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中年》 无奈中年1.要去离婚 又名《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这是个星期三的早上,他们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去街道办事处办理协议离婚。也许是因为要离婚了。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起床后,谁也都没有吱声,一直保持着沉默,默默地洗漱,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直等着对方开口说,“咱们走吧。”然后,便默默地一前一后地朝着街道办事处走去,到了办事处把事情一办,两人便从此各奔西东相互解脱了。 等两人都办完各自的事情,却还是都没吭声。这样的冷战他们已经打了两三年了,就是到了快要离婚分手了,他们还是谁也不想理谁。傅林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八点了,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因为他想早早地把事办完,还要去单位上班。他想把这事当成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来办,不想有啥惊动,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因为离婚这事毕竟不像结婚那样充满着欢乐的喜气。说起来,他俩从有了孩子不久就开始断断续续地闹离婚,都快十年了,能争取到让于小兰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去街道办事处离婚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见于小兰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傅林虽是有些着急,却还是不好催促。他知道于小兰是个思想悲观,观念守旧的女人,对离婚这样的事情看得过于沉重。但傅林知道她是不会临时反悔的,因为她对这事已经考虑了将近十年了,有着充分的思想和心理准备。而且,经过这将近十年的冷战和折腾,也已经证明他们的矛盾是没法调和了,只有离婚才是解除他们双方苦难的根本出路。 为了促使于小兰能快点行动,傅林就站在一旁等着,并不住地朝着挂钟看着。于小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忧虑地沉思一会,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却低声下气地对傅林说,“医生要让我到省医院做肠镜检查,已经约定好了。” 离婚的日子是上个星期三定下的,当时两人都说得很坚决很无悔雷打不动,可是,现在于小兰要去医院做肠镜,自然就让傅林觉得她又是在找原因逃避离婚。于是,傅林的脸色马上就阴沉起来,心想这种事你什么时候不能做,非要放在今天。要是在平时,他非要暴躁起来,朝着她吼叫几声,要她马上改变主意,依照他的想法去做,可是,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就要劳燕分飞各奔西东了,还是应该让着她一些,毕竟是夫妻一场了,啥事还是好说好散。于是,他怏怏不乐地说,“去就去嘛,还用给我说。” 于小兰常年有病,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痒,要三天两头花钱看病。可是,说着也怪,全市各家医院几乎都跑遍了,却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特别是这两三年里,黑里白里地老是喊叫着肚子疼,到医院里去看,医生不是说她是附件发炎,就是说她肚子受凉,或是吃了不洁的食物。可是,这病看了一遍又一遍,什么贵重的和特效的药都用遍了,还是不管用,而且钱也花出去了不少。所以,傅林一听于小兰说看病的事就心烦,就皱眉头,觉得她的事太多,对自己太娇贵,有点小病就叫苦连天。 于小兰看着傅林一脸的不情愿,就知道他肯定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她也知道今天应该是他们去办事处办理离婚的日子,但昨天看病时医生对她说了要她务必及早做肠镜,而且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要今天做,否则,医院明后两天要停电,就只能等到下个星期了。从医生的口气中她似乎觉察到她这病好像不是什么一般的病,让她不能不重视。为了让傅林放心,她用平和的口气解释着说,“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要是今天检查没啥大的问题,我明天一早就跟你去办事处。” 傅林知道自从做出离婚决定的第二天起,于小兰就连续请了好几天假天天到医院里去看病,就像是在为离婚做准备似的。对此,傅林虽是习以为常,但还是觉得有点纳闷和好笑,觉得结婚时她都没有进行过身体检查,现在离婚了,却天天跑到各家有名的大医院里做着这检查做着那诊断,何苦来哉! 但是,眼下于小兰这话非但没有让傅林感到纳闷好笑,反引起了傅林的敏感和警觉,而且还感到了一些不祥和担忧。傅林的脸色越发地阴沉起来,语气冷漠凝重地说,“要是有什么大问题咋办?”因为于小兰常年害病,虽然一直都没检查出来,但傅林曾一度觉得她的病症像是肠癌。因为从半年到一年前以来,于小兰一直在便血,便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肛裂,一种是肠癌。肛裂的便血是鲜红色,而肠癌的便血是暗红色,而于小兰的便血就是暗红色,大便就跟羊粪蛋一样。傅林曾多次警告着对于小兰说这是典型的肠癌表现。而且傅小兰平时最爱吃的饭就是把挂面煮得很烂,放上一些盐,或是把稀饭煮得很稀很烂,吃上半块馍就是一顿饭,几乎是一点蔬菜都不吃。她的性格也与众不同,心眼特别小,疑心特别大,谁要是说上她一句坏话,她能记你一辈子,即使平时在大街上看见傅林对哪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多看上两眼,她都要不依不饶地数落半天。所以,傅林就常说她的生活方式是肠癌方式,说她的性格是癌症性格。可是,于小兰并没有对傅林的话引起注意,却咬牙切齿地说他是别有用心,想诅咒着让她早点死去,好给自己再找个黄花大姑娘。因为她知道傅林的**很强,可她却因为身体不好,几乎多少年里就不能满足他的需要,特别是近两三年里,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肚子成年累月地发痛,心情也非常地不好,两人感情处于危机状态,所以,两人就再没同过房,为此他们不知吵过多少架,闹过多少气。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闹着要离婚的主要原因。 听着傅林这样说话,于小兰一时无以对答。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和思考过,但眼下却是很难做出回答。如果说即使她有大问题也要坚定不移地跟他离婚,那么以后她花钱看病住院要靠谁呢?靠自己的父母和姐弟能靠得住吗?如果她说要是有了大问题就不能离婚了,岂不是要让他觉得自己真地成了他身上甩也甩不掉的沉重包袱了?这样的话,即使自己不会马上病死,也会让他给吵死气死和折磨死。她暗暗地出了口气,平静地想了一会,做出认真平和的样子说,“你放心吧,就是有天大的问题,我也不会麻烦你。”其实,这是一句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得出的没用的话。 傅林沉思了一会,就说,“那你去看病吧,但愿你没啥大病。”说着,便从桌上拎起皮包准备去上班。可是,于小兰却说,“医生说这种检查必须要有人陪同。”傅林显出有些不耐烦了,说,“让你妈陪着去不就行了?我忙得很,没时间。”于小兰叹了口气,强忍着没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想别的女人看病都是丈夫陪着,而她这些年来看病大都是自己一人去的。她知道自己老是看病,不但花钱,还老是弄得让人心烦,所以,有病看病总是背着傅林偷偷地去医院,更是不敢奢望要他陪着,有时实在难受或是心情不好,就让母亲陪着。可这次检查和以往不一样,要把仪器深入到结肠部位进行检查;她是第一次做这种检查,心里没底,老是觉得害怕,心想要是傅林能跟着去,给她壮壮胆,或说上几句鼓劲的话,她也许能觉得好一些。生斌斌那时,就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活不了了,可是,傅林在一旁不停地给她鼓劲,她就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有了信心和力量。 可是,眼下的傅林已不再是那时的傅林了,经过几次感情的危机,他们的婚姻一直吊在悬崖边上,眼看就要坠入深谷。而她也早就不再是那个能让傅林钟情着迷的漂亮姑娘了,而是一个让他看着就皱眉就心烦的病秧子。对此,她对他还能有什么指望呢?这样想着,她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太可怜太可悲了,觉得当初真不该想着要结婚,要嫁给像傅林这样的男人。 正当她拿起病历准备出门时,傅林似乎改变了主意,说,“要不,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请个假。”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勉强,对于小兰来说却如获福音。因为她从这话中感觉到他们现在确实还没有离婚,他还想为她尽一份作为男人的责任。对一个常年害病的弱女子来说,这种责任实在是太珍贵了。她赶忙说,“要不是做肠镜,我就自己去了。”傅林没有搭理她,拿起电话,拨了几下,都没人接。他一想时间还早,办公室还没来人,就丢下电话,对于小兰说,“走吧。” 无奈中年2.查出病症 又名《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下了楼,出了家属区,于小兰见傅林没有推车子,就说,“咱咋走?”傅林说,“打的。”于小兰低声说,“路又不远,干嘛打的?”傅林说,“这些年光看病不知把多少钱都花了,还在乎花这几个钱?”听着这话,于小兰便不敢再说话了。 医院里已是人山人海,光是排队挂号的人都排到了大厅的外面。挂完号还得再到门诊排队就医。傅林算了一下,如果一个病人挂了号,再去门诊看病,然后再去交费和取药,没有半天的时间真是不行呢。就想于小兰这两三年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种排队挂号,排队就医,排队交费和排队取药的过程中度过的,就觉得真是太难为她了。因为傅林几乎很少得病,即使得病也都是去药店里买上点药一吃就行了。如果真是有了一些大一点的病,也都是晚上下班后到家属区对门的私人诊所里打上一两瓶吊针就算差不多好了。从来不曾到大医院里看过病。因为他觉得这样看病花费大不说,还非常地麻烦,非常地浪费时间。要是有这样的时间,他还能写上一两篇散文随笔之类的稿子。 因为于小兰的检查是昨天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来到医院,没费多少事,就直接安排于小兰进到了肠镜室里做检查。傅林就坐在肠镜室门前的长凳上捧着一本《小说月报》在看。大概过了有一个来小时,于小兰从肠镜室里出来了。于小兰一出来,就倒在了长凳上,做出一副想哭又不好哭出来的极其痛苦的样子。傅林就问她检查结果咋样。可她说医生让她等结果。 傅林就感觉不对劲,因为肠镜做完,结果也就出来了,不可能象化验血和化验尿那样还要等着化验员进行化验,才能出结果。所以,傅林就意识到医生是在有意对她隐瞒检查结果。果然如此,很快,医生就把傅林叫到了办公室里。傅林心里更是提着心吊着胆,进到了医生办公室,往桌旁一坐,就问医生,“她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说,“检查的初步结果是结肠肿瘤。不过,还得要做活检。”活检就是活细胞检查。傅林说,“你觉得是结肠肿瘤的把握有多大?”医生对他说,“大概是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其实,也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看着医生非常肯定的样子,傅林就点了点头,因为这个结果一点都没出乎他的所料,早在半年前,于小兰就开始便血,他就一直提醒着她说她的这种病情状况是肠癌的典型表现,让她到医生做专门的检查。为了让她相信他并非是在诅咒她,而是在真诚地关心她,还把从互连网上查阅的有关肠癌的病情打印出来让她看。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引起于小兰的重视,她依然认为傅林是在恶意咒她,好让她早点死去,好给自己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以满足他那好色和饥渴的情欲。傅林知道于小兰对网络没有好感,觉得网络里尽是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因为她看到傅林常常在网络里看那些裸体女人和色情的东西。为了让于小兰切实地引起注意,傅林还专门去书店买了几本有关癌症的诱因与防治的书拿给她看。可是,于小兰根本不看,她说她已经把西安各家最有名气的医院都看遍了,腹部的全面检查也做过好几次了,没有一家医院说她得的是癌症。她说,“人家医生还会没有你傅林懂行?” 傅林千方百计说服着她,“对你自己的病情,你自己的感觉应该是最直观最敏感。医生只能根据你的感觉和讲述,才能给进行诊断和检查。”可于小兰还是坚持说她的病是妇科病,是生孩子时留下的病根。傅林见她如此固执,就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没用,因为两人的感情和关系长期以来一直不好,加之于小兰的极度敏感和执意任性,以及傅林的不屈不挠,两人在一起常常是一连几天不说一句话。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争吵起来。好像人就是这样,她要相信你,你就是对她说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她都深信不已。如果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是把你的心掏出来给她看,她都会说是黑的。在于小兰的意识中,好像傅林的每一句都是冲着她说的,而且每一句话中都包藏着恶意和祸心,所以,只要傅林一说话,她马上就严阵以待,立刻反击。傅林见于小兰把自己的好心忠告当成了别有用心,就警告着说,“我可是把话给你说了一大箩筐,你爱听不听,要是你真地得了那病,这家非要毁在你手里不可。”从此以后,傅林对于小兰的病便不再过问,于小兰也不敢在傅林面前提起去医院看病之类的话。 没想到于小兰这病还真是让傅林给言中了,当然这也是傅林最不想见到了结果,因为凡是得这种病的人,家里不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就是债台高筑。傅林就问医生,“她这病大概到了什么程度?”医生说,“病情属早期偏中,动手术还正是时候。”为了不给病人造成压力和恐慌,医生建议他不要把病情告诉妻子,并等明日活检结果一出来,马上来医院进行切除手术。之后,医生便让傅林将从于小兰结肠病罩上取下的一块息肉送到六楼去做活细胞检查。 等傅林从六楼步履艰难地下到二楼时,于小兰便急忙向他问道,“医生给你说是啥病?”他若无其事地说,“没啥,医生说可能是肠部溃疡。”于小兰虽然点了下头,但神色却显得非常不安。因为刚才做完检查医生没有给说清病情,便让她出了检查室,接着就把傅林叫了进去。显然,医生是有话在瞒着她。如果医生不想把病情告诉病人,那么,这就意味着病人的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她当然知道结肠溃疡不是一种容易治愈的病,但是,她也知道结肠溃疡只是医生让傅林用来安慰她的一种措辞,实际上,她的病症恐怕要比这严重得多,可怕得多。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纪实著,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小说,正在上传《天堂悲歌》) 无奈中年2.查出病症 又名《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下了楼,出了家属区,于小兰见傅林没有推车子,就说,“咱咋走?”傅林说,“打的。”于小兰低声说,“路又不远,干嘛打的?”傅林说,“这些年光看病不知把多少钱都花了,还在乎花这几个钱?”听着这话,于小兰便不敢再说话了。 医院里已是人山人海,光是排队挂号的人都排到了大厅的外面。挂完号还得再到门诊排队就医。傅林算了一下,如果一个病人挂了号,再去门诊看病,然后再去交费和取药,没有半天的时间真是不行呢。就想于小兰这两三年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种排队挂号,排队就医,排队交费和排队取药的过程中度过的,就觉得真是太难为她了。因为傅林几乎很少得病,即使得病也都是去药店里买上点药一吃就行了。如果真是有了一些大一点的病,也都是晚上下班后到家属区对门的私人诊所里打上一两瓶吊针就算差不多好了。从来不曾到大医院里看过病。因为他觉得这样看病花费大不说,还非常地麻烦,非常地浪费时间。要是有这样的时间,他还能写上一两篇散文随笔之类的稿子。 因为于小兰的检查是昨天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来到医院,没费多少事,就直接安排于小兰进到了肠镜室里做检查。傅林就坐在肠镜室门前的长凳上捧着一本《小说月报》在看。大概过了有一个来小时,于小兰从肠镜室里出来了。于小兰一出来,就倒在了长凳上,做出一副想哭又不好哭出来的极其痛苦的样子。傅林就问她检查结果咋样。可她说医生让她等结果。 傅林就感觉不对劲,因为肠镜做完,结果也就出来了,不可能象化验血和化验尿那样还要等着化验员进行化验,才能出结果。所以,傅林就意识到医生是在有意对她隐瞒检查结果。果然如此,很快,医生就把傅林叫到了办公室里。傅林心里更是提着心吊着胆,进到了医生办公室,往桌旁一坐,就问医生,“她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说,“检查的初步结果是结肠肿瘤。不过,还得要做活检。”活检就是活细胞检查。傅林说,“你觉得是结肠肿瘤的把握有多大?”医生对他说,“大概是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其实,也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看着医生非常肯定的样子,傅林就点了点头,因为这个结果一点都没出乎他的所料,早在半年前,于小兰就开始便血,他就一直提醒着她说她的这种病情状况是肠癌的典型表现,让她到医生做专门的检查。为了让她相信他并非是在诅咒她,而是在真诚地关心她,还把从互连网上查阅的有关肠癌的病情打印出来让她看。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引起于小兰的重视,她依然认为傅林是在恶意咒她,好让她早点死去,好给自己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以满足他那好色和饥渴的情欲。傅林知道于小兰对网络没有好感,觉得网络里尽是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因为她看到傅林常常在网络里看那些裸体女人和色情的东西。为了让于小兰切实地引起注意,傅林还专门去书店买了几本有关癌症的诱因与防治的书拿给她看。可是,于小兰根本不看,她说她已经把西安各家最有名气的医院都看遍了,腹部的全面检查也做过好几次了,没有一家医院说她得的是癌症。她说,“人家医生还会没有你傅林懂行?” 傅林千方百计说服着她,“对你自己的病情,你自己的感觉应该是最直观最敏感。医生只能根据你的感觉和讲述,才能给进行诊断和检查。”可于小兰还是坚持说她的病是妇科病,是生孩子时留下的病根。傅林见她如此固执,就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没用,因为两人的感情和关系长期以来一直不好,加之于小兰的极度敏感和执意任性,以及傅林的不屈不挠,两人在一起常常是一连几天不说一句话。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争吵起来。好像人就是这样,她要相信你,你就是对她说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她都深信不已。如果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是把你的心掏出来给她看,她都会说是黑的。在于小兰的意识中,好像傅林的每一句都是冲着她说的,而且每一句话中都包藏着恶意和祸心,所以,只要傅林一说话,她马上就严阵以待,立刻反击。傅林见于小兰把自己的好心忠告当成了别有用心,就警告着说,“我可是把话给你说了一大箩筐,你爱听不听,要是你真地得了那病,这家非要毁在你手里不可。”从此以后,傅林对于小兰的病便不再过问,于小兰也不敢在傅林面前提起去医院看病之类的话。 没想到于小兰这病还真是让傅林给言中了,当然这也是傅林最不想见到了结果,因为凡是得这种病的人,家里不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就是债台高筑。傅林就问医生,“她这病大概到了什么程度?”医生说,“病情属早期偏中,动手术还正是时候。”为了不给病人造成压力和恐慌,医生建议他不要把病情告诉妻子,并等明日活检结果一出来,马上来医院进行切除手术。之后,医生便让傅林将从于小兰结肠病罩上取下的一块息肉送到六楼去做活细胞检查。 等傅林从六楼步履艰难地下到二楼时,于小兰便急忙向他问道,“医生给你说是啥病?”他若无其事地说,“没啥,医生说可能是肠部溃疡。”于小兰虽然点了下头,但神色却显得非常不安。因为刚才做完检查医生没有给说清病情,便让她出了检查室,接着就把傅林叫了进去。显然,医生是有话在瞒着她。如果医生不想把病情告诉病人,那么,这就意味着病人的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她当然知道结肠溃疡不是一种容易治愈的病,但是,她也知道结肠溃疡只是医生让傅林用来安慰她的一种措辞,实际上,她的病症恐怕要比这严重得多,可怕得多。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纪实著,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小说,正在上传《天堂悲歌》) 无奈中年2.查出病症 又名《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下了楼,出了家属区,于小兰见傅林没有推车子,就说,“咱咋走?”傅林说,“打的。”于小兰低声说,“路又不远,干嘛打的?”傅林说,“这些年光看病不知把多少钱都花了,还在乎花这几个钱?”听着这话,于小兰便不敢再说话了。 医院里已是人山人海,光是排队挂号的人都排到了大厅的外面。挂完号还得再到门诊排队就医。傅林算了一下,如果一个病人挂了号,再去门诊看病,然后再去交费和取药,没有半天的时间真是不行呢。就想于小兰这两三年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种排队挂号,排队就医,排队交费和排队取药的过程中度过的,就觉得真是太难为她了。因为傅林几乎很少得病,即使得病也都是去药店里买上点药一吃就行了。如果真是有了一些大一点的病,也都是晚上下班后到家属区对门的私人诊所里打上一两瓶吊针就算差不多好了。从来不曾到大医院里看过病。因为他觉得这样看病花费大不说,还非常地麻烦,非常地浪费时间。要是有这样的时间,他还能写上一两篇散文随笔之类的稿子。 因为于小兰的检查是昨天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来到医院,没费多少事,就直接安排于小兰进到了肠镜室里做检查。傅林就坐在肠镜室门前的长凳上捧着一本《小说月报》在看。大概过了有一个来小时,于小兰从肠镜室里出来了。于小兰一出来,就倒在了长凳上,做出一副想哭又不好哭出来的极其痛苦的样子。傅林就问她检查结果咋样。可她说医生让她等结果。 傅林就感觉不对劲,因为肠镜做完,结果也就出来了,不可能象化验血和化验尿那样还要等着化验员进行化验,才能出结果。所以,傅林就意识到医生是在有意对她隐瞒检查结果。果然如此,很快,医生就把傅林叫到了办公室里。傅林心里更是提着心吊着胆,进到了医生办公室,往桌旁一坐,就问医生,“她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说,“检查的初步结果是结肠肿瘤。不过,还得要做活检。”活检就是活细胞检查。傅林说,“你觉得是结肠肿瘤的把握有多大?”医生对他说,“大概是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其实,也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看着医生非常肯定的样子,傅林就点了点头,因为这个结果一点都没出乎他的所料,早在半年前,于小兰就开始便血,他就一直提醒着她说她的这种病情状况是肠癌的典型表现,让她到医生做专门的检查。为了让她相信他并非是在诅咒她,而是在真诚地关心她,还把从互连网上查阅的有关肠癌的病情打印出来让她看。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引起于小兰的重视,她依然认为傅林是在恶意咒她,好让她早点死去,好给自己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以满足他那好色和饥渴的情欲。傅林知道于小兰对网络没有好感,觉得网络里尽是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因为她看到傅林常常在网络里看那些裸体女人和色情的东西。为了让于小兰切实地引起注意,傅林还专门去书店买了几本有关癌症的诱因与防治的书拿给她看。可是,于小兰根本不看,她说她已经把西安各家最有名气的医院都看遍了,腹部的全面检查也做过好几次了,没有一家医院说她得的是癌症。她说,“人家医生还会没有你傅林懂行?” 傅林千方百计说服着她,“对你自己的病情,你自己的感觉应该是最直观最敏感。医生只能根据你的感觉和讲述,才能给进行诊断和检查。”可于小兰还是坚持说她的病是妇科病,是生孩子时留下的病根。傅林见她如此固执,就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没用,因为两人的感情和关系长期以来一直不好,加之于小兰的极度敏感和执意任性,以及傅林的不屈不挠,两人在一起常常是一连几天不说一句话。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争吵起来。好像人就是这样,她要相信你,你就是对她说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她都深信不已。如果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是把你的心掏出来给她看,她都会说是黑的。在于小兰的意识中,好像傅林的每一句都是冲着她说的,而且每一句话中都包藏着恶意和祸心,所以,只要傅林一说话,她马上就严阵以待,立刻反击。傅林见于小兰把自己的好心忠告当成了别有用心,就警告着说,“我可是把话给你说了一大箩筐,你爱听不听,要是你真地得了那病,这家非要毁在你手里不可。”从此以后,傅林对于小兰的病便不再过问,于小兰也不敢在傅林面前提起去医院看病之类的话。 没想到于小兰这病还真是让傅林给言中了,当然这也是傅林最不想见到了结果,因为凡是得这种病的人,家里不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就是债台高筑。傅林就问医生,“她这病大概到了什么程度?”医生说,“病情属早期偏中,动手术还正是时候。”为了不给病人造成压力和恐慌,医生建议他不要把病情告诉妻子,并等明日活检结果一出来,马上来医院进行切除手术。之后,医生便让傅林将从于小兰结肠病罩上取下的一块息肉送到六楼去做活细胞检查。 等傅林从六楼步履艰难地下到二楼时,于小兰便急忙向他问道,“医生给你说是啥病?”他若无其事地说,“没啥,医生说可能是肠部溃疡。”于小兰虽然点了下头,但神色却显得非常不安。因为刚才做完检查医生没有给说清病情,便让她出了检查室,接着就把傅林叫了进去。显然,医生是有话在瞒着她。如果医生不想把病情告诉病人,那么,这就意味着病人的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她当然知道结肠溃疡不是一种容易治愈的病,但是,她也知道结肠溃疡只是医生让傅林用来安慰她的一种措辞,实际上,她的病症恐怕要比这严重得多,可怕得多。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纪实著,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小说,正在上传《天堂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