么说" 青衫男子侃侃道来:"刚刚那五人是飞鹏帮的五大堂主:大鹏图诚、金鹏罗文绛、银鹏潇安、雷鹏程淄、怒鹏俞杰。你杀了图大鹏,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谢佳晨瞪大眼睛额头冒汗说道:"没搞错吧来头这么大" 西部地区有两个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都在登州盘踞,烈州近年来崛起一个飞鹏帮,扩展迅速让人咋舌,势力肉眼可见地赶超登州的两个大帮派,有望成为西部第一帮派。 飞鹏帮有十二个堂口分别驻扎在烈州十三个城池的范围内,主要制作贩卖五石散,每个堂口都有各自的任务,有的负责制药作坊,有的负责通货渠道,有的负责转运,有的负责护卫暗杀,有的负责铲除异己,分工明确统一调配,堂主则是负责安排的指挥官。 整个飞鹏帮也就十二个堂主,今天谢佳晨把堂主中的堂主,代替帮主管理帮派的大鹏图诚杀了,可想而知是跟飞鹏帮有了彻底化解不开的仇恨。 谢佳晨人直接麻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元涑城的衙门正在通缉自己,现在自己为救青衫男子,又杀害了飞鹏帮的代理帮主。 现在属于是被烈州黑白两道追杀了,谢佳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是要去佣兵协会注册身份接取任务获得赏金用来修炼吗 不仅什么资源都没拿到反而得罪了许多大有来头的人,属实是生无可恋了,青衫男子看着谢佳晨安慰道:"怕什么大不了死了重开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接着又问道:"反正人都死了,元神都成两半了,现在有什么打算" 谢佳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第一百章:昆仑三圣 屈临城范围内,遥铃镇以南三十里的官道旁边被犁出一条宽大冗长的通道,没一会天气忽然由晴转阴乌云盖顶,通道旁边有着四人正盘膝而坐恢复真气,四人看着不远处大鹏图诚的尸体面面相觑,他们现在的心情就如天气一般阴沉,银鹏潇安率先开口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还追吗要是被帮主知道我们不仅人没抓到还死了图大哥,我们多半吃不了兜着走。" 金鹏罗文绛怒斥道:"对方领悟了剑意境界,是真正的剑道宗师,追上去难道我们就打得过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徒增不必要的伤亡了,最起码我们知道了对方的来头,先联系帮主让他定夺如何处理吧。" 怒鹏俞杰无力地点头道:"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也只好如此了。" 雷鹏程淄听后则是从怀中掏出通讯符石,手心向符石里面注入真气,没一会符石亮出蓝光不断闪烁,后面逐渐稳定下来,通讯符石发出的蓝光中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中是一名青年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挥笔疾书,像是在记录着什么,身后是有着六层的书架,每层都放满了资料和文件,看样子是在书房之中。 青年男子桌子上放着八枚通讯符石,两枚紫色六枚蓝色,看到有枚蓝色符石闪光就也注入真气入内,与对方手中的通讯符石形成联络通道。 青年男子接通符石后,见对方沉默许久没有说话,让青年男子很是诧异,一边用笔记录着什么一边主动问道:"我不是让你们五人去查药坊被毁一事吗进度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金鹏罗文绛一手接过通讯符石回应道:"帮主,追查途中我们与那个人遭遇,出了点意外,图大哥死了。" 青年男子仿佛像是没听到金鹏罗文绛所说一样回道:"这样啊。"神色淡然继续奋笔疾书,一直到记录完,这才停笔抬起头看着通讯画面,脸上露出质疑大声反驳道:"不可能!你们五人都是真武境巅峰的剑道宗师,你们五人合击之力,整个西部地区,烈州登州加在一起,杀不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一个而且还反杀了一名堂主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金鹏罗文绛回复道:"那人身着一件青色布衫,是昆仑山门下弟子,具体是第几代不清楚,只知道他使的是水属性剑技,用的也是水属性武器,剑背上面刻有碧水二字,但领悟的却是火属性剑意,抵御我们人剑合一时施展出七把金色巨剑组成剑阵,一下子就融化了我们的剑芒,烧穿了我们三丈以内的护体剑罡,要不是图大哥出手,恐怕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尸体了。那名昆仑山弟子还有一名白发少年作帮手,那白发少年只是挥出一剑便了结了图大哥的性命,图大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白发少年的修为和元神我们根本探测不到,恐怕是玄武境强者,剑道已经踏入中阶了。" (谢佳晨:) 青年男子沉思良久,回应道:"昆仑山白发少年我知道了,元涑城和屈临城附近的药坊都没了,你们把图诚的尸首收敛一下回风覆城去吧,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我来处理这件事情。"说完收回符石中的真气断开了链接。 青年男子起身离开书房,来到阳台上,恰巧看到三名牙将经过花园通道走过来,随即喊道:"你们三个,叫苏总管来见我!" 三名牙将抬头望去,这不是崔都尉吗随即执礼禀命后转身出城,向城外西边森林走去,自从苏瑾辉发现了森林深处山谷中的龙脉,整天带着麾下城防军,上至统领使下至校尉一大批人在山谷内吸收灵气修炼用以提升修为,武安城的城防力量逐渐变得越来越坚不可摧。 " 崔文丯坐在书房里犯了难,飞鹏帮发展至今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上半点关系,最近突然出现两名修为如此厉害的人,不仅杀了一名堂主近百名帮众,还摧毁了帮内三分之一的药坊,使其根基动摇,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匪夷所思。 没一会苏瑾辉推开门看到崔文丯脸上的愁容问道:"崔大哥,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崔文丯回应道:"没什么大问题,帮派出事了,我想让你去御门关查一下,最近有哪些真武境巅峰的修者入关,了解情况好让我找杀手去了结一番。" 苏瑾辉点头拽门离去,只剩下崔文丯坐在太师椅上思索着应该找哪个杀手去了结这名昆仑山弟子呢 这时桌上的一枚蓝色通讯符石开始闪烁,苏瑾辉输入真气接通,眼前蓝色符石散发的光芒中出现了画面,画面中的男子是飞鹏帮负责收集东边三城信息的据点首领,向苏瑾辉报告烈州东边的天临城出现了一名酒鬼,在青楼因为清倌人而争吵,酒鬼出手打伤了炽鹏李如彬,现在李如彬带上炽鹏堂所有的真武境好手准备跟那酒鬼拼命呢!帮主你赶紧劝劝他。 苏瑾辉灵机一动,连忙问道:"那酒鬼是不是身着淡白色粗布麻衫,腰后别着一个红色酒葫芦" 据点首领点头称是,崔文丯吩咐道:"让李如彬乖乖给我待在天临城,不要轻举妄动,还有,给我看清那酒鬼后面是往金华城走还是往凰天城走,随时报告。" 崔文丯计上心来有了主意,方才听金鹏罗文绛所说,那昆仑山弟子手中握着碧水剑,所以应该跟这个酒鬼师出同门,让这个酒鬼去对付昆仑山弟子再好不过了。没多久苏瑾辉那边也传来消息,御门关最近没有真武境巅峰的修者入关,苏瑾辉通过人脉让御门关戍边人员联系了雁门关,这才获取了青衫男子的基本信息。 " 屈临城内,城北十二路,离北城门最近一间酒楼的高层雅座之中,谢佳晨看着青衫男子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对自己的腰包堪忧,外面的晴空万里转眼变成了乌云密布,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谢佳晨透过屏风看着楼下的许多商贩们开始慌乱地收摊躲雨,然而空中的雨滴开始变大,电闪雷鸣风云聚会,许多收拾东西稍微慢一点的商贩都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这些商贩们挑着扁担急急忙忙地躲进附近的酒楼中,心疼又肉痛地花半两银子买碗烈酒喝暖暖身子,心中安慰道:这样店家掌柜应该就不会赶自己出去了吧。 谢佳晨看到这颇有感触,再回头时,整张圆桌上十几个盘子里已经看不到菜了,摇了摇头地自顾自斟酒喝,青衫男子酒饱饭足之后开始介绍自己:"我叫江逢菱,昆仑山第四十六代弟子,师承昆仑三圣麾下五行七星的五行派。" 谢佳晨觉得很新奇,问道:"你说的昆仑山和昆仑三圣是什么五行七星又是什么" 江逢菱一一耐心回答道:"昆仑山是西部最高最宽大的山脉,因为在关外西北极寒之地,所以属于隐世宗门,昆仑三圣是一个名号,对应昆仑山的三种顶端战力,分为剑圣、刀圣和琴圣。剑圣门人弟子为修炼金木水火土五系道术和五行剑术的五行派,刀圣麾下弟子是修炼七星道术和七星刀术的七星派,琴圣的绝学十方俱灭每代弟子只传一人。" 谢佳晨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你是昆仑三圣中剑圣麾下的门人弟子咯。" 江逢菱点头回应道:"没错,我师父是剑圣的大徒弟,也是五行派现任领袖,最近因为看到我修炼有成,所以叫我下山铲除逆徒,因为那名逆徒现在是名杀手,平时行踪在烈州和登州之间飘忽不定,所以我才弄了大动静,看那些帮派会不会派出杀手来暗杀我,这样说不定能够从杀手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谢佳晨又好奇了起来,问道:"不知道你所说的逆徒是谁他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叛下山去" " 大雨过后阴云散开,太阳又照射在大地上,天边被照耀出彩虹,天临城内街道上的居民们为了生计各自奔走,一名身穿黑衫头捆黑巾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带着二十多名身穿便服的真武境帮众进城,朝着城南最大的一间青楼走去,临到之际却被一名男子挡在门口,这名男子一副富商打扮,正是刚刚跟崔文丯通话的据点首领。 炽鹏李如彬破口大骂道:"张仁,瞎了你的狗眼,连我都敢拦你们堂主来了也得叫我一声彬哥,快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杀了这酒鬼,拿他尸体剁碎了喂狗不可。" 说完就准备往青楼里闯,张仁连忙站在身前堵在门口,和大门融为一体,劝说道:"李堂主,这是帮主的意思,你就让一步,不要节外生枝了,免得惹帮主生气。" 炽鹏李如彬听后来劲了,怒斥道:"你不过就是个据点首领,我手底下就有四个,还敢搬出帮主来压我今天我就是要跟那个酒鬼搞到底了,你再拦,我可就要动手动脚了。" 张仁闭着眼睛说道:"李堂主,你想进去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帮主交代我,不让你做出格的事情来,看着你做了我也没脸交差,还不如死了算了。" 炽鹏李如彬这才开始退缩,斥骂道:"真有你的,仗着能够和帮主直接联系,翅膀硬了是吧哼,走着瞧。"说完领着二十多名真武境帮众离开了青楼。 第一百零一章:狡猾险恶 天临城,位于烈州最东方,是西部进出中原的必经之路,即使是登州人士进入中原也必须途径天临城,路过之人络绎不绝,这使得天临城发展迅速一片繁荣,隐约成了烈州除主城之外最大的城池,这里聚集着许多货贩客商,也吸引着江湖上喜欢热闹范围的侠客,同时也是飞鹏帮售卖五石散的主要通货渠道之一,青楼、酒楼、赌坊、客栈、药铺、医馆、杂货铺、菜市场、农贸市场等,只要是能够交易的场所都能够进货,往往有人的地方都能够买到,上一任天临城主起先对这种行为非常抵制,要求全城严厉打击五石散的流通,许多人被抓,但没过几天,一天深夜里,一批刺客闯入城主府,天临城主一家被暗杀,城主府官员被屠戮殆尽,第二天早上成批成批的尸体都被挂在城主府大门口随风飘荡,血滴了一地渗透进石砖缝隙间,石阶上至今还残留着些许风干的血迹。 烈州主城闻讯后派专人前来调查,天临城内所有的矛盾都指向飞鹏帮,然而查了三个月,并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可以证明是飞鹏帮所为。这件案子也成了烈州主城衙门里的最大悬案,没多久天临城就换了一位城主上任,日月换新天,因为城主府官员都被杀害,新任城主在城内招聘大量本地人士任职,这便给了飞鹏帮可乘之机,这一届城主府官员每十人中就有七人是飞鹏帮帮众,新任城主也逐渐被架空,被抓进牢房的贩药人员也都被放了出来,整座城池处于被飞鹏帮暗中控制的状态,每件事都能做出不同的文章出来。 因此飞鹏帮炽鹏李如彬在城内嚣张跋扈猖狂至极,完全是横着被人抬着走,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某次跟帮众在酒楼里聚餐,喝多了口吐真言:"城主府那些你们难得一见的副城主,都是有权力的大哥对不对那些个什么兵马总管、兵马总辖、监军、都检、牢狱节级、管营麾下管那么多人,看到我不还是得乖乖地叫大哥" 酒楼里的一众食客听后只当他发酒疯,谁又能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这次在青楼受挫,炽鹏李如彬回堂口召集了大量帮派精英准备跟酒鬼来个鱼死网破,却被张仁拦住,就这么轻易地算了,以后怎么还在兄弟们面前抬起头来 炽鹏李如彬粗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狡猾险恶的心,你可以取笑他,但如果你轻视于他,必然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跟张仁推太极推半天,直到张仁说出是帮主令他制止的,炽鹏李如彬这才骂骂咧咧地顺着帮主给的台阶安然而下,他心里非常清楚,第一次交锋刚开始就结束了,要不是那酒鬼没有杀心,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是阴沟里的一具尸体了,即使是天临城整个堂口的兄弟加起来也未必是这酒鬼的对手,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飞鹏帮的面子才故作暴怒之态,一边召集人手,一边又派出心腹通知张仁,张仁这大舌头肯定跟帮主告状,要是张仁不告状,自己和这二十多名兄弟恐怕今天都要倒在青楼里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正是因为炽鹏李如彬了解张仁,这才有了刚才张仁与青楼大门融为一体,好不容易搬出帮主的指令才拦住炽鹏李如彬的一幕。 张仁看着炽鹏李如彬带着帮内精英朝不远处的酒楼走去,这才长呼一口气,将青楼大厅里一群看热闹的龟公和红倌人呼散,将受到惊吓的老鸨叫近前来,问道:"刚刚打伤李堂主的客人是哪位倌人服侍" 脸上粉尘极重像是铺了三层一般的中年女子走来,老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感激道:"看中的是那个新来的清倌人玉虹,张老板,今天要不是有你拦着,李堂主他们一打起来,非把我们这楼子拆掉不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可怎么活啊,总之多谢张老板了,来都来了,看上哪名姑娘了尽可跟我说,我让她一定将张老板伺候舒服了。" 张仁举起右手摆了摆说道:"都是街坊邻居,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可千万别把我拉进去,被我夫人看到了非把家拆了不可,你们生意忙,我就不多烦扰了。"说完离开青楼门口,走上街道不一会混进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走远看才看到这座青楼高六层,门面宽四十丈,除了一楼大厅之外每一层都有着极多房间,老鸨所说的清倌人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她们不光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然而她们只是青楼中的清倌,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们的才华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一旦真正勾起了买主的兴趣,这些才华也就便不再具有存在的价值。 青楼最高的一层,只有十间厢房,属于高档场所里面的高档场所,平时这个时间点炽鹏李如彬会带着兄弟来这寻欢作乐占下六七间,然而今天却不寻常,十间厢房内只有一间厢房的门是合上的。 房间里放着两张屏风,一张挡于窗前一张对着门口,往里走是一张圆桌两张圆凳,上面摆满了酒菜显得十分拥挤,离圆桌七丈远的侧边,一张两丈长一丈半宽的楠木大床摆于房间的角落,床下尽是散落的衣物,(删减四十一字)青年男子第二次完事后支起上半身,从空间戒指中弄出一个小茶壶,仰头将茶壶中的药散统统灌下,赶走体内的燥热,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随后一种更加燥热的感觉从体内五脏六腑直升咽喉,(删减五十字)身边躺着的女子眨着大眼睛,开口犹如百灵鸟一般悦耳,问道:"你喝的是什么呀" 青年男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面容冷酷毫无血色,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纵欲过多,白发赤眼肌肉虬盘,眉心有着一块火焰印记。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像是长时间经历生死之间的来回辗转,高度紧张所引起的后遗症,青年男子回应道:"这是五石散,是一种能够让大多数人为之疯狂的「药」。" 被鸨母称为玉虹的女子还未满十八岁,因为家道中落被送进青楼偿还其父生前所亏欠的债务,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客,这名客人无论哪方面都跟心里那种肥肉飘飘连床架都支撑不了的重量级选手相差甚远,不像是逛窑子的,一身超凡脱俗的迷人气质让玉虹觉得他更像是江湖中行侠仗义的大侠。 玉虹眨着天真的眼睛继续问道:"那么这种「药」有什么治疗的作用吗" 银发男子平常一周也不会超过三句话,今天是个例外,他放下小茶壶抚摸着玉虹肩旁柔顺的长发,手的位置一直向下延伸,耐心地回答:"它的作用比酒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能够让人忘记世上一切的烦恼和忧愁,忘记以前发生的事儿,忘记现在该做的事儿,忘记以后要做的事儿,总之,对很多的人有着巨大的作用。" 玉虹抓住青年男子伸进被褥里的左手,好奇地问道:"那么,对你有什么作用呢" 银发男子将脸贴近,靠在玉虹左脸颊,怼着玉虹的耳朵轻声说道:"它能够让我忘记时间和伤痛,世间上再没有比它还管用的「药」了。"温润的空气吹进玉虹耳中,使玉虹心痒痒的。 银发男子和玉虹此时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唯独拥有眼前人的极乐和欢快。 两炷香过后,随着银发男子起来穿上了衣服,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是多么索然无味,玉虹无力地支起上身,问道:"你要走了吗" 银发男子穿好一件单薄粗布麻衫,头也不回地应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去,可能再也不会到这来了。" 玉虹现在的内心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继续轻声问道:"那你能带着我走吗" 银发男子轻声一笑转过头来,坐于床榻上左手抚摸着玉虹的长发解释道:"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仅此而已别乱想了,都是生意罢了,哪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呢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玉虹一掌拍开银发男子的左手,恨恨地躺在床上,别过头来看着墙壁,仿佛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当房间内静的出奇,玉虹起身回头再看时,银发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圆桌只留下一支火羽金簪,上面还残留着银发男子的些许体温,玉虹将这支金簪捧在胸前,像是得到了至宝一般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银发男子在某个街角出现,掏出酒坛来,一边喝一边往城西走去,脸上露出的尽是惆怅和假笑,当看到许多人朝着自己身后走去,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银发男子隐隐觉得不对劲,抛开酒坛朝着身后一路狂奔而去。 走到刚刚离去的青楼门前,看到的是玉虹摔落在地的尸体,身上并无任何衣物遮掩,手中紧握着金簪,貌似在告诉众人,一无所有地来,满载而归地去。 银发男子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满目疮痍,在大庭广众之下又笑又哭,仿佛得了癫痫一般,不远处的酒楼上,炽鹏李如彬和张仁坐在一起,炽鹏李如彬看着银发男子的模样,不屑地说道:"得罪飞鹏帮,多半是嫌自己命长,要么就是嫌自己认识的人命长。" 张仁不忍地问道:"李堂主,这清倌人是无辜的啊!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 炽鹏李如彬泯了口茶回道:"其他地方我不管,但凡惹了我李如彬,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张仁一口闷气呼不出来,仿佛是被炽鹏李如彬的所作所为给恶心到了。 第一百零二章:枪术宗师 凰天城,烈州东方三城之一,东方三城表面的意思是天临城、金华城、凰天城这三座城池,真正的意思是三不管的城池,五石散、青楼、赌坊这种黑色产业并没受到约束,反而在东三城泛滥成灾,每天都有着许多人因为进出这种高档场所,全身钱财被刮空殆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东三城大街小巷繁华的表面是背地里尸骨成山一步步积攒而来。 " 银发男子因为玉虹的死癫狂了一阵,没多久又归复于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随着装有玉虹的棺木入土为安,他离开了天临城,一边提着酒坛大喝特喝一边进入凰天城地界,路上途径之人都对这个酒鬼印象深刻,因为他满身酒气已经到了无法近身五丈以内的地步。 银发男子名叫刘绝,是一名杀手,而且还是西部地区最厉害的杀手,酒鬼只是他表面的伪装,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酒鬼,所以伪装的非常好,也根本没有人将他和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联想到一起。 伪装也是一名杀手最基本的技能,他曾经为了杀一个人,躲在青楼里当了一个月的龟公,每天从早到晚看着无数的客人和倌人缠绵不休,他心静如水不被欲望所动,直到目标的出现他也没有丝毫喜悦,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一直到目标和自己擦身而过时,才一剑突然从目标后脑刺入烧灭元神,从早就制定好的退路上快速撤走。 这次,他不远千里从登州来到烈州还是为了杀一个人,这个人非常地难杀,比自己杀过的所有人都要难杀,以至于金主倾家荡产欠下不少外债才凑齐足够的酬金请他出手,而这次的目标就是凰天城的都尉:万仞离,真武境巅峰的修为,下丹田三窍齐开,枪术到达了宗师境界,一力降十会,意念所至金石为开,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正面抵挡他自创的武技疾风骤雨二十四枪,一枪击出便能身化万千枪罡,疾风骤雨二十四枪若是完全施展开来,犹如星辰坠落大海覆地,杀伤力大,打击范围广,无人能抗也无人能躲,饶是如此厉害的角色身边还常年跟着两名护卫,这两名护卫是一对亲兄弟,名叫常虎常豹,擅使土系道术,曾是五行宗土峰核心弟子,后因在官道上仗着修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被五行宗除名删册逐出师门,没有了宗门的庇护,二人依旧我行我素,很快就遭到江湖上正派人士的围攻,多次依靠着土系道术死里逃生,在逃命路上被万仞离看中,收下充当其护卫,万仞离凭借自己在江湖上的威望,说服追杀常虎常豹两兄弟的江湖人士,保证他们二人不会再作恶,这才暂时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与其说是威望,不如说是威逼,毕竟万仞离是凰天城的都尉,位高权重,一开口就是各位少侠惩恶扬善如何如何,西部人才稀少如何如何,我城主府如何如何,我的枪术如何如何,难逢对手无可匹敌之类的装杯话语,层次太高,江湖上飘荡的侠客们很少聚在一起,形单影只势孤力薄,光是听到开头就打消了继续追杀的念头,更别说跟万仞离沾上一点半点关系了,根本惹不起。 " 自从万仞离收下常氏兄弟二人当跟班后,天天听常氏兄弟拍的彩虹屁:万都尉一身修为贯彻天地威镇寰宇,枪术是如何如何的神鬼莫测无人能敌,再进一步灌输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理论,久而久之的,万仞离受到文化熏陶耳濡目染,阴暗的想法一股脑出现在思想之上,每天想着寻求刺激,开始了罪恶的开端,白天在大街上强抢民女,晚上用土遁集体行动,破开某家某户的大门,欺男霸女夫前目犯这种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这让万仞离逐渐感到无趣了起来,于是白天开始抢当地有名望的家族小姐,晚上借助常氏兄弟的土遁术来到某个家族驻地中,直接上门轮流侵犯这个小家族族长未出阁的孙女。 女子的尖叫声惊醒驻地大多数人,人们刚想走出来看看发生了,目光最后定格在天上的一杆紫色长枪身化万千向地面击来,原本完好的驻地变成一片废墟烂瓦,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击捅成了马蜂窝散落在地。 这种案子的现场都是干净利落,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和线索,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是坏事做尽还是惹得天怒人怨,居然会有人请杀手来杀他。 有了常氏兄弟相助,万仞离能够在地底下二十丈以内的深度快速移动,即使派出飞鹏帮五位剑道宗师合力截杀,也未必能够逮到对方,真要是逮到了能够扛过他疾风骤雨二十四枪的少之又少,整个西部地区最难杀的五个人,万仞离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太高,以至于报价之后金主变卖家产到处借钱凑了大半年,才集齐足够的酬金请出刘绝南下烈州,来凰天城取万仞离的性命。 " 刘绝进入凰天城后不停围着城主府打转,从北一路转到南二路,不停地研究城主府的外围守卫力量,别人只当是个酒鬼喝醉酒了撒酒疯,而他锲而不舍地从日落西斜转到晚上,终于他停在了东三路,朝着身后的一间客栈走去。 刘绝走进热闹的客栈一路向后厨走去,许多穿着围裙戴着小短帽的厨师看到一个酒鬼跑进来并没有露出惊异,只是自顾自地炒着菜,刘绝径直走向后厨深处的地窖,被两名化龙境的地痞拦了下来,其中一名捂着鼻子说道:"想下去玩先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别一下去就被赶上来了。" 刘绝从戒指中掏出一大块橙色的灵石问道:"这个够了吗" 两名地痞看到橙色的上品灵石后眼睛都直了,连忙打开地窖的门,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刘绝沿着没有光亮的台阶而下,进入人工建造的地下通道之中,没一会就有人提着灯笼过来,用黑布蒙上刘绝的眼睛,领着刘绝七转八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地方,随着黑布被解开,头顶上方剧烈的光线照在刘绝的眼中,一种非常不舒服的落差感袭来。 刘绝发觉此时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牢笼旁边,牢笼里面是两个没有丝毫修为的瘦汉,正拿着种田用的锄头和镰刀互相伤害,许多人围着牢笼坐成一团,有人喝彩有人叫骂着,就差打起来了,刘绝视若无睹,从空间戒指中掏出酒壶又继续畅饮,让人觉得一辈子都喝不完,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牢笼里的两名瘦汉一人持有攻击范围广的钝器一人持有破伤风附魔的利器,两人来回不断试探,所有人注意力和目光都在牢笼里的二人身上,唯独刘绝东张西望在打量这个赌场的负责人会是哪个。 刘绝是来赌场买情报的,光是赌胜负手很难从这些穷鬼身上再获得利润,所以赌坊基本会通过买卖情报来吸引一些财大气粗的客户和有需要的人,刘绝现在就是这种有需要的人,而他要找的就是这个赌坊中买卖情报的坊主。 刘绝看了半天,都是些收钱开盘领路打杂的小喽啰,完全没有看到关键人物在场,渐渐犯困了起来,两名小喽啰一人收钱一人记录,经过刘绝旁边时,好几次看到这酒鬼只观察就不赌,也是来了脾气,真当我们赌坊开善堂的了 负责记录博弈数目的年轻小伙子推了刘绝左肩一下,问道:"这位混哪里的我寻思着今天的生意怎么就这么差,原来是有灾星跑这来了,所以您到底玩不玩不玩滚啊,别在这碍了大家的眼!" 刘绝也不生气只是反问道:"你们老大在哪里,我要找他买东西,还有,就是,我今天就不赌,你难道还真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负责记录博弈数目的年轻小伙子听后来劲了,打趣道:"瞧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场都没钱赌,还想见我们坊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刘绝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随和的开口说话了,谁知这个年轻小伙子反而顺杆爬一下子爬到最高,身为一名杀手是不能随便杀人的,这样自己的价值也会变得廉价,只有为了目标和酬金,有时候才会大开杀戒除掉碍手的护卫,买一送一甚至买一送全家。 刘绝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道意念威压从眉心处发将出来,席卷整个赌坊,不管是牢笼里的斗士还是牢笼外的赌客,都贴身感受到这道无形的压力,所有人都自动运转修为开始抵抗这道威压,一眼看去,伪武境的就那么几个,化龙境和凝神境占大多数。 离刘绝最近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仿佛受到死亡的威胁,冷汗湿背屎尿齐发,控制不住地躺在地上打摆子。 "是谁,敢在飞鹏帮的场子上闹事" 第一百零三章:买卖情报 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两盏一直飘摇的灯火照明,和外面用半透明黄色油纸照通亮的角斗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名瘦白年轻人正坐在木椅上不停收集大量的档案,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五个蓝色通讯符石,其他地方摆放着的全是各种信息,这些资料都是从凰天城各处据点寄过来的,基本都是有关凰天城真武境修者的详细信息,其中也不乏出生于凰天城的武道高手,至于城主府官员的信息,是皇朝体制内极度保密的,根本弄不到手里,除非有人花大价钱从城主府或者主城的核心官员手上购买。 这个地下赌场被这个瘦白年轻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名瘦白年轻人是凰天城本地人士,他七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打杂,每天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那种一掷千金妄图暴富的心理现在在他眼里就是成捆成捆的通货飞来,最近江湖上过于平静,很久没人来购买情报信息了,整个赌坊正处于低迷期,只能靠操纵暗桩刮空赌客身上的财产来维持一下赌坊每天基本开销。 十多年来身处地底暗无天日的环境,他的皮肤皙白如灰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的眼睛在昏暗之中看的更加清楚,每次看到外面透亮的灯光就觉得不适,眼珠子像火烧一般疼,所以他习惯了呆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整理档案信息,有时候困意上来了直接睡在这里,睡着睡着每次都被外面那种喝彩声和叫骂声吵醒,继续利用桌子上的通讯符石收集和发出信息。 忽然一股浩大威压从外面传进来,瘦白年轻人骤然抬起头来脸色阴沉,起身打开房门出现在某个黑暗角落之中,一步步走向前方透亮的角斗场,那股感受到的威压也越来越大,忍着眼睛受到强烈光线的照射,走近牢笼旁边斥声问道:"是谁,敢在飞鹏帮的场子上闹事" 瘦白年轻人看到的是一群人站在原地或坐在原地施展全身解数抵御这种利用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攻击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也。 这时坐于右手边角落的一名青年男子提着酒坛起身踉跄地走了过来,瘦白年轻人这时借着讨厌的通亮灯光才看清来人,闻到对方的满身酒气皱眉问道:"你是哪位" 刘绝走近凑到瘦白年轻人耳旁低声说了一句:"烈州飞鹏突起,扶摇直上万里。" 瘦白年轻人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这酒鬼的意图,并转身说道:"收起来吧,跟我来。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刘绝跟着瘦白年轻人朝着黑暗中走去,回头看着两名躺在地上打摆子的小喽啰被其他几名伙计过来抬走了,许多人都紧张的相继要求离开赌坊,这么强的威压真要打起来,一旦动手波及到自身,命肯定都没了,还赌个鬼啊,改天再聚吧。 瘦白年轻人在漆黑一片的地方随手推开一扇房门,露出房间里微弱的光亮,刘绝进入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看到房间内部大约六丈见方,到处都堆满了资料,除了长桌后边的椅子并没有第二个坐位。 瘦白年轻人坐在长桌后,从桌子下面掏出张圆凳递给刘绝,刘绝刚放在屁股下面坐稳,瘦白年轻人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强,不过看你很面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卖情报的地方是谁告诉你的" 刘绝取出小茶壶一边喝着里面的五石散一边回应道:"一座城池有那么多赌坊,卖情报的就只有一个,别的赌坊都离城主府最少有七条路口,偏偏你这里是距离城主府最近的赌坊,走几步路就到了,也只有飞鹏帮敢这么明目张胆了,赌坊摆在明面上,暗底里买卖情报了。至于暗号嘛,对于我这种经常买情报的生意人来说还怕不知道吗" 瘦白年轻人接着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情报" 刘绝放下小茶壶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五石散舔舐干净后说道:"凰天城都尉,万仞离的所有信息,越多越详细越好。" 瘦白年轻人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丢给刘绝,仿佛跟不要钱一样,刘绝展开文件看到了目标基本信息:万仞离,三十六岁,真武境巅峰,凰天城都尉,枪术宗师。 刘绝看完后发现还没有江湖上自己听到的流传信息多,问道:"就没有更加详细一点的吗比如从一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瘦白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刘绝说道:"老兄你没搞错吧,那万仞离可是城主府的人。" 刘绝反问道:"正因为是城主府的人,所以只有凰天城本地和烈州主城两个地方能够弄到他的信息,其他城池根本都弄不到,你们飞鹏帮在凰天城运作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混进城主府的内应" 瘦白年轻人看刘绝对万仞离的信息如此看重,渐渐感到不妙,于是开口解释道:"城主府里面确实有我们飞鹏帮的内应,但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个万仞离的资料,而不能是其他人难道说,你是打算要杀他吗" 刘绝身为一个杀手,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但他知道,想获取这个目标的信息极其困难,此时只能用沉默来回应瘦白年轻人的提问。 瘦白年轻人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联系那个内应了,看能不能混进城主的书房获得这类信息。你先上去休息吧,有了信息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的。" 刘绝走之前支付了五十万中品灵石作押金,获得信息后再付三十万中品灵石,这是二人协商好的价格。 这也是刘绝第一次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一个人的资料情报,本来瘦白年轻人张口就来,要价一百万中品灵石,刘绝跟瘦白年轻人谈了半天价才减到八十万。 刘绝走上地窖,外边天色已经微微亮,外面的晨风从后厨窗户吹进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做完这一单,刘绝打算进入中原,彻底告别这个伤心地,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 响午,客栈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刘绝躺在客栈的厢房内休息,昨晚所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但是多年来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自己快,快走,赶快走。 下午,刘绝第十三次走到窗前观察客栈外面的情况,除了热闹还是热闹,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什么高手,难道是自己多疑产生的错觉君子都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非常珍惜自己生命的杀手呢 平常刘绝都有种身在暗处的安全感,现在不仅没有这种安全感,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仿佛连自己的底裤都被看穿了,这种感觉让刘绝非常不舒服,要不然我走换家客栈或许就好了。 打开门,下楼,下到二楼的时候发现周围安静的可怕,一眼望去,这家客栈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客栈让刘绝不禁掏出酒坛来喝酒壮胆,一边喝一边下楼,走到一楼大厅发现门外街道上的人全部消失了,刘绝再走到后厨,原本炒菜的一大堆厨师不见了,两个化龙境的地痞也不见身影,只剩下一个敞开的地窖,刘绝对下面的地形不熟,不敢贸然进去,修为越高的人就越怕死。 正在犹豫时,外面逐渐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透过窗户看到许多身穿黑色劲装的修者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座客栈,粗略估计有十七人左右,全是清一色的真武境修者,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手,看来是明摆着冲自己来的。 一道破空刀光从地窖中飞出,刘绝闪身躲开刀光,与此同时一名身穿蓝色锦服的男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从地窖中飞出,手持短柄翘首刃不断向刘绝砍来,刀光血影奋力连劈,刘绝左闪右避躲开十数道刀光,才看清来人正是卖情报给自己的瘦白年轻人。 当头一刀砍来,刘绝右手中指搭在大拇指下猛然弹在下落的刀背上,瘦白年轻人被刘绝强大的指力击退,顺时针转了两圈卸力,刘绝右手并指为剑欺身上前,准备直接了结这名瘦白年轻人的性命。 一杆紫金长枪突然从窗外飞进来刺向刘绝,速度之快力道之强,饶是刘绝也得正眼相待,刘绝放弃这个击杀的机会,翻身一脚踢在靠近枪头的枪柄之处,枪身不断旋转朝窗外方向飞去,这杆长枪的主人从窄小的窗户飞身跃进后厨一个翻滚起身接住长枪。 只见这名壮年男子身高八尺,一身黑色薄衫打扮,全身肌肉鼓起快将衣服撑破,黑顺及腰长发扎成蝎尾在背后随风飘荡,双目炯炯有神,一呼一吸形成西风烈烈,要将别人吹散一般,枪一入手便有龙入大海之感,让人根本不敢生起正面对抗的想法。 刘绝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万仞离" 一百零四章:手足兄弟 「万仞离,天敕历青龙十七年六月十二日出生于登州上釜城,其父为上釜城冯家大少爷,其母为普通侍女并无名分。刚出生时其母便遭到冯家正室迫害,其母在产房中托老乡将冯家幼子送离家族后被毒杀,其母老乡逃离途中,将冯家幼子抛入某个乡村猪圈之中,用石头抱在胸前继续逃命,最终遭到追击被打下山崖而亡,山下只发现些许碎肉和石块,疑似二人摔成肉沫合为一处,追杀就此作罢。 凌晨,冯家幼子的哭喊声惊醒猪圈旁的许多家农户,众人沿着声音在猪圈中寻到冯家幼子,被猪咬的遍体鳞伤,众人找到村医治好后,决定由猪圈主人抚养其长大成人,养猪的农户姓万,便给冯家幼子起名万里。 万里从小就开始跟着万姓农户种田喂猪,转眼就到了十岁,万姓农户岁数不小准备娶门媳妇,因为女方家里索要一笔不菲的天价彩礼,卖田卖地才凑齐,媳妇进门后起始对万里这个养子好的不能再好,但因为没有了田和猪,万里整天东奔西跑显得无所事事,久而久之万姓农户的媳妇逐渐转变态度,瞒着万姓农户将万里卖给了人贩子。 经过车马劳顿风餐露宿一个月后又被转卖到武安城一个赌坊内,经过帮派势力的训练成为一名斗士,只要参与一百场比赛就获得自由,前三把比赛均身受重伤险死还生,让赌坊看中了操纵暗桩的潜力,开始教他修炼,一边修炼一边参加比赛,三年间修为突升至真元境巅峰,在角斗场内连赢七十五场,被一个神秘人花重金买下后再无消息。 十九年后,天敕历青龙四十六年,武安城颁布「禁武令」,以兼任兵马总管、兵马总辖、监军数职的身份出现,自称万仞离,以自身极强的修为和枪术一举消灭了城内三大家族,一年后,又先后消灭了城内大大小小的帮派,江湖为之震动,被外界称为枪术宗师,之后不知所踪。 同年飞鹏帮创立,万仞离前往升任凰天城的途中救下常虎常豹二兄弟,到凰天城后三人整天不务正业,白天强抢凰天城大家族的千金,晚上利用土遁侵入小家族的驻地奸淫掳掠,一时间臭名昭著,但飞鹏帮的势力在凰天城却越来越大。 天敕历青龙四十二年,飞鹏帮的势力完全渗透烈州东三城,暗中控制黑色产业收刮通货、收集情报、铲除异己、罗织党羽等行为……」 " 凰天城,东三路的一家客栈后厨之中,刘绝看着眼前的持枪壮汉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万仞离" 持枪壮汉盯着刘绝沉默不语,一旁的瘦白年轻人讪笑道:"万堂主枪术卓绝武艺盖世,什么都好,可惜,是个结巴。" 刘绝转头看着瘦白年轻人问道:"他就是你所说的内应万仞离也是你们飞鹏帮的人" 瘦白年轻人一脸正色说道:"没错,既然你都要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要杀的万仞离不仅是我们飞鹏帮的暗鹏堂堂主,还是第一任帮主,因为三年前帮内的作战方针从烈州东三城移到了登州素霖城,所以现在他是副帮主,你想杀他那和掘我们飞鹏帮的祖坟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绝面色凝重,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坑了,金主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知道吗不知道吗 杀这个目标跟整个飞鹏帮作对有什么不一样即使成功地杀了自己以后怎么混的下去别说以后,光是现在都不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地脱身。 被坑惨了,早知道就不接这单直接进中原了,这下可好了,我怎么管不住我这手啊。 身为一个杀手,接单的时候除非一开始就拒绝,否则根本无法脱身,没有接了单再退单退钱的道理。 因为退单这对一个职业杀手来说是耻辱,杀不了就退单别人就会闲言碎语地说这个杀手让他杀个人跟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浪费老子时间什么的,口碑下降不说,别人一听这个杀手的名字就想起这件事,成分太不好了,到时候谁还找自己做买卖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杀手的信誉是建立在最珍贵的性命后面,当你的命都没了谁还关心你的信誉苟住,我们能赢! 刘绝强颜欢笑地解释道:"各位飞鹏帮的大佬误会了,我怎么敢杀你们的副帮主呢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打探万都尉的信息而已。" 万仞离收起紫金长枪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怎么……证明……你说……说……的是真……真的" 瘦白年轻人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道:"万堂主,杀手的话可不能信啊,要不是我通知你,恐怕他早就制定好计划袭杀你了。" 万仞离听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又抽出紫金长枪准备奋力扎过来。 刘绝摆着双手说道:"万堂主,剑我都没有从登州带过来,怎么可能杀的了你呢" 万仞离的枪尖快刺到刘绝咽喉时停了下来,矗立着长枪问道:"是……是真……真的……的吗" 刘绝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用武力从这么狭窄的地形突围出去,只能任万仞离的枪尖扎过来,万仞离好歹身为枪术宗师,肯定不屑杀手无寸铁之人。 看着刺向自己的枪尖停了,刘绝知道自己赌对了,连忙说道:"万堂主,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啊。" 万仞离掏出手来放于刘绝面前,刘绝老老实实地取下左手食指上的紫色空间戒指,慢慢放在万仞离掌心,万仞离灌输真气进入空间戒指中,翻了好一会也没看到有武器,全是大把大把的上品灵石和中品灵石,终于才相信了刘绝所说的话。 刘绝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喜,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这时瘦白年轻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万堂主,刚刚他还想用并指为剑杀我来着。" 万仞离听了后又举起紫金长枪用枪尖对着刘绝,刘绝暗道不妙啊,戒指!我的戒指!于是举起双手求饶道:"万堂主,刚刚是点到为止,我没想杀他啊,真没想杀他。" 万堂主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刚……看……看见……你剑气……气纵横……是……是打算……大……大开杀……杀戒……戒吧。" 又接着说道:"我……我也……不……不为难……难于你……你把……戒……指赔……给他,这件事……就……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刘绝鼻涕纵横感激涕零,托起万仞离的手说道:"多谢堂主不杀之恩!" 刘绝表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此时心在滴血,万仞离将戒指扔给瘦白年轻人,收起长枪带着外面十六名暗鹏堂帮众走了。 东三路街道没有了城防军的封锁,也恢复了正常,许多厨师从外面进来急忙地升火准备炒菜,瘦白年轻人朝着地窖走去,经过刘绝身旁时拍了拍其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还好你没带武器过来,不然今天不止你的戒指没了,恐怕连你的火云剑和你的命都要留在这里了。"说完一边长笑一边走入黑暗的地窖之中。 刘绝心想着,这次踢到铁板了,我太难了。 " 凰天城外往东十里,一片紫竹林里。 疏篱短栅外钩联,聚立龙孙已嶷然。 向日斧斤几不赦,而今苗裔尚能全。 少时秀色青珉润,岁晚英标紫玉坚。 借与风烟扶直气,稍加岁月定参天。 方圆三里的紫竹林中,刘绝在其中一株紫竹上做了标记,正在做了标记的紫竹旁不停地翻着泥土,这才把昨日入城前早埋的金钢剑匣取了出来,长呼了一口气才将剑匣外边的湿泥吹散,刘绝抱着金钢剑匣鬼鬼祟祟地往林外走去,这是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物品了,不能再丢了。 快走出竹林时,却看见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正踩在七丈高的紫竹上盯着自己,刘绝抱紧几年后剑匣神色慌张,心中暗骂道:"怎么又是真武境巅峰,以后龟儿子才来烈州做买卖!" 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开口问道:"刘绝,还认得我吗" 刘绝定睛一看才认将出来,惊呼出声:"你不是那个武安城的都尉崔文丯吗崔都尉不在武安城享福,怎么跑凰天城这边来了" 崔文丯沉默不答,反问道:"上次素霖城的那笔买卖我想你还记得吧" 刘绝点头应声说道:"那个素霖城的城主金辰,人头确实很值钱,难道崔都尉又有生意给我了" 崔文丯点头回应道:"你的身手很厉害,替我去杀个人。" 刘绝自顾自擦了擦金钢剑匣上的泥土问道:"崔都尉要杀谁啊" 崔文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出:"昆仑山弟子,江逢菱。" 刘绝一边擦着金钢剑匣,一边听到这个名字后剑匣都差点没拿稳,睁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谁!崔都尉难道不知道,他是我师兄吗" 崔文丯面带笑意地反问道:"七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连阻拦自己下山的同门师兄弟都能杀,还一下子杀了六个,会在意这些关系吗" 刘绝将金钢剑匣立在泥地上,像是随时都准备好拔剑动手,反驳道:"崔都尉,你误会了,这个江逢菱是我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师兄,我们二人血浓于水胜于水,你让我杀他他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此时此刻,有一股比万仞离还强的气息正在不断逼近,刘绝转过头来眼中含着热泪说道:"得加钱!" 第一百零五章:不速之客 晚上,凰天城外往东十里的一片紫竹林中,一阵微风吹进林中,使得无数紫竹枝叶随之摆荡来回显影,崔文丯从紫竹上落于地面,随手扔了个空间戒指给刘绝后,刘绝将金钢剑匣收进戒指中,朝西边离去。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崔文丯身后问道:"他刚刚想动手,我们二人合力便可轻松取了他的性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崔文丯看着刘绝消失不见的背影回应道:"你刚一靠近,他的魂都被吓飞了,哪还敢动手,如果我真想杀他,他连凰天城都出不来。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答应我去杀江逢菱,只要一打起来,不管是他死还是江逢菱死,都能给我们省去不少力气和麻烦,两具尸体罢了,早杀晚杀都一样,倒是那个白发少年需要查清楚是何来路。图诚死了,有找到顶替他的人选吗" 黑影回应道:"到目前为止,金华城都尉赫连莹、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都是合适的人选。" 崔文丯沉思说道:"东三城已经牢牢掌握在我们控制之中了,那个赫连莹曾经拉拢过,属于油盐不进的那种,金华城有你坐镇仅凭她一己之力翻不起多大风浪,不必多此一举去说服她了。倒是西边的陈宝琨和关山鸠,非常值得我们拉拢,屈临城和元涑城名门世家居多,关山鸠性情怪异亦正亦邪,很难说动他帮我们对付七家族,从屈临城陈宝琨入手吧,自从登州素霖城一战后,江湖平静这么久也该起点风浪了,元涑城的七家族留到后面再慢慢收服。" " 屈临城,城北客栈中,谢佳晨听江逢菱讲完前半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大致意思是师父刘玉华在冰天雪地里捡了个婴儿回来,给这个婴儿取名刘绝,刘绝从小天资聪颖天赋异禀,三岁修炼,五岁悟剑道,十岁凝结元神,被师父刘玉华青睐有加。江逢菱入门较早,一直都是一个人修炼,自从有了师弟的加入,二人从小一起修炼,自己一直对这个师弟比较稀罕,处处让着他事事迁就他。直到江逢菱刘绝他们二人的师妹加入,小团体更加热闹了起来,刘绝从小对这个师妹用情至深形影不离,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七年前师妹突然被登州主城的都尉接走,刘绝才从师父那里得知师妹竟然是登州城主的千金,这次下山是因为她父亲给她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配了姻亲,刘绝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想闯下山去寻找师妹试图改变现状,奈何火云剑临时被师父缴走,交给了江逢菱保管。 江逢菱斟满一碗五谷液一饮而尽继续讲述道:"师妹被接走的那天,晚上刘绝突然来找到我,向我索要火云剑,我拒绝了他,因为我觉得我们修为低微,并不能改变什么,给了他反而会出什么大问题,最后,他向我动手了,他修习的是火属性武技,而我修习的是水属性武技,属性完克他,我们从小到大一起修炼,他的所有剑招我也了然于胸,不管他如何地悲愤如何地疯狂,都处于被我压制的状态下,最后,我还是把火云剑给他了。" 谢佳晨露出智慧的眼神疑惑问道:"为什么" 江逢菱的眼神则是更加浑浊起来,解释道:"昆仑山有五把最出名的剑,分别是金蛟剑、逢春剑、碧水剑、火云剑、定山剑。这五把都是五品上阶武器,其中攻击这方面最厉害的是金蛟剑,使用者只要用真气击出,金蛟剑便能够化为两条蛟龙起在空中挺折上下,头交头如双刃,尾绞尾如柄端,锁定目标气息后便风驰电掣如影随形,纵然是真武境巅峰,也难免被一剑两段,五把剑中其中功能性最强的则是定山剑。其他三把剑相差不大,而且武器到了六品就具有灵性,通常会和契合度高的人认主,不管任何修为都能够发挥出最大程度的威力。昆仑山这五把最出名的剑,这一代只有火云剑认主了,刘绝凭借着和火云剑的联系,一边和我战斗拖延时间,一边不断牵引火云剑,使我的空间戒指之中混乱起来,要被火引爆一般,没办法我只能将火云剑从空间戒指中放出,刘绝乘势收回火云剑后实力大增,几招就打伤了我,往山下遁去,在山门入口碰到了守卫。" 谢佳晨听的入神,问道:"然后呢" 江逢菱记恨地说道:"其中一名守卫负责上山禀报,他用神通烧死了其余六名守卫,逃下山去不知所踪,师父因此将我关在玄冰崖中整整七年,这七年我潜心修炼,终于突破到真武境巅峰,上个月底,师父把我放了出来,让我下山抓这个逆徒回去。" 谢佳晨好奇问道:"为什么他自己不下山去抓刘绝回来呢" 江逢菱答道:"这是天敕皇朝的限制,为了维持西部地区的正常稳定,是不允许有玄武者出现的,同样关外也不允许出现,这太破坏治安管理了。只要出现了玄武者,天敕皇朝会第一时间派出特定人员前来狙杀。" 谢佳晨点了点头,又疑惑问道:"那如果本土人员真武境巅峰突破了玄武境呢" 江逢菱又斟满一碗五谷液饮尽,回应道:"那么只有一条路:进入中原。" 谢佳晨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还想从江逢菱口中再问些关于中原的信息出来,这时客栈门外出现了一批不速之客。 今天是屈临城衙门捕头张扬三十岁生辰,在城北散值之际带着十二名出生入死的捕快兄弟们,走入离北城门最近的客栈之中,客栈掌柜的看到后连忙摇摆着大肚子走出柜台迎上,领着衙门众人往楼梯走去,笑着说道:"张捕头,贵客啊,三楼已备好酒宴,请各位上楼就座吧。" 张扬穿着一身衙门中级官服,点了点头,跟在客栈掌柜的后面,奈何客栈掌柜身前肚子巨大,影响腿脚上楼,半天才踏出来一阶,张扬站在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接人麻了,一把将客栈掌柜拖下来,连忙说道:"掌柜的,不用劳烦你了,你派个小二带我们去就行了。" 客栈掌柜点了点头,随口叫来个小二,带衙门众人朝三楼走去,张扬跟在小二后面,一边登阶一边往楼下看去,楼下有着七桌食客,大多都是本地的,除了眼熟没什么特别的,但有名白发少年鹤立鸡群特别引人注目,总觉得有点印象在哪看到过一样。 两天前,元涑城城主府勒令衙门发来海捕文书,要求着重追缉这名「逃犯」,张扬万万没想到,自己混迹衙门十五载,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大功劳小功劳,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居然三十岁生辰这一天,被海捕文书追缉的「逃犯」自投罗网等着自己来抓,一时间张扬仿佛站在了人生巅峰,张扬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回想起自己这三十年是怎么憋屈过来的,十五岁那年参军因为身高不够被打回,想考城主府公务员因为文采跟屎一样被打回,想进守备巡逻队,谁承想还要一层层贿赂才能得到这么一个名额,终于,张扬放弃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非常顺利地进入了衙门,得到了这个"铁饭碗",也间接得到了跟江湖人士正面硬刚的大好机会,没有面试,不需要文采,不需要关系,只要敢跟修为高强的歹徒拼命就行了,这么好的工作,张扬当时直接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哭到哭不出来才罢休。 刚入职的时候,自己被派往牢狱之中锻炼精神这方面的承受能力,张扬有样学样很快掌握了众多刑具的使用方法,看着这些凶恶奸险的歹徒被自己治的死去活来,全身浸满鲜血没有一块好肉,倒在自己的血泊加别人的血泊之中,张扬完全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眉头舒展心情舒畅。 像张扬这么一个有正义感的捕快,竟然在第一次追查强盗的时候,探查现场之时差点被埋伏的强盗一刀砍翻,要不是老捕头意识到了危险,救了他的性命,他早就没了。 这时,他才了解到这一行业的残酷,衙门大多都是正派人士的聚集地,相比起江湖上单枪匹马的侠客,衙门里的捕快们都是抱团取暖,为了所谓的正义和残忍的罪恶分子短兵相接生死一搏,也算是江湖上难得的一股清流。 「逃犯」,张扬这十五年来抓过许多,一般都是跟着其他几名身手好的捕头屁股后面锦上添花,很少独自带人抓捕。 但是,被海捕文书追缉的「逃犯」,张扬听说过没见过,现在,就有这么一个逃犯胆大妄为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正是飞黄腾达扶摇直上的机会,所有的念头都在一瞬间汇成一个字:抓! 第一百零六章:捕头张扬 今天是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八日,屈临城北区域的一间客栈之内,高朋满座宴无虚席,这里相比起酒楼要清静许多,很少有人来这里办生辰宴的,只因为客栈掌柜是捕头张扬的老相识,张扬散值后顺道过来捧一下生意。 张扬上楼时用尖锐的眼神扫视了一眼,直到看见白发少年后,便停住了上楼的脚步,意淫了好一会才转身跃下二楼,走入其中一个被屏风遮住的雅间。众捕快一头雾水,不是都散值了吗怎么又来活了 张扬进入雅间后左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肘部伏在白发少年的左肩上,笑着问道:"小兄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不知你是从哪座城池过来的" 说着说着张扬左手自顾自倒了一碗酒,放于嘴边细闻一番,然后再一饮而尽。右手脉搏跳动之地伏在白发少年脖颈处大动脉旁边,细微地感受对方血液流动速度,无意间探测出白发少年是化龙境七重的修者,张扬心里疑惑道:怎么怎么会这么弱 谢佳晨一时间很诧异同时也觉得张扬的肘部趴在自己肩上很不舒服,抬头反问道:"这位捕头,我们认识吗"随即想抖动肩膀甩开张扬的手。 张扬先一步收回右手,握在背后的戒刀柄端之上,左手撑在桌沿,一下子给张扬整不会了,一般像这种下了海捕文书的江洋大盗基本都是真武境,再不济也是伪武境巅峰,怎么这个「逃犯」只有化龙境七重张扬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 被元涑城衙门下海捕文书的「逃犯」难道还有好人怀着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面对谢佳晨人畜无害的问题,张扬沉默不答,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随即轻声说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在元涑城杀了城主府官员的「逃犯」吗还在这跟我装糊涂!" 说完就反手抽出戒刀朝谢佳晨脖颈挥去,他和谢佳晨距离太近,全身伪武境三重的气势一展而开,谢佳晨面对超过自己两个大境界的高手毫无应对之力,坐在对面的江逢菱见状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根筷子掷出,如流星划过击在刀背上,张扬的戒刀被筷子带来的强大力道击飞,幸好有玄铁锁链相接这才没脱手,筷子直接嵌入房梁上,尾部一直摆个不停。 张扬的戒刀被击飞时,突然意识到跟「逃犯」同桌之人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说不定是真正的江洋大盗呢看来不使出点本领是很难归案了,退一步卸去戒刀被击飞的余力,全身力量凝聚于右手,拽住锁链猛然向下劈,真气顺着长长的玄铁锁链形成蓝色刀影,此时看着张扬手中持着四丈长刀光不断砍劈,大有一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江逢菱拽起谢佳晨的右臂闪向一旁,刀气将整张桌子分成两半,真气纵横睥睨,散发的余波将凳椅击碎。 戒刀嵌入地板中,张扬二拽玄铁锁链,原地不断飞速旋转,刀长三尺二锁链长三丈,整个人笼罩在半径三丈三尺二的刀阵之中,风驰电掣疾如旋踵,但凡碰到刀阵边缘都会被高速旋转的戒刀砍为两半,随着张扬步步紧逼,江逢菱挟裹谢佳晨左闪右退,张扬挟带刀阵所过之处,景饰、屏风和梁柱皆为之被毁,谢佳晨连忙问道:"你怎么不动手还击啊!" 江逢菱一边找狭窄的地形躲闪张扬疾驰而来的刀刃旋风,一边回应道:"真武境巅峰打伤的我,哪有那么容易好啊,我现在感觉有无数的细小风刃在五脏六腑里到处游走,要不是我用全部真气护住脏器早就死了,只要我一用真气,这些风刃就往没被保护的地方钻来钻去破坏经脉和血管。" 这是典型的内伤,大鹏图诚不仅是剑道宗师,风系道术的水准也处于整个西部的最高端,被他打伤的人,没有十天半个月基本无法痊愈,伤口不断开裂,风刃从伤口钻出来。要么就是十天半个月无法动用真气,很显然,江逢菱中了后者类型的内伤。 " 客栈二楼内刀光纵横木屑翻飞,二楼的食客第一时间纷纷往楼梯口逃去,也有靠窗户近的食客直接跳到街面上,十二名捕快守在楼梯口,看到有人从窗台逃离后,又分出六人下楼守住街面,看着张捕头展开刀阵追着谢佳晨和江逢菱打,正处于上风,众捕快一时间觉得这名「逃犯」基本是十拿九稳了。 江逢菱动用不了真气的情况下,仅凭肉身力量很难跟这个捕头张扬比拼,人家毕竟是伪武境三重,在关外都是能够受到宗门长老这种级别的待遇,剑道的运用也是需要真气的,当人没有了真气,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时都会被激流冲走,而此时张扬就是这股激流。 张扬右手挥舞锁链一步步紧逼,很快将二楼大多数梁柱砍断,屏风也被真气余波击碎,江逢菱从地上捡起筷子不断向张扬掷去,每次都被刀阵边缘击碎,当没有了真气,修者也就比普通人强壮一点罢了。 二楼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桌椅圆凳,地板上躺着无数四散而开的屏风碎块,因为有捕快们守着,所以无法上楼下楼进行战略撤退,谢佳晨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伪武境的恐怖之处,这种对武器的应用已经不是常人能够触摸到的层面了。 张扬此时也不好受,刃旋刀阵在客栈这狭隘的地方受到非常强烈的阻拦,碰撞到的物体越多,耗费的真气也越多,客栈那么多厢房和雅间,杂物和地形可想而知,但是为了抓「逃犯」,为了升官发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谢佳晨看着张扬不断笼罩刀阵扑过来,看的人都麻了,问道:"这人大概要转到什么时候才停啊" 江逢菱随口说道:"把我们砍死,应该就差不多了。" 谢佳晨看着飞快旋转的刀光一步步紧逼,失去冷静额头冒汗,本以为救了这个昆仑山弟子自己以后可以横着走了,谁承想元涑城那边发了海捕文书捉拿自己,这个被自己所救的昆仑山弟子也因为受了内伤无法动用真气,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不成 张扬挥舞玄铁锁链锲而不舍穷追猛打,终于将二人逼进角落之中,只见张扬用尽最后的真气拽住玄铁锁链向正前方猛劈,谢佳晨江逢菱二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就在这闭目受死之时。 一道紫电从窗外飞进来挡在二人身前,只见一名身着黑色锦衫的少年出现,手持寒铁长枪向前一招「龙抬头」硬刚这道劈斩,二人短兵相碰激起巨大的气浪席卷周围,少年的枪术略胜一筹,将这道劈斩完完全全接了下来,本就一片狼藉的二楼被清出约五丈圆形空旷地带,张扬这一击猛劈被黑衫少年所挡,没有了后继之力,少年体内真气简直跟怪物一样无穷无尽,先前一个上挑便挡住了这道猛劈,接着劲透全身力贯枪尖,猛然向前刺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戒刀通过玄铁锁链上传递过去,张扬自身真气反噬回体侵入五脏六腑,被击飞四丈有余,落地满脸惊骇口吐鲜血,众捕快连忙上前护住张扬。 黑衫少年收起寒铁长枪,转身回过头来看着谢佳晨,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谢佳晨先前看到这道背影就知道是自己那个结拜兄弟,因为这是第二次挡在自己身前了,谢佳晨一时间五感交集热泪盈眶,心里一股暖流涌动,敞开双手抱着何凯凯大喊着:"何兄,我们兄弟二人重逢了!" 二人紧紧相拥,江逢菱被晾在一边非常尴尬,谢佳晨好一会才缓过来,慢慢松开了何凯凯说道:"何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走吧。" 何凯凯拿出一顶黑纱帽说道:"谢贤弟,你被元涑城下海捕文书通缉了,拿这个遮掩一下面貌特征,跟我来。" 何凯凯转身走到窗台边跳到热闹的街面上,谢佳晨和江逢菱跟着跃下,第一时间只看到地上躺着六个捕快,尚有奄奄一息,何凯凯领着二人从漆黑的巷子里往城西闹市走去,左拐右转,临到闹市一间裁缝铺里时,谢佳晨这才看到何凯凯正牵着一名年轻女子。 屈临城内,城主府方面很快得到了张扬麾下捕快们传递的信息,经过了解基本情况后,由牢狱节级董元锫带领六名捕头和若干捕快前去城北追查「逃犯」。 今天中午何凯凯还在闹市中的这间裁缝铺里给年轻女子买衣服,因为何凯凯出手阔绰,裁缝铺老板娘留二人吃饭以作表达,何凯凯晚上出来找客栈留宿时,突然看到一张非常熟悉的脸,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何凯凯印象深刻永世难忘,这不就是自己要去登州素霖城寻找的结拜兄弟谢佳晨吗 第一百零七章:贩卖武器 屈临城的街道上,一名身穿高级衙门官服的中年人带领八名捕头以及若干名捕快朝着城北飞速而去,众人临到现场之际,拨开许多交头侧耳的围观群众,首先看到的是六名捕快的尸体,中年人回头向后传递了一个眼神,身后出来十二名捕快开始收敛尸体,其他人负责警戒,中年人则是带领八名捕头进入客栈朝二楼走去。 二楼的六名捕快正在等待援助,看到中年人走上来连忙招呼:"董大人,您可算来了。" 中年人看到整个二楼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了,六名捕快围着一名躺在地上的人,这人正是自己麾下的捕头张扬,张扬胸前的官服上垂落许多血迹,仍然还在不断咳血出来,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中年人移动身形走了过来,在张扬身前蹲下,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探在张扬左手腕处,一股霸道的雷电之力从张扬体内传导过来,中年人及时撒手起身,用体内真气逼出刚传导过来的雷电之力,张扬麾下六名捕快焦急地问道:"董大人,张捕头没事吧"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外表看起来如常人一般,体内的经脉血管以及五脏六腑都被雷电之力烤熟了,连元神也受到重创,已经是行将就木危在旦夕了。" 看到这一幕,中年人心情很不好,接着斥责道:"为什么看到「逃犯」不及时报告你们十三个人,没有一个人通风报信,没有一个人!只要是第一时间报告给衙门,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亡吗早上出去十三个完完整整的人,现在就活着六条狗命!" 六名捕快"扑通"跪地心如死灰眼泪汪汪,其中一人悲愤解释道:"董大人,是张捕头第一时间认出「逃犯」并且交上手的,我们看到张捕头追着那两人打,全面处于上风,觉得肯定归案了,张捕头肯定能拿到这笔不小的功劳,谁承想就在张捕头处决那二人时又冒出一人,将张捕头重创后带那二人逃离……我们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生成这样,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 中年人咬牙切齿地"哼"一声,挥袖下楼离去,声音回荡在六人耳中:"等我抓到「逃犯」后,再慢慢治你们六人的渎职之罪。" 中年人背后的八名捕头看着张扬惨烈的现状,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有的露出怜悯的神情,有的露出同仇敌忾之容,有的平静如水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有的看都不看,跟着中年人去抓捕「逃犯」。 通过走访和街上热心居民的帮助,董元锫率领衙门所属官员朝着附近一条黑巷子里钻去,从「逃犯」一行人刚逃离的地方开展地毯式覆盖搜查,同时联络城防军关闭城门,沟通守备巡逻队,将身手不错的执事和修为高超的巡检全都调到这片地方来。 " 城西闹市,靠近状元桥西边的街上灯火通明人流汹涌,花香四溢的青楼,充满叫骂声喝彩声的赌坊,街边角落吸食五石散的废人,还有农贸市场、菜市场、杂货铺、布庄里各种各样的商品摆在门外,五彩缤纷琳琅满目,是屈临城的中心枢纽,一间窄小的裁缝铺就设在状元桥东边,仿佛与热闹沾不到一点关系,只是因为房租便宜,一桥之隔价格便是天差地别,何凯凯带着谢佳晨江逢菱穿过汹涌的人流走到状元桥上,才略有空间喘息,桥东都是民居和自营店铺,档次相对来说低了不少,虽然也有买客光顾,比起状元桥西却是差了不少。 谢佳晨戴着黑色纱帽,跟着走到桥边问道:"何兄,为何来这里直接出城不是就摆脱了衙门的追捕了吗" 何凯凯没有回头,自顾自说:"我还有个朋友在这等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说完便下状元桥,走进裁缝铺内,牵着一名年轻女子的手走了出来,谢佳晨叹息一声懊恼不已,江逢菱更加觉得这对结拜兄弟颇为重情重义,谢佳晨看着这名年轻女子只觉得很普通,身着青蓝相间长裙,跟何凯凯差不多高,有六尺多,没有丝毫修为,没有让人能够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姿色也没有自己见过的任何女人好,谢佳晨就纳闷了,何凯凯怎么会看上她的,在这大祸临头的节骨眼上开始怀疑何凯凯的审美。 何凯凯牵着年轻女子走出裁缝铺问道:"谢贤弟,进城之前可曾谋划退路" 年轻女子看到两名陌生人只觉得害羞,低着头不敢看,越发攥紧何凯凯的手心,谢佳晨则是闭上双眼沉默不语,脑中飞速运转,原先若是直接出城,客栈离城门只有五里,可随意脱身。如今来到城西闹市,耽误了不少时间,四门必然封闭,四人在城内没有熟人和根基,基本上无处可躲。 江逢菱因为和谢佳晨同一桌吃饭,所以无辜躺枪,被衙门当成「逃犯」同伙,何凯凯杀了一名捕头以及麾下六名捕快,可以说是彻底激怒了本地衙门,只要一旦被抓,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没一会谢佳晨猛然睁开双眼,眼睛露出精光,问道:"何兄,你在路上可曾见到公告栏上有拍卖活动" 何凯凯沉思一会说道:"好像是有,在那个什么酒楼来着" 谢佳晨仿佛知道了什么,领着三人往城南走去,路上谢佳晨猛然想起,自己从武安城逃出来的时候路过屈临城,将自身的四把没用的武器拍卖出去了,换取路费和修炼资源,何凯凯说的酒楼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上次参与拍卖的那个酒楼,那里面全是戴面具在竞拍,所以是自己这一行人最好的藏身之处,大庭广众之下隐藏自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谢佳晨领着三人走到城南,街上不时有人来往,比起城西却是差的极远,谢佳晨凭着记忆不断左转右转,终于看到一座硕大的酒楼,门口还有四名化龙境护卫,临到门口时,护卫们正要拦住他们一行,谢佳晨率先开口解释:"几位大哥,我们是来卖东西的,还请行个方便。" 其中一名护卫问道:"是拍卖行哪个账房先生跟你对接的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看你们纯粹就是想混进去,故意搪塞我们的。" 离上次贩卖武器已有将近一个月,谢佳晨哪还记得这么多,正当护卫们准备赶走谢佳晨四人时,一名身着浅灰色长衫的老者领着几名戴着面具的买家从街边走来,看到门口堵成一片,老者上前质问道:"什么事别耽误客官们入场!" 护卫恭敬地讲解清楚前因后果,谢佳晨却是反驳道:"老先生,我们是来卖东西的,上次跟我做买卖的人没有告知名讳,所以这几位便以为我是想混进去看热闹的闲杂人等。既然这里不收武器防具,不卖也罢!" 老者则是拉扯道:"小兄弟留步,下人们不懂事,让你跟你的朋友委屈了,我代他们赔个不是,既然你有好东西要卖,直接卖于我好了。" 谢佳晨眉开眼笑说道:"还是老先生明事理。" 老者向护卫们摆手,四名护卫才相继散开,露出酒楼大门,老者领着原先几名买家和谢佳晨一行走入酒楼大厅,耳边顿时传来热闹的声音,许多买家正在猜测今天的拍品成色,也有拍卖行工作人员在搭建高台,老者跟几名买家告别后又领着谢佳晨四人走进后厨,这边只有炒菜声和各种菜品香味,比起大厅里的声音要安静不少。 老者对面路过打招呼的厨师和伙计不断点头,打开其中一间储存食材的储物间走了进去,老者熟练地点起灯火,江逢菱将门关上,周围又复归平静。 这个储物间只有两丈高两丈宽两丈长,平时挺宽敞的,现在五个人就觉得比较拥挤了,还好正值起锅烧油的时间点,大多数食材都拿出去备用了,五人才得以进来。 老者开门见山问道:"小兄弟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要出手的" 谢佳晨从戒指中取出一把绿光长剑,八品下阶武器,又取出一把黑光长剑,八品中阶武器,又将身上冒蓝光的锁子甲脱了下来,八品上阶防具,老者看着这些跟看着破烂一样,问道:"打包加起来也就拍到一百多中品灵石,就没有别的了吗" 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好一顿翻找,将那本从合欢宗弟子身上缴获的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拿了出来,老者眼中才露出精光,要知道一把武器无论有多强终归只能一个人使用,而一门七品中阶武技,等于是教会家族子弟和护卫可以同时使用七品中阶武技,一个家族人越多就越强,这是有了质的飞跃,谁还能一较高下 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被谢佳晨看在眼里,他知道,他们四个人安全了,暂时来说,是这样的。 一百零八章:刀下无情 屈临城西,闹市状元桥附近,以状元桥为中心,每隔一段固定距离,屋顶上都站有一名身穿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身上的玄铁锁链随风微微摆动,捕头们占据视野开阔的高处,一边各自展开元神虚影扫视人群,寻找「逃犯」的身影,一边又指挥街面上的捕快们进行有序搜查。今天下午刚下完雨,空气凉爽至极,一扫平常的沉闷感,然而有些人的心情却不会随着天气一样好转。 屈临城衙门牢狱节级董元锫站在状元桥上,腰后挂着一个人头大小的流星锤,锤呈圆形,上面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凸状铁刺,围观群众远处观望,见到流星锤的都觉得非常渗人。董元锫看着自己麾下所属之人不断翻箱倒柜摸索地窖,翻查着民舍和私营产业,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好一会过后,「逃犯」没见到踪影,小毛贼倒是在这边抓住不少,由于人数过多,有些许鸡鸣狗盗之辈不老实想跑的,屋檐上的捕头们果断出手,个个甩出玄铁锁链,直接挑掉脚筋,些许倒霉的直接被削掉脚腕以下部位,痛哭流涕哀嚎不已,一时间寒光飞舞锁链横空,将这批贼人逼回警戒线,令许多在一旁围观的群众们惊呼出声,这可真是城西闹市多年难得一见的景象,很快这批盗贼就被捕快们押送回城北牢狱交于管营。 抓到如此之多的小贼,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董元锫脸色不太好看,那个重创张扬杀了六名捕快的「逃犯」以及两名同伙迟迟不见踪影,这让他一时间陷入暴怒,八名捕头先后聚于状元桥上,看着桥下水波中的月光倒影,捕头们显得很不耐烦了。今天本来就散值回家陪父母陪老婆陪孩子了,却被一个「逃犯」搞得鸡皮鸭血,刚回到家又被勒令出门来搜查,实在让人兴不起一点乐趣来,反而精神疲惫无心细查。 董元锫看着麾下八名下属,从神情上来看,也差不多知道他们是在想的什么,转身面对桥栏叹息道:"大家辛苦了,我知道大家平日里忙,要调查很多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案件,但今晚不同,「逃犯」明目张胆地跑到屈临城来,还杀伤了我们许多同僚,这是衙门的奇耻大辱啊,要是还让他逃了去,传出去别说我这张老脸不要了,大家脸面上也不好看。" 说完后,八名捕头烦躁的神情稍缓,董元锫又接着说道:"大家调整好心态,不要急不要敷衍了事,从城西往城南搜,我刚接到守备巡逻队秦都检的符石传讯,他们在东边大范围的搜寻结束,基本排除了城东,所以会从城东搜到城南,在这样密集的地毯式搜寻中,「逃犯」就算插上翅膀也是飞不出去的,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来,争取天亮前捉拿归案。" 八名捕头跟打了鸡血一样分头行事飞速移动,身上的戒刀和玄铁锁链"哐哐铛铛"不断作响,带领捕快们离开状元桥附近,朝着城南一路搜寻。 " 城南最大的酒楼中,酒楼工作人员早已经搭建好了高台,举办方正准备举行拍卖,却因为城门封闭,有许多买家进不了城赶不过来,所以延迟了举行时间,临时在附近青楼、赌坊、闹市中大肆宣传,吸引买家光顾。 一名身穿黑色薄纱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款款走上高台,向客官们宣布临时决定拍卖延迟开始,许多买家等的不耐烦了,延迟拍卖就早点通知啊,我们都进来了才说,一个个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哪家青楼的红倌人,姿容绝色善歌善舞,沉鱼落雁艳若桃李,有空一定要去见识见识。哪家的青楼新来了个清倌人,闭月羞花温润如玉,花枝招展温柔可人,像小猫一般温顺,有空时一定要去过夜拔得头筹之类的庸俗话题。 又或者是哪家的赌坊新来了个少年,天生神力勇武过人,连续赢了七场角斗,如果把全部身家押他身上大有搞头。哪家的赌坊常胜斗士,最近几天面黄肌瘦,像是被某个女子吸干了一样,押他输准没错,一定能够靠赔率赢个满堂彩之类的话题。 还有闹市的某家杂货铺新来了一批五石散,纯度高,不需要搅拌可以直接吸食,不用像以前那样掺水稀释了,就是价格比起平常五石散有点小高。城东某个布庄不仅提供五石散,还有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陪你一起吸食,你只要一进去就可谓是直接踏上人生巅峰了之类的话语…… " 酒楼后厨,厨师们正在热火朝天地炒菜,酒楼为了留住买家们,今天每桌再送两盘菜,厨师们非常无语,心里都在想着:你了不起!你清高! 后厨的某间储物室之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火用以照明,老者拿走谢佳晨的竞拍物早已离去多时,谢佳晨何凯凯江逢菱还有那名何凯凯牵着的年轻女子,四人只能蹲着你看我我看你,个个沉默不语,江逢菱受不了这种氛围,首先打破平静,叹气说道:"本以为这次下山,能够平安无事地把师弟捉回山上去,谁想到飞鹏帮疯了,我只不过摧毁了他们六个制药据点,杀了他们百余人,他们居然派出了最厉害的五大堂主来追击我。我倒不怕什么,可是却连累了谢贤弟,他为了救我袭杀了大鹏图诚,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谢佳晨揭开遮挡面容的黑色纱帽,猛呼一口气,缓缓说道:"别这样说,当缘分到了,有些事情你只能选择而不能逃避,要是我杀了你,他们肯定会拉我进飞鹏帮,要么就杀我灭口,昆仑山也没办法找人报复。但如果救你,我既不会被他们拉去做坏事,也不会被他们所杀,不也挺好的嘛" 江逢菱一脸苦笑,这才知道为什么谢佳晨敢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了,原来是有着一颗通晓事理的心,江逢菱看着旁边的何凯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江逢菱觉得这位奋不顾身救结拜兄弟,又返回城西接走一个毫无修为的姑娘,才是义盖云天的真汉子。 何凯凯仔细品味谢佳晨所说的,一副入神的样子,谢佳晨脚尖蹭了一下何凯凯的脚尖打断了思考,笑着问道:"何兄,你不是在关外天风城我的家里修身养性吗怎么又跑关内来了" 何凯凯被打断思考,面对询问如实告知:"风灵宗和玉剑宗派大批精锐来袭,我负责阻挡,雨麟叔带着族人跑进黑森林里了。" 谢佳晨笑容逐渐消失不见,瞪大眼睛问道:"风灵宗玉剑宗有你在,他们还敢派人报复黑森林哪个黑森林" 何凯凯这才意识到不应该这样直白的,安慰道:"是天风城城西外两百里的那个黑森林,谢贤弟,雨麟叔他们是自愿进入黑森林的,我阻拦多次却也无济于事,强敌过多,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们也不想等死受屈受辱,在强敌来之前就往黑森林走了。" 谢佳晨瘫坐下来一时觉得烦躁无比,那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出来的黑森林啊!脸色凝重地说道:"务必把来龙去脉都告知于我,千万不要错漏任何一个细节之处。" " 酒楼的大厅之中,随着身为主持人的年轻女子站在高台上宣布开始第一件物品的竞价,周围一阵阵喝彩,拍卖会终于开始了,许多买家屁股都坐麻了,嗓子都来回聊哑了十几次,要不是酒楼供应茶水酒菜,估计早掀桌子挥袖离去了。 酒楼之外,捕头们站在屋檐上率领捕快不断向这边搜来,因为城南这边民居偏少娱乐场所居多,所以进展迅速,翻了许多青楼后,很快就搜到这间酒楼门口了,八名捕头从四层楼高的屋檐上飞身而下逼近酒楼门口,身后是近百余名横刀侧列的捕快,这么大的阵势把门口四名化龙境护卫都吓傻了,奈何酒楼里面正在进行拍卖会,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们这些捕头捕快进去的。 四名护卫堵在门口,其中一名护卫说道:"停停停!不要再过来了,各位官爷请去别处搜,里面正在进行拍卖,不要坏了买家们的雅致。" 八人居中的捕头走近前来,右手不断甩动玄铁锁链,大声斥道:"衙门正在追查「逃犯」,整个屈临城除了城主大人家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能进去的快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刀下无情。" 另一名护卫看着这群不怕死的捕头捕快,露出一副司马脸说道:"你们别在这嚎,酒楼里面有你们惹不起的人,最好识相点往别处去搜,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哦酒楼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大人物,让你一个小小护卫都如此沾沾自喜,连衙门所属的捕头捕快都敢拦" 董元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捕头捕快让开一条路使其通行至门口。 第一百零九章:无意冒犯 衙门是猛兽的利牙,也是每座城池的主要武装力量,相比起守备巡逻队,他们只听城主调遣和命令,而想要守备巡逻队的协助得先征得城主的同意,所以大部分情况都是衙门顶在前面,这次也不例外。 屈临城南的最大一家酒楼之外,董元锫身后跟着八名捕头和百余名捕快,可以说城主府衙门七成的力量都在这里了,董元锫郑重说道:"不管是谁在里面,难道还能阻拦衙门办公务了不成你们最好都给我闪开!不然死伤" 看着门口四名化龙境护卫藐视衙门视死如归的神情,董元锫脸上露出不悦,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只是一瞬间,董元锫腰后的流星锤不见了,垂落出现在右手边,拽住玄铁锁链向正前方猛然挥舞击出,一道极强的气流从董元锫周围散开,四名化龙境护卫一下子不见了人影,跟球一样被打进酒楼内,捕头捕快们耳边出现剧烈碰撞的声响,四名护卫被击飞七八丈远,众人这耳边的声响才得以消失不见,四名护卫有的脑袋跟西瓜一样碎裂后嵌进楼梯上,随时都可能溅一身,有的化作一团血肉和墙壁融为一体,用手往上面一擦都能抹匀了,最幸运的一个被砸进大厅高台底柱中,也分不清到底是人嵌在底柱上,还是底柱嵌在人身上,等拍卖结束恐怕连底柱都拆不下来,四名护卫眼看着是活不了了。 " 众多捕头捕快惊到下巴掉在地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董节级出手,一出手就恐怖如斯震惊四座,酒楼里确实都被震惊了,更多买家得到的是惊吓,趴在桌子底下,突如其来就飞进来四个人形物体,还没看清那四个人形物体,就撞到不同的地方,掀起一阵气浪并造成巨大的声响,整个酒楼都摇动了一番。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让正在进行的拍卖暂时停止了,鬼知道后面会不会又飞进来几个人形物体,难不保东西没拍到自己命都快没了! 董元锫右手拎着拴有人头大小流星锤的玄铁锁链,领着众多捕头捕快们快速进入酒楼中,开始翻箱倒柜式搜查,大厅瞬间混乱了起来,到处都是叫骂声和女子的尖叫声,捕头们又分出一批人往二楼搜去,捕快们走上楼梯正要踏上二楼地板之时,一根黑色的铁棍突然当头击来,为首的捕快被打下楼,身后七名捕快一个个后面接前面,后面接后面,也相继遭到这股力道的袭击,全部被这一棍打下楼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八名捕快运转真气飞掷出戒刀攻向此人,怎料此人手中黑色铁棍乃是分为两段,其中长铁棍尾端悬有六寸玄铁锁链衔接着另一节短铁棍,只是摆动手中长铁棍,便使短铁棍形成旋风,八柄不同方向飞来的戒刀均被玄铁锁链卷在一起,此人一个前挑,八名捕头身上的玄铁锁链失去控制,皆脱身而出,此人接着再一个回身前击,八柄缠有玄铁锁链的戒刀均落到董元锫身前两尺的地面上,戒刀全都插入地面四寸有余,刀柄不断摇晃着,根本停不下来,八根冗长的玄铁锁链掉落一地,就这样摆在董元锫身前。 此人没有动用丝毫真气,仅凭肉身力量和武器就将八名捕头的武器收走,再回敬给对方,若是再动用真气该是如何才能够抵挡如果不是董元锫在这里,相信这八柄戒刀早已插在八名捕头的身上了。 这时董元锫、捕头们、捕快们、买家们、酒楼伙计、举办方的目光都被此人吸引,只看到二楼楼梯前站着一名青年男子,面容似釜凿剑刻般菱角分明,双眼如一泓清水,约摸三十岁左右,赤裸着上身,黑色锦绸长裤拖拉着勉强系在腰间,像是急忙着穿上的,脸色阴沉眼神绿油油的,像是动了杀心一般。 董元锫此时冷汗透背额头冒汗,他进来之前,想过城内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有可能会在这里,但是唯独没有想到,副城主陈宝琨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闲云野鹤惯了,平时想找他都找不到人的吗 举办方和酒楼伙计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最近副城主陈宝琨在某个青楼看上了一个清倌人,早就想先登城楼一睹为快了,为了不被熟人看到,所以他就在这酒楼二楼某个包间等候,等着自己的心腹将清倌人带来享受一番,结果刚一脱光准备大展雄风,整个酒楼出现剧烈的响声,楼梯又一下子传来七八个人的急促脚步声,陈宝琨怒不可遏,提起裤子拿起武器出门就是一棍子拍下去,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要是捕快们脚步再快一点,衙门追查「逃犯」查到自己的副城主包娼宿妓,这可就是屈临城最好笑的笑话了。 陈宝琨收起盘龙铁棍,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轻声说道:"董节级,你现在应该在家里,而不是应该在这里,这里正在举行拍卖,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声音很轻中气很足,整个酒楼的人却都能清楚听到,董元锫一脸尴尬,慌忙解释道:"副城主,我们是在追查「逃犯」,无意冒犯。" 听到董元锫顶嘴,陈宝琨更来火了,斥责道:"有我陈宝琨在这,若真有你所说的「逃犯」混进来了,岂不是自投罗网这酒楼是郑家的产业,这拍卖会是程家的产业,你二话不说就闯进来,还打死了门口护卫,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联合郑家程家窝藏「逃犯」" 董元锫百口莫辩,现在的心情就是阴云密布加上大雨连绵夹着雪花,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连忙否认道:"副城主,误会,都是误会。" 还敢顶嘴陈宝琨已经开始质疑究竟自己是副城主还是楼下那个是副城主 陈宝琨深吸一口气,压下杀人的心思,轻声说道:"误会既然说是误会,我也不会为难你,大家就当是条没人管的野狗闯了进来,当个玩笑得了,不过你也得汪几声让大家乐呵乐呵,这件事才这么算了,对那四个死去的护卫才算有个交代,来人呐,沏杯茶给董节级润润嗓子!" 话音刚落,一名酒楼伙计捧过来一杯上好的「甘露凝雾」过来递给董节级,热气滚滚水雾连连,董节级接过之后想求副城主放一马,抬头时陈宝琨已不见了人影,这下子衙门的声誉算是彻底毁在我手上了。 没过一会,八名捕头和近百名捕快陆续退出酒楼,董节级面无人色失魂落魄,最后一个走出酒楼,酒楼里的众人正在讨论董节级的狗叫像不像,有人说像,也有说不像的,这还重要吗 这一档子事算是过去了,只不过是把拍卖会推到一个高潮的片段罢了,酒楼里随着拍卖继续,喝彩声和叫价声又连绵不绝…… 一百一十章:窝藏逃犯 午夜丑时,屈临城南,正在举行拍卖会的酒楼附近一个黑巷子里,董元锫向八名捕头叮嘱道:"守备巡检队那边到处都搜过了,我们也搜遍了附近,就是不见「逃犯」一行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逃犯」躲在举行拍卖会的酒楼里,只有那里没搜过,你们分成四组布置人手,暗中将酒楼围起来,等拍卖结束后,换上便服进去探查一番,每过一段时间换批人进去,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逃犯」一行人。" 其中一名捕头问道:"董节级,被副城主知道了不太好吧,我们都已经被他赶出来一次了,连您也遭到了他的羞辱。" 董元锫冷声说道:"正因为他把我轰出来了,如果「逃犯」刚刚就在现场看着,那么肯定以为我们迫于陈宝琨给的压力,到别处去搜查了,定然会以为酒楼还是安全的,我们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死盯这一个地方。" 另一名捕头疑惑问道:"如果一直找不出来,岂不是我们要在这守许久" 董元锫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就不信他们会在酒楼中呆一辈子!他们肯定会露出马脚出来的。" 随着捕头们的指挥调动,黑巷子外等候在街面上的捕快们鸟兽潮散般消失不见,潜伏在举行拍卖会的酒楼四周。 " 酒楼里,随着一阵喝彩声,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以两万中品灵石成交,折合成下品灵石两亿,是关内小家族三代人的积蓄,是名门望族拍的也就是两三年的产业收入,如果是家世显赫的人所拍,也就肉痛一阵子,因为大家都戴着面具,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拍得。 一本七品中阶武技市场价也就两三千的样子,可能是今晚不平常,个个血脉喷张才炒到这个价位,已经是非常罕见了,换做平时,两万中品灵石都能拍到六品武技了,真的冲动是魔鬼啊。 拍卖会随着主持人小姐姐一连串收官宣言,大意就是拍不到的买家也不要灰心,争取下次拍到想要的东西,拍到超出原本价值物品的买家也不要气馁,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 主持人走下高台,今晚的拍卖完美结束,虽然有插曲,却也影响不大吧,被副城主陈宝琨轻松化解。 从一楼到六楼开始有人回过神来起身离座逐渐退场,从大厅门口出去,没过多久整个酒楼恢复了平静,隐约有几名奇怪食客进来也不用膳,到处晃悠悠着走动,酒楼伙计都在拆高台,没什么人注意。 直到这几名食客走到后厨时,才惊起正在闲聊的厨师们的警惕,你说你到酒楼吃饭跑后厨来,是把这当家里了准备吃现行的一般酒楼后厨是禁区,严禁外人入内,万一你在什么地方下毒了,大家也不知道,吃死人了怎么办酒楼可不想平白无故当冤大头啊。 随着厨师们的推诿扯皮好心劝阻,这几名食客老老实实离开了,厨师们身后的某间储物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隙,谢佳晨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些个跑到后厨来的人个个脚步轻盈沉稳,呼吸绵长犹如野兽般冷漠,血气滔天使得脖颈处的血管清楚地凸显出来,全是化龙境巅峰的高手,这哪是什么食客 谢佳晨只觉得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难不保对方换批人找个理由又往这边搜,等死可不是谢佳晨的风格,谢佳晨熄掉灯火,一把推开储物间的门,惹得闲聊的厨师们瞪大眼睛侧目相望,谢佳晨一言不发,领着身后三人朝大厅走去,路上碰到了回收拍品的老者正往这边来,老者给予了谢佳晨一枚空间戒指,里面有着一万八千块中品灵石,手续费从最终价格中扣除了一成,谢佳晨连忙道谢准备继续走时,老者一把抓住谢佳晨的左手腕,试探性地问道:"外面那些捕头捕快都是来抓你们一伙的是不是" 面对老者的灵魂发问,谢佳晨觉得头皮发麻,这老者手心牢牢拴住谢佳晨的手,无论谢佳晨怎么挣脱都摆脱不了束缚,没想到这老者居然是伪武境修者,谢佳晨低头沉默不语算是回答了老者。 老者看了下周围说道:"跟着我来。" 说完放开了谢佳晨的手腕,往大厅楼梯上走去,谢佳晨四人心里很虚,只能戴上黑色纱帽跟着老者上楼,谢佳晨前脚刚上楼,后脚就有城主府守备巡逻队的两名巡检带着十名执事来到大厅,检查酒楼后厨卫生标准合不合格,因为大酒楼的厨师们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所以进后厨查了大半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两名巡检带着执事们灰溜溜走了。 谢佳晨、何凯凯、江逢菱、武安城主侄女四人跟着老者走进二楼靠楼梯最近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床上,身后还有名姿容体态皆不错的小姑娘正在给他揉捏肩膀,老者走近向年轻男子行礼后,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退出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年轻男子正是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谢佳晨只觉得眼生,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大人我们几人可有冒犯和得罪的地方" 陈宝琨看着面前站着的四人沉默不语没有回答,许久了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们就是被衙门正在追缉的「逃犯」和同伙" 这道送命题谢佳晨只能果断换掉,回应道:"只有我是「逃犯」,他们三人都是无辜被卷进来的,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身后的小姑娘手巧,好一阵揉捏,陈宝琨舒服地闭上双眼说道:"你在元涑城犯的什么罪啊" 陈宝琨两天前就收到了元涑城衙门的海捕文书,早知道罪名,现在问起来显得有些做作。 谢佳晨轻声回应道:"在大街上杀了守备巡逻队的执事。" 陈宝琨听到这些自己已经知道的,不厌其烦地问道:"还有呢为什么要杀动机呢难不成你是杀着玩玩的" 谢佳晨吐出一口浊气来,缓缓述说道:"我那天下午刚进元涑城,在城北街道上就看到元涑城主的小舅子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奸淫民女,城主府的城防军和守备巡逻队在一边帮衬着作恶,临了,那女子的父亲赶来拼命,被城防军剁成了八块,血溅了我一身,那狗贼还想将那名被奸淫的女子杀死,直到旁边酒楼上射出一颗石子和一根钢针,阻止了那女子被杀,狗贼叫了名执事去城主府搬援兵过来搜查酒楼上的出手之人,我则是跟在后面杀了这名搬援军的执事,又返回了现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在酒楼门口的时候将那名女子救走,总体就是这样的。好人总是被赶的走投无路,以至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坏人总能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陈宝琨听完后睁开双眼,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同情,反而斥责道:"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权势强弱之别,你只是杀了一名执事,就被到处通缉,只是因为你实力弱,又没权没势没背景,而有些人连城主都说就杀,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因为他实力强,有权有势有背景。像你这般天真的能活到现在,也确是一桩奇事。" 谢佳晨朝陈宝琨走去,寒心地说道:"今天屈临城衙门的人员死伤,都是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阁下若是想拿我归案,尽管来吧,我毫无怨言,他们三人与此事无关,还请阁下放过他们三个。" 何凯凯江逢菱一脸着急,连忙拉住谢佳晨的手臂,陈宝琨叹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拿你归案了有时候情大于法,而不是法大于情,不过眼前的困境不是你能够想象的,衙门在酒楼外暗中布置了足足近百名人手,时不时进来搜查,将整个酒楼每个包间一一排除,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查到这来了,我虽然不抓你归案,但也绝不会帮你。" 谢佳晨松了一口气回应道:"多谢了。" 陈宝琨从床上起身,披起碧云青天服,往门外离去,不多时,陈宝琨的心腹进来将小姑娘带走,反手关上房门,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谢佳晨四人。 何凯凯伤脑筋地问道:"谢贤弟,现在怎么办" 江逢菱也是皱眉,叹息道:"想我昆仑山弟子,竟然东躲西藏,传出去真是丢尽了师门脸面。" 谢佳晨回应道:"怎么办凉拌!" 酒楼外的大街上,陈宝琨的心腹送回清倌人,跟在陈宝琨身后问道:"大人,要不要帮他们一把若是被衙门查到了,恐怕大人真就成了窝藏「逃犯」的了。" 陈宝琨一脸风轻云淡地走着,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回应道:"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问鼎武道我倒是觉得不碍事,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陈宝琨的心腹品了这句话半天也没有品个所以然出来,连忙跟上陈宝琨。 第一百一十一章:夜晚惊醒 天亮了,屈临城南最大的一家酒楼外,许多捕快换上便服,不停地在街面上走来走去,以免打草惊蛇,一名捕头飞速跑回城主府衙门办公的地方,打开书房的门,看到董元锫正坐在太师椅上看书。 董元锫低头看着书问道:"你看到了" 捕头回应道:"我看到了。" 董元锫接着问道:"你亲眼看到了" 捕头笃定回道:"我亲眼看到了。" 董元锫再问道:"你亲眼看到副城主从酒楼出来了" 捕头非常确定地说道:"我亲眼看到副城主从酒楼出来了。" 董元锫将书扔桌上问道:"他出了酒楼走的是哪边" 捕头张口就来:"西边。" 董元锫眉开眼笑说道:"好极了,没有副城主在里面坐着,酒楼可以随意搜了,你们务必要抓到「逃犯」。" 捕头欣喜说道:"董节级放心,就等着属下的好消息吧。" 这名捕头说完后便合上房门离开城主府,朝着城南飞速跑去,临到酒楼外的一个街边巷子里,向大家传递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一晚可把大家给憋坏了,随着八名捕头的指挥调动开始集结,近百名捕快又聚于一处,大张旗鼓地从酒楼大门进入。 " 酒楼拍卖会的举办方都离去了,只有酒楼的掌柜和账房先生以及帮衬的伙计们,在大厅周围坐于椅子上,闲聊昨晚董节级的狗叫汪汪声是如何地有趣,突然看到一大批捕头捕快突如其来闯进来,伙计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解,怎么这些衙门的捕头捕快们还敢来搜啊 掌柜的起身走近前来问道:"各位官爷,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捕头一把推开掌柜的,说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这里窝藏「逃犯」,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我们只要一搜完,马上就走。" 捕快们分成三组,一组留守大厅后院,另一组搜查后厨,还有一组上楼分头行动,逐个翻查包间,捕快们快速有序地鱼跃而出,硬是让掌柜的没有一点脾气发作。 拍卖会都结束了,副城主也走了,他们搜查,酒楼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翻箱倒柜搜寻地窖,刚整理好的现场又被捕头捕快们掀来掀去,混乱了起来,捕头们在大厅等着,迟迟不见异常响动,心生奇怪。 直到三组捕快先后陆续回到大厅,捕头们开始怀疑人生,掌柜的则是老气横秋地问道:"有没有有没有「逃犯」到底有没有嘛" 八名捕头你看我我看你,无言以对垂头丧气地收队离去,路上有几名捕快尿急,往附近小巷子里走去,惹得捕头怒斥道:"懒人屎尿多,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这个闲工夫。" 众人回到城主府,捕头向董元锫禀报了情况,董元锫瘫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搞错了酒楼里并没有「逃犯」那么「逃犯」究竟到底在哪呢到处都搜过了,没有啊! 董元锫头大如斗痛的厉害,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说道:"通知城防军开城门,这元涑城通缉的「逃犯」,不抓也罢,大伙都忙活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 捕头们离去后,董元锫闭目养神,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衙门尽力了,为此还死了一名捕头十四名捕快,真的尽力了。 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董元锫不厌其烦地起身打开房门问道:"什么事吵来吵去的都摆烂了,就不能让我安静点吗" 书房外的大厅中,几名捕头不知道为了什么争的面红耳赤,其中一名捕头斥责道:"那几个不是你们的手下吗我手下绝对没有这种懒人!" 另一名捕头反驳道:"放你吗狗臭屁,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天天带着手下当值的时候跑城东酒楼吃酒喝肉,除了你手下还有谁如此没有规矩不是你手下还有哪个" 又一名捕头烦躁地说道:"别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吵,所以那几个到底是哪个的手下嘛" 董元锫见没人理自己,推开门走近前来,斥责道:"你们是衙门的顶梁支柱,一个个吵的鸡皮鸭血的成何体统" 开头说话的捕头禀报道:"董大人,收队回来的时候有几名捕快尿憋不住了离队去方便一下,这几个鸟人都说是我的手下,我手下虽然跟着我态度散漫一些,也不至于这样放肆啊。" 董元锫想问详细一点,反驳过这人的捕头又阴阳怪气说道:"你也承认你手下散漫啊,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自己手下以一当百无人能敌呢。" 董元锫大声怒道:"够了!有事说事,一个个来,别打岔!" 反驳过的捕头才停止言语输出,董元锫问道:"那几名捕快你们认识吗" 几名捕头都摇了摇头,董元锫继而问道:"具体是几个人" 劝架的捕头回应道:"四个。" 董元锫暗道不好,顾不上几名捕头,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往城南酒楼走去,一边在路上想着,会不会会不会是 城南酒楼里的掌柜的让伙计们收拾一下被翻乱的现场,好一会才收拾完,又看到昨晚狗叫的董节级风驰电掣地走进来,二话不说头顶展开元神虚影,探测十丈以内的气息,接着跑到二楼最靠楼梯的房间里,房间里数道气息混合在一起,董元锫推开门,朝气息散发出来的方向走去,一把掀开床底,看到四名光着身子的男子被打晕塞在里面,因为是昏迷状态,所以几人的气息都很微弱。 董元锫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杀你吗!我杀了你的吗!" 几名捕头赶到酒楼时,上楼看到董元锫的样子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又看到床底下的四名被打晕的赤裸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个个感到头晕目眩,怎么会这样 其中一名捕头建议说道:"董大人,封闭城门吧,说不定还能抓到。" 董元锫摇了摇脑袋,无力地说道:"这里离城南门只有七里路,晚了。" " 谢佳晨一行人早就扮成捕快蹲在靠近城南门的茶馆等着开门,若是不开门他们也会直接从城楼上走,只要跳出包围圈,离开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逃出屈临城门的瞬间,四人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四人不停在路上奔跑着,何凯凯问道:"谢贤弟,现在去哪" 谢佳晨举起右手遮挡烈日撒下的强烈光线,反问道:"我只知道南下是武安城,往东走是哪个地方" 江逢菱回答道:"我在昆仑山看过地图,往东边走三百里进入烈州主城区域,烈州城是整个烈州的核心。" 谢佳晨好奇地问道:"那就是比元涑城屈临城这种大型城池还大的城池何兄你去过吗" 何凯凯回应道:"谢贤弟,我没去过主城,我从中原出来,到达烈州天临城,往南走到风覆城后,朝西直穿风吟城、武安城就直接出关外了。" 谢佳晨脸上露出笑靥问道:"何兄,要不要去见识见识啊" 何凯凯无味地说道:"随你吧,这种主城我一路上见识多了。" 谢佳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忽然武安城主侄女停了下来,筋疲力尽跑不动了,何凯凯也同一时间停了下来,背着武安城主侄女向西奔去,惹得那武安城主的侄女满面红霞笑意阑珊。 四人赶了一天的路,转眼到了夜晚,四人在荒凉山野之地的一个山洞中歇息,地势偏高不会受到野兽蛇虫的骚扰,这里离烈州主城范围还差七十里,估计明天清晨出发,中午就能到了。 晚上山洞内空气湿润阴风阵阵,温度比起白天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江逢菱虽然受了内伤不能动用真气,但是肉身体魄没有丝毫削弱,何况他居住在昆仑山那种极寒之地,这低温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感觉,反而觉得阴风吹过来浑身凉爽。何凯凯在山上砍些树枝搬回山洞内随手点着一团篝火,又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披风盖在武安城主的侄女身上,谢佳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蹲靠在石壁上,回想着何凯凯跟自己所说一路上的遭遇。 飞云宗为什么要关闭山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的意思还是外门大长老梦中月的意思又或者是他们合起伙来商议后的结果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半夜,山洞外面突然传来野兽的嚎叫,谢佳晨打坐时被惊醒,是什么人半夜进山打猎还是说屈临城衙门的捕头捕快们阴魂不散追这来了 看着何凯凯江逢菱以及武安城主的侄女都熟睡着的,谢佳晨决定自己先去查探一下比较好,若万一是屈临城衙门的捕头捕快们,包围起来可就麻烦了。 谢佳晨走出山洞,一跃跳下落在树上,朝野兽刚刚嚎叫的方位一路探索而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山下恶斗 屈临城以西二百三十里,官道附近的野山中,西部山脉居多,随处可见的尽皆都是大山小山高山矮山,出现山的地方又一般都是山连着山连绵起伏重峦叠嶂,谢佳晨跑出山洞朝着山下一路疾驰而去,走到视野开阔的山崖上,赫然看见山下五里外有十数道明晃晃的火光在快速向这边移动,像是在追什么东西。 不像是奔着我们一行人来的,谢佳晨眉头紧锁不明所以,转身从山侧斜面陡坡往下滑,来回滑了三十多丈一跃落在树上,整棵树的树叶都为之唰动,谢佳晨蹲在树上不动,隐藏自身气息,只看到明晃晃的火光越来越清晰,一道蓝色靓影向这边跑来,身后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响亮叫骂声:"站住!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声音激起树上许多飞鸟尖叫飞离,一股幽兰之香随着清风飘荡而来,谢佳晨贪婪地闻嗅着,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股身上自带的体香,自己三天前在进入元涑城时不就见过这人吗这道靓影被捕头王强和另一名捕头追到城门口后逃离,与自己擦肩而过,凭着味觉记忆才认出来。 上次这道蓝色靓影穿的是城主府执事白色紧装,这次穿的是蓝色劲衫上衣,黑色紧身长裤以及履云轻靴,而且没有用白色丝巾蒙面,谢佳晨从树上窥得那道蓝色靓影正脸,额前有着左右两截齐眉刘海,就可以确定是那位佣兵了。 谢佳晨躲在旁边的树上继续窥视着,观察双方情形,这道蓝色靓影走到光滑的山崖下停了脚步,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谢佳晨这才借此良机看清了这蓝色靓影的面孔,那是一副让谢佳晨惊艳的容貌,冰肌玉骨肤若凝脂,蓝色的大眼睛,淡淡的曲眉,小巧的琼鼻正在急促喘气,唇红齿皓犹如含贝,脸上的神情透露着晦气,身后十几道火光匆忙赶上,呈半圆形围住了这道蓝色靓影。 蓝色靓影无奈只能回头正面对敌,谢佳晨这才看到拿着火把的追兵共有十五人,穿着都是清一色的浅灰色服装,应是门客一类,谢佳晨自认从来都没有见过。 其中领头的是名中年汉子,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举着火把向前几步问道:"跑还想往哪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找到你,把你扒皮抽筋了方能泄心头之恨!" 蓝色靓影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回应道:"佣兵协会有着规定,你即便杀了我,也照样得不到金主的一丝信息。" 中年汉子嗤笑道:"是吗杀了你,还怎么问你刺杀了我们少主,只要把你捉到,还怕你说不出来只要有了目标,不管是谁指使的都会遭到家主疯狂的报复。" 旁边一名青年男子阴险笑道:"段大哥,这小娘们脸蛋和身材都挺不错的啊,要是问出来了可不要急着杀了,扒光了让兄弟们轮流玩个爽快,好歹来个七八回,把她玩死了再交上去处置。" 另一名年龄最小的青年男子流着哈喇子赞同道:"张大哥说的没错,青楼里那些红倌人个个都松的不行,没啥意思,这伪武境的小娘们从双腿的间距看起来还未经人事,下面肯定紧的很啊,到时候推起来肯定舒服的要死。" 领头的中年男子满脑黑线,真是受够了这群老色胚了,办正事也能开始不正经起来,看着蓝色靓影郑重说道:"听清楚了吧,我这些兄弟可个个都是色中饿鬼,你要是现在说出来的话我或许可以直接将你交给家主处置,不然的话,后面的情形你闭上眼也能猜想的到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说,那么多男人轮流着上你,想想都刺激,恐怕你现在肯定下面都开始湿了吧,哈哈哈。" 蓝色靓影默默拔出双匕,斥道:"无耻,我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中年男子旁边的阴险青年又开始攻心:"哼,就算你死了,爷几个扒了你衣服摆弄你的尸体,掰开你双腿照样尽兴,还要往你喉咙里留点东西纪念一下。" 蓝色靓影沉默不语运转真气,知道多说无益,看来真是打算开始拼命了,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脸色不好看,本想刺激这佣兵的心理,使她乖乖束手就擒,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伤亡。 十五名男子将火把插在身边,抽出兵器来,对方是专门执行刺杀的佣兵,实战经验和身法都娴熟的很,不能大意,要全神贯注应对,尽量减少伤亡。 谢佳晨看出来了,这蓝色靓影是在拖延时间恢复真气,可对面也在恢复真气,这种以一对十五的战斗,即使境界高出一些,只要不是一个大境界,基本上真气耗尽就已经结束了。 蓝色靓影动了,挥动双匕旋转起来朝最右边的两人攻去,如同炫目之舞更像死亡之舞,其他十三人迅速靠近准备合围,用真气对真气快速耗尽这蓝色靓影的力量。 蓝色靓影旋转途中,一脚轻点旁边树干朝相反的方向更快地极速旋去,左边两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真气护罩瞬间被高速旋转的双匕撕破,手中钢刀被旋刃双匕击断,头颅也飞了起来,元神被强大的气流卷散。 中年大汉露出凶相,领着大汉们短兵相接,蓝色靓影停止旋转不多纠缠,中年男子与自身修为相当,不能正面硬接否则会损耗大量真气,蓝色靓影背靠大树,迎接追上来的攻击,双匕一格一挡后闪开,使后面的攻击落于树上,大树被成片的刀芒砍成数截轰然倒塌,蓝色靓影停止后退,忽然旋转起来迎上,中年男子左翻滚趴于地面躲开,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翻走趴地上,中年男子背后首当其冲的三人躲避不及被高速旋转的双匕击杀,三具被切割成了两半的尸体掉落在地,元神也随之被一分两半化为最精纯的灵气消散于空中,土地上的大量鲜血不停地流向周围树底下,蓝色靓影落在树干上停止了旋转节省真气,还有十人,都是将近满状态,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想办法杀几个算几个了。 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说道:"她这种高强度的攻击维持不了太久,大家不要站一起,散开轮番进攻消耗便可。" 这话像是激起了众人的信心,纷纷运转真气上前你一刀我一剑向树干上击去,刀光剑影寒芒四射之间,蓝色靓影转身往树后快速落去躲避,与身后击来的密集刀芒剑网擦背而过,背后被划出一道窄长的浅浅伤口,约一尺五寸长细若雨痕,这道伤口从左肋背面延长至右肩背面,蓝色紧衫背面也随之出现一道开口子,隐约可见到里面衣服里面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众人一想到刚刚段大哥和张大哥说的话,满脑子都是想着快速打倒她,然后对她做些不可描述的肉身折磨。十名大汉个个眼露凶光仿佛跟打了鸡血一样,只要一想到这名伪武境的小娘们在自己身下承欢求饶时,瞬间战斗力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不要命地向蓝色靓影一一攻去,蓝色靓影本就是非常惜命的女刺客,碰到这种情况真是头痛至极,淡眉紧蹙挥动双匕一一招架,一个转身绕到树后,几人袭杀过来却不见了人影,蓝色靓影突然出现在站于最后一名大汉的身后,双匕直直插入心脏和丹田,眼看着这名大汉是活不了了,即便元神还存活着,修为却已经被废掉了。蓝色靓影随即抽出双匕绕到旁边树后,又消失不见,中年男子惊骇地喊道:"小心!是瞬影术!都聚过来!" 八名大汉往中年大汉这边有着火把的方向跑来,最远的一人刚转身往这边来,身后就被蓝色靓影插入两柄寒镔匕首,彻底断去了体内生机,抽出体外又刺入后脑陨灭掉元神,蓝色靓影随之又绕到一颗树后,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中年大汉目眦尽裂,让众人背靠背形成临时地形,留意周围动静,准备随时迎接蓝色靓影的攻击,只是短短几个来回就折损了七名兄弟,自己还是大意了,本以为凭借着人数优势可以快刀斩乱麻,迅速结束战斗。 周围静悄悄的,就这么僵持着,双方都很紧张,中年大汉没猜错的话,再过没多久这小娘们的真气就要耗尽了,她肯定会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这时一阵微风进入山中,轻轻地吹在树梢上,所过之处都先后发起"簌簌"的响声,周围几十颗树都响起树叶摇动的声音,些许落叶从天而降,在稀少的月光下于地面上形成倒影,触动着大汉们高度集中的神经,额头直直冒汗,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吗 这么好的机会,蓝色靓影突然出现在某一片落叶的倒影上,旋起双匕对着某名大汉发起绝杀,转眼这名大汉瞬间被削成白骨,高速腾空的情况下蓝色靓影没有后继之力,众人一拥而上时,蓝色靓影又忽然消失,出现在另一片落叶的倒影上,对着整个阵型发动冲击,中年男子拨开一名大汉,挡在众人身前,手中大刀凝聚刀罡劈在高速旋转的双匕上,最后一片落叶快掉落地上之时,蓝色靓影闪身不见,从众人身后旋刃突袭而来,中年男子暗道不好,年龄最小的青年男子首当其冲,被劈成两半,五脏器官掉落一地,接着又有三名男子被旋成白骨,蓝色靓影这才无力停止了旋舞。 中年男子一刀劈来,蓝色靓影举起双匕格挡,体内已无真气,被这灌满真气的一刀劈飞三丈远,双匕掉落在一旁,蓝色靓影撞在树上滑落下来,嘴角咳出血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鬼使神差 屈临城通往烈州主城的官道,附近一座野山之下,中年男子领着十四名大汉追击刺杀世家少主的刺客佣兵,以非常惨烈的伤亡终于耗尽了这名女子体内的真气,现在能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了,还有一个大汉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体内生机断绝修为全废但元神完好。 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两人,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还有另外一名大汉,看着附近躺在地上的这些个兄弟们,脸上露出无法接受的神情,昨天还好好地一起喝酒,今天就变成了遍地断肢残骸,肠子流了一地,许多人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起来了,心中不禁哀悼起来。门客就是这样的,受到家族供养是应该的,平时没有事也就凑合着过日子,一旦到了为家族排忧解难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明天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还能不能活着。 中年男子收拾好心情,一步步走向身受内伤口中咳血的女佣兵,蓝色靓影体内没有了一点真气,背靠在树上面露嘲笑,中年男子走到蓝色靓影身前三尺,右手猛然掐住女佣兵的脖颈向树上摁去,蓝色靓影双脚离地呼吸困难,眼看着要被中年男子掐死,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和另外一名大汉连忙上前了阻止他,这名女佣兵被松开又掉落在地上,中年男子恨恨地说道:"纵然你身手再好又如何这片地形非常适合你反击,到头来还不是引颈受戮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的,我们还需要从你的身上套取出指使者的信息,到时候你就知道死亡是一种奢侈了,哼。" 中年男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和另外一名大汉扶起蓝色靓影,准备押解着离去,这时,惊变突起,一道蓝色魅影从女子刚刚背靠着的那颗树上跳下,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回过头来,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柄黑锋黑柄的长剑上,自身护体真气仿佛跟雪花遇到熔浆一般融化了,随着视角七百二十度旋转,自己亲眼看到一具无头尸体随之倒下。 押解女佣兵的另一名大汉抬起大刀反击,蓝色魅影动用七品上阶武技「风雷一剑」,化为一道闪电击向大汉,如瞬移般出现在大汉身后,这一剑疾如风快如雷,无悔之剑剑出无悔! 这是眨眼间就发生了的事情,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只看到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站在一旁的大汉眉心出现一道细窄贯穿伤,眼看着已经不行了。 蓝色魅影手持着黑锋长剑与中年男子四目相对,中年男子看着谢佳晨不明所以,问道:"阁下是哪位我们葛家好像与阁下并无交集吧,为何隐藏在这里,又突然出手" 谢佳晨左手食指中指抚摸着黑锋长剑,露出玩味的笑容,对中年男子说道:"这些都不重要,原因也很简单,问也没有用,只因为我要救她,你带不走他。" 中年男子仿佛看到最好笑的事情,一边摇头一边哈哈大笑,蓝色靓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感到非常的陌生,面露疑惑之色又感到一丝庆幸,只见这道背影银发倾斜于后肩,正脸却看不到,听声音像是名少年。 三天前自己在做完上一单买卖逃窜出元涑城西门的时候,看到过一名白发少年,会是这个人吗 中年男子停止了笑,露出瞧不起的神色说道:"狂妄!一个区区化龙境七重的小白脸也配说出这话!" 谢佳晨走到一旁,一剑刺穿面露阴险青年男子头部眉心,元神就此陨灭,中年男子看的恼火,又一次目眦尽裂,谢佳晨笑着说道:"化龙境又怎么了不照样杀了你的两个伪武境兄弟" 中年男子露出杀人的眼神说道:"你不过是凭借着武器和偷袭,没有了武器你什么都不是。" 谢佳晨反手将黑锋长剑插于地面上,露出笑靥说道:"现在我就没有了武器,你个伪武境四重还不敢来杀我吗"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真气凝聚于大刀之上形成无物不破的刀罡,向前几步准备朝谢佳晨砍来,谢佳晨真气全部灌注入双手,施展出绝技「双子星龙剪」向中年男子加速冲来的方向用力一推,两道半丈宽的蓝色长龙瞬间撞上来将他吞没,只见中年男子手持刀罡的身影被两条全身暴躁真气环绕的蓝色长龙所缠绕住,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两道一丈宽三十余丈长的蓝色长龙很快被谢佳晨完全放出。 谢佳晨真元境便能放出两条半丈宽,二十余丈长的蓝色长龙,现在到了化龙境更是不得了,两条蓝色长龙以中年男子所立之处为中心,你前我进形成旋转交叉之态不断挤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个化龙境七重修者能够使出来的招式随后两条蓝色长龙加速绞在一起,两条蓝色长龙不断交叉形成真气多重挤压,随着两条蓝色长龙向上盘起,又形成数个多重交叉,挤压之力成倍上升终于让中年男子遭不住了,全身血液停止流动被迫积压,体内真气控制不住不断向外流失,真气被蓝色长龙尽数吸走,中年男子手中刀罡消失,抵抗之力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支,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离中年男子爆体而亡只差一点点,两条蓝色长龙这时却突然消散了,谢佳晨真气用尽了,还是没能杀的了他,中年男子全身遍体鳞伤,都是被两条蓝色长龙挤压出来的血痕,看到两条蓝色长龙消失,体内血液恢复流动,瞬间欣喜若狂,举着大刀加速朝谢佳晨砍去。 谢佳晨眉心中间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发出黑光击中迎面而上的中年男子,黑光化为无数黑点进入中年男子体内各处经脉阻断运转,谢佳晨随即从地面上抽出黑锋长剑,与中年男子硬碰硬,中年男子笑着露出凶相,刀剑交锋短兵相接,谢佳晨用黑锋一剑砍断了大刀,连着中年男子头颅一起砍了下来。一个动用不了真气的人如何跟化龙境七重的修者相抗黑锋随后刺入中年男子头颅眉心,临了到死都没明白他一个化龙境修者是如何做到的 谢佳晨往刚刚的战场走去,生怕有活的,用黑锋长剑一一刺入眉心,确定这批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放心离去,蓝色靓影看着谢佳晨走了过来,确定了正脸,就是自己先前碰到过的白发少年,不解地问道:"我们互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 谢佳晨停住脚步,看蓝色靓影睁着的好奇大眼睛,诚恳地说道:"刚刚你不是听到了吗原因不是最重要的,问也没有用。"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现场,抬头看着天空,地平线上渐渐露出鱼肚白,自己也该回去了。 蓝色靓影看着谢佳晨转身远去的身影,微弱的光线衬托出那种毅然决然的背影,一时间望的竟然痴了,鬼使神差地跟着谢佳晨上山的脚步。 第一百一十四章:入体刀气 太阳从地平线冒出头来,天微微亮照得山野间拥有了生命气息,谢佳晨收拾完尸体,从山崖下绕到侧面坡,这里荆棘丛生野植密布挡住了视线,完全看不到上山的路,谢佳晨拿着黑锋长剑一边劈砍杂草刺木一边往山上走去,蓝色靓影踉跄着紧紧跟在身后,谢佳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向山上推进,何凯凯他们如果醒来了没看到我,说不定会非常着急地出去到处找。 随着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谢佳晨回头望去,蓝色靓影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思索片刻后,谢佳晨还是回身抱起蓝色靓影朝山崖上走去,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闻到这名女刺客浑身清新的幽香,抱着蓝色靓影软绵绵的双腿和背部,谢佳晨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连忙抵制住迷人的诱惑,在确定上山的大概方向后才一跃而起快速上崖,来到前面用来观察山下情况的山崖上,往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山洞中,江逢菱前不久醒来,起身张望四周,乌漆嘛黑的,一个人都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们抛下我走了江逢菱站在原地楞了半天,人呢旁边的篝火因为没有添加柴火早就熄灭了,江逢菱无奈走出山洞在周围逛了逛,因为他修为高深所以有着超乎常人的五官感知,忽然听到若有若无的奇怪声响,一时间诧异万分,然后朝着发出奇怪声响的地方走去,奇怪的声响越来越清晰,直到江逢菱攀爬到前方一颗视野开阔的石头上,然后才发现声音就是从左前方一处平坦的地面上传过来的,江逢菱直接愣住了,何凯凯和武安城主的侄女两具白露露的身子交缠在一起,不停地冲锋陷阵战鼓连连,太过于扎眼,二人用衣服垫在地上,直接天为被地为床干起来了 江逢菱直接傻眼了,站在石头上看了将近两炷香时间,二人翻云覆雨不断变换着姿势,何凯凯恍若真龙一般上下挺折缓进猛退,和他同行的女子流连婉转精准迎合,二人发出的各种声音浪荡至极,汇合成自己听到的奇怪声响,原来如此。好一会,江逢菱看的流鼻血都流出来了,我艹,让别人知道我堂堂昆仑山弟子连这种场面都抵抗不住,岂不是令人耻笑 江逢菱捂着鼻子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呢,好吧,血气方刚能够理解,溜了溜了,江逢菱直接转身跳下大石落荒而逃,回到山洞后坐在原来的地方,还在慢慢回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幕激烈之战。 没一会,听到些许脚步声走近山洞,江逢菱以为是何凯凯二人回来了,江逢菱直接躺地上装死,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感到不对劲,怎么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啊江逢菱一张开眼看到谢佳晨抱着一名身着蓝衫姿容出众、冰肌玉骨肤若凝脂的女子走了进来,我艹,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江逢菱露出一脸嫌弃、厌世、生无可恋的样子,谢佳晨将蓝衫女子放于整理干净的地面上,这才注意到何凯凯和他同行的女子不见了踪影,眉头紧蹙看着江逢菱问道:"哎不是,他们两个跑哪去了" 江逢菱假装不知道,摇了摇头回应:"不知道啊,我刚醒来他们就不见了,可能是去找野味了吧。" 谢佳晨只好寄希望于江逢菱身上:"江兄,你会医术吗看看这位姑娘怎么样了。" 江逢菱摇了摇头说道:"昆仑山上有着许多关于医术的书籍,可我小的时候师父说过,贪多嚼不烂,切勿好高骛远,心中有剑便可纵横捭阖傲视群雄,所以我碰都没碰,更别说学了。" 谢佳晨听到江逢菱的回答后,心中直接给他打上实在人的标签,只好等何凯凯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哪去了。 太阳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外界的光线照进山洞,周围的视线变得清晰可见,外面响起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只见何凯凯拎着两只野兔和一小堆柴火进来,身后跟着的同行女子满面红霞略显尴尬,江逢菱欲言又止欲止又言,问道:"何贤弟,你空间戒指里不是带了许多酒肉嘛,怎么还这么费劲地去外面抓野味呢" 何凯凯沉默不语一副关你屁事的样子,点燃篝火处理了一下野味,把处理好的野兔用树枝串在篝火上面烤,待麻溜做完这些,这才注意到谢佳晨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蓝衫女子,谢佳晨与何凯凯第一次喝酒攀谈的时候,就知道了何凯凯小时候看过各种各样的许多书籍,听到谢佳晨的请求,何凯凯大袖一挥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哥俩谁跟谁啊。" 何凯凯闭上眼,右手食指到无名指三指搭在蓝衫女子手腕处,三指来回探脉,睁开双眼后抽离三指,脸色不好地对谢佳晨说道:"这名女子刀气入体,在全身各处不断游走摧毁生机,体内真气又已耗尽,无法抵抗极难排出,处理的好便无碍,处理不好便有性命之忧。" 谢佳晨焦急地问道:"具体的解决方法" 何凯凯目光看向江逢菱,缓缓说道:"我只知道大概病情,并无治人之术,若是用温和的刀气或者剑气输送入她体内,将那股入体刀气吞噬掉或者消灭掉,待她恢复真气休养几天便可痊愈,若是放置不理,恐怕活不到醒来了。" 谢佳晨也对江逢菱寄予希冀,江逢菱苦笑着说道:"我自己的内伤都没好,动用不了真气,没有真气就无法形成剑气啊。" 谢佳晨双眉紧蹙,伪武境修者之间的交锋竟如此危险,只是一道擦背而过的刀气,动不动就威胁到生命,知道怎么治又偏偏没有办法,谢佳晨看着江逢菱问道:"江兄,你看我有没有可能走剑道这条路" 江逢菱一听到剑就来精神了,一扫前面的阴霾,露出笑靥说道:"谢贤弟是天生的剑道天才嘛,从你在屈临城酒楼后厨掏出两把剑用来拍卖时,就能看出你对剑情有独钟,不过嘛,我们修炼剑道的视剑为第二生命,谢贤弟随手就将第二生命交了出去,实在有点……" 谢佳晨反问道:"飞鹏帮大鹏堂堂主图诚不也一样随手就把黑锋长剑递给我手中了吗" 江逢菱摇了摇头说道:"图诚已经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能轻易将剑递给你自然是有考量的,黑锋长剑被他灌注过真气入内,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要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用牵引法门摧动剑内的真气将剑收回,不然你以为他就这么随便把这么强悍的剑交给你了" 谢佳晨觉得头疼,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修炼剑道吗" 江逢菱傻眼了,反问道:"谢贤弟,你以为修炼剑道有那么容易啊,即便是我那天资聪颖的师弟,七岁时也是跟剑磨合了三个月才有所成一朝悟道,而我更是磨合两年才参悟出。将全身真气聚于剑上而不散,形成无物不破的剑罡,像甩剑气这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招式,不仅浪费真气,威力也是越远越弱,有手就行。这一步全靠悟性,教是教不会的,只要你悟出来了便水到渠成。悟不出来我看还是甩剑气算了。" 谢佳晨一下子受到降维打击,但确实,甩剑气威力小耗费的真气多,除非像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那样,将剑气运用到青黄不接水天一色的程度,真气耗损跟甩剑气差不多,威力却大大增强。 谢佳晨越想越乱没有一点头绪,甚至差点走火入魔气血倒流,吐出一口鲜血来,江逢菱紧张地说道:"谢贤弟,不至于吧,你就算学习道术也能有非常高的成就了,不必非要执迷于剑道,强扭的瓜不甜啊,找适合自己的武道才是最好的。" 谢佳晨觉得自己并没有江逢菱师弟那般的天资聪颖,所以还是先不要纠结剑道这个问题了,救人要紧,眼看着蓝衫女子脸色苍白情况越来越不好,谢佳晨想到了自己眉心处的血色裂缝,阻断真气运转的黑光能不能对她有用呢 在场的四个人,何凯凯只知病根并无疗术,江逢菱无法动用真气,那个与何凯凯同行,所谓的武安城主侄女没有一丝修为,眼下只能靠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了。 随着谢佳晨眉心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一道远古荒凉的气息不断散发而出,让人觉得紧张压抑,江逢菱深吸一口气不停地打量血色裂缝,就是谢佳晨用这个神通杀了大鹏图诚救了自己。 血色裂缝中飞出一道小指长宽的黑光击中蓝衫女子额头眉心,黑光散化为无数黑点进入蓝衫女子身体各处经脉中,在蓝衫女子体内乱逛的入体刀气一碰到黑点就被吸收掉,消散于无形。 谢佳晨松了一口气,总算脱离了危险。 第一百一十五章:心神不宁 早上,屈临城通往烈州主城的官道上,某一座荒凉的山上,山洞中,蓝衫女子体内的黑光被谢佳晨收回血色裂缝之中,一旁的何凯凯与同行女子正在品尝着红烧兔头,你喂我我喂你好不惬意,江逢菱闭着双眼,大有一股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境,谢佳晨则是起身走出洞口,望着东方的日出,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因为蓝衫女子的出现,行程可能需要延长时间了,谢佳晨走到山洞上方的一块大石头上打坐,想着在屈临城客栈被捕头张扬逮到了,那种伪武境的刀罡和招式根本无法抵抗,若不是江逢菱在旁边,第一刀可能自己就已经人头落地了,最后张扬要处决自己和江逢菱时,还好何凯凯找投宿客栈时路过看到了,救下自己一行人,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想到这谢佳晨越发展现出对力量的渴望,为什么自己救了无辜的人反而被各城池衙门通缉如果自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他们还敢如此 一切都是实力的问题啊,谢佳晨取出拍卖武技武技所获得的空间戒指,里面有着一万八千中品灵石,够自己做一两百个有特殊补贴的普通悬赏任务了,果然,还是要出去开阔眼界才行,总呆在一个地方只会慢慢腐烂,想到这,光芒一闪,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八千块中品灵石,铺在自己身边,一时间山洞附近灵气形成雾化,山洞内的几人都被灵气熏的说不出话来,蓝衫女子一呼一吸,这种雾化灵气自动进入了体内,不断滋润着全身经脉。 山洞上方的谢佳晨用真气包裹一大批灵石,粉碎开来,里面的灵气凝聚于头顶,运转上丹田百会穴,不断地吸收入体,如此循环往复,谢佳晨的血液在不断沸腾,灵气涌入五脏六腑,增加韧性和造血再生能力,当体内灵气满盈后,一半的灵气自动分出来温养着全身,加强肉身强度力量和经脉运转速度,当体内灵气少了一半,外面的雾化灵气又被吸收入体,满盈后再分出一半灵气温养全身,如此强化肉身,比起炼体境要更加彻底,谢佳晨修炼的上丹田,炼体境时与常人无异,真元境时体内真元储量是中丹田修炼者的两倍,化龙境时肉身的温养程度已经是中丹田修炼者的三倍了,在肉身这方面就已经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存在了。 中丹田修炼者目前很少见,他们的肉身温养程度又是下丹田修炼者的两倍至九倍,由此可见谢佳晨修炼上丹田的优势开始逐渐凸显出来了。 随着体内五脏六腑和经脉强度增加,血气不断沸腾,谢佳晨不断从根本上变强,气息逐渐变得跟远古猛兽一般,境界也随之突破。 化龙境八重! 化龙境九重! 化龙境巅峰! 当达到化龙境巅峰时再也无法寸进半步,八千中品灵石还剩有三分之一的灵气,在谢佳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发泄也无法吸收,谢佳晨的情况开始糟了起来,五脏六腑一步步胀大,肚子和手脚也开始肿大,外面的灵气一直从头顶百会穴处钻进来,灵气进来后还在不停寻找缝隙往里面钻,眼看就要爆体而亡了,谢佳晨眉心处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不断从上丹田百会穴中抽取谢佳晨体内的灵气,没一会体内真气从百分之七百六十的暴乱状态恢复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正常状态。 本以为能够直接破开凝神境凝结元神,看来还是我想简单了,随着血色裂缝抽完体内的又开始抽取外界灵气,无数的灵气在谢佳晨头顶处形成龙卷风,随之被吸入血色裂缝中,谢佳晨链接眉心的意识中传来饥饿的感觉,像是永远都吃不饱。 血色裂缝关闭后,谢佳晨起身回到山洞里,江逢菱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靠在石壁上萎缩着身体,生怕谢佳晨把自己都吸进血色裂缝中,刚刚自己体内的真气在不断被一股力量抽取,自己稳住体内真气,没想到体内细小的风刃被那股力量吸走了还有这种怪事,本来还要休养个十天左右,现在内伤直接被谢佳晨无形中就治好了。 何凯凯紧紧搂着武安城主侄女,脸上露出的是高兴,刚刚他靠着这股雾化灵气从伪武境六重突破到了伪武境七重,来到西部地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突破,主要是因为西部资源匮乏,何凯凯的武道理解已经很高了,离突破只差临门一脚,谢佳晨无意间完成了这一步。 躺在地上的蓝衫女子缓缓醒来,她刚刚只是在正常地呼吸,就将许多雾化灵气吸入体内,现在真气都恢复了一半,背后的那道浅浅伤口也迅速痊愈了。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自己身边的白发少年,眼神中有疑惑有动容有害怕,起身看到自己衣衫完好才放下心来。 只见蓝衫女子眨着大眼睛观察四周,看到自己正在一处山洞之中,旁边还有三名陌生人,青衫男子显得比较拘谨,靠坐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修为较强,比自己要强出许多。 黑衣男子旁边的一名年轻女子比自己还要年轻两三岁,却是毫无修为,各方面非常普通,就是一个普通人。 蓝衫女子望着谢佳晨的双眼,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你救了我两次,想要得到什么" 谢佳晨露出纯真的笑容,摆手说道:"都是缘分到了,不得不做的事情,就别在意这些了。" 蓝衫女子似乎早就知道白发少年会这么说,也没听进去,执意要报答一番,否则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她试探性地问:"你两次救我性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这就是虚伪了,从来没有人不为了利益而出手的,更何况我是一名刺客佣兵,仇家很多,你为了救我而得罪我的仇家,非常不值得,所以提条件吧,只要是我能够接受的,绝不讨价。" 谢佳晨头大如斗,心想着我不就是救了你吗为什么要曲解我这个好人的做好事的心意呢 谢佳晨开玩笑地说道:"纯粹只是看到十几个大男人围攻你看不下去了,才救的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若真想报答我,就陪我睡两晚吧。" 本以为玩笑话能够让这名蓝衫女子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她望了望四周,脸上露出为难地问道:"就在这里吗这么多人看着。" 谢佳晨瞪大眼睛已经气晕过去了,又一个实在人,我的天啊何凯凯露出笑靥,心里已经竖起了大拇指,好像在说谢贤弟果然不愧是我辈中人,这么下流的条件能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理所应当,真不错。 与何凯凯同行的女子只是觉得过分,露出幽怨的目光看着谢佳晨,江逢菱已经麻了,属于是麻中麻的那种麻,刚才还看到何凯凯跟他同行的女子在附近野外大战,只是觉得年轻人血气方刚,现在听到谢佳晨说的话,觉得救自己的人真是个无耻之徒,居然提出这样的条件,我怎么让他给救了我怎么不死在大鹏图诚的剑下啊! 谢佳晨看到周围的眼神,觉得自己玩笑开大发了,于是缓缓说道:"我和他们三个认识也不久,完全是把他们当兄弟和朋友,他们有的人救了我,我也救了他们之中的人,我希望你也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本以为像这种化解青衫女子心中不安的话会有所用处,青衫女子神情露出痛苦地说道:"我没有朋友,也不想拥有任何朋友!" 只有痛苦却没有挣扎,谢佳晨却是越发地看不透这名女子,只听她恢复平静接着说道:"我是个不祥的人,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被一名渔夫收养,三岁的时候,养父外出捕鱼时碰到修者大战,被战斗余波击晕掉进水里淹死了,后面隔壁的农夫又收养了我,第二年就发蝗灾,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农夫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无奈将我卖与人贩求个生路,谁承想人贩刚进城就被衙门拷走了,我在街面上走了许久,又被一家三口收养,除了养父母还多了个妹妹,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结果三年后,因为养父举报散卖五石散的商贩,某天夜里,一伙大汉闯入家里,当着养父的面十几个人轮番奸淫了养母,养父和妹妹也被其所杀,只有我躲在床底下才逃过一劫,我钻出来的时候,地上都是血,桌上都是血,墙上也都是血,养母用白绫上吊了,已经没了气息,我好害怕,不停地往外面跑,想逃离这个地方,碰到了一名在钱庄干活的伙计,他牵着我的手回家,做饭给我吃,买衣服给我穿,我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他看到后也笑了起来,可我却没有丝毫开心,我只是怕,害怕,非常怕这一切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一段关系维持到七年前,当我觉得这些惨剧不会发生时,那天,养父很晚了都没回家,我很害怕,于是出门去钱庄找他,临到时,许多人围在钱庄外面不停地议论,说是钱庄老板得罪了某个家主,不肯低价贱卖产业,结果钱庄一个活的都没留下,拨开人群时,看到挂着的十几具尸体,我轻易地辨认出了养父,这时我才知道,都是我的原因,没有我的话,他们都会好好活着的,也不会这样啊!" 看着蓝衫女子落泪的样子楚楚可怜,谢佳晨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这些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谢佳晨只是不容置疑地将她拥入怀中,此时千言万语却也不及这一刻的依靠。 即便这一刻很短暂,却也是许多人忙碌一生所追求不到的,遥不可及的,只是听说过的些许慰藉。 第一百一十六章:老泪纵横 中午,谢佳晨站在山洞外面,看着蓝衫女子的身形快速走下山崖,只是几个起落就要看不到了,最后蓝衫女子在山崖上回头看了一眼,接触到谢佳晨的目光,二人四目相对,隔着二十多丈的距离,乍一看像是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谢佳晨没有出言挽留,直到蓝衫女子转身消失不见,谢佳晨脸上又出现失落,江逢菱环抱着双臂走了过来,看着谢佳晨的侧脸打趣地问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让她留下,跟着我们一起走呢难不成你也相信她是一个不祥之人" 谢佳晨脸上露出笑靥,眨了眨眼回应道:"一个被衙门追缉的「逃犯」和一个被仇家寻找的刺客在一起太可笑了,没什么好说的,但凡想活久点,最好分开逃。" 江逢菱质疑地问道:"你们俩刚抱在一起,我看的都老泪纵横了,你难道对她就没有一点真情实感吗那为何还费那么大劲把她救下来" 谢佳晨摇了摇头回应:"你真烦人!" 谢佳晨说完后回山洞内招呼何凯凯以及与他同行的女子一起下山,江逢菱追上三人的脚步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 四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这里,在官道上朝烈州主城的方向走去,一名白发赤眼的酒鬼此时正在山峰最高处监视着,一边喝着酒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师兄,没想到你真的下山了,这么多年没交过手了,可要好好地跟你会一会。" 刚刚谢佳晨利用血色裂缝强行抽取自身真气造成的动静太大了,方圆五十里的灵气都被抽之一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而然地吸引到刘绝,刘绝正准备往屈临城寻他们呢,没想到在这么荒凉的野山上锁定了目标,其他两名少年修为低下,还有一名年轻女子没有修为,对自己影响不大,只要他们不帮衬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免他们一死。 本来打算就在这里和你动手的,不过我现在是杀手,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以及乘人之危了,正面对上的话我也不清楚师父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专门用来对付我,看不见的危险往往就是最可怕的,我是杀手不能冒这个险呐。 谢佳晨一行四人越往东边走,走入烈州主城范围后,路上逐渐出现乡镇村落,路上看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有个酒鬼一直在盯着自己,江逢菱真武境九重的修为都察觉不到,那对方的实力闭上眼就能想到了。 四人因为蓝衫女子耽误了一上午的行程,四人在乡镇集市上逛了一会,挑选饰物购买特产,天色就黑了下来,反正都进入烈州主城范围了,后面的路程可以慢慢走,四人往乡镇上的客栈走去,镇子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有坐于河边小舟上的说书人,讲述着这片土地上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许多人坐于岸上仔细倾听,生怕错过精彩桥段。 也有表演吞火凝冰的卖艺修者,围看的人群不断鼓掌喝彩,扔碎银和下品灵石用于打赏。这里没有青楼只有妓院,几名红光满面的年轻女子在街面上拉客,只要你给钱她们就能如你所愿。 这里的乡镇彻底颠覆谢佳晨的看法,好像除了烈州主城范围以内其他城池都像乡下,这种氛围下四人也放松了下来,客栈位于乡镇中心,四人一边看着街边的各种热闹一边缓缓向东边走去,临到时客栈还有八九桌江湖人士正在讨论最近发生的事情,谢佳晨到前台索要四间房,何凯凯却执意三间房就足够了,谢佳晨眯着眼睛一头雾水,两人认识也就六七天时间,这么快就发展到同居同眠了 时间还早,谢佳晨又点了一桌子菜和几坛特色美酒,小二领着四人到了二楼一桌靠窗的位置,又奉上几坛特色美酒过来,何凯凯和同行女子出双入对时,江逢菱总是一脸嫌弃和厌世,谢佳晨则是认真听着旁边几桌江湖人士的热点时事,一名大汉满嘴沾着油水和酒液,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诉说着:"那葛家是烈州主城里的其中一个主要势力,官面上混的开,和几位城主府大人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葛家起初靠着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发家,在主城做起了生意来,才有今日势力,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名望,许多伪武境纷纷慕名而来投奔葛家门下当个门客护卫什么的,葛家到目前为止已经是第七任家主了,前面都是热心好客的家主,这一任家主却是彻底变了味啊,不仅懒得理城主府的那几位大人,反而和飞鹏帮眉来眼去的。这不,就昨天晚上,现任家主的大儿子,也就是葛家大少爷在外边的妓院厮混,因为他听到妓院最近来了一名气质非常不错的姑娘,于是就带着十五名门客出城,这十五名门客都是伪武境一重到四重的好手啊,不能说身手不错只能说相当不差,可就算这么豪华的阵容,也有百密一疏啊,那葛家少主办事的时候有个忌讳,最讨厌太多的人站在旁边了,晚上门客们识趣地喝酒去了,就留下两个人远处围着院落,谁承想葛家少主伪武境三重的修为,进去后灯一熄就直接嗝屁了啊!" 旁边一桌的青年男子好奇地问道:"是一进房就萎了吗" 大汉摆手说道:"何止是萎了,他那是永远都立不起来了,因为那名长得不错的女子就是专程为他而来的刺客,熄了灯后没发出一点声响,那葛家少主就呜呼哀哉了,那刺客出门后,附近两名门客感觉不对劲,进去一看,哎呀,葛家少主一身皮都被扒下来了,那叫一个惨哦,就剩一具血肉倒在床上。" 刚提问的青年男子又好奇问道:"后来呢那刺客逃掉没有啊" 大汉摇了摇头回应:"逃掉了,也没逃掉,毕竟身后有着十五名伪武境的追击,一旦被追上正面相抗完全是没有活路的,可是到现在为止,那十五名门客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丝毫消息,因为那些个门客害怕,没有报信,葛家今天中午才收到消息,已经派出两名门客首领带着一大批门客前去查勘了,不过我估计够悬,都一天时间了,但凡你只要长着腿都跑掉了。" 刚说完就有一队人马从外边进入客栈,为首的两人身穿披风便服,剑气环身锐利无比,光是看着就感觉眼睛有刺痛感,估计得是伪武境巅峰,身后的门客约有三十多人,均是伪武境二重到四重的好手,因为这个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所以也是属于他们搜寻的范围之内,那名大汉看到这批人马之后鸦雀无声噤若寒蝉,为首的两名男子走上楼来,众门客在楼下看着。 待走上楼来,众人才看清这两人披风下都是青年人,相貌平平并不出众,身穿黑色长衫腰围绸带,二人均是右手握紧舞云剑鞘,剑鞘浑身漆黑,剑鞘上面的白云图案显得非常醒目,剑柄握手呈紫色是由紫雀绸包裹而成,手感很好,前端剑格和后端剑首呈金黄色,不难猜出剑柄整体材料,让人印象深刻很难忘掉。 站在左边的男子阴气极重,只见他走近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汉问了一句:"你刚说,只要谁长了腿都能跑掉" 第一百一十七章:客栈争执 烈州主城四周有着许多的乡镇村落拱卫着城池,往西三十里的潇湘集,客栈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是因为一队人马的到来,这队人马领头的两名青年人大概身形被披风所遮挡,只有正面相对才能看清二人的行头,除了葛家门客首领的身份以外,二人还有一个不被所知的身份,那就是飞鹏帮大鹏堂堂主图诚的徒弟:何必安、谢泉。现今大鹏图诚死了,在飞鹏帮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却是听不到一点风声。大鹏堂的帮众大都潜伏在烈州主城区域内,只因为这是一股非常庞大的力量,这二人便是其中翘楚。 谢泉阴气沉沉地问道:"你刚说,只要谁长了腿都能跑掉" 刚刚还热议纷纷口不择言的大汉,面对谢泉的送命题显然无法回答,谢泉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左手拔出舞云长剑甩出,一道剑光闪过,众人只看到大汉的头颅在半空中翻滚着,掉落在身后的桌上。同大汉一桌的江湖人士起身准备动手,谢泉又出剑,身如鬼魅影剑似朝天光,手中舞云长剑凝聚剑罡在前方不断纵横,每一剑都所向无前,直到这一桌的江湖人士都血洒当场,谢泉才将剑收回舞云剑鞘内,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妄图想找到什么可疑的人员。 周围的人埋头喝着酒不想招惹这对灾星,毕竟伪武境巅峰的修为不是开玩笑的,楼下还有一大批手下,在场的江湖人士能练到伪武境中阶的少之又少,根本不是其对手,剑罡一出谁与争锋杀伪武境跟杀鸡一样,谢佳晨看的都楞了,伪武境在他们眼里仿佛就是随手可杀的蝼蚁,在自己眼里则是根本无法对抗的那种存在。 谢泉将目光定格在靠窗的一桌,前庭信步地走了过来,何必安也朝这边走来,谢泉站在桌前,阴气沉沉的脸望着谢佳晨说道:"你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我师父的剑该不会在你手中吧" 何必安也是露出贪婪的眼神,大鹏图诚的剑名叫「风迎」,乃是身长三尺的玄铁黑锋,是五品中阶武器,比起昆仑山出名的五把剑略逊一筹,但它在江湖上的名气比昆仑山那五把剑却还要大,飞鹏帮共有六把玄铁黑锋,全是削铁如泥分水断金的好武器,持有者被江湖上称为「六杰」。 谢泉曾与「风迎」近距离接触过,剑中那股滔天杀意和凌驾众生的气势,是大鹏图诚日夜祭炼而成,虽然现在微弱无比,但处于同一个屋檐下,谢泉是不会认错的,师父的剑就在这小子身上! 谢佳晨疑惑地问道:"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啊我怎么会有你师父的剑莫名其妙的" 谢泉怒斥道:"臭小子别装傻,你身上肯定有玄铁黑锋,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就提前喊人给你收尸吧!" 何必安跟了上来与谢泉并肩而立,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其想法不言而喻,惹得何凯凯愤怒地站起身来,太欺负人了吧。 任何必安和谢泉想破头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拥有玄铁黑锋的少年会是自己的杀师仇人,其他几桌江湖人士沸腾了,争相议论起来,玄铁黑锋整个飞鹏帮不是只有六把吗怎的这少年身上会有难道 要知道玄铁黑锋不仅仅是「六杰」的象征,如果说每个堂口都有话事人,那么玄铁黑锋就是龙头棍,拿到了玄铁黑锋相当于拿到了指挥调动堂口人员的权力,从何必安和谢泉两人脸上贪婪的神情来看,大鹏堂潜伏在烈州主城的势力恐怕非常巨大,大到可以让他们失去理智的那种。 何凯凯指着何必安和谢泉笑骂道:"你们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看到别人身上怀有重宝,脸都不要了" 谢佳晨则是慢斯条理地反问道:"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你们师父的剑" 何凯凯附和道:"就是啊,我贤弟怎么会有你们师父的剑" 面对何必安和谢泉疑惑的神情,谢佳晨笑着说道:"就是我把你们的授业恩师劈成两半,把剑夺走的!" 何凯凯听到后迎合道:"听到没有,就是我贤弟把你们师父……" 啊何凯凯回头看着谢佳晨心里和眼神上都震惊了,那可是飞鹏帮大鹏堂堂主,江湖上人称「六杰」的图诚啊,你说杀就杀了 何必安和谢泉二人眼中闪过杀意和愤恨,将左手缓缓移到剑柄上,旁边几桌坐着的江湖人士也听傻了,大鹏图诚什么时候死的不过确实很久没听到有关他的讯息了,这两名剑气环身的青年人也没有反驳,难不成他真的死了还是被眼前这名人畜无害丰神俊朗的白发少年所杀 何必安和谢泉二人周身环绕的剑气逐渐缩小,凝聚到左手握着的舞云剑柄上,这是剑势中的聚剑成势,看来这二人多半得了大鹏图诚的真传,伪武境巅峰就达到了剑势境界,真武境很有可能突破剑势领悟剑意,不过光是今天的情形恐怕很难善了,杀师仇人就在眼前,此时不拔剑更待何时! 二人锋芒毕露气息大增,剑势已经成型,只要拔出剑来就能瞬间爆发出自身十倍的攻击力,将这桌四人全部当场格杀,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也不为过,剑势的诟病也在此处,聚剑成势需要聚势后拔出剑来,可若是没拔出来只是被当活靶子罢了。 二人气势已经攀升到最高,剑已出鞘准备大开杀戒,怎料还没完全拔出来,桌边的青衫男子无声无息地一把抄起两根筷子掷出,二人看清反应过来时,筷子已到眼前,附着上无物不破的剑罡转眼间穿透二人的眉心,将二人元神当场钉死。 客栈二楼一片哗然,许多江湖人士万万没想到,旁边就坐着一位剑道尊者,用筷子弹指一挥间便灭杀了葛家的两位门客首领,一楼的门客们看到二位首领被瞬间狙杀,也是露出惊骇面带惶恐,转身跑出客栈四散而逃。 江逢菱拍了拍手问道:"还去烈州主城吗" 谢佳晨则是露出诡异的笑容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只剩下何凯凯嘴张的能多大有多大,在窗外吹进的风中凌乱。 第一百一十八章:火焰光波 烈州主城区域,潇湘集,三十二名葛家门客四散而逃,跑到镇子外的河边柳树下集合,个个气喘吁吁非常狼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刺客不仅没抓到,也就算了,两名葛家门客首领反而被那伙外地人给杀了,真是晦气倒霉透顶了,事不可为,只能先回葛家禀报上去了。 就在众门客朝着东边回烈州主城的路上,一名喝的醉醺醺的酒鬼紧跟在众人身后,肉眼可见般地不断靠近,众门客先后都感应到了这个人的存在,以为是客栈那伙人跟上来了,急忙回头查看。 只见一名赤眼白发身着鲜红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一边不断举起酒坛畅饮一边朝众门客走来,满身酒气扑面而来,众门客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酒鬼,还以为是那青衫男子追上来了。 刚刚客栈内的情形,刘绝在街上看的一清二楚,没想到自己的师兄江逢菱达到真武境九重了,自己下山早,也不知道师兄跟着师父后面到底还修炼了何等本领,自己若是轻举妄动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正中他的下怀。 一名出色的杀手最重要的就是风险评估和耐心,刘绝不会相信师兄江逢菱会平白无故地下山,他到底是奔着我来的还是我手中的「火云剑」来的这个问题目前还未可知,不过既然他们杀了葛家的两位门客首领,势必会激起葛家的怒火,葛家刚死了少主,正在怒火压抑之中无处发泄,他们这一举动刚好让葛家放弃女刺客从而对付他们,毕竟对方都打上门来了,如果不"以礼相待"的话,葛家在江湖上的脸面算是彻底没了。 葛家现在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随时会择人而噬,自己只要再往里面添点柴火,绝对能够引起葛家的恼羞成怒极致反扑,在他们的打斗中,自己再趁机暗杀了师兄,不仅能够消灭潜在的危险,还能从武安城崔都尉那里挣一笔不菲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而自己现在跟着的这三十二名葛家门客,就是即将添入烈火中的柴火,既是柴火,怎么能让你们轻易离开呢 随着酒鬼的靠近,众门客只觉得空气非常沉闷了起来,像是贴在火堆旁,空气都被燃尽了的那种感觉,呼吸急促喘气困难,些许几人大呼不对劲,这哪是个普通酒鬼平常酒鬼能跟上他们的行路速度 众门客停住了脚步,纷纷抽出长剑大刀准备一拥而上,酒鬼左手空间戒指一闪,从中取出一个金钢剑匣出来立于地上,只见他右手放于剑匣顶端,左手仍然端着酒坛豪饮,像是永远喝不厌一般。 在场有几名门客认出金钢剑匣,这金钢剑匣上遍布着红黑相间的火焰花纹,与江湖上七年前的传闻如出一辙,据说金钢剑匣的主人靠着里面的那把剑,一夜间灭杀了登州主城某个世家,很少有人知道内情,只知道那晚过后登州州牧发了疯一样通缉金钢剑匣的主人,赏金一度达到了三百万中品灵石,折合成两百亿下品灵石。除此之外还能直接入编为官,起步就是从七品,相当于某个城池副城主官衔了。 如此优厚的报酬掀起江湖上的极大波澜,使得衙门、世家、帮派、佣兵协会、杀手争相追杀金钢剑匣的主人,如此之多的人围攻堵截,即便任你有通天修为高强手段,也有真气不支的时候难逃一死。最后传闻金钢剑匣的主人身受重伤,跌入金沙江,众人为了还没死透的尸体大打出手,最后尸体被一名黑衣人撑船救走,从此金钢剑匣再无声息。 今日再见金钢剑匣,众门客傻眼了,我何德何能能够遇上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知晓传闻的几名门客已经放弃挣扎了,刘绝摧动真气入匣,金钢剑匣上端的圆形凹槽往外喷洒熔浆,随之一把通体猩红的剑飞出匣外,翠绿色的剑柄和火红的剑身形成鲜明对比,众人还没看清剑是怎么从那么小的凹槽内出来的,刘绝已经接剑在手飞速前进,两道剑光开路,击破前面几人的护体真气,一言不合杀进人群中,在众人身边来回纵横剑气频出,速度太快,众人举棋不定又怕误伤,从而畏手畏脚。 这便给了刘绝可趁之机,人数多有多的优势,也有容易被察觉的劣势,刘绝属于是明白人,只要进入人群中,就是自己的主场,来多少杀多少。 刘绝上一个呼吸还在左边砍下两人的头颅,下一个呼吸又到了右边,将四人腰斩,如此快速的进攻趋势,三十二名葛家门客迅速减员,能站着的只有六个人了,无处躲藏唯有正面一战。 六名伪武境四重的门客看着遍地血肉横飞,自己却没碰到过对方一下,已经有了拼命的想法,那就是自爆。 刘绝从那种毫无生机的眼神中就能得知他们此刻的想法,还没待他们全身血液真气逆流而上,刘绝眉心处就向周围发出了一道无形冲击,六名门客在冲击范围内仿佛受到了控制,血液停止流动,真气停止运转,这是,意念威压! 真气都停止了运转,护体真气也就是一个笑话,刘绝发出几道火红色剑气就了结了六人的性命,「火云剑」上沾着滴着的鲜血很快被高温蒸发干净。 刘绝将剑扔出,精准落于金钢剑匣上方,随后化为熔浆进入剑匣内,刘绝半蹲着一掌拍于地面,地面温度极速上升,随着一道圆形火焰光波向四周扩散而去,三十二名葛家门客的破碎肢体被火焰光波碰到就燃烧了起来,只是燃烧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众门客尸体和元神就化为乌有,地上残留着十丈大小的圆形火场,焦黑一片寸草不生。 潇湘集的客栈内,掌柜的横竖睡不着,在想着怎么送走这伙煞星,万一葛家来了一打起来,自己这客栈不直接白给了 谢佳晨也是彻夜难眠,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打什么鬼心思,只是望着窗外的星空入神。 江逢菱的房间和何凯凯紧挨着的,所以晚上经常听到隔壁房内的动静,何凯凯的急促喘息声,以及和他同行女子的声,听到也就听到了,自己明明坐在床上打坐入定,床受到隔壁房间传来的震击,自己不听使唤地摇起来。我艹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嘛,一点都不在乎单身贵族的感受 啊~噫呐~奥~嗯啊~吱呀吱呀~嗯嗯嗯嗯嗯~吱嘎吱嘎~哼哼~哈啊~ 江逢菱已然剑心不稳了,手都在颤抖着,告诉自己这些对自己没用的嗷,自己就当没听到,好不容易隔壁的震击消失了,自己认为可以安心入定之时,震击又缓缓恢复了对自己房间床榻的摧残,我艹这年轻人什么体质啊不能说是生生不息只能说源源不绝。 这姑娘能处,居然能够承受何凯凯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毫无败阵求饶的迹象。江逢菱不禁摇头感叹道:"是我大意了!" 谢佳晨一早喝完酒就回对面房休息了,只剩两个挨着的房间,看来是早有预料啊,一男一女一起睡觉那还用想吗什么样的休息方法都有。 江逢菱越来越猜不透这小子了,自己是亲眼目睹何凯凯和与他同行女子的亲密关系,他只是从何凯凯的只字片语中就了解了大概,看来我人情世故社交来往这块还是得提升啊。 想着想着自己的床榻又恢复了激烈的摇晃,被隔壁房间传来的震击一阵阵波及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葛家护卫 烈州主城是烈州的核心区域,烈州主城区域所处的地底下,有着四条纵横交错的龙脉,灵气充沛满足大多数人的修炼,这个区域里面拥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庞大势力,凝神境在这里遍地走,伪武境多如牛毛,真武境并不罕见,这是环境所决定的因素。 烈州主城主要由三大世家和许多小团体组成,葛家只是三大世家中最弱的一方,烈州城主府负责管理烈州境内所有城池,小到人口租供,大到巡查缉捕,需要处理的业务范围很广阔,这也使得烈州城的城主府官员忙于政务很少露面,但它的存在意义却是所有人所忽略不了的。 夜晚,烈州主城内,溪南路,一片雄阔的建筑群中冷清无比,到处尽是白幡悬挂,仿佛提前进入了大雪纷飞的冬季,与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门口悬有无数丧幡,更站有葛家后辈领着众多门客接待前来吊丧之人。 葛家上下均着白色麻衣,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人物都出现在了灵堂,头箍白巾站在灵堂中间排列成七排,最前面一排站着的是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也是葛家当代家主:葛云峰。 只见他面无表情眼中却隐有泪光,他毕竟是家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强忍着眼泪引而不发。 他身后站着的是第一代嫡系,个个白发苍苍却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容颜,族内辈分高的离谱,已经只剩三人了,再往后是第二代第三代由此类推,最后一排人数最多,足足有二十九人。 因为葛家少主还未娶妻,所以并无女眷在场,只有四名贴身丫鬟跪于灵牌两侧,葛云峰背后传来了烈祖的声音:"云峰,节哀顺变吧,既然派出了两拨门客前去追击,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葛云峰转过身来看着整个家族嫡系,这里面大多数都是长辈,也有骨肉至亲兄弟姐妹,他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振儿虽然平时行为举止略显荒谬,只知道享受,不思进取。可我始终没有把他当成继承人看待,而是着重培养我的侄子们,得以担任家族的领袖,因为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振儿的资质实在是太差劲了,难免会被人所杀,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接着葛云峰又激愤地说道:"但是,振儿始终是葛家的少主,不管是谁指使的要置他于死地,都是对葛家的藐视,指使者必然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和天大的损失。" 这时,门外的亲侄跑了进来,看着这么多长辈,双眼露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消息告知,葛云峰皱起眉头,招呼问道:"沁儿,是有了什么消息吗" 被称为沁儿的亲侄一路走到灵柩前,执礼禀报:"家主,第二批门客迟迟没有传回消息,有人看见他们进入潇湘集就彻底消失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葛云峰摇了摇头不相信地回应道:"不可能,有谁敢在葛家家门口行凶这种人恐怕还没生出来,通讯符石呢联系上了没" 沁儿摇了摇头,继续禀报:"两个时辰前他们还有信息传来,附近没有线索,准备去潇湘集察看一番,然后就联系不上了,估计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 葛云峰露出疑惑,葛家每年有近百分之二十的资源用在这些门客身上,一到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没用刺客没抓到不说,又碰到了什么情况,出去了三十四个人,一个个都没了音讯 众多门客其中两人还是飞鹏帮大鹏图诚的徒弟,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剑道宗师,硬抗真武境不在话下,真武境以下的修者更是来多少杀多少,怎如此地中看不中用到底他们碰到了什么恐怖的角色 众多嫡系长辈议论纷纷,推测到底是何人所为,葛云峰则是头大如斗,这么点小事门客摆不平还要葛家的嫡系亲自上阵传出去怕不是被他人笑话,少主都被暗杀了,还不够好笑的吗 葛云峰稳住心神,目光看向最后一排的嫡系,不能再试探了!该派出核心人员前去处理了,目光又往前移了些许,看向倒数第二排的嫡系,那都是自己的叔伯辈,稳固了决心般下令:"三叔,四叔,六叔,七叔,你们四人带二十名护卫前去处理一下吧,若真是有不长眼的修者得罪我们葛家,大可格杀勿论。" 四名看起来比葛云峰颇为年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朝灵堂外走去,准备召集人手,没一会二十名年轻的修者被召集到了门口,这些护卫大部分都是孤儿,从小被葛家收养,同时授以厚望,是葛家以后的主要战力,目前大多数都是伪武境五重到伪武境八重,很少能够达到伪武境巅峰的。 毕竟培养周期长,实战少,易伤亡,比起招募那些门客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资源更多,所以要多经历生死之间的徘徊,这次由家主的四位叔伯带领护卫们出任务,有这四位真武境强者在,护卫们一个个不是很慌,也没有嗅到里面的危险,毕竟出任务的次数也不少了,每次跟在领队人的屁股后面张望一番,待领队人消灭危险后,冲过来一顿无效输出,只要样子够疯狂,领队人看到后就会露出眯眯眼的微笑,这么快就学会砍人了,不错!同时点了点头,类似孺子可教的感觉。二十名护卫并没觉得这次出任务跟以往有什么不同,跟着四位领队的真武境强者摘掉麻衣白巾出门而去,直奔潇湘集。 刘绝在潇湘集外杀了葛家这次倾巢而出的门客后,将烧焦的地面处理了一下,又转身进入潇湘集的客栈中,掌柜的正在想着怎么送走今晚杀葛家门客首领的煞星一行,这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像是在酒里泡完澡刚出来的那种,掌柜的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这才看到一名赤眼白发的酒鬼来到了柜台前,掌柜的捂住鼻子问道:"客官,请问你是来吃饭的还是住店的" 刘绝掏出五十块中品灵石,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刘绝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个青衫男子住店给我安排个离他最近的房间。" 掌柜的只知道谢佳晨一行人的大概房间位置,于是给他安排了谢佳晨今天少开的一间房给刘绝,小二忍住滔天酒气领着刘绝上楼,谢佳晨今天本来是打算开四间房的,因为何凯凯阻止,所以只开了三间,掌柜开给刘绝的那间房正好是和何凯凯相邻的。 刘绝刚躺床上,隔壁就开始传来何凯凯高频率的巨龙震击,震的自己床榻摇来摇去的,刘绝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好你个江逢菱,之前在昆仑山上装清高装沉稳,找你索要「火云剑」的时候在我面前装大义凛然,一到晚上不还是原形毕露 这大动静,一看就是百年久旱逢甘霖,隔壁的震击消失后,刘绝陷入了思索,他在估算葛家的下一批力量,能否给江逢菱造成大麻烦,让自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千钧一发之时趁虚而入 随着隔壁又响起震击,刘绝惊呆了,江逢菱这什么体质啊就摁怼是叭居然比我还要勇猛几分,刘绝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我还是得少喝酒多多锻炼了。 第一百二十章:跳梁小丑 凌晨,开始下起了大雨,却不影响玄铁黑锋的信息快速传播开来,「六杰」所拥有的玄铁黑锋其中之一,出现在潇湘集,被一名白发少年持有,白发少年自称是杀掉了大鹏图诚从其手中所得,大鹏图诚的两位徒弟为了夺回玄铁黑锋,与白发少年一伙人大打出手,最终不敌被杀。葛家众门客回城时遭到阻杀,没有一个活下来,大概率是白发少年一行人所为,一时间各势力的反应截然不同别出心裁。 武安城主府内,崔文丯坐在书房,桌上有着两枚紫色通讯符石和六枚紫色通讯符石,崔文丯正在用其中一枚蓝色通讯符石和一名中年男子联系。 中年男子身着衙门高级服装,看着发着蓝光通讯符石,激愤地问道:"帮主,图堂主的死讯已经人尽皆知,玄铁黑锋和仇人就在潇湘集,我们身为大鹏堂的属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崔文丯面无表情回应道:"不过是一把玄铁黑锋罢了,两天前我早已经招呼好杀手去对付他们,你们身份隐藏的都很好,日后会派上大用场,现在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暴露出来,多年来的谋划半途而废,是非常不值当的。" 中年男子接着问道:"可是……" 崔文丯不容置疑地回应道:"没有什么可是,大鹏堂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轻易动弹,知道帮内为了把你们安插到主城花了多大的代价吗现在为了几个跳梁小丑就撂挑子了仇人会死,玄铁黑锋也会被我们收走,你们不用担心,就这样。" 崔文丯断开通讯链接,起身走出书房,来到阳台上,看着黑色的天空不停闪着雷电,感受着狂风怒号大雨倾盆而下,眼神中露出不耐,两天了,刘绝还不动手是想干嘛那名何家子弟带着冒牌货碰上了江逢菱和白发少年,本来想骗他们去素霖城受死,路上多活几天的,既然碰上了那就让他们都死在烈州主城吧。 烈州主城内,中央区域横着一片恢宏建筑,绵延方圆百里,这是烈州拥有着最高武力最高权力的城主府,凌晨了,还是有许多偏阁亮着灯火,里面的官员还在处理公务,主阁也不例外,大厅和书房一片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丫鬟仆役们因为大雨被困在大厅,关上了所有的门窗,坐在桌椅上等雨停等的睡意朦胧,恍惚间隐约看到门外有两道黑影,再定睛仔细一看时,两道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主阁共有七层,两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飞到二楼阳台,朝主阁内走去,这二人在大雨中闲庭信步浑身,因为所有雨滴都无法近他们三丈以内。 两道黑影沿阶而上,走到第三层,这里是议事的地方,丫鬟仆役们都不得上来,两道黑影一直往上爬,走到了第四层,这里是存放档案的地方,直到二人走到第五层第六层,这里是安顿城主家属的区域,两道黑影停在第五层的厢房门口,因为厢房内不断传出男女行房之声响。 房内传来了一名中年男子的疲惫声音:"是炤义和荣光来了吗你们二人既然是有要紧事就进来说吧。" 两道黑影推开厢房门,进入后反手关上,正看到一名前不久刚来的十六岁丫鬟白滚滚地趴在桌子上,遭受身后中年人不停地撞击,不断痛苦地大叫着,圆桌不停地摇晃着,厢房内没有点灯照明,所有一切看来显得非常明目。 中年人一边大力出奇迹一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们二人如此关心" 被称为炤义的黑影,全名为卫炤义,乃是烈州主城副城主,官至正六品烈州兵马指挥使,兼任烈州兵马都管。 被称为荣光的黑影,全名为窦荣光,乃是烈州主城都尉,官至从五品烈州太守,兼任烈州兵马都钤辖以及烈州兵马都监。 厢房中一片黑暗,都看不清脸,只有圆桌后抽插的些许声响,卫炤义禀报:"城主,大鹏图诚死了。" 中年人笑着更用劲了,丫鬟痛苦地想挣脱,被中年人抓住双手屈在光滑的背后,同时笑问道:"这不是好事吗图大鹏那个憨杂种,出门办事从来不带小弟,手下全潜伏在烈州主城,搞不好哪天我们就全被他架空了。这下好了,「六杰」现在已经死了两个,飞鹏帮也算是栽了跟头。" 窦荣光禀报:"据说杀大鹏图诚的人已经来到了城外潇湘集,因为手中有玄铁黑锋,跟葛家的人发生了冲突,死了两个门客首领,一大批门客失踪。" 中年人不断将丫鬟的双手往前放,丫鬟双手嘎吱响,痛的哭了起来,中年人的二弟被紧致的肉壁一阵阵收缩,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地问道:"那人什么来路图大鹏那个王叭蛋不仅是剑道宗师,还精通风系道术,是「六杰」中最强的一个,能杀掉他的人恐怕得真武境巅峰起步吧" 卫炤义及时纠正:"那人是名白发少年,化龙境巅峰,修为太低了,具体信息还未查明,和他一行的有一名修为高超的青衫男子、一名伪武境七重的黑衫少年以及一名没有修为的女子。" 中年人不停进出笑意阑珊地回应:"你跟我说一个化龙境巅峰的少年把图大鹏那个愣头青杀了我天天都想着杀他,问题是主城内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提前知觉,从而逃窜消失,难杀的很啊。" 窦荣光笑着迎合道:"这少年帮城主除却大敌,非常有利用的价值,不过我查到几天前他被元涑城的衙门给通缉了。" 卫炤义点头说道:"下了海捕文书,衙门那边收到了信息正往那边赶,是不是要制止一下" 丫鬟下身痛的无以复加,中年人却是继续一往无前,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制止,他大概率是不会领我们的情的,要等到最后一刻,他们这一行人顶不住了,自然而然地就会被我们收为麾下,而且要选个刚刚好的人出现在刚刚好的地点刚刚好救了他,这样才不会显得突兀,免得别人说我们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窦荣光思索片刻说出个人:"守备巡逻队的都检陈思玟" 中年人喘着热气反驳:"修为太高了,不太适合屈尊去救个化龙境少年。" 卫炤义也想出个人来:"衙门里边平时无所事事的捕头孙刚 中年人眼看着丫鬟没了呼吸,快不行了,连忙停止,让她缓过一口气来,摇头反驳:"没背景,让他出头了,后面很容易被潜伏的大鹏堂成员整死。" 丫鬟过了一会恢复呼吸后,中年人又往前挺进,耳边传来丫鬟的要命声音,中年人阴险地笑了起来,灵机一动:"我倒是有个好人选,烈州观察使崔文丯府上不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听说她叔父是武安城主,看她背景还行,让她去救吧。" 卫炤义疑惑问道:"她肯答应吗她可是烈州安抚使苏瑾辉的未婚妻,让她去救个陌生男子,名声上不太好吧" 窦荣光却是附和城主:"卫都管,她答不答应不重要,重要的是城主让她救,她必须得救。" 中年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随着一阵猛突,结束了战斗。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祥之兆 葛家一队人马正在朝城外潇湘集疾驰,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湿润的冷风一直吹打在脸上,刚刚出门还月朗星稀,怎么出了城突然下起了雨难道是不祥之兆吗 因为天气原因,四名领队和二十名护卫隔的越来越远,最前面四名正在高速移动的中年人回头大声喝道:"后面的跟紧点,尽快到达潇湘集!" 众护卫在城外逐渐软化的黄泥地上狂奔,脸上苦不堪言,出过那么多任务,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天气环境,黄泥遇水便软,越来越滑,根本无处落脚,真是倒霉啊。 四名领队感觉到队伍行路不仅没有快起来,反而速度越来越慢,于是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后面小心翼翼行路的护卫们恼火得很,家主的三叔葛风垂叫骂道:"你看你们的速度还没乌龟爬的快,这样怎么跟得上" 护卫们站住身形都低下了头,没有顶嘴一言不发,光是家主在族内就有很大的压迫力,这四位都是家主的叔伯辈,顶嘴顶不得啊。 家主的四叔葛风珞看着护卫们也不是故意的,出言调和道:"三哥,这么大的雨落在泥地上,路越来越滑,他们也不想这么慢的嘛,反正那伙人在客栈留宿,现在下大雨他们也跑不了多远,不要急嘛慢慢来。" 葛风垂听了才止住怒意,脸上无奈地说道:"我们四个先到前面的树林尽头等你们,你们给我快点的!" 说完后四道身影转身绝尘而去,护卫们来回腾挪前赴后继好不容易来到树林中,不曾想这里的路更加崎岖更加难走,因为这里是个上陡坡,各树木的间距太宽,想爬上去一颗树一棵树翻根本不可能。 护卫们个个神色为难露出司马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接到这任务,这时,后面一大队人马赶了上来,靠着雷电时不时闪一下,护卫们看清了,是烈州城主府的衙门所属官员。 七名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着八十多名捕快在泥地上飞速前进如履平地,不断朝树林这边走来,七名捕头看到前方的树林后互相露出笑靥,加速靠近树林,甩出玄铁锁链缠于树干上或钉于树身上,一时间铁链飞舞刀光横空,七名捕头拽着锁链飞入树林中,甩动着接有三丈锁链的戒刀,不断砍下树干扔在过树林的必经之路上,一棵砍完又甩出玄铁锁链飞到另外一棵树上,寒光所向树木皆落,足足忙活了一刻钟,七名捕头用砍下的树干树枝,在崎岖难走的树林泥道上铺了一层临时地形,捕快们进入树林后,踩在临时地形上速度不减反而更快,没一会就过了树林。 葛家护卫们有样学样,靠着临时地形上五步一树枝十步一树干,不断向树林尽头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尽头处这次任务的四名领队人,不过看他们脸色不太好看,衙门都来了,要是把人抓走了,这还怎么把得罪葛家的人杀了白白忙活了一阵。 潇湘集的客栈中,一阵雷响,谢佳晨被惊醒了,睁开双眼起身看着窗外,眉头微皱,一阵阵湿风和雨落檐台的声音从窗外进来,刚刚不是漫天星空月朗星稀吗怎么忽然下起了这么大雨 谢佳晨看着外边黑漆漆的街道准备关窗,雷电一闪,照耀出远方无数黑点,谢佳晨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七个呼吸过去,雷电再一闪,照耀出街面上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点和人影,还有六七道人影在屋顶上行走,不断飞速靠近,恍惚就在眼前。 谢佳晨瞪大了眼睛连忙关窗,转身打开门寻找着江逢菱的房间,这个人数,你就算说某个城池的衙门都搬过来了谢佳晨也信,但这其实只是烈州城主府衙门的一小部分所属人员罢了。 谢佳晨踢开了对面的一间房门,看到何凯凯搂着和他同行的女子睡的正香,不想连累于他,于是又转身踢开另一房门,江逢菱正在床榻上打坐,见谢佳晨踢开门,展开了双眼歪头问了问:"你看到了" 谢佳晨则是紧张地问道:"你感觉到了" 江逢菱起身疑惑问道:"这就怕了一点不像你啊" 谢佳晨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是怕连累了你,还有何凯凯他们二个人。" 江逢菱深呼一口气调节呼吸,这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恶战硬战,对方人数之多有条不絮,气息之强前所罕见,领头七人的修为起码都到了真武境四重,其他人修为也在真武境以下伪武境六重以上,平时自己肯定因为真气不足而招架不住如此多人,但是,下雨天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七名捕头在众多民房屋檐上兔起鹞落,准备占据制高点包围客栈,阻断对方退路,待手下捕快们赶到完成合围,「逃犯」插翅难逃! 这七位捕头分别是捕头甲、捕头乙、捕头丙、捕头丁、捕头戊、捕头庚、捕头辛。 他们业务能力非常强,见过大风浪大场面,抓过许多江洋大盗,也处决过在烈州主城范围内以武犯禁的江湖强者,但凡被他们缠住,你往后一生基本上可以在牢狱中度过了。 七名捕头站好方位,独留东方,捕快们来的方向,倾盆大雨灌浇在捕头们身上,雨水顺着官帽不断滴落在捕头们的脸颊上,捕头们并不刻意隔开雨水,他们刚在树林中创造临时地形耗费了少许真气,下雨天灵气稀薄,能省一分是一分,也许最后就靠着这一分真气抓到「逃犯」。 还差十个呼吸,捕快们就能赶到客栈前,还差十五个呼吸,就能完成合围,还差少许时间,「逃犯」一行人就能束手就擒。 「逃犯」一行使得屈临城衙门死伤十数人,烈州主城衙门向来是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摆出这么大阵仗并不奇怪,身为「逃犯」敢明目张胆来烈州主城造次,定叫你有去无回! 脚步声逐渐出现在耳边,还差五个呼吸捕快们就能赶到客栈门前,这时一道青衫男子从东边窗台上跳下,落于街面上,捕头辛靠的最近,感受到对方真武境九重的气息,一时脸色苍白竭尽全力大喊:"快散开!" 第一百二十二章:血水龙卷 客栈内,江逢菱走出房间,来到对面谢佳晨的房间中,缓推窗户露出一条缝观察外边,街面上黑压压一大片人影,飞速朝这边冲来。 捕快们还有五个呼吸到客栈时,江逢菱一把推开窗户,气贯全身转身跃入风雨中,落于地面时抽出「碧水剑」来,捕快们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紧接着就听到捕头辛撕心裂肺的一句:"快躲开!" 捕快们条件反射地想左右散开想离开街面,进入街巷中,而此时却是由不得他们,江逢菱真气灌注于「碧水剑」中指向正前方,左手也不歇着,并指为剑向剑柄中输入真气,使得「碧水剑」一时间凶威大发,街面上的雨水仿佛有了生命,倒流而上形成两丈高的水龙卷,一时间三十多条透明的水龙萦绕,不断在捕快们四周高速旋转并来回移动方位,越来越近越来越高,有几名捕快想硬冲出去,被高速旋转移动的水龙卷碰到,瞬间化为一团血水被卷入水龙当中,看到的捕快们露出惊骇,这到底是什么妖法平常的武技和道术怎么会有如此大威力 这是五品上阶武器「碧水剑」自带的性能:「水龙逆卷」,只能在水够多的地方施展,因为有局限性,所以一旦到适用场景施放,便如龙得水猛虎下山一般厉害。 平常江逢菱仅能够造出二十道水龙卷,这次在连绵不歇的雨夜中,双手共同催动「碧水剑」,用尽全力造出了三十多道水龙,环境占了很大一方面因素,随着水龙卷的不断逼近,越来越多的捕快被水压挤成血水卷进水龙当中,有十几道水龙卷从透明色变成了浅红色。 七名捕头站于屋檐上看的目眦尽裂,连忙落于地面前去打断施法者,看到七名捕头围了上来,江逢菱身形化为一团水落于地面,又从水龙卷包围圈中出现在一名捕快身后,一剑斩下头颅,又一剑朝着捕快们挥出七尺水蓝色剑罡,中者非死即伤。 捕头们硬是只能干看着没有办法停止这场屠杀,若是进入已经合围的水龙卷中,恐怕自身难保,三十多道水龙卷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三道碰到便合为一道,最后场上只剩下六道十丈高两丈宽的水龙卷在不停呼啸,水龙卷合围之中,江逢菱每挥出一剑,均能形成七尺水蓝色剑罡攻击,每每击退捕快们,便使得他们直接被卷入水龙当中,化为尸骨和血水成为水龙卷的一部分,待水龙卷只剩一道之时,已经成了猩红色的血水龙卷,高达三十丈高六丈宽,血水龙卷不停晃悠着里面的八十多道尸骨和血液。 江逢菱剑锋前指,操控血水龙卷向七名捕头直线撞去,这种积累已久的攻击任谁都无法相抗,七名捕头纷纷躲开鸟兽潮散,血龙水卷在撞到客栈前一刻化为乌有,水龙卷随之消失化为雨水落地,八十多人的尸骨和血水散落一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天空中,倾盆大雨也变成连绵小雨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到江逢菱催动「碧水剑」如此生猛,故意奚落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七名捕头从周围街巷拐角处中走了出来,捕头甲斥声喝道:"小子,你到底混哪里的" 捕头乙应声喝道:"不管他是谁,今天杀了我们衙门这么多人,不归案我们也不活着回去了。" 江逢菱凭着大雨回复真气,将体内真气全都挥霍到「碧水剑」上,临了雨变小了,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了,如果说大雨之中回复真气只需要一刻钟,那么小雨之中回复真气起码得要一个时辰。 还好刚刚收回了操控血水龙卷的真气,现在自身体内真气还有百分之三十,运用剑道省着点消耗应该能够对付这些捕头,此时客栈中传来异响,江逢菱抬头张望,捕头们却是出手了,各自甩出玄铁锁链,戒刀挟带真气重若千斤飞来,像灵蛇出洞一般不断伸出舌信试探,江逢菱上下翻飞左右腾挪,一格一挡形势严峻,这一刀躲开另外六刀飞来,防不胜防躲无可躲,戒刀击在江逢菱体外剑罡护罩上,江逢菱体内真气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迟早被他们耗死。 江逢菱停住脚步力从地起剑势一开,街道上的雨水沸腾了起来,不断聚于「碧水剑」上,不管七名捕头怎么攻击,都无法攻破江逢菱正在蓄力中的剑罡护罩,转眼间剑势已成,聚剑成势人剑合一! 江逢菱剑随身行冲向捕头甲,靠着「碧水剑」临时汲取外界水元素,自身不费吹灰之力展开了人剑合一,这一剑水意萦绕剑尖上形成微型水龙卷,再加上人剑合一飞快的速度和气势,捕头甲的护体真气跟纸糊的一般,一下子被江逢菱剑尖上的微型水龙卷绞成尸骨和血水。 其他六名捕头悲痛之余露出凶相,捕头乙道:"大家小心,这贼人真气将近,要与我们拼命。" 人剑合一过后,其他六名捕头甩出玄铁锁链,戒刀转眼之间就到眼前,戒刀上的千斤之力若是击中,即便是伪武境满状态,护体真气也是瞬间被破掉,江逢菱一边抵挡一边想着如何脱离困境。 六名捕头也不好受,每次一刀甩出都是用了大量真气裹挟,生怕自己的戒刀被对方的武器击断,打中了就是六人真气换一人真气,没打中就是白白浪费,所以他们从来不一起甩出玄铁锁链,而是一道接一道,因为玄铁锁链有收回再甩出的前摇后摇,只要配合的好,六人基本上攻击没有间隔,一刀飞来后面接一刀,一刀接住后面还有四刀,如此全凭自己的真气损耗你的真气,待你没有了真气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 江逢菱眉头紧锁慌不择路,被左边一刀拌倒,后面五刀不断飞来,江逢菱向左翻滚,一道一道刀罡劈在地面上,在街面上形成肉眼可见的蜘蛛网状裂缝,江逢菱欲起身,又一道刀罡飞来,缠住「碧水剑」,江逢菱想挣脱开来,又是三道刀罡缠绕而上,江逢菱将「碧水剑」反手插入街面上,旁边两道刀罡飞来缠住双手,随着双手被迫离开「碧水剑」,捕头乙缠住剑身的玄铁锁链收回,「碧水剑」离地而起应声入手。 江逢菱就这么被六名捕头耗干了真气,无奈就范,正待捕头们准备进客栈捉拿其他「逃犯」,一名身穿火红色长衫的酒鬼正从客栈里出来,踉跄着朝外边走来,众捕头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神经稍微放松,毕竟最难的刺头已经被拔了,后面就是捉拿其他「逃犯」准备回衙门交差。 第一百二十三章:必死之局 潇湘集客栈,凌晨雨夜,大雨倾盆而下,就在江逢菱去应对烈州主城衙门的时候,一名赤眼白发酒鬼从何凯凯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满身酒气扑面而来,谢佳晨站在走廊中眉头一皱,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推开窗户观看江逢菱与衙门的较量,江逢菱在街面上施展出「水龙逆卷」,谢佳晨一时间惊为天人,没想到昆仑山弟子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这时酒鬼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佳晨身后,谢佳晨看的入神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刘绝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大笨蛋七年的修为都白练了。" 谢佳晨这才警醒过来,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刘绝,谢佳晨自然不满一个酒鬼对真武境九重的江逢菱颐指气使品头论足,不服气地问道:"呵呵,如此道来,阁下难道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刘绝冷笑一声,娓娓道来:"用「碧水剑」对付这些捕快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大铁锤砸蚂蚁,如果等会雨变小了,他体内的真气无法回复上来,如何对付其他七名捕头迟早会被旁边的那七名捕头缠住,慢慢磨死的。" 谢佳晨听了觉得有理,露出疑惑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这么多的人" 刘绝哈哈大笑说道:"那还不简单第一时间冲入人群中,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每次都换个地方,只管砍就完事了,他们不敢胡乱攻击的。" 谢佳晨不解地问道:"如果他们散开呢" 刘绝露出鄙夷的眼神呵斥道:"散开了不正中你下怀用小范围武技割麦子一样收割就行了,他们站位分散,无法组成群体真气护罩抵御你的攻击。" 此时江逢菱入场大开杀戒,街面上的水龙卷都变成了浅红色,八十多名捕快被水龙卷搞死的差不多了,刘绝突然问道:"我听说,玄铁黑锋在你这里" 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奔着玄铁黑锋来的,谢佳晨不答反问:"你是谁" 刘绝微笑着回道:"我是一名杀手,雇主叫我来杀一个人,顺便把玄铁黑锋收回。" 谢佳晨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么说来,是飞鹏帮为了杀江逢菱雇佣你来的。" 刘绝开始威逼利诱:"这还重要吗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的了,就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放你们三人一条生路,趁现在葛家的人还没来,赶紧逃命吧,晚了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谢佳晨一脸无惧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给。" 外面的雨变小了,刘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右手猛然掐住谢佳晨白皙的脖颈往墙上按去,发出微小的异响,谢佳晨双脚离地二尺,双手紧紧攥住刘绝的右手,只觉得呼吸困难大脑缺氧,脸色红涨了起来,脖子像是被钢铁夹住了一般。 刘绝一反常态,暴戾地说道:"把玄铁黑锋交出来,不然你的脖子会像豆腐一样被我捏碎,其他两个人同样也会是这个憋屈死法。" 谢佳晨眼泪止不住往外泄,反而笑了起来:"你不就是趁着江逢菱对付衙门的当口来逼我就范吗如果我说,交出玄铁黑锋给你,不仅我们四个人活不了,你也一样会被别人解决掉,你还敢要吗" 刘绝诧异地松开了右手,谢佳晨从墙上滑落下来,接着补充道:"这场闹剧中玄铁黑锋不过是次要的,飞鹏帮的脸面才是他们最看重的,江逢菱杀了飞鹏帮近百名帮众,还有六处制药作坊,而我杀了大鹏图诚,飞鹏帮的脸上挂不住,所以飞鹏帮才派你来截杀我们一行,夺回玄铁黑锋。既然飞鹏帮不自己出面是怕再弄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惹他人耻笑,同样的,也会有人乐意看这个笑话,估计他们现在就在客栈附近某个角落看着,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一旦我们死了,你就会招惹到飞鹏帮的死对头,不仅玄铁黑锋你带不走,你的命他们也会留下。" 刘绝沮丧地问道:"所以你出了屈临城一直往烈州主城赶,就是为了找飞鹏帮的死对头求得一线生机万一飞鹏帮的死对头没有在烈州主城呢" 谢佳晨咳嗽地回应:"既然是赌,那就有胜有负,如果赌输了我也认了,关键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不信烈州城主府是飞鹏帮的同伙,否则……" 刘绝诧异地问道:"否则什么" 谢佳晨笑着回应:"否则飞鹏帮也不会派你来截杀我们,只要跟烈州城主府打个招呼就能轻易弄死我们。" 刘绝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年前,崔都尉派人找到了他,让他去杀素霖城城主金辰,没多久素霖城就被屠城了。后面飞鹏帮就暗中占据了素霖城,崔都尉就是飞鹏帮的人! 他让自己来杀师弟江逢菱,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他都能够非常轻松地处理后事,如果是江逢菱死了,自己也会被他灭口,要么就是被飞鹏帮的死对头所杀。如果是自己死了,江逢菱也会被飞鹏帮后面派来的人所杀,这当真是一个必死之局。 崔都尉连我都算计!凰天城的暗鹏万仞离和小鹏傅审就是他安排的,洗劫自己!让自己被迫接受这单买卖,刘绝还是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脸色,他无力地问道:"这么说来,我越是迟迟不动手他就越紧张,害怕我看出什么来" 谢佳晨苦笑道:"此时此刻你看出来也没有用了,现在是衙门前来,后面还有葛家的人,也许没多久飞鹏帮的人也会来,玄铁黑锋只要被收走,飞鹏帮的脸面也就保住了。" 刘绝微笑着摇了摇头,街道上,江逢菱已经被六名捕头制住,「碧水剑」也被收缴。刘绝提着酒壶走下楼去,七年了,自己当时下山也许就是个错误,外面的人心太复杂了,悔不该听师父的话,是时候也该和自己的亲人见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轻而易举 凌晨,潇湘集客栈外的街面上,黑蒙蒙天空下的大雨转为小雨后,江逢菱施展出人剑合一杀了为首的捕头甲后,在其他六位捕头连绵不绝的攻势下耗尽了真气,被捕头们上了中断真气运转所用的脚镣,当场制住,「碧水剑」也被捕头乙趁势收缴走。 捕头乙双眼审视着手中这把「碧水剑」,来回细看,剑身通体碧霞闪耀着水蓝色光芒,上面刻有「碧水」二字,剑柄握在手中,整把剑好似活水般流动,整体重七斤二两,施展起来非常轻盈,又将剑锋之处横在身前,雨水滴在剑锋上便化作两半落地,真是把浑然一体的利器啊。 捕头乙看了看街面上散落的血水和尸骨,自己的这些属下前不久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因为抓捕「逃犯」而被残忍地杀害了,捕头乙摇了摇头惋惜着说道:"真是把好剑啊,可惜落于了这贼人手中,被他用来屠杀我辈正派人士,真是可惜了这把剑。" 这时刘绝从客栈中走了出来,踉跄着朝众捕头走来,六位捕头刚经历完生死大战,一时间松开了心弦,对这个路都走不稳的酒鬼不怎么看重,唯有江逢菱露出震惊的眼神看着这酒鬼,怎么这个人很像自己的师弟刘绝这真是自己的师弟吗七年不见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面貌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苍老些许,以前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变成了现在的白发皑皑。 酒鬼挡住捕头们搜查客栈的道路,走近前来看着江逢菱问道:"真搞不懂师父怎么看上你这个大笨蛋的,居然能够被几个衙门捕头抓住,白瞎了这真武境九重的修为,丢尽了我们昆仑山的脸面。" 捕头们听到这话都打了个激灵,都露出了戒备的眼神,紧张地握住了戒刀,准备随时甩出去,昆仑山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呢,捕头乙脸上露出厌烦地说道:"昆仑山又怎么了搞清楚状况,这里是烈州主城,城里能够随意摆弄你们的大有人在,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这里也会变成你们的坟墓。" 刘绝此时脸上并无异样,心中却掀起狂涛怒波,在凰天城时,小鹏傅审用言语威胁自己,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暗鹏万仞离就在旁边站着,像眼前这些捕头,充其量不过就是给城主府打杂的,居然口出狂言,真是气死个人。 身为西部第一杀手,刘绝觉得有必要教训这些打着正义的旗号,是非不分的铁憨憨了。 刘绝的身形在众捕头面前刹那间消失不见,看到的时候已经掠到捕头乙面前,捕头乙面露惊吓,刘绝一掌拍向面门,捕头乙方才将戒刀收回身后,右手一直握着「碧水剑」,唯有左手空空,只能推掌而接,二人掌心处的真气相碰,仿若刀山厉林遇上插天剑峰。 可刘绝毕竟是剑道尊者,体内真气还未出体,就随时能够转换成剑气使用,无数细微剑气的破开对方输过来的刀气,从捕头乙掌心处直直推入手臂处,捕头乙虽然及时半步后撤,卸去刘绝剑气去势,依旧被剑气侵入体,口吐鲜血瘫软在地,左手开始肉眼般可见地被卷成肉沫消散于雨中,细微的剑气不断在体内各处肆虐,眼看着是活不了多久了。 双方不管是力量还是境界,层次相差太多,仅一个照面,捕头乙就落败于刘绝手中,手中的「碧水剑」也被刘绝轻而易举地夺走,刘绝碧水入手如有神助,并没有进行补刀,而是去对付另外五名捕头。 五名捕头脸上露出决绝,准备跟刘绝拼命,主动抛出戒刀应对刘绝,从五个方向飞来的戒刀转眼就到,刘绝站在原地催动「碧水剑」,施放出「水龙逆卷」,街面上周边的雨水凝聚到自己脚下形成漩涡,一条七丈高半径五丈的巨大水龙卷赫然从漩涡中冒出来,将五名捕头飞来的戒刀卷入其中,强大的旋转力道使得捕头们被迫松开玄铁锁链,任凭戒刀在水龙卷中不断向上飘扬。 刘绝挥剑指天一分为五击出水龙卷,五道小型水龙卷向捕头们冲去,五人失去了最重要的兵器,没有还手之力转眼间被水龙卷撕裂,化为血水和尸骨,随着刘绝落剑,水龙卷消失不见化为雨水掉落在地。 周围重归平静,只剩下捕头乙瘫在地上,微弱地在说着什么,江逢菱和刘绝互相对视,都没有注意到捕头乙,江逢菱想了许久只是说了句:"师弟,我们回昆仑山吧,师父他老人家日夜都盼着你回去。" 刘绝抬起头看着黑蒙蒙的天空,没有雷电闪烁再无半点光亮,像极了自己入关这七年来的生活,若非贵人相救的话,可能自己七年前就已经死在登州主城了,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刘绝摇了摇头婉拒:"师兄,当年我任性妄为,为了下山追上师妹,不仅打伤了你还在山门前杀了六位同门,这么久了,就算师父不在意,七星派的师伯师叔们也不会容我,我就不回去给师父添麻烦了。" 这七年来,刘绝每时每刻都想回到昆仑山,但是每次一想起六条同门师兄弟的性命,都会在睡熟中惊醒,入定中失神,或许一直逃避不面对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江逢菱却是疑惑地问道:"那么,师妹呢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反而到了这里来" 江逢菱刚入关就到登州主城查看了一番,过去七年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他现在是名杀手,平时闲云野鹤形迹不定,这才到烈州寻找,无意间看到了飞鹏帮的制药作坊。这才想出一个主意,让这些帮派找人对付自己,说不定就能碰到自己的师弟呢,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显然也算一个办法。 刘绝脸色阴沉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师妹被我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忘掉一切 雨停了,谢佳晨站在窗外望着街面上的两人,江逢菱正在和刘绝交谈着什么,现在的事态超乎自己的想象,烈州主城衙门为了抓自己这么一个化龙境「逃犯」,居然出动了这么多捕头捕快,难道是知道自己身边有个真武境的剑道尊者吗 江逢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师妹难道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你下山不就是为了挽留师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刘绝闭上双眼痛苦地回忆,缓缓道来:"七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催动心神链接,逼迫你将「火云剑」从空间戒指中放出,收回「火云剑」后轻松地击败了你,当时你身受轻伤,为了不让师尊怪罪于你,我特意将你打晕,然后鬼鬼祟祟地用「火云剑」破除了层层幻阵结界,溜到山门口。 本想用个借口下山,却被他们识破,遭到了七位同门师兄弟的阻拦,原来师父早就知会了看守山门的几位同门师兄弟,我只能进不能退,无奈之余拔剑相向,平时我根本不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对手,但拥有了认主的「火云剑」,他们即便联手也是一直处于被我压制的状态,我不忍痛下杀手,只是一步步催动「火云剑」便使得他们狼狈不堪,他们七人见状不对,连忙让其中一位同门转身上山求援,这时我急了,将「火云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那是一种我根本控制不住的力量,他们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转眼就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只剩下六把刀剑掉落在地,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非常自责,现今说再多终将于事无补,于是破开结界逃下山去。 逃出结界的那一刻,我像是挣脱了牢笼、获得了自由的野兽一般,目光所能够看到的,皆是外面白茫茫的雪地和高峰,即使是晚上,那种积雪独特的白色也能够看的非常清楚,我不停地往外逃,想往有人的地方逃,进入人群中掩饰我心中的慌张,但看到的始终都是荒无人烟。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虽然是失手,但我依旧紧张、彷徨、自责、不安,还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是说不出来的奇怪快感。 我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个方向,我只是想快速找到师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迟迟不见有人追来,我开始放慢了脚步,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如果方向是对的,那么为什么没有人来追我回去呢 直到我转身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身后白茫茫的景色变了,变成了两天前曾经走过的地方,正处于幻阵结界之中,原来山门之外也有幻阵结界,是我大意了,赶路时竟然没有注意到。 再回过头来,眼前出现了各种时光镜片,折射出的是自己以前的回忆,从最开始,师父刘玉华在关外某处大雪封山的树洞中发现了自己,再到上昆仑山,因为我碰到了师父所以绝处逢生,师父给我取名刘绝,每天师父刘玉华都从外面找兽奶回来喂给幼小的自己喝,那时候师父刘玉华也不过是剑圣几个徒弟其中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弟子,因为要照顾我经常耽误修炼,整天被当代剑圣训斥,随着时间推移,我两岁的时候就能开口说话遍地行走,三岁的我就踏入修炼,这时师父才放下心来,专诸于修炼才慢慢赶上其他师叔师伯,五岁的时候,修为后来居上和师兄江逢菱持平,我们两个人开始一起修炼,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切磋,我们的修为开始突飞猛进。 七岁的时候,我用化龙境的修为先一步踏入剑道,被师父和师叔师伯们惊为天人,两年后师兄江逢菱迫于压力,也在到达凝神境时参悟了剑道,一时间也是被很多师叔师伯看好,因为师兄江逢菱经常用水系武技克制自己,所以即便自己的修为略胜一筹,切磋胜负仍是有来有回。 十四岁时,当代剑圣为我们这一辈举行「寻剑」仪式,每人找一把最适合的剑,终此一生探寻剑道。按照长幼尊卑,年龄的大先寻剑,剑冢之内,师叔师伯们的弟子都寻到了适合自己的剑,轮到师兄江逢菱时,则是和剑冢中央的「碧水剑」产生了联系,获得了认可,在低修为低境界时就能输入真气使用,师父刘玉华露出了会心一笑,轮到自己的时候,走到剑冢边缘时,装有「火云剑」的金钢剑匣自动飞了过来对自己认主,自己不仅能够随意使用,还能发挥出常人使用的五倍到十倍威力,当时人声鼎沸满座皆惊,当代剑圣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剑的威力太大,我们即便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剑,也不敢随意使用,只是当成平常的剑切磋。 同年,师父领着师妹上了山,当时我们师兄弟对师妹的背景并不了解,以为是和师兄江逢菱一样,通过故人的关系带上山前来修炼的。 师妹那天粉面生霞,穿着淡黄的长裙,蓬松的披肩长发,深深的迷住了我,既便师兄江逢菱也喜欢,也只是压抑住自己的那种感觉,徒留空间给我施展,我便如江水开闸一发不可收拾地追求师妹,一开始师妹专心修炼对我不理不睬,随着我有一天喝醉了酒,一次悔恨的冲动过后,师妹非但并没有责怪于我,反而日夜与我一起探讨人生。 师兄江逢菱看在眼里,一切尽在不言中,师父刘玉华虽然觉得我和师妹反常,但也不知道我和师妹都在修炼些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学。 直到七年前的一天,我从师兄江逢菱的住处回来,看到师父刘玉华正坐在自己的洞穴中,才知晓了师妹是登州州牧的千金,刚被登州主城的都尉冯甫烝接下山去,我想下山去找,师父直接收走了我的「火云剑」,让我忘掉师妹的一切,我是隐世宗门的继承人,而师妹是登州州牧用来绑定世家所联姻的工具人,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师父已经被当代剑圣选为派主,不久以后就是下一任剑圣,而我将会是下一任派主,也会是下下任剑圣,但是我脑中想的都是师妹,师父该劝说的都说了,不该劝说的也都说了,可是我脑子嗡嗡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后面镜面破碎,有一名自称昆仑山守护者的人出来了,说我两天之内破了他的幻境结界,可以放我出去,我问他登州城怎么走,他也给我指明了方向。" 此时捕头乙停止了微弱的声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右手垂落在地,蓝色通讯符石摔了出来,被刘绝看在眼里,反手用「碧水剑」发出一道火红色剑气,直接将捕头乙整个头部削成两半,元神也随之消融。 第一百二十六章:江湖震动 刘绝走向捕头乙的尸体,拾起掉落于地上的蓝色通讯符石,看到的是一个人,穿着衙门高级官服的轮廓,还没看清对方就直接切断了联络,蓝色通讯符石失去了光芒,被刘绝扔在脚下踩碎了。 烈州主城,城主府的某处阁楼中,一名身着衙门高级官服、脸色黢黑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握紧的拳头轰在书桌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声,桌子没事,手中的通讯符石却被直接震碎成齑粉。黑脸男子张开手掌后,石粉飘然而起向窗户靠近,中年男子一挥手推开窗户,石粉也被一起推了出去,消失在雨夜中,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当得知前去抓捕「逃犯」的人手全军覆没后,烈州衙门总节级邓飏并没有第一时间派硬手去处理这些烦心事,而是从抽屉里的众多蓝色通讯符石中又拿了一个出来,输真气入内进行联络。 武安城,城主府中,崔文丯一直站在阳台观望雨夜,与其说是观望,不如说他是在等消息。雨停了,书房中光亮大作,崔文丯转身走进漆黑一片的书房,坐于太师椅上,拿起众多通讯符石中正在发光的蓝色通讯符石,输入真气形成联系,蓝色光影产生一阵涟漪过后,出现了一张黑脸,这张黑脸是今晚第二次联系自己了,崔文丯的右手肘靠在把手上扶着额头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邓飏只是简捷地进行报告:"帮主,刘绝反水了,派去抓捕「逃犯」的人手都死光了,我们大鹏堂潜伏在衙门的兄弟也折损了四个。" 崔文丯疑惑地问道:"葛家呢他们的人死哪去了有七个捕头进行牵制,他们随便派几个真武境过来都能让他们留下,怎么会这样" 邓飏回应道:"雨太大了,城外道路泥泞难走,葛家本来先出发的,因为带了二十个护卫拖延了许多时间,按时间算,现在应该快到了。" 崔文丯靠在把手上的右手不停地发抖,呼吸急促额冒青筋,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心急,面容凝重久久不语,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崔文丯才开口发出指令:"看后面那两个昆仑山弟子往哪边走,如果他们留在主城的话你们就沉住气,找到合适的机会,想办法解决掉他们,还有那个白发少年,尽量把他一起收拾了,他们若是离开主城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方向。" 蓝色光影消失后,崔文丯才失态破口大骂道:"什么西部第一杀手,狗屁不是的混账东西,敢和我作对,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潇湘集,街面上的血水和尸骨果露在外,巨大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地淡去少许,刘绝露出冷笑说道:"看来有人不太喜欢我们师兄弟诉衷肠,时间不多了,后面下山的事情我挑简要的说。 我在关外走了十多天才到达雁门关,入关后在元涑城驿站租售了一头飞行坐骑,直接坐到登州主城驿站,下来后,外面的世界令我眼花缭乱,忍住这些好奇的事物,经过多人询问,才堪堪到达城主府。 我想求见登州州牧的千金,因为门卫见我身穿粗布麻衫,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都像乞丐,听了都觉得我是来搞笑的,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此羞辱小瞧于我,我便随手取了他们十二人的性命,刚好被巡逻守备队的附近几名巡检看见了,又与我动上手,那三名巡检好生厉害,竟都是刀术宗师,我们打的有来有回,直到城主府的都尉冯甫烝听闻消息后,出来制止了我们。 我向他打听师妹的下落,他直言直语地告诉我,师妹正在柴家,明天就与柴家的少主成亲了,我恍如被雷击中一样失魂落魄,离开了城主府,在客栈喝了许多酒,我一直在想,放手吗那我下山做什么或许带她私奔,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未尝不是个好主意,明天成亲之日会有很多宴客,其中不乏武道高手,所以我决定晚上就混进柴家。 天黑以后,我在柴家外附近点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在他们救火的时候,我打晕了一名家丁混了进去,因为地形不熟,找了许久才在偏阁内见到,师妹身旁几名丫鬟正在给她打扮,那是师妹最好看的一次,她看到我的时候很平静,让丫鬟退了下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就是想带她走,她挣开了我的手,让我回昆仑山,最好以后也不要下来,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了,她跟我一起快活这么久了,早已不再是完璧之身,柴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想让我有事,也不想让她的父亲难堪,只要她还在这里,她父亲的目的就达到了,过的好与不好也不重要了。 我当时听的心都碎了,想再争取一下,这时外面巡逻的柴家子弟听见我说话的声音,闯了进来与我动上了手,没几个回合就都被我宰了,我想尽快带师妹离开这里,师妹仍是执意不肯,劝我快快离去,事不可为,外边的人越来越多。 我想掠走师妹,可她宁死不从,甚至自断经脉散去了元神,我哀痛之余激活了神通,将整片柴家化为火海,一路掩杀出去,柴家除了些许真武境强者存活,其他人都葬身在这场火海之中,大火持续了五天五夜,直到烧的什么都不剩才熄灭。 师妹死了,柴家底蕴也被我烧光,登州州牧发布了海捕文书和悬赏令,一时间登州江湖震动,旨在捉我回去问罪,即便我拥有「火云剑」,但真气力有不逮,只能一边退一边应对截杀,直到逃至金沙江沿岸,那里已无路可走,我真气耗尽遍体鳞伤,被众人围攻打入江中,我还没死透,他们就为了我的尸首互相打起来了。 直到一名黑衣人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艘独舟将我救走,我才得以活至今日。" 第一百二十七章:三尺追魂 雨停了好一会,客栈中,抱着怀中柔软香体进入梦乡的何凯凯,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后猛然睁开双眼惊醒过来,立马起身推开门朝着谢佳晨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谢佳晨打开门疑惑地问道:"何兄,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又醒了。" 何凯凯揉了揉眼睛回应:"这么重的血腥味,关上门都闻得见,起码死了几十个人,发生什么事了是葛家的人来了吗" 谢佳晨无所谓地说着:"没事,是主城衙门派人抓我这个「逃犯」来了,已经都死光了。" 何凯凯慎重地说着:"贤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谢佳晨笑着说:"飞鹏帮想杀我和江逢菱,我个人倒是认为这里更安全,不过你和魏姑娘最好离开这里,不要被我们卷进来了。" 何凯凯见怪地说道:"贤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输人不输阵,我何凯凯就没从来怕过。" 谢佳晨诚心地说着:"何兄,你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更是帮我到天风城守住家业,我心里已经够感激你的了,但是现在情势危急,你们留在这迟早都会白白送命。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魏姑娘,你们找个别人寻不到的地方安度此生未尝不是件乐事。" 谢佳晨这是执意赶自己走了,何凯凯明白这个贤弟的一片好心,虽然不情愿,还是答应了下来:"你小子诡计多端,我不相信他们能够拿你怎么样,江湖这么小,我们总归还是会见面的,贤弟,千万珍重。" 谢佳晨看着何凯凯回房搂着魏姑娘出来下楼离去,心中长出一口气,现在心无旁骛,可以专心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街面上,江逢菱接着问刘绝:"后来呢救你的那名黑衣人是谁" 刘绝摇了摇头回应:"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伤虽好了却耗损了生命本源,青丝一夜变为白发,曾经追杀我的人也认不出来了,只知道我是个酒鬼。我当了杀手之后,一边接任务一边寻找之前追杀我的人,七年前参与追击我的人被我整死了大半,唯有登州主城的那一撮人我始终不敢动手。也许当初我不下山,不去找师妹的话,她还不会死,都怪我不顾师父师兄以及同门的阻拦,这才害死了她。对师父更是不孝,这些年来没能在山上侍奉他老人家。我这次来,是崔都尉雇佣了我来截杀你们一行人,方才在官道上跟到这里。" 江逢菱不再追问而是说着:"师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还是和我回昆仑山吧,飞鹏帮势力横跨烈州,能够对付你的武道高手有很多。为了救我们一行人而得罪他们,恐怕时时刻刻会遭到许多暗杀。" 刘绝抬头看着江逢菱刚跳下来的房间,与站在窗台边的谢佳晨四目相对,对江逢菱说道:"师兄,我心有顾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上山了,不过这个少年既然为了救你的命杀了大鹏图诚,从而得罪飞鹏帮,我会留下来报答这份恩情,我们昆仑山向来注重恩怨分明,你就放心地回昆仑山吧,我会帮你保护他的。" 江逢菱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客栈,上楼与谢佳晨交谈:"谢贤弟,我找到师弟了,这段路程算是告一段落,不过他目前对上山还心存顾虑,所以我就先回昆仑山回禀师尊了。他会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我师弟是实打实的真武境巅峰,只要不是同时面对众多强敌,你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就这样,江湖路远,我们以后或许还能见上面,告辞了。" 谢佳晨看着江逢菱离去的背影,不禁唏嘘不已,这些隐世宗门的弟子还秉承着知恩图报的传统美德,跟关内那些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的关系户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前者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后者是要护自己无碍。 谢佳晨走下楼,走在被血水染成鲜红的街面上,每步都能踩到数人不同部位的尸骨,散落在青石路上到处都是,不禁愠怒起来,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救下被元涑城薛少爷祸害的女子,杀了名执事就遭到海捕文书通缉,如果不是江逢菱刘绝这对师兄弟,现在恐怕就是自己的尸骨和血水躺在路边任人践踏了。 刘绝走了过来泯了口酒问道:"你现在打算去哪" 谢佳晨眨了眨眼睛回应:"我既然是「逃犯」,当然是去主城自首了,不然来这里干嘛。" 刘绝人傻了,阻拦着:"你没搞错吧,我师弟为了保你周全杀了那么多捕快,我也杀了六名捕头,你就这么自首了" 谢佳晨摇了摇头说明:"难道我就担着「逃犯」这两个字一直活下去吗你来了就说明飞鹏帮在烈州主城是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我在这里很安全,但是这里还有其他人想要我的命,所以去自首会更加安全。" 刘绝想不通,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叹息道:"那我有什么帮的上的地方" 谢佳晨露出微笑:"护送我去自首吧。" 雨停了好一会,葛风垂葛风珞以及其他两名葛家第五代嫡系,带着二十名护卫正在不断赶路,被衙门领先了一炷香的时间,得赶紧弥补回来,眼看着快到潇湘集了,对面正有两人出了潇湘集,一名白发少年还另有一名着火红色衣履的青年男子,朝自己这一行人的方向而来,二人缓步推进,进出潇湘集的东边有座石桥,两队人马走在石桥上擦肩而过。 葛风垂葛风珞四人觉得奇怪,都快到了怎么没点动静,不应该啊,而且路上并没有碰到衙门的捕头捕快们押人回来,这是什么情况好奇心驱使他们四人顾不上身后护卫,往客栈的方向快速移动。 护卫们眼看着快到地方了,怎么也得抢在其他人之前拿个助攻,于是纷纷用出吃奶的速度追赶葛风垂葛风珞四人,走到客栈时,看到葛风垂四人并肩而立,街面上尽是散落成堆的尸骨和鲜红的血水,被雨水压抑已久的血腥味这时完全散发了出来,感官上的不适刺激着所有人,众人统统震惊了。 葛风珞仿佛看到了什么,走到旁边巷子里捡起一把闪闪发光的武器,末端还有玄铁锁链相接,葛风珞俯身拾起,折返回来捧到了葛风垂面前,葛风垂接过武器察看,一时间面露难色:"这是衙门捕头专用的武器三尺追魂,三尺说的是戒刀,追魂说的是玄铁锁链,其他城池一般用的都是三丈长的玄铁锁链,唯有主城衙门使的是五丈长玄铁锁链,看来前来抓捕「逃犯」的捕头多半凶多吉少了。" 周围民居屋顶上,门面和招牌上都挂着闪闪发光的武器,街面上还有一名捕头的尸体比较完整,就是头不见了,认不出这人是谁,葛风珞劝道:"这里没别人,很有可能就是刚刚那两人犯下的命案,事已至此,死的不过是几个门客,我们应当置身事外,我看还是不要涉及过深避免引起这二人的反弹。" 葛风垂沉思良久说道:"走吧,回禀家主,看他怎么处理。" 第一百二十八章:刀口舔血 烈州主城外西边官道上的树林中,雨水一滴滴承载在树枝干的每片树叶上面,不时滑到叶尖处凝聚在一起顺势而下,"扑通"砸下来的声音清脆微弱不绝于耳,谢佳晨和刘绝走在先前捕头们经过所创造的临时地形上面,一边避过泥泞不堪崎岖陡峭的道路,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经过刘绝第二遍的叙述,谢佳晨觉得面前这个西部第一杀手的故事,跟自己那个世界上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般无二,不过梁山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早早死在祝英台出嫁的前面,真要对比起来,跟眼前这个赤眼白发满身酒气的酒鬼相比之下太弱了。 刘绝那股睚眦必报的性子,让谢佳晨惊讶不已,登州各处衙门是为了所谓的海捕文书追捕于他,这是于公,江湖人生为了封妻荫子荣华富贵追杀于他,这是于私,不管于公于私,刘绝险象环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追杀他的人,有的人被他看见杀死在酒楼中青楼中,有的在街上逛就比较倒霉了,跟在后面尾随其回家,全家都被他杀了个精光,这种狠劲让谢佳晨都暗暗心惊。 谢佳晨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温柔,天风城的付余两家,被谢佳晨回家后连根铲除,主要是为了这具身体的家族安全考虑,一路上杀的几乎都是沾过人命作恶多端,或者助纣为虐的修者,刘绝这样一股脑的杀性,实在是法治社会的噩梦。 不过在这个世界中却是受用无穷,毕竟江湖上的人们为了利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登州州牧为了拉拢世族,连自己女儿都可以随手抛出,这才发生了出现在刘绝身上的感情惨案,刘绝失去了心爱的师妹,登州州牧失去了女儿和世族的助力,无辜的柴家则是世家底蕴被刘绝付之一炬,在这桩惨案中没有胜出者,全是输家。 倘若不是刘绝从师兄手中夺取冠绝西部的「火云剑」杀下山来,恐怕登州州牧和柴家都是赢家,只有刘绝是输家,而刘绝师妹不是完璧之身也会遭到排挤。纵然刘绝当时修为真武境六重,仍是无力回天,即使给他真武境巅峰的修为,再强大也终究只是一个人,无法挽回败局,师妹以死明志让刘绝无奈退走,刘绝这才施展神通广布火海,利用火遁逃出世家。否则一旦和柴家的武道高手纠缠上,人数一多刘绝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哪还能现在站在这里。 谢佳晨歪头侧目,眯了眯眼睛看着刘绝身后火红的酒葫芦,无意问:"这个酒葫芦有什么说法吗怎么一路上从来没见你用它喝酒" 确实是这样,刘绝一直都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陶制酒坛出来畅饮,而没有动用身后火红色的酒葫芦装酒喝,刘绝右手反衔住半尺高巴掌大的酒坛坛沿,一边身体像是重心不稳一般左右摇晃,披肩白发随着摆荡起来,一边提起酒坛往口中灌入浆液后走着虚晃的步伐,光是看一眼差点没把谢佳晨眼睛晃晕。刘绝绝口不提身后红色酒葫芦的事情,只是赞叹道:"烈州主城产的可是好酒哇,比起登州主城的粗粮糟米制出来的酒好多了。" 见刘绝回避这个问题,谢佳晨也是不再追问。随着一大股气息逼近,身后一批人马徒步入林,谢佳晨回头展望,是先前在潇湘集石桥上碰到的那批,折返回来要怎样刘绝则是充耳不闻,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饮着美酒,任凭对方一步步靠近,谢佳晨疑惑着问道:"是葛家的人马" 刘绝不置可否地回答:"起码是葛家第五代嫡系领头,第六代里没有这种层次的高手。" 谢佳晨诧异地追问:"葛家第五代是什么水平啊" 刘绝轻蔑一笑道:"虽有真武境六重到七重的修为,却是真武境二重到三重的本事,这种世族高手多半都是用资源堆彻上来的,实际上的战斗力和衙门里那些天天追缉罪犯刀口舔血的捕头相比,差的远了。" 谢佳晨不假思索地反问:"可是他们人多啊,会不会和我们动上手" 刘绝张口就来,霸气地回应:"他们若是胆敢动手,我就把他们永远都留在这里。" 谢佳晨和刘绝闲庭信步地走着,身后的葛家嫡系和护卫快速经过他们身边。一溜烟就赶到前面去了,没有一点想动手的迹象,谢佳晨倒是希望他们动手,看一下身边这名西部第一杀手有什么本事,但是这些葛家的烂仔完全没有达到谢佳晨的期望,没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 谢佳晨和刘绝穿过树林,来到泥泞的官道上,这里离烈州主城已经不远了,依稀能够看到远处偌大的城墙,谢佳晨悠悠着说:"待会进城了你就不必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刘绝嗤笑道:"你以为我想当跟屁虫要不是你救了我师兄,我才不鸟你的死活呢!" 谢佳晨走了一会觉得无聊,又盘问一番:"你待会进城去干什么后面又怎么找到你" 刘绝不耐烦地回应:"到了我这种享受生活的境界,当然是去青楼寻花问柳啊,做杀手虽然利润高,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有命在的时候当然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你只要打听哪家青楼新来了清倌人,哪家青楼的红倌人让人最为销魂,就差不多能从消息中找到我的踪迹了。" 谢佳晨露出鄙视的神情说道:"就这么简单还西部第一杀手呢明明就是小淫虫。" 刘绝也不反驳,只觉得谢佳晨和自己师兄一样是自认为正经的铁憨憨,男人哪有不喜欢逛窑子的尤其是去青楼和那些倌人们在床榻之上切磋技艺,岂不美哉 走到离城墙二十丈时,正值破晓时分,整齐划一的硕大城墙矗立在二人眼中,刘绝独自喝着闷酒,先一步拉开距离,轻易地进城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九品校尉 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大型城池均为四道城门,东南西北各设一门,主城则是有着八道城门,东西南北各设两道城门,分为东方艮门、震门,北方乾门、坎门,西方坤门、兑门,南方巽门,离门。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八道城门为偏门八卦方位散布在主城四个方向,大有讲究,烈州主城内的诸多兵马分成八批部队驻守八门,以八卦代数为号,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代号越靠前的部队战斗力越强,这些兵马在城门内附近日夜操练轮流值班,纪律法度比起其他大型城池的兵马要严厉的多。 破晓时分,谢佳晨看着高九丈的漆黑城墙,光滑无比无处借力,早先就曾在客栈听说这主城城墙乃是用生铁和孔雀玉浇筑而成,孔雀石根据材质高低只能抵挡三百斤到一千斤的力量,承受真元境到化龙境的攻击无碍,孔雀玉根据材质高低能够抵挡两千斤到一万斤的力量冲击,能够承受凝神境到真武境的攻击无碍。 主城的城墙全用的高级孔雀玉起铺,再用一层生铁隔开铁水浇筑,再铺孔雀玉,如此循环九次,最外面用黑石砖装饰而成,才有了眼前这幅景象,光是看着这些整齐干净的漆黑城墙就给修者们一股强大的心理压力。 谢佳晨一步步走近东艮门,首先看到的是七八名贩车走卒引车卖浆的小厮先后从城内走出,来到城门外准备做生意,城门口由外而内有着三十名城防士兵,左右相对前后相隔,皆身穿黑色轻铠紧身麻裤,单手撑着闪耀冷光的丈二寒枪,脚着黑色布履于原地站立不动,看着贩卖早餐的小贩们眼神恍惚。 谢佳晨走近一看,这些小贩们多是卖着各类早点,荤菜酒水、豆干豆浆、炊饼面条,谢佳晨要了一碗热乎的卤面条,端着草纸制成的碗蹲在城门外啜着,想再多观察一下。 天亮了,这时一名身穿黑色重铠绸黑长裤,着翻新黑色步履的校尉从城内走了出来,一丈长的镔铁大刀被他扛在肩上,右手弯在刀柄上免得掉落,只见校尉说着:"一组先去用餐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快去快回,一组回来了二组再去。"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什长带着九名值防的年轻小伙子往这边飞速赶来,丈二寒枪被他们统一插于地面,枪尖朝天而立,轮番买了许多早点蹲在谢佳晨旁边食用,什长又从小贩手中购置一坛劣酒,被手下的年轻人争相抢喝,虽然军中严令禁酒,但是什长买的就不一样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偷偷喝上一小口没被校尉看见还是可以的。 十人分食一坛劣酒,很快就见底了,谢佳晨不禁感叹,这些士兵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都是些刚入炼体境的年轻小伙,小的有十六岁,大的有二十三岁,在城门口观望用餐时间的校尉是名化龙境修者。 谢佳晨现今才知,原来自己的修为也就和主城看大门的校尉差不多,真够差劲的,摇了摇头将纸碗扔到小贩的废弃袋中,转身朝着城门口走去。 谢佳晨走近看才发现这名校尉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额头戴着红布头箍一脸刚毅,脚下黑色布履被他擦的光亮,一尘不染。 校尉将镔铁大刀倒于漆黑的城墙上,自己也背靠在墙上,手中的线香正在白烟缭绕几乎燃尽,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谢佳晨,只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佳晨走了差不多十七丈远才进到城内,可想而知这城墙有多厚了,高九丈,厚度是高度的将近两倍。不过比起边关横连几千里的城墙还是差了不少,那边关城墙的厚度可是让谢佳晨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走进城池一看,第一时间嘈杂的操练声音不断传来,城内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阔的地面上驻扎着大量军营,这些军营都是由宽大的白色三角形帐篷搭建而成。这些白色帐篷有着些许反光作用,左右各绵延十数里,中间只留下一条三丈宽的道路任其他人进出城通行,谢佳晨走在这条通道上缓缓走着,看到的都是校尉们拿着小皮鞭左右巡视监督训练,一名校尉管三名什长,一名什长又管九名到十一名士兵,那些城防军赤裸着上身不断练摔跤,抓住对方的手反身往后掰,利用自身的重量为支点将对方从身后摔到身前,你摔完我我再摔你,身体从高处落到泥地上,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开始活络起来,有的摔到使不上力了,校尉们的小皮鞭就紧随而至,一抽就是三鞭上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炼体境用这种方法提升简单有效,现场有许多士兵摔着摔着就突破了,谢佳晨看的人都傻了,这种高负荷训练过于伤身体了,摔一下还行,一直摔就过于频繁,体质强的倒也罢了,先天体质弱的很容易落下暗伤,你让谢佳晨摔几下说不定人都摔没了。 谢佳晨走出一段距离,又看到许多士兵六人一组,一组分成两队,双方不断抱着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对方,你推开我,我又推开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双方手心发麻不分伯仲,这是练习枪不脱手的训练方式,这么重圆木一直撞击都不脱手了,丈二寒枪握在手里怎么掉的出手心 不要求你使多大劲,只要一直撞击对方的圆木以及不脱手掉下来就行,但凡站着不动的或者圆木脱手,又是校尉们的小皮鞭蜂拥而至。 谢佳晨看的眼花缭乱,一边观察一边又往前面走出些许,一片小树林中,校尉们坐在树干上观察,许多士兵赤裸着上身握着丈二寒枪挽着枪花对着空气不断点出不断收回,其速度越来越快,每次刺出半丈距离,三十枪一个来回,需要十个呼吸内完成,这种迅猛无比的攻击实在让人为之倒吸冷气。 这种严谨的训练方式在其他城池是看不到的,其他城池都是藏兵隐迹,连城防军在哪个位置许多人都不清楚,而烈州主城人马众多则是光明正大地训练,躲都没法躲干脆不躲了。 谢佳晨不禁感叹道,这还是排名最靠后的艮门部队,训练力度就如此强大,排名靠前的部队又该是如何的恐怖这些城防军一直都没有出现在群众的视野中,在主城却是随便可见,其训练更是让人为之震撼。 谢佳晨走在通道上离开军营,被震惊了许久一直没有缓过来,前面不远处开始出现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面上到处都是售卖生活物资的门面,在这做生意一定很挣钱,毕竟这么多军营在这里,日常所需的消耗巨大。 这里的租金被城主府调整过,是城内繁华地段的一半,以前这里没有驻留军队的时候一个月的租金也就三百颗中品灵石,现在翻了三十几倍,这是城主府的变相逼迫,不做生意服务军队的就赶紧离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你住在这不做生意是生存不下来的。 青楼赌坊酒馆在这一带很少质量却出奇的好,因为基本都是校尉以上的军官有时间能够出来晃悠,校尉都是入了皇朝编制的,官职为从九品,比牙将要低,校尉又分六个阶层,忠勇校尉为最低层,往上是忠信校尉,再往上则是忠武校尉,再靠前的是承勇校尉、承信校尉,最高为承武校尉。 基本上排名阶层高的校尉优先升牙将,即便修为落后,但军营这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只要你肯努力卖力,就可以用驻留军营的时间来弥补修为上的不足。 谢佳晨问了问街坊邻居,得知了衙门总部设在城主府里面,所以谢佳晨需要到了城主府才能自首,而让他寒毛直竖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这里离城内核心区域的城主府居然有六百里,这么远的距离烈州主城是有多大啊 第一百三十章:白芸羽衣 烈州主城溪南路,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随着太阳升起逐渐增多,地上还有着昨夜残留的雨水躺在青石板缝隙中,许多人本以为今天会是阴天,毕竟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可这实实在在的阳光刺痛着每个人的眼睛,街上的小贩经过挂满白幡的院宅显得格外小心缓慢,生怕手推车弄出些许动静来,惹怒了这家的大人物突遭横祸。 葛家大院横在溪南路最西边,面朝东方初升旭阳,晨曦洋洋洒洒落在大院每个屋顶上,实在是阳春白雪紫气东来的风水宝地。现在院内外挂满的白幡与这风水节节不入,雪白的丧幡仪仗遍布整个大院,不管是屋前屋后堂左堂右,阁内阁外头上身下,看到的全是一种苍白的颜色。 葛家昨晚派出去的族内精锐,现在站在灵堂之内,其他家族嫡系头戴白巾站在通道两旁,看着正站在灵牌前的家主葛云峰,葛云峰背对着众人,听完了葛风垂葛风珞带回来的消息,良久没有动作。 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直到葛云峰转过身来,面露愠怒地问道:"什么叫做只是死了几名门客你可知道,何必安和谢泉明面上是门客首领,实际是飞鹏帮大鹏堂放在我们这里的联系人他们死了我怎么联系飞鹏帮又怎么给飞鹏帮一个交代" 昨晚出去的四名叔伯辈尽皆无语深深低下头来,身后的护卫们战战兢兢,这种颐指气使的气势已经先一步压垮了护卫们的心理防线,留下永远的恐惧阴影。 葛云峰接着又怒斥道:"你们早一步先出发的,怎么能够让衙门里的那群疯狗赶到前面去一群废物东西,族里养着你们吃饭的是吧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情都干不好" 旁边的葛瑞沁连忙站出来救火:"峰叔,昨夜大雨连绵,城外道路泥泞不堪湿滑难走,确实不是他们故意的,还请谅解他们一下。" 葛云峰平缓了一下情绪,余气未消地质疑道:"他们走不得,那些衙门里的疯狗怎么走得我看他们是舒服日子过习惯了,一旦要他们做什么事就开始摆烂,难道是看不上我这个家主说的话吗!" 葛瑞沁继续灭火:"峰叔,这场大雨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我们的人赶在衙门前面,跟客栈里的那行人一动上手,说不定回不来的就是他们几个了。我们嫡系的力量总的来说没有丝毫损耗,我看还是饶过他们这次吧。" 葛云峰这下彻底松了口气,叮嘱道:"沁儿,去市集上备礼,越厚重越好。" 葛瑞沁似懂非懂地问道:"峰叔这是要送礼给谁" 葛云峰叹气道:"还能送给谁这下中间联系人死了,只好跟大鹏堂驻扎在主城的据点首领直接联系了,沁儿,由你去交涉。" 谢佳晨此时正走入溪南路,玄铁黑锋就这么被他用铁链拴住别在腰后面,路上许多修者看到了都露出审视的眼光,酒楼上有些见过世面的江湖人士眼光斜视着看到,直接就震惊了,这不是飞鹏帮「六杰」的随身武器五品中阶「玄铁黑锋」吗怎么会在这小子身上许多目光在明处暗处都不安地扫在谢佳晨身上,谢佳晨则是当作没看见,一直往内城方向走去。 谢佳晨经过一路上的询问得知,烈州主城区域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有着二十四条路围绕着内城,每条路上又分布着七到十六个街道,街道又区分为街头和街尾,靠内城的为街头,靠城外的为街尾,最短的街道有十里,最长的街道有三十里。 现在谢佳晨才知道为什么离城主府有六百里了,不管从外城哪个方向往内城走,都必须经过三条路的距离,也就是中间隔着二十一到四十八个街道,谢佳晨直接走的人麻了。 昨晚在客栈中,谢佳晨就将装有一万颗中品灵石的戒指塞在了与何凯凯同行的魏姑娘手上,这些灵石都是靠卖身上的武器和武技换来的,带着这些东西去自首会给自己带来想象不到的麻烦,估计现在何凯凯才会发现。 随着谢佳晨穿过一个个街道,越来越多的目光尾随盯着谢佳晨腰后的玄铁黑锋,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因为他们听说了,昨天潇湘集有名白发少年自称是杀了大鹏图诚,夺走了他的玄铁黑锋,而眼前这名少年正是消息上面的那个。 谢佳晨现在很苦恼,因为自己戒指中有着两件重要的东西,其中一件是飞云宗外门大长老给自己的生锈断剑,虽然只有上半截,剑身缺少了一半,最重要的剑尖和下半截不知所踪。 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一本双修功法:「龙庭凤鸾阴阳交征六九玄功」,这是自己杀了关外天新城主陈衣的师弟马靖所获,应该是合欢宗的核心功法,很有可能是陈衣借与马靖观摩的,加上吴天理三人,都被自己所杀才拿到,以后说不定能够派上大用场。 烈州主城内没有一个熟人,这可让谢佳晨纠结了,早知道就把空间戒指放到刘绝那里保管了,眼看着离内城越来越近,谢佳晨也越想越焦急,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保证空间戒指的安全,经过华宁路雨花街道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谢佳晨的眼中。 前方正走过来的是名少女,穿着太学府的统一服饰白芸羽衣,冰清玉洁纤尘不染,眉如弯月琼鼻精靓,双瞳剪水顾盼神飞,樱红巧舌淡唇皓齿,仿若仙女下凡。 今天是烈州学府开学的日子,郭珏从关外赶来报道,办完手续后准备跑到外面去吃饭,前方一名白发少年突然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郭珏正疑惑间,抬头看到了一副似曾相识的面孔,是你 谢佳晨半年前在飞云宗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前往征锋城途中被人截杀,虽然谢佳晨利用神通反杀了对方,却也失血过多最后倒在了一个村子里,被一名医师捡了回去救活了过来,醒来时有一名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女,正给自己喂药,这郭珏正是那名医师的女儿。 郭珏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白发少年好似不应该在这一样,谁能想到一名修为低微的关外宗门弟子能够跑到烈州主城来自己可是被父亲送过来的,而且,看他的修为,好像跟自己差不多 谢佳晨一把拿起郭珏的芊芊玉手,取下空间戒指塞在郭珏右手中指上面,郭珏觉得这人怎么好奇怪啊,一见面就往别人手里塞戒指,郭珏瞬间满面红霞,毕竟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谢佳晨贴近郭珏身前,凑在耳边说了一句:"帮我保管一下。" 郭珏还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谢佳晨已经走远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消受不起 内城,是烈州城主府的驻地,进出共有四道闸门通向外城,每道闸门都有着重兵把守,进来需要出示身份令牌,出去则是需要出示总捕头签发的缉捕文书,进来容易出去难,显得十分麻烦。 烈州主城的内城西南区域,每间建筑前后都隔有六十丈的距离,这一大堆建筑属于衙门公用设施,共有三座七层高的主阁位于区域核心,用来举办公务,还有九十五座三层偏阁分布在主阁周围,是给衙门的捕头居住所用。 三座高如大山的七层主阁如定海神针般矗立在内城之中,里面也分别居住着衙门的三位高层人员,衙门总节级邓飏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两名分别是都管和总捕头,总捕头负责衙门日常的巡查缉捕,都管负责监狱来犯的安置看押,总节级负责审讯犯人和报案结案,三者均有分工,根据职责范围麾下有着数量不尽相同的捕头捕快协助,都管最少,总捕头最多。 一名身披紫氅内着青衿,脸上露出的尽是歉意的青年男子走入主阁第七层的书房中,看着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进来就招呼道:"邓节级,向来可好" 脸色黢黑的邓飏咪起眼睛问着:"你是谁怎么进内城来的" 青年男子自我介绍:"在下是葛家第七代嫡系,瑞字辈排名第三,名沁。" 接着青年男子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大堆物资放于书桌上,这其中不乏上好的五石散,中原地区的顶级皮革,西部地区的铁矿产,城内酒楼刚出炉的热菜冷菜等等,有着许多平常生活中能够用到的物资,邓飏则是一脸没兴趣,侧目而视:"原来是葛家的小辈,江湖人士只知道葛家嫡系共有六代,没承想第七代都冒出头来了啊" 葛瑞沁则是赔笑:"邓节级言重了,在下浑浑噩噩资历尚浅,也不过是承蒙家主厚爱,得此机会特来向总节级赔罪。" 邓飏故作玄虚地问道:"赔罪赔什么罪嗷,你说的是昨晚的事情吗死的都是总捕头麾下捕头捕快,你们葛家应当找总捕头赔罪才是,来我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葛瑞沁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昨晚的事情我们葛家一概不知,但是何必安与谢泉二人的死,却是让族内感到十分愧疚和遗憾,烦请邓节级转告贵帮帮主。" 邓飏则是冷声说道:"何必安和谢泉二人都是我大鹏堂的成员,更是我们图堂主的徒弟,你们却让他们死了,死在了潇湘集那么个鬼地方。昨晚我听闻你们葛家派了四位好手去处理此事,故将「逃犯」的信息传递给总捕头,让他叫人前去捉拿,这样衙门葛家合兵一处,那一行人插翅难逃,按理说你们前面去的他们后面去的,应该在你们葛家开打的时候到,但你们葛家的人手为什么跑后面去了白白害死我大鹏堂四位兄弟!你们葛家的人手屁事没有寒毛未缺" 葛瑞沁这才意识到昨晚的事情不简单,不是死了两名伪武境巅峰那么简单,更是让大鹏堂潜伏在暗处的力量也有所削弱,难怪家主叫自己来,这不是分明让自己承受飞鹏帮的怒火吗 葛瑞沁硬着头皮解释:"邓节级,昨晚是因为大雨湿滑导致城外道路泥泞,所以族内派出去的人手耽误了时间,让衙门的捕头们超到前头了,实在是天气恶劣的原因,与族内人员无关,最后事不可为,领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只能无奈地撤退了。" 邓飏一脸阴沉,原本黢黑的皮肤看起来更加黑了,阴阳怪气地说着:"撤的好呀!撤的妙啊!这件事情我们帮主已经知道了,我看你们葛家怎么给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些东西都拿走吧,沾着我兄弟们的鲜血,邓某可消受不起!" 葛瑞沁手中拿着一颗蓝色通讯符石出了书房,快步出了内城,与一名白发少年擦肩而过。 第一百三十二章:话锋一转 烈州主城区域,内城西门,这里是整个烈州防御最密集的地方,内城的城墙高五丈,厚三丈,整体由精铁浇筑而成,七万斤的闸口由大量黑松木与铁皮编织而成,每次挪动内部的开合机关,闸口都发出巨大的响动,随即闸口会被三十五根玄铁锁链拉上些许,能够出现两丈高的虎口过人通马。 谢佳晨望着高高耸立戒备森严的堡垒,一时间竟没了勇气,内城占地一百多里,光是其中一道闸口的防守就足有三百余人,由三名全副武装的牙将坐镇,九名校尉所指挥的麾下三百弓弩手皆训练有素,命中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并配备了战场上常用的精良制式武器,攻击强度和杀伤力非同一般,可以随随便便射杀伪武境以下的修者。即便人数再多,还有三名身穿五百斤重型甲胄的牙将能够出手阻拦,减缓攻势。 谢佳晨站在内城闸口下,望着闸口外的两名校尉以及内城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内城闸门都进不去,还怎么去衙门自首 谢佳晨有点头痛,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两名身披重铠的校尉负手而立,看到白发少年往这边走来露出疑惑,连忙一把拦住:"小兄弟,你还准备往哪走啊这里是内城,禁止闲杂人等通行。" 谢佳晨挠了挠后脑勺说着:"两位大哥,我有事情要到衙门去一趟,烦请开门。" 校尉看到谢佳晨腰后铁链挂着的「玄铁黑锋」后,一时间脸上露出警惕,这可是飞鹏帮「六杰」所用的专属武器,怎么会到他身上来了听说「六杰」之一的小鹏韩飞死了,由一名叫傅审的年轻人接替其堂主之位,难不成这人就是傅审 校尉有意阻拦:"有事情你认识衙门里的哪位捕头说出来我给你禀报,说不出来的话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谢佳晨为难地说着:"这……不瞒两位,我是来报案的,有重大案情通报给衙门里的大人。" 校尉话锋一转:"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吗" 谢佳晨不满地问道:"刚刚出来的那人我看他也没令牌啊,怎么可以随意出入" 校尉趾高气扬地说:"害,别人是葛家的人,自然有关系能够随意进出啊,你有关系吗" 谢佳晨无语凝噎:"没有。" 校尉不耐烦地赶人:"那就得了,走吧,别堵在门口了。" 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五行宗的内门令牌,由沉甸甸的红钢制成,两名校尉弯下头贴近查看,又伸手接了过去,看到了正面凸有五行宗三个大字,右下角凸有内门二字,背后又印着:五行之气调阴阳。两位校尉这才确认是真的,回头高喊着:"开虎口!" 内城闸口的开合机关由三个扳机组成,这三个扳机又由三名牙将分别看守,三个扳机同时打开才能升闸门,少了一个扳机这闸口就打不开,但是只要闸口开了,随便一个扳机就能把闸口放下来,总的来说,设计还是挺复杂的。 随着闸门上升露出虎口,谢佳晨穿过重兵把手的闸门,进入了内城之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隔绝外界 烈州城,地处内城西南区域的衙门,是整个烈州衙门的指挥总部,三座主阁是衙门的核心区域,主阁最顶层是总负责人的办公地点与住处,第六层到第四层是所有案件资料存放之处,烈州各城池完结的案件都会送到第六层存放,供高层调阅查询,无权限禁止入内。 烈州所有正在侦办的案件则是放于第五层,总捕头、总节级以及麾下捕头均有权限调取查看,负责押送犯人的都管以及麾下捕头捕快主要看守监狱,禁止进入这个区域。 第四层所存放的案件均是刚发生不久,一个月以内的事情,要是一个月以后,管辖范围内负责该案件的衙门还没结案,就会推送到第五层由总部衙门专业的捕头前去管辖范围内进行侦破。 第三层为诉讼文书、缉捕文书、海捕文书、审理文书、画押文书、结案文书所存放之地,又称「架阁案」。“架”为庋物的用器,“阁”同“搁”,有“承载”之意。“架阁”为贮存档案的木架,数格多层,便于分门别类存放和检寻。 这里也是整个衙门最重要的地方,只要这里还在,衙门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总部的核心就还在。 第二层是报官立案、提供线索、投案自首的地方,寻常能够到这里的人,都是由捕头或捕快从外城带到这里进行办公。 第一层是值守出勤人员安置地,同时也是总捕头、总节级派发任务和值班的地点,白天晚上共三班人员,每班又分四批人,一批人去外城巡逻值班,一批人留守衙门处理公务,一批人留守衙门等待派发任务,还有一批人调休放假。 昨晚在衙门留守的捕头捕快都集体出动了,前去潇湘集抓捕「逃犯」,至今未归…… 晚上,负责今晚留守的捕头捕快们脸色不太好,东倒西歪坐在几张圆桌旁,时不时沏茶倒水郁闷地喝着,其中一名捕头眉头一皱说着:"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啊昨晚那批留守等候任务的同僚,就算碰到再猖獗的「逃犯」,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没有丝毫回信啊" 对面一名捕头双脚架在圆桌上说着:"放心吧,应该没什么事,总捕头带了两批留守的人员中午坐飞行坐骑前去查看了,天亮之前应该能够有个消息。" 这时一名白发少年走入灯火通明的主阁,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走近来,登上阶梯朝二楼走去,很多捕头捕快都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毕竟那么多案子摆在那,想不起来到底是哪桩案子。 谢佳晨走到二楼,推开门看到里面摆有七张长桌,许多身穿蓝色紧衫的酷吏正在来回察看,整理各类文书,旁边几个厢房内都是书架用以承载文书。 陌生人没有捕头捕快领路进来这还是头一回,一时间所有酷吏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谢佳晨,谢佳晨说着:"我是来投案自首的。" 酷吏们瞪大眼睛惊疑不定,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这时一名年纪稍微大点的资深酷吏起身询问道:"你犯了什么事过来交代吧。" 酷吏们又继续办公,谢佳晨经过六张长桌走到最后一张长桌前,近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名四五十岁的大爷,眼神浑浊不堪,像是看多了污秽婬绯之事,心理被迫强大导致的。 谢佳晨站于长桌前说着:"我杀了人。" 眼神浑浊的大爷从右手旁取铺开一张空白薄纸放于身前问道:"详细点,叫什么名字,籍贯属于哪里人,时间,地点,还有杀了谁。" 谢佳晨面无表情地回应:"我叫彭金良,金银的金,良心的良,关内风覆城人士,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日,在元涑城北二路杀了一名城主府执事。" 眼神浑浊的大爷又问道:"起因和动机呢" 谢佳晨娓娓道来:"元涑城城主的小舅子薛少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我那天进城看到他当街逞凶,为了阻止他的恶行,并将被他迫害的女孩救走,无奈之下杀了一条走狗。" 眼神浑浊的大爷审视着谢佳晨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在屈临城投案自首,还带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杀了一名捕头八名捕快,反而跑到主城这边来自首" 谢佳晨脸上露出微笑说着:"我想受到衙门总部的公平审判待遇,而不是被他们关进牢狱之中乱打一通,随便安几个罪名让我画押。" 眼神浑浊的大爷掏出个蓝色通讯符石,链接上通话后经过几句简单交谈,没多久,一名都管麾下的捕头从另外一间主阁到了这边主阁二楼来,推开门问道:"旬老,是这个人吗" 眼神浑浊以及被称为"旬老"的大爷点了点头,这名捕头取出限制真气运转的脚镣扣在谢佳晨右脚脚裸上,接着说:"我是都管麾下的捕头宋英,跟我来吧。" 谢佳晨跟在宋捕头身后下了楼,一楼所有的捕头捕快都看着谢佳晨,看来是知道了谢佳晨不是来报案的,而是投案自首的,众人目光恍如寒芒在背,谢佳晨身上各处不断出现些许刺痛感,像是一把把尖刀在不停地试探着谢佳晨的皮肤,宋捕头后退半步挡住了众人的细微刀芒。 谢佳晨朝宋英露出感激的目光,宋捕头领着谢佳晨从主阁出来后,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别谢我,安全地押送犯人进监狱是我的职责所在。" 宋捕头带着谢佳晨往内城西北方由铁笼围着的区域走去,接着解释:"诉讼,审理,定罪结案,一套流程下来平常来说起码要一个月左右,你的案件可能比较特殊,但我也说不准,所以你只能先跟那些老囚犯关在一起,按理说你就算自首,但是海捕文书下达期间,你做出了反抗抓捕的行为,导致负责管辖范围的衙门死了捕头捕快,还是得叛你斩首之刑,所以你为什么要自首" 谢佳晨嘟囔着说:"我是为了救人而杀人,难道不是应该将功折罪吗" 宋捕头摇了摇头说着:"执事也算是城主府编制之中,不管什么理由,你杀了执事就是与城主府作对,各地方衙门岂能容你再说了,昨晚上出去抓你这个「逃犯」的人员一个都没回来,待会说不定你有大麻烦。" 谢佳晨沉默不语,只觉得这个宋捕头说的很有道理,说着说着就到了监狱,巨大的铁笼呈正方形限制着这片区域,高三丈的铁笼上全是细密的尖齿铁刺,根本没有能够攀爬的下手点,反而会划破手腕以及全身。 这道铁笼对于谢佳晨来说不过就是纵身一跃的事情,但是现在被上了脚镣使不出半点真气,这种简单的牢笼也就成了隔绝外界的屏障。 第一百三十四章:南面闸门 烈州内城西北区域的监狱与外界的联系被牢笼所隔开,这里面关押了不少烈州有名的凶犯,多是江湖上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人,现在关在监狱中被限制了真气,连普通人都不如。 偌大个监狱只有南面闸门一个出入口,这道闸门外面被四名巡检守着,里面有六名捕头守着,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宋英带着被上了脚镣的谢佳晨来到监狱南面闸门,闸门外的旁边摆着张长桌,坐着四名身穿白色锦衫的女子正在喝茶聊天,她们所穿白色锦衫的衣领、袖口、腰带、靴履上绣上了金边锦线,这是与执事服装的不同之处,执事所穿服装是一身白。 这四名女子身材高挑姿容秀丽,不管是身体哪个部位都保养的不错,若是只看表面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上这四名女子都有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了。 四名女子大老远就看到宋捕头领着一名白发少年过来了,停止了聊天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其中一名女子打趣道:"喔,这不是宋捕头吗都几天没见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几位姐妹忘了呢。" 宋英笑着回应:"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几位姐姐啊,这是我从湃岚路买的点心,知道几位姐姐守在这无聊,特意捎过来的。" 宋捕头说完便从戒指中取出两盒糕点递于桌上。 另一名女子张手就拆翻出红枣米糕,嘴巴还嘀咕着:"宋捕头就买这么点,姐妹们一下子就吃完了。" 宋捕头挠了挠后脑勺回应:"最近婆娘管的严,攒着买门面做生意,我就这么点私房钱了。" 先说话的女子右手搭在宋捕头肩膀上魅惑着说:"哎呦,宋捕头真可怜,这日子过得可憋屈了,就不曾想着换个婆娘嘛你看上我们哪位姐妹了要么都给你做老婆好了。" 宋英连忙举双手投降:"几位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不成啊,但凡让我婆娘知道了还不得把房子给砸了。" 翻糕点的女子像是看到了奇珍异宝,走到谢佳晨身后摆弄,把「玄铁黑锋」从谢佳晨腰后取了下来,其他三名女子也凑上来看着,评头论足指手画脚一番:"这不是飞鹏帮「六杰」的兵器吗怎么落这少年身上了,这剑上面有常年伴随风系道术沾染上的气息,难不成他就是杀了大鹏图诚的那个" 随着宋捕头收走谢佳晨的空间戒指一并交给了这四名女子,两名没说话的女子走出一人,掏出黑铜钥匙来打开了闸门,宋捕头不再理会这四名女子,领着谢佳晨朝监狱内走去。 宋捕头一边走一边跟谢佳晨说着,监狱之内又分六个区域,镇压区,死刑区,重犯区,罪犯区,拘留区,待审区,分别由都管手下的六位捕头坐镇,宋英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位,掌管的待审区。 每个区域又自成一体,镇压区最为神秘,整座牢狱没有窗户,连光线都照不进去,关的都是些不能放出来的「凶犯」,有的甚至关了数十年,至于为什么关着不杀,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死刑区是重点看守区域,因为被关进来的人多数是判了凌迟、斩首、五牛分尸、绞杀、碎剐之类的死刑,畏惧刑罚选择自杀的大有人在,所以这里的捕快必须全神贯注地盯着犯人,直到将死刑犯交付到押送人员手上送去行刑。 重犯区基本上都是用来关押作恶多端咎由自取的「重犯」,这种「重犯」大多数修为不俗,却用来滥杀无辜奸淫掳掠,许多都是被地方管辖的衙门抓住送到这来看押,被关到重犯区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罪犯区中高低不一,有修者也有普通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害人不浅的囚徒,多数为杀人犯和强暴犯,这里面最被看不起的就是抢劫犯,经常会被杀人犯和强暴犯谩骂殴打。 拘留区关着的都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修者和普通人,也有吃霸王餐、骗人钱财、走私货物、敲诈勒索、聚众赌博、故意伤人、故意放火的犯人,做的事情无伤大雅,但是需要施加惩戒。 待审区关的都是些被刚抓进来不久的「逃犯」,等待他们的是公开的审理和公正的审判,至于这些都是建立在公平的待遇上,能不能受到公平的待遇就看他们的背景够不够硬了。 谢佳晨跟着宋捕头来到待审区,捕快们打开闸门,进了牢狱拐了十几个弯,宋英才把谢佳晨关到其中一个空置的单间里面,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深夜提审 晚上,谢佳晨坐在待审区靠最里面的单间牢房之中,背依在墙上,屁股下面全是干燥的草堆用来隔绝冰冷的地面,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尽是黑暗,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甚至没有一点活人存在的迹象。 一个人待在这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谢佳晨第一次发现原来坐牢有这么轻松这么惬意,谢佳晨起身探索牢房中的地形,整个牢房空间都是平面,除了平坦的草堆再无其他物体,牢房闸门由十二根圆柱镔铁烧制而成,除了闸门牢房其他地方都是实心的墙体,整座牢房方圆八丈,高度目测三丈有余,已经算是非常大的空间了。 谢佳晨探索完了牢房空间又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从元涑城到主城这段短时间的旅程,让谢佳晨的精神状态疲惫不堪,双眼一眯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耳边响起轻微的声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仍是清脆且轻微,从听觉上知晓来人仿佛离自己很远,但是清脆的声音又好像能够随时到自己眼前。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是要把谢佳晨拉进深渊一般,谢佳晨听到动静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镔铁闸门外有着七八个明晃晃黄纸灯笼,就像烈阳般耀眼无比,谢佳晨双目刚习惯了黑暗中的死寂,一下子又被这么多刺眼的光线划破,差点要把自己的眼睛照瞎。 "邓总节级麾下捕头秦狩、雨镇达奉命特来提审犯人谢佳晨,请移步刑房吧。" 由于光线的问题,谢佳晨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人说的话,但他只知道"哗"地一声,镔铁闸门被拉开了,镔铁闸门上的铁锈和门槽碰撞发出刺耳穿膜的声音,两名提着黄纸灯笼的捕快进来后,不由分说将谢佳晨架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一长,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自己被两名面色不善的大汉架着,不停左拐右转地往待审区深处走去,最前面两名领头的穿着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看背影这二人孔武有力虎背熊腰,身形迅速掷地有声,不是易于之辈,是自己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衙门捕头了。 待审区深处是一片五丈见方的空地,三面被实心墙所围困,甚至不如先前待的牢房,空地中央有着一条老虎凳固定于此,老虎凳旁边的地面全是风干的血印斑斑,不管犯人如何猛烈挣扎老虎凳都屹立不动,所以这里唯一能动弹的只有犯人渴望求生的意志。 墙上固定了几十道铁钩,铁钩上又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捕快们提着的黄纸灯笼守候一旁,光线所占之处,刑具尽皆闪耀着寒光和血污,光是这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心惊胆战倒吸冷气了。 两名架着谢佳晨的捕快将黄纸灯笼递给其他捕快,二话不说就将谢佳晨绑缚于老虎凳上,谢佳晨背靠在呈十字状的木柱上,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将谢佳晨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谢佳晨的脖子,这里也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 谢佳晨的脚裸和膝盖也被绳索固定住,此时能动的只有嘴了,秦狩、雨镇达两名捕头一左一右站立在谢佳晨旁边,面对着谢佳晨,这才看清二人模样。 秦狩立于左,是名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汉,皮肤蜡黄浓眉大眼,鼻翼与嘴齐宽,背对着黄纸灯笼,双目在阴暗处显得绿光幽幽渗人至极,据说他是整个烈州用刑杀人最多的一个,但凡遭他提审,大多还未定罪判刑就死在了他的审问之下,提审时一直露出玩味的脸色,也不知他是来提审还是来找乐子的。 雨镇达立于右,脸皮白净只有三十多岁,眉似弯刀双目如炬,小眼睛却张着血盆大口,鼻子挺拔下巴无须,脸色时阴时晴,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此人是从风覆城升任而来,虽有强劲实力却深入简出非常低调,一直默默无名不被人所知,跟秦狩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秦狩率先开口:"你就是在元涑城犯下命案被下海捕文书通缉的「逃犯」真不敢相信人是你杀的,那名执事二十九岁,实打实的凝神境三重,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名化龙境巅峰,只要他打开元神虚影,你即便使尽全身解数都拍马不及,然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被你一剑刺入了眉心,说吧,怎么杀的" 谢佳晨抬起头来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审问,问的问题和整个案件一点都沾不上边。 秦狩则是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硬茬啊第一个问题就不想回答,后面的还怎么问清楚什么也别说了,上刑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告一段落 待审区深处,两名捕快从老虎凳下面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石,抬起谢佳晨的小腿垫在下面,因为大腿被固定了,膝盖及以下的部位被高高拱起,谢佳晨隐约开始感觉到膝盖要裂开般,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 秦狩右手靠在木柱上,见谢佳晨没有惨叫,很不满意,并传递了个眼色,两名捕快会意后将青石往里边又塞了一寸,谢佳晨双脚朝上的角度又向上抬高了一些,但是大腿仍然是被平稳固定着的,膝盖开始发出细微的骨裂响声,谢佳晨脸色狰狞,额头冒出汗珠,身后冷汗湿背。 秦狩掰了掰指甲,循循诱导:"说吧,你到底怎么杀的人。" 谢佳晨深知再不说双腿就要被他们整废了,以后一辈子躺着了,于是松口:"是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偷袭,他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被我一剑刺入眉心。" 秦狩眼神变换着问:"不对吧,他一个凝神境难道没有真气护体吗你那一剑就那么轻易地刺了进去" 谢佳晨的膝盖不觉自主地开始发抖,连忙回应:"他用真气在赶路,并没有运用太多的真气护体,所以我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防御。" 秦狩笑着再问:"那就更不对了,他如果用真气赶路,你也用真气追赶,修为相差三个单位,那么你即使追上他,又如何有足够的真气破掉比你高三个单位的人用剩下真气形成的防御" 谢佳晨哑口无言,秦狩下巴往前推了两推,两名捕快又将青石往里边移了一寸,谢佳晨双腿膝盖因为承受的压力过大,不停发出骨裂声,像是要炸开一般,谢佳晨再度松口:"神通,我用神通杀的他。" 秦狩这才满意地沉默了,没多久接着又问出送命题:"大鹏图诚也是被你用神通杀的" 谢佳晨双腿膝盖发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抖动都会发出碎裂的响声,给谢佳晨带来巨大的痛苦,谢佳晨点了点头回应:"没错,大鹏图诚是被我用神通杀的,因为他靠的我很近,只有三步以内,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中招了。" 雨镇达眉头一皱眼神闪烁了一下,仍然是闭口不言,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狩哈哈大笑起来:"雨捕头,没想到「六杰」之一的核心战力真的是被一名十六岁的化龙境少年给杀了,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雨镇达不情愿地陪笑起来,但是他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直到秦狩笑声停止,雨镇达才提醒:"秦捕头,该问正经事了,别忘了总节级的吩咐叮嘱。" 秦狩这才开始问正题:"屈临城的捕头张扬以及麾下四名捕头是何人所杀" 谢佳晨打算全扛下来,引得飞鹏帮的对头出来救自己,于是答道:"都是我杀的。" 秦狩双眼一眯,眼光散发着绿幽幽的氛围:"是吗你有这么厉害先不说你的神通能不能打中他,你能靠近他三丈以内吗恐怕五丈以内你就是具尸体了。" 谢佳晨坚持一个人扛:"是我率先用神通从背后偷袭击中屈临城捕头张扬,让他无力还手,这才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秦狩倒出奇地不争执这个问题,又问谢佳晨:"那么,昨晚出去抓你的七名捕头,八十四名捕快又是谁杀的别跟我说是你杀的,你即使有神通,就算再加上身上有血脉也没有那个本事。" 谢佳晨脸色苍白回应着:"是昆仑山现代剑圣门下刘玉华的徒弟江逢菱所为,他用「碧水剑」在大雨之中如鱼得水,将想抓我的衙门官员全部杀尽了。" 秦狩露出仇恨的目光自言自语:"好哇,好一个昆仑山,竟如此嚣张,跑烈州主城管辖范围内杀人来了,杀的还是衙门官员。" 谢佳晨深知江逢菱回昆仑山去了,主城之中只有刘绝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能自毁臂膀,只好把黑锅扣江逢菱头上了。 秦狩接着询问:"那么他人呢" 谢佳晨额头汗珠密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于是逼我过来自首,让我把罪名全扛下来,不然就去风覆城把我认识的亲朋好友全杀光。" 秦狩不耐烦地问:"我是问你他人跑哪去了。" 谢佳晨虚弱地说着:"跑了,跑回昆仑山去了。" 秦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转身就走,临行前示意让捕快们放了自己,雨镇达站在原地则是愣了一会,被秦狩叫了一声才离开待审区深处。 谢佳晨被捕快们从老虎凳上面松开,双腿一弯就疼,无力地倒在地上,被捕快们拖到原先的牢房中,随着镔铁闸门关上,今晚的审讯告一段落。 第一百三十七章:风云变幻 内城,监狱,待审区,一片漆黑之中,谢佳晨趴在干燥的草堆上,想翻个身都难如登天,双腿膝盖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仿佛与自己断开了联系,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这是老虎凳的特色,受刑人的腿部膝盖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即便后面医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相当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谢佳晨喘着粗气右手捶地,两世为人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后悔救人吗即使重来一次,谢佳晨仍然会选择得罪薛少爷救下那名姑娘的性命。这个鬼地方,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良传统,而谢佳晨帮了,帮的还是未曾相识的人,但是你有足够硬的背景和势力应对别人的报复吗薛少爷有个城主姐夫,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飞鹏帮的死对头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自己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察觉到啊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进了内城去了衙门,他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说忙着其他的事情 这个夜晚注定很漫长,谢佳晨趴在地上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外城,诺兰路,飞拓街道,这里处于内城的东北方位,主街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流翻涌身影攒动,这条街上的青楼和酒楼生意额外出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么多的游玩客和回头客。 主街后面的两条副街则是安静许多,因为诺兰街是唯一一个脱离三大世家势力范围的区域,有人说这里是飞鹏帮大鹏堂的据点,也有人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很多喜欢偏僻和宁静的人会选择安家在这里。 街道的方向分街头街尾,一条街道具体又划分为主街副街,主街副街又是由许多胡同组成,主街多为门面,用于交易营生,副街多为院宅,用于居住生活。 副街这边最大的院宅当属烈州观察使崔文丯的府邸,不仅占地三里其中又分外院内院,各有厢房偏阁十数间,按理说只有在外城做大生意的人才买的起这种院宅,并不是烈州观察使这种虚衔官员能够入手的。 不过也没有人敢问购置房产所用的这么多通货从何而来,只能四下议论窃窃私语,反正很多人都觉得这座院宅的主人手上肯定不是很干净。 这座院宅买来也没见人住过,久而久之便引起有心人的惦记,期间还进过几伙盗贼,却只见进不见出,跟闹鬼一样,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直到一年多前,武安城主魏叔谋的侄女魏冬儿和女儿魏玉儿从武安城搬到这边来住,随行的除了追魂手林哲还有四名丫鬟八名侍从。 追魂手林哲是武安城出名的武道高手,原本先前只是一名赌坊打手,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还是主簿的崔文丯看重,招入城主府做了侍从头领,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今晚本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 一名年轻的白面小厮身着白衫,右手展开白折扇立在府门前轻摇轻扇,抬头看了看牌匾:风云变幻。在确定了是烈州观察使崔文丯府上,抬步上阶扣响了门环。 没一会门开半边,露出一道人影问道:"是谁深夜造访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崔观察使的府邸吗" 白面小厮赔笑着说:"小的主簿陌幼乾奉窦都尉之命前来造访魏姑娘,烦请通报一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难逃一劫 诺兰路,飞拓街道,副街,流云胡同之中最大的府邸内,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卧在偏阁第三层的床榻上看书,至于是什么样的书能够让她这么着迷呢用白白鼓鼓的枕头垫着下巴,双手不断翻着面前的书籍:「暴戾刀罡」。 这是衙门的专属武学,崔文丯身为烈州观察使兼烈州兵马副都监,能弄到这东西也不奇怪,而这种武学是成为一名捕快都需要跨过的难关,书中的一招一式很简单,无非就是起、劈、斩、砍几种姿势,这些都是平常人能够消化的知识点。 「暴戾刀罡」主要的隘口在于凝聚刀罡,平常人习练成普通刀罡便可成为捕快,而书中藏着掖着带有「暴戾」属性的刀罡却很少有人练成,若是一旦练成,刀罡所向之处如死亡之风掠过,难挡难防无物不破,丧敌胆,摧恶魂,「暴戾」刀罡现身,尽皆望风披靡。 这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参悟了半年却始终不得要领,如何把自己的普通刀罡变成带有「暴戾」属性的刀罡,成了她目前为止最大的难题。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二楼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耳边传来尖锐响亮且熟悉的声音:"冬儿小姐,外边来了个城主府主簿,叫做陌幼乾,前来拜访,您是见还是不见" 这是林叔的声音,魏冬儿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不见,我正忙着呢,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随着脚步声匆匆上来匆匆下去,魏冬儿才回过神来沉思,城主府主簿找我有什么事就算有事那也得找崔大哥啊现在的人真是莫名其妙的。 门外,陌幼乾站在门口摆弄着白色折扇,回头看着台阶下的十二名巡检,个个腰间佩刀,眼神凌厉呼吸绵长,全是真武境的好手,从窦都尉拨给自己办事的人就能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平常窦都尉最多下拨三四名执事给自己帮衬一下撑撑场面,今天可是破天荒的拨给了自己巡检,而且一下子就是十二名,平常内城都看不到这么多。 陌幼乾深知窦都尉的脾性,事不可为真打起来了,若是这些巡检有所伤亡,绝不是自己这么个主簿够赔的,所以陌幼乾从内城出发走到这里,一路上都在想法子办成这件事。 绝不能有所闪失,在不打起来的前提下,顺顺利利地办成这件事。这时,门又半开,刚刚那道人影发出声音来:"冬儿小姐不见,请回吧。" 那道人影刚要关门,陌幼乾脚一滑一下子头部磕在门上,那道人影顿住了,走出门外蹲下察看伤势,陌幼乾这才看到追魂手林哲的面目:三十多岁,眼神清明额前白镞,身形魁梧双手过膝,面色红润长发束冠。 林哲伸手扶起陌主簿,看着陌幼乾露出不解:"我说你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子,路都站不稳,肯定是休息时间少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赖我这里,真要死在崔观察使的府邸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啊" 台阶下的巡检们认为是林哲动的手,同时还出言不逊,纷纷把手放在刀柄上准备动手,陌主簿摆手道:"我没事啊,你们停下。林前辈,窦都尉有要事托我与冬儿姑娘商量,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这是天大的事情,要是误了时辰,不光我和那些巡检,连你身后的府邸都难逃一劫。" 追魂手林哲听到事情这么严重,连忙回身关门禀报,陌幼乾则是和没事人一样站立在门外,捂着额头的左手放了下来,又在想些什么事情。 主簿自上三公及御史府,下至州城郡县皆有之,常参机要,总领府事。秩正九品,主管户籍、资料、赋税、土地、月租、缉捕、文书等办理事务,是城主府绝大多数文官的称呼,因为参与了城主府许多机密要事,为了避免信息泄露出去,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内城活动,只有少数人是高层的得力助手才能外出差事,在外边晃悠。 主簿陌幼乾则是少数人之一,虽然年轻官小,但贵为窦都尉的心腹兼助手,却有着与他身份不相匹配的权势,鬼知道他使了多少阴招和绝户计才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与众不同 追魂手林哲又登上偏阁,站在二楼楼梯上禀明情况:"冬儿小姐,城主府的陌主簿在门口摔倒了,非赖着不走,说有天大的事情与你商量,从他的神情上看不像是假,还是见一面,了解一下原委吧。" 魏冬儿感到心烦,极不情愿地放下书籍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楼梯扶手旁准备下楼:"林叔,让他进来吧,看他到底能有什么事情,如此孜孜不倦惹人讨厌。" 看到林哲下楼,魏冬儿也动身移步下楼,一边又在想着,城主府在搞什么幺蛾子派个主簿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门外,陌幼乾坐在台阶上,让巡检上前包扎额头伤口,眉头上方裹了五六层淡薄白纱用于止血,身后的门却开了,林哲跨出门槛走到门外相请:"陌主簿,冬儿小姐在偏阁,随我去吧。" 陌幼乾站直身转过来走到门前,身后十二名巡检紧随其后,追魂手林哲眉头一皱,指着陌幼乾身后的巡检:"慢着,陌主簿,冬儿小姐答应了见你,可没把他们算在里面。" 一名巡检憋不住了,自己这群哥们是守备巡逻队的骨干,只听从城主调遣,何曾受过如此委屈训斥道:"狂妄!窦都尉吩咐我们贴身保护陌主簿,若是他在你们院内有个闪失的话,你就算是有九条命,难道就承担的起" 追魂手林哲则是风轻云淡面不改色:"这是崔观察使的府邸,若是阁下不怕崔观察使怪罪,硬要进去的话,那也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进去。" 巡检们的眼神中露出猩红,周身散发出滚滚杀意,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守备巡逻队的,越想越气准备拔刀出鞘,上前跟这个追魂手林哲过几招。 陌幼乾方才听到了林哲所言也是神情犹豫,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回头及时出言制止:"不碍事,幼乾一人性命何足道哉,窦都尉吩咐的事情最要紧,既然冬儿小姐愿意见面了,说明尚有一线生机,就烦请各位在外边稍等片刻,林前辈武道高手,想杀我一个文弱书生轻而易举,但却会脏了手还背负着不好的名声,这样的事情林前辈不屑做,各位安心吧,我去去就回。" 陌幼乾经过林哲旁边时,站在一旁的林哲拱手相请:"陌主簿言重了,谁不知道你是窦都尉身边的红人,无论如何不也能让你出了岔子,若是要说林某加害于你,林某还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 陌幼乾走进门内时安慰了自己一句:"但愿吧。" 随着大门关闭,十二名巡检站在台阶上下,个个精神高度集中,只要察觉到里边有一点异常就破门而入,这是窦都尉特意吩咐的,而且是陌幼乾都不曾听到的交代,若是陌主簿与对方谈不拢,就把魏冬儿拐走,整个府邸全杀个干净。 陌幼乾跟在林哲身后,径直穿过外院走进内院,走了约有一刻钟,这么大的地方却一路上没看见人,显得这座府邸更加空旷宽阔,二人避开灯火通明的主阁,往不远处的偏阁走去,林哲推开偏阁的门,露出一楼里六盏灯火从各个角落所照射出来的光线,陌幼乾走入偏阁就闻到一股兰花香味,这气味清新且简单,让人心神平静浑身舒畅。 进门正前方离陌幼乾最近的是一张圆桌,圆桌旁坐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右手边是紧闭着的窗台,左手边是楼梯,圆桌后面立着两个衣柜,到处都是纤尘不染,这样简洁的布置,却因进门时闻到的兰花香味,也因此变得与众不同。 第一百四十章:道德问题 陌幼乾走近屋内圆桌,将白折扇收起别在腰带后,上前拱手作礼:"在下烈州城主府主簿陌幼乾,向魏姑娘问好。" 魏冬儿从圆凳上站起身:"陌主簿,你是朝廷命官,而我只不过是平民百姓,这我可受不起。" 陌幼乾讪笑道:"魏姑娘此言差矣,武安城的城主大人是你的叔父,烈州观察使兼兵马副都监崔文丯崔大人,又是你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义兄,这个礼魏姑娘受得起,而且当之无愧。" 魏冬儿始终冷冰冰的脸上这才挤出一丝笑容:"陌主簿真会说话,又是窦都尉的心腹良才,前途似锦必然大有作为,烈州城内定然有不少世家的姑娘爱慕于你芳心暗许。" 陌幼乾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摆手否认:"魏姑娘谬赞了,我起初不过是州学府内一名寒窗苦读的小小书生,不值一提,承蒙窦都尉另眼相看提拔之恩,才有如今一官半职。为了报答窦都尉的知遇之恩,在下愿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至于儿女情长之事恐难妄想。" 魏冬儿右手伸出平摊,作出"请"的手势,自己先坐了下来:"陌主簿倒是知恩图报,让人听了不由得动容,不知此番夜间来寻有何指教" 陌幼乾坐在靠门口的圆桌旁与魏冬儿面对面:"时辰不早了,本想明日再来拜会,夜晚前来叨扰多少有些失礼,但是事情事关紧急,窦都尉叮嘱再三不可怠慢此事。若有打扰之处,小生在此先向魏姑娘赔罪。" 陌幼乾起身躬礼,魏冬儿侧脸躲避:"陌主簿哪里的话,冬儿只是好奇,不知是什么事情让窦都尉如此上心,连你这样的心腹良才都派出来身先士卒。" 陌幼乾与魏冬儿用嘴皮子推了半天太极,这才说到点子上:"不知冬儿姑娘可知道飞鹏帮的大鹏图诚" 站在门外的追魂手林哲听到后眉头紧锁,魏冬儿则是沉思后描述:"大鹏图诚是领悟了人剑合一的剑道宗师,所修炼的风系道术也是烈州顶尖,又是飞鹏帮「六杰」之一,还是飞鹏帮的代理帮主。" 陌幼乾暗暗点头:"不错,他为飞鹏帮扩大势力铲除异己,也是我们城主府的心腹大患,不过现在嘛,他死了。" 魏冬儿和门外的林哲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魏冬儿思索一番后,又一脸不信地质问道:"不可能,一般在某个地方出现了「六杰」其中一人,说明其他几人也就在附近,况且你们城主府寻都寻他不到,如何能够置他于死地" 陌幼乾面无波澜不置可否:"确实,内城中的那些武道高手若与「六杰」正面对上,我们城主府依靠人数优势非常有把握赢,但「六杰」要逃的话,我们却也没有办法阻止。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在「六杰」五人齐在的情况下杀了大鹏图诚。" 魏冬儿眨了眨漂亮的睫毛疑惑问道:"是谁" 陌幼乾卖了个关子:"先不说他是谁,我只知道他现在在内城的监狱里面,这也是窦都尉让我找你的原因。" 魏冬儿越听越诧异,摸不着头脑:"陌主簿,他帮你们城主府杀了大鹏图诚,铲除了心腹大患,反而被你们关监狱里了那这是你们的道德问题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陌幼乾叹息一声:"这人是名少年,比魏姑娘还要小上两岁,因为在元涑城街道上为了救一名女子的性命,混乱之中从而误杀了一名守备巡逻队的执事,更是得罪了元涑城主的小舅子,遭到衙门海捕文书全州通缉。我们很想救他出来,可是他确确实实杀了人,窦都尉将他捞出来更会被众人质疑,即使想救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窦都尉这才叫我来这寻求魏姑娘的帮助。" 魏冬儿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们不方便救,叫我救怎么是让我救他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盛情难却 门外的追魂手林哲听到这里,也是好奇窦都尉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会让陌幼乾来这里请冬儿小姐去救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冬儿小姐不仅与那人素不相识,实力也就伪武境六重的修为,让她救什么脑回路怎么想的 陌幼乾坦言解释一番:"原因有三,其一,听闻魏姑娘从小到大沉迷武学,那少年是五行宗弟子,若是魏姑娘能救出他来,说不定他会将自己在五行宗所习的秘技倾囊相授,有了这个交情,日后他成为了人中之龙,魏姑娘也雨露均沾,这样难道不合魏姑娘心意吗 其二,窦都尉想了许久,许多人都是能够帮忙却不方便帮忙,比如说都检陈思雯陈大人,她与窦都尉关系不错,但是陈都检向来都是踪迹不定四处奔波,所以很难寻她帮忙,衙门捕头孙刚也是合适人选,可他是邓总节级麾下,每天忙于办案,内部无论选谁都不太好差遣。而魏姑娘不是城主府官员,而且有先天条件,非常方便救人。 其三,便是窦都尉的私心,他有意将这年轻人培养成烈州新一代年轻至尊,招揽更多人才对付飞鹏帮,永远铲除这颗毒瘤。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想魏姑娘有必要参与进来。" 魏冬儿秀眉微皱,摇了摇头:"陌主簿,你说的过于言过其实,我一名弱女子如何能从内城的监狱中救人出来我虽沉迷于武学,崔大哥给予的书籍够我参悟好久了,不少这么几门秘技。至于人中之龙杀城主府官员以谋反罪论处,恐怕他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如何能够让我雨露均沾" 陌幼乾耐心地述说:"魏姑娘,莫欺少年穷,再说了,这个忙窦都尉非常需要你来帮,你不帮的话,你会有大麻烦,窦都尉使点气力,那名少年自会被其他人相救。可你,却会坠入无尽的深渊。" 魏冬儿笑道:"大麻烦什么大麻烦威胁压迫别人,这种手段倒是你们城主府一贯的作风,难不成就因为一名囚犯,窦都尉要跟我叔父和我崔大哥闹不痛快" 陌幼乾面色冰冷地说明厉害:"魏姑娘既知道杀害城主府官员罪同谋反,我进来前就藏了穿肠毒药放在口中,那么我今天死在崔观察使的府邸中,窦都尉大发雷霆踏平这座院宅,对付武安城主和崔观察使也属正常,魏姑娘,你说呢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给个痛快话吧。" 魏冬儿恼怒至极,这陌主簿怎么跟疯子一样软的不行就威逼利诱,真要是让他自杀在这里,怎么和窦都尉解释的清楚自己不也跟那名少年一样的罪名了 魏冬儿不甘示弱地回应:"这么说你此行早就势在必得了" 陌幼乾假笑着说:"方才在门口站了许久,见魏姑娘一面如此不易,也不能让我白来一趟吧,窦都尉吩咐了,要我「以礼相待」,务必不动刀兵而说服魏姑娘帮这个忙,我若是没有办成这件事,不仅愧对窦都尉知遇之恩,也无颜面苟活于世,不如落个痛快。" 魏冬儿顿时咬牙切齿:"疯子!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陌主簿也不恼,紧接着从口中右腮深处取出毒药,准备一饮而尽,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凭空出现,拦住了陌主簿的动作,陌幼乾抬头一看,是林哲高大的身影。 林哲脸上露出虚伪的笑靥:"既然窦都尉盛情难却,我们答应帮忙,只是不知道这个忙,该怎么帮呢" 魏冬儿出言阻止:"林叔,不必服软,我就不信他真就这么自杀了。" 林哲转头看着魏冬儿凝重地说:"冬儿小姐,我答应了魏城主和崔观察使,他们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你,保证你的安全。有些时候,希望你能够低一下头,避免不必要的梁子,这里,是烈州城主府的地盘。" 陌幼乾松了一口气:"还是林前辈分的清轻重,知晓利害关系,没有发生让大家不愉快的事情出来,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冬儿转过头去生着闷气,林哲则是从旁边搬了条凳子过来,自顾自坐下:"陌主簿,说吧,要我们怎么搭救那名少年人想必窦都尉已经谋划好了对策吧" 陌幼乾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若没有好的解救方法,也不会让我无缘无故找到这来,烦扰到你们。" 第一百四十二章:天色已晚 追魂手林哲和魏冬儿仔细地听着陌幼乾述说解救方案,两炷香后,陌幼乾也是将原本用来自杀的毒药放于袖内,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压迫性的话:"若是二位不配合,导致此事不成,下次就不是我来了,窦都尉会亲自来造访魏姑娘和林前辈。"后转身离去。 魏冬儿拍桌怒声斥道:"什么东西嘛!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们太过分了。" 林哲则是安慰道:"冬儿小姐,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毕竟我们一直住在崔观察使府上,他们还有着许多办法让我们不痛快。" 魏冬儿不服气地问道:"难道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林哲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说的不错,救下那名少年,对我们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不仅让窦都尉欠了我们一个人情,更能结交到一名正在江湖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吧。" 陌幼乾自顾自地打开门走出门外,十二名巡检听到声响紧张了起来,回头一看是陌主簿,这才放下心来,纷纷问道:"陌主簿,那林哲没对你动手吧" 陌幼乾长呼一口浊气:"时间不早了,还有两个地方需要去招呼呢。快点完事吧,我们的性命就保住了。" 夜府位于内城以东,烈州主城三大世家之一,同时也是整个烈州最强的世家,夜府嫡系行事低调很少出门,旁系则风格相反,在外城东边和东南边有着成型的地盘体系,生意大张旗鼓,为人嚣张跋扈,它这个庞然大物谁也不可小瞧,城主府在它面前也不过是可无可有。 陌幼乾被十二名巡检拥护着来到城东,从踏入这条街道开始,他们就已经被夜府的人盯上了,平时一两名巡检倒也不会在意,今天一下子就出现了十二名巡检,这可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反正他们不像是来逛街的。 城东街面上张灯结彩,目光所向之处与白昼无异,甚至比白天还要明亮,陌幼乾站在十二名巡检的中间,前面三人后面三人左边三人右边三人,可谓是围的水泄不通,推开许多路人,在拥挤的街上硬生生快速移动。 暗处有着至少三十双眼睛盯着这一行人的动向,看到他们往夜府走去,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哪来这么大胆子,敢去夜府办事平常捕头都不敢经过夜府门前,生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事情。 夜府处于城东路霞幕街道的主街上,整个霞幕街道早就都被夜家买了下来,完全属于是夜家的产业,不用每月向城主府提交租税,整条街道也被拆了改成大院子,供嫡系族人居住。 陌幼乾和十二名巡检走到街尾时,就看到了前面方的一座院宅,这座院宅占地十五里,里面又分外院、内院、主院,厢房偏阁各近百间,从外面五丈高的院墙就能看出这家人的底蕴了,只有一个字形容,深不可测。 这边人烟稀少,往前再走待要靠近时,街尾最后两间平房内走出六名黑衣门客,拦在陌主簿前面,高声招呼:"别再走了!前方就是夜府,闲人切勿打扰,请你们往左巷或右巷绕走吧。" 陌幼乾拨开前面巡检走将出来,看到这六名门客都穿的玄色青衿,手中或提刀或握剑,气势均不落后巡检,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江湖了。 陌幼乾出声询问:"在下是城主府官员,窦都尉麾下的主簿陌幼乾,有要事与夜家主相商,不知几位可否通报一声。" 其中一名门客婉拒:"今日天色已晚,家主曾嘱咐过,子时以后禁止任何人入府拜访,请破晓之时再来拜访吧,我们几人绝不阻拦。" 陌幼乾头疼的厉害,窦都尉让自己拜访的人,没一个是好招呼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直截了当 陌幼乾沉默不语后退三步,十二名巡检对于陌主簿的心思了然于胸,浑身刀势散将出来,右手准备拔刀,说话的那名门客瞳孔收缩眉头一皱:"大胆!难不成你们还想闯过去真以为披身白皮就了不得了吗别人怕你们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你们!" 十二名巡检站立三排,第一排五人,第二排四人,最后一排三人,呈倒三角形之势,猛然拔出刀来向前扑去,六名门客见到此状也纷纷握住武器准备抵御强攻,第一排巡检共五人,均凝聚刀罡短兵相接,五名门客用武器与第一排巡检相交,运转浑身剑罡刀罡硬刚对方刀罡,第二排巡检转眼上前朝落单的门客围攻,转眼间将其拿下,封住丹田用刀架在脖子上,第三排巡检紧接着护卫着陌主簿,在五名与第一排巡检正僵持的门客眼前往夜府靠近,五名门客急得像火堆旁的蚂蚁,本想用自己的命挡住这些巡检,谁承想攻守异位,自己反而却被面前的巡检挡住了 门客这点心思陌幼乾再清楚不过,经过众门客身旁时拱手:"得罪了,他日必摆酒赔礼。" 三名巡检护卫着陌幼乾走远,第二排巡检架着被制服的门客威胁道:"事已至此,停手吧,不然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五名门客面面相觑,从武器上散去真气,巡检们也是散去刀罡,拦在门客面前,封住了他们丹田,将他们聚在一起捆了起来,一名巡检笑着说:"别见怪啊,这是陌主簿先前预料的情况之一,给了我们相对应的吩咐,绑住你们是不想让夜府为难你们。" 陌幼乾来到夜府门前,不断叩响门环,半刻钟后门开了,走出来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人,这是夜家嫡系专属服饰,可想而知身份绝不会太低。 这名年轻人倒也不问,直截了当地说:"你们是窦都尉派来的家主让我转告你们,这件事情他会帮窦都尉,你们请回吧。" 陌幼乾疑惑地问:"可是,我还没禀告给夜家主啊他又如何得知是什么事情" 这名年轻人不耐烦地驱赶:"有问题自个去问窦都尉吧,我只负责传话,其他都不知晓。 随着"砰"一声大门关上,陌幼乾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窦都尉难不成和夜府有着某种关系,所以有通讯符石经常互相联系这种事情可不能胡乱猜测,很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陌幼乾带领十二名巡检离开了夜府门口,往最近的驿站走去,雇佣了一头七品飞兽,准备搭乘飞行坐骑往城西而去。 白府,夜家的死对头,城西至城西北的大产业都在其掌控之中,曾因为城西南区域的生意与夜家斗的不可开交,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城主府也无法调节双方的矛盾,直到葛家的横空出世,城西南区域的街道尽皆被葛家收取,白府夜府这才停了干戈,但是双方嫡系均有减员,这个仇大家都埋在心中,只等某一天时机成熟爆发出来,再来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把对方完全摧毁,成为烈州城一家独大的势力,城主府显然为了维持平衡不会让任意一家得逞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不可调节 白府,位于城西隐珠街道,与位于城东霞幕街道的夜府遥遥相隔,二者之间横着一座内城,这才使烈州城获得短暂的和平,否则一打起来就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是城主府三言两语能够调解的。 陌幼乾和十二名巡检此时正坐在巨大的灰色秃鹫上面,横跨内城上空,高空之上,温度低氧气稀薄,因为陌主簿没有修为身子骨弱,所以巡检们轮流运转真气,外放形成护罩笼罩陌主簿。 各州内城均有规定,凡是在上空五百丈以内发现了飞行坐骑,一律视为扰乱治安挑衅城主府,宁杀勿纵生死不论。 驿站的管理人员只好训练出能够飞到五百丈以上的飞行坐骑,否则飞行之时不经意间就会被内城强者转瞬击落在地,损失了飞行坐骑的不说,还害了乘客的性命。 烈州主城的驿站属于城主府产业,有着自成一体的系统,不比其他驿站,大致分为总驿站和驿站分部,有着固定飞行路线,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里的,烈州主城范围内运用短途飞行,也是作用最大使用次数最多的,长途飞行需要至少十人以上报名才会出发。 但不管是哪个驿站,相同的地方在于每次乘坐飞行坐骑都需要身份凭证,也就是出生证明,这样的话出了事衙门也好有足够的线索锁定目标,凡事讲究一个有迹可循,这也是谢佳晨一路上没有去驿站的原因,谢佳晨背负命案,衙门也不是摆设,往驿站走和往衙门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 一个时辰后,巨大的灰色秃鹫降落在城西的驿站分部,陌幼乾被巡检们搀扶着下来,看着周围众多飞行坐骑,腿部被栓了两条镔铁锁链站在原地,有专门负责饲养的人员投喂下品灵石和羊奶。 陌幼乾内心嘲笑道,这不就是自己吗别人需要你振翅高飞的时候,你能飞的再高再远又如何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回头才发现终究要被锁链掣肘,真是悲哀呢。 陌幼乾苦笑地带领巡检们走出驿站,往白府的方向走去,路上许多人迈着神志不清的步伐踉跄地走着,旁边有人扶着兴许没事,没人扶着直接就醉倒在大街冰冷的地上,说不定没一会就被骑马路过的踩踏致死了。 现在是寅时三刻,离天亮要不了多久了,街面上渐起浓雾,黑暗的巷子里不断向街外冒出白雾,整条街道也变得诡异起来,许多青楼、酒楼、赌坊都打烊了,夜生活结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陌幼乾和巡检们快速走在青石砖铺成的街面上,一刻也不敢耽搁。 走到隐珠街道时,白府就横在路面前,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与夜家截然相反,百府占地七里,只有嫡系核心居住在其内,其他嫡系和旁系均落户前后左右,形成拱卫之势。 陌幼乾走上台阶刚想敲响门环,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一名身着雪莲长袍的青年人走出门外,拱手说道:"想必来人正是窦都尉麾下的陌主簿吧,你的来意家主已知晓,家主吩咐了,如果夜家帮窦都尉,那么他绝对不帮,如果夜家不帮窦都尉,那么他一定帮,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家主的话我已传达,希望陌主簿好之为之。" "咚"一声门关上了,陌幼乾却是脸色阴沉呼吸困难,世家就是世家啊,消息异常活泛灵通,甚至比城主府的情报系统还要精确快速,这可怎么办这夜府和白府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利益冲突和血仇,无论如何都只能选择让其中一方帮忙,窦都尉真会给自己出题啊把选择权变相交到了我的手里。 夜府已经答应帮忙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就回内城复命吧,可不能让窦都尉好等。陌幼乾和巡检们穿过巷子朝内城西门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另有其人 位于内城中央核心区域的主阁是城主及其家人所住居所,共高七层,主阁第一层有着许多白衣主簿,正忙着处理公务,第二层是都尉的专属办公地点,坐镇在此负责各种事情的进度,第三层是议事大厅,官阶不够高的都上不来,第四层用于存放机密档案,第五层第六层是城主安置家眷的地方,第七层的作用至今是个谜,无人知晓也没几个人能够进入。 天亮了,许多执事先后走进主阁,恢复往常热火朝天的干劲,不断翻阅文书以及用蓝色通讯符石联系外界,时不时将文书走上二楼递给窦都尉署名盖章进行认可,这份文书便有了相应的法律效益。能够调遣烈州主城管辖范围里所有的单位,说这里是烈州主城的枢纽也很恰当。 陌幼乾让巡检们留在门外,只身走入主阁后,首先看到四个角落分别散布着四张长桌,而长桌上面凌乱地摆满了数层文书,数不尽数。八名和自己相同职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与自己打着招呼。 "陌主簿,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愧为窦都尉的得力助手啊,真是我们值得学习的榜样呢。" 陌幼乾每次听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正前方的楼梯间迎阶而上,待陌幼乾上楼后,这些主簿又纷纷说着:"这家伙毫无修为,不仅与我们一起共事,还仗着窦都尉颐指气使,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俗话说的好,枪击出头鸟,且看这家伙尽心尽力为窦都尉办事,能活到几时。" 二楼有着诸多书架,存放着各种资料,角落还有着一间书房,陌幼乾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嘶哑的声音:"请进~" 陌幼乾推开门,只见窦都尉正坐在太师椅上批阅文书,没一会就停了手中动作,指着旁边一张普通木椅说道:"幼乾,这里没外人,坐吧。" 陌幼乾应声落座,抬头看着窦都尉,这是一张中年人仁慈祥和的脸庞,可能是操心事太多,第一次见窦都尉时,他头上青丝尽就已化为雪白,浓眉刀目鼻翼窄小,脸皮红润有光泽,小日子过得不错,唇底颜色却反而略显苍白,看起来像是很少喝水所导致的。 窦都尉随便问着:"昨晚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打起来吧" 陌幼乾一五一十地禀报:"托窦都尉洪福,没能打起来,飞拓街道那边答应了,夜府同意帮忙,白府因为和夜府不可相融的关系,所以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窦都尉笑着点了点头,脸上仁慈祥和的神情更加地明显,夸耀一番:"幼乾,昨晚这件事做的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虽无半点修为,却比那些有修为的有用多了。" 陌幼乾诚惶诚恐地附和:"窦都尉谬赞了,多亏窦都尉昨晚和夜府联系,达成了同识,这才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难。" 窦都尉笑容逐渐消失,疑惑地问道:"我联系夜府幼乾,你没搞错吧我跟夜府毫无关联,怎么联系的到他们呢" 陌幼乾也是瞳孔收缩,心里想着:"窦都尉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说,昨晚不是窦都尉联系的夜府,而是另有其人可若是别人所为,又怎会知晓窦都尉的「救人计划」呢" 陌幼乾连忙圆口:"是卑职说错了,是卑职自己与夜府商量,才得到他们帮助的。" 窦都尉脸色稍缓:"这么说才差不多,那么你们具体商量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答应帮你" 陌幼乾硬着头皮回应:"没商量什么,是夜府的大人物认识那名少年,才答应救的,我什么条件都没有许诺和承诺,没有损害内城的利益。" 窦都尉听着听着开始眉开眼笑:"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听起来才有点道理嘛,好啦,事情干的不错,这个月给你支付双倍的津贴补助。" 陌幼乾站立起来,拱手就拜:"多谢窦都尉栽培!" 还未拜下来就被窦都尉扶住,随后告别离去。下楼的时候陌幼乾匪夷所思,为什么窦都尉硬是说自己和夜府毫无关联呢昨晚夜府的人明明告诉了自己,在场的还有三名巡检也听到了。 奇怪,太奇怪了,实在是奇怪。 第一百四十六章:望洋兴叹 上午出来的太阳照在街面上、房檐上、路上行人身上,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外城的街道上也开始了新的一天,许多伙计在掌柜的督促下忙着开门收拾门前卫生,仔细擦拭招牌和门窗,把门面整理得纤尘不染容光焕发。 城西区隐珠街道,白府势力笼罩的范围内,悦来酒楼之中,许多人陆续进来找掌柜订喜宴寿宴,今天中午厨师和伙计的工作量逐渐开始饱满,当订单满桌后又来了一伙不速之客,这伙人共六名中年男子,尽皆身披乌云披风,内着紧装雀服。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掌柜的是一名眉开眼笑的中年男子,肚子前凸少许,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很难让人生出不悦的心情。 六名中年男子居中为首之人,是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刀痕约半寸宽长一尺二,从左下嘴角延伸到右上太阳穴,若是再深入些许碰到中枢神经,性命难保神仙难救。 刀疤汉子喝问道:"掌柜的,你这可有空席可定啊" 掌柜温和地低声应道:"客官您来晚了,今天中午的桌面都被抢光了。" 刀疤男子眯了眯眼说:"混账,这么多桌子你跟我说满了" 掌柜耐心地叙说:"这些桌面都被客人预定了,因为有些客人用餐时间长,吃饭吃到订桌的客人来了,导致我们里外不是人,所以被订购的桌面我们是不会拿出来消遣大爷您的。" 刀疤男子厌烦地说:"别废话,去去去,快去后厨通知上菜,好吃好喝的都给我上,用不了多久,我就在一楼用餐,吃完就走,不会耽误你们中午的生意。" 掌柜的听了这才吩咐伙计通知让后厨起锅烧油,六名男子坐在一楼靠窗的桌边,他们一言不发,与平常来这喝酒的食客大不相同,一楼大厅的气氛透着诡异,如果坐在他们桌旁,抬眼望去定然可以看到内城西闸门的情况,城东区和内城西门之间有着一座石桥隔开,这座石桥叫做「金水桥」,全由生铁定型青石砖铺成,宽三丈长二十丈,桥面呈半凸圆,经过小上坡进入桥梁中央,再下坡至平缓处才到内城西闸门。 「金水桥」下有着一块积水池,池中养有金鱼、锦鲤近百条,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水中抛洒鱼食,面积纵横五十丈,地方不大完全是用当作观景地,随着菜品逐渐上桌,热气扑鼻香喷喷的气味不仅让人口舌生津,六名男子不再观察窗外,对着美酒佳肴大快朵颐,暗中观察的白府探子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不再放于他们身上。 许久,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刀疤男子走到前台结账,掌柜的还是一脸眉开眼笑:"您这桌七百中品灵石,好嘞,客官慢走啊!~" 随着六人离开客栈,掌柜的叫来收拾残桌的两名伙计,掌柜脸上无须,此时却不停地用手指捻捏着下巴:"这伙人都是夜家的精锐,居然跑我们地盘来了,通知其他人给我盯紧了,警惕点。" 伙计莫名其妙地问道:"大当家的,他们身上这种衣服虽然一样,不就是普通的侠客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原来掌柜的竟是白府四组其中之一的组长,白府为了便于管理自身地盘,组建了虎组、鹰组、犬组、蜂组,其中虎组是由白府精锐组成,隐匿在大街小巷之中,没有人知道这股力量在哪,一旦发生突发状况,这股力量会瞬间赶往预定地点集结合并,用以应对突发状况和组织反击。 鹰组则是白府四组之一的核心,负责情报收集,大多混迹在外城各处,内城也有所涉及,鹰组成员大部分是从外面引进的援助力量,白府嫡系负责掌控接收,鹰组内部错综复杂,很少有人知晓这股力量。 犬组是放养在夜府地区的力量,负责搞破坏和小动作,反正就是不能让夜府消停,可以攻击任何人任何店铺,随时发动攻击,搅乱夜府地盘,只要是让城东区乱起来了,那就达到了犬组目的。 蜂,顾名思义,是依靠蜂巢繁殖发展,而蜂组也是一样,以占据各种小据点自给自足开始发展,采花粉回来,就好比看到有价值的消息传递回来,蜂组人数最多,却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小道消息是蜂组的拿手好戏,许多不被城主府注意的小消息在蜂组这里变成了热饽饽,俗话说得好,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当消息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先一步抢到了机会。 而悦来酒楼的掌柜就是蜂组的组长,也不知是白府哪位人物组建的四组,竟能够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实在是让人望洋兴叹。 第一百四十七章:无法避免 悦来酒楼掌柜的正是白府四组之一的蜂组组长:白丛禧。蜂组有着居多据点,尽以酒楼、布庄、油铺、杂货铺、铁匠铺、木工等生意用来包装遮掩,夜府管辖的地盘区域很难渗透入,但是周边不起眼的地方都有蜂组成员潜伏,蜂组的布置在烈州城织起了一张无形的网,内城用来进出的四道闸门和夜府是重点监视对象,这样一来,有什么大事情也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面对两名伙计的疑问,白丛禧放下了揉捏下巴的右手,摇了摇头:"平时不好好注意,现在又来问了,快去通知吧,再耽搁下去人都走没影了!" 两名伙计听到后急忙着往两旁的店铺里面走去,与蜂组成员对了对暗号,没一会又出来了回到酒楼,两旁店铺里分别走出两名跟哨,朝着刀疤男子离去的方向跟进。 刀疤男子显然早有防备,坐在一片视野开阔的茶馆二楼饮茶,就这么看着跟哨的先后从楼下走过,六人之中终于有人开口了:"泉哥,白府的蜂组成员实在过于密集,刚对我们放开警惕,又跟上来了,待会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入水" 刀疤男子是夜府旁系枝干,名为夜良泉,早年往周边城池运送夜府货物,途中遭到由白府犬组成员打扮而成的山匪袭击,运送队伍共计三十二人,初遭袭时就用通讯符石求援,打到最后只剩两个人,夜良泉苦苦支撑,所幸另一名夜府旁系是隐藏在队伍中的夜府精锐,因人数差距太大,夜良泉和那名夜府精锐被两堵人墙隔开,夜良泉终究是修为低下,吸引了山匪一半的攻击,身上留下了二十七道伤口,尽管在山匪铁桶般的攻势下,仍是拼死力抗,冲进人群中五个来回,身疲力竭束手待死之时,夜府精锐来援,山匪见势欲逃。 夜府精锐分两批人进行围堵拦截和追击,将山匪割麦子一般地收割,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夜府精锐歼灭犬组五十三人,自身损失三死十二伤,犬组打到最后进行自爆拼命,留了个两败俱伤死无全尸的下场。 夜良泉也因此得以进入夜府精锐行列,接受夜府专门的训练和资源倾斜,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现在也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今天破晓时分家主亲自调遣精锐,这才有了现在的六人小队。 六人小队中的成员都是出身夜府旁系,从尸山血海修罗场杀出来以及活到最后的狠角色,这才被夜府高层看重,选入精锐行列之中,他们在夜府精锐之中不是修为最高的第一梯队,但绝对是意志力和执行力最强的,俗称:「孤狼」。 「孤狼」向来是单独行动,对目标进行潜入和暗杀,而此时六头「孤狼」聚在一起,说明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可见一斑,比起以往六人执行的任何任务还要艰难,夜府高层的要求是:尽量保存自己,以待徐徐图进。 夜良泉头疼的回应:"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内城四闸门只有一个观景池,想无声无息进入内城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这白府的地盘内,何况街面上的店铺他们留有眼线,一直观察着西闸门的动静,本想着中午内城西闸门换岗的时候入水,现在看来,白府蜂组才是我们需要躲避的眼睛。" 夜良泉停顿了一下,又说着:"既然偷偷摸摸地进去已然不现实,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兵分两路齐头并进,良泯、良澜你们二人去刚刚的客栈里闹事,不要动手只砸桌椅,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良游、良汌、良济随我在这等候,待动静闹到最大之时,入水进入观景池下。" 刀疤男子桌旁坐的五人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案是目前最好的了,那么,就开始吧,离中午已经不远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水底进发 悦来酒楼后厨之中,厨师们赤裸着上身正在紧锣密鼓地起锅烧油制作菜品,白丛禧背着双手走入后厨,一大股香味和热气扑面而来。 后厨共有十三名厨师,不断从储物间和灶台来回奔走着,埋头苦干忙活着,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白丛禧莫名所以眉头紧蹙,急忙返身回到大厅。 夜良泯和夜良澜二人一进悦来酒楼,就踢翻最近的圆桌,力道太大从而使得圆桌飞到墙上碎裂在地,两名伙计上前阻止,却是良泯、良澜二人被瞬间制住,两名伙计分别被打断了一只手一条腿,扔在地上打滚。 白丛禧刚出来就看到这场景,怎么能够不愤怒先不管夜家精锐真正的意图是什么,都打到白府蜂组组长头上来了,岂可如此罢休 白丛禧拱手问道:"二位爷,不知小店如何得罪了你们,你们如此行凶可是要被衙门立案的,添了案底以后出门可就不大光彩了。" 夜良泯怒道:"还好意思问你们酒楼做的什么鸟菜我们六人刚出门就肚子疼痛无比,想着找茅坑解决,后面几人随后就到,现在赔偿还来得及,不然就把你们店子砸了!" 夜良澜附和道:"你们店的饭菜吃坏了爷几个的肚子,赔偿七千中品灵石不过分吧不给的话等会我们大哥来了,可就不是卸他们一条膀子和一条腿的事了!" 白丛禧怒从心起:"好好好!好的很!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白府的产业,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造次" 夜良泯和夜良澜二人听到是白府的产业时,二话不说开始拆迁,白丛禧凝聚真气上前一掌拍去,良泯良澜二人躲闪开来,不与之正面交手,只是不断损坏桌椅,悦来酒楼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大量的人过来围观,准备过来赴宴的客人也被堵在最外边。 不多时,悦来酒楼一楼大厅的地面上尽是木屑纷飞的碎渣,良泯良澜二人的身形在大厅中如鬼魅一般,白丛禧硬是抓不到一人,这时三名身穿便服的白府虎组成员扒开人群围观,被白丛禧看到,着急地喊着:"是硬手货,快来帮把手!" 三名白府的虎组成员听到后,上前来走入大厅封住门口,这是打算往死里打呀准备把良泯良澜二人尽数灭杀,四对二,优势在我。 另一边,夜良泉以及良游、良汌、良济三人坐在茶馆二楼看风景,悦来酒楼的动静越来越大,吸引了街面上许多人前去观看,有些店铺掌柜都想着去凑一下热闹,结果根本挤不进去。 好了,就是这个时间,四人匆匆翻身跃到街面,穿越旁边巷子,朝着观景池一跃而下,先后"扑通"几声入水,为了不被发现,夜良泉四人先是沉到水平面三十丈以下的水底,再朝着内城地下底部进行前进。 水底泥沙都被淘尽,夜良泉四人踩在结实的底部进行缓慢移动,走了许久才到达西闸门地面底下,这时四人浮出水面换口气,再度下潜到水平面五六丈以下,向内城进发。 第一百四十九章:久负盛名 白府中人向来以修炼内功强化自身为武道基础,白府内功更是总结了西部地区许多出名家族的内功武学,推陈出新衍生而来的独门内功:「混元功」。这种独门内功有其过人之处,有过久负盛名的武道高手曾称赞白府「混元功」甚至要强过秘技,虽不能与绝技做比较,但可以说白府「混元功」是西部最强内功,也是白府用来与夜府分庭抗礼的底蕴之一。 悦来酒楼中的战斗进入到了尾声,白府蜂组组长白丛禧与三名虎组成员以四对二,前后夹击左右包抄,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虽有奇妙身法躲避,仍是险象环生,形势对他们二人不妙,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取出夜府专属武器用以应对白丛禧四人的攻击,只是一直利用闪转腾挪穿风飘云的诡异身法不断躲避着白丛禧四人的夹击。 本来白丛禧一人至多只能攻击一人,夜良泯夜良澜二人任意一人耗费真气催动鬼魅身形躲开后,白丛禧也只能干瞪眼,但现在白府虎组三名成员加入战局,夜良泯夜良澜催动诡异身法的频率也从一变成了四,真气不断地消耗着。 终于,夜良泯夜良澜二人真气用尽,无法再以诡异身形继续躲避白丛禧四人的攻击,就此被白丛禧四人制住,白府夜府两大世家之间本就不对付,现在夜府精锐都跑这边捣乱来了,更是让白丛禧恼怒不已。 白丛禧二话不说右手一掌举起,掌心整体凝聚成白色浑厚掌罡,正准备了结这二人性命之时,夜良泯夜良澜二人求生欲极强,大声地喊出:"住手!我是夜府的人!" 白丛禧暗道不妙,右手快速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头上落去,门口一声巨响传来,"砰"一声酒楼大门被人撞出来个大窟窿,一道身影以极电之速突近前来,右手挥出劲道十足的蓝色刀罡硬生生截断掌罡下落之势,拦在白丛禧面前,将夜良泯夜良澜二人隔开。 来人喝止道:"白掌柜,停手吧!他二人既是夜府中人,就不要再下杀手了,免得烈州城再掀血雨腥风,你们也无人员伤亡,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白丛禧见已无机会格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撤去白色浑厚掌罡后右手恢复如常,来人也撤去了蓝色刀罡,将「三尺追魂」收回腰后,回头对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说着:"二位,你们砸毁了白府的产业,怎么也得赔偿一下吧,不然我可就抓你们连了。" 只见来人穿着墨绿色的捕头官服,面皮白净长发冠顶,神情冷峻又带着些许俏皮,脸上一成不变的冰块脸,让人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莫名寒意,最适合劝架,让双方冷静下来。 白丛禧则冷哼一声:"哼,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今天得亏了孙捕头路过,不然我一定收走他们二人的小命!" 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这才明白,眼前这名身穿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的青年人,居然就是「酱油捕头」孙刚,衙门细划分成抓人、办案、收押管制三部,分别是以衙门总捕头、总节级邓飏、都管三人为首,而「酱油捕头」孙刚,不属于衙门任何部门,却又在衙门体系之中,也算得上是奇人。 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头偏向左右,蛮横地回应:"孙捕头,明明是他们的饭菜有问题,却要我等赔偿,身为夜府中人,这是万万不可低头的。" 白丛禧给了孙刚这个面子,夜府这两个人反而得寸进尺,这让「酱油捕头」孙刚生气地质问:"难道真要把你们抓进狱里面关几天才服气吗" 看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扭扭捏捏不肯赔偿,「酱油捕头」孙刚恼羞成怒,直接取出脚镣拷走了夜良泯二人,白丛禧看着一片狼藉的一楼大厅,心里仿佛毙了狗,这时一名蜂组成员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白丛禧耳旁细语:"大当家的,刚刚混乱之际,夜府另外四个人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章:以假乱真 烈州内城之中,夜良泉四人突然凭空出现,站在离西闸门距离不远的视野死角,四人早早换上了墨绿色捕快官服,走出视野死角整齐划一地朝监狱走去,守护西闸门的牙将听到声响,转头见到后愣了一会,并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夜良泉就这么带着夜良游、夜良汌、夜良济三人,明目张胆地在内城中走动,捕快只能算是勉强进入皇朝体系的武夫,秩从九品,比起保正这类村长从九品还要卑微低下,可以说是从九品里面的从九品,不仅如此,捕快任职期间的膝下子女不能够进入私塾、课堂、学院,高层声称怕有辱斯文。 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捕快是大家平日里谁都不想碰见的一个职业,但凡捕快与你攀谈一番,别人都觉得你干了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在你背后说什么的都有。 这样人们逐渐将捕快和牢狱之灾联系了起来,但凡今天在街面上看到了捕快都觉得晦气,久而久之,捕快子女在私塾、课堂、学院中经常被众师生孤立,觉得他们子女是不祥、厄运,这种孤立从而使其郁郁寡欢,高层为了解决这种矛盾,特令捕快任职期间不得让其子女入学,这样对大家都好,你的子女不会被其他人孤立,其他人也眼不见心不烦。 夜良泉四人一路上碰见好几名巡检,这些个巡检都是负责每天巡逻内城的,见到夜良泉四人穿着衙门捕快的墨绿色官服,也是没有过多理会,毕竟这些官服不是用普通料子做的,若有人妄图以假乱真,巡检们一眼就能从服装上面看出真假。 夜良泉四人离监狱越来越近,精神也是随之绷紧了起来,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前面几个,站住!" 夜良泉四人缓缓转过头去,看到后惊吓不已,一名神情冷峻又带着俏皮的捕头站在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身后二人正是去悦来酒楼闹动静的夜良泯夜良澜,难道他们两个撂挑子了 「酱油捕头」孙刚则是走近疑惑地问着:"你们是哪个捕头麾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夜良泉看到夜良泯打的手语,瞬间明了,上前一步拱手回应:"原来是孙捕头啊,小的们是新来的,归都管麾下监管待审区的宋捕头所属,不知孙捕头有何吩咐" 「酱油捕头」孙刚眉头一皱:"你一个新来的,怎么会认得我该不是混进来的细作吧" 夜良泉让一滴热泪滑落脸颊,衷心地解释:"孙捕头为人刚正不阿乐于助人,小人正是仰慕孙捕头已久,但一直苦于无法相见,所以才进入到衙门体制内,整天想着见到孙捕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内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酱油捕头」孙刚见夜良泉讲的声泪俱下不疑有假,于是一脸春风得意,委婉地回应:"既是如此,我经常于城外走动,日后相见的机会多着呢,若是你加把劲干到捕头,我们每天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酱油捕头」孙刚从胸口处拿出一张白色丝巾,递于夜良泉手中擦泪,而后言道:"这两名夜府的人在外城捣乱,被我抓了回来,先关他们几天再说,既然你们是宋英宋捕头所属麾下,就将他们二人关进去吧,免得我去找你们的上司了。" 夜良泉表现地异常积极:"孙捕头放心,这两名刁民放心地交给我们,您有什么事情处理就去忙着吧。" 「酱油捕头」孙刚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由夜良泉带领的六人小队再度汇合,正愁没办法进入监狱呢,这会可真算的上是及时雨了。 夜良泉四人身着捕快官服,将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围在中间,全身轻松地朝不远处的监狱走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内城禁地 下午,「酱油捕头」孙刚此时走进了中央主阁,与一楼的主簿们打了打招呼,又往二楼走去,走到角落的书房前敲了敲门,房间里面传来窦都尉嘶哑的声音:"进来。" 「酱油捕头」孙刚不失礼貌地假笑奉承:"窦都尉,您吩咐我在城西白府区域内巡逻,果然碰到了夜府精锐。" 窦都尉慈眉善目地点头:"那怎么样了接着说。" 听完了「酱油捕头」孙刚的工作汇报后,窦都尉脸上不由得红光满面,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不停点头:"你干的不错,既然夜府派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内城,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后面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酱油捕头」孙刚也是拱手回应:"窦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赴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酱油捕头」孙刚说完后转身开门离去,窦都尉站起身移步走到窗台边,望着西北方的监狱一顿出神,现在只差把监狱里的人捞出来了,希望夜府「孤狼小队」接下来的行动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夜良泉这边的确是出了意外,好不容易走到监狱的南面闸门外时,被四名巡检堵住了去路,这四名巡检皆是身着金边白衬的女子,看到陌生的捕快靠近,连忙抄起家伙拦住闸门,大声喝问道:"干什么的别再往前走了。" 夜良泉当然事先知道巡检的存在,这四名巡检肩负监狱门岗之任,从某人提供的情报上来看,得知这四人是结拜姐妹,刀法伶俐卓绝,平均任职了十五年左右,所以让她们四人守护这个重要的地方,足以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夜良泉指着身后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解释:"巡检大人,我们是受孙捕头之命,负责押送这两个刁民来这关几天的。" 四名巡检中为首的女子姿色颇为冷艳,呵斥道:"混账,你们几个面孔挺生的啊,懂不懂规矩孙刚不过就是个「酱油捕头」,什么都不管干吃闲饭的货色,他既不属于都管麾下划分,又无城主授权,有什么资格往监狱送人我看还是直接送衙门里去吧,该怎么处置让总节级或者都管定夺。" 夜良泉脸色此时难看的很,眉头紧蹙着说:"可是,他们二人是夜府的人,贸然立案恐怕会引起夜府的不满和反弹,到时候恐怕窦都尉都要亲自下场善后。" 姿色冷艳的巡检踌躇了一会:"刚不是说刁民吗现在又是夜府的人了那你们进去把人交给待审区的宋捕头,让他安置吧,还有,监狱是内城禁地,就算是都尉来了也不能擅自进入,你们把人交给宋捕头后立刻退出来,明白了吗" 夜良泉赔笑地回应:"多谢巡检大人,巡检大人说的是,我们把人送进去马上退出来。" 为首的冷艳女子身后走出一名巡检掏出钥匙打开闸门,夜良泉四人簇拥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走入监狱,看到了大门通道附近遍布着陷阱机关,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提供情报,不然从其他地方翻进监狱,肯定会触发陷阱。 冷艳女子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喝问道:"站住!你们随身携带的衙门令牌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无关紧要 所有城主府官员进出内城都需要令牌获得支持,除了主簿这类知晓重大机密的不能放行之外,其他人都靠着令牌进出各区域,每块令牌也有被限制的地方,比如巡检,可以随意进出守备巡逻队总部,像内城中央主阁、衙门、监狱、眷属区,都不能够通行,这也是为什么陌幼乾面见窦都尉,巡检们守在外边,连大门都不能进的缘故。 一旦闯入与你职责毫无相关的区域,轻则治懈怠和渎职之罪,扒掉你这身官服,摘了你的官职。重则治窃取机密、扰乱内城治安之罪,内城强者均可将之当场斩杀。 捕头捕快经常进出内城,每次需要校尉们检阅令牌识别真伪,许多人索性将衙门令牌挂在右腰旁,方便门口校尉查询,而夜良泉一行人没有一个挂腰牌的,岂不让巡检们起疑 夜良泉回过头来讪笑几声:"巡检大人不说,小的都忘了要查阅令牌了,你们三个带他们两个先走,我待会赶上来。" 夜良游三人押着夜良泯二人继续往里边走,巡检中为首的冷艳女子一板一眼地说着:"既然有令牌就快点拿出来!" 夜良泉往身上捣鼓一番,手掌从腰间翻出来一块镔铁制成的令牌,冷光扑面坚固异常,冷艳女子一把夺去令牌,来回仔细检阅,这细腻的金属手感,材质没错。一面凸刻有:烈州衙门总部,捕役快手。另一面凸刻有: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这后面的十个字是提醒捕快要有浩然正气,一个人只要具备了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超凡脱俗,刚直不阿,坦然自适,在任何境遇中,都能处之泰然,享受使人感到无穷快意的千里雄风。 简单来说,就是让衙门里的捕快,不要畏惧行凶犯案的黑恶势力和江湖人士,勇敢面对所向无前,确实能够起到壮胆的作用。 刻痕和令号都没错,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巡检之中为首的冷艳女子将令牌掷还给夜良泉,夜良泉假笑道谢之后,转身扬长而去。 烈州城衙门的捕头只有八九十名,可捕快却是有着一千多名,而且每次行动都有损耗,城主府主簿又会再从烈州主城各周边城池,抽调政绩好的捕头捕快进入总部充当人数,即便是衙门里的高层,也不可能认识所有人,这就是为什么「孤狼小队」不冒充捕头而冒充捕快了。 夜良泉一行人慢吞吞地走着,前面马上就到第一道门槛了,六人正在商量对策,从巡检口中得出,坐镇待审区的是捕头宋英,今年三十五岁,烈州本地人,入职十三年,早先在驻守兑门的军队中当牙将,后面军队人员优化,赋闲在家的他进入了衙门,衙门让这人坐镇监狱最外围的待审区,想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转眼之间就来到监狱中最外面的待审区,待审区门口的两名捕快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一行人,这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大黑老鼠逛街一般稀奇,夜良泉让其他几人放松,拿出令牌晃了晃,当着两名门卫的面进入了待审区。 门卫则是互相嘟囔着:"最近是怎么了,昨晚上邓总节级麾下的两名捕头带人过来提审办案,今天又来了一队人。" 另一名门卫无所谓地说着:"管他们是干嘛的,反正有宋捕头在里面招呼,我们就是两个看门的,别操心这些与我们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不容反驳 待审区只能算是监狱中最外围的区域,越往里面走,地形越复杂防御越严密,以夜良泉为首的六人「孤狼小队」终于算是真正意义上进入了内城监狱。 周围牢房都是由三面实心墙配置镔铁闸门组成,唯一能看到的是眼前有着三条岔路,其中一条路通往案库,案库是监狱中所设定的办公地点,有着大量文书和被关押的囚犯资料,坐镇在此的捕头宋英有非常大的可能就在案库,这条路也是最危险的选择。 另一条路通向深处的刑房,中途有着许多弯曲的拐角,这也是「孤狼小队」此行来的目的之一,营救出被关在这条路中的人。 还有一条路,就是通往后面拘留区的通道。也是待审区两个通风口之一,整个待审区的空气全靠这两个通风口流通,其他区域的最初设计与待审区相差不大。 进入待审区后,就像从白天走进了黑夜,周围全是黑不溜秋的阴影,全靠墙上几盏微弱的灯火照明,夜良泉四人打开了夜良泯夜良澜二人的脚镣,这种带有微型法阵的脚镣又叫:「阻气重镣」。 「阻气重镣」是衙门所独特拥有的限制性器械,可以使人无法运转体内真气,与平常人一样任人宰割,只有捕头身上带着,捕快没有装备的资格。 使用极其简单,只需要拷住目标的任意一只脚裸就可实行限制,拆解却是极难,需要两个人同时使用真气进入微型法阵,封印即可破开。 夜良泉收起「阻气重镣」,又拿出两身墨绿色的捕快官服让夜良泯二人穿上,夜良游谨慎地低声问道:"泉哥,这下怎么走" 夜良泉从怀中取出路线地图,地图上的细微笔画将整个监狱六个区域囊括在内,夜良泉的眼光从最上面扫到最下面,用手指了指最下面的岔口:"我们现在在这里,左边这条路通往刑房,中间这条路通往拘留区,右边这条路通往案库,我们夜府收到情报提供的支持,答应了先去刑房把人救出来,那个红色的点就是具体位置,事不宜迟,动身吧。" 夜良泉六人进入左手边的岔路,上了两道台阶进入走廊,不停地拐弯,借着微弱灯光,所看到的牢房都是空的,走廊尽头也没有捕快值守,这可真是奇怪了。 但是一想到提供情报的人连监狱铺设图纸都能拿的出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把人调走的,很快,夜良泉六人拐了十几个弯,来到地图上红点所在的牢房,里面有个人俯卧在干草上面,夜良泉抓住闸门将镔铁门栅一下子就扳开了,镔铁门栅进入门槽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道声音惊醒了谢佳晨,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只知道他昨晚受过刑,腿再不及时医治的话,下辈子只能躺着修炼了。 镔铁门栅需要大概五百斤的力量才能扳开,监狱里的修者都受到了「阻气重镣」的限制,大多数人扳不开,即使有少数人扳开也逃不出去,所以整个监狱所有牢房都是不上锁的。 夜良泉蹲了下来察看,惊怖的面孔出现在谢佳晨面前,谢佳晨的苍白脸庞也被夜良泉看在眼里,谢佳晨垂头丧气地问着:"你是来了结我性命的吗" 夜良泉冷笑一声:"杀你自有衙门的人代劳,是有他人花大价钱救你出去呢。" 谢佳晨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那就别折腾了,我宁愿待在这里,起码有安全感。再说,我现在不过是个只能躺着的人了,救我出去有什么用呢" 夜良泉不容反驳地呵斥:"我管你想不想出去,反正我们来都来了,不管怎样都要把你弄出去,不然家主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将谢佳晨搀扶起来,谁料他根本就没办法站立了,于是一人肩膀抬一个胳膊直接抬着走,夜良泉四人走在前面,正朝刚刚的岔口走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阻气重镣 快速急忙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在待审区左岔口走廊处,夜良泉四人一步当先,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在后面抬着谢佳晨紧随其后,眼看着离刚刚进来的三岔口越来越近了,谢佳晨不解地问着:"监狱门口有捕快看守,南面闸门外有巡检坐镇,内城四道闸门均有厢军把守,你们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夜良泉漫不经心地回应:"内城进来容易出去难,不该问的别问,反正我们能把你弄出去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从闸门进来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捕快们和捕头大多数形影不离,四人都是捕快很容易引起守门牙将的注意。 其二,提供情报的人只给了一块衙门令牌,想从正门进来也只能是一个人。 其三,白府蜂组人员密集,很多生面孔都是他们监视的对象,进入了城西街道基本上没有换衣服的地方,而暗道却偏偏在城西观景池。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孤狼小队」总算全员潜入了监狱,「孤狼小队」似乎还有其他的任务,所以夜良泉没有心思跟谢佳晨说废话。 众人走下石阶到了原先三岔口的位置,夜良泉面色凝重地指挥:"现在是分兵的时候了,良泯良澜,你们两个跟我去镇压区完成第二个任务,待会动静会很大,良游、良汌、良济你们三个,趁乱带他从暗道逃走。" 夜良游紧张地问道:"泉哥,家主到底交给了你什么样的任务居然要去镇压区那可是整个监狱最严密的地方,镇压区离这里中间还隔着死刑区、重犯区、罪犯区、拘留区,每个区域都有捕头坐镇,恐怕到不了那里你们就会被发现的。" 夜良泉露出刚毅的眼神:"别问了,我们临行前家主吩咐了,一切听我的,你们在这里先等一会,让我和良泯良澜把动静闹大了再走。" 夜良泉随即把自己的墨绿色捕快官服脱了下来,谢佳晨连站都站不起来,夜良泯夜良澜二人伸手接过,将捕快官服套在谢佳晨身上。 夜良游过来背起谢佳晨,夜良泉领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往中间那条通往拘留区的岔路走去,没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 许久,随着拘留区那边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碰撞声,多半是夜良泉三人跟捕头动上手了,夜良游背起谢佳晨,带着夜良汌夜良济往门口走去,一边大声喊着:"有人来劫狱了!快去帮忙啊!有人来劫狱了!快去帮忙啊!" 门口两名负责看守的捕快看到三个人背着一个受伤的人,于是拦住夜良游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夜良游焦急地回应:"是夜家那两个人,挣脱了「阻气重镣」往拘留区杀过去了,还打伤了我们一个人,赶紧叫宋捕头去帮忙吧。" 两名捕快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移动身形进入监狱朝案库走去,准备通知宋英。夜良游三人带着谢佳晨朝着南面闸门离去,用同样的说法通知巡检,冷艳女子质疑道:"劫狱开门,我去通知衙门,你们三个守在这里。" 随着南面闸门打开后,冷艳女子往南方的衙门跑去,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夜良游等人也朝南边跑去,紧随冷艳女子其后,务必要在冷艳女子从衙门叫人过来之前,从暗道逃跑。 第一百五十五章:童子散财 晚上,夜良泉、夜良泯、夜良澜三人此时正在激战之中,刀光照夜飞斧纵横,与他们对阵的是坐镇重犯区的一名捕头,身高七尺有五,头上系着黑色额带,脸色惊异非常,右手握着的「三尺追魂」并没有玄铁锁链相接,运用不了衙门捕头的专属武学「鬼哭狼嚎」,想必刀术非常了得,对付面前这些人,不屑使用那种难度系数大的招式,这名捕头穿着墨绿色的衙门中级官服,在黑暗中来回腾挪非常显眼。 本来刚刚利用监狱地图绕过了坐镇在拘留区、罪犯区的监狱捕头,结果在重刑区刚好遇上了出来透口气的捕头李天,这李天又恰巧是衙门里习得「暴戾刀罡」的其中一人,出手凌厉非常,刀光所过之处尽皆望风披靡。 夜良泉三人充分地利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在李天面前不断消耗真气,躲避呼啸而来的「暴戾刀罡」,刀罡劈在坚硬的黑石砖上,犹如猫爪划桌,声音尖锐无比,重刑区不断响起刺耳的破裂声。 因为地形狭隘三人容易互相撞到,于是变得小心翼翼,在「暴戾刀罡」面前逐渐显得捉襟见肘。李天见三人支撑不住便止住了刀势,长呼一口气问道:"「瞬息闪」夜府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要知道擅闯监狱的人,本官完全可以当场格杀,你们若是再不退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夜良泉三人狼狈地站在重刑区门口以内的通道中,大口喘息着,夜良泉讪笑着:"李捕头,能否高抬贵手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李天假笑着回应:"我就这么地让你过去了,你也会被其他人拦着,索性被我拦在这里,可不要讨不痛快!" 夜良泉双手开始泛着白光:"李捕头,既是如此,就别怪我们三人失礼了!" 夜良泉、夜良泯、夜良澜三人手中各自出现了两把寒钢飞斧,巨大的斧刃像刀尖一般,斧背有着两道两尺长的弯月钩镰,斧柄短之又短,只有一尺半,斧柄末端处链接着五丈长的寒钢锁链,比衙门总部任职捕头的「三尺追魂」还要长半丈之多。 李天露出藐视的眼光:"夜府的「劈山钩镰斧」,竟是还有两道钩镰的,没想到你们三个还是夜府的精锐,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夜良泉三人用攻击回答了他,六柄飞斧被三人灌注真气掷出,在空中不停地旋转,飞行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朝李天站立的位置飞来,李天的目光一直盯着飞斧的,飞斧从六个不同的角度飞来,若是自己处理不当行差就错,恐怕会直接丧生在这三人斧下。 六把比自己头部大一倍的飞斧近在咫尺,李天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思考后,选择了进攻,一个前翻滚脱离了夜良泉三人的锁定,稳定身形弹射起步,瞬间接近夜良泉三人,一招普通的「童子散财」袭向夜良泉三人腰部,若是击中则直接腰斩三人,巨大的危机席卷夜良泉三人,武器已经掷出,挡无可挡只能退避。 李天这一刀扫去,夜良泉三人瞬间消失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一刀劈空了,夜良泉三人拖拽寒钢锁链,像砸人一样将「劈山钩镰斧」从身后砸向身前,李天挥动「三尺追魂」硬接,十丈长的暴戾的刀罡迎向六斧,两者之间碰撞造成的巨大的真气波动,使整个重刑区摇摇欲坠,监狱也是发生了一声闷响。 第一百五十六章:浮华风光 夜良游此刻正背着谢佳晨,来到内城西闸门旁边不远处的排水渠,还有身后跟着的夜良汌、夜良济二人,这个排水渠用来排泄内城雨水所用,整个内城地势是东高西矮南北相拱,许多雨水先后汇聚到城西进入排水渠。 而排水渠下面,则就是内城西闸门外的观景池,三人静悄悄地走近,夜良汌打开房门大小的排水渠,夜良游和夜良济纵身跃下,夜良汌右手抓住地面,身子先下放了进去,左手关上排水渠,随之双手齐松,"噗通"一声掉入池中。 谢佳晨前世为人会水性,因为昨晚受到老虎凳的摧残,现在双腿膝盖处及其以下部位毫无知觉,夜良游、夜良汌不得不用臂弯携住他的腋下,在漆黑一片的观景池中向外面划去。 谢佳晨身子被迫仰着,看到上方的排水渠照进来的月光离现在的水面有着近二十丈距离,游到石壁处,夜良游、夜良汌二人同时下潜,谢佳晨也是被席卷到水中,喝了一两口水才屏住了呼吸,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淡黄色水底世界,可见度偏低,只能看见三丈以内,超过三丈就看不清了。随着空气在肺部不断地消耗,谢佳晨要憋不住了,他右脚裸处还带着「阻气重镣」,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像夜良游他们一样用真气从水中摄取氧气吸入肺里。 这口气终究是憋到底了,大量的水涌入口腔鼻腔,谢佳晨此时连说话都做不到,腋下被夜良游二人抓着移动,无法进行提醒。 就在谢佳晨窒息之时,夜良游二人向上游,浮出了水面,谢佳晨跟着被带出水下,不停地打嗝,肚子容量有多大,谢佳晨现在体内就有多少水,此时正在西闸门「金水桥」下,因为是晚上,不容易被发现,就不用再潜入水底了。 晚上许多人正在观景池里乘花船放花灯,原先下水的地方现在站满了人,夜良游三人裹挟着谢佳晨游到观景池中央的一条花船旁边,抓住船头奋力踩水激立而起,瞬间落于船上,十二丈长的花船不禁左右摇晃了些许,谢佳晨则是站立不住摔倒在了船头甲板上,好不狼狈。 这时船房内走出两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年轻丫鬟,容貌姣好身材纤细,疑心问着:"是哪家的公子哥不理事,竟跳到船上来惊扰了我家主人" 夜良游礼貌地回应:"我等几人观花灯打闹嬉戏,不慎跌入水中,刚好遇上花船救命,只要载我等一程,必感激不尽,无礼之处敬请谅解。你家主人是何许人也能否引见一番" 船房内没有应答,丫鬟们也是回了船舱,见眼下这几人没经过别人允许,私自登上花船,更是不报门户搪塞至极,花船主人不理不睬的样子,像是容许他们在船上蹭一下浮华风光。 夜良济却是担忧地问着:"游哥,泉哥他们……我们回去怎么和家主交代" 夜良游沉稳地回应:"不管怎么说,先上岸把这人放到指定地点,免得白府细作回过神来,找衙门汇报,威胁到这人的安全。" 谢佳晨躺在甲板上不停地用二根手指抠搜嗓子眼,食道感觉到一阵恶心,胃部翻涌,谢佳晨一个转身伏在甲板上,头朝下不停地往外吐水,谢佳晨口吐污水沾的甲板上到处都是,夜良游三人却是没有多说,毕竟这船不是他们的。 花船主人这下却恼了,悠扬动听的声音从船房中传来:"这位公子若有不适,尽可朝观景池内宣泄,何必对我的花船如此造作呢" 谢佳晨感到失礼,自嘲地回应:"这些道理岂能不知,可我是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姑娘太高看我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妄造杀孽 观景池是外城一个比较特色的地点,烟火气十足,常有青楼花魁于此乘船畅游,这些花船之中更有出的起大价钱的客官,在船房内与花魁翻云覆雨好不快活,岸边有着各色各样的观众前来观赏,碰碰运气想窥得花魁的惊艳面容,大多是些穷酸腐儒寒门子弟,因为自身条件拮据,连青楼的门槛都进不去,更别说享受服务了。 而在这观景池岸边却能不用付一分一毫的代价,就能亲眼目睹花魁之容,岂不令人窒息振奋扼腕长叹,突生爱慕之情能白票为什么不票呢 今晚观景池中有着三艘花船,谢佳晨他们登上了三艘之中最大的一艘,夜良游三人却是懒得理会花船主人,在他们这些夜府精锐眼中,花魁在世人面前或许见一面都难能可贵惊艳至极,可在他们这种烈州第一世家出身的看来,不过就是比平常青楼女子身价高过十数倍不止的女子罢了,我们今天登上你的花船是给你脸,自己不出来却派丫鬟出来问人来路,真是不知轻重,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也没兴趣知道你是哪个窑子的,不要不识抬举! 谢佳晨溺水许久,吐的花船甲板上到处都是,本是自己这一方理亏,花船主人责问谢佳晨,也算是情理之中,但夜良游三人此时却是动了杀心,三股冰冷的气息同时笼罩了整艘花船,原本风清气爽的天气随着「孤狼小队」刻意营造,空气变得沉闷了起来,十丈以内的水温湿度也持续下降,逐渐逼近类似冬天的环境。 在夜良游看来,你看见了我们,你就该死,但是我们所登上的花船是你的,便饶你一命,你让丫鬟来问我来路,我也是随便搪塞过去,真要是回答了你,下一刻也绝对是你这辈子临死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本想着你不妨我事,我也不碍你眼,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现在又来挖苦责问我们救出来的人,若是这白发少年透露出一丁点的信息,就留不得你们活在这世上了! 谢佳晨刚从水里上来,只觉得越来越冷,以为是天气问题,没有注意到夜良游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花船主人从谢佳晨口中得知他是双腿无法行走的「残疾人」后,也是不再用责问的语气,反而充满歉意地回应:"这位公子,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腿脚有问题。" 谢佳晨却是没有把刚才的责问放在心上,语气平缓地摆摆手:"没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某方面的缺失,只要心理的价值没有缺失便足以告慰平生。" 也不知道花船主人这时是感受到了杀意,还是真挚地道歉,夜良游三人此时却不管这么多,内城迟早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路线,从而寻找撤退路线上的证人,指证这次劫狱事件由夜府而起,把人杀了,才是真正的绝除后患,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谢佳晨还想再攀谈几句,这时突变忽起,夜良游身形不见,利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转眼之间就到了船舱之内,穿过屏风"吱嘎"两声,掐断了两名丫鬟的脖颈,还有一女子打坐于床榻之上,也就是花船主人,夜良游不理会她是否求饶,一掌扑面而去,强劲的掌风裹挟着真气聚于掌心,这时才看清这花船主人的容貌。 一袭短发撩眉梢,一双狐媚眼娇意如丝顾盼神飞,玲珑小巧的鼻子惊慌地喘着带有香氛的燥热气息,面如朝霞不言自红,朱唇皓齿所处的下颌,与两颊勾勒出如狐狸一般的天性纯凉刻薄曲线。 再好看,一掌下去也不过就是具好看的尸体罢了,夜良游只是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未曾迟缓过,争取让眼前的花船主人没有过多的痛苦,「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要干净利落」。这是夜府训练精锐时强调的一点,不能有丝毫拖泥带水,只要你犹豫了,敌人在你犹豫的时候,就能想到并用到层出不穷的方法置你于死地! 甲板上传来了焦急地喝声:"住手!" 夜良游身为夜府精锐,这种周边传来没营养的废话,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我既已出手,岂有让对方活命的道理! 然而这道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不容反驳不容置疑,像极了夜府中训练自己的前辈高人,夜良游向正前方偏左的蓄力一掌,强行改变方向击向左手边的屏风,"嘣",一时间房门宽大的屏风碎裂成无数段,如棉絮一般飘扬在船舱空中。 谢佳晨平缓细腻的声音再度从甲板上传来:"若要杀她,就用我一命换她一命吧,妄造杀孽徒增烦恼。" 第一百五十八章:梦寐以求 「妄造杀孽只会徒增烦恼」,谢佳晨这句话说的很有造诣,夜良游眉头紧锁,转身走出船舱,从船房门口跳下甲板,俯身揪住了谢佳晨的衣领,盯着他恶狠狠地说:"她们不光看到了我们,还看到了你,我不杀她们,难道还留着她们的性命去官府告发吗" 谢佳晨不吃这吓唬,委婉地劝说:"已经死了两个人,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我相信花船主人现在已经知道了轻重,不会跳进火坑里来的。" 夜良游气极反笑,烈州主城内很少有人不知道夜府「瞬息闪」的,花船主人看见自己用了出来,留着是个祸害,但夜良游还是松开了谢佳晨衣领,此时起已经开始讨厌这个白发少年了,满嘴的大道理,想反驳又找不到缘由,真是让人想拿刀子不停地扎他,要不是家主与提供情报的那人达成了交易,用内城监狱地图换取了此人的性命自由,夜良游刚走出船舱的时候早就把谢佳晨掐死了。 船房中再度传来悠扬动听的声音,只是这其中还挟带着惊慌失措:"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奴家什么都没看到,今晚之事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的。" 花船主人的性命保住了,夜良游冷哼一声,让夜良汌、夜良济跑到后尾去摇船,二人跳上船房跃到船后,用木桨滑动水面开始调转船头朝向,向岸边开始靠近。 谢佳晨躺在甲板上无聊至极,开始套起话来:"这位兄台,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啊" 夜良游一时间无语至极,刚刚那花船主人多半瞧出来了,你怎么看不明白啊夜良游不语不答,神情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谢佳晨自讨无趣,又跟船舱里的花船主人隔空对话:"这位姑娘,怎么晚上跑到这里来欣赏景色啊" 连晚上游观景池的花船主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夜良游实在是摁耐不住了,取笑地反问着:"你是外地人吗" 谢佳晨点了点头:"我是关外的啊,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不像你们关内人一样,什么事情都搞的复杂了起来,只为了获得利益。你们连内城监狱的地图都能拿到,轻松进来又全身而退,非得偷偷摸摸的,给内城里面说话管用的高层一点好处,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夜良游却是嘲讽:"你这外乡人既然觉得关内人心太复杂,当初你又为什么会从关外进来呢" 面对这个问题,谢佳晨只是回答:"我只想找到回家的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我看你是找死。" 夜良游漫不经心地回应,连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都看不明白的人,恐怕被别人杀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样的人在烈州还能修炼到化龙境巅峰,真是奇迹了。 花船靠岸了,然而让岸边许多梦寐以求的穷酸腐儒失望的是,这艘花船上的花魁没有出来,反而是三名身披乌云披风,内着紧装雀服的大汉,搀扶着一名头部被乌纱斗笠遮住的少年,步履瞒珊地上岸,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这群人身上传出来,众人皆让出一条道路使其离去,能坐上花船的人,都不简单都不好惹。 两名丫鬟的尸首都被夜良游用重物沉到了池底,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谢佳晨在三人的搀扶和簇拥下,上坡走到今天跳水的位置,没有丝毫停留,又往闹市中走去。 几名喝醉酒的龟公急忙地下坡,与谢佳晨四人擦肩而过,来到岸边单膝下跪相迎:"主子,今儿个您怎么提前靠岸了,我们哥几个在上面喝酒还以为看错了呢。" 里面传来悠扬动听的声音:"累了,不游了,回去吧。" 龟公们登上花船进入船房,没多久抬着一顶粉红色的花轿走出船舱,上岸往坡上走去,一下子不见了人影,穷酸腐儒们只好扼腕长叹,可惜了,花魁就在面前,看到了,并没有完全看到。 第一百五十九章:意味深长 夜幕降临,悦来酒楼之内,有许多白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的生意人喝完酒离去,也有浪迹江湖的侠客们进来,一楼大厅已经被杂役和木匠们修复,完好如初焕然如新,白丛禧跟平常一样端坐在前台,脸色却不大好看,今天要不是那个「酱油捕头」孙刚恰巧在场,自己早就把那两名来捣乱的夜府细作弄死逑了。 酒楼大厅被那两人搞得一片狼藉,虽然只是使些银两通货让人修理的问题,但始终心里不大舒服,夜府细作跑到蜂组组长的据点里撒野,还完好无损全身而退,跟家主汇报的时候不好说,传出去也不好听。 许多进入悦来酒楼中的回头熟客非常好奇,今天酒楼掌柜的是怎么了,是谁把他干哑火了平时看到的都是他一副春风拂面笑意盈然的样子,今天跟死了马一样,不能说闷闷不乐,只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经常光顾的食客们都摸不着头脑,只得无趣地找小二点菜端酒,这时一名身穿素衣长衫的账房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中年短须身形轻快,左腋夹着一块木制算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账房先生一般。 只见账房先生进门直直走到前台,见白丛禧得了魔怔一样,用木制算盘的菱角敲了敲桌子,"砰砰砰"几声闷响,把白丛禧的郁闷都敲走了。 这名账房先生不是普通的账房先生,真实身份是白府蜂组的情报网格长之一,蜂组组长麾下有着情报网格长,每名情报网格长麾下又有着情报网成员,每名情报网成员又有麾下据点,据点之内又有打探消息的若干人等,获得消息后逐级上报,从而编织了一张覆盖整个烈州的情报网。 这名账房先生便是负责城西情报网的情报网格长,因为距离蜂组组长的情报据点很近,所以每次都是直接过来汇报,用通讯符石反而说不详细。 白丛禧抬头看了看账房先生,整理了一下神情,勉强恢复脸上笑容,温和地问着:"有事" 账房先生嘿嘿大笑:"掌柜的,听说你这的食材最是新鲜,能不能让我进去瞅瞅" 白丛禧本能反应地回答:"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待太久了,免得把灰尘带了进去。" 说完白丛禧便起身往后厨走去,账房先生慢悠悠地紧随其后,穿过楼梯间下方进入通往后厨的窄小通道,二人走到后厨门口的大型储物间房门处停了下来,白丛禧走进热气腾腾的后厨,端了一盏烛火出来,用钥匙打开了储物间走了进去,账房先生尾随其后,反手将门关上。 白丛禧将烛火放到墙壁上方的凹槽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质疑地问着:"怎么了外面有什么消息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叫伙计递纸条给我怎么亲自来了" 账房先生凝重地回应:"组长,白天搞你据点的夜府细作去内城劫狱了,六个人之中有三个人出现在了城西观景池岸边,扶着一个遮住面容的少年人,多半就是从监狱里面劫出来的。" 白丛禧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异地问:"劫狱他们怎么进去的难怪今天那队夜府细作派人来砸我的店,原来是为了闹大动静,给其他人争取时间。可知道他们劫的是谁" 账房先生摇了摇头:"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少年没有凝结元神,撑死也就是一个化龙境巅峰。" 白丛禧脸上的表情更加惊异了,嘲笑地说着:"夜府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短时间内组织了一支真武境六重打底的奇兵,我还以为他们要救关押在镇压区里的「凶犯」,结果就这" 账房先生试探性地问:"夜府他们不可能这么无聊,要么就是这个人对他们很重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要不要通知虎组,把人先截下来再说" 白丛禧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将昏暗的储物间都照通亮,能够看到许多蔬菜肉类摆在货架上,这道亮光转瞬即逝,意味深长地吩咐:"我们白府向来与夜府不睦,不管夜府要干什么,反正我们对着干就完了,他们想救人出来,我们就把人截杀在半路上!通知虎组,让那四个人永远走不出城西。" 第一百六十章:大惊失色 烈州衙门总部的位置处于内城西南方,总部分设三座高阁,总捕头所处高阁的麾下捕头捕快人数最多,调解各种民事纠纷,逮捕土匪盗贼,打击违法犯罪,有着对他人进行拘捕限制的权限,又称「捕手阁」。 总节级邓飏所处高阁尽是资历较高的捕头,专擅刑事案件,追捕逃犯捉拿归案为基本要务,州内所有案件但凡有超过一个月未结案的,总节级便会下派阁内资深捕头前去追查破案,阁内捕头均没有越界办案的权力,总节级会暂时授予其权限,结案后收回,这座高阁称为「刑侦阁」。 谢佳晨先前自首所走入的高阁,是衙门内掌控监狱的都管所处之阁,其麾下捕头捕快人数最少,又有着六位捕头常年看守监狱,以烈州各城所收押的犯人记录造册为要务,取供画押定罪量刑是基本业务,除捕头捕快外,又有着些许酷吏帮忙处理文书,统称为「狱阁」。 看守监狱南面闸门的冷艳巡检前来「狱阁」门口报信,掌管监狱的都管收到巡检传来的消息后,从七楼奔下一楼领着五名捕头出门,迅速朝内城西北方的监狱奔去,冷艳巡检也跟在后面。 这幅景象被站在「刑侦阁」顶层窗台前的邓飏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露出了不安的情绪,监狱里那名自首的少年,是帮主崔文丯指名道姓要搞死的人,自己还在想着找下属给他安些什么罪名,让「狱阁」处决了他呢,现在看守监狱的巡检跑到这来报信,难不成是监狱有变故吗 如果真有人劫走那个少年就好了,自己正愁没有好的罪名弄死他呢,越狱可是罪加一等,在抓捕之时混乱之中误杀了他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邓飏连忙下楼,走到第五层,整个楼层放置着许多高大的案架,案架上放着的都是还未侦破的案件卷宗,有着七个人在不停地翻看着,案子太多人手不够,所以到了这个程度上,邓飏基本上给了麾下许多捕头越界办案的权限,只有那么几个人没有,这七个人之中就有自己的心腹。 昨晚深夜提审谢佳晨的秦狩和雨镇达就在这里,众人看到邓飏下来皆放下手中档案,行礼问好:"邓总节级。" 邓飏点了点头:"秦狩,出来,我有事情要交付于你。" 邓飏说完便转身上楼去了,其他人又接着翻看手中的案件卷宗,皮肤蜡黄浓眉大眼的秦狩诧异了一会,还是跟着邓飏来到了第六层,这里与第五层相差不大,不过这里存放的是结案后的档案。 邓飏返身看着秦狩,秦狩疑惑地问着:"总节级,是有案件要审还是有案子需要我去一趟" 邓飏摇了摇头,不答反问:"如果昨晚审的那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认的出来吗" 秦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人,过肩白发,面貌有些精致,比娘们还好看,眉心有个黑红火焰状印记。" 邓飏露出认可地微笑:"不错,我要你现在带人去外城一趟,把这人给宰了。" 秦狩突然大惊失色:"什么他不是被关监狱里吗而且昨晚他上了老虎凳,估计现在还走不了路,过不了多久那双腿就废了。" 邓飏凝重地回应:"有人来劫狱了,很有可能劫的就是他,所以,我需要你去外城等他冒出头的时候,了结他的性命。" 秦狩不解地问道:"邓总节级,难道与他有仇" 邓飏默默点头:"不光与我有仇,与我们整个衙门都有血仇,都是因为他这个「逃犯」,我们的人去潇湘集施行抓捕,「捕手阁」才会一夜之间死了七名捕头,所以,他必须得死!明白了吗" 秦狩若有所思地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那么去外城哪里等他冒出头来呢" 邓飏直截了当地回应:"城西。" 也只有城西,才能偷偷摸摸地进入内城。 第一百六十一章:白华貉服 空旷之处微风拂面,城西「金水桥」旁,还能非常清楚地看到有两条花船在观景池中乘行,估计是有大人物坐在上面,能花的起大价钱的,绝对处于食物链顶端之上。 因为夜良游因为对谢佳晨心生厌恶,所以让夜良汌将其背了起来,随后快速地走在闹市街道上赶往指定地点,预定的地方在城西南,目的地也有着盘踞一方的势力,那就是跻身外城三大世族之一的葛家,因为葛家到现在也只是五代同堂,自身底蕴不够,难与夜府白府这两大老牌世家相提并论,但绝对是这二者之下的烈州第一家族势力。 四人正马不停蹄地往南方的城西南区域移动,与目的地还隔着八条街道,需要持续穿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前方有一股力量彻底隔断了去路。 前方是人流涌动处于高峰的三岔路口,穿过这里还有两条街道就能离开白府的势力盘踞所在,避开白府蜂组耳目,将这名少年交给接头的人,在这个前提下保证其人身安全。 热闹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走街穿市的不在少数,成群结队的各有所好,夜良游眉头却皱了下来,夜良济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游哥,刚上岸的时候还有三四双眼睛盯着我们,到了「金水桥」旁有七八双眼睛,现在完全没有人注意我们了,会不会是蜂组的人跟丢了" 夜良游摇了摇头:"很难说,毕竟这里人多,跟不上我们也算正常,希望是这样吧,免得他们在这送人的关键时刻袭扰我们。" 走出人潮汹涌的主街,穿过黑暗的深巷子从小路走到副街上,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相比起主街完全是两个相反的地方,这一带全是住宅区,相对来说路上行人比较稀少。 夜良游四人继续穿过街道,往副街的巷子走去,有着旁边的屋檐和围墙做参照物,一直向前开进,但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阴暗的巷子里走,温度持续下降,总有着一股令人心悸可怖的感觉。 谢佳晨对这种感觉更是警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副街这边的巷子比较潮湿,阴风阵阵时有时无,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武道强者的杀意,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因为心中杀意持续时间过久,散去了些许,这种散去的杀意也对附近的环境造成了短时间的影响。 谢佳晨希望是第一种情况,因为自己脚裸上还挂着「阻气重镣」,不仅双腿无法行动,自身修为也是被限制,跟普通人完全一样。 若是第二种情况,恐怕出了这条巷子之后,就是杀劫临身之时,谢佳晨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夜良游三人一直处于奔跑状态,身体热腾的很,没有注意到,也不管这许多异常,一股脑往巷子深处奔去。 晚风不断吹起谢佳晨的披肩白发,一直到出了巷子,风却突然止住了,夜良游四人也同时停住了一往无前的步伐,谢佳晨诧异之时也瞬间明了,有人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谢佳晨在夜良汌右肩上方探出头来东张西望,这条副街上空无一人,这是另外一个街道了,穿过前面的巷子就又是热闹非凡的主街。 然而巷子外却有着七名身着白华貉服的壮汉拦住了去路,一名身材纤细走路妖娆的年轻女子,约摸十八九岁,从壮汉们身后走出,魅眼摩挲地说着:"你们就是二叔要留下的客人吧既然来了我们白府的地盘,那就别着急走嘛,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好的。" 说完之后,这七名壮汉体内的浑厚真气不再遮掩,全部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小型漩涡不断吸收风之力,随时甩出无数的风刃风旋。 第一百六十二章:白府截杀 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大型城池均为四道城门,主城则是有着八道城门,东西南北各有两道城门,分为东方艮门、震门,北方乾门、坎门,西方坤门、兑门,南方巽门,离门。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八道城门为偏门八卦方位散布在主城四个方向,大有讲究,烈州主城内的诸多兵马分成八批部队驻守八门,以八卦代数为号,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代号越靠前的部队战斗力越强,这些兵马在城门内附近日夜操练轮流值班,纪律法度比起其他大型城池的兵马要严厉的多。 破晓时分,谢佳晨看着高九丈的漆黑城墙,光滑无比无处借力,早先就曾在客栈听说这主城城墙乃是用生铁和孔雀玉浇筑而成,孔雀石根据材质高低只能抵挡三百斤到一千斤的力量,承受真元境到化龙境的攻击无碍,孔雀玉根据材质高低能够抵挡两千斤到一万斤的力量冲击,能够承受凝神境到真武境的攻击无碍。 主城的城墙全用的高级孔雀玉起铺,再用一层生铁隔开铁水浇筑,再铺孔雀玉,如此循环九次,最外面用黑石砖装饰而成,才有了眼前这幅景象,光是看着这些整齐干净的漆黑城墙就给修者们一股强大的心理压力。 谢佳晨一步步走近东震门,首先看到的是七八名贩车走卒引车卖浆的小厮先后从城内走出,来到城门外准备做生意,城门口由外而内有着三十名城防士兵,皆身穿黑色轻铠紧身麻裤,单手撑着闪耀冷光的丈二寒枪,着黑色布履于原地站立不动,看着贩卖早餐的小贩们眼神恍惚。 谢佳晨走近一看,这些小贩们多是卖着各类早点,荤菜酒水、豆干豆浆、炊饼面条,谢佳晨要了一碗热乎的卤面条,端着草纸制成的碗蹲在城门外啜着,想再多观察一下。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重铠绸黑长裤,着翻新黑色步履的校尉从城内走了出来,一丈长的镔铁大刀被他扛在肩上,右手弯在刀柄上免得掉落,只见校尉说着:"一组先去用餐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快去快回,一组回来了二组去。"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什长带着九名值防的年轻小伙子往这边飞速赶来,丈二寒枪被他们统一插于地面,枪尖朝天而立,轮番买了许多早点蹲在谢佳晨旁边食用,什长又从小贩手中购置一坛劣酒,被几个年轻人争相抢喝,虽然军中严令禁酒,但是什长买的就不一样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偷偷喝上一小口没被校尉看见还是可以的。 十人分食一坛劣酒,很快就见底了,谢佳晨不禁感叹,这些士兵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大多数都是些炼体境的年轻小伙,小的有十六岁,大的有二十三岁,城门口观望时间的校尉是名化龙境修者。 谢佳晨才知,原来自己的修为也就和主城看大门的校尉差不多,真够差劲的,摇了摇头将纸碗扔到小贩的废弃袋中,转身朝着城门口走去。 谢佳晨走近看才发现这名校尉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黑色步履被他擦的光亮,一尘不染。 校尉将镔铁大刀倒于漆黑的城墙上,自己也背靠在墙上,手中的线香正在白烟缭绕几乎燃尽,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谢佳晨,只觉得在哪见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佳晨走了十七丈远才进到城内,可想而知这城墙有多厚了,高九丈,厚度是高度的将近两倍。不过比起边关的城墙还是差了不少,那城墙的厚度可是让谢佳晨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走进城池一看,嘈杂的操练声音不断传来,城内是一片空地,开阔的地面上驻扎着大量军营,左右各绵延十数里,只留下一条三丈宽的道路通行,谢佳晨走在这条通道上缓缓走着,看到的都是校尉们拿着小皮鞭左右巡视在监督训练,一名校尉管三名什长,一名什长又管九名到十一名士兵,那些城防军赤裸着上身不断练摔跤,抓住对方的手往后掰,利用自身的重量将对方从身后摔到身前,你摔完我我再摔你,身体从高处落到泥地上,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开始活络起来,有的摔到使不上力了,校尉们的小皮鞭就紧随而至,一抽就是三鞭上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炼体境用这种方法提升简单有效,现场有许多士兵摔着摔着就突破了,谢佳晨看的人都傻了,这种训练过于伤身体了,体质强的倒也罢了,先天体质弱的很容易落下暗伤,你让谢佳晨摔几下说不定人都摔没了。 谢佳晨走出一段距离,又看到许多士兵 第一百六十三章:目眦尽裂 客栈内,江逢菱走出房间,来到对面谢佳晨的房间中,缓推窗户露出一条缝观察外边,街面上黑压压一大片人影,飞速朝这边冲来。 捕快们还有五个呼吸到客栈时,江逢菱一把推开窗户,气贯全身转身跃入风雨中,落于地面时抽出「碧水剑」来,捕快们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紧接着就听到捕头辛撕心裂肺的一句:"快躲开!" 捕快们条件反射地想左右散开想离开街面,进入街巷中,而此时却是由不得他们,江逢菱真气灌注于「碧水剑」中指向正前方,左手也不歇着,并指为剑向剑柄中输入真气,使得「碧水剑」一时间凶威大发,街面上的雨水仿佛有了生命,倒流而上形成两丈高的水龙卷,一时间三十多条透明的水龙萦绕,不断在捕快们四周高速旋转并来回移动方位,越来越近越来越高,有几名捕快想硬冲出去,被高速旋转移动的水龙卷碰到,瞬间化为一团血水被卷入水龙当中,看到的捕快们露出惊骇,这到底是什么妖法平常的武技和道术怎么会有如此大威力 这是五品上阶武器「碧水剑」自带的性能:「水龙逆卷」,只能在水够多的地方施展,因为有局限性,所以一旦到适用场景施放,便如龙得水猛虎下山一般厉害。 平常江逢菱仅能够造出二十道水龙卷,这次在连绵不歇的雨夜中,双手共同催动「碧水剑」,用尽全力造出了三十多道水龙,环境占了很大一方面因素,随着水龙卷的不断逼近,越来越多的捕快被水压挤成血水卷进水龙当中,有十几道水龙卷从透明色变成了浅红色。 七名捕头站于屋檐上看的目眦尽裂,连忙落于地面前去打断施法者,看到七名捕头围了上来,江逢菱身形化为一团水落于地面,又从水龙卷包围圈中出现在一名捕快身后,一剑斩下头颅,又一剑朝着捕快们挥出七尺水蓝色剑罡,中者非死即伤。 捕头们硬是只能干看着没有办法停止这场屠杀,若是进入已经合围的水龙卷中,恐怕自身难保,三十多道水龙卷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三道碰到便合为一道,最后场上只剩下六道十丈高两丈宽的水龙卷在不停呼啸,水龙卷合围之中,江逢菱每挥出一剑,均能形成七尺水蓝色剑罡攻击,每每击退捕快们,便使得他们直接被卷入水龙当中,化为尸骨和血水成为水龙卷的一部分,待水龙卷只剩一道之时,已经成了猩红色的血水龙卷,高达三十丈高六丈宽,血水龙卷不停晃悠着里面的八十多道尸骨和血液。 江逢菱剑锋前指,操控血水龙卷向七名捕头直线撞去,这种积累已久的攻击任谁都无法相抗,七名捕头纷纷躲开鸟兽潮散,血龙水卷在撞到客栈前一刻化为乌有,水龙卷随之消失化为雨水落地,八十多人的尸骨和血水散落一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天空中,倾盆大雨也变成连绵小雨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到江逢菱催动「碧水剑」如此生猛,故意奚落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七名捕头从周围街巷拐角处中走了出来,捕头甲斥声喝道:"小子,你到底混哪里的" 捕头乙应声喝道:"不管他是谁,今天杀了我们衙门这么多人,不归案我们也不活着回去了。" 江逢菱凭着大雨回复真气,将体内真气全都挥霍到「碧水剑」上,临了雨变小了,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了,如果说大雨之中回复真气只需要一刻钟,那么小雨之中回复真气起码得要一个时辰。 还好刚刚收回了操控血水龙卷的真气,现在自身体内真气还有百分之三十,运用剑道省着点消耗应该能够对付这些捕头,此时客栈中传来异响,江逢菱抬头张望,捕头们却是出手了,各自甩出玄铁锁链,戒刀挟带真气重若千斤飞来,像灵蛇出洞一般不断伸出舌信试探,江逢菱上下翻飞左右腾挪,一格一挡形势严峻,这一刀躲开另外六刀飞来,防不胜防躲无可躲,戒刀击在江逢菱体外剑罡护罩上,江逢菱体内真气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迟早被他们耗死。 江逢菱停住脚步力从地起剑势一开,街道上的雨水沸腾了起来,不断聚于「碧水剑」上,不管七名捕头怎么攻击,都无法攻破江逢菱正在蓄力中的剑罡护罩,转眼间剑势已成,聚剑成势人剑合一! 江逢菱剑随身行冲向捕头甲,靠着「碧水剑」临时汲取外界水元素,自身不费吹灰之力展开了人剑合一,这一剑水意萦绕剑尖上形成微型水龙卷,再加上人剑合一飞快的速度和气势,捕头甲的护体真气跟纸糊的一般,一下子被江逢菱剑尖上的微型水龙卷绞成尸骨和血水。 其他六名捕头悲痛之余露出凶相,捕头乙道:"大家小心,这贼人真气将近,要与我们拼命。" 人剑合一过后,其他六名捕头甩出玄铁锁链,戒刀转眼之间就到眼前,戒刀上的千斤之力若是击中,即便是伪武境满状态,护体真气也是瞬间被破掉,江逢菱一边抵挡一边想着如何脱离困境。 六名捕头也不好受,每次一刀甩出都是用了大量真气裹挟,生怕自己的戒刀被对方的武器击断,打中了就是六人真气换一人真气,没打中就是白白浪费,所以他们从来不一起甩出玄铁锁链,而是一道接一道,因为玄铁锁链有收回再甩出的前摇后摇,只要配合的好,六人基本上攻击没有间隔,一刀飞来后面接一刀,一刀接住后面还有四刀,如此全凭自己的真气损耗你的真气,待你没有了真气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 江逢菱眉头紧锁慌不择路,被左边一刀拌倒,后面五刀不断飞来,江逢菱向左翻滚,一道一道刀罡劈在地面上,在街面上形成肉眼可见的蜘蛛网状裂缝,江逢菱欲起身,又一道刀罡飞来,缠住「碧水剑」,江逢菱想挣脱开来,又是三道刀罡缠绕而上,江逢菱将「碧水剑」反手插入街面上,旁边两道刀罡飞来缠住双手,随着双手被迫离开「碧水剑」,捕头乙缠住剑身的玄铁锁链收回,「碧水剑」离地而起应声入手。 江逢菱就这么被六名捕头耗干了真气,无奈就范,正待捕头们准备进客栈捉拿其他「逃犯」,一名身穿火红色长衫的酒鬼正从客栈里出来,踉跄着朝外边走来,众捕头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神经稍微放松,毕竟最难的刺头已经被拔了,后面就是捉拿其他「逃犯」准备回衙门交差。 第一百六十四章:淡眉明眸 刚刚的战斗在副街街面上造成了巨大动静,引来许多人前来查看围观,其中不乏修炼者,目光所至,地上的阔斧和玄铁锁链凌乱地躺着,阔斧旁边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拼起来共有三具尸首,一时间街面上的景象惨不忍睹。 一名捕头领着六名捕快穿过巷子拨开人群,迅速地赶到案发现场,正是被邓飏以查案为由派出来的秦狩和一干捕快,看到地上惨状也是微微心惊,从地上冒着寒光的阔斧就能判断出是夜府的人,但是已经是死人了,就算明知道这三具尸体是参与劫狱的人,也没了证据,因为人已经不见了。 秦狩皱着眉头吩咐手下捕快:"叫夜府的来收尸吧,别让这红呼呼的肉块吓着了居民。" 外城西南区域,葛家势力范围内,一辆马车停靠在僻静的副街上,周围一片黑乎乎的,让人看不仔细,追魂手林哲坐在马车驾位上,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影,那个执事陌幼乾威胁玉儿小姐,让自己一干人等帮忙,把夜府劫出来的那名少年藏于崔观察使府上,现在又是唱哪出啊 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两个时辰了,你既然不来,大爷我还不伺候了呢,追魂手林哲扬起马鞭向马背抽去,马车在黑暗中随着"咕噜噜"的声响越行越远,昭示着劫狱行动已经失败了。 谢佳晨再醒来时,首先闻到了浓郁的麝香气味,眼睛疲劳地睁开,看到外面光线的瞬间感到刺痛,本能反应地又闭上了眼睛,再缓慢睁眼时,慢慢适应了照进窗台的橘黄夕阳,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窄小的柔床上,还有一叠素色薄被覆于颈部以下,谢佳晨起身半坐着,摸着自己的骨关节,左腿好像有感觉了,虽然现在只能摇晃脚裸,但应该是在往好的一方面转变,谢佳晨松了一口气,右腿却动不了 无论谢佳晨按右腿哪个关节穴道,始终是没有任何感觉,好比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现在好像完全不属于了自己一样,不仅陌生,还产生了厌恶。 谢佳晨无可奈何,开始观察起房间内的布置,整个房间连桌椅笔墨都没有,落落大方简洁至极,看来是杂役或丫鬟之类的住所,淡淡麝香从床底下传来,渐渐升腾到空中,闻起来浑身舒畅,谢佳晨感受到了从未所有的舒服。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穿着薄底亚麻色马靴和白华貉服的年轻女子推门而进,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汤,在这光线充足的空间里,谢佳晨才看清这名白府女子的容貌。 淡眉明眸皓齿如许,面皮如玉石一般滑润,尖鼻突显透着俏皮,三步作两步地走近床前,见谢佳晨醒来也不奇怪,毕竟他在这床上睡了许久。 药汤直接单手递来,谢佳晨看着眼前的药汤,接了下来并问:"我睡了多久啊" 年轻女子毫不忌讳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让原本窄小的柔床更加拮据,谢佳晨却是一脸震惊,因为这年轻女子坐在了自己的右腿上,虽然自己右腿没有感觉,但你也不能这样吧 年轻女子坐在床上荡起脚丫,打趣地回应:"你这个大笨猪躺了七天七夜了,今天是第八天,再不醒来我就把你卖出去了。" 谢佳晨将药汤一饮而尽,腥味极重的浓稠汤汁,入口又苦又涩,像是生吃苦瓜一般,把谢佳晨呛的不行,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出些许血沫于空中,细微到很难察觉,谢佳晨喝完后将汤碗交还给年轻女子,并拱手执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第一百六十五章:急转直下 夜府「孤狼小队」全灭,三人死在监狱里,在衙门都管赶来支援的情况下,耗尽了最后一滴血。还有三人死在城西区域,阙山街道副街以北一带,经过这次劫狱事件之后,外城街面上到处都是搜查这次被劫「逃犯」的捕头捕快,只要没抓到这个人,整个事情看起来就一头雾水,连守备巡逻队都参与到搜查队伍中来,内城看守西闸门的牙将们,被副城主卫炤义责问处罚,内城又另派专人看守排水渠,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内城的进出盘查更加严密了。 某座小阁楼之内,白府的年轻女子,坐在床上不停地来回荡着脚丫,听到谢佳晨问起自己名讳,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来,"啪"一声清响,随后脸色急转直下:"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不仅是个被官府通缉的「逃犯」,现在更是我的奴隶以及战利品,没资格问我,以后只能是我问你,听明白了吗!" 谢佳晨捂着印有通红巴掌印的脸颊,脸上火辣辣的痛,瞳孔放大,还没反应过来,年轻女子的玉葱秀指紧跟着伸了过来,将谢佳晨下巴高高抬起,看着谢佳晨桀骜不驯的神情,眼眸中更是露出了狂热的征服欲望。 白府女子看着谢佳晨的脸蛋审视一番,美眸微眨:"要不是因为我看你有几分姿色,决定收你当奴仆,我早让我堂哥把你拧成麻花了,说吧,叫什么名字" 谢佳晨扭头挣脱掉这名白府女子的轻薄之手,委屈地回应:"难道官府未曾张贴告示缉拿于我吗何必明知故问如此羞辱于我,还不如干脆一刀杀了我算了。" 白府女子娇哼一声:"你现在是我的战利品,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官府贴的告示上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要亲耳听到战利品告诉我名字。" 谢佳晨看着眼前这白府女子咬牙切齿,下颚都快绷不住了,恨不得咬死这名白府女子,真的是,可恶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趣味的人,要是回答了岂不是真成战利品了谢佳晨横眉竖眼缄默不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反而倒让白府女子来了兴致。 她花枝乱颤地笑着说:"你可是我的战利品,不说的话,我可不会轻饶了你的。" 说完玉葱秀手放于正坐着的大腿上,从谢佳晨无法动弹的右大腿部一路向上,攀沿到性命之根巨龙之巢,隔着素色薄被和自己的长裤,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敏感的地方放肆,谢佳晨额头冒汗直呼不要,白府女子不顾他这许多,伸手直取巢穴,在谢佳晨大腿根处游走着,很快激怒了小佳晨,小佳晨昂扬地挺立着。 谢佳晨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女流氓,配合地说着:"我叫彭金良,是风覆城人士,五行宗弟子,前几天在元涑城那边救了一名被薛少爷迫害凌辱的女子,因为此事杀了一名执事,便被他那城主姐夫一直通缉。" 白府女子抚弄着小佳晨,点了点头回应:"原来是这样啊,那女的是你什么人啊竟然能够让你杀害官府人员,恐怕你是喜欢她吧" 谢佳晨被白府女子挑拨的欲生欲死,还是组织语言解释了一番:"我不认识她,纯粹是巧合碰上,才出手搭救的,可惜,我到了的时候,那女子已被薛少爷玷污,要是我能早点看到的话就好了。" 白府女子看谢佳晨叹息的模样不像有假,停止了拨弄小佳晨,又疑惑地问着:"你认识夜府的人他们为什么救你出去" 谢佳晨摇了摇头:"我这是第一次来烈州主城,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救我,听他们几个说的,好像是夜府高层人员跟谁达成了交易,才去监狱救我出来。" 白府女子沉思片刻,又开始拨弄小佳晨的头部,谢佳晨忍住腹内奇异的感觉,开始求饶:"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姑娘你别挑逗我了,我现在好难受啊。" 白府女子冷哼一声:"你现在是我的战利品,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现在你就是我白府的人,以后就跟在我后面当个跟班,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随着一阵激流从巨龙之巢涌出,白府女子抽回玉葱秀手,谢佳晨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失落感,白府女子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借着谢佳晨右腿的弹性跳下柔床来,面对着谢佳晨,居高临下势气凌人地说:"我宣布,你现在就是白府本小姐的专属仆役,身份比任何仆役丫鬟都要尊贵,算是奴才中的霸主了,只有我能欺负你,其他人碰你一下都不行,听到没这个身份满意吧" 谢佳晨上身无力地倒在柔床上,恨不得一头攒死在床上,心想着这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白府女子端起药碗走到门口,挥了挥手:"本小姐要走了,晚上再给你送药过来,早点好起来,准备给本小姐当奴才吧,哈哈!" "吱嘎"一声,门推开又关上了,只有窗台外照进来的橘黄色夕阳,还停留在房间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始料未及 夜幕准时降临,房间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闻到的是床下麝香的气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在内城监狱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空气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被吸引而来,化成一缕缕半透明雾气,从谢佳晨头顶百会穴进入,随之经上丹田流转全身,体内真气正在逐渐回复,不一会修为便恢复到了化龙境巅峰。 体内九天多没有运转丹田了,真气从上丹田处流失殆尽,即使恢复了真气,双腿还是没有什么好的起色,运转真气起码可以利用肉体修炼基础,缓慢修复着腿部韧带,比常人好的快很多,可仍然还是逃不出白府小姐的魔掌,看来她解开自己脚裸上的「阻气重镣」,并不害怕谢佳晨跑走,还希望自己早点站起来,真是可怕的女人。 长裤里喷薄而出的浓液被谢佳晨用真气风干,但还是感觉到些许的不舒服,一想到始作俑者白府小姐,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的邪恶之手刚刚在自己巨龙之巢处不停地侵犯,越想越气越想越羞耻,谢佳晨白里透红的脸颊随之也成了猪肝色,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两世为人,还未曾有人如此调戏欺辱于我,耻辱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个仇我谢佳晨一定要报! 刚想到这里,面朝着的房门就被推开,白府小姐一手端着碗药汤,另一只手提着细棉油纸做的白色灯笼走了进来,她那薄底亚麻色马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简直跟鬼一样,吓坏谢佳晨了。 房间里瞬间被这盏灯笼点亮,小小灯笼却能照夜如昼,比起以往见过的灯笼,这是目前谢佳晨觉得材质最好的灯笼了,白府小姐将汤药端到谢佳晨面前,谢佳晨发觉这汤药怎么跟下午的不一样啊 下午白府小姐端来的土色瓷碗,碗里面是闻起来腥味极重的浓稠汤汁,喝起来又苦又涩,现在端来的是白色瓷碗,碗中盛放着白色浆汁,看起来虽然浓稠至极,闻起来却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清香,谢佳晨脸色苍白,跟下午的汤药相比起来,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她该不会在作弄我吧 白府小姐将灯笼挂在白松床尾拦处,见谢佳晨迟迟不接,疑惑地问着:"为什么不喝啊怕我毒死你你就这点心胸" 谢佳晨想起她下午说的话,自己越快好起来她就越是得逞,于是打消了疑虑,撑起上身半坐,伸出手来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察觉到这白色浆水有一种滑腻的口感,味道微凉又滑又黏,实在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都自称白府本小姐了,想必能拿出来给自己治疗腿疾的,也不是凡物。 白府小姐看到谢佳晨接过碗,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捂着嘴巴忍住笑意问:"好喝吗喜欢喝下午的那种药汤还是这种……" 谢佳晨喝完后仔细品鉴一番:"比起下午那种又苦又涩的汤药,还是这种好喝,你笑什么" 白府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汤药。" 谢佳晨细思极恐,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惊异地质问一番:"不是药汤你给我喝这到底是什么啊" 白府小姐一边笑一边回应:"说……说不出……我实在……是说……说不出口……" 谢佳晨愣住了,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反正看这白府小姐笑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佳晨不忿地将空瓷碗摔落在地,脸上又是委屈又是愤懑,白府小姐只听到"砰"一声,白色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渣子。 "大胆!" 白府小姐的脸色再度急转直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战利品的脸颊上极速挥去,谢佳晨下午刚醒来时,体内没有真气,现在我可不惯着你!谢佳晨迎面抓住呼啸而来的玉葱秀手,紧紧握住白府小姐柔滑的手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手好还是不松手好,很快,白府小姐利用自身浑厚的真气,直接震开了谢佳晨的手掌,反手又是通红的一个巴掌印出现在谢佳晨脸上。 谢佳晨始料未及,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用惊骇的目光看着白府女子:"你,你是真武境" 绝对不会错的,这种将真气从穴道处传出体外,凝练成罡气弹开其他物体的法门,又叫「不霖再山」,跟那天晚上白疾熊截杀时,使用的一模一样,白府女子娇哼一声:"本小姐三岁就开始修炼,现在到真武境很意外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一夜无眠 「不霖再山」是真武境才能使用的法门,出自「无雨不沾,不沾再田。无沾不霈,不霈再湖。无霈不霖,不霖再山。」这句话。 意为若不下雨,如何能得湿润,只有降雨才能滋润田地;若是雨将兴即止,便不能称之为“霈”,只有接连不断的大雨,才能充盈水泽湖泊;而持续降雨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以称之为“霖”,唯有“霖”方可泽润广袤山林。 大概意思便是:凡事皆需要持之以恒的态度方能有所成就。 修炼到伪武境,最多凝练刀罡剑罡强化攻击力度,达不到真武境随意运转真气这般的自然,「不霖再山」需要深厚的真气做基础,更需要真武境控制真气这方面的超然能力,否则真气冲出穴道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爆体而亡了,即便真气安然冲出穴道,没有真武境的修为,也无法凝练出密度极高的护体罡气,花这么多真气形成的罡气很容易就被击破,得不偿失。 谢佳晨生无可恋,原本愤懑的神情有些泄气,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疑惑地问:"既然白小姐修为如此高超,何必在我身上耽误时间呢" 白府小姐昂首头,任性地回应:"本小姐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难道还要经过别人允许吗还有,本小姐照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财产,别觉得很荣幸,以后要叫本小姐主人,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听到没" 谢佳晨无力地点了点头,心想着,我这算是被软禁了,呆在这里比起外面总要安全一些,但是一看到白府小姐不禁咬牙切齿,白府小姐抿着嘴抬眼望来,谢佳晨勉强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随着白府小姐提着白色灯笼离开,谢佳晨所处的房间又被黑暗侵蚀,只有靠床这边不远处的窗台打开着的,依靠照进来的泛白月光驱走部分阴暗。 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该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呢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突破修为太快了,自己一直卡在化龙境巅峰不得寸进,或许这就是公平吧,哪有人能够一直高歌猛进,不遭受挫折就能够轻易提升的 腿疾还未痊愈之前,自己哪里都去不了,一直敞开的窗台离自己虽然很近,但却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如同自己的处境一般讽刺,归根结底,自己现在这个处境,都是因救人而起,可难道救人不对吗尽管再给谢佳晨一次机会,他仍然会对践踏别人的恶人说不。 周围很安静,床底麝香的味道让人心神舒服,谢佳晨此时却睡意全无,醒来前已经昏迷了一周,换谁都睡不着了,而自己只能呆在这里,或许是上天注定,自己修为的提升太急躁,故意恶心自己所设下的困境。 一夜无眠,凌晨破晓之时,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谢佳晨来说,自己早就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却还是适应不了各种人等的复杂。 房门被推开,白府小姐又走了进来,还是那副打扮,汤药却又是不同,这次端来的是植物和水果混合研制而成的绿色汁水。看着谢佳晨乖巧地喝下汤药,白府小姐笑颜逐开地说:"废话变少了,看来是已经打算顺从我的淫威了。好了,躺着吧,我中午再来。" 谢佳晨左腿膝盖开始有感觉了,中午白府小姐又端来红色的血液,谢佳晨难为情地喝了下去,一天下来,白府小姐共送来了四碗汤药,谢佳晨不禁头皮发麻,这个恶魔可真准时啊,巴不得我现在就能站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医学奇迹 说来也奇怪,平常人三五年才能恢复正常的老虎凳后遗症,谢佳晨只是每天躺床上,喝白府小姐送来的各种汤药,短短三天,腿疾就有了很大的起色。 谢佳晨下床活动,左腿已能行动自如,右腿却还是有些显得拖沓,与左腿行动不协调,走路一跛一跛的,左腿踏出右腿缓慢跟上,右腿勉强踏出左腿一下子就跟上了,看起来很矛盾,总比一辈子躺床上要好些吧。 门外楼梯传来脚步声,谢佳晨赶忙躺床上,千万不能让白府小姐这个恶魔,知道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拿起素色薄被盖在身上,装作身为伤残人士的安详模样。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黑影出现在外面,来的不是白府小姐,她通常都是小碎步一下子就上楼进来了,来人却是不急不慢地上楼,特意让人知道他来了。借着从窗台外洒落进来的月光,谢佳晨看不清来人,不过这道黑影的身高与白疾熊较为吻合。 这道黑影一步步缓慢地走了进来,朝谢佳晨躺着的窄小柔床靠去,谢佳晨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这道黑影的气息奄奄呼吸微弱,若是此时闭上眼,完全察觉不到房间里有第二个人。 谢佳晨想到了那个被截杀的晚上,白疾熊也是这样隐于黑暗中,堵住退路突然发动袭击,那种活生生将人拆成几段的力量,让谢佳晨都有了心理阴影,而此时谢佳晨只能强迫自己沉住气,淡定地问:"你是哪位" 黑影沙哑地低吼:"哼,那天晚上就该宰了你!你个化龙境的废物,竟然让萤小姐花费了虎组九队今年三分之二的修炼物资。" 谢佳晨这会才确定是白疾熊无疑,无所谓地回应:"既如此,早早杀了我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白疾熊走近来,愤怒地喝斥:"那天晚上我就想撕了你,要不是萤小姐见你面目长的好看,想收你当奴仆,为此阻拦于我,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佳晨不知道白疾熊到底为什么生气,于是挑明了说:"知道就好,我现在算是萤小姐的私人财产,你敢动萤小姐的财产你难道不怕她跟你拼命吗" 白疾熊冷哼一声:"这三天来,萤小姐为了治好你的腿疾,让我们到处去买药单上的物品,足足花费了三百万中品灵石,就为了你一个化龙境的废物,你也配还是让我早早杀了你,免得后面家主怪罪萤小姐。" 说完抬掌拍来,掌风猎猎作响,这一掌使的只有凝神境一重的极限力量,刚好足以击杀化龙境巅峰的谢佳晨,谢佳晨一个前翻滚躲开,跳下床来,光着脚往门外跑去,白疾熊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越到门口拦住。 白疾熊没时间惊叹这个「医学奇迹」,只是呵斥道:"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已经好了,萤小姐还以为是药单出了问题,刚刚带人去砸医馆了,既是如此,赶紧跟我去医馆阻止。" 谢佳晨深知只有相信白疾熊,因为不相信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白疾熊拽起谢佳晨从窗台处窜出,飞到旁边阁楼的屋顶上,借助屋檐起跳借力,刚起便落,刚落便起,随着周围场景不断地变幻,谢佳晨被白疾熊带到繁华的闹市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温文尔雅 烈州主城,外城西北区域,付蓝主街上,随着夜幕降临,热闹的夜生活从这时开始了,许多青楼房檐上挂着粉红色的花灯,照的街面都姹紫嫣红生气勃勃,阵阵异香从青楼传出,许多红倌人打扮成漂亮模样,坐在二楼聊天,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春风化雨湿透路人的心。 烈州最好的医馆:赤峰阁。也开在这个路段上,被青楼包围着,因为其馆主医术高超平易近人,对青楼女子也是极好的,不仅根治了这些患有妇科生理疾病的姑娘,更是提出可以肉偿代替治疗费用。这些青楼女子每接一名客人,所挣取的通货都是攒着的,等哪一天够了把自己赎出去,虽然不管怎么攒都与那个数字相差甚远,有钱看病没钱治的情况比比皆是,赤峰阁的出现,完全打消了这些青楼女子经济拮据的后顾之忧。 赤峰阁开在主街之上,共高三层,走进一楼大厅,三面墙边摆放着的全是琳琅满目的药材货柜,进门就能看到三名伙计在给病人抓药,二楼是看病的地方,有着八名医师在上面把脉诊断,小情况都是直接写完病情简历和药方让人去一楼抓药,病情简历是递交给顶楼的馆主观看把关,让其审阅检查。 今天的病人和往常一样多,把脉诊断需要安静的环境,抓药都排了好长的队,因为药材有限,有些还要去其他地方获取,前面抓药的人药方过长,时间耗费太多,后面抓药的人都吵嚷起来了,二楼把脉诊断的医师也受到一楼的影响,诊断地更慢了。 正在众人吵吵嚷嚷的时候,白府萤小姐来到了门口,身后还跟着那晚参与截杀的七名虎组成员,只见她大吼了一声:"沈逐玄你个大骗子,给我滚下来!" 赤峰阁一楼抓药的人听到如此吼声,回头看了看,乖乖地闭上了嘴,谁承想抓药都能碰到白府萤小姐这个煞星,还是别触她的霉头了,她可是白府家主唯一的女儿,平日里被疼爱有加,更是随身跟着数名武道高手,何况还有三位兄长护着她,不说胡作非为,反正她认定的事情顺着来,不要唱反调就对了。 药店里的伙计愣了一下又继续抓药,萤小姐是来找麻烦的哦~原来是找馆主啊那没事了。 随着二楼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穿蓝色锦袍衣着光鲜的男子走了下来,长发如瀑垂落下来,一缕短刘海飘在额前,其面目清秀温文尔雅,给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缓步走出门口后,满脸笑意地发问:"萤小姐,沈某没有得罪你啊,干嘛直呼沈某的姓名,要是被宗门里的熟人,听到了赤峰阁的救人名声,沈某可是无地自容了。" 白昭萤看都不正眼看沈逐玄,侧着脑袋无所谓地回应:"不就是怕被五行宗的同门连襟知道吗你都做出这种肉偿治疗的营生了,还怕别人说你自己有脸做没脸看" 沈逐玄叹息一声:"哎,做个好人真难啊,萤小姐不会是故意来挖苦我的吧" 白昭萤从腰间取出一张药单,沈逐玄接过一看,又疑惑地问:"萤小姐,这药单是我写的啊,怎么了啊" 白昭萤冷哼一声:"几天前的事情你就不记得了" 沈逐玄脸色一黑:"萤小姐,每天都有这么多病人来问诊,我哪记得那么清楚" 白昭萤气极反笑:"你写的药单,跟我说好了三天就能站起来,结果快第四天了,别人腿疾还没好转,你说我该不该砸你的招牌" 沈逐玄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萤小姐说的是那名少年啊,十天前你把他送我这来了,我基本上阻止了他腿部恶化的延伸,写了药单给你,哎不是他还没好吗" 白昭萤小嘴一撅:"你是不是忘了后面还说了什么,要是没站起来,就任由我把你门口赤峰阁的招牌砸了" 沈逐玄一脸茫然:"没可能啊,他绝对可以站起来的,我研究了一下午才整理的药单。能补的都补了,不能补的也补了。能治的都治了,别人不能治的也治了,连他修为突破过快,根基不稳的弊病都能消除掉,更别说腿疾了,怎会如此" 白昭萤恶狠狠地说:"就你个大骗子,害我用了九组今年三分之二的运转资金,你得赔我!" 沈逐玄苦笑着回应:"那可是三百万中品灵石,萤小姐你把我和我的赤峰阁都卖了我也赔不起啊,我做的大多数都是善事,哪有那么多中品灵石放兜里啊" 白昭萤闭着眼不停挥舞着双手,生气地喊道:"赔不起那就给我砸!" 身后两名虎组成员走到白昭萤身前,准备把门口上面挂着的招牌拆下来,这时一名身着衙门墨绿官服的男子从路边走出,喝止虎组成员:"都给我住手!" 第一百七十章:应其锋芒 元涑城北四路,薛家少爷领着他姐夫的属下的属下正在街面上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拿着杀猪刀反抗。城内一直是七家族势均力敌,谁也不敢有一家独大的想法,薛家都没足够的底蕴算在其中,直到现任城主娶了薛家小姐为妻,薛家便借机异军突起,成为了城内第一的家族势力,七家族都唯唯诺诺低调做人,试问普通人有反抗的资本吗 " 然而旁边酒楼上居然有人出手制止薛家少爷的蛮横无理,薛家少爷心想着,这个人是看不起我的城主姐夫还是说看不起我明知道我有个城主姐夫,还胆敢大庭广众之下阻拦我逞威风扬恶名,使我不能展现薛家的婬威和强大,这和刨我祖坟有什么区别呢 薛家少爷的心里已经极度不舒服了,一边抬头望着一边右手手指扫过酒楼上用餐的一众食客大声呼喊道:"是哪个王八蛋龟儿子动的手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躲着可真没意思,还是出来一见吧。" 酒楼第一层只能透过两扇窗户依稀看见外面的事情,第二层楼阁上座无虚席,许多人都坐在酒桌上凑热闹看着街面上的情况,连刚刚"布围"中的兽行也看的是清清楚楚,睁大眼睛看薛家少爷所展现出的雄风,第三层楼阁属于雅间,只坐着被屏风隔开的三桌客人,属于上帝视角,街面上发生的一切都能看到。 薛家少爷的话没有人应声,仿佛让人看起来他就是个和空气对话的傻子一般,薛家少爷心中的愤怒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回头朝那名刀刃被震飞的执事喊道:"愣着干什么捡起来给我砍了!" 执事转身走了几步刚弯腰准备捡刀,一道二寸长细如牛毛的钢针从二楼某张酒桌下以极其隐秘的角度击出,如流星般无声无息直接射进执事的后脑中,从执事眉心处穿透而出,速度之快直接扎进石板缝中,将其元神钉死在头颅中,甚至地面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一名凝神境二重的修者就这么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牙将们见状连忙上前将薛家少爷围在防御阵型中,审视着酒楼第二层的众多食客,薛家少爷则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出手之人若是将暗器击向自己,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吗好大的胆子啊!薛家少爷气极反笑道:"好好好,好的很!连城主府守备巡逻队的人都敢杀" 随即派出另一名执事回城主府报信,务必召集大量人马过来围住酒楼,让衙门一个个排查,难道还怕找不到凶手 " 谢佳晨这时默默跟在执事身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执事身着白色锦衫朝城主府奔去,没走出多远,谢佳晨眉间黑红相间的印记大放异彩,化为血色裂缝在其背后击出一道黑光,执事怎么能想的到一名化龙境的战五渣居然想对自己不利黑光命中执事背部扩散全身,无数黑光出现并阻断这名执事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使其真气无法运转,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佳晨拔出剑来刺入执事眉心,将其生机断绝元神诛灭。 路上有许多人看到了谢佳晨行凶的模样,谢佳晨离开之前摘走了执事右手食指上的空间戒指,拐进北二路的一条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 没过多久三名捕头收到热心市民的消息领着二十多名捕快来到北二路,看到执事惨死街上的样子,初步可以断定为杀人劫财,毕竟捕快们在这名执事的遗体上连张银票都没搜到,属实是穷鬼看到了都落泪。 三名捕头命人将尸首收敛转交家属后回转城主府,因为听到了路过的居民在讨论北四路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城主的小舅子薛家少爷在北四路大庭广众之下奸淫民女的情节,如何的勇猛精进,如何的枪出如龙,如何的放浪形骸,说什么的都有,还有周围的居民看到捕快们出现时露出的奇异眼光。 使得三名捕头商量了一番,这种事发生的还少我们去了便是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免得眼不见心不烦,三名捕头并没有带人去北四路查看,免得坏了城主小舅子的雅兴,甚至还会被居民把衙门和这名臭名昭著的薛家少爷联系在一起,早早溜走屁事没有,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就这么简单收队回去了。 薛家少爷久久不见执事带人回来便心存疑惑,眼看着酒楼中众多食客准备散去,立马趾高气扬吩咐道:"凶手还没找到,给我堵门口拦着,不准他们走!"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酒楼内七家族有四个家族的公子少爷在二楼饮酒看戏,现在没热闹看了,都下到一楼准备离开,发现牙将们横在门口连走都不让走,迎面走出来的是蓝家二少爷蓝子典,其貌不扬笑起来让人觉得讨厌,身着粉绣锦服,戴着一顶粉面纶巾用以遮住额头以上盘束而成的长发,连长靴都以粉色针线绣饰而成,只见他左手摇开折扇无中生风,右手背在身后,脸上呵呵大笑问道:"刚刚在楼顶上真是好生热闹,街坊邻居均为薛少爷添油鼓气拍掌喝彩甚至连连叫绝,自愧弗如者比比皆是,现在拦住我等离去又是何道理是打算收取我等的观看费用吗难道还是薛少爷兴致盎然打算再表演一番若是如此便快快开始,别误了我等回家,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薛家少爷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粉色装饰的青年男子心里一阵恶心,怒道:"蓝子典,你眼瞎了不成没看到有人当众行凶杀害优秀的城主府人员" 蓝子典收起折扇指着背后三名身穿锦服的男子,应声附和道:"正是因为如此,行凶者还在此处,为了我和其它几家少爷的安全,应该早点让我等离去才是,堵住我等去路,如此蛮横又是为哪般" 薛家少爷再要发作时,一名执事凑过来说道:"薛少爷,此人说的有理,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几个吧。" 薛家少爷这才转身挥袖道:"快滚!" 蓝子典和身后三名公子哥离去时还看着薛少爷说道:"今日多谢薛少爷的免费表演了,下次有这样的好事情早点告知才对啊。" 薛家少爷正被气的不行,这时酒楼被拦的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来,头顶光溜无发,长的彪悍模样,身高七尺六还穿着衙门高级服装,众牙将看了都执礼呼道:"关节级。" 此人正是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整个衙门都归属他管理,薛家少爷也是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跟自己过不去的大光头也在这里,之前找自己的姐夫要人当自己的贴身护卫,兵马总管非常的配合,给了十四名牙将,都检半推半就勉强给了六名执事,要知道城防军中每一名什长管理九到十二名士兵,每一名校尉管理三到四名什长,每名牙将管理三到四名校尉,每名统领使管理五名牙将,一名牙将怎么也算是手底下管一百人,一下子交出十四名牙将可见兵马总管对城主的小舅子是种怎样的示好和看重,也顺便让城主大人夸赞连连,不愧是条懂事的狗。 守备巡逻队中,分执事、巡检、都检三职,执事大都为化龙境或凝神境修者,属于什么都干的机动性人员,巡检则是负责城内白天和夜间的治安,基本上都是伪武境修者,今天逛这里明天逛那里,碰到他们只能说明你运气真的不太好。 都检则是负责守备巡逻队的人员管理,只归城主调遣。 巡检人数比较少,这也是只给了六名执事的原因,而衙门牢狱节级关山鸠却是一个人都不给,当时就把薛家少爷气的跳起来,要不是在自己的城主姐夫面前,薛少爷甚至想问候关山鸠母亲,而关山鸠的理由很简单:得加钱! 一名捕快护卫一天十颗中品灵石,一名捕头糊味一天五十块中品灵石,关山鸠护卫一天二百五十块中品。 薛少爷区区一个真元境选手,平时用的下品灵石修炼,怎么掏的出这么多中品灵石 所以关山鸠听到薛家少爷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没钱早说啊!叫老子过来跟你们几个傻卵搓吊啊 " 薛家少爷看着眼前的关山鸠,咽了咽口水,问道:"原来是关节级啊,在酒楼喝酒也不说一声,让我好好跟您聊聊天。" 关山鸠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薛少爷,背着双手轻松离去,牙将们连忙躲闪开来,这时酒楼中的许多人也跟着出来,牙将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都看着薛少爷的脸色乌黑一片,这大光头又多管闲事。 谢佳晨站在拐口的角落中,看到薛家少爷和蓝子典对峙之时,几名执事上前去帮衬,便连忙救走了那名正抱着父亲尸块呆坐在地上的赤条条女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莫名所以 午夜丑时,屈临城南,正在举行拍卖会的酒楼附近一个黑巷子里,董元锫向八名捕头叮嘱道:"守备巡检队那边到处都搜过了,我们也搜遍了附近,就是不见「逃犯」一行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逃犯」躲在举行拍卖会的酒楼里,只有那里没搜过,你们分成四组布置人手,暗中将酒楼围起来,等拍卖结束后,换上便服进去探查一番,每过一段时间换批人进去,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逃犯」一行人。" 其中一名捕头问道:"董节级,被副城主知道了不太好吧,我们都已经被他赶出来一次了,连您也遭到了他的羞辱。" 董元锫冷声说道:"正因为他把我轰出来了,如果「逃犯」刚刚就在现场看着,那么肯定以为我们迫于陈宝琨给的压力,到别处去搜查了,定然会以为酒楼还是安全的,我们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死盯这一个地方。" 另一名捕头疑惑问道:"如果一直找不出来,岂不是我们要在这守许久" 董元锫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就不信他们会在酒楼中呆一辈子!他们肯定会露出马脚出来的。" 随着捕头们的指挥调动,黑巷子外等候在街面上的捕快们鸟兽潮散般消失不见,潜伏在举行拍卖会的酒楼四周。 " 酒楼里,随着一阵喝彩声,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以两万中品灵石成交,折合成下品灵石两亿,是关内小家族三代人的积蓄,是名门望族拍的也就是两三年的产业收入,如果是家世显赫的人所拍,也就肉痛一阵子,因为大家都戴着面具,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拍得。 一本七品中阶武技市场价也就两三千的样子,可能是今晚不平常,个个血脉喷张才炒到这个价位,已经是非常罕见了,换做平时,两万中品灵石都能拍到六品武技了,真的冲动是魔鬼啊。 拍卖会随着主持人小姐姐一连串收官宣言,大意就是拍不到的买家也不要灰心,争取下次拍到想要的东西,拍到超出原本价值物品的买家也不要气馁,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 主持人走下高台,今晚的拍卖完美结束,虽然有插曲,却也影响不大吧,被副城主陈宝琨轻松化解。 从一楼到六楼开始有人回过神来起身离座逐渐退场,从大厅门口出去,没过多久整个酒楼恢复了平静,隐约有几名奇怪食客进来也不用膳,到处晃悠悠着走动,酒楼伙计都在拆高台,没什么人注意。 直到这几名食客走到后厨时,才惊起正在闲聊的厨师们的警惕,你说你到酒楼吃饭跑后厨来,是把这当家里了准备吃现行的一般酒楼后厨是禁区,严禁外人入内,万一你在什么地方下毒了,大家也不知道,吃死人了怎么办酒楼可不想平白无故当冤大头啊。 随着厨师们的推诿扯皮好心劝阻,这几名食客老老实实离开了,厨师们身后的某间储物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隙,谢佳晨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些个跑到后厨来的人个个脚步轻盈沉稳,呼吸绵长犹如野兽般冷漠,血气滔天使得脖颈处的血管清楚地凸显出来,全是化龙境巅峰的高手,这哪是什么食客 谢佳晨只觉得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难不保对方换批人找个理由又往这边搜,等死可不是谢佳晨的风格,谢佳晨熄掉灯火,一把推开储物间的门,惹得闲聊的厨师们瞪大眼睛侧目相望,谢佳晨一言不发,领着身后三人朝大厅走去,路上碰到了回收拍品的老者正往这边来,老者给予了谢佳晨一枚空间戒指,里面有着一万八千块中品灵石,手续费从最终价格中扣除了一成,谢佳晨连忙道谢准备继续走时,老者一把抓住谢佳晨的左手腕,试探性地问道:"外面那些捕头捕快都是来抓你们一伙的是不是" 面对老者的灵魂发问,谢佳晨觉得头皮发麻,这老者手心牢牢拴住谢佳晨的手,无论谢佳晨怎么挣脱都摆脱不了束缚,没想到这老者居然是伪武境修者,谢佳晨低头沉默不语算是回答了老者。 老者看了下周围说道:"跟着我来。" 说完放开了谢佳晨的手腕,往大厅楼梯上走去,谢佳晨四人心里很虚,只能戴上黑色纱帽跟着老者上楼,谢佳晨前脚刚上楼,后脚就有城主府守备巡逻队的两名巡检带着十名执事来到大厅,检查酒楼后厨卫生标准合不合格,因为大酒楼的厨师们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所以进后厨查了大半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两名巡检带着执事们灰溜溜走了。 谢佳晨、何凯凯、江逢菱、武安城主侄女四人跟着老者走进二楼靠楼梯最近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床上,身后还有名姿容体态皆不错的小姑娘正在给他揉捏肩膀,老者走近向年轻男子行礼后,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退出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年轻男子正是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谢佳晨只觉得眼生,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大人我们几人可有冒犯和得罪的地方" 陈宝琨看着面前站着的四人沉默不语没有回答,许久了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们就是被衙门正在追缉的「逃犯」和同伙" 这道送命题谢佳晨只能果断换掉,回应道:"只有我是「逃犯」,他们三人都是无辜被卷进来的,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身后的小姑娘手巧,好一阵揉捏,陈宝琨舒服地闭上双眼说道:"你在元涑城犯的什么罪啊" 陈宝琨两天前就收到了元涑城衙门的海捕文书,早知道罪名,现在问起来显得有些做作。 谢佳晨轻声回应道:"在大街上杀了守备巡逻队的执事。" 陈宝琨听到这些自己已经知道的,不厌其烦地问道:"还有呢为什么要杀动机呢难不成你是杀着玩玩的" 谢佳晨吐出一口浊气来,缓缓述说道:"我那天下午刚进元涑城,在城北街道上就看到元涑城主的小舅子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奸淫民女,城主府的城防军和守备巡逻队在一边帮衬着作恶,临了,那女子的父亲赶来拼命,被城防军剁成了八块,血溅了我一身,那狗贼还想将那名被奸淫的女子杀死,直到旁边酒楼上射出一颗石子和一根钢针,阻止了那女子被杀,狗贼叫了名执事去城主府搬援兵过来搜查酒楼上的出手之人,我则是跟在后面杀了这名搬援军的执事,又返回了现场,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在酒楼门口的时候将那名女子救走,总体就是这样的。好人总是被赶的走投无路,以至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坏人总能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陈宝琨听完后睁开双眼,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同情,反而斥责道:"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权势强弱之别,你只是杀了一名执事,就被到处通缉,只是因为你实力弱,又没权没势没背景,而有些人连城主都说就杀,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因为他实力强,有权有势有背景。像你这般天真的能活到现在,也确是一桩奇事。" 谢佳晨朝陈宝琨走去,寒心地说道:"今天屈临城衙门的人员死伤,都是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阁下若是想拿我归案,尽管来吧,我毫无怨言,他们三人与此事无关,还请阁下放过他们三个。" 何凯凯江逢菱一脸着急,连忙拉住谢佳晨的手臂,陈宝琨叹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拿你归案了有时候情大于法,而不是法大于情,不过眼前的困境不是你能够想象的,衙门在酒楼外暗中布置了足足近百名人手,时不时进来搜查,将整个酒楼每个包间一一排除,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查到这来了,我虽然不抓你归案,但也绝不会帮你。" 谢佳晨松了一口气回应道:"多谢了。" 陈宝琨从床上起身,披起碧云青天服,往门外离去,不多时,陈宝琨的心腹进来将小姑娘带走,反手关上房门,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谢佳晨四人。 何凯凯伤脑筋地问道:"谢贤弟,现在怎么办" 江逢菱也是皱眉,叹息道:"想我昆仑山弟子,竟然东躲西藏,传出去真是丢尽了师门脸面。" 谢佳晨回应道:"怎么办凉拌!" 酒楼外的大街上,陈宝琨的心腹送回清倌人,跟在陈宝琨身后问道:"大人,要不要帮他们一把若是被衙门查到了,恐怕大人真就成了窝藏「逃犯」的了。" 陈宝琨一脸风轻云淡地走着,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回应道:"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问鼎武道我倒是觉得不碍事,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陈宝琨的心腹品了这句话半天也没有品个所以然出来,连忙跟上陈宝琨。 第一百七十二章:不仁不义 葛家一队人马正在朝城外潇湘集疾驰,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湿润的冷风一直吹打在脸上,刚刚出门还月朗星稀,怎么出了城突然下起了雨难道是不祥之兆吗 因为天气原因,四名领队和二十名护卫隔的越来越远,最前面四名正在高速移动的中年人回头大声喝道:"后面的跟紧点,尽快到达潇湘集!" 众护卫在城外逐渐软化的黄泥地上狂奔,脸上苦不堪言,出过那么多任务,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天气环境,黄泥遇水便软,越来越滑,根本无处落脚,真是倒霉啊。 四名领队感觉到队伍行路不仅没有快起来,反而速度越来越慢,于是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后面小心翼翼行路的护卫们恼火得很,家主的三叔葛风垂叫骂道:"你看你们的速度还没乌龟爬的快,这样怎么跟得上" 护卫们站住身形都低下了头,没有顶嘴一言不发,光是家主在族内就有很大的压迫力,这四位都是家主的叔伯辈,顶嘴顶不得啊。 家主的四叔葛风珞看着护卫们也不是故意的,出言调和道:"三哥,这么大的雨落在泥地上,路越来越滑,他们也不想这么慢的嘛,反正那伙人在客栈留宿,现在下大雨他们也跑不了多远,不要急嘛慢慢来。" 葛风垂听了才止住怒意,脸上无奈地说道:"我们四个先到前面的树林尽头等你们,你们给我快点的!" 说完后四道身影转身绝尘而去,护卫们来回腾挪前赴后继好不容易来到树林中,不曾想这里的路更加崎岖更加难走,因为这里是个上陡坡,各树木的间距太宽,想爬上去一颗树一棵树翻根本不可能。 护卫们个个神色为难露出司马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接到这任务,这时,后面一大队人马赶了上来,靠着雷电时不时闪一下,护卫们看清了,是烈州城主府的衙门所属官员。 七名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着八十多名捕快在泥地上飞速前进如履平地,不断朝树林这边走来,七名捕头看到前方的树林后互相露出笑靥,加速靠近树林,甩出玄铁锁链缠于树干上或钉于树身上,一时间铁链飞舞刀光横空,七名捕头拽着锁链飞入树林中,甩动着接有三丈锁链的戒刀,不断砍下树干扔在过树林的必经之路上,一棵砍完又甩出玄铁锁链飞到另外一棵树上,寒光所向树木皆落,足足忙活了一刻钟,七名捕头用砍下的树干树枝,在崎岖难走的树林泥道上铺了一层临时地形,捕快们进入树林后,踩在临时地形上速度不减反而更快,没一会就过了树林。 葛家护卫们有样学样,靠着临时地形上五步一树枝十步一树干,不断向树林尽头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尽头处这次任务的四名领队人,不过看他们脸色不太好看,衙门都来了,要是把人抓走了,这还怎么把得罪葛家的人杀了白白忙活了一阵。 潇湘集的客栈中,一阵雷响,谢佳晨被惊醒了,睁开双眼起身看着窗外,眉头微皱,一阵阵湿风和雨落檐台的声音从窗外进来,刚刚不是漫天星空月朗星稀吗怎么忽然下起了这么大雨 谢佳晨看着外边黑漆漆的街道准备关窗,雷电一闪,照耀出远方无数黑点,谢佳晨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七个呼吸过去,雷电再一闪,照耀出街面上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点和人影,还有六七道人影在屋顶上行走,不断飞速靠近,恍惚就在眼前。 谢佳晨瞪大了眼睛连忙关窗,转身打开门寻找着江逢菱的房间,这个人数,你就算说某个城池的衙门都搬过来了谢佳晨也信,但这其实只是烈州城主府衙门的一小部分所属人员罢了。 谢佳晨踢开了对面的一间房门,看到何凯凯搂着和他同行的女子睡的正香,不想连累于他,于是又转身踢开另一房门,江逢菱正在床榻上打坐,见谢佳晨踢开门,展开了双眼歪头问了问:"你看到了" 谢佳晨则是紧张地问道:"你感觉到了" 江逢菱起身疑惑问道:"这就怕了一点不像你啊" 谢佳晨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是怕连累了你,还有何凯凯他们二个人。" 江逢菱深呼一口气调节呼吸,这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恶战硬战,对方人数之多有条不絮,气息之强前所罕见,领头七人的修为起码都到了真武境四重,其他人修为也在真武境以下伪武境六重以上,平时自己肯定因为真气不足而招架不住如此多人,但是,下雨天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七名捕头在众多民房屋檐上兔起鹞落,准备占据制高点包围客栈,阻断对方退路,待手下捕快们赶到完成合围,「逃犯」插翅难逃! 这七位捕头分别是捕头甲、捕头乙、捕头丙、捕头丁、捕头戊、捕头庚、捕头辛。 他们业务能力非常强,见过大风浪大场面,抓过许多江洋大盗,也处决过在烈州主城范围内以武犯禁的江湖强者,但凡被他们缠住,你往后一生基本上可以在牢狱中度过了。 七名捕头站好方位,独留东方,捕快们来的方向,倾盆大雨灌浇在捕头们身上,雨水顺着官帽不断滴落在捕头们的脸颊上,捕头们并不刻意隔开雨水,他们刚在树林中创造临时地形耗费了少许真气,下雨天灵气稀薄,能省一分是一分,也许最后就靠着这一分真气抓到「逃犯」。 还差十个呼吸,捕快们就能赶到客栈前,还差十五个呼吸,就能完成合围,还差少许时间,「逃犯」一行人就能束手就擒。 「逃犯」一行使得屈临城衙门死伤十数人,烈州主城衙门向来是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摆出这么大阵仗并不奇怪,身为「逃犯」敢明目张胆来烈州主城,定叫你有去无回! 脚步声逐渐出现在耳边,还差五个呼吸捕快们就能赶到客栈门前,这时一道青衫男子从东边窗台上跳下,落于街面上,捕头辛靠的最近,感受到对方真武境九重的气息,一时脸色苍白竭尽全力大喊:"快散开!" 第一百七十三章:家主手札 雨停了好一会,客栈中,抱着怀中柔软香体进入梦乡的何凯凯,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后猛然睁开双眼惊醒过来,立马起身推开门朝着谢佳晨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谢佳晨打开门疑惑地问道:"何兄,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又醒了。" 何凯凯揉了揉眼睛回应:"这么重的血腥味,关上门都闻得见,起码死了几十个人,发生什么事了是葛家的人来了吗" 谢佳晨无所谓地说着:"没事,是主城衙门派人抓我这个「逃犯」来了,已经都死光了。" 何凯凯慎重地说着:"贤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谢佳晨笑着说:"飞鹏帮想杀我和江逢菱,我个人倒是认为这里更安全,不过你和魏姑娘最好离开这里,不要被我们卷进来了。" 何凯凯见怪地说道:"贤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输人不输阵,我何凯凯就没从来怕过。" 谢佳晨诚心地说着:"何兄,你三番两次救我性命,更是帮我到天风城守住家业,我心里已经够感激你的了,但是现在情势危急,你们留在这迟早都会白白送命。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魏姑娘,你们找个别人寻不到的地方安度此生未尝不是件乐事。" 谢佳晨这是执意赶自己走了,何凯凯明白这个贤弟的一片好心,虽然不情愿,还是答应了下来:"你小子诡计多端,我不相信他们能够拿你怎么样,江湖这么小,我们总归还是会见面的,贤弟,千万珍重。" 谢佳晨看着何凯凯回房搂着魏姑娘出来下楼离去,心中长出一口气,现在心无旁骛,可以专心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街面上,江逢菱接着问刘绝:"后来呢救你的那名黑衣人是谁" 刘绝摇了摇头回应:"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伤虽好了却耗损了生命本源,青丝一夜变为白发,曾经追杀我的人也认不出来了,只知道我是个酒鬼。我当了杀手之后,一边接任务一边寻找之前追杀我的人,七年前参与追击我的人被我整死了大半,唯有登州主城的那一撮人我始终不敢动手。也许当初我不下山,不去找师妹的话,她还不会死,都怪我不顾师父师兄以及同门的阻拦,这才害死了她。对师父更是不孝,这些年来没能在山上侍奉他老人家。我这次来,是崔都尉雇佣了我来截杀你们一行人,方才在官道上跟到这里。" 江逢菱不再追问而是说着:"师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还是和我回昆仑山吧,飞鹏帮势力横跨烈州,能够对付你的武道高手有很多。为了救我们一行人而得罪他们,恐怕时时刻刻会遭到许多暗杀。" 刘绝抬头看着江逢菱刚跳下来的房间,与站在窗台边的谢佳晨四目相对,对江逢菱说道:"师兄,我心有顾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上山了,不过这个少年既然为了救你的命杀了大鹏图诚,从而得罪飞鹏帮,我会留下来报答这份恩情,我们昆仑山向来注重恩怨分明,你就放心地回昆仑山吧,我会帮你保护他的。" 江逢菱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客栈,上楼与谢佳晨交谈:"谢贤弟,我找到师弟了,这段路程算是告一段落,不过他目前对上山还心存顾虑,所以我就先回昆仑山回禀师尊了。他会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我师弟是实打实的真武境巅峰,只要不是同时面对众多强敌,你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就这样,江湖路远,我们以后或许还能见上面,告辞了。" 谢佳晨看着江逢菱离去的背影,不禁唏嘘不已,这些隐世宗门的弟子还秉承着知恩图报的传统美德,跟关内那些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的关系户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前者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后者是要护自己无碍。 谢佳晨走下楼,走在被血水染成鲜红的街面上,每步都能踩到数人不同部位的尸骨,散落在青石路上到处都是,不禁愠怒起来,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救下被元涑城薛少爷祸害的女子,杀了名执事就遭到海捕文书通缉,如果不是江逢菱刘绝这对师兄弟,现在恐怕就是自己的尸骨和血水躺在路边任人践踏了。 刘绝走了过来泯了口酒问道:"你现在打算去哪" 谢佳晨眨了眨眼睛回应:"我既然是「逃犯」,当然是去主城自首了,不然来这里干嘛。" 刘绝人傻了,阻拦着:"你没搞错吧,我师弟为了保你周全杀了那么多捕快,我也杀了六名捕头,你就这么自首了" 谢佳晨摇了摇头说明:"难道我就担着「逃犯」这两个字一直活下去吗你来了就说明飞鹏帮在烈州主城是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我在这里很安全,但是这里还有其他人想要我的命,所以去自首会更加安全。" 刘绝想不通,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叹息道:"那我有什么帮的上的地方" 谢佳晨露出微笑:"护送我去自首吧。" 雨停了好一会,葛风垂葛风珞以及其他两名葛家第五代嫡系,带着二十名护卫正在不断赶路,被衙门领先了一炷香的时间,得赶紧弥补回来,眼看着快到潇湘集了,对面正有两人出了潇湘集,一名白发少年还另有一名着火红色衣履的青年男子,朝自己这一行人的方向而来,二人缓步推进,进出潇湘集的东边有座石桥,两队人马走在石桥上擦肩而过。 葛风垂葛风珞四人觉得奇怪,都快到了怎么没点动静,不应该啊,而且路上并没有碰到衙门的捕头捕快们押人回来,这是什么情况好奇心驱使他们四人顾不上身后护卫,往客栈的方向快速移动。 护卫们眼看着快到地方了,怎么也得抢在其他人之前拿个助攻,于是纷纷用出吃奶的速度追赶葛风垂葛风珞四人,走到客栈时,看到葛风垂四人并肩而立,街面上尽是散落成堆的尸骨和鲜红的血水,被雨水压抑已久的血腥味这时完全散发了出来,感官上的不适刺激着所有人,众人统统震惊了。 葛风珞仿佛看到了什么,走到旁边巷子里捡起一把闪闪发光的武器,末端还有玄铁锁链相接,葛风珞俯身拾起,折返回来捧到了葛风垂面前,葛风垂接过武器察看,一时间面露难色:"这是衙门捕头专用的武器三尺追魂,三尺说的是戒刀,追魂说的是玄铁锁链,其他城池一般用的都是三丈长的玄铁锁链,唯有主城衙门使的是五丈长玄铁锁链,看来前来抓捕「逃犯」的捕头多半凶多吉少了。" 周围民居屋顶上,门面和招牌上都挂着闪闪发光的武器,街面上还有一名捕头的尸体比较完整,就是头不见了,认不出这人是谁,葛风珞劝道:"这里没别人,很有可能就是刚刚那两人犯下的命案,事已至此,死的不过是几个门客,我们应当置身事外,我看还是不要涉及过深避免引起这二人的反弹。" 葛风垂沉思良久说道:"走吧,回禀家主,看他怎么处理。" 第一百七十四章:装疯卖傻 客栈内,江逢菱走出房间,来到对面谢佳晨的房间中,缓推窗户露出一条缝观察外边,街面上黑压压一大片人影,飞速朝这边冲来。 捕快们还有五个呼吸到客栈时,江逢菱一把推开窗户,气贯全身转身跃入风雨中,落于地面时抽出「碧水剑」来,捕快们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紧接着就听到捕头辛撕心裂肺的一句:"快躲开!" 捕快们条件反射地想左右散开想离开街面,进入街巷中,而此时却是由不得他们,江逢菱真气灌注于「碧水剑」中指向正前方,左手也不歇着,并指为剑向剑柄中输入真气,使得「碧水剑」一时间凶威大发,街面上的雨水仿佛有了生命,倒流而上形成两丈高的水龙卷,一时间三十多条透明的水龙萦绕,不断在捕快们四周高速旋转并来回移动方位,越来越近越来越高,有几名捕快想硬冲出去,被高速旋转移动的水龙卷碰到,瞬间化为一团血水被卷入水龙当中,看到的捕快们露出惊骇,这到底是什么妖法平常的武技和道术怎么会有如此大威力 这是五品上阶武器「碧水剑」自带的性能:「水龙逆卷」,只能在水够多的地方施展,因为有局限性,所以一旦到适用场景施放,便如龙得水猛虎下山一般厉害。 平常江逢菱仅能够造出二十道水龙卷,这次在连绵不歇的雨夜中,双手共同催动「碧水剑」,用尽全力造出了三十多道水龙,环境占了很大一方面因素,随着水龙卷的不断逼近,越来越多的捕快被水压挤成血水卷进水龙当中,有十几道水龙卷从透明色变成了浅红色。 七名捕头站于屋檐上看的目眦尽裂,连忙落于地面前去打断施法者,看到七名捕头围了上来,江逢菱身形化为一团水落于地面,又从水龙卷包围圈中出现在一名捕快身后,一剑斩下头颅,又一剑朝着捕快们挥出七尺水蓝色剑罡,中者非死即伤。 捕头们硬是只能干看着没有办法停止这场屠杀,若是进入已经合围的水龙卷中,恐怕自身难保,三十多道水龙卷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三道碰到便合为一道,最后场上只剩下六道十丈高两丈宽的水龙卷在不停呼啸,水龙卷合围之中,江逢菱每挥出一剑,均能形成七尺水蓝色剑罡攻击,每每击退捕快们,便使得他们直接被卷入水龙当中,化为尸骨和血水成为水龙卷的一部分,待水龙卷只剩一道之时,已经成了猩红色的血水龙卷,高达三十丈高六丈宽,血水龙卷不停晃悠着里面的八十多道尸骨和血液。 江逢菱剑锋前指,操控血水龙卷向七名捕头直线撞去,这种积累已久的攻击任谁都无法相抗,七名捕头纷纷躲开鸟兽潮散,血龙水卷在撞到客栈前一刻化为乌有,水龙卷随之消失化为雨水落地,八十多人的尸骨和血水散落一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天空中,倾盆大雨也变成连绵小雨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到江逢菱催动「碧水剑」如此生猛,故意奚落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七名捕头从周围街巷拐角处中走了出来,捕头甲斥声喝道:"小子,你到底混哪里的" 捕头乙应声喝道:"不管他是谁,今天杀了我们衙门这么多人,不归案我们也不活着回去了。" 江逢菱凭着大雨回复真气,将体内真气全都挥霍到「碧水剑」上,临了雨变小了,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了,如果说大雨之中回复真气只需要一刻钟,那么小雨之中回复真气起码得要一个时辰。 还好刚刚收回了操控血水龙卷的真气,现在自身体内真气还有百分之三十,运用剑道省着点消耗应该能够对付这些捕头,此时客栈中传来异响,江逢菱抬头张望,捕头们却是出手了,各自甩出玄铁锁链,戒刀挟带真气重若千斤飞来,像灵蛇出洞一般不断伸出舌信试探,江逢菱上下翻飞左右腾挪,一格一挡形势严峻,这一刀躲开另外六刀飞来,防不胜防躲无可躲,戒刀击在江逢菱体外剑罡护罩上,江逢菱体内真气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迟早被他们耗死。 江逢菱停住脚步力从地起剑势一开,街道上的雨水沸腾了起来,不断聚于「碧水剑」上,不管七名捕头怎么攻击,都无法攻破江逢菱正在蓄力中的剑罡护罩,转眼间剑势已成,聚剑成势人剑合一! 江逢菱剑随身行冲向捕头甲,靠着「碧水剑」临时汲取外界水元素,自身不费吹灰之力展开了人剑合一,这一剑水意萦绕剑尖上形成微型水龙卷,再加上人剑合一飞快的速度和气势,捕头甲的护体真气跟纸糊的一般,一下子被江逢菱剑尖上的微型水龙卷绞成尸骨和血水。 其他六名捕头悲痛之余露出凶相,捕头乙道:"大家小心,这贼人真气将近,要与我们拼命。" 人剑合一过后,其他六名捕头甩出玄铁锁链,戒刀转眼之间就到眼前,戒刀上的千斤之力若是击中,即便是伪武境满状态,护体真气也是瞬间被破掉,江逢菱一边抵挡一边想着如何脱离困境。 六名捕头也不好受,每次一刀甩出都是用了大量真气裹挟,生怕自己的戒刀被对方的武器击断,打中了就是六人真气换一人真气,没打中就是白白浪费,所以他们从来不一起甩出玄铁锁链,而是一道接一道,因为玄铁锁链有收回再甩出的前摇后摇,只要配合的好,六人基本上攻击没有间隔,一刀飞来后面接一刀,一刀接住后面还有四刀,如此全凭自己的真气损耗你的真气,待你没有了真气就是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 江逢菱眉头紧锁慌不择路,被左边一刀拌倒,后面五刀不断飞来,江逢菱向左翻滚,一道一道刀罡劈在地面上,在街面上形成肉眼可见的蜘蛛网状裂缝,江逢菱欲起身,又一道刀罡飞来,缠住「碧水剑」,江逢菱想挣脱开来,又是三道刀罡缠绕而上,江逢菱将「碧水剑」反手插入街面上,旁边两道刀罡飞来缠住双手,随着双手被迫离开「碧水剑」,捕头乙缠住剑身的玄铁锁链收回,「碧水剑」离地而起应声入手。 江逢菱就这么被六名捕头耗干了真气,无奈就范,正待捕头们准备进客栈捉拿其他「逃犯」,一名身穿火红色长衫的酒鬼正从客栈里出来,踉跄着朝外边走来,众捕头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神经稍微放松,毕竟最难的刺头已经被拔了,后面就是捉拿其他「逃犯」准备回衙门交差。 第一百七十五章:盛开之际 潇湘集客栈,凌晨雨夜,大雨倾盆而下,就在江逢菱去应对烈州主城衙门的时候,一名赤眼白发酒鬼从何凯凯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满身酒气扑面而来,谢佳晨站在走廊中眉头一皱,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推开窗户观看江逢菱与衙门的较量,江逢菱在街面上施展出「水龙逆卷」,谢佳晨一时间惊为天人,没想到昆仑山弟子还有如此手段。 这时酒鬼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佳晨身后,谢佳晨看的入神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刘绝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七年的修为都白练了。" 谢佳晨这才警醒过来,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刘绝,谢佳晨自然不满一个酒鬼对真武境九重的江逢菱颐指气使品头论足,不服气地问道:"如此道来,阁下难道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刘绝冷笑一声,娓娓道来:"用「碧水剑」对付这些捕快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大铁锤砸蚂蚁,如果等会雨变小了,他体内的真气无法回复上来,迟早会被旁边的那七名捕头缠住,慢慢磨死的。" 谢佳晨听了觉得有理,露出疑惑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这么多人" 刘绝哈哈大笑说道:"那还不简单第一时间冲入人群中,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每次都换个地方,只管砍就完事了,他们不敢胡乱攻击的。" 谢佳晨不解地问道:"如果他们散开呢" 刘绝露出鄙夷的眼神呵斥道:"散开了不正中你下怀用小范围武技割麦子一样收割就行了,他们站位分散,无法组成群体真气护罩抵御。" 此时江逢菱入场大开杀戒,街面上的水龙卷都变成了浅红色,八十多名捕快被水龙卷搞死的差不多了,刘绝突然问道:"我听说,玄铁黑锋在你这里" 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奔着玄铁黑锋来的,谢佳晨不答反问:"你是谁" 刘绝微笑着回道:"我是一名杀手,雇主叫我来杀一个人,顺便把玄铁黑锋收回。" 谢佳晨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么说来,是飞鹏帮为了杀江逢菱雇佣你来的。" 刘绝开始威逼利诱:"这还重要吗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的了,就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放你们三人一条生路,趁现在葛家的人还没来,赶紧逃命吧,晚了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谢佳晨一脸无惧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给。" 外面的雨变小了,刘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右手猛然掐住谢佳晨白皙的脖颈往墙上按去,发出微小的异响,谢佳晨双脚离地二尺,双手紧紧攥住刘绝的右手,只觉得呼吸困难大脑缺氧,脸色红涨了起来,脖子像是被钢铁夹住了一般。 刘绝一反常态,暴戾地说道:"把玄铁黑锋交出来,不然你的脖子会像豆腐一样被我捏碎。" 谢佳晨眼泪止不住往外泄,反而笑了起来:"你不就是趁着江逢菱对付衙门的当口来逼我就范吗如果我说交出玄铁黑锋给你,不仅我们四个人活不了,你也一样会被别人解决掉,你还敢要吗" 刘绝诧异地松开了右手,谢佳晨从墙上滑落下来,接着补充道:"这场闹剧中玄铁黑锋不过是次要的,飞鹏帮的脸面才是他们最看重的,江逢菱杀了飞鹏帮近百名帮众,还有六处制药作坊,而我杀了大鹏图诚,飞鹏帮的脸上挂不住,所以飞鹏帮才派你来截杀我们一行,夺回玄铁黑锋。既然飞鹏帮不自己出面是怕再弄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惹他人耻笑,同样的,也会有人乐意看这个笑话,估计他们现在就在客栈附近某个角落看着,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一旦我们死了,你就会招惹到飞鹏帮的死对头,不仅玄铁黑锋你带不走,你的命他们也会留下。" 刘绝沮丧地问道:"所以你出了屈临城一直往烈州主城赶,就是为了找飞鹏帮的死对头求得一线生机万一飞鹏帮的死对头没有在烈州主城呢" 谢佳晨咳嗽地回应:"既然是赌,那就有胜有负,如果赌输了我也认了,关键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不信烈州城主府是飞鹏帮的同伙,否则……" 刘绝诧异地问道:"否则什么" 谢佳晨笑着回应:"否则飞鹏帮也不会派你来截杀我们,只要跟烈州城主府打个招呼就能轻易弄死我们。" 刘绝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年前,崔都尉派人找到了他,让他去杀素霖城城主金辰,没多久素霖城就被屠城了。后面飞鹏帮就暗中占据了素霖城,崔都尉就是飞鹏帮的人! 他让自己来杀师弟江逢菱,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他都能够非常轻松地处理后事,如果是江逢菱死了,自己也会被他灭口,要么就是被飞鹏帮的死对头所杀。如果是自己死了,江逢菱也会被飞鹏帮后面派来的人所杀,这当真是一个必死之局。 崔都尉连我都算计!凰天城的暗鹏万仞离和小鹏傅审就是他安排的,洗劫自己!让自己被迫接受这单买卖,刘绝还是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脸色,他无力地问道:"这么说来,我越是迟迟不动手他就越紧张,害怕我看出什么来" 谢佳晨苦笑道:"此时此刻你看出来也没有用了,现在是衙门前来,后面还有葛家的人,也许没多久飞鹏帮的人也会来,玄铁黑锋只要被收走,飞鹏帮的脸面也就保住了。" 刘绝微笑着摇了摇头,街道上,江逢菱已经被六名捕头制住,「碧水剑」也被收缴。刘绝提着酒壶走下楼去,七年了,自己当时下山也许就是个错误,外面的人心太复杂了,悔不该听师父的话,是时候也该和自己的亲人见面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性情中人 天丰城内,自从原本的一手遮天的钟家被叛出飞云宗的弟子谢佳晨屠灭后,飞云宗一开始到处张贴告示,凡是捉回叛徒谢佳晨者,奖赏六品武技和高级武器,看起来跟飞云宗好像没什么关系。 但是最近沉舟山上好像又出了什么事情,导致飞云宗关闭山门。 何凯凯走在街面上,牵着双马厢车步行,看到的都是飞云宗重金悬赏谢佳晨的告示,一开始挺怀疑的,后面看到告示上有飞云宗的专属乌云标识,竟然是九道,何凯凯便深信不疑。 能够动用宗主印章的只有飞云宗现在的,可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谢佳晨跑哪去了 何凯凯郁闷的很,本以为自己送合欢吟娇二人应该很容易,可是到了地方,谢佳晨人没看到,连宗门都进不去了。 就在何凯凯站在天丰城告示栏面前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一名约摸三十岁的青年男子微微叹息一声而后走开,何凯凯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追了上去得知这名奔三十的青年男子叫牛二,谢佳晨被陷害的时候将修炼入门的书籍以及八品上阶「辟邪剑法」和九品中阶「嘤嘤拳」两门武技给了他,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且他当时非常清楚钟家灭亡的来龙去脉,所以每次看到飞云宗贴出的告示,众人指指点点说这名飞云宗叛徒是何等大逆不道狼心狗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牛二都心中不忿,很想反驳他们的泼脏水言论,不清楚前因后果就键来!完全就是一群键盘侠,但是说了以后飞云宗就会有覆灭之祸,每次他经过告示前的人群只能摇头叹息。 经过牛二描述的情况,何凯凯才知道谢佳晨是受了伤被诬陷后逃离这里,最后碰到的人是自己,自己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别人又怎么知道呢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驾着马车送快递来到天丰城却发现收快递的人不见了,何凯凯只能抬头四十五度仰天长叹:我太难了! 于是将合巧吟娇二人寄在牛二住处,牛二拍了拍胸脯向何凯凯保证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她们两人一根毫毛。" 安置好合巧吟娇二人后,何凯凯化作一道闪电向东边御门关逼近,打算去关内搜寻谢佳晨的踪迹,之前何凯凯只是想把合巧吟娇二人送到谢佳晨身处地,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的谢贤弟到底跑哪去了。 " 风灵宗玉剑宗派出的精锐如同石沉大海,连五行宗前来撑腰助阵的三名核心弟子都渺无音讯,飞云宗早早就封住山门,想上山的上不去,想下山的又下不来,这事情透着诡异啊,一开始是玉剑宗和风灵宗打压飞云宗的钟家兄弟遭到报复,可他们也只是按照五行宗的指令行事,说不定还能成为十大宗门外最强的两个宗门,现在精锐尽亡元气大伤,五行宗现在看都懒得看这两个宗门,之前有多顺眼现在就有多碍眼,毕竟自己派去撑腰助阵的三名核心弟子都是伪武境的高手,却惨遭不测连尸体都没找到。 风灵宗玉剑宗死多少人五行宗不会去关心,但自己的核心弟子失踪了却是如临大敌,五行宗连忙派出了两名五峰上修为高深的长老前去勘察,一无所获之后这就成了一桩悬案,对方起码得是真武境的修为才能做到杀人之后毁尸灭迹,关外真武境说多不多,说少那也不少,但凡介入百宗排名战中的宗门就有好几个,有的宗门甚至不止这么几个,十大宗门就属于是这种底蕴深厚的宗门。 嫌疑范围很大不可能去一一排查,五行宗树大招风,排名战中五行宗的弟子杀了许多竞争对手,这些竞争对手的师尊或师伯都有嫌疑,至于飞云宗封山则是十大宗门喜闻悦见的事情,不会把这么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联想到核心弟子失踪和他们有关系,天丰城的城主也是十大宗门的人,他一直在注意沉舟山飞云宗的动静,自从钟家被灭亡后,目前还没有人下山。 何凯凯入关后抵达了武安城外,走入一片树林中歇息,看到了有一间阁楼坐落在林中,一片灯火照耀之下,阁楼中却是充满野蛮原始的一幕,何凯凯轻飘飘贴近阁楼二楼,看到六名彪莽大汉正对着一名刚成年的女子施展暴行,女子的容貌算是小家碧玉青涩未褪,女子被迫躺在在冰冷的桌上,手脚被大汉们摁住。牙齿被打碎,六条肉龟不断袭来猛虎下山,有洞就进见缝插针,女子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听不懂的啊唔声,也不知道是叫救命还是叫自己加入,何凯凯只觉得奇怪,未涉人事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六名男子使出的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武技让女子又是娇喘又是挣扎,觉得好生奇怪。 房内绝望的嘶哑声渐弱,只见六名大汉轮番开始车轮战,一战二战三战到六战,再从第一个开始循环,经过大汉们的一阵蹂躏后,女子嘶哑声已然变成求饶的声音,面容憔悴眼神迷离,经过两回车轮战。六名彪莽大汉穿上衣服瞬间变成了圣人,看着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的女子,商议着如何处理,有的说杀了便是给她一个痛快,有的说留她一命慢慢玩弄,也有说放人的,一时间六名大汉也不知道赞成谁说的。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何凯凯收敛气息躲了起来,没一会又一名正气凌然的大汉走进阁楼,看到景象后怒道:"你们六个混蛋!虽然这是狗官的侄女,但是你们给她一个痛快就是了,为什么如此羞辱糟蹋于她" 五名大汉低下了头,其中一名大汉听后不服回道:"大哥,怎么处置狗官的侄女由我们自己定,这是恩师他老人家亲口所说的,你难道连他老人家的命令都要违抗吗" "啪,啪。"换来的是两巴掌,正气凌然的大汉怒斥道:"没大没小的东西!还拿恩师来压我难道恩师说的话就被你当成鸡毛令箭颐指气使了恩师要是知道了你的歪心思鬼主意,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顶嘴大汉的头颅也是低了下去,其他五名大汉听了更是不知所措,急忙求助道:"大哥,恩师的性格你也知道,但凡不听他话或者忤逆他的,你不会死,他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大哥,给哥几个一个机会,你千万不要跟恩师说这件事。"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被狗官害得,已经死了一回,要不是恩师救了我们,教我们修炼,我们还是活的浑浑噩噩,随便被人欺辱。" "大哥,你就原谅兄弟们几个吧,聚在一起不容易啊。" …… …… 经过众人的劝说,正气凌然的男子动摇了,叹气道:"我宋天化怎么会这么犹豫,一点都不像我,罢了罢了,放了她吧。" 顶嘴男子扛起受过侮辱的女子往树林后走去,何凯凯跟了上去,顶嘴男子用绳子将一块大石头拴住女子右脚脚腕处扔进了树林后的小湖中,女子本就没了折腾的气力,这下更是直沉水底,一幕幕回忆印在眼帘,这辈子仿佛刚开始就结束了,女子绝望的眼神变成了怨恨,无尽的怨恨! 顶嘴男子看到许久没有冒泡,于是满意地回头走了,何凯凯化为闪电窜入水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军师阴豪 凌晨,潇湘集客栈外的街面上,黑蒙蒙天空所下的大雨转为小雨后,江逢菱施展出人剑合一杀了为首的捕头甲后,被其他六位捕头耗尽了真气,被捕头们上了中断真气运转所用的脚镣,当场制住,「碧水剑」也被捕头乙趁势收缴走。 捕头乙审视着手中这把「碧水剑」,来回细看,剑身通体闪耀着水蓝色光芒,上面刻有「碧水」二字,剑柄握在手中好似活水般流动,整体重七斤二两,施展非常轻盈便利,将剑锋之处横在身前,雨水滴在剑锋上也化作两半落地,真是把浑然一体的利器啊。 捕头乙看了看街面上散落的血水和尸骨,前不久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摇了摇头惋惜着说道:"真是把好剑啊,可惜落于了这贼人手中,被他用来屠杀我辈正派人士,真是可惜了这把剑。" 这时刘绝从客栈中出来,踉跄着朝众捕头走来,六位捕头刚经历完生死大战,一时间松开了心弦,对这个路都走不稳的酒鬼不怎么看重,唯有江逢菱露出震惊的眼神看着这酒鬼,怎么这个人很像自己的师弟刘绝这真是自己的师弟吗七年不见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面貌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苍老些许,以前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变成了现在的白发皑皑。 酒鬼挡住捕头们搜查客栈的道路,走近前来看着江逢菱问道:"真搞不懂师父怎么看上你这个大笨蛋的,居然能够被几个捕头抓住,白瞎了真武境九重的修为,丢尽了我们昆仑山的脸面。" 捕头们听到这话都打了个激灵,都露出了戒备的眼神,紧张地握住了戒刀,准备随时甩出去,昆仑山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呢,捕头乙脸上露出厌烦地说道:"昆仑山又怎么了搞清楚状况,这里是烈州主城,城里能随意摆弄你们的大有人在,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刘绝此时脸上并无异样,心中却掀起狂涛怒波,在凰天城时,小鹏傅审言语威胁自己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万仞离就在旁边站着,像眼前这些捕头,充其量不过就是给城主府打杂的,居然口出狂言,真是气死个人。 身为西部第一杀手,刘绝觉得有必要教训这些打着正义的旗号,是非不分的铁憨憨了。 刘绝的身形在众捕头面前刹那间消失不见,看到的时候已经掠到捕头乙面前,捕头乙面露惊吓,刘绝一掌拍向面门,捕头乙方才将戒刀收回身后,右手又握着「碧水剑」,唯有左手空空推掌而接,二人掌心处的真气相碰,仿若刀山厉林遇上插天剑峰。 可刘绝毕竟是剑道尊者,体内真气还未出体,就随时能够转换成剑气使用,无数细微剑气的破开对方输过来的真气,从捕头乙掌心处直直推入手臂处,捕头乙虽然及时后撤卸去刘绝剑气去势,依旧口吐鲜血瘫软在地,左手开始肉眼般可见地被卷成肉沫消散于雨中,细微的剑气不断在体内各处肆虐,眼看着是活不了多久了。 双方层次相差太多,仅一个照面,捕头乙就落败于刘绝手中,手中的「碧水剑」也被刘绝轻而易举地夺走,刘绝碧水入手如有神助,并没有进行补刀,而是去对付另外五名捕头。 五名捕头脸上露出决绝,准备跟刘绝拼命,主动抛出戒刀应对刘绝,从五个方向飞来的戒刀转眼就到,刘绝站在原地催动「碧水剑」,施放出「水龙逆卷」,街面上周边的雨水凝聚到自己脚下形成漩涡,一条七丈高半径五丈的巨大水龙卷赫然从漩涡中冒出来,将五名捕头飞来的戒刀卷入,强大的旋转力道使得捕头们被迫松开玄铁锁链,任凭戒刀在水龙卷中不断向上飘扬。 刘绝挥剑一分为五击出水龙卷,五道小型水龙卷向捕头们冲去,转眼间被水龙卷撕裂,化为血水和尸骨,随着刘绝落剑,水龙卷消失不见化为雨水掉落在地。 周围重归平静,只剩下捕头乙瘫在地上,微弱地在说着什么,江逢菱和刘绝互相对视,都没有注意到捕头乙,江逢菱想了许久只是说了句:"师弟,我们回昆仑山吧,师父他老人家日夜都盼着你回去。" 刘绝抬起头看着黑蒙蒙的天空,像极了自己入关这七年来的生活,若非贵人相救的话,可能自己七年前就已经死在登州主城了,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刘绝摇了摇头婉拒:"师兄,当年我任性妄为,为了下山,打伤了你又在山门前杀了六位同门,这么久了,就算师父不在意,七星派的师伯师叔们也不会容我,我就不回去给师父添麻烦了。" 这七年,刘绝每时每刻都想回到昆仑山,但是每次想起六条同门师兄弟的性命,都会在睡熟中惊醒,入定中失神,或许逃避不面对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第一百七十八章:武库旖旎 清晨,朝阳像往常一样升起,越来越多的光线照射在这片大地之上,小湖边的树下,昨晚被何凯凯救下的女子醒来时全身动弹不得,只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白色内衬,还有一袭黑色锦衣盖在自己的身上,不多时,一道身影从湖中激射而来,手中树枝还插着三条大小不一的鱼,女子看到何凯凯朝着自己走来,这张脸越来越近了,越来越清晰了,越来越熟悉了,昨晚自己陷入死亡的边缘,最后看到的就是这张俊朗非凡英气四射的脸,是这张脸的主人将自己从水里救上来的,要是自己没有被那几名贼人劫走,没有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说不定还能跟他发生些什么故事,可是现在…… 何凯凯看到女子醒来后将串鱼的树枝扔掉,迅速走近来蹲下观察女子的身体状况,女子花容失色自残形愧,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将脸庞转向一边,不愿面对,何凯凯为了避免刺激到女子,问道:"你醒来了昨晚我路过这里,刚好看到有人扔了什么东西进湖里,好奇心驱使着让我把你救了上来,你现在还好吗" 女子仿佛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空气沉静了一会后,何凯凯又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我好把你送回家去。" 女子回过头看着何凯凯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是武安城城主的侄女,自小父母双亡,一直都是伯伯照顾着我。" 何凯凯点头道:"原来如此。",心中则想着兴许能借此机会进城从城主那里获得谢佳晨的踪迹,这么大一个活人总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关内吧 何凯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套衣物给女子穿上,背着她往树林外的武安城走去,这时何凯凯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三个字来:"魏冬儿。" " 一道电光从森林深处激射而出,周围景象不断快速地变换,用了片刻就到了武安城南门,因为速度太快,使得魏冬儿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负担更加沉重,昏睡了过去。 何凯凯走到武安城城下,发现城门紧闭,城楼上身穿铠甲的校尉们领着一排排带着强弓硬弩的弓箭手来回巡逻戒严,要能够保证第一时间能够镇压城内突如其来的动乱亦或者防御城外的攻击,可能是城主为了找自己的侄女这才关闭了城门,何凯凯则是大声呼喊:"喂,有人开一下门吗" 校尉探出头看着南城下蚂蚁一般大小的人,将城主大人下的命令又宣贯一番:"城内有盗贼作乱,劫走了城主大人的侄女,正在巡查缉拿,没有城主大人的指令,居民和路人一律不准进出!快快走开。" 何凯凯大声道:"我在城外救了你们城主大人的侄女,她现在就在我的背上,快快开门!" 因为城墙太高,校尉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确实看到了两只蚂蚁叠在一起,这才下令让看管守备士兵打开城门,何凯凯进城后,校尉看到何凯凯背后的魏冬儿后连忙领着何凯凯往城中央的城主府而去。 " 武安城主自从经历了丧女之痛后,杀了许多有嫌疑的外地修者,谢佳晨也是其中之一,城主夫人因为女儿的突遭横祸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城主了,却没承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己足不出户的侄女又被贼人潜入城主府掠走,这贼人的修为好生厉害,自己府内的副城主和十二名统领使竟是没有发觉半点异常,起码是真武境修者。 武安城主得知消息后,气昏了头,这么大个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自己麾下的帮手总不可能都杀了吧,副城主和十二名统领使知道城主的杀性,自告奋勇分头调度封闭四门到处搜查,正在把武安城内翻个底朝天。 城主府中,武安城主十分焦虑坐立不安,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来来回踱步,到底是谁在针对我这些年来杀的人太多了,武安城主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上仕途到现在杀了多少人,但大都是被自己用律法所制裁,律法制裁不了的,自己则暗底里亲自动手,偌大个武安城,原本强盛的家族和江湖势力已经被自己上任时满门杀绝铲除干净了,出了事连同一时间进城的外地人都被他用各种律法诛戮殆尽,按理说应该没有人敢和自己作对了,没有人敢在武安城闹事了应该。 武安城的居民获得了从所未有的安全感,武安城主也收获了信任和口碑,如今的成就背后却是用无数的尸骨堆彻起来的,想到这不由得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合理,死的都是修者,一群习武的刁民罢了,除了带来破坏和争斗其他什么好事都没有。 " 正要再想,门卫这时领着校尉和一名陌生少年前来,已经进了主阁门口,没有通报就擅自带人入府武安城主心情本就不好,门卫的神奇操作更是让武安城主的神情雪上加霜,正要发作时,看到了陌生少年背后的女子,这不就是自己麾下正到处寻找的侄女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门卫还未出声,武安城主就起身到了何凯凯跟前,看见魏冬儿憔悴的脸庞和身上许多处抓痕红印,明显是被人侵犯过,武安城主露出怜惜心疼的神情,仿佛心都被撕碎了,而后又露出怒火冲天的面容席卷周边,武安城主准备再次露出獠牙利爪大杀特杀,想了想又归复于平静,武安城主冷冷地问道:"小兄弟是哪位在何处寻得冬儿的" 何凯凯感受到武安城主外放的气息,发觉这人修为竟是如此高超,何凯凯实话实说道:"我是荆州秭归城人士,从关外来此找我异姓结拜兄弟的,昨晚路过城外西南的森林,看到有人往湖中扔物体,好奇下去看了看,这才把令侄打捞上来。" 武安城主神情缓和些许,回声应道:"原来是荆州秭归城的何家子弟,何家一脉紫雷霸王枪闻名天下,在下早就慕名已久想探讨一下,只因隔了数州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何家子弟,真是三生有幸。" 何凯凯听到自己的家族被吹上天,一时也飘飘欲然,武安城主又问道:"不知何贤弟可曾见到加害冬儿的贼人长何模样" 何凯凯沉思片刻应声回道:"是名彪莽大汉,伪武境七重,一直赤裸着上身,不知平日穿着如何。" 武安城主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能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只见武安城主一道惊雷凭空呵出:"用最快的速度通知苏瑾辉和十二名统领使到城西门集合!" 一道暗影从大厅角落处窜出,还未看到本体就已消失不见,看到如此之快的速度何凯凯都出了身冷汗,最重要的是何凯凯一直都没发现大厅还有一个人存在,这等潜伏的手段若是刺杀自己,恐怕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武安城主说道:"烦请何贤弟在府内休整,我去找谋害冬儿的仇人,定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道灰色流光闪过飞出主阁,眨眼间不见了踪影,自己做的好像没错吧。 但是何凯凯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 城东北区域,这里一眼望去尽是三层到五层的阁楼,许多人家还有地窖用于存储食物,城主府人员搜到这里明显速度缓慢了下来,一名左腰挎着金剑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一间五层阁楼的屋檐上,这座屋檐处于这片区域的中心,一眼望去能够观察许多情况,看着十二名统领使分开行动的进度,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这是第三次搜查这里了,要是再搜不到只能用铁锹把武安城翻过来了。 如此伤及居民根本的事情,青年男子很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城主一疯起来,不管你是谁都照样搞死你,明的不行来暗的,暗的不行明暗两者一起来。 挎金剑的青年男子太了解城主大人的脾气了,因为他就是负责料理明的一面。 十二队人马共计六千人,一无所获之后往南边的东城区域走去,挎金剑的男子也准备离开了,跳下阁楼,这时一道黑色身影从巷子中飘出来,于途中突然一剑刺来已近咽喉,挎金剑的男子右手动了!拔剑出剑一气呵成,以更快的速度轻而易举地破开这一剑。 格挡住的同时反而击出一道白色凝实剑气纵横而去,将黑色身影灭杀,这时另一道黑色身影站在了自己身后,传出细微的声音:"苏大人好快的剑啊。" 苏瑾辉冷笑道:"无名,怎么不躲在肮脏的角落里亦或者臭水沟旁,竟然跑到光天化日之下来,这可不像你这个老阴比啊。" 被称为无名的黑色身影穿着浅灰夜行服,头戴花脸面具,面具上白黑蓝三色油墨密密麻麻,却有迹可循。 无名还是用低微的声音呢喃道:"停止搜查,城主让你们去城西门汇合,他现在很生气。" 苏瑾辉听后不语金剑入鞘,吹了下响亮冗长的哨声,再回头时无名已不见了身影,十二队人马立马停住移动,十二道身影不断逼近,这十二人均是内穿软甲身着便形形色色服的壮汉和中年人,是武安城的核心力量。 其中一人问道:"苏大人,城主有什么新的指令吗" 苏瑾辉回道:"十二队人马停止搜查全部解散,你们十二人随我去西城门。"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西门而去。 十二名统领使各自给麾下牙将下令,牙将又给麾下校尉下令,校尉又给麾下守备诸队下令,十二队人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融入了人群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怨声载道 武道是以武为修行,为追求真理的第一途径。武道精神,是以武止伐,平息干戈,从矛盾争斗中找到互助统一的最终目标,武力不是暴力,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了战斗而战斗,而是为了迅速制止杀戮和战斗,为了保护和守卫众生,迫不得已,不得不发是以仁心推己及人,化干戈为知己,合天地于一气。天色暗了下来,武安城外,西南方向的森林深处山谷里有一条龙脉,早几年被徐凌发现,在山谷外面设了禁制,只有徐凌和他的大徒弟宋天化才能进入,供徒弟七人修炼,这也是短短几年,为何七人都能够突破至伪武境。因为不缺资源,山谷之内龙脉中浓郁的灵气受到禁制影响,浓缩于山谷中形成雾化,再不停地浓缩至液化,于是宋天化将龙脉上方的地面挖出一个梯形大坑用以承载液化灵气。 " 禁制也只是限制了大半部分灵气外泄,还是有少数灵气透过禁制向外传播开来,苏瑾辉就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外人。 苏瑾辉朝着散发灵气的来源走去,看到灵气散发之地竟是老六口中所说的山谷,这回算是意外收获吧。 山谷外的必经之路只有十几颗树,很难隐藏身形,苏瑾辉走近小树林,正准备往山谷中走去。 只听到"唿"地一声破空,一道三尺长的青色剑锋从其中一棵树上刺出,破空震响迎面袭来,苏瑾辉早就知道这里有人,拔出腰间金蛇剑与之相迎,两把剑剑尖所撞击,双方力量从剑尖处往旁边宣泄出去,气浪滚滚真气纵横,吹的十几颗大树东歪西倒转眼不见踪影。 苏瑾辉借着与三尺青锋对峙之时,从两把剑上闪烁的光芒照耀之下看清来人是一名粗壮汉子,身穿灰色布衣,面容阴沉神色凝重,左眼角旁边还有一道刀疤延伸至右嘴边,黑夜之中更添几分可怖。 这就是老六口中的老二吧,苏瑾辉看老二手持三尺青锋与自己剑尖相碰迟迟不撒手,完全是想消耗自己的真气,于是空出来的左手放于金蛇剑剑柄之处,顺着真气涌向剑尖处,一股极寒之力从金蛇剑剑尖处将三尺青锋剑尖所冻结,还未蔓延至对方剑柄处,苏瑾辉一推真气而往,冻结之处被震碎,壮汉被逼的连连后退,再一看手中的三尺青锋只剩下了一尺半,露出惊异的神情。 这次交锋苏瑾辉以金蛇剑所拥有的特性能力而获胜利,苏瑾辉看着老二说道:"报上名来,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老二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手中金剑乃顶级下阶武器,恐怕你刚才早已耗光了真气,被我后面的剑招所杀。" " 苏瑾辉元神外放检测老二修为,收回后头痛道:"伪武境八重看来你是打算跟我拼命咯" 老二脸色凝重说道:"恩师用这个地方造就我们七人,这里在我们心中是最神圣的地方,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进不去的。" 苏瑾辉笑了,头往前探了探问道:"若是我今天非要进去不可呢" 老二右边嘴角到左眼角的刀疤抽搐了一下,说道:"今早我剑道又进一步,你不是我的对手,想进去大可一试。" 苏瑾辉脸上笑意更加浓重,双眼露出精光,说道:"是吗好久没有跟同阶对手对抗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如此猖狂大放厥词。" 说完右手抓住左肩处的橙色锦袍,往上一掀,露出一身精轧肌肉,前胸后背共计七处刀痕十道剑痕尽显无疑,这十七道刀剑痕迹,有的深可入骨有的只伤及皮肉。左肋下还有一道小伤口为暗器所伤,却用针线缝了四十余针,从轮廓上来看是四刃开槽暗器,具体是什么暗器恐怕得问他自己了。 橙色锦袍还未落地,苏瑾辉握紧金蛇剑化身一道鬼影就朝着老二发动了密集攻势,第一剑迎面佯刺胸口,第二剑划断老二右手手筋,第三剑被老二左手接住青锋挡住,老二贴近苏瑾辉反手一击,青锋划向苏瑾辉咽喉。一道入肉三寸的伤口出现在苏瑾辉脖间,滴滴作响血涌如泉,要不是青锋断了一尺半恐怕苏瑾辉现在就已经人头落地了,第四剑苏瑾辉返身将老二左手砍断,老二用秘技血燃一线将自身丧失的血液聚于一处,形成一把四尺长的血剑,用元神操控血剑不断对苏瑾辉劈砍,斩击。 苏瑾辉步步败退,血剑所劈出的每一剑,强大的力道和反震之力都从金蛇剑上传递至苏瑾辉右手上,局面对苏瑾辉渐渐不利。 苏瑾辉每次化身鬼影绕过血剑直取老二,停下后血剑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断进行斩击劈砍,慌忙应对中苏瑾辉发出两道剑气,一道削向老二双腿,一道划向眉心,老二一个空翻躲掉两道剑气,血剑返身击向苏瑾辉头部,苏瑾辉双手朝头顶撑剑抵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苏瑾辉身边地面击沉,凹陷三尺有余,双手虎口震街裂不断渗出血液,苏瑾辉脖间不断流出鲜血,体内被巨大的力量震击,一口老血涌向喉间,被苏瑾辉生生咽了下去,苏瑾辉再度摧动金蛇剑,架在苏瑾辉头顶上的血剑被金蛇剑传递的极寒之力所冻结,苏瑾辉二推真气将被冻结的血剑震碎。 " 苏瑾辉来不及喘息又出第五剑,化身鬼影极速突进,直接将老二头颅斩下,苏瑾辉对着老二头颅说道:"我今天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进山谷,你又能怎么着" 说完苏瑾辉仰头大笑,老二元神松动,可怖的脸上刀疤颤动,苏瑾辉大惊,松开老二的头颅后一脚往天空踢去,老二的头颅瞬间升天,一股庞大的爆炸声随后响起,夜间的天空中出现剧烈的真气波动,横扫周边席卷地面,元神自爆所散发出的蓝光涟漪将武安城范围内整个夜空照亮。 苏瑾辉即使短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处理,仍然是被老二元神自爆的余波所覆盖,上身出现无数细小伤口,体内五脏六腑被冲击波震裂,趴在地上口鼻溢血,原本和老二大战数回合受了伤,这下伤势更加严重了,全身动弹不得,随便来个凝神境修者都能将自己擒杀。 苏瑾辉无力趴在地上,突然感觉到一道不是很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大惊失色冷汗横流,这里难道还有高手隐藏了身形 自己刚刚居然没有察觉到,要么跟自己修为差不多,要么就是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伪武境九重或巅峰。 那道目光苏瑾辉现在无力查看,大概率是被刚刚老二自爆的蓝色光芒所吸引,这道目光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老大,想到这苏瑾辉咽了咽口水,耳边突然出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苏瑾辉吓坏了,曾几何时在烈州还有自己所惧怕的人要不是身受重伤,苏瑾辉绝对有一百种法子整死他,然而心中这些威胁却阻止不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难道我苏瑾辉命绝于此了吗 " 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那道目光也随之消失,听这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苏瑾辉很想回头查看,可他动不了了。 "苏大人,你没事吧我们来晚了。"苏瑾辉听到了耳熟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统领四使五使六使三人,苏瑾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统领四使回道:"有一道元神从南边闯进森林中,我们怕有什么变数,于是自作主张撤掉了南边的封锁,进森林向你禀告,找了许久只寻到四具不完整的尸体,猜想你还在往森林中对付其它两人,刚刚看到了元神自爆的蓝色光芒,于是往这边寻来。" 苏瑾辉回道:"这人与我撕斗数回合,耗去我大量真气,原来是打算与我同归于尽,还好我早一步察觉,不然你们连我的尸首恐怕都找不到了。" 统领四使问道:"苏大人,还有一人呢既然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召集其他九名统领使一块把他办了。" 苏瑾辉只指示道:"去西北方向的阁楼。" 统领五使从戒指中取出担架和统领六使小心翼翼地把苏瑾辉抬到担架上,统领四使负责沿路警戒。 这是苏瑾辉出道以来打的最惨烈的一战,要不是烈州主城赐予他的金蛇剑,这把海底极阴之铁所打造的顶级武器,恐怕一开始就输了,更是支撑不到老二释放出秘技。 周围景象不断变换,好一会才到了刚进森林的阁楼之处,统领四使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其他六名负责埋伏的统领使,都显出踪迹来,两人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另两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还两人破土而出。 看到苏瑾辉上身的许多伤痕都低下了头,苏大人永远都是这般身先士卒,心里的敬佩更是难于言表,苏瑾辉指着阁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还有一人就藏在阁楼中的密室中,他是害冬儿的主谋,给我抓活的!" 说完苏瑾辉失血过多晕倒了过去。 七人进阁楼搜寻,到处拨弄敲打一番,屁大点的地方一下子就搜寻出地窖来,一道刀光从地窖中闪现,被七人轻而易举所挡住,七人跳进地窖中,紧接着从地窖中揪出一名瘦汉来,瘦汉左手右腿被七人打断,被拴上限制修为的脚镣,瘦汉一下子跟普通人无异,统领四使去召回封锁西边乱葬岗的三人,其他八名统领使簇拥着苏瑾辉和瘦汉回城。 第一百八十章:力道十足 听完白昭萤的叙述,谢佳晨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看着白大小姐,那可是夜府三公子,先不说能不能杀的掉,即使杀了,夜府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谢佳晨像是明白了什么。 谢佳晨眉头紧蹙:"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白昭萤低头不语,又将自己披着柔顺青发,淡眉黛目的小巧脑袋埋入白皓晨怀中,一番呢喃细语:"你离开潇湘集,从西坤门入烈州城,途径葛家、州学府直奔内城西闸门,用了某种令牌进入内城后去了衙门,而后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这么多,关于你的样貌描述挺显眼的,那天晚上截杀过后,我看你白发披肩面容精致,与潇湘集那名自称杀害大鹏图诚的少年极为吻合,所以将你带回据点,没承想真是你。" 谢佳晨右手搂住白大小姐的纤细腰肢,开始上下其手,使得白昭萤身上燥痒难耐,像是有许多蚂蚁在身上爬,谢佳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确认了我的身份" 白大小姐看着眼前身为仆从的白皓晨,对自己竟然如此放肆,白昭萤却也没有表达抗拒,任由谢佳晨的禄山之爪在自己腰椎处附近游荡,委婉地回应:"也就是刚刚,你问我问题的时候,我才确认的,这三百万中品灵石,花的不冤。" 谢佳晨本想从白昭萤口中套出话来,谁知眼前的白大小姐叫自己进入正堂的目的,也是想套自己的话出来,可想而知,双方现在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谢佳晨心中顿时感觉到被算计了的憋屈,于是用自己的禄山之爪,狠狠捏了一把白大小姐的腰下软肉,白昭萤痛呼出声低吟阵阵,全身酥麻燥痒的这种感受更是急剧加烈,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白皓晨坚韧的胸膛上撞去,使得谢佳晨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这具柔软躯体曲线上的一丝一毫,白昭萤身上的幽阁之香,在不停地勾引自己犯罪,谢佳晨此时松开了白大小姐的柔荑。 谢佳晨想适可而止脱身而出,然而白大小姐反而双手从腰后箍紧自己,不停地往自己怀里钻,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眼看二人的身体越来越躁动,双方躯体都对着眼前人发出迷人诱惑,正当要快进到宽衣解带攻城略地,形成交融之势的时候。 谢佳晨这时却想起了关外,天丰城沉舟山上,飞云宗内门之中,还有着一个姚师姐在等着自己回去,自己是辱没了姚师姐清白的人,怎么能够另寻新欢,背弃她于不顾呢 一时间内心不停地强烈谴责自己,生怕做出什么对不起姚师姐的事情,连忙摁住双肩推开了白大小姐,白昭萤干愣了一会,被眼前的白皓晨给气到了,你主动挑衅我的,现在又假装贞洁烈男推开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随着白昭萤全身的酥麻燥痒消失后,白大小姐又恢复成了先前的姿态,抬起手来"啪",随着谢佳晨耳边呼啸而过的破风声响,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出现在谢佳晨的脸上,白昭萤右手抓住眼前这个肆意妄为的仆从下巴之处,将脸庞凑近对谢佳晨恶狠狠地说:"白皓晨,可真有你的啊,你是在侮辱我吗岂敢大胆包天以下犯上,还轻薄于我,意图得逞后又拒绝与我同床共枕,是看不起我这个弱女子,还是看不起我身后的白府"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脑子嗡嗡的像是有回音,嘴中皓齿都被白大小姐打的有松落之迹,谢佳晨一下子被打懵了,因为下巴被白昭萤一把抓住,说话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地回应:"大小姐……千金之躯,皓晨……无意冒犯……已是死罪,怎敢……另做他想只是我……心中还挂念着一位……挚爱女子,怕唐突了……大小姐。也显得……我人格低下,对与自己……有着亲密关系的挚爱女子……不负责任,还请大小姐……息怒。" 白昭萤看眼前的白皓晨说话字字铿锵不疑有假,对他的秉性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于是松开了谢佳晨的下巴,柔荑覆在自己刚刚掌嘴的地方,轻轻抚慰,白皓晨玉石一般柔滑的脸颊上感到火辣辣的痛,咬牙坚持着没有发出声音。 白大小姐一边抚慰白皓晨的脸庞,一边又是一番轻声细语:"不准刻意恢复我留下的痕迹,就让这个巴掌印当作是你轻薄于我的教训,给你好好长个记性,以后要是再如此任意妄为,可不是给你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谢佳晨看着白大小姐转头离去的身影,独自站在尽是布满积灰的小武器库中,随着一道隐在暗处的黑影跟着白昭萤离开,谢佳晨也是脸色冷峻了起来,白大小姐身边有着这么厉害的暗卫,如果自己杀不了夜府三公子,想必她还有着其他的后招,能够暗杀夜府三公子。 谢佳晨急忙地喘着粗气,刚刚自己突然搂住白昭萤,上下其手的时候,某个角落中流出一丝杀意,被谢佳晨敏锐察觉到,当有着进一步的想法时,这股杀意又从暗卫身上流出更多,还好自己有着与生俱来的神通,否则如何能够知晓这么多危险的事物就在身边 第一百八十一章:勃然大怒 武安城,城南区域南五路,十字路口旁边的一间药铺之中,后厢房内的紫色石床散发着紫色灵气,石床上正躺着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上身原本布满的新伤旧伤,以及深红浅红的血痂逐渐消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平常人流失掉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就会休克死亡,苏瑾辉体内流失了近半血液仍未失去生命体征,因修者体质强横不能以常人度之。 突然一道凶戾的血雾虚影从苏瑾辉胸口膻中穴脱颖而出,血雾虚影随后移动到苏瑾辉头部上方,不断往眉心处输送红色光晕,光晕从百会穴一路直下,遇到血液,光晕就融入血液中使其增加了三倍,遇到真气,光晕就化为真气之中使其迅速吸收体外灵气。 苏瑾辉体内的血液不断增加,真气也是迅速回复,直到苏瑾辉身体回复至全盛状态,血雾虚影停止了输送光晕,回到膻中穴陷入了沉寂状态。 " 徐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凭空出现的红色雾气所形成的虚影不就是杀气吗杀气不是会对人体造成负面效果以及影响心智吗怎么还能治疗人的身体呢 本来苏瑾辉五脏俱伤气血亏损,即便上身伤口愈合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体内各处器官是恢复不过来的,现在受到血雾虚影的干涉,直接恢复到了全盛状态。 这种情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徐凌没想到一个副城主竟然还藏有如此手段,现在都不容易被击杀,以后还得了 徐凌只觉得口舌干燥,走近亮光的紫色石床前,一把翠绿色的长弓出现于左手掌中,他后悔救活苏瑾辉了。现在还来得及纠正失误,徐凌抬起长弓,右手食指中指搭弦对准苏瑾辉的头部,弓弦拉开五分之一,只要自己松开手指,苏瑾辉的头颅和元神就会应声而灭。 这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在药铺门口,武安城主收到其他六名统领使传递的消息后放心不下,鬼知道他们说的重伤是什么重伤,准备亲自来看看自己得意弟子的情况,却被统领五使六使拦在门口,武安城主愠怒说道:"你们的狗眼瞎了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阻拦" 统领五使摊开双手苦涩地说道:"城主大人,徐医师要我们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他治疗。" 统领六使却是赔着笑脸回道:"城主大人教训的是,我们二人也守候门口有一段时间了,确实也关心里面的情况,还是请城主大人进去瞅瞅吧。" 说完统领六使拉开统领五使,露出药铺狭窄的房门,武安城主正准备进入,房门从里面拉开,三人只见徐凌背着双手款款地走了出来,武安城主试探性地问道:"徐医师,副城主没事了吧" 徐凌脸色平静,点头回道:"苏大人有福瑞在身,自然无事,虽然现在还陷入昏迷中,醒来也只是片刻之间,随时可以换个地方休养了。" 武安城主听到后放心了下来,招呼统领五使六使二人用担架把苏瑾辉抬出来,统领五使六使进入药铺的后厢房中,被硕大的中品灵石所制作而成的石床震惊到,二人小心翼翼地把苏瑾辉抬离石床,转移到担架上。 药铺外面的武安城主对着徐凌执礼谢道:"有劳徐医师费心了。" 自己明明设计杀死了他女儿,又谋害他侄女,他还对自己酬谢感激,一时间徐凌感到报仇的快感丝丝甜入心。 徐凌摆手回道:"不碍事,医者父母心嘛。" 武安城主双手往身上揣摩,捣鼓了半天,掏出了五两银子出来,交于徐凌手上并说道:"徐医师,自从我女儿不幸夭折之后,我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货币周转了,这点钱你拿着,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来日我再想办法补给你。" 说完领着统领五使六使抬苏瑾辉回城主府了,这时徐凌呆在原地,胸口沉闷然后突然出现刺痛感,良心仿佛感到了谴责,随后面容凝重神情疑惑,难道自己错了不对不对,征剿徐家步家的兵马就是从烈州开始自行组织的,除了武安城主还有谁能够动用而且武安城的牢狱草芥人命,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活着出来,除了自己所搭救的七名徒弟。这不就是武安城主残暴不仁的手笔吗 可如果错了呢万一搞错了呢要是真的错了,自己在武安城的所做所为与畜生又有何异呢 原本的计划是让武安城主家破人亡,再用毒障封锁四门,广布瘟疫之源使武安城变成炼狱,真武境以下无一幸免,再远走他国做一番大事业。 可现在,徐凌蹲下身来抱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点,武安城主就是自己的仇人,不会有其他人,然而越清醒就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师尊!"这时一名正气凌然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凌领着宋天化进入药铺后厢房内问道:"森林里情况怎么样了" 宋天化低下头神情悲痛地说道:"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老五老六被苏瑾辉碎剐了,元神也被击散。老三老四被苏瑾辉活活烧死,元神被苏瑾辉收走。老二为了掩护我修炼,与苏瑾辉战了数回合,被斩首,最后自爆提醒我,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三名统领使,而且苏瑾辉手上有老三老四的元神,我不敢轻举妄动。" 徐凌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老五老六的元神是我击散的。" 宋天化大惊,站了起来不解问道:"恩师,为什么" 徐凌神情自若地回答:"老六被苏瑾辉严刑逼供,说出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七的位置,还想把你我二人招供出来,于是我赶在他说出来之前把他们二人元神毁去了。" 宋天化无力瘫坐在椅子上,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先救人还是先把计划完成" 徐凌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说道:"事情有变,苏瑾辉在森林里并没有下杀手毁去老三他们的元神,武安城主的态度也很值得怀疑,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我就不要再聚在一起了,尽量少联系,城西有一座民居阁楼被我盘下,你以后住那里吧。" 宋天化点头后离开药铺,徐凌仰起头陷入沉思。 " 武安城中央,三十几座院宅被围墙圈成方形区域,这就是城主府:武安城的核心所在。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中,这里无人居住但却因为挨着主阁楼,天天有下人仆役前来清洁打扫。 武安城主领着统领五使六使二人打开偏阁中的门,从扶梯走上二楼,示意将苏瑾辉放置于整洁的床榻之上,而后下逐客令:"你们忙去吧,这里有我看着。"统领五使六使面面相觑,执礼告退下楼而去。 苏瑾辉一直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侃侃说道:"还是师尊有先见之明,去年出征的时候就将玉儿冬儿安置到烈州主城,又在城内寻觅到两名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当替身。" 武安城主笑而不答接着问道:"他想杀你吗" 苏瑾辉也笑了,回应道:"师尊若是来晚一步恐怕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武安城主坐于桌旁,若有所思地说道:"徐凌利用他的几个徒弟报仇,是在第一层。徐凌的几个徒弟借报仇之名跟他修炼,短短几年到达了伪武境,是在第二层。登州主城那位大人想铲除步徐两家,用金辰的死作为引线,让我们当替罪羊,是在第三层。烈州主城的那位大人轻易给了赏赐,而你主动请缨前去登州平乱,不仅还了那位大人的人情,还让登州那位大人欠你的人情,实为一举两得,是在第四层。" 苏瑾辉接着话往后说:"徐凌一来到武安城就被我们发觉,师尊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好戏,让徐凌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可能不是他的仇人,现在估计是又愧疚又疑惑,开始怀疑人生了,不仅当好了替罪羊,还能把真正的仇恨反弹回去,师尊是名副其实的第五层!" 第一百八十二章:花园肥料 凌晨,城东路霞幕街道的主街上,矗立着六十六根四丈高的木柱,上面高挂着三到五盏灯笼,有着白色的光、橘色的光、红色的光照在街面上,五颜六色混淆在一起,整条街道被照的比白天还清楚,这些木柱像守卫一样拱卫着一座大院,院门前高挂着沉香木制成的牌匾,牌匾周边四角菱形细纹密布,好不气派,牌匾上书有二字:「夜府」。 整个霞幕街道早就在很久以前,被夜家一次性买了下来,现在完全属于是夜家的私人产业,不用每月向城主府上交租税,当时夜府第一代家主说的是用作商业用途,夜府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又利于烈州城经济发展,那一任城主就爽快地答应了,结果后面却慢慢发展成了现在的烈州第一世家,要是那一任城主还尚在人世的话,说不定肠子都悔青了。从那之后,霞幕整条街道被拆了重建,大刀阔斧改成高墙深院,供嫡系族人居住,跟做生意扯不上半点关系。 这座院宅占地足有十五里,是白府的两倍大小,往深处走分别要经过外院落、花园、内院落、林园、才堪堪进入有着主阁和议事大厅的主院落。 院内正堂三十多间,供夜府嫡系核心居住,偏阁近百间,唯有进入夜府精锐行列才可享用,从外面五丈高的院墙就能看出夜家的神秘,只有一个字形容,深不可测。 现在刚过子时三刻,两名夜府精锐正坐在高墙上面警戒,后院也有着这样两人一组的夜府精锐望风,夜府耸立的高墙外一片寂静,街道上有着灯笼照亮,有什么风吹草动一目了然。 这两名夜府精锐是夜府家主的孙辈,也就是家主这一脉兄弟姐妹所繁衍的后代子孙,属于夜府(直系)嫡系一列,家主叔伯辈所繁衍的后代子孙也归属(直系)嫡系,到了家主爷爷的亲兄弟一脉,所繁衍的后代依然仍是(直系)嫡系,而入赘夜府的男子与夜府女子所生下的孩子,即使是夜府大小姐生养,孩子生下来虽姓夜也只能算是旁系,因为血脉为父所主导,这是世间上的共识。生来下的女孩长大后又引人入赘,原本是嫡系的血脉便逐渐疏远开来,成为了旁系所属。 嫡系和旁系字辈也不相同,嫡系和直系都随家主一脉辈分,旁系子女辈分有的随母亲一脉,有的随父亲一脉,故而家族之内错综复杂,除了嫡系一列,其他夜府直系旁系子弟多用姓名相称。 潜入内城的「孤狼小组」,六人中显然都是随母亲一脉的辈分,良字辈属于家主外孙辈,诸字辈属于家主子孙辈,故而坐于高墙上的这两名夜府精锐都属于诸字辈。 夜诸离和夜诸庆二人是夜府前院的门哨,二人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坐在高墙上警戒了,反正上一次望风还是昨天晚上,只要天一亮,二人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以回到偏阁做自己的事情。 夜诸离和夜诸庆都穿着玄色锦服,白天有光线照射在衣服上,映出深蓝,晚上没有光线便是一身黑,木柱高四丈,灯笼挂在三丈左右的高度,院墙高五丈,木柱离高墙有着十丈距离,所以坐在高墙上,反而很难被外面路过的人一眼看到。 夜诸离像平时一样百无聊赖地聊着天:"天一亮,就是第十一天了,那三口棺材还放在林园之中,迟迟没有下葬,怎么家主还没有让我们出手的动静啊难道去城西那边执行任务的三名手足就白死了吗" 夜诸庆不怒反笑:"离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夜府白白吃亏的家主和顽叔肯定是目前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和方案。" 夜诸离一脸不屑,冷哼一声:"小庆,我是真搞不懂,家主怎么让夜颂顽这个外人操持族内事宜,难道我们(直系)嫡系子弟中就没有人能够担任了吗就算我们直系子弟都没有这个资格,不还有我们的那些叔伯吗都是颂字辈,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指手画脚吧" 夜诸庆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忌,竖起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连忙打断了夜诸离想继续发牢骚的心思,又转了转头,居高临下看了看身后的外院,除了几间互相隔了老远的正堂还亮着灯,靠近正门的外院走廊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 夜诸庆发现四周没有人,也开始聊上了:"离哥,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顽叔早些年没来夜府的时候,白府犬组一直在我们城东南的地盘上拉屎拉尿,今天烧这家店铺,明天砸那家店铺,地盘上好多业主来夜府诉苦,家主调遣精锐去城东南驻守,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些白府犬组在街道上打游击,跑的比狗还快,一溜烟跑进人群里就寻不着了。" 夜诸离若有所思地回应:"我好像听叔伯们说过这事,当时的白府犬组组长,是白府家主的三弟白丛云,叔伯们都说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夜诸庆连连点头:"在白丛云的带领下,犬组非常容易就潜进我们夜府在城东南的地盘,一直搞破坏,让夜府从未有过的声名直下,直到某一天,顽叔进入夜府后,只是略施小计,就让白府犬组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大搞破坏。" 夜诸离好奇地发问:"这件事就没怎么听叔伯们说起过了,他到底用的什么办法啊" 夜诸庆神秘兮兮地吐出三个字:"美人计。" 夜诸离脸上逐渐有些扭曲:"小庆,你从哪里学来的吊胃口真是不学好,快点告诉我嘛。" 夜诸庆这才细细道来:"顽叔去了城东南仔细勘察询问,这才估算出白府犬组的人数,是有着将近二十队人的编制,这个数量可真是令人头疼,顽叔心生一计假扮成客商,在人群中跟着搞完破坏的犬组成员,直接掀了一个据点,抓了八个人,又设伏抓了最后一个在外面逛街的。 一番严刑拷打下来,发现白府犬组每队人都会随身带着假胡子和假发头套,一进入人群换身衣服戴上假胡子或者假发头套,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于是顽叔就靠着这个信息,在街上用风系道术破解了犬组的伪装,又抓了三组人,犬组瞬间损失了五分之一的编制,白府家主和白丛云因为这事吵了起来,从那之后,犬组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搞事了。" 夜诸离像个好奇宝宝问了问:"那四组人呢" 这时,一道来自幽冥的沙哑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那三十多名白府犬组成员,都被切成碎块,拿到花园给土壤当肥料了。" 夜诸离夜诸庆二人听到这里,感觉到周围瞬间变冷,同时生出一股窒息感。 第一百八十三章:七怪之一 身后冷不防传来沙哑的声音时,夜诸离和夜诸庆二人回头一看,竟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衣的陌生人昂着头在说话,而且根本就没看到他是怎么进入夜府的,夜诸离二人大惊,夜诸庆硬着头皮质问一番:"阁下是哪位,这个时间段造访夜府,到底有何贵干" 这位陌生人外表是名青年男性,身高七尺面容儒雅,身上所穿的白色锦衣看起来非常像巡检,长发用獬豸冠盘起,獬豸,是传说中的一种神兽,相传,獬豸头上有一角,性忠,能辨曲直,见人相斗,则以角触邪恶无理者,所以皇朝统治者突发奇想,为维护秩序治安的守备巡逻队领袖制冠时,将象征獬豸角的装饰制于冠上,估计是希望戴冠者像獬豸神兽一样,明辨是非、忠贞不渝。獬豸冠通常以生铁制成冠柱,寓意戴冠的执法者莫忘初心、坚定不移、威武不屈,所以也被称为"铁冠"。 夜诸离夜诸庆二人却又从未见过这种类式的官服,巡检身上所穿官服的衣袖衣领和皂靴上,都有着金丝绣线边围两圈波浪,眼前这人的官服上也有,上衣却又多出三朵金莲,左袖间小臂处一朵,右袖间小臂处一朵,背后还有着一朵最大的,这种官服在夜府这群宅男认知上来说,实在是前所未闻。 从这名青年男子刚才说话的嗓音上不难猜出,这人的实际年龄已经超过外貌上的表面年龄了,真正的年龄,最起码也得表面年龄乘以二,这还是保守估计,青年男子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一番:"我受人之托来夜府走一趟,你们刚刚聊的起劲,我走到院府门口来你们都没注意到,也没人给我开门,只好翻墙进来了。" 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江湖上都说夜府神秘无比,没想到院门前哨就如此敷衍,进入主院落岂不是如履平地,真不知道夜府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夜诸离夜诸庆二人听到这一番讥讽后,无言辩驳羞愧难当,青年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接着传来:"这次造访,虽然有人提醒过我,多少也应该遮掩一下身份,但如果这样藏头露尾的话,又怎么能够切身体会到夜府的防备森严呢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不用呆在城北守着齐国侯府那群废物,得找人活动活动筋骨才是。" 说完便转身朝门口前院走去,夜诸庆想要下墙去阻拦,以免这人和守卫打起来,夜诸离嫌事不够大,连忙制止夜诸庆:"这人到底是谁啊擅自闯入还这么目中无人,更是讥讽我们夜府,索性让他往里走,五层暗哨且看他能突破几道。" 青年男子除了右手有着一枚空间戒指之外,身无长物直闯夜府,黑色皂靴的靴沿上,绣有两圈波浪状金色丝线,走在前院空阔地带,月光照在皂靴上映出些许光亮,在深邃的黑夜中十分耀目。 前院的空阔地带平常是用来调集夜府精锐的,因为屋内狭小容不下这么多人,青年男子闲庭信步地走出空阔地带,逐渐靠近花园通道,花园通道和前院之间隔着一个木桩区域,这个区域里面有着高低不同的四十四根木桩,混乱地摆在这片区域中,最低的离地三丈,最高的离地九丈,每根木桩只有三指粗细,最多只能单脚独立踩在上面,应该是练习身法占据高处所用,夜府的「劈山钩镰斧」站在高处能够发挥出最大威力,居高临下胜算增大,这是夜府精锐的基础练功区,两边还有着一堆阁楼建筑。 青年男子走近练功区,左右两边有着六间亮着灯火的正堂,听到外面走路的动静,瞬间熄了灯,夜府中人走路都是脚尖先点地,这是在练功区练习惯了的缘故,外面路过的这个人脚后跟先着地,明显就不是夜府之人,院门前哨又没声响,多半是有人夜袭! 整个练功区的空气氛围都逐渐沉寂了下来,青年男子也停止了脚步,不断观察四周,"轰"一声,木柱后面飞出两道黑影,从高处猛然砸下,划破气流袭来,黑影所过之处猎猎作响,青年男子抬头望时,黑影已到面前,是两把寒铁阔斧! 阔斧上没有丝毫真气附着,明显只是试探,在不动用真气的情况下,就能划破气流使出这种强度的攻击,起码也得真武境八重,青年男子不敢大意,头部猛向下低去,双脚蹬地空中一个前翻滚,但实际上却是向后退去,两道阔斧擦着獬豸冠边落下,发出一声怒吼,厚重的青石砖被阔斧砸出两个两寸深的凹洞,凹洞附近的地面像蜘蛛网一样裂开。 青年男子的躲避方法,也是狠狠地震惊了抛出双斧的夜府精锐,青年男子再抬头望去,六道黑影出现在高低不一的木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砸在地面上的双斧,所衔接的玄铁锁链发出闪亮寒光,抛出双斧的黑影单手拉动两条玄铁锁链,双斧猛然升起腾空,惯性下落的时候,被黑影单手先后接在手中。 刚刚使出试探攻击的黑影,发出冷如抽丝的声音开始问责:"这位前辈,是烈州哪一列的高手,怎么从未见过。" 青年男子也是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回应:"七怪之一罢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黑影这才恍然大悟:"七怪之中,烈州城独占三位,我们夜府有两人,还有一人在城主府中身居高位,想必就是前辈吧。" 青年男子像是被人看穿了内裤,勉强着假笑:"不敢当,不敢当,此番来访夜府是受人之托,顺便贴身感受一下夜府的暗哨强度,看来倒是不虚此行。" 黑影呵呵地笑着:"前辈今日有兴趣找人交手,我们六人自知不是对手,还请穿过木桩去往下一道吧。" 青年男子一脸不悦:"我既是前辈,怎么能占便宜呢还未交手你们就认输为何不试上一试" 黑影摇了摇头:"前辈求胜心切,花园之中,自然有人与前辈一会,前辈就别在我们这些晚辈手上浪费时间了。" 青年男子听到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望去,六道黑影又凭空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只得穿过练功区,往后面的花园通道走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身份悬殊 潇湘集客栈,凌晨雨夜,大雨倾盆而下,就在江逢菱去应对烈州主城衙门的时候,一名赤眼白发酒鬼从何凯凯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满身酒气扑面而来,谢佳晨站在走廊中眉头一皱,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推开窗户观看江逢菱与衙门的较量,江逢菱在街面上施展出「水龙逆卷」,谢佳晨一时间惊为天人,没想到昆仑山弟子还有如此手段。 这时酒鬼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佳晨身后,谢佳晨看的入神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刘绝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七年的修为都白练了。" 谢佳晨这才警醒过来,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刘绝,谢佳晨自然不满一个酒鬼对真武境九重的江逢菱颐指气使品头论足,不服气地问道:"如此道来,阁下难道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刘绝冷笑一声,娓娓道来:"用「碧水剑」对付这些捕快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大铁锤砸蚂蚁,如果等会雨变小了,他体内的真气无法回复上来,迟早会被旁边的那七名捕头缠住,慢慢磨死的。" 谢佳晨听了觉得有理,露出疑惑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这么多人" 刘绝哈哈大笑说道:"那还不简单第一时间冲入人群中,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钻,每次都换个地方,只管砍就完事了,他们不敢胡乱攻击的。" 谢佳晨不解地问道:"如果他们散开呢" 刘绝露出鄙夷的眼神呵斥道:"散开了不正中你下怀用小范围武技割麦子一样收割就行了,他们站位分散,无法组成群体真气护罩抵御。" 此时江逢菱入场大开杀戒,街面上的水龙卷都变成了浅红色,八十多名捕快被水龙卷搞死的差不多了,刘绝突然问道:"我听说,玄铁黑锋在你这里" 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奔着玄铁黑锋来的,谢佳晨不答反问:"你是谁" 刘绝微笑着回道:"我是一名杀手,雇主叫我来杀一个人,顺便把玄铁黑锋收回。" 谢佳晨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么说来,是飞鹏帮为了杀江逢菱雇佣你来的。" 刘绝开始威逼利诱:"这还重要吗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的了,就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放你们三人一条生路,趁现在葛家的人还没来,赶紧逃命吧,晚了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谢佳晨一脸无惧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给。" 外面的雨变小了,刘绝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右手猛然掐住谢佳晨白皙的脖颈往墙上按去,发出微小的异响,谢佳晨双脚离地二尺,双手紧紧攥住刘绝的右手,只觉得呼吸困难大脑缺氧,脸色红涨了起来,脖子像是被钢铁夹住了一般。 刘绝一反常态,暴戾地说道:"把玄铁黑锋交出来,不然你的脖子会像豆腐一样被我捏碎。" 谢佳晨眼泪止不住往外泄,反而笑了起来:"你不就是趁着江逢菱对付衙门的当口来逼我就范吗如果我说交出玄铁黑锋给你,不仅我们四个人活不了,你也一样会被别人解决掉,你还敢要吗" 刘绝诧异地松开了右手,谢佳晨从墙上滑落下来,接着补充道:"这场闹剧中玄铁黑锋不过是次要的,飞鹏帮的脸面才是他们最看重的,江逢菱杀了飞鹏帮近百名帮众,还有六处制药作坊,而我杀了大鹏图诚,飞鹏帮的脸上挂不住,所以飞鹏帮才派你来截杀我们一行,夺回玄铁黑锋。既然飞鹏帮不自己出面是怕再弄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惹他人耻笑,同样的,也会有人乐意看这个笑话,估计他们现在就在客栈附近某个角落看着,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一旦我们死了,你就会招惹到飞鹏帮的死对头,不仅玄铁黑锋你带不走,你的命他们也会留下。" 刘绝沮丧地问道:"所以你出了屈临城一直往烈州主城赶,就是为了找飞鹏帮的死对头求得一线生机万一飞鹏帮的死对头没有在烈州主城呢" 谢佳晨咳嗽地回应:"既然是赌,那就有胜有负,如果赌输了我也认了,关键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不信烈州城主府是飞鹏帮的同伙,否则……" 刘绝诧异地问道:"否则什么" 谢佳晨笑着回应:"否则飞鹏帮也不会派你来截杀我们,只要跟烈州城主府打个招呼就能轻易弄死我们。" 刘绝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年前,崔都尉派人找到了他,让他去杀素霖城城主金辰,没多久素霖城就被屠城了。后面飞鹏帮就暗中占据了素霖城,崔都尉就是飞鹏帮的人! 他让自己来杀师弟江逢菱,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他都能够非常轻松地处理后事,如果是江逢菱死了,自己也会被他灭口,要么就是被飞鹏帮的死对头所杀。如果是自己死了,江逢菱也会被飞鹏帮后面派来的人所杀,这当真是一个必死之局。 崔都尉连我都算计!凰天城的暗鹏万仞离和小鹏傅审就是他安排的,洗劫自己!让自己被迫接受这单买卖,刘绝还是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脸色,他无力地问道:"这么说来,我越是迟迟不动手他就越紧张,害怕我看出什么来" 谢佳晨苦笑道:"此时此刻你看出来也没有用了,现在是衙门前来,后面还有葛家的人,也许没多久飞鹏帮的人也会来,玄铁黑锋只要被收走,飞鹏帮的脸面也就保住了。" 刘绝微笑着摇了摇头,街道上,江逢菱已经被六名捕头制住,「碧水剑」也被收缴。刘绝提着酒壶走下楼去,七年了,自己当时下山也许就是个错误,外面的人心太复杂了,悔不该听师父的话,是时候也该和自己的亲人见面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刀山险峰 屈临城西,状元桥附近,以闹市为中心,每隔一段距离屋顶上都站有一名捕头,各自展开元神虚影扫视人群,并且指挥街面上的捕快们进行搜查,今天下午刚下完雨,空气凉爽一扫平常的沉闷,然而有些人的心情却不会随着天气好转。 衙门牢狱节级董元锫站在状元桥上,腰后挂着一个人头大小的流星锤,锤呈圆形,上面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凸起,远处观望见到都觉得渗人。董元锫看着自己麾下所属之人不断翻箱倒柜摸索地窖,翻查着民舍和个营产业,时间不断流逝,好一会过后,「逃犯」没见到踪影,小毛贼倒是在这边抓住不少,由于人数过多,有些许鸡鸣狗盗之辈不老实想跑的,屋檐上的捕头们出手,个个甩出玄铁锁链,直接挑掉脚筋,些许倒霉的被削掉脚腕以下部位,痛哭流涕哀嚎不已,一时间寒光飞舞锁链横空,将这批贼人逼回警戒线,令许多一旁围观的群众们惊呼出声,真是屈临城难得一见的景象,很快这批盗贼就被捕快们押送回城北牢狱交于管营。 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董元锫脸色不太好看,那个重创张扬杀了六名捕快的「逃犯」以及两名同伙迟迟不见踪影,这让他一时间陷入暴怒,八名捕头先后聚于状元桥上,看着桥下水波中的月光倒影,显得很不耐烦了。本来就散值回家陪父母陪老婆陪孩子了,却被一个「逃犯」搞得鸡皮鸭血,刚回到家又出门来搜查,实在让人兴不起一点乐趣来,反而精神疲惫无心细闻。 董元锫看着麾下八名下属,也差不多知道他们是在想的什么,转身面对桥栏叹息道:"大家辛苦了,我知道大家平日里忙,要调查很多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案件,但今晚不同,「逃犯」明目张胆地跑到屈临城来,还杀伤了我们许多同僚,这是衙门的奇耻大辱啊,要是还让他逃了去,传出去别说我这张老脸不要了,大家脸面上也不好看。" 听完后,八名捕头烦躁的神情稍缓,董元锫又接着说道:"大家调整好心态,不要急不要敷衍了事,从城西往城南搜,我刚接到巡检的符石传讯,他们在东边大范围的搜寻结束,基本排除了城东,所以会从城东搜到城南,在这样密集的地毯式搜寻中,「逃犯」就算插上翅膀也是飞不出去的,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来,争取天亮前捉拿归案。" 八名捕头分头行事飞速移动,身上的戒刀和玄铁锁链"哐哐铛铛"作响,带领捕快们离开状元桥附近朝城南一路搜寻。 " 城南最大的酒楼中,工作人员已经搭建好了高台,举办方正准备举行拍卖,因为城门封闭,有许多买家进不了城赶不过来,所以延迟了举行时间,临时在城内青楼、赌坊、闹市大肆宣传,吸引买家光顾。 一名身穿黑色薄纱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款款走上高台,向客官们宣布临时决定拍卖延迟开始,许多买家等的不耐烦了,延迟拍卖就早点通知啊,我们都进来了才说,一个个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哪家青楼的红倌人,姿容绝色善歌善舞,有空一定要去见识见识。哪家的青楼新来了个清倌人,闭月羞花温润如玉,像小猫一般温顺,空时一定要去过夜之类的庸俗话语。 又或者是哪家的赌坊新来了个少年,天生神力力大如牛,连续赢了七场,把全部身家押他身上大有搞头。哪家的赌坊常胜斗士,最近几天面黄肌瘦,像是被某个女子吸干了一样,押他输准没错,一定赢个满堂彩之类的话语。 还有闹市的某家杂货铺新来了一批五石散,纯度高,不需要搅拌可以直接吸食,不用像以前那样掺水稀释了,就是价格比起平常五石散有点小高。城东某个布庄不仅提供五石散,还有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陪你一起吸,你只要一进去可谓是踏上人生巅峰了之类的话语…… " 酒楼后厨,储物室里面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火照明,老者拿走竞拍物早已离去多时,谢佳晨四人只能蹲着你看我我看你,个个沉默不语,江逢菱首先打破平静,叹气说道:"本以为这次下山,能够平安无事地把师弟捉回山上去,谁想到飞鹏帮疯了,派出最厉害的五大堂主来追我。还连累了谢贤弟,为了救我袭杀了大鹏图诚,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谢佳晨揭开遮挡面容的黑纱帽,猛呼一口气说道:"别这样说,当缘分到了,有些事情你只能选择而不能逃避,要是我杀了你,他们肯定会拉我进飞鹏帮,要么就杀我灭口,昆仑山也没办法找人报复。但如果救你,我既不会被他们拉去做坏事,也不会被他们所杀,不也挺好的嘛" 江逢菱一脸苦笑,这才知道为什么谢佳晨敢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了,原来是有着一颗通晓事理的心,看着旁边的何凯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江逢菱觉得这位奋不顾身救人又返回城西接走一个毫无修为的姑娘,才是义盖云天的真汉子。 何凯凯仔细品味谢佳晨所说的,一副入神的样子,谢佳晨脚尖蹭了一下何凯凯的脚尖打断思考,笑着问道:"何兄,你不是在关外天风城我的家里修身养性吗怎么又跑关内来了" 何凯凯被打断思考,面对询问如实告知:"风灵宗和玉剑宗派大批精锐来袭,我负责阻挡,雨麟叔带着族人跑进黑森林里了。" 谢佳晨笑容消失,瞪大眼睛问道:"黑森林哪个黑森林" 何凯凯这才意识到不应该这样直白的,安慰道:"是天风城城西外两百里的那个黑森林,谢贤弟,雨麟叔他们是自愿进入黑森林的,我阻拦多次却也无济于事,强敌过多,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们也不想等死受屈受辱,在强敌来之前就往黑森林走了。" 谢佳晨瘫坐下来一时觉得烦躁无比,那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出来的黑森林啊!脸色凝重地说道:"务必把来龙去脉都告知于我,千万不要错漏任何一个细节之处。" " 酒楼的大厅之中,随着身为主持人的年轻女子站在高台上宣布开始第一件物品的竞价,周围一阵阵喝彩,拍卖会终于开始了,许多买家屁股都坐麻了,嗓子都来回聊哑了十几次,要不是酒楼供应茶水酒菜,估计早掀桌子挥袖离去了。 酒楼之外,捕头们站在屋檐上率领捕快不断向这边搜来,因为城南这边民居偏少娱乐场所居多,所以进展迅速,翻了许多青楼后,很快就搜到这间酒楼门口了,八名捕头从四层楼高的屋檐上飞身而下逼近酒楼门口,身后是近百余名横刀侧列的捕快,这么大的阵势把门口四名化龙境护卫都吓傻了,奈何酒楼里面正在进行拍卖会,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们这些捕头捕快进去的。 四名护卫堵在门口,其中一名护卫说道:"停停停!不要再过来了,各位官爷请去别处搜,里面正在进行拍卖,不要坏了买家们的雅致。" 八人居中的捕头走近前来,右手不断甩动玄铁锁链,大声斥道:"衙门正在追查「逃犯」,整个屈临城除了城主大人家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能进去的快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刀下无情。" 另一名护卫看着这群不怕死的捕头捕快,露出一副司马脸说道:"你们别在这嚎,酒楼里面有你们惹不起的人,最好识相点往别处去搜,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哦酒楼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大人物,让你一个小小护卫都如此沾沾自喜,连衙门所属都敢拦" 董元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捕头捕快让开一条路使其通行至门口。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板一眼 葛家一队人马正在朝城外潇湘集疾驰,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湿润的冷风一直吹打在脸上,刚刚出门还月朗星稀,怎么出了城突然下起了雨难道是不祥之兆吗 因为天气原因,四名领队和二十名护卫隔的越来越远,最前面四名正在高速移动的中年人回头大声喝道:"后面的跟紧点,尽快到达潇湘集!" 众护卫在城外逐渐软化的黄泥地上狂奔,脸上苦不堪言,出过那么多任务,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天气环境,黄泥遇水便软,越来越滑,根本无处落脚,真是倒霉啊。 四名领队感觉到队伍行路不仅没有快起来,反而速度越来越慢,于是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后面小心翼翼行路的护卫们恼火得很,家主的三叔葛风垂叫骂道:"你看你们的速度还没乌龟爬的快,这样怎么跟得上" 护卫们站住身形都低下了头,没有顶嘴一言不发,光是家主在族内就有很大的压迫力,这四位都是家主的叔伯辈,顶嘴顶不得啊。 家主的四叔葛风珞看着护卫们也不是故意的,出言调和道:"三哥,这么大的雨落在泥地上,路越来越滑,他们也不想这么慢的嘛,反正那伙人在客栈留宿,现在下大雨他们也跑不了多远,不要急嘛慢慢来。" 葛风垂听了才止住怒意,脸上无奈地说道:"我们四个先到前面的树林尽头等你们,你们给我快点的!" 说完后四道身影转身绝尘而去,护卫们来回腾挪前赴后继好不容易来到树林中,不曾想这里的路更加崎岖更加难走,因为这里是个上陡坡,各树木的间距太宽,想爬上去一颗树一棵树翻根本不可能。 护卫们个个神色为难露出司马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接到这任务,这时,后面一大队人马赶了上来,靠着雷电时不时闪一下,护卫们看清了,是烈州城主府的衙门所属官员。 七名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着八十多名捕快在泥地上飞速前进如履平地,不断朝树林这边走来,七名捕头看到前方的树林后互相露出笑靥,加速靠近树林,甩出玄铁锁链缠于树干上或钉于树身上,一时间铁链飞舞刀光横空,七名捕头拽着锁链飞入树林中,甩动着接有三丈锁链的戒刀,不断砍下树干扔在过树林的必经之路上,一棵砍完又甩出玄铁锁链飞到另外一棵树上,寒光所向树木皆落,足足忙活了一刻钟,七名捕头用砍下的树干树枝,在崎岖难走的树林泥道上铺了一层临时地形,捕快们进入树林后,踩在临时地形上速度不减反而更快,没一会就过了树林。 葛家护卫们有样学样,靠着临时地形上五步一树枝十步一树干,不断向树林尽头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尽头处这次任务的四名领队人,不过看他们脸色不太好看,衙门都来了,要是把人抓走了,这还怎么把得罪葛家的人杀了白白忙活了一阵。 潇湘集的客栈中,一阵雷响,谢佳晨被惊醒了,睁开双眼起身看着窗外,眉头微皱,一阵阵湿风和雨落檐台的声音从窗外进来,刚刚不是漫天星空月朗星稀吗怎么忽然下起了这么大雨 谢佳晨看着外边黑漆漆的街道准备关窗,雷电一闪,照耀出远方无数黑点,谢佳晨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七个呼吸过去,雷电再一闪,照耀出街面上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点和人影,还有六七道人影在屋顶上行走,不断飞速靠近,恍惚就在眼前。 谢佳晨瞪大了眼睛连忙关窗,转身打开门寻找着江逢菱的房间,这个人数,你就算说某个城池的衙门都搬过来了谢佳晨也信,但这其实只是烈州城主府衙门的一小部分所属人员罢了。 谢佳晨踢开了对面的一间房门,看到何凯凯搂着和他同行的女子睡的正香,不想连累于他,于是又转身踢开另一房门,江逢菱正在床榻上打坐,见谢佳晨踢开门,展开了双眼歪头问了问:"你看到了" 谢佳晨则是紧张地问道:"你感觉到了" 江逢菱起身疑惑问道:"这就怕了一点不像你啊" 谢佳晨眨了眨眼睛,笑着回答:"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是怕连累了你,还有何凯凯他们二个人。" 江逢菱深呼一口气调节呼吸,这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恶战硬战,对方人数之多有条不絮,气息之强前所罕见,领头七人的修为起码都到了真武境四重,其他人修为也在真武境以下伪武境六重以上,平时自己肯定因为真气不足而招架不住如此多人,但是,下雨天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七名捕头在众多民房屋檐上兔起鹞落,准备占据制高点包围客栈,阻断对方退路,待手下捕快们赶到完成合围,「逃犯」插翅难逃! 这七位捕头分别是捕头甲、捕头乙、捕头丙、捕头丁、捕头戊、捕头庚、捕头辛。 他们业务能力非常强,见过大风浪大场面,抓过许多江洋大盗,也处决过在烈州主城范围内以武犯禁的江湖强者,但凡被他们缠住,你往后一生基本上可以在牢狱中度过了。 七名捕头站好方位,独留东方,捕快们来的方向,倾盆大雨灌浇在捕头们身上,雨水顺着官帽不断滴落在捕头们的脸颊上,捕头们并不刻意隔开雨水,他们刚在树林中创造临时地形耗费了少许真气,下雨天灵气稀薄,能省一分是一分,也许最后就靠着这一分真气抓到「逃犯」。 还差十个呼吸,捕快们就能赶到客栈前,还差十五个呼吸,就能完成合围,还差少许时间,「逃犯」一行人就能束手就擒。 「逃犯」一行使得屈临城衙门死伤十数人,烈州主城衙门向来是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摆出这么大阵仗并不奇怪,身为「逃犯」敢明目张胆来烈州主城,定叫你有去无回! 脚步声逐渐出现在耳边,还差五个呼吸捕快们就能赶到客栈门前,这时一道青衫男子从东边窗台上跳下,落于街面上,捕头辛靠的最近,感受到对方真武境九重的气息,一时脸色苍白竭尽全力大喊:"快散开!" 第一百八十六章:灯火通明 烈州主城是烈州的核心区域,烈州主城区域所处的地底下,有着四条纵横交错的龙脉,灵气充沛满足大多数人的修炼,这个区域里面拥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庞大势力,凝神境在这里遍地走,伪武境多如牛毛,真武境并不罕见,这是环境所决定的因素。 烈州主城主要由三大世家和许多小团体组成,葛家只是三大世家中最弱的一方,烈州城主府负责管理烈州境内所有城池,小到人口租供,大到巡查缉捕,需要处理的业务范围很广阔,这也使得烈州城的城主府官员忙于政务很少露面,但它的存在意义却是所有人所忽略不了的。 夜晚,烈州主城内,溪南路,一片雄阔的建筑群中冷清无比,到处尽是白幡悬挂,仿佛提前进入了大雪纷飞的冬季,与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门口悬有无数丧幡,更站有葛家后辈领着众多门客接待前来吊丧之人。 葛家上下均着白色麻衣,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人物都出现在了灵堂,头箍白巾站在灵堂中间排列成七排,最前面一排站着的是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也是葛家当代家主:葛云峰。 只见他面无表情眼中却隐有泪光,他毕竟是家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强忍着眼泪引而不发。 他身后站着的是第一代嫡系,个个白发苍苍却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容颜,族内辈分高的离谱,已经只剩三人了,再往后是第二代第三代由此类推,最后一排人数最多,足足有二十九人。 因为葛家少主还未娶妻,所以并无女眷在场,只有四名贴身丫鬟跪于灵牌两侧,葛云峰背后传来了烈祖的声音:"云峰,节哀顺变吧,既然派出了两拨门客前去追击,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葛云峰转过身来看着整个家族嫡系,这里面大多数都是长辈,也有骨肉至亲兄弟姐妹,他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振儿虽然平时行为举止略显荒谬,只知道享受,不思进取。可我始终没有把他当成继承人看待,而是着重培养我的侄子们,得以担任家族的领袖,因为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振儿的资质实在是太差劲了,难免会被人所杀,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接着葛云峰又激愤地说道:"但是,振儿始终是葛家的少主,不管是谁指使的要置他于死地,都是对葛家的藐视,指使者必然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和天大的损失。" 这时,门外的亲侄跑了进来,看着这么多长辈,双眼露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消息告知,葛云峰皱起眉头,招呼问道:"沁儿,是有了什么消息吗" 被称为沁儿的亲侄一路走到灵柩前,执礼禀报:"家主,第二批门客迟迟没有传回消息,有人看见他们进入潇湘集就彻底消失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葛云峰摇了摇头不相信地回应道:"不可能,有谁敢在葛家家门口行凶这种人恐怕还没生出来,通讯符石呢联系上了没" 沁儿摇了摇头,继续禀报:"两个时辰前他们还有信息传来,附近没有线索,准备去潇湘集察看一番,然后就联系不上了,估计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 葛云峰露出疑惑,葛家每年有近百分之二十的资源用在这些门客身上,一到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没用刺客没抓到不说,又碰到了什么情况,出去了三十四个人,一个个都没了音讯 众多门客其中两人还是飞鹏帮大鹏图诚的徒弟,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剑道宗师,硬抗真武境不在话下,真武境以下的修者更是来多少杀多少,怎如此地中看不中用到底他们碰到了什么恐怖的角色 众多嫡系长辈议论纷纷,推测到底是何人所为,葛云峰则是头大如斗,这么点小事门客摆不平还要葛家的嫡系亲自上阵传出去怕不是被他人笑话,少主都被暗杀了,还不够好笑的吗 葛云峰稳住心神,目光看向最后一排的嫡系,不能再试探了!该派出核心人员前去处理了,目光又往前移了些许,看向倒数第二排的嫡系,那都是自己的叔伯辈,稳固了决心般下令:"三叔,四叔,六叔,七叔,你们四人带二十名护卫前去处理一下吧,若真是有不长眼的修者得罪我们葛家,大可格杀勿论。" 四名看起来比葛云峰颇为年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朝灵堂外走去,准备召集人手,没一会二十名年轻的修者被召集到了门口,这些护卫大部分都是孤儿,从小被葛家收养,同时授以厚望,是葛家以后的主要战力,目前大多数都是伪武境五重到伪武境八重,很少能够达到伪武境巅峰的。 毕竟培养周期长,实战少,易伤亡,比起招募那些门客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资源更多,所以要多经历生死之间的徘徊,这次由家主的四位叔伯带领护卫们出任务,有这四位真武境强者在,护卫们一个个不是很慌,也没有嗅到里面的危险,毕竟出任务的次数也不少了,每次跟在领队人的屁股后面张望一番,待领队人消灭危险后,冲过来一顿无效输出,只要样子够疯狂,领队人看到后就会露出眯眯眼的微笑,这么快就学会砍人了,不错!同时点了点头,类似孺子可教的感觉。二十名护卫并没觉得这次出任务跟以往有什么不同,跟着四位领队的真武境强者摘掉麻衣白巾出门而去,直奔潇湘集。 刘绝在潇湘集外杀了葛家这次倾巢而出的门客后,将烧焦的地面处理了一下,又转身进入潇湘集的客栈中,掌柜的正在想着怎么送走今晚杀葛家门客首领的煞星一行,这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像是在酒里泡完澡刚出来的那种,掌柜的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这才看到一名赤眼白发的酒鬼来到了柜台前,掌柜的捂住鼻子问道:"客官,请问你是来吃饭的还是住店的" 刘绝掏出五十块中品灵石,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刘绝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个青衫男子住店给我安排个离他最近的房间。" 掌柜的只知道谢佳晨一行人的大概房间位置,于是给他安排了谢佳晨今天少开的一间房给刘绝,小二忍住滔天酒气领着刘绝上楼,谢佳晨今天本来是打算开四间房的,因为何凯凯阻止,所以只开了三间,掌柜开给刘绝的那间房正好是和何凯凯相邻的。 刘绝刚躺床上,隔壁就开始传来何凯凯高频率的巨龙震击,震的自己床榻摇来摇去的,刘绝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好你个江逢菱,之前在昆仑山上装清高装沉稳,找你索要「火云剑」的时候在我面前装大义凛然,一到晚上不还是原形毕露 这大动静,一看就是百年久旱逢甘霖,隔壁的震击消失后,刘绝陷入了思索,他在估算葛家的下一批力量,能否给江逢菱造成大麻烦,让自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千钧一发之时趁虚而入 随着隔壁又响起震击,刘绝惊呆了,江逢菱这什么体质啊就摁怼是叭居然比我还要勇猛几分,刘绝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我还是得少喝酒多多锻炼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中枢神经 天临城,位于烈州最东方,是西部进出中原的必经之路,即使是登州人士进入中原也必须途径天临城,路过之人络绎不绝,这使得天临城发展迅速一片繁荣,隐约成了烈州除主城之外最大的城池,这里聚集着许多货贩客商,也吸引着江湖上喜欢热闹范围的侠客,同时也是飞鹏帮售卖五石散的主要通货渠道之一,青楼、酒楼、赌坊、客栈、药铺、医馆、杂货铺、菜市场、农贸市场等,只要是能够交易的场所都能够进货,往往有人的地方都能够买到,上一任天临城主起先对这种行为非常抵制,要求全城严厉打击五石散的流通,许多人被抓,但没过几天,一天深夜里,一批刺客闯入城主府,天临城主一家被暗杀,城主府官员被屠戮殆尽,第二天早上成批成批的尸体都被挂在城主府大门口随风飘荡,血滴了一地渗透进石砖缝隙间,石阶上至今还残留着些许风干的血迹。 烈州主城闻讯后派专人前来调查,天临城内所有的矛盾都指向飞鹏帮,然而查了三个月,并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可以证明是飞鹏帮所为。这件案子也成了烈州主城衙门里的最大悬案,没多久天临城就换了一位城主上任,日月换新天,因为城主府官员都被杀害,新任城主在城内招聘大量本地人士任职,这便给了飞鹏帮可乘之机,这一届城主府官员每十人中就有七人是飞鹏帮帮众,新任城主也逐渐被架空,被抓进牢房的贩药人员也都被放了出来,整座城池处于被飞鹏帮暗中控制的状态,每件事都能做出不同的文章出来。 因此飞鹏帮炽鹏李如彬在城内嚣张跋扈猖狂至极,完全是横着被人抬着走,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某次跟帮众在酒楼里聚餐,喝多了口吐真言:"城主府那些你们难得一见的副城主,都是有权力的大哥对不对那些个什么兵马总管、兵马总辖、监军、都检、牢狱节级、管营麾下管那么多人,看到我不还是得乖乖地叫大哥" 酒楼里的一众食客听后只当他发酒疯,谁又能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这次在青楼受挫,炽鹏李如彬回堂口召集了大量帮派精英准备跟酒鬼来个鱼死网破,却被张仁拦住,就这么轻易地算了,以后怎么还在兄弟们面前抬起头来 炽鹏李如彬粗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狡猾险恶的心,你可以取笑他,但如果你轻视于他,必然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跟张仁推太极推半天,直到张仁说出是帮主令他制止的,炽鹏李如彬这才骂骂咧咧地顺着帮主给的台阶安然而下,他心里非常清楚,第一次交锋刚开始就结束了,要不是那酒鬼没有杀心,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是阴沟里的一具尸体了,即使是天临城整个堂口的兄弟加起来也未必是这酒鬼的对手,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飞鹏帮的面子才故作暴怒之态,一边召集人手,一边又派出心腹通知张仁,张仁这大舌头肯定跟帮主告状,要是张仁不告状,自己和这二十多名兄弟恐怕今天都要倒在青楼里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正是因为炽鹏李如彬了解张仁,这才有了刚才张仁与青楼大门融为一体,好不容易搬出帮主的指令才拦住炽鹏李如彬的一幕。 张仁看着炽鹏李如彬带着帮内精英朝不远处的酒楼走去,这才长呼一口气,将青楼大厅里一群看热闹的龟公和红倌人呼散,将受到惊吓的老鸨叫近前来,问道:"刚刚打伤李堂主的客人是哪位倌人服侍" 脸上粉尘极重像是铺了三层一般的中年女子走来,老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感激道:"看中的是那个新来的清倌人玉虹,张老板,今天要不是有你拦着,李堂主他们一打起来,非把我们这楼子拆掉不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可怎么活啊,总之多谢张老板了,来都来了,看上哪名姑娘了尽可跟我说,我让她一定将张老板伺候舒服了。" 张仁举起右手摆了摆说道:"都是街坊邻居,帮衬一下是应该的,可千万别把我拉进去,被我夫人看到了非把家拆了不可,你们生意忙,我就不多烦扰了。"说完离开青楼门口,走上街道不一会混进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走远看才看到这座青楼高六层,门面宽四十丈,除了一楼大厅之外每一层都有着极多房间,老鸨所说的清倌人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她们不光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然而她们只是青楼中的清倌,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们的才华只是覆盖于欲望之上的一层薄纱,一旦真正勾起了买主的兴趣,这些才华也就便不再具有存在的价值。 青楼最高的一层,只有十间厢房,属于高档场所里面的高档场所,平时这个时间点炽鹏李如彬会带着兄弟来这寻欢作乐占下六七间,然而今天却不寻常,十间厢房内只有一间厢房的门是合上的。 房间里放着两张屏风,一张挡于窗前一张对着门口,往里走是一张圆桌两张圆凳,上面摆满了酒菜显得十分拥挤,离圆桌七丈远的侧边,一张两丈长一丈半宽的楠木大床摆于房间的角落,床下尽是散落的衣物,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用雪白的被褥遮住了二人锁骨以下的部位,青年男子第二次完事后支起上半身,从空间戒指中弄出一个小茶壶,仰头将茶壶中的液体统统灌下,赶走体内的燥热,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随后一种更加燥热的感觉从小腹直升咽喉,身边躺着的女子眨着大眼睛,面孔稚嫩脸色红润,开口犹如百灵鸟一般悦耳,问道:"你喝的是什么" 青年男子摸约三十岁,面容冷酷毫无血色,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纵欲过多,白发赤眼肌肉虬盘,眉心有着一块火焰印记。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像是长时间经历生死之间的来回辗转,高度紧张所引起的后遗症,青年男子回应道:"这是五石散,是一种能够让大多数人为之疯狂的"药"。" 被老鸨称为玉虹的女子还未满十八岁,因为家道中落被送进青楼偿还其父生前所亏欠的债务,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客,这名客人无论哪方面都跟心里那种肥肉飘飘连床架都支撑不了的重量级选手相差甚远,不像是逛窑子的,一身超凡脱俗的迷人气质让玉虹觉得他更像是江湖中行侠仗义的大侠。 玉虹眨着天真的眼睛继续问道:"那么这种"药"有什么治疗的作用吗" 银发男子平常一周也不会超过三句话,今天是个例外,他放下小茶壶抚摸着玉虹肩旁柔顺的长发,手的位置一直向下延伸,耐心地回答:"它的作用比酒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能够让人忘记世上一切的烦恼和忧愁,忘记以前发生的事,忘记现在该做的事儿,忘记以后要做的事儿,总之,对很多的人有着巨大的作用。" 玉虹抓住青年男子伸进被褥里的左手,好奇地问道:"那么,对你有什么作用呢" 银发男子将脸靠在玉虹左脸颊,怼着玉虹的耳朵轻声说道:"它能够让我忘记时间和伤痛,世间上再没有比它还管用的"药"了。"温润的空气吹进玉虹耳中,使玉虹心痒痒的。 银发男子说完掀开雪白的被褥,沾有五石散的嘴唇覆在玉虹樱嘴之上,这一刻玉虹也迷乱了,伸出舌头迎合银发男子,银发男子不停地对玉虹动手动脚,房间中吟声大作娇喘连连,翻云覆雨春色如许,被掀到一旁的被褥内部有着醒目的一抹鲜红,银发男子和玉虹此时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唯有眼前人的快乐和欢快。 两炷香过后,银发男子一阵致命冲鸡过后,慢慢松开了玉虹的十指,下床穿上了衣服,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是多么索然无味,玉虹无力地支起上身,问道:"你要走了吗" 银发男子穿好一件单薄粗布麻衫,头也不回地应声说道:"可能再也不会到这来了。" 玉虹现在的内心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继续轻声问道:"那你能带着我走吗" 银发男子轻声一笑转过头来,坐于床榻上左手抚摸着玉虹的长发解释道:"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仅此而已别乱想了,都是生意罢了,哪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呢也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玉虹一掌拍开银发男子的左手,恨恨地躺在床上,别过头来看着墙壁,仿佛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当房间内静的出奇,玉虹起身回头再看时,银发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圆桌只留下一支火羽金簪,上面还残留着银发男子的些许体温,玉虹将这支金簪捧在胸前,像是得到了至宝一般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银发男子在某个街角出现,掏出酒坛来,一边喝一边往城西走去,脸上露出的尽是惆怅和假笑,当看到许多人朝着自己身后走去,仿佛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银发男子隐隐觉得不对劲,抛开酒坛朝着身后一路狂奔而去。 走到刚刚离去的青楼门前,看到的是玉虹摔落在地的尸体,身上并无任何衣物遮掩,手中紧握着金簪,貌似在告诉众人,一无所有地来,满载而归地去。 银发男子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满目疮痍,在大庭广众之下又笑又哭,仿佛得了癫痫一般,不远处的酒楼上,炽鹏李如彬和张仁坐在一起,炽鹏李如彬看着银发男子的模样,不屑地说道:"得罪飞鹏帮,多半是嫌自己命长,要么就是嫌自己认识的人命长。" 张仁不忍地问道:"李堂主,这清倌人是无辜的啊!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 炽鹏李如彬泯了口茶回道:"其他地方我不管,但凡惹了我李如彬,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张仁一口闷气呼不出来,仿佛是被炽鹏李如彬的所作所为给恶心到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平定隐患 眼前的陈都检就是州学府一战中,率领江湖人士击退夜府赶走白府的为首之人,不用想了,那所谓的「江湖人士」全是守备巡逻队的巡检,能够调遣陈都检的,除了城主大人,还能有谁 陈都检面对夜境来的质问,只是露出笑靥回应:"夜家主,陈某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在下原本只是江湖上的一介武夫,犯了人命官司后被朝廷看重,抬举入仕委以大任,一路走到现在,授烈州守备巡逻队最高指挥官之职,辅佐城主平定隐患,让烈州百姓安居乐业。陈某无愧于心,至于做什么不做什么,已经不是陈某自身可以决定的了。" 夜境来听了以后陷入沉默,这陈思玟直接将指挥自己的幕后黑手推了出来,这幕后黑手正是我们烈州城权力最大的城主大人,他为了烈州以后的稳定,不惜插手州学府之争,让夜府白府争到差不多的时候,打跑两家摘桃子,扶持新的家族势力上位,维持夜府白府之间的平衡,保证这个地区的稳定。 州学府之战后,白府夜府根基动摇实力大削,而让城主大人追悔莫及没想到的是,飞鹏帮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原本起初只是贩卖五石散的小帮派,后面一步步壮大,更是纠集了十二飞鹏:「阴豪」炽鹏李如彬、「双雄」绝鹏殷辰/灭鹏裴龙、「三英」光鹏迟公/寒鹏李如霖/(暗鹏万仞离)、「六杰」大鹏图诚/金鹏罗文绛/银鹏潇安/雷鹏程淄/怒鹏俞杰/小鹏韩飞,控制了北方双城和东方三城,关闭了烈州北上登州东进中原的出路,只准进不准出,江湖震动怨声载道,飞鹏帮垄断了五石散这个行业的全部利润,大肆招兵买马,实力突飞猛进。更是使出攻心计离间了葛家和城主府的关系,使得葛家成为飞鹏帮在烈州主城的据点,烈州主城开始被飞鹏帮渗透。 白府夜府经州学府一战过后,底蕴动摇元气大伤,却什么都没捞着,两位家主对幕后黑手和葛家耿耿于怀,城主现在又回过头来,千方百计地想让我们夜府帮忙对付飞鹏帮,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直到前不久城主突然造访,与夜府家主协商,暗中帮助夜府将白府和葛家纳入附属势力,一起对抗飞鹏帮,条件是救出内城监狱中,杀死大鹏图诚的那个少年,夜府家主欣然应允,派出了六名旁系子弟组成「孤狼小队」混入内城,救出那名少年,顺便去监狱镇压区杀个人。 谁承想白府横插一脚,劫走了那名少年,害得夜府白白损失三名夜府精锐,城主答应后续提供支撑,等了十天,终于等来了陈思玟前来帮助。 天色暗了下来,武安城外,西南方向的森林深处山谷里有一条龙脉,早几年被徐凌发现,在山谷外面设了禁制,只有徐凌和他的大徒弟宋天化才能进入,供徒弟七人修炼,这也是短短几年,为何七人都能够突破至伪武境。因为不缺资源,山谷之内龙脉中浓郁的灵气受到禁制影响,浓缩于山谷中形成雾化,再不停地浓缩至液化,于是宋天化将龙脉上方的地面挖出一个梯形大坑用以承载液化灵气。 " 禁制也只是限制了大半部分灵气外泄,还是有少数灵气透过禁制向外传播开来,苏瑾辉就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外人。 苏瑾辉朝着散发灵气的来源走去,看到灵气散发之地竟是老六口中所说的山谷,这回算是意外收获吧。 山谷外的必经之路只有十几颗树,很难隐藏身形,苏瑾辉走近小树林,正准备往山谷中走去。 只听到"唿"地一声破空,一道三尺长的青色剑锋从其中一棵树上刺出,破空震响迎面袭来,苏瑾辉早就知道这里有人,拔出腰间金蛇剑与之相迎,两把剑剑尖所撞击,双方力量从剑尖处往旁边宣泄出去,气浪滚滚真气纵横,吹的十几颗大树东歪西倒转眼不见踪影。 苏瑾辉借着与三尺青锋对峙之时,从两把剑上闪烁的光芒照耀之下看清来人是一名粗壮汉子,身穿灰色布衣,面容阴沉神色凝重,左眼角旁边还有一道刀疤延伸至右嘴边,黑夜之中更添几分可怖。 这就是老六口中的老二吧,苏瑾辉看老二手持三尺青锋与自己剑尖相碰迟迟不撒手,完全是想消耗自己的真气,于是空出来的左手放于金蛇剑剑柄之处,顺着真气涌向剑尖处,一股极寒之力从金蛇剑剑尖处将三尺青锋剑尖所冻结,还未蔓延至对方剑柄处,苏瑾辉一推真气而往,冻结之处被震碎,壮汉被逼的连连后退,再一看手中的三尺青锋只剩下了一尺半,露出惊异的神情。 这次交锋苏瑾辉以金蛇剑所拥有的特性能力而获胜利,苏瑾辉看着老二说道:"报上名来,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老二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手中金剑乃顶级下阶武器,恐怕你刚才早已耗光了真气,被我后面的剑招所杀。" " 苏瑾辉元神外放检测老二修为,收回后头痛道:"伪武境八重看来你是打算跟我拼命咯" 老二脸色凝重说道:"恩师用这个地方造就我们七人,这里在我们心中是最神圣的地方,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进不去的。" 苏瑾辉笑了,头往前探了探问道:"若是我今天非要进去不可呢" 老二右边嘴角到左眼角的刀疤抽搐了一下,说道:"今早我剑道又进一步,你不是我的对手,想进去大可一试。" 苏瑾辉脸上笑意更加浓重,双眼露出精光,说道:"是吗好久没有跟同阶对手对抗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如此猖狂大放厥词。" 说完右手抓住左肩处的橙色锦袍,往上一掀,露出一身精轧肌肉,前胸后背共计七处刀痕十道剑痕尽显无疑,这十七道刀剑痕迹,有的深可入骨有的只伤及皮肉。左肋下还有一道小伤口为暗器所伤,却用针线缝了四十余针,从轮廓上来看是四刃开槽暗器,具体是什么暗器恐怕得问他自己了。 橙色锦袍还未落地,苏瑾辉握紧金蛇剑化身一道鬼影就朝着老二发动了密集攻势,第一剑迎面佯刺胸口,第二剑划断老二右手手筋,第三剑被老二左手接住青锋挡住,老二贴近苏瑾辉反手一击,青锋划向苏瑾辉咽喉。一道入肉三寸的伤口出现在苏瑾辉脖间,滴滴作响血涌如泉,要不是青锋断了一尺半恐怕苏瑾辉现在就已经人头落地了,第四剑苏瑾辉返身将老二左手砍断,老二用秘技血燃一线将自身丧失的血液聚于一处,形成一把四尺长的血剑,用元神操控血剑不断对苏瑾辉劈砍,斩击。 苏瑾辉步步败退,血剑所劈出的每一剑,强大的力道和反震之力都从金蛇剑上传递至苏瑾辉右手上,局面对苏瑾辉渐渐不利。 苏瑾辉每次化身鬼影绕过血剑直取老二,停下后血剑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断进行斩击劈砍,慌忙应对中苏瑾辉发出两道剑气,一道削向老二双腿,一道划向眉心,老二一个空翻躲掉两道剑气,血剑返身击向苏瑾辉头部,苏瑾辉双手朝头顶撑剑抵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苏瑾辉身边地面击沉,凹陷三尺有余,双手虎口震街裂不断渗出血液,苏瑾辉脖间不断流出鲜血,体内被巨大的力量震击,一口老血涌向喉间,被苏瑾辉生生咽了下去,苏瑾辉再度摧动金蛇剑,架在苏瑾辉头顶上的血剑被金蛇剑传递的极寒之力所冻结,苏瑾辉二推真气将被冻结的血剑震碎。 " 苏瑾辉来不及喘息又出第五剑,化身鬼影极速突进,直接将老二头颅斩下,苏瑾辉对着老二头颅说道:"我今天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进山谷,你又能怎么着" 说完苏瑾辉仰头大笑,老二元神松动,可怖的脸上刀疤颤动,苏瑾辉大惊,松开老二的头颅后一脚往天空踢去,老二的头颅瞬间升天,一股庞大的爆炸声随后响起,夜间的天空中出现剧烈的真气波动,横扫周边席卷地面,元神自爆所散发出的蓝光涟漪将武安城范围内整个夜空照亮。 苏瑾辉即使短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处理,仍然是被老二元神自爆的余波所覆盖,上身出现无数细小伤口,体内五脏六腑被冲击波震裂,趴在地上口鼻溢血,原本和老二大战数回合受了伤,这下伤势更加严重了,全身动弹不得,随便来个凝神境修者都能将自己擒杀。 苏瑾辉无力趴在地上,突然感觉到一道不是很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大惊失色冷汗横流,这里难道还有高手隐藏了身形 自己刚刚居然没有察觉到,要么跟自己修为差不多,要么就是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伪武境九重或巅峰。 那道目光苏瑾辉现在无力查看,大概率是被刚刚老二自爆的蓝色光芒所吸引,这道目光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老大,想到这苏瑾辉咽了咽口水,耳边突然出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苏瑾辉吓坏了,曾几何时在烈州还有自己所惧怕的人要不是身受重伤,苏瑾辉绝对有一百种法子整死他,然而心中这些威胁却阻止不了脚步声越来越近,难道我苏瑾辉命绝于此了吗 " 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那道目光也随之消失,听这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苏瑾辉很想回头查看,可他动不了了。 "苏大人,你没事吧我们来晚了。"苏瑾辉听到了耳熟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统领四使五使六使三人,苏瑾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统领四使回道:"有一道元神从南边闯进森林中,我们怕有什么变数,于是自作主张撤掉了南边的封锁,进森林向你禀告,找了许久只寻到四具不完整的尸体,猜想你还在往森林中对付其它两人,刚刚看到了元神自爆的蓝色光芒,于是往这边寻来。" 苏瑾辉回道:"这人与我撕斗数回合,耗去我大量真气,原来是打算与我同归于尽,还好我早一步察觉,不然你们连我的尸首恐怕都找不到了。" 统领四使问道:"苏大人,还有一人呢既然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召集其他九名统领使一块把他办了。" 苏瑾辉只指示道:"去西北方向的阁楼。" 统领五使从戒指中取出担架和统领六使小心翼翼地把苏瑾辉抬到担架上,统领四使负责沿路警戒。 这是苏瑾辉出道以来打的最惨烈的一战,要不是烈州主城赐予他的金蛇剑,这把海底极阴之铁所打造的顶级武器,恐怕一开始就输了,更是支撑不到老二释放出秘技。 周围景象不断变换,好一会才到了刚进森林的阁楼之处,统领四使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其他六名负责埋伏的统领使,都显出踪迹来,两人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另两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还两人破土而出。 看到苏瑾辉上身的许多伤痕都低下了头,苏大人永远都是这般身先士卒,心里的敬佩更是难于言表,苏瑾辉指着阁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还有一人就藏在阁楼中的密室中,他是害冬儿的主谋,给我抓活的!" 说完苏瑾辉失血过多晕倒了过去。 七人进阁楼搜寻,到处拨弄敲打一番,屁大点的地方一下子就搜寻出地窖来,一道刀光从地窖中闪现,被七人轻而易举所挡住,七人跳进地窖中,紧接着从地窖中揪出一名瘦汉来,瘦汉左手右腿被七人打断,被拴上限制修为的脚镣,瘦汉一下子跟普通人无异,统领四使去召回封锁西边乱葬岗的三人,其他八名统领使都簇拥着苏瑾辉和瘦汉回城。 第一百八十九章:职责所在 陈思玟承认了州学府之战的幕后黑手,正是城主大人,自己却百思不得其解,当时自己戴着面具,如何被他们认出来的难道城主府里面有夜府的细作而且是身居内城核心的官员,要不然的话,夜府怎么能够知晓我的行动踪迹 夜境来从陈思玟口中再一步确定了,州学府之战就是城主大人在背后捣乱,本应该是夜府打败白府,占据城西南,从而获得州学府容纳家族子弟的所有名额,进一步使家族获得飞跃性的发展。 我们的城主大人却要搞制衡,这家强了削弱这家,那家弱了削弱另一家,州学府一战就是城主大人的拿手好戏,削弱了白府夜府极大部分的实力,可是飞鹏帮你又怎么处理呢还不是绷着个脸来舔我们夜府 管家夜颂顽察觉到空气中的氛围有些怪异,于是笑着出来圆场:"陈都检自然是职责所在,不过话说回来,城主大人真是仁义啊,能够想到让我们夜府收纳白府葛家当附属势力,想必也是思考许久才做出的明智选择。" 管家夜颂顽话说的阴阳怪气,让陈都检一下子吃了几十只苍蝇一样,内心恶心的无以复加,无法回应这些看似奉承实则讥讽的话,只是和夜家主一样缄默不言。 夜家主和管家夜颂顽看到陈都检的死猪脸色,也是心中畅快无比,管家夜颂顽开始回归正题:"我们夜府混入监狱里的那三名精锐怎么样了" 陈思玟诚恳地回应:"有窦都尉从中调和,他们自然无事,还传出消息说你们的人被搏杀而死。" 夜颂顽回头和夜境来对视了一眼,双方默契地点了点头,夜颂顽接着探讨:"那么,到底是虎组哪队把人劫走了你们查到了没有" 陈思玟脸色缓和地回应:"这个自然,我就是为了告知这个消息而来,是白府虎组九队将人劫走的,队长白疾熊,真武境八重修为,八男一女一共九人,其他七名男的都是疾字辈,真武境六重左右,白府大小姐白昭萤也在这支队伍之中。" 夜颂顽皱起眉头,原定计划要改一改了,目标的整体实力超过了预估,自顾自地说着:"那白疾熊是疾字辈中最为厉害的一个,虽未参与过州学府一战,却修有四品上阶武技「戮风爪」,一爪可裂自身二十丈以内的飞兽走禽,又有着白府「混元功」强大的真气回复能力,可以不断使用「不霖再山」弹开攻击,即便对上真元境九重,不到最后一刻,胜负犹未可知。" 陈思玟面露不屑:"话虽如此,想必在夜府眼中,此人不过就是一具稍微强大的尸体,你们夜府那么多高手,还不亮牌更待何时" 夜颂顽摇了摇头接着说:"真武境修者六重以下的护体真气,我们夜府的专属武器「劈山钩镰斧」可以随意破开,但到了真武境六重,白府子弟将白府「混元功」练至大成,真气凝实厚重无比,我们夜府的武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通常还没破开白府子弟的护体真气就被其所杀,武器也就反而成了累赘。" 夜晚,武安城南门外,快!再快!八名统领使急促地向城内最近的医馆赶去,担架上的烈州安抚使苏瑾辉心跳频率不断降低,五脏六腑裂开,内伤极为严重,出气多进气少,虽然止住了血,但是体内血液已缺失近半,血液循环推动速度越来越缓,慢慢堵住了气管,再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武安城主若是知晓自己的得意弟子身亡,恐怕这八名统领使就是最先给苏瑾辉陪葬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而最近的医馆就是城南那间药铺,虽然规模小的不能再小,但是药铺里面的徐医师却被城中居民百姓称赞为鬼见愁,在世医神等等,诸如此类惹人耳目的称号,或许能够救活苏大人这具离入土不远的身体。 " 徐凌下午出城后用元神出窍从森林南边闯入其中,用自身仅能使出的劈空掌将老五老六的元神毙灭后安然退走,回到药铺时额头冒汗庆幸不已,要是晚了一步,自己就暴露了,全家遭到诛灭的血仇还没了结,怎能憋屈地死在这个地方。 美中不足的是只可惜那一击并没有顺便将苏瑾辉击杀,想到这里,徐凌又不安了起来,像苏瑾辉这种当过狱卒酷吏的人,逼问手段层出不穷,常人很难招架的住。 徐凌踱步走出门外,仰头看着武安城的天空出神,转瞬之间夕阳落下,夜幕已经降临,一时间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来,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凭空出现一道巨大的蓝色光圈,爆炸声传来,光圈化成涟漪席卷四方,掀起阵阵烈风,吹乱肩后长发。 徐凌露出惊骇的眼神,一脸不可置信,看这爆炸的动静,只能是老大或者老二自爆了,其他五人的修为均到达不了这种地步。 苏瑾辉修为也不过就是伪武境八重,他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推进到山谷之外吗 要是让他发现了山谷内的龙脉,那可就不妙了啊,徐凌现在很郁闷,明明自己和麾下弟子一直处于暗处,从昨晚的全城戒严再到今天打开城门以及守备精锐出城,自己麾下弟子显然暴露了,能够暴露的也只有活人,死人是不会暴露的。 徐凌现垂下的双手微微颤抖,也不知是紧张所致还是暗地里下了某种决心,看来进程要加快了。 " 这时有八道强悍至极的气息大老远就传了过来,徐凌皱下眉头,离爆炸也没过多久,来的这么快吗一时间徐凌力通双臂气贯全身准备战斗,直到看见了八名统领使簇拥躺着的苏瑾辉和被抓的老七进入十字路口,徐凌眉头紧锁,一下子收敛气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统领五使六使抬着担架呼喊道:"徐医师,请快快救人,苏大人要挺不住了。" 徐凌领着二人进入药铺之中,指挥着二人将苏瑾辉安放在后厢房的紫色石床上,随后皱眉说道:"这人伤势严重,恐怕有些棘手啊。" 统领五使回道:"这些情况我们几个是晓得的,请徐医师务必救活,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徐凌应声说道:"救治讲究一气呵成,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不能被外在因素所打搅。" 统领五使点头道:"这个好说,我们二人去门口守着便是。" 说完统领五使六使走出门外,让其他六人把苏大人抓的活给城主处理,顺便报告一下事情经过。 " 徐凌看着眼前躺在灵石床上的苏瑾辉,上身没有衣物遮蔽,伤痕累累尽收眼底,生命体征逐渐消失,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他也就那样死了,只剩下元神飘荡,听到他在低声呢喃,徐凌耳朵贴近才听清,"冬儿……冬儿……我给你报仇了。" 徐凌一时半会才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森林里边一共有六个人,只活了老七一个下来,而且毫发无损,想必这个人对他们有着比较特殊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徐凌一指击出催动了苏瑾辉躺着的紫色石床,紫色石床光芒大作,无数天地灵气从中冒出散发开来,食指又一道五色光线击出,进入苏瑾辉体内转眼不见,许多灵气很自然地被苏瑾辉吸入,五脏六腑在慢慢愈合,要是谢佳晨看到了肯定会惊讶,这徐凌射出的五色光线便是五绝杀指的其中一种用法,用自己体内的五行能量,激活他人体内的五行属性进行自主修复。 徐凌看着苏瑾辉生命体征逐渐恢复,眼神开始阴沉不定,自己在天临城任职期间,五行宗派来内门弟子前来报信,在知晓素霖城步家徐家满门抄斩的噩耗后,擅离职守逃出城去,曾委托五行宗的木峰峰主查询前因后果和领兵人员的信息,木峰峰主只给了一份抄录的档案交于徐凌。 " 档案上记录的就是苏瑾辉这二十七年来的简短成就,除了扫除"贼城寇寨"之外没有一点相关记录,自己不知道步家徐家惹了谁,因为自己很少回家,徐凌不相信一个伪武境竟然有灭亡步徐两家的本事,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力量在支撑。 自从徐凌来到武安城开了间药铺,深入调查后发现这里的城主残暴不仁,小事也化大事,大事化为丧事,而捣灭素霖城步家徐家的领兵者恰好是同一风格,只因素霖城的城主金辰莫名其妙死去,领兵者便自武安城开始出兵,进登州飞虎城开始一路沿途收拢各城池统领使,最后围聚于素霖城下,后面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最后素霖城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是:步徐两家意图谋反,杀害城主并占据素霖城,依凭地势险要妄想招兵买马吞并周围势力,借此机会成为登州第一势力。然而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烈州武安城内一队轻骑自行组成的志愿军北上登州,一路上收拢正义人士,最后围于素霖城。步徐两家在英勇的志愿军猛烈的攻势下,放言道再攻城就杀光城中百姓,三道城门的志愿军被迫停止了攻城。然而当时已有一道城门已被攻破,志愿军长驱直入,发现步徐两家正在屠杀城内居民,志愿军企图阻止,经过一场大战,城内三十万居民只剩下了不到两千,最后志愿军围困擒杀了步家家主和徐家家主,为了给居民们报仇,步家徐家上下五代人被志愿军剿杀殆尽。 历史由胜利者编撰,只要有过这件事就行了,怎么记录是活着的人应该考虑的,而不是已经死去的人。 " 苏瑾辉身上密布的伤口逐渐修复,徐凌想知道真相就不能让他死,只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第一百九十章:浮尸上岸 夜府轩阁内的灯火一直亮到凌晨破晓,夜颂顽和陈思玟商讨了一整晚,才将方案确定下来,今日于城西设伏,务必消灭虎组九队,从白府大小姐身上做文章,若是能将白昭萤掳掠过来,白府必然会被掣肘,从而不敢轻举妄动,城主所点名的那位少年,在白府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早上,城西白府腹地,悦来客栈往北五里,白昭萤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走在巡逻的路线上,白疾熊一行人摸不着头脑地跟在后面,谁能想到平常蛮横的白大小姐居然能将将眼睛生生哭红 白疾熊刚刚追上来想了解情况:"大小姐,是谁欺负你了不会是白皓晨那个废物吧要不晚上回去,给你把他手脚都给砍下来扔茅坑里消消气" 白昭萤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白疾熊一眼:"要你管!嫌本小姐的心情还不够糟吗" 白疾熊一脸委屈欲言又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给大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被欺负了还这么向着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一路走来引起很多目光,主要是白疾熊身高一丈体魄健壮,非常显眼醒目,许多蜂组成员看到虎组成员后也不打招呼,只是收回了关注的目光,这支是白府虎组的队伍,每天都会例行巡逻,没什么好注意的。 走到金水桥附近,只见密密麻麻的一群民众正在桥边围观,白昭萤领着虎组九队上前观察,原来是刚刚有人发现了水面上,飘着两具肤色灰白身体肿胀的浮尸,故而招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这两具浮尸正是夜府精锐在花船上所杀的两名丫鬟,因为怕被认出身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将人杀了用绳子绑在重物上,沉入水底毁尸灭迹。 谁承想才短短十天,绳子因为材质不行被水泡松了,没了重物这两具浮尸也就受浮力影响,浮出水面来,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吓。 水里怎么会有浮尸呢而且这是金水桥,桥上面就是通往内城的通道。还有王法吗这就好像是无形中给了城主府一巴掌,城主府还说不出话来的那种。 内城西闸门大开,走出一名捕头身后跟着十二名捕快,急忙地往从桥上一路走到岸边,白昭萤迎面看到派出来的善后捕头,脸皮白净大概三十多岁,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弯眉下的小眼睛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目光,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这是衙门「刑侦阁」的捕头雨镇达。 雨镇达脸上面无表情,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的他,已经对这种凶杀案麻木了,邓节级叫自己出来处理一下,这种能够把尸体抛到内城门口的人,除了白府就是夜府,除了这两家,还有哪个有这样的胆量人群中看到了白昭萤,雨镇达自然认识白府大小姐,也是扭头回了一眼。 到达岸边后,在雨镇达的指挥下,捕快们很快就将两具浮尸打捞上岸,用木板垫着白布盖着,仍然是有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弥漫开来,捕快们都伸手捂住口鼻,避免碰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件案子像乌云密布一般,久久围绕着众捕快的心头之上。 雨镇达则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主动走上前,俯身蹲下掀开白布,看了看两具浮尸身上的衣裳,又审视着腰上随身佩戴的香囊,思索些许了然于心,站起身来看向麾下捕快:"是沁香阁的丫鬟,叫人来认领尸首吧。" 两名捕快争先上岸前去通知,这个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旁边的捕快则是疑心问着:"头儿,还未经过尸检和案情报告,就这么把尸体让人领走吗" 雨镇达则是回头呵斥:"你在教我做事这件案子有什么好查的喉骨碎裂气管两断,敢把尸体扔金水桥下的,除了白府夜府,还能有谁至于尸检和案情报告,上面要几张我就写几张给他们。" "雨捕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 武安城,城南区域南五路,十字路口旁边的一间药铺之中,后厢房内的紫色石床散发着紫色灵气,石床上正躺着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上身原本布满的新伤旧伤,以及深红浅红的血痂逐渐消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平常人流失掉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就会休克死亡,苏瑾辉体内流失了近半血液仍未失去生命体征,因修者体质强横不能以常人度之。 突然一道凶戾的血雾虚影从苏瑾辉胸口膻中穴脱颖而出,血雾虚影随后移动到苏瑾辉头部上方,不断往眉心处输送红色光晕,光晕从百会穴一路直下,遇到血液,光晕就融入血液中使其增加了三倍,遇到真气,光晕就化为真气之中使其迅速吸收体外灵气。 苏瑾辉体内的血液不断增加,真气也是迅速回复,直到苏瑾辉身体回复至全盛状态,血雾虚影停止了输送光晕,回到膻中穴陷入了沉寂状态。 " 徐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那凭空出现的红色雾气所形成的虚影不就是杀气吗杀气不是会对人体造成负面效果以及影响心智吗怎么还能治疗人的身体呢 本来苏瑾辉五脏俱伤气血亏损,即便上身伤口愈合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体内各处器官是恢复不过来的,现在受到血雾虚影的干涉,直接恢复到了全盛状态。 这种情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徐凌没想到一个副城主竟然还藏有如此手段,现在都不容易被击杀,以后还得了 徐凌只觉得口舌干燥,走近亮光的紫色石床前,一把翠绿色的长弓出现于左手掌中,他后悔救活苏瑾辉了。现在还来得及纠正失误,徐凌抬起长弓,右手食指中指搭弦对准苏瑾辉的头部,弓弦拉开五分之一,只要自己松开手指,苏瑾辉的头颅和元神就会应声而灭。 这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在药铺门口,武安城主收到其他六名统领使传递的消息后放心不下,鬼知道他们说的重伤是什么重伤,准备亲自来看看自己得意弟子的情况,却被统领五使六使拦在门口,武安城主愠怒说道:"你们的狗眼瞎了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阻拦" 统领五使摊开双手苦涩地说道:"城主大人,徐医师要我们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他治疗。" 统领六使却是赔着笑脸回道:"城主大人教训的是,我们二人也守候门口有一段时间了,确实也关心里面的情况,还是请城主大人进去瞅瞅吧。" 说完统领六使拉开统领五使,露出药铺狭窄的房门,武安城主正准备进入,房门从里面拉开,三人只见徐凌背着双手款款地走了出来,武安城主试探性地问道:"徐医师,副城主没事了吧" 徐凌脸色平静,点头回道:"苏大人有福瑞在身,自然无事,虽然现在还陷入昏迷中,醒来也只是片刻之间,随时可以换个地方休养了。" 武安城主听到后放心了下来,招呼统领五使六使二人用担架把苏瑾辉抬出来,统领五使六使进入药铺的后厢房中,被硕大的中品灵石所制作而成的石床震惊到,二人小心翼翼地把苏瑾辉抬离石床,转移到担架上。 药铺外面的武安城主对着徐凌执礼谢道:"有劳徐医师费心了。" 自己明明设计杀死了他女儿,又谋害他侄女,他还对自己酬谢感激,一时间徐凌感到报仇的快感丝丝甜入心。 徐凌摆手回道:"不碍事,医者父母心嘛。" 武安城主双手往身上揣摩,捣鼓了半天,掏出了五两银子出来,交于徐凌手上并说道:"徐医师,自从我女儿不幸夭折之后,我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货币周转了,这点钱你拿着,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来日我再想办法补给你。" 说完领着统领五使六使抬苏瑾辉回城主府了,这时徐凌呆在原地,胸口沉闷然后突然出现刺痛感,良心仿佛感到了谴责,随后面容凝重神情疑惑,难道自己错了不对不对,征剿徐家步家的兵马就是从烈州开始自行组织的,除了武安城主还有谁能够动用而且武安城的牢狱草芥人命,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活着出来,除了自己所搭救的七名徒弟。这不就是武安城主残暴不仁的手笔吗 可如果错了呢万一搞错了呢要是真的错了,自己在武安城的所做所为与畜生又有何异呢 原本的计划是让武安城主家破人亡,再用毒障封锁四门,广布瘟疫之源使武安城变成炼狱,真武境以下无一幸免,再远走他国做一番大事业。 可现在,徐凌蹲下身来抱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点,武安城主就是自己的仇人,不会有其他人,然而越清醒就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师尊!"这时一名正气凌然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凌领着宋天化进入药铺后厢房内问道:"森林里情况怎么样了" 宋天化低下头神情悲痛地说道:"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老五老六被苏瑾辉碎剐了,元神也被击散。老三老四被苏瑾辉活活烧死,元神被苏瑾辉收走。老二为了掩护我修炼,与苏瑾辉战了数回合,被斩首,最后自爆提醒我,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三名统领使,而且苏瑾辉手上有老三老四的元神,我不敢轻举妄动。" 徐凌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老五老六的元神是我击散的。" 宋天化大惊,站了起来不解问道:"恩师,为什么" 徐凌神情自若地回答:"老六被苏瑾辉严刑逼供,说出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七的位置,还想把你我二人招供出来,于是我赶在他说出来之前把他们二人元神毁去了。" 宋天化无力瘫坐在椅子上,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先救人还是先把计划完成" 徐凌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说道:"事情有变,苏瑾辉在森林里并没有下杀手毁去老三他们的元神,武安城主的态度也很值得怀疑,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我就不要再聚在一起了,尽量少联系,城西有一座民居阁楼被我盘下,你以后住那里吧。" 宋天化点头后离开药铺,徐凌仰起头陷入沉思。 " 武安城中央,三十几座院宅被围墙圈成方形区域,这就是城主府:武安城的核心所在。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中,这里无人居住但却因为挨着主阁楼,天天有下人仆役前来清洁打扫。 武安城主领着统领五使六使二人打开偏阁中的门,从扶梯走上二楼,示意将苏瑾辉放置于整洁的床榻之上,而后下逐客令:"你们忙去吧,这里有我看着。"统领五使六使面面相觑,执礼告退下楼而去。 苏瑾辉一直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侃侃说道:"还是师尊有先见之明,去年出征的时候就将玉儿冬儿安置到烈州主城,又在城内寻觅到两名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当替身。" 武安城主笑而不答接着问道:"他想杀你吗" 苏瑾辉也笑了,回应道:"师尊若是来晚一步恐怕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武安城主坐于桌旁,若有所思地说道:"徐凌利用他的几个徒弟报仇,是在第一层。徐凌的几个徒弟借报仇之名跟他修炼,短短几年到达了伪武境,是在第二层。登州主城那位大人想铲除步徐两家,用金辰的死作为引线,让我们当替罪羊,是在第三层。烈州主城的那位大人轻易给了赏赐,而你主动请缨前去登州平乱,不仅还了那位大人的人情,还让登州那位大人欠你的人情,实为一举两得,是在第四层。" 苏瑾辉接着话往后说:"徐凌一来到武安城就被我们发觉,师尊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好戏,让徐凌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可能不是他的仇人,现在估计是又愧疚又疑惑,开始怀疑人生了,不仅当好了替罪羊,还能把真正的仇恨反弹回去,师尊是名副其实的第五层!" 第一百九十一章:武力警告 雨镇达站在岸边,对麾下捕快训斥一番后,准备上金水桥回内城了,这时白昭萤领着虎组九队,下到岸上找不痛快:"雨捕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你没有一点证据,就可以怀疑是我们白府干的" 雨镇达回身露出笑意:"白大小姐,这两具浮尸从腐烂程度来说,已经死了十天上下,十天前不正是白大小姐领着白府子弟巡逻的日子吗难道还有其他人没事干,无聊杀几个人玩玩既然没人报案,那就不与你为难,紧张什么" 白昭萤上午才被谢佳晨伤透了心,这下又碰上雨镇达这个口无遮拦之辈,心中的憋屈和怨恨程度可想而知,颤抖着说道:"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本小姐就是杀人取乐的恶魔吗" 雨镇达看到白大小姐快要哭了,眉头一皱瞳孔紧缩,心中别提多震惊多无语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什么玻璃心啊这跟平常蛮横的白大小姐不太一样啊 雨镇达不想再多做纠缠,要是真把这白昭萤弄哭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雨镇达对着麾下捕头吩咐:"你们在这守着,等沁香阁的人过来,把尸首领走再回内城。" 雨捕头准备离开,经过白府九队身边时,却被一道一丈高的身影拦住,白疾熊眼神不善地看着雨镇达,雨镇达回头看了看白昭萤:"白大小姐,你这是何意啊我不与你计较,你反倒让白府子弟拦我去路给本官滚开!" 白疾熊抬起右掌猛地击下,劲风迎面扑来,生生刮疼雨镇达的面庞,真敢动手啊待反应过来时已然躲闪不开,雨镇达连忙抽出身后「三尺追魂」应对格挡,只不过他真武境七重的修为略逊一筹,如何是修有「混元功」的白疾熊对手 白疾熊一掌拍在刀上,滚滚气浪从接触面上散开,雨镇达身后不远处的水平面都倒卷七八丈,可想而知这一掌有着多么大的力道,巨大的冲击直接将雨镇达击飞十多丈,"扑通"一声跌入水中,慌乱之中口鼻处涌入大量被浮尸泡过的尸水,雨镇达伸手攀住岸边台阶,爬上岸来像吃了大便一般,跪在岸边头朝下,不停地作呕,想把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露出狼狈不堪的模样。 婀娜多姿的白昭萤踩着马靴款款走近,趾高气扬居高临下地警告:"雨捕头,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像你这个修为的,白府想要整治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般简单,下次再听到你口无遮拦,破坏本小姐心情,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雨镇达只顾着呕吐,头都抬不起来,白昭萤领着白疾熊一行人自顾自地离去,雨镇达这才望着那群白华貉服之人,眼中闪过怨恨的目光,自己从风覆城升迁过来到现在,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为什么进入衙门不就是为了给飞鹏帮当内应吗雨镇达是十二飞鹏怒鹏俞杰的弟弟俞达,当初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帮派要人渗透进烈州主城,现在才知道了,自己这么一名真武境强者,在这些世家大族面前,也不过像蝼蚁一般,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若是这些世家大族联合城主府,烈州现在的第一势力飞鹏帮也不过是弹指可灭。 事情发生的太快,捕快们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儿就被白疾熊一掌拍进水中,走到头儿面前,一个个露出自责的神情,雨镇达很快站立了起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一脸平淡地吩咐:"我回内城换身衣服,待沁香阁的人将尸首领走后再回衙门。" 众捕快应声:"是,头儿。" 雨镇达走到岸上,一边走一边在思索着,飞鹏帮除了大鹏堂全体成员潜伏着,在「阴豪」李如彬的指示下,金鹏堂、银鹏堂、雷鹏堂、怒鹏堂、小鹏堂五个堂口,多多少少也陆续渗透进了烈州主城,自己是五年前进来的,到现在还从来没有用指定暗号集结过一次,所以给所有人的假象就是大鹏堂依靠着葛家,成功渗透进了烈州主城,其他堂口的小规模行动反而被忽视了,就连一年前的素霖城一战,飞鹏帮潜伏在烈州的力量仍然是蓄而不发,到底是为了什么 深夜,即使冬天过去了,每到晚上还是会感到阵阵寒意毫无预兆地袭来,城主府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二楼内,从楼梯间到窗口隔有三间厢房,这里漆黑一片,没有灯笼没有盏火照明,全凭窗外照进来的些许月光才得以大致清楚周边地形物体。 苏瑾辉从靠楼梯间最近的厢房床榻上支起上身,在黑暗的空间中问道:"师尊,抓回来的那个活人怎么处理" 武安城主坐于离床榻前一丈外的圆桌旁,圆桌上光溜溜的没有摆放任何物品,武安城主语气淡淡回道:"给他多加几条罪,明天午时菜市口行刑,把元神吸入杀气结界中,森林里的那两道元神先困着,不着急处理。" 苏瑾辉心里顿时明白,又问道:"那名伪装冬儿的替身怎么办是杀还是放" 这时武安城主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但苏瑾辉现在看不清师尊的脸,只听到他说:"这个我自有分寸,不能杀,也不能让她出现在武安城,谁救了他,就让她跟谁走。" 会议结束,基本宣判了这道案件中几人的结局,武安「」城主先一步走出偏阁,苏瑾辉也随后下到一楼,在角落一个箱子里寻觅了一件橙色锦衫披在身上,出了偏阁便准备去城北牢狱中"提审"森林里被活捉的老七。 苏瑾辉走出众多阁楼组成的建筑群才出了城主府正门,一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坐在对面茶楼里,看到腰挎金剑风光无限的烈州安抚使此时心里五味杂陈,随即走了过来。 苏瑾辉看到一名身穿棉袄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件蓝色锦袍向自己走来,寻声问道:"爹,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进去等候" 这名中年人的面孔属于是扔进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那种,走近来面带笑容说道:"我怕打扰你们里面的人办公,就在茶楼等了一会,最近气温又降下来了,你三天没回家了,你娘让我捎带衣物给你。" 苏瑾辉收下衣物,心中触动一道暖流沁入五脏六腑,回应道:"最近外面冷,爹你早点回去。" 正准备走,中年人仿佛鼓足了勇气,劝导说:"瑾辉,你可要当一个好官,不要跟城主一样广织冤狱网罗罪名,草芥人命滥杀无辜,你知道街坊邻居怎么说你们的吗他们表面上称赞城主府是正义之师、守护神,背地里都说你们是索命无常!杀人「」狂魔!" 苏瑾辉听后脸色不好看,不断点头敷衍道:"爹,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你回去吧。"说完转身径直朝着城北走去,身后徒留一声叹息。 " 何凯凯今早上将魏冬儿的替身送回城主府,武安城主和何凯凯寒暄了一会才得知了大致情况,于是在西城门外,简述一下情况,派出苏瑾辉和十二名统领使前去森林捉拿贼人。 武安城主下达任务后回到城主府之际,何凯凯正 坐在主阁楼的书房中想的出神,武安城主推开书房的门,面带善意地酬谢道:"这次多亏了何兄弟,才得以让冬儿活着回来,魏叔谋在此多谢何兄弟了。"说完鞠身一礼,何凯凯赶紧站起来躲开,摆手「」说道:"魏城主,我辈正道中人救弱扶贫乃是本分,何须如此大礼我有个请求不知城主大人能否帮忙应允。" 魏叔谋心想这何家子弟来武安城有什么图谋,且听他说说,便爽快答应下来:"何兄弟这样说就见外了,魏家欠你天大的恩情,但凡有所请求,武安城范围内,鲜有我办不到的。" 何凯凯欣喜万分,有城主大人帮忙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结拜兄弟了,于是款款而谈:"我在关外与一名少年心投意合,结拜为了异姓兄弟,最近他家族遭逢大难,我是来给他报信的,我一路跟随他的踪迹,发现他在武安城「」区域内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魏城主可否帮我找到他这个人" 魏叔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强撑着笑容问道:"不知何兄弟说的这名结拜兄弟叫什么名字呢" 何凯凯回道:"谢佳晨,酬谢的谢,佳人的佳,清晨的晨。" 魏叔谋一直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凯凯问道:"这件事情不会太为难魏城主吧" 魏叔谋回过神来答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兄弟去后院歇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走到门口吩咐两名丫鬟带何凯凯前往后院其中一座阁楼歇息,自己则是「」吩咐执事叫看管地牢的牢狱节级把最近两个月的罪状画押和红名单递交过来。 一名城主府执事接到命令后,往城北一路狂奔,来到一间民居中,民居共有三间平房,其中一间平房是地牢入口,另外两间平房用于处理公务和休息,执事熟练地走进左边的平房中,里面有两名胖子身着橙色布衫头裹橙色方巾,露出右臂膀,是负责法场行刑的人员,又唤作"红差",「因为大多数死刑犯死于牢狱中,所以二人身上的红头巾和红衣衫褪色变成了橙色」。 还有一中年人身着衙门高级官服,胡子拉碴嘴角有花生碎渣。「从他脏兮兮的外表来看可以想象出牢狱勉强的卫生水平了。三人正坐在本用来办公的长方桌上喝酒吹牛,酒水洒落桌上到处都是,花生壳混淆着鸡腿骨头堆了三个小山,三人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锦衫的青年人推门而「」入纷纷站了起来」,青年人只是冷嘲了一句:"管营这小日子过的真滋润啊。" 身着蓝色衙门高级官服的中年人,赔笑道:"执事见笑了「」,是城主大人和苏大人领导有方啊,才让我等工作如此顺利,得以闲暇之时吹捧他二位大人两句。" 衙门有独立的办公流程,其中身穿衙门低级官服的多为捕快,主要负责缉拿归案、收集罪证、机动性抓捕。身穿衙门中级官服的是捕头和押司以及各类文员,负责刑事诉讼、带队捉拿「」、写罪状、量刑、定罪处罚。而身穿衙门高级官服的有牢狱节级、管营,负责待审犯人、在押犯人、死刑犯以及流放犯人的管理和看押。 衙门与"牙门"同音,是为猛兽的利牙,象征武力。关内各州城池均设有衙门,体系归于城主府内,归城主府直辖调遣,办公人员多数在城主府处理公务,只有少数人员看守「」监牢。 管营挥挥手,两名红差站起身离开房间反手将门带上,执事问道:"这周不是周节级值班吗" 管营俯下身唯唯诺诺解释道:"今天周节级他儿子满月,所以让我替他一天。" 执事点头懊恼道:"原来如此,竟然不通知我们这些穷哥们前去祝贺,真是可恨啊。" 管营打趣道:"要是我们这些哥们都「」去祝贺非得把他那小院子撑破不可。" 执事了然笑道:"哈哈,也对啊,周节级没在,那么城主大人的命令就得你来执行了。" 管营这才站直身子凝重说道:"不知道城主大人有何吩咐,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执事摆手示意管营坐下,伸出手问道:"最近两个月的罪状画押和红名单都在哪城主大人要「」查阅一番。" 管营连忙起身走到桌边角落,翻找叠成小山峰的书面文件,长方桌上整洁有序的书面档案都被他们扔一边去了,只见他捣鼓几下,从一堆书面文件里,翻出两个大纸袋出来,执事点了点头,领着管营朝城主府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偏阁风流 深夜,即使冬天过去了,每到晚上还是会感到阵阵寒意毫无预兆地袭来,城主府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二楼内,从楼梯间到窗口隔有三间厢房,这里漆黑一片,没有灯笼没有盏火照明,全凭窗外照进来的些许月光才得以大致清楚周边地形物体。 苏瑾辉从靠楼梯间最近的厢房床榻上支起上身,在黑暗的空间中问道:"师尊,抓回来的那个活人怎么处理" 武安城主坐于离床榻前一丈外的圆桌旁,圆桌上光溜溜的没有摆放任何物品,武安城主语气淡淡回道:"给他多加几条罪,明天午时菜市口行刑,把元神吸入杀气结界中,森林里的那两道元神先困着,不着急处理。" 苏瑾辉心里顿时明白,又问道:"那名伪装冬儿的替身怎么办是杀还是放" 这时武安城主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但苏瑾辉现在看不清师尊的脸,只听到他说:"这个我自有分寸,不能杀,也不能让她出现在武安城,谁救了他,就让她跟谁走。" 会议结束,基本宣判了这道案件中几人的结局,武安城主先一步走出偏阁,苏瑾辉也随后下到一楼,在角落一个箱子里寻觅了一件橙色锦衫披在身上,出了偏阁便准备去城北牢狱中"提审"森林里被活捉的老七。 苏瑾辉走出众多阁楼组成的建筑群才出了城主府正门,一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坐在对面茶楼里,看到腰挎金剑风光无限的烈州安抚使此时心里五味杂陈,随即走了过来。 苏瑾辉看到一名身穿棉袄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件蓝色锦袍向自己走来,寻声问道:"爹,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进去等候" 这名中年人的面孔属于是扔进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那种,走近来面带笑容说道:"我怕打扰你们里面的人办公,就在茶楼等了一会,最近气温又降下来了,你三天没回家了,你娘让我捎带衣物给你。" 苏瑾辉收下衣物,心中触动一道暖流沁入五脏六腑,回应道:"最近外面冷,爹你早点回去。" 正准备走,中年人仿佛鼓足了勇气,劝导说:"瑾辉,你可要当一个好官,不要跟城主一样广织冤狱网罗罪名,草芥人命滥杀无辜,你知道街坊邻居怎么说你们的吗他们表面上称赞城主府是正义之师、守护神,背地里都说你们是索命无常!杀人狂魔!" 苏瑾辉听后脸色不好看,不断点头敷衍道:"爹,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你回去吧。"说完转身径直朝着城北走去,身后徒留一声叹息。 " 何凯凯今早上将魏冬儿的替身送回城主府,武安城主和何凯凯寒暄了一会才得知了大致情况,于是在西城门外,简述一下情况,派出苏瑾辉和十二名统领使前去森林捉拿贼人。 武安城主下达任务后回到城主府之际,何凯凯正 坐在主阁楼的书房中想的出神,武安城主推开书房的门,面带善意地酬谢道:"这次多亏了何兄弟,才得以让冬儿活着回来,魏叔谋在此多谢何兄弟了。"说完鞠身一礼,何凯凯赶紧站起来躲开,摆手说道:"魏城主,我辈正道中人救弱扶贫乃是本分,何须如此大礼我有个请求不知城主大人能否帮忙应允。" 魏叔谋心想这何家子弟来武安城有什么图谋,且听他说说,便爽快答应下来:"何兄弟这样说就见外了,魏家欠你天大的恩情,但凡有所请求,武安城范围内,鲜有我办不到的。" 何凯凯欣喜万分,有城主大人帮忙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结拜兄弟了,于是款款而谈:"我在关外与一名少年心投意合,结拜为了异姓兄弟,最近他家族遭逢大难,我是来给他报信的,我一路跟随他的踪迹,发现他在武安城区域内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魏城主可否帮我找到他这个人" 魏叔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强撑着笑容问道:"不知何兄弟说的这名结拜兄弟叫什么名字呢" 何凯凯回道:"谢佳晨,酬谢的谢,佳人的佳,清晨的晨。" 魏叔谋一直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凯凯问道:"这件事情不会太为难魏城主吧" 魏叔谋回过神来答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兄弟去后院歇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走到门口吩咐两名丫鬟带何凯凯前往后院其中一座阁楼歇息,自己则是吩咐执事叫看管地牢的牢狱节级把最近两个月的罪状画押和红名单递交过来。 一名城主府执事接到命令后,往城北一路狂奔,来到一间民居中,民居共有三间平房,其中一间平房是地牢入口,另外两间平房用于处理公务和休息,执事熟练地走进左边的平房中,里面有两名胖子身着橙色布衫头裹橙色方巾,露出右臂膀,是负责法场行刑的人员,又唤作"红差",因为大多数死刑犯死于牢狱中,所以二人身上的红头巾和红衣衫褪色变成了橙色。 还有一中年人身着衙门高级官服,胡子拉碴嘴角有花生碎渣。从他脏兮兮的外表来看可以想象出牢狱勉强的卫生水平了。三人正坐在本用来办公的长方桌上喝酒吹牛,酒水洒落桌上到处都是,花生壳混淆着鸡腿骨头堆了三个小山,三人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锦衫的青年人推门而入纷纷站了起来,青年人只是冷嘲了一句:"管营这小日子过的真滋润啊。" 身着蓝色衙门高级官服的中年人,赔笑道:"执事见笑了,是城主大人和苏大人领导有方啊,才让我等工作如此顺利,得以闲暇之时吹捧他二位大人两句。" 衙门有独立的办公流程,其中身穿衙门低级官服的多为捕快,主要负责缉拿归案、收集罪证、机动性抓捕。身穿衙门中级官服的是捕头和押司以及各类文员,负责刑事诉讼、带队捉拿、写罪状、量刑、定罪处罚。而身穿衙门高级官服的有牢狱节级、管营,负责待审犯人、在押犯人、死刑犯以及流放犯人的管理和看押。 衙门与"牙门"同音,是为猛兽的利牙,象征武力。关内各州城池均设有衙门,体系归于城主府内,归城主府直辖调遣,办公人员多数在城主府处理公务,只有少数人员看守监牢。 管营挥挥手,两名红差站起身离开房间反手将门带上,执事问道:"这周不是周节级值班吗" 管营俯下身唯唯诺诺解释道:"今天周节级他儿子满月,所以让我替他一天。" 执事点头懊恼道:"原来如此,竟然不通知我们这些穷哥们前去祝贺,真是可恨啊。" 管营打趣道:"要是我们这些哥们都去祝贺非得把他那小院子撑破不可。" 执事了然笑道:"哈哈,也对啊,周节级没在,那么城主大人的命令就得你来执行了。" 管营这才站直身子凝重说道:"不知道城主大人有何吩咐,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执事摆手示意管营坐下,伸出手问道:"最近两个月的罪状画押和红名单都在哪城主大人要查阅一番。" 管营连忙起身走到桌边角落,翻找叠成小山峰的书面文件,长方桌上整洁有序的书面档案都被他们扔一边去了,只见他捣鼓几下,从一堆书面文件里,翻出两个大纸袋出来,执事点了点头,领着管营朝城主府走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横生枝节 「崔文丯,天敕历青龙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出生,烈州武安城人士,原为关外人员,因家族被其他家族吞并,父母带其逃难至关内武安城,其父不务正业企图靠赌博谋取衣食来源,从城内黑恶势力处借得五万两通用货币,八出十五归,在赌坊输得一干二净,最终因无力偿还债务企图逃离武安城,被盯梢的发现后双腿被打断,妻子则被黑恶势力掠进青楼接客用以还债,每日接客数十人,不堪重负最终自尽而亡,其父将儿子卖给城内人贩子换取一顿饱饭,而后服毒自尽。天敕历青龙二十九年,武安城主升任其他城池,魏叔谋上任武安城途中,在城外一个乡镇撞见人贩子正在贩卖,花钱将其手上十七名男丁购置一空。自幼住在城主府内受到魏叔谋严厉苛刻的训练,三岁识字,五岁修炼,七岁突破真元境,九岁突破化龙境,十一岁突破凝神境,十三岁突破伪武境。十四岁时成为城主府执事人员,属于正式编制,同年开始参与捣毁城内黑恶势力的计划中。十五岁时在城外执行任务途中中了埋伏,带领其他十五名执事杀出重围,获得魏叔谋赏识。十六岁时升任城主府主簿,负责管理城主府内部,下到仆役上到官员皆可调动。十七岁时剿灭武安城外南方各乡镇黑恶势力据点。十八岁时横扫武安城外黑恶势力大小据点。十九岁时突破真武境,同年打击武安城范围内的人口贩卖,先后有七十三名人贩子遭到凌迟之刑。二十岁时统率城主府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消灭城内三大家族。二十一岁时又统率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剿除城内大小帮派,武安城至此黑恶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有部分帮派管理人员逃出武安城,企图东山再起,最后被苏瑾辉率领的城防军扫荡。二十二岁时收缴黑恶势力各产业资产,同年废除青楼、赌坊,杜绝城内买卖五石散。二十三岁时升任城主府都尉,小到耕田播种的军民,大到牢狱城防的管理,皆系直属管辖范围之内。同年城外出现变故,派遣苏瑾辉出城剿灭残余黑恶势力。二十六岁时武安副城主金辰升迁,魏叔谋将剿灭黑恶势力的大小功绩汇报主城请功,赏赐下发后,封崔文丯为武节大夫,正七品,官至烈州兵马副都监,负责统计和汇报烈州各城池兵马人数,一个月汇报一次。二十七岁时协助烈州安抚使苏瑾辉出兵征剿登州"贼城寇寨"……」 " 下午,崔文丯和管营走在大街上散步,看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感慨万千,管营手里拿着两个大纸袋问道:"崔执事上周去主城汇报,何时回来的我等诸多兄弟还准备给崔都监接风洗尘呢。" 崔文丯回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拉帮结派可是义父很讨厌看到的,你们以后也注意点,不要乱拉关系,义父他老人家的眼线遍布全城,说不定我们说的话,现在就被别人写成书面报告,晚上放到城主府主阁楼的书房里了。" 管营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嘴巴,崔文丯缓和气氛问道:"谢佳晨,这个人你们有没有印象" 管营摸不着头脑疑惑地说道:"上次魏大人的女儿被袭击,封锁城门十天,抓了七百多名外地人不是选了十三个人出来当暗卫培养吗暗卫的名字我倒挺熟的,除了那十三个,其他人都死牢房里了。这个名字很陌生,不在红名单上面。" 崔文丯点头道:"这样啊,以后不要随口就提暗卫的事情,要是被义父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没一会二人就慢悠悠走到了城主府,门口两名凝神境的护卫看到后打招呼道:"崔执事好!" 崔文丯虽然获得了朝廷官职,在城主府担任都尉,却天天穿着白色锦衫,执事的专属衣服,因此除了城主府内部和熟人知道之外,很多新来的都只知道他是府内一个权力很大的执事,并无其他特殊的。 崔文丯点头示意后带着管营进入城主府,经过数座阁楼才来到主阁楼,走到二楼,轻轻叩了叩门,"进来。"里面传出魏叔谋的声音,打开门后一名身着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坐于书桌之前,正提笔处理公务,崔文丯和管营进来后停了手中动作抬起头面对着二人。 崔文丯拱手说道:"义父,罪状画押和红名单带过来了。" 管营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大纸袋放于书桌上,魏叔谋点头说道:"好了没你的事了,退下吧,这两份文件我查阅完了会交还给周桐。" 管营如蒙大赦拘礼告退,出门时一身冷汗湿透了后背,城主大人压迫力太强了,但凡你知道了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在他十步之内都会有这种感觉,崔文丯则是站于桌前等候魏叔谋下发命令,这是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魏叔谋一边打开纸袋一边说道:"文丯,最近没什么事,不要太拘谨了。" 崔文丯却是回应道:"义父,我站习惯了,坐着不自在。" 魏叔谋苦笑地摇了摇头,翻开两个大纸袋中的七百多张罪状画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姓名,籍贯,动机,罪名,供词,落尾还有血指印画押承认这张罪状的签名。 魏叔谋只看罪状上面的姓名,飞快地翻阅一张又一张,崔文丯则在一旁整理已经被翻阅过的罪状,摞成原先送过来的模样,翻阅到第三百多张的时候,魏叔谋停了下来。 只见罪状画押上写着:谢佳晨,关外天风城人士,来到武安城后因为没有资金周转,所以在城外西方的乡镇上劫杀了三名富商以及二十三名护卫,触犯天敕律法中的故意杀人罪,抢劫,非法夺取他人财产罪,情节非常恶劣,脊仗三百刺配登州。 ——以上情节属实,本人全部供认。 " 魏叔谋缓慢放下了罪状,心想如何处理为好,崔文丯看到后问道:"义父,这谢佳晨何许人也怎劳你如此忧心忡忡" 魏叔谋风轻云淡回道:"不过是一名死在牢里的犯人罢了,倒是现在有人找我来要这人,不知如何回应而已。" 崔文丯若有所思问道:"既是修者,难道元神都没修炼出来" 魏叔谋叹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修者死在牢里后,尸体被丢到城外乱葬岗,元神都会被周桐保留下来封闭,以最低的消耗存于世间,修为低的能撑一年半载,修为高的能存活十年,以免背景硬的来找我们麻烦。可问题是这人没有修炼出元神啊" 崔文丯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义父,既然有罪状,罪状就是交代,若是对方还纠缠,就把来人也弄牢里去,让他尝尝铁鞭碎骨的味道。" 魏叔谋点头说道:"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崔文丯执礼告退后反手关上房门,魏叔谋心想着,事已至此,何家子弟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 何凯凯此时正在城主府后院打坐,门外还有两名丫鬟负责饮食起居,不知不觉外边天已经快黑了,一名青年男子身着白色锦衫白色长裤脚踩银川靴经过后花园来到后院,仔细一看是和苏瑾辉一样平平无奇的样貌,不过皮肤渗白可与女孩一较高下,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整洁,其左眼瞳孔呈暗红色,右眼与常人无异。 两名丫鬟看到青年男子来到后都委身行礼道:"崔都尉。" 丫鬟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都会离开城主府,这两名丫鬟只从前辈处得知,在前辈的前辈的前辈刚来城主府伺候时,这名崔都尉就在城主府已经住了许久,所以知道该怎么称呼,在武安城内是崔都尉,也就是什么事都管的管家。城主府外是崔都监,是城内监军的升级版,负责接收烈州各城池监军的兵马报告。 崔文丯点头示意:"这里我另派人过来,你二人休息去吧。" 两名丫鬟道谢离开,崔文丯敲了敲门,没一会何凯凯就打开门,看到了一副陌生的面孔,看服装应是执事一类,左眼瞳孔竟然是暗红色,属于是看了就能记住的人。何凯凯问道:"你是" 崔文丯面带善意回道:"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就是何兄弟吧您结拜兄弟的事情,城主已然查到了,因为觉得愧对您的恩情,所以让我特来告知。" 谢佳晨终于被自己找到了,何凯凯面带笑意问道:"真的"听清楚意思才发现不对劲。 崔文丯右手递上一张沾满血污的罪状,何凯凯看了之后笑容凝固,然后逐渐消失,自言自语道:"你们搞错了吧我的结拜兄弟谢佳晨为人正直侠义心肠,面对强敌仍不改桀骜,怎会做如此不堪的事情" 崔文丯只是解释道:"都是下面人办的案子,我们也不大清楚其中缘由,顶多查阅卷宗寻找疑点,不过已经刺配流放了,是很难翻案的了,您要是现在去登州素霖城找,或许能够找到,毕竟刺配流放的人会辗转好几个地方。" 何凯凯点头谢道:"既然如此我就赶紧启程了,帮我谢过魏城主。" 崔文丯回道:"哪里哪里,我来送您出府。" 说完之后崔文丯领着何凯凯穿过后花园,经过数间阁楼送到门外,这些都被主阁楼上的魏叔谋看在眼里,崔文丯提醒道:"登州匪患严重,何兄弟可要注意一些。" 何凯凯拱手告辞:"多谢忠告。"而后转身离去。 看着何凯凯的背影离去,崔文丯笑了,何止是登州匪患严重,烈州其他城池大小帮派林立,都够他喝一壶的了,即使安全到了登州,素霖城还有一道杀招在等着他。 突然魏叔谋带着一名女子出现在自己身后,这名女子崔文丯当然认得,就是他在城外乡镇上物色来用以当魏冬儿的替身。魏叔谋指着远处何凯凯的身影叮嘱道:"你以后就跟着他吧,是他救的你,你家里的债务我们会给你解决。" 魏冬儿的替身向魏叔谋含泪道谢后往街道尽头追了上去,崔文丯问道:"义父,那何家小子不会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吧" 魏叔谋转身进府回应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只怕他知道了不敢回武安城。" 崔文丯紧跟随魏叔谋其后,只不过是两具阴沟里的尸体罢了,会有什么变数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白府少主 武安城中央区域,城主府内的花园中,中间的道路两边都是姹紫嫣红的兰花,颜色各不相同,白色、纯白色、白绿色、黄绿色、淡黄色、淡黄褐色、黄色、红色、青色、紫色尽显芳华,有道是"幽兰香风远,蕙草留芳根。" 这里也是去往主阁楼的必经之路,花园外阁楼林立,分别是衙门、城防军、守备巡逻队的办公地点和落脚之处,城主府内严禁家属入内,以防密件流出,除了城主之外。 夜幕降临没多久,随后一道爆炸声响彻天空,震动全城,身穿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名全身服装都是雪白的青年男子,两人散漫地走在花园内青石板所铺成的通道中,魏叔谋抬头看到了天空中爆炸产生的蓝色光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文丯,你说这元神自爆的威力,怎么跟瑾辉的修为差不多" 崔文丯安慰道:"不会吧,义父你看错了,苏瑾辉身边有十二名统领使跟随他行动,就算战斗真到了要自爆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的程度,也是其他十二人先行自爆阻拦强敌,掩护他撤退才对。" 话虽如此说,但崔文丯却是额头冒出汗珠,他之前在素霖城见过许多伪武境不堪受辱选择自爆,而从这威力上来看,这不就是伪武境八重的修者自爆吗 也许自己看错了吧,魏叔谋心里这样劝说自己,双眼看着旁边的兰花选择换个话题問道:"文丯,玉儿冬儿在主城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崔文丯笑着回应道:"义父放心,一切安好,玉儿毕竟还小,整天吵着要出门玩,买这个买那个,吃这个吃那个,倒是冬儿挺安静的,整天待在我的府邸中修炼,已经突破到伪武境六重了,冬儿这么努力修炼,想必是对义父赐予的那道婚约有所成见。" 魏叔谋面无表情地回应道:"苏瑾辉虽然没有神通和血脉,却是天生的杀圣之体,能够完美容纳杀气入体修炼而不受影响,就连我家族中创立以杀入道的前辈都没有能够做到。这是我给冬儿找的如意郎君,最适合她了,她还反过头来不愿意了我是她的亲叔叔,这事可不容她做主。" 崔文丯讪笑道:"义父说的极是,下次我会去开导冬儿一番的。" 魏叔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素霖城那边怎么样了" 崔文丯回应道:"加上上次补充过去的十三名暗卫,现在素霖城总共有三百六十名暗卫了,由林武诏他们十五人划组分开训练,每人负责二十四名暗卫不同程度的具体训练事宜,目前除了新补充的十三人,其他人都在伪武境了,上一批训练出来的暗卫我已派出指令,现在他们已经在素霖城周围城池的范围内成立了诸多帮派,占领了三处灵石矿脉五条龙脉,建立了八个据点拱卫素霖城,以保证素霖城的训练安全,他们活跃在山野之间或城镇周围,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魏叔谋万分感慨,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还记得我刚来武安城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们十七个义子,我亲眼看着你们训练,长大,娶妻,生子,离开。现在只有你和无名两人在我身边了,把事情做完以后,我们应该找个小镇一起生活,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崔文丯笑道:"义父,我们的事情是做不完的,只要我们麾下的势力和组织还在,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好好活着,不要轻易死在江湖上或者被他人利用。" 魏叔谋点了点头赞同道:"混迹江湖就是这样,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我们要争取当杀人的那个而不被他人杀。" 这时身后响起众多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崔文丯转身看到十名统领使围在一起,押解着一名瘦汉进了城主府,瘦汉整只左手垂了下来,右腿也是骨头断了走路一瘸一拐,被十名统领使半推半拽赶到这来,脚裸上戴着脚镣,脚镣锁链虽然细小,但是两只镣环里面有着微型法阵,能够有效阻断修者体内真气运转,起到封闭修为的作用,使其与常人无异,也就比常人体魄强了一点点。 统领四使刚好和统领一使二使三使从城西回到城主府,与其他六名前来报信的统领使恰巧在门口遇见,统领七使向前禀告道:"城主,崔都尉,我等特来复命,森林中共计六人,苏总管大显神威剿灭五人,但也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城南徐医师的药铺之中接受治疗。" 魏叔谋听到后连忙赶去城南药铺,眨眼间人就不见了,崔文丯则是呵斥道:"不是。义父叫你们跟随苏总管一起去剿灭贼人,一个个都是苏瑾辉养着吃干饭的你们一个个三脚猫的功夫屁事没有,副城主身经百战却受了重伤"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行动,谁承想森林深处中爆发了与苏总管同等修为的元神自爆,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真武境修者恐怕也得重伤,何况伪武境呢一想到这里。 统领七使以及身后九名统领使连忙跪地将头伏了下去,请罪道:"是我等疏忽大意了,没有能够保护好苏总管,请崔都尉责罚。" 崔文丯阴阳怪气地说道:"责罚你们现在才怕责罚早干嘛去了要不是苏瑾辉把你们提升上来的,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宰了!苏总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每人也就准备买副棺材躺进去得了。" 说完崔文丯左手拎着瘦汉的后脖颈挥袖离去,像风一般转眼不见了身影,留下十名统领使面面相觑抬头苦笑,跪在通往主阁楼的花园青石板路上。 过了一会,魏叔谋领着统领五使六使从城南药铺回来,统领五使六使抬着担架,担架上的苏瑾辉伤口不见,隐约感觉已经痊愈了。 魏叔谋看到十名统领使跪着也不声张,领着统领五使六使穿过花园走到主阁楼旁边的偏阁二楼,统领五使六使也回到花园中央通道,与其他十人一起跪在青石板路上,也不知跪了多久。 深夜,魏叔谋从偏阁出来,回到花园赶人:"瑾辉已经没事了,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十二名统领使仍是有些犹豫,魏叔谋愠怒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这时十二名统领使才站起身来化作鸟兽散去,随后苏瑾辉也从偏阁出来,走到魏叔谋身边,魏叔谋说道:"你啊,什么事都挡在前面,就是太惯着他们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 苏瑾辉走在冷风中,街道上除了几家酒楼灯火通明之外,其他地方都打烊了,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快到城北牢狱了,突然觉得些许烦躁,刚刚父亲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人都有独立的思想,你不能把自己认为对的强加到对方的思想中,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城北黑压压一大片民居之中,只有北五路的一间民居内的三间平房内尚还亮着灯火,苏瑾辉走进去,正看到八名身着衙门低级官服的捕快正守在外边戒严,捕快们看到苏瑾辉也是拱手让开:"苏总管,这么晚了没想到您还跑这来提审犯人。" 苏瑾辉不答反问道:"怎么着,刚是谁进地牢了我记得你们几个天天修炼不经常出来溜达才对啊。" 其中一名捕快回应道:"是崔都尉进去了,他刚押了一名犯人进去,让管营下去亲自审问,他在一边旁审,现在估计正在动大刑,站在这都能时不时听到里面的惨叫。" 苏瑾辉点头应道:"既然是审问,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说完穿过八名捕快形成的警戒线,径直走入中间的平房中,平房内空旷无比,只有一个方形地窖入口,苏瑾辉熟练地从阶梯走下去,转了两个弯才下到地牢入口,最开始闻到的是一股木材潮湿后的难闻气味,越往里走,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要不是以前苏瑾辉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打杂,恐怕早就被熏出眼泪来了。 一道十根粗壮楠木制成的闸口出现在眼前,里面的狱卒看到苏瑾辉后连忙拨动机关,闸门缓缓上升,苏瑾辉走了进来点头示意,所能看到的都是面积不同的牢房,左边牢房空间比较小,右边牢房比较宽大。前方有三条狭隘的通道,左边通往豪华单间,右边通往四人间八人间甚至十六人间。 苏瑾辉径直往前走,选择通向审讯室和刑房的通道,两边都是封闭的房间,自己听到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近,走到尽头后出现两道铁门,可能整个牢房中最干净的就是这两个房间了,因为经常使用所以也经常清洗,苏瑾辉打开右边的刑房,墙上有着许多铁钩,铁钩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上多少沾着洗不掉的血渍,铁类刑具上面散发着寒光,光是刀子的种类就比苏瑾辉之前用来碎剐活人的红盒子里多三倍,苏瑾辉看到一张厚重的老虎凳,一张普通的长凳用以限制受刑人的腿部,末端放置着一个十字架用以限制受刑人的双手,一名瘦汉正被绑坐在老虎凳上,一名身穿衙门高级官服的中年人正用小铁钳在瘦汉口中捣鼓什么,中年人用蛮力从瘦汉口中生生拔出一颗牙齿,随手松开掉落在地上,瘦汉一边想挣扎一边想说话,想说的话被口中鲜血堵塞住,反而演变成杀猪一样的声音。地上有着十几颗牙齿沾着鲜血,在头顶灯光来回摇晃下闪烁着诡异的色彩。老虎凳前一丈以外还有一名脸色渗白身穿白色锦衫的青年男子用白色手绢捂住口鼻,一直在看着中年男子"招呼"老虎凳上的瘦汉。 苏瑾辉走近来,崔文丯还是看着瘦汉说道:"这个人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苏瑾辉沉默不语,许久才回应道:"我本以为你讨厌这个地方,绝对不会到这里来。" 崔文丯点头说道:"这本来是你的事情,你昏迷了我只好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既然你来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随后管营看了眼苏瑾辉,而后放下小铁钳在前面带路,崔文丯跟着离开了刑房,苏瑾辉看着眼前的瘦汉,眼神中不知是怜悯还是可惜,怜悯什么这家伙明天就要被凌迟了。可惜什么自己还没开始审问这瘦汉就被管营拔了十几颗牙整的大出血,不救治一下恐怕都活不到天亮。 苏瑾辉摇了摇头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瓶烈酒,左手掐住瘦汉下巴,迫使张开嘴,右手拿着烈酒直接往伤口处猛灌,瘦汉挣扎地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发出"啊喔啊喔"的惨叫声。 苏瑾辉灌了两瓶烈酒才将瘦汉的血止住,随手将空瓶子扔地上,转身离开刑房,吩咐狱卒把人关进豪华单间顺便将刑房收拾一下,苏瑾辉则是取出一块丝巾擦了擦左手不小心沾染上的鲜血,走进审讯室拿出纸笔准备写罪状。 " 顾清,景玉城人士,多年来在武安城作案,共涉及强暴案六起,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五起,最恶劣的案件当属昨晚强暴刚满十八岁的柳庆妍,如此卑劣的行径应当明正典刑,方可泄群众之怒,还受害者浊世清白,强暴罪、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抢劫、拐卖人口数罪并罚,理应凌迟。押解犯人于武安城西菜市口受刑,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午时行刑。 ——以上情况属实,本人全部招认。 " 苏瑾辉唤来一名狱卒:"拿去画押,为了保证流程正常通过,给我看住了,别让他就这么给我死牢里了。"狱卒拿走罪状后,苏瑾辉十指交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负尸而行 武安城北,一丝曙光从东边地平线上照进西北角的民居阁楼之上,慵懒的人们打开窗户,外面的街道已变得清晰可见,门外的绿植因光合作用产生的大量清新空气蜂拥而入,使人为之精神一振,繁忙的一天就从清晨开始。 这片阁楼地面以下三十丈还另有一片空间,潮湿的地牢暗无天日,因为地牢实在不适合活人落脚,大多数时候都是业务空档期,很多狱卒都放长假回家了,只有两名值班的狱卒正在处理临时业务,与地面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 其中一名狱卒在封闭的房间内收拾地上些许碎渣,完后又用抹布清洗刑房里的血迹,因为空气不流通,刚刚又用过刑罚,整个空间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跟以往不同的是这股血腥味太新鲜了。 另一名狱卒则走入审讯室将一张罪状递交给苏瑾辉,苏瑾辉取出自己的副城主印章盖在犯人血手印画押上面空白的地方,又交还于狱卒并说道:"你去上面等,周桐来了将这个交给他。"随即起身离开地牢,众多捕快也撤去了警戒线,纷纷回到了右边的平房中,一时间竟觉得异常拥挤。苏瑾辉连忙赶回城主府发布通告以及布置法场监刑人员,这个顾清是一定要死的,而且不能让徐凌救,法场更是要摆出一副陷阱重重的样子出来,让徐凌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苏瑾辉想了许久的问题,把戏演下去,该是怎么样布置就怎么样布置,要给他们一种自己还是处于暗处的错觉,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救人,从而保证今天的法场正常行刑。 " 不一会城主府走出守备巡逻队的四名执事分别跑到四个城门口的告示栏上张贴刑案告示,一下子引来了许多路过居民的聚在一起纷纷议论,上一次张贴告示的时候还是在上次,反正就是很久远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大家都在说这又是哪个倒霉外地人去哪作案不好偏要来武安城找不自在,城主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作奸犯科的贼人了,没被逮到属于走运,被逮到恐怕是路走窄了,这不是茅坑旁边打地铺——离屎不远吗 武安城西的一片民居中,身穿灰色布衣的宋天化走出阁楼出门透气,顺便溜达溜达熟悉邻里关系,走到通行城门的大街时,正看到一群人围在城楼下面,便好奇地过去拨开人群看了看,只见城楼下方贴着刑案告示:景玉城人士顾清,大胆妄为无恶不作,奸淫民女罪不可赦,杀人抢劫贪婪成性,所犯律法窑竹难书,好在朗朗乾坤天理昭昭,犯罪者最终难逃漫天法网,即今日午时于菜市口当众受刑凌迟,特邀受害者家属以及广大群众前来观刑,还无辜者清白与公道。 宋天化看后脸上神情顿时一惊一乍,惊的是老七没有死,乍的是老七快要死了。 菜市口在西九路,城门口这条通道属于西十三路,可以说是离的挺近的,救他自作主张奸淫魏叔谋侄女,蹿缀其他五人跟着一起做出这畜生一般的事情来,连自己也险些被他连累。怎么救武安城表面上是烈州守备力量最为松散的城池,暗底里的力量却始终没有明了,光是明面上的力量自己都无法对抗,如何救的了人。不救难道就看着结拜兄弟就这么死了宋天化终于说服了自己,救!当然要救!我们七人被恩师救出地牢那天义结金兰,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七人只剩下了我和老七,我若是见死不救,今后如何告慰其他五位贤弟的在天之灵 " 辰时,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城西街道上人来人往,先后纷纷涌现手握铁尖枪全身穿着轻型铁铠的城防军,好像就是瞬间从人群中冒出来的一样,城防军从西一路到西十路开辟临时通道,五步一人,十步一距。 每名城防士兵与旁边的两名士兵间隔五步,与对面的士兵间隔十步,一条空旷的应急通道就这么出现在街道上,刚好旭阳东升,阳光照射在城防士兵的铠甲和脸上,身上一阵暖痒痒。 巳时,离午时只有一个时辰了,崔文丯和苏瑾辉从城主府出来,径直走到西一路,两名执事也不知是从哪里牵来两匹马,这是二人监刑所必要的排场,一匹赤色如金神骏异常,有道是「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另一匹白玉如暇生机焕发,有道是「跃马檀溪盖世无,穿山跳涧赶金乌。迢递烟云心性傲,奔波烽火命来孤。」 一般法场监刑都是由牢狱节级和管营二人担任,但是这次不同,有关魏叔谋侄女的案件,即使是魏玉儿的替身,那也是在他们自己眼里,总归是要做戏给不知情的外边人看的,比如说徐凌。 随着崔文丯和苏瑾辉走出城主府的还有一干下属:负责衙门的牢狱节级周桐和管营,负责城防军的十二名统领使,负责守备巡逻队的是一名女子。众人目光都避开女子看着自己的脚,仿佛是欠了她许多钱一样,一时空气陷入凝重,氛围也尴尬了起来。 这名女子冷艳卓绝冰露浮华,淡眉丹凤眼,眼神摄人心魄,翘鼻小嘴肌肤胜雪,长发簪于珍珠霜冠,身着白色锦袍丝绸腰带上还别着玉佩,走路时必然有一条大腿露出锦袍之外,浮现出耀目白泽,使人口舌生津欲火焚身,只见她紧随崔文丯其后,比起其他人都要更近一步。 只见崔文丯突然转过头看着周桐吩咐道:"周节级,时辰不早了,将人犯带过来吧。" 管营旁边一名着衙门高级官服的壮汉身长八尺体态厚实,脸色黢黑双臂过膝,拱手应道:"禀告崔都尉,卑职已经提前嘱咐好了,巳时押送,如今正在路上。" 崔文丯回过头问道:"路程虽短,但也是最容易被劫的地段,不知有多少人手押送" 苏瑾辉应道:"五名捕头,二十四名牙将,十名巡检,都是使刀的好手,若有贼人胆大妄为定叫他有去无回。" 崔文丯这时觉得情况一切正常,便开始聊些家常用以缓解尴尬:"云吟,听说昨天你儿子满月,我和瑾辉这些属下没一个去祝贺的,你和周桐不会生气吧" 崔文丯身后冷艳卓绝的女子露出笑靥回应道:"大家伙为了寻找苏总管未婚妻忙得不可开交,总不能因为我和周桐的这点小事而怠慢这天大的事情吧,云吟和周桐不至于这么不识趣,昨天大家伙忙里忙外总算把苏总管未婚妻找到了,犯人也抓到了,唯独我们夫妇俩为了孩子的满月酒接待宾客亲戚,没参与进来,还请崔都尉和苏总管不要见怪才是。" 苏瑾辉摇了摇头说道:"云吟言重了,几个小毛贼罢了,城防军便可轻松处理,无需劳烦衙门和守备巡逻队。"众人纷纷应和崔文丯苏瑾辉二人说的话。 周围凝重的空气和尴尬的氛围一下子缓解开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奇怪行径 武安城北地牢,还有一炷香的时候就到巳时,周围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够看到的光亮是外面通道拐弯处的火盏照在墙壁上的些许光亮,顾清挛缩在角落里,苏瑾辉嘴上说是豪华单间,实际上是地牢最肮脏最难落脚之地,地上铺着陈旧的草席,草席被地上一团液体浸湿,这股稀少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尸水了,因为豪华单间上次没有打扫干净,便残留在地上,将草席打湿而阴冷刺骨导致无法躺下,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弥漫在整个豪华单间里,没有人能在这里睡得着,如果有那一定是死人。 远处突然响起脚步声传来,顾清仿佛听到了死亡的钟声来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两名值班的狱卒一前一后提着黄纸灯笼从狭隘的通道拐弯过来,随手打开没有上锁的豪华单间,将顾清从角落拽起来往外走,如果问为什么没有上锁,这就属于钓鱼执法,即使你能跑出牢房也跑不出地牢,跑出地牢也跑不出平房外,跑出平房也跑不出城北,就不要白折腾了,没跑掉被抓回来属于越狱,罪加一等,流放变囚禁,囚禁变斩首,斩首变五马分尸,五马分尸变碎剐,碎剐变凌迟,所以根本就没有上锁的必要嗷,狱卒反而巴不得你跑,早死早超生嘛。 顾清因为被捕时左手右腿被打断,所以被两名狱卒半推半扶才带出地牢,走上阶梯来到平房内,打开房门看到外面有二十四名牙将,个个都是身穿重型铁铠的壮汉正在等候,这些壮汉全身都被乌黑的甲胄覆盖,背后载有一把六尺长半尺宽两寸厚的大刀,金钢护手金钢护腿鱼鳞铁盔狰狞面具将仅能露出的部位遮的严严实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 为首一名牙将掏出一枚金子做的令牌,上面写着:烈州安抚使。背后写着:正侍郎。这是苏瑾辉身上众多令牌的其中一枚,两名狱卒看后将顾清交接给牙将,二十四名牙将将顾清围在方阵中间,出了民居后往城中央走去,一路上引起众多居民侧目相望议论纷纷,走到大街上时,看到街边每个七八间阁楼,屋顶上都站立了一名身着白色锦衫的巡检,共有十人,能够提前察觉周围的异常。巡检的白色锦衫跟执事所穿的白色锦衫比起来,袖口领口以及腰带靴履多处附加了许多道金边,乃是用黄金锦线绣成。 牙将们押送顾清走到北二路时,西南方位每隔十间建筑,屋顶上都会有一名身着衙门中级服装,胸口腰间缠着粗壮铁链的捕头,随身带着一口三尺短柄戒刀,刀柄末端有一小孔与铁链拴接,可以随时甩出戒刀用以攻击或阻击,与十大宗门之一的飞凌宗攻击手段相似。 一路上平平无奇并无贼人袭击,牙将们很快就将顾清押送到了西一路应急通道内,牙将们向苏瑾辉交还令牌后转身离开,旁边走出两名执事搀扶着顾清走在城防军隔离出来的通道中前往法场,崔文丯骑上白马苏瑾辉骑上赤马开始押送,身后云吟一人居中跟随,随后是周桐管营并排,再后面是十二名统领使分成六排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而行,路上有许多居民专程买了鸡蛋和白菜往应急通道里面的顾清脸上身上扔,两名执事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市民的"热情招待",武安城不轻易公开处刑,但凡有,都是为了处决大奸大恶之辈,所以热心市民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怒,选择了唾弃攻击,还是崔文丯和苏瑾辉有先见之明,骑着大马没有沾到些许的黄白之物,后面云吟周桐一等下属选择提起真气离地二尺行走,也没有受到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待"。 好不容易才走出这一片区域,才来到菜市口,这里是武安城农贸交易中心,走出一个十字路口还有一个十字路口,西八路到西十路这一片全是琳琅满目的店铺,大米、蔬菜、肉类、家具、洗漱用品、兵器等等,日常所需要的物品都能在这里买的到。 每天早上到晚上都是商贩和居民激烈的讨价之争,每每可见到处可闻,而今天并没有这么热闹,相反还很安静,当众人来到菜市口的状元桥时,有两名红差已经在桥下的石阶上等候了,状元桥下的一条人工河上面有三四艘小船,平时是用来观赏景色或乘坐,今日则是特别的观刑席,平时十两划一天,今天则是要花五千两银子才能坐上其中一艘,若是遇到只剩一艘的情况,不炒到几万两是拿不下来的,最重要的是不收灵石,只要真金白银现场支付。 崔文丯和苏瑾辉先后下马,站在桥边看着两名执事押着顾清顺着长满苔藓的石阶来到桥下,桥下有一平面不甚宽敞,长一丈宽两丈,因水位上涨所以平面被水淹至一尺高,平面肉眼可见,本是用以停泊和上船之处,今日却变成了处刑之地。 两名红差下到平面开始组装刑架,林林总总加起来共有二十块木头,装完后也就是一个能够在水平线上能够稳固的十字刑架,两名执事将顾清绑于刑架上,顾清手腕脚裸处被绳索紧缚限制,脖颈处也被绳索固定。 " 还有一炷香到午时,两名执事抬来一张长桌放于刑架一边,红差从带来的盒子中取出数十种刀具放于长桌上,又取出一张白色细孔渔网来,崔文丯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念吧。" 牢狱节级周桐取出罪状走到状元桥上念道:"顾清,景玉城人士,多年来在武安城作案,共涉及强暴案六起,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五起,最恶劣的案件当属昨晚强暴刚满十八岁的柳庆妍,如此卑劣的行径应当明正典刑,方可泄群众之怒,还受害者浊世清白,强暴罪、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罪、抢劫、拐卖人口数罪并罚,理应凌迟。押解犯人于武安城西菜市口受刑,开始行刑!" 两名红差将细孔渔网裹在顾清身上不停收缩,直到其皮肉被勒紧凸显出渔网来,其中一名红差先取出一把尖细的刀子,连刀背都不到指甲宽,专门用于剐肉,走到刑架前,先将顾清的眉毛上部的肉剐到一半垂下来遮住顾清的眼睛,这样红差看不到受刑人的眼神,可以随意发挥。虽然顾清叫的跟杀猪一样,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红差开始一刀一刀剐在顾清身上,每一刀只剐取凸出渔网的指甲厚小指长宽的肉,顾清手脚被缚全身动弹不得,但本能反应使他每被剐下一小片肉,全身一颤一颤的。两名红差一人剐顾清前身双臂处的肌肉和肋间的赘肉,一人剐顾清后身脊背处和腿部漏出来的软肉。 转眼之间顾清身上一半的皮肤不见了,肌肉暴露在外,被河面上漂浮的阴风冷汽盖在身上,像要升天了一般,身体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行刑到七百多刀时,顾清全身的皮肤减少了一半,接踵而来的是身体各部位更剧烈的火辣辣痛感,少许血管脉络都漏出来直接开始接触空气了。顾清眼中的蓝天渐渐成了一片血红色,白云也渐渐变成了黑色,太阳,太阳,太阳往大地射下的光线都变成了白色,自己的伤口暴晒在光线之下,传来的疼痛已让他麻木。 崔文丯在石阶最高层唤道:"给他灌五石散,别让他死了。"两名离的最近的执事看着顾清腹部、手部、腿部、背部血肉模糊,白色筋络和血管依稀可见,一时半会竟吓得面无人色,听到崔文丯吩咐才惊醒过来,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五种不同的粉末,放入一个小茶壶里用木筷不停搅拌,又加入适量的水勾兑,走近沾满鲜血的刑架旁,将五石散用茶壶仰面灌入顾清口中,顾清逐渐变得没有感觉了,疼痛瞬间减少一半,眼中所看到的黑白场景又变成了彩色,自己还没死 两名红差像秃鹫一样不断在他身上取肉,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身上突然痒哄哄的,想抓但又抓不了,这种痛到极致痒到离谱的感觉太摧残人了。 崔文丯苏瑾辉带着一干属下守在石阶旁边监刑,这里没有城防军组成应急通道,所以没有限制,群众们可以随意寻找最理想的位置观看,看着两条红皮鬣狗是怎样将一个完整的人撕成一条条的肉片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重逢故人 武安城西,菜市口,状元桥,申时二刻,太阳已经日落西斜,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天黑了。到现在为止已经行刑了两个多时辰,苏瑾辉面前的石阶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竖着一根线香,一炷香的时间约等于两刻,最慢也能够凌迟三百刀,现今炉内第九柱香已燃尽,崔文丯唤人插上第十柱香。 五石散入喉冰凉回味燥痒,能够止痛提神飘飘欲仙,同时也会引起人的依赖性和幻觉,食用过多对身体有害,会产生气散力乏身形消瘦的副作用。这也是为什么武安城内禁止五石散交易,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用在犯人身上却能起到奇效,让原本淡漠生死视死如归的犯人短时间精神倍增,身体各处敏感部位短时间失去感觉,感官上又冰又凉又上头的快感一度达到顶峰,这种情况下行刑犹如从天堂跌进地狱,落差太大即使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最后也会哀嚎不止连连求饶,因此行刑中续上一口五石散,便能使心如钢铁化成一团绕指柔,也能够有效延长犯人的受刑时间。 这种感觉也有消失的时候,第一次服用五石散效果是最好的,越到后面需要服用的剂量越大才能获得这种感觉,危害同样也越大。当平时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头晕脑胀虚弱不堪,感觉体内各处有蚂蚁在爬来爬去,抓又抓不到,非常难受。 " 顾清体内五石散药力已经开始消散,头脑越来越清醒,全身的燥热感开始逐渐退去,全身暴露在外的血肉,与空气零距离接触的灼辣痛感开始替代酥醉麻痒蔓延全身,灼辣痛感不断刺激着全身还没消失,更猛烈的痛感时断时续地迎来,这是一股钻到骨子里的疼,时值二月,空气中阴凉湿气极重,顾清的体温却因为灼热感不降反升,犹如岩浆逆流冲上脑门心。 两名红差依旧在忙碌着,浑身大汗淋漓,不断从顾清身上剐取肉脂下来,长盒眼看着就要填满了,里面的撕剐皮肉被鲜血染成红彤彤的,最小的如鱼麟般细密,最大的像树叶般细薄,顾清头部被固定着,自己的眉头被割开垂下来挡住了眼睛,睫毛上的血液凝固与眉头粘在一起,眼角余光只能够看到左边桥下几艘小船和右边远处的天空以及岸上的群众。看到桥下和对面岸上的围观群众,从他们惊骇麻木的眼神想必也能猜到自己的惨状了。 观刑视线最好的除了离刑架最近的两名执事外,还有状元桥下的停着的四艘小船,离刑架只有五丈远。三名店铺老板一大早看到告示就跑到这来各自花了五千两包下三艘船只,如今坐于船头观赏,只剩下一艘小船,岸上的人炒到六万两差点打起来,后来协商好,最后出价最高的两人拥挤地坐于船头,两人各付一半费用。 花大价钱坐于船头上观刑的五人从一开始的新鲜感到开始行刑的感官刺激再到最后的小脸煞白惊恐莫名,衣袖遮面不忍再看。 若是真要用言语描述尾声的法场,只能用惨,很惨,非常惨,惨不忍睹来形容。 " 顾清被绑缚刑架,先落二眉,遮掩差人,一刀一剐,往复循环,十香过后,肌肉已尽,气息未绝,肝心联络,感官犹存。(此处删减七十二字) 两名红差或蹲或立寸寸脔割之,每五刀一歇,一吆喝或急呼或慢喘。在胸膛左右起始。初动刀,则有血流寸许,再动刀则无血矣,血俱入小腹小腿肚,便可轻取肋间,割至白骨,再寸刨双臂,露出筋止,别动管淌,凌背见脊椎即停,脚裸往上削开其小肚,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左右来回剐取由厚至无,片片晶莹剔透,散发诱人光泽,血自刑架流向河,些许洒向红差身上,二人来回换刀奔忙,染的石阶以下地界到处都是血污斑斑,桌边盒放满其脔肉,剐毕开膛,则余血从此出,然顾清仍未气绝。 崔文丯站累了坐于马上,苏瑾辉则是全神贯注,好像是在欣赏又好像是在剽窃其手艺,第十柱香燃尽,顾清手脚只剩下沾着肉沫的骨头被绑在刑架上,惨叫连连化为哀吟阵阵,头部脖颈以下无完肉,胸口至腹部被刨开一道口子,大小肠子掉落至水中,澄清的河水被染成黄雾逐渐散开,河中的大小鱼儿被引至桥下,争抢分食,二肾脏被红差采摘出扔于盒中盖上,至此已凌三千二百余刀,最后两刀割下和头颅,顾清才得以毙命。 红差提着头颅走上石阶,随手扔了被附近的恶狗争抢,头颅被苏瑾辉拿走,另外一名红差则是将装满脔肉的盒子交于旁边观刑的执事。 至此骨架被取走埋于城西乱葬岗,头颅中蕴含的修者元神被苏瑾辉拘禁至杀气结界之中化为养料,气息大增修为升至伪武境九重,头颅随手扔进街边盛装剩菜剩饭的木桶中,最后会出现在猪圈里,而装满肉屑和肾脏的木盒则是不知去向。 人群逐渐散去,崔文丯右手按着太阳穴问道:"今日如此做作会不会让徐凌有疑心" 苏瑾辉摇了摇头答道:"越显示出我们的恨,他便越是相信。" 说完二人带着一干下属去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办宴会,崔文丯一边走一边说道:"昨日周桐云吟的满月酒我们没喝到,今日补上,所有支出由我解决。" 夜幕降临,众人笑眉眼开谈笑风生,完全没有被刚刚的法场惨状给惊讶到,因为他们亲自制造过尸山血海遍地骸骨,这点小场面实在太不入眼了。 " 离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宋天化穿过层层人群,走到状元桥上,周桐此时手中拿着罪状走上状元桥,群众纷纷散开,周桐好奇地看着这名正气禀然的汉子淡漠地说道:"走开。" 宋天化不以为然,甚至想一跃而下救走顾清,刚想从戒指中掏出武器,此时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的右手拽开,宋天化转头一看,一名脸色苍白不断咳嗽的男子映入眼帘,恩师 徐凌赔着笑脸连连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周节级,这名小伙子反应有点迟钝。" 周桐一脸嫌弃,摆弄他那厚实高大的身材开始宣读罪状。徐凌连忙将宋天化拽下状元桥,小声问道:"你不要命了" 宋天化激昂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老七被他们一刀一刀弄死吗"说完又想走上状元桥, 徐凌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过来,呵斥道:"你以为我不想救吗光是那崔文丯就真武境巅峰,还有一名真武境伪装成客商坐在船头,你下去了难道还想上来我下去了都上不来!"说完将宋天化拽离菜市口,此时周桐念完罪状走下状元桥,周围群众又争先恐后聚拢上桥观刑。 这里是围观群众离刑架最近的地方,比起站在石阶上的崔文丯等人更近,是下手救人的好地方,也是引诱其同伙露面的陷阱,只要有人跳下去,今天的法场就会多加一人受刑。 苏瑾辉长呼一口气,没有人来救,说明徐凌还算是个聪明人,以后或多或少能够成为师尊的一项助力。 " 夜晚,崔文丯和苏瑾辉以及一等下属在雅间共聚一堂,苏瑾辉举起酒碗说道:"昨天是都尉从主城回来的日子,也是我们侄子满月的日子,今天接风酒和满月酒凑一起了,来,不醉不归啊。"说完一饮而尽,其他人也站起来碗对碗仰面喝下,酒桌上一群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没一会就喝的醉醺醺。 城南唯一的药铺中,徐凌正坐在前台看着宋天化问道:"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情况还未明了之前不要擅自行动。" 宋天化沉默不语,以往七位结拜兄弟何等快意恩仇,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他除了只想报仇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徐凌看着宋天化头痛道:"你不能再待在武安城了,搞不好又弄什么幺蛾子出来,今天不是我拦着你,你就跟着老七一起被活剐了。当初我救了你们七人,是为了共同的目的:报仇。现今因为顾清的一个失误我们直接重新来过,如果不是他怂恿其他四人奸淫那女子,事后没有料理干净,会有这档子事吗连我发现挖掘出来的龙脉也一起送人了。" 宋天化只觉得徐凌说的有理,应道:"那我去哪仇不报了" 徐凌坚定地说道:"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也分时机,你听说过「飞鹏帮」吗" 宋天化摇了摇头回道:"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是最近崛起的一个帮派。" 徐凌站起身在不甚宽敞的房间内踱步,悠悠说道:"「飞鹏帮」是烈州近年来扩展趋势最快的帮派,除了武安城他们插不进手来,烈州其他十二座城池都有他们的堂口,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到底在哪,只知道他们向来行事低调,专门制作贩卖五石散,青楼赌坊作为散货渠道,生意越做越大,不出一年,这个「飞鹏帮」完全可以超过其他两个大帮派跃居至第一。" 宋天化点头又问:"哪个堂口最近我底子干净混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徐凌想了想说道:"武安城往北走两百里是屈临城,这座城池地处平原交通方便,我看就去屈临城的堂口吧,你现在就动身。" 宋天化点头后拱手说道:"恩师,等我回来一起报仇!" 若是他们二人看了整个行刑过程,能够看到执事喂给顾清的五石散是刚做出来的,恐怕就能够知道江湖上「飞鹏帮」的大本营在哪里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引诱刺客 黄昏,斜阳照在五行山山腰一大片建筑群屋顶上,内门弟子专属住区之中,一名白发少年正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看着木质天花板身体一动不动,看样子大抵是准备躺平了,若是仔细一看这白发少年竟还有些眼熟,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眉间还有道细小的黑红相间菱形印记。这不是谢佳晨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今天是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一月底,这周做了两个普通二星的悬赏任务,算上特殊补贴加成也算收获不菲,加上一周前没用完的四百多颗中品灵石,昨天才堪堪突破化龙境第四重,化龙境明明是四大基础境中最容易突破的一个境界,却苦于没有足够的灵石冲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要获得五行宗秘技「五绝杀指」至少需要达到伪武境巅峰,自己无论怎么提升都还差的太远,至少需要突破二十五次修为境界,半年之内若是没有学到手,自己体内从炼体境到现在化龙境所飞快增长的五行属性就会恢复成常人一般。即使修炼了「五绝杀指」威力也跟其他人差不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惦记这批秘技干嘛。 不如躺平好了,谢佳晨闭上眼睛睡的安详。 " 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医院的急症室里面,自己的父母站在门口不停地透过细小的玻璃向里面张望,随着心电图一条直线而过,医生用振压电击将自己的肋骨压碎数根还是没能抢救过来,随着画面一阵模糊,场地突然切换,家门口铺了好多花圈和白布,葬礼的举行完后,自己的身体被入土为安。 画面又辗转切换到了法院拍卖抵押房的拍卖会上,自己六十多万买的房子被二十多万拍走,刚好偿还了剩余的贷款,自己的父母回到了乡下,回到了那间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里,看着屋内天窗漏水墙壁油漆因为潮湿一片片掉落的景象,一阵苦笑,没想到费了那么大劲还是回到了这里,二人收拾了一番,从此在这间房子里抱着自己的遗照整天思绪聊以度日,终于某一天年纪大了两人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在这间陈旧的房子里与世长辞。 画面快进到了房子被推倒的那天,政府规划植树造林治理区域,将这一片没人管理联系不到人的区域全部推平,种上了各种各样的树苗,自己这一家人好像存在过,又好像没有一点存在的痕迹。 谢佳晨支起上身惊醒过来,额头冒汗背后被冷汗浸湿,梦到的这是真的吗如果是假的为什么这么真实自己在这个异界空间过一天,以前那个世界会过多久躺平恐怕自己连躺平的资格都没有,自己得想尽一切办法回去阻止这一切才行。 可是俗话说梦里千条路,醒来走原路。自己还是先达成当前的目标再说其他的吧,看着阳光从东边穿过窗户照进房间里,谢佳晨仿佛有了一股执念,起身往袁长老那里赶去。 " 今天还是周四,许多内门弟子相继出现,先后来到武技阁一楼接取悬赏任务,谢佳晨则是已经完成了这周仅能接受的任务次数了,袁枫林高瘦的身影正在上架悬赏任务,在架子上立起一块块已经写好信息的木牌,看到谢佳晨走进房间内深感意外,他又转过头来继续上架,只是关心问道:"上次不是说了吗每个人一周只能接两次悬赏任务,我想那些资源够你修炼的了,欲速则不达夜,慢慢来呗。" 谢佳晨别开垂落脸颊上的银发,生气地问道:"那袁老还故意告诉我「五绝杀指」这门秘技的厉害这不存心吊我胃口吗" 袁老笑嘻嘻地解释道:"半年时间,你足够到凝神境了,从炼体到凝神境叠加起来的五行属性,足够你灭杀天敕皇朝西部地区的任何一个人了。到时候跟舒长老索要一番,他那还能不给吗要知道宗内修炼「五绝杀指」最厉害的前辈,体内也只是拥有从化龙境七重到凝神境巅峰加起来的五行属性,体内存有突破十三次修为所叠加的五行属性,光是他这种程度,西部地区就没有一个城主能够抗衡,你能一年之内从炼体境练到凝神境就很不容易了,起码开了五行宗先河,那舒长老又不是冷血动物,不会把规矩搞的那么死,说不定还巴不得直接把「五绝杀指」修炼方法强行灌输给你呢。" 谢佳晨嘟囔着说道:"我是想半年之内突破到伪武境巅峰,凭自己本事获得,我跟那个舒长老又不熟,他凭什么给我啊" 袁枫林听到后手都抖了一下,刚放好的木牌差点掉下来,他回过头惊诧地问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半年内突破伪武境巅峰你现在也就化龙境四重,我总觉得你在想屁吃,还是五光十色彩虹屁!" 袁枫林接着安慰道:"你完成天新城的任务后,长老决定给你补贴,对不对上次你完成任务杀了合欢宗一名内门长老的弟子,那人在山门外伏击你被舒长老制止,对不对从这就能看出舒长老还是挺器重你的嘛,不管半年的时间你能修炼到哪一步,只要你跟舒长老索要秘技,他难道还不给你吗" 谢佳晨只觉得这袁枫林怎么像是在下套啊自己没到足够的修为找舒广渊要秘技修炼方法,他肯定会提条件的,万一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条件呢靠自己的努力白嫖不好嘛 谢佳晨不答反问:"秘技批技!袁老,不跟你扯这些了,我就想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够快速提升修为" 袁枫林沉思许久回应道:"你听说过雇佣兵吗" 谢佳晨翻白眼问道:"什么勾八东西啊" 这袁长老就喜欢吊人胃口,袁枫林随即娓娓道来:"灵石是修者主要的资源,而出产灵石的灵石矿脉又分小型中型大型三种,小型灵石矿脉属于龙脉,不能采挖只能原地吸收,中型灵石矿脉,出产大量中品灵石和少量上品灵石,大型灵石矿脉出产上品灵石,关内各城池和江湖势力都会争抢灵石矿脉,因为纷争不断,三天一游击,七天一对推,到头来灵石没获得多少各自又伤亡惨重,所以双方规定每隔三天举行一次阵营战,以三个时辰为限,双方挑个地方互相战斗,最后哪边先将对方的人全部击倒或者到时间哪边站着的人多,就由哪方获得两天采挖灵石的机会。因为双方都不想损失自己的底层有生力量,于是便出现了雇佣兵这个职业,你拥有多高的修为他就给你多高的报酬,双方各自只出一名修为高的负责指挥,其他参战名额全由雇佣兵顶替。" 谢佳晨呢喃道:"我怎么听着觉得跟炮灰一样啊" 袁枫林笑道:"确实,不管输赢,得利的都是双方大势力,死的全是所招来的雇佣兵,高风险高回报嘛,死的雇佣兵越来越多,慢慢地也没人给大势力做工具人了,这些大势力又回到以前打打杀杀的规则中了,而雇佣兵为了谋取高额利润创立了雇佣兵协会,开始拓展其他业务,比如刺杀、护卫、押镖、开采灵石、捕获飞行坐骑等等。" 谢佳晨问道:"那我能去他们那里接任务吗" 袁枫林否认道:"不不不,你需要一样东西才能去接取任务,否则他们不会理你的。" 谢佳晨跟好奇宝宝一样接着问道:"什么东西啊" 袁枫林回道:"雇佣兵编号和通行证令牌,这个是需要去大城池的雇佣兵协会分部注册的。" 谢佳晨麻了,怎么这么麻烦啊这年头接任务杀人还要注册反正自己有两个身份,仔细想了想,怕什么杀人的是彭金良,关我谢佳晨什么事 谢佳晨告别了袁长老,走上了武技阁二楼,看着前台墙上摆放的大木牌: 贡献点兑换相应武技 「八品下阶通用武技:150贡献点」 「八品中阶通用武技:450贡献点」 「八品上阶通用武技:1250贡献点」 「七品下阶通用武技:3000贡献点」 「七品中阶通用武技:4500贡献点」 「七品上阶通用武技:6000贡献点」 「六品下阶通用武技:20000贡献点」 「六品中阶通用武技:27500贡献点」 「六品上阶通用武技:35000贡献点」 「五品下阶属性武技:100000贡献点」 「五品中阶属性武技:150000贡献点」 「五品上阶属性武技:200000贡献点」 谢佳晨想换取武技的心思又消失了,再攒一攒!自己现在只够换取七品上阶的武技,换了跟没换一样啊。 连忙下楼起身去元涑城,一路小跑下山,翻过群山外看着映入眼帘蚂蚁般大小的城池,一路向元涑城疾驰而去。烈州,属于齐国候一族的辖地,当年天敕皇朝建立之初,为了收复西部地区拜邱震为征西大将军收复烈州,拜凌云志为平西大都督收复登州,两路并进使其西部大小王国首尾不能兼顾,二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路血战,最后会师元涑城外,因为元涑城有着鹤家这样的大世族,其势力强大无比,会师大军被其阻击在城外夹石湾寸步难行,后面因幕僚谋士的计策,以五行山归属为缘由,引导附近的江湖帮派和大家族加入战斗,最终才突破夹石湾拿下元涑城,邱震凌云志二人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邱震被封齐国公,官至烈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定国将军。凌云志被封吴国公,官至登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开国将军,烈州和登州不仅成为了邱震凌云志二人的属地,身为节度使更是直接掌管着两州的兵马钱粮人口土地。 " 六百多年后的今天,邱凌两家传承爵位世袭三代,对稳固西部地区有着重要的作用,随着朝堂之上新秀崛起,节度使另换他人,邱凌两家的爵位也从公侯降到了侯,烈登两州现在是皇朝体制内的行政官员管理,但邱凌两家后人依然享受着两州的租税供享,毕竟是开国公侯的后代,过了这么久也没人剥夺其属地,让人觉得天敕皇朝的统治者还是挺讲情分的。 一是不能,因为征西军老兵退役后大多落户烈州登州二地,因为是征西军军旅旧部的原因可以免去十年租税,后辈不管是走上仕途或是参军都可以开启绿色通道,剥夺属地会严重影响两州根基引发动乱。二是可以但没必要,时机未到。 而元涑城内更是建有出名的征西将军庙,用来颂扬邱震凌云志两位将军的军功政绩,访客源源不绝香火旺盛至极,一度成为烈州的标志性建筑。 时过境迁,元涑城换了许多任城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为五行宗门人,现任城主也不例外,因为有朝廷的关照,可以让一些优秀的核心弟子在自己的宗门附近管理城池,任期一到便能顺利升迁更进一步,还能每天回宗门找些熟人聊天。 " 今天的阳光额外明媚,谢佳晨经过半个时辰的奔跑,终于到了元涑城外,因为赶路从而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主要是太激动了,马上就能接触到佣兵这个新鲜事物,脚底板一下子劲用大了。 元涑城西门口站着八名真元境的城防士兵,穿着保护躯干的轻型铠甲,其身后的城楼高有十二丈,外部一层用石砖装饰,里面为孔雀玉堆砌而成,谢佳晨走到城门口,在城防士兵的审视下刚想进城,这时城内一道白色倩影飚射而出,后面有两名身环铁链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领十二名提携佩刀的捕快在后面追逐,大声喝道:"拦住她!别让刺客跑了!" 八名城防士兵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反射弧比较长,在白色倩影快跑到城门洞时才组成前三后五的阵型堵住门口,前面三杆长枪封门后面五杆长枪建立缓冲区,只要这名刺客想穿过这里,将面对正前方各角度的高频率枪突刺击。两名捕头握紧戒刀凝神静气力贯全身,只需拦住她片刻,两名捕头的戒刀便能甩出十丈开外,直直穿透这名刺客的后背。八人只见这道白色倩影来势不减,右足轻点门洞内壁,借力一个翻身至左边内壁如壁虎般往外行走,八名城防士兵手持长枪运转真气,气急败坏地向墙壁上方不断扎去,每次枪头虚影都被白色倩影躲过击中墙壁,距离怎么看都差了三尺多,门洞内壁反而被八人捅出无数窟窿裂缝,掉落些许石砖下来。 眼看着白色倩影就要逃出去了,两名捕头不得不甩出戒刀直击而出,两道三尺多长的黑光齐头并进极速击来,身后还跟着细小铁链,白色倩影反身挥袖用秀手荡开一把追来的戒刀,使这把戒刀撞在另一把戒刀上,两把戒刀被偏离了方向撞在城门内壁中,深入二尺有余,白色倩影返身逃离出城门,经过白发少年身边远遁而去。 " 一股春风夹带着清新的幽香迎面而来,谢佳晨贪婪地用力闻了闻,近距离才看见白色倩影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衫和下装脚踩银川履的女子,这白色服装谢佳晨在武安城见过,抓捕自己的守备巡逻队正是穿的这类服装,该女子身材纤瘦,脸上蒙有白色丝巾,两截齐眉刘海略显英气十足,齐肩长发被白金锦冠束于头顶形成马尾,谢佳晨只看到那名刺客双美丽的大眼睛居然看了自己一眼。 谢佳晨觉得自己恋爱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两名捕头拉拽手中的锁链,戒刀应声而出将其收回,看着城外一名穿着五行宗服饰的白发少年一脸的样子,不禁你望我我望你,城防士兵问道:"王捕头,需不需要追击那名刺客" 捕头王强说道:"都出城了还追她作甚就算追到了你打的过吗她象征性地逃一逃,我们也就象征性地追一追,副城主也就没什么话讲了,我们尽力了,反正我们看那狗娘养的不顺眼,一起出城放放水摸摸鱼" 一名捕快凑过来竖起大拇指赞道:"王大哥英明神武智谋无双!" 王强听到称赞后心里犹如蜜果丝丝甜入心,表面上嫌弃说道:"一边去去去,你们几个叫人来修墙。" 这时谢佳晨才回过神走过来问道:"这位捕头,请问那个人犯了什么律法,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王强见面前这名白发少年身为五行宗弟子主动来搭话,完全没有其他五行宗弟子的傲慢和架子,于是轻声解释道:"刚刚那女刺客是名佣兵,经常在烈州各城池做刺杀任务,这次她的目标是守备巡逻队里面的一名巡检,于是打昏我们的一名执事,用他的服装在城内到处晃悠,刚在西八路的一家酒楼中发现了目标并行刺,恰巧我们住在酒楼附近的民居,刚准备出门去城主府办公,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巡检的头颅已经在她手上了。" 谢佳晨拱手告辞道:"这位捕头知道的挺多呢,多谢告知。"说完向城内走去。 捕头王强看这名五行宗弟子彬彬有礼,品行肯定比其他的五行宗弟子端正许多,于是又好心多插上一嘴:"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 " 谢佳晨再回头看准备询问时,王强已经带领捕快们消失在城门口了,只能心里疑惑地琢磨这句话走进城内,遇到路上的几位修者询问雇佣兵协会分部位置,才知道是在城东北方向,一路走到北三路,所看到的修者和居民都是脸色愤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直到看见北四路一个拐口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谢佳晨瞳孔放大脸色僵硬。 " 他看到了拐口里十几名身穿重型铠甲的牙将围成一个圈,在背后清理出来一个空阔地带,这个空阔地带被六名执事用一丈高十丈长的淡红色布料围了起来,阳光从东边照射下来,肉眼可见一道高瘦的影子强迫身前纤瘦的影子在临时搭建而成的"布围"中行房事,谢佳晨听到的是一名女子的尖叫哭喊和一名男子的淫笑连连,"布围"上方空荡荡一片,男子抵住女子后方往淡红色布料上不停撞鸡,因为有六名执事拉扯着,所以这布料与墙一般无二,稍微有修为的人都能看到"布围"中所发生的事情,偏偏却袖手旁观视若无睹,来往路人中有许多比自己修为高的修者,即使"布围"中的女子哭喊的多么绝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制止这个禽兽一般的行为。 谢佳晨这才回味起捕头王强所说的「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谢佳晨想保持镇定,然而场面一度失控,一名穿着麻布衣裳的壮年男子拿着一把杀猪刀从谢佳晨身后赶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畜生!放开我女儿!"一边挥舞着杀猪刀冲了过去,五名全副武装的牙将手起刀落,只是一瞬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这名壮汉被剁成了十几块,一阵血雾喷洒出来,壮汉的头颅睁着眼睛瞪着"布围"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没了声息,手部腿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还未停止动作就被砍成数截在地上继续颤动挥舞着。 壮年男子尸块中露出的血液一路浸到谢佳晨脚下,谢佳晨面如土色心在滴血,"布围"中的兽行也进行到了尾声,一名十七岁的年轻女子赤条条一丝不挂地从淡红色布料组成的"布围"下方钻出来,看到亲人的惨状不禁嚎啕大哭,走过来捡起父亲的遗体试图拼凑起来,这时一名左眼角有硕大块青色胎记的青年男子穿好衣裳,让六名执事撤去"布围"展现在众人面前,淡漠地看着一地尸块和血液,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和嫌弃,随口而出:"这小娘皮真润啊,我见过最好的丝绸缎品都没她皮肤滑,确是上等货色,既然本少爷玩够了,那就送她跟她爹团圆去吧。" 说完朝着谢佳晨这边走来,胎记男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滚开!别挡你大爷的路!"身后一名执事则是抽出随身佩刀瞄准颈部,手起刀落打算就此了结女子性命,谢佳晨再也忍不住了,准备抽出长剑杀了这个脱离牙将们保护的禽兽,然而一颗石子从谢佳晨左上方飞下,"锵"一声将那名执事手中的佩刀震飞三丈远,谢佳晨和胎记男同时望向酒楼三层,能够随意弹开并震飞凝神境修者手中的刀刃,这岂是易于之辈 第一百九十九章:夜闯学府 元涑城中央,以城主府为中心点,拥有着一块方圆十里的建筑群,分四门三院,四门指的是左西右东上北下南四门,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只设有前门后门,三院指的是外院、内院、正院。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多达二十几个院落,因为元涑城的城主府呈圆形修建,外院多用以办理公务,内院主要用于住人,正院则是城主的办公地点和住处。 " 深夜,王强收起钢针离开后,关山鸠起身下楼走出阁楼,朝着城主府中心走去,走近内院时还有六名执事正围着内院外边巡逻,看到关山鸠后皆执礼问好,关山鸠点头示意后继续前进,通过有四名巡检守卫的内院北门才得以看见正院内的主阁楼。 " 正院后花园里的一座石亭之中,一名年方三十虎头豹眼身材健硕身穿红色锦袍的男子正坐在亭内和一名中年文士对弈,旁边还站有一名面带笑容却掩饰不了眼中阴沉的青年男子,虎头豹眼的男子一边下棋一边问道:"关山鸠还没来,是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权力斗争了吗" 面带笑容的青年男子拱火道:"老关最近和七家族其中四家走的很近,城主府里又有他那么多旧相识支持,副城主这个位置他是势在必得,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中年文士则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城主大人给他的才是他的,城主大人不想给的他若是硬要拿走,不付出点代价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吧。" 虎头豹眼的男子又问道:"齐总管,你不是说关山鸠挺正直的吗伍都尉都让我小舅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了,怎么他就这么能忍呢" 齐总管仍是带着笑容回道:"前几次都是他叫捕头带领捕快前去制止薛少爷,让自己的手下去触霉头,自己则是抽身事外。而这次表面上他什么都没干,实际上今天死的两名执事说不定就是他给我们的下马威。我手下的牙将亲眼看到老关坐在三楼,而四家族的公子少爷坐在二楼同一桌,那颗石子必然是他掷出的,而那根钢针十有八九是梁家大少爷弹出来的。" 虎头豹眼的男子疑惑道:"哦你是说梁家的绝技陨魂钉我听说是长二寸细如牛毛的钢钉,而今天很多人都看见了是一根针形暗器。" 身穿文士服装的伍都尉缓缓说道:"正因为是针形暗器所以才可疑,他梁家的绝技成名几百年,就算是拿根木制牙签都照样能钉死凝神境修者的元神,既然凶器是钢针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 齐总管附和道:"伍都尉说的有理,听说关山鸠叫了一名王强的捕头去查勘现场,先不说找不找的到暗器,光是案情推理报告没交上来,我们就能借此机会打压老关手底下的势力,让他再也没有争夺副城主的资格。若是找到了凶器便有理由找梁家的麻烦,生杀予夺不都在城主的一念之间吗不管找不找的到,我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了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齐总管和伍都尉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们在关山鸠拿什么跟我斗" 正在这时,一名执事走进后花园前来汇报:"城主大人,关节级有事禀报,正在主阁楼外面等候。"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头示意:"让他过来吧。" " 正院主阁楼高五层,薛少爷正蜷缩在第三层其中一间寝房角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助地抱住膝盖,顶着熊猫眼看着紧闭的房门,生怕有人打开门进来取自己的性命。 只见一道人影走近门外敲了敲门,在外面的灯火照耀下薛少爷看到了跟今天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身形,薛少爷浑身颤抖惊恐莫名,不断发出两排牙齿快速碰撞的声音,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 门外的人敲了许久的门,迟迟没有人开门,见状感觉不对劲,白玉洁明般的手掌附在门缝上一路向下,感知到反锁木拴时一推房门,粗大的反锁木栓被门缝外强大的真气击成两段,薛少爷听到木块断裂的动静更是吓傻了,不断说着:你不要过来啊! 因为房内没有亮明灯火,薛少爷只能看到一道黑色鬼影从外面走进房内,来到自己面前,薛少爷叫的跟杀猪一样,要多惨有多惨,黑色鬼影点亮了灯火,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问道:"昼儿,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角落来了" 薛少爷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姐,你就不要来搞我了嘛,我感觉一个人住挺好的。" 薛少爷眼前这名穿着红色长裙身高六尺二,素颜霜面清新脱俗,淡眉粉唇臻首娥眉的女子正是薛少爷的姐姐薛漓。 薛漓气不打一出来问道:"姐不过就是开个门,看你这幅德行,哪还有些许薛家子弟的模样" 左眼角有着硕大块胎记的薛昼从角落里站起来喘着粗气回应道:"都是那个伍都尉给我姐夫出的馊主意!搞得姐夫三天两头叫我带着一堆跟屁虫去街上欺男霸女祸害别人,今天我差点就被人用钢针给钉死了,呜呜呜~" 薛昼双手抱住薛漓的右腿哭的鼻涕横流,薛漓蹲下来劝说道:"昼儿,你长大了就要给家里分忧,不是以前那般出入青楼的纨绔子弟了,欺男霸女不挺好的吗你看七家族中哪个有卵蛋的子弟敢做你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就看着你做他们所不敢做的事情,你现在属于是元涑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纨绔子弟了。" 薛昼停止了哭声放开双手问道:"那还不一样是纨绔子弟吗" 薛漓此时开始安慰道:"昼儿,因为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纨绔子弟,所以才会觉得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要是其他人做这类事你姐夫还不把他头都拧掉了听你姐夫的话放心大胆去做吧,天塌下来有你姐和你姐夫顶着。" 好不容易把薛昼哄回床上,薛漓才转身关上房门离开了主阁楼,绕到后花园的石亭中去,正看到关山鸠站在自己夫君面前禀报昨天的案情,款款走进亭中,关山鸠、齐练华、伍德彰三人站起身行礼道:"见过城主夫人。" 薛漓朗声招呼道:"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拘束,免礼吧。"说完走到郑虎身后,不停揉捏着城主大人的肩膀。 虎头豹眼的男子看了关山鸠的案情推理报告问道:"关节级,这是哪个混蛋写的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关山鸠则是反驳说:"城主大人,这是衙门里老捕头办的案子了,难道你怀疑衙门没有秉公执法吗既然城主大人这么专于办案,那还要衙门有何用,我看衙门不如都解散回家种田得了。" 薛漓则是缓和气氛道:"关节级,我夫君说话就是这么急躁,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既然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关节级可一定要把人给抓到啊,不能让存心落城主府面子的人轻易地逃脱掉了。" 关山鸠装糊涂说道:"那是自然,不管怎样衙门都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说完便行礼告辞离开了石亭。 平常在城主面前七嘴八舌的齐练华和伍德彰沉默不语缄默无言,看着关山鸠这个老狐狸就这么轻松化解了城主府实施的变相打压。 薛漓则是笑骂道:"这个老狐狸,手下果然还是有几个帮手,竟然把这个案件的凶手推给另外一个案件的凶手来背锅,这次看来又是动不了他分毫了。" 郑虎闭上双眼养神说道:"这次他能避开,还有下次下下次,总有他避不开的一天。"在感受薛漓的揉捏后心情大好,右手伸进红色长裙中,从脚裸处一路往上抚摸至膝盖,又一路徐徐而上触动禁区,引得薛漓娇吟连连,齐练华和伍建章二人识相地连忙告辞,离开后花园。 郑虎掀开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掉落一地,转身抱起薛漓放于石桌上,二人开始宽衣解带成长一番。上午,屈临城范围以内北方的一座大山里,阴凉之处春风拂面,些许阳光穿过层层密集的树叶洒在谢佳晨洁白如玉的脸上,谢佳晨正躺在树上睡觉,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屈临城区域里了,先躺一会再说。 " 半个时辰后,远方一阵黑影疾风转眼间呼啸而过,经过树下时黑影眯着眼睛督了一眼树上,从这人体内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惊醒了谢佳晨,还没待谢佳晨起身回过神来,随后又是四阵黑影疾风从此处经过,个个浑身杀气腾腾,眼神幽光烁烁,谢佳晨瞪大眼睛惊骇万分,这五人比自己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强,领头的那人甚至可以比肩飞云宗大长老上官寒明,荒山野岭居然能够聚集如此之多厉害的高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好奇心极重的谢佳晨向着这五道黑影疾风所去的方向一路飚射而去。 " 遥铃镇坐落于山沟沟里,镇上只有七十多户人家,平时以耕种打猎为生,镇内只有一座占地五里的巨大府宅,这座府宅主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只知道十多年前的一天突然来了一队工匠,在附近的树林中采伐树木建成了这座府邸,有许多好奇的村民想一窥究竟,每次都被无形的墙壁所挡住。 今天则是个例外,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镇上,凭空召唤出无数的金色光剑破开了这座府宅的防御设施,转眼间闯进去将府内三十余人击杀,并将这里的十多座阁楼夷为平地。 村民估摸着应该是这座府宅主人的仇家寻仇来了,青色长衫男子做完一切挥袖而去,转眼之间又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过多久五道黑影疾风先后来到镇上,看到多年经营的据点变成了一堆破木瓦烁,一时间个个脸色铁青,为首的中年人下巴留有三寸山羊胡,闻了闻空气中的烧焦味说道:"还热着的,人还没走远。"说完又化为一道黑影疾风朝着南方追去。 " 谢佳晨赶到镇上时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几个家伙跑的太快了,跟狂风一样迅猛。看着地上一片残骸断垣,仿佛感受到了五石散的气息,谢佳晨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乡下地方会有如此之多的五石散难道是专门用来生产五石散的作坊" 先不想其他,谢佳晨坐在原地意念合一链接眉心开始吸收废墟中残余的五石散,眉心处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洞门大开,一股股洪水猛兽般的清流不断从废墟各个地方飘来,最后进入张开的血色裂缝之中,血色裂缝受到大补,链接了眉心的谢佳晨体内气血和真元也随之在不断增强,气息大涨特涨。 " 突破真元境五重! " 突破真元境六重! " 突破真元境七重! " 血色裂缝吸收完自动闭上,谢佳晨短时间竟然连破三重境界,这可比中品灵石好用多了,谢佳晨心想着再跟着那五人,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刚突破境界的谢佳晨只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上各处翻涌。 谢佳晨化为一道蓝色魅影飚射而出,朝着南边不断追踪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遥铃镇以南三十里的一个村落之外。 这个村落外边是官道,每天有着许多客商来往,所以村长在道路旁边建了个茶馆供人歇息遮阳,每月收入不菲能够大力建设村子。 谢佳晨所跟踪的五人正坐在茶馆里喝茶,说是茶馆其实只是空地摆了几张桌子拿了个帐篷遮了起来,虽有遮阳乘荫的效果,档次多多少少实在是有点低了。 谢佳晨正靠在道路旁边的一颗树背后,用眼光正对着茶馆,为首之人占着一张桌子坐在最外边,其他四人往里共坐一桌,从他们五人身上黑色锦绸所制成的紧衫可见,服饰不能说是完全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茶馆共摆着八张桌子,被五人坐了其中两张,还有三桌被五人的位置所包夹,有两桌坐了赶路的客商,桌旁站着几名侍卫均为真元境,又叫了许多酒肉大快朵颐,一看就是累坏了。 还有一桌在两批客商旁边,是一名青衫男子,叫上许多浊酒独酌,谢佳晨所在的位置被客商的车队挡住,五名黑衫男子注意力全在青衫男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树后边的人正在神头鬼脸地观察。 眼看着两桌客商吃饱喝足结账走人,茶馆里只剩下了三桌,五名黑衫男子只是叫了简单的粗茶饮了大半天,青衫男子饮的醉醺醺的结账离开茶馆往官道上走去,五名黑衫男子也急忙结账离去,跟在青衫男子背后。 谢佳晨这才看清青衫男子和五名黑衫男子的样貌,青衫男子是名年约三十的壮年男子,紫发碧眼面色红润,灵台清明眼神浑浊,一边走路一边踉跄地提着酒坛畅饮,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五名黑衫男子。 五名黑衫男子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为首之人一脸鹰视狼顾之相,身高八尺体态消瘦,鹰钩鼻小眼睛,下巴还留有一节山羊胡。其他四人身高七尺二,体形壮实面色不善多多少少留着络腮胡或小胡子,穿着一样的服饰,站进人群中就很难分辨出来谁是谁。 " 谢佳晨看见青衫男子踉跄着朝这边走的越来越近,不禁紧张起来,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五名黑衫男子离开茶馆有三十多丈时,算准打起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便左手指间空中戒指一闪,纷纷掏出黑鞘长剑来,领头之人左手握紧黑锋长剑,气息逐渐展开,一道元神虚影出现在头顶,元神虚影传出波动形成的蓝色气浪以自身为起点向四周扩散开去,体内力量不断翻涌全身,让人乍一看起来仿佛握住的不是剑而是无数人的生死。 " 真武境巅峰!谢佳晨现在后悔跟来了,山羊胡男子展开的气浪席卷自身半径百丈,百丈以内没有人的身形能够逃过他的眼里,就算刚刚没发现,现在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偷窥的存在。 山羊胡男子身后四人也随即展开浑身气息,一股股气浪逐渐向四周散开,真武境的元神外放既能化身虚影监测四周也能化为实体用于攻击和防御。五人元神外放化为虚影笼罩自身,等于自己全身多了无数双眼睛,可以看见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对方的武技中蕴含着何等力量,出招轨迹以及快速移动方位的落点一眼可见,就跟开了透视一般。 谢佳晨直接人麻了,这五名黑衫男子居然都是真武境巅峰!平时在城池间走来走去都碰不到一个真武境,今天居然一下子真武境强者跟大白菜一样不停冒出来。 " 青衫男子脸上烂醉的模样受到对方气势所压并没有出现丝毫波澜,简直就是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的一匹,心想着没想到对方出动了如此之多的核心战力前来追击自己,罢了罢了先下手为强。 谢佳晨只见青衫男子穿过官道走到树前五丈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指为剑,左手则是将酒坛抛向身后,酒坛还未接近五名黑衣男子十丈以内就被山羊胡男子体外周边的剑气破碎开来,青衫男子右手剑指一挥,尚未落地的酒水变成五道通莹水剑穿过五名黑衣男子周身层层护体剑气刺了过来。 为首的山羊胡男子右手向前一推,周围气流不断凝聚而来化为一扇巨大的透明风盾,五道水剑击在透明风盾上化为酒水洒落在地。 谢佳晨站于树后看的仔细,一时间感触良多叹为观止,山羊胡男子用猫抓镜子的刺耳声音开口询问道:"水属性剑技,昆仑山的人昆仑山不是自诩脱离红尘苦海的宗门吗没想到却是脱裤子放屁,臭不可闻。麾下弟子一踏入烈州,便杀我帮内百余人毁我六处据点,所做之事真是让人觉得无耻至极。" 青衫男子面无表情不甘示弱回应道:"五位前辈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剑道宗师,所过之处剑鸣鞘响流光飞影,许多晚成剑师都执弟子之礼请教剑道,本是人人敬重,却沦为给制作贩卖五石散的祸国殃民之人卖命,岂不叫人觉得可笑与荒唐" 山羊胡男子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道:"给……" 青衫男子得理不饶人说道:"怎么,是不是现在感觉良心像是被一万只仓鼠咬的一样痛了起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江湖正派人士手中。" 山羊胡整理了一番语言才把刚刚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给我砍死他!" 身后四名中年男子拔出黑鞘长剑,飞身极速直刺逼来,一时间锋芒毕露剑气四射,所过之处被四人周身剑气撕裂开来,地上出现无数的划痕,土地被翻开三寸之高,新土不断破土而出,青衫男子看着直直刺来的四剑用更快的速度不断后退,直到谢佳晨面前的树也被四人凝聚的剑势所犁开,青衫男子抓住无辜的白发少年继续倒退,官道旁边被四人生生犁出一条五丈宽,六七十丈长的通道出来,长度随着青衫男子倒退还在不断增加。 谢佳晨被青衫男子抓住右臂一直飞退,当通道达到九十多丈时,青衫男子见四人剑势稍微,右手食指中指再度并指成剑,全身气势一展而来,周围温度极速上升,空气中的天地灵气化为无数金色光剑凭空出现,青衫男子剑指向后收展,无数金色光剑飞来,在青衫男子身后形成七把六丈长四尺宽的金色巨剑,谢佳晨只觉得青衫男子的左手滚烫无比,像是要把自己右臂融化一般。 青衫男子停止后退力从地起,剑指向前猛推,七把金色巨剑蓄势而出,跟追来的四把剑轰击在一起。 整个地面发生巨大的震颤,犹如地震一般,四名男子被逼停了脚步,周身剑罡逐渐实体化肉眼可见,对抗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一边是四人组成的白锋剑罡,一边是七把金色光剑组成的剑阵,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青衫男子还是略胜一筹,用灼热的金剑融化了四人施展开来的剑罡,逼退四人。 转眼间七把金剑追来就要将四人融化之时,山羊胡男子右手凝聚无数气流形成风旋烈刃,将七把被四人消耗力量差不多的金剑击散开来。 山羊胡又是一剑飞身直刺逼来,集全身之力于一剑之上,人剑合一! 没有一点花哨,没有丝毫华丽,却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让人无可奈何地只能看着死亡到来,这就是剑道宗师的压迫力吗 第二百章:球状雷电 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两盏一直飘摇的灯火照明,和外面用半透明黄色油纸照通亮的角斗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名瘦白年轻人正坐在木椅上不停收集大量的档案,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五个蓝色通讯符石,其他地方摆放着的全是各种信息,这些资料都是从凰天城各处据点寄过来的,基本都是有关凰天城真武境修者的详细信息,其中也不乏出生于凰天城的武道高手,至于城主府官员的信息,是皇朝体制内极度保密的,根本弄不到手里,除非有人花大价钱从城主府或者主城的核心官员手上购买。 这个地下赌场被这个瘦白年轻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名瘦白年轻人是凰天城本地人士,他七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打杂,每天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那种一掷千金妄图暴富的心理现在在他眼里就是成捆成捆的通货飞来,最近江湖上过于平静,很久没人来购买情报信息了,整个赌坊正处于低迷期,只能靠操纵暗桩刮空赌客身上的财产来维持一下赌坊每天基本开销。 十多年来身处地底暗无天日的环境,他的皮肤皙白如灰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的眼睛在昏暗之中看的更加清楚,每次看到外面透亮的灯光就觉得不适,眼珠子像火烧一般疼,所以他习惯了呆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整理档案信息,有时候困意上来了直接睡在这里,睡着睡着每次都被外面那种喝彩声和叫骂声吵醒,继续利用桌子上的通讯符石收集和发出信息。 忽然一股浩大威压从外面传进来,瘦白年轻人骤然抬起头来脸色阴沉,起身打开房门出现在某个黑暗角落之中,一步步走向前方透亮的角斗场,那股感受到的威压也越来越大,忍着眼睛受到强烈光线的照射,走近牢笼旁边斥声问道:"是谁,敢在飞鹏帮的场子上闹事" 瘦白年轻人看到的是一群人站在原地或坐在原地施展全身解数抵御这种利用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攻击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也。 这时坐于右手边角落的一名青年男子提着酒坛起身踉跄地走了过来,瘦白年轻人这时借着讨厌的通亮灯光才看清来人,闻到对方的满身酒气皱眉问道:"你是哪位" 刘绝走近凑到瘦白年轻人耳旁低声说了一句:"烈州飞鹏突起,扶摇直上万里。" 瘦白年轻人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这酒鬼的意图,并转身说道:"收起来吧,跟我来。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刘绝跟着瘦白年轻人朝着黑暗中走去,回头看着两名躺在地上打摆子的小喽啰被其他几名伙计过来抬走了,许多人都紧张的相继要求离开赌坊,这么强的威压真要打起来,一旦动手波及到自身,命肯定都没了,还赌个鬼啊,改天再聚吧。 瘦白年轻人在漆黑一片的地方随手推开一扇房门,露出房间里微弱的光亮,刘绝进入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看到房间内部大约六丈见方,到处都堆满了资料,除了长桌后边的椅子并没有第二个坐位。 瘦白年轻人坐在长桌后,从桌子下面掏出张圆凳递给刘绝,刘绝刚放在屁股下面坐稳,瘦白年轻人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强,不过看你很面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卖情报的地方是谁告诉你的" 刘绝取出小茶壶一边喝着里面的五石散一边回应道:"一座城池有那么多赌坊,卖情报的就只有一个,别的赌坊都离城主府最少有七条路口,偏偏你这里是距离城主府最近的赌坊,走几步路就到了,也只有飞鹏帮敢这么明目张胆了,赌坊摆在明面上,暗底里买卖情报了。至于暗号嘛,对于我这种经常买情报的生意人来说还怕不知道吗" 瘦白年轻人接着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情报" 刘绝放下小茶壶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五石散舔舐干净后说道:"凰天城都尉,万仞离的所有信息,越多越详细越好。" 瘦白年轻人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丢给刘绝,仿佛跟不要钱一样,刘绝展开文件看到了目标基本信息:万仞离,三十六岁,真武境巅峰,凰天城都尉,枪术宗师。 刘绝看完后发现还没有江湖上自己听到的流传信息多,问道:"就没有更加详细一点的吗比如从一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瘦白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刘绝说道:"老兄你没搞错吧,那万仞离可是城主府的人。" 刘绝反问道:"正因为是城主府的人,所以只有凰天城本地和烈州主城两个地方能够弄到他的信息,其他城池根本都弄不到,你们飞鹏帮在凰天城运作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混进城主府的内应" 瘦白年轻人看刘绝对万仞离的信息如此看重,渐渐感到不妙,于是开口解释道:"城主府里面确实有我们飞鹏帮的内应,但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个万仞离的资料,而不能是其他人难道说,你是打算要杀他吗" 刘绝身为一个杀手,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但他知道,想获取这个目标的信息极其困难,此时只能用沉默来回应瘦白年轻人的提问。 瘦白年轻人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联系那个内应了,看能不能混进城主的书房获得这类信息。你先上去休息吧,有了信息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的。" 刘绝走之前支付了五十万中品灵石作押金,获得信息后再付三十万中品灵石,这是二人商量好的价格。 这也是刘绝第一次花这么大价钱买一个人的信息情报,本来瘦白年轻人张口就来一百万中品灵石,刘绝谈了半天价才减到八十万。 刘绝走上地窖,外边天色已经微微亮,外面的晨风从后厨窗户吹进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做完这一单,刘绝打算进入中原,彻底告别这个伤心地,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 响午,客栈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刘绝躺在客栈的厢房内休息,昨晚所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但是多年来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自己快,快走,赶快走。 下午,刘绝第十三次走到窗前观察客栈外面的情况,除了热闹还是热闹,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什么高手,难道是自己多疑产生的错觉君子都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非常珍惜自己生命的杀手呢 平常刘绝都有种身在暗处的安全感,现在不仅没有这种安全感,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仿佛连自己的底裤都被看穿了,这种感觉让刘绝非常不舒服,要不然我走换家客栈或许就好了。 打开门,下楼,下到二楼的时候发现周围安静的可怕,一眼望去,这家客栈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客栈让刘绝不禁掏出酒坛来喝酒壮胆,一边喝一边下楼,走到一楼大厅发现门外街道上的人全部消失了,刘绝再走到后厨,原本炒菜的一大堆厨师不见了,两个化龙境的地痞也不见身影,只剩下一个敞开的地窖,刘绝对下面的地形不熟,不敢贸然进去,修为越高的人就越怕死。 正在犹豫时,外面逐渐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透过窗户看到许多身穿黑色劲装的修者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座客栈,粗略估计有十七人左右,全是清一色的真武境修者,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手,看来是明摆着冲自己来的。 一道破空刀光从地窖中飞出,刘绝闪身躲开,与此同时一名身穿蓝色锦服的男子犹如离弦之箭从地窖飞出,不断向刘绝砍来,刀光血影奋力连劈,刘绝左闪右避才看清来人正是卖情报给自己的瘦白年轻人。 当头一刀砍来,刘绝右手中指搭在大拇指下猛然弹在下落的刀背上,瘦白年轻人被刘绝强大的指力击退,顺时针转了两圈卸力,刘绝右手并指为剑欺身上前,准备直接了结这名瘦白年轻人的性命。 一杆紫金长枪突然从窗外飞进来刺向刘绝,速度之快力道之强,迫使刘绝放弃这个击杀的机会,一脚踢在枪头之处,枪身不断旋转朝窗外方向飞去,这杆长枪的主人从窄小的窗户飞身跃进后厨一个翻滚起身接住长枪。 只见这名壮年男子身高八尺,一身黑色薄衫打扮,全身肌肉鼓起快将衣服撑破,黑顺及腰长发扎成蝎尾在背后随风飘荡,双目炯炯有神,一呼一吸形成西风烈烈,要将别人吹散一般,枪一入手便有龙入大海之感,让人根本不敢生起正面对抗的想法。 刘绝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万仞离" 第二百零一章:激将法门 剑道大致分为初阶、中阶、高阶、顶阶。 初阶剑道分为三部分由低至高:剑罡、剑势、剑意。 剑罡分为内敛和外放,剑罡内敛为体内真气化为的剑气凝聚在剑上,每一剑近身击出都有着毁灭对方肉体的巨大破坏力。 剑罡外放则是体内的真气全部化为剑气,代替真气在体外形成实质化剑罡,三丈以内剑罡护体触之即亡碰之皆死。剑罡对肉体有着毁灭性的破坏力,缺点是无法攻击元神。 剑势分为聚剑成势以及人剑合一,聚剑成势乃是将全身随意流露出的气势修炼成可以伤人的虚影剑势,剑势一展而开便是周身十丈以内剑气纵横无人可近其身,专门用以灭杀无主元神。 人剑合一则是将周身剑势集于自身面前,众多虚影合而为一形成实体剑势,人集全身之力与实体剑势二者合一形成剑芒,所过之处锐不可当,能够轻易破开护体真气和护体罡气,对碰触到的肉体和元神瞬间造成极大的损伤。 剑意分为用意不用力以及意念威压,属于剑道初阶中的上乘武学,用意不用力即挥手之间电光火石剑芒翻飞,手中无剑亦可轻易破开对方的防御,弹指间即可直接破开护体罡气灭杀其元神,端的是强横无匹防不胜防。 意念威压则是以自身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极具冲击力,修为弱的人直接会被这种压迫力所影响,体内血液停止流动真气停止运转,血液真气积压一个位置过久会导致爆体而亡,修为高的受到巨大的威压也会被冲击力直接震晕数秒之久。 " 谢佳晨眼前的青衫男子便是领悟了剑意中的用意不用力,剑道修为上略胜一筹,以真武境九重修为与五名人剑合一的剑道宗师所抗衡。 看着山羊胡男子人剑合一飞身刺来,青衫男子面色凝重眼神锐利,终于掏出了他自己的剑来,那是一把长三尺三两指宽的长剑,剑柄通体碧蓝,不知是何种金属制成,剑身窄刃口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到青衫男子手中便水色通莹寒光四射,让人看起来仿佛是握着一整条河流。 长剑入手元神虚影外放,青衫男子气息施展开来,十丈以内剑势虚影纵横交错,不断出现剑气裂空。 谢佳晨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青衫男子体内散发出来,随即这股强大的力量又聚于手中剑上,和山羊胡男子一样飞身直刺,两者针尖对麦芒,针锋相投短兵相接。 谢佳晨心中暗骂愚蠢,用刚刚击退四名黑衣男子的手段对付山羊胡男子,山羊胡男子是完全没有胜算的,现在用人剑合一硬钢,最多也是落个两败俱伤,情况再坏一点,说不定还会被山羊胡男子层出不穷的风系手段所反杀。 二人剑芒相撞,"砰"一声,以二人为中心地面不断开裂,向周边蔓延蜘蛛网状的裂缝,山羊胡男子施展出的绿色剑芒与青衫男子施展出的蓝色剑芒僵持不下平分秋色,山羊胡男子毕竟全盛状态,修为还压了青衫男子一重,青衫男子刚刚施展剑意对抗四名黑衫男子时耗费许多真气。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着山羊胡男子倾斜,谢佳晨头大如斗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青衫男子水蓝色的剑芒转眼间被山羊胡男子绿色剑芒一耗而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山羊胡男子剑尖处传来,击飞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内脏被绿色剑芒余波所伤,欲起再战之时,一柄黑锋长剑迎来抵住咽喉。 山羊胡男子笑道:"昆仑山门人也不过如此嘛,你师长未曾告诉你火克风,风克水,水克火的道理吗你若是用出带有火属性的金色剑芒或者拿着火属性的长剑,胜负且难说。" 青衫男子泄气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把剑是水属性,自古水火不两立,使出火属性剑芒反而会降低威力,方才派出四人消耗光我的剑意,除了人剑合一我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山羊胡男子奸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完提剑便砍,"慢着!"耳边响起白发少年的声音。 山羊胡男子疑惑地看着谢佳晨走来,于是散发气势压迫地询问道:"你是不怕死吗还是说你是个傻子" 谢佳晨被巨大的威压滞住脚步,问道:"能不杀他吗" 山羊胡男子露出玩味的眼神地说道:"怎么,你想替他去死吗这恐怕不行,如果你想要随他去死,我倒可以送你一程。" 青衫男子看着这名白发少年不禁眼神流露出感动,说道:"小兄弟,这事与你无关,快快离去吧,不要触了霉头。" 谢佳晨却向山羊胡男子解释道:"不,我不是想替他去死,也不是想随他去死,我是想亲手杀了他。" 青衫男子听到这心凉了半截,山羊胡男子兴致大发,问道:"哦莫非你和他认识并且还有仇恨" 谢佳晨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体验一下杀真武境强者是怎样的感觉,阁下既是江湖帮派中人,肯定有组织和寄身之地,杀了他会给你和你的组织带来麻烦,要是让我杀了他,不仅让你们解恨而且你们还没有任何麻烦,岂不是美事一桩" 山羊胡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没错,是这个理,既如此那就由你来杀。"说完便将黑锋长剑递交给谢佳晨。 谢佳晨接过黑锋长剑,背对着山羊胡男子朝着青衫男子走去,眉心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谢佳晨走了没两步转头向山羊胡男子射出一道黑光,山羊胡男子江湖飘荡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然而刚刚一场大战结束,或多或少放松了下来,看到黑光的瞬间想要躲闪,谢佳晨离他只有三步距离,也就两尺多一点。 但凡超过五步以外,以山羊胡男子的真武境巅峰修为都能轻易躲开,可就是差了两步,黑光击中山羊胡男子,谢佳晨上前一剑砍来,山羊胡男子右手一推,平常的剧本是谢佳晨会被气流撕碎,而黑光所至,真气无法动用的情况下,山羊胡男子如普通人一般,哪里是化龙境的对手 只见谢佳晨一剑横空落下,山羊胡男子头颅被削了一半下来,元神削成了两半散落空中,右手也被整只砍了下来,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倒了下去,山羊胡男子仅存的左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 躺在一旁的青衫男子也是同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谢佳晨提着黑锋长剑返身扶起青衫男子离去,四名黑衫男子真气全无,又受到先前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所灼伤,只能打坐恢复伤势和回复真气,看着自己的老大居然倒在化龙境的剑下,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 屈临城外以北二十里,一条瀑布下面,谢佳晨扶着青衫男子来到这里问道:"还能走的动吗" 青衫男子行走途中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回复真气,这时挣开谢佳晨扶着的左手摆手回应道:"长途跋涉剑意耗尽,只是有点疲惫和脱力罢了,不碍事。倒是你,有大麻烦了。" 谢佳晨疑惑问道:"怎么说" 青衫男子侃侃道来:"刚刚那五人是飞鹏帮的五大堂主:大鹏图诚、金鹏罗文绛、银鹏潇安、雷鹏程淄、怒鹏俞杰。你杀了图大鹏,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谢佳晨瞪大眼睛额头冒汗说道:"没搞错吧来头这么大" 西部地区有两个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都在登州盘踞,烈州近年来崛起一个飞鹏帮,扩展迅速让人咋舌,势力肉眼可见地赶超登州的两个大帮派,有望成为西部第一帮派。 飞鹏帮有十二个堂口分别驻扎在烈州十三个城池的范围内,主要制作贩卖五石散,每个堂口都有各自的任务,有的负责制药作坊,有的负责通货渠道,有的负责转运,有的负责护卫暗杀,有的负责铲除异己,分工明确统一调配,堂主则是负责安排的指挥官。 整个飞鹏帮也就十二个堂主,今天谢佳晨把堂主中的堂主,代替帮主管理帮派的大鹏图诚杀了,可想而知是跟飞鹏帮有了彻底化解不开的仇恨。 谢佳晨人直接麻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元涑城的衙门正在通缉自己,现在自己为救青衫男子,又杀害了飞鹏帮的代理帮主。 现在属于是被烈州黑白两道追杀了,谢佳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是要去佣兵协会注册身份接取任务获得赏金用来修炼吗 不仅什么资源都没拿到反而得罪了许多大有来头的人,属实是生无可恋了,青衫男子看着谢佳晨安慰道:"怕什么大不了死了重开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接着又问道:"反正人都死了,元神都成两半了,现在有什么打算" 谢佳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二百零二章:迎面而上 屈临城范围内,遥铃镇以南三十里的官道旁边被犁出一条宽大冗长的通道,没一会天气忽然由晴转阴乌云盖顶,通道旁边有着四人正盘膝而坐恢复真气,四人看着不远处大鹏图诚的尸体面面相觑,他们现在的心情就如天气一般阴沉,银鹏潇安率先开口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还追吗要是被帮主知道我们不仅人没抓到还死了图大哥,我们多半吃不了兜着走。" 金鹏罗文绛怒斥道:"对方领悟了剑意境界,是真正的剑道宗师,追上去难道我们就打得过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徒增不必要的伤亡了,最起码我们知道了对方的来头,先联系帮主让他定夺如何处理吧。" 怒鹏俞杰无力地点头道:"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也只好如此了。" 雷鹏程淄听后则是从怀中掏出通讯符石,手心向符石里面注入真气,没一会符石亮出蓝光不断闪烁,后面逐渐稳定下来,通讯符石发出的蓝光中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中是一名青年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挥笔疾书,像是在记录着什么,身后是有着六层的书架,每层都放满了资料和文件,看样子是在书房之中。 青年男子桌子上放着八枚通讯符石,两枚紫色六枚蓝色,看到有枚蓝色符石闪光就也注入真气入内,与对方手中的通讯符石形成联络通道。 青年男子接通符石后,见对方沉默许久没有说话,让青年男子很是诧异,一边用笔记录着什么一边主动问道:"我不是让你们五人去查药坊被毁一事吗进度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金鹏罗文绛一手接过通讯符石回应道:"帮主,追查途中我们与那个人遭遇,出了点意外,图大哥死了。" 青年男子仿佛像是没听到金鹏罗文绛所说一样回道:"这样啊。"神色淡然继续奋笔疾书,一直到记录完,这才停笔抬起头看着通讯画面,脸上露出质疑大声反驳道:"不可能!你们五人都是真武境巅峰的剑道宗师,你们五人合击之力,整个西部地区,烈州登州加在一起,杀不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一个而且还反杀了一名堂主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金鹏罗文绛回复道:"那人身着一件青色布衫,是昆仑山门下弟子,具体是第几代不清楚,只知道他使的是水属性剑技,用的也是水属性武器,剑背上面刻有碧水二字,但领悟的却是火属性剑意,抵御我们人剑合一时施展出七把金色巨剑组成剑阵,一下子就融化了我们的剑芒,烧穿了我们三丈以内的护体剑罡,要不是图大哥出手,恐怕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尸体了。那名昆仑山弟子还有一名白发少年作帮手,那白发少年只是挥出一剑便了结了图大哥的性命,图大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白发少年的修为和元神我们根本探测不到,恐怕是玄武境强者,剑道已经踏入中阶了。" (谢佳晨:) 青年男子沉思良久,回应道:"昆仑山白发少年我知道了,元涑城和屈临城附近的药坊都没了,你们把图诚的尸首收敛一下回风覆城去吧,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我来处理这件事情。"说完收回符石中的真气断开了链接。 青年男子起身离开书房,来到阳台上,恰巧看到三名牙将经过花园通道走过来,随即喊道:"你们三个,叫苏总管来见我!" 三名牙将抬头望去,这不是崔都尉吗随即执礼禀命后转身出城,向城外西边森林走去,自从苏瑾辉发现了森林深处山谷中的龙脉,整天带着麾下城防军,上至统领使下至校尉一大批人在山谷内吸收灵气修炼用以提升修为,武安城的城防力量逐渐变得越来越坚不可摧。 " 崔文丯坐在书房里犯了难,飞鹏帮发展至今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上半点关系,最近突然出现两名修为如此厉害的人,不仅杀了一名堂主近百名帮众,还摧毁了帮内三分之一的药坊,使其根基动摇,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匪夷所思。 没一会苏瑾辉推开门看到崔文丯脸上的愁容问道:"崔大哥,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崔文丯回应道:"没什么大问题,帮派出事了,我想让你去御门关查一下,最近有哪些真武境巅峰的修者入关,了解情况好让我找杀手去了结一番。" 苏瑾辉点头拽门离去,只剩下崔文丯坐在太师椅上思索着应该找哪个杀手去了结这名昆仑山弟子呢 这时桌上的一枚蓝色通讯符石开始闪烁,苏瑾辉输入真气接通,眼前蓝色符石散发的光芒中出现了画面,画面中的男子是飞鹏帮负责收集东边三城信息的据点首领,向苏瑾辉报告烈州东边的天临城出现了一名酒鬼,在青楼因为清倌人而争吵,酒鬼出手打伤了炽鹏李如彬,现在李如彬带上炽鹏堂所有的真武境好手准备跟那酒鬼拼命呢!帮主你赶紧劝劝他。 苏瑾辉灵机一动,连忙问道:"那酒鬼是不是身着淡白色粗布麻衫,腰后别着一个红色酒葫芦" 据点首领点头称是,崔文丯吩咐道:"让李如彬乖乖给我待在天临城,不要轻举妄动,还有,给我看清那酒鬼后面是往金华城走还是往凰天城走,随时报告。" 崔文丯计上心来有了主意,方才听金鹏罗文绛所说,那昆仑山弟子手中握着碧水剑,所以应该跟这个酒鬼师出同门,让这个酒鬼去对付昆仑山弟子再好不过了。没多久苏瑾辉那边也传来消息,御门关最近没有真武境巅峰的修者入关,苏瑾辉通过人脉让御门关戍边人员联系了雁门关,这才获取了青衫男子的基本信息。 " 屈临城内,城北十二路,离北城门最近一间酒楼的高层雅座之中,谢佳晨看着青衫男子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对自己的腰包堪忧,外面的晴空万里转眼变成了乌云密布,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谢佳晨透过屏风看着楼下的许多商贩们开始慌乱地收摊躲雨,然而空中的雨滴开始变大,电闪雷鸣风云聚会,许多收拾东西稍微慢一点的商贩都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这些商贩们挑着扁担急急忙忙地躲进附近的酒楼中,心疼又肉痛地花半两银子买碗烈酒喝暖暖身子,心中安慰道:这样店家掌柜应该就不会赶自己出去了吧。 谢佳晨看到这颇有感触,再回头时,整张圆桌上十几个盘子里已经看不到菜了,摇了摇头地自顾自斟酒喝,青衫男子酒饱饭足之后开始介绍自己:"我叫江逢菱,昆仑山第四十六代弟子,师承昆仑三圣麾下五行七星的五行派。" 谢佳晨觉得很新奇,问道:"你说的昆仑山和昆仑三圣是什么五行七星又是什么" 江逢菱一一耐心回答道:"昆仑山是西部最高最宽大的山脉,因为在关外西北极寒之地,所以属于隐世宗门,昆仑三圣是一个名号,对应昆仑山的三种顶端战力,分为剑圣、刀圣和琴圣。剑圣门人弟子为修炼金木水火土五系道术和五行剑术的五行派,刀圣麾下弟子是修炼七星道术和七星刀术的七星派,琴圣的绝学十方俱灭每代弟子只传一人。" 谢佳晨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你是昆仑三圣中剑圣麾下的门人弟子咯。" 江逢菱点头回应道:"没错,我师父是剑圣的大徒弟,也是五行派现任领袖,最近因为看到我修炼有成,所以叫我下山铲除逆徒,因为那名逆徒现在是名杀手,平时行踪在烈州和登州之间飘忽不定,所以我才弄了大动静,看那些帮派会不会派出杀手来暗杀我,这样说不定能够从杀手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谢佳晨又好奇了起来,问道:"不知道你所说的逆徒是谁他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叛下山去" " 大雨过后阴云散开,太阳又照射在大地上,天边被照耀出彩虹,天临城内街道上的居民们为了生计各自奔走,一名身穿黑衫头捆黑巾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带着二十多名身穿便服的真武境帮众进城,朝着城南最大的一间青楼走去,临到之际却被一名男子挡在门口,这名男子一副富商打扮,正是刚刚跟崔文丯通话的据点首领。 炽鹏李如彬破口大骂道:"张仁,瞎了你的狗眼,连我都敢拦你们堂主来了也得叫我一声彬哥,快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杀了这酒鬼,拿他尸体剁碎了喂狗不可。" 说完就准备往青楼里闯,张仁连忙站在身前堵在门口,和大门融为一体,劝说道:"李堂主,这是帮主的意思,你就让一步,不要节外生枝了,免得惹帮主生气。" 炽鹏李如彬听后来劲了,怒斥道:"你不过就是个据点首领,我手底下就有四个,还敢搬出帮主来压我今天我就是要跟那个酒鬼搞到底了,你再拦,我可就要动手动脚了。" 张仁闭着眼睛说道:"李堂主,你想进去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帮主交代我,不让你做出格的事情来,看着你做了我也没脸交差,还不如死了算了。" 炽鹏李如彬这才开始退缩,斥骂道:"真有你的,仗着能够和帮主直接联系,翅膀硬了是吧哼,走着瞧。"说完领着二十多名真武境帮众离开了青楼。 二百零三章:同归于尽 烈州主城外西边官道上的树林中,雨水一滴滴承载在树枝干的每片树叶上面,不时滑到叶尖处凝聚在一起顺势而下,"扑通"砸下来的声音清脆微弱不绝于耳,谢佳晨和刘绝走在先前捕头们经过所创造的临时地形上面,一边避过泥泞不堪崎岖陡峭的道路,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经过刘绝第二遍的叙述,谢佳晨觉得面前这个西部第一杀手的故事,跟自己那个世界上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般无二,不过梁山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早早死在祝英台出嫁的前面,真要对比起来,跟眼前这个赤眼白发满身酒气的酒鬼相比之下太弱了。 刘绝那股睚眦必报的性子,让谢佳晨惊讶不已,登州各处衙门是为了所谓的海捕文书追捕于他,这是于公,江湖人生为了封妻荫子荣华富贵追杀于他,这是于私,不管于公于私,刘绝险象环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追杀他的人,有的人被他看见杀死在酒楼中青楼中,有的在街上逛就比较倒霉了,跟在后面尾随其回家,全家都被他杀了个精光,这种狠劲让谢佳晨都暗暗心惊。 谢佳晨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温柔,天风城的付余两家,被谢佳晨回家后连根铲除,主要是为了这具身体的家族安全考虑,一路上杀的几乎都是沾过人命作恶多端,或者助纣为虐的修者,刘绝这样一股脑的杀性,实在是法治社会的噩梦。 不过在这个世界中却是受用无穷,毕竟江湖上的人们为了利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登州州牧为了拉拢世族,连自己女儿都可以随手抛出,这才发生了出现在刘绝身上的感情惨案,刘绝失去了心爱的师妹,登州州牧失去了女儿和世族的助力,无辜的柴家则是世家底蕴被刘绝付之一炬,在这桩惨案中没有胜出者,全是输家。 倘若不是刘绝从师兄手中夺取冠绝西部的「火云剑」杀下山来,恐怕登州州牧和柴家都是赢家,只有刘绝是输家,而刘绝师妹不是完璧之身也会遭到排挤。纵然刘绝当时修为真武境六重,仍是无力回天,即使给他真武境巅峰的修为,再强大也终究只是一个人,无法挽回败局,师妹以死明志让刘绝无奈退走,刘绝这才施展神通广布火海,利用火遁逃出世家。否则一旦和柴家的武道高手纠缠上,人数一多刘绝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哪还能现在站在这里。 谢佳晨歪头侧目,眯了眯眼睛看着刘绝身后火红的酒葫芦,无意问:"这个酒葫芦有什么说法吗怎么一路上从来没见你用它喝酒" 确实是这样,刘绝一直都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陶制酒坛出来畅饮,而没有动用身后火红色的酒葫芦装酒喝,刘绝右手反衔住半尺高巴掌大的酒坛坛沿,一边身体像是重心不稳一般左右摇晃,披肩白发随着摆荡起来,一边提起酒坛往口中灌入浆液后走着虚晃的步伐,光是看一眼差点没把谢佳晨眼睛晃晕。刘绝绝口不提身后红色酒葫芦的事情,只是赞叹道:"烈州主城产的可是好酒哇,比起登州主城的粗粮糟米制出来的酒好多了。" 见刘绝回避这个问题,谢佳晨也是不再追问。随着一大股气息逼近,身后一批人马徒步入林,谢佳晨回头展望,是先前在潇湘集石桥上碰到的那批,折返回来要怎样刘绝则是充耳不闻,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饮着美酒,任凭对方一步步靠近,谢佳晨疑惑着问道:"是葛家的人马" 刘绝不置可否地回答:"起码是葛家第五代嫡系领头,第六代里没有这种层次的高手。" 谢佳晨诧异地追问:"葛家第五代是什么水平啊" 刘绝轻蔑一笑道:"真武境六重到七重的修为,真武境二重到三重的本事,这种世族高手多半都是用资源堆彻上来的,实际上的战斗力和衙门里那些天天追缉罪犯的捕头相比,差的远了。" 谢佳晨不假思索地反问:"可是他们人多啊,会不会和我们动上手" 刘绝张口就来,霸气地回应:"若是胆敢动手,我就把他们永远都留在这里。" 谢佳晨和刘绝闲庭信步地走着,身后的葛家嫡系和护卫快速经过他们身边。一溜烟就赶到前面去了,没有一点想动手的迹象,谢佳晨倒是希望他们动手,看一下身边这名西部第一杀手有什么本事,但是这些葛家的烂仔完全没有达到谢佳晨的期望,没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 谢佳晨和刘绝穿过树林,来到泥泞的官道上,这里离烈州主城已经不远了,依稀能够看到远处偌大的城墙,谢佳晨悠悠着说:"待会进城了你就不必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刘绝嗤笑道:"你以为我想当跟屁虫要不是你救了我师兄,我才不鸟你的死活呢!" 谢佳晨走了一会觉得无聊,又盘问一番:"你待会进城去干什么后面又怎么找到你" 刘绝不耐烦地回应:"到了我这种享受生活的境界,当然是去青楼寻花问柳啊,做杀手虽然利润高,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有命在的时候当然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你只要打听哪家青楼新来了清倌人,哪家青楼的红倌人让人最为销魂,就差不多能从消息中找到我的踪迹了。" 谢佳晨鄙视道:"就这么简单还西部第一杀手呢明明就是小淫虫。" 刘绝也不反驳,只觉得谢佳晨和自己师兄一样是自认为正经的铁憨憨,男人哪有不喜欢逛窑子的尤其是去青楼和那些倌人们在床榻之上切磋技艺,岂不美哉 走到离城墙二十丈时,正值破晓时分,整齐划一的硕大城墙矗立在二人眼中,刘绝独自喝着闷酒,先一步拉开距离,轻易地进城去了。 二百零四章:异姓兄弟 木柱呈十字状,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可以将受刑者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受刑者的脖子,这里也会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晚上,谢佳晨坐在待审区靠最里面的单间牢房之中,背依在墙上,屁股下面全是干燥的草堆用来隔绝冰冷的地面,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尽是黑暗,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甚至没有一点活人存在的迹象。 一个人待在这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谢佳晨第一次发现原来坐牢有这么轻松这么惬意,谢佳晨起身探索牢房中的地形,整个牢房空间都是平面,除了平坦的草堆再无其他物体,牢房闸门由十二根圆柱镔铁烧制而成,除了闸门牢房其他地方都是实心的墙体,整座牢房方圆八丈,高度目测三丈有余,已经算是非常大的空间了。 谢佳晨探索完了牢房空间又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从元涑城到主城这段短时间的旅程,让谢佳晨的精神状态疲惫不堪,双眼一眯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耳边响起轻微的声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仍是清脆且轻微,从听觉上知晓来人仿佛离自己很远,但是清脆的声音又好像能够随时到自己眼前。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是要把谢佳晨拉进深渊一般,谢佳晨听到动静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镔铁闸门外有着七八个明晃晃黄纸灯笼,就像烈阳般耀眼无比,谢佳晨双目刚习惯了黑暗中的死寂,一下子又被这么多刺眼的光线划破,差点要把自己的眼睛照瞎。 "邓总节级麾下捕头秦狩、雨镇达奉命特来提审犯人谢佳晨,请移步刑房吧。" 由于光线的问题,谢佳晨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人说的话,但他只知道"哗"地一声,镔铁闸门被拉开了,镔铁闸门上的铁锈和门槽碰撞发出刺耳穿膜的声音,两名提着黄纸灯笼的捕快进来后,不由分说将谢佳晨架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一长,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自己被两名面色不善的大汉架着,不停左拐右转地往待审区深处走去,最前面两名领头的穿着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看背影这二人孔武有力虎背熊腰,身形迅速掷地有声,不是易于之辈,是自己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衙门捕头了。 待审区深处是一片五丈见方的空地,三面被实心墙所围困,甚至不如先前待的牢房,空地中央有着一条老虎凳固定于此,老虎凳旁边的地面全是风干的血印斑斑,不管犯人如何猛烈挣扎老虎凳都屹立不动,所以这里唯一能动弹的只有犯人渴望求生的意志。 墙上固定了几十道铁钩,铁钩上又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捕快们提着的黄纸灯笼守候一旁,光线所占之处,刑具尽皆闪耀着寒光和血污,光是这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心惊胆战倒吸冷气了。 两名架着谢佳晨的捕快将黄纸灯笼递给其他捕快,二话不说就将谢佳晨绑缚于老虎凳上,谢佳晨背靠在呈十字状的木柱上,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将谢佳晨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谢佳晨的脖子,这里也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 谢佳晨的脚裸和膝盖也被绳索固定住,此时能动的只有嘴了,秦狩、雨镇达两名捕头一左一右站立在谢佳晨旁边,面对着谢佳晨,这才看清二人模样。 秦狩立于左,是名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汉,皮肤蜡黄浓眉大眼,鼻翼与嘴齐宽,背对着黄纸灯笼,双目在阴暗处显得绿光幽幽渗人至极,据说他是整个烈州用刑杀人最多的一个,但凡遭他提审,大多还未定罪判刑就死在了他的审问之下,提审时一直露出玩味的脸色,也不知他是来提审还是来找乐子的。 雨镇达立于右,脸皮白净只有三十多岁,眉似弯刀双目如炬,小眼睛却张着血盆大口,鼻子挺拔下巴无须,脸色时阴时晴,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此人是从风覆城升任而来,虽有强劲实力却深入简出非常低调,一直默默无名不被人所知,跟秦狩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秦狩率先开口:"你就是在元涑城犯下命案被下海捕文书通缉的「逃犯」真不敢相信人是你杀的,那名执事二十九岁,实打实的凝神境三重,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名化龙境巅峰,只要他打开元神虚影,你即便使尽全身解数都拍马不及,然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被你一剑刺入了眉心,说吧,怎么杀的" 谢佳晨抬起头来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审问,问的问题和整个案件一点都沾不上边。 秦狩则是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硬茬啊第一个问题就不想回答,后面的还怎么问清楚什么也别说了,上刑吧。"我把自己封锁在第五个不存在的季节,你的回答像天空彩虹迎来雨下,浇灌没愈合的伤疤,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第二百零五章:外城偶遇 今天是天敕历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八日,屈临城北的一间客栈之内,高朋满座宴无虚席,这里相比起酒楼要清静许多,很少有人来这里办生辰宴的,只因为客栈掌柜是捕头张扬的老相识,张扬散值后顺道过来捧一下生意。 张扬用尖锐的眼神扫视了一眼,直到看见白发少年后,便停住了上楼的脚步,意淫了好一会才转身跃下二楼,走入其中一个被屏风遮住的雅间。众捕快一头雾水,不是都散值了吗 张扬进入雅间后左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肘部伏在白发少年的左肩上,笑着问道:"小兄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不知你是从哪座城池过来的" 说着说着张扬左手自顾自倒了一碗酒,放于嘴边细闻一番,然后再一饮而尽。右手脉搏跳动之地伏在白发少年脖颈处大动脉旁边,细微地感受对方血液流动速度,无意间探测出白发少年是化龙境七重的修者,张扬心里疑惑道:怎么怎么会这么弱 谢佳晨一时间很诧异同时也觉得张扬的肘部趴在自己肩上很不舒服,抬头反问道:"这位捕头,我们认识吗"随即想抖动肩膀甩开张扬的手。 张扬先一步收回右手,握在背后的戒刀柄端之上,左手撑在桌沿,一下子给张扬整不会了,一般像这种下了海捕文书的江洋大盗基本都是真武境,再不济也是伪武境巅峰,怎么这个「逃犯」只有化龙境七重张扬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 怀着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面对谢佳晨人畜无害的问题,张扬沉默不答,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随即轻声说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在元涑城杀了城主府官员的「逃犯」吗还在这跟我装糊涂!" 说完就反手抽出戒刀朝谢佳晨脖颈挥去,他和谢佳晨距离太近,全身伪武境三重的气势一展而开,谢佳晨面对超过自己两个大境界的高手毫无应对之力,坐在对面的江逢菱见状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根筷子掷出,如流星划过击在刀背上,张扬的戒刀被筷子带来的强大力道击飞,幸好有玄铁锁链相接这才没脱手,筷子直接嵌入房梁上,尾部一直摆个不停。 张扬的戒刀被击飞时,突然意识到跟「逃犯」同桌之人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说不定是真正的江洋大盗呢看来不使出点本领是很难归案了,退一步卸去戒刀被击飞的余力,全身力量凝聚于右手,拽住锁链猛然向下劈,真气顺着长长的玄铁锁链形成蓝色刀影,此时看着张扬手中持着四丈长刀光不断砍劈,大有一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江逢菱拽起谢佳晨的右臂闪向一旁,刀气将整张桌子分成两半,真气纵横睥睨,散发的余波将凳椅击碎。 戒刀嵌入地板中,张扬二拽玄铁锁链,原地不断飞速旋转,刀长三尺二锁链长三丈,整个人笼罩在半径三丈三尺二的刀阵之中,风驰电掣疾如旋踵,但凡碰到刀阵边缘都会被高速旋转的戒刀砍为两半,随着张扬步步紧逼,江逢菱挟裹谢佳晨左闪右退,张扬挟带刀阵所过之处,景饰、屏风和梁柱皆为之被毁,谢佳晨连忙问道:"你怎么不动手还击啊!" 江逢菱一边找狭窄的地形躲闪张扬疾驰而来的刀刃旋风,一边回应道:"真武境巅峰打伤的我,哪有那么容易好啊,我现在感觉有无数的细小风刃在五脏六腑里到处游走,要不是我用全部真气护住脏器早就死了,只要我一用真气,这些风刃就往没被保护的地方钻来钻去破坏经脉和血管。" 这是典型的内伤,大鹏图诚不仅是剑道宗师,风系道术的水准也处于整个西部的最高端,被他打伤的人,没有十天半个月基本无法痊愈,伤口不断开裂,风刃从伤口钻出来。要么就是十天半个月无法动用真气,很显然,江逢菱中了后者类型的内伤。 " 客栈二楼内刀光纵横木屑翻飞,二楼的食客第一时间纷纷往楼梯口逃去,也有靠窗户近的食客直接跳到街面上,十二名捕快守在楼梯口,看到有人从窗台逃离后,又分出六人下楼守住街面,看着张捕头展开刀阵追着谢佳晨和江逢菱打,正处于上风,众捕快一时间觉得这名「逃犯」基本是十拿九稳了。 江逢菱动用不了真气的情况下,仅凭肉身力量很难跟这个捕头张扬比拼,人家毕竟是伪武境三重,在关外都是能够受到宗门长老这种级别的待遇,剑道的运用也是需要真气的,当人没有了真气,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时都会被激流冲走,而此时张扬就是这股激流。 张扬右手挥舞锁链一步步紧逼,很快将二楼大多数梁柱砍断,屏风也被真气余波击碎,江逢菱从地上捡起筷子不断向张扬掷去,每次都被刀阵边缘击碎,当没有了真气,修者也就比普通人强壮一点罢了。 二楼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桌椅圆凳,地板上躺着无数碎裂的屏风碎块,因为有捕快守着,所以无法上楼下楼,谢佳晨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伪武境的恐怖之处,这种对武器的应用已经不是常人能够触摸到的层面了。 张扬此时也不好受,刀阵在客栈这狭隘的地方受到非常强烈的阻拦,碰撞到的物体越多,耗费的真气也越多,客栈那么多厢房和雅间,杂物和地形可想而知,但是为了抓「逃犯」,为了升官发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谢佳晨看着张扬不断转刀阵扑过来,看的人都麻了,问道:"这人大概要转到什么时候才停啊" 江逢菱随口说道:"把我们砍死,应该就差不多了。" 谢佳晨看着飞快旋转的刀光一步步紧逼,失去冷静额头冒汗,本以为救了这个昆仑山弟子自己以后可以横着走了,谁承想元涑城那边发了海捕文书捉拿自己,这个被自己所救的昆仑山弟子也因为受了内伤无法动用真气,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不成 张扬挥舞玄铁锁链锲而不舍穷追猛打,终于将二人逼进角落之中,只见张扬用尽最后的真气拽住玄铁锁链向正前方猛劈,谢佳晨江逢菱二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就在这闭目受死之时。 一道紫电从窗外飞进来挡在二人身前,只见一名身着黑色锦衫的少年出现,手持寒铁长枪一招「龙抬头」硬刚这道劈斩,二人短兵相碰激起巨大的气浪席卷周围,少年的枪术略胜一筹,将这道劈斩完完全全接了下来,本就一片狼藉的二楼被清出五丈圆形空旷地带,张扬这一击猛劈被黑衫少年所挡,没有了后继之力,少年体内真气简直跟怪物一样无穷无尽,先前一个上挑便挡住了这道猛劈,接着劲透全身力贯枪尖,猛然向前刺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戒刀通过玄铁锁链上传递过去,张扬自身真气反噬回体侵入五脏六腑,被击飞四丈有余,落地满脸惊骇口吐鲜血,众捕快连忙上前护住张扬。 黑衫少年收起寒铁长枪,转身回过头来看着谢佳晨,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谢佳晨先前看到这道背影就知道是自己那个结拜兄弟,因为这是第二次挡在自己身前了,谢佳晨一时间五感交集热泪盈眶,心里一股暖流涌动,敞开双手抱着何凯凯大喊着:"何兄,我们兄弟二人重逢了!" 二人紧紧相拥,江逢菱被晾在一边非常尴尬,谢佳晨好一会才缓过来,慢慢松开了何凯凯说道:"何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赶紧走吧。" 何凯凯拿出一面黑巾说道:"谢贤弟,你被元涑城下海捕文书通缉了,拿这个遮掩一下特征,跟我来。" 何凯凯转身走到窗台边跳到热闹的街面上,谢佳晨和江逢菱跟着跃下,第一时间只看到地上躺着六个捕快,尚有奄奄一息,何凯凯领着二人从漆黑的巷子里往城西闹市走去,临到闹市一间裁缝铺里时,谢佳晨这才看到何凯凯正牵着一名年轻女子。 屈临城内,城主府方面很快得到了张扬麾下捕快们传递的信息,经过了解基本情况后,由牢狱节级董元锫带领六名捕头和若干捕快前去城北追查「逃犯」。 今天中午何凯凯还在闹市这间裁缝铺里给这位年轻女子买衣服,因为何凯凯出手阔绰,裁缝铺老板娘留二人吃饭以作表达,何凯凯出来找客栈留宿时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何凯凯印象深刻,这不就是自己要去登州素霖城寻找的结拜兄弟谢佳晨吗 第二百零六章:为虎作伥 元涑城中央,以城主府为中心点,拥有着一块方圆十里的建筑群,分四门三院,四门指的是左西右东上北下南四门,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只设有前门后门,三院指的是外院、内院、正院。平常的城主府建筑多达二十几个院落,因为元涑城的城主府呈圆形修建,外院多用以办理公务,内院主要用于住人,正院则是城主的办公地点和住处。 " 深夜,王强收起钢针离开后,关山鸠起身下楼走出阁楼,朝着城主府中心走去,走近内院时还有六名执事正围着内院外边巡逻,看到关山鸠后皆执礼问好,关山鸠点头示意后继续前进,通过有四名巡检守卫的内院北门才得以看见正院内的主阁楼。 " 正院后花园里的一座石亭之中,一名年方三十虎头豹眼身材健硕身穿红色锦袍的男子正坐在亭内和一名中年文士对弈,旁边还站有一名面带笑容却掩饰不了眼中阴沉的青年男子,虎头豹眼的男子一边下棋一边问道:"关山鸠还没来,是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权力斗争了吗" 面带笑容的青年男子拱火道:"老关最近和七家族其中四家走的很近,城主府里又有他那么多旧相识支持,副城主这个位置他是势在必得,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中年文士则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城主大人给他的才是他的,城主大人不想给的他若是硬要拿走,不付出点代价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吧。" 虎头豹眼的男子又问道:"齐总管,你不是说关山鸠挺正直的吗伍都尉都让我小舅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了,怎么他就这么能忍呢" 齐总管仍是带着笑容回道:"前几次都是他叫捕头带领捕快前去制止薛少爷,让自己的手下去触霉头,自己则是抽身事外。而这次表面上他什么都没干,实际上今天死的两名执事说不定就是他给我们的下马威。我手下的牙将亲眼看到老关坐在三楼,而四家族的公子少爷坐在二楼同一桌,那颗石子必然是他掷出的,而那根钢针十有八九是梁家大少爷弹出来的。" 虎头豹眼的男子疑惑道:"哦你是说梁家的绝技陨魂钉我听说是长二寸细如牛毛的钢钉,而今天很多人都看见了是一根针形暗器。" 身穿文士服装的伍都尉缓缓说道:"正因为是针形暗器所以才可疑,他梁家的绝技成名几百年,就算是拿根木制牙签都照样能钉死凝神境修者的元神,既然凶器是钢针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 齐总管附和道:"伍都尉说的有理,听说关山鸠叫了一名王强的捕头去查勘现场,先不说找不找的到暗器,光是案情推理报告没交上来,我们就能借此机会打压老关手底下的势力,让他再也没有争夺副城主的资格。若是找到了凶器便有理由找梁家的麻烦,生杀予夺不都在城主的一念之间吗不管找不找的到,我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了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齐总管和伍都尉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们在关山鸠拿什么跟我斗" 正在这时,一名执事走进后花园前来汇报:"城主大人,关节级有事禀报,正在主阁楼外面等候。" 虎头豹眼的男子点头示意:"让他过来吧。" " 正院主阁楼高五层,薛少爷正蜷缩在第三层其中一间寝房角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助地抱住膝盖,顶着熊猫眼看着紧闭的房门,生怕有人打开门进来取自己的性命。 只见一道人影走近门外敲了敲门,在外面的灯火照耀下薛少爷看到了跟今天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身形,薛少爷浑身颤抖惊恐莫名,不断发出两排牙齿快速碰撞的声音,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 门外的人敲了许久的门,迟迟没有人开门,见状感觉不对劲,白玉洁明般的手掌附在门缝上一路向下,感知到反锁木拴时一推房门,粗大的反锁木栓被门缝外强大的真气击成两段,薛少爷听到木块断裂的动静更是吓傻了,不断说着:你不要过来啊! 因为房内没有亮明灯火,薛少爷只能看到一道黑色鬼影从外面走进房内,来到自己面前,薛少爷叫的跟杀猪一样,要多惨有多惨,黑色鬼影点亮了灯火,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问道:"昼儿,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觉跑到角落来了" 薛少爷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姐,你就不要来搞我了嘛,我感觉一个人住挺好的。" 薛少爷眼前这名穿着红色长裙身高六尺二,素颜霜面清新脱俗,淡眉粉唇臻首娥眉的女子正是薛少爷的姐姐薛漓。 薛漓气不打一出来问道:"姐不过就是开个门,看你这幅德行,哪还有些许薛家子弟的模样" 左眼角有着硕大块胎记的薛昼从角落里站起来喘着粗气回应道:"都是那个伍都尉给我姐夫出的馊主意!搞得姐夫三天两头叫我带着一堆跟屁虫去街上欺男霸女祸害别人,今天我差点就被人用钢针给钉死了,呜呜呜~" 薛昼双手抱住薛漓的右腿哭的鼻涕横流,薛漓蹲下来劝说道:"昼儿,你长大了就要给家里分忧,不是以前那般出入青楼的纨绔子弟了,欺男霸女不挺好的吗你看七家族中哪个有卵蛋的子弟敢做你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就看着你做他们所不敢做的事情,你现在属于是元涑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纨绔子弟了。" 薛昼停止了哭声放开双手问道:"那还不一样是纨绔子弟吗" 薛漓此时开始安慰道:"昼儿,因为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纨绔子弟,所以才会觉得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要是其他人做这类事你姐夫还不把他头都拧掉了听你姐夫的话放心大胆去做吧,天塌下来有你姐和你姐夫顶着。" 好不容易把薛昼哄回床上,薛漓才转身关上房门离开了主阁楼,绕到后花园的石亭中去,正看到关山鸠站在自己夫君面前禀报昨天的案情,款款走进亭中,关山鸠、齐练华、伍德彰三人站起身行礼道:"见过城主夫人。" 薛漓朗声招呼道:"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拘束,免礼吧。"说完走到郑虎身后,不停揉捏着城主大人的肩膀。 虎头豹眼的男子看了关山鸠的案情推理报告问道:"关节级,这是哪个混蛋写的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关山鸠则是反驳说:"城主大人,这是衙门里老捕头办的案子了,难道你怀疑衙门没有秉公执法吗既然城主大人这么专于办案,那还要衙门有何用,我看衙门不如都解散回家种田得了。" 薛漓则是缓和气氛道:"关节级,我夫君说话就是这么急躁,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既然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关节级可一定要把人给抓到啊,不能让存心落城主府面子的人轻易地逃脱掉了。" 关山鸠装糊涂说道:"那是自然,不管怎样衙门都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说完便行礼告辞离开了石亭。 平常在城主面前七嘴八舌的齐练华和伍德彰沉默不语缄默无言,看着关山鸠这个老狐狸就这么轻松化解了城主府实施的变相打压。 薛漓则是笑骂道:"这个老狐狸,手下果然还是有几个帮手,竟然把这个案件的凶手推给另外一个案件的凶手来背锅,这次看来又是动不了他分毫了。" 郑虎闭上双眼养神说道:"这次他能避开,还有下次下下次,总有他避不开的一天。"在感受薛漓的揉捏后心情大好,右手伸进红色长裙中,从脚裸处一路往上抚摸至膝盖,又一路徐徐而上触动禁区,引得薛漓娇吟连连,齐练华和伍建章二人识相地连忙告辞,离开后花园。 郑虎掀开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掉落一地,转身抱起薛漓放于石桌上,二人开始宽衣解带成长一番。上午,屈临城范围以内北方的一座大山里,阴凉之处春风拂面,些许阳光穿过层层密集的树叶洒在谢佳晨洁白如玉的脸上,谢佳晨正躺在树上睡觉,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屈临城区域里了,先躺一会再说。 " 半个时辰后,远方一阵黑影疾风转眼间呼啸而过,经过树下时黑影眯着眼睛督了一眼树上,从这人体内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惊醒了谢佳晨,还没待谢佳晨起身回过神来,随后又是四阵黑影疾风从此处经过,个个浑身杀气腾腾,眼神幽光烁烁,谢佳晨瞪大眼睛惊骇万分,这五人比自己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强,领头的那人甚至可以比肩飞云宗大长老上官寒明,荒山野岭居然能够聚集如此之多厉害的高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好奇心极重的谢佳晨向着这五道黑影疾风所去的方向一路飚射而去。 " 遥铃镇坐落于山沟沟里,镇上只有七十多户人家,平时以耕种打猎为生,镇内只有一座占地五里的巨大府宅,这座府宅主人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只知道十多年前的一天突然来了一队工匠,在附近的树林中采伐树木建成了这座府邸,有许多好奇的村民想一窥究竟,每次都被无形的墙壁所挡住。 今天则是个例外,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镇上,凭空召唤出无数的金色光剑破开了这座府宅的防御设施,转眼间闯进去将府内三十余人击杀,并将这里的十多座阁楼夷为平地。 村民估摸着应该是这座府宅主人的仇家寻仇来了,青色长衫男子做完一切挥袖而去,转眼之间又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没过多久五道黑影疾风先后来到镇上,看到多年经营的据点变成了一堆破木瓦烁,一时间个个脸色铁青,为首的中年人下巴留有三寸山羊胡,闻了闻空气中的烧焦味说道:"还热着的,人还没走远。"说完又化为一道黑影疾风朝着南方追去。 " 谢佳晨赶到镇上时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这几个家伙跑的太快了,跟狂风一样迅猛。看着地上一片残骸断垣,仿佛感受到了五石散的气息,谢佳晨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乡下地方会有如此之多的五石散难道是专门用来生产五石散的作坊" 先不想其他,谢佳晨坐在原地意念合一链接眉心开始吸收废墟中残余的五石散,眉心处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洞门大开,一股股洪水猛兽般的清流不断从废墟各个地方飘来,最后进入张开的血色裂缝之中,血色裂缝受到大补,链接了眉心的谢佳晨体内气血和真元也随之在不断增强,气息大涨特涨。 " 突破真元境五重! " 突破真元境六重! " 突破真元境七重! " 血色裂缝吸收完自动闭上,谢佳晨短时间竟然连破三重境界,这可比中品灵石好用多了,谢佳晨心想着再跟着那五人,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刚突破境界的谢佳晨只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上各处翻涌。 谢佳晨化为一道蓝色魅影飚射而出,朝着南边不断追踪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遥铃镇以南三十里的一个村落之外。 这个村落外边是官道,每天有着许多客商来往,所以村长在道路旁边建了个茶馆供人歇息遮阳,每月收入不菲能够大力建设村子。 谢佳晨所跟踪的五人正坐在茶馆里喝茶,说是茶馆其实只是空地摆了几张桌子拿了个帐篷遮了起来,虽有遮阳乘荫的效果,档次多多少少实在是有点低了。 谢佳晨正靠在道路旁边的一颗树背后,用眼光正对着茶馆,为首之人占着一张桌子坐在最外边,其他四人往里共坐一桌,从他们五人身上黑色锦绸所制成的紧衫可见,服饰不能说是完全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茶馆共摆着八张桌子,被五人坐了其中两张,还有三桌被五人的位置所包夹,有两桌坐了赶路的客商,桌旁站着几名侍卫均为真元境,又叫了许多酒肉大快朵颐,一看就是累坏了。 还有一桌在两批客商旁边,是一名青衫男子,叫上许多浊酒独酌,谢佳晨所在的位置被客商的车队挡住,五名黑衫男子注意力全在青衫男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树后边的人正在神头鬼脸地观察。 眼看着两桌客商吃饱喝足结账走人,茶馆里只剩下了三桌,五名黑衫男子只是叫了简单的粗茶饮了大半天,青衫男子饮的醉醺醺的结账离开茶馆往官道上走去,五名黑衫男子也急忙结账离去,跟在青衫男子背后。 谢佳晨这才看清青衫男子和五名黑衫男子的样貌,青衫男子是名年约三十的壮年男子,紫发碧眼面色红润,灵台清明眼神浑浊,一边走路一边踉跄地提着酒坛畅饮,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五名黑衫男子。 五名黑衫男子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为首之人一脸鹰视狼顾之相,身高八尺体态消瘦,鹰钩鼻小眼睛,下巴还留有一节山羊胡。其他四人身高七尺二,体形壮实面色不善多多少少留着络腮胡或小胡子,穿着一样的服饰,站进人群中就很难分辨出来谁是谁。 " 谢佳晨看见青衫男子踉跄着朝这边走的越来越近,不禁紧张起来,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五名黑衫男子离开茶馆有三十多丈时,算准打起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便左手指间空中戒指一闪,纷纷掏出黑鞘长剑来,领头之人左手握紧黑锋长剑,气息逐渐展开,一道元神虚影出现在头顶,元神虚影传出波动形成的蓝色气浪以自身为起点向四周扩散开去,体内力量不断翻涌全身,让人乍一看起来仿佛握住的不是剑而是无数人的生死。 " 真武境巅峰!谢佳晨现在后悔跟来了,山羊胡男子展开的气浪席卷自身半径百丈,百丈以内没有人的身形能够逃过他的眼里,就算刚刚没发现,现在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偷窥的存在。 山羊胡男子身后四人也随即展开浑身气息,一股股气浪逐渐向四周散开,真武境的元神外放既能化身虚影监测四周也能化为实体用于攻击和防御。五人元神外放化为虚影笼罩自身,等于自己全身多了无数双眼睛,可以看见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对方的武技中蕴含着何等力量,出招轨迹以及快速移动方位的落点一眼可见,就跟开了透视一般。 谢佳晨直接人麻了,这五名黑衫男子居然都是真武境巅峰!平时在城池间走来走去都碰不到一个真武境,今天居然一下子真武境强者跟大白菜一样不停冒出来。 " 青衫男子脸上烂醉的模样受到对方气势所压并没有出现丝毫波澜,简直就是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的一匹,心想着没想到对方出动了如此之多的核心战力前来追击自己,罢了罢了先下手为强。 谢佳晨只见青衫男子穿过官道走到树前五丈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指为剑,左手则是将酒坛抛向身后,酒坛还未接近五名黑衣男子十丈以内就被山羊胡男子体外周边的剑气破碎开来,青衫男子右手剑指一挥,尚未落地的酒水变成五道通莹水剑穿过五名黑衣男子周身层层护体剑气刺了过来。 为首的山羊胡男子右手向前一推,周围气流不断凝聚而来化为一扇巨大的透明风盾,五道水剑击在透明风盾上化为酒水洒落在地。 谢佳晨站于树后看的仔细,一时间感触良多叹为观止,山羊胡男子用猫抓镜子的刺耳声音开口询问道:"水属性剑技,昆仑山的人昆仑山不是自诩脱离红尘苦海的宗门吗没想到却是脱裤子放屁,臭不可闻。麾下弟子一踏入烈州,便杀我帮内百余人毁我六处据点,所做之事真是让人觉得无耻至极。" 青衫男子面无表情不甘示弱回应道:"五位前辈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剑道宗师,所过之处剑鸣鞘响流光飞影,许多晚成剑师都执弟子之礼请教剑道,本是人人敬重,却沦为给制作贩卖五石散的祸国殃民之人卖命,岂不叫人觉得可笑与荒唐" 山羊胡男子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道:"给……" 青衫男子得理不饶人说道:"怎么,是不是现在感觉良心像是被一万只仓鼠咬的一样痛了起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江湖正派人士手中。" 山羊胡整理了一番语言才把刚刚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给我砍死他!" 身后四名中年男子拔出黑鞘长剑,飞身极速直刺逼来,一时间锋芒毕露剑气四射,所过之处被四人周身剑气撕裂开来,地上出现无数的划痕,土地被翻开三寸之高,新土不断破土而出,青衫男子看着直直刺来的四剑用更快的速度不断后退,直到谢佳晨面前的树也被四人凝聚的剑势所犁开,青衫男子抓住无辜的白发少年继续倒退,官道旁边被四人生生犁出一条五丈宽,六七十丈长的通道出来,长度随着青衫男子倒退还在不断增加。 谢佳晨被青衫男子抓住右臂一直飞退,当通道达到九十多丈时,青衫男子见四人剑势稍微,右手食指中指再度并指成剑,全身气势一展而来,周围温度极速上升,空气中的天地灵气化为无数金色光剑凭空出现,青衫男子剑指向后收展,无数金色光剑飞来,在青衫男子身后形成七把六丈长四尺宽的金色巨剑,谢佳晨只觉得青衫男子的左手滚烫无比,像是要把自己右臂融化一般。 青衫男子停止后退力从地起,剑指向前猛推,七把金色巨剑蓄势而出,跟追来的四把剑轰击在一起。 整个地面发生巨大的震颤,犹如地震一般,四名男子被逼停了脚步,周身剑罡逐渐实体化肉眼可见,对抗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一边是四人组成的白锋剑罡,一边是七把金色光剑组成的剑阵,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青衫男子还是略胜一筹,用灼热的金剑融化了四人施展开来的剑罡,逼退四人。 转眼间七把金剑追来就要将四人融化之时,山羊胡男子右手凝聚无数气流形成风旋烈刃,将七把被四人消耗力量差不多的金剑击散开来。 山羊胡又是一剑飞身直刺逼来,集全身之力于一剑之上,人剑合一! 没有一点花哨,没有丝毫华丽,却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让人无可奈何地只能看着死亡到来,这就是剑道宗师的压迫力吗剑道大致分为初阶、中阶、高阶、顶阶。 初阶剑道分为三部分由低至高:剑罡、剑势、剑意。 剑罡分为内敛和外放,剑罡内敛为体内真气化为的剑气凝聚在剑上,每一剑近身击出都有着毁灭对方肉体的巨大破坏力。 剑罡外放则是体内的真气全部化为剑气,代替真气在体外形成实质化剑罡,三丈以内剑罡护体触之即亡碰之皆死。剑罡对肉体有着毁灭性的破坏力,缺点是无法攻击元神。 剑势分为聚剑成势以及人剑合一,聚剑成势乃是将全身随意流露出的气势修炼成可以伤人的虚影剑势,剑势一展而开便是周身十丈以内剑气纵横无人可近其身,专门用以灭杀无主元神。 人剑合一则是将周身剑势集于自身面前,众多虚影合而为一形成实体剑势,人集全身之力与实体剑势二者合一形成剑芒,所过之处锐不可当,能够轻易破开护体真气和护体罡气,对碰触到的肉体和元神瞬间造成极大的损伤。 剑意分为用意不用力以及意念威压,属于剑道初阶中的上乘武学,用意不用力即挥手之间电光火石剑芒翻飞,手中无剑亦可轻易破开对方的防御,弹指间即可直接破开护体罡气灭杀其元神,端的是强横无匹防不胜防。 意念威压则是以自身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极具冲击力,修为弱的人直接会被这种压迫力所影响,体内血液停止流动真气停止运转,血液真气积压一个位置过久会导致爆体而亡,修为高的受到巨大的威压也会被冲击力直接震晕数秒之久。 " 谢佳晨眼前的青衫男子便是领悟了剑意中的用意不用力,剑道修为上略胜一筹,以真武境九重修为与五名人剑合一的剑道宗师所抗衡。 看着山羊胡男子人剑合一飞身刺来,青衫男子面色凝重眼神锐利,终于掏出了他自己的剑来,那是一把长三尺三两指宽的长剑,剑柄通体碧蓝,不知是何种金属制成,剑身窄刃口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到青衫男子手中便水色通莹寒光四射,让人看起来仿佛是握着一整条河流。 长剑入手元神虚影外放,青衫男子气息施展开来,十丈以内剑势虚影纵横交错,不断出现剑气裂空。 谢佳晨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青衫男子体内散发出来,随即这股强大的力量又聚于手中剑上,和山羊胡男子一样飞身直刺,两者针尖对麦芒,针锋相投短兵相接。 谢佳晨心中暗骂愚蠢,用刚刚击退四名黑衣男子的手段对付山羊胡男子,山羊胡男子是完全没有胜算的,现在用人剑合一硬钢,最多也是落个两败俱伤,情况再坏一点,说不定还会被山羊胡男子层出不穷的风系手段所反杀。 二人剑芒相撞,"砰"一声,以二人为中心地面不断开裂,向周边蔓延蜘蛛网状的裂缝,山羊胡男子施展出的绿色剑芒与青衫男子施展出的蓝色剑芒僵持不下平分秋色,山羊胡男子毕竟全盛状态,修为还压了青衫男子一重,青衫男子刚刚施展剑意对抗四名黑衫男子时耗费许多真气。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着山羊胡男子倾斜,谢佳晨头大如斗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青衫男子水蓝色的剑芒转眼间被山羊胡男子绿色剑芒一耗而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山羊胡男子剑尖处传来,击飞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内脏被绿色剑芒余波所伤,欲起再战之时,一柄黑锋长剑迎来抵住咽喉。 山羊胡男子笑道:"昆仑山门人也不过如此嘛,你师长未曾告诉你火克风,风克水,水克火的道理吗你若是用出带有火属性的金色剑芒或者拿着火属性的长剑,胜负且难说。" 青衫男子泄气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把剑是水属性,自古水火不两立,使出火属性剑芒反而会降低威力,方才派出四人消耗光我的剑意,除了人剑合一我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山羊胡男子奸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完提剑便砍,"慢着!"耳边响起白发少年的声音。 山羊胡男子疑惑地看着谢佳晨走来,于是散发气势压迫地询问道:"你是不怕死吗还是说你是个傻子" 谢佳晨被巨大的威压滞住脚步,问道:"能不杀他吗" 山羊胡男子露出玩味的眼神地说道:"怎么,你想替他去死吗这恐怕不行,如果你想要随他去死,我倒可以送你一程。" 青衫男子看着这名白发少年不禁眼神流露出感动,说道:"小兄弟,这事与你无关,快快离去吧,不要触了霉头。" 谢佳晨却向山羊胡男子解释道:"不,我不是想替他去死,也不是想随他去死,我是想亲手杀了他。" 青衫男子听到这心凉了半截,山羊胡男子兴致大发,问道:"哦莫非你和他认识并且还有仇恨" 谢佳晨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体验一下杀真武境强者是怎样的感觉,阁下既是江湖帮派中人,肯定有组织和寄身之地,杀了他会给你和你的组织带来麻烦,要是让我杀了他,不仅让你们解恨而且你们还没有任何麻烦,岂不是美事一桩" 山羊胡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没错,是这个理,既如此那就由你来杀。"说完便将黑锋长剑递交给谢佳晨。 谢佳晨接过黑锋长剑,背对着山羊胡男子朝着青衫男子走去,眉心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谢佳晨走了没两步转头向山羊胡男子射出一道黑光,山羊胡男子江湖飘荡三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然而刚刚一场大战结束,或多或少放松了下来,看到黑光的瞬间想要躲闪,谢佳晨离他只有三步距离,也就两尺多一点。 但凡超过五步以外,以山羊胡男子的真武境巅峰修为都能轻易躲开,可就是差了两步,黑光击中山羊胡男子,谢佳晨上前一剑砍来,山羊胡男子右手一推,平常的剧本是谢佳晨会被气流撕碎,而黑光所至,真气无法动用的情况下,山羊胡男子如普通人一般,哪里是化龙境的对手 只见谢佳晨一剑横空落下,山羊胡男子头颅被削了一半下来,元神削成了两半散落空中,右手也被整只砍了下来,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倒了下去,山羊胡男子仅存的左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 躺在一旁的青衫男子也是同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谢佳晨提着黑锋长剑返身扶起青衫男子离去,四名黑衫男子真气全无,又受到先前青衫男子的金色剑阵所灼伤,只能打坐恢复伤势和回复真气,看着自己的老大居然倒在化龙境的剑下,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 屈临城外以北二十里,一条瀑布下面,谢佳晨扶着青衫男子来到这里问道:"还能走的动吗" 青衫男子行走途中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回复真气,这时挣开谢佳晨扶着的左手摆手回应道:"长途跋涉剑意耗尽,只是有点疲惫和脱力罢了,不碍事。倒是你,有大麻烦了。" 谢佳晨疑惑问道:"怎么说" 青衫男子侃侃道来:"刚刚那五人是飞鹏帮的五大堂主:大鹏图诚、金鹏罗文绛、银鹏潇安、雷鹏程淄、怒鹏俞杰。你杀了图大鹏,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谢佳晨瞪大眼睛额头冒汗说道:"没搞错吧来头这么大" 西部地区有两个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都在登州盘踞,烈州近年来崛起一个飞鹏帮,扩展迅速让人咋舌,势力肉眼可见地赶超登州的两个大帮派,有望成为西部第一帮派。 飞鹏帮有十二个堂口分别驻扎在烈州十三个城池的范围内,主要制作贩卖五石散,每个堂口都有各自的任务,有的负责制药作坊,有的负责通货渠道,有的负责转运,有的负责护卫暗杀,有的负责铲除异己,分工明确统一调配,堂主则是负责安排的指挥官。 整个飞鹏帮也就十二个堂主,今天谢佳晨把堂主中的堂主,代替帮主管理帮派的大鹏图诚杀了,可想而知是跟飞鹏帮有了彻底化解不开的仇恨。 谢佳晨人直接麻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元涑城的衙门正在通缉自己,现在自己为救青衫男子,又杀害了飞鹏帮的代理帮主。 现在属于是被烈州黑白两道追杀了,谢佳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是要去佣兵协会注册身份接取任务获得赏金用来修炼吗 不仅什么资源都没拿到反而得罪了许多大有来头的人,属实是生无可恋了,青衫男子看着谢佳晨安慰道:"怕什么大不了死了重开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接着又问道:"反正人都死了,元神都成两半了,现在有什么打算" 谢佳晨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痛的厉害。 第二百零七章:和蔼可亲 天亮了,屈临城南最大的一家酒楼外,许多捕快换上便服,不停地在街面上走来走去,以免打草惊蛇,一名捕头飞速跑回城主府衙门办公的地方,打开书房的门,看到董元锫正坐在太师椅上看书。 董元锫低头看着书问道:"你看到了" 捕头回应道:"我看到了。" 董元锫接着问道:"你亲眼看到了" 捕头笃定回道:"我亲眼看到了。" 董元锫再问道:"你亲眼看到副城主从酒楼出来了" 捕头非常确定地说道:"我亲眼看到副城主从酒楼出来了。" 董元锫将书扔桌上问道:"他出了酒楼走的是哪边" 捕头张口就来:"西边。" 董元锫眉开眼笑说道:"好极了,没有副城主在里面坐着,酒楼可以随意搜了,你们务必要抓到「逃犯」。" 捕头欣喜说道:"董节级放心,就等着属下的好消息吧。" 说完便离开城主府又朝城南飞速跑去,向大家传递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一晚可把大家给憋坏了,随着八名捕头的集结,近百名捕快又聚于一处,大张旗鼓地从酒楼大门进入。 " 酒楼拍卖会的举办方都离去了,只有酒楼的掌柜和账房先生以及帮衬的伙计们在大厅周围坐于椅子上闲聊昨晚董节级的狗叫汪汪声,突然看到一大批捕头捕快突如其来闯进来,伙计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解,怎么还敢来搜啊 掌柜的起身走近前来问道:"各位官爷,你们这是" 捕头一把推开掌柜的,说道:"我严重怀疑你们这里窝藏「逃犯」,都给我坐着,我们搜完就走。" 捕快们分成三组,一组留守大厅,另一组搜查后厨,还有一组上楼逐个翻查包间,捕快们快速有序地鱼跃而出,硬是让掌柜的没有一点脾气。 拍卖会都结束了,副城主也走了,他们搜查酒楼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翻箱倒柜搜寻地窖,刚整理好的现场又被捕头捕快们掀来掀去,混乱了起来,捕头们在大厅等着,迟迟不见异常响动,心生奇怪。 直到三组捕快陆续回到大厅,捕头们开始怀疑人生,掌柜的则是老气横秋地问道:"有没有有没有「逃犯」到底有没有" 八名捕头你看我我看你,垂头丧气地收队离去,路上有几名捕快尿急,往附近小巷子里走去,惹得捕头怒斥道:"懒人屎尿多,现在还有这个闲工夫。" 众人回到城主府,捕头向董元锫禀报了情况,董元锫瘫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搞错了酒楼里并没有「逃犯」那么「逃犯」究竟到底在哪呢 董元锫头大如斗痛的厉害,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说道:"通知城防军开城门,这元涑城通缉的「逃犯」,不抓也罢,大伙都忙活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 捕头们离去后,董元锫闭目养神,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衙门尽力了,为此还死了一名捕头十四名捕快,真的尽力了。 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董元锫不厌其烦地起身打开房门问道:"什么事吵来吵去的都摆烂了,就不能让我安静点吗" 书房外的大厅中,几名捕头不知道为了什么争的面红耳赤,其中一名捕头斥责道:"那几个不是你们的手下吗我手下绝对没有这种懒人!" 另一名捕头反驳道:"放你吗狗臭屁,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天天带着手下当值的时候跑城东酒楼吃酒喝肉,除了你手下还有谁如此没有规矩不是你手下还有哪个" 又一名捕头烦躁地说道:"别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吵,所以那几个到底是哪个的手下嘛" 董元锫见没人理自己,推开门走近前来,斥责道:"你们是衙门的顶梁支柱,一个个吵的鸡皮鸭血的成何体统" 开头说话的捕头禀报道:"董大人,收队回来的时候有几名捕快尿憋不住了离队去方便一下,这几个鸟人都说是我的手下,我手下虽然跟着我态度散漫一些,也不至于这样放肆啊。" 董元锫想问详细一点,反驳过这人的捕头又阴阳怪气说道:"你也承认你手下散漫啊,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自己手下以一当百无人能敌呢。" 董元锫大声怒道:"够了!有事说事,一个个来,别打岔!" 反驳过的捕头才停止言语输出,董元锫问道:"那几名捕快你们认识吗" 几名捕头都摇了摇头,董元锫继而问道:"具体是几个人" 劝架的捕头回应道:"四个。" 董元锫暗道不好,顾不上几名捕头,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往城南酒楼走去,一边在路上想着,会不会会不会是 城南酒楼里的掌柜的让伙计们收拾一下被翻乱的现场,好一会才收拾完,又看到昨晚狗叫的董节级风驰电掣地走进来,二话不说头顶展开元神虚影,探测十丈以内的气息,接着跑到二楼最靠楼梯的房间里,房间里数道气息混合在一起,董元锫推开门,朝气息散发出来的方向走去,一把掀开床底,看到四名光着身子的男子被打晕塞在里面,因为是昏迷状态,所以几人的气息都很微弱。 董元锫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杀你吗!我杀了你的吗!" 几名捕头赶到酒楼时,上楼看到董元锫的样子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又看到床底下的四名被打晕的赤裸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个个感到头晕目眩,怎么会这样 其中一名捕头建议说道:"董大人,封闭城门吧,说不定还能抓到。" 董元锫摇了摇脑袋,无力地说道:"这里离城南门只有七里路,晚了。" " 谢佳晨一行人早就扮成捕快蹲在靠近城南门的茶馆等着开门,若是不开门他们也会直接从城楼上走,只要跳出包围圈,离开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逃出屈临城门的瞬间,四人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四人不停在路上奔跑着,何凯凯问道:"谢贤弟,现在去哪" 谢佳晨举起右手遮挡烈日撒下的强烈光线,反问道:"我只知道南下是武安城,往东走是哪个地方" 江逢菱回答道:"我在昆仑山看过地图,往东边走三百里进入烈州主城区域,烈州城是整个烈州的核心。" 谢佳晨好奇地问道:"那就是比元涑城屈临城这种大型城池还大的城池何兄你去过吗" 何凯凯回应道:"谢贤弟,我没去过主城,我从中原出来,到达烈州天临城,往南走到风覆城后,朝西直穿风吟城、武安城就直接出关外了。" 谢佳晨脸上露出笑靥问道:"何兄,要不要去见识见识啊" 何凯凯无味地说道:"随你吧,这种主城我一路上见识多了。" 谢佳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忽然武安城主侄女停了下来,筋疲力尽跑不动了,何凯凯也同一时间停了下来,背着武安城主侄女向西奔去,惹得那武安城主的侄女满面红霞笑意阑珊。 四人赶了一天的路,转眼到了夜晚,四人在荒凉山野之地的一个山洞中歇息,地势偏高不会受到野兽蛇虫的骚扰,这里离烈州主城范围还差七十里,估计明天清晨出发,中午就能到了。 晚上山洞内空气湿润阴风阵阵,温度比起白天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江逢菱虽然受了内伤不能动用真气,但是肉身体魄没有丝毫削弱,何况他居住在昆仑山那种极寒之地,这低温对他来说没有一点感觉,反而觉得阴风吹过来浑身凉爽。何凯凯在山上砍些树枝搬回山洞内随手点着一团篝火,又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披风盖在武安城主的侄女身上,谢佳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蹲靠在石壁上,回想着何凯凯跟自己所说一路上的遭遇。 飞云宗为什么要关闭山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内门大长老上官寒明的意思还是外门大长老梦中月的意思又或者是他们合起伙来商议后的结果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半夜,山洞外面突然传来野兽的嚎叫,谢佳晨打坐时被惊醒,是什么人半夜进山打猎还是说屈临城衙门的捕头捕快们阴魂不散追这来了 看着何凯凯江逢菱以及武安城主的侄女都熟睡着的,谢佳晨决定自己先去查探一下比较好,若万一是屈临城衙门的捕头捕快们,包围起来可就麻烦了。 谢佳晨走出山洞,一跃跳下落在树上,朝野兽刚刚嚎叫的方位一路探索而去。屈临城以西二百三十里,官道附近的野山中,西部山脉居多,随处可见的都是大山小山高山矮山,一般都是山连着山连绵起伏,谢佳晨跑出山洞朝着山下一路疾驰而去,走到视野开阔的山崖上,赫然看见山下五里外有十数道明晃晃的火光在快速向这边移动,像是在追什么东西。 不像是奔着我们一行人来的,谢佳晨眉头紧锁不明所以,转身从山侧斜面陡坡往下滑,滑了三十多丈一跃落在树上,树上的树叶为之唰动,谢佳晨蹲在树上不动,隐藏自身气息,只看到明晃晃的火光越来越清晰,一道蓝色靓影向这边跑来,身后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响亮叫骂声:"站住!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声音激起树上许多飞鸟尖叫飞离,一股幽兰之香随着清风飘荡而来,谢佳晨贪婪地闻嗅着,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股身上自带的体香,自己在进元涑城之前不就见过这人吗这道靓影被捕头王强和另一名捕头追到城门口后逃离,与自己擦肩而过。 上次这道蓝色靓影穿的是城主府执事服装,这次穿的是蓝色紧衫,而且没有用白色丝巾蒙面,谢佳晨从那道蓝色靓影额前左右两截齐眉刘海,就可以确定是那位佣兵了。 谢佳晨躲在旁边的树上窥探,这道蓝色靓影走到光滑的山崖下停了脚步,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谢佳晨这才借此良机看清了这蓝色靓影的面孔,那是一副让谢佳晨惊艳的容貌,冰肌玉骨肤若凝脂,蓝色的大眼睛,淡淡的曲眉,小巧的琼鼻正在急促喘气,唇红齿皓犹如含贝,脸上的神情透露着晦气,身后十几道火光匆忙赶上,呈半圆形围住了这道蓝色靓影。 蓝色靓影无奈只能回头正面对敌,谢佳晨这才看到拿着火把的追兵共有十五人,穿着都是清一色的浅灰色服装,应是门客一类,谢佳晨自认从来都没有见过。 其中领头的是名中年汉子,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举着火把向前几步问道:"跑还想往哪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找到你,把你扒皮抽筋了方能泄心头之恨!" 蓝色靓影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回应道:"佣兵协会有着规定,你即便杀了我,也照样得不到金主的一丝信息。" 中年汉子嗤笑道:"是吗杀了你,还怎么问你刺杀了我们少主,只要把你捉到,还怕你说不出来只要有了目标,不管是谁指使的都会遭到家主疯狂的报复。" 旁边一名青年男子阴险笑道:"段大哥,这小娘们脸蛋和身材都挺不错的啊,要是问出来了可不要急着杀了,扒光了让兄弟们轮流玩个爽快,好歹来个七八回,把她玩死了再交上去处置。" 另一名年龄最小的青年男子流着哈喇子赞同道:"张大哥说的没错,青楼里那些红倌人个个都松的不行,没啥意思,这伪武境的小娘们从双腿的间距看起来还未经人事,下面肯定紧的很啊,到时候推起来肯定舒服的要死。" 领头的中年男子满脑黑线,真是受够了这群老色胚了,办正事也能开始不正经起来,看着蓝色靓影郑重说道:"听清楚了吧,我这些兄弟可个个都是色中饿鬼,你要是现在说出来的话我或许可以直接将你交给家主处置,不然的话,后面的情形你闭上眼也能猜想的到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说,那么多男人轮流着上你,想想都刺激,恐怕你现在肯定下面都开始湿了吧,哈哈哈。" 蓝色靓影默默拔出双匕,斥道:"无耻,我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中年男子旁边的阴险青年又开始攻心:"哼,就算你死了,爷几个扒了你衣服摆弄你的尸体,掰开你双腿照样尽兴,还要往你喉咙里留点东西纪念一下。" 蓝色靓影沉默不语运转真气,知道多说无益,看来真是打算开始拼命了,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脸色不好看,本想刺激这佣兵的心理,使她乖乖束手就擒,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伤亡。 十五名男子将火把插在身边,抽出兵器来,对方是专门执行刺杀的佣兵,实战经验和身法都娴熟的很,不能大意,要全神贯注应对,尽量减少伤亡。 谢佳晨看出来了,这蓝色靓影是在拖延时间恢复真气,可对面也在恢复真气,这种以一对十五的战斗,即使境界高出一些,只要不是一个大境界,基本上真气耗尽就已经结束了。 蓝色靓影动了,挥动双匕旋转起来朝最右边的两人攻去,如同炫目之舞更像死亡之舞,其他十三人迅速靠近准备合围,用真气对真气快速耗尽这蓝色靓影的力量。 蓝色靓影旋转途中,一脚轻点旁边树干朝相反的方向更快地极速旋去,左边两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真气护罩瞬间被高速旋转的双匕撕破,手中钢刀被旋刃双匕击断,头颅也飞了起来,元神被强大的气流卷散。 中年大汉露出凶相,领着大汉们短兵相接,蓝色靓影停止旋转不多纠缠,中年男子与自身修为相当,不能正面硬接否则会损耗大量真气,蓝色靓影背靠大树,迎接追上来的攻击,双匕一格一挡后闪开,使后面的攻击落于树上,大树被成片的刀芒砍成数截轰然倒塌,蓝色靓影停止后退,忽然旋转起来迎上,中年男子左翻滚趴于地面躲开,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翻走趴地上,中年男子背后首当其冲的三人躲避不及被高速旋转的双匕击杀,三具被切割成了两半的尸体掉落在地,元神也随之被一分两半化为最精纯的灵气消散于空中,土地上的大量鲜血不停地流向周围树底下,蓝色靓影落在树干上停止了旋转节省真气,还有十人,都是将近满状态,逃是逃不掉的,只能想办法杀几个算几个了。 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说道:"她这种高强度的攻击维持不了太久,大家不要站一起,散开轮番进攻消耗便可。" 这话像是激起了众人的信心,纷纷运转真气上前你一刀我一剑向树干上击去,刀光剑影寒芒四射之间,蓝色靓影转身往树后快速落去躲避,与身后击来的密集刀芒剑网擦背而过,背后被划出一道窄长的浅浅伤口,约一尺五寸长细若雨痕,这道伤口从左肋背面延长至右肩背面,蓝色紧衫背面也随之出现一道开口子,隐约可见到里面衣服里面大片雪白雪白的肌肤,众人一想到刚刚段大哥和张大哥说的话,满脑子都是想着快速打倒她,然后对她做些不可描述的肉身折磨。十名大汉个个眼露凶光仿佛跟打了鸡血一样,只要一想到这名伪武境的小娘们在自己身下承欢求饶时,瞬间战斗力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不要命地向蓝色靓影一一攻去,蓝色靓影本就是非常惜命的女刺客,碰到这种情况真是头痛至极,淡眉紧蹙挥动双匕一一招架,一个转身绕到树后,几人袭杀过来却不见了人影,蓝色靓影突然出现在站于最后一名大汉的身后,双匕直直插入心脏和丹田,眼看着这名大汉是活不了了,即便元神还存活着,修为却已经被废掉了。蓝色靓影随即抽身拉开距离,中年男子惊骇地喊道:"小心!是瞬影术!都聚过来!" 八名大汉往中年大汉这边方向跑来,最远的一人刚转身往这边来,身后就被蓝色靓影插入两柄寒镔匕首,彻底断去体内生机,蓝色靓影又绕到一颗树后,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中年大汉目眦尽裂,让众人背靠背形成临时地形,留意周围动静,准备随时迎接蓝色靓影的攻击,只是短短几个来回就折损了七名兄弟,自己还是大意了,本以为凭借着人数优势可以快刀斩乱麻,迅速结束战斗。 周围静悄悄的,就这么僵持着,双方都很紧张,中年大汉没猜错的话,再过没多久这小娘们的真气就要耗尽了,她肯定会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这时一阵微风进入山中,轻轻地吹在树梢上,所过之处都先后发起"簌簌"的响声,周围几十颗树都响起树叶摇动的声音,触动着大汉们高度集中的神经,额头直直冒汗,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吗 官道的附近一座野山下,中年男子领着十四名大汉追击刺杀世家少主的刺客佣兵,以非常惨烈的伤亡终于耗尽了这名女子体内的真气,现在能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了,还有一个大汉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体内生机断绝修为全废但元神完好。 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两人,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还有另外一名大汉,看着附近躺在地上的这些个兄弟们,脸上露出无法接受的神情,昨天还好好地一起喝酒,今天就变成了遍地断肢残骸,肠子流了一地,许多人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起来了,心中不禁哀悼起来。门客就是这样的,受到家族供养是应该的,平时没有事也就凑合着过日子,一旦到了为家族排忧解难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明天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还能不能活着。 中年男子收拾好心情,一步步走向身受内伤口中咳血的女佣兵,蓝色靓影体内没有了一点真气,背靠在树上面露嘲笑,中年男子走到蓝色靓影身前三尺,右手猛然掐住女佣兵的脖颈向树上摁去,蓝色靓影双脚离地呼吸困难,眼看着要被中年男子掐死,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和另外一名大汉连忙上前了阻止他,这名女佣兵被松开又掉落在地上,中年男子恨恨地说道:"纵然你身手再好又如何这片地形非常适合你反击,到头来还不是引颈受戮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的,我们还需要从你的身上套取出指使者的信息,到时候你就知道死亡是一种奢侈了,哼。" 中年男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和另外一名大汉扶起蓝色靓影,准备押解着离去,这时,惊变突起,一道蓝色魅影从女子刚刚背靠着的那颗树上跳下,面露阴险的青年男子回过头来,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柄黑锋黑柄的长剑上,自身护体真气仿佛跟雪花遇到熔浆一般融化了,随着视角七百二十度旋转,自己亲眼看到一具无头尸体随之倒下。 押解女佣兵的另一名大汉抬起大刀反击,蓝色魅影动用七品上阶武技「风雷一剑」,化为一道闪电击向大汉,如瞬移般出现在大汉身后,这一剑疾如风快如雷,无悔之剑剑出无悔! 这是眨眼间就发生了的事情,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只看到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站在一旁的大汉眉心出现一道细窄贯穿伤,眼看着已经不行了。 蓝色魅影手持着黑锋长剑与中年男子四目相对,中年男子看着谢佳晨不明所以,问道:"阁下是哪位我们葛家好像与阁下并无交集吧,为何隐藏在这又突然出手" 谢佳晨左手食指中指抚摸着黑锋长剑,露出玩味的笑容,对中年男子说道:"这些都不重要,原因也很简单,问也没有用,我要救她,你带不走他。"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蓝色靓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感到非常的陌生,面露疑惑之色又感到一丝庆幸,只见这道背影银发倾斜于后,正面却看不到,听声音像是名少年。 自己在做完上一单买卖逃窜出元涑城西门的时候,看到过一名白发少年,会是这个人吗 中年男子停止了笑,露出瞧不起的神色说道:"狂妄!一个区区化龙境七重的小白脸也配说出这话!" 谢佳晨走到一旁,一剑刺穿面露阴险青年男子头部眉心,元神就此陨灭,中年男子看的恼火,又一次目眦尽裂,谢佳晨笑着说道:"化龙境又怎么了不照样杀了你的两个伪武境兄弟" 中年男子露出杀人的眼神说道:"你不过是凭借着武器和偷袭,没有了武器你什么都不是。" 谢佳晨反手将黑锋长剑插于地面上,露出笑靥说道:"现在我就没有了武器,你个伪武境四重还不敢来杀我吗"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真气凝聚于大刀之上形成无物不破的刀罡,向前几步准备朝谢佳晨砍来,谢佳晨真气全部灌注入双手,施展出绝技「双子星龙剪」向中年男子加速冲来的方向用力一推,两道半丈宽的蓝色长龙瞬间撞上来将他吞没,只见中年男子手持刀罡的身影被两条全身暴躁真气环绕的蓝色长龙所缠绕住,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两道一丈宽三十余丈长的蓝色长龙很快被谢佳晨完全放出。 谢佳晨真元境便能放出两条半丈宽,二十余丈长的蓝色长龙,现在到了化龙境更是不得了,两条蓝色长龙以中年男子所立之处为中心,你前我进形成旋转交叉之态不断挤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个化龙境七重修者能够使出来的招式随后两条蓝色长龙加速绞在一起,两条蓝色长龙不断交叉形成真气多重挤压,随着两条蓝色长龙向上盘起,又形成数个多重交叉,挤压之力成倍上升终于让中年男子遭不住了,全身血液停止流动被迫积压,体内真气控制不住不断向外流失,真气被蓝色长龙尽数吸走,中年男子手中刀罡消失,抵抗之力越来越弱眼看就要不支,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离中年男子爆体而亡只差一点点,两条蓝色长龙这时却突然消散了,谢佳晨真气用尽了,还是没能杀的了他,中年男子全身遍体鳞伤,都是被两条蓝色长龙挤压出来的血痕,看到两条蓝色长龙消失,体内血液恢复流动,瞬间欣喜若狂,举着大刀加速朝谢佳晨砍去。 谢佳晨眉心中间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发出黑光击中迎面而上的中年男子,黑光化为无数黑点进入中年男子体内各处经脉阻断运转,谢佳晨随即从地面上抽出黑锋长剑,与中年男子硬碰硬,中年男子笑着露出凶相,刀剑交锋短兵相接,谢佳晨用黑锋一剑砍断了大刀,连着中年男子头颅一起砍了下来。一个动用不了真气的人如何跟化龙境七重的修者相抗黑锋随后刺入中年男子头颅眉心,临了到死都没明白他一个化龙境修者是如何做到的 谢佳晨往刚刚的战场走去,生怕有活的,用黑锋长剑一一刺入眉心,确定这批人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放心离去,蓝色靓影看着谢佳晨走过来,不解地问道:"我们互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 谢佳晨停住脚步,看蓝色靓影睁着的好奇大眼睛,诚恳地说道:"刚刚你不是听到了吗原因不是最重要的,问也没有用。" 收拾了一下现场,抬头看着天空,地平线上渐渐露出鱼肚白,自己也该回去了。 蓝色靓影看着谢佳晨转身远去的身影,微弱的光线衬托出那种毅然决然的背影,一时间望的竟然痴了,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谢佳晨上山的脚步。 第二百零八章:空门大开 凰天城,烈州东方三城之一,东方三城表面的意思是天临城、金华城、凰天城这三座城池,真正的意思是三不管的城池,五石散、青楼、赌坊这种黑色产业并没受到约束,反而在东三城泛滥成灾,每天都有着许多人因为进出这种高档场所,全身钱财被刮空殆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东三城大街小巷繁华的表面是背地里尸骨成山一步步积攒而来。 " 银发男子因为玉虹的死癫狂了一阵,没多久又归复于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随着装有玉虹的棺木入土为安,他离开了天临城,一边提着酒坛大喝特喝一边进入凰天城地界,路上途径之人都对这个酒鬼印象深刻,因为他满身酒气已经到了无法近身五丈以内的地步。 银发男子名叫刘绝,是一名杀手,而且还是西部地区最厉害的杀手,酒鬼只是他表面的伪装,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酒鬼,所以伪装的非常好,也根本没有人将他和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联想到一起。 伪装也是一名杀手最基本的技能,他曾经为了杀一个人,躲在青楼里当了一个月的龟公,每天从早到晚看着无数的客人和倌人缠绵不休,他心静如水不被欲望所动,直到目标的出现他也没有丝毫喜悦,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一直到目标和自己擦身而过时,才一剑突然从目标后脑刺入烧灭元神,从早就制定好的退路上快速撤走。 这次,他不远千里从登州来到烈州还是为了杀一个人,这个人非常地难杀,比自己杀过的所有人都要难杀,以至于金主倾家荡产欠下不少外债才凑齐足够的酬金请他出手,而这次的目标就是凰天城的都尉:万仞离,真武境巅峰的修为,下丹田三窍齐开,枪术到达了宗师境界,一力降十会,意念所至金石为开,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正面抵挡他自创的武技疾风骤雨二十四枪,一枪击出便能身化万千枪罡,疾风骤雨二十四枪若是完全施展开来,犹如星辰坠落大海覆地,杀伤力大,打击范围广,无人能抗也无人能躲,饶是如此厉害的角色身边还常年跟着两名护卫,这两名护卫是一对亲兄弟,名叫常虎常豹,擅使土系道术,曾是五行宗土峰核心弟子,后因在官道上仗着修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被五行宗除名删册逐出师门,没有了宗门的庇护,二人依旧我行我素,很快就遭到江湖上正派人士的围攻,多次依靠着土系道术死里逃生,在逃命路上被万仞离看中,收下充当其护卫,万仞离凭借自己在江湖上的威望,说服追杀常虎常豹两兄弟的江湖人士,保证他们二人不会再作恶,这才暂时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与其说是威望,不如说是威逼,毕竟万仞离是凰天城的都尉,位高权重,一开口就是各位少侠惩恶扬善如何如何,西部人才稀少如何如何,我城主府如何如何,我的枪术如何如何,难逢对手无可匹敌之类的装杯话语,层次太高,江湖上飘荡的侠客们很少聚在一起,形单影只势孤力薄,光是听到开头就打消了继续追杀的念头,更别说跟万仞离沾上一点半点关系了,根本惹不起。 " 自从万仞离收下常氏兄弟二人当跟班后,天天听常氏兄弟拍的彩虹屁:万都尉一身修为贯彻天地威镇寰宇,枪术是如何如何的神鬼莫测无人能敌,再进一步灌输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理论,久而久之的,万仞离受到文化熏陶耳濡目染,阴暗的想法一股脑出现在思想之上,每天想着寻求刺激,开始了罪恶的开端,白天在大街上强抢民女,晚上用土遁集体行动,破开某家某户的大门,欺男霸女夫前目犯这种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这让万仞离逐渐感到无趣了起来,于是白天开始抢当地有名望的家族小姐,晚上借助常氏兄弟的土遁术来到某个家族驻地中,直接上门轮流侵犯这个小家族族长未出阁的孙女。 女子的尖叫声惊醒驻地大多数人,人们刚想走出来看看发生了,目光最后定格在天上的一杆紫色长枪身化万千向地面击来,原本完好的驻地变成一片废墟烂瓦,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击捅成了马蜂窝散落在地。 这种案子的现场都是干净利落,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和线索,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是坏事做尽还是惹得天怒人怨,居然会有人请杀手来杀他。 有了常氏兄弟相助,万仞离能够在地底下二十丈以内的深度快速移动,即使派出飞鹏帮五位剑道宗师合力截杀,也未必能够逮到对方,真要是逮到了能够扛过他疾风骤雨二十四枪的少之又少,整个西部地区最难杀的五个人,万仞离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太高,以至于报价之后金主变卖家产到处借钱凑了大半年,才集齐足够的酬金请出刘绝南下烈州,来凰天城取万仞离的性命。 " 刘绝进入凰天城后不停围着城主府打转,从北一路转到南二路,不停地研究城主府的外围守卫力量,别人只当是个酒鬼喝醉酒了撒酒疯,而他锲而不舍地从日落西斜转到晚上,终于他停在了东三路,朝着身后的一间客栈走去。 刘绝走进热闹的客栈一路向后厨走去,许多穿着围裙戴着小短帽的厨师看到一个酒鬼跑进来并没有露出惊异,只是自顾自地炒着菜,刘绝径直走向后厨深处的地窖,被两名化龙境的地痞拦了下来,其中一名捂着鼻子说道:"想下去玩先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资金,别一下去就被赶上来了。" 刘绝从戒指中掏出一大块橙色的灵石问道:"这个够了吗" 两名地痞看到橙色的上品灵石后眼睛都直了,连忙打开地窖的门,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刘绝沿着没有光亮的台阶而下,进入人工建造的地下通道之中,没一会就有人提着灯笼过来,用黑布蒙上刘绝的眼睛,领着刘绝七转八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地方,随着黑布被解开,头顶上方剧烈的光线照在刘绝的眼中,一种非常不舒服的落差感袭来。 刘绝发觉此时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牢笼旁边,牢笼里面是两个没有丝毫修为的瘦汉,正拿着种田用的锄头和镰刀互相伤害,许多人围着牢笼坐成一团,有人喝彩有人叫骂着,就差打起来了,刘绝视若无睹,从空间戒指中掏出酒壶又继续畅饮,让人觉得一辈子都喝不完,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牢笼里的两名瘦汉一人持有攻击范围广的钝器一人持有破伤风附魔的利器,两人来回不断试探,所有人注意力和目光都在牢笼里的二人身上,唯独刘绝东张西望在打量这个赌场的负责人会是哪个。 刘绝是来赌场买情报的,光是赌胜负手很难从这些穷鬼身上再获得利润,所以赌坊基本会通过买卖情报来吸引一些财大气粗的客户和有需要的人,刘绝现在就是这种有需要的人,而他要找的就是这个赌坊中买卖情报的坊主。 刘绝看了半天,都是些收钱开盘领路打杂的小喽啰,完全没有看到关键人物在场,渐渐犯困了起来,两名小喽啰一人收钱一人记录,经过刘绝旁边时,好几次看到这酒鬼只观察就不赌,也是来了脾气,真当我们赌坊开善堂的了 负责记录博弈数目的年轻小伙子推了刘绝左肩一下,问道:"这位混哪里的我寻思着今天的生意怎么就这么差,原来是有灾星跑这来了,所以您到底玩不玩不玩滚啊,别在这碍了大家的眼!" 刘绝也不生气只是反问道:"你们老大在哪里,我要找他买东西,还有,就是,我今天就不赌,你难道还真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负责记录博弈数目的年轻小伙子听后来劲了,打趣道:"瞧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场都没钱赌,还想见我们坊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刘绝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随和的开口说话了,谁知这个年轻小伙子反而顺杆爬一下子爬到最高,身为一名杀手是不能随便杀人的,这样自己的价值也会变得廉价,只有为了目标和酬金,有时候才会大开杀戒除掉碍手的护卫,买一送一甚至买一送全家。 刘绝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道意念威压从眉心处发将出来,席卷整个赌坊,不管是牢笼里的斗士还是牢笼外的赌客,都贴身感受到这道无形的压力,所有人都自动运转修为开始抵抗这道威压,一眼看去,伪武境的就那么几个,化龙境和凝神境占大多数。 离刘绝最近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仿佛受到死亡的威胁,冷汗湿背屎尿齐发,控制不住地躺在地上打摆子。 "是谁,敢在飞鹏帮的场子上闹事"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两盏一直飘摇的灯火照明,和外面用半透明黄色油纸照通亮的角斗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名瘦白年轻人正坐在木椅上不停收集大量的档案,面前的长桌上摆着五个蓝色通讯符石,其他地方摆放着的全是各种信息,这些资料都是从凰天城各处据点寄过来的,基本都是有关凰天城真武境修者的详细信息,其中也不乏出生于凰天城的武道高手,至于城主府官员的信息,是皇朝体制内极度保密的,根本弄不到手里,除非有人花大价钱从城主府或者主城的核心官员手上购买。 这个地下赌场被这个瘦白年轻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名瘦白年轻人是凰天城本地人士,他七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打杂,每天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阴暗面,那种一掷千金妄图暴富的心理现在在他眼里就是成捆成捆的通货飞来,最近江湖上过于平静,很久没人来购买情报信息了,整个赌坊正处于低迷期,只能靠操纵暗桩刮空赌客身上的财产来维持一下赌坊每天基本开销。 十多年来身处地底暗无天日的环境,他的皮肤皙白如灰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他的眼睛在昏暗之中看的更加清楚,每次看到外面透亮的灯光就觉得不适,眼珠子像火烧一般疼,所以他习惯了呆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整理档案信息,有时候困意上来了直接睡在这里,睡着睡着每次都被外面那种喝彩声和叫骂声吵醒,继续利用桌子上的通讯符石收集和发出信息。 忽然一股浩大威压从外面传进来,瘦白年轻人骤然抬起头来脸色阴沉,起身打开房门出现在某个黑暗角落之中,一步步走向前方透亮的角斗场,那股感受到的威压也越来越大,忍着眼睛受到强烈光线的照射,走近牢笼旁边斥声问道:"是谁,敢在飞鹏帮的场子上闹事" 瘦白年轻人看到的是一群人站在原地或坐在原地施展全身解数抵御这种利用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攻击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也。 这时坐于右手边角落的一名青年男子提着酒坛起身踉跄地走了过来,瘦白年轻人这时借着讨厌的通亮灯光才看清来人,闻到对方的满身酒气皱眉问道:"你是哪位" 刘绝走近凑到瘦白年轻人耳旁低声说了一句:"烈州飞鹏突起,扶摇直上万里。" 瘦白年轻人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这酒鬼的意图,并转身说道:"收起来吧,跟我来。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刘绝跟着瘦白年轻人朝着黑暗中走去,回头看着两名躺在地上打摆子的小喽啰被其他几名伙计过来抬走了,许多人都紧张的相继要求离开赌坊,这么强的威压真要打起来,一旦动手波及到自身,命肯定都没了,还赌个鬼啊,改天再聚吧。 瘦白年轻人在漆黑一片的地方随手推开一扇房门,露出房间里微弱的光亮,刘绝进入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看到房间内部大约六丈见方,到处都堆满了资料,除了长桌后边的椅子并没有第二个坐位。 瘦白年轻人坐在长桌后,从桌子下面掏出张圆凳递给刘绝,刘绝刚放在屁股下面坐稳,瘦白年轻人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强,不过看你很面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卖情报的地方是谁告诉你的" 刘绝取出小茶壶一边喝着里面的五石散一边回应道:"一座城池有那么多赌坊,卖情报的就只有一个,别的赌坊都离城主府最少有七条路口,偏偏你这里是距离城主府最近的赌坊,走几步路就到了,也只有飞鹏帮敢这么明目张胆了,赌坊摆在明面上,暗底里买卖情报了。至于暗号嘛,对于我这种经常买情报的生意人来说还怕不知道吗" 瘦白年轻人接着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情报" 刘绝放下小茶壶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五石散舔舐干净后说道:"凰天城都尉,万仞离的所有信息,越多越详细越好。" 瘦白年轻人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丢给刘绝,仿佛跟不要钱一样,刘绝展开文件看到了目标基本信息:万仞离,三十六岁,真武境巅峰,凰天城都尉,枪术宗师。 刘绝看完后发现还没有江湖上自己听到的流传信息多,问道:"就没有更加详细一点的吗比如从一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瘦白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刘绝说道:"老兄你没搞错吧,那万仞离可是城主府的人。" 刘绝反问道:"正因为是城主府的人,所以只有凰天城本地和烈州主城两个地方能够弄到他的信息,其他城池根本都弄不到,你们飞鹏帮在凰天城运作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混进城主府的内应" 瘦白年轻人看刘绝对万仞离的信息如此看重,渐渐感到不妙,于是开口解释道:"城主府里面确实有我们飞鹏帮的内应,但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个万仞离的资料,而不能是其他人难道说,你是打算要杀他吗" 刘绝身为一个杀手,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但他知道,想获取这个目标的信息极其困难,此时只能用沉默来回应瘦白年轻人的提问。 瘦白年轻人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联系那个内应了,看能不能混进城主的书房获得这类信息。你先上去休息吧,有了信息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的。" 刘绝走之前支付了五十万中品灵石作押金,获得信息后再付三十万中品灵石,这是二人商量好的价格。 这也是刘绝第一次花这么大价钱买一个人的信息情报,本来瘦白年轻人张口就来一百万中品灵石,刘绝谈了半天价才减到八十万。 刘绝走上地窖,外边天色已经微微亮,外面的晨风从后厨窗户吹进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做完这一单,刘绝打算进入中原,彻底告别这个伤心地,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 响午,客栈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刘绝躺在客栈的厢房内休息,昨晚所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但是多年来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自己快,快走,赶快走。 下午,刘绝第十三次走到窗前观察客栈外面的情况,除了热闹还是热闹,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并没有看到什么高手,难道是自己多疑产生的错觉君子都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非常珍惜自己生命的杀手呢 平常刘绝都有种身在暗处的安全感,现在不仅没有这种安全感,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仿佛连自己的底裤都被看穿了,这种感觉让刘绝非常不舒服,要不然我走换家客栈或许就好了。 打开门,下楼,下到二楼的时候发现周围安静的可怕,一眼望去,这家客栈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客栈让刘绝不禁掏出酒坛来喝酒壮胆,一边喝一边下楼,走到一楼大厅发现门外街道上的人全部消失了,刘绝再走到后厨,原本炒菜的一大堆厨师不见了,两个化龙境的地痞也不见身影,只剩下一个敞开的地窖,刘绝对下面的地形不熟,不敢贸然进去,修为越高的人就越怕死。 正在犹豫时,外面逐渐响起嘈杂的脚步声,透过窗户看到许多身穿黑色劲装的修者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座客栈,粗略估计有十七人左右,全是清一色的真武境修者,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手,看来是明摆着冲自己来的。 一道破空刀光从地窖中飞出,刘绝闪身躲开,与此同时一名身穿蓝色锦服的男子犹如离弦之箭从地窖飞出,不断向刘绝砍来,刀光血影奋力连劈,刘绝左闪右避才看清来人正是卖情报给自己的瘦白年轻人。 当头一刀砍来,刘绝右手中指搭在大拇指下猛然弹在下落的刀背上,瘦白年轻人被刘绝强大的指力击退,顺时针转了两圈卸力,刘绝右手并指为剑欺身上前,准备直接了结这名瘦白年轻人的性命。 一杆紫金长枪突然从窗外飞进来刺向刘绝,速度之快力道之强,迫使刘绝放弃这个击杀的机会,一脚踢在枪头之处,枪身不断旋转朝窗外方向飞去,这杆长枪的主人从窄小的窗户飞身跃进后厨一个翻滚起身接住长枪。 只见这名壮年男子身高八尺,一身黑色薄衫打扮,全身肌肉鼓起快将衣服撑破,黑顺及腰长发扎成蝎尾在背后随风飘荡,双目炯炯有神,一呼一吸形成西风烈烈,要将别人吹散一般,枪一入手便有龙入大海之感,让人根本不敢生起正面对抗的想法。 刘绝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万仞离"晚上,凰天城外往东十里的一片紫竹林中,一阵微风吹进林中,使得无数紫竹枝叶随之摆荡来回显影,崔文丯从紫竹上落于地面,随手扔了个空间戒指给刘绝后,刘绝将金钢剑匣收进戒指中,朝西边离去。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崔文丯身后问道:"他刚刚想动手,我们二人合力便可轻松取了他的性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崔文丯看着刘绝消失不见的背影回应道:"你刚一靠近,他的魂都被吓飞了,哪还敢动手,如果我真想杀他,他连凰天城都出不来。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答应我去杀江逢菱,只要一打起来,不管是他死还是江逢菱死,都能给我们省去不少力气和麻烦,两具尸体罢了,早杀晚杀都一样,倒是那个白发少年需要查清楚是何来路。图诚死了,有找到顶替他的人选吗" 黑影回应道:"到目前为止,金华城都尉赫连莹、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都是合适的人选。" 崔文丯沉思说道:"东三城已经牢牢掌握在我们控制之中了,那个赫连莹油盐不进,金华城有你坐镇仅凭她一己之力翻不起多大风浪,不必多此一举去说服她了。倒是西边的陈宝琨和关山鸠,非常值得我们拉拢,屈临城和元涑城名门世家居多,关山鸠性情怪异亦正亦邪,很难说动他帮我们对付七家族,从屈临城陈宝琨入手吧,自从登州素霖城一战后,江湖平静这么久也该起点风浪了,元涑城的七家族留到后面再慢慢收服。" " 屈临城,城北客栈中,谢佳晨听江逢菱讲完前半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大致意思是师父刘玉华在冰天雪地里捡了个婴儿回来,这个婴儿就是刘绝,从小天资聪颖天赋异禀,江逢菱入门早,一直都是一个人修炼,自从有了师弟,二人从小一起修炼,自己一直对这个师弟比较稀罕,处处让着他事事迁就他。直到江逢菱刘绝他们二人的师妹加入,小团体更加热闹了起来,刘绝从小对这个师妹用情至深形影不离,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七年前师妹突然被登州主城的都尉接走,刘绝才从师父那里得知师妹竟然是登州城主的千金,这次下山是因为她父亲给她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配了姻亲,刘绝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想闯下山去寻找师妹试图改变现状,奈何火云剑临时被师父缴走,交给了江逢菱保管。 江逢菱斟满一碗五谷液一饮而尽继续讲述道:"师妹被接走的那天,晚上刘绝突然来找到我,向我索要火云剑,我拒绝了他,因为我觉得我们修为低微,并不能改变什么,给了他反而会出什么大问题,最后,他向我动手了,他修习的是火属性武技,而我修习的是水属性武技,属性完克他,我们从小到大一起修炼,他的所有剑招我也了然于胸,不管他如何地悲愤如何地疯狂,都处于被我压制的状态下,最后,我还是把火云剑给他了。" 谢佳晨露出智慧的眼神疑惑问道:"为什么" 江逢菱的眼神则是更加浑浊起来,解释道:"昆仑山有五把最出名的剑,分别是金蛟剑、逢春剑、碧水剑、火云剑、定山剑。这五把都是五品上阶武器,其中攻击这方面最厉害的是金蛟剑,使用者只要用真气击出,金蛟剑便能够化为两条蛟龙起在空中挺折上下,头交头如双刃,尾绞尾如柄端,锁定目标气息后便风驰电掣如影随形,纵然是真武境巅峰,也难免被一剑两段,五把剑中其中功能性最强的则是定山剑。其他三把剑相差不大,而且武器到了六品就具有灵性,通常会和契合度高的人认主,不管任何修为都能够发挥出最大程度的威力。昆仑山这五把最出名的剑,这一代只有火云剑认主了,刘绝凭借着和火云剑的联系,一边和我战斗拖延时间,一边不断牵引火云剑,使我的空间戒指之中混乱起来,要被火引爆一般,没办法我只能将火云剑从空间戒指中放出,刘绝乘势收回火云剑后实力大增,几招就打伤了我,往山下遁去,在山门入口碰到了守卫。" 谢佳晨听的入神,问道:"然后呢" 江逢菱记恨地说道:"其中一名守卫负责上山禀报,他用神通烧死了其余六名守卫,逃下山去不知所踪,师父因此将我关在玄冰崖中整整七年,这七年我潜心修炼,终于突破到真武境巅峰,上个月底,师父把我放了出来,让我下山抓这个逆徒回去。" 谢佳晨好奇问道:"为什么他自己不下山去抓刘绝回来呢" 江逢菱答道:"这是天敕皇朝的限制,为了维持西部地区的正常稳定,是不允许有玄武者出现的,同样关外也不允许出现,这太破坏治安管理了。只要出现了玄武者,天敕皇朝会第一时间派出特定人员前来狙杀。" 谢佳晨点了点头,又疑惑问道:"那如果本土人员真武境巅峰突破了玄武境呢" 江逢菱又斟满一碗五谷液饮尽,回应道:"只有一条路:进入中原。" 谢佳晨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还想从江逢菱口中再问些关于中原的信息出来,这时客栈门外出现了一批不速之客。 今天是屈临城衙门捕头张扬三十岁生辰,在城北散值之际带着十二名出生入死的捕快兄弟们,走入离北城门最近的客栈之中,客栈掌柜的看到后连忙摇摆着大肚子走出柜台迎上,领着衙门众人往楼梯走去,笑道:"张捕头,贵客啊,三楼已备好酒宴,请上座。" 张扬穿着一身衙门中级官服点了点头,跟在客栈掌柜的后面,奈何客栈掌柜肚子巨大,影响腿脚上楼,半天才踏出来一阶,张扬跟在后面直接人麻了,一把将客栈掌柜拖下来,连忙说道:"掌柜的,你派个小二带我们去就行了。" 客栈掌柜点了点头,随口叫来个小二,带衙门众人朝三楼走去,张扬跟在小二后面,往楼下看去,有名白发少年鹤立鸡群特别引人注目。 元涑城城主府勒令衙门前两天发来海捕文书,要求着重追缉这名「逃犯」,张扬万万想不到,自己混迹衙门十五载,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大功劳小功劳,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居然三十岁生辰这一天,「逃犯」自投罗网等着自己来抓,张扬站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回想起自己这三十年是怎么憋屈过来的,十五岁那年参军因为身高不够被打回,想考城主府公务员因为文采跟屎一样被打回,想进守备巡逻队,谁承想还要一层层贿赂才能得到这么一个名额,终于,张扬放弃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非常顺利地进入了衙门,得到了这个"铁饭碗",也间接得到了跟江湖人士正面硬刚的大好机会,没有面试,不需要文采,不需要关系,只要敢跟修为高强的歹徒拼命就行了,这么好的工作,张扬当时直接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哭到哭不出来才罢休。 刚入职的时候,自己被派往牢狱之中锻炼精神这方面的承受能力,张扬有样学样很快掌握了众多刑具的使用方法,看着这些凶恶奸险的歹徒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倒在自己的血泊加别人的血泊之中,张扬完全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心情舒畅。 像这么一个有正义感的捕快,第一次追查强盗的时候,探查现场差点被埋伏的强盗一刀砍翻,要不是老捕头意识到了危险,救了他的性命,他早就没了。 这时,他才了解到这一行业的残酷,衙门大多都是正派人士的聚集地,相比起江湖上单枪匹马的侠客,衙门里的捕快们都是抱团取暖,为了所谓的正义和残忍的罪恶分子短兵相接生死一搏,也算是江湖上的一股清流。 「逃犯」,张扬这十五年来抓过许多,一般都是跟着其他几名身手好的捕头锦上添花,很少独自抓捕。 但是,被海捕文书追缉的「逃犯」,张扬听说过没见过,现在,正是飞黄腾达扶摇直上的机会,所有的念头都在一瞬间汇成一个字:抓! 第二百零九章:不速之客 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大型城池均为四道城门,东南西北各设一门,主城则是有着八道城门,东西南北各设两道城门,分为东方艮门、震门,北方乾门、坎门,西方坤门、兑门,南方巽门,离门。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八道城门为偏门八卦方位散布在主城四个方向,大有讲究,烈州主城内的诸多兵马分成八批部队驻守八门,以八卦代数为号,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代号越靠前的部队战斗力越强,这些兵马在城门内附近日夜操练轮流值班,纪律法度比起其他大型城池的兵马要严厉的多。 破晓时分,谢佳晨看着高九丈的漆黑城墙,光滑无比无处借力,早先就曾在客栈听说这主城城墙乃是用生铁和孔雀玉浇筑而成,孔雀石根据材质高低只能抵挡三百斤到一千斤的力量,承受真元境到化龙境的攻击无碍,孔雀玉根据材质高低能够抵挡两千斤到一万斤的力量冲击,能够承受凝神境到真武境的攻击无碍。 主城的城墙全用的高级孔雀玉起铺,再用一层生铁隔开铁水浇筑,再铺孔雀玉,如此循环九次,最外面用黑石砖装饰而成,才有了眼前这幅景象,光是看着这些整齐干净的漆黑城墙就给修者们一股强大的心理压力。 谢佳晨一步步走近东艮门,首先看到的是七八名贩车走卒引车卖浆的小厮先后从城内走出,来到城门外准备做生意,城门口由外而内有着三十名城防士兵,左右相对前后相隔,皆身穿黑色轻铠紧身麻裤,单手撑着闪耀冷光的丈二寒枪,脚着黑色布履于原地站立不动,看着贩卖早餐的小贩们眼神恍惚。 谢佳晨走近一看,这些小贩们多是卖着各类早点,荤菜酒水、豆干豆浆、炊饼面条,谢佳晨要了一碗热乎的卤面条,端着草纸制成的碗蹲在城门外啜着,想再多观察一下。 天亮了,这时一名身穿黑色重铠绸黑长裤,着翻新黑色步履的校尉从城内走了出来,一丈长的镔铁大刀被他扛在肩上,右手弯在刀柄上免得掉落,只见校尉说着:"一组先去用餐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快去快回,一组回来了二组再去。"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什长带着九名值防的年轻小伙子往这边飞速赶来,丈二寒枪被他们统一插于地面,枪尖朝天而立,轮番买了许多早点蹲在谢佳晨旁边食用,什长又从小贩手中购置一坛劣酒,被手下的年轻人争相抢喝,虽然军中严令禁酒,但是什长买的就不一样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偷偷喝上一小口没被校尉看见还是可以的。 十人分食一坛劣酒,很快就见底了,谢佳晨不禁感叹,这些士兵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都是些刚入炼体境的年轻小伙,小的有十六岁,大的有二十三岁,在城门口观望用餐时间的校尉是名化龙境修者。 谢佳晨现今才知,原来自己的修为也就和主城看大门的校尉差不多,真够差劲的,摇了摇头将纸碗扔到小贩的废弃袋中,转身朝着城门口走去。 谢佳晨走近看才发现这名校尉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额头戴着红布头箍一脸刚毅,脚下黑色布履被他擦的光亮,一尘不染。 校尉将镔铁大刀倒于漆黑的城墙上,自己也背靠在墙上,手中的线香正在白烟缭绕几乎燃尽,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谢佳晨,只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佳晨走了差不多十七丈远才进到城内,可想而知这城墙有多厚了,高九丈,厚度是高度的将近两倍。不过比起边关横连几千里的城墙还是差了不少,那边关城墙的厚度可是让谢佳晨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走进城池一看,第一时间嘈杂的操练声音不断传来,城内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阔的地面上驻扎着大量军营,这些军营都是由宽大的白色三角形帐篷搭建而成。这些白色帐篷有着些许反光作用,左右各绵延十数里,中间只留下一条三丈宽的道路任其他人进出城通行,谢佳晨走在这条通道上缓缓走着,看到的都是校尉们拿着小皮鞭左右巡视监督训练,一名校尉管三名什长,一名什长又管九名到十一名士兵,那些城防军赤裸着上身不断练摔跤,抓住对方的手反身往后掰,利用自身的重量为支点将对方从身后摔到身前,你摔完我我再摔你,身体从高处落到泥地上,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开始活络起来,有的摔到使不上力了,校尉们的小皮鞭就紧随而至,一抽就是三鞭上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炼体境用这种方法提升简单有效,现场有许多士兵摔着摔着就突破了,谢佳晨看的人都傻了,这种高负荷训练过于伤身体了,摔一下还行,一直摔就过于频繁,体质强的倒也罢了,先天体质弱的很容易落下暗伤,你让谢佳晨摔几下说不定人都摔没了。 谢佳晨走出一段距离,又看到许多士兵六人一组,一组分成两队,双方不断抱着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对方,你推开我,我又推开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双方手心发麻不分伯仲,这是练习枪不脱手的训练方式,这么重圆木一直撞击都不脱手了,丈二寒枪握在手里怎么掉的出手心 不要求你使多大劲,只要一直撞击对方的圆木以及不脱手掉下来就行,但凡站着不动的或者圆木脱手,又是校尉们的小皮鞭蜂拥而至。 谢佳晨看的眼花缭乱,一边观察一边又往前面走出些许,一片小树林中,校尉们坐在树干上观察,许多士兵赤裸着上身握着丈二寒枪挽着枪花对着空气不断点出不断收回,其速度越来越快,每次刺出半丈距离,三十枪一个来回,需要十个呼吸内完成,这种迅猛无比的攻击实在让人为之倒吸冷气。 这种严谨的训练方式在其他城池是看不到的,其他城池都是藏兵隐迹,连城防军在哪个位置许多人都不清楚,而烈州主城人马众多则是光明正大地训练,躲都没法躲干脆不躲了。 谢佳晨不禁感叹道,这还是排名最靠后的艮门部队,训练力度就如此强大,排名靠前的部队又该是如何的恐怖这些城防军一直都没有出现在群众的视野中,在主城却是随便可见,其训练更是让人为之震撼。 谢佳晨走在通道上离开军营,被震惊了许久一直没有缓过来,前面不远处开始出现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面上到处都是售卖生活物资的门面,在这做生意一定很挣钱,毕竟这么多军营在这里,日常所需的消耗巨大。 这里的租金被城主府调整过,是城内繁华地段的一半,以前这里没有驻留军队的时候一个月的租金也就三百颗中品灵石,现在翻了三十几倍,这是城主府的变相逼迫,不做生意服务军队的就赶紧离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你住在这不做生意是生存不下来的。 青楼赌坊酒馆在这一带很少质量却出奇的好,因为基本都是校尉以上的军官有时间能够出来晃悠,校尉都是入了皇朝编制的,官职为从九品,比牙将要低,校尉又分六个阶层,忠勇校尉为最低层,往上是忠信校尉,再往上则是忠武校尉,再靠前的是承勇校尉、承信校尉,最高为承武校尉。 基本上排名阶层高的校尉优先升牙将,即便修为落后,但军营这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只要你肯努力卖力,就可以用驻留军营的时间来弥补修为上的不足。 谢佳晨问了问街坊邻居,得知了衙门总部设在城主府里面,所以谢佳晨需要到了城主府才能自首,而让他寒毛直竖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这里离城内核心区域的城主府居然有六百里,这么远的距离烈州主城是有多大啊烈州主城溪南路,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随着太阳升起逐渐增多,地上还有着昨夜残留的雨水躺在青石板缝隙中,许多人本以为今天会是阴天,毕竟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可这实实在在的阳光刺痛着每个人的眼睛,街上的小贩经过挂满白幡的院宅显得格外小心缓慢,生怕手推车弄出些许动静来,惹怒了这家的大人物突遭横祸。 葛家大院横在溪南路最西边,面朝东方初升旭阳,晨曦洋洋洒洒落在大院每个屋顶上,实在是阳春白雪紫气东来的风水宝地。现在院内外挂满的白幡与这风水节节不入,雪白的丧幡仪仗遍布整个大院,不管是屋前屋后堂左堂右,阁内阁外头上身下,看到的全是一种苍白的颜色。 葛家昨晚派出去的族内精锐,现在站在灵堂之内,其他家族嫡系头戴白巾站在通道两旁,看着正站在灵牌前的家主葛云峰,葛云峰背对着众人,听完了葛风垂葛风珞带回来的消息,良久没有动作。 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直到葛云峰转过身来,面露愠怒地问道:"什么叫做只是死了几名门客你可知道,何必安和谢泉明面上是门客首领,实际是飞鹏帮大鹏堂放在我们这里的联系人他们死了我怎么联系飞鹏帮又怎么给飞鹏帮一个交代" 昨晚出去的四名叔伯辈尽皆无语深深低下头来,身后的护卫们战战兢兢,这种颐指气使的气势已经先一步压垮了护卫们的心理防线,留下永远的恐惧阴影。 葛云峰接着又怒斥道:"你们早一步先出发的,怎么能够让衙门里的那群疯狗赶到前面去一群废物东西,族里养着你们吃饭的是吧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情都干不好" 旁边的葛瑞沁连忙站出来救火:"峰叔,昨夜大雨连绵,城外道路泥泞不堪湿滑难走,确实不是他们故意的,还请谅解他们一下。" 葛云峰平缓了一下情绪,余气未消地质疑道:"他们走不得,那些衙门里的疯狗怎么走得我看他们是舒服日子过习惯了,一旦要他们做什么事就开始摆烂,难道是看不上我这个家主说的话吗!" 葛瑞沁继续灭火:"峰叔,这场大雨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我们的人赶在衙门前面,跟客栈里的那行人一动上手,说不定回不来的就是他们几个了。我们嫡系的力量总的来说没有丝毫损耗,我看还是饶过他们这次吧。" 葛云峰这下彻底松了口气,叮嘱道:"沁儿,去市集上备礼,越厚重越好。" 葛瑞沁似懂非懂地问道:"峰叔这是要送礼给谁" 葛云峰叹气道:"还能送给谁这下中间联系人死了,只好跟大鹏堂驻扎在主城的据点首领直接联系了,沁儿,由你去交涉。" 谢佳晨此时正走入溪南路,玄铁黑锋就这么被他用铁链拴住别在腰后面,路上许多修者看到了都露出审视的眼光,酒楼上有些见过世面的江湖人士眼光斜视着看到,直接就震惊了,这不是飞鹏帮「六杰」的随身武器五品中阶「玄铁黑锋」吗怎么会在这小子身上许多目光在明处暗处都不安地扫在谢佳晨身上,谢佳晨则是当作没看见,一直往内城方向走去。 谢佳晨经过一路上的询问得知,烈州主城区域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有着二十四条路围绕着内城,每条路上又分布着七到十六个街道,街道又区分为街头和街尾,靠内城的为街头,靠城外的为街尾,最短的街道有十里,最长的街道有三十里。 现在谢佳晨才知道为什么离城主府有六百里了,不管从外城哪个方向往内城走,都必须经过三条路的距离,也就是中间隔着二十一到四十八个街道,谢佳晨直接走的人麻了。 昨晚在客栈中,谢佳晨就将装有一万颗中品灵石的戒指塞在了与何凯凯同行的魏姑娘手上,这些灵石都是靠卖身上的武器和武技换来的,带着这些东西去自首会给自己带来想象不到的麻烦,估计现在何凯凯才会发现。 随着谢佳晨穿过一个个街道,越来越多的目光尾随盯着谢佳晨腰后的玄铁黑锋,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因为他们听说了,昨天潇湘集有名白发少年自称是杀了大鹏图诚,夺走了他的玄铁黑锋,而眼前这名少年正是消息上面的那个。 谢佳晨现在很苦恼,因为自己戒指中有着两件重要的东西,其中一件是飞云宗外门大长老给自己的生锈断剑,虽然只有上半截,剑身缺少了一半,最重要的剑尖和下半截不知所踪。 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一本双修功法:「龙庭凤鸾阴阳交征六九玄功」,这是自己杀了关外天新城主陈衣的师弟马靖所获,应该是合欢宗的核心功法,很有可能是陈衣借与马靖观摩的,加上吴天理三人,都被自己所杀才拿到,以后说不定能够派上大用场。 烈州主城内没有一个熟人,这可让谢佳晨纠结了,早知道就把空间戒指放到刘绝那里保管了,眼看着离内城越来越近,谢佳晨也越想越焦急,始终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保证空间戒指的安全,经过华宁路雨花街道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谢佳晨的眼中。 前方正走过来的是名少女,穿着太学府的统一服饰白芸羽衣,冰清玉洁纤尘不染,眉如弯月琼鼻精靓,双瞳剪水顾盼神飞,樱红巧舌淡唇皓齿,仿若仙女下凡。 今天是烈州学府开学的日子,郭珏从关外赶来报道,办完手续后准备跑到外面去吃饭,前方一名白发少年突然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郭珏正疑惑间,抬头看到了一副似曾相识的面孔,是你 谢佳晨半年前在飞云宗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前往征锋城途中被人截杀,虽然谢佳晨利用神通反杀了对方,却也失血过多最后倒在了一个村子里,被一名医师捡了回去救活了过来,醒来时有一名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女,正给自己喂药,这郭珏正是那名医师的女儿。 郭珏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白发少年好似不应该在这一样,谁能想到一名修为低微的关外宗门弟子能够跑到烈州主城来自己可是被父亲送过来的,而且,看他的修为,好像跟自己差不多 谢佳晨一把拿起郭珏的芊芊玉手,取下空间戒指塞在郭珏右手中指上面,郭珏觉得这人怎么好奇怪啊,一见面就往别人手里塞戒指,郭珏瞬间满面红霞,毕竟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谢佳晨贴近郭珏身前,凑在耳边说了一句:"帮我保管一下。" 郭珏还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谢佳晨已经走远了。内城,是烈州城主府的驻地,进出共有四道闸门通向外城,每道闸门都有着重兵把守,进来需要出示身份令牌,出去则是需要出示总捕头签发的缉捕文书,进来容易出去难,显得十分麻烦。 烈州主城的内城西南区域,每间建筑前后都隔有六十丈的距离,这一大堆建筑属于衙门公用设施,共有三座七层高的主阁位于区域核心,用来举办公务,还有九十五座三层偏阁分布在主阁周围,是给衙门的捕头居住所用。 三座高如大山的七层主阁如定海神针般矗立在内城之中,里面也分别居住着衙门的三位高层人员,衙门总节级邓飏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两名分别是都管和总捕头,总捕头负责衙门日常的巡查缉捕,都管负责监狱来犯的安置看押,总节级负责审讯犯人和报案结案,三者均有分工,根据职责范围麾下有着数量不尽相同的捕头捕快协助,都管最少,总捕头最多。 一名身披紫氅内着青衿,脸上露出的尽是歉意的青年男子走入主阁第七层的书房中,看着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进来就招呼道:"邓节级,向来可好" 脸色黢黑的邓飏咪起眼睛问着:"你是谁怎么进内城来的" 青年男子自我介绍:"在下是葛家第七代嫡系,瑞字辈排名第三,名沁。" 接着青年男子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大堆物资放于书桌上,这其中不乏上好的五石散,中原地区的顶级皮革,西部地区的铁矿产,城内酒楼刚出炉的热菜冷菜等等,有着许多平常生活中能够用到的物资,邓飏则是一脸没兴趣,侧目而视:"原来是葛家的小辈,江湖人士只知道葛家嫡系共有六代,没承想第七代都冒出头来了啊" 葛瑞沁则是赔笑:"邓节级言重了,在下浑浑噩噩资历尚浅,也不过是承蒙家主厚爱,得此机会特来向总节级赔罪。" 邓飏故作玄虚地问道:"赔罪赔什么罪嗷,你说的是昨晚的事情吗死的都是总捕头麾下捕头捕快,你们葛家应当找总捕头赔罪才是,来我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葛瑞沁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昨晚的事情我们葛家一概不知,但是何必安与谢泉二人的死,却是让族内感到十分愧疚和遗憾,烦请邓节级转告贵帮帮主。" 邓飏则是冷声说道:"何必安和谢泉二人都是我大鹏堂的成员,更是我们图堂主的徒弟,你们却让他们死了,死在了潇湘集那么个鬼地方。昨晚我听闻你们葛家派了四位好手去处理此事,故将「逃犯」的信息传递给总捕头,让他叫人前去捉拿,这样衙门葛家合兵一处,那一行人插翅难逃,按理说你们前面去的他们后面去的,应该在你们葛家开打的时候到,但你们葛家的人手为什么跑后面去了白白害死我大鹏堂四位兄弟!你们葛家的人手屁事没有寒毛未缺" 葛瑞沁这才意识到昨晚的事情不简单,不是死了两名伪武境巅峰那么简单,更是让大鹏堂潜伏在暗处的力量也有所削弱,难怪家主叫自己来,这不是分明让自己承受飞鹏帮的怒火吗 葛瑞沁硬着头皮解释:"邓节级,昨晚是因为大雨湿滑导致城外道路泥泞,所以族内派出去的人手耽误了时间,让衙门的捕头们超到前头了,实在是天气恶劣的原因,与族内人员无关,最后事不可为,领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只能无奈地撤退了。" 邓飏一脸阴沉,原本黢黑的皮肤看起来更加黑了,阴阳怪气地说着:"撤的好呀!撤的妙啊!这件事情我们帮主已经知道了,我看你们葛家怎么给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些东西都拿走吧,沾着我兄弟们的鲜血,邓某可消受不起!" 葛瑞沁手中拿着一颗蓝色通讯符石出了书房,快步出了内城,与一名白发少年擦肩而过。烈州主城区域,内城西门,这里是整个烈州防御最密集的地方,内城的城墙高五丈,厚三丈,整体由精铁浇筑而成,七万斤的闸口由大量黑松木与铁皮编织而成,每次挪动内部的开合机关,闸口都发出巨大的响动,随即闸口会被三十五根玄铁锁链拉上些许,能够出现两丈高的虎口过人通马。 谢佳晨望着高高耸立戒备森严的堡垒,一时间竟没了勇气,内城占地一百多里,光是其中一道闸口的防守就足有三百余人,由三名全副武装的牙将坐镇,九名校尉所指挥的麾下三百弓弩手皆训练有素,命中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并配备了战场上常用的精良制式武器,攻击强度和杀伤力非同一般,可以随随便便射杀伪武境以下的修者。即便人数再多,还有三名身穿五百斤重型甲胄的牙将能够出手阻拦,减缓攻势。 谢佳晨站在内城闸口下,望着闸口外的两名校尉以及内城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内城闸门都进不去,还怎么去衙门自首 谢佳晨有点头痛,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两名身披重铠的校尉负手而立,看到白发少年往这边走来露出疑惑,连忙一把拦住:"小兄弟,你还准备往哪走啊这里是内城,禁止闲杂人等通行。" 谢佳晨挠了挠后脑勺说着:"两位大哥,我有事情要到衙门去一趟,烦请开门。" 校尉看到谢佳晨腰后铁链挂着的「玄铁黑锋」后,一时间脸上露出警惕,这可是飞鹏帮「六杰」所用的专属武器,怎么会到他身上来了听说「六杰」之一的小鹏韩飞死了,由一名叫傅审的年轻人接替其堂主之位,难不成这人就是傅审 校尉有意阻拦:"有事情你认识衙门里的哪位捕头说出来我给你禀报,说不出来的话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谢佳晨为难地说着:"这……不瞒两位,我是来报案的,有重大案情通报给衙门里的大人。" 校尉话锋一转:"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吗" 谢佳晨不满地问道:"刚刚出来的那人我看他也没令牌啊,怎么可以随意出入" 校尉趾高气扬地说:"害,别人是葛家的人,自然有关系能够随意进出啊,你有关系吗" 谢佳晨无语凝噎:"没有。" 校尉不耐烦地赶人:"那就得了,走吧,别堵在门口了。" 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五行宗的内门令牌,由沉甸甸的红钢制成,两名校尉弯下头贴近查看,又伸手接了过去,看到了正面凸有五行宗三个大字,右下角凸有内门二字,背后又印着:五行之气调阴阳。两位校尉这才确认是真的,回头高喊着:"开虎口!" 内城闸口的开合机关由三个扳机组成,这三个扳机又由三名牙将分别看守,三个扳机同时打开才能升闸门,少了一个扳机这闸口就打不开,但是只要闸口开了,随便一个扳机就能把闸口放下来,总的来说,设计还是挺复杂的。 随着闸门上升露出虎口,谢佳晨穿过重兵把手的闸门,进入了内城之中。烈州城,地处内城西南区域的衙门,是整个烈州衙门的指挥总部,三座主阁是衙门的核心区域,主阁最顶层是总负责人的办公地点与住处,第六层到第四层是所有案件资料存放之处,烈州各城池完结的案件都会送到第六层存放,供高层调阅查询,无权限禁止入内。 烈州所有正在侦办的案件则是放于第五层,总捕头、总节级以及麾下捕头均有权限调取查看,负责押送犯人的都管以及麾下捕头捕快主要看守监狱,禁止进入这个区域。 第四层所存放的案件均是刚发生不久,一个月以内的事情,要是一个月以后,管辖范围内负责该案件的衙门还没结案,就会推送到第五层由总部衙门专业的捕头前去管辖范围内进行侦破。 第三层为诉讼文书、缉捕文书、海捕文书、审理文书、画押文书、结案文书所存放之地,又称「架阁案」。“架”为庋物的用器,“阁”同“搁”,有“承载”之意。“架阁”为贮存档案的木架,数格多层,便于分门别类存放和检寻。 这里也是整个衙门最重要的地方,只要这里还在,衙门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总部的核心就还在。 第二层是报官立案、提供线索、投案自首的地方,寻常能够到这里的人,都是由捕头或捕快从外城带到这里进行办公。 第一层是值守出勤人员安置地,同时也是总捕头、总节级派发任务和值班的地点,白天晚上共三班人员,每班又分四批人,一批人去外城巡逻值班,一批人留守衙门处理公务,一批人留守衙门等待派发任务,还有一批人调休放假。 昨晚在衙门留守的捕头捕快都集体出动了,前去潇湘集抓捕「逃犯」,至今未归…… 晚上,负责今晚留守的捕头捕快们脸色不太好,东倒西歪坐在几张圆桌旁,时不时沏茶倒水郁闷地喝着,其中一名捕头眉头一皱说着:"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啊昨晚那批留守等候任务的同僚,就算碰到再猖獗的「逃犯」,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没有丝毫回信啊" 对面一名捕头双脚架在圆桌上说着:"放心吧,应该没什么事,总捕头带了两批留守的人员中午坐飞行坐骑前去查看了,天亮之前应该能够有个消息。" 这时一名白发少年走入灯火通明的主阁,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走近来,登上阶梯朝二楼走去,很多捕头捕快都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毕竟那么多案子摆在那,想不起来到底是哪桩案子。 谢佳晨走到二楼,推开门看到里面摆有七张长桌,许多身穿蓝色紧衫的酷吏正在来回察看,整理各类文书,旁边几个厢房内都是书架用以承载文书。 陌生人没有捕头捕快领路进来这还是头一回,一时间所有酷吏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谢佳晨,谢佳晨说着:"我是来投案自首的。" 酷吏们瞪大眼睛惊疑不定,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这时一名年纪稍微大点的资深酷吏起身询问道:"你犯了什么事过来交代吧。" 酷吏们又继续办公,谢佳晨经过六张长桌走到最后一张长桌前,近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名四五十岁的大爷,眼神浑浊不堪,像是看多了污秽婬绯之事,心理被迫强大导致的。 谢佳晨站于长桌前说着:"我杀了人。" 眼神浑浊的大爷从右手旁取铺开一张空白薄纸放于身前问道:"详细点,叫什么名字,籍贯属于哪里人,时间,地点,还有杀了谁。" 谢佳晨面无表情地回应:"我叫彭金良,金银的金,良心的良,关内风覆城人士,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日,在元涑城北二路杀了一名城主府执事。" 眼神浑浊的大爷又问道:"起因和动机呢" 谢佳晨娓娓道来:"元涑城城主的小舅子薛少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我那天进城看到他当街逞凶,为了阻止他的恶行,并将被他迫害的女孩救走,无奈之下杀了一条走狗。" 眼神浑浊的大爷审视着谢佳晨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在屈临城投案自首,还带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杀了一名捕头八名捕快,反而跑到主城这边来自首" 谢佳晨脸上露出微笑说着:"我想受到衙门总部的公平审判待遇,而不是被他们关进牢狱之中乱打一通,随便安几个罪名让我画押。" 眼神浑浊的大爷掏出个蓝色通讯符石,链接上通话后经过几句简单交谈,没多久,一名都管麾下的捕头从另外一间主阁到了这边主阁二楼来,推开门问道:"旬老,是这个人吗" 眼神浑浊以及被称为"旬老"的大爷点了点头,这名捕头取出限制真气运转的脚镣扣在谢佳晨右脚脚裸上,接着说:"我是都管麾下的捕头宋英,跟我来吧。" 谢佳晨跟在宋捕头身后下了楼,一楼所有的捕头捕快都看着谢佳晨,看来是知道了谢佳晨不是来报案的,而是投案自首的,众人目光恍如寒芒在背,谢佳晨身上各处不断出现些许刺痛感,像是一把把尖刀在不停地试探着谢佳晨的皮肤,宋捕头后退半步挡住了众人的细微刀芒。 谢佳晨朝宋英露出感激的目光,宋捕头领着谢佳晨从主阁出来后,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别谢我,安全地押送犯人进监狱是我的职责所在。" 宋捕头带着谢佳晨往内城西北方由铁笼围着的区域走去,接着解释:"诉讼,审理,定罪结案,一套流程下来平常来说起码要一个月左右,你的案件可能比较特殊,但我也说不准,所以你只能先跟那些老囚犯关在一起,按理说你就算自首,但是海捕文书下达期间,你做出了反抗抓捕的行为,导致负责管辖范围的衙门死了捕头捕快,还是得叛你斩首之刑,所以你为什么要自首" 谢佳晨嘟囔着说:"我是为了救人而杀人,难道不是应该将功折罪吗" 宋捕头摇了摇头说着:"执事也算是城主府编制之中,不管什么理由,你杀了执事就是与城主府作对,各地方衙门岂能容你再说了,昨晚上出去抓你这个「逃犯」的人员一个都没回来,待会说不定你有大麻烦。" 谢佳晨沉默不语,只觉得这个宋捕头说的很有道理,说着说着就到了监狱,巨大的铁笼呈正方形限制着这片区域,高三丈的铁笼上全是细密的尖齿铁刺,根本没有能够攀爬的下手点,反而会划破手腕以及全身。 这道铁笼对于谢佳晨来说不过就是纵身一跃的事情,但是现在被上了脚镣使不出半点真气,这种简单的牢笼也就成了隔绝外界的屏障。 烈州内城西北区域的监狱与外界的联系被牢笼所隔开,这里面关押了不少烈州有名的凶犯,多是江湖上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人,现在关在监狱中被限制了真气,连普通人都不如。 偌大个监狱只有南面闸门一个出入口,这道闸门外面被四名巡检守着,里面有六名捕头守着,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宋英带着被上了脚镣的谢佳晨来到监狱南面闸门,闸门外的旁边摆着张长桌,坐着四名身穿白色锦衫的女子正在喝茶聊天,她们所穿白色锦衫的衣领、袖口、腰带、靴履上绣上了金边锦线,这是与执事服装的不同之处,执事所穿服装是一身白。 这四名女子身材高挑姿容秀丽,不管是身体哪个部位都保养的不错,若是只看表面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上这四名女子都有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了。 四名女子大老远就看到宋捕头领着一名白发少年过来了,停止了聊天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其中一名女子打趣道:"喔,这不是宋捕头吗都几天没见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几位姐妹忘了呢。" 宋英笑着回应:"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几位姐姐啊,这是我从湃岚路买的点心,知道几位姐姐守在这无聊,特意捎过来的。" 宋捕头说完便从戒指中取出两盒糕点递于桌上。 另一名女子张手就拆翻出红枣米糕,嘴巴还嘀咕着:"宋捕头就买这么点,姐妹们一下子就吃完了。" 宋捕头挠了挠后脑勺回应:"最近婆娘管的严,攒着买门面做生意,我就这么点私房钱了。" 先说话的女子右手搭在宋捕头肩膀上魅惑着说:"哎呦,宋捕头真可怜,这日子过得可憋屈了,就不曾想着换个婆娘嘛你看上我们哪位姐妹了要么都给你做老婆好了。" 宋英连忙举双手投降:"几位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不成啊,但凡让我婆娘知道了还不得把房子给砸了。" 翻糕点的女子像是看到了奇珍异宝,走到谢佳晨身后摆弄,把「玄铁黑锋」从谢佳晨腰后取了下来,其他三名女子也凑上来看着,评头论足指手画脚一番:"这不是飞鹏帮「六杰」的兵器吗怎么落这少年身上了,这剑上面有常年伴随风系道术沾染上的气息,难不成他就是杀了大鹏图诚的那个" 随着宋捕头收走谢佳晨的空间戒指一并交给了这四名女子,两名没说话的女子走出一人,掏出黑铜钥匙来打开了闸门,宋捕头不再理会这四名女子,领着谢佳晨朝监狱内走去。 宋捕头一边走一边跟谢佳晨说着,监狱之内又分六个区域,镇压区,死刑区,重犯区,罪犯区,拘留区,待审区,分别由都管手下的六位捕头坐镇,宋英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位,掌管的待审区。 每个区域又自成一体,镇压区最为神秘,整座牢狱没有窗户,连光线都照不进去,关的都是些不能放出来的「凶犯」,有的甚至关了数十年,至于为什么关着不杀,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死刑区是重点看守区域,因为被关进来的人多数是判了凌迟、斩首、五牛分尸、绞杀、碎剐之类的死刑,畏惧刑罚选择自杀的大有人在,所以这里的捕快必须全神贯注地盯着犯人,直到将死刑犯交付到押送人员手上送去行刑。 重犯区基本上都是用来关押作恶多端咎由自取的「重犯」,这种「重犯」大多数修为不俗,却用来滥杀无辜奸淫掳掠,许多都是被地方管辖的衙门抓住送到这来看押,被关到重犯区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罪犯区中高低不一,有修者也有普通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害人不浅的囚徒,多数为杀人犯和强暴犯,这里面最被看不起的就是抢劫犯,经常会被杀人犯和强暴犯谩骂殴打。 拘留区关着的都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修者和普通人,也有吃霸王餐、骗人钱财、走私货物、敲诈勒索、聚众赌博、故意伤人、故意放火的犯人,做的事情无伤大雅,但是需要施加惩戒。 待审区关的都是些被刚抓进来不久的「逃犯」,等待他们的是公开的审理和公正的审判,至于这些都是建立在公平的待遇上,能不能受到公平的待遇就看他们的背景够不够硬了。 谢佳晨跟着宋捕头来到待审区,捕快们打开闸门,进了牢狱拐了十几个弯,宋英才把谢佳晨关到其中一个空置的单间里面,转身离去。木柱呈十字状,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可以将受刑者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受刑者的脖子,这里也会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晚上,谢佳晨坐在待审区靠最里面的单间牢房之中,背依在墙上,屁股下面全是干燥的草堆用来隔绝冰冷的地面,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尽是黑暗,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甚至没有一点活人存在的迹象。 一个人待在这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谢佳晨第一次发现原来坐牢有这么轻松这么惬意,谢佳晨起身探索牢房中的地形,整个牢房空间都是平面,除了平坦的草堆再无其他物体,牢房闸门由十二根圆柱镔铁烧制而成,除了闸门牢房其他地方都是实心的墙体,整座牢房方圆八丈,高度目测三丈有余,已经算是非常大的空间了。 谢佳晨探索完了牢房空间又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从元涑城到主城这段短时间的旅程,让谢佳晨的精神状态疲惫不堪,双眼一眯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耳边响起轻微的声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仍是清脆且轻微,从听觉上知晓来人仿佛离自己很远,但是清脆的声音又好像能够随时到自己眼前。 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是要把谢佳晨拉进深渊一般,谢佳晨听到动静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镔铁闸门外有着七八个明晃晃黄纸灯笼,就像烈阳般耀眼无比,谢佳晨双目刚习惯了黑暗中的死寂,一下子又被这么多刺眼的光线划破,差点要把自己的眼睛照瞎。 "邓总节级麾下捕头秦狩、雨镇达奉命特来提审犯人谢佳晨,请移步刑房吧。" 由于光线的问题,谢佳晨看不清到底是哪个人说的话,但他只知道"哗"地一声,镔铁闸门被拉开了,镔铁闸门上的铁锈和门槽碰撞发出刺耳穿膜的声音,两名提着黄纸灯笼的捕快进来后,不由分说将谢佳晨架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一长,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自己被两名面色不善的大汉架着,不停左拐右转地往待审区深处走去,最前面两名领头的穿着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看背影这二人孔武有力虎背熊腰,身形迅速掷地有声,不是易于之辈,是自己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衙门捕头了。 待审区深处是一片五丈见方的空地,三面被实心墙所围困,甚至不如先前待的牢房,空地中央有着一条老虎凳固定于此,老虎凳旁边的地面全是风干的血印斑斑,不管犯人如何猛烈挣扎老虎凳都屹立不动,所以这里唯一能动弹的只有犯人渴望求生的意志。 墙上固定了几十道铁钩,铁钩上又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捕快们提着的黄纸灯笼守候一旁,光线所占之处,刑具尽皆闪耀着寒光和血污,光是这就足够让大多数人心惊胆战倒吸冷气了。 两名架着谢佳晨的捕快将黄纸灯笼递给其他捕快,二话不说就将谢佳晨绑缚于老虎凳上,谢佳晨背靠在呈十字状的木柱上,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将谢佳晨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的交叉上端位置正好对准谢佳晨的脖子,这里也附带系上绳索,用来缠绕勒住脖子。 谢佳晨的脚裸和膝盖也被绳索固定住,此时能动的只有嘴了,秦狩、雨镇达两名捕头一左一右站立在谢佳晨旁边,面对着谢佳晨,这才看清二人模样。 秦狩立于左,是名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大汉,皮肤蜡黄浓眉大眼,鼻翼与嘴齐宽,背对着黄纸灯笼,双目在阴暗处显得绿光幽幽渗人至极,据说他是整个烈州用刑杀人最多的一个,但凡遭他提审,大多还未定罪判刑就死在了他的审问之下,提审时一直露出玩味的脸色,也不知他是来提审还是来找乐子的。 雨镇达立于右,脸皮白净只有三十多岁,眉似弯刀双目如炬,小眼睛却张着血盆大口,鼻子挺拔下巴无须,脸色时阴时晴,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此人是从风覆城升任而来,虽有强劲实力却深入简出非常低调,一直默默无名不被人所知,跟秦狩比起来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性格。 秦狩率先开口:"你就是在元涑城犯下命案被下海捕文书通缉的「逃犯」真不敢相信人是你杀的,那名执事二十九岁,实打实的凝神境三重,而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名化龙境巅峰,只要他打开元神虚影,你即便使尽全身解数都拍马不及,然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被你一剑刺入了眉心,说吧,怎么杀的" 谢佳晨抬起头来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审问,问的问题和整个案件一点都沾不上边。 秦狩则是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硬茬啊第一个问题就不想回答,后面的还怎么问清楚什么也别说了,上刑吧。"我把自己封锁在第五个不存在的季节,你的回答像天空彩虹迎来雨下,浇灌没愈合的伤疤,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待审区深处,两名捕快从老虎凳下面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石,抬起谢佳晨的小腿垫在下面,因为大腿被固定了,膝盖及以下的部位被高高拱起,谢佳晨隐约开始感觉到膝盖要裂开般,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 秦狩右手靠在木柱上,见谢佳晨没有惨叫,很不满意,并传递了个眼色,两名捕快会意后将青石往里边又塞了一寸,谢佳晨双脚朝上的角度又向上抬高了一些,但是大腿仍然是被平稳固定着的,膝盖开始发出细微的骨裂响声,谢佳晨脸色狰狞,额头冒出汗珠,身后冷汗湿背。 秦狩掰了掰指甲,循循诱导:"说吧,你到底怎么杀的人。" 谢佳晨深知再不说双腿就要被他们整废了,以后一辈子躺着了,于是松口:"是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偷袭,他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被我一剑刺入眉心。" 秦狩眼神变换着问:"不对吧,他一个凝神境难道没有真气护体吗你那一剑就那么轻易地刺了进去" 谢佳晨的膝盖不觉自主地开始发抖,连忙回应:"他用真气在赶路,并没有运用太多的真气护体,所以我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防御。" 秦狩笑着再问:"那就更不对了,他如果用真气赶路,你也用真气追赶,修为相差三个单位,那么你即使追上他,又如何有足够的真气破掉比你高三个单位的人用剩下真气形成的防御" 谢佳晨哑口无言,秦狩下巴往前推了两推,两名捕快又将青石往里边移了一寸,谢佳晨双腿膝盖因为承受的压力过大,不停发出骨裂声,像是要炸开一般,谢佳晨再度松口:"神通,我用神通杀的他。" 秦狩这才满意地沉默了,没多久接着又问出送命题:"大鹏图诚也是被你用神通杀的" 谢佳晨双腿膝盖发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抖动都会发出碎裂的响声,给谢佳晨带来巨大的痛苦,谢佳晨点了点头回应:"没错,大鹏图诚是被我用神通杀的,因为他靠的我很近,只有三步以内,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中招了。" 雨镇达眉头一皱眼神闪烁了一下,仍然是闭口不言,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狩哈哈大笑起来:"雨捕头,没想到「六杰」之一的核心战力真的是被一名十六岁的化龙境少年给杀了,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雨镇达不情愿地陪笑起来,但是他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直到秦狩笑声停止,雨镇达才提醒:"秦捕头,该问正经事了,别忘了总节级的吩咐叮嘱。" 秦狩这才开始问正题:"屈临城的捕头张扬以及麾下四名捕头是何人所杀" 谢佳晨打算全扛下来,引得飞鹏帮的对头出来救自己,于是答道:"都是我杀的。" 秦狩双眼一眯,眼光散发着绿幽幽的氛围:"是吗你有这么厉害先不说你的神通能不能打中他,你能靠近他三丈以内吗恐怕五丈以内你就是具尸体了。" 谢佳晨坚持一个人扛:"是我率先用神通从背后偷袭击中屈临城捕头张扬,让他无力还手,这才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秦狩倒出奇地不争执这个问题,又问谢佳晨:"那么,昨晚出去抓你的七名捕头,八十四名捕快又是谁杀的别跟我说是你杀的,你即使有神通,就算再加上身上有血脉也没有那个本事。" 谢佳晨脸色苍白回应着:"是昆仑山现代剑圣门下刘玉华的徒弟江逢菱所为,他用「碧水剑」在大雨之中如鱼得水,将想抓我的衙门官员全部杀尽了。" 秦狩露出仇恨的目光自言自语:"好哇,好一个昆仑山,竟如此嚣张,跑烈州主城管辖范围内杀人来了,杀的还是衙门官员。" 谢佳晨深知江逢菱回昆仑山去了,主城之中只有刘绝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能自毁臂膀,只好把黑锅扣江逢菱头上了。 秦狩接着询问:"那么他人呢" 谢佳晨额头汗珠密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于是逼我过来自首,让我把罪名全扛下来,不然就去风覆城把我认识的亲朋好友全杀光。" 秦狩不耐烦地问:"我是问你他人跑哪去了。" 谢佳晨虚弱地说着:"跑了,跑回昆仑山去了。" 秦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转身就走,临行前示意让捕快们放了自己,雨镇达站在原地则是愣了一会,被秦狩叫了一声才离开待审区深处。 谢佳晨被捕快们从老虎凳上面松开,双腿一弯就疼,无力地倒在地上,被捕快们拖到原先的牢房中,随着镔铁闸门关上,今晚的审讯告一段落。 第二百一十章:天府之乐 待审区深处,两名捕快从老虎凳下面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石,抬起谢佳晨的小腿垫在下面,因为大腿被固定了,膝盖及以下的部位被高高拱起,谢佳晨隐约开始感觉到膝盖要裂开般,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 秦狩右手靠在木柱上,见谢佳晨没有惨叫,很不满意,并传递了个眼色,两名捕快会意后将青石往里边又塞了一寸,谢佳晨双脚朝上的角度又向上抬高了一些,但是大腿仍然是被平稳固定着的,膝盖开始发出细微的骨裂响声,谢佳晨脸色狰狞,额头冒出汗珠,身后冷汗湿背。 秦狩掰了掰指甲,循循诱导:"说吧,你到底怎么杀的人。" 谢佳晨深知再不说双腿就要被他们整废了,以后一辈子躺着了,于是松口:"是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偷袭,他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被我一剑刺入眉心。" 秦狩眼神变换着问:"不对吧,他一个凝神境难道没有真气护体吗你那一剑就那么轻易地刺了进去" 谢佳晨的膝盖不觉自主地开始发抖,连忙回应:"他用真气在赶路,并没有运用太多的真气护体,所以我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防御。" 秦狩笑着再问:"那就更不对了,他如果用真气赶路,你也用真气追赶,修为相差三个单位,那么你即使追上他,又如何有足够的真气破掉比你高三个单位的人用剩下真气形成的防御" 谢佳晨哑口无言,秦狩下巴往前推了两推,两名捕快又将青石往里边移了一寸,谢佳晨双腿膝盖因为承受的压力过大,不停发出骨裂声,像是要炸开一般,谢佳晨再度松口:"神通,我用神通杀的他。" 秦狩这才满意地沉默了,没多久接着又问出送命题:"大鹏图诚也是被你用神通杀的" 谢佳晨双腿膝盖发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抖动都会发出碎裂的响声,给谢佳晨带来巨大的痛苦,谢佳晨点了点头回应:"没错,大鹏图诚是被我用神通杀的,因为他靠的我很近,只有三步以内,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中招了。" 雨镇达眉头一皱眼神闪烁了一下,仍然是闭口不言,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狩哈哈大笑起来:"雨捕头,没想到「六杰」之一的核心战力真的是被一名十六岁的化龙境少年给杀了,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雨镇达不情愿地陪笑起来,但是他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直到秦狩笑声停止,雨镇达才提醒:"秦捕头,该问正经事了,别忘了总节级的吩咐叮嘱。" 秦狩这才开始问正题:"屈临城的捕头张扬以及麾下四名捕头是何人所杀" 谢佳晨打算全扛下来,引得飞鹏帮的对头出来救自己,于是答道:"都是我杀的。" 秦狩双眼一眯,眼光散发着绿幽幽的氛围:"是吗你有这么厉害先不说你的神通能不能打中他,你能靠近他三丈以内吗恐怕五丈以内你就是具尸体了。" 谢佳晨坚持一个人扛:"是我率先用神通从背后偷袭击中屈临城捕头张扬,让他无力还手,这才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秦狩倒出奇地不争执这个问题,又问谢佳晨:"那么,昨晚出去抓你的七名捕头,八十四名捕快又是谁杀的别跟我说是你杀的,你即使有神通,就算再加上身上有血脉也没有那个本事。" 谢佳晨脸色苍白回应着:"是昆仑山现代剑圣门下刘玉华的徒弟江逢菱所为,他用「碧水剑」在大雨之中如鱼得水,将想抓我的衙门官员全部杀尽了。" 秦狩露出仇恨的目光自言自语:"好哇,好一个昆仑山,竟如此嚣张,跑烈州主城管辖范围内杀人来了,杀的还是衙门官员。" 谢佳晨深知江逢菱回昆仑山去了,主城之中只有刘绝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能自毁臂膀,只好把黑锅扣江逢菱头上了。 秦狩接着询问:"那么他人呢" 谢佳晨额头汗珠密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于是逼我过来自首,让我把罪名全扛下来,不然就去风覆城把我认识的亲朋好友全杀光。" 秦狩不耐烦地问:"我是问你他人跑哪去了。" 谢佳晨虚弱地说着:"跑了,跑回昆仑山去了。" 秦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转身就走,临行前示意让捕快们放了自己,雨镇达站在原地则是愣了一会,被秦狩叫了一声才离开待审区深处。 谢佳晨被捕快们从老虎凳上面松开,双腿一弯就疼,无力地倒在地上,被捕快们拖到原先的牢房中,随着镔铁闸门关上,今晚的审讯告一段落。内城,监狱,待审区,一片漆黑之中,谢佳晨趴在干燥的草堆上,想翻个身都难如登天,双腿膝盖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仿佛与自己断开了联系,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这是老虎凳的特色,受刑人的腿部膝盖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即便后面医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相当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谢佳晨喘着粗气右手捶地,两世为人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后悔救人吗即使重来一次,谢佳晨仍然会选择得罪薛少爷救下那名姑娘的性命。这个鬼地方,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良传统,而谢佳晨帮了,帮的还是未曾相识的人,但是你有足够硬的背景和势力应对别人的报复吗薛少爷有个城主姐夫,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飞鹏帮的死对头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自己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察觉到啊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进了内城去了衙门,他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说忙着其他的事情 这个夜晚注定很漫长,谢佳晨趴在地上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外城,诺兰路,飞拓街道,这里处于内城的东北方位,主街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流翻涌身影攒动,这条街上的青楼和酒楼生意额外出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么多的游玩客和回头客。 主街后面的两条副街则是安静许多,因为诺兰街是唯一一个脱离三大世家势力范围的区域,有人说这里是飞鹏帮大鹏堂的据点,也有人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很多喜欢偏僻和宁静的人会选择安家在这里。 街道的方向分街头街尾,一条街道具体又划分为主街副街,主街副街又是由许多胡同组成,主街多为门面,用于交易营生,副街多为院宅,用于居住生活。 副街这边最大的院宅当属烈州观察使崔文丯的府邸,不仅占地三里其中又分外院内院,各有厢房偏阁十数间,按理说只有在外城做大生意的人才买的起这种院宅,并不是烈州观察使这种虚衔官员能够入手的。 不过也没有人敢问购置房产所用的这么多通货从何而来,只能四下议论窃窃私语,反正很多人都觉得这座院宅的主人手上肯定不是很干净。 这座院宅买来也没见人住过,久而久之便引起有心人的惦记,期间还进过几伙盗贼,却只见进不见出,跟闹鬼一样,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直到一年多前,武安城主魏叔谋的侄女魏冬儿和女儿魏玉儿从武安城搬到这边来住,随行的除了追魂手林哲还有四名丫鬟八名侍从。 追魂手林哲是武安城出名的武道高手,原本先前只是一名赌坊打手,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还是主簿的崔文丯看重,招入城主府做了侍从头领,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今晚本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 一名年轻的白面小厮身着白衫,右手展开白折扇立在府门前轻摇轻扇,抬头看了看牌匾:风云变幻。在确定了是烈州观察使崔文丯府上,抬步上阶扣响了门环。 没一会门开半边,露出一道人影问道:"是谁深夜造访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崔观察使的府邸吗" 白面小厮赔笑着说:"小的主簿陌幼乾奉窦都尉之命前来造访魏姑娘,烦请通报一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武道高手 内城,监狱,待审区,一片漆黑之中,谢佳晨趴在干燥的草堆上,想翻个身都难如登天,双腿膝盖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仿佛与自己断开了联系,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这是老虎凳的特色,受刑人的腿部膝盖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即便后面医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相当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谢佳晨喘着粗气右手捶地,两世为人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后悔救人吗即使重来一次,谢佳晨仍然会选择得罪薛少爷救下那名姑娘的性命。这个鬼地方,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良传统,而谢佳晨帮了,帮的还是未曾相识的人,但是你有足够硬的背景和势力应对别人的报复吗薛少爷有个城主姐夫,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飞鹏帮的死对头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自己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察觉到啊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进了内城去了衙门,他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说忙着其他的事情 这个夜晚注定很漫长,谢佳晨趴在地上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外城,诺兰路,飞拓街道,这里处于内城的东北方位,主街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流翻涌身影攒动,这条街上的青楼和酒楼生意额外出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么多的游玩客和回头客。 主街后面的两条副街则是安静许多,因为诺兰街是唯一一个脱离三大世家势力范围的区域,有人说这里是飞鹏帮大鹏堂的据点,也有人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很多喜欢偏僻和宁静的人会选择安家在这里。 街道的方向分街头街尾,一条街道具体又划分为主街副街,主街副街又是由许多胡同组成,主街多为门面,用于交易营生,副街多为院宅,用于居住生活。 副街这边最大的院宅当属烈州观察使崔文丯的府邸,不仅占地三里其中又分外院内院,各有厢房偏阁十数间,按理说只有在外城做大生意的人才买的起这种院宅,并不是烈州观察使这种虚衔官员能够入手的。 不过也没有人敢问购置房产所用的这么多通货从何而来,只能四下议论窃窃私语,反正很多人都觉得这座院宅的主人手上肯定不是很干净。 这座院宅买来也没见人住过,久而久之便引起有心人的惦记,期间还进过几伙盗贼,却只见进不见出,跟闹鬼一样,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直到一年多前,武安城主魏叔谋的侄女魏冬儿和女儿魏玉儿从武安城搬到这边来住,随行的除了追魂手林哲还有四名丫鬟八名侍从。 追魂手林哲是武安城出名的武道高手,原本先前只是一名赌坊打手,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还是主簿的崔文丯看重,招入城主府做了侍从头领,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今晚本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 一名年轻的白面小厮身着白衫,右手展开白折扇立在府门前轻摇轻扇,抬头看了看牌匾:风云变幻。在确定了是烈州观察使崔文丯府上,抬步上阶扣响了门环。 没一会门开半边,露出一道人影问道:"是谁深夜造访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崔观察使的府邸吗" 白面小厮赔笑着说:"小的主簿陌幼乾奉窦都尉之命前来造访魏姑娘,烦请通报一声。"诺兰路,飞拓街道,副街,流云胡同之中最大的府邸内,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卧在偏阁第三层的床榻上看书,至于是什么样的书能够让她这么着迷呢用白白鼓鼓的枕头垫着下巴,双手不断翻着面前的书籍:「暴戾刀罡」。 这是衙门的专属武学,崔文丯身为烈州观察使兼烈州兵马副都监,能弄到这东西也不奇怪,而这种武学是成为一名捕快都需要跨过的难关,书中的一招一式很简单,无非就是起、劈、斩、砍几种姿势,这些都是平常人能够消化的知识点。 「暴戾刀罡」主要的隘口在于凝聚刀罡,平常人习练成普通刀罡便可成为捕快,而书中藏着掖着带有「暴戾」属性的刀罡却很少有人练成,若是一旦练成,刀罡所向之处如死亡之风掠过,难挡难防无物不破,丧敌胆,摧恶魂,「暴戾」刀罡现身,尽皆望风披靡。 这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参悟了半年却始终不得要领,如何把自己的普通刀罡变成带有「暴戾」属性的刀罡,成了她目前为止最大的难题。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二楼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耳边传来尖锐响亮且熟悉的声音:"冬儿小姐,外边来了个城主府主簿,叫做陌幼乾,前来拜访,您是见还是不见" 这是林叔的声音,魏冬儿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不见,我正忙着呢,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随着脚步声匆匆上来匆匆下去,魏冬儿才回过神来沉思,城主府主簿找我有什么事就算有事那也得找崔大哥啊现在的人真是莫名其妙的。 门外,陌幼乾站在门口摆弄着白色折扇,回头看着台阶下的十二名巡检,个个腰间佩刀,眼神凌厉呼吸绵长,全是真武境的好手,从窦都尉拨给自己办事的人就能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平常窦都尉最多下拨三四名执事给自己帮衬一下撑撑场面,今天可是破天荒的拨给了自己巡检,而且一下子就是十二名,平常内城都看不到这么多。 陌幼乾深知窦都尉的脾性,事不可为真打起来了,若是这些巡检有所伤亡,绝不是自己这么个主簿够赔的,所以陌幼乾从内城出发走到这里,一路上都在想法子办成这件事。 绝不能有所闪失,在不打起来的前提下,顺顺利利地办成这件事。这时,门又半开,刚刚那道人影发出声音来:"冬儿小姐不见,请回吧。" 那道人影刚要关门,陌幼乾脚一滑一下子头部磕在门上,那道人影顿住了,走出门外蹲下察看伤势,陌幼乾这才看到追魂手林哲的面目:三十多岁,眼神清明额前白镞,身形魁梧双手过膝,面色红润长发束冠。 林哲伸手扶起陌主簿,看着陌幼乾露出不解:"我说你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子,路都站不稳,肯定是休息时间少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赖我这里,真要死在崔观察使的府邸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啊" 台阶下的巡检们认为是林哲动的手,同时还出言不逊,纷纷把手放在刀柄上准备动手,陌主簿摆手道:"我没事啊,你们停下。林前辈,窦都尉有要事托我与冬儿姑娘商量,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这是天大的事情,要是误了时辰,不光我和那些巡检,连你身后的府邸都难逃一劫。" 追魂手林哲听到事情这么严重,连忙回身关门禀报,陌幼乾则是和没事人一样站立在门外,捂着额头的左手放了下来,又在想些什么事情。 主簿自上三公及御史府,下至州城郡县皆有之,常参机要,总领府事。秩正九品,主管户籍、资料、赋税、土地、月租、缉捕、文书等办理事务,是城主府绝大多数文官的称呼,因为参与了城主府许多机密要事,为了避免信息泄露出去,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内城活动,只有少数人是高层的得力助手才能外出差事,在外边晃悠。 主簿陌幼乾则是少数人之一,虽然年轻官小,但贵为窦都尉的心腹兼助手,却有着与他身份不相匹配的权势,鬼知道他使了多少阴招和绝户计才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追魂手林哲又登上偏阁,站在二楼楼梯上禀明情况:"冬儿小姐,城主府的陌主簿在门口摔倒了,非赖着不走,说有天大的事情与你商量,从他的神情上看不像是假,还是见一面,了解一下原委吧。" 魏冬儿感到心烦,极不情愿地放下书籍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楼梯扶手旁准备下楼:"林叔,让他进来吧,看他到底能有什么事情,如此孜孜不倦惹人讨厌。" 看到林哲下楼,魏冬儿也动身移步下楼,一边又在想着,城主府在搞什么幺蛾子派个主簿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门外,陌幼乾坐在台阶上,让巡检上前包扎额头伤口,眉头上方裹了五六层淡薄白纱用于止血,身后的门却开了,林哲跨出门槛走到门外相请:"陌主簿,冬儿小姐在偏阁,随我去吧。" 陌幼乾站直身转过来走到门前,身后十二名巡检紧随其后,追魂手林哲眉头一皱,指着陌幼乾身后的巡检:"慢着,陌主簿,冬儿小姐答应了见你,可没把他们算在里面。" 一名巡检憋不住了,自己这群哥们是守备巡逻队的骨干,只听从城主调遣,何曾受过如此委屈训斥道:"狂妄!窦都尉吩咐我们贴身保护陌主簿,若是他在你们院内有个闪失的话,你就算是有九条命,难道就承担的起" 追魂手林哲则是风轻云淡面不改色:"这是崔观察使的府邸,若是阁下不怕崔观察使怪罪,硬要进去的话,那也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进去。" 巡检们的眼神中露出猩红,周身散发出滚滚杀意,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守备巡逻队的,越想越气准备拔刀出鞘,上前跟这个追魂手林哲过几招。 陌幼乾方才听到了林哲所言也是神情犹豫,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回头及时出言制止:"不碍事,幼乾一人性命何足道哉,窦都尉吩咐的事情最要紧,既然冬儿小姐愿意见面了,说明尚有一线生机,就烦请各位在外边稍等片刻,林前辈武道高手,想杀我一个文弱书生轻而易举,但却会脏了手还背负着不好的名声,这样的事情林前辈不屑做,各位安心吧,我去去就回。" 陌幼乾经过林哲旁边时,站在一旁的林哲拱手相请:"陌主簿言重了,谁不知道你是窦都尉身边的红人,无论如何不也能让你出了岔子,若是要说林某加害于你,林某还不至于如此不知轻重。" 陌幼乾走进门内时安慰了自己一句:"但愿吧。" 随着大门关闭,十二名巡检站在台阶上下,个个精神高度集中,只要察觉到里边有一点异常就破门而入,这是窦都尉特意吩咐的,而且是陌幼乾都不曾听到的交代,若是陌主簿与对方谈不拢,就把魏冬儿拐走,整个府邸全杀个干净。 陌幼乾跟在林哲身后,径直穿过外院走进内院,走了约有一刻钟,这么大的地方却一路上没看见人,显得这座府邸更加空旷宽阔,二人避开灯火通明的主阁,往不远处的偏阁走去,林哲推开偏阁的门,露出一楼里六盏灯火从各个角落所照射出来的光线,陌幼乾走入偏阁就闻到一股兰花香味,这气味清新且简单,让人心神平静浑身舒畅。 进门正前方离陌幼乾最近的是一张圆桌,圆桌旁坐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右手边是紧闭着的窗台,左手边是楼梯,圆桌后面立着两个衣柜,到处都是纤尘不染,这样简洁的布置,却因进门时闻到的兰花香味,也因此变得与众不同。 第二百一十二章:赶尽杀绝 门外的追魂手林哲听到这里,也是好奇窦都尉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会让陌幼乾来这里请冬儿小姐去救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冬儿小姐不仅与那人素不相识,实力也就伪武境六重的修为,让她救什么脑回路怎么想的 陌幼乾坦言解释一番:"原因有三,其一,听闻魏姑娘从小到大沉迷武学,那少年是五行宗弟子,若是魏姑娘能救出他来,说不定他会将自己在五行宗所习的秘技倾囊相授,有了这个交情,日后他成为了人中之龙,魏姑娘也雨露均沾,这样难道不合魏姑娘心意吗 其二,窦都尉想了许久,许多人都是能够帮忙却不方便帮忙,比如说都检陈思雯陈大人,她与窦都尉关系不错,但是陈都检向来都是踪迹不定四处奔波,所以很难寻她帮忙,衙门捕头孙刚也是合适人选,可他是邓总节级麾下,每天忙于办案,内部无论选谁都不太好差遣。而魏姑娘不是城主府官员,而且有先天条件,非常方便救人。 其三,便是窦都尉的私心,他有意将这年轻人培养成烈州新一代年轻至尊,招揽更多人才对付飞鹏帮,永远铲除这颗毒瘤。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想魏姑娘有必要参与进来。" 魏冬儿秀眉微皱,摇了摇头:"陌主簿,你说的过于言过其实,我一名弱女子如何能从内城的监狱中救人出来我虽沉迷于武学,崔大哥给予的书籍够我参悟好久了,不少这么几门秘技。至于人中之龙杀城主府官员以谋反罪论处,恐怕他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如何能够让我雨露均沾" 陌幼乾耐心地述说:"魏姑娘,莫欺少年穷,再说了,这个忙窦都尉非常需要你来帮,你不帮的话,你会有大麻烦,窦都尉使点气力,那名少年自会被其他人相救。可你,却会坠入无尽的深渊。" 魏冬儿笑道:"大麻烦什么大麻烦威胁压迫别人,这种手段倒是你们城主府一贯的作风,难不成就因为一名囚犯,窦都尉要跟我叔父和我崔大哥闹不痛快" 陌幼乾面色冰冷地说明厉害:"魏姑娘既知道杀害城主府官员罪同谋反,我进来前就藏了穿肠毒药放在口中,那么我今天死在崔观察使的府邸中,窦都尉大发雷霆踏平这座院宅,对付武安城主和崔观察使也属正常,魏姑娘,你说呢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给个痛快话吧。" 魏冬儿恼怒至极,这陌主簿怎么跟疯子一样软的不行就威逼利诱,真要是让他自杀在这里,怎么和窦都尉解释的清楚自己不也跟那名少年一样的罪名了 魏冬儿不甘示弱地回应:"这么说你此行早就势在必得了" 陌幼乾假笑着说:"方才在门口站了许久,见魏姑娘一面如此不易,也不能让我白来一趟吧,窦都尉吩咐了,要我「以礼相待」,务必不动刀兵而说服魏姑娘帮这个忙,我若是没有办成这件事,不仅愧对窦都尉知遇之恩,也无颜面苟活于世,不如落个痛快。" 魏冬儿顿时咬牙切齿:"疯子!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陌主簿也不恼,紧接着从口中右腮深处取出毒药,准备一饮而尽,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凭空出现,拦住了陌主簿的动作,陌幼乾抬头一看,是林哲高大的身影。 林哲脸上露出虚伪的笑靥:"既然窦都尉盛情难却,我们答应帮忙,只是不知道这个忙,该怎么帮呢" 魏冬儿出言阻止:"林叔,不必服软,我就不信他真就这么自杀了。" 林哲转头看着魏冬儿凝重地说:"冬儿小姐,我答应了魏城主和崔观察使,他们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你,保证你的安全。有些时候,希望你能够低一下头,避免不必要的梁子,这里,是烈州城主府的地盘。" 陌幼乾松了一口气:"还是林前辈分的清轻重,知晓利害关系,没有发生让大家不愉快的事情出来,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冬儿转过头去生着闷气,林哲则是从旁边搬了条凳子过来,自顾自坐下:"陌主簿,说吧,要我们怎么搭救那名少年人想必窦都尉已经谋划好了对策吧" 陌幼乾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若没有好的解救方法,也不会让我无缘无故找到这来,烦扰到你们。"追魂手林哲和魏冬儿仔细地听着陌幼乾述说解救方案,两炷香后,陌幼乾也是将原本用来自杀的毒药放于袖内,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压迫性的话:"若是二位不配合,导致此事不成,下次就不是我来了,窦都尉会亲自来造访魏姑娘和林前辈。"后转身离去。 魏冬儿拍桌怒声斥道:"什么东西嘛!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们太过分了。" 林哲则是安慰道:"冬儿小姐,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毕竟我们一直住在崔观察使府上,他们还有着许多办法让我们不痛快。" 魏冬儿不服气地问道:"难道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林哲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说的不错,救下那名少年,对我们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不仅让窦都尉欠了我们一个人情,更能结交到一名正在江湖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吧。" 陌幼乾自顾自地打开门走出门外,十二名巡检听到声响紧张了起来,回头一看是陌主簿,这才放下心来,纷纷问道:"陌主簿,那林哲没对你动手吧" 陌幼乾长呼一口浊气:"时间不早了,还有两个地方需要去招呼呢。快点完事吧,我们的性命就保住了。" 夜府位于内城以东,烈州主城三大世家之一,同时也是整个烈州最强的世家,夜府嫡系行事低调很少出门,旁系则风格相反,在外城东边和东南边有着成型的地盘体系,生意大张旗鼓,为人嚣张跋扈,它这个庞然大物谁也不可小瞧,城主府在它面前也不过是可无可有。 陌幼乾被十二名巡检拥护着来到城东,从踏入这条街道开始,他们就已经被夜府的人盯上了,平时一两名巡检倒也不会在意,今天一下子就出现了十二名巡检,这可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反正他们不像是来逛街的。 城东街面上张灯结彩,目光所向之处与白昼无异,甚至比白天还要明亮,陌幼乾站在十二名巡检的中间,前面三人后面三人左边三人右边三人,可谓是围的水泄不通,推开许多路人,在拥挤的街上硬生生快速移动。 暗处有着至少三十双眼睛盯着这一行人的动向,看到他们往夜府走去,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哪来这么大胆子,敢去夜府办事平常捕头都不敢经过夜府门前,生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事情。 夜府处于城东路霞幕街道的主街上,整个霞幕街道早就都被夜家买了下来,完全属于是夜家的产业,不用每月向城主府提交租税,整条街道也被拆了改成大院子,供嫡系族人居住。 陌幼乾和十二名巡检走到街尾时,就看到了前面方的一座院宅,这座院宅占地十五里,里面又分外院、内院、主院,厢房偏阁各近百间,从外面五丈高的院墙就能看出这家人的底蕴了,只有一个字形容,深不可测。 这边人烟稀少,往前再走待要靠近时,街尾最后两间平房内走出六名黑衣门客,拦在陌主簿前面,高声招呼:"别再走了!前方就是夜府,闲人切勿打扰,请你们往左巷或右巷绕走吧。" 陌幼乾拨开前面巡检走将出来,看到这六名门客都穿的玄色青衿,手中或提刀或握剑,气势均不落后巡检,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江湖了。 陌幼乾出声询问:"在下是城主府官员,窦都尉麾下的主簿陌幼乾,有要事与夜家主相商,不知几位可否通报一声。" 其中一名门客婉拒:"今日天色已晚,家主曾嘱咐过,子时以后禁止任何人入府拜访,请破晓之时再来拜访吧,我们几人绝不阻拦。" 陌幼乾头疼的厉害,窦都尉让自己拜访的人,没一个是好招呼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掌掌连环 白府,位于城西隐珠街道,与位于城东霞幕街道的夜府遥遥相隔,二者之间横着一座内城,这才使烈州城获得短暂的和平,否则一打起来就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是城主府三言两语能够调解的。 陌幼乾和十二名巡检此时正坐在巨大的灰色秃鹫上面,横跨内城上空,高空之上,温度低氧气稀薄,因为陌主簿没有修为身子骨弱,所以巡检们轮流运转真气,外放形成护罩笼罩陌主簿。 各州内城均有规定,凡是在上空五百丈以内发现了飞行坐骑,一律视为扰乱治安挑衅城主府,宁杀勿纵生死不论。 驿站的管理人员只好训练出能够飞到五百丈以上的飞行坐骑,否则飞行之时不经意间就会被内城强者转瞬击落在地,损失了飞行坐骑的不说,还害了乘客的性命。 烈州主城的驿站属于城主府产业,有着自成一体的系统,不比其他驿站,大致分为总驿站和驿站分部,有着固定飞行路线,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里的,烈州主城范围内运用短途飞行,也是作用最大使用次数最多的,长途飞行需要至少十人以上报名才会出发。 但不管是哪个驿站,相同的地方在于每次乘坐飞行坐骑都需要身份凭证,也就是出生证明,这样的话出了事衙门也好有足够的线索锁定目标,凡事讲究一个有迹可循,这也是谢佳晨一路上没有去驿站的原因,谢佳晨背负命案,衙门也不是摆设,往驿站走和往衙门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 一个时辰后,巨大的灰色秃鹫降落在城西的驿站分部,陌幼乾被巡检们搀扶着下来,看着周围众多飞行坐骑,腿部被栓了两条镔铁锁链站在原地,有专门负责饲养的人员投喂下品灵石和羊奶。 陌幼乾内心嘲笑道,这不就是自己吗别人需要你振翅高飞的时候,你能飞的再高再远又如何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回头才发现终究要被锁链掣肘,真是悲哀呢。 陌幼乾苦笑地带领巡检们走出驿站,往白府的方向走去,路上许多人迈着神志不清的步伐踉跄地走着,旁边有人扶着兴许没事,没人扶着直接就醉倒在大街冰冷的地上,说不定没一会就被骑马路过的踩踏致死了。 现在是寅时三刻,离天亮要不了多久了,街面上渐起浓雾,黑暗的巷子里不断向街外冒出白雾,整条街道也变得诡异起来,许多青楼、酒楼、赌坊都打烊了,夜生活结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陌幼乾和巡检们快速走在青石砖铺成的街面上,一刻也不敢耽搁。 走到隐珠街道时,白府就横在路面前,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与夜家截然相反,百府占地七里,只有嫡系核心居住在其内,其他嫡系和旁系均落户前后左右,形成拱卫之势。 陌幼乾走上台阶刚想敲响门环,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一名身着雪莲长袍的青年人走出门外,拱手说道:"想必来人正是窦都尉麾下的陌主簿吧,你的来意家主已知晓,家主吩咐了,如果夜家帮窦都尉,那么他绝对不帮,如果夜家不帮窦都尉,那么他一定帮,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家主的话我已传达,希望陌主簿好之为之。" "咚"一声门关上了,陌幼乾却是脸色阴沉呼吸困难,世家就是世家啊,消息异常活泛灵通,甚至比城主府的情报系统还要精确快速,这可怎么办这夜府和白府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利益冲突和血仇,无论如何都只能选择让其中一方帮忙,窦都尉真会给自己出题啊把选择权变相交到了我的手里。 夜府已经答应帮忙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就回内城复命吧,可不能让窦都尉好等。陌幼乾和巡检们穿过巷子朝内城西门走去。位于内城中央核心区域的主阁是城主及其家人所住居所,共高七层,主阁第一层有着许多白衣主簿,正忙着处理公务,第二层是都尉的专属办公地点,坐镇在此负责各种事情的进度,第三层是议事大厅,官阶不够高的都上不来,第四层用于存放机密档案,第五层第六层是城主安置家眷的地方,第七层的作用至今是个谜,无人知晓也没几个人能够进入。 天亮了,许多执事先后走进主阁,恢复往常热火朝天的干劲,不断翻阅文书以及用蓝色通讯符石联系外界,时不时将文书走上二楼递给窦都尉署名盖章进行认可,这份文书便有了相应的法律效益。能够调遣烈州主城管辖范围里所有的单位,说这里是烈州主城的枢纽也很恰当。 陌幼乾让巡检们留在门外,只身走入主阁后,首先看到四个角落分别散布着四张长桌,而长桌上面凌乱地摆满了数层文书,数不尽数。八名和自己相同职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与自己打着招呼。 "陌主簿,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愧为窦都尉的得力助手啊,真是我们值得学习的榜样呢。" 陌幼乾每次听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正前方的楼梯间迎阶而上,待陌幼乾上楼后,这些主簿又纷纷说着:"这家伙毫无修为,不仅与我们一起共事,还仗着窦都尉颐指气使,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俗话说的好,枪击出头鸟,且看这家伙尽心尽力为窦都尉办事,能活到几时。" 二楼有着诸多书架,存放着各种资料,角落还有着一间书房,陌幼乾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嘶哑的声音:"请进~" 陌幼乾推开门,只见窦都尉正坐在太师椅上批阅文书,没一会就停了手中动作,指着旁边一张普通木椅说道:"幼乾,这里没外人,坐吧。" 陌幼乾应声落座,抬头看着窦都尉,这是一张中年人仁慈祥和的脸庞,可能是操心事太多,第一次见窦都尉时,他头上青丝尽就已化为雪白,浓眉刀目鼻翼窄小,脸皮红润有光泽,小日子过得不错,唇底颜色却反而略显苍白,看起来像是很少喝水所导致的。 窦都尉随便问着:"昨晚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打起来吧" 陌幼乾一五一十地禀报:"托窦都尉洪福,没能打起来,飞拓街道那边答应了,夜府同意帮忙,白府因为和夜府不可相融的关系,所以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窦都尉笑着点了点头,脸上仁慈祥和的神情更加地明显,夸耀一番:"幼乾,昨晚这件事做的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虽无半点修为,却比那些有修为的有用多了。" 陌幼乾诚惶诚恐地附和:"窦都尉谬赞了,多亏窦都尉昨晚和夜府联系,达成了同识,这才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难。" 窦都尉笑容逐渐消失,疑惑地问道:"我联系夜府幼乾,你没搞错吧我跟夜府毫无关联,怎么联系的到他们呢" 陌幼乾也是瞳孔收缩,心里想着:"窦都尉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说,昨晚不是窦都尉联系的夜府,而是另有其人可若是别人所为,又怎会知晓窦都尉的「救人计划」呢" 陌幼乾连忙圆口:"是卑职说错了,是卑职自己与夜府商量,才得到他们帮助的。" 窦都尉脸色稍缓:"这么说才差不多,那么你们具体商量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答应帮你" 陌幼乾硬着头皮回应:"没商量什么,是夜府的大人物认识那名少年,才答应救的,我什么条件都没有许诺和承诺,没有损害内城的利益。" 窦都尉听着听着开始眉开眼笑:"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听起来才有点道理嘛,好啦,事情干的不错,这个月给你支付双倍的津贴补助。" 陌幼乾站立起来,拱手就拜:"多谢窦都尉栽培!" 还未拜下来就被窦都尉扶住,随后告别离去。下楼的时候陌幼乾匪夷所思,为什么窦都尉硬是说自己和夜府毫无关联呢昨晚夜府的人明明告诉了自己,在场的还有三名巡检也听到了。 奇怪,太奇怪了,实在是奇怪。 第二百一十四章:黯然神伤 位于内城中央核心区域的主阁是城主及其家人所住居所,共高七层,主阁第一层有着许多白衣主簿,正忙着处理公务,第二层是都尉的专属办公地点,坐镇在此负责各种事情的进度,第三层是议事大厅,官阶不够高的都上不来,第四层用于存放机密档案,第五层第六层是城主安置家眷的地方,第七层的作用至今是个谜,无人知晓也没几个人能够进入。 天亮了,许多执事先后走进主阁,恢复往常热火朝天的干劲,不断翻阅文书以及用蓝色通讯符石联系外界,时不时将文书走上二楼递给窦都尉署名盖章进行认可,这份文书便有了相应的法律效益。能够调遣烈州主城管辖范围里所有的单位,说这里是烈州主城的枢纽也很恰当。 陌幼乾让巡检们留在门外,只身走入主阁后,首先看到四个角落分别散布着四张长桌,而长桌上面凌乱地摆满了数层文书,数不尽数。八名和自己相同职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与自己打着招呼。 "陌主簿,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愧为窦都尉的得力助手啊,真是我们值得学习的榜样呢。" 陌幼乾每次听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正前方的楼梯间迎阶而上,待陌幼乾上楼后,这些主簿又纷纷说着:"这家伙毫无修为,不仅与我们一起共事,还仗着窦都尉颐指气使,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俗话说的好,枪击出头鸟,且看这家伙尽心尽力为窦都尉办事,能活到几时。" 二楼有着诸多书架,存放着各种资料,角落还有着一间书房,陌幼乾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嘶哑的声音:"请进~" 陌幼乾推开门,只见窦都尉正坐在太师椅上批阅文书,没一会就停了手中动作,指着旁边一张普通木椅说道:"幼乾,这里没外人,坐吧。" 陌幼乾应声落座,抬头看着窦都尉,这是一张中年人仁慈祥和的脸庞,可能是操心事太多,第一次见窦都尉时,他头上青丝尽就已化为雪白,浓眉刀目鼻翼窄小,脸皮红润有光泽,小日子过得不错,唇底颜色却反而略显苍白,看起来像是很少喝水所导致的。 窦都尉随便问着:"昨晚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打起来吧" 陌幼乾一五一十地禀报:"托窦都尉洪福,没能打起来,飞拓街道那边答应了,夜府同意帮忙,白府因为和夜府不可相融的关系,所以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窦都尉笑着点了点头,脸上仁慈祥和的神情更加地明显,夸耀一番:"幼乾,昨晚这件事做的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虽无半点修为,却比那些有修为的有用多了。" 陌幼乾诚惶诚恐地附和:"窦都尉谬赞了,多亏窦都尉昨晚和夜府联系,达成了同识,这才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难。" 窦都尉笑容逐渐消失,疑惑地问道:"我联系夜府幼乾,你没搞错吧我跟夜府毫无关联,怎么联系的到他们呢" 陌幼乾也是瞳孔收缩,心里想着:"窦都尉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说,昨晚不是窦都尉联系的夜府,而是另有其人可若是别人所为,又怎会知晓窦都尉的「救人计划」呢" 陌幼乾连忙圆口:"是卑职说错了,是卑职自己与夜府商量,才得到他们帮助的。" 窦都尉脸色稍缓:"这么说才差不多,那么你们具体商量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答应帮你" 陌幼乾硬着头皮回应:"没商量什么,是夜府的大人物认识那名少年,才答应救的,我什么条件都没有许诺和承诺,没有损害内城的利益。" 窦都尉听着听着开始眉开眼笑:"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听起来才有点道理嘛,好啦,事情干的不错,这个月给你支付双倍的津贴补助。" 陌幼乾站立起来,拱手就拜:"多谢窦都尉栽培!" 还未拜下来就被窦都尉扶住,随后告别离去。下楼的时候陌幼乾匪夷所思,为什么窦都尉硬是说自己和夜府毫无关联呢昨晚夜府的人明明告诉了自己,在场的还有三名巡检也听到了。 奇怪,太奇怪了,实在是奇怪。上午出来的太阳照在街面上、房檐上、路上行人身上,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外城的街道上也开始了新的一天,许多伙计在掌柜的督促下忙着开门收拾门前卫生,仔细擦拭招牌和门窗,把门面整理得纤尘不染容光焕发。 城西区隐珠街道,白府势力笼罩的范围内,悦来酒楼之中,许多人陆续进来找掌柜订喜宴寿宴,今天中午厨师和伙计的工作量逐渐开始饱满,当订单满桌后又来了一伙不速之客,这伙人共六名中年男子,尽皆身披乌云披风,内着紧装雀服。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掌柜的是一名眉开眼笑的中年男子,肚子前凸少许,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很难让人生出不悦的心情。 六名中年男子居中为首之人,是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刀痕约半寸宽长一尺二,从左下嘴角延伸到右上太阳穴,若是再深入些许碰到中枢神经,性命难保神仙难救。 刀疤汉子喝问道:"掌柜的,你这可有空席可定啊" 掌柜温和地低声应道:"客官您来晚了,今天中午的桌面都被抢光了。" 刀疤男子眯了眯眼说:"混账,这么多桌子你跟我说满了" 掌柜耐心地叙说:"这些桌面都被客人预定了,因为有些客人用餐时间长,吃饭吃到订桌的客人来了,导致我们里外不是人,所以被订购的桌面我们是不会拿出来消遣大爷您的。" 刀疤男子厌烦地说:"别废话,去去去,快去后厨通知上菜,好吃好喝的都给我上,用不了多久,我就在一楼用餐,吃完就走,不会耽误你们中午的生意。" 掌柜的听了这才吩咐伙计通知让后厨起锅烧油,六名男子坐在一楼靠窗的桌边,他们一言不发,与平常来这喝酒的食客大不相同,一楼大厅的气氛透着诡异,如果坐在他们桌旁,抬眼望去定然可以看到内城西闸门的情况,城东区和内城西门之间有着一座石桥隔开,这座石桥叫做「金水桥」,全由生铁定型青石砖铺成,宽三丈长二十丈,桥面呈半凸圆,经过小上坡进入桥梁中央,再下坡至平缓处才到内城西闸门。 「金水桥」下有着一块积水池,池中养有金鱼、锦鲤近百条,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水中抛洒鱼食,面积纵横五十丈,地方不大完全是用当作观景地,随着菜品逐渐上桌,热气扑鼻香喷喷的气味不仅让人口舌生津,六名男子不再观察窗外,对着美酒佳肴大快朵颐,暗中观察的白府探子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不再放于他们身上。 许久,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刀疤男子走到前台结账,掌柜的还是一脸眉开眼笑:"您这桌七百中品灵石,好嘞,客官慢走啊!~" 随着六人离开客栈,掌柜的叫来收拾残桌的两名伙计,掌柜脸上无须,此时却不停地用手指捻捏着下巴:"这伙人都是夜家的精锐,居然跑我们地盘来了,通知其他人给我盯紧了,警惕点。" 伙计莫名其妙地问道:"大当家的,他们身上这种衣服虽然一样,不就是普通的侠客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原来掌柜的竟是白府四组其中之一的组长,白府为了便于管理自身地盘,组建了虎组、鹰组、犬组、蜂组,其中虎组是由白府精锐组成,隐匿在大街小巷之中,没有人知道这股力量在哪,一旦发生突发状况,这股力量会瞬间赶往预定地点集结合并,用以应对突发状况和组织反击。 鹰组则是白府四组之一的核心,负责情报收集,大多混迹在外城各处,内城也有所涉及,鹰组成员大部分是从外面引进的援助力量,白府嫡系负责掌控接收,鹰组内部错综复杂,很少有人知晓这股力量。 犬组是放养在夜府地区的力量,负责搞破坏和小动作,反正就是不能让夜府消停,可以攻击任何人任何店铺,随时发动攻击,搅乱夜府地盘,只要是让城东区乱起来了,那就达到了犬组目的。 蜂,顾名思义,是依靠蜂巢繁殖发展,而蜂组也是一样,以占据各种小据点自给自足开始发展,采花粉回来,就好比看到有价值的消息传递回来,蜂组人数最多,却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小道消息是蜂组的拿手好戏,许多不被城主府注意的小消息在蜂组这里变成了热饽饽,俗话说得好,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当消息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先一步抢到了机会。 而悦来酒楼的掌柜就是蜂组的组长,也不知是白府哪位人物组建的四组,竟能够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实在是让人望洋兴叹。 第二百一十五章:来犯之敌 上午出来的太阳照在街面上、房檐上、路上行人身上,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外城的街道上也开始了新的一天,许多伙计在掌柜的督促下忙着开门收拾门前卫生,仔细擦拭招牌和门窗,把门面整理得纤尘不染容光焕发。 城西区隐珠街道,白府势力笼罩的范围内,悦来酒楼之中,许多人陆续进来找掌柜订喜宴寿宴,今天中午厨师和伙计的工作量逐渐开始饱满,当订单满桌后又来了一伙不速之客,这伙人共六名中年男子,尽皆身披乌云披风,内着紧装雀服。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掌柜的是一名眉开眼笑的中年男子,肚子前凸少许,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很难让人生出不悦的心情。 六名中年男子居中为首之人,是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刀痕约半寸宽长一尺二,从左下嘴角延伸到右上太阳穴,若是再深入些许碰到中枢神经,性命难保神仙难救。 刀疤汉子喝问道:"掌柜的,你这可有空席可定啊" 掌柜温和地低声应道:"客官您来晚了,今天中午的桌面都被抢光了。" 刀疤男子眯了眯眼说:"混账,这么多桌子你跟我说满了" 掌柜耐心地叙说:"这些桌面都被客人预定了,因为有些客人用餐时间长,吃饭吃到订桌的客人来了,导致我们里外不是人,所以被订购的桌面我们是不会拿出来消遣大爷您的。" 刀疤男子厌烦地说:"别废话,去去去,快去后厨通知上菜,好吃好喝的都给我上,用不了多久,我就在一楼用餐,吃完就走,不会耽误你们中午的生意。" 掌柜的听了这才吩咐伙计通知让后厨起锅烧油,六名男子坐在一楼靠窗的桌边,他们一言不发,与平常来这喝酒的食客大不相同,一楼大厅的气氛透着诡异,如果坐在他们桌旁,抬眼望去定然可以看到内城西闸门的情况,城东区和内城西门之间有着一座石桥隔开,这座石桥叫做「金水桥」,全由生铁定型青石砖铺成,宽三丈长二十丈,桥面呈半凸圆,经过小上坡进入桥梁中央,再下坡至平缓处才到内城西闸门。 「金水桥」下有着一块积水池,池中养有金鱼、锦鲤近百条,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水中抛洒鱼食,面积纵横五十丈,地方不大完全是用当作观景地,随着菜品逐渐上桌,热气扑鼻香喷喷的气味不仅让人口舌生津,六名男子不再观察窗外,对着美酒佳肴大快朵颐,暗中观察的白府探子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不再放于他们身上。 许久,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刀疤男子走到前台结账,掌柜的还是一脸眉开眼笑:"您这桌七百中品灵石,好嘞,客官慢走啊!~" 随着六人离开客栈,掌柜的叫来收拾残桌的两名伙计,掌柜脸上无须,此时却不停地用手指捻捏着下巴:"这伙人都是夜家的精锐,居然跑我们地盘来了,通知其他人给我盯紧了,警惕点。" 伙计莫名其妙地问道:"大当家的,他们身上这种衣服虽然一样,不就是普通的侠客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原来掌柜的竟是白府四组其中之一的组长,白府为了便于管理自身地盘,组建了虎组、鹰组、犬组、蜂组,其中虎组是由白府精锐组成,隐匿在大街小巷之中,没有人知道这股力量在哪,一旦发生突发状况,这股力量会瞬间赶往预定地点集结合并,用以应对突发状况和组织反击。 鹰组则是白府四组之一的核心,负责情报收集,大多混迹在外城各处,内城也有所涉及,鹰组成员大部分是从外面引进的援助力量,白府嫡系负责掌控接收,鹰组内部错综复杂,很少有人知晓这股力量。 犬组是放养在夜府地区的力量,负责搞破坏和小动作,反正就是不能让夜府消停,可以攻击任何人任何店铺,随时发动攻击,搅乱夜府地盘,只要是让城东区乱起来了,那就达到了犬组目的。 蜂,顾名思义,是依靠蜂巢繁殖发展,而蜂组也是一样,以占据各种小据点自给自足开始发展,采花粉回来,就好比看到有价值的消息传递回来,蜂组人数最多,却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小道消息是蜂组的拿手好戏,许多不被城主府注意的小消息在蜂组这里变成了热饽饽,俗话说得好,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当消息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先一步抢到了机会。 而悦来酒楼的掌柜就是蜂组的组长,也不知是白府哪位人物组建的四组,竟能够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实在是让人望洋兴叹。悦来酒楼掌柜的正是白府四组之一的蜂组组长:白丛禧。蜂组有着居多据点,尽以酒楼、布庄、油铺、杂货铺、铁匠铺、木工等生意用来包装遮掩,夜府管辖的地盘区域很难渗透入,但是周边不起眼的地方都有蜂组成员潜伏,蜂组的布置在烈州城织起了一张无形的网,内城用来进出的四道闸门和夜府是重点监视对象,这样一来,有什么大事情也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面对两名伙计的疑问,白丛禧放下了揉捏下巴的右手,摇了摇头:"平时不好好注意,现在又来问了,快去通知吧,再耽搁下去人都走没影了!" 两名伙计听到后急忙着往两旁的店铺里面走去,与蜂组成员对了对暗号,没一会又出来了回到酒楼,两旁店铺里分别走出两名跟哨,朝着刀疤男子离去的方向跟进。 刀疤男子显然早有防备,坐在一片视野开阔的茶馆二楼饮茶,就这么看着跟哨的先后从楼下走过,六人之中终于有人开口了:"泉哥,白府的蜂组成员实在过于密集,刚对我们放开警惕,又跟上来了,待会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入水" 刀疤男子是夜府旁系枝干,名为夜良泉,早年往周边城池运送夜府货物,途中遭到由白府犬组成员打扮而成的山匪袭击,运送队伍共计三十二人,初遭袭时就用通讯符石求援,打到最后只剩两个人,夜良泉苦苦支撑,所幸另一名夜府旁系是隐藏在队伍中的夜府精锐,因人数差距太大,夜良泉和那名夜府精锐被两堵人墙隔开,夜良泉终究是修为低下,吸引了山匪一半的攻击,身上留下了二十七道伤口,尽管在山匪铁桶般的攻势下,仍是拼死力抗,冲进人群中五个来回,身疲力竭束手待死之时,夜府精锐来援,山匪见势欲逃。 夜府精锐分两批人进行围堵拦截和追击,将山匪割麦子一般地收割,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夜府精锐歼灭犬组五十三人,自身损失三死十二伤,犬组打到最后进行自爆拼命,留了个两败俱伤死无全尸的下场。 夜良泉也因此得以进入夜府精锐行列,接受夜府专门的训练和资源倾斜,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现在也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今天破晓时分家主亲自调遣精锐,这才有了现在的六人小队。 六人小队中的成员都是出身夜府旁系,从尸山血海修罗场杀出来以及活到最后的狠角色,这才被夜府高层看重,选入精锐行列之中,他们在夜府精锐之中不是修为最高的第一梯队,但绝对是意志力和执行力最强的,俗称:「孤狼」。 「孤狼」向来是单独行动,对目标进行潜入和暗杀,而此时六头「孤狼」聚在一起,说明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可见一斑,比起以往六人执行的任何任务还要艰难,夜府高层的要求是:尽量保存自己,以待徐徐图进。 夜良泉头疼的回应:"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内城四闸门只有一个观景池,想无声无息进入内城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这白府的地盘内,何况街面上的店铺他们留有眼线,一直观察着西闸门的动静,本想着中午内城西闸门换岗的时候入水,现在看来,白府蜂组才是我们需要躲避的眼睛。" 夜良泉停顿了一下,又说着:"既然偷偷摸摸地进去已然不现实,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兵分两路齐头并进,良泯、良澜你们二人去刚刚的客栈里闹事,不要动手只砸桌椅,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良游、良汌、良济随我在这等候,待动静闹到最大之时,入水进入观景池下。" 刀疤男子桌旁坐的五人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案是目前最好的了,那么,就开始吧,离中午已经久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插翅难逃 悦来酒楼掌柜的正是白府四组之一的蜂组组长:白丛禧。蜂组有着居多据点,尽以酒楼、布庄、油铺、杂货铺、铁匠铺、木工等生意用来包装遮掩,夜府管辖的地盘区域很难渗透入,但是周边不起眼的地方都有蜂组成员潜伏,蜂组的布置在烈州城织起了一张无形的网,内城用来进出的四道闸门和夜府是重点监视对象,这样一来,有什么大事情也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面对两名伙计的疑问,白丛禧放下了揉捏下巴的右手,摇了摇头:"平时不好好注意,现在又来问了,快去通知吧,再耽搁下去人都走没影了!" 两名伙计听到后急忙着往两旁的店铺里面走去,与蜂组成员对了对暗号,没一会又出来了回到酒楼,两旁店铺里分别走出两名跟哨,朝着刀疤男子离去的方向跟进。 刀疤男子显然早有防备,坐在一片视野开阔的茶馆二楼饮茶,就这么看着跟哨的先后从楼下走过,六人之中终于有人开口了:"泉哥,白府的蜂组成员实在过于密集,刚对我们放开警惕,又跟上来了,待会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入水" 刀疤男子是夜府旁系枝干,名为夜良泉,早年往周边城池运送夜府货物,途中遭到由白府犬组成员打扮而成的山匪袭击,运送队伍共计三十二人,初遭袭时就用通讯符石求援,打到最后只剩两个人,夜良泉苦苦支撑,所幸另一名夜府旁系是隐藏在队伍中的夜府精锐,因人数差距太大,夜良泉和那名夜府精锐被两堵人墙隔开,夜良泉终究是修为低下,吸引了山匪一半的攻击,身上留下了二十七道伤口,尽管在山匪铁桶般的攻势下,仍是拼死力抗,冲进人群中五个来回,身疲力竭束手待死之时,夜府精锐来援,山匪见势欲逃。 夜府精锐分两批人进行围堵拦截和追击,将山匪割麦子一般地收割,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夜府精锐歼灭犬组五十三人,自身损失三死十二伤,犬组打到最后进行自爆拼命,留了个两败俱伤死无全尸的下场。 夜良泉也因此得以进入夜府精锐行列,接受夜府专门的训练和资源倾斜,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现在也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今天破晓时分家主亲自调遣精锐,这才有了现在的六人小队。 六人小队中的成员都是出身夜府旁系,从尸山血海修罗场杀出来以及活到最后的狠角色,这才被夜府高层看重,选入精锐行列之中,他们在夜府精锐之中不是修为最高的第一梯队,但绝对是意志力和执行力最强的,俗称:「孤狼」。 「孤狼」向来是单独行动,对目标进行潜入和暗杀,而此时六头「孤狼」聚在一起,说明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可见一斑,比起以往六人执行的任何任务还要艰难,夜府高层的要求是:尽量保存自己,以待徐徐图进。 夜良泉头疼的回应:"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内城四闸门只有一个观景池,想无声无息进入内城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这白府的地盘内,何况街面上的店铺他们留有眼线,一直观察着西闸门的动静,本想着中午内城西闸门换岗的时候入水,现在看来,白府蜂组才是我们需要躲避的眼睛。" 夜良泉停顿了一下,又说着:"既然偷偷摸摸地进去已然不现实,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兵分两路齐头并进,良泯、良澜你们二人去刚刚的客栈里闹事,不要动手只砸桌椅,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良游、良汌、良济随我在这等候,待动静闹到最大之时,入水进入观景池下。" 刀疤男子桌旁坐的五人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案是目前最好的了,那么,就开始吧,离中午已经久了。悦来酒楼后厨之中,厨师们赤裸着上身正在紧锣密鼓地起锅烧油制作菜品,白丛禧背着双手走入后厨,一大股香味和热气扑面而来。 后厨共有十三名厨师,不断从储物间和灶台来回奔走着,埋头苦干忙活着,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白丛禧莫名所以眉头紧蹙,急忙返身回到大厅。 夜良泯和夜良澜二人一进悦来酒楼,就踢翻最近的圆桌,力道太大从而使得圆桌飞到墙上碎裂在地,两名伙计上前阻止,却是良泯、良澜二人被瞬间制住,两名伙计分别被打断了一只手一条腿,扔在地上打滚。 白丛禧刚出来就看到这场景,怎么能够不愤怒先不管夜家精锐真正的意图是什么,都打到白府蜂组组长头上来了,岂可如此罢休 白丛禧拱手问道:"二位爷,不知小店如何得罪了你们,你们如此行凶可是要被衙门立案的,添了案底以后出门可就不大光彩了。" 夜良泯怒道:"还好意思问你们酒楼做的什么鸟菜我们六人刚出门就肚子疼痛无比,想着找茅坑解决,后面几人随后就到,现在赔偿还来得及,不然就把你们店子砸了!" 夜良澜附和道:"你们店的饭菜吃坏了爷几个的肚子,赔偿七千中品灵石不过分吧不给的话等会我们大哥来了,可就不是卸他们一条膀子和一条腿的事了!" 白丛禧怒从心起:"好好好!好的很!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白府的产业,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造次" 夜良泯和夜良澜二人听到是白府的产业时,二话不说开始拆迁,白丛禧凝聚真气上前一掌拍去,良泯良澜二人躲闪开来,不与之正面交手,只是不断损坏桌椅,悦来酒楼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大量的人过来围观,准备过来赴宴的客人也被堵在最外边。 不多时,悦来酒楼一楼大厅的地面上尽是木屑纷飞的碎渣,良泯良澜二人的身形在大厅中如鬼魅一般,白丛禧硬是抓不到一人,这时三名身穿便服的白府虎组成员扒开人群围观,被白丛禧看到,着急地喊着:"是硬手货,快来帮把手!" 三名白府的虎组成员听到后,上前来走入大厅封住门口,这是打算往死里打呀准备把良泯良澜二人尽数灭杀,四对二,优势在我。 另一边,夜良泉以及良游、良汌、良济三人坐在茶馆二楼看风景,悦来酒楼的动静越来越大,吸引了街面上许多人前去观看,有些店铺掌柜都想着去凑一下热闹,结果根本挤不进去。 好了,就是这个时间,四人匆匆翻身跃到街面,穿越旁边巷子,朝着观景池一跃而下,先后"扑通"几声入水,为了不被发现,夜良泉四人先是沉到水平面三十丈以下的水底,再朝着内城地下底部进行前进。 水底泥沙都被淘尽,夜良泉四人踩在结实的底部进行缓慢移动,走了许久才到达西闸门地面底下,这时四人浮出水面换口气,再度下潜到水平面五六丈以下,向内城进发。白府中人向来以修炼内功强化自身为武道基础,白府内功更是总结了西部地区许多出名家族的内功武学,推陈出新衍生而来的独门内功:「混元功」。这种独门内功有其过人之处,有过久负盛名的武道高手曾称赞白府「混元功」甚至要强过秘技,虽不能与绝技做比较,但可以说白府「混元功」是西部最强内功,也是白府用来与夜府分庭抗礼的底蕴之一。 悦来酒楼中的战斗进入到了尾声,白府蜂组组长白丛禧与三名虎组成员以四对二,前后夹击左右包抄,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虽有奇妙身法躲避,仍是险象环生,形势对他们二人不妙,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取出夜府专属武器用以应对白丛禧四人的攻击,只是一直利用闪转腾挪穿风飘云的诡异身法不断躲避着白丛禧四人的夹击。 本来白丛禧一人至多只能攻击一人,夜良泯夜良澜二人任意一人耗费真气催动鬼魅身形躲开后,白丛禧也只能干瞪眼,但现在白府虎组三名成员加入战局,夜良泯夜良澜催动诡异身法的频率也从一变成了四,真气不断地消耗着。 终于,夜良泯夜良澜二人真气用尽,无法再以诡异身形继续躲避白丛禧四人的攻击,就此被白丛禧四人制住,白府夜府两大世家之间本就不对付,现在夜府精锐都跑这边捣乱来了,更是让白丛禧恼怒不已。 白丛禧二话不说右手一掌举起,掌心整体凝聚成白色浑厚掌罡,正准备了结这二人性命之时,夜良泯夜良澜二人求生欲极强,大声地喊出:"住手!我是夜府的人!" 白丛禧暗道不妙,右手快速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头上落去,门口一声巨响传来,"砰"一声酒楼大门被人撞出来个大窟窿,一道身影以极电之速突近前来,右手挥出劲道十足的蓝色刀罡硬生生截断掌罡下落之势,拦在白丛禧面前,将夜良泯夜良澜二人隔开。 来人喝止道:"白掌柜,停手吧!他二人既是夜府中人,就不要再下杀手了,免得烈州城再掀血雨腥风,你们也无人员伤亡,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白丛禧见已无机会格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撤去白色浑厚掌罡后右手恢复如常,来人也撤去了蓝色刀罡,将「三尺追魂」收回腰后,回头对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说着:"二位,你们砸毁了白府的产业,怎么也得赔偿一下吧,不然我可就抓你们连了。" 只见来人穿着墨绿色的捕头官服,面皮白净长发冠顶,神情冷峻又带着些许俏皮,脸上一成不变的冰块脸,让人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莫名寒意,最适合劝架,让双方冷静下来。 白丛禧则冷哼一声:"哼,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今天得亏了孙捕头路过,不然我一定收走他们二人的小命!" 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这才明白,眼前这名身穿墨绿色衙门中级官服的青年人,居然就是「酱油捕头」孙刚,衙门细划分成抓人、办案、收押管制三部,分别是以衙门总捕头、总节级邓飏、都管三人为首,而「酱油捕头」孙刚,不属于衙门任何部门,却又在衙门体系之中,也算得上是奇人。 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头偏向左右,蛮横地回应:"孙捕头,明明是他们的饭菜有问题,却要我等赔偿,身为夜府中人,这是万万不可低头的。" 白丛禧给了孙刚这个面子,夜府这两个人反而得寸进尺,这让「酱油捕头」孙刚生气地质问:"难道真要把你们抓进狱里面关几天才服气吗" 看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扭扭捏捏不肯赔偿,「酱油捕头」孙刚恼羞成怒,直接取出脚镣拷走了夜良泯二人,白丛禧看着一片狼藉的一楼大厅,心里仿佛毙了狗,这时一名蜂组成员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白丛禧耳旁细语:"大当家的,刚刚混乱之际,夜府另外四个人不见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门童兄弟 下午,「酱油捕头」孙刚此时走进了中央主阁,与一楼的主簿们打了打招呼,又往二楼走去,走到角落的书房前敲了敲门,房间里面传来窦都尉嘶哑的声音:"进来。" 「酱油捕头」孙刚不失礼貌地假笑奉承:"窦都尉,您吩咐我在城西白府区域内巡逻,果然碰到了夜府精锐。" 窦都尉慈眉善目地点头:"那怎么样了接着说。" 听完了「酱油捕头」孙刚的工作汇报后,窦都尉脸上不由得红光满面,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不停点头:"你干的不错,既然夜府派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内城,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后面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酱油捕头」孙刚也是拱手回应:"窦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赴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酱油捕头」孙刚说完后转身开门离去,窦都尉站起身移步走到窗台边,望着西北方的监狱一顿出神,现在只差把监狱里的人捞出来了,希望夜府「孤狼小队」接下来的行动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夜良泉这边的确是出了意外,好不容易走到监狱的南面闸门外时,被四名巡检堵住了去路,这四名巡检皆是身着金边白衬的女子,看到陌生的捕快靠近,连忙抄起家伙拦住闸门,大声喝问道:"干什么的别再往前走了。" 夜良泉当然事先知道巡检的存在,这四名巡检肩负监狱门岗之任,从某人提供的情报上来看,得知这四人是结拜姐妹,刀法伶俐卓绝,平均任职了十五年左右,所以让她们四人守护这个重要的地方,足以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夜良泉指着身后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解释:"巡检大人,我们是受孙捕头之命,负责押送这两个刁民来这关几天的。" 四名巡检中为首的女子姿色颇为冷艳,呵斥道:"混账,你们几个面孔挺生的啊,懂不懂规矩孙刚不过就是个「酱油捕头」,什么都不管干吃闲饭的货色,他既不属于都管麾下划分,又无城主授权,有什么资格往监狱送人我看还是直接送衙门里去吧,该怎么处置让总节级或者都管定夺。" 夜良泉脸色此时难看的很,眉头紧蹙着说:"可是,他们二人是夜府的人,贸然立案恐怕会引起夜府的反弹,到时候恐怕窦都尉都要亲自下场善后。" 姿色冷艳的巡检踌躇了一会:"刚不是说刁民吗现在又是夜府的人了那你们进去把人交给待审区的宋捕头,让他安置吧,还有,监狱是禁地,就算是都尉来了也不能擅自进入,你们把人交给宋捕头后立刻退出来,明白了吗" 夜良泉赔笑地回应:"多谢巡检大人,巡检大人说的是,我们把人送进去马上退出来。" 为首的冷艳女子身后走出一名巡检掏出钥匙打开闸门,夜良泉四人簇拥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走入监狱,看到了大门通道附近遍布着陷阱机关,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提供情报,不然从其他地方翻进监狱,肯定会触发陷阱。 冷艳女子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喝问道:"站住!你们随身携带的衙门令牌呢" 一个人只要具备了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超凡脱俗,刚直不阿,坦然自适,在任何境遇中,都能处之泰然,享受使人感到无穷快意的千里雄风。所有城主府官员进出内城都需要令牌获得支持,除了主簿这类知晓重大机密的不能放行之外,其他人都靠着令牌进出各区域,每块令牌也有被限制的地方,比如巡检,可以随意进出守备巡逻队总部,像内城中央主阁、衙门、监狱、眷属区,都不能够通行,这也是为什么陌幼乾面见窦都尉,巡检们守在外边,连大门都不能进的缘故。 一旦闯入与你职责毫无相关的区域,轻则治懈怠和渎职之罪,扒掉你这身官服,摘了你的官职。重则治窃取机密、扰乱内城治安之罪,内城强者均可将之当场斩杀。 捕头捕快经常进出内城,每次需要校尉们检阅令牌识别真伪,许多人索性将衙门令牌挂在右腰旁,方便门口校尉查询,而夜良泉一行人没有一个挂腰牌的,岂不让巡检们起疑 夜良泉回过头来讪笑几声:"巡检大人不说,小的都忘了要查阅令牌了,你们三个带他们两个先走,我待会赶上来。" 夜良游三人押着夜良泯二人继续往里边走,巡检中为首的冷艳女子一板一眼地说着:"既然有令牌就快点拿出来!" 夜良泉往身上捣鼓一番,手掌从腰间翻出来一块镔铁制成的令牌,冷光扑面坚固异常,冷艳女子一把夺去令牌,来回仔细检阅,这细腻的金属手感,材质没错。一面凸刻有:烈州衙门总部,捕役快手。另一面凸刻有: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这后面的十个字是提醒捕快要有浩然正气,一个人只要具备了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超凡脱俗,刚直不阿,坦然自适,在任何境遇中,都能处之泰然,享受使人感到无穷快意的千里雄风。 简单来说,就是让衙门里的捕快,不要畏惧行凶犯案的黑恶势力和江湖人士,勇敢面对所向无前,确实能够起到壮胆的作用。 刻痕和令号都没错,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巡检之中为首的冷艳女子将令牌掷还给夜良泉,夜良泉假笑道谢之后,转身扬长而去。 烈州城衙门的捕头只有八九十名,可捕快却是有着一千多名,而且每次行动都有损耗,城主府主簿又会再从烈州主城各周边城池,抽调政绩好的捕头捕快进入总部充当人数,即便是衙门里的高层,也不可能认识所有人,这就是为什么「孤狼小队」不冒充捕头而冒充捕快了。 夜良泉一行人慢吞吞地走着,前面马上就到第一道门槛了,六人正在商量对策,从巡检口中得出,坐镇待审区的是捕头宋英,今年三十五岁,烈州本地人,入职十三年,早先在驻守兑门的军队中当牙将,后面军队人员优化,赋闲在家的他进入了衙门,衙门让这人坐镇监狱最外围的待审区,想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转眼之间就来到监狱中最外面的待审区,待审区门口的两名捕快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一行人,这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大黑老鼠逛街一般稀奇,夜良泉让其他几人放松,拿出令牌晃了晃,当着两名门卫的面进入了待审区。 门卫则是互相嘟囔着:"最近是怎么了,昨晚上邓总节级麾下的两名捕头带人过来提审办案,今天又来了一队人。" 另一名门卫无所谓地说着:"管他们是干嘛的,反正有宋捕头在里面招呼,我们就是两个看门的,别操心这些与我们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寡不敌众 快速急忙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在待审区左岔口走廊处,夜良泉四人一步当先,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在后面抬着谢佳晨紧随其后,眼看着离刚刚进来的三岔口越来越近了,谢佳晨不解地问着:"监狱门口有捕快看守,南面闸门外有巡检坐镇,内城四道闸门均有厢军把守,你们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夜良泉漫不经心地回应:"内城进来容易出去难,不该问的别问,反正我们能把你弄出去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从闸门进来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捕快们和捕头大多数形影不离,四人都是捕快很容易引起守门牙将的注意。 其二,提供情报的人只给了一块衙门令牌,想从正门进来也只能是一个人。 其三,白府蜂组人员密集,很多生面孔都是他们监视的对象,进入了城西街道基本上没有换衣服的地方,而暗道却偏偏在城西观景池。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孤狼小队」总算全员潜入了监狱,「孤狼小队」似乎还有其他的任务,所以夜良泉没有心思跟谢佳晨说废话。 众人走下石阶到了原先三岔口的位置,夜良泉面色凝重地指挥:"现在是分兵的时候了,良泯良澜,你们两个跟我去镇压区完成第二个任务,待会动静会很大,良游、良汌、良济你们三个,趁乱带他从暗道逃走。" 夜良游紧张地问道:"泉哥,家主到底交给了你什么样的任务居然要去镇压区那可是整个监狱最严密的地方,镇压区离这里中间还隔着死刑区、重犯区、罪犯区、拘留区,每个区域都有捕头坐镇,恐怕到不了那里你们就会被发现的。" 夜良泉露出刚毅的眼神:"别问了,我们临行前家主吩咐了,一切听我的,你们在这里先等一会,让我和良泯良澜把动静闹大了再走。" 夜良泉随即把自己的墨绿色捕快官服脱了下来,谢佳晨连站都站不起来,夜良泯夜良澜二人伸手接过,将捕快官服套在谢佳晨身上。 夜良游过来背起谢佳晨,夜良泉领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往中间那条通往拘留区的岔路走去,没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 许久,随着拘留区那边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碰撞声,多半是夜良泉三人跟捕头动上手了,夜良游背起谢佳晨,带着夜良汌夜良济往门口走去,一边大声喊着:"有人来劫狱了!快去帮忙啊!有人来劫狱了!快去帮忙啊!" 门口两名负责看守的捕快看到三个人背着一个受伤的人,于是拦住夜良游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夜良游焦急地回应:"是夜家那两个人,挣脱了「阻气重镣」往拘留区杀过去了,还打伤了我们一个人,赶紧叫宋捕头去帮忙吧。" 两名捕快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移动身形进入监狱朝案库走去,准备通知宋英。夜良游三人带着谢佳晨朝着南面闸门离去,用同样的说法通知巡检,冷艳女子质疑道:"劫狱开门,我去通知衙门,你们三个守在这里。" 随着南面闸门打开后,冷艳女子往南方的衙门跑去,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夜良游等人也朝南边跑去,紧随冷艳女子其后,务必要在冷艳女子从衙门叫人过来之前,从暗道逃跑。 晚上,夜良泉、夜良泯、夜良澜三人此时正在激战之中,刀光照夜飞斧纵横,与他们对阵的是坐镇重犯区的一名捕头,身高七尺有五,头上系着黑色额带,脸色惊异非常,右手握着的「三尺追魂」并没有玄铁锁链相接,运用不了衙门捕头的专属武学「鬼哭狼嚎」,想必刀术非常了得,对付面前这些人,不屑使用那种难度系数大的招式,这名捕头穿着墨绿色的衙门中级官服,在黑暗中来回腾挪非常显眼。 本来刚刚利用监狱地图绕过了坐镇在拘留区、罪犯区的监狱捕头,结果在重刑区刚好遇上了出来透口气的捕头李天,这李天又恰巧是衙门里习得「暴戾刀罡」的其中一人,出手凌厉非常,刀光所过之处尽皆望风披靡。 夜良泉三人充分地利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在李天面前不断消耗真气,躲避呼啸而来的「暴戾刀罡」,刀罡劈在坚硬的黑石砖上,犹如猫爪划桌,声音尖锐无比,重刑区不断响起刺耳的破裂声。 因为地形狭隘三人容易互相撞到,于是变得小心翼翼,在「暴戾刀罡」面前逐渐显得捉襟见肘。李天见三人支撑不住便止住了刀势,长呼一口气问道:"「瞬息闪」夜府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要知道擅闯监狱的人,本官完全可以当场格杀,你们若是再不退去,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夜良泉三人狼狈地站在重刑区门口以内的通道中,大口喘息着,夜良泉讪笑着:"李捕头,能否高抬贵手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李天假笑着回应:"我就这么地让你过去了,你也会被其他人拦着,索性被我拦在这里,可不要讨不痛快!" 夜良泉双手开始泛着白光:"李捕头,既是如此,就别怪我们三人失礼了!" 夜良泉、夜良泯、夜良澜三人手中各自出现了两把寒钢飞斧,巨大的斧刃像刀尖一般,斧背有着两道两尺长的弯月钩镰,斧柄短之又短,只有一尺半,斧柄末端处链接着五丈长的寒钢锁链,比衙门总部任职捕头的「三尺追魂」还要长半丈之多。 李天露出藐视的眼光:"夜府的「劈山钩镰斧」,竟是还有两道钩镰的,没想到你们三个还是夜府的精锐,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夜良泉三人用攻击回答了他,六柄飞斧被三人灌注真气掷出,在空中不停地旋转,飞行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朝李天站立的位置飞来,李天的目光一直盯着飞斧的,飞斧从六个不同的角度飞来,若是自己处理不当行差就错,恐怕会直接丧生在这三人斧下。 六把比自己头部大一倍的飞斧近在咫尺,李天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思考后,选择了进攻,一个前翻滚脱离了夜良泉三人的锁定,稳定身形弹射起步,瞬间接近夜良泉三人,一招普通的「童子散财」袭向夜良泉三人腰部,若是击中则直接腰斩三人,巨大的危机席卷夜良泉三人,武器已经掷出,挡无可挡只能退避。 李天这一刀扫去,夜良泉三人瞬间消失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一刀劈空了,夜良泉三人拖拽寒钢锁链,像砸人一样将「劈山钩镰斧」从身后砸向身前,李天挥动「三尺追魂」硬接,十丈长的暴戾的刀罡迎向六斧,两者之间碰撞造成的巨大的真气波动,使整个重刑区摇摇欲坠,监狱也是发生了一声闷响。 夜良游此刻正背着谢佳晨,来到内城西闸门旁边不远处的排水渠,还有身后跟着的夜良汌、夜良济二人,这个排水渠用来排泄内城雨水所用,整个内城地势是东高西矮南北相拱,许多雨水先后汇聚到城西进入排水渠。 而排水渠下面,则就是内城西闸门外的观景池,三人静悄悄地走近,夜良汌打开房门大小的排水渠,夜良游和夜良济纵身跃下,夜良汌右手抓住地面,身子先下放了进去,左手关上排水渠,随之双手齐松,"噗通"一声掉入池中。 谢佳晨前世为人会水性,因为昨晚受到老虎凳的摧残,现在双腿膝盖处及其以下部位毫无知觉,夜良游、夜良汌不得不用臂弯携住他的腋下,在漆黑一片的观景池中向外面划去。 谢佳晨身子被迫仰着,看到上方的排水渠照进来的月光离现在的水面有着近二十丈距离,游到石壁处,夜良游、夜良汌二人同时下潜,谢佳晨也是被席卷到水中,喝了一两口水才屏住了呼吸,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淡黄色水底世界,可见度偏低,只能看见三丈以内,超过三丈就看不清了。随着空气在肺部不断地消耗,谢佳晨要憋不住了,他右脚裸处还带着「阻气重镣」,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像夜良游他们一样用真气从水中摄取氧气吸入肺里。 这口气终究是憋到底了,大量的水涌入口腔鼻腔,谢佳晨此时连说话都做不到,腋下被夜良游二人抓着移动,无法进行提醒。 就在谢佳晨窒息之时,夜良游二人向上游,浮出了水面,谢佳晨跟着被带出水下,不停地打嗝,肚子容量有多大,谢佳晨现在体内就有多少水,此时正在西闸门「金水桥」下,因为是晚上,不容易被发现,就不用再潜入水底了。 晚上许多人正在观景池里乘花船放花灯,原先下水的地方现在站满了人,夜良游三人裹挟着谢佳晨游到观景池中央的一条花船旁边,抓住船头奋力踩水激立而起,瞬间落于船上,十二丈长的花船不禁左右摇晃了些许,谢佳晨则是站立不住摔倒在了船头甲板上,好不狼狈。 这时船房内走出两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年轻丫鬟,容貌姣好身材纤细,疑心问着:"是哪家的公子哥不理事,竟跳到船上来惊扰了我家主人" 夜良游礼貌地回应:"我等几人观花灯打闹嬉戏,不慎跌入水中,刚好遇上花船救命,只要载我等一程,必感激不尽,无礼之处敬请谅解。你家主人是何许人也能否引见一番" 船房内没有应答,丫鬟们也是回了船舱,见眼下这几人没经过别人允许,私自登上花船,更是不报门户搪塞至极,花船主人不理不睬的样子,像是容许他们在船上蹭一下浮华风光。 夜良济却是担忧地问着:"游哥,泉哥他们……我们回去怎么和家主交代" 夜良游沉稳地回应:"不管怎么说,先上岸把这人放到指定地点,免得白府细作回过神来,找衙门汇报,威胁到这人的安全。" 谢佳晨躺在甲板上不停地用二根手指抠搜嗓子眼,食道感觉到一阵恶心,胃部翻涌,谢佳晨一个转身伏在甲板上,头朝下不停地往外吐水,谢佳晨口吐污水沾的甲板上到处都是,夜良游三人却是没有多说,毕竟这船不是他们的。 花船主人这下却恼了,悠扬动听的声音从船房中传来:"这位公子若有不适,尽可朝观景池内宣泄,何必对我的花船如此造作呢" 谢佳晨感到失礼,自嘲地回应:"这些道理岂能不知,可我是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姑娘太高看我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晴天霹雳 「妄造杀孽只会徒增烦恼」,谢佳晨这句话说的很有造诣,夜良游眉头紧锁,转身走出船舱,从船房门口跳下甲板,俯身揪住了谢佳晨的衣领,盯着他恶狠狠地说:"她们不光看到了我们,还看到了你,我不杀她们,难道还留着她们的性命去官府告发吗" 谢佳晨不吃这吓唬,委婉地劝说:"已经死了两个人,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我相信花船主人现在已经知道了轻重,不会跳进火坑里来的。" 夜良游气极反笑,烈州主城内很少有人不知道夜府「瞬息闪」的,花船主人看见自己用了出来,留着是个祸害,但夜良游还是松开了谢佳晨衣领,此时起已经开始讨厌这个白发少年了,满嘴的大道理,想反驳又找不到缘由,真是让人想拿刀子不停地扎他,要不是家主与提供情报的那人达成了交易,用内城监狱地图换取了此人的性命自由,夜良游刚走出船舱的时候早就把谢佳晨掐死了。 船房中再度传来悠扬动听的声音,只是这其中还挟带着惊慌失措:"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奴家什么都没看到,今晚之事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的。" 花船主人的性命保住了,夜良游冷哼一声,让夜良汌、夜良济跑到后尾去摇船,二人跳上船房跃到船后,用木桨滑动水面开始调转船头朝向,向岸边开始靠近。 谢佳晨躺在甲板上无聊至极,开始套起话来:"这位兄台,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啊" 夜良游一时间无语至极,刚刚那花船主人多半瞧出来了,你怎么看不明白啊夜良游不语不答,神情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谢佳晨自讨无趣,又跟船舱里的花船主人隔空对话:"这位姑娘,怎么晚上跑到这里来欣赏景色啊" 连晚上游观景池的花船主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夜良游实在是摁耐不住了,取笑地反问着:"你是外地人吗" 谢佳晨点了点头:"我是关外的啊,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不像你们关内人一样,什么事情都搞的复杂了起来,只为了获得利益。你们连内城监狱的地图都能拿到,轻松进来又全身而退,非得偷偷摸摸的,给内城里面说话管用的高层一点好处,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夜良游却是嘲讽:"你这外乡人既然觉得关内人心太复杂,当初你又为什么会从关外进来呢" 面对这个问题,谢佳晨只是回答:"我只想找到回家的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我看你是找死。" 夜良游漫不经心地回应,连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都看不明白的人,恐怕被别人杀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样的人在烈州还能修炼到化龙境巅峰,真是奇迹了。 花船靠岸了,然而让岸边许多梦寐以求的穷酸腐儒失望的是,这艘花船上的花魁没有出来,反而是三名身披乌云披风,内着紧装雀服的大汉,搀扶着一名头部被乌纱斗笠遮住的少年,步履瞒珊地上岸,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这群人身上传出来,众人皆让出一条道路使其离去,能坐上花船的人,都不简单都不好惹。 两名丫鬟的尸首都被夜良游用重物沉到了池底,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谢佳晨在三人的簇拥下,上坡走到今天跳水的位置,没有丝毫停留,又往闹市中走去。 几名喝醉酒的龟公急忙地下坡,与谢佳晨四人擦肩而过,来到岸边单膝下跪相迎:"主子,今儿个您怎么提前靠岸了,我们哥几个在上面喝酒还以为看错了呢。" 里面传来悠扬动听的声音:"累了,不游了,回去吧。" 龟公们登上花船进入船房,没多久抬着一顶粉红色的花轿走出船舱,上岸往坡上走去,一下子不见了人影,穷酸腐儒们只好扼腕长叹,可惜了,花魁就在面前,看到了,并没有完全看到。夜幕降临,悦来酒楼之内,有许多白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的生意人喝完酒离去,也有浪迹江湖的侠客们进来,一楼大厅已经被杂役和木匠们修复,完好如初焕然如新,白丛禧跟平常一样端坐在前台,脸色却不大好看,今天要不是那个「酱油捕头」孙刚恰巧在场,自己早就把那两名来捣乱的夜府细作弄死逑了。 酒楼大厅被那两人搞得一片狼藉,虽然只是使些银两通货让人修理的问题,但始终心里不大舒服,夜府细作跑到蜂组组长的据点里撒野,还完好无损全身而退,跟家主汇报的时候不好说,传出去也不好听。 许多进入悦来酒楼中的回头熟客非常好奇,今天酒楼掌柜的是怎么了,是谁把他干哑火了平时看到的都是他一副春风拂面笑意盈然的样子,今天跟死了马一样,不能说闷闷不乐,只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经常光顾的食客们都摸不着头脑,只得无趣地找小二点菜端酒,这时一名身穿素衣长衫的账房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中年短须身形轻快,左腋夹着一块木制算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账房先生一般。 只见账房先生进门直直走到前台,见白丛禧得了魔怔一样,用木制算盘的菱角敲了敲桌子,"砰砰砰"几声闷响,把白丛禧的郁闷都敲走了。 这名账房先生不是普通的账房先生,真实身份是白府蜂组的情报网格长之一,蜂组组长麾下有着情报网格长,每名情报网格长麾下又有着情报网成员,每名情报网成员又有麾下据点,据点之内又有打探消息的若干人等,获得消息后逐级上报,从而编织了一张覆盖整个烈州的情报网。 这名账房先生便是负责城西情报网的情报网格长,因为距离蜂组组长的情报据点很近,所以每次都是直接过来汇报,用通讯符石反而说不详细。 白丛禧抬头看了看账房先生,整理了一下神情,勉强恢复脸上笑容,温和地问着:"有事" 账房先生嘿嘿大笑:"掌柜的,听说你这的食材最是新鲜,能不能让我进去瞅瞅" 白丛禧本能反应地回答:"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待太久了,免得把灰尘带了进去。" 说完白丛禧便起身往后厨走去,账房先生慢悠悠地紧随其后,穿过楼梯间下方进入通往后厨的窄小通道,二人走到后厨门口的大型储物间房门处停了下来,白丛禧走进热气腾腾的后厨,端了一盏烛火出来,用钥匙打开了储物间走了进去,账房先生尾随其后,反手将门关上。 白丛禧将烛火放到墙壁上方的凹槽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质疑地问着:"怎么了外面有什么消息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叫伙计递纸条给我怎么亲自来了" 账房先生凝重地回应:"组长,白天搞你据点的夜府细作去内城劫狱了,六个人之中有三个人出现在了城西观景池岸边,扶着一个遮住面容的少年人,多半就是从监狱里面劫出来的。" 白丛禧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异地问:"劫狱他们怎么进去的难怪今天那队夜府细作派人来砸我的店,原来是为了闹大动静,给其他人争取时间。可知道他们劫的是谁" 账房先生摇了摇头:"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少年没有凝结元神,撑死也就是一个化龙境巅峰。" 白丛禧脸上的表情更加惊异了,嘲笑地说着:"夜府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短时间内组织了一支真武境六重打底的奇兵,我还以为他们要救关押在镇压区里的「凶犯」,结果就这" 账房先生试探性地问:"夜府他们不可能这么无聊,要么就是这个人对他们很重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要不要通知虎组,把人先截下来再说" 白丛禧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将昏暗的储物间都照通亮,能够看到许多蔬菜肉类摆在货架上,这道亮光转瞬即逝,意味深长地吩咐:"我们白府向来与夜府不睦,不管夜府要干什么,反正我们对着干就完了,他们想救人出来,我们就把人截杀在半路上!通知虎组,让那四个人永远走不出城西。" 第二百二十章:运筹帷幄 「不霖再山」是真武境才能使用的法门,出自「无雨不沾,不沾再田。无沾不霈,不霈再湖。无霈不霖,不霖再山。」这句话。 意为若不下雨,如何能得湿润,只有降雨才能滋润田地;若是雨将兴即止,便不能称之为“霈”,只有接连不断的大雨,才能充盈水泽湖泊;而持续降雨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以称之为“霖”,唯有“霖”方可泽润广袤山林。 大概意思便是:凡事皆需要持之以恒的态度方能有所成就。 修炼到伪武境,最多凝练刀罡剑罡强化攻击力度,达不到真武境随意运转真气这般的自然,「不霖再山」需要深厚的真气做基础,更需要真武境控制真气这方面的超然能力,否则真气冲出穴道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爆体而亡了,即便真气安然冲出穴道,没有真武境的修为,也无法凝练出密度极高的护体罡气,花这么多真气形成的罡气很容易就被击破,得不偿失。 谢佳晨生无可恋,原本愤懑的神情有些泄气,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疑惑地问:"既然白小姐修为如此高超,何必在我身上耽误时间呢" 白府小姐昂首头,任性地回应:"本小姐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难道还要经过别人允许吗还有,本小姐照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财产,别觉得很荣幸,以后要叫本小姐主人,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听到没" 谢佳晨无力地点了点头,心想着,我这算是被软禁了,呆在这里比起外面总要安全一些,但是一看到白府小姐不禁咬牙切齿,白府小姐抿着嘴抬眼望来,谢佳晨勉强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随着白府小姐提着白色灯笼离开,谢佳晨所处的房间又被黑暗侵蚀,只有靠床这边不远处的窗台打开着的,依靠照进来的泛白月光驱走部分阴暗。 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该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呢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突破修为太快了,自己一直卡在化龙境巅峰不得寸进,或许这就是公平吧,哪有人能够一直高歌猛进,不遭受挫折就能够轻易提升的 腿疾还未痊愈之前,自己哪里都去不了,一直敞开的窗台离自己虽然很近,但却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如同自己的处境一般讽刺,归根结底,自己现在这个处境,都是因救人而起,可难道救人不对吗尽管再给谢佳晨一次机会,他仍然会对践踏别人的恶人说不。 周围很安静,床底麝香的味道让人心神舒服,谢佳晨此时却睡意全无,醒来前已经昏迷了一周,换谁都睡不着了,而自己只能呆在这里,或许是上天注定,自己修为的提升太急躁,故意恶心自己所设下的困境。 一夜无眠,凌晨破晓之时,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谢佳晨来说,自己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却还是适应不了各种人的复杂。 房门被推开,白府小姐又走了进来,还是那副打扮,汤药却又是不同,这次端来的是植物和水果混合研制而成的绿色汁水。看着谢佳晨乖巧地喝下汤药,白府小姐笑颜逐开地说:"废话变少了,看来是已经打算顺从我的淫威了。好了,躺着吧,我中午再来。" 谢佳晨左腿膝盖开始有感觉了,中午白府小姐又端来红色的血液,谢佳晨难为情地喝了下去,一天下来,白府小姐共送来了四碗汤药,谢佳晨不禁头皮发麻,这个恶魔可真准时啊,巴不得我现在就能站起来。说来也奇怪,平常人三五年才能恢复正常的老虎凳后遗症,谢佳晨只是每天躺床上,喝白府小姐送来的各种汤药,短短三天,腿疾就有了很大的起色。 谢佳晨下床活动,左腿已能行动自如,右腿却还是有些显得拖沓,与左腿行动不协调,走路一跛一跛的,左腿踏出右腿缓慢跟上,右腿勉强踏出左腿一下子就跟上了,看起来很矛盾,总比一辈子躺床上要好些吧。 门外楼梯传来脚步声,谢佳晨赶忙躺床上,千万不能让白府小姐这个恶魔,知道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拿起素色薄被盖在身上,装作身为伤残人士的安详模样。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黑影出现在外面,来的不是白府小姐,她通常都是小碎步一下子就上楼进来了,来人却是不急不慢地上楼,特意让人知道他来了。借着从窗台外洒落进来的月光,谢佳晨看不清来人,不过这道黑影的身高与白疾熊较为吻合。 这道黑影一步步缓慢地走了进来,朝谢佳晨躺着的窄小柔床靠去,谢佳晨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这道黑影的气息奄奄呼吸微弱,若是此时闭上眼,完全察觉不到房间里有第二个人。 谢佳晨想到了那个被截杀的晚上,白疾熊也是这样隐于黑暗中,堵住退路突然发动袭击,那种活生生将人拆成几段的力量,让谢佳晨都有了心理阴影,而此时谢佳晨只能强迫自己沉住气,淡定地问:"你是哪位" 黑影沙哑地低吼:"哼,那天晚上就该宰了你!你个化龙境的废物,竟然让萤小姐花费了虎组九队今年三分之二的修炼物资。" 谢佳晨这会才确定是白疾熊无疑,无所谓地回应:"既如此,早早杀了我便是,何必多费口舌" 白疾熊走近来,愤怒地喝斥:"那天晚上我就想撕了你,要不是萤小姐见你面目长的好看,想收你当奴仆,为此阻拦于我,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佳晨不知道白疾熊到底为什么生气,于是挑明了说:"知道就好,我现在算是萤小姐的私人财产,你敢动萤小姐的财产你难道不怕她跟你拼命吗" 白疾熊冷哼一声:"这三天来,萤小姐为了治好你的腿疾,让我们到处去买药单上的物品,足足花费了三百万中品灵石,就为了你一个化龙境的废物,你也配还是让我早早杀了你,免得后面家主怪罪萤小姐。" 说完抬掌拍来,掌风猎猎作响,这一掌使的只有凝神境一重的极限力量,刚好足以击杀化龙境巅峰的谢佳晨,谢佳晨一个前翻滚躲开,跳下床来,光着脚往门外跑去,白疾熊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越到门口拦住。 白疾熊没时间惊叹这个「医学奇迹」,只是呵斥道:"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已经好了,萤小姐还以为是药单出了问题,刚刚带人去砸医馆了,既是如此,赶紧跟我去医馆阻止。" 谢佳晨深知只有相信白疾熊,因为不相信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白疾熊拽起谢佳晨从窗台处窜出,飞到旁边阁楼的屋顶上,借助屋檐起跳借力,刚起便落,刚落便起,随着周围场景不断地变幻,谢佳晨被白疾熊带到繁华的闹市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临时联盟 见到此种状况,夜良游和夜良济率先取出夜府专属武器:「劈山钩镰斧」,两把巨大的阔斧凭空出现在手中,谢佳晨从阔斧上感到寒气逼人瑟瑟发抖,夜良游冷声回应:"多谢盛情款待,不过我们有事在身不宜久留。" 七名身着白华貉服的拦路壮汉,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体内浑厚的真气像是取之不竭一般,不断放出真气加强周身许多小型漩涡的吸力,空气中的氛围略显焦灼。 身材纤细走路妖娆的年轻女子,穿着白华貉裙,上至双肩和大腿根部往下一尺都裸露了出来,真正有衣服遮掩的地方只有锁骨以下到双膝往上六寸,一条无名指大小的编制麻绳绕三圈捆住了腰间,使她那盈手可握的水蛇腰更加明显,脚下一双薄底亚麻色马靴,遮住了小腿以下脚裸以上的雪白,夜晚之中看起来更增诱惑。 这条副街灯火少之又少,所以谢佳晨未能看清这名白府女子的面目,不仅扼腕长叹,夜良游三人却是用元神看的清清楚楚,这名性感的白府年轻女子见三人拿出武器,一脸的不开心:"奴家好言相邀,你们却是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也罢,还不出来招呼一下客人" 身后,刚刚走出来的阴暗巷子里,一名人形凶兽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手中锋利的爪罡直取谢佳晨,夜良游三人还未看清这人模样,这名人形凶兽就已扑到近前来。 说时迟那时快,夜良游和夜良济舞动阔斧左右夹攻,夜良汌纵身一跃往右避开,一个翻滚后连忙起身,速度之快让背后的谢佳晨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形凶兽的利爪与夜良游二人对上一击,而后止住了去势。 夜良游和夜良济却被这股来势的余力逼退了六步,定睛一看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名人形凶兽穿着白华貉服,粗眉浓眼戾气十足,身高一丈体型魁梧,脸上手上多处青筋暴起,血管隐约可见,一呼一吸吐出三尺白练,想必内功已练到上乘境界,这岂是常人能够抗衡的存在 谢佳晨在感叹这名人形凶兽的厉害之时,夜良游三人此时却倒吸冷气心乱如麻,谢佳晨见此状况发出提问:"你们怎么了刚刚也没见你们带怕的啊,这人你们认识" 夜良汌额头冒冷汗,跟谢佳晨解释一番:"这人是白府虎组第九组的组长:白疾熊,在以往的战斗中,杀过我们许多兄弟。" 谢佳晨这下才知道,原来救自己出来的是夜府精锐,难道是因为救自己出来,才引来白府虎组的截杀吗我跟他们双方可是一点都不熟啊 白疾熊却是又发动了强势攻击,扑来一爪横空击出,眼看就要把正前方的二人撕裂,夜良游和夜良济发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凭空消失在眼前,两把阔斧从阴暗巷子旁边的屋顶上飞下来,被白疾熊双手抓住,又两道阔斧从背后袭向后脑,一道白色浑厚真气升起将自己笼罩,化为实质护体罡气,两把阔斧一靠近就被弹开。 完全破不开这厚重的防御,白疾熊抓住的是夜良济的双斧,扯住后退猛一拉,夜良济瞬间被巨力裹挟,只得无奈松开「劈山钩镰斧」,却还是硬生生朝地面落去,在这空中无处借力,无法使用「瞬息闪」,一股气浪荡起无数言尘,地上只剩下一摊碎肉。这里是桦阳路,阙山街道副街,前来阻击的白府女子身前不远处,飞快落下一人砸在地上,整个街面都摇晃了一下,可想而知这名夜府精锐受到了多大的力道影响,激荡而起的滚滚气浪,将白府女子的白华貉裙高高掀起,玉石一般圆润的双腿美肌展露无遗,幸好这年轻女子有麻绳束腰,貉裙只是被气浪掀飞到腰处,便再难有作为,不过裙下所穿的白绒亵裤,在场许多人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让人侧目而视想入非非。 白府的这名年轻女子眼睁睁看着这名夜府成员变成一堆烂肉,鲜血溅出三丈之外,眼神却毫无波动,仿佛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一般,继续观察正前方的战局。 夜良汌保护着谢佳晨,亲眼看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阵亡,一时间目眦尽裂,白疾熊反身一爪攻向偷袭自己的夜良游,夜良游收回阔斧惊险地闪开,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不断躲避,并用「劈山钩镰斧」掷出还击,每次阔斧接近白疾熊,都被他体外的实质性护体罡气弹开,当真气厚重到一定地步之时,其密度重重相叠,很难将其破开。 眼看着无法击破白疾熊的防御,夜良游眉头紧蹙冷汗直流,白疾熊所修炼的是四品上阶武技「戮风爪」,二十丈之内,一爪可裂陆兽走禽,白府「混元功」更是支撑着白疾熊凶猛攻击和罡气防御所造成的巨大真气消耗,正面几乎很难对抗,除非用人数优势耗干他的真气。 一个不留神,白疾熊真气凝练而成的洁白色爪印与夜良游擦肩而过,直接将夜良游右肩击碎,夜良游右手所持阔斧掉落在地,长长的玄铁锁链拖在地上,白疾熊借此机会近身,奋力猛撕,夜良游此时运用「瞬息闪」只会让伤势加剧,索性将全身真气灌注于左手,迎面一斧劈去。 正面交锋之下,夜良游左手阔斧掉落,整个人被撕成了左右两半,倒在了血泊之中,元神也被撕成两半,残存的意识还能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地上翻涌蠕动着…… 只剩下谢佳晨和夜良汌了,九人走近将夜良汌围住,白府年轻女子势气凌人地催促:"投降吧,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命。" 夜良汌放下背后的谢佳晨,眼神毅然决绝,全身各处真气逆行聚于丹田之地,白疾熊见状连忙后退,其他人也跟着后退,谢佳晨却是一脸懵逼,你要死别拉着我啊! 夜良汌的丹田开始不稳定了起来,如果说丹田是河流的话,运转全身的真气就是溪流分支,现在河流被封闭在有限的空间内,所有的溪流分支又一股脑涌入河流,空间就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爆炸,这个空间就是人的身体。 整条副街的空中灵气絮乱了起来,谢佳晨瞳孔放大,这次真没人来救自己了,救自己的人都已经准备自爆了。 谢佳晨深知不阻止他的话,不仅自己会死,这条副街上所有的人和建筑都会消失,自己死也就那样,但是伤及无辜岂不是有伤天和 谢佳晨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试图用心神链接使用神通,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出现,谢佳晨眉间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血色裂缝之中飞出一道黑光笼罩了夜良汌丹田。 夜良汌所有真气聚于一处被黑光包裹,所有的真气仿佛与自己断绝了联系,再也无法运转和驱使,夜良汌疑惑之时,白疾熊一道爪印飞来,将夜良汌碎成四段。 谢佳晨也因为强行使用神通,心神受到了反噬,眼前一黑,很长时间再也没有醒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风暴来临 空旷之处微风拂面,城西「金水桥」旁,还能非常清楚地看到有两条花船在观景池中乘行,估计是有大人物坐在上面,能花的起大价钱的,绝对处于食物链顶端之上。 因为夜良游因为对谢佳晨心生厌恶,所以让夜良汌将其背了起来,随后快速地走在闹市街道上赶往指定地点,预定的地方在城西南,目的地也有着盘踞一方的势力,那就是跻身外城三大世族之一的葛家,因为葛家到现在也只是五代同堂,自身底蕴不够,难与夜府白府这两大老牌世家相提并论,但绝对是这二者之下的烈州第一家族势力。 四人正马不停蹄地往南方的城西南区域移动,与目的地还隔着八条街道,需要持续穿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前方有一股力量彻底隔断了去路。 前方是人流涌动处于高峰的三岔路口,穿过这里还有两条街道就能离开白府的势力盘踞所在,避开白府蜂组耳目,将这名少年交给接头的人,在这个前提下保证其人身安全。 热闹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走街穿市的不在少数,成群结队的各有所好,夜良游眉头却皱了下来,夜良济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游哥,刚上岸的时候还有三四双眼睛盯着我们,到了「金水桥」旁有七八双眼睛,现在完全没有人注意我们了,会不会是蜂组的人跟丢了" 夜良游摇了摇头:"很难说,毕竟这里人多,跟不上我们也算正常,希望是这样吧,免得他们在这送人的关键时刻袭扰我们。" 走出人潮汹涌的主街,穿过黑暗的深巷子从小路走到副街上,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相比起主街完全是两个相反的地方,这一带全是住宅区,相对来说路上行人比较稀少。 夜良游四人继续穿过街道,往副街的巷子走去,有着旁边的屋檐和围墙做参照物,一直向前开进,但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阴暗的巷子里走,温度持续下降,总有着一股令人心悸可怖的感觉。 谢佳晨对这种感觉更是警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副街这边的巷子比较潮湿,阴风阵阵时有时无,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武道强者的杀意,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因为心中杀意持续时间过久,散去了些许,这种散去的杀意也对附近的环境造成了短时间的影响。 谢佳晨希望是第一种情况,因为自己脚裸上还挂着「阻气重镣」,不仅双腿无法行动,自身修为也是被限制,跟普通人完全一样。 若是第二种情况,恐怕出了这条巷子之后,就是杀劫临身之时,谢佳晨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夜良游三人一直处于奔跑状态,身体热腾的很,没有注意到,也不管这许多异常,一股脑往巷子深处奔去。 晚风不断吹起谢佳晨的披肩白发,一直到出了巷子,风却突然止住了,夜良游四人也同时停住了一往无前的步伐,谢佳晨诧异之时也瞬间明了,有人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谢佳晨在夜良汌右肩上方探出头来东张西望,这条副街上空无一人,这是另外一个街道了,穿过前面的巷子就又是热闹非凡的主街。 然而巷子外却有着七名身着白华貉服的壮汉拦住了去路,一名身材纤细走路妖娆的年轻女子,约摸十八九岁,从壮汉们身后走出,魅眼摩挲地说着:"你们就是二叔要留下的客人吧既然来了我们白府的地盘,那就别着急走嘛,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好的。" 说完之后,这七名壮汉体内的浑厚真气不再遮掩,全部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小型漩涡,随时甩出无数的风刃风旋。 第二百二十三章:逢场作戏 夜幕准时降临,房间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闻到的是床下麝香的气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在内城监狱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空气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被吸引而来,化成一缕缕半透明雾气,从谢佳晨头顶百会穴进入,随之经上丹田流转全身,体内真气正在逐渐回复,不一会修为便恢复到了化龙境巅峰。 体内九天多没有运转丹田了,真气从上丹田处流失殆尽,即使恢复了真气,双腿还是没有什么好的起色,运转真气起码可以利用肉体修炼基础,缓慢修复着腿部韧带,比常人好的快很多,可仍然还是逃不出白府小姐的魔掌,看来她解开自己脚裸上的「阻气重镣」,并不害怕谢佳晨跑走,还希望自己早点站起来,真是可怕的女人。 长裤里喷薄而出的浓液被谢佳晨用真气风干,但还是感觉到些许的不舒服,一想到始作俑者白府小姐,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的邪恶之手刚刚在自己巨龙之巢处不停地侵犯,越想越气越想越羞耻,谢佳晨白里透红的脸颊随之也成了猪肝色,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两世为人,还未曾有人如此调戏欺辱于我,耻辱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个仇我谢佳晨一定要报! 刚想到这里,面朝着的房门就被推开,白府小姐一手端着碗药汤,另一只手提着细棉油纸做的白色灯笼走了进来,她那薄底亚麻色马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简直跟鬼一样,吓坏谢佳晨了。 房间里瞬间被这盏灯笼点亮,小小灯笼却能照夜如昼,比起以往见过的灯笼,这是目前谢佳晨觉得材质最好的灯笼了,白府小姐将汤药端到谢佳晨面前,谢佳晨发觉这汤药怎么跟下午的不一样啊 下午白府小姐端来的土色瓷碗,碗里面是闻起来腥味极重的浓稠汤汁,喝起来又苦又涩,现在端来的是白色瓷碗,碗中盛放着白色浆汁,看起来虽然浓稠至极,闻起来却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清香,谢佳晨脸色苍白,跟下午的汤药相比起来,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她该不会在作弄我吧 白府小姐将灯笼挂在白松床尾拦处,见谢佳晨迟迟不接,疑惑地问着:"为什么不喝啊怕我毒死你你就这点心胸" 谢佳晨想起她下午说的话,自己越快好起来她就越是得逞,于是打消了疑虑,撑起上身半坐,伸出手来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察觉到这白色浆水有一种滑腻的口感,味道微凉又滑又黏,实在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都自称白府本小姐了,想必能拿出来给自己治疗腿疾的,也不是凡物。 白府小姐看到谢佳晨接过碗,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捂着嘴巴忍住笑意问:"好喝吗喜欢喝下午的那种药汤还是这种……" 谢佳晨喝完后仔细品鉴一番:"比起下午那种又苦又涩的汤药,还是这种好喝,你笑什么" 白府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汤药。" 谢佳晨细思极恐,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惊异地质问一番:"不是药汤你给我喝这到底是什么啊" 白府小姐一边笑一边回应:"说……说不出……我实在……是说……说不出口……" 谢佳晨愣住了,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反正看这白府小姐笑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佳晨不忿地将空瓷碗摔落在地,脸上又是委屈又是愤懑,白府小姐只听到"砰"一声,白色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渣子。 "大胆!" 白府小姐的脸色再度急转直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战利品的脸颊上极速挥去,谢佳晨下午刚醒来时,体内没有真气,现在我可不惯着你!谢佳晨迎面抓住呼啸而来的玉葱秀手,紧紧握住白府小姐柔滑的手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手好还是不松手好,很快,白府小姐利用自身浑厚的真气,直接震开了谢佳晨的手掌,反手又是通红的一个巴掌印出现在谢佳晨脸上。 谢佳晨始料未及,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用惊骇的目光看着白府女子:"你,你是真武境" 绝对不会错的,这种将真气从穴道处传出体外,凝练成罡气弹开其他物体的法门,又叫「不霖在山」,跟那天晚上白疾熊截杀时,使用的一模一样,白府女子娇哼一声:"本小姐三岁就开始修炼,现在到真武境很意外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打情骂俏 烈州衙门总部的位置处于内城西南方,总部分设三座高阁,总捕头所处高阁的麾下捕头捕快人数最多,调解各种民事纠纷,逮捕土匪盗贼,打击违法犯罪,有着对他人进行拘捕限制的权限,又称「捕手阁」。 总节级邓飏所处高阁尽是资历较高的捕头,专擅刑事案件,追捕逃犯捉拿归案为基本要务,州内所有案件但凡有超过一个月未结案的,总节级便会下派阁内资深捕头前去追查破案,阁内捕头均没有越界办案的权力,总节级会暂时授予其权限,结案后收回,这座高阁称为「刑侦阁」。 谢佳晨先前自首所走入的高阁,是衙门内掌控监狱的都管所处之阁,其麾下捕头捕快人数最少,又有着六位捕头常年看守监狱,以烈州各城所收押的犯人记录造册为要务,取供画押定罪量刑是基本业务,除捕头捕快外,又有着些许酷吏帮忙处理文书,统称为「狱阁」。 看守监狱南面闸门的冷艳巡检前来「狱阁」门口报信,掌管监狱的都管收到巡检传来的消息后,从七楼奔下一楼领着五名捕头出门,迅速朝内城西北方的监狱奔去,冷艳巡检也跟在后面。 这幅景象被站在「刑侦阁」顶层窗台前的邓飏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露出了不安的情绪,监狱里那名自首的少年,是帮主崔文丯指名道姓要搞死的人,自己还在想着找下属给他安些什么罪名,让「狱阁」处决了他呢,现在看守监狱的巡检跑到这来报信,难不成是监狱有变故吗 如果真有人劫走那个少年就好了,自己正愁没有好的罪名弄死他呢,越狱可是罪加一等,在抓捕之时混乱之中误杀了他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邓飏连忙下楼,走到第五层,整个楼层放置着许多高大的案架,案架上放着的都是还未侦破的案件卷宗,有着七个人在不停地翻看着,案子太多人手不够,所以到了这个程度上,邓飏基本上给了麾下许多捕头越界办案的权限,只有那么几个人没有,这七个人之中就有自己的心腹。 昨晚深夜提审谢佳晨的秦狩和雨镇达就在这里,众人看到邓飏下来皆放下手中档案,行礼问好:"邓总节级。" 邓飏点了点头:"秦狩,出来,我有事情要交付于你。" 邓飏说完便转身上楼去了,其他人又接着翻看手中的案件卷宗,皮肤蜡黄浓眉大眼的秦狩诧异了一会,还是跟着邓飏来到了第六层,这里与第五层相差不大,不过这里存放的是结案后的档案。 邓飏返身看着秦狩,秦狩疑惑地问着:"总节级,是有案件要审还是有案子需要我去一趟" 邓飏摇了摇头,不答反问:"如果昨晚审的那个人站在你面前,你认的出来吗" 秦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人,过肩白发,面貌有些精致,比娘们还好看,眉心有个黑红火焰状印记。" 邓飏露出认可地微笑:"不错,我要你现在带人去外城一趟,把这人给宰了。" 秦狩突然大惊失色:"什么他不是被关监狱里吗而且昨晚他上了老虎凳,估计现在还走不了路,过不了多久那双腿就废了。" 邓飏凝重地回应:"有人来劫狱了,很有可能劫的就是他,所以,我需要你去外城等他冒出头的时候,了结他的性命。" 秦狩不解地问道:"邓总节级,难道与他有仇" 邓飏默默点头:"不光与我有仇,与我们整个衙门都有血仇,都是因为他这个「逃犯」,我们的人去潇湘集施行抓捕,「捕手阁」才会一夜之间死了七名捕头,所以,他必须得死!明白了吗" 秦狩若有所思地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那么去外城哪里等他冒出头来呢" 邓飏直截了当地回应:"城西。" 也只有城西,才能偷偷摸摸地进入内城。 第二百二十五章:全盘托出 这里是桦阳路,阙山街道副街,前来阻击的白府女子身前不远处,飞快落下一人砸在地上,整个街面都摇晃了一下,可想而知这名夜府精锐受到了多大的力道影响,激荡而起的滚滚气浪,将白府女子的白华貉裙高高掀起,玉石一般圆润的双腿美肌展露无遗,幸好这年轻女子有麻绳束腰,貉裙只是被气浪掀飞到腰处,便再难有作为,不过裙下所穿的白绒亵裤,在场许多人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让人侧目而视想入非非。 白府的这名年轻女子眼睁睁看着这名夜府成员变成一堆烂肉,鲜血溅出三丈之外,眼神却毫无波动,仿佛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一般,继续观察正前方的战局。 夜良汌保护着谢佳晨,亲眼看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阵亡,一时间目眦尽裂,白疾熊反身一爪攻向偷袭自己的夜良游,夜良游收回阔斧惊险地闪开,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不断躲避,并用「劈山钩镰斧」掷出还击,每次阔斧接近白疾熊,都被他体外的实质性护体罡气弹开,当真气厚重到一定地步之时,其密度重重相叠,很难将其破开。 眼看着无法击破白疾熊的防御,夜良游眉头紧蹙冷汗直流,白疾熊所修炼的是四品上阶武技「戮风爪」,二十丈之内,一爪可裂陆兽走禽,白府「混元功」更是支撑着白疾熊凶猛攻击和罡气防御所造成的巨大真气消耗,正面几乎很难对抗,除非用人数优势耗干他的真气。 一个不留神,白疾熊真气凝练而成的洁白色爪印与夜良游擦肩而过,直接将夜良游右肩击碎,夜良游右手所持阔斧掉落在地,长长的玄铁锁链拖在地上,白疾熊借此机会近身,奋力猛撕,夜良游此时运用「瞬息闪」只会让伤势加剧,索性将全身真气灌注于左手,迎面一斧劈去。 正面交锋之下,夜良游左手阔斧掉落,整个人被撕成了左右两半,倒在了血泊之中,元神也被撕成两半,残存的意识还能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地上翻涌蠕动着…… 只剩下谢佳晨和夜良汌了,九人走近将夜良汌围住,白府年轻女子势气凌人地催促:"投降吧,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命。" 夜良汌放下背后的谢佳晨,眼神毅然决绝,全身各处真气逆行聚于丹田之地,白疾熊见状连忙后退,其他人也跟着后退,谢佳晨却是一脸懵逼,你要死别拉着我啊! 夜良汌的丹田开始不稳定了起来,如果说丹田是河流的话,运转全身的真气就是溪流分支,现在河流被封闭在有限的空间内,所有的溪流分支又一股脑涌入河流,空间就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爆炸,这个空间就是人的身体。 整条副街的空中灵气絮乱了起来,谢佳晨瞳孔放大,这次真没人来救自己了,救自己的人都已经准备自爆了。 谢佳晨深知不阻止他的话,不仅自己会死,这条副街上所有的人和建筑都会消失,自己死也就那样,但是伤及无辜岂不是有伤天和 谢佳晨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试图用心神链接使用神通,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出现,谢佳晨眉间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血色裂缝之中飞出一道黑光笼罩了夜良汌丹田。 夜良汌所有真气聚于一处被黑光包裹,所有的真气仿佛与自己断绝了联系,再也无法运转和驱使,夜良汌疑惑之时,白疾熊一道爪印飞来,将夜良汌碎成四段。 谢佳晨也因为强行使用神通,心神受到了反噬,眼前一黑,很长时间再也没有醒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颇有渊源 夜幕准时降临,房间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闻到的是床下麝香的气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在内城监狱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空气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被吸引而来,化成一缕缕半透明雾气,从谢佳晨头顶百会穴进入,随之经上丹田流转全身,体内真气正在逐渐回复,不一会修为便恢复到了化龙境巅峰。 体内九天多没有运转丹田了,真气从上丹田处流失殆尽,即使恢复了真气,双腿还是没有什么好的起色,运转真气起码可以利用肉体修炼基础,缓慢修复着腿部韧带,比常人好的快很多,可仍然还是逃不出白府小姐的魔掌,看来她解开自己脚裸上的「阻气重镣」,并不害怕谢佳晨跑走,还希望自己早点站起来,真是可怕的女人。 长裤里喷薄而出的浓液被谢佳晨用真气风干,但还是感觉到些许的不舒服,一想到始作俑者白府小姐,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的邪恶之手刚刚在自己巨龙之巢处不停地侵犯,越想越气越想越羞耻,谢佳晨白里透红的脸颊随之也成了猪肝色,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两世为人,还未曾有人如此调戏欺辱于我,耻辱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个仇我谢佳晨一定要报! 刚想到这里,面朝着的房门就被推开,白府小姐一手端着碗药汤,另一只手提着细棉油纸做的白色灯笼走了进来,她那薄底亚麻色马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简直跟鬼一样,吓坏谢佳晨了。 房间里瞬间被这盏灯笼点亮,小小灯笼却能照夜如昼,比起以往见过的灯笼,这是目前谢佳晨觉得材质最好的灯笼了,白府小姐将汤药端到谢佳晨面前,谢佳晨发觉这汤药怎么跟下午的不一样啊 下午白府小姐端来的土色瓷碗,碗里面是闻起来腥味极重的浓稠汤汁,喝起来又苦又涩,现在端来的是白色瓷碗,碗中盛放着白色浆汁,看起来虽然浓稠至极,闻起来却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清香,谢佳晨脸色苍白,跟下午的汤药相比起来,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她该不会在作弄我吧 白府小姐将灯笼挂在白松床尾拦处,见谢佳晨迟迟不接,疑惑地问着:"为什么不喝啊怕我毒死你你就这点心胸" 谢佳晨想起她下午说的话,自己越快好起来她就越是得逞,于是打消了疑虑,撑起上身半坐,伸出手来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察觉到这白色浆水有一种滑腻的口感,味道微凉又滑又黏,实在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都自称白府本小姐了,想必能拿出来给自己治疗腿疾的,也不是凡物。 白府小姐看到谢佳晨接过碗,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捂着嘴巴忍住笑意问:"好喝吗喜欢喝下午的那种药汤还是这种……" 谢佳晨喝完后仔细品鉴一番:"比起下午那种又苦又涩的汤药,还是这种好喝,你笑什么" 白府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汤药。" 谢佳晨细思极恐,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惊异地质问一番:"不是药汤你给我喝这到底是什么啊" 白府小姐一边笑一边回应:"说……说不出……我实在……是说……说不出口……" 谢佳晨愣住了,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反正看这白府小姐笑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佳晨不忿地将空瓷碗摔落在地,脸上又是委屈又是愤懑,白府小姐只听到"砰"一声,白色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渣子。 "大胆!" 白府小姐的脸色再度急转直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战利品的脸颊上极速挥去,谢佳晨下午刚醒来时,体内没有真气,现在我可不惯着你!谢佳晨迎面抓住呼啸而来的玉葱秀手,紧紧握住白府小姐柔滑的手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手好还是不松手好,很快,白府小姐利用自身浑厚的真气,直接震开了谢佳晨的手掌,反手又是通红的一个巴掌印出现在谢佳晨脸上。 谢佳晨始料未及,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用惊骇的目光看着白府女子:"你,你是真武境" 绝对不会错的,这种将真气从穴道处传出体外,凝练成罡气弹开其他物体的法门,又叫「不霖在山」,跟那天晚上白疾熊截杀时,使用的一模一样,白府女子娇哼一声:"本小姐三岁就开始修炼,现在到真武境很意外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得再加钱 空旷之处微风拂面,城西「金水桥」旁,还能非常清楚地看到有两条花船在观景池中乘行,估计是有大人物坐在上面,能花的起大价钱的,绝对处于食物链顶端之上。 因为夜良游因为对谢佳晨心生厌恶,所以让夜良汌将其背了起来,随后快速地走在闹市街道上赶往指定地点,预定的地方在城西南,目的地也有着盘踞一方的势力,那就是跻身外城三大世族之一的葛家,因为葛家到现在也只是五代同堂,自身底蕴不够,难与夜府白府这两大老牌世家相提并论,但绝对是这二者之下的烈州第一家族势力。 四人正马不停蹄地往南方的城西南区域移动,与目的地还隔着八条街道,需要持续穿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前方有一股力量彻底隔断了去路。 前方是人流涌动处于高峰的三岔路口,穿过这里还有两条街道就能离开白府的势力盘踞所在,避开白府蜂组耳目,将这名少年交给接头的人,在这个前提下保证其人身安全。 热闹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走街穿市的不在少数,成群结队的各有所好,夜良游眉头却皱了下来,夜良济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游哥,刚上岸的时候还有三四双眼睛盯着我们,到了「金水桥」旁有七八双眼睛,现在完全没有人注意我们了,会不会是蜂组的人跟丢了" 夜良游摇了摇头:"很难说,毕竟这里人多,跟不上我们也算正常,希望是这样吧,免得他们在这送人的关键时刻袭扰我们。" 走出人潮汹涌的主街,穿过黑暗的深巷子从小路走到副街上,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相比起主街完全是两个相反的地方,这一带全是住宅区,相对来说路上行人比较稀少。 夜良游四人继续穿过街道,往副街的巷子走去,有着旁边的屋檐和围墙做参照物,一直向前开进,但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阴暗的巷子里走,温度持续下降,总有着一股令人心悸可怖的感觉。 谢佳晨对这种感觉更是警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副街这边的巷子比较潮湿,阴风阵阵时有时无,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武道强者的杀意,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因为心中杀意持续时间过久,散去了些许,这种散去的杀意也对附近的环境造成了短时间的影响。 谢佳晨希望是第一种情况,因为自己脚裸上还挂着「阻气重镣」,不仅双腿无法行动,自身修为也是被限制,跟普通人完全一样。 若是第二种情况,恐怕出了这条巷子之后,就是杀劫临身之时,谢佳晨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夜良游三人一直处于奔跑状态,身体热腾的很,没有注意到,也不管这许多异常,一股脑往巷子深处奔去。 晚风不断吹起谢佳晨的披肩白发,一直到出了巷子,风却突然止住了,夜良游四人也同时停住了一往无前的步伐,谢佳晨诧异之时也瞬间明了,有人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谢佳晨在夜良汌右肩上方探出头来东张西望,这条副街上空无一人,这是另外一个街道了,穿过前面的巷子就又是热闹非凡的主街。 然而巷子外却有着七名身着白华貉服的壮汉拦住了去路,一名身材纤细走路妖娆的年轻女子,约摸十八九岁,从壮汉们身后走出,魅眼摩挲地说着:"你们就是二叔要留下的客人吧既然来了我们白府的地盘,那就别着急走嘛,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好的。" 说完之后,这七名壮汉体内的浑厚真气不再遮掩,全部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小型漩涡,随时甩出无数的风刃风旋。 第二百二十八章:略有听闻 烈州主城区域,内城西门,这里是整个烈州防御最密集的地方,内城的城墙高五丈,厚三丈,整体由精铁浇筑而成,七万斤的闸口由大量黑松木与铁皮编织而成,每次挪动内部的开合机关,闸口都发出巨大的响动,随即闸口会被三十五根玄铁锁链拉上些许,能够出现两丈高的虎口过人通马。 谢佳晨望着高高耸立戒备森严的堡垒,一时间竟没了勇气,内城占地一百多里,光是其中一道闸口的防守就足有三百余人,由三名全副武装的牙将坐镇,九名校尉所指挥的麾下三百弓弩手皆训练有素,命中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并配备了战场上常用的精良制式武器,攻击强度和杀伤力非同一般,可以随随便便射杀伪武境以下的修者。即便人数再多,还有三名身穿五百斤重型甲胄的牙将能够出手阻拦,减缓攻势。 谢佳晨站在内城闸口下,望着闸口外的两名校尉以及内城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内城闸门都进不去,还怎么去衙门自首 谢佳晨有点头痛,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两名身披重铠的校尉负手而立,看到白发少年往这边走来露出疑惑,连忙一把拦住:"小兄弟,你还准备往哪走啊这里是内城,禁止闲杂人等通行。" 谢佳晨挠了挠后脑勺说着:"两位大哥,我有事情要到衙门去一趟,烦请开门。" 校尉看到谢佳晨腰后铁链挂着的「玄铁黑锋」后,一时间脸上露出警惕,这可是飞鹏帮「六杰」所用的专属武器,怎么会到他身上来了听说「六杰」之一的小鹏韩飞死了,由一名叫傅审的年轻人接替其堂主之位,难不成这人就是傅审 校尉有意阻拦:"有事情你认识衙门里的哪位捕头说出来我给你禀报,说不出来的话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谢佳晨为难地说着:"这……不瞒两位,我是来报案的,有重大案情通报给衙门里的大人。" 校尉话锋一转:"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吗" 谢佳晨不满地问道:"刚刚出来的那人我看他也没令牌啊,怎么可以随意出入" 校尉趾高气扬地说:"害,别人是葛家的人,自然有关系能够随意进出啊,你有关系吗" 谢佳晨无语凝噎:"没有。" 校尉不耐烦地赶人:"那就得了,走吧,别堵在门口了。" 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五行宗的内门令牌,由沉甸甸的红钢制成,两名校尉弯下头贴近查看,又伸手接了过去,看到了正面凸有五行宗三个大字,右下角凸有内门二字,背后又印着:五行之气调阴阳。两位校尉这才确认是真的,回头高喊着:"开虎口!" 内城闸口的开合机关由三个扳机组成,这三个扳机又由三名牙将分别看守,三个扳机同时打开才能升闸门,少了一个扳机这闸口就打不开,但是只要闸口开了,随便一个扳机就能把闸口放下来,总的来说,设计还是挺复杂的。 随着闸门上升露出虎口,谢佳晨穿过重兵把手的闸门,进入了内城之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蓬荜生辉 夜幕降临,悦来酒楼之内,有许多白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的生意人喝完酒离去,也有浪迹江湖的侠客们进来,一楼大厅已经被杂役和木匠们修复,完好如初焕然如新,白丛禧跟平常一样端坐在前台,脸色却不大好看,今天要不是那个「酱油捕头」孙刚恰巧在场,自己早就把那两名来捣乱的夜府细作弄死逑了。 酒楼大厅被那两人搞得一片狼藉,虽然只是使些银两通货让人修理的问题,但始终心里不大舒服,夜府细作跑到蜂组组长的据点里撒野,还完好无损全身而退,跟家主汇报的时候不好说,传出去也不好听。 许多进入悦来酒楼中的回头熟客非常好奇,今天酒楼掌柜的是怎么了,是谁把他干哑火了平时看到的都是他一副春风拂面笑意盈然的样子,今天跟死了马一样,不能说闷闷不乐,只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经常光顾的食客们都摸不着头脑,只得无趣地找小二点菜端酒,这时一名身穿素衣长衫的账房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中年短须身形轻快,左腋夹着一块木制算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账房先生一般。 只见账房先生进门直直走到前台,见白丛禧得了魔怔一样,用木制算盘的菱角敲了敲桌子,"砰砰砰"几声闷响,把白丛禧的郁闷都敲走了。 这名账房先生不是普通的账房先生,真实身份是白府蜂组的情报网格长之一,蜂组组长麾下有着情报网格长,每名情报网格长麾下又有着情报网成员,每名情报网成员又有麾下据点,据点之内又有打探消息的若干人等,获得消息后逐级上报,从而编织了一张覆盖整个烈州的情报网。 这名账房先生便是负责城西情报网的情报网格长,因为距离蜂组组长的情报据点很近,所以每次都是直接过来汇报,用通讯符石反而说不详细。 白丛禧抬头看了看账房先生,整理了一下神情,勉强恢复脸上笑容,温和地问着:"有事" 账房先生嘿嘿大笑:"掌柜的,听说你这的食材最是新鲜,能不能让我进去瞅瞅" 白丛禧本能反应地回答:"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待太久了,免得把灰尘带了进去。" 说完白丛禧便起身往后厨走去,账房先生慢悠悠地紧随其后,穿过楼梯间下方进入通往后厨的窄小通道,二人走到后厨门口的大型储物间房门处停了下来,白丛禧走进热气腾腾的后厨,端了一盏烛火出来,用钥匙打开了储物间走了进去,账房先生尾随其后,反手将门关上。 白丛禧将烛火放到墙壁上方的凹槽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质疑地问着:"怎么了外面有什么消息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叫伙计递纸条给我怎么亲自来了" 账房先生凝重地回应:"组长,白天搞你据点的夜府细作去内城劫狱了,六个人之中有三个人出现在了城西观景池岸边,扶着一个遮住面容的少年人,多半就是从监狱里面劫出来的。" 白丛禧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异地问:"劫狱他们怎么进去的难怪今天那队夜府细作派人来砸我的店,原来是为了闹大动静,给其他人争取时间。可知道他们劫的是谁" 账房先生摇了摇头:"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少年没有凝结元神,撑死也就是一个化龙境巅峰。" 白丛禧脸上的表情更加惊异了,嘲笑地说着:"夜府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短时间内组织了一支真武境六重打底的奇兵,我还以为他们要救关押在镇压区里的「凶犯」,结果就这" 账房先生试探性地问:"夜府他们不可能这么无聊,要么就是这个人对他们很重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要不要通知虎组,把人先截下来再说" 白丛禧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将昏暗的储物间都照通亮,能够看到许多蔬菜肉类摆在货架上,这道亮光转瞬即逝,意味深长地吩咐:"我们白府向来与夜府不睦,不管夜府要干什么,反正我们对着干就完了,他们想救人出来,我们就把人截杀在半路上!通知虎组,让那四个人永远走不出城西。" 第二百三十章:俊美副盟 城南,曌盟总舵之中,丧坤和白皓明并肩走在广场上,其他人都尾随身后,白皓明想尽快了解曌盟内部现状,于是开始套话:"丧大哥,江湖上都说你们内部各为其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能否为小弟解惑" 这句大哥丧坤听的飘飘然,这可是白府大公子啊,他居然叫我大哥了,这个牛皮我简直能够吹到老,丧坤也是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虽然不知道大公子此行目的,不过如果是谈合作,恐怕很难达成。 曌盟现今大致由副盟主王香帅和军师公孙裳所理事,盟里没什么大事,军师基本在外漂泊虚无定所,副盟主是上一任盟主的遗嗣,虽然年轻,却是为人正直仗义疏财,通常接济盟里那些,没有修炼资源而修为停步不前的人,对盟会事务也是极为上心,有时候热血上脑不顾后果,性格上还是太冲动了。 不过,军师给他一些建议,他也还是会采纳的,军师公孙裳乃是盟里的头号元老,辅助过四任盟主,他说的话在盟里还是有分量的,很多棘手的事情,也是靠他替副盟主做决断。 他们二人之下,就是日月双辉使了,这二人是我们曌盟最强劲的战力,也是曌盟与其他势力交涉的代表人物,日月双辉左辅右弼,日辉左使陈枫负责传授高阶武技和秘术,月辉右使张熙妤负责总舵的护卫和反击,他们二人深入简出很少露面。 他们二人之下,就是盟里的护法们了,护法们也分有上下级,按照「南斗掌生,北斗注死」的规律,分别是北七星:贪狼护法、巨门护法、禄存护法、文曲护法、廉贞护法、武曲护法、破军护法。南六星:天府护法、天梁护法、天机护法、天同护法、天相护法、七杀护法。 护法们在盟会里都有着自己的徒弟徒孙,徒弟们又收徒弟徒孙,徒孙们又收徒弟徒孙,循环往复无有穷尽,每个护法的个人势力都不可小觑,没有盟主稳固人心,护法们的徒子徒孙,争强斗狠来回厮杀,反而成了曌盟的动乱根源。 护法们都是曌盟不可或缺的力量,而我们十二煞,充其量不过是给曌盟跑腿的,城南每次出现异常,我们事必躬亲,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曌盟的公共财产也归我们分别管理经营,账目上出现亏损还会挨骂,可谓是最累的高层了。" 白皓明看向身后那些曌盟长老,个个神色疲惫不堪,对于自己来访曌盟并没有太在意,好像有着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看来不能依仗十二煞替自己说话了。 丧坤看着沉默不语的白皓明,心里也是觉得白府大公子多半焉了,自己还有许多盟会公务需要处理,没办法在这里待太久,更别说与他去面对那些护法们了。 当丧坤领着白皓明走到议事大厅外,停住了脚步,丧坤低头致歉:"大公子,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盟会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恕不奉陪了。" 白皓明拱手相送,看着十二煞的背影从广场上离去,让虎组成员在这里等候,自己则是一步步走上高台石阶,看着议事大厅门口上方挂着硕大的牌匾,上面书有:「流芳百世」。 还未走近门口,十几股强大的气场从屋内散发而出,白皓明却是不能前进半步连门口都进不去,这还谈个屁转身离去又太损害白府名声,白皓明正处于进退两难之际,屋内传来一声咳嗽,这些气场才全部消失荡然无存。 白皓明走入大厅,主座背后墙壁上有个金子铸成的「曌」字,光彩照人异常醒目,大厅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主座前面站有一名年轻人,应该就是他帮自己解的围,两边座位上坐有十三人,均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看来护法们都到齐了,曌盟对于白府来访还是颇为重视的。 上一次白府探访曌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了,反正隔了一两代人,现在突然出现在城南,这也让曌盟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白皓明走近才看清这名年轻人模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没想到曌盟的副盟主俊美如此,却还是比不过白皓晨那个小白脸,他居然让自己妹妹和爹爹如此倾心,不过白皓晨提出白府与曌盟合作的建议,也算是有几分眼色,难道他知道曌盟内部的具体情况吗倒是小瞧他了。 副盟主王香帅看着白府大公子一步步靠近,消瘦的体魄、忧愁的神色,想问问白府这次来访到底意欲何为白皓明也想探听副盟主的真知灼见。 没承想就在此时,坐在下首的贪狼护法暴起发难,只见贪狼护法狠狠拍了一下左手边的小方桌,指着对面坐着的天府护法,愤恨地说着:"杨瞎子,你的徒子徒孙好不自重,竟然跑到盟会产业白吃白喝,被我教训了一顿,还污蔑我,说我恃强凌弱倚老卖老,你就是这么管教小辈的吗!" 天府护法虽然双目失明,却也不甘示弱,阴阳怪气地回应:"周大哥,你知廉耻晓礼义,替我教训小辈,我本应该当面致谢,却是有人告诉我,那个徒孙双腿都被周大哥打断了,他已成残疾,难道还不能泼周大哥几句脏水了吗再说,周大哥的小辈们,向来仗着自己是首席护法的徒子徒孙,拉帮结派铲除异己,打劫勒索残害手足,周大哥却是装睁眼瞎不闻不问,这等厚颜无耻的行径,真是让人望而生叹,这等指桑骂槐的的修养,却是我们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贪狼护法正准备还以颜色,坐他旁边的巨门护法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对面不远处七杀护法的鼻子骂:"许蛤蟆,你纵容小辈欺辱我徒子徒孙的这笔账,还没有跟你算呢!" 七杀护法身形矮胖,当众被死对头诟病,这岂能让他甘心干看着七杀护法拍桌而起,才想起巨门护法并没有得罪自己,于是指着廉贞护法骂:"老家伙,你的小辈劫掠我徒子徒孙灵石,这件事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武曲护法、破军护法、天梁护法、天机护法四人,几乎是同时站起来,指着对面的方向破口大骂,还有文曲护法、禄存护法、天同护法、天相护法对旁边的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他小辈如何如何,他那个小辈又如何如何,做了什么样不光彩的事情,王香帅脸色阴沉勃然大怒。 王香帅斥喝道:"都给我闭上嘴!" 第二百三十一章:无可厚非 曌盟议事大厅之中,王香帅斥喝厅内的护法,护法们看到了王香帅阴沉至极的脸色,一个个偃旗息鼓,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暂时停止跟副盟主告状。王香帅则是恨铁不成钢,平时你们轮流来我这告状,只要那些小辈们没弄出人命来,我也就罢了,不作任何处理,今天有客人在,怎么如此张牙舞爪狺狺狂吠 总归还是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的,不能太过于苛刻要求,王香帅锐利的眼光,扫视着护法们:"各位护法都是我的叔伯辈,小辈们的事情自然由小辈们了结,何必僭越失了身份呢白府大公子深夜来访,你们吵吵嚷嚷的,连让人家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成何体统这是待客之道吗" 护法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都大袖一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白皓明这才开口致辞:"白皓明奉家主之命,特来拜会曌盟王副盟主,以及曌盟的护法长老们。" 王香帅脸色缓和些许,拱手回应:"白府大公子来我曌盟做客,香帅身为副盟主,本该亲身出去迎接一番的,只是很多人刚得到消息,现在又是深夜,实在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白皓明也是拱手致歉:"现今我白府情势危急,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紧要关头,家主令我前来求助各方势力,时间匆促没有携带礼品,副盟主没有觉得白府吝啬,已经是非常看重白府了,哪还敢怪罪。" 坐在大厅两旁的护法们眼神惊异互相对视,像是听到了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听错了,全都面带不解之色地看向了白皓明,王香帅也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怪异,求助你白府家大业大,一直与第一世家夜府明争暗斗,打的死去活来,十二年前的州学府一战更是杀声震天,让城主府不得不介入其中。 这三家,我们曌盟惹了哪家都不讨好,既无利益又是出师无名,就想着我们曌盟给你们白府卖命,是否有点太理想当然了可是我不答应的话,你们白府若是没有在接下来的动荡中消亡,反而更加强大了,那我们一直看戏的曌盟,是不是又变成了可以报复的对象 可惜公孙爷爷不在,否则他定然可以为我解惑,现今还是运用缓兵之计吧,王香帅一扫脸上阴霾,满面红光浅笑安然地回应:"白大公子所说,是否言重了白府拥有天然优越的地理位置,城西南尚有葛家作为天险,白府只需在城西北一带安置防线,稳居城西腹地发展,无人敢犯半根毫毛,依我看再过二十年至四十年,第一世家必然易主,由实至名归的白府所得。六十年之后,北上登州东进中原,扩大势力也未尝不可,百年之后成为西部霸主也是板上钉钉,白府情势一片大好,如何能说是危急呢" 白皓明不知道为什么王香帅如此捧杀白府,难道是根本就没打算帮我白府不过这番推论,却是杀人诛心之言,在这说说也就罢了,传到外面去,白府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 白皓明恭谨地回应:"副盟主只是看到了表象,白府历经两百多年的纷争,已经是精疲力尽,底蕴损耗甚多,十二年前州学府一战,族中长辈绝大多数陨落,即便能够快速恢复元气,击败夜府,尚有飞鹏帮之流,飞鹏骁锐无人阻挡,白府对上他们简直是高山仰止,现今如何能与他们争霸眼下夜府更是联合城主府针对我们白府,妄图改变烈州局势,收复众多势力,从而跟飞鹏帮决战。若是白府被消灭掉,葛家、曌盟又该何去何从只不过是夜府的下一个目标罢了。" 王香帅咬牙切齿地发泄:"城主府竟然给夜府当靠山,之前还以为他们是真心想平衡烈州势力,原来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再这样下去,曌盟三百年基业就要毁在我们手上了!" 护法们听到情况坏到这个程度,也是身上肌肉绷紧,心底感觉到了从未所有的压力,王香帅在主座前来回踱步,把护法们的眼睛都要晃晕了,王香帅站下身来,又忧虑地说着:"可即便是白府、葛家、曌盟合并一处,也未必能够在夜府和城主府手底下撑多久啊城主府会不会以平定叛乱的由头,调集驻防乾、兑、离、震、巽、坎、艮、坤这八门的军队来围剿我们夜府麾下高手众多,明枪暗箭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白皓明诚恳地回应:"这不应该是副盟主所考虑的问题,烈州城以外,不都是飞鹏帮的活动区域他们又怎么可能看着局势一步步恶化,直到控制不住的那一刻难道他们不知道,贩卖五石散是杀头的大罪吗" 王香帅热血上涌沸腾无比,但一想到公孙爷爷不在,迟迟难做决定,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细若蚊声:"答应他,并且现在就推举他担任曌盟盟主,不要给他推辞的机会。" 王香帅却是疑虑,自己父亲的位置怎么让一个外人来坐公孙爷爷的话又不能不听,白皓明看王香帅脸上又是坚决又是担忧又是疑虑,一时间心里也没底,表情如此复杂的人,谁又能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香帅又恢复了满面红光,振振有词地回应:"白府大公子说的句句珠玑,我很久没听到过如此多的真知灼见了,感觉自己这些年白活了,不妨白府大公子屈尊,来我曌盟担任盟主,这样不更加利于对抗夜府和城主府吗" 护法们却是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好言相劝,务必让副盟主收回这个决定,在他们印象中,副盟主是上一任盟主遗嗣,由他担任下一任盟主无可厚非。军师公孙裳虽然逍遥自在,却总能让曌盟占据有利的方略,并且辅助了四任盟主,由他担任盟主也是情理之中。 日月双辉使,都有担任盟主的潜质,却又都不适合担任盟主,即便真让他们其中一人担任盟主,恐怕也会遭到婉拒,他们只追求武道,需要心无旁骛,怎么会将心思寄予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再就是我们这些护法们了,谁都不服谁,但真要有人当上盟主了,其他人也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绝不会以下犯上故意刁难。 即便我们曌盟高层尽数陨灭,仍有十二煞主持城南事务,他们之中推选一个盟主出来,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白府大公子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当曌盟盟主他若真有这个想法,副盟主在这里,即便不能被我们当场格杀,出了这个议事大厅,也不怕被我们小辈的唾沫星子淹死 第二百三十二章:公孙军师 曌盟盟主这个位子,三百年来共计替换了三十五任,历任盟主无一不是本领非凡惊才绝艳,曌盟如此之多的成员,能够安稳发展到现在,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盟里许多人推举王香帅做下一任盟主,可王副盟主一直用各种理由婉言推辞,不是王香帅不想坐,而是心中一直记着公孙裳的恐吓:"按照烈州的风水来看,曌盟位于城南偏东,属于离门离主,火焰重重克儿女,名称伏位宅,二女同居纯阴不长,常年发财,人丁不旺,男女短寿,久则寡居,难以过继。这个盟主位子虽然能够吸取烈州气运,却是阴煞聚顶险象环生,非九条命不可坐拥,你有九条命吗但凡你有你父亲当年十分之一的本领,我都同意你坐这个位置,难道你想和你父亲一样英年早逝" 王香帅看着眼前的护法们,你一言我两语,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简直烦死了,在他们眼里看来,这是一个把曌盟拱手让给白府,成为千古罪人的决定,殊不知,这是公孙爷爷想害他啊。 王香帅的父亲担任盟主之时,曌盟上下无不崇敬,其它势力更是逢年过节遣使送礼,可见他父亲修为是如何的超绝,在处理其他势力的关系上也有所建设,曌盟成员在外面惹了祸,很多事情只是报出一个名号,就可以息事宁人。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却被刺身亡,不仅让人扼腕叹息,只有军师公孙裳和日月双辉使知道内情,上一任盟主真正的死因,是突破真武境巅峰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本该是喜事却变成了丧事,死的如此憋屈,军师公孙裳对外宣称盟主被刺身亡,只是想给已故之人挽回一点声誉。 白皓明的脸色阴晴不定,自己不过是来求助的,怎么这副盟主就把盟主之位托付给我了也太不把我这个外人当外人了吧难道是什么谋划吗不过这些护法们极力反对,倒不像是委以虚蛇啊 王香帅走近前来,攥住白皓明双手,激动地说着:"白大公子,我曌盟因为没有盟主而导致人心不稳,麾下成员隐有分裂之感,只有你担任盟主,才能解我曌盟之危,你做了这个盟主,这样不正是帮助你们白府吗" 白皓明被攥住双手挣脱不得,仿佛不答应就不松手一般,让他些许感到为难,旁边的护法们又指指点点情绪悲愤,王香帅怒喝道:"怎么,你们还没当上盟主,就来教我做事了吗还是说,你们想当这个盟主啊" 护法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过身去拂袖哀叹,曌盟前景堪忧啊,白皓明被王香帅的诚意所感动,诚恳回应:"王副盟主胸襟宽厚待人真诚,皓明怎么能使王副盟主失望" 王香帅高兴地问:"这么说,白大公子答应了好,很好,非常好。贪狼护法,盟主之印在你这里掌管,拿出来交予白大公子吧。" 贪狼护法被其他护法们不怀好意地盯着,像是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贪狼护法感觉到一阵渗人,于是想阻止一番:"副盟主,如此交付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公孙军师没有在场,既没有举行典礼,又没有宴请宾客见证,盟主之位岂不成儿戏了" 王香帅则是一脸不忿,走过来从贪狼护法怀中,一把抢来巴掌大的盟主印章,给我拿来吧你,并且面对着众位护法解释:"公孙爷爷曾说过,非常时刻需行非常之事,不可拘泥于旧规恶俗,即便他老人家在,也是对此事认可的。" 护法们心中愤愤不平,眼睁睁看着,副盟主将盟主印章交给一个毫无修为的外人,岂能不让人生气白皓明受宠若惊地接过印章,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面带微笑地回应:"王副盟主,贪狼护法说的不无道理,不如改日再行大典,印章还是存放在王副盟主这里" 王香帅摇了摇头:"至于典礼,补办就是了,印章你先拿着,免得外人说我言而无信。" 白皓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次求助,竟然白拣了个盟主之位准备拱手告退:"王副盟主,此间事了,我也该回白府回禀家主,告诉他您的高瞻远瞩,让家父聊以慰怀。" 王香帅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其他护法,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白皓明急忙出厅而去,忙着回白府告知,其他护法们一边往外走,一边三三两两地议论着,贪狼护法形单影只,没人鸟他,仿佛坐实了千古罪人这个称号。 七杀护法唉声叹气地发牢骚,军师不在盟里,副盟主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多半是肚子里的东西窜到脑子里去了吧要是让我继任盟主,怎么也比那个外人要强的多吧 巨门护法摆着一副苦瓜脸,不停地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以后要被一个没修为的外人调遣安排,曌盟怕不是已经走远了,其它势力听到这消息,估计也会笑话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其他护法们也是纷纷摇头腹诽不已,以后听从一个没修为的外人指挥,这种滋味想想都酸爽,我们修炼几十年到今日,发现竟还不如死了痛快。 王香帅站在大厅中听的是一清二楚,脸色骤然铁青,一名眼神幽若深渊白发飘扬的中年人,从主座墙壁后走出,看着王香帅的脸色,轻声问:"怎么,不服气这就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只不过今天一下子宣泄出来罢了。" 王香帅脸色稍缓,疑惑地问着:"公孙爷爷,你为什么要害他" 公孙裳拍了拍王香帅肩膀,说的话生怕被别人听到,仍然是细若蚊声:"这,就叫以退为进,我们曌盟人数众多,从来就不缺天才,也不缺功法秘术,缺的是修炼资源,这也是为什么盟里小辈们大打出手互相攻伐的原因,也是曌盟动乱的根本,其他人可能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白府大公子当上盟主,定然会从节俭持家的白丛盛老家伙那里,拔下来不少灵石资源,到时候曌盟受益匪浅,盟里那些小辈强盛起来,才有可能在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中,为曌盟留下根基底蕴,不过是听他们白府指挥一阵子,就能够让小辈们强大起来,这笔买卖,难道不值吗" 值或不值,那也得看,白府大公子能在盟主这个位子上活多久,如果今夜就殒命了,公孙裳注定是打了空算盘。 白皓明激动地领着虎组成员走出曌盟总舵,人逢喜事精神爽,虎组成员忽然觉得,这个毫无修为的大公子,身影突然高大雄壮起来了,当听到白皓明接任了曌盟盟主,也是心底乐开了花,本以为今晚没什么收获,居然能够得到曌盟高层的垂青,也是不枉此行了。 街上很暗,灯光很少,现在是凌晨寅时五刻,正值破晓时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这是每天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借着旁边二楼的灯火,看到街道上有着白皓明一行人在赶路。 当走出曌盟范围以外,快进入到葛家范围时,会经过一个贫民窟,足有半个街道大小,周边破败不堪却是房租便宜,很多失意落魄之人都会选择在这里居住,能活一天是一天,这里几乎没有灯火的存在。 街道上到处都是小孩的大小粪便,也许烈州城里的人,根本没把这块区域当作是烈州城的区域,打心底觉得是一个垃圾桶,可以随意作为,在这里落魄地死去,更是一种悲哀。 白皓明走到这里,让虎组成员提上灯笼,免得踩到五谷消化之物,毕竟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是很忌讳沾上那些污秽之人所产生的污秽。刚打上灯笼,就发现右手边一棵树下,有着一个酒鬼正沾沾自饮,白皓明看到后脸色苍白心里一顿紧张,当发现是酒鬼后,又皱了皱眉,自己竟被这等落魄之人吓到,难道是因为精神太绷紧了吗 正准备继续赶路,酒鬼突然开口说话了:"白大公子,我在这里,可是等你多时了。" 这道声音年轻又沙哑,让人听到了又和没听到一样,不过却是让白皓明眉眼低了下来,不断后退,一直退到十名虎组成员身后,准备他们一打起来,就赶紧往葛家区域跑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不知死活 白皓明今晚上出白府时,调来虎组三队以及虎组四队,共计两名真武境八重、八名真武境七重的高手,用来护卫自己的安全,这些人之中,不乏血缘稀疏的堂叔舅爷,也有修炼刻苦的从弟表哥,但只要一进入虎组行列,均属于白府嫡系力量,待遇和衣食住行与嫡系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刘绝看着眼前这些快要死在自己剑下的白府子弟,莫名其妙地让人想起一些往事,譬如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刘绝还依稀记得,那也是一个凌晨快要破晓的黑暗时分,自己闯入了一间民宅,用剑杀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出了民宅之后,刘绝握剑的手不停地抖,只是因为他们家祖辈相传的二十亩地,不肯低价卖给当地的大财主,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让本地人动手又怕招惹官府怀疑,所以大财主这才通过招募找到了自己,事成之后,刘绝前往约定地点领取悬赏,大财主又雇佣了本地人来杀刘绝,妄图将定金一并收回去,却被刘绝反手灭族,刘绝杀了整整一晚上,大都全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既有青壮少年也有老弱妇孺。 大财主的家产也被刘绝洗劫,有一半散给了村民们,从当地村民口中,才得知事情因果,刘绝什么都没做错,唯一后悔的是杀了那一家三口,从那之后刘绝遇上没有修为的目标,都会试探一番,看对方有无取死之道,再行诛杀之举。 即便是师兄的救命恩人白皓晨,委托自己的暗杀,只要里面有没修为的普通人,刘绝都会犹豫一番,眼前这个白府大公子也不像是坏人,难道真要杀吗白府向来只针对夜府,并没有什么不堪入耳的传闻,不过,刘绝从飞月赌坊买到的消息中得知,上一任白府家主白元山仙逝没多久,白皓明就得了重病,事实果真如此吗是否未免太巧了 刘绝坐在树下光想着试探,却忘了护卫的存在,看来还是得消灭掉这群烦人的家伙啊,虎组三队队长走到最前面,冷声质问:"就凭你这个臭酒鬼,也配与我们白府的大公子有交情吗!" 虎组四队队长也是走近前来,嘲讽一番:"我道是谁在这里伏击,原来是个人不像人的酒鬼啊,刚还吓了老子一跳呢。" 虎组其他成员也是哈哈大笑,觉得大公子刚才的后退举动,多少还是过于保守了,贫民窟的一个臭酒鬼,有什么好怕的白皓明却不这么觉得,自己现在可是有曌盟的盟主印章在身上,严肃地回应:"都打起精神来,不要大意了。" 虎组四队队长毫不在意地说着:"大公子,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米饭,且看我如何打断他手脚,让他早点去往极乐世界。" 虎组四队队长身化残影一拳击出,犹如流星一般要将酒鬼撕碎,这是白府四品中阶武技「崩星拳」,一拳之下,能够将同阶修者瞬间打爆,即便对方撑起真气护罩也无用,这哪像是打断手脚一般的攻击刘绝还是坐在树下,没准备躲对方的攻击,在白府子弟认为这酒鬼要丧命之时,刘绝一眼看出这人空门大开,全身都是破绽,右手大拇指扣住中指小指,往身前一弹,一道迅猛的火红色剑罡飞出,瞬间穿过虎组四队队长的眉心,将其元神燃灭,肉身也被这道火红色剑罡烧成灰烬。 火光大绽没一会,这么大一个人就瞬间消失了其他虎组成员收起轻视,都严阵以待,估摸着怎么对付这个酒鬼,虎组四队队长是真武境八重的高手,烈州加起来都不超过一百个这样的修者,竟然被这个酒鬼弹指间斩灭了 白皓明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急忙地转身逃离这里,虎组三队队长看在眼里,指挥一番:"他再强也是一个人,我们一起上!不要给他喘息之机。!" 九名虎组成员一拥而上,刘绝右手捏成剑指一挥,从身边的金钢剑匣中飞出一把翠绿色剑柄火红色剑身的长剑,刘绝站起身来握住长剑向前横斩,一道宽长的火红色剑罡横扫而去,虎组三队队长首当其冲,撑起真气护罩防御,可剑罡是比真气质量高,只比玄气质量低的力量,他们这些真气如何能够相抗 虎组成员们还没来的及撑起护罩的,都被火红色剑罡侵蚀,化成熊熊火焰燃烧,在黑暗的街道上额外醒目,虎组三队队长撑起来的真气护罩,现在就如同成片的熔浆浇在雪上,瞬间消融化为乌有,火红色剑罡侵入体内,点燃了血液点燃了真气,点燃了人体所有可以点燃的器官,自己仿佛掉入熔浆中,全身要被蒸发了一般,一种灼魂之痛紧接着袭来,元神竟然也被点燃,当想元神出窍时,元神被火焰剑罡点着,瞬间消散大半。 他怎么会这么强虎组三队队长在不甘的疑惑中的化为灰烬,随风飘荡散落在街道上,沾在破落的贫民窟屋顶,估计下场大雨就连仅存的灰烬都没有了,还有些灰烬,沾在路上小孩们的粪便上面,谁能想到,这么多的真武境修者,就这样憋屈地殒命在此。 白皓明逃出没多远往后遥望,发现白府虎组成员都不见了,难道是跑了吗竟然比我跑的还要快!一道赤红身影出现在面前,刘绝步步逼近,白皓明吓的魂不守舍,一步步后退,终究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倒了,刘绝灼热的眼神在白皓明身上扫来扫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白府上任家主仙逝与他身患重病没有关系纯是巧合还是说他在装白皓明看着这个酒鬼带有不善的眼神,连忙劝说:"你是受谁指使来杀我的夜府还是曌盟你要多少灵石我都可以给你,你提出什么要求,白府也可以给你做到,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刘绝微笑回应:"事已至此,就不能让你回去了,不管你是普通人,还是被夺舍的容器,光是你白府大公子这个身份,我可是不想露出半点风声,上路吧。" 白皓明神情变得怪异,冷笑着说:"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在半路截杀,其心当诛!" 白皓明站起身来,身上忽然有了真气波动,炼体境一重,眨眼间就提升到了真元境巅峰,刘绝面色凝重继续观察,白皓明的修为节节攀升,不断突破一个个桎梏,从伪武境巅峰来到真武境一重,上升趋势没有丝毫的缓冲,刘绝却是嘴角抽搐,这就是白皓晨说的普通人吗 四十万中品灵石还是便宜了,价格应该再高一倍的,刘绝正在思虑的这会功夫,白皓明已经到了真武境九重,体内真气正在激荡不停,随时都可能将他撕碎,随着他调整一番,终于是将境界稳固在这里,白皓明带着仇视的眼光看着刘绝:"不知死活的小辈,竟坏我大事!留你不得。" 刘绝从这语气中也能听出,原来白府上任家主真的夺舍了他大孙子,而且是在修炼一种高深莫测的功法,这三十年来天天种田,全身没有一丝修为,现在却是解了封印,修为直升真武境九重,体内真气整体一般浑厚,竟然没有半分不受控制的迹象。 刘绝眼角皱了起来,质问一声:"你连你孙子都下的去手你还算是人吗你也配当修者" 白皓明冷哼一声:"这是我白府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也配指指点点看我取了你的性命!" 刘绝怒喝一声:"为老不尊的家伙,受死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潜龙功法 白元山,白府上一任家主,乃是半步玄武境的武道强者,差一点就能够将「混元功」修炼至圆满,成为除了白府第一任家主之外,白府第二个「混元功」圆满之人。可惜时运不济,快要突破桎梏之时,身上旧疾复发,紧要关头真气作乱,走火入魔饮恨而亡。 刘绝从飞月赌坊处获取了重要情报,才得知三十年前的白元山,可能没死!而且已经找到了可以夺舍的容器,平常人的身体能入的了他的法眼刘绝却是没想到,白元山居然夺舍了他三岁孙子的肉身做容器,一山不容二虎,但凡夺舍以后,一定要泯灭掉容器内的意识,免得体内存有第二道意识,突破凝神境时发生变故。 看来白府的大公子白皓明,早就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老家伙装了三十年,还是说,白府的高层都知情猜想一番细思极恐,白皓晨居然让自己来截杀三十年前就已经威盖烈州的人物,心可真大呢!巴不得我死是吧 刘绝本就是接了一笔大生意,才从登州来到烈州执行任务,谁承想万仞离的身份,不仅仅是凰天城都尉,还是飞鹏帮的暗鹏堂堂主,身边有着十几名真武境高手充当护卫,又提前知晓了我的意图,自己如何能是对手多年积蓄的灵石,被暗鹏万仞离和小鹏崔岩洗劫一空,要不是武安城的崔都尉来找自己做生意,恐怕早就穷困潦倒了。 崔都尉提出条件,让我去截杀我师兄江逢菱,这等背叛师门的行为,我是万万不能做的,我还指望着哪天能够回到昆仑山呢,必须得加钱!临了我又反悔了,我不仅没杀我师兄,还帮他消灭掉了出城追缉的捕头们,这单生意也算是砸了。 连续失败两单,真是愧对我西部地区第一杀手的称号,放弃之举事不过三,这单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做成,否则自己的性命恐怕都难保!一想到这里,刘绝将「火云剑」反手握着立于身后,左手竖起剑指贴放在胸前,火光乍现烈焰冲天,密密麻麻的圆球形火红色剑罡出现,将刘绝裹住,火光照的周围一片通亮,街面上一里以内的温度也陡然上升,越来越不适合活人存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酝酿什么样恐怖的攻击。 白皓明(白元山)消瘦的身形看起来格外弱小,却是露出诡异的笑靥:"呵呵,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你的烈焰剑罡虽然厉害,即便老夫处于半步玄武的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够胜于你,现在看来,却也并非完全无解,看招!" 白皓明(白元山)轻拂雪莲衣袖,周围不停上升的温度又骤然降了下来,天空中飘落下一片片雪花,温度回归到正常后仍在一直下降,街面上逐渐结起凝霜,街面两旁的屋顶上白雪皑皑,街面上又是火光冲天又是满地冰霜,两个非常冲突的景象糅合在一起,可是火光现在唯一的作用,好像就是为了照亮这个白雪世界。 刘绝眼角微皱,自己的护体剑罡受到周围影响,变得僵硬无比,流转速度缓慢了起来,隐隐有被冻住的趋势,攻击无法放出,剑罡收都没办法收起来,一直处于快速损耗的状态,这是什么妖法冬天不是过去两个月了吗怎么外面又变成冬天了这个老怪物在白府种了三十年的田,原来就是为了时刻关注季节的变换吗 白皓明(白元山)看着刘绝寸步难移的样子,周身火红色的护体剑罡逐渐暗淡下来,得意地冷笑着:"这些年,老夫可没有闲着,不仅「混元功」又修炼至大成,更是悟出春雷、夏雨、秋风、冬雪四种道术,本来再过一年,我的「潜龙功」就可以将修为提升到真武境巅峰,再过三年,又可以回到半步玄武的境界,十年内突破玄武境绰绰有余,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辈,害我「潜龙功」今日提前结束修炼周期,这种巨大损失,也只能让你拿命来偿!" 「潜龙功」是白元山年轻时,在一个前辈高人所留下的冢穴中获得,冢穴里面的墓室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非有缘人而不得其奥秘,一意孤行只会自取灭亡。」 可惜这门功法要求极高,必须得是毫无修为的人,而且需要极高的天赋,不管哪一项,都是天大的难题,白元山当时根本无法修炼,不是前辈高人所指的那个所谓有缘人,但白元山还是无视墓室箴言,将这门传承收入自己囊中。 几十年后,当白元山旧疾复发大限已至,元神都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无力夺舍适合修炼的少年人身体,只能抹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意识,他将这个活下来的念头,寄托在自己三岁孙子的身上,毫无修为加上自己半步玄武境的元神,可以说是修炼「潜龙功」的两项要求都勉强达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进行夺舍的,只知道白皓明早就在三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被白元山抹杀了。 鸟栖于林,龙潜于渊。 潜龙勿用,待机而动。 藏锋守拙,隐忍不发。 一飞冲天,亢龙有悔。 这三十二个字是「潜龙功」核心内容,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前面三句都是劝导修炼者不要急于求成,应该审时而动伺机待发,至于最后一句:「一飞冲天,亢龙有悔。」 指出修炼者能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亢"是至高,"龙"乃是尊位,白元山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当修炼者站到了最高处,也会有后悔的事情出现在脑海中。 难道是这名前辈高人早知道我会夺舍我孙子吗还是说这种功法,本就是专门给夺舍别人身体的元神所修炼的白元山不再细想,看着眼前刘绝的烈焰剑罡已经化作白色冰球。走近来观察,冰球里面毫无生机,真气波动更是消失了,白元山撅起嘴来笑着,自己只是拂了拂衣袖罢了,这个杀手可真是不堪一击呢。 白皓明(白元山)正打算一巴掌拍过去,震碎眼前这个巨大冰球,一股磅礴厚实且无法阻挡的汹涌杀气,从冰球中传出,淡红色的气浪从冰球中冲出席卷周边,白元山站的最近,元神像是瞬间被一百把利剑冲击而过,犹如浪花层层拍打无有穷尽之时。 白皓明(白元山)元神受到一股巨大撞击,冰球出现裂痕,越来越密集,刘绝手持「火云剑」破开冰球,妄图趁他病要他命,一剑刺向白元山眉心,白皓明(白元山)体内一直都是半步玄武境的元神,这种手段如何能够杀他 只见白皓明(白元山)晃悠地躲开致命攻击,回过神来,右眼被刘绝一剑刺瞎,宽长的伤口从右眼眶处划过脸颊一直延伸到后颈,却仍是未能够一击必杀。 最要命的是,白皓明(白元山)脸上的伤口烧起来了,脸庞像是沾染上了熔浆,白皓明(白元山)不断发出惊厥的低吼声,以及咬牙切齿的惨叫声,他现在恨不得把刘绝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剑道大致分为初阶、中阶、高阶。 初阶剑道又分为三部分由低至高:剑罡、剑势、剑意。 剑罡分为内敛和外放,剑罡内敛为体内真气化为的剑气凝聚在剑上,多段重叠蓄而不发,每一剑近身击出都有着毁灭对方肉体的巨大破坏力。 剑罡外放则是体内的真气全部化为剑气,代替真气在体外形成实质化剑罡,三丈以内剑罡护体触之即亡碰之皆死。剑罡对肉体有着毁灭性的破坏力,缺点是无法攻击元神。 剑势分为聚剑成势以及人剑合一,聚剑成势乃是将全身随意流露出的气势修炼成可以伤人的虚影剑势,剑势一展而开便是周身十丈以内剑气纵横无人可近其身,专门用以灭杀无主元神。 人剑合一则是将周身剑势集于自身面前,众多虚影合而为一形成实体剑势,人集全身之力与实体剑势二者合一形成剑芒,所过之处锐不可当,能够轻易破开护体真气和护体罡气,对碰触到的肉体和元神瞬间造成极大的损伤。 剑意分为用意不用力以及意念威压,属于剑道初阶中的上乘武学,用意不用力即挥手之间电光火石剑芒翻飞,手中无剑亦可轻易破开对方的防御,弹指间即可直接破开护体罡气灭杀其元神,端的是强横无匹防不胜防。 意念威压则是以自身剑道修为和杀意衍生出来的威压,向周围扩散开来,极具冲击力,修为弱的人直接会被这种压迫力所影响,体内血液停止流动真气停止运转,血液真气积压一个位置过久会导致爆体而亡,修为高的受到巨大的威压也会被冲击力直接震晕数秒之久。 第二百三十五章:无惧于人 贫民窟,位于城南与城西南交界,也是曌盟与葛家势力范围边际相连之地,双方以此为线互不相犯,这个地方破落至极,连医馆和杂货铺都没一个,但凡正常人,也不会想到来这里做生意的。 离天亮还有三刻钟,贫民窟这地面凹凸不平的半条街道,尽都化为了冰雪世界,还在不停地下雪,许多正在破庙旧阁安身的落魄之人,在桥下或小舟上的落脚之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冻死在了睡梦之中,黑暗中,两名有着凝神境巅峰修为的流浪汉,瑟瑟发抖地站在不远处的破旧阁楼上,看着街面上那两人对峙。 两人的真气瞬间被这极寒天气给冻结了,竟然是没有办法流转分毫,来抵抗这该死的道术,要不是这二人体质异于常人,早就和贫民窟里的其他人一样,被冻成冰尸了。两名流浪汉一矮一瘦,矮的长一张圆脸,看起来胖乎乎的,瘦的长相普通犹如货郎伙计,眼神却是,看起来快二十岁的样子,瘦个子牢骚满腹:"许兄,真不该听你的话,跑这鬼地方来修炼,命都差点要没辣!" 被称为许兄的矮个子,牙齿打颤地回应:"贪狼护法的几个徒弟,仗着比我们先一步突破伪武境,每次都来找我们收保护费,我们打又打不过,当然是跑这来修炼,先把盟里长辈每月下发的灵石消耗掉再说。我怎么知道,修炼到一半,会碰上这两个厉害的怪物,真是后悔死了!" 瘦个子快要哭出来了:"许兄,你父亲不是七杀护法吗怎么也会被贪狼护法的徒弟们收保护费啊还以为跟着你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再不济事也能够有灵石修炼,这下好了,修炼到一半,丹田被冻住了。"许都唉声叹气地回应:"纪舟你可别提了,我父亲的徒弟们都被收保护费,更别说我了,我上次找我父亲讲道理,他就阴阳怪气地说我平时不努力,现在又来让他护犊子,纯属铁废物。" 街面上,刘绝利用意念威压放出杀意冲击,震晕白元山,一剑破开冰球,直取白元山头颅,差点就刺入白元山眉心,时间上还是晚了一步,被白元山扭身躲过,这一剑在白元山脸上划出一条硕大的口子,白元山右眼被刺瞎,伤口处正在燃烧,贫民窟这一带的温度却还在持续下降。 纪舟不停搓着手:"许兄,你说他们谁能赢啊我怎么觉得这个使剑的已经占了上风。"许都摇了摇头:"不好说啊,这两个家伙都比我那个死鬼老爹要强的多,能够看到这种层次的战斗,我许都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纪舟听了嘴角抽搐,心中想着,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嘴上讽刺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能碰见他们两个,攒了三个月的灵石,就等今天突破伪武境,真是可恶!" 漫天飘雪停了,一道白色惊雷从天而降,劈在白元山脸上,伤口处熊熊燃烧的火焰这才被熄灭,春雷于毁灭中蕴藏生机,不仅温和地毁去了刘绝附着性超强的烈焰剑罡,白元山脸上的皮肉也在不断恢复,刘绝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脸色大惊,要不要这么离谱 白元山脸上的血肉重新长了出来,右眼眶也随之生长出来,右眼所见却仍是一片黑暗,白元山的眼球被刘绝刚刚那一剑刺破,连着眼球的中枢神经一并瞬间给烧没了,属于无根之萍,这是春雷也无法恢复的伤势。白元山也是内心惊骇不已,多少年了居然有人能够伤到他 白元山表面上神色露出得意:"小辈,你的真气已经没剩多少了吧,现在束手领死,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刘绝的眼角皱了起来,白元山说的没错,刘绝刚刚准备施放人剑合一的时候,体外自动形成护体剑罡,被白元山施放冬雪道术,冻在剑罡里面,形成冰球,白白耗损了大半真气,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施放意念威压之时,破开自己剑罡形成的冰球,还没喘过气来又剑罡内敛直取白元山眉心,终究还是让他躲过了杀劫,只差一步的距离,一步之差便是天差地别,刘绝体内真气已然快要见底,看起来刘绝刺瞎白元山右眼,占了便宜,实际上刘绝现在完全处于劣势。 剑道修者赖以斩杀强敌的人剑合一,没想到被白元山看出了破绽,刘绝酝酿致命攻击之时,空门大开之际,护体剑罡被白元山施放冬雪道术冻住,相当于自己困住了自己,白白损失了体内大半真气。 修者体内没有了真气,和强壮一点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我今天要命丧于此吗刘绝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自从来了烈州,碰到的刺杀目标要么像万仞离一般,势力强盛位高权重。要么是自己师兄一般,与我从小青梅竹马,根本下不了手。要么就是眼前的白元山一般,修为低我一重,却刚好克制我的人剑合一 怎么自从来了烈州就没好事发生过啊刘绝直接麻了,龟儿子以后才来烈州做买卖!刘绝握紧「火云剑」横于身前,白元山脸上露出愠色:"怎么还想负隅顽抗你会死的很惨的!" 刘绝将体内仅剩的真气化作重重剑罡,覆于「火云剑」上,剑光大盛璀璨夺目,刘绝冲上前去不断朝着白元山挥斩砍击,避开他完好的左眼,一直向白元山右眼盲区移动,趁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管是比拼道术手段,还是近身短兵相接,白元山皆无惧于他人。 只见白元山从怀里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根黑色长棍,高一丈三中间实心,外表密孔细布,遭遇攻击碰撞,密孔可以排出大部分冲击,整体由星辰钢打造而成,名为「飞江」,乃是五品下阶武器,比起刘绝手中的「火云剑」只差一筹。 面对刘绝的贴身剑术,白元山以极快的速度挥舞起「飞江」,周身形成密不透风的棍影,每次刘绝寻到空挡,妄图攻击,都被棍影弹开,「火云剑」上内敛的剑罡碰撞到「飞江」,剑罡从「飞江」所碰撞的外表密孔进入,从其他密孔而出,刘绝的剑罡转眼削弱了不少。刘绝嘴角抽搐,连武器都被克制了,这还怎么继续打 白元山不断移动身形,挥舞着「飞江」,险些扫中刘绝,刘绝反其道而行之,从侧面平移险之又险地躲过棍影,白元山翻身一招朴华无实的「龙出大海」击来,刘绝横起剑身左手搭住剑尖形成缓冲,用剑背阻挡这一棍直击,"铿锵"碰撞一声,刘绝被这一棍直接击飞三丈,后背撞在树上缓缓倒下,整颗树都被撞断,乌压压一片片砸在刘绝倒下的位置。白元山脸上露出冷笑:"不过如此。" 第二百三十六章:涌起回忆 白元山,真不愧是三十年前就扬名烈州的武道强者,修为上差刘绝一重,却仍然能够轻松予以重创,这一招挺棍直击平平无奇的「龙出大海」,白元山施放过上万次,许多面对白元山的对手,往往为了躲开「飞江」棍影,想出各种闪避方法,后面均被这一招击中而丧失行动能力,成为砧板之肉任人宰割。 刘绝也不例外,真气将近死到临头,虽然有「火云剑」挡在身前,卸去了「飞江」的大部分力道,仍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撞击,整个人被击飞,撞到身后不远处的树上,借此又卸了大半余力,力道全部传导至树干,树干因此开裂倒下,树枝上的积雪漱漱而落,刘绝的身影被积雪埋的看不见了,刘绝趴在断裂的树下,白盈盈的积雪从四面八方压盖而来,刘绝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眼冒金星头昏脑涨,不停地自问,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刘绝睁开眼,仿佛看到的不是积雪,而是一幕幕幻觉涌上心头,刘绝出现在昆仑山的一间阁楼之中,看着桌上崭新的茶杯和新鲜果子,心中十分疑惑,这不是自己的居处吗我怎么会在这刘绝带着疑惑和预感,款款走上二楼,房间内的布置还是和九年前一样,刘绝摩挲着门口悬挂的各种乐器,琴、萧、笛、筝等,还记得之前师妹说过昆仑山里面枯燥,听不到城内逢年过节的喜庆乐曲声,于是自己一有空闲时间,就探索乐器演奏之妙,甚至偷偷下山购买曲谱,被师父发现了,说我玩物丧志不堪大用。 师妹在一旁偷笑,师兄江逢菱在一旁帮我跟师父说好话,师父这才罢休,要师兄时刻督促我修炼,早日继承他的衣钵,从那以后,我修炼更加地刻苦,研究乐器也是更加卖力,过了两年才精通所有乐器,时不时弹奏给师妹听,解去她的闷闷不乐,师妹也开始钟情于我,某天夜里,我们二人终究是做下了,违背师门的事情。 昆仑山讲究心无旁骛追求武道,至于门下弟子私下淫邪,是为人所不容的,很快,师兄江逢菱发现了我们二人暗通款曲偷尝禁果,他却是默不作声,没有跟师父禀报,只是每天晚上守在阁楼外,生怕其他人知道,江师兄对我们二人,总是那么宠溺,每次碰见他,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乖乖站好打招呼,甚至不敢直视他。 刘绝看着墙上所挂的各种乐器,开始傻笑了起来,窗台处传来一道打开的响声,刘绝诧异地回头,刚好看见一道穿着冷色长裙的靓丽身影,从床榻上起身缓缓转过头来,五官精致略显俏皮,面带微笑着自言自语:"师兄,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师妹师妹!刘绝伸手想过去拉住她,以后都不再松开,然而一道宽壮的身影出现在二人之间,刘绝抬起头来,看见了登州城的都尉冯甫烝,冯都尉庄重地告知:"小姐,城主大人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要你速速回登州。" 靓丽身影抗拒地回应:"冯叔,我能不回去吗为什么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是要把我送到别人家中" 冯甫烝眼露精光神色迟疑,像是知道了什么,面露难色迟迟不决,最后还是劝导一番:"小姐,这件亲事关乎登州的安稳,城主大人这也是无奈之举,也许只是名义上的联姻,持续不了多久,不管怎么说,还是请小姐回去成亲。若是城主大人知道了,小姐于此失身,恐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事情还会恶化下去。" 靓丽身影像是全身没了力气,瘫坐在床榻上,面带恳求:"冯叔,你能下楼等我一会吗"冯甫烝拱手告退:"这是自然,还请小姐不要耽搁了行程。"楼梯口响起下楼的声音,靓丽身影这才从桌上拿起羊毫毛笔,对着墙上写下诀别诗:「冬寒凄凄催花残,遥遥望心寒,一夜恍若隔世墙,容颜情几堪。」 第二百三十七章:令人心悸 画面突转,刘绝瞬间又来到了昆仑山门,晚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被驻守山门的七位师兄所阻拦,自己是那样的咄咄逼人,那样的不计后果,那样的嗄苦苦哀求,为首的师兄仍是冷漠地回应:"刘师弟,花花世界有什么好向往的公孙师妹也许只是回家探亲,没多久就回来了,你何必如此焦虑师叔早就料到你会有所冲动,要我们适当制止规劝于你,若是今天放你下山,如何面对长辈们的垂青与厚恩" 与刘绝一模一样的身影情绪激动,取出「火云剑」与七人动上手来,刘绝的修为处于劣势,剑光交错纵横捭阖之间,刘绝展现了他的近身剑术,不断移动以寡击众,为首的师兄大惊,刘绝这烈焰剑罡附着力这么强只要我们的剑罡一沾上,真气快速燃烧,险些见底,这真是我们七人就能够阻拦的家伙吗 随着双方手段一一放出,依旧奈何不了刘绝,七人甚至被其所伤,守护山门的带头师兄怒喝:"快上山通知师叔,这家伙要发疯了,快去!"一名守护山门的昆仑山弟子,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往山上走去,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六位师兄弟被刘绝用神通所杀,烧成灰连同地上的积雪混淆在一起,远处相看,只有几把刀剑散落在山门口,刘绝飞速下山而去。 刘绝站在山门侧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扼腕痛惜,若是这六位师兄尚在人世,本可以轻易达到玄武境的,却是被当时失去理智的我所误杀。 画面再变,自己站在一处阁楼之上,院子里张灯结彩,像是在办什么喜事,刘绝往后院不断移动,看见刚刚杀害同门师兄的「自己」,窜进了一间正堂之中,这是柴家少主的居所,师妹斥退了给她打扮的丫鬟们,刘绝看见「自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 「自己」走到师妹身后:"师妹,为何不辞而别就留那么一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妹满脸愁色地回应:"师兄,你能来我很感动,但你还是回昆仑山吧,生在这官宦人家,我只得遵从父母之命,你我已铸下大错,世家之威,又岂是你我能够承受的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自己」低头细问:"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带你离去呢" 师妹苦笑着回应:"那便是与登州城所有人为敌,你若再不离去,我便自尽于此了!" 师妹从梳妆台下取出长剑横颈,「自己」惊疑不定踌躇不前,正要离开,却是被门外巡逻的柴家子弟听到了声响,闯了进来,「自己」与柴家子弟交上手,师妹焦急地呼喊:"不要打了!你们放他离去吧!" 柴家子弟惊讶地回应:"好你个贱女人,新婚前夜居然跟你师兄暗通款曲,待我禀明家主,找那城主老儿算账!都听着,万万不可让这两个辱没柴家名声的奸贼走脱了!" 师妹见「自己」难以脱身,也是加入战斗,可她资质一般修为平平,又如何是世家子弟的对手所幸柴家子弟对师妹束手束脚,对「自己」却是狠狠招呼,「自己」疲于应付狼狈不堪,背后致命一剑刺来,竟是师妹用身体给自己挡住了,柴家子弟们呵斥偷袭的那人。 师妹在「自己」怀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要管我!快点走啊!" 「自己」施放神通将整个柴府点燃,因为透支使用神通,一夜白发苍苍,柴府陷入混乱之中,「自己」用神通烧死这批柴府子弟后,抱着师妹遗体,狼狈地借用火遁逃离这个令人讨厌的地方。 登州城主府连夜发布了通缉令,柴家也是挂三百万灵石悬赏「自己」的脑袋,没人知道我和城主女儿是什么关系,只知道我是个黑白两道杀之而后快的丧家之犬,我从未想过,竟然有那么多武道高手追杀于我。 「自己」将师妹葬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离开登州的途中,遭到了十几批截杀,最后险死还生逃到怒江旁,身后仍有着七十多名江湖人士,穷追不舍地赶杀,自己精疲力尽已是死到临头,被打进怒江之中,众人为了我的尸体,开始互相攻伐,最后「自己」却是被一名黑衣人救走。 那样恶劣的情况下自己都活了下来,反手戮尽参与诛杀自己的江湖人士,现在怎么能够死在这个鬼地方 白元山踏着积雪走近前来,想给这个杀手的最后一击,积雪下却是犹如潜伏着一头恶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白元山皱了皱眉头,真气耗尽了怎么还有这种气势 刘绝躺着的地方开始往外边冒出岩浆,布满积雪的街道一下子又热了起来,白元山不疑有他,腾空一棍击向岩浆中心,一把火红色的长剑堪堪接住,刘绝下蹲将来势卸去,整个街道地面受到巨大冲击,贫民窟一顿摇晃。 第二百三十八章:捉襟见肘 刘绝体内没有了一丝真气,却还能从体内不断施放出岩浆,在白元山看来,不过是体质超乎常人,垂死挣扎负隅顽抗罢了,贫民窟这半条街,路上和屋顶上的积雪,开始快速融化,白元山刚刚腾空而起一棍下劈,刘绝双手持剑横于头顶上方,稳稳接住这一招势大力沉的「乌云压顶」,身形微微下蹲卸去大半来势,这股巨大力道传导至地面,地下的土石结构受到冲击,贫民窟一阵摇晃,烈州城其他地方,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这边传来的震感。 红色的熔浆从刘绝胸口处不断流出,开始燃烧附近可以附着的任何物体,周围温度快速升高,又变成了活人无法安身之地,整个贫民窟的积雪瞬间消融,化为流水汇聚在在凹凸不平的街面上,成为为一摊摊巨大的水渍,白元山的衣履第一时间沾到熔浆,并开始燃烧,即便是整个下半身烧起来,白元山依旧一脸无视,双手持棍继续下压,刘绝横剑举过头顶格挡,整个人呈现出半蹲状态,站又站不起来,蹲又蹲不下去,可谓是败相已露。 一股灼热的痛感从白元山脚底开始出现,逐渐往脚裸、小腿、膝盖处升腾,白元山现在是踩在岩浆上,和刘绝短兵相接,刘绝目前也不好受,双手一直在死命攥着「火云剑」,不让白元山的「飞江」落下来,击碎自己的肩膀或脖颈,双方正处于焦灼状态,看谁先撑不住,撤掉武器。 脚下熔浆所传导的灼热痛感开始上升到腰部,白元山脸色难看面容阴沉,额头忍不住往外冒出汗珠,手心手背尽是湿滑汗液,像是快要握不住「飞江」一般。白元山咬牙切齿勉为其难,像是坚持不了多久,可恶,这家伙不是真气将尽吗怎么还可以在我棍下撑这么久完全不合理啊! 刘绝内心惊骇不已隐隐不安,虽然眼下自己以运火秘术,从体内放出了之前储藏的熔浆,后面需要再从熔浆之中吸收火属性能量转化为真气,这是自己独特的真气恢复方法,可是眼下白元山想趁我病要我命,自己虽然抵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却是余力将近新力未生,将脚下熔浆吸收的火属性能量,所转化的真气第一时间全都用在了抵挡上面,根本没有经过丹田转化成为火属性真气,再这样下去,熔浆里没有可以吸取的能量后,自己败亡是迟早的事。 二人都陷入对方制造的困境之中,短兵相接不肯撒手,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葛家和曌盟听到刚刚那一棍的动静后,也开始派人往这边来进行侦查,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白元山这边倾斜。沾上熔浆后,脚下传来的灼烧痛感开始蔓延白元山全身,白元山体表被点着了一样,全身冒着火光,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真气一直输送在「飞江」上面,没有能够撑起真气护罩,再这么下去,可能眼前这个杀手没死,自己要先一步被熔浆给烧穿了。 白元山斟酌再三之后,撤去「飞江」转身又是一招「三阳开泰」击来,刘绝防备不及,胸口仿佛被大铁锤连续击中三下,连往外边冒熔浆的胸口处都被点到,快要冒出来的熔浆受到外界巨力影响,逆流回体,刘绝不再往外吐露岩浆。 因为对方死期已至,刘绝全身出现红色火光,不断吸纳地上熔浆中的能量,岩浆遍布体表,经过皮肤吸收进入体内提取出能量,从丹田处循环而过,又化为真气,再循环第二遍时,成为火属性真气,这几个步骤一直在运行,连绵不绝无有穷尽。 白元山施放完「三阳开泰」击退刘绝后,连忙撑起护体真气抵御岩浆,并开始修复被熔浆灼伤的血肉经络,二人急忙调整状态,准备将对方击杀,这边的动静已经开始引起注意,白元山是不会允许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的!刘绝也绝不会让白元山活着离开这里。 白元山先一步修复好血肉经络,身体恢复如初,除了右眼仍是一片空洞,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只见白元山右手张开,高高举过头顶怒喝一声:"风!起!雨!来!" 一片乌云从贫民窟天空出现,天色又变得昏暗低沉,顿时狂风大作衣衫猎猎,乌云中电闪雷鸣开始落下雨滴,雨滴一点一点开始变大,落下的速度开始增加,没一会就细雨连绵润物无声,这是夏雨和秋风两种道术同时施放,看来白元山今日要下狠手了! 雨势越来越大,刘绝身上的火光被浇熄灭,脚下的熔浆也受到影响,化为平坦的岩石沾在原先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两者合一已经完全定型。刘绝恢复了四成真气,原本可以恢复全盛状态,体内熔浆冒出被白元山打断,少了三成,利用熔浆转化火属性能量恢复真气,现在又被白元山打断,又少三成,能够恢复到四成,总比刚刚半成不到快见底要强的多吧 大雨淋在刘绝身上,每次从他身上沾走些许真气落下,刘绝察觉到不对劲,这雨,竟然可以凭空夺走别人身上的真气狂风大作衣衫飘飘,刘绝的行动也迟缓了下来,每动一下就感觉到呼吸急促,像是有刀子在肺部来回穿插。 白元山闪身快速出现在刘绝身后,握紧「飞江」使出「旁敲侧击」、「飞扬跋扈」、「流星赶月」、「毒舌吐信」、「左右逢源」、「喧宾夺主」、「倦鸟知返」、「翻山越岭」、「威震八方」、「意决死阵」等威力巨大的招式,开展源源不断的攻势,使得刘绝捉襟见肘。 第二百三十九章:风雨加交 贫民窟现今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磅礴大雨之中,街道上棍影闪烁剑光频频,白元山仗着自己精深的混法以及灵活的招数拆解,在低于刘绝一重境界修为的情况下,竟打的刘绝疲于应对险象环生,要知道刘绝可是西部第一杀手,按理来说,他这个剑道尊者最善于进攻,同阶人都很难应对他的攻击。 此时却是自顾不暇,刚躲过棍影又是另一道棍影袭来,惊险扭过还未还手,白元山又是换身变招,卸去停顿后摇,又猛烈的击来,完全没有空隙可寻,刘绝如何能够分心稍不注意就要遭到「飞江」重击,要么天灵盖被击裂,要么骨断筋折,到那时,再无反击的可能存在。 不远处的破旧阁楼上,许都看到这种层次的白刃战,不由得热血沸腾,纪舟也是不再发牢骚,专心观看街面上的白热化战斗,不停叫好:"这棍法密不透风水泼不进,犹如天罗地网,这使棍的人下盘极稳,还能在不断移动的情况下出招,这哪是正常人分明就是怪物啊!这名使剑的多半撑不了多久了。" 许都仍是摇头,他很想说使剑的会赢,但是目前的情形,是一个擅长后手的人在不断进攻,另一个擅长进攻的人却不断防御疲于应付,除非攻守异位,否则结果恐怕真如纪舟所说,使剑的人撑不了多久了! 大雨中,刘绝在躲闪中不停地咬牙切齿,眉眼皱的极低,出道以来还未碰到如此强大的人,虽然自己的武器和修为占据了绝对优势,却是一直处于被压制的一方,动弹不得难有作为,这些优势等于没有。 每次变换身形移动方位,都受到夏雨秋风两种道术的极大消耗,夏雨得天独厚,专门用于消散修者真气。秋风萧瑟层林尽染,减缓修者体内器官和血液的运转速度,亦能减缓真气运转速度、真气恢复速度、真气吸收速度。秋风能够轻易耗去他人体力,秋风在受到夏雨的加持下变得阴冷潮湿,这个迟缓作用更加明显,满是水汽的空气钻入肺部,犹如铁锤重重砸在心头,呼吸变得困难,开始急促起来。 刘绝每吸一口气都显得格外艰难,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正当刘绝思虑破敌之策时,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黑色长棍迎面劈来,看清之时已到眼前,刘绝大惊失色举剑横挡,殊不知这一招叫做「子虚乌有」,来势虽快却不带半点真气,白元山途中变招,收起即将落下的棍头,翻身进半步,反用右手握着的棍梢狠狠撩刘绝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绝举剑横挡这看似使出全力的一击,反而空门大开躲避不及,给了白元山充分的变招时间,半息之后,「飞江」狠狠撩在刘绝脸上,下巴首当其冲受到重击,牙齿被全部震碎,棍梢余力将刘绝原地撩飞四丈高,这一刻刘绝只觉得眼冒金星神志不清,要不是自己刚刚抬了抬头,使棍尖落在下巴尖,恐怕头颅这时候都被撩飞了。 白元山紧随使出「飞龙在天」、「鲤鱼跃龙门」、「千山暮雪」、「鱼目混珠」等击空手段,对刘绝实行一系列追击,街面上颇有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模样,刘绝见白元山准备腾空追击,顾不得口中牙根传来的剧烈疼痛,准备反击。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时机,未能攻守异位扭转局势,白元山仍然处于攻击的一方,但是,现在最起码自己还有还手之力,也不算是最差的情况。 刘绝的真气现在已剩三成,明明刚刚恢复到四成都没用过,却在夏雨秋风两种道术的侵蚀下,白白流失了不少,白元山先前施放冬雪和春雷两种道术,耗去三成真气,现在更是同时施放夏雨和秋风两种道术,他目前也就比自己多出一成半到两成半的真气,如今只能靠武器优势,一招定胜负了,免得夜长梦多! 刘绝手中死死攥的「火云剑」开始冒出火焰,在磅礴大雨中,和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天空到地上到处都是流动的水迹,真让人怀疑,他这火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武器分九品,能到六品行列之中的,都是通灵武器,温养之后能够给予使用者强大的威能,使用者修为越高,威能就越大。听说有些武器的威能甚至可以和秘术相提并论,刘绝的师兄江逢菱手中掌有「碧水」剑,能够施放出「水龙卷」这种有违天和的杀伐手段,真要说起来,绝对是四品上阶武技中的顶尖威能,刘绝的「火云剑」,却是从未有人见过他使用过。 因为真正能够看到「火云剑」大放异彩的,最后都成为了刘绝的剑下亡魂,刘绝早就察觉到有两道目光在盯着这里,他很想把那两人杀了,再和白元山以死相拼,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棘手难题解决掉吧! 白元山一招「飞龙在天」跃起扫来,要彻底使刘绝丧失还手的能力,然而刘绝手中的「火云剑」燃烧起来了,白元山见状冷哼一声:"徒劳无益多此一举,我看你还是快快领死吧!" 刘绝抬手振臂一挥,正面击出数道火红色剑气,这种剑气甚至连剑罡都不是,如何能伤的了白元山,然而异变突起,火红色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的水汽像是被点燃一般,凭空出现火焰熊熊燃烧,雨带着火焰浇打在地面上,地面上的水迹开始从落点处燃烧,地上喷现火焰乍起三丈高,将天上快要落下的雨滴全部点燃,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没一会整个天空都开始下起火雨。 火红色剑气带着高温擦过白元山的武器,「飞江」居然开始燃烧起来,这可是星辰铁做的武器,怎么可能会燃烧呢白元山惊骇莫名,见势击出「飞江」,将「飞江」化为一个蓝色圆形水罩,护在自身体外才免受灼烧。 水罩外面已是一片火海,连白元山夏雨道术召唤出来的乌云,都被烧成了火红色,完全被刘绝控制,天上不断落下火雨,白元山用真气撑起「飞江」水罩躺在火海中,像是在等死一般。 贫民窟街道上到处都是火焰,刘绝从容不迫地站在火海中吸收火属性能量,进入体内转化为真气,从经脉循环一遍再转化为火属性真气,看起来,他已经做好暗杀完成转身离去的准备了。 第二百四十章:九昧离火 火云剑持有者所使用的能力叫做:「超荷煊染」,能够使自己的真气附上九昧离火,开始燃烧周围的所有物体,不管是液体还是固体,肉身元神武器,亦或者是空气中飘散的气体,都在可燃的行列之中,火云剑这种五品上阶武器,已经是五品之中所能展现出来的极致威能,「火云剑」中内藏七道九昧离火,乃是焚尽万物的火焰,九昧离火由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水中火、人中火、三昧火、人间火、两极火、天外火等组成。 七道九昧离火,每用一次便少一道,九昧离火唯一一次出现于世间之时,为一名自称西昆仑的隐士所使用,当时天敕皇朝刚刚建立,东部其他两国贼寇叩关,边境危急无人可挡,赵氏皇族下发诏令召集义士,快速组成一支隐士队伍支援边疆,当时东部战场烽火连天离火灭世,光是那名隐士,便一人烧死了两国入侵贼寇士卒百余万人,使得两国统帅惊疑不定裹足不前,两国连攻三次边关,寸进尺退持久不下,只得郁郁退兵,之后那名隐士便消失于世间,赵氏皇族苦寻而不得,只能于东部刻下石碑与石像,传扬这名隐士和其他隐士们的功绩。 这名隐士隔着万里驰援边境战场,却不问封赏报酬,颇有一股「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其他隐士看到过此火,都心生感叹相传于后人,此火不灭不尽无有穷时,据说连地面都能够烧穿。 烈州城,此时贫民窟整个区域一片火光冲天,九昧离火已经将贫民窟和烈州城隔绝了起来,甚至有向外边延伸的趋势,刘绝站于火海之中,孜孜不倦地吸取火海中的火属性能量,一步步转化为体内可使用的真气,冷眼看着面前被「飞江」圆形水罩所包裹着的白元山。 九昧离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暗中观察的许都和纪舟,感觉到了危险,就慌张地离开了贫民窟,站在外界看着贫民窟火光冲天,剧烈的高温不断向外传递,许都站在城南街面上眺望,感叹地说:"终究还是那名剑客胜了一筹啊。" 纪舟怀疑地自问:"这火,真的属于这个世间上的力量吗" 许都纪舟二人心情复杂,身后传来脚步声,城南十二煞的丧彪首先赶到现场,这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贫民窟黑烟滚滚火光冲天,没有人敢靠近,丧彪脸色难看,火势已经延伸到城南街道,照这个火势燃烧下去,曌盟城南产业还能留几处到时候又要挨护法们的臭骂了。 城西南也是一样的情况,葛家年轻一辈的领头人葛瑞沁和葛家叔伯们赶到,火势太大快速蔓延,有居民靠近泼了一桶水,反而引火烧身,被这股火焰烧的连骨灰都没留下,葛瑞沁何曾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眉头紧蹙不知该如何是好。 火海之中,白元山撑起「飞江」化成的水罩苦苦挣扎,体内真气快速消耗,已经快要见底了。刘绝停止吸收火属性能量,真气已经充满全身溢出体表,今日一战后,「火云剑」只剩下三道九昧离火,刘绝并不感到心疼,因为他如果施放神通的话,拿下这老怪物的代价只会更大。 看着「飞江」水罩渐渐被九昧离火烧穿,白元山全身染火,在火海中痛苦哀嚎,没几下就化成了浓烟滚滚飘向空中,连飞灰都不曾留下,一根黑色长棍掉落在火海中,被刘绝拾起。 火势直到中午才停歇下来,有人刻意将火势控制在贫民窟这片区域内,没有向外延伸太多,但也是无意间烧死了六千多人,这把火最后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歇下来。 贺迎楼中心正堂之中,外面天色还显漆黑,谢佳晨背靠着门口看着绣床上的女子,白素浊也在打量着谢佳晨,二人良良不语沉默许久,最后是谢佳晨打破了这种局面:"你的内伤很重,沈师兄说了,需要巅峰榜上的高手帮助,才能让你暂时保住性命。" 白素浊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即便巅峰榜上的高手能够予以帮助,除非我自身突破真武境九重达到真武巅峰,否则其他两股真气在体内暴动,早晚都会爆体而亡。" 谢佳晨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没有他人帮助的话,你现在只要一回复真气,就会引起另一道真气的反噬,须臾之间便爆体而亡。" 白素浊不作它想,只是疑惑地问:"你为什么救我救了我之后,还这么关心后面的事情你我素不相识,本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谢佳晨腼腆地笑了笑:"因为你倒在大小姐据点门口,你为什么受伏之后不直接奔白府而去,反而来大小姐的府邸求助呢" 这是谢佳晨想不通的事情,为什么白素浊不直接去白府禀告,反而晕倒在白昭萤买下的府邸门口,难道这次受伏,是因为白府内部有 白素浊的回答,确定了谢佳晨的想法:"我不敢去白府,因为我也分不清,到底谁是夜府的内应。那天,大小姐领着虎组九队巡逻,途径城西黑街时,受到「四绝」伏击,我本想先下手为强,被称为「绝后空前」的萧烈挡住,大小姐想用符石通讯,四绝中的「赶尽杀绝」卢冰和「精妙绝伦」文莺儿快速灭杀了虎组成员,虎组九队队长白疾熊挡在大小姐身前,也被「灭绝人性」的严双鸣所杀,当我摆脱萧烈的纠缠时,体内受到了真气反噬,回头看,大小姐已经被严双鸣抓住。 我想救回大小姐再脱身,奈何严双鸣的掌法步法诡异至极,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仅是单手就击退我数次进攻,甚至让我陷入尴尬处境,大小姐让我自己逃命,我才用秘术摆脱严双鸣,文莺儿于北面布下音波杀阵,想让我往南面逃,再进行追杀,我在施放秘术的情况下突破杀阵,刚出黑街又被卢冰挽弓狙击,我拖着重伤之躯往白府走去,看到白正坤正领着虎组成员在府外蹲守,像是在等待什么,这次伏击对方好像预知我们的路线,而路线正好是白正坤规划的,我只好绕路往城西北走,找二公子禀告。" 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虎组副组长白正坤是夜府内应啊,怪不得悦来酒楼一战,负责反包围的虎组姗姗来迟,看来也是有缘由的。 外边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谢佳晨眉头紧锁,白皓明一死,自己又该如何处理白正坤这个人呢若是白家家主让他执掌白皓明的鹰组,岂不是正中夜府下怀到时候白府只会变得更加脆弱,又如何面对夜府和城主府的打压无凭无据又怎么跟白家家主告密,谢佳晨额头冒出汗珠,现今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利于白府了,谢佳晨看着白素浊,心底有了大致明细,能否用她的存活,让白正坤露出马脚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隐忍不发 白正坤在悦来酒楼看到「四绝」留下的"杰作"后,竟然晕倒了,很多白府子弟都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让他这个负责白府后辈训练的白府核心如此失态 半夜,白正坤在白府某个阁楼中猛然惊醒坐起身来,擦了擦额头汗珠,刚刚脑海中又闪过叔伯们死去的惨状,但是一想到虎组组长即将由自己担任,又释然了。从小到大自己都是那么优秀,在同辈中如众星捧月一般,为什么大伯的大儿子可以是鹰组组长二儿子可以是虎组组长三儿子可以是犬组组长他们哪个方面比自己强而自己却只能当个狗屁虎组副组长,府里无关紧要的累活都交给自己处理,还要被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白皓华调遣指挥,想想都酸爽。 外边只知白府各个组长,却不知副组长,每次想到这里,白正坤都非常不服气。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自己一定要成为白府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个念头,一直藏于白正坤心底,某个人的出现,让他这个念头放到最大,那便是他几个月前出生的儿子,俗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 现今自己儿子都已经出生,难道要让儿子和自己一样,成为家族添砖加瓦的工具人吗不!不行!不可以!白正坤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伯是个外宽内忌的领导者,为何自己不能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呢 与夜府牵线搭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白正坤当了小半辈子的工具人,只要自己儿子能够摆脱这种命运,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即便是害死大伯一家并背负上骂名。 白正坤的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隐隐泛着绿光,只要顺势而为地帮助夜府,自己便可成为下一任白府家主,自己的儿子,也将成为白府少主,彻底摆脱掉家族工具人的命运。 白正坤急忙走出阁楼,往伏杀圈内的揽鹊亭走去,第一时间不去大伯那禀报情况,难免会被他所怀疑,毕竟悦来酒楼一战,自己离的最近,却仍是没有及时支援到几位叔伯,间接导致他们惨死当场。 自己得解释的过去才行,比如敌人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又有内应身居高位,对白府的行动了如指掌,亦或者大雨滂沱,老天爷都帮助「四绝」安然离去,自己为之奈何 总要放些不同寻常的彩虹屁,才能让大伯相信自己尽力了,从而洗脱嫌疑,继续参事白府,等到白府易主的那天到来,自己坐上大伯的位置。 「揽鹊亭」内,白丛盛一脸愁眉不展,白皓晨离去没多久,城主府的主簿陌友乾就前来登门拜访,说了一连串废话,大概意思就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白府先动的手,派虎组截杀夜府劫狱的精锐子弟,现今虎组九队全灭,也算是罪有应得,至于夜府为什么劫走白皓华和白昭萤,却是只字未提。 主簿陌友乾提出,白府目前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惹怒夜府从而撕票,他去夜府谈条件,只要白府能够接受,白二少爷和白大小姐自然就安全了。至于二人能不能放回,陌主簿却没有说明。 城主府派人过来,到底是来调解的还是来走过场的毫无诚意处处透着刁难,城主府和夜府果然是一丘之貉,巴不得早日整死白府,现今白府处于被动局面,白丛盛也没有呵斥来人,只是严肃地回应:"想怎么谈先将我子女放归一人再说,否则白府拼光老本,也不会让夜府好过!" 陌主簿一脸为难地离去后,白正坤走入花园中,立于「揽鹊亭」外询问:"大伯,城主府是什么态度" 白丛盛脸色阴沉地回复:"夜府现在倒是成了城主府的走狗了,派人来调解,不过就是想告诉我,打狗还得看主人。" 白正坤面带疑虑地说:"城主府向来害怕我们两家打起来,免得造成城内不必要的损失,会不会是大伯理解错了意思" 白丛盛轻叹一声:"我也希望我理解错了,但是这次,事情来得突然,城主府现在才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绝对有城主府参与在其中。" 白正坤开始明知故问:"大伯,现今打算怎么做反击还是谈条件不管大伯选择哪个,我和我爹都全力支持。" 白丛盛欣慰地点了点头:"我已经让明儿去城南求救了,葛家曌盟,若有一家能够嗅出不平常的味道来,从而帮助我们,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白正坤露出赞同的眼神,心中则是在思虑:这个时候去截杀,能否来得及有没有暴露的风险算了吧,大伯没有提及悦来酒楼一战中虎组的表现,自己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为好,说不定是他在钓鱼呢想勾引内应出手,还是隐忍不发为妙! 第二百四十二章:羸弱不堪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对谢佳晨而言,每时每刻犹如煎熬一般,现在自己被飞鹏帮所控制,让他看不到前路,只能得过且过,解决眼下的难题和困境。 难题是什么白府能否多撑一会,并且拖住城主府和夜府的脚步,这个难题的紧要之处在于白皓明,若是他身亡,白府的态度必然会发生转变,从而和夜府不死不休,若是他活着,白府碍于白皓华和白昭萤的人身安全,说不定会妥协。 困境又是什么自己迫不得已上了飞鹏帮这条贼船,还要帮他们怂恿白府对付夜府城主府,自己对某人心底难免有些愧疚,白府大小姐把自己从夜府手中截下来,还收留自己驻入白府,现今却要激起白府不顾后果地对付夜府,她的安全实在难以保障,若是因此而遭到迫害,自己于心何忍 街道上已经开始熙熙攘攘,货郎和伙计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名满身酒气的酒鬼出现在街头,路过的人嗤之以鼻,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这是哪家的汉子,大白天也醉成这样 刘绝穿过长街走到贺迎楼门前,门口的护卫们纷纷行礼闪身让开,虽然刘绝每天就像是刚从酒坛子里洗完澡出来,可毕竟这位刘大爷出手阔绰,谁也不敢怠慢得罪,免得引起楼主的不悦。 刘绝走进院子里,看到六名仆役正在清扫地面的瓷片和呕吐之物,不知道是哪个酒量不行的家伙弄的地上到处都是。刘绝从侧面环廊绕过,按照事先约定,往贺迎楼里面位于居中的正堂走去,刚处理完刺杀目标,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帮白皓晨那小子救人,跟他做生意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贺迎楼楼主云初,在正堂三楼某个房间里和沈逐浪卿卿我我,沈逐浪呈躺姿舒服枕在云楼主腿上,云初在绣床上瘫坐着,时不时与沈逐浪聊些少年时的往事。 另外一头的房间中,白素浊尝试着从绣床上起身,刚动了一下,全身伤口犹如撕裂开来,白素浊嘤咛痛吟一声,谢佳晨负手站在窗外等待着,见她如此便好言相劝:"白姑娘,你重伤未愈还是消停点吧,我请来的隐士高人,马上就要到了。" 白素浊听后乖巧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谢佳晨反而心里没底了,按理说白皓明这样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刘绝不该花这么长时间啊 刘绝和他师兄江逢菱都来自关外极寒之地昆仑山,江逢菱真武境九重的修为,就可一人重创巅峰榜上金鹏罗文绛、银鹏潇安、雷鹏程淄、怒鹏俞杰四人,要不是大鹏图诚利用风系道术,挡住了江逢菱后面的攻击,他们四人早就成为剑下亡魂了。 自己当时亲眼所见,江逢菱以低一重的修为挫败四名真武境巅峰,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真武境巅峰,而是攻击力最强的剑术宗师,杀同阶修者如屠猪狗,他们四人联手之威恐怖如斯,竟然还是败在了江逢菱手上。 由此可见,昆仑山门人还是有独到之处,战力不能以修为境界做比较,江逢菱都这么厉害了,他师弟刘绝更是实打实的真武巅峰,烈州有他杀不了的人吗就算有,那也绝对不该是白皓明啊! 这是让谢佳晨疑惑的问题所在,到底是什么让刘绝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楼下一袭火红长袍渐渐靠近,谢佳晨看到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连忙转身下楼相迎,刘绝见到谢佳晨,首先将这次暗杀的凶险予以说明,妄图再加点灵石,谢佳晨听后满脸惊讶,不断点头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谢佳晨眼中闪过异彩,白府能够与夜府争锋相对持久不下,果然不像表面这般羸弱不堪,自己只不过是想挑起白府的怒火,误打误撞之下,将白府上一任家主白元山杀害,若是让他修炼到半步玄武境,烈州还有何人能够与他抗衡 好消息是:白皓明死了。 坏消息是:白元山死了。 谢佳晨感觉自己被表象所迷惑了,白府看似危如累卵破在旦夕,却是包含祸心暗藏杀机,若是「四绝」途中截杀白皓明,他们能否在白元山手中活下来那也难说的很啊!白府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力量尚未展现 谢佳晨额头冒下汗珠,关于白元山夺舍白皓明这件事情,白府高层有几人知晓看白皓明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幅模样,想必知道的人也不会很多,问题是,白府现任家主即是白皓明的父亲白丛盛,他知道吗 同意自己的父亲夺舍自己的儿子,这种狠心人难道不应该提防着吗他对家人尚且如此,对外人又有何顾及一想到这里,谢佳晨倒吸一口冷气,原以为白府需要各方面的支持,殊不知,需要各方面支持的反而正是谢佳晨自己,天天与白丛盛会面,犹如身处龙潭虎穴,若不是自己修为低微,如何能够取得信任谢佳晨现在才惊醒过来。 白素浊穿着云楼主的素白长裙,怀揣着激动躺在绣床上,难掩脸上庆幸之色,像是一朵久经风霜拍打的雪花莲。只要没死就好,至于身上的这些伤口,自己迟早要「四绝」一一奉还。 刘绝跟随谢佳晨上楼时,谈起了后面的事宜:"我应该要离开这里了,这次来烈州,三单生意只做成你这一单,完了你这家伙还是赊账的。我就不该来烈州,虽然为了杀你而碰见了我师兄,不过,有些人还是永远不要相见为好,言尽于此。白皓明一死,烈州城从此会陷入动荡之中,我这个始作俑者该避一避风头了,回登州陪伴师妹身边,在她坟前寸步不离,顺便寻思着突破半步玄武,你可要好好给我活着,到时候还上我这笔六十万中品灵石的债务。" 谢佳晨头前带路沉默不语,心中空落落的,何凯凯以及与他同行女子被飞鹏帮所抓获,江逢菱返回关外昆仑山,刘绝又要回登州,眼下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如何能有自保之力他们都因自己而杀人,或救命之恩或同舟共济。 原来,离开了他们,谢佳晨连喘口气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下一刻自己命不久矣。 第二百四十三章:方得始终 清晨,白素浊看到谢佳晨急忙下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心底出现恍然若失的感觉,自己何曾如此依赖过一个人在飞鹏帮总坛的训练当中,教官不止一次告诫我们,当今之世唯有强者才能泰然处之,若是安于现状,迟早会成为时代的弃子,没人会关心你的死活,即使困顿难行,也要砥砺奋进,依靠自己方得始终。 白素浊也不知这个细皮嫩肉的白皓晨,到底有什么妖法,虽为五行宗内门弟子,不过区区化龙境而已,自己亲眼看见大小姐照料他三日,他醒来后却不思回报,常常犯上忤逆大小姐,甚至在据点的储物室中,想对大小姐行无礼龌龊之事,自己杀意毕露早就想取了他的狗命,还算他有自知之明,及时停止了与大小姐的暧昧行为。 这样一个蝼蚁般的无耻之徒,自己昨天还对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现在却对他心怀感激,甚至还时不时就想起他的脸,人世间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奇怪的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白素浊不禁心情复杂感慨万千,门口突兀地响起推门声,谢佳晨走在前头,将身后一名穿着火红色长袍的酒鬼领进房间来。 原来白皓晨刚才是去迎接他所请的前辈高人,白素浊此时却是面露不解之色,这个酒鬼的面容犹如刀劈斧凿一般,表面上虽是气势如虹渗人至极,然而他一进房间酒气熏天,仿若十几个酒坛子一齐搬进房中,让白素浊眉头微蹙,眼神中多少带着些许轻视。 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酒鬼,能有多高深的修为自己是被「四绝」之首,江湖人称「绝后空前」的萧烈所伤,岂能与江湖上的普通真武境修者相提并论让这么一个酒鬼来帮忙,自己的性命岂不是丧于须臾之间 白素浊安然自若地躺在绣床上,眼神中隐隐带着轻视,脸上满是忧色地看着这名酒鬼,刘绝一路上与谢佳晨交谈,准备此事间了就告别离去,直到进入房来,不经意间地看了这女子一眼,满脸震惊心神恍惚,眼角泛着红,嘴唇不停地颤动着,这名女子,怎么与我师妹如此相像 谢佳晨看出二人神情各异,心中出现疑惑,难道这二人互相认识吗空气中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谁也没有说话,谢佳晨首先打破这种状况。谢佳晨向白素浊介绍一番:"白姑娘,这位是关外某处深山中的刘隐士,在下先前于烈州城外偶然与他相识,故而请他来相助一臂之力。" 白素浊收起轻视的目光微微点头,谢佳晨又向刘绝介绍起白素浊:"刘隐士,这位白姑娘是白府直系子弟,同时也是白大小姐的贴身护卫,昨天受到「四绝」围攻,身受重伤险死还生,好不容易才拣回一命,现在却是被内伤所困扰,希望刘隐士不吝相助。" 沈逐浪听闻到这边说话的声响,脑袋离开云楼主枕着的腿上,从绣床上起身往这边走来,他早就好奇已久,想看看自己这个师弟,能请来什么样的高手相助。 刘绝的目光仍是挂在白素浊身上,迟迟不愿离开,像已经定型一般。自己这九年来,或夜宿青楼,或遍游山水之间,或饮五石散,放浪形骸无拘无束,寻求感官上和身体上的极致刺激,仍然无法摆脱师妹离世的悲伤,师妹因自己而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师妹的死就像是心魔一样扎根在刘绝心中,自己仿佛无时无刻都能够看到师妹的身影,在大街上、小巷中、青楼的窗外、赌坊的阴暗角落、某个山中村落、酒楼外拥挤的街道、城外的乱葬岗,师妹好像缠上了自己,自己却只能远远看到她一眼,每次去寻,又突然失去了踪迹。刘绝知道这是自己过度吸食五石散,所导致的幻觉,但是一看到师妹,后悔、自责、懊恼、愤恨、不忿、纠结、羞愧、绝望、痛苦等各种情绪全部涌上心头,像是要瞬间把刘绝给撕碎。 刘绝刚看到白素浊那张脸与师妹一模一样,犹如当年二人初尝禁果之时,听到谢佳晨介绍完,只觉得自己不过是五石散药力发作了而已,人死不能复生,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事情你都确定不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心爱之人成为了死去的人,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又像是转眼之间才发生的事情。 沈逐浪着一身碧蓝长袍走进房间,一股巨大的呛人酒气入鼻,让他瞬间窒息,低头咳嗽了两声才好受些,这是请来的隐士高人分明就是搬了十几个酒坛子进来! 不过沈逐浪抬头观察刘绝少许,才打消这种想法,看此人不露声色之间,仍是一副气势如虹,体内隐藏着要将人烧灭的力量,沈逐浪只是在背后观察刘绝,就感觉到自己体温在不断上升。 谢佳晨也感受到了,这刘绝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失态刘绝看到白素浊长着自己师妹的脸,越看情绪越不稳定,既是幻觉,幻觉为何持续如此之久 一股白色火焰在刘绝身上燃起,刘绝眉心处的火焰印记,这时变得璀璨夺目耀眼至极。房间内的温度不断上升,刘绝对付白元山都没有施放出神通来,怎么现在却是用将出来,谢佳晨满脸惊异,知他喜好吸食五石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幻觉 谢佳晨想都不想,匆忙从绣床上一把抱起白素浊,白素浊柔软的香躯入怀,引得谢佳晨两颊生霞,正欲招呼沈逐浪离去,刘绝却是站在沈逐浪面前,拦住谢佳晨的去路。 刘绝眼眶中的一对眼珠也化作两团白色火焰,将他人元神烧穿也是易事,白素浊原本就虚弱的元神,在这种被攻击的情形下,更是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第二百四十四章:黑光显威 位于贺迎楼内院的正堂之中,云初见沈逐浪前去偏房,帮谢佳晨救治白府女子,心底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逐浪前脚刚走,云初忽然就感觉到一股灼热气浪扑面而来,脸色稍显疑惑之时,房间里的气温,瞬间上升到常人不可存活的程度。 不远处的偏房之中,刘绝全身冒着白色火焰,挡在谢佳晨面前,双眼也化作两团白焰,冒出来的白色火光,使得谢佳晨怀中的白素浊,元神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刘绝身上的火非平常之火,一曰目光之火,为火光最强盛之处,目光所及之处可炼他人元神。二曰意念之火,不假思索之间可焚他人肉身。三曰气动之火,心火肺火一气通贯,每呼吸一次,体内部分真气化为火属性真气,若体内本就是火属性真气,真气质量则会越发强盛。 这三种火合称为:「三昧真火」,三火合一,乃是刘绝用神通激发而出,与生俱来的超凡力量。聚而不散是为三昧,这种火焰即是由「九昧离火」中的石中火、木中火、空中火组成。 这种得天独厚的神通固然强大,可终究不是自修而成,只能适时使用,若是没有节制,则精气神时刻处于亏损状态,寿命折夭早生华发,到时悔之晚矣。 刘绝的牙白长发作散乱状披在后肩,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强大的气息压迫至极,谢佳晨保持着将白素浊抱在怀中的动作,此时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只能面带惊骇地看着刘绝。 谢佳晨原本就修为低微,故而无力抗拒这种压迫感,所幸眉心处没有诞生元神,否则一个照面就被刘绝炼杀,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沈逐浪站于刘绝背后,见状也是惊疑不定,师弟不是请高人来帮忙吗怎么还动上手了白素浊被刘绝死死盯着,元神受到目光之火焚烧,更有噬心之痛大呼出声,这是自眉心第一时间传出来的感受。 沈逐浪又怎么能够亲眼看到自己同门被害只见他挥舞右手衣袖,化出一道五丈长半尺粗的透明水链,将谢佳晨白素浊二人捆住拘来,随手推谢佳晨出门外,刘绝意欲越过沈逐浪追击,沈逐浪自知不是对手,仍是一掌拍向刘绝面门,想与其交手一番。 沈逐浪出自五行山高层门下,幼年时便在五行山木峰水峰之上修炼,每隔一月来回奔返,受益匪浅不可估量,每周更有大量修炼资源倾斜,比起烈州普通修炼者的起步,起码高出三十层楼不止,到现今为止修炼了二十五年,达到真武境第八重的境界,通晓五行宗三种秘术其中的两种:「五绝杀指」、「五行罩」。 沈逐浪同时精通木系医术水系道术,既能救人性命,亦能大开杀戒,其名下产业「赤峰阁」更是远近闻名,虽不及五行山较为出名的年轻一辈,在烈州城内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 然而今天他却是遇到了麻烦,刘绝面对沈逐浪击来的一掌,抬起右掌迎难而上,二人两掌相交真气纵横,沈逐浪才知刘绝的厉害,这名白发酒鬼体内的火属性真气,一路披荆斩棘如入无人之境,以极快的速度侵入沈逐浪体内,沈逐浪受到反噬,被刘绝瞬间击退。 沈逐浪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败下阵来的,只能瘫坐地上梳理经脉,免得真气暴动引发反噬加剧,刘绝却反而是不依不饶,手中凭空出现「火云剑」,纵身一剑劈向沈逐浪,势要将沈逐浪劈成两半! 屋外一道黑光透过窗户闪入房中,正好击中大发雷霆的刘绝身上,刘绝全身白色火焰消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谢佳晨从房间外推开门进来,额头眉心处的血色裂缝合上,消失不见。 真没想到,这黑光对付同样拥有神通者,竟也能发挥如此之大的作用! 第二百四十五章:鹤翼云垂 刘绝一阵头晕目眩后辗转醒来,太阳穴和眉心还隐隐作痛,睁眼看到房间内尽是耀眼的灯光,窗外却天色昏黑,偌大个正房内,到处都是异色生香琳琅满目的挂件材具,却只有自己一人安在,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刘绝十分自责且心中怅然若失,没想到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了,抬眼观望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二楼某个房间中的绣床上。 刘绝仰身而坐揉了揉右眼角太阳穴,试图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当时按照约定,应谢佳晨所邀,离开烈州前再略尽绵薄之力,帮他救助一名女子,本应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直到亲眼看见那名女子,竟和自己师妹面貌一致,世间竟有这种巧事 刘绝顿时心神动摇,诸多回忆从脑海中相应涌起,五石散那种会使人出现间歇性幻觉的后遗症,也趁虚而入瞬间占据了刘绝的脑海和感官。 眼前这个人如此眼熟,嗯是师妹! 师妹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那她又是谁 这里又是何处这里是烈州城贺迎楼 不不不,场景变了! 这熟悉的地形,守卫森严的氛围,这里是登州柴府! 是让我失去了心爱之人的地方! 那眼前这个人是师妹吗 不对,师妹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人是那晚闯进后院的柴府子弟之一,是拆散了我和师妹的仇人! 师妹死了,可仇人却还没死! 他在那场大火中存活了下来,还成为了登州刺史的走狗! 对!他!是他!只能是他! 不可能是师妹! 对!对!对!看清了,果然是他! 居然想蒙骗于我再进行谋害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师妹,我这就给你报仇! 这个企图挡住我的人是师妹的父亲! 登州刺史吗不过如此罢了! 师妹下山成婚,从此离我而去,都是你做出来的好事! 吃我一剑!受死吧! 怎么可能这道黑光是什么力量竟然生生截断了我体内真气,连与生俱来的神通之力,也失去了链接,施放不出来了 为什么居然还是没有能够报杀妻之仇吗 可恨哪!可恨哪! 后面的事情,刘绝就不得而知了。虽是错过了一天的光景,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额头还在隐隐作痛,仿佛无有穷尽之时,岂不让人心生烦闷既然拥有神通,必然也要受到其所影响。 刘绝忍着疼痛起身,走出正房寻找一番,见四处没人遂往三楼走去,来回折腾却是不见一人真是怪事!这时,一名身着鹅黄色华丽锦裳的美貌女子从楼梯间上来,刘绝听到动静回头张望,看到了贺迎楼楼主云初。 云初款款上楼打趣一番:"刘大爷,没想到你不仅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修为更是位列超绝,将出身五行山高层门下的那死鬼都打成重伤了。" 刘绝嘴角抽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强颜欢笑:"云楼主谬赞了,刘某不过是山野村夫江湖散人,如何能够与五行山门人相提并论" 云初花枝乱颤胸前波浪起伏,咯咯地笑着:"刘大爷可有在此久住的念头若能如此,为我贺迎楼壮壮声威也是极好的。" 刘绝脸上带着微笑却是不语,再开口时,出言询问谢佳晨一干人等的情况,显然刘绝已经知道自己险些酿成大祸,那名五行山门下的沈医师差点被自己击杀,这正是吸食五石散的弊病所在,虽有感官上的爽快刺激,以及心神坠入云端般的飘飘欲仙之感,沾染过久毒患无穷,连修者也会被这种间歇性幻觉所影响。 这正是天敕皇朝禁止五石散流通的原因,凡是售卖、制作、转运五石散者,不计数量皆当死罪!即便是购买和吸食五石散,只要被人发现或举报,也会被守备巡逻队抓走处以拘禁,短则七天多则三十天。 烈州位于西部,险山恶水民风淳朴,修炼资源匮乏,铤而走险者层出不穷,从政者自然管理困难,敢于贩卖五石散者,麾下犬马之辈鹰爪之徒众多,又有不同势力分支,极难铲除干净。 直到八年前飞鹏帮崛起,烈州局面却是比起以往不同,敢入此业争食者,尽数被飞鹏帮或收服或剿灭,江湖喧嚣西部震动,从政者也是一惊一喜一愁,惊的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本事,将城主府三十年的作业量用一年便完成了,许多声名远播躁极一时的人物,在飞鹏帮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一般,纷纷暴毙身亡。 喜的是如此一来,烈州毒害已除,从政者虚功滥报秉上朝廷,这偏远之地消息闭塞,又有谁人能够识破其伎俩岂不是令朝中文武刮目相看,自己更是受益无穷 愁的是飞鹏帮卖五石散所起家,这明显是铲除异己进行行业垄断,飞鹏帮不像其他势力东躲西藏,直接将总坛设于烈州东南风覆城,与东三城、北双城形成倒三角之状。东三城虎踞龙盘鹤翼云垂,有迟公、暗鹏、李氏兄弟坐镇,北双城天覆地载互相扶援,殷裴「双雄」据险而守,总坛风覆城更是飞鹏巢穴所在,武道高手遍地皆是,「六杰」常驻于此,何人敢迎其锋芒飞鹏帮势力范围极为稳固,征伐围剿又岂是易事 云初听刘绝提起谢佳晨一行人,便回应一番告知。原来,今早上自己昏迷后,谢佳晨雇了一辆马车,将那名白府女子和沈医师送往白府求助,谢佳晨看起来是急不可耐,像有什么急事一般。 实际上是谢佳晨见此状况,想看看白府有哪些媲美巅峰榜高手的人物,故而出此一招。 第二百四十六章:白府分支 清晨,一辆单辕双轮车箱驭有两马,晃晃悠悠行驶在街道上,坐于车厢外的谢佳晨,挥动粗绳马鞭小心翼翼地驱使。刚驾车从贺迎楼出发时,本以为驾车容易至极,却速度过快转向不及,差点连人带车翻出去,两匹劣马也是差点冲撞到行人,让车厢里的白沈二人瞪大了眼睛,额头都惊出一身汗来。 幸有云楼主相助,并加以指导提点,这一路上谢佳晨驾起车来才得心应手,没有重蹈覆辙半路翻车,马车也是云楼主帮忙雇来的,谢佳晨无形之中,欠了不少的人情债。 谢佳晨驾车之际,车厢内白素浊与沈逐浪相对而坐,彼此免不了对方的注视,沈逐浪现在的情况比白素浊反而更糟,刚刚迎面一掌不仅没有伤到刘绝,反而被其所害,刘绝使用神通将焚身之火打入沈逐浪体中,这种火焰能够轻而易举烧穿肉体,不管是由外而内还是由内而外,一旦附着烧起来,都是能够瞬息之间毙人性命。 若不是沈逐浪立刻调息打坐,将体内这股焚身之火用真气隔绝开来,否则早就成为一团灰烬了。想到这里沈逐浪一阵后怕,不由得感叹自己命大,现在不能调动真气,体内仿佛有一股火在不停燃烧着,真气将尽之刻便是殒命之时。最起码现在还能前往白府抢救一下,白府身为世家大族,应当有底蕴存世,不然也不会至今屹立不倒,若能得救实属命不该绝,没有什么比这更庆幸的事情了。 白素浊面若冰霜声犹抽丝,拱手道谢:"昨晚多亏沈医师施以援手,才让小女子苟活,如此大恩实在是无以为报。" 沈逐浪偏了偏脑袋,毫不在意地回应:"我是应同门师弟相求,才答应救治的,白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昨晚白姑娘伤势紧急,沈某迫不得已事急从权,与白姑娘的身体有过接触,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还请白姑娘不要怪罪才是。" 白素浊面无表情毫不在意,寒意逼人地回应:"沈医师救我性命,理当舍命报答,何来怪罪之说" 沈逐浪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谢佳晨随后又听到二人又聊了些闲事,正好有不解之处相问:"白姑娘,大小姐身边的侍女慕容幽若是何许人也修为竟然比大小姐还要高" 白素浊脸上疑惑,眼中露出异色:"你如何得知她有修为的" 谢佳晨却是陷入沉默,难道要把睡了大小姐身边的侍女这件事情,坦白告知吗像白府这种世家大族,难免会有族律家规限制其德行,自己若是坦言相告,难不保会害了慕容姑娘,一定不能说!绝对不能透露! 白素浊见谢佳晨不语,也不好拂了他救自己性命的恩情,于是回应相告:"大小姐身边的侍女,名为「慕容幽若」,是白丛禧之子白正坤早年所收留的养女,因为跟大小姐年龄差不了多少,所以家主就让其在大小姐身边照料。" 谢佳晨头痛至极,怎么又是白正坤,看来此人是自己如何都逃避不了的一道坎了,现在想的是自己该如何处理,才详略得当不失先机。 若是揭发白正坤内应的身份,白府难免会受到他的影响导致力量削弱,他经营了许久,若是没有心腹和党羽,谢佳晨是不信的。若不揭发,这摇摇欲坠的白府,被内部蛀虫侵蚀,岂不是更快倒在夜府面前 到底该如何处理谢佳晨也是心里没底烦闷至极,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来平衡目前这个局势,退一步,白府易倒。不退,白府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将白正坤的内应身份曝光出来,慕容姑娘今后在白府又该如何自处我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又怎么面对她 谢佳晨从未这般犯难过,正魂不守舍神飞天外时,马车已经行驶到了隐珠街道,白府硕大的院宅映入眼帘,街道上的货郎伙计将目光聚集在白府门口,其中不乏白府蜂组成员,谢佳晨也是抬眼望去,看见十二名身着金边白衣的壮汉,腰间挎刀守在白府门口。 谢佳晨见状愁眉不展,城主府的人怎么来了这十二名巡检守于府外,想必是随什么人前来造访白府,极大可能是来给予白府压力的,自己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谢佳晨驾驭马车来到白府门前,掀开帘子将沈逐浪搀扶下车,又回身抱起白素浊往白府门口走去,白素浊两颊生霞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着白皓晨丰神俊朗的脸入迷,巡检们见谢佳晨穿着白府虎组服饰,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并没有阻拦。 谢佳晨走上石阶叩了叩门,一名虎组成员开门相见,看到谢佳晨的面孔极为陌生,却穿着与自己一样的白华貉服,面带疑惑地问着:"你是哪个分支的" 白府族人大致分为嫡系子弟、直系子弟、旁系子弟,嫡系子弟为现任家主白丛盛流传下来的一脉子嗣。直系子弟为白府第一任家主一脉相承,除了嫡系子弟之外的所有族人。旁系子弟多为脱离了白府血脉,以外姓血脉为主导所沿袭之人,虽有白姓却血缘关系渐渐偏远,不可编入族谱。 嫡系只有白皓明、白皓华、白皓飞、白昭萤四个分支,直系旁系的分支,数量庞大之至,从前至后极难理顺,只要清楚自己是何分支即可。 谢佳晨不假思索地回应:"我是大小姐身边的仆从白皓晨,与大少爷同辈,并无分支。" 开门的虎组成员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沈逐浪:"这位又是什么人" 看来此人见过白素浊,故而没有相问,沈逐浪则是拱手回应:"在下赤峰阁阁主沈逐浪,应白府家主所邀,前来救治伤者。" 没一会白府大门合上,谢佳晨抱着白素浊,与沈逐浪往内院走去,开门的虎组成员在头前领路,想必也是对府内机关有所了解,白府内大致分为三个区域,高墙与外院之间的区域为警戒圈,外院与内院之间的区域为陷阱圈,内院与议事大厅之间的区域为伏杀圈。 虎组成员领着谢佳晨一行人走入外院,却是与昨晚白皓明领谢佳晨入府时的路线不同,警戒圈的机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换。 路上看到许多身着白华貉服的虎组成员,各占位置进行戒备,并没有撤回城西北,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白府麾下的力量已经开始往这里聚集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威胁逼迫 整条隐珠街道,一个白府就占地三分之二,虽然只建有夜府院宅一半大小,却也简约通明,为烈州主城最大的几所院宅之一,白府外院内院皆建有许多走廊,地面上钉入许多木柱支撑,再盖以人字蓬顶,形成交叉过道。走廊于路口、拐角、正堂之间来回纵横交错,可用于快速通行,也可避雨乘凉,若是作用仅限于此,走廊就显得十分多余了。 谢佳晨一行人跟着前面带路的虎组成员,进入外院便径直踏入走廊之中,举眼望去全是长长的过道,遮光蔽日的顶檐下,只能看到走廊旁边的正堂偏阁,一楼饰有陈年香木粉黛白墙,除了一楼外墙其他地方均无法明了,需要走出走廊才可仔细观察,白府机关众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谁敢乱走给谢佳晨的第一感觉就是:这走廊真是碍眼至极,变相地遮住了整个白府外院。 外院的许多走廊都是围着正堂偏阁而建,白府不同于其他地方,并没有按常理建造,许多院宅都是正堂少偏阁多,根据建造时所考虑的各种因素,正堂和偏阁的比例都大不相同,正堂的大小又约等于五至六间偏阁,制作成本及所占面积非常大,故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偏阁众多正堂稀少。 白府刚建造之时,第一任白府家主的思路便与众不同,以正堂偏多阁楼稀少为基本概念,广铺长廊过道用以分类区域,虽然在走廊屋檐下很难看到全貌,见外墙宽度也是能够分别正堂偏阁。 谢佳晨东张西望越走越震惊,昨晚上经过外院,看什么都是黑漆漆一片,未曾注意这些许多,现在却是暗自心惊,一路上全是正堂围于走廊之外,每过一个路口,正堂或四间或八间紧凑拥立,怪不得白府比夜府小一倍,原来大多数资金全用在建设正堂上面去了,说不定白府所花费的资金还要在夜府之上。 可惜未能窥得外院全貌,只是透过走廊外宽阔的粉黛白墙处,粗略得知其大概形态,更是让人心中生出一种好奇心和神秘感,若非白府之内到处暗藏着机关,岂不令人心驰神往,欲一探究竟 一行人走了许久才堪堪抵达内院,从早上刘绝突然发疯再到驾车往白府而来,入府又耗去许多时间,一上午转眼就过去了,现在已是午间时分了,走出长廊一入内院,正堂就不见了踪迹,成了屈指可数的建筑,反而是许多偏阁中冒出了袅袅炊烟,看来是白府有人在生火做饭。 沈逐浪苦苦支撑脸色惨白,胸膛剧烈起伏,走路摇摇晃晃,脸上气色越来越差,若不能及时救治,恐怕性命就此转眼即逝,只在须臾之间了。 这位沈师兄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谢佳晨所致,谢佳晨的良心备受谴责,想搀扶一下,但怀中抱着白素浊,便迟迟没有动作。 众人走出拐角,看到一座五层高的主阁耸立在面前,周围还有七座正堂环绕,主阁每一层的檐落都翘起来直插云霄,给人一种恢宏壮阔之感。主阁门前一块空地上,站立着五十多名白府子弟,身穿灰白相间的紧衫劲装,列有六队排序整齐。 谢佳晨从未见过这种衣裳,头前领路的虎组成员自顾自地转身离去,看来这片区域没有机关,可以随意行走,谢佳晨与沈逐浪从旁边绕过空地,爬上台阶直往主阁一楼议事大厅,二人刚走上台阶,就听到大厅里传来的嘶哑声音:"白家主,这件事情若是能如此解决,便可少动刀兵,免去两家厮杀,救回公子小姐,何乐而不为呢" 沈逐浪将谢佳晨拉到一边,走到门口旁处细听,白丛盛愠怒的声音传出:"城主大人为何不直接让夜境来把我子女放了调解这次的事情,难道偏要弄这么一出" 刚才那道嘶哑的声音复又响起:"袁大人要我传递的信息便是以和为贵,不想再看见你们两家为了一点小小摩擦,就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被其他势力看在眼里,成何体统啊" 白丛盛疑惑的问着:"陈都检刚才说过,若是赢了夜府,城主找夜府讨要回我的子女,若是输了呢" 陈都检随手从右手边小方桌上取来茶碗,泯了一口回应:"只要白府以后不再与夜府争斗,帮助城主府对付飞鹏帮,我们便是同一战线,飞鹏帮覆灭后,白家主的子女他们自当归还。" 白丛盛心中大怒,怪不得夜府派出「四绝」伏击白昭萤,制造悦来酒楼惨案,原来只是为了让我白府出力对付飞鹏帮吗飞鹏帮势力日渐强盛,更有烈州巅峰榜上一半的高手聚在飞鹏帮,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白丛盛压下愤怒,言辞不善地盘问:"若我不答应这场决斗呢城主大人是否就会串通夜府,要致我白府于死地吗" 陈都检将茶碗扔在桌上,起身劝导一番:"白家主,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能够帮助朝廷覆灭飞鹏帮,白府与夜府都有天大的功劳,袁大人自然尽量满足二位家主的要求,若是白家主执迷不悟,大祸将要临头也!" 明明就是城主想覆灭飞鹏帮,却拿朝廷的名头来压人,陈都检真是厚颜无耻呢!白丛盛微微叹气:"此事干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陈都检若是没有其他事烦扰的话,就请回吧,送客!" 陈都检挥袖转身离去,身后的陌友乾陌主簿也是行礼告辞,陈都检作为城主大人的亲信,前来白府给出方案调解,陌主簿是窦都尉的得力助手,来此见证白府的态度,可以说压力给的非常大,若是不同意调解方案,等同于连城主府一起给得罪了。 烈州城主府有三巨头,分别是掌管州内官员升调罢免的袁鸿袁刺史、督管民政财政大权的窦荣光窦都尉、执掌州内兵马,负责登记造册调动指挥的卫炤义卫都管。 没有让卫都管派代表来,说明城主府目前没有打算兵戈相见,巡逻守备队最高指挥官陈思玟刚才所言,尽是威胁逼迫,白府现今的处境极为堪忧,随时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陌主簿出门时,看到了正在外面偷听的谢佳晨沈逐浪,不由得多看了谢佳晨两眼,没想到白府竟有这等丰神俊貌之人,其面容为十六岁少年模样,气势内敛不显稚嫩,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齿如瓠犀鼻子尖挺,比起烈州城内出名的美貌女子,却也不输半分,甚犹胜之。 陌主簿全身一个激灵顿时精神抖擞,这一眼真是让人难忘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白三公子 议事大厅里,陈都检和白府核心人员的交谈过程中,突然感觉到门外有人在窥视,于是探出元神查看,发现其中一人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另一人不过仅仅化龙境修为,这种蝼蚁一般的人物,他想踩死几个就踩死几个,根本没有出手的兴趣,若是出手对付这类人,失态不说还掉价,便收起元神不去理会。 当陈都检与白府核心人员交涉完之后,走出门口时,还不忘用眼角余光,扫视一番谢佳晨和沈逐浪二人。 胆敢窥视我陈都检冷哼一声,一股压抑到骨子里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袭上谢、沈二人心头,甚至眼前还出现了漫天刀影,不停闪耀着锋芒飞速击来,厅外偌大个空间,飘满了燕翅刀、环首刀、雁翎刀、大环刀、横刀、朴刀、等等各种刀刃,根本没有他们二人容身之处。 谢佳晨何曾见过这种场面神色露出惊骇,下意识向后退,却是全身动弹不得,眼看着刀光近身,要将自己和沈逐浪千刀万剐,众多刀光飞到眼前又消失不见,谢佳晨深吸一口气,再看时,陈都检已经随着一名白府子弟走下台阶,往外院离去了。 跟在陈都检后面走出议事大厅的陌主簿,却是看了看谢佳晨许久,第一眼就惊为天人,眼看陈都检快要走远,陌主簿下台阶匆匆离去。 谢佳晨的视觉还停留在刀光之中,没有注意到陌主簿的目光,看到漫天刀影消失,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若这里不是白府,恐怕自己刚刚已经死上千次万次了。 沈逐浪却是眼神中带有敌意,心想着,这个家伙竟然比传说中还要强上许多,谢佳晨见沈逐浪眼中没有惧意,反而还略显不善,于是疑惑地问:"沈师兄,你认识他吗这人是谁啊" 沈逐浪脸色仍是一片惨白,回应一番:"谈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头,烈州「七怪」之一,守备巡逻队最高指挥官陈思玟。" 谢佳晨恍然大悟:"原来是巅峰榜上的高手,怪不得一眼就有如此之威。" 沈逐浪听后嗤之以鼻:"不过就是城主养的一条狗罢了,最开始他是雇佣兵协会比较出名的杀手,后面进入城主府行刺,逃离之时被发现,受到城主府许多高手围攻,全身真气耗尽后就被逮住了。 袁刺史见他身手不凡,不仅没有杀他,更是让他担任守备巡逻队指挥官一职。这种自专行为本就惹人非议,陈思玟身上更是背负着众多命案,如今受到袁刺史庇护,引得衙门里的高层十分不满。 陈思玟的手上可不干净,白府、夜府、曌盟、城主府各势力的人他都杀过,就连我们五行山的年轻一辈,也有几人丧命于他手中,据说飞鹏帮小鹏韩飞一年前失踪,很大可能就是死在他的刀山之下,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是否准确。" 有这么强吗谢佳晨自然知道烈州「六杰」的实力,图诚、韩飞、罗文绛、潇安、程淄、俞杰六人个个都是剑道宗师,其他武道高手能在他们人剑合一之下活命,已是万分侥幸,竟然还能将之反杀,那这人岂不是如同怪物一般 这时厅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到底是谁如此没有规距在门外这般偷偷摸摸地窥探刚才有外人在此,没有与你过多计较,现在还不赶快给我滚进来" 谢佳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沈逐浪看了看谢佳晨的神色,直接一把将谢佳晨推到大厅门口,谢佳晨这才看清了厅内诸人,厅内的白府核心人员,脸色也尽不相同。白府家主白丛盛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坐于屋内红地毯尽头的主座上。 主座下首坐着一名青年人,身着灰白相间的长袍,面容皙白俊俏无比,眉目之间与白丛盛相似,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腰间挂着一个狼牙吊坠,刚刚清脆的声音就是他所发出,他正襟而坐继续发问:"你是哪个分支的竟如此不知礼数胆敢这般放肆" 青年人下边的座位上分别坐有一名中年人和一名壮年男子,正是白丛禧和白正坤二人,白府嫡系在这问话,显然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他们父子俩缄口不言,白丛禧眼神中带着戏谑看着谢佳晨,也不知道这少年是傻里傻气,还是懵懂无知,竟然触了犬组组长的霉头。白丛禧双手合在衣袖中,脸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白正坤也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转头看到了谢佳晨怀中的白素浊,瞬间心肺停止运转,眼睛瞪起来像铜铃。她没死她怎么会没死呢「四绝」不是将跟随白昭萤那丫头的一行人,都斩尽杀绝了吗怎么还有活口这夜府是巴不得我死是吧 没一会白正坤脸上又恢复了好奇的神色,看了看谢佳晨,眼底的杀意不言而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谢佳晨现在,肯定被白正坤杀了一万次了。 谢佳晨假装没看到白正坤的渗人眼神,抱着白素浊向发问的青年人回应:"鄙人是大小姐的贴身仆从,受家主之命出府,为白姑娘医治伤势,因为有突发状况,所以回府求助。刚好赶上了陈都检前来造访,在门口怕打断各位的谈话,故此没有上报。" 面皮白皙的青年人讥讽一番:"小妹的贴身奴仆就你这化龙境的蝼蚁也配吗!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两名白府子弟身着灰白相间的劲装,拿着长一丈二的u型双头枪,从厅外走进来,直直走到谢佳晨面前,正要用兵器把他携裹出去。 白丛盛才从思绪中回转过来,喝止了这二人:"退下!飞儿,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你妹妹的贴身仆从,能够在白府走动,也是我的意思。" 原来这个面容皙白俊俏无比的青年人,正是白府的三公子白皓飞,同时也是白府犬组的组长,一直在夜府的势力范围收集情报、制造混乱、定点爆破、刺杀重要人物等,配合白府高层的战略方针。 这样一个几年都回不了一次家的人,现在也出现在白府,说明白府做出了应激反应,随时准备与夜府背水一战。 第二百四十九章:舍己为人 白府内院到议事大厅这个范围为伏杀圈,与警戒圈、陷阱圈不同的是,外围机关全靠外力被动触发,稍不留神就会碰到。这里的机关全靠主动触发,没有人触发便形同虚设,不会出现误伤之类的情况。 白皓飞尽管听到白府家主白丛盛所说,但看着这个少年仆从一步步走进大厅,心里只有鄙夷,我妹妹遭遇「四绝」伏击,虎组九队成员尽被杀害,那可全是真武境的好手,也是白府控制城西的主要力量之一,居然就这么死了。他们况且性命难保,为何你这个碍眼的化龙境贴身仆从,还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死光了,岂不让人又奇怪又愤恨 瘫坐于白皓飞旁边的白丛禧,着一身雪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白色的蜜蜂吊坠,仍是一言不发,仿佛这里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白正坤则是坐于白丛禧旁边,着一身白华貉袍,眼睛直勾勾看着白素浊,心中一直在想着,为什么她会没死她怎么会没死呢难道是这个少年救的不对啊!区区化龙境修为,能有什么作为 陈都检刚走不久,议事大厅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白丛盛正坐于主座上,首先开口打破厅内僵局:"白皓晨,此番前去赤峰阁,素浊伤势是否有所好转" 谢佳晨一进大厅就感觉到了白皓飞核善的眼神,以及白正坤眼底的疑惑和滔天杀意,这种真武境修者发出的气场,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专门用以制约他人心神,谢佳晨没有修炼出元神,便会如此被动,甚至连反抗和抵挡都做不到,任由那两股气场来回碾压,连动都动不了,若非白丛盛出言解围,将这两股压迫感荡开,恐怕谢佳晨说话都做不到。 谢佳晨欠了欠身回应:"禀报家主,我找了同门的沈师兄,他告知我治疗白姑娘的伤势并非难事,只是需要真武境巅峰的修者协助,刚刚沈师兄想尝试一下,祛除潜伏于白姑娘体内的真气,却遭受了反噬,现在危在旦夕,比白姑娘的情况还要糟糕,还请家主施以援手。" 白丛盛正要开口答应,白皓飞却是不屑地摇了摇头:"近些年来赤峰阁名声大噪,我还以为阁主有通天本领,不说活死人、肉白骨,起码也能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今日一见,身为医师却反要他人施以援手,实在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沈逐浪在门外此时满脸通红像极了猴子屁股,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尴尬地低下了头。白丛盛不胜其烦抬手示意,让白皓飞闭嘴,从主座上站起身来,缓和一番气氛:"真气反噬本就是归于重伤一类,若是轻易能够治好的话,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修者惧怕比拼真气既然沈医师愿意鼎力相助,我们应该感谢才是,就不要发些没有营养的牢骚了。白皓晨,你师兄在哪速速带我去救他性命。" 谢佳晨回头看了看门口,沈逐浪脸色惨白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谢佳晨旁边行礼:"小辈沈逐浪,拜见白家主。" 白丛盛见他为医治白素浊竟落得如此地步,不由得感叹:"早就听说近几年出了个赤峰阁,阁主沈医师妙手仁心,治好了许多江湖修者的暗疾,可谓是病到药除,今日一见,光是沈医师舍己为人的这种精神,当浮一大白。" 沈逐浪声若游丝地回应:"白家主谬赞了,不过是微末伎俩,碰到疑难杂症才得以示人,鄙人承继师愿,只是为烈州百姓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白丛盛点了点头:"难得沈医师这份赤诚之心,既然前来求助,有何困难但说无妨。" 白皓飞、白丛禧、白正坤三人皆用审视的目光看向这边,白府正值生死存亡,许多事情都需要家主白丛盛下决断,是绝对不能跟你们耽误太多时间的。沈逐浪娓娓道来:"治愈这种真气反噬,最主要的是伤者与伤人者修为相差不大,这样可以承受对方的真气,才有一线生机。需要一名与伤人者同等修为的人来进行主要的行动,先灌入温和的真气于伤者体内,最好是从丹田处出发,散出三股按着经脉路线行走,一路上收敛伤人者的真气,最后来到中丹田膻中穴,将伤人者的真气尽数聚在这里,形成临时封闭。这样一来,转化真气的下丹田不会受到这两股真气的影响,与上丹田百会穴挨着的元神,也离他们甚远,如此便能够暂时脱离危机。" 白丛盛觉得很这种施救很是新奇,理论上来说可行性高,正要答应下来,坐于下首的白皓飞盘问一番:"沈医师大概估计这个过程需要多久呢我们白府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沈逐浪思索片刻,随后回应:"依照往常的病例推算,修为越高所花费的时间越长,大致需要六个时辰左右。" 白皓飞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之后喝斥:"三天之后,就是陈思玟所说的约战之期,他们与夜府在城外以北三十里的下虎口,多半已经摆好了阵势,白府若想破此危局,调动力量所需时间偏长,若是力量没有完全集结,为了二哥和小妹的安全,我们也要前去厮杀一番,你张口就是一天光景,原本就不富裕的时间更是捉襟见肘,我们岂能为了你而误大事" 沈逐浪和白素浊都遭受了反噬,按照沈逐浪所预计,确实需要一天的时间,虎组组长白皓华被「四绝」擒走,鹰组组长白皓明昨夜出府求援,至今仍未回来。 白府一下子失去了两大助力,白府内外需要白丛盛主持大局,调动力量集结精锐,应对接下来的突发状况。议事大厅内,又一次陷入了压抑的氛围中,沈逐浪命不久已心生叹息,正所谓医者难自医。 被谢佳晨正抱在怀中的白素浊,也是听到了谈话全过程,白素浊自然是不想死的,她能从山匪窝活到现在,受尽压迫欺辱,全靠一口气吊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白素浊听到白皓飞所说,一时间寒心不已,原来自己这拼命所提升的真武境九重修为,与嫡系安危相比,不过尔尔,不过自己本就是飞鹏帮总坛派来潜伏的,以前因为自己姓白或许有心结,现在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了。 这一刹那白素浊想了许多,不经意间,左手指尖嵌入白皓晨右臂,鲜血潺潺流出,谢佳晨右手微抖,意识到了怀中这具香酥躯体快要香消玉殒,本来不想惹人注意,但此刻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二公子此言差矣,家主日理万机,孰是孰非面前,我怎么敢因同门之情荒废白府家业但是家主交给我的事情,我作为白府一员。一定将事情办好,这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还请家主让府内的真武巅峰,前来相助一二。" 谢佳晨刚说完,白丛盛就将目光转向白皓飞身上,白丛禧和白正坤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是纷纷看向白皓飞,想看看他的态度。 因为他们父子二人知道,白府一共有着两名暗卫,眼前的白素浊是一年前回府时,被家主委派到白昭萤身边。 还有一名暗卫,名叫「白厉」,白府旁系子弟出身,历任蜂组网格成员、鹰组情报联络员、虎组二队队长、犬组副组长,犬组调度权自从尽皆交到白皓飞手上之后,他受家主之命,成为白皓飞的贴身暗卫。 犬组行动危险度很高,故而家主白丛盛有此布置,也让白厉有足够的闲暇之时修炼,现今已突破半步玄武境。 谢佳晨等人也是将目光投向白皓飞身上,白皓飞脸色不好看地说着:"怎么,你们都看着我有什么用" 白丛盛苦口婆心地相劝:"飞儿,让白厉协助他们吧,你现在在白府,没有安全顾虑可言。" 白皓飞极不情愿地拍了三下掌,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议事大厅门口。 第二百五十章:家族底蕴 白府与夜府创立时间相隔不久,都是三百多年前,齐国公邱震死后才相继崛起,那时烈州帮派林立家族割据,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攻杀,要多混乱有多混乱,城主府面对这个现状做出相应措施,暗中援助个别家族吞并其他家族,消灭帮派稳固势力,让其利用武力低价收购产业壮大自身,最终形成了两个烈州的t0家族,就是现在的白府和夜府。 两家实力底蕴相差不大,夜府目前露面的就有「四绝」萧烈、严双鸣、文莺儿、卢冰等人,这还只是明面上展露的力量,白府却始终没有出现这种人物,岂不让人觉得奇怪 白皓华、白正坤、白素浊还有悦来酒楼死去的那几名族老,虽说都是武道高手,但也仅仅只是真武境九重,跟「四绝」这种巅峰战力相比,还是差的太多了,白府怎么可能这么弱 刘绝于城南截杀白皓明,才让白元山这个老怪物浮出水面,但是和夜府对比下来白府还是太弱了,最起码两家资源底蕴相差不大,夜府目前为止只出现了「四绝」,白府却是找出一个同级别的人都非常困难,岂不让人疑惑 这就是谢佳晨带着沈逐浪和白素浊,来白府的目的,治疗他们二人只是顺带的事情,真正的意图还是试探白府的实力,果不其然,如此情况之下,白府一出来就是半步玄武境的重要角色,烈州巅峰榜上有着:「一白」、「双雄」、「三英」、「四绝」、「五匪」、「六杰」、「七怪」。 「双雄」、「三英」、「六杰」都归附于飞鹏帮,成为了飞鹏帮的堂主。「四绝」与「六杰」之间有恩怨,四人被大鹏图诚一路追杀,躲进烈州城之后,被夜府所收留。 「五匪」是混迹在怒江、金沙江、沧澜江一带的五股武装势力,怒江就是隔开烈州和登州的交界,位于烈州最北方。 金沙江是前往烈州东部地区的必经之路,整条金沙江从烈州西南方的风覆城横跨怒江,所以过了金沙江才能到东三城。 沧澜江源头在关外,整条江通过飞龙浦流进关内,再化成许多分支流向怒江,飞龙浦位于雁门关以北不远处,有着重兵把守,也是边关唯一的口子。 「七怪」是烈州公认的怪物,其中刘顽和程保保先后于夜府匿身,在江湖上失踪已久,其他五人分别是:东三城之一的金华城都尉赫连莹、武安城都尉崔文丯、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还有一人就是刚离开不久的烈州都检陈思玟。 「一白」是白府的底牌,也就是现在出现于议事大厅门口的身影,这道身影缓缓走进大厅,走路没有丁点声响,身上气息也收敛的非常好,犹如幽灵一般,要不是亲眼看到,都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谢佳晨心底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出现,一步一步渐渐靠近,全身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这种压迫感,和白皓飞白正坤施放出来的气场完全不一样,这种压迫感是自带的,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让你慌张起来,完全不讲道理。 随着这道身影走近前来,一名将近三十岁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里,只见他一头雾白长发扎成三十三道细小蜈蚣辫,垂落胸前散于肩后。额前一缕遮眉刘海,犹如刀剑倒悬。 这名男子面容清新,身着一件灰白相间的长袍,与白皓飞是同类服装,模样就是普通人一般的标准,混进人群中都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若非他那错落有致的雾白长发,给人一种印象深刻且惊艳的感觉,恐怕第一眼看到第二眼就忘了。 谢佳晨第一眼就从他身上看出潮流的踪迹,灰白相间的长袍,配上错落有致的雾白蜈蚣辫,给人一种身处云端,高处不胜寒的直观感觉。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也有人走在时尚最前沿,他就跟谢佳晨那个世界上的葬爱家族、蓝色妖姬、二刺猿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真的是,真的就是那种独一无二的炸街靓仔。 若非他还是个巅峰榜上的高手,谢佳晨都能想出接下来的场面了,水泥自带、地面技能、天女散花、妖魔乱舞、如鱼得水等等要素过多的名场面。 可惜这个烂仔完全没有满足谢佳晨的观感刺激,他没有带水泥,也不会地面技能,只是走到白丛盛面前执礼禀报:"小的白厉,参见家主。" 白丛盛点了点头:"嗯,这位沈医师为了救我们白府子弟反遭不测,需要修为极高的人帮助,你就协助一下沈医师他们吧。" 白厉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回答:"是。" 谢佳晨将怀中的白素浊交于白厉手中,看着沈师兄与白厉出门去寻僻静地方,这件事告一段落,自己也该退下去联系飞鹏帮了。 谢佳晨拱手告退:"家主,此事已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小的就告退了。" 白丛盛急忙抬手制止:"哎,白皓晨,你昨晚的战略提议很有道理,我若是没有听你的建议,让明儿去城南求助,估计现在才会反应过来,又要耽误不少时间。既然你有如此远见,就坐在正坤旁边议事吧。" 啊这……谢佳晨面露犹豫,自己昨晚纯粹是想杀掉白皓明,才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白府退无可退,不说与夜府血战到底,起码也要让白府断绝归降夜府的想法,白府家主还被蒙在鼓里,自己这种手段伎俩,迟早会随着白皓明死讯传来,而被白府彻底揭破。 白皓飞此时又是一副难看的脸色,不断出言劝阻:"父亲,这个奴仆入府才多久恐怕三天都不到吧让他知晓我们白府事宜,岂不是非常容易泄露出去如此怎么可行" 白丛盛刚想替谢佳晨说话,谢佳晨主动附和:"三公子说的极是,家主,白府现在正值危机关头,您需要全神贯注地处理每一件事情,万不可随意将大事托付与他人,小的能力有限,只恨自己修为低微,不能给白府尽力效忠。大小姐将小的从夜府手中截下,给予了在下自由之身,我只恨自己年纪尚小,修为不尽人意,无法亲手救出大小姐,实在是有心而无力,悔恨交加。" 说着说着,谢佳晨眼眶泛红,一滴泪滑落脸颊,形成湿润的泪痕,白丛禧看了也是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少年深情至此,真是个忠厚人呐。 白正坤也是对于这个少年,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又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年幼的儿子,摆脱直系这个身份,成为嫡系。 看他声泪俱下,自己难道连个奴仆都不如吗白正坤看向白皓晨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白皓飞向来多疑,现在更是疑神疑鬼,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因为谢佳晨刚刚一下子说了许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第二百五十一章:全盘托出 白府与夜府创立时间相隔不久,都是三百多年前,齐国公邱震死后才相继崛起,那时烈州帮派林立家族割据,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攻杀,要多混乱有多混乱,城主府面对这个现状做出相应措施,暗中援助个别家族吞并其他家族,消灭帮派稳固势力,让其利用武力低价收购产业壮大自身,最终形成了两个烈州的t0家族,就是现在的白府和夜府。 两家实力底蕴相差不大,夜府目前露面的就有「四绝」萧烈、严双鸣、文莺儿、卢冰等人,这还只是明面上展露的力量,白府却始终没有出现这种人物,岂不让人觉得奇怪 白皓华、白正坤、白素浊还有悦来酒楼死去的那几名族老,虽说都是武道高手,但也仅仅只是真武境九重,跟「四绝」这种巅峰战力相比,还是差的太多了,白府怎么可能这么弱 刘绝于城南截杀白皓明,才让白元山这个老怪物浮出水面,但是和夜府对比下来白府还是太弱了,最起码两家资源底蕴相差不大,夜府目前为止只出现了「四绝」,白府却是找出一个同级别的人都非常困难,岂不让人疑惑 这就是谢佳晨带着沈逐浪和白素浊,来白府的目的,治疗他们二人只是顺带的事情,真正的意图还是试探白府的实力,果不其然,如此情况之下,白府一出来就是半步玄武境的重要角色,烈州巅峰榜上有着:「一白」、「双雄」、「三英」、「四绝」、「五匪」、「六杰」、「七怪」。 「双雄」、「三英」、「六杰」都归附于飞鹏帮,成为了飞鹏帮的堂主。 「四绝」与「六杰」之间有恩怨,四人被大鹏图诚一路追杀,躲进烈州城之后,被夜府所收留。 「五匪」是混迹在怒江、金沙江、沧澜江一带的五股武装势力,怒江就是隔开烈州和登州的交界,位于烈州最北方。 金沙江是前往烈州东部地区的必经之路,整条金沙江从烈州西南方的风覆城横跨怒江,所以过了金沙江才能到东三城。 沧澜江源头在关外,整条江通过飞龙浦流进关内,再化成许多分支流向怒江,飞龙浦位于雁门关以北不远处,有着重兵把守,也是边关唯一的口子。 「七怪」是烈州公认的怪物,其中刘顽和程保保先后于夜府匿身,在江湖上失踪已久,其他五人分别是:东三城之一的金华城都尉赫连莹、武安城都尉崔文丯、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还有一人就是刚离开不久的烈州都检陈思玟。 「一白」是白府的底牌,也就是现在出现于议事大厅门口的身影,这道身影缓缓走进大厅,走路没有丁点声响,身上气息也收敛的非常好,犹如幽灵一般,要不是亲眼看到,都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谢佳晨心底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出现,一步一步渐渐靠近,全身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这种压迫感,和白皓飞白正坤施放出来的气场完全不一样,这种压迫感是自带的,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让你慌张起来,完全不讲道理。 随着这道身影走近前来,一名将近三十岁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里,只见他一头雾白长发扎成三十三道细小蜈蚣辫,垂落胸前散于肩后。 额前一缕遮眉刘海,犹如刀剑倒悬。这名男子面容清新,身着一件灰白相间的长袍,与白皓飞是同类服装,模样就是普通人一般的标准,混进人群中都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若非他那错落有致的雾白长发,给人一种印象深刻且惊艳的感觉,恐怕第一眼看到第二眼就忘了。 谢佳晨第一眼就从他身上看出潮流的踪迹,灰白相间的长袍,配上错落有致的雾白蜈蚣辫,给人一种身处云端,高处不胜寒的直观感觉。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也有人走在时尚最前沿,他就跟谢佳晨那个世界上的葬爱家族、蓝色妖姬、二刺猿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真的是,真的就是那种独一无二的炸街靓仔。 若非他还是个巅峰榜上的高手,谢佳晨都能想出接下来的场面了,水泥自带、地面技能、天女散花、妖魔乱舞、如鱼得水等等要素过多的名场面。 可惜这个烂仔完全没有满足谢佳晨的观感刺激,他没有带水泥,也不会地面技能,只是走到白丛盛面前执礼禀报:"小的白厉,参见家主。 "白丛盛点了点头:"嗯,这位沈医师为了救我们白府子弟反遭不测,需要修为极高的人帮助,你就协助一下沈医师他们吧。 "白厉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回答:"是。"谢佳晨将怀中的白素浊交于白厉手中,看着沈师兄与白厉出门去寻僻静地方,这件事告一段落,自己也该退下去联系飞鹏帮了。 谢佳晨拱手告退:"家主,此事已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小的就告退了。 "白丛盛急忙抬手制止:"哎,白皓晨,你昨晚的战略提议很有道理,我若是没有听你的建议,让明儿去城南求助,估计现在才会反应过来,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既然你有如此远见,就坐在正坤旁边议事吧。"啊这……谢佳晨面露犹豫,自己昨晚纯粹是想杀掉白皓明,才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白府退无可退,不说与夜府血战到底,起码也要让夜府断绝归降的想法,白府家主还被蒙在鼓里,自己这种手段伎俩,迟早会随着白皓明死讯传来,而被白府彻底揭破。 白皓飞此时又是一副难看的脸色,不断出言劝阻:"父亲,这个奴仆入府才多久 恐怕三天都不到吧让他知晓我们白府事宜,岂不是非常容易泄露出去 如此怎么可行"白丛盛刚想替谢佳晨说话,谢佳晨主动附和:"三公说的极是,家主,白府现在正值危机关头,您需要全神贯注地处理每一件事情,万不可随意将大事托付与他人,小的能力有限,只恨自己修为低微,不能给白府尽力效忠。 大小姐将小的从夜府手中截下,给予了在下自由之身,我只恨自己年纪尚小,修为不尽人意,无法亲手救出大小姐,实在是有心而无力,悔恨交加。 "说着说着,谢佳晨眼眶泛红,一滴泪滑落脸颊,形成湿润的泪痕,白丛禧看了也是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少年深情至此,真是个忠厚人呐。 白正坤也是对于这个少年,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又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年幼的儿子,摆脱直系这个身份,成为嫡系。 看他声泪俱下,自己难道连个奴仆都不如吗白正坤看向白皓晨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白皓飞向来多疑,现在更是疑神疑鬼,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因为谢佳晨刚刚一下子说了许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第二百五十二章:白府会议 汝素养极劣,吾今日玩原神皆得百五十石,每月殆五千原石,亦今月五千美元入水平,最为最衰三万之民币,虽吾年十四,已越中国绝多矣。 看电视剧不看「流星蝴蝶剑」,就好比手游没玩过「原神」的人,电影没看过「图兰朵」,玩桌游没玩过「三国杀」,上网冲浪没玩过网游「天涯明月刀」,他理解不了这种高层次阳春白雪的艺术,整个人就卡在那里了,只能在下水道度过一个相对比较惨淡的人生。 一袭短发撩眉梢,一双狐媚眼娇意如丝顾盼神飞,玲珑小巧的鼻子惊慌地喘着带有香氛的燥热气息,面如朝霞不言自红,朱唇皓齿所处的下颌,与两颊勾勒出如狐狸一般的天性纯凉刻薄曲线。 十六岁少年模样,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齿如瓠犀,鼻子尖挺,眉间有道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 起码也得是被主角一个海底捞月掀翻在空,随着?????一招魁星踢斗追击兼控制,再招呼队友们猛力输出,吸到经验值,再旋转七百二十度半空解体,随之一声爆炸,装备武技满天飞,从你身上掉落下来。 一个人只要具备了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超凡脱俗,刚直不阿,坦然自适,在任何境遇中,都能处之泰然,享受使人感到无穷快意的千里雄风。 玩男枪你得搭配好圣遗物,铭文核心是十鹰眼,前期没事多砍树保证发育,中期出六烈龙稳定输出,最好等队友大佛变了上去偷伤害,c升龙接万箭齐发,后期封颗单向烟随随便便打的,最好配上一个能天使,这样对面德鲁伊的卡组对你基本无效,什么三星泽丽卡莎都乱杀的????走了????别再难过~心里有话都不想再说~记得以后????要快乐~这世界没那么多~因果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高速服务站突发大火,援沪物资未能及时抢救付之一炬,听起来多么的顺耳啊。 偷偷地放火,被抓到的不要,侬晓得吧180万不用还,不就是个漂流哥嘛 赶!我们把漂流哥赶走,买菜的客源重新回到天龙老爷手里,到那时候,180万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您还在意?? 不就是个小小的漂流哥吗搞他!硬!硬吗够硬!硬不硬以后再说,我现在脑子里就想着怎么帮天龙老爷把这条腿街上! 一个小小的漂流哥欺负到天龙老爷头上来了,不答应!我认为吧,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步走,步子迈大了,喀,容易扯到蛋,我看还是先聊刀low吧,再聊接腿的事吧。 你还说钱是不是,不聊接腿那你们聊吧。环保局长,你定。天龙老爷,我看还是老规矩,钱到手按照惯例,三七分账。 你也太不仗义了,天龙老爷为赶走漂流哥这事忙前忙后,你就分给人家三成 咋个也要对半分啊那,那我错了你可太错了。局长,我看还是听副局长的,对半分。 如果,你们可以把漂流哥赶走的话,菜有多少卖多少。我们没得胆子赶人走,但是借援沪之名敛财的胆子还是有,而且很大。 那就不要怪我,就怪你们自己没有出息。不过,我还可以帮你们一个忙。 我出钱搞街面环保,我出多少其他居委会就出多少。有天龙老爷这句话就足够了,那么,您出80(人民币)no,我出180万(美元),出的越多,漂流哥就滚的越快,再也没得人挡我们发财的路子。 明白,事成以后,180万如数奉还,我们分其他居委会的那点刀low天龙老爷,志愿者这招是我从业三十年来见过最伟大的操盘,现在的志愿者比起往常可是值钱多了,那些老弱病残被天龙老爷当成精兵猛将出现在纸面上,那考勤记录在沪城所向披靡纵横捭阖,实在是让小的对天龙老爷五体投地啊。 哎,这就五体投地了有没有听说过一虾多吃我们作为领导,脑子要活泛起来,凭空造出来的志愿者也可以一者多吃嘛,像那些交通食宿补贴,物资代购补贴,生活补助等等等等之类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看起来也大有搞头。 天龙老爷,这七百个人是我们新招募的志愿者。哎,不对啊,这阵势怎么看都起码最少有七万人啊。 不会吧天龙老爷,加在一起都没一千人。臭小子别打岔,知不知道什么叫作百万阴兵 有些人不需要实际存在,惊鸿一现壮壮声势也有很有必要,随便找个排查外来人口的理由,挨家挨户登记造册,最上面一行的志愿者申请表几个字挡住不就得了,再把考勤打卡安排一下,到时候老爷我带你吃香喝辣的。 把拍烂蔬菜视频的环卫工人给我放回去,交给环保局长。把扔蔬菜的那几个人给我狠狠揍一顿。 (想偷偷关海克斯飞门的人)就这几个来,枪给我,蹦~蹦~蹦~蹦~蹦~天龙老爷好样的,大英雄。 还是那句话:「敢与穷鬼争高下,不向群众让半分。谁敢阻挠海克斯飞门的正常开启,就是我们沪城的敌人,必将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海克斯飞门,我关。说吧什么条件还有条件啊不弄点条件,说着说着跟假的一样。 我嘛,没别的本事,还可以帮你个忙。什么忙你囤了那么多蔬菜不是要烂了吗 我可以找人帮你们处理一下。哎呀亲哥啊,那我就放心去关海克斯飞门了。 (三天后,标签没撕导致交易失败)我们~你们外地人确实有实力。当初在武汉那个地方,疫情毫无征兆突然爆发,我们哥几个喀一下揭竿而起里应外合,把疫情止住了,靠的就是封城这招。 哥几个都没退休,只是散落在各地而已。哥,听你说话心里敞亮。知道为什么敞亮吗 心里压根就没自己。(异口同声)只有抗疫防控,大事业!那??大人靠不住我靠谁 天龙人更靠不住。整天不是搞血脉压制就是仌上仌正经人谁搞这个啊。 你搞吗我不搞,你搞吗谁个还真信了其他地区<外地人<天龙人<??大人。 那??大人靠不住,天龙人靠不住我靠谁天龙老爷,你真指望不封城就能控制住疫情 ??大人那边不是也没封城吗他们对这个有很多经验,再说了,海克斯飞门也不是我说关就关啊。 天龙老爷,??大人搞烂了自己国家的防疫,现在又来沪城和稀泥,这里都是局,你可不能被他们给害了啊。 天龙老爷,我别的本事没有,临了可以帮你除个小心病。嗯我有心病 (点头)没错,此人不仅让你的援沪物资卖不出去,还让你每天损失上百万。 漂流哥(倒吸冷气)嘶~这小子太坏了,我成事前一定要把这个心病除了。 哎,对咯,所以你帮我关掉海克斯飞门,我帮你把他赶走。不是,海克斯飞门跟漂流哥有什么关系啊 「敢与穷鬼争高下,不向群众让半分。谁敢阻挠海克斯飞门的正常开启,就是我们沪城的敌人,必将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海克斯飞门是沪城的命脉和象征,绝不能关闭」 第二百五十三章:躲避机关 上午出来的太阳照在街面上、房檐上、路上行人身上,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外城的街道上也开始了新的一天,许多伙计在掌柜的督促下忙着开门收拾门前卫生,仔细擦拭招牌和门窗,把门面整理得纤尘不染容光焕发。 城西区隐珠街道,白府势力笼罩的范围内,悦来酒楼之中,许多人陆续进来找掌柜订喜宴寿宴,今天中午厨师和伙计的工作量逐渐开始饱满,当订单满桌后又来了一伙不速之客,这伙人共六名中年男子,尽皆身披乌云披风,内着紧装雀服。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掌柜的是一名眉开眼笑的中年男子,肚子前凸少许,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很难让人生出不悦的心情。 六名中年男子居中为首之人,是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刀痕约半寸宽长一尺二,从左下嘴角延伸到右上太阳穴,若是再深入些许碰到中枢神经,性命难保神仙难救。 刀疤汉子喝问道:"掌柜的,你这可有空席可定啊" 掌柜温和地低声应道:"客官您来晚了,今天中午的桌面都被抢光了。" 刀疤男子眯了眯眼说:"混账,这么多桌子你跟我说满了" 掌柜耐心地叙说:"这些桌面都被客人预定了,因为有些客人用餐时间长,吃饭吃到订桌的客人来了,导致我们里外不是人,所以被订购的桌面我们是不会拿出来消遣大爷您的。" 刀疤男子厌烦地说:"别废话,去去去,快去后厨通知上菜,好吃好喝的都给我上,用不了多久,我就在一楼用餐,吃完就走,不会耽误你们中午的生意。" 掌柜的听了这才吩咐伙计通知让后厨起锅烧油,六名男子坐在一楼靠窗的桌边,他们一言不发,与平常来这喝酒的食客大不相同,一楼大厅的气氛透着诡异,如果坐在他们桌旁,抬眼望去定然可以看到内城西闸门的情况,城东区和内城西门之间有着一座石桥隔开,这座石桥叫做「金水桥」,全由生铁定型青石砖铺成,宽三丈长二十丈,桥面呈半凸圆,经过小上坡进入桥梁中央,再下坡至平缓处才到内城西闸门。 「金水桥」下有着一块积水池,池中养有金鱼、锦鲤近百条,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水中抛洒鱼食,面积纵横五十丈,地方不大完全是用当作观景地,随着菜品逐渐上桌,热气扑鼻香喷喷的气味不仅让人口舌生津,六名男子不再观察窗外,对着美酒佳肴大快朵颐,暗中观察的白府探子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不再放于他们身上。 许久,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刀疤男子走到前台结账,掌柜的还是一脸眉开眼笑:"您这桌七百中品灵石,好嘞,客官慢走啊!~" 随着六人离开客栈,掌柜的叫来收拾残桌的两名伙计,掌柜脸上无须,此时却不停地用手指捻捏着下巴:"这伙人都是夜家的精锐,居然跑我们地盘来了,通知其他人给我盯紧了,警惕点。" 伙计莫名其妙地问道:"大当家的,他们身上这种衣服虽然一样,不就是普通的侠客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原来掌柜的竟是白府四组其中之一的组长,白府为了便于管理自身地盘,组建了虎组、鹰组、犬组、蜂组,其中虎组是由白府精锐组成,隐匿在大街小巷之中,没有人知道这股力量在哪,一旦发生突发状况,这股力量会瞬间赶往预定地点集结合并,用以应对突发状况和组织反击。 鹰组则是白府四组之一的核心,负责情报收集,大多混迹在外城各处,内城也有所涉及,鹰组成员大部分是从外面引进的援助力量,白府嫡系负责掌控接收,鹰组内部错综复杂,很少有人知晓这股力量。 犬组是放养在夜府地区的力量,负责搞破坏和小动作,反正就是不能让夜府消停,可以攻击任何人任何店铺,随时发动攻击,搅乱夜府地盘,只要是让城东区乱起来了,那就达到了犬组目的。 蜂,顾名思义,是依靠蜂巢繁殖发展,而蜂组也是一样,以占据各种小据点自给自足开始发展,采花粉回来,就好比看到有价值的消息传递回来,蜂组人数最多,却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小道消息是蜂组的拿手好戏,许多不被城主府注意的小消息在蜂组这里变成了热饽饽,俗话说得好,聚沙成塔积少成多,当消息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先一步抢到了机会。 而悦来酒楼的掌柜就是蜂组的组长,也不知是白府哪位人物组建的四组,竟能够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实在是让人望洋兴叹。悦来酒楼掌柜的正是白府四组之一的蜂组组长:白丛禧。蜂组有着居多据点,尽以酒楼、布庄、油铺、杂货铺、铁匠铺、木工等生意用来包装遮掩,夜府管辖的地盘区域很难渗透入,但是周边不起眼的地方都有蜂组成员潜伏,蜂组的布置在烈州城织起了一张无形的网,内城用来进出的四道闸门和夜府是重点监视对象,这样一来,有什么大事情也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面对两名伙计的疑问,白丛禧放下了揉捏下巴的右手,摇了摇头:"平时不好好注意,现在又来问了,快去通知吧,再耽搁下去人都走没影了!" 两名伙计听到后急忙着往两旁的店铺里面走去,与蜂组成员对了对暗号,没一会又出来了回到酒楼,两旁店铺里分别走出两名跟哨,朝着刀疤男子离去的方向跟进。 刀疤男子显然早有防备,坐在一片视野开阔的茶馆二楼饮茶,就这么看着跟哨的先后从楼下走过,六人之中终于有人开口了:"泉哥,白府的蜂组成员实在过于密集,刚对我们放开警惕,又跟上来了,待会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入水" 刀疤男子是夜府旁系枝干,名为夜良泉,早年往周边城池运送夜府货物,途中遭到由白府犬组成员打扮而成的山匪袭击,运送队伍共计三十二人,初遭袭时就用通讯符石求援,打到最后只剩两个人,夜良泉苦苦支撑,所幸另一名夜府旁系是隐藏在队伍中的夜府精锐,因人数差距太大,夜良泉和那名夜府精锐被两堵人墙隔开,夜良泉终究是修为低下,吸引了山匪一半的攻击,身上留下了二十七道伤口,尽管在山匪铁桶般的攻势下,仍是拼死力抗,冲进人群中五个来回,身疲力竭束手待死之时,夜府精锐来援,山匪见势欲逃。 夜府精锐分两批人进行围堵拦截和追击,将山匪割麦子一般地收割,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夜府精锐歼灭犬组五十三人,自身损失三死十二伤,犬组打到最后进行自爆拼命,留了个两败俱伤死无全尸的下场。 夜良泉也因此得以进入夜府精锐行列,接受夜府专门的训练和资源倾斜,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现在也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今天破晓时分家主亲自调遣精锐,这才有了现在的六人小队。 六人小队中的成员都是出身夜府旁系,从尸山血海修罗场杀出来以及活到最后的狠角色,这才被夜府高层看重,选入精锐行列之中,他们在夜府精锐之中不是修为最高的第一梯队,但绝对是意志力和执行力最强的,俗称:「孤狼」。 「孤狼」向来是单独行动,对目标进行潜入和暗杀,而此时六头「孤狼」聚在一起,说明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可见一斑,比起以往六人执行的任何任务还要艰难,夜府高层的要求是:尽量保存自己,以待徐徐图进。 夜良泉头疼的回应:"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内城四闸门只有一个观景池,想无声无息进入内城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在这白府的地盘内,何况街面上的店铺他们留有眼线,一直观察着西闸门的动静,本想着中午内城西闸门换岗的时候入水,现在看来,白府蜂组才是我们需要躲避的眼睛。" 夜良泉停顿了一下,又说着:"既然偷偷摸摸地进去已然不现实,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兵分两路齐头并进,良泯、良澜你们二人去刚刚的客栈里闹事,不要动手只砸桌椅,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良游、良汌、良济随我在这等候,待动静闹到最大之时,入水进入观景池下。" 刀疤男子桌旁坐的五人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案是目前最好的了,那么,就开始吧,离中午已经久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一言不发 汝素养极劣,吾今日玩原神皆得百五十石,每月殆五千原石,亦今月五千美元入水平,最为最衰三万之民币,虽吾年十四,已越中国绝多矣。看电视剧不看「流星蝴蝶剑」,就好比手游没玩过「原神」的人,电影没看过「图兰朵」,玩桌游没玩过「三国杀」,上网冲浪没玩过网游「天涯明月刀」,他理解不了这种高层次阳春白雪的艺术,整个人就卡在那里了,只能在下水道度过一个相对比较惨淡的人生。一袭短发撩眉梢,一双狐媚眼娇意如丝顾盼神飞,玲珑小巧的鼻子惊慌地喘着带有香氛的燥热气息,面如朝霞不言自红,朱唇皓齿所处的下颌,与两颊勾勒出如狐狸一般的天性纯凉刻薄曲线。十六岁少年模样,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齿如瓠犀,鼻子尖挺,眉间有道黑红相间的火焰状菱形印记。夜幕准时降临,房间里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闻到的是床下麝香的气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在内城监狱里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空气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被吸引而来,化成一缕缕半透明雾气,从谢佳晨头顶百会穴进入,随之经上丹田流转全身,体内真气正在逐渐回复,不一会修为便恢复到了化龙境巅峰。 体内九天多没有运转丹田了,真气从上丹田处流失殆尽,即使恢复了真气,双腿还是没有什么好的起色,运转真气起码可以利用肉体修炼基础,缓慢修复着腿部韧带,比常人好的快很多,可仍然还是逃不出白府小姐的魔掌,看来她解开自己脚裸上的「阻气重镣」,并不害怕谢佳晨跑走,还希望自己早点站起来,真是可怕的女人。 长裤里喷薄而出的浓液被谢佳晨用真气风干,但还是感觉到些许的不舒服,一想到始作俑者白府小姐,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她的邪恶之手刚刚在自己巨龙之巢处不停地侵犯,越想越气越想越羞耻,谢佳晨白里透红的脸颊随之也成了猪肝色,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两世为人,还未曾有人如此调戏欺辱于我,耻辱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个仇我谢佳晨一定要报! 刚想到这里,面朝着的房门就被推开,白府小姐一手端着碗药汤,另一只手提着细棉油纸做的白色灯笼走了进来,她那薄底亚麻色马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简直跟鬼一样,吓坏谢佳晨了。 房间里瞬间被这盏灯笼点亮,小小灯笼却能照夜如昼,比起以往见过的灯笼,这是目前谢佳晨觉得材质最好的灯笼了,白府小姐将汤药端到谢佳晨面前,谢佳晨发觉这汤药怎么跟下午的不一样啊 下午白府小姐端来的土色瓷碗,碗里面是闻起来腥味极重的浓稠汤汁,喝起来又苦又涩,现在端来的是白色瓷碗,碗中盛放着白色浆汁,看起来虽然浓稠至极,闻起来却有一股说不明白的清香,谢佳晨脸色苍白,跟下午的汤药相比起来,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她该不会在作弄我吧 白府小姐将灯笼挂在白松床尾拦处,见谢佳晨迟迟不接,疑惑地问着:"为什么不喝啊怕我毒死你你就这点心胸" 谢佳晨想起她下午说的话,自己越快好起来她就越是得逞,于是打消了疑虑,撑起上身半坐,伸出手来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察觉到这白色浆水有一种滑腻的口感,味道微凉又滑又黏,实在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都自称白府本小姐了,想必能拿出来给自己治疗腿疾的,也不是凡物。 白府小姐看到谢佳晨接过碗,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捂着嘴巴忍住笑意问:"好喝吗喜欢喝下午的那种药汤还是这种……" 谢佳晨喝完后仔细品鉴一番:"比起下午那种又苦又涩的汤药,还是这种好喝,你笑什么" 白府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汤药。" 谢佳晨细思极恐,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惊异地质问一番:"不是药汤你给我喝这到底是什么啊" 白府小姐一边笑一边回应:"说……说不出……我实在……是说……说不出口……" 谢佳晨愣住了,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反正看这白府小姐笑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谢佳晨不忿地将空瓷碗摔落在地,脸上又是委屈又是愤懑,白府小姐只听到"砰"一声,白色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渣子。 "大胆!"白府小姐的脸色再度急转直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战利品的脸颊上极速挥去,谢佳晨下午刚醒来时,体内没有真气,现在我可不惯着你!谢佳晨迎面抓住呼啸而来的玉葱秀手,紧紧握住白府小姐柔滑的手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手好还是不松手好,很快,白府小姐利用自身浑厚的真气,直接震开了谢佳晨的手掌,反手又是通红的一个巴掌印出现在谢佳晨脸上。 谢佳晨始料未及,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用惊骇的目光看着白府女子:"你,你是真武境" 绝对不会错的,这种将真气从穴道处传出体外,凝练成罡气弹开其他物体的法门,又叫「不霖在山」,跟那天晚上白疾熊截杀时,使用的一模一样,白府女子娇哼一声:"本小姐三岁就开始修炼,现在到真武境很意外吗"起码也得是被主角一个海底捞月掀翻在空,随着?????一招魁星踢斗追击兼控制,再招呼队友们猛力输出,吸到经验值,再旋转七百二十度半空解体,随之一声爆炸,装备武技满天飞,从你身上掉落下来。刚刚的战斗在副街街面上造成了巨大动静,引来许多人前来查看围观,其中不乏修炼者,目光所至,地上的阔斧和玄铁锁链凌乱地躺着,阔斧旁边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拼起来共有三具尸首,一时间街面上的景象惨不忍睹。 一名捕头领着六名捕快穿过巷子拨开人群,迅速地赶到案发现场,正是被邓飏以查案为由派出来的秦狩和一干捕快,看到地上惨状也是微微心惊,从地上冒着寒光的阔斧就能判断出是夜府的人,但是已经是死人了,就算明知道这三具尸体是参与劫狱的人,也没了证据,因为人已经不见了。 秦狩皱着眉头吩咐手下捕快:"叫夜府的来收尸吧,别让这红呼呼的肉块吓着了居民。" 外城西南区域,葛家势力范围内,一辆马车停靠在僻静的副街上,周围一片黑乎乎的,让人看不仔细,追魂手林哲坐在马车驾位上,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影,那个执事陌幼乾威胁玉儿小姐,让自己一干人等帮忙,把夜府劫出来的那名少年藏于崔观察使府上,现在又是唱哪出啊 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两个时辰了,你既然不来,大爷我还不伺候了呢,追魂手林哲扬起马鞭向马背抽去,马车在黑暗中随着"咕噜噜"的声响越行越远,昭示着劫狱行动已经失败了。 谢佳晨再醒来时,首先闻到了浓郁的麝香气味,眼睛疲劳地睁开,看到外面光线的瞬间感到刺痛,本能反应地又闭上了眼睛,再缓慢睁眼时,慢慢适应了照进窗台的橘黄夕阳,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窄小的柔床上,还有一叠素色薄被覆于颈部以下,谢佳晨起身半坐着,摸着自己的骨关节,左腿好像有感觉了,虽然现在只能摇晃脚裸,但应该是在往好的一方面转变,谢佳晨松了一口气,右腿却动不了 无论谢佳晨按右腿哪个关节穴道,始终是没有任何感觉,好比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现在好像完全不属于了自己一样,不仅陌生,还产生了厌恶。 谢佳晨无可奈何,开始观察起房间内的布置,整个房间连桌椅笔墨都没有,落落大方简洁至极,看来是杂役或丫鬟之类的住所,淡淡麝香从床底下传来,渐渐升腾到空中,闻起来浑身舒畅,谢佳晨感受到了从未所有的舒服。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穿着薄底亚麻色马靴和白华貉服的年轻女子推门而进,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汤,在这光线充足的空间里,谢佳晨才看清这名白府女子的容貌。 淡眉明眸皓齿如许,面皮如玉石一般滑润,尖鼻突显透着俏皮,三步作两步地走近床前,见谢佳晨醒来也不奇怪,毕竟他在这床上睡了许久。 药汤直接单手递来,谢佳晨看着眼前的药汤,接了下来并问:"我睡了多久啊" 年轻女子毫不忌讳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让原本窄小的柔床更加拮据,谢佳晨却是一脸震惊,因为这年轻女子坐在了自己的右腿上,虽然自己右腿没有感觉,但你也不能这样吧 年轻女子坐在床上荡起脚丫,打趣地回应:"你这个大笨猪躺了七天七夜了,今天是第八天,再不醒来我就把你卖出去了。" 谢佳晨将药汤一饮而尽,腥味极重的浓稠汤汁,入口又苦又涩,像是生吃苦瓜一般,把谢佳晨呛的不行,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出些许血沫于空中,细微到很难察觉,谢佳晨喝完后将汤碗交还给年轻女子,并拱手执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这里是桦阳路,阙山街道副街,前来阻击的白府女子身前不远处,飞快落下一人砸在地上,整个街面都摇晃了一下,可想而知这名夜府精锐受到了多大的力道影响,激荡而起的滚滚气浪,将白府女子的白华貉裙高高掀起,玉石一般圆润的双腿美肌展露无遗,幸好这年轻女子有麻绳束腰,貉裙只是被气浪掀飞到腰处,便再难有作为,不过裙下所穿的白绒亵裤,在场许多人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让人侧目而视想入非非。 白府的这名年轻女子眼睁睁看着这名夜府成员变成一堆烂肉,鲜血溅出三丈之外,眼神却毫无波动,仿佛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一般,继续观察正前方的战局。 夜良汌保护着谢佳晨,亲眼看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阵亡,一时间目眦尽裂,白疾熊反身一爪攻向偷袭自己的夜良游,夜良游收回阔斧惊险地闪开,用夜府独门身法「瞬息闪」不断躲避,并用「劈山钩镰斧」掷出还击,每次阔斧接近白疾熊,都被他体外的实质性护体罡气弹开,当真气厚重到一定地步之时,其密度重重相叠,很难将其破开。 眼看着无法击破白疾熊的防御,夜良游眉头紧蹙冷汗直流,白疾熊所修炼的是四品上阶武技「戮风爪」,二十丈之内,一爪可裂陆兽走禽,白府「混元功」更是支撑着白疾熊凶猛攻击和罡气防御所造成的巨大真气消耗,正面几乎很难对抗,除非用人数优势耗干他的真气。 一个不留神,白疾熊真气凝练而成的洁白色爪印与夜良游擦肩而过,直接将夜良游右肩击碎,夜良游右手所持阔斧掉落在地,长长的玄铁锁链拖在地上,白疾熊借此机会近身,奋力猛撕,夜良游此时运用「瞬息闪」只会让伤势加剧,索性将全身真气灌注于左手,迎面一斧劈去。 正面交锋之下,夜良游左手阔斧掉落,整个人被撕成了左右两半,倒在了血泊之中,元神也被撕成两半,残存的意识还能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地上翻涌蠕动着…… 只剩下谢佳晨和夜良汌了,九人走近将夜良汌围住,白府年轻女子势气凌人地催促:"投降吧,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命。" 夜良汌放下背后的谢佳晨,眼神毅然决绝,全身各处真气逆行聚于丹田之地,白疾熊见状连忙后退,其他人也跟着后退,谢佳晨却是一脸懵逼,你要死别拉着我啊! 夜良汌的丹田开始不稳定了起来,如果说丹田是河流的话,运转全身的真气就是溪流分支,现在河流被封闭在有限的空间内,所有的溪流分支又一股脑涌入河流,空间就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爆炸,这个空间就是人的身体。 整条副街的空中灵气絮乱了起来,谢佳晨瞳孔放大,这次真没人来救自己了,救自己的人都已经准备自爆了。 谢佳晨深知不阻止他的话,不仅自己会死,这条副街上所有的人和建筑都会消失,自己死也就那样,但是伤及无辜岂不是有伤天和 谢佳晨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试图用心神链接使用神通,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出现,谢佳晨眉间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血色裂缝之中飞出一道黑光笼罩了夜良汌丹田。 夜良汌所有真气聚于一处被黑光包裹,所有的真气仿佛与自己断绝了联系,再也无法运转和驱使,夜良汌疑惑之时,白疾熊一道爪印飞来,将夜良汌碎成四段。 谢佳晨也因为强行使用神通,心神受到了反噬,眼前一黑,很长时间再也没有醒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泪眼婆娑 汝素养极劣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跃马檀溪盖世无,穿山跳涧赶金乌。谁知妨主遭嫌弃,偏有明皇驾远途。 迢递烟云心性傲,奔波烽火命来孤。烈州,属于齐国候一族的辖地,当年天敕皇朝建立之初,为了收复西部地区拜邱震为征西大将军收复烈州,拜凌云志为平西大都督收复登州,两路并进使其西部大小王国首尾不能兼顾,二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路血战,最后会师元涑城外,因为元涑城有着鹤家这样的大世族,其势力强大无比,会师大军被其阻击在城外夹石湾寸步难行,后面因幕僚谋士的计策,以五行山归属为缘由,引导附近的江湖帮派和大家族加入战斗,最终才突破夹石湾拿下元涑城,邱震凌云志二人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邱震被封齐国公,官至烈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定国将军。 凌云志被封吴国公,官至登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开国将军,烈州和登州不仅成为了邱震凌云志二人的属地,身为节度使更是直接掌管着两州的兵马钱粮人口土地。 "六百多年后的今天,邱凌两家传承爵位世袭三代,对稳固西部地区有着重要的作用,随着朝堂之上新秀崛起,节度使另换他人,邱凌两家的爵位也从公侯降到了侯,烈登两州现在是皇朝体制内的行政官员管理,但邱凌两家后人依然享受着两州的租税供享,毕竟是开国公侯的后代,过了这么久也没人剥夺其属地,让人觉得天敕皇朝的统治者还是挺讲情分的。 一是不能,因为征西军老兵退役后大多落户烈州登州二地,因为是征西军军旅旧部的原因可以免去十年租税,后辈不管是走上仕途或是参军都可以开启绿色通道,剥夺属地会严重影响两州根基引发动乱。 二是可以但没必要,时机未到。而元涑城内更是建有出名的征西将军庙,用来颂扬邱震凌云志两位将军的军功政绩,访客源源不绝香火旺盛至极,一度成为烈州的标志性建筑。 时过境迁,元涑城换了许多任城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为五行宗门人,现任城主也不例外,因为有朝廷的关照,可以让一些优秀的核心弟子在自己的宗门附近管理城池,任期一到便能顺利升迁更进一步,还能每天回宗门找些熟人聊天。 "今天的阳光额外明媚,谢佳晨经过半个时辰的奔跑,终于到了元涑城外,因为赶路从而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主要是太激动了,马上就能接触到佣兵这个新鲜事物,脚底板一下子劲用大了。 元涑城西门口站着八名真元境的城防士兵,穿着保护躯干的轻型铠甲,其身后的城楼高有十二丈,外部一层用石砖装饰,里面为孔雀玉堆砌而成,谢佳晨走到城门口,在城防士兵的审视下刚想进城,这时城内一道白色倩影飚射而出,后面有两名身环铁链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领十二名提携佩刀的捕快在后面追逐,大声喝道:"拦住她! 别让刺客跑了!"八名城防士兵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反射弧比较长,在白色倩影快跑到城门洞时才组成前三后五的阵型堵住门口,前面三杆长枪封门后面五杆长枪建立缓冲区,只要这名刺客想穿过这里,将面对正前方各角度的高频率枪突刺击。 两名捕头握紧戒刀凝神静气力贯全身,只需拦住她片刻,两名捕头的戒刀便能甩出十丈开外,直直穿透这名刺客的后背。 八人只见这道白色倩影来势不减,右足轻点门洞内壁,借力一个翻身至左边内壁如壁虎般往外行走,八名城防士兵手持长枪运转真气,气急败坏地向墙壁上方不断扎去,每次枪头虚影都被白色倩影躲过击中墙壁,距离怎么看都差了三尺多,门洞内壁反而被八人捅出无数窟窿裂缝,掉落些许石砖下来。 眼看着白色倩影就要逃出去了,两名捕头不得不甩出戒刀直击而出,两道三尺多长的黑光齐头并进极速击来,身后还跟着细小铁链,白色倩影反身挥袖用秀手荡开一把追来的戒刀,使这把戒刀撞在另一把戒刀上,两把戒刀被偏离了方向撞在城门内壁中,深入二尺有余,白色倩影返身逃离出城门,经过白发少年身边远遁而去。 "一股春风夹带着清新的幽香迎面而来,谢佳晨贪婪地用力闻了闻,近距离才看见白色倩影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衫和下装脚踩银川履的女子,这白色服装谢佳晨在武安城见过,抓捕自己的守备巡逻队正是穿的这类服装,该女子身材纤瘦,脸上蒙有白色丝巾,两截齐眉刘海略显英气十足,齐肩长发被白金锦冠束于头顶形成马尾,谢佳晨只看到那名刺客双美丽的大眼睛居然看了自己一眼。 谢佳晨觉得自己恋爱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两名捕头拉拽手中的锁链,戒刀应声而出将其收回,看着城外一名穿着五行宗服饰的白发少年一脸意淫的样子,不禁你望我我望你,城防士兵问道:"王捕头,需不需要追击那名刺客 "捕头王强说道:"都出城了还追她作甚就算追到了你打的过吗她象征性地逃一逃,我们也就象征性地追一追,副城主也就没什么话讲了,我们尽力了,反正我们看那狗娘养的不顺眼,一起出城放放水摸摸鱼 "一名捕快凑过来竖起大拇指赞道:"王大哥英明神武智谋无双!"王强听到称赞后心里犹如蜜果丝丝甜入心,表面上嫌弃说道:"一边去去去,你们几个叫人来修墙。 "这时谢佳晨才回过神走过来问道:"这位捕头,请问那个人犯了什么律法,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王强见面前这名白发少年身为五行宗弟子主动来搭话,完全没有其他五行宗弟子的傲慢和架子,于是轻声解释道:"刚刚那女刺客是名佣兵,经常在烈州各城池做刺杀任务,这次她的目标是守备巡逻队里面的一名巡检,于是打昏我们的一名执事,用他的服装在城内到处晃悠,刚在西八路的一家酒楼中发现了目标并行刺,恰巧我们住在酒楼附近的民居,刚准备出门去城主府办公,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巡检的头颅已经在她手上了。 "谢佳晨拱手告辞道:"这位捕头知道的挺多呢,多谢告知。"说完向城内走去。 捕头王强看这名五行宗弟子彬彬有礼,品行肯定比其他的五行宗弟子端正许多,于是又好心多插上一嘴:"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 ""谢佳晨再回头看准备询问时,王强已经带领捕快们消失在城门口了,只能心里疑惑地琢磨这句话走进城内,遇到路上的几位修者询问雇佣兵协会分部位置,才知道是在城东北方向,一路走到北三路,所看到的修者和居民都是脸色愤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直到看见北四路一个拐口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谢佳晨瞳孔放大脸色僵硬。 "他看到了拐口里十几名身穿重型铠甲的牙将围成一个圈,在背后清理出来一个空阔地带,这个空阔地带被六名执事用一丈高十丈长的淡红色布料围了起来,阳光从东边照射下来,肉眼可见一道高瘦的影子强迫身前纤瘦的影子在临时搭建而成的"布围"中行房事,谢佳晨听到的是一名女子的尖叫哭喊和一名男子的淫笑连连,"布围"上方空荡荡一片,男子抵住女子后方往淡红色布料上不停撞鸡,因为有六名执事拉扯着,所以这布料与墙一般无二,稍微有修为的人都能看到"布围"中所发生的事情,偏偏却袖手旁观视若无睹,来往路人中有许多比自己修为高的修者,即使"布围"中的女子哭喊的多么绝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制止这个禽兽一般的行为。 谢佳晨这才回味起捕头王强所说的「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谢佳晨想保持镇定,然而场面一度失控,一名穿着麻布衣裳的壮年男子拿着一把杀猪刀从谢佳晨身后赶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畜生! 放开我女儿!"一边挥舞着杀猪刀冲了过去,五名全副武装的牙将手起刀落,只是一瞬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这名壮汉被剁成了十几块,一阵血雾喷洒出来,壮汉的头颅睁着眼睛瞪着"布围"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没了声息,手部腿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还未停止动作就被砍成数截在地上继续颤动挥舞着。 壮年男子尸块中露出的血液一路浸到谢佳晨脚下,谢佳晨面如土色心在滴血,"布围"中的兽行也进行到了尾声,一名十七岁的年轻女子赤条条一丝不挂地从淡红色布料组成的"布围"下方钻出来,看到亲人的惨状不禁嚎啕大哭,走过来捡起父亲的遗体试图拼凑起来,这时一名左眼角有硕大块青色胎记的青年男子穿好衣裳,让六名执事撤去"布围"展现在众人面前,淡漠地看着一地尸块和血液,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和嫌弃,随口而出:"这小娘皮真润啊,我见过最好的丝绸缎品都没她皮肤滑,确是上等货色,既然她爹死了,那就送她跟她爹团圆去吧。 "说完朝着谢佳晨这边走来,胎记男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滚开! 别挡你大爷的路!"身后一名执事则是抽出随身佩刀瞄准颈部,手起刀落打算就此了结女子性命,谢佳晨再也忍不住了,准备抽出长剑杀了这个脱离牙将们保护的禽兽,然而一颗石子从谢佳晨左上方飞下,"锵"一声将那名执事手中的佩刀震飞三丈远,谢佳晨和胎记男同时望向酒楼三层,能够随意弹开并震飞凝神境修者手中的刀刃,这岂是易于之辈 第二百五十六章:炽鹏信物 "呲"随着一道寒芒闪过,狰狞的白玉光华跃入眼中,云初拔出「惊鸿」,仔细地打量着这把剑,玄晶所覆盖的纯雪白刃口和剑尖,浮现着白莹莹的杀气。 玄铁精铸而成的厚实剑背在剑身上呈现出黑色直线,从剑柄处进入剑身中心,一直延伸到剑尖,给人一种朴素又惊艳的感觉。 玄晶的价值本身高于玄铁,玄晶是大自然酝酿而出的超凡之物,在灵石浓郁温度极低的情况下蕴成,只有大型灵石矿脉之中有少许产出,烈州唯独五行山有产出来源。玄铁则是铁矿之中产出的至极种类,凌驾于各种品类铁精之上,产出异常稀少,二者不可兼得之。 光是「惊鸿」的材质,就足以列入五品,奈何飞鹏帮只是把它当作信物使用,没有经过杀戮的洗礼蜕变,最多只能算是六品上阶兵器。 云初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惊鸿」剑身,激动地询问:"这是掌管帮内刑罚的炽鹏堂信物,有了这柄剑,相当于掌握了其他十二个堂口成员的生杀大权,如此贵重之物,应该在李如彬身上才是,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谢佳晨愣住了,本以为李如彬让他徒弟送来这柄剑,是给自己用来防身的。没想到竟如此重要,一时间也是不解其意:"这是李堂主派人送交于我手中,并让我接任大鹏堂代理堂主,收拢大鹏堂残余势力,并要我做成三件事,目前只有一件事做成了,其他两件事情,目前还没有头绪。" 云初心中疑虑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如彬竟然对一个化龙境修者委以重任,情况难道坏到这种程度了吗转而又问了谢佳晨一些问题,这才知道了大鹏堂被邓飏出卖,潜伏在烈州城的堂口成员,被捕杀殆尽。 云初气愤填膺地骂着:"这个白眼狼,枉费图大哥一番栽培,图大哥把他当作接班人培养,他却是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谢佳晨不解其意地问:"他不是副堂主吗难道他也是图堂主的义子" 云初缓过神来回应:"这是自然,而且图大哥还未加入飞鹏帮之前,邓飏就已经追随他许久了。邓飏才情兼备为人谨慎,深得图大哥喜爱,他待邓飏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纵横烈州的剑道和风系道术更是倾囊相授,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图大哥若是九泉之下得知,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畜生的。" 云初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李如彬那家伙把烂摊子丢给你收拾,除了怕帮主责问之外。另一个用意就是让你力挽狂澜,用这把剑亲手了结邓飏的性命,若是在这个过程中,你死在了烈州城,飞鹏帮和你的恩怨自然一笔勾销,他也就省心,不用派人来烈州城涉险,给图大哥报仇了。" 谢佳晨好奇地问:"云楼主,你们帮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初摇了摇头:"帮主向来不出面,只是曾经隐约听图大哥说起过,帮主是七怪其中一人,至于究竟是哪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谢佳晨大感意外,从云初手中接过「惊鸿」,郑重地问了一句:"如何联系李如彬" 云初不假思索地回复:"联系不了,我只是图大哥布下的其中一条暗线,用来在城中散卖五石散和打探消息所用,手中唯一一块通讯符石,只能用来联系图大哥,现今他已身死,这块通讯符石已经没了作用。" 谢佳晨此时头痛无比,三天后就是夜府白府交锋之日,不管谁赢了,都对自己不利。本以为能够通过飞鹏帮的暗线联系李如彬,看来是行不通了,这种局面若是不能改变,岂不是坐以待毙 云初见谢佳晨俊俏的脸庞十分苦恼,出言安慰一番:"白堂主,你此番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贺迎楼从今以后归你调遣,贺迎楼所有的资金和资源也随你分配,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这么多年的心血交于他人手中,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的,云初虽然口不由衷,但是也只能抱着这位代理堂主能够扶大夏于将倾的幻想了。 谢佳晨从云初表露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图,可如果「惊鸿」没有在我手上,她是否会交出这处产业,犹未可知。谢佳晨受宠若惊地婉拒:"云楼主,贺迎楼在你手中大放异彩,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我怎么可能和稀泥呢我只要一样东西足以,贺迎楼仍然归云楼主所有,我概不干涉,如何" 云初倒是小觑了这位代理堂主,听完心中惊异,生怕他反悔,于是打包票说:"白堂主,你看上了什么,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谢佳晨将目光转到破碎的房门外,后面那三个房间之中,有着许多木箱子堆积着,存放已久的箱子上布满了灰尘,墙角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云初自然知道了这位代理堂主的心思,仔细告诫一番:"白堂主,被官府发现了这些东西,可是要杀头的,你确定要把这些拿走吗" 谢佳晨点了点头,云初又不放心地说着:"白堂主,你要将这些「五石散」运往哪去我可以叫来护卫替你搬运,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谢佳晨摆了摆手:"多谢云楼主好意了,岂敢劳烦于你,这些东西我自然有用处。"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得好死 谢佳晨掌心朝上,双手紧紧握住「惊鸿」,李如彬竟然把这么贵重的信物交于自己,看来是真打算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自己入关为的就是覆灭五行宗,可仅凭自己一人是不可行的,需要大量的帮手,如果能够利用一下这柄信物,壮大自身也未尝不可。 何凯凯还在李如彬手上,李如彬要自己拖延白府归顺或覆灭的时间,用来制约城主府的围剿行动,若是飞鹏帮受到攻击,那么救了自己两条命的何凯凯,绝对是第一个死。 城主府让夜府宣战白府的用意,不外乎是时间上的问题,急,它很急,自己纵然知道,又该如何在这上面做文章呢 云初见谢佳晨思绪万千,恐出言惊扰于他,于是自觉地退出偏房,下楼而去。 刘绝自顾自地说着:"没想到连你小子都跟飞鹏帮扯上了关系,对于我来说,这烈州真是越来越危险了。" 谢佳晨蹙眉不悦,觉得刘绝是想脱离自己了,举起手指了指外面的三个房间:"怎么,你难道和飞鹏帮有过节若是怕留在我身边受到牵连和迫害,拿上我欠你的三十万中品灵石,赶紧离开烈州吧。" 谢佳晨这是打算拿五石散抵债,刘绝自然不会让他如意,那个白府女子酷似自己师妹,若是拿了这些五石散,就没有理由留在谢佳晨身边了,以后还怎么见到那名白府女子 刘绝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就这么些破药,谁稀罕啊你就拿这些敷衍我先前说好的三十万中品灵石,一块都不能少!" 谢佳晨这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于是连忙安抚:"既然刘兄看不上这些,改日手头宽裕了,我献上灵石便是,何必发这么大火。" 刘绝却是疑惑不解:"你为什么放弃贺迎楼这座产业,反而找云楼主要来这些烫手山芋要知道,烈州城是官府核心所在,别说在这贩卖五石散,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你囤有五石散,都是被拉去砍头的重罪,你是要钱不要命了啊" 谢佳晨摇了摇头否认:"刘兄,这些我并不是拿来卖的,而是自己用。" 刘绝苦笑着回应:"你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吧这玩意后劲很大的!你吸了之后,时不时会出现幻觉,今天早上我出现幻觉,导致开启了神通,白白耗费精血,就是被这东西给害的。" 谢佳晨故作神秘地问:"刘兄,你有没有尝试过用丹田吸收五石散" 刘绝人都傻了,愁眉苦脸地叹息:"是不是今早上我把你给吓傻了你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来丹田只能吸收灵气这种气态物体,五石散这种粉末状物体,你如何能够吸收即便你吸进去,这五石散内又没有灵气,丹田也消化不了啊" 谢佳晨不以为意地说着:"倘若我吸收了能够突破修为呢" 刘绝结束打坐调息,睁开一双赤眼,甩了甩盈白长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佳晨不多说废话,于床边盘膝打坐,眉心处的黑红印记消失,血色裂缝随之出现,当张开血色裂缝露出黑黝黝的空间时,外面的三个房间出现波动。 三个房间内的木箱子统统破碎,木箱子里面装着的五石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化作黑压压一片飞来,一下子挤入血色裂缝之中。刘绝看到后都惊呆了,亲眼看到五石散全部进入谢佳晨的眉心之中。 整个过程足足有一炷香时间,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分量了,当初在天风城一个青楼之中,谢佳晨也不过是片刻间,就吸收了所有的五石散。 谢佳晨眉心间的血色裂缝在不停地颤动着,像是从来没有这样吃饱过,黑黝黝的空间也差点崩溃,再往里面填一点,估计谢佳晨的眉心都会爆炸开来。 谢佳晨调息打坐运转经脉,使血色裂缝快速消化这笔飞来横财,黑黝黝的空间在一点一点吞噬着,通过心神链接反馈些许灵气进入谢佳晨百会穴。 这庞大的分量,光是些许也足以普通人修炼到凝神境,可这股巨量灵气谢佳晨运转了十多圈,仍是没有突破的迹象。谢佳晨也是纳闷了,怎么就是突破不了呢于是继续吸收反馈而来的灵气,刘绝隐隐觉得不对劲,谢佳晨体内的灵气完全超越了他这个境界,这么庞大的灵气却突破不了凝神境 当灵气充满了谢佳晨全身,经脉再怎么运转,也运转不动了,谢佳晨才感觉到有突破的迹象,灵气温养心神,逐渐要升华一般,凝结元神应该只是片刻。可突然身体不听使唤,灵气朝着脑海中的角落而去,完全放弃了心神。 刘绝全神贯注地看着,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谢佳晨的体内,有两股意识在争夺凝结元神的权利我靠,他体内难道还有个老不死活了十六年直到今天,这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 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贸然打断他,灵气把心神冲烂了,他以后不就成了傻子可若是不打断,以后他就不是他了,而是另一个他掌控身体了,这三十万中品灵石,也是很难要回来了。 刘绝正犹豫之际,谢佳晨下了狠心,直接通过心神链接,将所有反馈的真气原道路送回眉心,这境界咱们不升了!这灵气也就不要了! 温养角落某股意识的灵气没有了后继之力,也就凝结失败,谢佳晨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一口郁血吐出,染在绣床上形成鲜艳的红花。 刘绝看到谢佳晨愤恨的眼神,已经知道结果了,他还是他,但是突破凝神境已经失败了,不由得疑问:"是谁寄居在你体内" 谢佳晨面如死灰,自己才是寄居者,那道察觉不到的意识才是原主人,原来他没死怪不得这具身体都在帮他,灵气全部朝他涌去,帮助他凝结元神,若非是自己开启血色裂缝,搭上心神链接,撤走温养灵气,则今天危矣。 情况不算太坏,但也算不上好,全身各处,只有眉心处的血色裂缝跟自己息息相关,难不保有一天,另一道意识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抢走。可如果离开了这具身体,血色裂缝却是实打实长在这具身体上,自己也绝对带不走。 谢佳晨无所谓地回复刘绝:"不管是谁寄居在我体内,我都要它不得好死!" 第二百五十八章:心灰意冷 黄昏时分,橘黄色的斜阳透过窗户洒进房内,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外面的声音逐渐嘈杂,贺迎楼里的倌人们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开始沐浴洗漱,把自己打扮的光鲜艳丽漂漂亮亮,犹如包装看起来很好的商品,迎接一掷千金的贵客到来。 谢佳晨的这次突破以失败告终,不由得心灰意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刘绝看着床单上谢佳晨咳出的血花,心中没有什么波澜,也不想安慰些什么,如果这点打击都受不了,还谈什么修炼 谢佳晨头大如斗,自己体内的这道意识,得想办法解决才是,到底是不是原主人还不好说,但谢佳晨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肯定,绝对是他!身怀神通之人,吃颗野果就会嗝屁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当下想的是如何解决好了这个隐患,下次突破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谢佳晨刚调整好心态,眉心处的血色裂缝突然蠕动了起来,仿佛如一条虫子活了过来,一股无法抵抗的眩晕感出现,谢佳晨只感觉到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的偏房在不断旋转着,根本没有规律,也没办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脚一软就栽倒在地上。 刘绝见状眉头一皱翻身下床,俯下身来试图唤醒谢佳晨,谢佳晨听到微弱的前两句,后面的声音就听不清了,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白府内院,经过一整天的讨论,白府详细的应对方案已经出炉,没有异议就都散了。白正坤离开议事大厅,走在纵横交错的连廊之中闲庭散步,夜色降临,周围一片漆黑,就好像踏入深渊的自己,只能走不能停。 三天后的二府交锋,白府赢了的话,白正坤再无机会图谋家主之位,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这个直系工具人的身份就是实打实的继承。所以面对白府嫡系列出的应对方案,白正坤正想着该如何分化破解,让白府的应对成为徒劳无功,自己则乘势上位。 今天除了筛选参与交锋的人员之外,还另有三道布置,第一道布置:成立交锋指挥临时枢纽,为白府指挥组,由白皓飞担任组长,接收鹰组最近两天堆积如山的信息。通知所有鹰组成员,进入防备警戒状态,凡是有关城主府和夜府的信息,第一时间传递。 第二道布置:由白皓飞统领的犬组,全面接收白府警戒圈、陷阱圈、伏杀圈的控制机关。修改触发装置,替换旧老机簧,弩箭附上毒药,加强防御守备,避免交锋之时夜府乘虚而入。 第三道布置:暂时放弃城西北的据点,收缩势力范围,虎组全员待命,等候家主或指挥组的命令。蜂组进入采蜜阶段,全员行动起来,高频率打探收集消息,层层筛选出来有用的信息,每隔一炷香时间,上报给家主和指挥组。 其实还有第四道布置,但只有白丛盛和白皓飞父子二人知晓,应该跟前三道布置差不多,都是围绕着白皓飞和他统领的犬组来进行改动,不出意外的话,近一段时间,白府由白皓飞看守。 前提是不出意外,如果出意外的话,这三道布置的效果,也就大幅度降低了作用。毕竟像大伯这般谨小慎微没有魄力的人,对别人所提出的建议大多选择采纳,没有了白皓飞,他又听谁的呢 只要白皓飞一死,必然使白府丧失招架之力,甚至混乱起来,到时候大势所趋,以自己的能力和资历,顺利担任家主并非难事。可如何让白皓飞这样一个向来多疑的人消失呢 白皓飞身边有着白厉这名暗卫,此人是烈州第一巅峰战力,排名是最靠前的,江湖上称之为「一白」。现在白厉正在给白素浊和五行宗沈逐浪治疗内伤,自己的时间极其有限,如何妥善地让这个弟弟消失,才是白正坤目前最需要思量的。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极佳人选,眼中闪现出一丝光亮,仿佛要照亮整个黑夜一般,移动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没一会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吱嘎" 随着机关的声音响起,白正坤打开暗道踏入地底世界,在墙边微弱灯火的照耀下,弯弯绕绕一通,熟悉地走入一间密室,这里是他的小金库。 推开密室的门,刺眼的光线照在白正坤眼里,能看到密室里面很大的空间,高七丈纵横三十余丈,到处都是堆满书籍的书架,足有八十多个,肉眼可见的整齐。白府这三百多年来所收集的功法武学,都在这里了。 平时由白正坤管理着这些书籍,挑选资质上好的白府子弟,予以高阶武技进行修练,就连白疾熊修炼的四品上阶武技「戮风爪」,也是出自这里。 只可惜了白疾熊,自己曾再三要求夜府,留他一条性命。他为保护大小姐白昭萤,在遭遇伏击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以死相阻,燃烧精血挥动「戮风爪」,以一招「千疮百孔」,击伤了被称为「绝后空前」的萧烈,惹恼了其他三人。 最终白疾熊丧命于「四绝」手中,被文莺儿的音波杀阵绞成碎肉,元神被卢冰的裂风利箭所洞穿,他是白正坤最看好的一个小辈,也是白正坤的堂侄。 白正坤略微失神,思绪回转过来,走入密室穿过层层书架,往密室深处走去,尽头墙壁处有着二十多本书籍单独摆放在墙格中,其中就有白府「混元功」、白元山所修炼的「潜龙功」等,诸多冠绝西部的功法。 一道身着青色长裙的靓丽身影,正蹲坐在角落观看着手中书籍,背靠在书架上,仿佛习惯了一样。白正坤无声地走近前来,嘴里嘟囔着一句:"今早上我要参加会议,没有相问,现在,能够告诉我欺负你的男人是谁了吗" 靓丽身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翻看着手中书籍,白正坤的眼皮不断跳动着,像是在强压怒气。他知道她的性格,明面上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私底下永远是那样的沉默寡言,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关心,也是经常充耳不闻。 白正坤压抑住情绪,继续嘟囔着:"你不告诉我,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吗害怕我杀了他其实你可以跟着他走,白昭萤昨天的实际巡逻路线,是你按照以往的规律推算出来的,萤儿若是安全回来了,白府迟早会算你这笔账,你完全可以不回来的。" 靓丽身影仍是不为所动,完全沉浸在书籍上晦涩难懂的解谜中,白正坤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又停住身形嘟囔了一番:"世上哪有什么好人,不过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为了得到到达目的,什么恶心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你可不要被男人虚伪的外表给骗了!" 靓丽身影合上书籍,扶着书架站起身来,冷漠地回应着:"义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双腿还在发软的她,正是昨天被谢佳晨从上午冲击到下午的慕容幽若,昨天在城西北据点休息了一晚,今天早上才回府来,只是没有和谢佳晨碰上面。 白正坤见自己的这个义女如此直接,于是坦言说:"若儿,我要你去杀个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穷图匕现 白皓飞离开议事大厅后,领着犬组回来的五个队长进入地下密室,正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牛皮纸袋,这些都是鹰组成员通过各种渠道传递回来的信息,是首先需要处理的难题。 这次被火速召回,带了五十多号人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白府子弟,犬组还有十五队人没有回来,继续潜伏在城西,依白皓飞看来,看守白府完全不需要这么多人,人一多反而会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这般畏手畏脚只会适得其反。 白皓飞想要防范的就是夜府,三天后的交锋,白府现存的顶端战力会全被调走,父亲白丛盛也会代表白府去观战,这么好的机会,夜府一定会乘虚而入。如何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杀伤最多的敌人 诱敌深入是必然的手段,减少看守白府的人数,是为了让白府潜藏的叛徒,传递出一种错误信号,这种错误信号一旦传出,白皓飞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昨日短短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故,萤妹被早就埋好的伏击掳走,二哥白皓华也被「四绝」围攻逮走,大哥白皓明去城南求援,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传来,恐怕是凶多吉少。白府嫡系目前只剩下自己和父亲二人,白皓飞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哥哥和妹妹看好这个家。 白皓飞坐在狭窄的地下密室中,这里只有七丈见方,灯火悬在头上摇曳着,看着五名组长不停地拆袋,阅读鹰组成员汇报的信息,筛选出有用的资料。 此时白皓飞想的是那个白皓晨,自从他来了,白府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真是个晦气的灾星。白皓飞之所以如此厌恶白皓晨,全是因为他跟自己妹妹有着主仆关系,自己对这个妹妹何其喜爱,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顺着她。现在突然冒出个仆从,还如此低微的修为,这样的蝼蚁能够成为自己妹妹的奴仆,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就为了靠近自己妹妹,肯定是这样的,说不定哪天就穷图匕现僭越犯上,自己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犬组的五名队长见三公子脸色不好,认为是自己这些人的效率太低,惹起了三公子的不满,于是加快了翻阅速度,试图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好像消息都与白府无关。 白皓飞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小壶,搅拌几下五石散之后,猛猛喝上一口,趴倒在桌子上,犹如骨头散架一般,瞬间眉头舒展飘飘欲仙,脸上潮红无比。这么多年的敌后行动,每天在夜府眼皮子底下捣乱,随时都有被生捉擒杀的可能,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换成其他人也受不了。 犬组的五名队长继续在翻阅待审信息,白皓飞趴在桌子上闭眼咪了一会,脑海中在自动运转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谢佳晨自首夜府精锐劫狱白府中途截杀莹妹受到伏击悦来酒楼惨案大哥求援未归召回犬组人员。 那个白皓晨杀了图诚,来烈州城自首,真是奇怪的行为。夜府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险救他出来或者说城主府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就是个化龙境修者,救他有什么用难道他是个关系户 夜府精锐劫了谢佳晨出来,是谁下令截杀的我们要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用到底是谁出的主意为何要给夜府对付白府的机会 白府负责截杀的人员,刚好是受到「四绝」伏击的同一批人员,这是巧合吗还是说萤妹早就被盯上了为什么夜府做了劫狱的布置,却没有做接应的布置 悦来酒楼惨案,是父亲和大哥低估了敌人,也有叛徒出卖了白府的成分在里面,白府用诱饵钓鱼失败所导致的,经过此战,白府顶端战力损失惨重,能用的人寥寥无几。 去城南求援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而且还是让大哥出面,大哥这一去,迟迟未归,多半中了圈套,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为什么召回我只是为了看守白府吗虎组的二队队长白玉林不是更合适的人选吗想我们四兄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安然无恙,我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 白厉被父亲派去给两个外人疗伤,真是大材小用,若是有人乘这个空挡来对付我,我又能怎么样 第二百六十章:夜府内应 迷迷糊糊之中,白皓飞头痛欲裂,撑着桌子抬起头来,索性不去想那些烦心事,睁开眼看到了强烈的刺目光线,逐渐适应下来。只见桌上一片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密信,叠了十几层,自己麾下的五名犬组队长还在不停翻阅着,一想到这里是白府,没有人敢对自己出手的,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白皓飞心中逐渐安定下来。 犬组五名队长手上忙个不停,眼光却一致瞄向白皓飞,刚刚查阅到了重要的信息,因为三公子在眯眼休息,都不敢打扰他,现在他醒来了,准备措辞汇报一下。 白皓飞见他们五人神色异常,于是询问一番:"怎么有进展了" 犬组一队队长看起来有将近四十岁的年纪,也是犬组里面资历最老的一个队长,着一身灰白长袍,身前的黑色腰带上挂着三个锦袋,分为红色、绿色、粉色,其他四名队长与他一般无二。 犬组一队队长从桌上翻出三封密信,凑上前来并且作出如下禀报:"三公子,这封密信是衙门里昨天发出来的,六天前,飞鹏帮大鹏堂副堂主邓飏反水,帮助城主府擒杀潜伏在内城里面的大鹏堂成员,没想到多达三百余人,衙门、守备巡逻队、城防军队都有飞鹏帮的渗透,经过这次大清洗,以及大鹏堂成员的殊死反抗,城主府的力量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冲击,已经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 白皓飞点了点头:"虽说如此,但城主府的顶端战力未被伤及分毫,烈州都检陈思玟、武安城都尉崔文丯、金华城都尉赫连莹、屈临城副城主陈宝琨、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还有一些江湖中比较出名的人物兜底。他们不出手光让夜府对付我们,是因为没有理由,同时还能置身事外,为的是借我们之手消磨夜府的力量。" 犬组一队队长顿了一会看向三公子,白皓飞给了一个眼色,于是他继续禀报:"第二封密信,是贺迎楼的眼线昨晚传来的,白皓晨买通了一名刘姓杀手,在大公子去城南求援,于回府的途中进行截杀,他们商讨的价格是三十万中品灵石。" 白皓飞不淡定了,起身一拍桌子,信誓旦旦地说着:"我就知道,这家伙故意靠近我妹妹,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 犬组一队队长欲言又止看向三公子,白皓飞皱了皱眉:"继续念。" 犬组一队队长翻了翻信封,翻开来禀报:"第三封密信,是刚刚从夜府里传出来的,这封信里,揭露了夜府内应的身份。" 白皓飞瞪大眼睛相问:"是谁" 犬组一队队长将信尾落款名字遮住,只露出最后一行字凑上来:「现已查明内应,即白正坤」。 白皓飞听完后像是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脑子正嗡嗡响,白正坤是虎组的副组长,他最善于挑选出资质上乘的后辈,用来培养成自己的亲信,现今羽翼丰满心腹无数,在白府威望颇高,甚至高于他的父亲,还是和自己有着血亲的哥哥,他竟然投靠了夜府 第二百六十一章:三封密信 烈州,属于齐国候一族的辖地,当年天敕皇朝建立之初,为了收复西部地区拜邱震为征西大将军收复烈州,拜凌云志为平西大都督收复登州,两路并进使其西部大小王国首尾不能兼顾,二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路血战,最后会师元涑城外,因为元涑城有着鹤家这样的大世族,其势力强大无比,会师大军被其阻击在城外夹石湾寸步难行,后面因幕僚谋士的计策,以五行山归属为缘由,引导附近的江湖帮派和大家族加入战斗,最终才突破夹石湾拿下元涑城,邱震凌云志二人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邱震被封齐国公,官至烈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定国将军。 凌云志被封吴国公,官至登州节度使,从二品,加授开国将军,烈州和登州不仅成为了邱震凌云志二人的属地,身为节度使更是直接掌管着两州的兵马钱粮人口土地。 "六百多年后的今天,邱凌两家传承爵位世袭三代,对稳固西部地区有着重要的作用,随着朝堂之上新秀崛起,节度使另换他人,邱凌两家的爵位也从公侯降到了侯,烈登两州现在是皇朝体制内的行政官员管理,但邱凌两家后人依然享受着两州的租税供享,毕竟是开国公侯的后代,过了这么久也没人剥夺其属地,让人觉得天敕皇朝的统治者还是挺讲情分的。 一是不能,因为征西军老兵退役后大多落户烈州登州二地,因为是征西军军旅旧部的原因可以免去十年租税,后辈不管是走上仕途或是参军都可以开启绿色通道,剥夺属地会严重影响两州根基引发动乱。 二是可以但没必要,时机未到。而元涑城内更是建有出名的征西将军庙,用来颂扬邱震凌云志两位将军的军功政绩,访客源源不绝香火旺盛至极,一度成为烈州的标志性建筑。 时过境迁,元涑城换了许多任城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为五行宗门人,现任城主也不例外,因为有朝廷的关照,可以让一些优秀的核心弟子在自己的宗门附近管理城池,任期一到便能顺利升迁更进一步,还能每天回宗门找些熟人聊天。 "今天的阳光额外明媚,谢佳晨经过半个时辰的奔跑,终于到了元涑城外,因为赶路从而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主要是太激动了,马上就能接触到佣兵这个新鲜事物,脚底板一下子劲用大了。 元涑城西门口站着八名真元境的城防士兵,穿着保护躯干的轻型铠甲,其身后的城楼高有十二丈,外部一层用石砖装饰,里面为孔雀玉堆砌而成,谢佳晨走到城门口,在城防士兵的审视下刚想进城,这时城内一道白色倩影飚射而出,后面有两名身环铁链穿着衙门中级官服的捕头带领十二名提携佩刀的捕快在后面追逐,大声喝道:"拦住她! 别让刺客跑了!"八名城防士兵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反射弧比较长,在白色倩影快跑到城门洞时才组成前三后五的阵型堵住门口,前面三杆长枪封门后面五杆长枪建立缓冲区,只要这名刺客想穿过这里,将面对正前方各角度的高频率枪突刺击。 两名捕头握紧戒刀凝神静气力贯全身,只需拦住她片刻,两名捕头的戒刀便能甩出十丈开外,直直穿透这名刺客的后背。 八人只见这道白色倩影来势不减,右足轻点门洞内壁,借力一个翻身至左边内壁如壁虎般往外行走,八名城防士兵手持长枪运转真气,气急败坏地向墙壁上方不断扎去,每次枪头虚影都被白色倩影躲过击中墙壁,距离怎么看都差了三尺多,门洞内壁反而被八人捅出无数窟窿裂缝,掉落些许石砖下来。 眼看着白色倩影就要逃出去了,两名捕头不得不甩出戒刀直击而出,两道三尺多长的黑光齐头并进极速击来,身后还跟着细小铁链,白色倩影反身挥袖用秀手荡开一把追来的戒刀,使这把戒刀撞在另一把戒刀上,两把戒刀被偏离了方向撞在城门内壁中,深入二尺有余,白色倩影返身逃离出城门,经过白发少年身边远遁而去。 "一股春风夹带着清新的幽香迎面而来,谢佳晨贪婪地用力闻了闻,近距离才看见白色倩影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衫和下装脚踩银川履的女子,这白色服装谢佳晨在武安城见过,抓捕自己的守备巡逻队正是穿的这类服装,该女子身材纤瘦,脸上蒙有白色丝巾,两截齐眉刘海略显英气十足,齐肩长发被白金锦冠束于头顶形成马尾,谢佳晨只看到那名刺客双美丽的大眼睛居然看了自己一眼。 谢佳晨觉得自己恋爱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两名捕头拉拽手中的锁链,戒刀应声而出将其收回,看着城外一名穿着五行宗服饰的白发少年一脸阴险的样子,不禁你望我我望你,城防士兵问道:"王捕头,需不需要追击那名刺客 "捕头王强说道:"都出城了还追她作甚就算追到了你打的过吗她象征性地逃一逃,我们也就象征性地追一追,副城主也就没什么话讲了,我们尽力了,反正我们看那狗娘养的不顺眼,一起出城放放水摸摸鱼 "一名捕快凑过来竖起大拇指赞道:"王大哥英明神武智谋无双!"王强听到称赞后心里犹如蜜果丝丝甜入心,表面上嫌弃说道:"一边去去去,你们几个叫人来修墙。 "这时谢佳晨才回过神走过来问道:"这位捕头,请问那个人犯了什么律法,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王强见面前这名白发少年身为五行宗弟子主动来搭话,完全没有其他五行宗弟子的傲慢和架子,于是轻声解释道:"刚刚那女刺客是名佣兵,经常在烈州各城池做刺杀任务,这次她的目标是守备巡逻队里面的一名巡检,于是打昏我们的一名执事,用他的服装在城内到处晃悠,刚在西八路的一家酒楼中发现了目标并行刺,恰巧我们住在酒楼附近的民居,刚准备出门去城主府办公,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巡检的头颅已经在她手上了。 "谢佳晨拱手告辞道:"这位捕头知道的挺多呢,多谢告知。"说完向城内走去。 捕头王强看这名五行宗弟子彬彬有礼,品行肯定比其他的五行宗弟子端正许多,于是又好心多插上一嘴:"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 ""谢佳晨再回头看准备询问时,王强已经带领捕快们消失在城门口了,只能心里疑惑地琢磨这句话走进城内,遇到路上的几位修者询问雇佣兵协会分部位置,才知道是在城东北方向,一路走到北三路,所看到的修者和居民都是脸色愤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直到看见北四路一个拐口里面所发生的事情,谢佳晨瞳孔放大脸色僵硬。 "他看到了拐口里十几名身穿重型铠甲的牙将围成一个圈,在背后清理出来一个空阔地带,这个空阔地带被六名执事用一丈高十丈长的淡红色布料围了起来,阳光从东边照射下来,肉眼可见一道高瘦的影子强迫身前纤瘦的影子在临时搭建而成的"布围"中行房事,谢佳晨听到的是一名女子的尖叫哭喊和一名男子的淫笑连连,"布围"上方空荡荡一片,男子抵住女子后方往淡红色布料上不停撞鸡,因为有六名执事拉扯着,所以这布料与墙一般无二,稍微有修为的人都能看到"布围"中所发生的事情,偏偏却袖手旁观视若无睹,来往路人中有许多比自己修为高的修者,即使"布围"中的女子哭喊的多么绝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制止这个禽兽一般的行为。 谢佳晨这才回味起捕头王强所说的「城内的事情千万不要管」,谢佳晨想保持镇定,然而场面一度失控,一名穿着麻布衣裳的壮年男子拿着一把杀猪刀从谢佳晨身后赶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畜生! 放开我女儿!"一边挥舞着杀猪刀冲了过去,五名全副武装的牙将手起刀落,只是一瞬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这名壮汉被剁成了十几块,一阵血雾喷洒出来,壮汉的头颅睁着眼睛瞪着"布围"的方向咬牙切齿地没了声息,手部腿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还未停止动作就被砍成数截在地上继续颤动挥舞着。 壮年男子尸块中露出的血液一路浸到谢佳晨脚下,谢佳晨面如土色心在滴血,"布围"中的兽行也进行到了尾声,一名十七岁的年轻女子赤条条一丝不挂地从淡红色布料组成的"布围"下方钻出来,看到亲人的惨状不禁嚎啕大哭,走过来捡起父亲的遗体试图拼凑起来,这时一名左眼角有硕大块青色胎记的青年男子穿好衣裳,让六名执事撤去"布围"展现在众人面前,淡漠地看着一地尸块和血液,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和嫌弃,随口而出:"这小娘皮真润啊,我见过最好的丝绸缎品都没她皮肤滑,确是上等货色,既然她爹死了,那就送她跟她爹团圆去吧。 "说完朝着谢佳晨这边走来,胎记男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滚开! 别挡你大爷的路!"身后一名执事则是抽出随身佩刀瞄准颈部,手起刀落打算就此了结女子性命,谢佳晨再也忍不住了,准备抽出长剑杀了这个脱离牙将们保护的禽兽,然而一颗石子从谢佳晨左上方飞下,"锵"一声将那名执事手中的佩刀震飞三丈远,谢佳晨和胎记男同时望向酒楼三层,能够随意弹开并震飞凝神境修者手中的刀刃,这岂是易于之辈 第二百六十二章:混元功法 元涑城北四路,薛家少爷领着他姐夫的属下的属下正在街面上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拿着杀猪刀反抗。 城内一直是七家族势均力敌,谁也不敢有一家独大的想法,薛家都没足够的底蕴算在其中,直到现任城主娶了薛家小姐为妻,薛家便借机异军突起,成为了城内第一的家族势力,七家族都唯唯诺诺低调做人,试问普通人有反抗的资本吗 "然而旁边酒楼上居然有人出手制止薛家少爷的蛮横无理,薛家少爷心想着,这个人是看不起我的城主姐夫还是说看不起我 明知道我有个城主姐夫,还胆敢大庭广众之下阻拦我逞威风扬恶名,使我不能展现薛家的婬威和强大,这和刨我祖坟有什么区别呢 薛家少爷的心里已经极度不舒服了,一边抬头望着一边右手手指扫过酒楼上用餐的一众食客大声呼喊道:"是哪个王八蛋龟儿子动的手 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躲着可真没意思,还是出来一见吧。"酒楼第一层只能透过两扇窗户依稀看见外面的事情,第二层楼阁上座无虚席,许多人都坐在酒桌上凑热闹看着街面上的情况,连刚刚"布围"中的兽行也看的是清清楚楚,睁大眼睛看薛家少爷所展现出的雄风,第三层楼阁属于雅间,只坐着被屏风隔开的三桌客人,属于上帝视角,街面上发生的一切都能看到。 薛家少爷的话没有人应声,仿佛让人看起来他就是个和空气对话的傻子一般,薛家少爷心中的愤怒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回头朝那名刀刃被震飞的执事喊道:"愣着干什么 捡起来给我砍了!"执事转身走了几步刚弯腰准备捡刀,一道二寸长细如牛毛的钢针从二楼某张酒桌下以极其隐秘的角度击出,如流星般无声无息直接射进执事的后脑中,从执事眉心处穿透而出,速度之快直接扎进石板缝中,将其元神钉死在头颅中,甚至地面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一名凝神境二重的修者就这么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牙将们见状连忙上前将薛家少爷围在防御阵型中,审视着酒楼第二层的众多食客,薛家少爷则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出手之人若是将暗器击向自己,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吗 好大的胆子啊!薛家少爷气极反笑道:"好好好,好的很!连城主府守备巡逻队的人都敢杀 "随即派出另一名执事回城主府报信,务必召集大量人马过来围住酒楼,让衙门一个个排查,难道还怕找不到凶手 "谢佳晨这时默默跟在执事身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执事身着白色锦衫朝城主府奔去,没走出多远,谢佳晨眉间黑红相间的印记大放异彩,化为血色裂缝在其背后击出一道黑光,执事怎么能想的到一名化龙境的战五渣居然想对自己不利 黑光命中执事背部扩散全身,无数黑光出现并阻断这名执事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使其真气无法运转,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佳晨拔出剑来刺入执事眉心,将其生机断绝元神诛灭。 路上有许多人看到了谢佳晨行凶的模样,谢佳晨离开之前摘走了执事右手食指上的空间戒指,拐进北二路的一条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三名捕头收到热心市民的消息领着二十多名捕快来到北二路,看到执事惨死街上的样子,初步可以断定为杀人劫财,毕竟捕快们在这名执事的遗体上连张银票都没搜到,属实是穷鬼看到了都落泪。 三名捕头命人将尸首收敛转交家属后回转城主府,因为听到了路过的居民在讨论北四路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城主的小舅子薛家少爷在北四路大庭广众之下奸淫民女的情节,如何的勇猛精进,如何的枪出如龙,如何的放浪形骸,说什么的都有,还有周围的居民看到捕快们出现时露出的奇异眼光。 使得三名捕头商量了一番,这种事发生的还少我们去了便是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免得眼不见心不烦,三名捕头并没有带人去北四路查看,免得坏了城主小舅子的雅兴,甚至还会被居民把衙门和这名臭名昭著的薛家少爷联系在一起,早早溜走屁事没有,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就这么简单收队回去了。 薛家少爷久久不见执事带人回来便心存疑惑,眼看着酒楼中众多食客准备散去,立马趾高气扬吩咐道:"凶手还没找到,给我堵门口拦着,不准他们走!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酒楼内七家族有四个家族的公子少爷在二楼饮酒看戏,现在没热闹看了,都下到一楼准备离开,发现牙将们横在门口连走都不让走,迎面走出来的是蓝家二少爷蓝子典,其貌不扬笑起来让人觉得讨厌,身着粉绣锦服,戴着一顶粉面纶巾用以遮住额头以上盘束而成的长发,连长靴都以粉色针线绣饰而成,只见他左手摇开折扇无中生风,右手背在身后,脸上呵呵大笑问道:"刚刚在楼顶上真是好生热闹,街坊邻居均为薛少爷添油鼓气拍掌喝彩甚至连连叫绝,自愧弗如者比比皆是,现在拦住我等离去又是何道理 是打算收取我等的观看费用吗难道还是薛少爷兴致盎然打算再表演一番 若是如此便快快开始,别误了我等回家,徒惹不必要的麻烦。"薛家少爷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粉色装饰的青年男子心里一阵恶心,怒道:"蓝子典,你眼瞎了不成 没看到有人当众行凶杀害优秀的城主府人员"蓝子典收起折扇指着背后三名身穿锦服的男子,应声附和道:"正是因为如此,行凶者还在此处,为了我和其它几家少爷的安全,应该早点让我等离去才是,堵住我等去路,如此蛮横又是为哪般 "薛家少爷再要发作时,一名执事凑过来说道:"薛少爷,此人说的有理,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几个吧。 "薛家少爷这才转身挥袖道:"快滚!"蓝子典和身后三名公子哥离去时还看着薛少爷说道:"今日多谢薛少爷的免费表演了,下次有这样的好事情早点告知才对啊。 "薛家少爷正被气的不行,这时酒楼被拦的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来,头顶光溜无发,长的彪悍模样,身高七尺六还穿着衙门高级服装,众牙将看了都执礼呼道:"关节级。 "此人正是元涑城牢狱节级关山鸠,整个衙门都归属他管理,薛家少爷也是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跟自己过不去的大光头也在这里,之前找自己的姐夫要人当自己的贴身护卫,兵马总管非常的配合,给了十四名牙将,都检半推半就勉强给了六名执事,要知道城防军中每一名什长管理九到十二名士兵,每一名校尉管理三到四名什长,每名牙将管理三到四名校尉,每名统领使管理五名牙将,一名牙将怎么也算是手底下管一百人,一下子交出十四名牙将可见兵马总管对城主的小舅子是种怎样的示好和看重,也顺便让城主大人夸赞连连,不愧是条懂事的狗。 守备巡逻队中,分执事、巡检、都检三职,执事大都为化龙境或凝神境修者,属于什么都干的机动性人员,巡检则是负责城内白天和夜间的治安,基本上都是伪武境修者,今天逛这里明天逛那里,碰到他们只能说明你运气真的不太好。 都检则是负责守备巡逻队的人员管理,只归城主调遣。巡检人数比较少,这也是只给了六名执事的原因,而衙门牢狱节级关山鸠却是一个人都不给,当时就把薛家少爷气的跳起来,要不是在自己的城主姐夫面前,薛少爷甚至想问候关山鸠母亲,而关山鸠的理由很简单:得加钱! 一名捕快护卫一天十颗中品灵石,一名捕头糊味一天五十块中品灵石,关山鸠护卫一天二百五十块中品。 薛少爷区区一个真元境选手,平时用的下品灵石修炼,怎么掏的出这么多中品灵石 所以关山鸠听到薛家少爷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没钱早说啊! 叫老子过来跟你们几个傻卵搓吊啊"薛家少爷看着眼前的关山鸠,咽了咽口水,问道:"原来是关节级啊,在酒楼喝酒也不说一声,让我好好跟您聊聊天。 "关山鸠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薛少爷,背着双手轻松离去,牙将们连忙躲闪开来,这时酒楼中的许多人也跟着出来,牙将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都看着薛少爷的脸色乌黑一片,这大光头又多管闲事。 谢佳晨站在拐口的角落中,看到薛家少爷和蓝子典对峙之时,几名执事上前去帮衬,便连忙救走了那名正抱着父亲尸块呆坐在地上的赤条条女子。 第二百六十三章:魂归西天 白府,地下迷宫之中。 白皓飞看着眼前全身沾满鲜血的黑影,不由得心惊胆战魂飞魄散,嘴角不断颤动着企图谈价钱:"慕容幽若……我可是比你要长一辈,只要你不杀我,留我一条性命,不管你提些什么要求,白府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天下哪有不怕死的人,世家子弟更是惜命至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按白府现在的状况来说,大哥在城南失踪,二哥被「四绝」掳走,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家主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慕容幽若全身血迹斑斑,腰间缠着玄铁锁链,碎山钩镰斧别在腰后,利斧上鲜血如花,右手正握着寒铁匕首,纤细的身影如同杀神降世。 慕容幽若揭开蒙面黑巾,露出清秀端庄的面容,摇头抖了抖眉毛上的血珠,欠身一礼恭敬地回应:"三公子,你我向来没有交集,本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你的性命是义父指名道姓要拿走的,我别无选择。" 白皓飞心里凉了半截,反而癫狂地笑着说:"他白正坤,不过是我白府养的一条狗!我父亲能抬起他,也能够踩死他!白府那么多族人,哪个不能随时对付他你也不过是个狗奴才!就凭你们,也想改天换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慕容幽若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给了三公子一个交代遗言的机会,白皓飞转而又悲愤地笑着:"我心里是越来越明白了,为什么我妹妹会被伏击,什么我二哥会被掳走,为什么我大哥会失踪。原来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小家贼帮着外人干的!白府的安危现在是在我肩上担着,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想要毁灭白府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白皓飞身上往外散发出气势,在七丈内的密室中形成凝重的气场,准备跟慕容幽若拼死一搏。世家子弟不比平常人,所享用的资源都是烈州最顶配的级别,五行宗的核心弟子都没有这般优越,可想而知,世家养出一两个怪物也不是很稀奇。 夜府前后养出了两个怪物,二公子夜颂易三公子夜颂铮,夜颂易因为心爱的贴身婢女死去,整日借酒消愁,更是沾染上了五石散,惹怒了夜府家主,被夜府所放弃。夜颂铮被着重培养,渐渐赶超上夜颂易的能力,这二人都是能够进入烈州巅峰榜的顶端战力。 白府养出的怪物则是白厉和二公子白皓华,白厉天资聪颖忠心耿耿,少年时就达到凝神境,无须白府挖掘,全身闪耀着光芒。悦来酒楼惨案之中,白皓华力抗「四绝」之首萧烈,竟然占据了上风若非萧烈先前伏击白昭萤时,被白疾熊拼死一击所伤,萧白二人的实力还真不好判断,白皓华因为势单力孤,最终还是败于「四绝」之手。 白皓飞虽不是世家之中可能会出现的怪物,却也与怪物享受到的资源差不了多少,这些年来,白皓飞能够在夜府势力范围之内活动,并且担任整个犬组的调动指挥,光有运气、谨慎、多疑、果断、谋略这些还远远不够,实力才是真正决定他活到现在的核心。 白皓飞的气势在不断攀升着,慕容幽若面色凝重秀眉微蹙,凝滞的气场将自己行动力限制到了一定地步,没想到三公子一直外出办差,修为却是没有落下,这等强大气场,没有真武境九重万难放出。 白皓飞的上身左倾右晃,下盘用极快的步伐向前逼来,双手呈虎爪状,要扣慕容幽若脖颈,一时间如同猛兽下山。 慕容幽若在白皓飞手爪击来的瞬间,全身真气聚于右掌拨在白皓飞手腕处,白皓飞右手被拨开后一阵酸麻,左手乘势击向慕容幽若面门,慕容幽若右手食指中指并指成剑,刺向白皓飞手掌心,剑指直接击穿白皓飞手掌,剑指旋刃而出又转为拳头,一拳寸劲开天猛地击在白皓飞下颚,白皓飞被击退,吐出一口带着七八颗牙齿的血水,一时间左手和口中鲜血淋漓。 慕容幽若所使的法门,是白府「混元功」的顶级使用法门「碧水掠影」,比「不霖再山」更为高明,「不霖再山」是将真气环绕全身形成防御,通过接触对方的攻击,通过削弱对方的攻击,从攻击之中吸收对方的真气,再将对方的真气回敬,施行反震的过程。 「碧水掠影」之中的碧水,指的是绿水,这种水让人很难看清水面之下的情况,说的就是这种法门的施用效果。掠影则是指掠过的影子,形容极快的身手,后发而至却能先制于人,需要精通拳法、掌法、指法、腿法、步法、身法等才能将法门融会贯通。动不了手,起码要能动腿,动不了腿也要能够动手。手脚齐动,不光上三路无懈可击,下三路也是坚如磐石。 碧水掠影所需要的门槛太高了,光是所说的修炼上三路和下三路,所耗去的时间极为之多,而且真武境都急着突破玄武境,没人会用这么多时间来修炼一个法门,白府没有人能够驾驭,更没人能够使用出来,即便是烈州第一战力白厉,也不能够例外。 慕容幽若这么一个外人却使出来了,白皓飞眼神中惊慌失措,跟见了鬼一样,要知道她也不过真武境八重,比自己低一层修为,按理说再来两个人,才差不多能勉强将自己拿下。 可自己左手被废,下颚牙齿被打落,境界上高出一层的修为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反而被她如此蹂躏,真叫人难以接受。白皓飞右手浮现出兵器,他使的是一杆六品中阶的双龙银枪,口中一直念着「此击若中,万念俱灰」。 白皓飞将全身一往无前之势转移到双龙银枪之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性命都在这双头银枪之上,正当要奋力掷出杀向慕容幽若,一道细长锁链绕上长枪,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双龙银枪脱手而出飞向上空,将仅有的灯火打翻,密室陷入黑暗之中,长枪下落之时被慕容幽若举手接住,双龙银枪消失在慕容幽若手中,白皓飞仅有的依仗被没收,真气尽无全身脱力,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慕容幽若在黑暗之中收起钩镰斧,右手持握着寒铁匕首一步步靠近白皓飞,随着一道血花溅起,蓝色的光芒充满整个密室,随后消逝不见。 太阳从地平线冒出头来,天微微亮,谢佳晨从山崖下绕到侧面坡,这里荆棘丛生野植密布,拿着黑锋长剑一边劈砍杂草刺木一边往山上走去,蓝色靓影踉跄着紧紧跟在身后,谢佳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向山上推进,何凯凯他们如果醒来没看到我说不定会着急地出去找。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谢佳晨回头望去,蓝色靓影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思索片刻后,谢佳晨还是回身抱起蓝色靓影朝山崖上走去,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闻到清新的幽香,抱着蓝色靓影软绵绵的双腿和背部,抵制住迷人的诱惑,在确定大概方向后才一跃而起快速上崖,来到前面用来观察山下的山崖上,往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山洞中,江逢菱刚醒来,起身张望四周,乌漆嘛黑的,一个人都不见了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们抛下我走了江逢菱站在原地楞了半天,人呢旁边的篝火因为没有添燃早就熄灭了,江逢菱走出山洞在周围逛了逛,因为他修为高深所以有着超乎常人的五官感知,忽然听到若有若无的声响,诧异万分,然后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声响越来越清晰,江逢菱攀爬到一颗视野开阔的石头上,然后发现声音就是从左前方一处平坦的地面上传过来的,江逢菱直接又愣住了,何凯凯和武安城主的侄女两具白露露的身子交缠在一起,不停地冲锋陷阵战鼓连连,太过于扎眼,二人用衣服垫在地上,直接天为被地为床干起来了江逢菱直接傻眼了,站在石头上看了好一会,我艹,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呢,血气方刚能够理解,溜了溜了,直接转身跳下落荒而逃,回到山洞时坐在原来的地方,还在慢慢回味着,没一会,听到些许脚步声走近,以为是何凯凯二人回来了,江逢菱直接躺地上装死,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对劲啊,怎么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啊江逢菱一张开眼看到谢佳晨抱着一名身着蓝衫姿容出众、冰肌玉骨肤若凝脂的女子走了进来,我艹,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江逢菱露出一脸嫌弃、厌世、生无可恋的样子,谢佳晨将蓝衫女子放于整理干净的地面上,这才注意到何凯凯和他同行的女子不见了踪影,眉头紧蹙看着江逢菱问道:"哎不是,他们两个跑哪去了"江逢菱假装不知道,摇了摇头回应:"不知道啊,我刚醒来他们就不见了,可能是去找野味了吧。"谢佳晨只好寄希望于江逢菱身上:"江兄,你会医术吗看看这位姑娘怎么样了。"江逢菱摇了摇头说道:"昆仑山上有着许多关于医术的书籍,可我小的时候师父说过,贪多嚼不烂,切勿好高骛远,心中有剑便可纵横捭阖傲视群雄,所以我碰都没碰,更别说学了。"谢佳晨听到江逢菱的回答后,心中直接给他打上实在人的标签,只好等何凯凯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哪去了。太阳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外界的光线照进山洞,周围的视线变得清晰可见,外面响起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只见何凯凯拎着两只野兔和一小堆柴火进来,身后跟着的同行女子满面红霞略显尴尬,江逢菱欲言又止欲止又言,问道:"何贤弟,你空间戒指里不是带了许多酒肉嘛,怎么还费劲去外面抓野味呢"何凯凯沉默不语一副关你屁事的样子,点燃篝火处理了一下野味,用树枝串在上面烧,麻溜做完这些,这才注意到谢佳晨带来的蓝衫女子,谢佳晨与何凯凯第一次喝酒攀谈的时候,就知道了何凯凯小时候看过各种各样的许多书籍,听到谢佳晨的请求,何凯凯大袖一挥说道:"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哥俩谁跟谁啊。"何凯凯闭上眼,右手食指到无名指三指搭在蓝衫女子手腕处,三指来回探脉,睁开双眼后抽离三指,脸色不好地对谢佳晨说道:"这名女子刀气入体,在全身各处不断游走摧毁生机,体内真气又已耗尽,极难排出,处理的好便无碍,处理不好便有性命之忧。"谢佳晨焦急地问道:"具体的解决方法"何凯凯目光看向江逢菱,缓缓说道:"用温和的刀气或者剑气输送她体内,将那股入体刀气吞噬掉或者消灭掉。"谢佳晨也对江逢菱寄予希冀,江逢菱苦笑着说道:"我自己的内伤都没好,动用不了真气,没有真气就无法形成剑气啊。"谢佳晨双眉紧蹙,伪武境修者之间的交锋竟如此危险,只是一道擦背而过的刀气,动不动就威胁到生命,知道怎么治又偏偏没有办法,谢佳晨看着江逢菱问道:"江兄,你看我有没有可能走剑道这条路"江逢菱一听到剑就来精神了,一扫前面的阴霾,露出笑靥说道:"谢贤弟是天生的剑道天才嘛,从你在屈临城酒楼后厨掏出两把剑用来拍卖时,就能看出你对剑情有独钟,不过嘛,我们修炼剑道的视剑为第二生命,谢贤弟随手就将第二生命交了出去,实在有点……"谢佳晨反问道:"飞鹏帮大鹏堂堂主图诚不也一样随手就把黑锋长剑递给我手中了吗"江逢菱摇了摇头说道:"图诚已经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能轻易将剑递给你自然是有考量的,黑锋长剑被他灌注过真气入内,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要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用牵引法门摧动剑内的真气将剑收回。"谢佳晨觉得头疼,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修炼剑道吗"江逢菱傻眼了,反问道:"谢贤弟,你以为修炼剑道有那么容易啊,即便是我那天资聪颖的师弟,七岁时也是跟剑磨合了三个月才有所成一朝悟道,而我更是磨合两年才参悟出。将全身真气聚于剑上而不散,形成无物不破的剑罡,像甩剑气这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招式,不仅浪费真气,威力也是越远越弱,有手就行。这一步全靠悟性,教是教不会的,只要你悟出来了便水到渠成。悟不出来我看还是甩剑气算了。"谢佳晨一下子受到降维打击,但确实,甩剑气威力小耗费的真气多,除非像七品中阶武技「断浪斩」那样,将剑气运用到青黄不接水天一色的程度,真气耗损跟甩剑气差不多,威力却大大增强。谢佳晨越想越乱没有一点头绪,甚至差点走火入魔气血倒流,吐出一口鲜血来,江逢菱紧张地说道:"谢贤弟,不至于吧,你就算学习道术也能有非常高的成就了,不必非要执迷于剑道,强扭的瓜不甜啊,找适合自己的武道才是最好的。"谢佳晨觉得自己并没有江逢菱师弟那般的天资聪颖,所以还是先不要纠结剑道这个问题了,救人要紧,眼看着蓝衫女子脸色苍白情况越来越不好,谢佳晨想到了自己眉心处的血色裂缝,阻断真气运转的黑光能不能对她有用呢在场的四个人,何凯凯只知病根并无疗术,江逢菱无法动用真气,那个与何凯凯同行,所谓的武安城主侄女没有一丝修为,眼下只能靠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了。随着谢佳晨眉心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一道远古荒凉的气息不断散发而出,让人觉得紧张压抑,江逢菱深吸一口气不停地打量血色裂缝,就是谢佳晨用这个神通杀了大鹏图诚救了自己。血色裂缝中飞出一道小指长宽的黑光击中蓝衫女子额头眉心,黑光散化为无数黑点进入蓝衫女子身体各处经脉中,在蓝衫女子体内乱逛的入体刀气一碰到黑点就被吸收掉,消散于无形。谢佳晨松了一口气,总算脱离了危险。 第二百六十四章:血气冲天 早上,屈临城通往烈州主城的官道上,某一座荒凉的山上,山洞中,蓝衫女子体内的黑光被谢佳晨收回血色裂缝之中,一旁的何凯凯与同行女子正在品尝着红烧兔头,你喂我我喂你好不惬意,江逢菱闭着双眼,大有一股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境,谢佳晨则是起身走出洞口,望着东方的日出,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因为蓝衫女子的出现,行程可能需要延长时间了,谢佳晨走到山洞上方的一块大石头上打坐,想着在屈临城客栈被捕头张扬逮到了,那种伪武境的刀罡和招式根本无法抵抗,若不是江逢菱在旁边,第一刀可能自己就已经人头落地了,最后张扬要处决自己和江逢菱时,还好何凯凯找投宿客栈时路过看到了,救下自己一行人,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想到这谢佳晨越发展现出对力量的渴望,为什么自己救了无辜的人反而被各城池衙门通缉 如果自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他们还敢如此一切都是实力的问题啊,谢佳晨取出拍卖武技武技所获得的空间戒指,里面有着一万八千中品灵石,够自己做一两百个有特殊补贴的普通悬赏任务了,果然,还是要出去开阔眼界才行,总呆在一个地方只会慢慢腐烂,想到这,光芒一闪,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八千块中品灵石,铺在自己身边,一时间山洞附近灵气形成雾化,山洞内的几人都被灵气熏的说不出话来,蓝衫女子一呼一吸,这种雾化灵气自动进入了体内,不断滋润着全身经脉。 山洞上方的谢佳晨用真气包裹一大批灵石,粉碎开来,里面的灵气凝聚于头顶,运转上丹田百会穴,不断地吸收入体,如此循环往复,谢佳晨的血液在不断沸腾,灵气涌入五脏六腑,增加韧性和造血再生能力,当体内灵气满盈后,一半的灵气自动分出来温养着全身,加强肉身强度力量和经脉运转速度,当体内灵气少了一半,外面的雾化灵气又被吸收入体,满盈后再分出一半灵气温养全身,如此强化肉身,比起炼体境要更加彻底,谢佳晨修炼的上丹田,炼体境时与常人无异,真元境时体内真元储量是中丹田修炼者的两倍,化龙境时肉身的温养程度已经是中丹田修炼者的三倍了,在肉身这方面就已经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存在了。 中丹田修炼者目前很少见,他们的肉身温养程度又是下丹田修炼者的两倍至九倍,由此可见谢佳晨修炼上丹田的优势开始逐渐凸显出来了。 随着体内五脏六腑和经脉强度增加,血气不断沸腾,谢佳晨不断从根本上变强,气息逐渐变得跟远古猛兽一般,境界也随之突破。 化龙境八重!化龙境九重!化龙境巅峰!当达到化龙境巅峰时再也无法寸进半步,八千中品灵石还剩有三分之一的灵气,在谢佳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发泄也无法吸收,谢佳晨的情况开始糟了起来,五脏六腑一步步胀大,肚子和手脚也开始肿大,外面的灵气一直从头顶百会穴处钻进来,灵气进来后还在不停寻找缝隙往里面钻,眼看就要爆体而亡了,谢佳晨眉心处的黑红印记化为血色裂缝,不断从上丹田百会穴中抽取谢佳晨体内的灵气,没一会体内真气从百分之七百六十的暴乱状态恢复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正常状态。 本以为能够直接破开凝神境凝结元神,看来还是我想简单了,随着血色裂缝抽完体内的又开始抽取外界灵气,无数的灵气在谢佳晨头顶处形成龙卷风,随之被吸入血色裂缝中,谢佳晨链接眉心的意识中传来饥饿的感觉,像是永远都吃不饱。 血色裂缝关闭后,谢佳晨起身回到山洞里,江逢菱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靠在石壁上萎缩着身体,生怕谢佳晨把自己都吸进血色裂缝中,刚刚自己体内的真气在不断被一股力量抽取,自己稳住体内真气,没想到体内细小的风刃被那股力量吸走了 还有这种怪事,本来还要休养个十天左右,现在内伤直接被谢佳晨无形中就治好了。 何凯凯紧紧搂着武安城主侄女,脸上露出的是高兴,刚刚他靠着这股雾化灵气从伪武境六重突破到了伪武境七重,来到西部地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突破,主要是因为西部资源匮乏,何凯凯的武道理解已经很高了,离突破只差临门一脚,谢佳晨无意间完成了这一步。 躺在地上的蓝衫女子缓缓醒来,她刚刚只是在正常地呼吸,就将许多雾化灵气吸入体内,现在真气都恢复了一半,背后的那道浅浅伤口也迅速痊愈了。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自己身边的白发少年,眼神中有疑惑有动容有害怕,起身看到自己衣衫完好才放下心来。 只见蓝衫女子眨着大眼睛观察四周,看到自己正在一处山洞之中,旁边还有三名陌生人,青衫男子显得比较拘谨,靠坐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修为较强,比自己要强出许多。 黑衣男子旁边的一名年轻女子比自己还要年轻两三岁,却是毫无修为,各方面非常普通,就是一个普通人。 蓝衫女子望着谢佳晨的双眼,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你救了我两次,想要得到什么 "谢佳晨露出纯真的笑容,摆手说道:"都是缘分到了,不得不做的事情,就别在意这些了。 "蓝衫女子似乎早就知道白发少年会这么说,也没听进去,执意要报答一番,否则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她试探性地问:"你两次救我性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这就是虚伪了,从来没有人不为了利益而出手的,更何况我是一名刺客佣兵,仇家很多,你为了救我而得罪我的仇家,非常不值得,所以提条件吧,只要是我能够接受的,绝不讨价。 "谢佳晨头大如斗,心想着我不就是救了你吗为什么要曲解我这个好人的做好事的心意呢 谢佳晨开玩笑地说道:"纯粹只是看到十几个大男人围攻你看不下去了,才救的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若真想报答我,就陪我睡两晚吧。 "本以为玩笑话能够让这名蓝衫女子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她望了望四周,脸上露出为难地问道:"就在这里吗 这么多人看着。"谢佳晨瞪大眼睛已经气晕过去了,又一个实在人,我的天啊 何凯凯露出笑靥,心里已经竖起了大拇指,好像在说谢贤弟果然不愧是我辈中人,这么下流的条件能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理所应当,真不错。 与何凯凯同行的女子只是觉得过分,露出幽怨的目光看着谢佳晨,江逢菱已经麻了,属于是麻中麻的那种麻,刚才还看到何凯凯跟他同行的女子在附近野外大战,只是觉得年轻人血气方刚,现在听到谢佳晨说的话,觉得救自己的人真是个无耻之徒,居然提出这样的条件,我怎么让他给救了 我怎么不死在大鹏图诚的剑下啊!谢佳晨看到周围的眼神,觉得自己玩笑开大发了,于是缓缓说道:"我和他们三个认识也不久,完全是把他们当兄弟和朋友,他们有的人救了我,我也救了他们之中的人,我希望你也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本以为像这种化解青衫女子心中不安的话会有所用处,青衫女子神情露出痛苦地说道:"我没有朋友,也不想拥有任何朋友! "只有痛苦却没有挣扎,谢佳晨却是越发地看不透这名女子,只听她恢复平静接着说道:"我是个不祥的人,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被一名渔夫收养,三岁的时候,养父外出捕鱼时碰到修者大战,被战斗余波击晕掉进水里淹死了,后面隔壁的农夫又收养了我,第二年就发蝗灾,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农夫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无奈将我卖与人贩求个生路,谁承想人贩刚进城就被衙门拷走了,我在街面上走了许久,又被一家三口收养,除了养父母还多了个妹妹,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结果三年后,因为养父举报散卖五石散的商贩,某天夜里,一伙大汉闯入家里,当着养父的面十几个人轮番奸淫了养母,养父和妹妹也被其所杀,只有我躲在床底下才逃过一劫,我钻出来的时候,地上都是血,桌上都是血,墙上也都是血,养母用白绫上吊了,已经没了气息,我好害怕,不停地往外面跑,想逃离这个地方,碰到了一名在钱庄干活的伙计,他牵着我的手回家,做饭给我吃,买衣服给我穿,我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他看到后也笑了起来,可我却没有丝毫开心,我只是怕,害怕,非常怕这一切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一段关系维持到七年前,当我觉得这些惨剧不会发生时,那天,养父很晚了都没回家,我很害怕,于是出门去钱庄找他,临到时,许多人围在钱庄外面不停地议论,说是钱庄老板得罪了某个家主,不肯低价贱卖产业,结果钱庄一个活的都没留下,拨开人群时,看到挂着的十几具尸体,我轻易地辨认出了养父,这时我才知道,都是我的原因,没有我的话,他们都会好好活着的,也不会这样啊! "看着蓝衫女子落泪的样子楚楚可怜,谢佳晨只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这些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谢佳晨只是不容置疑地将她拥入怀中,此时千言万语却也不及这一刻的依靠。 即便这一刻很短暂,却也是许多人忙碌一生所追求不到的,遥不可及的,只是听说过的些许慰藉。 第二百六十六章:二府交锋 「人世间的事情是很难预料的,再加上每个人不同的强烈欲望,从而形成这江湖上的格局。」 「朝堂,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降,主战的该杀,主降的该死,大家谁也拗不过谁。」 「宗门,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处于最弱方,仅靠着弟子中的那几颗璀璨的新星得以正常存在下去。」 如果是你,你会选进入朝堂还是江湖 「天行健,君子以厚德载物。」 「集打工人、房奴、社畜于一人之体的小谢因为一场车祸,导致灵魂被撞飞到了异界龙魂大陆,在这个集宗门、江湖、庙堂于一体的世界中,倒霉的他该如何生存被黑白两道追赶地走投无路,黑化后的他又是如何的恐怖」 「面对江湖上的危险、诱惑、诡计、阴谋、美色,又有什么样的突破自身的表现呢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而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除了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烈州主城是烈州的核心区域,烈州主城区域所处的地底下,有着四条纵横交错的龙脉,灵气充沛满足大多数人的修炼,这个区域里面拥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庞大势力,凝神境在这里遍地走,伪武境多如牛毛,真武境并不罕见,这是环境所决定的因素。烈州主城主要由三大世家和许多小团体组成,葛家只是三大世家中最弱的一方,烈州城主府负责管理烈州境内所有城池,小到人口租供,大到巡查缉捕,需要处理的业务范围很广阔,这也使得烈州城的城主府官员忙于政务很少露面,但它的存在意义却是所有人所忽略不了的。夜晚,烈州主城内,溪南路,一片雄阔的建筑群中冷清无比,到处尽是白幡悬挂,仿佛提前进入了大雪纷飞的冬季,与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门口悬有无数丧幡,更站有葛家后辈领着众多门客接待前来吊丧之人。葛家上下均着白色麻衣,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人物都出现在了灵堂,头箍白巾站在灵堂中间排列成七排,最前面一排站着的是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也是葛家当代家主:葛云峰。只见他面无表情眼中却隐有泪光,他毕竟是家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强忍着眼泪引而不发。他身后站着的是第一代嫡系,个个白发苍苍却依旧保持着年轻的容颜,族内辈分高的离谱,已经只剩三人了,再往后是第二代第三代由此类推,最后一排人数最多,足足有二十九人。因为葛家少主还未娶妻,所以并无女眷在场,只有四名贴身丫鬟跪于灵牌两侧,葛云峰背后传来了烈祖的声音:"云峰,节哀顺变吧,既然派出了两拨门客前去追击,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个水落石出的。"葛云峰转过身来看着整个家族嫡系,这里面大多数都是长辈,也有骨肉至亲兄弟姐妹,他冷静下来,缓缓说道:"振儿虽然平时行为举止略显荒谬,只知道享受,不思进取。可我始终没有把他当成继承人看待,而是着重培养我的侄子们,得以担任家族的领袖,因为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振儿的资质实在是太差劲了,难免会被人所杀,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接着葛云峰又激愤地说道:"但是,振儿始终是葛家的少主,不管是谁指使的要置他于死地,都是对葛家的藐视,指使者必然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和天大的损失。"这时,门外的亲侄跑了进来,看着这么多长辈,双眼露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消息告知,葛云峰皱起眉头,招呼问道:"沁儿,是有了什么消息吗"被称为沁儿的亲侄一路走到灵柩前,执礼禀报:"家主,第二批门客迟迟没有传回消息,有人看见他们进入潇湘集就彻底消失了,恐怕是凶多吉少。"葛云峰摇了摇头不相信地回应道:"不可能,有谁敢在葛家家门口行凶这种人恐怕还没生出来,通讯符石呢联系上了没"沁儿摇了摇头,继续禀报:"两个时辰前他们还有信息传来,附近没有线索,准备去潇湘集察看一番,然后就联系不上了,估计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葛云峰露出疑惑,葛家每年有近百分之二十的资源用在这些门客身上,一到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没用刺客没抓到不说,又碰到了什么情况,出去了三十四个人,一个个都没了音讯众多门客其中两人还是飞鹏帮大鹏图诚的徒弟,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剑道宗师,硬抗真武境不在话下,真武境以下的修者更是来多少杀多少,怎如此地中看不中用到底他们碰到了什么恐怖的角色众多嫡系长辈议论纷纷,推测到底是何人所为,葛云峰则是头大如斗,这么点小事门客摆不平还要葛家的嫡系亲自上阵传出去怕不是被他人笑话,少主都被暗杀了,还不够好笑的吗葛云峰稳住心神,目光看向最后一排的嫡系,不能再试探了!该派出核心人员前去处理了,目光又往前移了些许,看向倒数第二排的嫡系,那都是自己的叔伯辈,稳固了决心般下令:"三叔,四叔,六叔,七叔,你们四人带二十名护卫前去处理一下吧,若真是有不长眼的修者得罪我们葛家,大可格杀勿论。"四名看起来比葛云峰颇为年轻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朝灵堂外走去,准备召集人手,没一会二十名年轻的修者被召集到了门口,这些护卫大部分都是孤儿,从小被葛家收养,同时授以厚望,是葛家以后的主要战力,目前大多数都是伪武境五重到伪武境八重,很少能够达到伪武境巅峰的。毕竟培养周期长,实战少,易伤亡,比起招募那些门客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资源更多,所以要多经历生死之间的徘徊,这次由家主的四位叔伯带领护卫们出任务,有这四位真武境强者在,护卫们一个个不是很慌,也没有嗅到里面的危险,毕竟出任务的次数也不少了,每次跟在领队人的屁股后面张望一番,待领队人消灭危险后,冲过来一顿无效输出,只要样子够疯狂,领队人看到后就会露出眯眯眼的微笑,这么快就学会砍人了,不错!同时点了点头,类似孺子可教的感觉。二十名护卫并没觉得这次出任务跟以往有什么不同,跟着四位领队的真武境强者摘掉麻衣白巾出门而去,直奔潇湘集。刘绝在潇湘集外杀了葛家这次倾巢而出的门客后,将烧焦的地面处理了一下,又转身进入潇湘集的客栈中,掌柜的正在想着怎么送走今晚杀葛家门客首领的煞星一行,这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像是在酒里泡完澡刚出来的那种,掌柜的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这才看到一名赤眼白发的酒鬼来到了柜台前,掌柜的捂住鼻子问道:"客官,请问你是来吃饭的还是住店的"刘绝掏出五十块中品灵石,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刘绝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个青衫男子住店给我安排个离他最近的房间。"掌柜的只知道谢佳晨一行人的大概房间位置,于是给他安排了谢佳晨今天少开的一间房给刘绝,小二忍住滔天酒气领着刘绝上楼,谢佳晨今天本来是打算开四间房的,因为何凯凯阻止,所以只开了三间,掌柜开给刘绝的那间房正好是和何凯凯相邻的。刘绝刚躺床上,隔壁就开始传来何凯凯高频率的巨龙震击,震的自己床榻摇来摇去的,刘绝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好你个江逢菱,之前在昆仑山上装清高装沉稳,找你索要「火云剑」的时候在我面前装大义凛然,一到晚上不还是原形毕露这大动静,一看就是百年久旱逢甘霖,隔壁的震击消失后,刘绝陷入了思索,他在估算葛家的下一批力量,能否给江逢菱造成大麻烦,让自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千钧一发之时趁虚而入随着隔壁又响起震击,刘绝惊呆了,江逢菱这什么体质啊就摁怼是叭居然比我还要勇猛几分,刘绝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我还是得少喝酒多多锻炼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风月无霁 刘绝走向捕头乙的尸体,拾起掉落于地上的蓝色通讯符石,看到的是一个人,穿着衙门高级官服的轮廓,还没看清对方就直接切断了联络,蓝色通讯符石失去了光芒,被刘绝扔在脚下踩碎了。 烈州主城,城主府的某处阁楼中,一名身着衙门高级官服、脸色黢黑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握紧的拳头轰在书桌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声,桌子没事,手中的通讯符石却被直接震碎成齑粉。 黑脸男子张开手掌后,石粉飘然而起向窗户靠近,中年男子一挥手推开窗户,石粉也被一起推了出去,消失在雨夜中,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当得知前去抓捕「逃犯」的人手全军覆没后,烈州衙门总节级邓飏并没有第一时间派硬手去处理这些烦心事,而是从抽屉里的众多蓝色通讯符石中又拿了一个出来,输真气入内进行联络。 武安城,城主府中,崔文丯一直站在阳台观望雨夜,与其说是观望,不如说他是在等消息。 雨停了,书房中光亮大作,崔文丯转身走进漆黑一片的书房,坐于太师椅上,拿起众多通讯符石中正在发光的蓝色通讯符石,输入真气形成联系,蓝色光影产生一阵涟漪过后,出现了一张黑脸,这张黑脸是今晚第二次联系自己了,崔文丯的右手肘靠在把手上扶着额头问道:"怎么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邓飏只是简捷地进行报告:"帮主,刘绝反水了,派去抓捕「逃犯」的人手都死光了,我们大鹏堂潜伏在衙门的兄弟也折损了四个。 "崔文丯疑惑地问道:"葛家呢他们的人死哪去了有七个捕头进行牵制,他们随便派几个真武境过来都能让他们留下,怎么会这样 "邓飏回应道:"雨太大了,城外道路泥泞难走,葛家本来先出发的,因为带了二十个护卫拖延了许多时间,按时间算,现在应该快到了。 "崔文丯靠在把手上的右手不停地发抖,呼吸急促额冒青筋,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心急,面容凝重久久不语,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崔文丯才开口发出指令:"看后面那两个昆仑山弟子往哪边走,如果他们留在主城的话你们就沉住气,找到合适的机会,想办法解决掉他们,还有那个白发少年,尽量把他一起收拾了,他们若是离开主城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方向。 "蓝色光影消失后,崔文丯才失态破口大骂道:"什么西部第一杀手,狗屁不是的混账东西,敢和我作对,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潇湘集,街面上的血水和尸骨果露在外,巨大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地淡去少许,刘绝露出冷笑说道:"看来有人不太喜欢我们师兄弟诉衷肠,时间不多了,后面下山的事情我挑简要的说。 我在关外走了十多天才到达雁门关,入关后在元涑城驿站租售了一头飞行坐骑,直接坐到登州主城驿站,下来后,外面的世界令我眼花缭乱,忍住这些好奇的事物,经过多人询问,才堪堪到达城主府。 我想求见登州州牧的千金,因为门卫见我身穿粗布麻衫,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么都像乞丐,听了都觉得我是来搞笑的,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此羞辱小瞧于我,我便随手取了他们十二人的性命,刚好被巡逻守备队的附近几名巡检看见了,又与我动上手,那三名巡检好生厉害,竟都是刀术宗师,我们打的有来有回,直到城主府的都尉冯甫烝听闻消息后,出来制止了我们。 我向他打听师妹的下落,他直言直语地告诉我,师妹正在柴家,明天就与柴家的少主成亲了,我恍如被雷击中一样失魂落魄,离开了城主府,在客栈喝了许多酒,我一直在想,放手吗 那我下山做什么或许带她私奔,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未尝不是个好主意,明天成亲之日会有很多宴客,其中不乏武道高手,所以我决定晚上就混进柴家。 天黑以后,我在柴家外附近点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在他们救火的时候,我打晕了一名家丁混了进去,因为地形不熟,找了许久才在偏阁内见到,师妹身旁几名丫鬟正在给她打扮,那是师妹最好看的一次,她看到我的时候很平静,让丫鬟退了下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就是想带她走,她挣开了我的手,让我回昆仑山,最好以后也不要下来,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了,她跟我一起这么久了,不再是完璧之身,柴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不想让我有事,也不想让她的父亲难堪,只要她还在这里,她父亲的目的就达到了,过的好与不好也不重要了。 我当时听的心都碎了,想再争取一下,这时外面巡逻的柴家子弟听见我说话的声音,闯了进来与我动上了手,没几个回合就都被我宰了,我想带师妹离开这里,师妹仍是执意不肯,劝我快快离去,事不可为,外边的人越来越多。 我想掠走师妹,可她宁死不从,甚至自断经脉散去了元神,我哀痛之余激活了神通,将整片柴家化为火海,一路掩杀出去,柴家除了些许真武境强者其他人都葬身火海,大火持续了五天五夜,直到烧的什么都不剩。 师妹死了,柴家底蕴也被我烧光,登州州牧发布了海捕文书和悬赏令,旨在捉我回去问罪,即便我拥有「火云剑」,但真气力有不逮,只能一边退一边应对截杀,直到逃至金沙江沿岸,那里已无路可走,我真气耗尽遍体鳞伤,被众人围攻打入江中,我还没死透,他们就为了我的尸首互相打起来了。 直到一名黑衣人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艘独舟将我救走,我才得以活至今日。 "凌晨,潇湘集客栈外的街面上,黑蒙蒙天空所下的大雨转为小雨后,江逢菱施展出人剑合一杀了为首的捕头甲后,被其他六位捕头耗尽了真气,被捕头们上了中断真气运转所用的脚镣,当场制住,「碧水剑」也被捕头乙趁势收缴走。 捕头乙审视着手中这把「碧水剑」,来回细看,剑身通体闪耀着水蓝色光芒,上面刻有「碧水」二字,剑柄握在手中好似活水般流动,整体重七斤二两,施展非常轻盈便利,将剑锋之处横在身前,雨水滴在剑锋上也化作两半落地,真是把浑然一体的利器啊。 捕头乙看了看街面上散落的血水和尸骨,前不久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摇了摇头惋惜着说道:"真是把好剑啊,可惜落于了这贼人手中,被他用来屠杀我辈正派人士,真是可惜了这把剑。 "这时刘绝从客栈中出来,踉跄着朝众捕头走来,六位捕头刚经历完生死大战,一时间松开了心弦,对这个路都走不稳的酒鬼不怎么看重,唯有江逢菱露出震惊的眼神看着这酒鬼,怎么这个人很像自己的师弟刘绝 这真是自己的师弟吗七年不见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面貌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苍老些许,以前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变成了现在的白发皑皑。 酒鬼挡住捕头们搜查客栈的道路,走近前来看着江逢菱问道:"真搞不懂师父怎么看上你这个大笨蛋的,居然能够被几个捕头抓住,白瞎了真武境九重的修为,丢尽了我们昆仑山的脸面。 "捕头们听到这话都打了个激灵,都露出了戒备的眼神,紧张地握住了戒刀,准备随时甩出去,昆仑山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呢,捕头乙脸上露出厌烦地说道:"昆仑山又怎么了 搞清楚状况,这里是烈州主城,城里能随意摆弄你们的大有人在,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刘绝此时脸上并无异样,心中却掀起狂涛怒波,在凰天城时,小鹏傅审言语威胁自己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万仞离就在旁边站着,像眼前这些捕头,充其量不过就是给城主府打杂的,居然口出狂言,真是气死个人。 身为西部第一杀手,刘绝觉得有必要教训这些打着正义的旗号,是非不分的铁憨憨了。 刘绝的身形在众捕头面前刹那间消失不见,看到的时候已经掠到捕头乙面前,捕头乙面露惊吓,刘绝一掌拍向面门,捕头乙方才将戒刀收回身后,右手又握着「碧水剑」,唯有左手空空推掌而接,二人掌心处的真气相碰,仿若刀山厉林遇上插天剑峰。 可刘绝毕竟是剑道尊者,体内真气还未出体,就随时能够转换成剑气使用,无数细微剑气的破开对方输过来的真气,从捕头乙掌心处直直推入手臂处,捕头乙虽然及时后撤卸去刘绝剑气去势,依旧口吐鲜血瘫软在地,左手开始肉眼般可见地被卷成肉沫消散于雨中,细微的剑气不断在体内各处肆虐,眼看着是活不了多久了。 双方层次相差太多,仅一个照面,捕头乙就落败于刘绝手中,手中的「碧水剑」也被刘绝轻而易举地夺走,刘绝碧水入手如有神助,并没有进行补刀,而是去对付另外五名捕头。 五名捕头脸上露出决绝,准备跟刘绝拼命,主动抛出戒刀应对刘绝,从五个方向飞来的戒刀转眼就到,刘绝站在原地催动「碧水剑」,施放出「水龙逆卷」,街面上周边的雨水凝聚到自己脚下形成漩涡,一条七丈高半径五丈的巨大水龙卷赫然从漩涡中冒出来,将五名捕头飞来的戒刀卷入,强大的旋转力道使得捕头们被迫松开玄铁锁链,任凭戒刀在水龙卷中不断向上飘扬。 刘绝挥剑一分为五击出水龙卷,五道小型水龙卷向捕头们冲去,转眼间被水龙卷撕裂,化为血水和尸骨,随着刘绝落剑,水龙卷消失不见化为雨水掉落在地。 周围重归平静,只剩下捕头乙瘫在地上,微弱地在说着什么,江逢菱和刘绝互相对视,都没有注意到捕头乙,江逢菱想了许久只是说了句:"师弟,我们回昆仑山吧,师父他老人家日夜都盼着你回去。 "刘绝抬起头看着黑蒙蒙的天空,像极了自己入关这七年来的生活,若非贵人相救的话,可能自己七年前就已经死在登州主城了,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刘绝摇了摇头婉拒:"师兄,当年我任性妄为,为了下山,打伤了你又在山门前杀了六位同门,这么久了,就算师父不在意,七星派的师伯师叔们也不会容我,我就不回去给师父添麻烦了。 "这七年,刘绝每时每刻都想回到昆仑山,但是每次想起六条同门师兄弟的性命,都会在睡熟中惊醒,入定中失神,或许逃避不面对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第二百二十八章:你死我活 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大型城池均为四道城门,东南西北各设一门,主城则是有着八道城门,东西南北各设两道城门,分为东方艮门、震门,北方乾门、坎门,西方坤门、兑门,南方巽门,离门。 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八道城门为偏门八卦方位散布在主城四个方向,大有讲究,烈州主城内的诸多兵马分成八批部队驻守八门,以八卦代数为号,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代号越靠前的部队战斗力越强,这些兵马在城门内附近日夜操练轮流值班,纪律法度比起其他大型城池的兵马要严厉的多。 破晓时分,谢佳晨看着高九丈的漆黑城墙,光滑无比无处借力,早先就曾在客栈听说这主城城墙乃是用生铁和孔雀玉浇筑而成,孔雀石根据材质高低只能抵挡三百斤到一千斤的力量,承受真元境到化龙境的攻击无碍,孔雀玉根据材质高低能够抵挡两千斤到一万斤的力量冲击,能够承受凝神境到真武境的攻击无碍。 主城的城墙全用的高级孔雀玉起铺,再用一层生铁隔开铁水浇筑,再铺孔雀玉,如此循环九次,最外面用黑石砖装饰而成,才有了眼前这幅景象,光是看着这些整齐干净的漆黑城墙就给修者们一股强大的心理压力。 谢佳晨一步步走近东艮门,首先看到的是七八名贩车走卒引车卖浆的小厮先后从城内走出,来到城门外准备做生意,城门口由外而内有着三十名城防士兵,左右相对前后相隔,皆身穿黑色轻铠紧身麻裤,单手撑着闪耀冷光的丈二寒枪,脚着黑色布履于原地站立不动,看着贩卖早餐的小贩们眼神恍惚。 谢佳晨走近一看,这些小贩们多是卖着各类早点,荤菜酒水、豆干豆浆、炊饼面条,谢佳晨要了一碗热乎的卤面条,端着草纸制成的碗蹲在城门外啜着,想再多观察一下。 天亮了,这时一名身穿黑色重铠绸黑长裤,着翻新黑色步履的校尉从城内走了出来,一丈长的镔铁大刀被他扛在肩上,右手弯在刀柄上免得掉落,只见校尉说着:"一组先去用餐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快去快回,一组回来了二组再去。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什长带着九名值防的年轻小伙子往这边飞速赶来,丈二寒枪被他们统一插于地面,枪尖朝天而立,轮番买了许多早点蹲在谢佳晨旁边食用,什长又从小贩手中购置一坛劣酒,被手下的年轻人争相抢喝,虽然军中严令禁酒,但是什长买的就不一样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偷偷喝上一小口没被校尉看见还是可以的。 十人分食一坛劣酒,很快就见底了,谢佳晨不禁感叹,这些士兵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都是些刚入炼体境的年轻小伙,小的有十六岁,大的有二十三岁,在城门口观望用餐时间的校尉是名化龙境修者。 谢佳晨现今才知,原来自己的修为也就和主城看大门的校尉差不多,真够差劲的,摇了摇头将纸碗扔到小贩的废弃袋中,转身朝着城门口走去。 谢佳晨走近看才发现这名校尉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额头戴着红布头箍一脸刚毅,脚下黑色布履被他擦的光亮,一尘不染。 校尉将镔铁大刀倒于漆黑的城墙上,自己也背靠在墙上,手中的线香正在白烟缭绕几乎燃尽,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谢佳晨,只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佳晨走了差不多十七丈远才进到城内,可想而知这城墙有多厚了,高九丈,厚度是高度的将近两倍。 不过比起边关横连几千里的城墙还是差了不少,那边关城墙的厚度可是让谢佳晨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走进城池一看,第一时间嘈杂的操练声音不断传来,城内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阔的地面上驻扎着大量军营,这些军营都是由宽大的白色三角形帐篷搭建而成。 这些白色帐篷有着些许反光作用,左右各绵延十数里,中间只留下一条三丈宽的道路任其他人进出城通行,谢佳晨走在这条通道上缓缓走着,看到的都是校尉们拿着小皮鞭左右巡视监督训练,一名校尉管三名什长,一名什长又管九名到十一名士兵,那些城防军赤裸着上身不断练摔跤,抓住对方的手反身往后掰,利用自身的重量为支点将对方从身后摔到身前,你摔完我我再摔你,身体从高处落到泥地上,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开始活络起来,有的摔到使不上力了,校尉们的小皮鞭就紧随而至,一抽就是三鞭上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炼体境用这种方法提升简单有效,现场有许多士兵摔着摔着就突破了,谢佳晨看的人都傻了,这种高负荷训练过于伤身体了,摔一下还行,一直摔就过于频繁,体质强的倒也罢了,先天体质弱的很容易落下暗伤,你让谢佳晨摔几下说不定人都摔没了。 谢佳晨走出一段距离,又看到许多士兵六人一组,一组分成两队,双方不断抱着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对方,你推开我,我又推开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双方手心发麻不分伯仲,这是练习枪不脱手的训练方式,这么重圆木一直撞击都不脱手了,丈二寒枪握在手里怎么掉的出手心 不要求你使多大劲,只要一直撞击对方的圆木以及不脱手掉下来就行,但凡站着不动的或者圆木脱手,又是校尉们的小皮鞭蜂拥而至。 谢佳晨看的眼花缭乱,一边观察一边又往前面走出些许,一片小树林中,校尉们坐在树干上观察,许多士兵赤裸着上身握着丈二寒枪挽着枪花对着空气不断点出不断收回,其速度越来越快,每次刺出半丈距离,三十枪一个来回,需要十个呼吸内完成,这种迅猛无比的攻击实在让人为之倒吸冷气。 这种严谨的训练方式在其他城池是看不到的,其他城池都是藏兵隐迹,连城防军在哪个位置许多人都不清楚,而烈州主城人马众多则是光明正大地训练,躲都没法躲干脆不躲了。 谢佳晨不禁感叹道,这还是排名最靠后的艮门部队,训练力度就如此强大,排名靠前的部队又该是如何的恐怖 这些城防军一直都没有出现在群众的视野中,在主城却是随便可见,其训练更是让人为之震撼。 谢佳晨走在通道上离开军营,被震惊了许久一直没有缓过来,前面不远处开始出现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面上到处都是售卖生活物资的门面,在这做生意一定很挣钱,毕竟这么多军营在这里,日常所需的消耗巨大。 这里的租金被城主府调整过,是城内繁华地段的一半,以前这里没有驻留军队的时候一个月的租金也就三百颗中品灵石,现在翻了三十几倍,这是城主府的变相逼迫,不做生意服务军队的就赶紧离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你住在这不做生意是生存不下来的。 青楼赌坊酒馆在这一带很少质量却出奇的好,因为基本都是校尉以上的军官有时间能够出来晃悠,校尉都是入了皇朝编制的,官职为从九品,比牙将要低,校尉又分六个阶层,忠勇校尉为最低层,往上是忠信校尉,再往上则是忠武校尉,再靠前的是承勇校尉、承信校尉,最高为承武校尉。 基本上排名阶层高的校尉优先升牙将,即便修为落后,但军营这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只要你肯努力卖力,就可以用驻留军营的时间来弥补修为上的不足。 谢佳晨问了问街坊邻居,得知了衙门总部设在城主府里面,所以谢佳晨需要到了城主府才能自首,而让他寒毛直竖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这里离城内核心区域的城主府居然有六百里,这么远的距离 烈州主城是有多大啊 第二百二十九:争锋相对 白府,位于城西隐珠街道,与位于城东霞幕街道的夜府遥遥相隔,二者之间横着一座内城,这才使烈州城获得短暂的和平,否则一打起来就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是城主府三言两语能够调解的。 陌幼乾和十二名巡检此时正坐在巨大的灰色秃鹫上面,横跨内城上空,高空之上,温度低氧气稀薄,因为陌主簿没有修为身子骨弱,所以巡检们轮流运转真气,外放形成护罩笼罩陌主簿。 各州内城均有规定,凡是在上空五百丈以内发现了飞行坐骑,一律视为扰乱治安挑衅城主府,宁杀勿纵生死不论。 驿站的管理人员只好训练出能够飞到五百丈以上的飞行坐骑,否则飞行之时不经意间就会被内城强者转瞬击落在地,损失了飞行坐骑的不说,还害了乘客的性命。 烈州主城的驿站属于城主府产业,有着自成一体的系统,不比其他驿站,大致分为总驿站和驿站分部,有着固定飞行路线,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里的,烈州主城范围内运用短途飞行,也是作用最大使用次数最多的,长途飞行需要至少十人以上报名才会出发。 但不管是哪个驿站,相同的地方在于每次乘坐飞行坐骑都需要身份凭证,也就是出生证明,这样的话出了事衙门也好有足够的线索锁定目标,凡事讲究一个有迹可循,这也是谢佳晨一路上没有去驿站的原因,谢佳晨背负命案,衙门也不是摆设,往驿站走和往衙门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 一个时辰后,巨大的灰色秃鹫降落在城西的驿站分部,陌幼乾被巡检们搀扶着下来,看着周围众多飞行坐骑,腿部被栓了两条镔铁锁链站在原地,有专门负责饲养的人员投喂下品灵石和羊奶。 陌幼乾内心嘲笑道,这不就是自己吗别人需要你振翅高飞的时候,你能飞的再高再远又如何 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回头才发现终究要被锁链掣肘,真是悲哀呢。陌幼乾苦笑地带领巡检们走出驿站,往白府的方向走去,路上许多人迈着神志不清的步伐踉跄地走着,旁边有人扶着兴许没事,没人扶着直接就醉倒在大街冰冷的地上,说不定没一会就被骑马路过的踩踏致死了。 现在是寅时三刻,离天亮要不了多久了,街面上渐起浓雾,黑暗的巷子里不断向街外冒出白雾,整条街道也变得诡异起来,许多青楼、酒楼、赌坊都打烊了,夜生活结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陌幼乾和巡检们快速走在青石砖铺成的街面上,一刻也不敢耽搁。 走到隐珠街道时,白府就横在路面前,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与夜家截然相反,百府占地七里,只有嫡系核心居住在其内,其他嫡系和旁系均落户前后左右,形成拱卫之势。 陌幼乾走上台阶刚想敲响门环,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一名身着雪莲长袍的青年人走出门外,拱手说道:"想必来人正是窦都尉麾下的陌主簿吧,你的来意家主已知晓,家主吩咐了,如果夜家帮窦都尉,那么他绝对不帮,如果夜家不帮窦都尉,那么他一定帮,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家主的话我已传达,希望陌主簿好之为之。 ""咚"一声门关上了,陌幼乾却是脸色阴沉呼吸困难,世家就是世家啊,消息异常活泛灵通,甚至比城主府的情报系统还要精确快速,这可怎么办 这夜府和白府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利益冲突和血仇,无论如何都只能选择让其中一方帮忙,窦都尉真会给自己出题啊 把选择权变相交到了我的手里。夜府已经答应帮忙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就回内城复命吧,可不能让窦都尉好等。 陌幼乾和巡检们穿过巷子朝内城西门走去。位于内城中央核心区域的主阁是城主及其家人所住居所,共高七层,主阁第一层有着许多白衣主簿,正忙着处理公务,第二层是都尉的专属办公地点,坐镇在此负责各种事情的进度,第三层是议事大厅,官阶不够高的都上不来,第四层用于存放机密档案,第五层第六层是城主安置家眷的地方,第七层的作用至今是个谜,无人知晓也没几个人能够进入。 天亮了,许多执事先后走进主阁,恢复往常热火朝天的干劲,不断翻阅文书以及用蓝色通讯符石联系外界,时不时将文书走上二楼递给窦都尉署名盖章进行认可,这份文书便有了相应的法律效益。 能够调遣烈州主城管辖范围里所有的单位,说这里是烈州主城的枢纽也很恰当。 陌幼乾让巡检们留在门外,只身走入主阁后,首先看到四个角落分别散布着四张长桌,而长桌上面凌乱地摆满了数层文书,数不尽数。 八名和自己相同职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与自己打着招呼。"陌主簿,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愧为窦都尉的得力助手啊,真是我们值得学习的榜样呢。 "陌幼乾每次听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正前方的楼梯间迎阶而上,待陌幼乾上楼后,这些主簿又纷纷说着:"这家伙毫无修为,不仅与我们一起共事,还仗着窦都尉颐指气使,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俗话说的好,枪击出头鸟,且看这家伙尽心尽力为窦都尉办事,能活到几时。 "二楼有着诸多书架,存放着各种资料,角落还有着一间书房,陌幼乾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嘶哑的声音:"请进~"陌幼乾推开门,只见窦都尉正坐在太师椅上批阅文书,没一会就停了手中动作,指着旁边一张普通木椅说道:"幼乾,这里没外人,坐吧。 "陌幼乾应声落座,抬头看着窦都尉,这是一张中年人仁慈祥和的脸庞,可能是操心事太多,第一次见窦都尉时,他头上青丝尽就已化为雪白,浓眉刀目鼻翼窄小,脸皮红润有光泽,小日子过得不错,唇底颜色却反而略显苍白,看起来像是很少喝水所导致的。 窦都尉随便问着:"昨晚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打起来吧"陌幼乾一五一十地禀报:"托窦都尉洪福,没能打起来,飞拓街道那边答应了,夜府同意帮忙,白府因为和夜府不可相融的关系,所以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窦都尉笑着点了点头,脸上仁慈祥和的神情更加地明显,夸耀一番:"幼乾,昨晚这件事做的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虽无半点修为,却比那些有修为的有用多了。 "陌幼乾诚惶诚恐地附和:"窦都尉谬赞了,多亏窦都尉昨晚和夜府联系,达成了同识,这才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难。 "窦都尉笑容逐渐消失,疑惑地问道:"我联系夜府幼乾,你没搞错吧 我跟夜府毫无关联,怎么联系的到他们呢"陌幼乾也是瞳孔收缩,心里想着:"窦都尉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是说,昨晚不是窦都尉联系的夜府,而是另有其人可若是别人所为,又怎会知晓窦都尉的「救人计划」呢 "陌幼乾连忙圆口:"是卑职说错了,是卑职自己与夜府商量,才得到他们帮助的。 "窦都尉脸色稍缓:"这么说才差不多,那么你们具体商量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答应帮你 "陌幼乾硬着头皮回应:"没商量什么,是夜府的大人物认识那名少年,才答应救的,我什么条件都没有许诺和承诺,没有损害内城的利益。 "窦都尉听着听着开始眉开眼笑:"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听起来才有点道理嘛,好啦,事情干的不错,这个月给你支付双倍的津贴补助。 "陌幼乾站立起来,拱手就拜:"多谢窦都尉栽培!"还未拜下来就被窦都尉扶住,随后告别离去。 下楼的时候陌幼乾匪夷所思,为什么窦都尉硬是说自己和夜府毫无关联呢 昨晚夜府的人明明告诉了自己,在场的还有三名巡检也听到了。奇怪,太奇怪了,实在是奇怪。 第二百三十章:杀气四溢 烈州主城区域,内城西门,这里是整个烈州防御最密集的地方,内城的城墙高五丈,厚三丈,整体由精铁浇筑而成,七万斤的闸口由大量黑松木与铁皮编织而成,每次挪动内部的开合机关,闸口都发出巨大的响动,随即闸口会被三十五根玄铁锁链拉上些许,能够出现两丈高的虎口过人通马。 谢佳晨望着高高耸立戒备森严的堡垒,一时间竟没了勇气,内城占地一百多里,光是其中一道闸口的防守就足有三百余人,由三名全副武装的牙将坐镇,九名校尉所指挥的麾下三百弓弩手皆训练有素,命中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并配备了战场上常用的精良制式武器,攻击强度和杀伤力非同一般,可以随随便便射杀伪武境以下的修者。 即便人数再多,还有三名身穿五百斤重型甲胄的牙将能够出手阻拦,减缓攻势。 谢佳晨站在内城闸口下,望着闸口外的两名校尉以及内城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内城闸门都进不去,还怎么去衙门自首 谢佳晨有点头痛,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两名身披重铠的校尉负手而立,看到白发少年往这边走来露出疑惑,连忙一把拦住:"小兄弟,你还准备往哪走啊 这里是内城,禁止闲杂人等通行。"谢佳晨挠了挠后脑勺说着:"两位大哥,我有事情要到衙门去一趟,烦请开门。 "校尉看到谢佳晨腰后铁链挂着的「玄铁黑锋」后,一时间脸上露出警惕,这可是飞鹏帮「六杰」所用的专属武器,怎么会到他身上来了 听说「六杰」之一的小鹏韩飞死了,由一名叫傅审的年轻人接替其堂主之位,难不成这人就是傅审 校尉有意阻拦:"有事情你认识衙门里的哪位捕头说出来我给你禀报,说不出来的话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谢佳晨为难地说着:"这……不瞒两位,我是来报案的,有重大案情通报给衙门里的大人。 "校尉话锋一转:"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吗"谢佳晨不满地问道:"刚刚出来的那人我看他也没令牌啊,怎么可以随意出入 "校尉趾高气扬地说:"害,别人是葛家的人,自然有关系能够随意进出啊,你有关系吗 "谢佳晨无语凝噎:"没有。"校尉不耐烦地赶人:"那就得了,走吧,别堵在门口了。 "谢佳晨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五行宗的内门令牌,由沉甸甸的红钢制成,两名校尉弯下头贴近查看,又伸手接了过去,看到了正面凸有五行宗三个大字,右下角凸有内门二字,背后又印着:五行之气调阴阳。 两位校尉这才确认是真的,回头高喊着:"开虎口!"内城闸口的开合机关由三个扳机组成,这三个扳机又由三名牙将分别看守,三个扳机同时打开才能升闸门,少了一个扳机这闸口就打不开,但是只要闸口开了,随便一个扳机就能把闸口放下来,总的来说,设计还是挺复杂的。 随着闸门上升露出虎口,谢佳晨穿过重兵把手的闸门,进入了内城之中。 烈州城,地处内城西南区域的衙门,是整个烈州衙门的指挥总部,三座主阁是衙门的核心区域,主阁最顶层是总负责人的办公地点与住处,第六层到第四层是所有案件资料存放之处,烈州各城池完结的案件都会送到第六层存放,供高层调阅查询,无权限禁止入内。 烈州所有正在侦办的案件则是放于第五层,总捕头、总节级以及麾下捕头均有权限调取查看,负责押送犯人的都管以及麾下捕头捕快主要看守监狱,禁止进入这个区域。 第四层所存放的案件均是刚发生不久,一个月以内的事情,要是一个月以后,管辖范围内负责该案件的衙门还没结案,就会推送到第五层由总部衙门专业的捕头前去管辖范围内进行侦破。 第三层为诉讼文书、缉捕文书、海捕文书、审理文书、画押文书、结案文书所存放之地,又称「架阁案」。 “架”为庋物的用器, “阁”同 “搁”,有 “承载”之意。 “架阁”为贮存档案的木架,数格多层,便于分门别类存放和检寻。这里也是整个衙门最重要的地方,只要这里还在,衙门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总部的核心就还在。 第二层是报官立案、提供线索、投案自首的地方,寻常能够到这里的人,都是由捕头或捕快从外城带到这里进行办公。 第一层是值守出勤人员安置地,同时也是总捕头、总节级派发任务和值班的地点,白天晚上共三班人员,每班又分四批人,一批人去外城巡逻值班,一批人留守衙门处理公务,一批人留守衙门等待派发任务,还有一批人调休放假。 昨晚在衙门留守的捕头捕快都集体出动了,前去潇湘集抓捕「逃犯」,至今未归……晚上,负责今晚留守的捕头捕快们脸色不太好,东倒西歪坐在几张圆桌旁,时不时沏茶倒水郁闷地喝着,其中一名捕头眉头一皱说着:"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啊 昨晚那批留守等候任务的同僚,就算碰到再猖獗的「逃犯」,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没有丝毫回信啊 "对面一名捕头双脚架在圆桌上说着:"放心吧,应该没什么事,总捕头带了两批留守的人员中午坐飞行坐骑前去查看了,天亮之前应该能够有个消息。 "这时一名白发少年走入灯火通明的主阁,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走近来,登上阶梯朝二楼走去,很多捕头捕快都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毕竟那么多案子摆在那,想不起来到底是哪桩案子。 谢佳晨走到二楼,推开门看到里面摆有七张长桌,许多身穿蓝色紧衫的酷吏正在来回察看,整理各类文书,旁边几个厢房内都是书架用以承载文书。 陌生人没有捕头捕快领路进来这还是头一回,一时间所有酷吏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谢佳晨,谢佳晨说着:"我是来投案自首的。 "酷吏们瞪大眼睛惊疑不定,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这时一名年纪稍微大点的资深酷吏起身询问道:"你犯了什么事 过来交代吧。"酷吏们又继续办公,谢佳晨经过六张长桌走到最后一张长桌前,近一看发现说话的是名四五十岁的大爷,眼神浑浊不堪,像是看多了污秽婬绯之事,心理被迫强大导致的。 谢佳晨站于长桌前说着:"我杀了人。"眼神浑浊的大爷从右手旁取铺开一张空白薄纸放于身前问道:"详细点,叫什么名字,籍贯属于哪里人,时间,地点,还有杀了谁。 "谢佳晨面无表情地回应:"我叫彭金良,金银的金,良心的良,关内风覆城人士,青龙五十四年二月十日,在元涑城北二路杀了一名城主府执事。 "眼神浑浊的大爷又问道:"起因和动机呢"谢佳晨娓娓道来:"元涑城城主的小舅子薛少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我那天进城看到他当街逞凶,为了阻止他的恶行,并将被他迫害的女孩救走,无奈之下杀了一条走狗。 "眼神浑浊的大爷审视着谢佳晨问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在屈临城投案自首,还带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杀了一名捕头八名捕快,反而跑到主城这边来自首 "谢佳晨脸上露出微笑说着:"我想受到衙门总部的公平审判待遇,而不是被他们关进牢狱之中乱打一通,随便安几个罪名让我画押。 "眼神浑浊的大爷掏出个蓝色通讯符石,链接上通话后经过几句简单交谈,没多久,一名都管麾下的捕头从另外一间主阁到了这边主阁二楼来,推开门问道:"旬老,是这个人吗 "眼神浑浊以及被称为"旬老"的大爷点了点头,这名捕头取出限制真气运转的脚镣扣在谢佳晨右脚脚裸上,接着说:"我是都管麾下的捕头宋英,跟我来吧。 "谢佳晨跟在宋捕头身后下了楼,一楼所有的捕头捕快都看着谢佳晨,看来是知道了谢佳晨不是来报案的,而是投案自首的,众人目光恍如寒芒在背,谢佳晨身上各处不断出现些许刺痛感,像是一把把尖刀在不停地试探着谢佳晨的皮肤,宋捕头后退半步挡住了众人的细微刀芒。 谢佳晨朝宋英露出感激的目光,宋捕头领着谢佳晨从主阁出来后,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别谢我,安全地押送犯人进监狱是我的职责所在。 "宋捕头带着谢佳晨往内城西北方由铁笼围着的区域走去,接着解释:"诉讼,审理,定罪结案,一套流程下来平常来说起码要一个月左右,你的案件可能比较特殊,但我也说不准,所以你只能先跟那些老囚犯关在一起,按理说你就算自首,但是海捕文书下达期间,你做出了反抗抓捕的行为,导致负责管辖范围的衙门死了捕头捕快,还是得叛你斩首之刑,所以你为什么要自首 "谢佳晨嘟囔着说:"我是为了救人而杀人,难道不是应该将功折罪吗 "宋捕头摇了摇头说着:"执事也算是城主府编制之中,不管什么理由,你杀了执事就是与城主府作对,各地方衙门岂能容你 再说了,昨晚上出去抓你这个「逃犯」的人员一个都没回来,待会说不定你有大麻烦。 "谢佳晨沉默不语,只觉得这个宋捕头说的很有道理,说着说着就到了监狱,巨大的铁笼呈正方形限制着这片区域,高三丈的铁笼上全是细密的尖齿铁刺,根本没有能够攀爬的下手点,反而会划破手腕以及全身。 这道铁笼对于谢佳晨来说不过就是纵身一跃的事情,但是现在被上了脚镣使不出半点真气,这种简单的牢笼也就成了隔绝外界的屏障。 第二百三十一章:魂归故里 烈州主城外西边官道上的树林中,雨水一滴滴承载在树枝干的每片树叶上面,不时滑到叶尖处凝聚在一起顺势而下,"扑通"砸下来的声音清脆微弱不绝于耳,谢佳晨和刘绝走在先前捕头们经过所创造的临时地形上面,一边避过泥泞不堪崎岖陡峭的道路,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经过刘绝第二遍的叙述,谢佳晨觉得面前这个西部第一杀手的故事,跟自己那个世界上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般无二,不过梁山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早早死在祝英台出嫁的前面,真要对比起来,跟眼前这个赤眼白发满身酒气的酒鬼相比之下太弱了。 刘绝那股睚眦必报的性子,让谢佳晨惊讶不已,登州各处衙门是为了所谓的海捕文书追捕于他,这是于公,江湖人生为了封妻荫子荣华富贵追杀于他,这是于私,不管于公于私,刘绝险象环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追杀他的人,有的人被他看见杀死在酒楼中青楼中,有的在街上逛就比较倒霉了,跟在后面尾随其回家,全家都被他杀了个精光,这种狠劲让谢佳晨都暗暗心惊。 谢佳晨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温柔,天风城的付余两家,被谢佳晨回家后连根铲除,主要是为了这具身体的家族安全考虑,一路上杀的几乎都是沾过人命作恶多端,或者助纣为虐的修者,刘绝这样一股脑的杀性,实在是法治社会的噩梦。 不过在这个世界中却是受用无穷,毕竟江湖上的人们为了利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登州州牧为了拉拢世族,连自己女儿都可以随手抛出,这才发生了出现在刘绝身上的感情惨案,刘绝失去了心爱的师妹,登州州牧失去了女儿和世族的助力,无辜的柴家则是世家底蕴被刘绝付之一炬,在这桩惨案中没有胜出者,全是输家。 倘若不是刘绝从师兄手中夺取冠绝西部的「火云剑」杀下山来,恐怕登州州牧和柴家都是赢家,只有刘绝是输家,而刘绝师妹不是完璧之身也会遭到排挤。 纵然刘绝当时修为真武境六重,仍是无力回天,即使给他真武境巅峰的修为,再强大也终究只是一个人,无法挽回败局,师妹以死明志让刘绝无奈退走,刘绝这才施展神通广布火海,利用火遁逃出世家。 否则一旦和柴家的武道高手纠缠上,人数一多刘绝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哪还能现在站在这里。 谢佳晨歪头侧目,眯了眯眼睛看着刘绝身后火红的酒葫芦,无意问:"这个酒葫芦有什么说法吗 怎么一路上从来没见你用它喝酒"确实是这样,刘绝一直都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陶制酒坛出来畅饮,而没有动用身后火红色的酒葫芦装酒喝,刘绝右手反衔住半尺高巴掌大的酒坛坛沿,一边身体像是重心不稳一般左右摇晃,披肩白发随着摆荡起来,一边提起酒坛往口中灌入浆液后走着虚晃的步伐,光是看一眼差点没把谢佳晨眼睛晃晕。 刘绝绝口不提身后红色酒葫芦的事情,只是赞叹道:"烈州主城产的可是好酒哇,比起登州主城的粗粮糟米制出来的酒好多了。 "见刘绝回避这个问题,谢佳晨也是不再追问。随着一大股气息逼近,身后一批人马徒步入林,谢佳晨回头展望,是先前在潇湘集石桥上碰到的那批,折返回来要怎样 刘绝则是充耳不闻,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饮着美酒,任凭对方一步步靠近,谢佳晨疑惑着问道:"是葛家的人马 "刘绝不置可否地回答:"起码是葛家第五代嫡系领头,第六代里没有这种层次的高手。 "谢佳晨诧异地追问:"葛家第五代是什么水平啊"刘绝轻蔑一笑道:"真武境六重到七重的修为,真武境二重到三重的本事,这种世族高手多半都是用资源堆彻上来的,实际上的战斗力和衙门里那些天天追缉罪犯的捕头相比,差的远了。 "谢佳晨不假思索地反问:"可是他们人多啊,会不会和我们动上手 "刘绝张口就来,霸气地回应:"若是胆敢动手,我就把他们永远都留在这里。 "谢佳晨和刘绝闲庭信步地走着,身后的葛家嫡系和护卫快速经过他们身边。 一溜烟就赶到前面去了,没有一点想动手的迹象,谢佳晨倒是希望他们动手,看一下身边这名西部第一杀手有什么本事,但是这些葛家的烂仔完全没有达到谢佳晨的期望,没一会就看不到身影了。 谢佳晨和刘绝穿过树林,来到泥泞的官道上,这里离烈州主城已经不远了,依稀能够看到远处偌大的城墙,谢佳晨悠悠着说:"待会进城了你就不必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刘绝嗤笑道:"你以为我想当跟屁虫要不是你救了我师兄,我才不鸟你的死活呢! "谢佳晨走了一会觉得无聊,又盘问一番:"你待会进城去干什么后面又怎么找到你 "刘绝不耐烦地回应:"到了我这种享受生活的境界,当然是去青楼寻花问柳啊,做杀手虽然利润高,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有命在的时候当然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你只要打听哪家青楼新来了清倌人,哪家青楼的红倌人让人最为销魂,就差不多能从消息中找到我的踪迹了。 "谢佳晨鄙视道:"就这么简单还西部第一杀手呢明明就是小淫虫。 "刘绝也不反驳,只觉得谢佳晨和自己师兄一样是自认为正经的铁憨憨,男人哪有不喜欢逛窑子的 尤其是去青楼和那些倌人们在床榻之上切磋技艺,岂不美哉走到离城墙二十丈时,正值破晓时分,整齐划一的硕大城墙矗立在二人眼中,刘绝独自喝着闷酒,先一步拉开距离,轻易地进城去了。 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大型城池均为四道城门,东南西北各设一门,主城则是有着八道城门,东西南北各设两道城门,分为东方艮门、震门,北方乾门、坎门,西方坤门、兑门,南方巽门,离门。 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 八道城门为偏门八卦方位散布在主城四个方向,大有讲究,烈州主城内的诸多兵马分成八批部队驻守八门,以八卦代数为号,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代号越靠前的部队战斗力越强,这些兵马在城门内附近日夜操练轮流值班,纪律法度比起其他大型城池的兵马要严厉的多。 破晓时分,谢佳晨看着高九丈的漆黑城墙,光滑无比无处借力,早先就曾在客栈听说这主城城墙乃是用生铁和孔雀玉浇筑而成,孔雀石根据材质高低只能抵挡三百斤到一千斤的力量,承受真元境到化龙境的攻击无碍,孔雀玉根据材质高低能够抵挡两千斤到一万斤的力量冲击,能够承受凝神境到真武境的攻击无碍。 主城的城墙全用的高级孔雀玉起铺,再用一层生铁隔开铁水浇筑,再铺孔雀玉,如此循环九次,最外面用黑石砖装饰而成,才有了眼前这幅景象,光是看着这些整齐干净的漆黑城墙就给修者们一股强大的心理压力。 谢佳晨一步步走近东艮门,首先看到的是七八名贩车走卒引车卖浆的小厮先后从城内走出,来到城门外准备做生意,城门口由外而内有着三十名城防士兵,左右相对前后相隔,皆身穿黑色轻铠紧身麻裤,单手撑着闪耀冷光的丈二寒枪,脚着黑色布履于原地站立不动,看着贩卖早餐的小贩们眼神恍惚。 谢佳晨走近一看,这些小贩们多是卖着各类早点,荤菜酒水、豆干豆浆、炊饼面条,谢佳晨要了一碗热乎的卤面条,端着草纸制成的碗蹲在城门外啜着,想再多观察一下。 天亮了,这时一名身穿黑色重铠绸黑长裤,着翻新黑色步履的校尉从城内走了出来,一丈长的镔铁大刀被他扛在肩上,右手弯在刀柄上免得掉落,只见校尉说着:"一组先去用餐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快去快回,一组回来了二组再去。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什长带着九名值防的年轻小伙子往这边飞速赶来,丈二寒枪被他们统一插于地面,枪尖朝天而立,轮番买了许多早点蹲在谢佳晨旁边食用,什长又从小贩手中购置一坛劣酒,被手下的年轻人争相抢喝,虽然军中严令禁酒,但是什长买的就不一样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偷偷喝上一小口没被校尉看见还是可以的。 十人分食一坛劣酒,很快就见底了,谢佳晨不禁感叹,这些士兵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都是些刚入炼体境的年轻小伙,小的有十六岁,大的有二十三岁,在城门口观望用餐时间的校尉是名化龙境修者。 谢佳晨现今才知,原来自己的修为也就和主城看大门的校尉差不多,真够差劲的,摇了摇头将纸碗扔到小贩的废弃袋中,转身朝着城门口走去。 谢佳晨走近看才发现这名校尉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额头戴着红布头箍一脸刚毅,脚下黑色布履被他擦的光亮,一尘不染。 校尉将镔铁大刀倒于漆黑的城墙上,自己也背靠在墙上,手中的线香正在白烟缭绕几乎燃尽,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谢佳晨,只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佳晨走了差不多十七丈远才进到城内,可想而知这城墙有多厚了,高九丈,厚度是高度的将近两倍。 不过比起边关横连几千里的城墙还是差了不少,那边关城墙的厚度可是让谢佳晨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走进城池一看,第一时间嘈杂的操练声音不断传来,城内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阔的地面上驻扎着大量军营,这些军营都是由宽大的白色三角形帐篷搭建而成。 这些白色帐篷有着些许反光作用,左右各绵延十数里,中间只留下一条三丈宽的道路任其他人进出城通行,谢佳晨走在这条通道上缓缓走着,看到的都是校尉们拿着小皮鞭左右巡视监督训练,一名校尉管三名什长,一名什长又管九名到十一名士兵,那些城防军赤裸着上身不断练摔跤,抓住对方的手反身往后掰,利用自身的重量为支点将对方从身后摔到身前,你摔完我我再摔你,身体从高处落到泥地上,五脏六腑的血液都开始活络起来,有的摔到使不上力了,校尉们的小皮鞭就紧随而至,一抽就是三鞭上身,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炼体境用这种方法提升简单有效,现场有许多士兵摔着摔着就突破了,谢佳晨看的人都傻了,这种高负荷训练过于伤身体了,摔一下还行,一直摔就过于频繁,体质强的倒也罢了,先天体质弱的很容易落下暗伤,你让谢佳晨摔几下说不定人都摔没了。 谢佳晨走出一段距离,又看到许多士兵六人一组,一组分成两队,双方不断抱着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对方,你推开我,我又推开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双方手心发麻不分伯仲,这是练习枪不脱手的训练方式,这么重圆木一直撞击都不脱手了,丈二寒枪握在手里怎么掉的出手心 不要求你使多大劲,只要一直撞击对方的圆木以及不脱手掉下来就行,但凡站着不动的或者圆木脱手,又是校尉们的小皮鞭蜂拥而至。 谢佳晨看的眼花缭乱,一边观察一边又往前面走出些许,一片小树林中,校尉们坐在树干上观察,许多士兵赤裸着上身握着丈二寒枪挽着枪花对着空气不断点出不断收回,其速度越来越快,每次刺出半丈距离,三十枪一个来回,需要十个呼吸内完成,这种迅猛无比的攻击实在让人为之倒吸冷气。 这种严谨的训练方式在其他城池是看不到的,其他城池都是藏兵隐迹,连城防军在哪个位置许多人都不清楚,而烈州主城人马众多则是光明正大地训练,躲都没法躲干脆不躲了。 谢佳晨不禁感叹道,这还是排名最靠后的艮门部队,训练力度就如此强大,排名靠前的部队又该是如何的恐怖 这些城防军一直都没有出现在群众的视野中,在主城却是随便可见,其训练更是让人为之震撼。 谢佳晨走在通道上离开军营,被震惊了许久一直没有缓过来,前面不远处开始出现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面上到处都是售卖生活物资的门面,在这做生意一定很挣钱,毕竟这么多军营在这里,日常所需的消耗巨大。 这里的租金被城主府调整过,是城内繁华地段的一半,以前这里没有驻留军队的时候一个月的租金也就三百颗中品灵石,现在翻了三十几倍,这是城主府的变相逼迫,不做生意服务军队的就赶紧离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你住在这不做生意是生存不下来的。 青楼赌坊酒馆在这一带很少质量却出奇的好,因为基本都是校尉以上的军官有时间能够出来晃悠,校尉都是入了皇朝编制的,官职为从九品,比牙将要低,校尉又分六个阶层,忠勇校尉为最低层,往上是忠信校尉,再往上则是忠武校尉,再靠前的是承勇校尉、承信校尉,最高为承武校尉。 基本上排名阶层高的校尉优先升牙将,即便修为落后,但军营这里讲究的是先来后到,只要你肯努力卖力,就可以用驻留军营的时间来弥补修为上的不足。 谢佳晨问了问街坊邻居,得知了衙门总部设在城主府里面,所以谢佳晨需要到了城主府才能自首,而让他寒毛直竖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这里离城内核心区域的城主府居然有六百里,这么远的距离 烈州主城是有多大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觥筹交错 待审区深处,两名捕快从老虎凳下面拾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石,抬起谢佳晨的小腿垫在下面,因为大腿被固定了,膝盖及以下的部位被高高拱起,谢佳晨隐约开始感觉到膝盖要裂开般,一股剧痛瞬间袭来,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 秦狩右手靠在木柱上,见谢佳晨没有惨叫,很不满意,并传递了个眼色,两名捕快会意后将青石往里边又塞了一寸,谢佳晨双脚朝上的角度又向上抬高了一些,但是大腿仍然是被平稳固定着的,膝盖开始发出细微的骨裂响声,谢佳晨脸色狰狞,额头冒出汗珠,身后冷汗湿背。 秦狩掰了掰指甲,循循诱导:"说吧,你到底怎么杀的人。"谢佳晨深知再不说双腿就要被他们整废了,以后一辈子躺着了,于是松口:"是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背后偷袭,他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被我一剑刺入眉心。 "秦狩眼神变换着问:"不对吧,他一个凝神境难道没有真气护体吗 你那一剑就那么轻易地刺了进去"谢佳晨的膝盖不觉自主地开始发抖,连忙回应:"他用真气在赶路,并没有运用太多的真气护体,所以我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防御。 "秦狩笑着再问:"那就更不对了,他如果用真气赶路,你也用真气追赶,修为相差三个单位,那么你即使追上他,又如何有足够的真气破掉比你高三个单位的人用剩下真气形成的防御 "谢佳晨哑口无言,秦狩下巴往前推了两推,两名捕快又将青石往里边移了一寸,谢佳晨双腿膝盖因为承受的压力过大,不停发出骨裂声,像是要炸开一般,谢佳晨再度松口:"神通,我用神通杀的他。 "秦狩这才满意地沉默了,没多久接着又问出送命题:"大鹏图诚也是被你用神通杀的 "谢佳晨双腿膝盖发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抖动都会发出碎裂的响声,给谢佳晨带来巨大的痛苦,谢佳晨点了点头回应:"没错,大鹏图诚是被我用神通杀的,因为他靠的我很近,只有三步以内,所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中招了。 "雨镇达眉头一皱眼神闪烁了一下,仍然是闭口不言,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狩哈哈大笑起来:"雨捕头,没想到「六杰」之一的核心战力真的是被一名十六岁的化龙境少年给杀了,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雨镇达不情愿地陪笑起来,但是他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直到秦狩笑声停止,雨镇达才提醒:"秦捕头,该问正经事了,别忘了总节级的吩咐叮嘱。 "秦狩这才开始问正题:"屈临城的捕头张扬以及麾下四名捕头是何人所杀 "谢佳晨打算全扛下来,引得飞鹏帮的对头出来救自己,于是答道:"都是我杀的。 "秦狩双眼一眯,眼光散发着绿幽幽的氛围:"是吗你有这么厉害 先不说你的神通能不能打中他,你能靠近他三丈以内吗恐怕五丈以内你就是具尸体了。 "谢佳晨坚持一个人扛:"是我率先用神通从背后偷袭击中屈临城捕头张扬,让他无力还手,这才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秦狩倒出奇地不争执这个问题,又问谢佳晨:"那么,昨晚出去抓你的七名捕头,八十四名捕快又是谁杀的 别跟我说是你杀的,你即使有神通,就算再加上身上有血脉也没有那个本事。 "谢佳晨脸色苍白回应着:"是昆仑山现代剑圣门下刘玉华的徒弟江逢菱所为,他用「碧水剑」在大雨之中如鱼得水,将想抓我的衙门官员全部杀尽了。 "秦狩露出仇恨的目光自言自语:"好哇,好一个昆仑山,竟如此嚣张,跑烈州主城管辖范围内杀人来了,杀的还是衙门官员。 "谢佳晨深知江逢菱回昆仑山去了,主城之中只有刘绝是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能自毁臂膀,只好把黑锅扣江逢菱头上了。 秦狩接着询问:"那么他人呢"谢佳晨额头汗珠密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于是逼我过来自首,让我把罪名全扛下来,不然就去风覆城把我认识的亲朋好友全杀光。 "秦狩不耐烦地问:"我是问你他人跑哪去了。"谢佳晨虚弱地说着:"跑了,跑回昆仑山去了。 "秦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转身就走,临行前示意让捕快们放了自己,雨镇达站在原地则是愣了一会,被秦狩叫了一声才离开待审区深处。 谢佳晨被捕快们从老虎凳上面松开,双腿一弯就疼,无力地倒在地上,被捕快们拖到原先的牢房中,随着镔铁闸门关上,今晚的审讯告一段落。 内城,监狱,待审区,一片漆黑之中,谢佳晨趴在干燥的草堆上,想翻个身都难如登天,双腿膝盖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仿佛与自己断开了联系,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这是老虎凳的特色,受刑人的腿部膝盖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即便后面医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相当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谢佳晨喘着粗气右手捶地,两世为人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后悔救人吗 即使重来一次,谢佳晨仍然会选择得罪薛少爷救下那名姑娘的性命。这个鬼地方,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良传统,而谢佳晨帮了,帮的还是未曾相识的人,但是你有足够硬的背景和势力应对别人的报复吗 薛少爷有个城主姐夫,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飞鹏帮的死对头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自己 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察觉到啊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进了内城去了衙门,他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说忙着其他的事情这个夜晚注定很漫长,谢佳晨趴在地上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外城,诺兰路,飞拓街道,这里处于内城的东北方位,主街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流翻涌身影攒动,这条街上的青楼和酒楼生意额外出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么多的游玩客和回头客。 主街后面的两条副街则是安静许多,因为诺兰街是唯一一个脱离三大世家势力范围的区域,有人说这里是飞鹏帮大鹏堂的据点,也有人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很多喜欢偏僻和宁静的人会选择安家在这里。 街道的方向分街头街尾,一条街道具体又划分为主街副街,主街副街又是由许多胡同组成,主街多为门面,用于交易营生,副街多为院宅,用于居住生活。 副街这边最大的院宅当属烈州观察使崔文丯的府邸,不仅占地三里其中又分外院内院,各有厢房偏阁十数间,按理说只有在外城做大生意的人才买的起这种院宅,并不是烈州观察使这种虚衔官员能够入手的。 不过也没有人敢问购置房产所用的这么多通货从何而来,只能四下议论窃窃私语,反正很多人都觉得这座院宅的主人手上肯定不是很干净。 这座院宅买来也没见人住过,久而久之便引起有心人的惦记,期间还进过几伙盗贼,却只见进不见出,跟闹鬼一样,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一年多前,武安城主魏叔谋的侄女魏冬儿和女儿魏玉儿从武安城搬到这边来住,随行的除了追魂手林哲还有四名丫鬟八名侍从。 追魂手林哲是武安城出名的武道高手,原本先前只是一名赌坊打手,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还是主簿的崔文丯看重,招入城主府做了侍从头领,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今晚本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一名年轻的白面小厮身着白衫,右手展开白折扇立在府门前轻摇轻扇,抬头看了看牌匾:风云变幻。 在确定了是烈州观察使崔文丯府上,抬步上阶扣响了门环。没一会门开半边,露出一道人影问道:"是谁深夜造访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崔观察使的府邸吗"白面小厮赔笑着说:"小的主簿陌幼乾奉窦都尉之命前来造访魏姑娘,烦请通报一声。 " 第二百三十三章:绝处逢生 内城,监狱,待审区,一片漆黑之中,谢佳晨趴在干燥的草堆上,想翻个身都难如登天,双腿膝盖已经渐渐没有了知觉,仿佛与自己断开了联系,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这是老虎凳的特色,受刑人的腿部膝盖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即便后面医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的,相当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谢佳晨喘着粗气右手捶地,两世为人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后悔救人吗 即使重来一次,谢佳晨仍然会选择得罪薛少爷救下那名姑娘的性命。这个鬼地方,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良传统,而谢佳晨帮了,帮的还是未曾相识的人,但是你有足够硬的背景和势力应对别人的报复吗 薛少爷有个城主姐夫,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飞鹏帮的死对头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自己 按理说不应该没有察觉到啊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进了内城去了衙门,他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说忙着其他的事情这个夜晚注定很漫长,谢佳晨趴在地上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外城,诺兰路,飞拓街道,这里处于内城的东北方位,主街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许多,到处都是人流翻涌身影攒动,这条街上的青楼和酒楼生意额外出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么多的游玩客和回头客。 主街后面的两条副街则是安静许多,因为诺兰街是唯一一个脱离三大世家势力范围的区域,有人说这里是飞鹏帮大鹏堂的据点,也有人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很多喜欢偏僻和宁静的人会选择安家在这里。 街道的方向分街头街尾,一条街道具体又划分为主街副街,主街副街又是由许多胡同组成,主街多为门面,用于交易营生,副街多为院宅,用于居住生活。 副街这边最大的院宅当属烈州观察使崔文丯的府邸,不仅占地三里其中又分外院内院,各有厢房偏阁十数间,按理说只有在外城做大生意的人才买的起这种院宅,并不是烈州观察使这种虚衔官员能够入手的。 不过也没有人敢问购置房产所用的这么多通货从何而来,只能四下议论窃窃私语,反正很多人都觉得这座院宅的主人手上肯定不是很干净。 这座院宅买来也没见人住过,久而久之便引起有心人的惦记,期间还进过几伙盗贼,却只见进不见出,跟闹鬼一样,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一年多前,武安城主魏叔谋的侄女魏冬儿和女儿魏玉儿从武安城搬到这边来住,随行的除了追魂手林哲还有四名丫鬟八名侍从。 追魂手林哲是武安城出名的武道高手,原本先前只是一名赌坊打手,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时还是主簿的崔文丯看重,招入城主府做了侍从头领,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今晚本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却因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改变了。一名年轻的白面小厮身着白衫,右手展开白折扇立在府门前轻摇轻扇,抬头看了看牌匾:风云变幻。 在确定了是烈州观察使崔文丯府上,抬步上阶扣响了门环。没一会门开半边,露出一道人影问道:"是谁深夜造访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崔观察使的府邸吗"白面小厮赔笑着说:"小的主簿陌幼乾奉窦都尉之命前来造访魏姑娘,烦请通报一声。 "诺兰路,飞拓街道,副街,流云胡同之中最大的府邸内,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卧在偏阁第三层的床榻上看书,至于是什么样的书能够让她这么着迷呢 用白白鼓鼓的枕头垫着下巴,双手不断翻着面前的书籍:「暴戾刀罡」。 这是衙门的专属武学,崔文丯身为烈州观察使兼烈州兵马副都监,能弄到这东西也不奇怪,而这种武学是成为一名捕快都需要跨过的难关,书中的一招一式很简单,无非就是起、劈、斩、砍几种姿势,这些都是平常人能够消化的知识点。 「暴戾刀罡」主要的隘口在于凝聚刀罡,平常人习练成普通刀罡便可成为捕快,而书中藏着掖着带有「暴戾」属性的刀罡却很少有人练成,若是一旦练成,刀罡所向之处如死亡之风掠过,难挡难防无物不破,丧敌胆,摧恶魂,「暴戾」刀罡现身,尽皆望风披靡。 这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参悟了半年却始终不得要领,如何把自己的普通刀罡变成带有「暴戾」属性的刀罡,成了她目前为止最大的难题。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二楼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耳边传来尖锐响亮且熟悉的声音:"冬儿小姐,外边来了个城主府主簿,叫做陌幼乾,前来拜访,您是见还是不见 "这是林叔的声音,魏冬儿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不见,我正忙着呢,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随着脚步声匆匆上来匆匆下去,魏冬儿才回过神来沉思,城主府主簿找我有什么事 就算有事那也得找崔大哥啊现在的人真是莫名其妙的。门外,陌幼乾站在门口摆弄着白色折扇,回头看着台阶下的十二名巡检,个个腰间佩刀,眼神凌厉呼吸绵长,全是真武境的好手,从窦都尉拨给自己办事的人就能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平常窦都尉最多下拨三四名执事给自己帮衬一下撑撑场面,今天可是破天荒的拨给了自己巡检,而且一下子就是十二名,平常内城都看不到这么多。 陌幼乾深知窦都尉的脾性,事不可为真打起来了,若是这些巡检有所伤亡,绝不是自己这么个主簿够赔的,所以陌幼乾从内城出发走到这里,一路上都在想法子办成这件事。 绝不能有所闪失,在不打起来的前提下,顺顺利利地办成这件事。这时,门又半开,刚刚那道人影发出声音来:"冬儿小姐不见,请回吧。 "那道人影刚要关门,陌幼乾脚一滑一下子头部磕在门上,那道人影顿住了,走出门外蹲下察看伤势,陌幼乾这才看到追魂手林哲的面目:三十多岁,眼神清明额前白镞,身形魁梧双手过膝,面色红润长发束冠。 林哲伸手扶起陌主簿,看着陌幼乾露出不解:"我说你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子,路都站不稳,肯定是休息时间少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赖我这里,真要死在崔观察使的府邸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啊 "台阶下的巡检们认为是林哲动的手,同时还出言不逊,纷纷把手放在刀柄上准备动手,陌主簿摆手道:"我没事啊,你们停下。 林前辈,窦都尉有要事托我与冬儿姑娘商量,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这是天大的事情,要是误了时辰,不光我和那些巡检,连你身后的府邸都难逃一劫。 "追魂手林哲听到事情这么严重,连忙回身关门禀报,陌幼乾则是和没事人一样站立在门外,捂着额头的左手放了下来,又在想些什么事情。 主簿自上三公及御史府,下至州城郡县皆有之,常参机要,总领府事。 秩正九品,主管户籍、资料、赋税、土地、月租、缉捕、文书等办理事务,是城主府绝大多数文官的称呼,因为参与了城主府许多机密要事,为了避免信息泄露出去,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内城活动,只有少数人是高层的得力助手才能外出差事,在外边晃悠。 主簿陌幼乾则是少数人之一,虽然年轻官小,但贵为窦都尉的心腹兼助手,却有着与他身份不相匹配的权势,鬼知道他使了多少阴招和绝户计才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无路可走 第二百三十四陌幼乾沉默不语后退三步,十二名巡检对于陌主簿的心思了然于胸,浑身刀势散将出来,右手准备拔刀,说话的那名门客瞳孔收缩眉头一皱:"大胆! 难不成你们还想闯过去真以为披身白皮就了不得了吗别人怕你们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你们! "十二名巡检站立三排,第一排五人,第二排四人,最后一排三人,呈倒三角形之势,猛然拔出刀来向前扑去,六名门客见到此状也纷纷握住武器准备抵御强攻,第一排巡检共五人,均凝聚刀罡短兵相接,五名门客用武器与第一排巡检相交,运转浑身剑罡刀罡硬刚对方刀罡,第二排巡检转眼上前朝落单的门客围攻,转眼间将其拿下,封住丹田用刀架在脖子上,第三排巡检紧接着护卫着陌主簿,在五名与第一排巡检正僵持的门客眼前往夜府靠近,五名门客急得像火堆旁的蚂蚁,本想用自己的命挡住这些巡检,谁承想攻守异位,自己反而却被面前的巡检挡住了 门客这点心思陌幼乾再清楚不过,经过众门客身旁时拱手:"得罪了,他日必摆酒赔礼。 "三名巡检护卫着陌幼乾走远,第二排巡检架着被制服的门客威胁道:"事已至此,停手吧,不然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五名门客面面相觑,从武器上散去真气,巡检们也是散去刀罡,拦在门客面前,封住了他们丹田,将他们聚在一起捆了起来,一名巡检笑着说:"别见怪啊,这是陌主簿先前预料的情况之一,给了我们相对应的吩咐,绑住你们是不想让夜府为难你们。 "陌幼乾来到夜府门前,不断叩响门环,半刻钟后门开了,走出来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人,这是夜家嫡系专属服饰,可想而知身份绝不会太低。 这名年轻人倒也不问,直截了当地说:"你们是窦都尉派来的家主让我转告你们,这件事情他会帮窦都尉,你们请回吧。 "陌幼乾疑惑地问:"可是,我还没禀告给夜家主啊他又如何得知是什么事情 "这名年轻人不耐烦地驱赶:"有问题自个去问窦都尉吧,我只负责传话,其他都不知晓。 随着"砰"一声大门关上,陌幼乾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窦都尉难不成和夜府有着某种关系,所以有通讯符石经常互相联系 这种事情可不能胡乱猜测,很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陌幼乾带领十二名巡检离开了夜府门口,往最近的驿站走去,雇佣了一头七品飞兽,准备搭乘飞行坐骑往城西而去。 白府,夜家的死对头,城西至城西北的大产业都在其掌控之中,曾因为城西南区域的生意与夜家斗的不可开交,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城主府也无法调节双方的矛盾,直到葛家的横空出世,城西南区域的街道尽皆被葛家收取,白府夜府这才停了干戈,但是双方嫡系均有减员,这个仇大家都埋在心中,只等某一天时机成熟爆发出来,再来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把对方完全摧毁,成为烈州城一家独大的势力,城主府显然为了维持平衡不会让任意一家得逞的。 白府,位于城西隐珠街道,与位于城东霞幕街道的夜府遥遥相隔,二者之间横着一座内城,这才使烈州城获得短暂的和平,否则一打起来就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是城主府三言两语能够调解的。 陌幼乾和十二名巡检此时正坐在巨大的灰色秃鹫上面,横跨内城上空,高空之上,温度低氧气稀薄,因为陌主簿没有修为身子骨弱,所以巡检们轮流运转真气,外放形成护罩笼罩陌主簿。 各州内城均有规定,凡是在上空五百丈以内发现了飞行坐骑,一律视为扰乱治安挑衅城主府,宁杀勿纵生死不论。 驿站的管理人员只好训练出能够飞到五百丈以上的飞行坐骑,否则飞行之时不经意间就会被内城强者转瞬击落在地,损失了飞行坐骑的不说,还害了乘客的性命。 烈州主城的驿站属于城主府产业,有着自成一体的系统,不比其他驿站,大致分为总驿站和驿站分部,有着固定飞行路线,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里的,烈州主城范围内运用短途飞行,也是作用最大使用次数最多的,长途飞行需要至少十人以上报名才会出发。 但不管是哪个驿站,相同的地方在于每次乘坐飞行坐骑都需要身份凭证,也就是出生证明,这样的话出了事衙门也好有足够的线索锁定目标,凡事讲究一个有迹可循,这也是谢佳晨一路上没有去驿站的原因,谢佳晨背负命案,衙门也不是摆设,往驿站走和往衙门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 一个时辰后,巨大的灰色秃鹫降落在城西的驿站分部,陌幼乾被巡检们搀扶着下来,看着周围众多飞行坐骑,腿部被栓了两条镔铁锁链站在原地,有专门负责饲养的人员投喂下品灵石和羊奶。 陌幼乾内心嘲笑道,这不就是自己吗别人需要你振翅高飞的时候,你能飞的再高再远又如何 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回头才发现终究要被锁链掣肘,真是悲哀呢。陌幼乾苦笑地带领巡检们走出驿站,往白府的方向走去,路上许多人迈着神志不清的步伐踉跄地走着,旁边有人扶着兴许没事,没人扶着直接就醉倒在大街冰冷的地上,说不定没一会就被骑马路过的踩踏致死了。 现在是寅时三刻,离天亮要不了多久了,街面上渐起浓雾,黑暗的巷子里不断向街外冒出白雾,整条街道也变得诡异起来,许多青楼、酒楼、赌坊都打烊了,夜生活结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陌幼乾和巡检们快速走在青石砖铺成的街面上,一刻也不敢耽搁。 走到隐珠街道时,白府就横在路面前,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与夜家截然相反,百府占地七里,只有嫡系核心居住在其内,其他嫡系和旁系均落户前后左右,形成拱卫之势。 陌幼乾走上台阶刚想敲响门环,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一名身着雪莲长袍的青年人走出门外,拱手说道:"想必来人正是窦都尉麾下的陌主簿吧,你的来意家主已知晓,家主吩咐了,如果夜家帮窦都尉,那么他绝对不帮,如果夜家不帮窦都尉,那么他一定帮,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家主的话我已传达,希望陌主簿好之为之。 ""咚"一声门关上了,陌幼乾却是脸色阴沉呼吸困难,世家就是世家啊,消息异常活泛灵通,甚至比城主府的情报系统还要精确快速,这可怎么办 这夜府和白府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利益冲突和血仇,无论如何都只能选择让其中一方帮忙,窦都尉真会给自己出题啊 把选择权变相交到了我的手里。夜府已经答应帮忙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就回内城复命吧,可不能让窦都尉好等。 陌幼乾和巡检们穿过巷子朝内城西门走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穷途末路 烈州内城之中,夜良泉四人突然凭空出现,站在离西闸门距离不远的视野死角,四人早早换上了墨绿色捕快官服,走出视野死角整齐划一地朝监狱走去,守护西闸门的牙将听到声响,转头见到后愣了一会,并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夜良泉就这么带着夜良游、夜良汌、夜良济三人,明目张胆地在内城中走动,捕快只能算是勉强进入皇朝体系的武夫,秩从九品,比起保正这类村长从九品还要卑微低下,可以说是从九品里面的从九品,不仅如此,捕快任职期间的膝下子女不能够进入私塾、课堂、学院,高层声称怕有辱斯文。 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捕快是大家平日里谁都不想碰见的一个职业,但凡捕快与你攀谈一番,别人都觉得你干了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在你背后说什么的都有。 这样人们逐渐将捕快和牢狱之灾联系了起来,但凡今天在街面上看到了捕快都觉得晦气,久而久之,捕快子女在私塾、课堂、学院中经常被众师生孤立,觉得他们子女是不祥、厄运,这种孤立从而使其郁郁寡欢,高层为了解决这种矛盾,特令捕快任职期间不得让其子女入学,这样对大家都好,你的子女不会被其他人孤立,其他人也眼不见心不烦。 夜良泉四人一路上碰见好几名巡检,这些个巡检都是负责每天巡逻内城的,见到夜良泉四人穿着衙门捕快的墨绿色官服,也是没有过多理会,毕竟这些官服不是用普通料子做的,若有人妄图以假乱真,巡检们一眼就能从服装上面看出真假。 夜良泉四人离监狱越来越近,精神也是随之绷紧了起来,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前面几个,站住! "夜良泉四人缓缓转过头去,看到后惊吓不已,一名神情冷峻又带着俏皮的捕头站在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身后二人正是去悦来酒楼闹动静的夜良泯夜良澜,难道他们两个撂挑子了 「酱油捕头」孙刚则是走近疑惑地问着:"你们是哪个捕头麾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夜良泉看到夜良泯打的手语,瞬间明了,上前一步拱手回应:"原来是孙捕头啊,小的们是新来的,归都管麾下监管待审区的宋捕头所属,不知孙捕头有何吩咐 "「酱油捕头」孙刚眉头一皱:"你一个新来的,怎么会认得我该不是混进来的细作吧 "夜良泉让一滴热泪滑落脸颊,衷心地解释:"孙捕头为人刚正不阿乐于助人,小人正是仰慕孙捕头已久,但一直苦于无法相见,所以才进入到衙门体制内,整天想着见到孙捕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内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酱油捕头」孙刚见夜良泉讲的声泪俱下不疑有假,于是一脸春风得意,委婉地回应:"既是如此,我经常于城外走动,日后相见的机会多着呢,若是你加把劲干到捕头,我们每天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酱油捕头」孙刚从胸口处拿出一张白色丝巾,递于夜良泉手中擦泪,而后言道:"这两名夜府的人在外城捣乱,被我抓了回来,先关他们几天再说,既然你们是宋英宋捕头所属麾下,就将他们二人关进去吧,免得我去找你们的上司了。 "夜良泉表现地异常积极:"孙捕头放心,这两名刁民放心地交给我们,您有什么事情处理就去忙着吧。 "「酱油捕头」孙刚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由夜良泉带领的六人小队再度汇合,正愁没办法进入监狱呢,这会可真算的上是及时雨了。 夜良泉四人身着捕快官服,将夜良泯夜良澜二人围在中间,全身轻松地朝不远处的监狱走去。 下午,「酱油捕头」孙刚此时走进了中央主阁,与一楼的主簿们打了打招呼,又往二楼走去,走到角落的书房前敲了敲门,房间里面传来窦都尉嘶哑的声音:"进来。 "「酱油捕头」孙刚不失礼貌地假笑奉承:"窦都尉,您吩咐我在城西白府区域内巡逻,果然碰到了夜府精锐。 "窦都尉慈眉善目地点头:"那怎么样了接着说。"听完了「酱油捕头」孙刚的工作汇报后,窦都尉脸上不由得红光满面,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不停点头:"你干的不错,既然夜府派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内城,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后面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酱油捕头」孙刚也是拱手回应:"窦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赴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酱油捕头」孙刚说完后转身开门离去,窦都尉站起身移步走到窗台边,望着西北方的监狱一顿出神,现在只差把监狱里的人捞出来了,希望夜府「孤狼小队」接下来的行动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夜良泉这边的确是出了意外,好不容易走到监狱的南面闸门外时,被四名巡检堵住了去路,这四名巡检皆是身着金边白衬的女子,看到陌生的捕快靠近,连忙抄起家伙拦住闸门,大声喝问道:"干什么的 别再往前走了。"夜良泉当然事先知道巡检的存在,这四名巡检肩负监狱门岗之任,从某人提供的情报上来看,得知这四人是结拜姐妹,刀法伶俐卓绝,平均任职了十五年左右,所以让她们四人守护这个重要的地方,足以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夜良泉指着身后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解释:"巡检大人,我们是受孙捕头之命,负责押送这两个刁民来这关几天的。 "四名巡检中为首的女子姿色颇为冷艳,呵斥道:"混账,你们几个面孔挺生的啊,懂不懂规矩 孙刚不过就是个「酱油捕头」,什么都不管干吃闲饭的货色,他既不属于都管麾下划分,又无城主授权,有什么资格往监狱送人 我看还是直接送衙门里去吧,该怎么处置让总节级或者都管定夺。"夜良泉脸色此时难看的很,眉头紧蹙着说:"可是,他们二人是夜府的人,贸然立案恐怕会引起夜府的反弹,到时候恐怕窦都尉都要亲自下场善后。 "姿色冷艳的巡检踌躇了一会:"刚不是说刁民吗现在又是夜府的人了 那你们进去把人交给待审区的宋捕头,让他安置吧,还有,监狱是禁地,就算是都尉来了也不能擅自进入,你们把人交给宋捕头后立刻退出来,明白了吗 "夜良泉赔笑地回应:"多谢巡检大人,巡检大人说的是,我们把人送进去马上退出来。 "为首的冷艳女子身后走出一名巡检掏出钥匙打开闸门,夜良泉四人簇拥着夜良泯夜良澜二人走入监狱,看到了大门通道附近遍布着陷阱机关,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提供情报,不然从其他地方翻进监狱,肯定会触发陷阱。 冷艳女子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喝问道:"站住!你们随身携带的衙门令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