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道祖》 第一章 山中暴躁小道士 在华夏某不知名的山间,有一座不知名的小道观,那道观只有三间破瓦房,两边是客舍和斋堂,中间是供奉三清的主殿,你还别说,观虽小,五脏俱全。 主殿的正前方,是一个不知道传了多少年代的青铜香炉,看着就十分的古朴,地面是一块块三尺左右的巨大青石铺就的地面。 观里显得很静怡,虽然没什么香客,可是香炉中的信香,却是从来没有中断过。 三清殿内,有一个小道士,长得眉清目秀,体态修长,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郎,一袭青袍,手搭浮尘,头上插着 簪子,端坐在三清殿中央,看着到是有模有样,口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似乎在诵道经,走近一听,却是。 “三清保佑,太上保佑,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小道士嘴里就这样反复的碎碎念着。 额。 这,很尴尬啊。 小道士本名刘上,山下刘家村的人,十几年前,一场席卷华夏西南诸省的特大洪水,很不幸的降临了刘家村,而刘上的家人,也在这一场洪水下死光了。 兴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想刘家的那个只有三岁左右的孩子,却活了下来,被一个塑料桶装着,挂在了树梢之上,本在山中道观打坐的老道士,忽然心血来潮起身下山,天可怜见,哇哇大哭的小刘上,就这样被老道士带上山,更名刘裳,为新生之意。 从此这座山中道观多了些生机,老道士远近颇有些名气,时常下山帮人修房补瓦,看病采药,一手医术救死扶伤,换取道观的香火。 刘裳从此以后就成了老道士的小尾巴,小小的人儿穿着小道袍,走路一摇三晃,粉粉嫩嫩不要太可爱,老道士念经,他坐着睡觉,老道士睡觉,他在床上翻着跟头,一会儿爬高高,一会儿一屁股墩儿,坐在老道士脸上,差点让老道士背过气去,老道士却笑眯眯的把他举高高,折腾了大半夜,直到老道士腰酸背疼,小屁孩才打着呼噜声睡去,嘴巴还留着口水。 就这样一晃十几年,就在去年的某个夜晚,老道士坐在蒲团上打坐,忽然睁开须发雪白的眉眼,轻声唤道:乖徒儿。 刘裳听到,放下手中的活计,乖乖的立在老道士跟前,然后缓缓跪下,有些不知所措.脸色惨然的道:师父…。 老道士慈祥的看着这个弟子,声音祥和平静,无悲无喜道:徒儿,为师仙缘以至,你不必悲伤,为师身后已打点一切,你若不想守着道观,就,就下山去吧,道观就还给公家,若你愿意留下,这片产业,足以养活你自己,只是,为师不在你身旁,切记不可再像从前一样了,不然为师去也去得不安心啊,唉! 刘裳闻声只是默不作声,此刻的他六神无主,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啊,是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他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他也算是聪慧,师父的一切,他都学会了,可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还是忍不住哭了。 老道闻声也是心酸,却不想表现出来,反而嗔道:不许哭,为师功行圆满,你不高兴反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好了好了,打住。 刘裳眼角挂着泪珠,也不哭了,望着师父,跪的笔直,痴儿啊。 老道有欣慰,有叹息,不一而足道,暂压情绪道:你若留下继承为师香火传承,为师有一存思变神之法传你,若你下山,那就为我想办法将香火传下去,存思变神之法留与后世,你于世间寻一传承之人。 刘裳满是迷茫和悲切的眼神,诚恳道:徒儿从小失去了双亲,自从懂事起,徒儿就当您是亲人,徒儿愿意替师父传承香火。 老道更加的欣慰了,他其实中意的还是这个徒儿的,满意的笑了笑,抬手朝着徒儿招手道:你过来,靠近些。 刘裳靠近,老道用尽力气抬起右手,食指点在刘裳眉心,道:抱元守一,凝神静气。 不知过了多久,老道没了声息,刘裳默默跪着,保持着那个姿势眼角泪滴不断落下。 道观外下起了雨,吹起了风,风不大,带起阵阵波澜,吹拂着淡淡的哀伤。 刘裳成为了观主,渐渐的这座道观就少有人来了,谁能相信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有什么本事 这不!这位观主就混的越来越惨,几乎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 好歹也是21世纪了,无米下锅到不至于,只是某人不思进取,也算是跟他师父一样远近驰名,不过不是啥好名。 自从老道传他存思变神之法后,刘裳终于明白修道的乐趣,学起来内修一派,少出山门,所以山下的村民也逐渐忘记了上山的道观,渐渐被你吸引去了佛门的寺庙,那边倒是香火旺盛。 靠着师父留下的点点香火,苦修存思变神之法,也算小有成就,如今已经可以灵神出窍,去往肉身一里之内的任何地方,可就已经仿佛到了极限,再远也不敢去了,因为只要踏出这个极限,灵神就似乎被火灼烧的难受。 他只知道存思变神首先要在内心之中观想一尊神像,取代自己的魂魄,成为灵神,师父也没有叫他怎么修炼,他就只能自己摸索,没有观想的对象他就观想三清大神,慢慢的一尊灵神就这样诞生了,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就这样修炼着,要是老道知道了非要吓死不可,也幸好刘裳心思单纯,没有被世间杂思污浊,不然就是一个元神飞灰成为白痴。 刘裳不知道,存思变神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香火念力,老道也不知道怎样修炼存思变神,所以死了也就真的死了,没有完全脱变出灵神,而刘裳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心无杂念,心思单纯,说白点就是个白痴。 老道死后一段时间还有不少村民念着生前老道的好处,经常来烧香,所以刘裳算是占了便宜,靠着不多的念力成功诞生灵神,魂游体外,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没有人来观中烧香许念,来游玩的游客到时偶尔闯进来,反正不要钱,如此这般,何来得香火愿力供刘裳修炼 自然他的修为就这样停止不前,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刘裳算是这个末法时代的一个异类了,他能和小动物们交流,能感受山川气机,也能和一些亡故的人说话,他不知道这些表现能给他带来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无神论者的时代,这样的刘裳确实是一个异类份子。 这法门自陈抟之后无人修成,后来又由此衍生内丹,符箓两派,不管是正一,还是全真,都已经算是必修课程,可以说现在只要是道门,没有不会的,但是说到成功诞生灵神,呵呵,就只有刘裳一人了,要是被人知道,一定会惊掉下巴。 碎碎念的刘裳,他的祈求似乎得到了三清天的回应,有几人人走进了这座深山的破落道观,刘裳喜不自胜的睁开眼睛,一步就跨过大殿门槛,其实大殿真的不大,一步跨出也没什么。 刘裳起手,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有礼。 来人有男有女,看着似乎是来游玩的,见这道观古朴清幽,就好奇进来探幽。 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登山装备,手拿一根登山杖,笑着还礼道:打扰小师傅了,我们是来登山的游客,见这清幽古观,就好奇来探幽,打扰小师傅清修实在不好意思了。 刘裳不以为意,这里经常有游客走来,看看就走,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失望,闻言笑着道:没事没事,你们随意,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游玩了。 几人闻言反而不好意思了,那中年女子看了一眼男子道:反正来了,进庙拜神,遇寺拜佛嘛,要不我们也烧柱香却不知道这一番话,救了他们一命。 刘裳本没有在意几人,听那女人开口,才正儿八经的打量了几人,这一打量,他只看到几人眉心都罩着一团黑气,他虽不通人情世故,却也知道几人恐命不久矣,虽然知道生死有命,可既然遇见,那就是有缘,道化贤良释化愚,他也不懂这些啊,总之他要试着渡人。 “时也命也,罢了罢了,相见即是缘分,贫道这里救你们一救吧!”说着只见手中拂尘一甩一挥之间,道观的大门无来由的自己关上了。 哐当一声,吓了几人一大跳。 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几人不知所措,又莫名的有些慌乱,几人脑海里第一反应莫不是遇到强盗了,黑庙了吧! 这荒山野林的还真有可能! 刘裳哪里知道几人的心思,自顾自的道:算是一场缘法,你们不要乱跑,过了今天,明天再下山去吧 说完就回到大殿里面,也不管他们在院子里胡思乱想了。 那中年人率先反应过来,朝着门口快步跑去,可是门,大门怎么也推不开,只听他朝着几人惊呼道:快来帮忙。 女子和其他人也慌了,推门的推门,准备报警的报警。 刘裳奇怪的看着他们,心道,这些人,好奇怪啊!他们这是怎么啦 几人见门口出不去准备翻墙,可是一上到墙头,就见几条粗大的蛇趴在上面,悠然的吐着蛇芯,好不骇人。 这么怪异的地方,这么怪异的情景,还有一个怪异的小道士,让几人越发的慌乱不安。 刘裳却只是看着他们,看得几人心中发毛。 中年男子强制自己不要慌,哪怕现在遇见了不能解释的事,他尽量克制着道:小师傅,我们要下山,我们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清修,放我们走吧。 刘裳救人也救的如此直白,偏偏他就是搞不懂人情世故,毕竟只是个只知道修炼的家伙,闻言,他摇了摇头,道:不行,今天不能出去,出去你们就会死,过了今天你们才能走。 好吧,这家伙不开口还好,开口更加让人心慌膈应了。 啥…啥意思来着 几人也是被刘裳给气乐了,什么叫我们出门就会死,还恐吓我们是吧,装神弄鬼,看我们不报警抓你了。 对视一眼,既然出不去,那就抓了你,难道我们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你一个。 你看,这就是缺少沟通的结果了,不过,和刘裳还真是无法沟通,除非你很有耐心,显然几人没有,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可是他们想错了,错的离谱,就刚刚刘裳关门那一手,可见这家伙已经能施展一点点唬人的非人手段,法不加于尊,术不施于贵,可这几个家伙只是普通人,那就没什么关系了嘛。 “小师傅,那就对不住了,上。”中年男子带头,几人冲着刘裳就去了。 刘裳虽然心思纯,可是不蠢,闻言怒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救你们,你们反而恩将仇报,讨打。 以前,他师父是怎么揍他来着 可不要小瞧了刘裳,毕竟跟着师父修炼了十几年,荒山野岭的满山跑,没点功夫可不行,好吧,几人就遭了老罪了,只见。 唰唰唰…。 几拂尘下来,几人就鼻青脸肿的躺着只能嚎了。 刘裳还犹自不解气,咧咧道:无量天尊,贫道好心救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真是好没道理,师父说的不错,世人多愚昧,那就打醒你们,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不讲道理了。 几人一脸懵逼加痛苦,到底谁不讲道理 那中年女子到是没有被揍,不是刘裳怜香惜玉,也不是女子生的奇美,而是因为女人没有对他出手,所以免了一场无妄之殴。 刘裳的原则就是,你不招惹我,我就不惹你,你惹我,我就揍你,修炼天赋他是没得说的,不然无人修炼成功的道门存思变神,他就修炼成了。 可是说到人情世故嘛! 额,地上躺着的几个,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 “小师傅,住手,住手啊,我们实在不该,还请大人大量,我带他们赔罪,赔罪。”女人赶紧替几人求情。 刘裳气鼓鼓的嘟囔道:哼,这次就原谅你们了,过了今晚,明天你们爱去哪里去去哪儿,懒得管你们。说完手中拂尘一甩,飘然而去…额。 几人挨了顿揍,老实多了,手机没信号,逃又逃不走,打又打不过,心中又是愤慨又是无奈,算了,好歹他们总算是明白了,那可恶又暴躁小道士的话,明天就能放他们离开,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明天呢 第二章 道士下山 那一夜,大雨如注,山洪爆发,所幸山下的早就没什么人烟,刘家村早已搬离了别处,这也是道观箱货低迷的一些原因。 刘裳强行留着的几个游客,第二天被放下山的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阵后怕。 要不是那小道士,说不定几人昨天夜里就被山洪掩埋。 中年男子几人,带着礼物过了好几天再次上山,这次诚心的上香,拜谢刘裳。 “小师傅,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小小意思,还请不要拒绝。”他们也算知道,这位小师傅有道行,经过那几日前的一晚,他们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幸运。 客气刘裳要是知道客气,那就不是刘裳了,在他的理解,和映象中,师父每次帮助别人后,总要带会些生活所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客气是什么玩意儿我救你们一命,难道不应该拿些好处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就是刘裳的道理,他帮你,你就应该回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吃他刘裳的午餐! 几人经过他那一夜强行的挽留,眉心的死气尽去,相反,福禄寿三火反而旺盛了许多,而且,这次几人谢礼,带着诚心而来,观众香火愿力再次增长了一大截。 刘裳毫不客气的收下礼物,随意打发几人,就自顾自的走开了,几人面面相觑,无不在心中赞叹,果然是高真道长也,一点也不虚伪做作,这等云淡风轻的随意,让几人越发的高山仰止。 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 好吧,观中都快要无米下锅了,他又还不是神仙,不能餐风饮露,还不能辟谷,而且这货还只是个一心修道的痴儿,这下忽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主动帮助别人,还能得到这样的好处,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几位善信啊,你们看,我救了你们一命是不是那么你们是不是要回报我”刘裳眼睛放着光,死死的盯着他们。 中年男子叫张启发,身价不菲,那女人是他的妻子,其余的两个是他的司机,有钱,还又闲,这不就一下闯进来道观,说来也算他命不该绝,张启发闻言自是感激,虽然觉得眼前这位小道长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作为一个成功人士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小道长不能得罪,说不定将来某一天,就能有需要。 “道长请吩咐,说来惭愧,那天要不是道长,我夫妻二人那还有命在。”张启发很会说话啊。 刘裳满意了,按照他的逻辑,师父以前帮别人行医看病,修房补瓦的,都能换取生活所需,他这可是救命,师父经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很贵重吧也许,他也不要什么钱财,对于钱财的重要也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现在道观没有香火,那就无法修炼,要是这几人能帮他宣传宣传,那就可以修炼了,就是这么简单。 张启发等人也不知道眼前的道长要的回报是什么无所谓就是钱嘛!他有的是,不在乎!于是底气十足的等在原地,也不催促。 “师父将这里给了我,而我却不能让观中香火鼎盛,日渐衰落,实不相瞒,我师父走后,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说起师父,刘裳才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依赖师父,无忧无虑的小道士,眼里真情流露。 “你们要是能帮我宣传宣传,贫道就十分感谢了,这就算你们最好的回报了。”刘裳又变回那个斤斤计较的刘裳了,人情世故,他真的很欠缺啊。 他的话,反而让张启发和他妻子面面相觑起来,就这 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道长你不是应该要些捐赠,好好的修葺道观,发扬光大吗钱啊道长,那才是真正的回报啊! 刘裳不明白钱的重要,可是张启发明白,越是听到小道长的话,越是觉得高山仰止,小道长不仅有道行,而且还是一位很有德行的高真道长。 “道长不要这样说,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道长这个要求,我一定办得到,不知除了这些,道长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张启发一定办到。”他觉得小小要求,怎么对得起救命大恩。 刘裳强行留下他们的时候,张启发是又怒又气,可是等到第二天放他们下山的时候,看到一切,在结合昨晚的经历,他就知道是遇见了高人,真的救了他的命,所以过了几天后,又来了观中,带着厚礼和诚挚的一片心意。 刘裳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对他来说,师父的心愿就是看到观中香火鼎盛,自己也可以修炼,好像观中的香火旺盛些,对他的修炼也有帮助,其它的什么,貌似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就这样了,你们随意吧。”刘裳一甩拂尘又走了,礼物留在了原地。 他已经看到里面是一些器皿和钱钞,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吗我一个人一个月也吃不了几斤米,要这些钱钞作甚,还不如帮我弄几百斤粮食上山,那样我就不用每次下山扛了,还有器皿,就更是无用之物,看着晶莹闪闪,可都是一些样子货,能吃吗 张启发看着小道长再次潇洒的转身,心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在小道长眼中,这些都是俗物吧,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道长啊。 他带着妻子,诚心的上香,在院子中央的大香炉上上香,然后来到三清殿诚心的叩拜,走的时候,深深对着敞开的大门一拜,才下山而去,刘裳没有送他们,一个人默默在三清殿中闭目打坐。 铜炉中的香火愿力再次增长。 “咦,好舒服,好熟悉的感觉,就是这样,对没有错了,就是这样。” 刘裳霍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殿外的铜炉。 他不知道铜炉中散发的是什么力量,可是,他知道这是他修炼所需,想不到已经枯竭的香火气息,再次有了些许的增长,而他的魂魄,化作一道灵神自头顶升起,灵神出现的刹那,山中所有的小动物,还有一些飘荡在周围的山精鬼物,都朝着这个方向拜倒。 只见那灵神,周身金光闪耀,仙雾袅绕,眉眼之间尽是无尽的威严,身着紫色太极袍,头插九龙碧玉簪,坐下一朵大道莲花座,似真似幻,这是灵神再变,真神初显的征兆啊,存思变神之法即将唤醒真神了。 说起来,还要归功于这货真的是有大福缘,心思纯粹,没有被浊世污染,而且别人存思变神存的都是寻一尊画像,来日夜观摩打坐,他到好,观中又没有什么让他观想的事物,好在有三清的道像,于是,他就好巧不巧的把三清神像当做是自己的变神对象。 仔细看,他的灵神,可不就是有了三清的神韵,却又不完全的神似,而是他自己的样子吗这家伙还是真是心大。 加上他助人为乐,本着相见即使有缘的道意,得到了张启发等人真心诚意的香火愿力,虽然不多,可是纯粹啊,还是毫无杂质的那种,于是存思变神之法,才有唤醒真神之势。 一旦真神苏醒,刘裳就可以称之为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呼,哇,好舒服。”沐浴在这纯粹的愿力之中,刘裳难以想象的舒爽,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定是正确的,没跑儿了。 这一刻,他决定以后要更主动一些,本来嘛,要不是他主动的要救人,哪里换来的这么纯的香火。 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所以,他准备下山寻觅猎物。 他师父就给了他很好的榜样,每次师父下山都会帮助村民解决一些困难,然后换取好吃,想来,那铜炉中的力量,就是师父一次次下来帮助别人换来的吧。 还别说,他真的猜对了,老道士仙去的匆忙,虽然没有来得及告知他一切,但是存思变神的一切相关,都传授给了刘裳,要不是老道士最后传渡给他一道道家真灵,他就不一定能修炼存思变神了,窍门都在那一道真灵之内。 话说,刘裳他师父仙去后第一次下山,还有些迷茫又好奇,以前是老道士带着小道士,现在是他一个人。 “师父啊,徒儿要走你的路了,你在天上看着吧,我一定不会辱没了您老人家,将道观发扬光大,让香火鼎盛。”刘裳一步三回头的自言自语。 才走了几步,又开始碎碎念了:观中还有些米,现在天气又不好,要是发霉了怎么办,后面还有菜地里的菜,哎呀,忘记浇肥水了,算了,叫小花他们帮忙看着吧,等等三清殿每天都要打扫啊,我出去太久会不会蒙尘,嗯,让小紫帮忙收拾吧。 阿黄每天闲着无事,要不要给它也找点事做,不然又要胖了。 小青嘴馋,没有的管束,怕是会偷吃后院的菜地。 刘裳口中的,小花啊,小青,阿黄啊,小紫什么的,都是山中的小动物,小花是一头貂,小青是一条大蛇,阿黄就厉害了啊,是一头山魈,小紫是个小妖怪,所以看家什么的,就它了。 第三章 入世寻缘法 刘裳这货虽然远近驰名,但是好歹也是人人认识,有一年多不见了,山下的村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纷纷打着招呼。 “哟,这不是山上的小道长嘛!哎呀,稀客稀客啊。” “小道长你好啊。” “山上一个人寂寞吧,要不要去婶婶屋里坐坐。”这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小道长眉清目秀的调戏打趣。 “去你啊刘家婶子,就不要欺负人家小道长了,去我家坐坐吧,可是观中无粮了,小道长这是下山寻吃食了。”这是村长大叔,刘裳师父的身后事,就是村长帮忙的,是个热心的大叔。 刘裳对着这些热情的村民,脑筋没有犯二,他把这些人都当做是亲人长辈,很亲切,也很随意,虽然他远近驰名,但是这些人也没有太当回事,小孩子嘛,虽然现在懒是懒了些,不打紧,不打紧。 “叔叔好,婶婶好,村长好,大家好。” 刘裳一一打着招呼,笑眯眯的,生的又俊俏,所以很快就被朴实的村民们接受了。 毕竟曾经,这小子也是村里的一员,只是家里遭了天灾,才家破人亡,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水,至今还在人们心中记忆犹新,小刘裳那时候才三岁啊,要不是山上的老道长,这小家伙也就跟着去了,可怜啊。 刘裳乖巧自然讨喜,一袭打着补丁的灰色道袍干净整洁,手拿拂尘的样子,让村里的村民们都心酸不已,可怜的小家伙哟。 “走,去叔家里,看你瘦的,你师父走了,观中就你一个人,想来也没少受罪,这次下山,就住在我家,让叔好好养养。”老村长五十好几了,是个热心肠,之觉得心酸。 刘裳也不拒绝,起手做礼,学者师父从前的样子,笑着答应,道;多谢村长,那就打扰了,这次下山,我会多待一些日子,大家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帮忙,我师父会的,我以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以后,我也会不多下山帮助大家。 这小家伙,小小年纪的就这么懂事了,唉,可怜的孩子,村民们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送着他往村长家去了。 刘裳就像是荣归故里的游子,被人簇拥着,虽然他的话没有几个村民相信,可是有这番心意就不错了,总比懒在观中有出息吧,村民们很欣慰。 观中青菜豆腐的,很少有肉食,他师父本姓王,几十年前来到这里,打理山上的道观,从此落地生根,在这里行医布药,修屋补瓦,名声很不错,渐渐被村里人所接受。 王老道一生安贫乐道,以自己的手艺和医术,换取所需,从不要求别人布施,一两斤口粮,一壶清茶,默默行着自己所追求的大道,这才是真正的修士。 有一次下山,小道士懂事后,记得师父高兴的模样,让他记忆犹新,原来师父也吃肉的啊,在他心里,一直以为道士是不吃肉食的,小道士好奇的问师父。 “师父,肉好吃吗”小小的人儿,一副馋猫的模样,凑近他师父的眼帘。 王老道自碗里夹起一筷子,喂给他后,小刘裳就记住了那种味道,再也忘不掉,每次师父下山,他都会期待,跟着师父换取到肉食,可惜自那次以后,很少能换取到肉食。 因为村民也穷,肉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的吃,在这茫茫大山边缘村镇,肉食也很珍贵。 王老道很穷,他不求肥厚的回报,哪怕是几根玉米棒子,老道士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手艺和医术来帮助大家。 小刘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不知道世间的险恶,师父交给他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别人对他好,他会拿诚心来换取你的好,别人待他恶,额,那对不起,他手中的拂尘就刚好来拂拭这些恶了。 村长很心疼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也没有个好吃食,独自一人在山中清修,今天特意做了一顿好吃的,有肉,有鸡鸭,还有一条鱼,比过年还丰盛。 刘裳也不客气,他把这些人当成亲人,那么亲人做好吃的招待你,你不大口大口的吃,就不对。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村长在一旁看着他抹着眼泪,多好的娃子啊,瞧着吃相,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哟。 嘴巴里还鼓鼓囊囊的刘裳嘟囔道:村长大叔,您不知道,我都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呢,真香啊。 村长家有两个儿子,老大刘缇,老二刘起,都结婚了,只是儿女都不在身边,去了大城市,和老伴儿在村里打理着老宅,看到刘裳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那个心酸啊。 闻言,老伴儿在一旁更是跟着泪人儿是的,当年小刘裳家,跟他两口子可亲了,刘裳一家子也都是村里的老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啊,幸好留下了这一根独苗苗。 老伴儿越看刘裳越觉得不是个事,好好的孩子,怎么就上山修道了呢,要是他将来不结婚,那老刘家不是绝后了吗 村长在一旁为刘裳夹着菜,那关老伴儿想些什么,刘裳也不知道这些,只是顾着吃饭,不时的咧嘴笑着道,真香。 十几年前吧,这西南边陲的小村镇,那是真的穷,又荒僻,可是现在家家户户的,不说多有钱,肉食不缺,小汽车什么的都有几辆了,村镇里又有卫生所,什么头疼脑热的,也不会那么麻烦了,说实话,刘裳下山,能干啥呢 “就在叔这住下,好好养养,难得你自山上跑下来,要我说啊,那破道观有什么好的,你一个人也不嫌害怕,听叔的话,啊。”村长老俩口不停的劝说着。 刘裳茶足饭饱,闻言,只是笑着,也不拒绝,也不应承,只是道;山中虽然清苦,有些朋友们每天陪着我,倒也不算寂寞了。 村长不知道刘裳说的朋友们都是些啥人,闻言,点头打听道:这次准备下山待多久,这时节霉雨多也不农忙,要不就多待些日子。 以前跟着师父下山,村里这里一家,哪里一户的有时候跑到邻村或邻镇也是平常,要是在村长家待着,那这下山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想了想,摇头道;叔,这次下山,我是寻缘法的,可不能再一个地方待着。 村长一愣,老俩口对视一眼,这孩子说啥 “寻啥缘法啊,难道你要学王道长一辈子守着那破道观”村长不解的道。 刘裳笑了笑,凑近村长的面前,讨好道;叔啊,您就别操心了,师父仙去前把基业交给了我,可不能不管啊,那师父在天上也会不安心的。 说到王道长,村长不说了,那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道长。 老伴儿也不说了,心中的小九九也打消了,要是刘裳真的青灯古佛的修行,那自己给他介绍对象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唉,算了吧。 刘裳不知道,他差点就要无缘无故的多个老婆,还好他一番话说的人家打消了念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从山上下来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刘裳再次道谢,也不留宿,起身道;叔,婶子,天色不早,我想去村里逛逛。 吃完拍拍屁股就要走,也亏得老俩口把他当成是个孩子,要是其他人,不得当场发火吧。 村长起身,再次挽留道:孩子,天马上就要黑了,要不歇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是啊是啊,你看这么晚了,你一个半大小子,跑哪里去。 刘裳心道,叔,婶子,可不要小瞧人哟。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感谢老俩口的关心,手中拂尘一甩,起身告辞。 “叔,婶子,谢谢你们,我有我的缘法,告辞了。” 村长无奈,老俩口在门前嘱咐他自己小心。 刘裳点头,没心没肺的离去,不是说他不在意,只是他的道心坚定,难被外物打动,其实最主要是这货,说白点还是不通人情世故,师父是个道痴,除了教授他读书识字,就是经书经意,山中的岁月不是养身练功,就是进山采药,见识的人,也不过是些香客村民,要不是他还知道自己的本事可以换来吃食,只怕真要饿死了。 他下山竟然一点钱都没有带。 渴了就像他师父一样,山涧清泉,饿了就寻一人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各取所需,真和了道家无为啊。 也太清心寡欲了,心中除了大道,好似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过,与他师父不同的是,至少王老道长还通晓人情世故,这货就是个随性的,也不知道这次出山会不会闯祸啊。 刘裳漫步在村里,他记忆中的村子已经大变了模样,都起了小高楼,以前的烂木房,泥泞的路,坑坑洼洼的,观中说来可笑,到现在,还是用了蜡烛照明,没有电的呀。 至于,电视啊,手机啊,什么电器啊,那就别想了,有着东西,山中也没有信号,他也不在乎有没有这些,反正也不好奇,一门心思的修炼。 所以刘裳过的那真是原始啊,想不到吧,现在还有这样的地方,也不怪偶尔有游客前往观中寻幽探奇了,可不就是奇啊怪嘛。 村镇上年轻点的都出去了打工去了,留在山里哪有出息,大人们都留在家中,操持着薄田,守着几亩地,年年只盼着过年的时候,儿孙们能回来陪陪自己过年。 这就是老辈们最大的心愿了。 第四章 缘法 村镇上,外姓人越来越多,说是邻县的拆迁户,安置过来的,镇上有一户常姓几年前,死了儿子,现在就剩下孤寡母亲还有一个小孙子,媳妇改嫁了,那叫一个惨呐,好在镇上的人都还质朴,倒也没有什么狗血的欺负外乡人的情景发生。 只是,最近不知道那么传出,常家闹邪的事情,镇子不大,可不就是一传十十传百啊。 好吧,二十一世纪了,要相信科学,不过,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常家人的屋里,有一日,家中开始变的寒气逼人,墙壁门板开始生出了霉,这些都还可以解释,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那么好解释。 有一天,常母带着孙子在门口摘菜,忽然。 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巨响,常母吓了一跳,以为哪里塌了,赶紧护着小孙子躲开,可是青天白日的什么都没有,也没见哪里塌掉啊,这是咋地啦么,小孙子却指着门前的空地嚷嚷道:爸爸,爸爸。 这一叫,可把常母的魂都给吓没了,小孙子指的地方不是自己儿子,修新房的时候,从上面摔下来的地方么 自那以后,那种事情几乎隔三差五的就发生一次,小孙子每次都嚷着叫爸爸,说不吓人,那是假的,虽然那曾经是自己的儿子,搞的亲朋邻里的都撞见了几次后,也不敢来常家串门子了,警察什么的,还有记者探秘什么的,都来过了。 没有一个人能解释这个现象,还上了新闻,有当地的专家辟谣说,小孩子想念父母,精神长期紧绷,造成的幻听,其实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屋里的寒气是因为附近的水沟加上最近下雨转凉,至于门板和墙壁发霉,那是因为湿度过大,不用刻意解读引导,要相信科学。 有人信了,也有人不信,不一而足。 刘裳漫步在村镇,好奇的这里看一眼,哪里扫以拂尘,他的装扮到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竟,少有不认识他的人,他也不是对那些新奇事物好奇,毕竟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也就那么回事,我还会灵魂出窍,这你们总部会吧。 他是在寻找自己的缘法,心中时刻想着修炼,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不可言状啊。 刘裳跟着心中的指引,似乎前方正有一桩缘法,在等着他去争取,天色也不早了,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天黑了,要是离道观近,他们都会乘着月色回家,要是去了邻村或者镇上,也只好找户人家或者旅馆歇息了,走着走着,眼睛盯着前方路边的不远的一处房子,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咦。 他惊喜出声,想不到一下山,就能遇见这等缘法,不错,他看到了常家。 刘裳也不顾别人投过来惊异的神情,像个见到猎物的猎人一样,就兴冲冲的去了。 喂,小道长,不要去哪家,不要去啊。 小道长,哪家不干净啊。 有人好心提醒,刘裳当做耳旁风,在他眼中,那又是一桩缘法,自己的修行就又有指望了,没办法,没人去观中烧香,香火萧条,他不主动一点,观中的香火怎么旺盛。 常家是个两层楼的平房,前面有一个院子,用铁栏给围了起来,整体看上去还不错,只是这么大的房子,现在只有祖孙俩住着。 刘裳来到门前,先是敲了敲门,望着院子中的祖孙俩,作施礼道“您好,大婶,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吗贫道见你这里鬼气森森,想必家宅不宁,可有难事,我或许可以帮上点忙。” 好吧,刘裳或许修道天赋很高,可是情商似乎不是很够啊,哪有一见面就说得如此直白的,人家信不信你先不说,难道人家不会当你是个傻子吗 常老婆子被他这话给说的,一脸莫名其妙,又有些恐慌,不怕是个来骗钱的骗子吧,老婆子我可见的多了你们这么鬼把戏。 “走开,上别家骗钱去,别想来吓唬老婆子我,吓着我孙儿,报警抓你。”说着,抱起小孙子就安抚起来,可是小孙子却一脸好奇的打量刘裳,一点也不害怕呀! 常老婆子一家虽然来了镇上有些年头了,可是对于山上的小刘裳也不熟悉,却就不认识他了,刘裳却一点也不尴尬,依旧一副讨嫌的模样,纠缠道:大娘,真的,不骗你,隔老远我就看出来你这屋子鬼气森森,定是有鬼物作祟,我可不是骗钱的,而且,钱对我又么有多大用处。 他越是这样说,常老婆子越是紧张,看到院子外面有人指指点点,大声呼道:乡亲们,快来看啊,这里有个骗子,快抓住他,帮我报警。 好吧,刘裳这回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人都是怎么啦,怎么我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呢,我说的是真的啊。 “大娘你听我…。” 刘裳还待再讲些啥,让常老婆子听话,能让他进去,可是话出口他就看到,那二楼上,有一只模样凄惨周身是血的鬼物,半蹲在阳台上,双手似乎在做着奇怪的动作,然后一头栽下来。 咚…。 再一次吓了所有人一跳,包括常老婆子祖孙,周围的人一哄而散,离得老远指指点点。 那鬼物慢慢起身,消失在原地,竟然又出现在二楼,难道还想再来一次不成。 很快就印证了刘裳的想法。 咚。 又一声巨响,这一次,真的吓坏了所有人,胆小的都哆嗦起来了。 如此再三,刘裳不能不管了,简直是欺人太甚,那只鬼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口中默念几句法咒,拂尘一甩,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辉,就朝着鬼物激射而去。 好家伙,这是变戏法吗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既觉得神奇,又觉得有热闹看,甚至还有人叫好。 常家老婆子也被这唬人的景象惊呆了。 刘裳才不管什么惊世骇俗,他也不懂现在是什么时代,只知道,要救人,拿下这只害人的鬼物,顺便让他们都去山中的道观烧香,那样就有了香火。 “大胆鬼物,竟敢在次撒野。”刘裳大喝。 待到青辉一照在鬼物身上,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那,那鬼物,那不是,那不是常家老婆子的那个儿子嘛! 哗!!! 真见鬼了啊。 祖孙俩也惊呆了,小孙子更是大叫道:爸爸,是爸爸,奶奶,你看是爸爸啊。小家伙挣扎着就要奔过去。 听着孙子一叫,老婆子才反应过来,又见刘裳大喝,顿时惊恐,到不是怕那死鬼儿子害她,纯粹是怕伤了自己的儿子啊,哪怕他这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鬼。 “不要。”老婆子疯狂的推搡这刘裳。 小孙子见奶奶推这个奇怪的大哥哥,也跟着怒视刘裳,用尽力气推搡刘裳。 旁边开热闹不嫌弃事大的人,也纷纷开口劝阻道:小道长,手下留情,那是常家的那个死鬼儿子,可怜人啊。 是呀是呀小师傅。 小师傅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要得要得。 刘裳都蒙圈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师父说过,鬼物伤人,小时候跟着师父也见过几次,也没见这些人这样啊,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他师父虽然苦修一辈子,可是道法也就那样,连存思变神的基础灵神都没有生出,哪里来的法力,让鬼物大明其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所以才能偶尔他师父超常发挥,才能见着了几次。 刘裳根本不明白他认为正常的行为,在这落后的村镇上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他默默住手,沉默的看着那只双眼迷茫的鬼物,对着常家老婆子道:大娘,它既是你的亲人,我就帮你超渡了他吧,横死的人,久留你的家中,对你们祖孙俩会不好啊。 常家老婆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泪眼迷茫的看着飘荡在院子中的儿子,他还有小孙子要照顾啊,可不能害了孩子啊。 “小师傅,刚才是我对不起,误会了,还请你大发慈悲,超渡他让他安心的去吧,我替我儿子给你磕头了。”常家老婆子哭的凄惨,小孙子见奶奶又哭又下跪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跟着跪在这奇怪大哥哥的面前。 刘裳点头,扶起了老人家和他小孙孙,有人帮忙开口道:小道长,这常家也是倒霉,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现在没有人当他毛头小子了,当年老道长可也是远近闻名的,那山中的道观再次回到了众人的记忆中,看来还是要多去烧香啊。 也不见刘裳怎么做弄,真神自天顶而出,普通人自然看不到,可是那还在迷茫的常家儿子,已经清醒过来,就像是忽然有一种明悟一样,眼前的道长威严无比,神光祥和,照耀在他身上,可怖的鬼物恶像,都渐渐恢复成了生前的模样。 这是存思变神秘法,直接以真神渡炼,接引鬼物超渡而去,也可引渡为收下,比之水火渡炼的大醮,也不差了。 常家儿子不舍了看着老母,还有儿子,好像过去再拥抱他们一次,,可惜生死两茫茫,又岂可逆天。 在别人看不见的方向,一道白光照在他身上,身影逐渐虚幻,他开口道:妈,保重,儿子我不孝,让您受委屈了。 常母已经泪流满面,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刘裳手捏法印,口中再次喝道: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虚幻的影子,再次叩首,院子中,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仿佛。 刘裳很激动啊,下山就收获这样的缘法,他能不激动吗想到不久之后,观中香火怕是要鼎盛了吧!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啊,刚刚忘记问那鬼物,到底是如何留下来的 只怪他没有经验,哪里想到这一层,人死后不是归墟就是重入轮回,除非是一些冤死之人,还有可能变成鬼,或者有什么心愿为了才有可能,这常家子明明只是一只横死的人,哪有机会化鬼。 第五章 豹妖夜话 刘裳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况且追索这些,又不能帮助自己修炼。 这神奇的一幕,发生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传播的速度可不慢,小小村镇,立马是人尽皆知啊,谁都知道,那山中道观里的道士有法力,而且本事不小。 听说了吗,那常家真的是闹鬼啊,而且还是那摔死的那个。 我说什么来着,那王道长就是个有法力的吧,你看现在小刘道长下山,也这么厉害啊。 不错不错,以前那对师徒可经常下山帮助村里呢。 真神仙呐,自家山中就住着了,还去什么邻村,不去了不去了。 刘裳晃晃悠悠的离开,也没管身后一大帮子人远远的指指点点说些啥,他很开心,师父说的没错,帮助别人,也能愉悦自己,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果然师父最有道理。 看了看天色,斜阳尽没,路灯也亮了起来,街道不长,很快就走完了镇子上的水泥路,前面又变得坑坑洼洼的土石路了,他的身影渐渐没入黑夜之中。 没想到这次下山这么快就能回山了。 刘裳一袭灰色道袍,虽身上满是补丁,却很干净,手托拂尘,不疾不徐的迈步朝着山中行去。 十几公里路,对于刘裳来说,可不是什么很遥远的距离。 没想到下山第一天,就会有这样的缘分,刘裳很轻松的回山,就像是他师父,每次下山都在附近村落,日升下山,日落而回。 刘裳脚步轻快,西南这边山多林密,出了镇子,就是连绵的小路,就算是村民,也不会天色很晚的赶路,因为蛇虫较多,运气不好还会有豹子野猪跑出来,不过这些对他都没有关系,从小就跟着师父走这条路,加上山中的小动物们要是不听话,说不定还会被刘裳给揍一顿,就像是他师父从前在他调皮的时候揍他一样。 “出来吧,又想要吓人。”刘裳对着路边的密林道。 只见草木摇晃间,一头壮硕的金钱豹子就窜了出来,好家伙,看体型还不小,金钱豹不是体型小的动物吗,这看着也不小啊。 要是村民见了,不被吓得嚎叫才怪。 “别,我哪里敢吓唬你,山上的说你估计快回来了,要我来接你。”金钱豹子开口。 老天,豹子开口说话了,妖怪啊。 一人一豹就像是老朋友般的说着话,也幸好现在是夜间了,而山涧曲路又没有人,也不怕被人瞧见这怪异的场面,不过,就算是被人瞧见也不会被刘裳在意吧,这货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明其白的就施展法术,也不怕惊世骇俗。 现在,不过就是和一头豹子说说话嘛,很奇怪吗 刘裳确实不会在意,豹子已经走到他身旁趴下了,意思很明显,等他骑上去,就像是以前一样,只是以前的刘裳还小,现在…! “走吧。”他很自然的侧着骑了上去。 豹子驮着他朝着山中漫步而去。 “小道士,这次下山有什么收获,可寻到你的缘法了你心情似不错哦。”豹子开口打趣道。 刘裳开启了自吹自擂的过程,骑坐在豹子背上,把自己刚下山的一切都说了一遍,豹子开始只是平静的听着,后面嘴巴无意识的大张,那是给惊的,他实在不明白这货怎么就敢在世间显现道法,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不怕惹上麻烦吗 犹自不觉不妥的道上还在吹嘘:山下的村民都说以后来观中上香,哈哈,我厉害吧,嗯,以后啊,观中香火鼎盛了,师父也会安慰了吧,唉,我为了道观真是操碎了心啊。 金钱豹妖,再也受不了他了,提醒道:道士,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你,道法不显于世,你这样随意施展道法,要是引起世间的注意,你要怎么办,难道每日都往山下跑,那你还修炼什么,你哪有那个时间修炼别人求你帮助,难道你能不从你若不从,别人又如何肯信你,道士,你还是安心在山上修炼吧,山下的缘法真不适合你啊。 刘裳被他几番话语,给讲的不知所措,他虽是个修炼天才,可是对于人情世故方面,那真是个白痴,世间怎么如此复杂,难道我帮助他们有错吗豹妖说这些,其实他听进去了,却没有明白彻底,是什么意思,豹妖见他不出声了,耳根子也清净了,就没有在意,一人一豹,在夜间的山道上沉默的走着。 啪! 豹妖背上挨了一拂尘,周身一哆嗦,到不是有多疼,而是,他明白,这是刘裳道爷要发飙的前兆。 “师父说过,跟随自己的本心就好,我随自己的心意,我思考过了,帮助别人,我很快乐,所以,我没错,你乱我道心,该打。”刘裳在豹妖背上嗔怒。 豹妖赶紧讨好,他怕啊,他真的怕,这家伙生气起来是真的会揍妖的啊,关键你还打不过他,豹妖以前不是没有反抗过,先是被老道士收拾,后来,小道士接管了山中道观,他又被小道士收拾。 “小道爷,我,是我乱说的,你没错,真的,相信我,我都是乱说的,你帮助别人,对你的修行绝对有好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师父没错,你也没错。”豹妖快速回应。 心中却哀叹道,当初,我是怎么来到山中的来着,怎么就遇见这大小两个臭道士,老的走了,小的更招惹不起,我是妖怪啊,我吃人的,额,…好吧,我不吃人,唉。 刘裳心满意足了,他果然没有错,你看,我都没有来得及生气,豹子就认错了,果然,师父是正确的,我是对了,我没错。 豹妖乖巧了,一路说着好话,就这样十几公里地,转瞬即到,豹妖其实很羡慕那些可以住进观中的,小花啊,小紫啊,小黄,小青,他也想变成小钱或老钱混进去,成为其中一员。 可惜老道士不开口,小道士他又不敢招惹,趴在远处,朝着道观大门张望,希望刘裳能唤它。 刘裳手搭拂尘,头也不回的朝着山门走去,豹妖又一次失望了,就在它准备回山之际,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师父说过,得人馈赠还之以礼,你驮我这一年,我还你道果,你可愿意随我。”刘裳只是随意开口,成则是你的道,不成则无缘,这就是所谓道家的只渡有缘。 豹妖霍的转身,一步二三丈,快速拜倒在山门口的刘裳脚下。 “弟子愿意皈依观主座下。”豹妖欣喜若狂,观中这时候,又飘出几道身影,分别是小青,小花,小黄,小紫几个,你看,都能幻化成人形了,不过都是童子模样,分站在刘裳左右两边。 他虽然是豹妖,可是却没有幻化的能力,开玩笑,没有千年修为,你也幻化不出来,而且,没有背靠大树,供你修行,你凭什么有胆子说你能有独自修行千年的能力,这不是开玩笑,被人捉去下酒,剥皮,后者关进动物园,那才是正常。 好啦,现在它有依靠了,没见那几只小妖,都能够幻化而出了吗这就背靠大树的好处啊。 “以后观中一切,你就跟他们几个一起打理吧。”刘裳吩咐完,就进去了。 几个妖怪凑到豹子身边,各自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闪烁兴奋,各个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啥意思,豹子只得小心赔笑,管他呢,我虽然修行了百年,可是却不懂幻化,他们虽然修行日短,却各个能幻化而出,前辈嘛。 刘裳走了几步,刚到院子中央的位置,就停了下来,铜香炉又起了变化,庞大的香火愿力,自山下汇聚而来,铜香炉在他的眼里,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芒,氤氲袅绕,神异非常。 “咦,难道说着香炉可以自行汇聚香火,这难道就是香火愿力,但是又不对,师父说过,香火愿力,是生灵对上天的祈求,有舍有取,愿力可凭不可持,存思变神又需要香火愿力,可是这香炉之中的汇聚的愿力,又不似是愿力,似乎更纯粹,那究竟是什么力量”刘裳惊诧,他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师父要是还在的话,也许能知道吧。 铜香炉来历已经不可考究,自他师父接管这里,铜香炉就在观中了,而且他师父可没有刘裳现在的修为,变出真神的刘裳,周身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力,还有耳力,都有长足的增强。 带着好奇,刘裳围着铜炉左转右转,想要把它看透,可惜怎么也看不懂,摇晃着脑袋就回了殿内,烛台的微光照着大殿,四妖各自守着一方,豹妖不知道要做什么,它跟着刘裳在他身边不远趴着。 刘裳进入修行状态,真神自天顶升起,瞬间,山中安静下来,皆朝着这方膜拜,包括观中五妖,豹妖的感受比之其它四妖还要震撼和舒服,沐浴在神光之下,他感觉自己魂魄都在舒服的呻吟,太爽了。 凡人自是瞧不见这里的神异。 刘裳诞出的真神,双目微睁,神光乍现,铜香炉中的力量朝着真神汇聚,刘裳的真神愈加真实,而且还生出一丝丝奇异的视角感,真神眼中的一切,他都能感同身受,真神的思感,就好似一个人,一体两面,刘裳好似明悟了些事情,那是他的真神传给他的。 “原来如此。”说完,他看了趴在身前不远正舒服的享受神光照耀的豹妖,神色复杂。 刘裳开窍了,不,严格的说是他自己的真神,帮他开了窍啦,这个二货。 真神有感,神目扫视山下,哪里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存在,吸引着真神的目光,真神飞升而去,对刘裳却没有丝毫的妨碍,依旧他是他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 哪怕开了窍,他不想改变,师父说过,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他既然想着修道,想着去帮助别人,换取修行资源,那就去做就对了,何必苦恼做的对不对,我没错。 真神飞往山下,径直朝着常家的地下一头扎去,哪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他,说不清道不明,刘裳本体的目光也在跟着真神飞进了地下,他的感受和真神一样,因为两人本就是一体。 “好强的拉扯之力,我控制不住自己对身体的掌控了。”真神惊骇欲绝。 刘裳也慌乱了,啥情况,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遇见了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连真神都逃不脱的力量,那究竟是什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裳心中一个念头诞生,他和神魂互换了位置,我凑。 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把刘裳卷进了一个未知的时空之中,真神出现在了观中,化作刘裳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这是刘裳惊恐之间留下的话语。 常家地下极深处一面精巧的小铜镜光华一闪跟着消失不见了。 第六章 坠落异时空 新唐历,一三四年,天空忽见撕裂,自其中坠下一人,落于皇城之外山间,唐王大臣与百姓尽皆见之,甚为神异哉,随遣大将前往城外寻踪,不久,大将李广飞马而回,五百军卒尽皆失去,举殿哗然,李广状若惊恐,神思不属,呐呐言道。 仙人降世,仙人降世……。 话说这刘裳,在常家捉鬼,怎么的也想不通的问题,这下答案终于浮现了,都是一块铜镜作祟,它无形之中散发的力量,让那常家儿子魂魄不消散,可见是个宝物,不说是神器也无不可。 刘裳算是倒了大霉了,存思变神之法,其中有一秘术,在灵神蜕变成真神后,就可以施展,关键时刻可以救命,没想到,他在危机之下,施展这一秘术,只是仅仅一个念头,真魂脱离了被吸入未知空间的命运,他到好,自己被吸入了这未知时空。 “咦~啊…,好高啊,我不会飞啊,啊啊…。” 刘裳大呼小叫这,从高空之上自由落体,还没有降落伞的那种,这待遇也是没谁了吧。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惨烈的嚎叫响彻天空之上,只是强风灌入了口中之后,他就再也叫不出来了,脸都被吹的变了形状,真的惨啦,要是这样坠落下去,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山脉,摔下去那好有个好一瞬间脑海里想到了许多,师父,道观,还有观中的小妖,还有山下那些可爱的村民,他们是那么好啊。 不,仔细看,刘裳的眉心,竟然有一颗红色的点,什么时候的事,以前没有啊。 就在这危机的时刻,那眉心的红点,暴出一阵白光,刘裳极速的自由落体,终于被停止了下来,他手舞足蹈的挣扎也停止了下来,缓缓的下降,刘裳惊疑不定,心跳加速,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难道会飞了”他自言自语的道。 就算是道经上记载,朝游北海暮苍梧,也只是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元神脱离本体瞬息千里,可这是他的本体啊,不是元神,也不是存神变出的真神啊,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能回答他,而他眉心的红点,就是那块铜镜幻化,已经和刘裳结为一体,就在他们穿梭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于须臾之间完成了献祭,至于铜镜的来历,那就无人知晓了。 刘裳这么想着,虽惊疑,同样也很兴奋,飞啊,他真的在飞,哪怕是他在观中真神遁体而出,也没有这样神奇的体验感,山川大地,都在脚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就这样飞啊飞,不久后,下方突然传来一阵破空的声音。 刘裳好奇的低头俯视,就看到一片羽箭朝着他极速飞来,在他眼前不断的放大。 “什么东西”他好奇的打量着,直立了起来,凌空就这样站着。 这货也不知道躲避,只见刹那间那片箭矢就临身,他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哆哆哆~。 箭矢全部被白色光幕所挡住,不能临身。 刘裳伸手,还拿一支,最后,他怒了,好家伙,竟然有人拿箭射他,讨打。 “混账,贫道不曾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拿箭矢射我”刘裳心念一动,快速降下。 下方有一穿着银光铠甲,虎背熊腰的大将,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知道莽撞了,一开始离的远,也没有看清楚,那天上是什么东西,只是本能的觉得要把它射下来。 谁想到,等到了下方一看,竟然是个身着古怪衣袍的,人,人啊,人怎么能在天上了,人怎么能凌空虚度了哪怕是最强大的武者,也没听说还能飞的呀。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飞天遁地的强者,也没有所谓的道门,更没有佛门什么的,只有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仙人。 可仙人不是传说吗 既然是传说,那自然不可信,几千年来,谁见过,从刀耕火种的莽荒时代,从战国到割据政权,诸子百家,朝代更迭,道现在的新唐立国百多年了,什么时候都只是传说谁谁谁成了仙人,可是谁真正见过 好吧,他李广大将军,这是涨了见识了,千古第一个见识仙人的存在,是的,在他短暂且又快速的记忆中,历史上,他确实是第一个亲眼见到仙人的存在,还是活得,似乎还很生气。 那么,好吧,现在,他是该跪下朝拜仙人,还是该立即夹马飞逃呢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贫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刘裳落地怒斥。 手中拂尘唰唰舞动,似乎有挥洒不完的气力,力量也大了许多,身体素质也提升了,战力那是不用说,每一次挥舞拂尘,都有一道青辉激射,转眼,那些挡在他身前的军卒们,就鬼哭狼嚎的倒下。 这可是百战不败的玄武卒啊,新唐皇朝最强的战卒,竟然没有人能阻挡那个奇怪年轻人随意一击,刀枪不能临体,这究竟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果然是仙人啊,太可怕了。 张启发说的没错,果然是个暴躁的小道士。 李广眼看带来的五百玄武卒所剩无几,挥枪打马便冲着刘裳而去,哪怕死在当场,也不能弱了我李广无敌的名头。 杀。 气势到是可以,可惜太弱,加上遇见刘裳这非正常人类,怕是要惨。 果然。 刘裳愈加恼火,丫的,还敢叫嚣,看道爷不揍死你。 拂尘乱舞,扫视一圈,只剩下李广一人,朝着李广一指,右手捏印,喝到:还不给我下马。言出法随,李广被一股力量给挡住,接着寸步难行,战马嘶鸣,扬蹄而起,李广就摔下马来。 刘裳一步三丈,只是几步就到了眼前,举着拂尘便打,李广那想到会是这样,顿时惨嚎,在地上滚来滚去,颜面扫地,又气又怒,可是却想想还真是自己下的命令,又无奈求饶。 “混账东西,我招你惹你了,你们要拿箭矢射我,要是伤了我怎么办。”刘裳怒气冲冲。 “仙人恕罪,误会,都是误会,还请仙人高抬贵手。” 李广是欲哭无泪,他行军打仗屡战屡胜,靠的就是谨慎,没想到阴沟里翻船,那天外异象降临大唐皇城之外,得到陛下命令就过来了,哪里想到,竟然一时大意,闯下大祸啊。 刘裳气出了大半,就饶了他,还好,他没有想着杀人,毕竟在他心中,只有修道。 “走开,不要再来打扰我修行。”刘裳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状况和身在何方,他还以为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只是这些人奇怪的装束,让他稍微疑惑而已,也没有多想。 刘裳手搭拂尘,飘飘然的转身,自顾自的离去,好不理会一地的哀嚎。 李大将军龇牙咧嘴的起身,眼神畏惧的看向那奇怪的年轻仙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上马,打马朝着皇城疯狂而回,他要将这个消息带回去,仙人降世,仙人降世啊。 第七章 打进长安 观中的刘裳分神,已经完全感知不到本体去了哪里,但是冥冥中似又有一种牵扯,本体是安全的,就算是观中的五妖,也没有发现,现在大殿中坐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刘裳,而是一具分神化作的刘裳了。 既然无事,那就不管他了,香火现在是刘裳最需要的,想必明天开始,观中的香火就会慢慢旺盛起来了。 唐皇朝。 李广鼻青脸肿的走入金殿的时候,整个朝堂都沸腾了起来,什么情况 “爱卿这是。”唐国的皇帝陛下李盛惊声道。 李广羞愧难当,口齿不清,道;启奏陛下,臣,臣,唉,愧对陛下啊。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李广带着五百玄武卒,怎么一个也没有跟着回来,人呢难道都死了! 唐皇惊诧,心中自语,李广乃当世名将,南征北战从无败绩,一身武艺也是不俗,怎得如此狼狈不堪。 李盛温言抚慰道;“爱卿无需自责,天降异象,又不是你的错,来,给爱卿赐座。”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皇这个人还是比较英明神武的,新唐开国一百多年了,历经四代,他就是其中一位,唯一可以跟先祖媲美的圣君,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少有的口碑皆好的皇帝。 自登基,十年间,南驱异族,北逐鞑虏,诸国当中当之无愧的霸主国,现今勤修内政,与民修息轻徭薄赋,百姓富足了,这可不是玩笑,十年征战竟然没有百姓为战乱而十室九空,真正做到了御敌于国门之外,这是怎样的功绩,才能做到。 上述三代,开国至今,也只有先祖开国皇帝的功绩才能媲美。 李广谢过陛下,坐下后,才惶惶不安的开口,说出了一段震惊唐国的见闻:陛下,仙人降世,仙人降世啊。 哗。 整个朝堂都炸了。 有人大声呵斥。 “荒唐。” “岂有此理。” “大胆李广,竟敢胡言乱语。” 是啊,这说出去,谁能相信,可是,这他大爷是真啊,老子也觉得荒谬,可我这一身伤哪里来的,五百玄武卒还在那边躺着哀嚎了,想必也快回转了吧吗。、 他本不该独自回来,可是他必须要告诉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广不理其它人,望着陛下苦笑道:臣说的都是实话,不止是臣,陛下派给臣的玄武卒可全部都亲眼所见,臣这一身的伤,唉,也是臣冒失,下令箭矢飞射仙人,才落得如此下场,仙人被臣等触怒,凌空降下,只是转瞬,五百武卒,尽皆倒下,臣,臣。 一名面如冠玉,身着紫色朝服,胸绣蟒纹的中年武臣,他就是唐皇麾战神狄汉臣,此刻,他着急的超李广直摇头,李广却恍如未见。 说到这里,殿中落针可闻。 凌空降下,五百武卒转瞬倒下,死了吗仙人这可能吗 所有人的大脑都在脑补,仙人啥样 李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听着,看着李广的叙述,仙人可信吗李广说的都是真的吗可是五百亲卫武卒呢他们也会跟着李广骗朕吗 有一紫袍博带,头戴文官璞帽的文官,举着白玉圭,找出来,呵斥李广:大将军不可胡言乱语,老夫遍览史书,从未听说什么仙人,自蒙昧时代,刀耕火种,男耕女织,燧人钻木,神农尝草,禹王治水,也不曾听闻仙人降世之说,唯民间野叙有此荒谬言论,并无实据能凭,也无史书可考,还请大将军自重,莫要自误! 这算是很严厉的警告了,文武自古就是对立的,武将虽然在唐朝得到重视了,可是上数三代,或者再往上,也没有今朝的待遇,文臣自战国开始,就逐渐展露头角,屹立朝堂,挥斥方遒,连皇帝都不敢怎么开罪他们,需要他们帮忙治理天下,所以打天下需要武将来征伐,但是得到天下后,那就是文臣治理。 此人名叫魏宪,以刚正不阿而著称于朝野,身为言官御史,一开口就让李广苦笑。 李广无奈,只得摇头道;魏大人说的自是有理,可我身上的伤势,还有五百武卒,想必也快要入宫,且听他们怎么说吧。 狄汉臣见殿中文臣的首脑人物开口斥责李广,他顿时站出来帮腔,怒道:魏大人,皇城上空的异象,殿中所有大人们都是亲眼所见,包括吾皇陛下,难道你是瞎子吗 一个是皇帝的心腹爱将,一个是皇帝倚重的重臣,两人的吵闹顿时引起文武相互看不顺眼,吵吵嚷嚷不休。 皇帝李盛只是在上面静静的看着,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既不开口阻止,也不帮腔,让你吵个够。 魏宪被狄汉臣说的羞恼,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正要开口怒斥与他,可还没有等他开口,只见门口有侍者匆匆进入金殿,高声道;陛下,玄武卒回来了,只是,只是。太监话语犹豫,不敢明说。 唐皇闻言道;说,玄武卒如何了。 其他大臣也看向那个侍从。 侍从很紧张,但是也不敢违拗陛下,只得从实道:回禀陛下,玄武卒人人带伤,神色惶恐,各个胡言乱语的,说着,说,说是仙人。 ---------------------------- 不管朝中如何,刘裳仙人却漫无目的的朝着人烟之处行去,他想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离道观多远,回去要多久,顺便寻找着自己的缘法,看看能不能帮助别人,继续修行。 这个陌生的地方给她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没有拘束的感受,就好像,他能在这个地方为所欲为一样,法力,不受压制,可以肆意挥霍,他抬头看天,那是他来的地方,刘裳睁开法眼,天空一片混沌,昊天元气之海,竟然不见踪影,难道这里是化外之地,连昊天元气之海都没有覆盖到的地方。 他收回法眼,默默感受真神离体后,会不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真神飞出本体,这师父也没有教过啊,存思变神也没有说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好似对我修行没有影响,似乎我现在还有了不可思议的伟力,难道我与真神互换,连法力都互换到了我身上,那真神现在到底有没有法力”刘裳自言自语,不解的思索。 而,道观中的刘裳却没有这种苦恼,因为他本就不是本体,说是刘裳的分神也无不可,所以天生自带灵气,观中的香火,他很自然的就能接收修炼,毫无障碍,并且不会有所谓的瓶颈。 他带走了分神的法力,但是分神化作的刘裳更加的契合大道真义,待到他们再次合二为一,刘裳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小。 现在的刘裳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依旧按照存思变神之法,寻找自己的缘法。 前方,他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楼,这于他记忆中的世界好像有些不符。 而且行人也都是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古香古色,他想起来了,师父给他的符箓书中,有画像,那些人,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他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唐国都城,长安。 由于他穿着十分的奇怪,手中还拿着拂尘,衣服虽然干净,却满是补丁,嗯,看着像乞丐,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主意,尤其是守城唐军,顿时有人拦住他道;何方人士,来长安何事,可有入城民引。 民引是唐国的一种身份证,证明你的户籍和身份的东西,没有的话,就是流民,会被抓去劳役一年,然后发放民引,落户发配劳役之地,这样方便管理地方,防止流窜的贼寇,杜绝隐户和流民上不了户籍,成为祸乱。 刘裳一脸懵逼,什么东西,民引是啥 “贫道,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应该没有吧!”刘裳诚实相告。 听他这一出口,顿时城门口的兵卒为了上来,拿着长枪对着他,厉声道;“既没有民引,那就是流民,不要抵抗,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要来带走他。 刘裳哪里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虽然很奇怪这些人与他记忆中的人都不同,可是,说话到是可以听得懂,能够沟通,这些人是抓他啊,看他们的行为,似乎有些不讲道理了。 他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也喜欢人家也讲道理,要是人家不对他讲道理,那么,他就会用自己手中的拂尘,来跟你讲讲道理。 左右两边的军卒还来不及抓住它的肩膀,刘裳拂尘左右一挥,两名军卒就倒下,哀嚎了起来。 刘裳还气恼的囔囔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这么些人,怎么这么野蛮,贫道不是说了嘛,我没有你们那什么民引,啥东西,我见都没有见过,怎么给你,二话不说就想动手,好啊,道爷是好欺负的吗啊,道爷不好欺负,你不讲理是吧,道爷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刘裳来到这异世界后,就这样一个人,神勇无敌的,打进了整个异界,第一强国,唐国的都城,长安,举世震惊。 第八章 请仙人入宫 朝中大臣们还在争吵着,而很快又有侍从惊慌的闯了进来,看那样子,显然是吓坏了。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打进长安了。” 哗! 先是喧闹的大殿猛然安静,然后就是满殿哗然。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在当今天下,还有人能在唐军的铁骑之下,带兵打进长安 李盛的龙目一瞪,死死的盯着侍从,寒声道:来人,给我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出去,乱棍打杀。他是皇帝,生杀予夺,那是他的权利,尤其是这样不知死活,胡言乱语之人,更是留不得。 那侍从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醒悟过来,哀嚎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婢不敢乱语,真的打进来了,不,不是,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穿着怪异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把奇怪的物事,就那么随意挥动,所有军士就纷纷倒地哀嚎,无一合之敌啊陛下,奴婢不敢说谎。 李广听到这里,霍的起身,慌忙朝着龙椅上的皇帝道:陛下,那就是臣所说的仙人,陛下,他,他竟也来了长安,陛下。 哗。 群臣大哗。 难道李广说的是真的,真有仙人!可,那只是传说里的人物啊,现实中怎么会出现。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没有人管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大殿似乎都炸开了,仙人啊,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那么多军卒都留不住他,竟然一个人打进了长安城,这要怎样的手段,怎样的神威 李盛也是又惊又怒,岂有此理,就算是仙人,又如何,这是长安,这是朕的天下,谁也不能撒野,仙人也不行。 “来人,取朕的剑来,朕要亲自带兵去看看,究竟是谁敢在长安撒野。”皇帝要亲自下场,这自然不可能,大臣们还没疯,自然不可能让陛下胡来。 文臣拦阻。 陛下不可。 陛下怎可以身犯险。 武将走出。 万万不可让陛下犯浑,请求让他们代替陛下去会一会所谓的仙人。 李盛也只是装作怒极,毕竟那么多将士都拦不住的仙人,他就能拦住只是作为皇帝,天下的主宰,他不能不站出来表示自己愤慨,需要一个台阶,这个时候,他就需要一个大臣主动站出来,好让自己下台来。 很好,效果不错哦,文武大臣都站了出来。 他也怕啊,当传说走进现实,对于未知的恐惧,那是所有人的通病,哪怕他是皇帝,对于仙人神威更是敬畏。 唐皇再次看向李广,想到不曾听说军卒丧命,那么必定是有良善的仙人,或许只是误会,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说仙人屠戮的事情嘛,这算是不幸之大幸吧!既然是误会,那就解释清楚嘛,对吧。 他又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威严的道:抬起头来,讲事发经过讲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太监闻言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发经过,对照李广的话,殿中大部分文臣武将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还真是个误会了,可是误会产生了,现在,他们要怎么去化解 将士们没错,他们只是严格的执行帝国的法度,仙人有错吗也没错,仙人根本不知道民引一说,突然降临我唐国,说起来,还是一桩大福缘。 群臣商量着谁去解除误会,引仙人来朝。 人群中不由的有人望向鼻青脸肿的李广,就连皇帝都在看向他。 毕竟在殿中诸臣公之中,只有李广接触过仙人,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接触,可是毕竟接触过,那么一回生二回熟,就你了,再走一趟吧,希望这次能够有个美好的回忆,你看,这莫大的殊荣都给你了。 本来狄汉臣是要站出来帮他说说话的,可是一看到李广的惨状,身体一哆嗦,脚步又收回了,哪怕关系再好,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头的好,李兄,对不住了。 李广也是人精,毕竟是当世名将嘛,他也光棍,走出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昂声道:陛下,臣愿往释清误解,请仙人入宫。 其实他是不愿意去的,可是现在除了他去,别人去的话,怕是要误会更深,身上的疼痛让他很清醒。 皇帝当即爽朗大声叫好,指着李广道:此朕之忠臣。 群臣闻言立刻附和,只是心中想什么,就,李广是忠臣,我们就不是了吗好吧,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傻乎乎的站出来,不见连狄汉臣那货都闭嘴不说了吗朝着李广拱手示意,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这个混账东西。 李广带着几分无奈,又惶恐的心绪,朝着宫外打马而去,这次带着的御前侍卫,不过随行的还有传旨太监,礼部的礼官,一副最高规格的仪仗车驾。 刘裳漫步在大街上,不时有军卒围上来,接着被打倒在地,他好奇这个地方,怎么如此落后原始,好像小时候听故事的古代城池一样。 到处都是高低不一样的木头房子,商铺酒楼,陈设简单,房屋到是宽大但是不高,最高不过三层,整体看起来还算是干净,就是这建筑设计,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刘裳衣服上的奇怪图案,和造型款式,不得不让人觉得很奇怪,补丁谁都认识,看着像是乞丐,可乞丐能这么干净利落,面容精致,那眉心一颗红点更显难得的好看,呀,还有人生的如此俊俏 刘裳一路走一路打一路看,心中一股不好的阴影生出,他再怎么单纯白痴,这会儿也知道不对劲了。 这,貌似根本不是我的那个世界啊。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刘裳抬头望天,他就是从天而降。 没心情和这些人纠缠了,现在他只想弄清楚,他究竟身在何处,正要凌空而去,远处,传来了一个好似听到过的熟悉声音,接着他就知道是谁让他在这个世界,有熟悉感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不得对仙长无礼。” 唰。 所有军卒闻声立刻收了兵器,站的笔直,同时让开了道路,好让李广将军通过,哪怕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也能既是反应,尤其是倒下那么多人,还没有崩溃,唐军的整体素质可窥一斑。 李广火急火燎的打马赶来,他怕啊,怕他说的慢了,这暴躁的仙人又要揍他。 刘裳眉头皱了皱又放开,好吧,这算是个熟人了,看他说些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说的不好,就在揍他一顿。 “仙长,误会,都是误会。”说着话,已经慌忙跳下了马,急匆匆的奔来,他尴尬的看了一眼,那从城外到城内,横七竖八倒下,军卒,为他们感到一阵牙酸和庆幸,还有一分轻松,至少仙长没有杀心。 刘裳一向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你只要不带着恶意,那他就是个很好说话的家伙。 “贫道有礼,不过仙长一词不妥,你要愿意可称呼贫道为道长,贫道姓刘,名裳。” 道…道长,他知道宫里有道长,那是太监啊,专司洒扫。 不过他也不计较,反正一个称呼而已,只要能说上话就行,你是仙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广小心的陪着笑脸,道:仙…刘道长,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带他们向您赔罪,不知道长可有去处,若是没有,还请随末将移尊步,我家陛下请道长入宫一见,陛下在皇城外,率领文武百官正翘首以盼道长了。 刘裳默默地听完他的话,已经彻底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皇帝啊,文武大臣啊,皇城啊,现代社会,难道还有这种生物和地方吗这是回到古代了,还是什么世界 李广见他默不出声,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敢出声打扰。 街道上的行人商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单枪匹马的打进了长安,官兵倒了一地,这简直不可想象,人们议论纷纷。 良久,刘裳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师父说过,大道随缘,身之所处是所归也。 刘裳恢复了平静如水,手中拂尘一甩,搭在臂上,道:那就走吧。 李广终于松了口气,背上已经冷汗淋漓,赶紧开口吩咐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请,请道长上车架。 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在长安的街道上,李广大将军,竟然这么小心翼翼,原来官兵不是来捉拿强人的,是来请人的呀! 又开始了八卦的心。 赶来助阵的唐军这个时候,才得到吩咐,唐国开国史上最滑稽的一次换班,倒了一路的军卒,各个鼻青脸肿,一个个相互搀扶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哪里打仗回来了。 百姓们喜欢这些新闻,又喜欢嚼舌头,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到了他们嘴里,能给你说出千百种不一样的说法来,可是这一次,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差不多都看到了,那自奇怪的年轻人,武力高强,手中那刷子还能发出青光,被皇帝派来的大将军李广给接入了宫中,听说,皇帝还亲自率领文武在尚阳门外恭候了。 那个人,他是谁 第九章 仙长他凌空而来 “请仙人登辇。”有太监唱言。 刘裳看了看车架,坐上去气势到是很足,威风也威风了,辇驾金碧辉煌,三十几个大汉抬着,可惜,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一点也没有上去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道:走吧,去见见你们的皇帝。 李广见他不上辇驾,无形中松了口气,那是陛下的车驾,刘裳要是真上去,只怕陛下的颜面就不好看了,之所以用龙辇,是因为这样才能显得隆重和重视,现在仙长不乘,免得到时候难免难堪,现在这样到好。 “那就由末将为道长牵马吧,道长请上座。” 刘裳闻言,却在心中想起了观中的豹妖,惆怅的在心中自语,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能回去啊。 他只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朝前漫步而去,也不理会众人,就这样搭着拂尘朝前走去,这个世界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 好似有一桩天大的缘法在等着他。 经过东直民巷,玄武街,而后是朱雀门,过了金水桥,最后是尚阳门,而皇帝率领的文武大臣就在门口,他们也想看看仙人长的什么模样,怎样的存在,能以一己之力,硬抗他的千军。 刘裳眼中充满了好奇,两边的街道,早已被军士站满,三步一岗,各个体态威武,哪怕再是好奇传说中的仙人,依旧目不斜视,一股股煞气自这些军卒身体腾起,没有经过血与战的洗礼,是不会有这么可怕的煞气的,仅仅只是这些军卒表现出的气势,就可以知道唐国称雄时间的铁骑,该是何等的厉害了。 不过,在刘裳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儿。 自从他互换了真神,又莫名得到了法力加持,还有那眉心的红点,整个人都显得不同了,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一见,就觉得舒服,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哪怕他发怒,暴躁的时候,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他的意思。 李广就是如此,其他人匆匆跟着在后面走着,他跟在刘裳的后面,时不时的介绍长安的雄伟,还有唐国的强大,民间的富庶,言语间毫不掩饰的骄傲和自豪。 “我唐国乃当世第一强国,立国已有百三十年,传四代,当今陛下文治武功之盛,百姓富足。” 刘裳静静的听着,这一点他到是认同,起码在他眼中,这座皇城之中,氤氲紫气浩荡,可见气运之隆。 “从南到北纵横万里,版图之大,旷古绝今。” 他想起从前听师父讲故事,在他的世界中,华夏也有一个朝代就叫唐朝,版图也很大,那个时代,道教被封为国教,出了很多前辈高人,各个.都曾经在道经中留下了浓墨重彩,不知道于这唐国有何相通之处。 “将军,不知你国中可有道门,贫道想见识一番。”刘裳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问话,李广很惊讶,也很受用,只是,道门他没听说过,也不知道什么道门。 李广闻言思索了一番,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道长,不瞒你说,道门是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不知是什么去处,可否细说,我或可奏请陛下,代为大索天下,为道长寻摸。 刘裳闻言一惊,难道说这个世界,没有我大道立教 他不死心又道;那么可有佛门 李广更是懵逼,这仙长好生奇怪,不称仙长称道长,那是宫中洒扫的太监头子称呼啊,现在好了,又问佛门,那不是一帮御膳房的太监们,就叫佛官,还是太监啊,难道。 顿时,他看着刘裳的眼神都怪异了起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思索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陛下,干脆改了宫中这两处称谓,免得惹来仙长不快。 看来,打死也不能说啊,仙长,额,道长似乎脾气不是很好,要是让他知道了…。 “道…,道长,不瞒您说,国中却没有这什么佛道的,不知是何去处”李广小心翼翼的打探。 刘裳这次沉默了,思索着,好吧,这个世界没有道门,也没有佛门,那么三清道祖只怕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不对,没有道门没有佛门 这不就是我道门典籍上记载的,初始世界! 我要是能在这方世界,创造一个道门,那么在这里,不就可以享受所有香火,成道祖一般的存在。 谁说刘裳笨了,这家伙鸡贼的很呢!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一个人可以享受一方世界的所有香火,成仙作祖,他就忍不住血气上涌激动的直差高歌了。 存思变神之法的最高层次,不就是以灵神蜕变出真神,借真神之力炼本尊,阴尽阳生,肉身成圣,踏足仙道吗 他现在有了真神法力,虽然失去了真神,不过要是有庞大的香火支撑他修炼,不一定不能再次修出真神,从头再来嘛,论修行的天赋,刘裳的师父王老道,是真的没有看走眼。 刘裳现在是一念通,百念生,马上就想到了关键处,他在这个世界是唯一的,不过,他也不是那么乐观,要是仙道如此好成就,那就不会有那么多前辈抱憾终生了,路要靠他自己一步步走出来。 可这货道理比谁都明白,可性子却急。 “这样走下去,太慢了,我带着你走吧。”刘裳一把抓住李广,心念一动,人以临空飞升,离地怕有百丈,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人们,朝着皇宫而去。 李广吓了一跳,倒吸了已口冷气,这就飞了 “道长,仙长,飞慢点,太高啦,太高啦,啊。” 哗。 下方的百姓和礼官,太监们一见,顿时乱成一片,咋就飞走了呢,这是咋说的!瞠目结舌。 皇城,尚阳门,皇帝和文武大臣都在,皇帝自然不可能站着,有华盖大伞,还有金椅坐着,身边还有太监宫女侍候着,百官可就惨了,站的腿脚疼。 私下里叽叽喳喳的,说着交头接耳。 陛下也是心大,万一是个骗子,如此这般,岂不叫他国笑话。 等着吧,还能怎么办,叫那李广说的有鼻子有眼,我看啊,八成是他扯谎,看他到时候如何下得台来。 哼,老夫倒要瞧瞧那仙人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皇帝李盛在一旁悠然神思,他能到这宫门等待,已经给足了面子,就算仙人,也不能说朕小气了吧。 没有人真的相信,什么所谓的仙人降世,可是来人闹出的动静太大,而且强势到没有道理,皇帝需要台阶,所以就值得如此了,做出姿态,给世人一个交代。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与那疑似仙人的刘裳第一次见面,会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开始。 忽然。 有侍卫朝着天空惊骇道:护驾。 接着就是一片拔刀的锵锵之声。 皇帝周围就瞬间被将士们给围成了铁桶一般,大臣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众大臣和皇帝,都纷纷惊的一批,今天这是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待到他们顺着抬头望向天空。 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凌空虚渡,真的是仙人啊。 你们看,那仙人手上提着的莫不是李广大将军。 “。” 是刘裳这货大大咧咧的,惊世骇俗的飞天而来。 此刻李广体验了一把飞翔的感觉,只是被人提着飞,怎么看都像是,提着一只鸡鸭的既视感,很尴尬的说,可是他又不敢挣扎,这样要是摔下去可咋办,这么高。 他调整好心情,总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开始欣赏起下面的风景,幸好刘裳飞的不快,不然高空的冷风,也让他张不嘴了。 “道长,前面不远就是皇城了。” 李广很快就看到了皇帝和百官,小心的开口道;道长,到了,到了,陛下在下面,他们在下面,快下去,,快下去。 他可没胆子从皇上的头顶飞过去,虽然不是他故意的,但是,这可是欺君大罪啊,诛九族。 皇帝李盛也是一脸震惊,这就是仙人吗凌空虚渡啊,哪怕他是这天下共主,哪怕他有百万大军,可以横扫天下,面对这匪夷所思的震撼场面,也目瞪口呆,从金椅上一下就蹦了起来。 好在刘裳没有真的直接飞进宫中,而是听了李广的话,缓缓走虚空中走了下来,宛如脚下生有一道道看不见的阶梯一样。 不是刘裳爱装比,他需要一场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出场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让他们明白,我很强大,乖乖听话。 李广落地后慌忙拜倒,请罪道:陛下恕罪。 他不得不惶恐啊,幸好他反应快,不然真从陛下头顶飞过,只怕要被文臣弹劾的自裁吧。 李盛回过神来,严厉的对着拔刀警戒的侍卫,斥道;“还不给朕退下。” 侍卫们才一个个收刀而立,时刻警惕着那从天而降的人。 李盛快步走到李广身前,双手虚扶道:爱卿快快请起。 然后,他朝着刘裳抱拳施礼。这是皇帝能给的最高仪规了总不至于要他弯腰吧。 李盛眼中有悸动,还有激动,道;仙长有礼。 刘裳很平淡的点头,他不在乎什么帝王将相,一心想着怎么样来让这个皇帝,帮助自己建立道门基业,帮自己修炼,也还礼道:皇帝陛下,贫道拜见。 李盛虽然奇怪他自称贫道,又看了看刘裳的打扮,确实很贫啊,看来仙人也穷啊。 “仙长客气了,宫中已经摆下宴席,还请仙长随朕入宫叙话。”李盛说着就上前拉住刘裳的臂膀,这叫做把臂同行,礼遇规格不可谓不高了。 这时候,文武大臣们,才逐渐回过神来,刚刚那从天上踏步而来的景象,至今还在脑海回荡。 “起驾回宫。” 刘裳就这样踏入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帝国的皇宫,开启异世界道门的新纪元。 第十章 找麻烦那就还击 华夏。 自从刘裳在村镇上,大明其白的施法后,方圆百里之内的村子和乡镇,无不在流传着,那山中有一道观,观中住着一位小道长,法力高强,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观中香火逐渐鼎盛。 刘裳每日痛并快乐着,为什么这么说 那还用说,现在来的香客多了,而观中又只有他一个人,哪里招待的过来,忙都忙死了,哪里有时间修炼啊。 放在院子里的铜香炉,里面插满了信香,香火不熄。 张启发夫妇也信守承诺,帮助宣传,一时间,这荒僻的小道观,成了有钱人圈子里的香饽饽,越是有钱人,越是信这个,张启发夫妇又是圈内的名人,连他们夫妇都如此动作,是个人都看得明白,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他们在哪山中一夜的奇异经历,不知道被他哪个属下司机给透漏出去的,绘声绘色,后来加上他们两夫妻后来的动作,那就值得玩味了,照这样看的话,也许,还真是遇见了高人。 至于是不是他夫妇俩故意造势的,就不知道了。 有人坐不住了,这个世界有高人,但是有多少是自称高人的,那就太多咯,像那山中道士,不贪钱财的人,就更是少了,也有人怀疑是沽名钓誉,或者所图不小,可是在他们去往当地打探后,就肯定了心中的疑惑,那真是高真隐于山野啊。 这人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即刻前往京里,因为有一位国朝的勋老,正在满世界的打听奇人异事。 世间,还有这样的道士吗 所以,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而分神化作的刘裳,也不似本尊那样古板,相反还很懂得交际,于是,在他的授意下,有信众出钱,帮忙修葺道观,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 刘裳也不吝的展现了自己的手段后,那些人就心满意足的以为寻到了高人,以后自然有求告上门的时候。 除了豹子还没有幻化的能力外,其它几个小妖,都幻化成道观的弟子,帮忙接待香客,刘裳忙着修炼,修为恢复的很快。 “师父啊,您老人家看看,现在道观中的香火总算旺盛起来了,徒儿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吧。”刘裳颇为自得。 可是,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有人眼红这小道观香火旺盛,抢了某寺庙的生意,麻烦上门了。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事找。”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带着眼镜,看着肥胖肥胖的,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了,十分难看的胖子叫嚣道。 刘裳正在院子里耍拳练功,闻言收功,疑惑不解的道;我就是这里的观主,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要是化作本尊的话,这胖子这幅嚣张的态度,只怕少不了一顿打,哪里还会如此客气! 胖子斜眼看着他,鼻孔朝天的道:我是宗教协会的理事,你是这里的主事人,有宗教协会颁发的证书,有没有宗教协会给予的道碟,拿给我看。 看着样子是来找茬的。 刘裳闻言,朝着小紫示意,小紫转身回了后面,很快就拿出了一本宗教协会颁发的证书还有一份道碟,证明了自己的合法身份,递到刘裳手中。 到不是他在乎这什么认可,只是现在社会,你还真没有这些不行,说破天去,人家只看证件,别的一概不认,你能怎么办 “这是本观的证书,只是贫道的道禄。”刘裳递给他。 胖子假模假样的看了一眼,嗤笑,然后怒斥道;这是什么证书,啊,你自己看看,你这是假的。 观中幸好现在没有香客,刘裳眼神一眯,也是怒了,不过他好歹不是本尊,通晓人心险恶,我忍你。 刘裳接回证书,手掌一翻,一叠钞票就放在了本本里,这些可不是卖门票得来的,而是他师父生前留下的积蓄,不多,也就万把块钱,可见老道是真的清贫。 再次笑着递给他道;麻烦您在帮忙看看清楚,这怎么会是假的呢 财能通神,财也能让刘裳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懒得计较,只是心中隐隐不爽,你丫的要是再不识趣,可就不要怪我了。 胖子还准备继续发火,只是一拿到手中,就知道里面有东西,刚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假模假式的打开,一见红红的一叠票子,快速的合上,这次语气好了许多,脸上也挂着笑,道;老弟,不是我为难你,你这证书我看过了,是真的,不过,你也听我一句劝,收敛点吧,有人到上面说话了,说你这里装神弄鬼,所以上面要我来查查看。 胖子理事假模假样的四处看了看,又点头道;我看过了,都是胡说八道,这里很干净,你也不错。 他说完,然后指指上面,凑近刘裳小声道;你们这里不售门票,不收功德钱,香火都是老百姓自带,又搞出什么捉鬼的噱头,风头太大,你明白吗 刘裳哪里还不明白,闻言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多谢提醒。 胖子理事见他上道,又大方,收了好处,就提点了两句,又看了看,才一摇三晃的迈着肥硕的身躯下山。 刘裳等他一走,就眯起了眸子,眼神闪耀凌厉的精芒。 道爷我不收费,不收功德钱,怎么啦,碍着你们什么事啦,啊,碍着你们了吗好啊,以为道爷我好欺负是吧,那就走着瞧,不让我安生修炼,坏我修行,我要让你们鸡犬不宁,道爷怒了,我怒了。 刘裳转身就炸开了。 他是刘裳的分神所化,虽然法力都被本尊带走,但是他毕竟是分神化身,加上观中香火起来了,法力多少恢复了一点,虽然不多,但是使坏足够了,别看他比本尊懂得人情事故,通世俗,但毕竟是刘裳那货分身出去的,较起真儿来,只会比刘裳本尊更暴烈。 “也不知道本体现在如何了,不过这里我会帮师父守好的,谁也别想破坏这里。”刘裳低语。 是夜,刘裳变化出真神法相,自山中传唤来一群精怪。 “你们给我去县里那什么宗教协会的,给我去闹腾,让哪里鸡犬不宁,但是有一条,不能害人性命,吓他们个半死,还有,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是庙宇,都给我去捣乱,不准骚扰百姓,记住没有。”刘裳贱贱的吩咐这些小精怪们。 分神不知道到底是那座寺庙或者道观的王八蛋捣鬼,既然不知道,那就无差别的都不放过,道爷我就是如此蛮横,你们不是喜欢弄鬼使坏嘛,好啊,咱对着来,有来有往,才是礼吗,对吧! 什么,还可以去山下捣乱,这是真的吗 “请观主放心,小的们一定听候差遣,您就瞧好吧!”一众小妖兴奋不已,多少年没有这么好的没事了,想不到还有机会下山捣乱。 刘裳贱贱的笑了一会儿,再次严肃道;“记住,不许骚扰百姓,去吧,事成之后,我允许你们入观中听道。” 吼。 小妖们早就羡慕那些观中修行的同类了,当初一起的小妖,现在都能幻化人形了,这承诺比什么都要让它们心动,这些精怪们是干劲十足啊。 一阵黑雾散去,精怪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刘裳坐在三清殿,嘿嘿直笑,不是要我收敛点吗 好啊,我就收敛给你们看。 殿中的微弱的烛火,被微风吹拂摇曳,照耀的刘裳歪歪斜斜的影子,像是千年老妖怪,在大殿中起舞,配上刘裳贱贱的轻笑,更添一份妖异的气氛。 那些招惹他的人,都自求多福吧,福生无量天尊。 好好的三清神殿,就这样被刘裳的贱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一座千年老妖的妖窟,要是他师父王老道在天有灵,只怕,也要气活过来,非掐死刘裳这劣徒不可,太贱啦。 他的还击没想到这样快,还这么猥琐。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睡不着觉咯。 第十一章 何谓天子 唐皇宫很大,雄伟,华丽,气派非凡,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刘裳这种从未离开道观周围百里,一心只在山中苦修的家伙,何曾见过如此的富丽堂皇的宫殿 忍不住就被吸引进去,没有亲眼见识过的很难想象出来,它的雄伟壮丽。 刘裳的眼睛被吸引,也引得在他身边的皇帝发自内心的骄傲,你看,连仙人都被朕的宫殿所吸引。 皇帝觉得仙人也太穷了些,你瞧,衣服上都有补丁,说是丐衣也差不多,比起百姓的衣裳尚有不如,还有那衣裳的奇怪图形,装饰些纤云俊鹤多好看,李盛觉得自己抓住了仙人的短板。 这个世界没有道教,也没有佛门,大道不显于世。 可以说,精神信仰严重匮乏,仙人的传说,还是民间而来,从未有过正式记载,所以对于仙人,从哪里来,仙人手段什么的,多是来自于乡野,仙人是贫穷,还是富足,一概不知,只知道仙人自天上来。 “仙长自九天而来,骤降于世间,可有朕帮到的地方,仙长切莫含蓄推辞,朕一定不吝帮扶。”皇帝傲然开口,天下都是他的,他不信自己的诚意不能打动仙人。 刘裳这二货,可听不出来皇帝话中的意思,是自己被看轻了,仙人虽强大,但是穷,这个第一印象已经深入唐国长安军民之心,根深蒂固了。 好吧,就算看出来,以他的个性,想必也不会为这点事情在意,他本来就穷不是吗 而且,他还真有要皇帝帮忙的地方,所以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贫道确有事情,要你帮忙,贫道想在这城中建造一座道宫,皇帝你可以帮我。”刘裳直视着他,丝毫没觉得皇上这种生物的可怕。 开口想皇帝要东西也如此的直白和理所当然。 李盛见他一口一个贫道贫道的称呼,心中早就有了肯定的想法,闻言也不甚在意,大手一挥道;“这个好办,朕即可下旨工部,为仙长建一座道宫。” 刘裳起手道谢:贫道替我大道感谢陛下馈赠,福生无量。 众臣公和李盛见他施礼,想要还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唐国文人和武将豪客们,各自的起手礼都不一样,一时间皇帝竟不知道该如何还礼。 “仙长勿怪,说来惭愧,朕竟不知仙家之礼。”李盛尴尬。 刘裳也不在意,反而很有耐心的开始解释:不敢称仙长,贫道只是修道之人,皇帝是天子,贫道当不起天子一礼。 不要以为这货忽然聪明了,只是他现在有求于人,明白皇帝这种生物的强大而已。 还有,法不加于尊,术不施与贵,这些阻碍,貌似在这个世界,没有障碍一样,那么还不是他说了算,他怎么说,这些人就要怎么听。 席间,有人闻听天子一说,不知有何意义,好奇何解,求教道;老夫有一问,还请仙长解惑,不知天子一说何解 李盛也是十分的好奇,这个叫法很新奇。 刘裳笑着一甩手中拂尘,一片青辉扫向众人,所有人顿时只觉得眼前一亮,是皇帝李盛身上,那氤氲紫气化作真龙缠绕,几乎与天地连接为一体,浩大无边,贵不可言。 “这就是天子龙气,皇帝乃上天之子,上天赋予了皇帝统御天下的帝位,出有风神雨伯开路,六丁六甲神为之辟易,万恶不侵”他的声音轻缓,但是又响彻大殿,让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楚,不知不觉就听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天子之真意。 李盛一脸震撼的看着自己身上,还有大臣们,望向自己敬畏的眼神,他知道,天子二字,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好处,再次望向刘裳的眼神,已经完全的不同了,仙人果然不凡,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朕一个难题。 此后,谁还敢说皇帝的不是,那就是置疑上天。 文臣一方闻言,俱都大惊失色。 而武勋一边却各个喜形于色。 刘裳再次一挥拂尘,收了神通法力,大殿恢复了正常,所有人才回了神,他继续道;天子代表着天地的意志,一举一动皆是契合天道之理,所以皇帝你统御天下,下则万民朝拜,上能调和阴阳,是理,是正。 魏宪这老家伙,此时看着龙座之上的皇帝,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弥漫,难道自己以前的行为,都是错的,陛下没有错,是我错那要我这御史何用 武将们议论纷纷,难怪每次跟着陛下出征,都能旗开得胜,大军纵横天下没有对手。 原来陛下是老天爷的儿子啊,天子啊,果然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啊,老子们早就看出还是秦王殿下的不同凡响,选择了效忠。 文臣们有人默然,有人喜悦,不一而足,他们熟读百家经史,刘裳的话,有些说的他们很认同,有些又解释不同,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当所有人想到高座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此后的尊号,天子,莫名的一阵心神悸动,说不清道不明。 皇帝李盛却就只有激动兴奋了,自今日后,他的皇权,再也无人可以制约,达到前无古人的顶峰,因为天子二字,已经诠释了一切。 “感谢仙长为朕解惑,朕即为天子,那么朕的心意,就代表了天意,仙长为朕解惑,可为天子师,那么就请仙长做朕的老师,可称,天师!!!” 隆隆隆。 天空忽然响起一阵闷雷。 吓了众臣和皇帝一大跳,可是接着就什么也没有发生了,他们还以为又要出天地异象。 一道巨大的金光自天空射下,与这皇城凝结为一体,没有人能看到这道金光笔直的射向了刘裳。 这是! 刘裳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光临体,瞬间他心中多了一层明悟,这个世间从此有了天师,有了大道,这是昊天给予的奖励,同时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就是他息息相关,密不可分,一个人独享。 就在他即将迷失在其中的时候,眉心哪里传来一股清凉,让他瞬间清醒,差点就要接受昊天赐予的道果。 他为昊天找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昊天肯定要奖励他啊,昊天是没有意志的,但是道门经过千百世的祭祀,强势赋予其人格,所以昊天有了人格,接受众生膜拜,这方异世界一直在大道之外。 现在好了,这里从此同样属于昊天元气之海的笼罩范围,那么作为始作俑者的刘裳,就成立这方世界的守护神。 刘裳可不会看上什么守护神的尊位道果,他的目标是成就仙道,而不是神道,道门的大秘,他怎会不知道,昊天被赋予了人格后,经过授禄的道士,逝去后会被接引入神道,虽有神位,但依旧也会有天人五衰,每千年一次的三灾之劫难,那是逃不掉的。 可是仙道不同,那是肉身成圣,炼神返虚,散则成风,聚则成型,跳出五行,寿元无尽,自己就可以开辟洞天福地,庇佑无尽亿万众生,超脱在上,不受人格昊天的控制管辖。 所以刘裳对于昊天的赠与,清醒过来的他,就毫不在意了,你要给,还要看道爷瞧不瞧的上呢! 他的真神就是如此,待到阴尽阳生,合而为一,就能肉身成圣,成为地仙存在。 现在,刘裳只需要借助这股力量,把这个世界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成就他的仙道。 至于眉心传来的那股神秘力量,让他渐渐重视起来,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这股神秘力量来自哪里竟然可以在他即将迷失在道果之下,让他能既是醒悟。 新唐历一三四年夏,仙人入宫,为陛下解惑,陛下始知天子由来,陛下大喜,竖日下旨加皇帝尊号为,天子,当殿封仙人为师。 天子之师,自然就是,天师!!! 第十二章 无主神器 天子李盛宴会结束后,安排了一座寝殿给刘裳,竟然安排在内宫的太液池。 腥鲜龙气连清防,花风漾漾吹细光,叠澜不定照天井,倒影荡摇晴翠长,平碧浅春生绿塘,云容雨态连青苍,夜深银汉通柏梁,二十八宿朝玉堂。 甚至还打算送几个美人侍寝,可是这些在刘裳眼里只是红粉骷髅,哪有修行值得迷醉,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不必了。”刘裳说完,寝殿的门,自己就合上了,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送美人来的太监,直接一愣,果然仙人脾气大,连陛下赐的美人,看都不看一眼都看不上,哼,算了,回去复旨吧。 李盛正在太极殿中看着奏章,是个勤奋的帝王,看到自己派出去的太监回来,合上奏章,道;如何,天师可满意朕赐给他的美人 太监此刻,先是一脸的尴尬,故意欲言又止。 李盛皱眉道;可是不满意,说。 皇帝的语气渐冷,老太监见好就收,不敢再作态。 那太监赶紧趴伏在地,道;老奴送美人去侍寝,可是天师直接拒绝了,连门都没有让老奴进去,天师似有不喜。 他的话中似有怨言,想想也是,一个伺候皇帝的贴身太监,竟然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吃了闭门羹,要是没有怨气才怪,太监小气。 李盛闻言一愣,然后一想,就明白了,也不管老太监心中的小九九,笑着挥手道;退下吧。 太监见陛下似乎没有听出自己话中之意,也不敢再多言了,毕竟是伺候陛下十几年的老奴了,深知陛下脾性的他,默默告退。 李盛等他离开,手指在桌子很有节奏的敲打着。 “不好美色,那么权势和财帛豪宅呢,你总会爱一样吧” 原来,他在试探刘大天师,说来也是,他毕竟是皇帝,天下共主,他能驾驭群臣这么多年,内政外事从无半点疏漏,就是自身强大的表现,能够掌控文武臣工为自己所用,不仅仅只有制衡之术,还有驾驭群臣的心术。 一个懂得如何驾驭心术的帝王,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好相与的帝王呢 刘裳的出现,虽然意外帮助了他的皇权更加稳固,可是也带给了他一个隐患,那就是君权天授,刘裳是仙人,代表了天的意志,那么他说李盛是天子,那他李盛就是天子,要是有一天,仙人突然说他做的不好,那李盛将要如何自处,天下臣民如何看待他 这肯定是一个症结,也有可能一个处理不好,他和刘裳之间,就要生出不可调和的误会。 任何人只要脱离了皇帝的掌控,李盛就会想尽办法的找到这个人的弱点,让自己掌控驾驭这个人,如果实在不行,那就要除掉,而刘裳,这位自己亲封的天师。 那匪夷所思的神通,又让他觉得寝食难安,仅仅只是一人之力,竟然对抗他的百战千军,只是想象一下那等情景,都已经让他胆战心惊,那么,仙人不好杀,那就换个方式,投其所好,收获他的心,让他一心一意做朕的天师,为朕所用。 老太监的话,其实李盛听懂了,只是他不在意而已,这个老东西仗着朕的宠信,也太不像话了,难道还要朕去为了你,得罪天师不行。 刘裳其实是着急内视,没有心思跟他们虚与委蛇,,管你是谁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神秘力量,能抵抗昊天的诱惑,帮助自己清醒过来,还有,本来自天而降的时候,他以为要摔死了,结果心念一动,竟然能飞起来。 他不是修炼白痴,相反,他是个修炼天赋极佳的天才,不然存思变神,也不会被他修炼出了真神,虽是靠着诸多巧合成就,但是也足以证明他的不凡,想要身体飞翔,除非是阴尽阳生,踏足地仙,刘裳现在是地仙了吗 别搞笑了,怎么可能呢,他现在最多是真神初显,阴阳调和的境界,虽然登堂入室,可惜离阴尽阳生还差的远了! 那么他能肉身飞翔,就不简单了,一开始,刘裳还以为是自己互换了真神的法力,所以才能飞翔,现在想想,结合在皇宫大殿之上的那股神秘力量,顿时有所明悟了,真神的法力再强,也不可能让他肉身飞翔,凌空虚渡。 在他降临这片世界之前,一定发生了一些他没有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呢 刘裳盘膝坐下,进入内视状态,遍索周身,一寸一丝都不放过,时间慢慢过去,他一无所获,不对啊,力量他明明就能驾驭,现在怎么找不到,究竟在什么地方。 丹田,气海,四肢百骸,天顶,泥丸,为何都没有。 刘裳不甘心,既然自己能够控制,那么就一定在自己身上。 其实,他忘记了,也许那东西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还有皮囊。 他双眉中间莫名出现的红点,有拇指指甲盖一半大小,不就是依附在外吗 那就是铜镜所化,也不知道那是一面怎样的神器,竟然能和昊天的意志对抗。 刘裳最后放弃了,额头见汗,他伸手去抚拭的时候,一下愣住了。 “什么鬼东西” 他试着扣了扣,竟然有丝丝疼痛传来。 嘶! 刘裳倒吸一口凉气。 他朝着床榻旁的水盆望去。 “这,什么时候的事,我这里竟然长了颗红痣!”刘裳惊奇不已。 “等等,不对,在殿中就是眉心这里出现了一股凉意唤醒了我,我坠入这方世界的时候,也是眉心生出的力量,让我肉身飞翔吗,难道…。”他想起了还没有坠落这方世界之前,他被常家地底深处的一股神秘力量吸引。 那个时候,他只看到一片华光,真神差点被拖进去,最后关头,他代替真神被拖了进来,来到这方世界。 刘裳轻轻的抚着眉心的红点,自语道;不管你是什么,既然你帮了我,那么我希望你一直保持下去,如果有一天你敢坏我道行,那就不要怪我想尽办法来毁掉你。 眉心华光一闪,一面铜镜就脱离了刘裳眉心,来到他的面前。 铜镜很圆,似是黄铜打造,镜面很光滑,边缘有神秘的符文,沉沉浮浮的在刘裳面前。 刘裳惊奇,盯着它打量,一镜一人,就这样似乎在相互打量,镜子不能表达自己,但是传递着微弱的信息,那就是它似乎没有恶意,华光闪耀,似乎,它已经和刘裳有了联系,一举一动,都能被驾驭,刚刚就是感受到刘裳的心意,才显化而出。 心念一动,镜子又化作红点,出现在了刘裳的眉心,至于铜镜是什么神物,他也不知道,明显铜镜应该不是凡品,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神通,已经没有了神器应有的神祇,成了彻彻底底的器物。 刘裳这一下彻底的放心,他欣然接受了一件神器,还是无主的神器,老天爷也太照顾自己了吧。 这个时候,他又感谢起了昊天,可是铜镜虽认可了刘裳却没有被完全的炼化,只能依附着他,所以那眉心的后红点,不知道会跟他多少日子,成为他仙人的标志印记。 有了铜镜的加持,相信,他一定能在这片世界立足,阴尽阳生,肉身成圣,炼神返虚,成就不朽的无上仙道。 这是一片初始世界,一切都还是本源的状态,大道不显于世,谁可与他一争 他抬头目光穿透了大殿的顶端,望向深沉的夜空,昊天元气之海浩大无边的笼罩乾坤,他生出一股豪气,自语轻言道:大道,我来了。 第十三章 小小警告 精怪们化作一阵轻烟,朝着城里遁去,他们这也算是奉旨捣乱了,自从王老道,数十年前来到这里,方圆百里的精怪们,都老老实实的,从此不敢再下山作怪了。 以前,村民们经常遇见什么,鬼打墙啊,看见一些迷幻的事物,其实,就是这些精怪们在作怪了,只是它们做弄人好玩,却不是真的有什么恶意,纯属无聊。 害人的精怪也有,但是多半死于天威,或是遭了劫数,就算侥幸修炼成为祸害,也早就被王老道给镇压了。 所以精怪什么得,渐渐的变成了传说和故事,拿来哄哄孩子而已,免得他们胡乱跑到山中。 毕竟,建国后不许成精嘛,那个敢冒头,科学的力量会粉碎一切牛鬼蛇神。 “小的们,观主的话都听好了吧,不许咱祸害百姓,那你们都记住了,千万不要触犯,不要观主饶不了我们,好好为观主办事,将来说不得,也能追随在观主的身边,得个正果,听清楚没有。”说话的是个藤精,此刻,正带着一种小妖来到了宗教协会的大楼上空。 夜里,大楼之上飘来一片云雾,挡住了月光,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云雾的不同寻常。 “哈哈哈,大哥放心,我等怎敢坏观主的规矩,这些凡人,竟然敢找观主的麻烦,待会儿一定给他们的深刻的教训。”小妖怪们咋咋呼呼的朝着楼里飞去。 晚上七八点钟了,竟然还有人在大楼开会,嘿嘿。 几位领导在前排,下面是各个宗教协会的理事,有穿道袍的,有穿袈裟的,西装革履的不一而足,好热闹啊。 在这四五月的时节,对于华夏西南省份来说,还是有些冷的,会议室里有空调,这些人舒服的享受着空调,一边假装聚精会神,实则是觉得烦闷,会议室里烟雾袅绕,一个会议室不少人抽烟。 “下面,我再强调几点上半年的工作咦,谁把空调关上了”台上一个带着眼镜的领导责问道。 台下的肥头大耳的他们,面面相觑。 小妖怪们一飞进来,就觉得一股乌烟瘴气,差点没有熏得他们背过气去,他们都是阴物,所以,它们还来不及搞破坏,整个会议室已经变得如同冰窖,冷的让人发寒。 会议室里负责期间招待的,赶紧去查看,等过去一看,空调还在正常运转,也没有什么问题啊,伸手在出风口试试,还是没问题啊,热气一直在喷,奇了怪了。 “主任,空调没问题,正常运作,可能是天气原因。” 好吧,西南的异常天气,确实让人恼火,这大晚上的突然降温,冷的出奇。 “那就散会吧,明天晚上会议继续。”主任定了调子,今天就这样了,明天再继续摧残他们的耳膜。 台下的人,纷纷起身收拾桌上的笔记,茶杯什么的。 主任还没有出门,台下就急不可耐的要走,嘿嘿,这让领导面子往哪里搁,于是,无妄之怒火降临。 啪! “乱哄哄的,没个正形,你们就是这样当官的吗,啊,今晚回去每人写一份检讨,明天会议之前交给我。”说完怒气冲冲的才起身。 台下众人是敢怒不敢言,还赔笑着认错检讨。 领导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只是脚下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就被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衡,就在众人的眼前,朝着前方直挺挺的摔下去。 哎呦。 砰。 一声让人牙酸的身体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响起。 加上主任那神来之笔的哎呦,叫的实在是好啊,有人想笑,有不敢笑。 众人心中瞬间想到一个词,好疼啊。 他们慌忙朝着主任飞奔过去,开玩笑,这个时候,还不赶紧过去讨好。 “主任,主任。” “你还好吧。” “哎呀,主任,你流鼻血了。”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在他们七手八脚的搀扶下,主任被扶了起来,脑袋现在还有些晕,努力缓缓后,怒斥着主持现场工作的人员,道:你的工作是怎么做得,麻痹大意,扣你这个月奖金。 哼。 冷哼一声又觉得鼻子疼,捂着鼻子匆匆出门。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你自己不小心摔了,管我什么事,可是我找谁说理去,官大一级压死人,主任比他可大了不是一级,确实能压死他,默默的一个人去收拾会议室里的垃圾烟头。 小妖怪在一旁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 仅仅只是这样,当然还不够。 主任捂着鼻子,被众人簇拥着朝着电梯行去,走廊灯光变的幽暗,惨绿惨绿的,整个走廊里,灰色雾气弥漫,不时还有黑影穿梭其间。 啊!!! 惊恐的大叫,响彻整个楼层。 这些人,哪里会想到遇见这种惊悚的景象,莫不是闹鬼啦。 啵啵。 走廊里的灯泡,一个个的忽然炸裂,气氛更显诡异,这个时候。 鬼啊。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大吼一声,所有人汗毛倒竖,跟着嚎叫起来,朝着电梯跑去。 那主任不知道被谁一推,又一次摔倒,又一次哎哟惨呼。 这一次,谁还管他呀,先跑路在说。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放他们逃离,不吓你个半死,怎么对得起观主的交代。 眼看着电梯就在前面,短短的距离怎么都接近不了,所任人吓的面无人色。 会议室里的那名工作人员,听到动静,匆匆走出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所有人鬼哭狼嚎的在走廊里发疯,围着电梯,在走廊打转,这些家伙都疯了吗 他看到主任躺在地上哀嚎,本想上去扶他,可是一想到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他就生气,转身又回了会议室,继续自己的工作,那些当官的都下班了,他还没有下班,要清洁完这些当官的留下的垃圾,才能下班。 许是妖怪们,见他被可怜,所以没有骚扰他,整个大楼除了他,都弥漫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小妖们设置的幻境,让人欲罢不能,楼下的保安听到动静,纷纷拿着警棍上来,以为是有人捣乱,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很警觉。 只是自电梯出来一看,这是什么情况,领导们都在干什么 “谢理事,王科长,主持,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保安的喊声,让他清醒了过来,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哪有什么灰色雾气,什么鬼影,走廊里一切正常,灯光明亮,刚刚他们这都是怎么啦,难道一切都是幻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最后似乎才想起什么。 慌忙朝着主任奔去。 “主任,主任,你怎么趟地上了。” “我扶您起来。” 先前的一幕在这些人眼中挥之不去,主任也是被吓的不轻,此刻哪有心思于这些家伙计较,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同样的事情,在县里各处上演着,这些小妖们,甚至冲向了警察局,可是还没有进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挡住了去路,它们倒也干脆,转身就走,冲进寺庙里,有佛光腾起,它们进不去,道观之中,又有神光笼罩,同样进不去。 最后只有那些官员的家中,各个遭遇里幻境,不说被吓的大小便失禁,也差不多了。 于是,第二天,整个县城都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佛门和道门,竟然也同样被妖邪入侵过,这什么情况,现在的妖精鬼物,都是这样大胆的吗难道它们不知道神威如狱不容侵犯。 街上,顿时就多了许多的和尚,道士也出了观门,世道难道变了,又到了妖魔横行的地步,等他们逐渐得知,寻常百姓没有遭难后,又纷纷疑惑不解了,外加愤怒。 难道,他们都是泥捏的,这显然是针对他们而来,不见那些妖邪没有骚然寻常百姓吗 会是谁呢 最近他们有得罪什么人吗他们一心清修,无欲无求,哪有功夫去得罪人,想不通,罢了罢了。 于是,查了查,没有结果,就又回山去了。 第三天,又再次上演了那一幕,佛门和道门再次被妖邪强闯,寺庙和道观这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还是他们这些修士。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几座寺庙道观的高真道士和尚,纷纷出山,大索全县方圆百里,走街串巷寻找,搜索山林,准备捉拿这些孽障。 小妖怪们捣乱完,就回到了山中,哪里有机会给和尚道士们抓住,山中自有观主庇佑,他们奉观主道敕行事,你来,你动我试试! 和尚道士们那个气啊,下山竟然一无所获,一拳打在棉花上,到底是谁如此肆意妄为,有种你出来,看道爷佛爷们不打死你。 刘裳又不笨,他自然知道差不多了,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这只是给你们一次教训,若是还有下次,说不得,就要亲自出手了。 “很好,你们办的不错,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可入我观中听道。” 小妖们大喜过望,拜伏在地。 经过这一次,观中总算是宁静了,这一次,没有人来捣乱了,也许有人想到了,也许没有。 总之,进水不犯河水,你卖你的门票,我修我的道,不要来烦我。 第十四章 大因果 有时候不是你想安静修行,就可以安静的修行的,总有事情会找上你,说不得,你还不能不出手,有些因,是自己沾惹上的,哪就不能不承受它结的果实,张启发夫妇再次上门了。 这一次,还带着一位相貌威严的老者,只是老者眉宇之间,似有郁结,还有几分哀思。 “道长有礼了,多日不见,道长风采更盛无限了,想必修行更上一层楼咯,恭喜恭喜。”张启发很会说话。 不过也不算是完全的恭维,而是刘裳的气韵形貌,真得比之上几次来,看上去更加的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更加的让人亲近了。 刘裳笑着起礼:不敢不敢,贫道些许修行,哪敢当风采无限,居士客气了,客气了。 张启发夫妇这就奇怪,道长什么时候如此好说话了,难道道行上去,道长人也开窍了 不过,如此也好,这次来,还真有事相求,这样的道长,更加让他有把握请动道长出手了。 “道长,其实我夫妇这次冒昧打扰,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张启发小心的道。 刘裳闻言,看向一旁的老者,心中已明白了大概,略作沉吟,道;贫道已知,这件事情实难插手,生死各有其道,我若插手,说不好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有些缘法,早已注定,看淡就是,无量天尊,你们请随意吧。 张启发还没有开口,就见刘裳一语道破玄机,老者顿时震惊,然后就是期待,本来还有怀疑,这下子是深信不疑了,他相信自己的事情,张启发夫妇绝对不敢多嘴说出去,要是骗自己的话,那么他们所有的生意和财富,老者可以一言让他们化作虚无。 “道长请留步。”老者急切的开口,声色还有些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刘裳转身,打量着老者,脑海在挣扎,这因果有些大了,他怕接不住啊,可是得到的回报也必定不会小吧。 “随我进内殿说话。”刘裳平静的道。 外面有香客,这院子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观中依然是轻香孤烛,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样子,道观已经修葺一新,四个小道士在前面招呼别的香客,豹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修炼了,刘裳引着几人去了后面的精舍。 四人对面而坐。 刘裳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也不开口,等着老者恢复心绪。 没有过去多久,老者打破平静,目中起了一层薄雾,浓云愁永昼,老人家缓缓道出事情的缘由。 刘裳静静地听着,闭着双目,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情,面无表情。 老人家姓郭,来头很大,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二在政界,老三在军界,还有一个女儿在新闻部。 可以说,这是政治世家,一家子显贵。 郭老自己八十高龄了,儿孙满堂,可是,他心中一直有一个遗憾, “道长,如果肯帮忙,如果能…。”老人家情绪控制不住,一时难以抑制住。 张启发夫妇在一旁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看着刘裳,希望他能出手帮郭老一把。 这次来,他们的目的,就是郭老的大儿子,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人。 事情已经明了,老人家晚年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见到了大儿子,可是这个大儿子很不好,被什么力量给控制着,日夜受着折磨,烈火焚身,让老人家心碎。 那一声声呼唤,撕裂着他的心,本来从不相信鬼神的他,也不得不想要找一个人来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郭老把这一切告诉了儿女,可是没有人相信,只是不停的安慰他,可老人家知道,那一定是大儿子在托梦给他,在向他求救。 老人家生气了,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不要小看郭老的这一通火,让整个华夏高层都震动了。 于是有大人物前往温言安抚,一番交谈,才明白老人家是想儿子了,弄明白了原因,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人老了自然脾气大,哄哄就好,郭老可是硕果仅存的几位元勋之一了,那就悄悄的请几位名山大川上的和尚道士来,安抚老人家一下嘛。 可是那些上门念经的念经,做法的做法,一阵操作下来,老人家安静了几天后,那个场景又出现在了梦中。 好吧,这下没办法了,老人又发脾气了,而且还因为忧思成疾,差点一病不起。 吓坏了所有人,儿女们的在床边侍候着,终于开始重视了起来,可对于要如何帮助父亲却依旧没有头绪。 直到一个消息,从遥远的西南小县传来,张启发夫妇被召唤到了京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忐忑不安。 大概了解事情的原委后,夫妇俩终于放心了,当即把自己如何跟那观中道士相识,到之后若发生的一切详细的告知后,老人家竟然奇迹般的的好了。 他起身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带他来见我。 本来以这位的身份,刘裳是应该来拜见才对,可以这句话却把张启发夫妇吓的半死。 连忙解释道:郭老,千万不可这样。 张启发想到要是哪位发了脾气,不由的就觉得身体无理由感受到,那看似轻柔如无物,实则是比鞭子也不遑多让的拂尘,抽在了他的身体上。 强忍着面对郭老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开口解释了半天,才让郭老的儿女们安静下来。 老人的儿子们却气恼道,好大的家子。 郭老却从中听出来不同寻常,颇为意动,制止了儿女们的怒意,他很想见一见这位道长。 于是,就有了今天见面的一幕。 道观周围,只怕保镖不少,要不是张启发再三提醒,那些保镖大摇大摆的进来,还不知道这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道长,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呢。 了解了原委,事情还是有些难办,老人家说了,他大儿子死在几十年前,而且,人死如灯灭,那又是如何托梦的呢 他想到了常家那一幕,也是化作鬼物,留在了常家,难道,他儿子死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刘裳睁开双目,盯着郭老,眼里有金芒一片,这等异象,让三人震惊。 郭老强自镇定的对视刘裳,毕竟是曾经尸山血海趟出来的人。 张启发夫妇就有些害怕了,害怕刘裳突然的变化。 “道长…。”他轻声的叫了声。 刘裳眼眸中的金芒消失,有恢复了正常,笑着道:贫道只是以法眼观看你的气机,确定一下是不是被邪魅鬼物作祟,还好,还好。 郭老心头狂震,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世上真有高人!已知的世界观轰然在心中即将倾覆欲倒。 刘裳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意有所指的道:人外有,天外有天。 郭老心头更是肯定眼前的小道士不简单,收拾好情绪道:请道长搭救我儿。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一定有办法,他也许这一次出来,真的来对了。 第十五章 九皇子李恒 唐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那么发生的在哪里的任何事情,都不可避免的会引起,这片世界上的所有势力关注,仙,是一个只存在于民间故事里的存在。 竟然降临到了,那个强大到让所有帝国都颤栗的国家,据当时在长安的商客和使者,亲眼目睹了仙人的强大,什么挥手间千军万马就成片的倒下啊,凌空踏步啊,天空如同被撕裂一般,出现一块巨大的黑洞,仙人自其中飞下来,被全城的百姓亲眼所见。 唐皇先是派大将军李广前往查探,不想大将军李广竟然狼狈逃了回来,仙人后又独自来到长安,一人独抗唐国千军铁骑,生生打进来长安城,人仰马翻,无人能当仙人挥手之力,神威盖世,唐皇见事不可为,亲自前往尚阳门迎仙人入宫,再派李广前往释嫌,仙人带着李广凌空飞起,朝着皇宫而去。 消息自长安传出来,自然是举世瞩目。 这片世界,没有所谓的道门,也没有佛门,可以说一个没有神灵降生的世界,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同时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唐国之外,还有三大帝国和数十小国,和一个草原金帐,金帐王庭是最厉害的草原部落,下面有左帐和右帐汗王,在唐国的北边大草原上。 南边是宋国,也属于一个帝国,不过实力在唐国眼中只是个弱鸡,属于随时可以拿下的那种最弱帝国。 西边有一个明国,国力强盛,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跟唐国扳手腕的帝国,皇帝也是个英明神武,要不是疆域和唐国隔着一个宋国,只怕早就打起来了,关系尚算安宁。 东边是茫茫大海,但是其上有一扶桑岛国,势力不是最强的,但是岛上民风野蛮,形无衣冠之礼,食茹毛饮血,时常骚扰唐国和明国的沿岸边镇,让人恨不能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唐国作为打出来的霸主国家,无论民生还是军力,都是其它国家无可匹敌的,自然被关注也是正常的,传说毕竟是传说,故事中的人,突然走近了现实世界,这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有势力猜测,这是不那位唐皇又不安份了,手痒了又想灭国了,想要再起站端,故意搞出来的假消息,抱着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 直到唐皇下发明旨,册封仙人为天师,而后改皇帝号为天子,所有帝国才算接受了这个事实,天子,这个称呼好像很霸道啊,你是天子,那我们算什么小妾养的 唐皇自称天子后,让各国喧嚣一片,整个世界为之哗然。 刘裳自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天子李盛,每日来问道,很是好学,又是送财帛,又是赐爵位,这些都不如刘裳的法眼,最后实在拗不过,就有些不耐烦了。 “陛下每日前来问道,真是勤奋好学,正好陛下驾临,宫外的道宫眼见就要落成,本天师想去看看亲自监工,免得有什么疏漏,这就向陛下告辞了。”说完,刘裳朝着殿外踏步而去,也不管李盛如何,直接就走了。 李盛看着天师离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烁着异样之色,默然不做声。 身边的大太监,就是上次送美人被刘裳拒绝的哪位,却在一旁试探着道;陛下,这天师也是太随性了些。说完就闭嘴了,他知道有些事,只要时不时的提一提就好,不用说的太深。 李盛只是摆了摆手,看着刘裳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天师乃仙人,仙人自然随心所欲,无妨无妨。 大太监点头称是,跟在陛下身旁,只是李盛却转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天师的不是,听明白了吗 这话,让大太监吓的亡魂直冒,赶紧跪地求饶,毕竟服侍了陛下多年老奴,怎能不知道陛下的性格,陛下那一眼,绝对是对他起了杀心了。 “陛下恕罪,老奴知错了,再不会有下次。” 李盛又恢复了祥和的神态,淡淡的道:道宫的建造你要看好了,谁敢不尽心,直接拿下吧。 大太监点头道:老奴遵旨。 刘裳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敢阻拦,这是陛下的旨意,天师可出入宫禁,任何人,任何时辰,不得阻拦,违者,斩。 所以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宫外走去。 远远的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粉粉嫩嫩,看着就讨喜,头戴玉冠,穿着绣有龙形红缎衮服,那是只有皇子才能穿的冕服,一个人躲在远处石墩子后面,好奇的悄悄的打量着刘裳,很明显,这是一位皇子,太子是储君,佩戴金冠,着明黄绣白龙形衮冕。 刘裳早就发现了这小东西,但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童心大起,朝着哪里招手,道:小皇子,过来。 他是九皇子李恒,是宫中周秀女所出,母凭子贵才得了一个嫔的称呼,却不能称妃,因为妃都是有称号了,比如,贤妃,淑妃,静妃,什么的等等等等。 所以,虽然是皇子,却在宫中属于小透明的存在,但是小家伙却很活泼,一点也不像是长期被人忽视的阴沉性格,别开玩笑了,再不受待见,不是还有娘嘛,还有太监宫女啊,怎么说那也是皇子,皇帝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是吃喝不愁,锦衣玉食的存在。 别的皇子公主或许嫌弃他母亲地位不高,不跟他玩耍,难道宫中只有皇子宫女,那是宫斗电视剧情节,现实中,你一个太监宫女去欺负他试试,最轻也能混个被乱棍打死的下场,这就是奴欺主的代价,你还要试试吗 小九本来还躲着,怯生生的,听到仙人召唤,小脸上立马换了一副欣喜的面孔,迈着小短腿欢快的就跑来了,歪歪斜斜差点就要摔倒,刘裳快步上前接住了他,蹲下抚摸着他的脑袋,唬着脸道:怎么一个人跑出了内宫,要是你父皇知道了,可会揍你的。 他的话,没有吓住小九,小九小脸笑眯眯,奶声奶气道:他们都说仙人会飞,小九就想看看仙人飞,仙人飞给我看。 也不知道这么屁大点的孩子,是怎么摆脱太监宫女们的视线,跑出内宫的! 哈哈哈,小小的人儿,要看仙人飞,好,那就飞吧。 刘裳玩心大起,他本就才十八岁不到,自然不可能如同老妖怪一样玩什么深沉,那不是他大天师的本色,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可能是被小九的稚童外貌给感染了吧。 于是,在皇城上空,就响起了小九和刘大天师欢快的笑声,有侍卫见状,赶紧入宫禀奏,陛下得知后,先是沉默许久,而后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好似放下了一桩心事。 大太监一直在身边侍候着,皇帝的面部细微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陛下先前有忧虑,但是现在好像消失了。 李盛对大太监下旨:拟旨,周嫔贤淑,晋淑妃,驻…,驻华清宫吧。 轰!一声在大太监脑海里炸响,华清宫,那可是帝王后妃之中的重要宫殿,连皇帝最喜爱的贵妃,都没有资格入驻华清宫,想不到陛下会把哪里赐给周嫔,那意义可非同一般,瞬间他的脑海中,就想到一个人,天师,难道是……。 “老奴遵旨。”大太监领旨而去。 刘裳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让的这唐国朝堂又起风云,不过,就算知道,想必他也不会关心,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小九这小屁孩,你奈我何 等到传旨的消息送到周嫔手中,她整个人都懵了,皇帝,不,天子竟然想起了臣妾,五年了,自那一夜,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周嫔,不周淑妃才是,此刻已经喜极而泣,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了。 大太监却比较鸡贼,他虽然不知道陛下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现在先搭上关系,万一真有那一天,那他说不定还能占个先机,他满脸献媚的讨好道;淑妃娘娘,老奴恭贺娘娘啦,陛下吩咐,娘娘驻华清宫,一切依从例,禄晋三等,老奴再次恭喜了。 周淑妃闻言,再次大吃一惊,俸禄晋三等,他有了称号淑贵妃,在晋三等禄,那不是和皇后同等,这…! 大太监看出周淑妃的疑惑震惊,威严的挥退其他人,恭恭敬敬的拱手,低声解释道;娘娘难道不知道,九皇子得了天师看重,先前,天师带着九皇子绕着皇城飞了一圈,很多侍卫都看到了,陛下这才下旨荣升娘娘,老奴先恭贺您母凭子贵啦。 周淑妃顿时明白了,她虽先前只是个嫔,连妃都称不上,但好歹也是世家小姐,周家虽不是豪门望族,也算是一方名门,闻言都明白了,再次喜极而泣,仙人看中了他的儿子,皇帝因此册封,想不到儿子竟然有这样的福缘。 “多谢指点,大恩不言谢,本宫铭记于心。” 大太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耽搁,就告退了。 等他走后,周淑妃的小心肝儿,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兴奋已极,只是兴奋过后,就是一阵冷汗直冒,差点就要端不住,忘了这是在宫中,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什么,小九竟然一个人溜出了内宫,跑到了外边,那些侍候的太监宫女,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是摆设嘛 “来人。”周淑妃怒了,以前她还可以得过且过的生活,为了儿子嘛,现在,哼,不行了,她儿子现在他还用担心嘛,她还用忍气吞声吗不,你越是真性情,越能在宫中活的好,陛下不会喜欢一个虚伪的人。 所以周淑妃,就展现了她坦诚的一面。 “娘娘有何吩咐。”大宫女进来听候差遣。 周淑妃看着这个大宫女,那是自己唯一一个在宫内可以信任的人,于是,吩咐道;去寻今早服侍九皇子的宫女和太监,每人赐宫杖三十,以证宮规。 第十六章 道宫落成 朝中大臣对于皇帝的家事,自然是没有多少的兴趣,可是有些人就不这样想了,比如说,太子李隆的娘舅家公孙治,位居工部尚书,可不要小看这个职位,那一般只有陛下信任之人才能担任。 因为工部不止是管理水利国家建设,还有攻城器械,矿物开采冶炼,沟通南北人力物力,工匠的调配协调,哪一样,都少不了工部,所以说起来,最忙和最复杂的就是工部尚书一职,可见公孙治的能力之强。 在他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后,公孙治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华清宫代表的意义不一般,皇帝难道不知道封贵妃没关系,华清宫不能赐啊,赐了就会让人生出遐思,会动摇国本的啊,在他看来这简直是荒唐,他要上奏陛下,不,他自己不能上奏,让别人来,找谁呢有了! 刘裳得皇帝御赐紫袍,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嫌弃了。 于是皇帝又按照刘裳的意思,命宫中裁缝官从新定制了几套道袍,有红色,有金色,有紫色各十套,金冠十顶,道履十双踏云锦面,黄金万两,拂尘金银各三柄,仆役随从三十,道田两千亩,道宫一座。 这一通赏赐下来,就算是刘裳也一阵感到眩晕,太丰厚了啊,皇帝真是大方啊,心中美滋滋。 “陛下特意叮嘱奴婢,天师还有什么需要,陛下无不应允。”大太监这次十分的乖巧。 刘裳想要家装不在意,可是脸上的喜色已经藏不住了,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他和师父穷困多年,想不到一朝来到这里,竟然得大富贵,修行四大要素,财侣法地,财在第一位,可见在修行上也是必不可少。 这家伙直接搓着手,咧着嘴道:那就多谢陛下啦。原来这家伙不是不喜欢财,而是财不入法眼而已,太少了嘛! 刘裳前脚出宫,后脚赏赐就到了,皇帝的速度不慢啊。 那三清殿中的塑像已经建好,都是按照刘裳的要求,只是在哪三清神像的中间,竟然有着一尊刘裳的塑像,惟妙惟肖,连双眉之间的那个红点也在上面。 刘裳高兴的朝里走去,大太监领着刘裳一路进去,这个占地三百亩的道宫,毫不夸张的说,就一个词来形容,奢侈。 到处都刷满了金漆红漆的柱子,白墙,岩雕,雕梁画栋,那正宫大殿整个顶上都金色的,中间还有一个宝珠,那宝珠能有鸡蛋大小,今日天气正好,阳光一照,顿时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开玩笑,这么大的珠子,也不怕贼惦记。 “这也太奢侈了吧。”刘裳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嘴巴就没有闭上过。 大太监终于心满意足了一会,不动声色的带着天师刘裳继续朝着里面行去。 在刘裳的想象中,能有几间瓦房,几间客舍,几间经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会是这么奢侈的一座巨大道宫,这一切,要是师父能看到,该有多好啊。 “天师可还满意”大太监有些得意的道。 刘裳脑袋都快点头点断了脖子,哪里不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他才不管大太监怎么想,只顾自己左看右看,笑意连连的兴高采烈,就差手舞足蹈了。 大太监本家姓召,别人都唤他召公公。 召公公能跟着皇帝这么多年,眼里和手段是不缺的,一旦放下身段侍候人,自然会让你感受到他的真诚,他得了陛下警告,自然不敢再对刘裳有意见,尤其是他发现天师的性格,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只是比较随性,说白点,就是似乎不同人情世故,但你只要不触怒他,顺着他,那就不会有问题,想通这一点后,召大太监,就自然明白如何跟天师相处了。 “天师高兴就好,这只是外庭,天师随老奴来,内庭还有一些盛景不知怎样了,还请天师斧正。”大太监讨好道。 刘裳高兴,外庭就已经这么奢侈,内庭会是怎样的景象。 只是当他路过三清殿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转头眺望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他的塑像,竟也出现在殿中,被人放置在三清神像的中间。 刘裳指着神像怒道;这是谁放上去的。 大太监不明所以,他不清楚这有什么 “还请天师息怒,这有什么不对吗”大太监还没有意识到工部犯了何等错误。 刘裳还欲发怒,眉心哪里就传来一股强烈的喜意,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怒火,他是最纯粹的道家弟子,崇拜三清天尊,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在眉心的神器,却阻止他做傻事,没错,那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做傻事。 这是亵渎,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刘裳在心中和神器交流。 神器已经没有神祇,如何能交流,阻止他,只是本能,现在它的主人是刘裳。 忽然,一道华光之刘裳眉心射向塑像,顿时塑像跟刘裳仿佛有了联系,一股清明传来,刘裳瞬间明悟,这是分神化念,从此以后,这座塑像就是道基,代替他接受众生膜拜。 接受了这一切的刘裳,不在愤怒,相反还很庆幸,有了这一尊道像在这里屹立,这方世界他就是道家鼻祖,以后肉身成圣,本体化仙,分神也可成就神道天尊。 就像是三清天尊一样,有道像屹立世间,接受众生膜拜,本尊高座九天无量劫不朽,神道分神统御下界。 刘裳的心跳加速,呼吸都变的深沉了许多,吓的大太监不知道该如何让天师息怒。 “将我的塑像搬离这座三清殿,再辟一殿,立我道像。”刘裳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深呼吸一口,才平静的道。 天师的转变,让大太监又迷惑了,不过还在天师没有发怒,还有淡淡的喜悦,看来是好事,于是领会了意思,吩咐了下去,让人立刻就办。 内庭有一片池塘,假山,曲径通幽的旋廊,之所有能这么快就建造好,是因为这里本就是一片皇庄。 刘裳越看越是喜欢,满意的拍了拍大太监的肩膀,拍肩膀在古人看来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是失礼是冒犯,可是被仙人拍肩膀那就不一样了,大太监恭敬承受这份待遇,越发的讨好;陛下说了,道宫落成之日,陛下届时会率文武大臣前来座下听道,请天师早做准备。 这是必须的,刘裳也早有此意,他在这方世界,能不能弘扬大道,道家有些教派,一直讲究道化贤良释化愚,走上层路线,因为有学问好度化,可是读书人一直是少数,所以佛门基础信众庞大,道门是拍马不及。 刘裳是本着有教无类的态度,那些上层才多少人,老百姓啊,他们才是根基庞大的群体啊。 所以,他又朝着大太监道:代我转告陛下,下月初九本座恭候天子圣驾,不过本座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陛下下旨,请长安百姓也可到此听道,官兵不得阻拦。 大太监的最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说什么,遵从天师之意。 宫中。 “天师真的这么说”皇帝李盛问大太监。 大太监点头,道:天师就是如此说的。 李盛虽然不明白天师这么做的目的,想不明白的他,也不准备拒绝,淡淡的道;那就照做吧。 新唐历一三四年,九月初九,大唐帝国都城,长安,天师道宫落成,当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辰时陛下亲率文武往天师道宫,长安万人空巷,亦景从云集而来,天师刘裳,盘坐之地,凭空长出一朵青莲,驮着天师升至高处,待到天师开讲大道,虚空生出万道霞光,天花乱坠,举城皆见,蔚为神圣壮观,我唐国臣民依天师讲道,始明了大道真义,皈依者不知凡几……。 第一十七章 寻迹索源 分神刘裳答应出手,他知道,如果得到官方暗中的照顾,可以省去许多麻烦,所以他答应了郭老的请求。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刘裳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所有的法力都被带走了,他现在仅仅之剩下不多的法力,还是幸好观中的香火愿力旺盛的缘故。 “不瞒郭老你,贫道此刻的修为折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帮到你,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刘裳的言语真诚。 郭老见他说的诚恳,要是刘裳一口就答应,他反而还要犹豫了,现在却让他很放心,闻言道:道长请尽力便是。 接着他又叫来护卫,道:好好看守这里,任何人不得打扰这里。 “是。” 刘裳朝着张启发夫妇看了一眼,道:你们也出去吧,去外面等候吧。 郭老挥手道;去吧,不管成不成,老头子都承你夫妇的情了。 张启发夫妇俩喜不自禁,赶紧道谢退出了门外,这份人情可不小。 刘裳见屋外安静,知道郭老的警卫在周围,笑了笑,一挥拂尘,单手捏印,分神幻化出真身,顷刻间,虚室生白,神光乍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隐去,周围一片混沌。 郭老大吃一惊,起身惊呼道:道长,你这是…。 分神周身神光璀璨,却不刺目,神光祥和,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跟自己走,不用惊讶,郭老径直跟着刘裳就走进了混沌之中,也不知道通向何处,他无意识的回头看去,顿时震颤了。 后面的蒲团之上,不正是自己吗,此刻脑袋无力的垂着,闭着双目,呼吸微弱,这是怎么回事 刘裳在前方缓步而行,平静的道;郭老不需惊讶,那你的躯壳,现在的你只是魂魄。 郭老心头一震,这个答案其实,他也想到了,只是不敢确认而已,没想到,这位看似不过少年的道长,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本领,让相信了一辈子科学的他,都整个的世界观崩塌了。 本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求个心安,现在可算是遇到高人了,幽明路远,可敬不可持,可是就这样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了,神话走进了现实,那还是神话吗 郭老快步跟上,接下来,他十分好奇,又期待,还有些敬畏的看着,前面刘裳,不知道在心中想着什么 分神引领者郭老不知道要去哪里,周围一片混沌,看不清这是在何处,分神刘裳只是朝前走着,混沌就自行散开形成一条路,郭老又是敬畏,又是好奇,刚要伸手去触摸那些雾气,刘裳的话音就响起在他耳边。 “千万不要去碰混沌雾霭,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郭老伸出半截的手,顿时一哆嗦,赶紧收起好奇,紧紧跟随在分神的后面。 “道长,我们这是去哪儿”郭老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刘裳如同漫步一样,混沌雾霭全部被神光照耀的散开,不能临近,他平静的道:用你们世俗的话说,我们这是在你的梦里面,用我们道门的话讲,这里叫做精神世界,也就是所谓的识海。 郭老如同听天书一样,什么精神世界,什么识海啊,虽不明但觉厉。 “我们要去的就是你精神世界,去哪里寻找到你的儿子。”刘裳平静的讲述过程。 郭老明白了,同时对于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震颤不已,同时疑惑道:道长手段果然高妙,可是我的识,识海,为什么一片混沌雾霭他的话,让刘裳停住了身形,转身看了过来一眼。 “那是你的秘密,都被你自己给掩埋起来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帮你。”分神刘裳似笑非笑。 郭老尴尬了,是人总有秘密,刘裳还没有那么无聊去偷看别人的隐私。 “到了,就是这里。”刘裳再次前行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停下脚步,道。 郭老立马站在他身旁,看向前方,果然,哪里出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个日日夜夜来求着自己救助的大儿子郭正军,此刻正穿着一身军绿色军装,那是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正军……正军。”郭老情不自禁的呼唤,就要扑上去,想要抱住儿子,老人家已经泪眼滂沱。 只是被一只有力手给拉住了,不然郭老此刻已经灰飞烟灭。 “不要冲动,他看不见你,那只是你的记忆。”刘裳平静的道。 老人家就停止了挣扎,再见已是阴阳两隔。 此时的郭正军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几岁,郭老也还老当益壮,看得出来,他的身份不低,此刻正在亲自为儿子的队伍送行,华夏和白象国的战争打响,虽然最后华夏赢了战争,却也有数百人名战士再也回不来了。 没想到,那会是老人家与儿子最后一次见面,让老人悔恨至今。 刘裳虽然一心修道,但对于那个时代的军人,也充满了敬佩,他的师父,就参加过那个时候的抗倭战争,经常说一些那年代的事给他听,所以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些人的。 一老一少此刻都沉默不言,眼睛死死的盯着画面,很快,他的儿子就再次出现了,情景已经到了郭老的晚年,也就是现在,他的京的一切,夜里,他的儿子,满身血迹,面容凄惨,频繁的出现在老人的梦中。 一次次的想着老人呼救,又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一次次的带走,刘裳很想知道哪是什么力量,可这里是郭老的梦中,他也不能对郭正军施法,只能盯着那神秘力量,想要把它看透。 郭老心痛不已,却无能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裳身上。 “道长,我儿子还能救吗”郭老期待着,颤声问道。 刘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犹疑,以我现在的修为,很难说能不能扛的住那股神秘力量,本尊已经丢了,我要是再丢了,或者分神尽毁,那本尊哪里,只怕是会道行大陨。 “郭老,不瞒你说,你儿子的情况很复杂,似有一种未知的神秘力量,在他身上,他想要挣脱很难,说实话,以我现在的道行,我也没有把握,一个弄不好,我也可能陷进去……。”刘裳说到这里就停了下话头。 老人家也明白了,连道长都忌惮,没有把握对付的未知力量,他难道还能强迫人家出手吗 可是他怎能忍心,就这样放弃。 “道长,无论如何,还请你出手救救我儿子,需要什么代价,或者您需要什么东西,我都想办法为你寻来,只要你能出手。”郭老咬牙道,他这样的身份,说出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刘裳心中想着,我要龙虎山的天师印,我要三茅山镇山之宝玄都宝鉴,你能给我弄来吗 他也只是想象一下而已,真要开口,那三山符箓尽归正一的大天师,一道道门敕令下来,就能把他赶出道门。 “郭老安心,贫道只是说现在没有把握对付他,或许…。”刘裳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老人家见他话还没有说完,以为刘裳是想要回报,赶紧开口道;道长只要愿意出手,老头子答应你,只要不违背法制和良心的事,任何事情我老头子都可为你做到。 刘裳闻言,诧异的看向他,随即明白过来,笑着道;郭老误会了,我是想到一个可以救你儿子的办法,或可一试,并不是想要您的任何回报。 郭老明白刚刚是误会刘裳,眼里升起一丝异样,暗自点头。 “道长请讲,要如何救我儿”郭老着急知道结果。 刘裳却舞动拂尘,空间再次变换,刹那之间,他们就回到了现实中,郭老醒了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还是说,刚刚只是自己又一次做梦,郭老的脑子还有些混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直到刘裳唤他:郭老,我们已经回来了。 这个时候,郭老才接受了刚刚的离奇事件,真的发生了,而现在,刘裳又恢复了凡身,神光内敛,一脸的似笑非笑。 郭老现在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既是怕这一切都是幻觉,又想要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道士真是个高人,刘裳哪里看不出郭老的心思,现实和梦中,人的经历和情绪是不同的。 刘裳也不多言,只是平静的道:要救你儿子,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郭老眼睛直直的看向他,恳切的问道;什么办法。 “封神!” “封神” 没错,道家自有手段可以超渡亡魂,也可以渡炼亡魂成为护法神将,借助封神时候,昊天元气之海降下浩大力量,直接将郭正军的亡魂,自未知力量的手中接引回来,只不过郭正军就只能一辈子受刘裳驱策了,从此与刘裳的道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那一天道观被华夏打压,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护法神将。 不过想来,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啦。 郭老惊疑不定,封神,神还可以由凡人来册封的吗 以刘裳现在的道行,也只有这个办法是直接有效的,又不会让自己陷入,去对抗哪神秘未知力量。 “那么一切听从道长安排了,封神怎么个封法”郭老很好奇。 第十八章 封神 道门分别有两大派系,分别是全真道,和正一道,全真讲求修内丹,清心寡欲,金丹一粒入我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就是全真修内丹的本意。 而正一道,又分为内丹和符箓两大派系,讲求身心随意,天心既是我心,天意既是我意,天人合一,唯我独尊。 这里的唯我独尊,可不是霸道的意思,而是唯有真我才是本我的意思,自己既是天道。 每个道门教派,不管是全真,还是正一,都有自己的护法神将,或是弟子死后,或是古之亡魂,或是抓来了妖精鬼怪,而其中护法神将漫天飞的,就属三茅山,三茅真君的道场了,为什么呢 你以为,刘裳仅仅只是惦记人家手里的玄都宝鉴 错了,大错特错,那可不是一件法器那么简单,其实是一方开辟出的洞天福地,可以庇佑死后之魂往生的地方,与佛门的极乐西方一样的洞天福地,天师法印,极乐西方,玄都宝鉴,那是修行界三大洞天福地。 洞天是指空间广大,福地是指能够往生之地。 为什么三茅山能够让护法神将漫天飞,那是人家有这个本钱,渡炼亡魂,只需送入洞天修行七七四十九天,再出来,就是一方护法神将了,连天师法印,和极乐西方都稍逊一筹,就问你服不服气。 所以刘裳惦记眼馋人家的神器,也是正常了,这些都是他那已经仙去的师父告诉他的,看来他师父也是来历不简单。 而他现在没有这些神器,说白点就是一穷二白,真的是贫道,想要学人家封护法神将,自然很吃力,每晚子时起醮丑时方休,连续渡炼三个月才行,这得多亏他现在是分神所化,本身就契合大道,要是换做本体,可能更加麻烦,毕竟本体也道行不够。 “那就拜托道长了,你放心,这些日子,这里的一切,都不会被打扰,道长安心作法便是。”郭老经过他的接受,总算知道了封神是怎么回事。 刘裳点头,道:郭老不必太过紧张,渡炼起醮虽然麻烦,期间只要不被中断就好,其它的也没什么。 郭老记下来了,不要被中间打断,嗯,这个一定要牢记。 观中一切正常,可是郭老这么一位身份显赫的贵人,在这小小的西南边镇,上面早有大人物交代下来,小心招待。 所以仅仅只是过了三天安静的日子,什么县长啊,书记啊,局长的,跑来一大堆,甚至连和尚,道士都来凑热闹。 连观中的香客都被驱赶了出去,不然他们上山敬香了,村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不在上山了。 这一下弄得,本来靠着这点香火修行的刘裳,一下子被人断了修行,那还能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凭什么驱赶前来烧香的村民,简直岂有此理,给我全部离开这里,不准再拦着村民进来烧香。”刘裳怒气冲冲的从殿后出来,怒斥这些人。 郭老正在外面山中游玩,这里风景不错,大群人跟着,竟有人为了讨好,前来封山真是可恶。 “你个小道士,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回去。”一个当差的道。 刘裳闻言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我的事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打扰我的修行,还说没我的事 “我再最后说一次,立刻离开这里,不准拦着村民进观烧香。”刘裳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了,这是发火前的征兆。 几个当差的却在笑着,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道士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妨碍我们办事,我可以抓你去班房住几天了,赶紧回去,不要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院子里的化作人形的小妖,已经自观中出来,现在刘裳左右两边,眼神冰冷的看着这几个当差的,只等刘裳开口,就要好好教训他们。 刘裳是个很没有耐心的家伙,他能开口让这些讨厌的家伙离开,已经是难得,要是本尊在此,这些家伙已经哀嚎倒地了。 分神很不喜欢和世俗的强权打交道,但是有时候,你不想打交道也不行,强权会找上你,比如现在郭老带来的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开口道:好,不讲道理,很好。 刘裳眼看就要发飙,旁边又走来一个人,一看就是这些人的领导。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那人看了一眼刘裳,又朝着属下责问道。 属下先是敬礼,然后解释道:杜所,我们不是闹,是这小道士跑来,要拦着我们执行任务,您也知道这次的任务,就是让我们来封山的,这些村民上山,还怎么封 那杜所职位太低,级别不够,自然不能陪着大人物游山,只好在这里执勤了。 心情很不好,闻言摆足了官威,打着官腔开口对着刘裳道:封山是上面的意思,我们只是执行任务,不管你是谁,也不能阻碍我们执法,没事不要出来乱走,现在给我回你的观里好好待着。 本来想着终于来了一个说话管用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更加蛮横无理的。 刘裳的怒火已经气冲脑门儿,到了快要爆炸的危险极限,这一刻,他只想揍人,他才不管你什么世俗强权,什么上面吩咐,什么狗屁郭老,我救你儿子,你却扯我后退! 这,还真是冤枉了人家郭老了,还不是他自己说的,不能中断做法,不然就救不了他的儿子,郭老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一劳永逸,封山。 “好哇,连我自己的地方都不能走了是吧,我不管这是谁吩咐你们这么办事的,今天谁也别想走,给我打。”刘裳怒火充脑门儿,一声开打,惊的这些当差的一大跳。 “你敢袭警!”杜所和四五个差人都震惊了。 四个小妖哪管你是谁,它们只知道观主发火了。 跳上去就揍,一转眼功夫,拳头上身,他们才相信,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真的敢袭警。 哎哟…。 惨呼声响彻观门前。 有人想要反抗,准备掏枪,却被一道飞快的金色身影把枪给抢走了。 那金色身影自然是金钱豹子妖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 抢枪,袭警,两条罪状,已经够刘裳做十年八年了,杜所和他的属下是又气又怒,现在是法制社会,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 可是怒火上头的刘裳就是做了,哪管什么后果。 刘裳静静的看着,舒服了,心情好多了,果然,道理还是要配合拳头说话的,不仅有益身体健康,还能让人心情舒畅。 “好话说尽,你们不听,非要逼我动手,哼,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刘裳在一边还说着风凉话。 目无法纪,简直是无法无天。 可是打不过人家啊,他们又不想落了威气势,只得咬牙怒视。 这一来,让四个小妖更加觉得没有面子,好啊,看来揍得太轻了,不长记性啊。 豹子也在里面不时窜出来偷袭一口,咬得生疼,却不下死口,没人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见金色影子,速度太快了。 “够了。”刘裳淡淡的道。 四个小妖立刻停手,回到观主身边,讨好的看向观主,炫耀自己的杰作。 在刘裳叫他们停手的时候,杜所一干人,如同听到了天籁。 “你们竟敢殴打警务人员,还敢抢枪,你这是犯罪,知道嘛,你们摊上大事了,你给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嘶…。”杜所还在叫嚣着,嘴巴扯着伤口深疼。 刘裳忽然笑了,他觉得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来威胁他,真是服了,现在身心舒爽,也懒得计较,开口道:你要是有本事能定我的罪,那就来抓我好了,至少现在你没这个本事,听话,乖乖的下山,免得还挨揍。 听他这么一说,杜所反而愣住了,转念一想,莫不是这家伙有什么厉害的背景 哼,就算有通天的背景,也保不住你。 心中发狠,然后,道: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我一定会亲手抓你。 然后带着下属几个真的听话下山去了,这个道观邪了门了,他们虽然有枪在身,也不能乱开,虽然这种情况下开枪绝对没问题,可是,你得有机会开枪不是 还是先下山召集人手在上山,抓了这些无法无天的东西。 这里发生的事,很快被人告诉了郭老一行人。 有人说着刘裳目无法纪,有人附和讨好,可是没有人看到郭老的脸色是越来越阴沉。 “都给我住口。”郭老发火,自然不是刘裳打人,而是他担心自己好像做错了。 “郭老,消消气,那小道士无法无天,抓起来就是,我这就通知下去,一定严格执法,严肃处理。”这货很没有眼力见儿啊。 他们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有人就不动声色的离这货远了些,免得被无辜牵连。 郭老都气笑了,看的那人只得意道:郭老难得远离尘嚣,能到我们这边陲小县驻足,说起来还是我等招待不周,让郭老您看了笑话。 众人再次离这货远了些,记得有一部抗倭电视剧,里面有一位脾气暴躁的老将军,原型人物就是这位郭老啊。 果然,这货还在口沫横飞的时候,郭老已经受不了,开口就爆炸了:滚,给我滚,抓人,谁叫你抓人,一天不干正事,只晓得阿谀奉承,老子不想看到你,给我滚下山去。 说完,他又看向所有陪同的大小官员,同样没好气的道:都走,别来烦我。 他现在只想回观里看看那个神奇的小道士,想办法,化解这个误会。 第十九章 拒绝昊天的代价 自刘裳来到了这方世界。 他说,皇帝是天子,于是,昊天又多了一个儿子,这方世界从此被昊天元气之海所笼罩庇佑。 他说,这方世界,没有信仰,要有道门,于是,第一座道宫,在当世最强大的帝国长安建立。 九月初九这天,刘裳为了彰显自己的神圣不凡,借来铜镜的力量制造神迹,收拢了一大波的威望,讲道很成功,见到这情景,无数百姓哭着喊着要皈依在天师座下。 可是,刘裳却不曾收下他们,只是淡淡的道:大道玄妙贵重,不可轻授与人,每日清香一柱即可,自有福报。 很干脆的就拒绝了所有人,开玩笑,虽然我不打算学道门前辈走上层路线,但是我也是很看重缘法的,道不可轻授的道理,我还是懂得好吧,你我得有缘才行。 说白点,这货是无心没肺,也不想想,一个人传道,和一群人传道,谁能快 他的一言一行,有朝廷的书记官员,给纷纷记录下来,后来被人编辑成册,于是这个世界,第一部道门典籍,诞生了,曰,道典。 一场大道讲下来,刘裳已经口干舌燥,而昊天元气之海,再次降下一道金光,落在刘裳身上,又是一道神格,这次的尊位不简单,竟然是此界的先天神格,比前面的奖赏还要丰厚诱人,先天神格,不同于修神道得到的神位,没有三灾九难,天人五衰一说,除非这方世界毁灭,不然你就不灭不朽,虽然还是比不得肉身成圣,但也算是非常有诱惑力了。 刘裳这次很清醒,都不需要铜镜的帮助,就给拒绝了,没有分毫的不舍,他的道不需要谁来给,那不是他的道,阴尽阳生,肉身成圣,炼神返虚,才是他的道,他要成就无上仙道,区区一个先天神格而已,很稀奇吗 这方世界就相当于一张白纸,等待他去描画美好的风景,前途一片光明,他不需要走捷径,虽然可能走的慢一点,走到坎坷蜿蜒些,可是风景更好,道基也更加坚实。 他的又一次拒绝,顿时让昊天元气之海起了反应,不同于上次的波澜不动,元气之海波动剧烈,浩荡不休,一股强大的天地之威降临。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噗! 刘裳尝到了恶果,要不是关键时刻,神器助他一臂之力,他的道基都要崩溃了。 “天师…。” “天师,流鼻血啦。” 人们惊恐的发现,天师竟然流血了,仙人也会流血的吗 刘裳却装作无事,摆摆手,示意无碍,然后起身,步步生莲的自高空走下来,开口道;不过外魔乘虚而入,无妨,今日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 人们见他如此,只好退走,皇帝亲自上前关怀,确定刘裳无事,才领着大臣们退走。 刘裳不知道,他一句外魔入侵,于是,昊天降下反噬,这个世界,有了魔,随着他一句话,自天外降临这片世界。 他不知道昊天被他拒绝后,给他制造了怎样的劫难,既然杀不了刘裳这个麻烦,也要阻止他证得大道,将会是他成就无上仙道的最大魔劫。 在遥远的大草原左帐王庭,汗王巴彦氏,有一个孩子,叫巴彦特特尔,这个孩子在众多孩子中,本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当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神辉降临在他身上后,这一切都变的不可名状了,他将会让整片草原为之颤抖。 “父汗,我要学骑马射箭,将来,我要带领我的族人,踏进中原,让族人们从此不在忍饥挨饿,不再被南人说是野蛮人。” 老巴彦汗王终于觉得儿子开窍了,很欣慰,但是依旧残忍的道:想要证明你自己,就要先学会心狠,杀了这些中原贱民奴隶,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儿子。 于是,巴彦特特尔举起弯刀,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一刀插入了父亲的体内,冷默道:草原上的男人,需要证明自己的办法有很多,父亲,你老了,汗王属于我,也只能是我的,我会一统草原诸部,马踏中原。 老巴彦死了,眼中有不解,有心冷,还有一点点欣慰,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同时,明国皇室,太子朱贞也被神辉沐浴。 “先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太子登基。” 朱贞缓缓的走向那把只有天下至尊才可以坐的位子,他的父皇与昨天忽然暴毙于谨身殿,正在和群臣商议国事,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没道理,毫无征兆的驾崩。 他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但是现在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明国开国百五十年,自太祖筚路蓝缕的走到今天,历六帝,传至朕,朕当效先祖未尽之功业,扬我明国之威仪,让四方宾服,八方来朝,自今日始,传旨天下,我明国改国号大明,朕要有一日,凡日月所照,皆为我国土。”朱贞目中霸气侧露,果有太祖之风,怕又是一位雄主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激动不已。 宋国天子赵盘,那个年仅十四岁的皇帝,在睡梦中被神辉临体,改变了人生轨迹。 “太祖开国前,天下割据,太祖一条盘龙棍,一套太祖拳,打遍诸国无敌手,才能开创我宋国现在的疆域,可儿孙不肖,致使我宋国一直在诸国之间挣扎求存,国力暗弱只能自保,军力不振,民乏国困,诸位臣公何以教朕,朕要如何才能扶起这即将倾覆的基业” 朝堂上落针可闻,无人回应龙椅上的皇帝,今日,武将一方竟然齐齐站在了皇帝一边。 “朕也不求你们懂,但是你们不能蠢,朕需要的是能任事的能臣,不是愚蠢的庸官,自今日始,希望你们各个都是朕的能臣,朕自不吝封赏,让你等荫及子孙后代,可要是你等还是从前一样,欺朕年少。” 他的话没有说完,忽然大声唤了一人。 “曹彬何在” “末将在。” “卿家,带领大臣们去东市外走一趟吧。” 大臣们莫名其妙,为何要去东市 但他们现在也只能领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到了东市就看到让他们众生难忘的一幕,那是血淋淋的一排排人头落地,宋国不杀士大夫的规矩,自这一天开始已经不存了。 他们没有了免死金牌,也不能再骑在武人头上,小皇帝的屠刀终于挥向了他们,不再与他们共治天下,皇帝要唯我独尊了。 宋国自这一天,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革,国力和军力,也自这一天开始日新月异,焕发勃勃生机。 倭国所谓的天照大王,尾山真矢,终于在这一代被老天爷给照顾了,向所有的割据政权发出天王令,幕府的大名,各地的大将军纷纷臣服,野性勃勃的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革,目光看向海的那一边,看向了哪里的花花世界。 战争,自这一天,悄然来临。 刘裳回到内院,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惨白了几分,他擦擦嘴,低声自语道:想不到反噬的如此厉害,不过就是拒绝你两次,有必要这么狠吗 他心念一动,唤出神器铜镜,顿时让他惊骇,只见铜镜光滑的镜面上密布着裂痕,好像随时都会崩坏一般。 “好狠啊,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说着又收回了铜镜,这次真是很凶险。 铜镜已经不能再随意使用了,神力已经耗尽,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这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他试着调用铜镜的法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他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已经朝着他而来,都是他的成道魔劫,昊天岂能让他轻易如愿。 刘裳以为仅仅只是天威降临,这方世界已经不可预测,无数的小国即将因为他的到来灰飞烟灭,想要在几个大国之间博弈的时候残存,那不过是奢望。 “神器没有修复前,不能再使用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我要走出去,寻找自己的缘法,师父说过,闭门造车没有出路的,存思变神之法,需要香火愿力,造出一尊神,让自己阴尽阳生,所以愿力必须纯粹,这里也没有铜香炉啊,如何才能生出纯粹愿力供我修炼。”刘裳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享受香火愿力,可是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华夏世界的铜香炉,可能又是一件了不起的神器,现在他失去了铜香炉,得到的愿力香火,竟然不够纯粹,要是修炼会让他杂念丛生,差点走火入魔,吓的他赶紧中断修行。 “这可怎么办昊天你大爷的,有必要这么狠吗”刘裳欲哭无泪。 不说法力全无,但是想要装比可就难了,你叫他再飞飞看,看看这货还能不能飞的动。 修为不到阴尽阳生,身体之中的阴浊气就能让你怎么努力,都是一切白费。 他带着分神的法力横穿这方世界,是他最大的幸运,现在可以说,李广只要出手,不一定就打不过这货了,可是想来李广也不会傻不拉几的凑下来挨揍了。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刘裳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他思索前路,感觉前道茫茫啊啊啊啊!!! 在华夏世界的时候,这货能够修炼出灵神,靠的是王老道临死之前的传的一点真灵,还有就是铜香炉了,也亏得他自己,但是这方世界没有铜香炉,他必须要寻到可以炼化愿力的事物。 铜镜他已经试过了根本没用,现在他真的可以说被昊天给逼到了绝境之中。 但是刘裳道心坚定,既然做了选择,就绝不妥协。 所谓,金丹一粒入我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又有,大道即我,我即大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麻蛋,不服就干,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一颗坚如磐石的道心,如何能证得无上仙道,哪怕是昊天,也休想阻我大道,这方世界给了我一片浩大的画卷,那我就要它展现最璀璨的风景,与天一争。 相比起本体此刻的惨淡自我打气安慰,华夏的分神却惬意的多了,修为稳步的提升。 第二十章 接引魂魄归来 “道长,我老头子误解了你的意思,我已经让所有人下山,保证不会有人再打扰观中的香火,道长,看在老头子我的面子上,还请不要计较了吧,我保证。”郭老忐忑的开口。 刘裳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其实他很愿意别人听从他的道理,也不再气呼呼,早已心平气和的开口:郭老不好这样说嘛,也怪贫道自己没有说清楚,那就算了吧,只是这些麻烦还希望不要有下次,你尽快解决这次的事情吧。 郭老松了口气,早已被刘裳的气度和法力折服的他,怎会让人破坏,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上面自然会有人出面解决,而且不会有后遗症。 刘裳借助铜香炉中的纯粹愿力修行,修行日盛,仔细看他的面部双眉中间哪里,似乎有一点很小小的红芒生出,很细微,就算刘裳自己也没有发现这变化。 不知道会不会和本尊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那几个倒霉的警务人员,下山后,怒气冲冲的打电话摇人,还只走到半路,就被一通电话给叫了过去,狠狠一通教训后,终于让他们明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平日里,其它傲慢的态度,对待普通人,现在总算是遇见了比他们还傲慢的,不仅如此,还很猖狂,可是人家有猖狂的资本,谁能想到一个小小道观的道士,都有如此深厚的背景,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毕竟他们已经吃了哑巴亏,被上面严厉警告,不可再生事端,不然就下岗。 刘裳很满意这样的处理结果,又开始按部就班的白天修行,晚上忙着渡炼封神,来观中烧香的香客又多了起来,也不知道其中有几个是真正,来带着诚心诚意烧香的,反正求个心安护佑嘛,又不用花钱。 老百姓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不管他们带着什么目的,只要他们来观中上一柱清香,铜香炉都能吸收纯粹愿力,成为一种新的物质能量,本体可能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能量,分神却知道,那是灵力,而且是非常纯净的灵力,所以没有任何得杂质。 本体还在的时候,就非常奇怪这么纯粹的能量是什么,之以为是愿力,分神也是在一个意外的情况下,才发现了这个秘密,还要从他第一次封神说起。 分神的法力本来就不多,靠着香火愿力修行,虽有收获,但却进步不大,好在他本就是本体诞生的真神所化,对于一切能量都能接受,那晚当他开始渡炼亡魂开始后,没想到封神竟然如此吃力。 差点就要断了做法的节奏,要是这一次失败,对于那本就虚弱的不知身在何处的郭正军,可是大大的不妙,因为冥冥中自封神开始,就产生了联系,说不定就此消亡也有可能。 就在分神惊恐的瞬间,铜香炉那边,竟然生出一股极致纯正的能量,朝着他这里蔓延过来,要不是他的身体空虚,还引不出铜香炉中的能量,等到那股纯正的力量临体,他才知道,这是灵气。 在现在这个社会,竟然还会有灵气的诞生除了洞天福地一类的神器法宝,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衍生灵气那意味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分神喜出望外,一瞬间明白过来,铜香炉是一件,神器!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灵气的来源了。 他压抑着兴奋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继续完成封神渡炼后,就快速跑到了前方,围绕着铜香炉左转右转,可是他无论如何看去,这都只是一件普通至极的祭器,虽然看成色很古朴,但是真没有什么特别啊,而且放在这么个破道观里,如果真是神器,也不怕被人识破,抢了去,这不符合常理啊。 刘裳试着沟通,铜香炉没有反应,他又试着用各种道门手段,试图炼化铜香炉,但是依旧铜香炉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刘裳很气啊,看见宝贝而不可得,各种办法用尽,铜香炉就是无动于衷。 连续十几天的试探沟通无果后,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同时也明白了,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利用这件宝贝,每当他法力空虚的时候,铜香炉中的灵气,总能及时的出现补充他的法力不枯竭。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 “郭老,一个月的封神炼渡,想必您已经等不及和儿子相见了吧,今晚就来看看我们的成果吧。”刘裳此刻神采奕奕,他很激动,还有点点得意。 老人家闻言,也是激动不已,长达半个世纪的离别,想不到还有再见儿子一面的机会,他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道:道长,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刘裳点头道:先别急,封神只是初步成功,我只是以秘法接引他被拘禁的魂魄归来,你只是能见到他,他却不会认得你,要真正炼渡封神完成后,你们自会有真正相见的一天。 郭老此刻只是一个想念儿子的老父亲,刘裳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让他在看儿子一眼,也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刘裳没有再多言,看看天色,子时已到,左手捏法印,右手持法剑,脚踩魁罡,口中念念有词:太上敕令,兹有下界弟子……。待他念完法咒,一阵阴风吹起。 朗月当空,太阴星上一道白光落向远方,郭老自是看不见的,刘裳看见了,微微一笑,法剑舞动,法坛的烛光跟着一收一放的端是神异。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开始慢慢的收了回来,在尾端,正有一道虚影被牵引着飘飞过来,眼神空洞茫然,正是郭正军。 刘裳眼神一亮,他猜得果然没有错,那拘禁郭正军亡魂的神秘力量不足以对抗封神的天威,郭正军果然被接引了回来。 “成功了。”刘裳欢喜的一叫。 郭老激动地到处张望,可是除了漫天星斗和明朗的月亮,哪有他儿子的影子,于是焦急的道:在哪儿,道长,我儿回来了吗 刘裳这货,这时候才想起来,郭老还只是个肉体凡胎的凡人,又没有法眼,哪里能看得到郭正军的魂魄。 “不好意思,忘记了你看不见,稍待。”刘裳难得惭愧的道。 只见他再次幻化成本体,霎时间神光乍现,手掌朝着郭老一招,郭老的魂魄已经被他给拉了出来,顿时,在郭老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变的不一样了。 别开玩笑了,凡人是看不见神灵,或者魂魄鬼物体的,他们只能给你的精神施加幻境,让你自己陷进自己的恐惧之中,而看到恐惧的幻象,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有了实体的鬼物,那就不一样了,或者妖怪。 而刘裳可不会随便给人开法眼,一旦如此,说不得郭老会被自己的法眼,看到不该看见的事物,给吓死也说不定呢。 “我儿,真的是你吗爸爸在这里,我儿…正军我儿啊。”郭老终于见到那个英年早逝的大儿子了。 老人家哭的肝肠寸断,看着那茫茫然飘荡的魂魄,他的心都要碎了,当年是他亲手送自己的儿子上了战场,没想到,那竟然会是永别。 “爸爸对不起,是爸爸害了你啊,儿子,爸爸想你,日日夜夜的自责,当初不该答应你去战场的,我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儿子,正军,爸爸对不起你啊。”郭老边哭边发泄。 刘裳尴尬的站在一边,也不好劝阻,只能听之任之了,同时心中也叹息,那是个血与火的时代啊,多少英杰前仆后继,一往无前,才换来这方世界的和平,都是一群可敬可佩的人啊。 “爸爸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正军,多希望还能在听你叫我一声爸爸。”老人家说的话,让人伤心伤肺,还好这里只有他和刘裳,保镖都被安排在山下,不然又要引起一些麻烦了。 “道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在死之前,还能见儿子一面,谢谢你。”郭老终于想到了旁边还有一位大恩人,刚刚的忘我发泄,终于舒缓了过来,他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完,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裳挥手一片神光闪烁,把郭老的魂魄送回了体内,一切景象都消失了,郭老也习惯了这一切,只是面上已经泪流满面,儿子还是生前的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这真好,好啊。 “郭老切勿太过忧伤,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只是郭老你要明白,郭正军以后就是我道观的护法神将,不可能在回到尘世之中的,就算我想放过他,天道也不会答应,一旦他若是违背敕令,天威降下,就是灰飞烟灭,希望你能明白。”刘裳再次提醒郭老,免得到时候老人家心疼儿子,做出什么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问题,郭老前面就被告知了,他自然懂得,有得就有失的道理,何况还不是完全失去,他的儿子被封了护法神将,刘道长也说了,只要道观不倒,他的儿子就一直是护法神将,千年不朽,千年啊,从现在可以推算到古时候的大宋朝时代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至于千年后呢,刘裳没有说,三灾九难,天人五衰,估计是逃不了,不过,要是刘裳能修得仙道的话,自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啦。 “道长放心,老头子我还没有老糊涂,你尽管施为,老头子我帮你顶着,只要我还活着,不,就算老头子我死了,还有我儿子,我孙子,一定会交代下去,保你道观一切一直存于我华夏。”这是作为一个老父亲的承诺,也是作为华夏顶级元勋,权力者的承诺,值得信耐。 只要他的道行修炼到,阴尽阳生后,就能有两百岁的寿元,要是再进一步,肉身成圣成为地仙,就会有四百岁的寿元,道行再再进一步,炼神返虚,散则成风,聚则成型,一念沧海,那就厉害了。 这个时候的刘裳,随时都能破碎虚空而去,要是他流连世间,什么飞升霞举,什么朝游北海暮苍梧,都只是笑话,从此跳出五行,寿元无尽,成仙作祖咯。 以他现在道行和年岁,他有信心在晚年之前修炼成为地仙存在,至于地仙之后的境界嘛,他那个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去踏足,现在还是不想那么多吧。 刘裳闻言也就放心了,他拿出法剑,对着虚空处一指,左手捏着法印,一声喝道:郭正军,还不速速归来,更待何时! 第二十一章 浓云密布 新唐历,一三四年冬,道历元年冬,一封边关奏报,送到了天子的案头。 “臣,苏战,奏请陛下,草原上左帐王庭异动,有我内应探马来报,老汗奴被他的五子巴彦特特尔斩杀,并夺了王位,小奴巴彦势大,对整个草原,短短数月已成燎原一统之势,右帐王庭业已臣服小奴巴彦,唯有金帐老奴在苟延残喘,依臣观之,金帐老奴已经是小奴巴彦的囊中之物,昔日之黄花,不堪一击,待到小奴巴彦一统草原,恐小奴巴彦贪婪凶顽的目光会直视中原。” “况且,现在已即将入冬,天气异常,仅十月就已是大雪纷飞宛如凛冬,臣料草原诸部比之我边镇更加难过,小奴巴彦必然来犯我边墙,望陛下知之,早做准备。” 天子李盛看完奏疏,默默的皱起了眉头,草原一直是中原各国的心腹大患,唐国的北面边墙刚好直面其锋,再就是如今已经更国号的大明,然后是宋国。 无数小国都在三大国的军力庇佑之下,要么依附,要么称臣,其中又以唐国最为强大,版图之大,旷古绝今,奋四代帝王之力,达到极盛。 论朝廷的富庶,当以赵宋为最,他们的皇帝或许暗弱,可是弄财是一把好手,商业也很发达。 要论军政全面之实力,当世无人可比唐国,民间百姓自给自足,朝廷昏庸之辈也不多,文臣有治世能臣魏宪,公孙治,房叔机,杜长伦等,当世名将,有武国公狄汉臣,英国公李广,鲁国公程之霸,武显候苏战,武英候王玄寂等。 骨头的最硬的帝国,还是大明为最,他们当年直面草原强大的兵峰,都打到了京城,节节败退,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劝说皇帝退守南都,可是皇帝提剑而起,怒发冲冠,言:皇帝守国门,君臣死社稷,朕岂有逃跑的道理,诸将士随朕共同杀敌,要亡,朕陪你们一起,血不流干,誓不罢战。 朱家太祖皇帝就这样,率领京城最后的三万狂热禁卫军,坚守最后的防线,终于等到了勤王大军,反败为胜,打的草原铁骑溃不成军,那一场打出了震惊天下的威风,也让当世还没有立国的唐国先祖为之震撼。 直到唐国建立,于明国,也是秋毫无犯,要不是后代子孙不争气,说不得当世第一强国会是谁呢 扯远了。 李盛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他知道这份奏报不仅仅只在自己的案头,各国皇宫都会收到这样一份奏疏,一个月前,各国的大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各个都是不省心的啊,是不是朕这些年对你们太客气了,还是觉得国力能够与朕一争高下了,哼。”李盛言语里的不屑一顾,是何等的自信。 大太监在一旁虽默不作声,可是脸上的不屑一顾和陛下,简直是如出一辙,这份自信,是每一个让人发自骨子里的骄傲,说也不会明白,作为当时第一强国的骄傲,就好像那些生的像鬼一样的,西域诸国的色目人,走路都只能走最边上,敢走到中间,寻常百姓都敢呵斥甚至揍你,他国之人入唐国,那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事,哪怕这个国家的一个老百姓,也不是他国人可以招惹的。 曾经,就有那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国家,招惹了,不仅招惹了,还杀了人,那真是捅了马蜂窝,朝中那些文人们好狠呐,说什么,国小而不处卑,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老百姓也听不懂说啥。 只知道,最后国朝派了一位新贵大将军王玄寂,挂帅出征西域,带甲三千铁骑,就灭了那个国家,还以为有多了不起了,原来是个样子货,王玄寂郁闷不已,万里征伐竟然不过一个不足万人的小国,气的他直接下令灭国,抓了个国王回来,被一干文武大臣笑话了很久,朝堂上哪一个不是灭国无数,连文臣也是腰间佩剑,一群嗷嗷叫着,不服就要干仗的货。 这就是唐人的骄傲,任何国家都不在他们眼里,因为他们自信当世无敌。 李盛看过最近的奏报,也没有什么新鲜事情,随意批复了几份重要的奏折,揉揉有些昏沉的脑壳,道:什么时辰了 大太监闻言,躬身道:酉时。 李盛闻言又道:今日天师道宫可有事情。 他其实是想问刘裳的日常都在做些什么,和谁交往,文武大臣都有哪些前去。 大太监躬身回话道:天师道宫无事。 李盛点头,无事就好。 接着又问道:太子近来在做什么 大太监思索片刻后,道:太子殿下贤明,朝中破有赞叹之臣。 这话就有意思了,前面还说了贤明,后面又说朝中有大臣赞叹太子,他想表达什么呢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太子结交朝中大臣,注意两个字,朝中。 李盛明白了,没有说话,平静的毫无波澜,再问道:小九母子最近在干什么 小九就是九皇子李恒,和他母亲周淑妃。 大太监又道:天师很喜欢九皇子,而九皇子活泼,经常偷跑出宫,宫女和太监们三天两头被淑妃责打警告,管也管不住,后来发现九皇子自内宫的狗洞钻出去的,这才阻止了九皇子喜欢捉迷藏行为,天师知道后大笑着道,那小家伙好几天没有过来看我,原来是被关起来了。 李盛本是平静的面部,再次涌上了一丝表情,微微带着莫名的笑意,道:你去,告诉淑妃,小九天真烂漫,活泼好动那是稚童天性,不可太过苛责,顺便带小九过来朕这里,陪朕一起用膳吧。 大太监内心一震,九皇子终于入了陛下法眼吗好消息啊,他不动声色的点头道:老奴领旨。 李盛待他一走,又开始沉思,面部神情平淡,但内心不平静,他不知道天师刘裳到底是故意接触小九儿,还是无意的,还有那个老东西,故意在他面前说小九,就是想要让他想起小九来。 这一切,李盛都看得明白,大太监做的一切,说的话,他岂能不懂,只要坐上这个位子,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学着看人心,不然你就会被人心给吞噬。 “老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忠心耿耿的份上,朕早不会留你了。”李盛淡淡的自语。 “出来吧。”李盛只是淡淡的叫了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就钻出一个身穿黑袍,头脸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出现在空旷的大殿上,默默的拜倒在皇帝李盛的身前。 “陛下。”是个男子,听声音,年级应该不大,很年轻。 李盛看着他道:太子如何,周淑妃母子,还有天师道宫,都给我派人进去,我要知道细节。 那个全身罩在黑袍中的男子,回答道:太子近来因为陛下你赏赐了华清宫,与他的舅舅公孙治大人,还有一众御史,枢密院,颇多联系,准备上奏弹劾,以公孙治为首,要替皇后娘娘讨个公道。 黑袍停顿了一会儿,等陛下消化了,才继续道:淑妃娘娘谨守本分,不曾有逾越之举,责打太监宫女也是因为九皇子贪玩所至,至于九皇子和天师纯属偶然相遇,天师不曾主动结交任何大臣,总是对任何人不假辞色,唯独九皇子例外、 李盛闻言,才松了口气,挥了挥手,黑袍人就快速的消失在殿中。 这么一对照,看来那个老奴才没有撒谎,还算是忠心了,小九的事情,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至于太子,哼,这个蠢货,难道就不懂帝王心术,这么容易中了公孙治那老货的算计,无用之极。 又过了好一会儿,殿外远远的传来了小九那稚子,脆生生的声音:召公公,父皇为什么要见我啊,父皇叫我过来是不是又要打我屁股,我不去行吗 皇帝召见你说不去行不行,但是一个才四岁的孩子,你能跟他说啥,大太监值得安抚道:九皇子,陛下想你了,怎么会打你,打你屁股了。他想笑,可是又不敢。 九皇子长的粉雕玉琢,粉粉嫩嫩的,小脸上因为害怕那个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面的父皇,一脸的慌乱变的小脸通红,简直让人见了爱煞。 李盛在殿中都为这个儿子而摇头,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机,就算他母亲是名门之后,也不可能,所以他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放心了,九皇子李恒和天师的一个多月前的见面到现在,只是一场机缘巧合。 当小九迈着他的小短腿,被大太监牵着进来,李盛才好好的打量了一眼这个没怎么谋面的孩子,嗯,果然是朕的种,跟朕生的一般无二。 “父皇,您要见我,真不是要打我屁股”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李盛的遐思。 大太监吓了一跳,低头对着小九道:九皇子不可说胡话。 小九却好奇仰着小脸,满是疑惑的道:为什么不可说呢大太监此刻是又尴尬,又好气啊,这九皇子真是个小麻烦啊,老奴这样说是为你好啊,你怎么能拆老奴的台呢。 李盛此刻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小九招手道:九儿过来,父皇不打你屁股。 他又对着大太监道:传膳吧。 第二十二章 欲东游诸国 陛下传九皇子用膳的消息,传到了东宫,太子詹士钱林辅闻信,就匆匆的去找太子去了,这可是大事,关系着他的前途。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事不好啦。”钱林辅一脸焦急,隔着老远就喊道。 太子此刻一脸的茫然,啥意思,出了什么事钱林辅的脸色,让他见了也跟着感觉不对劲了,难道是宫中出事了 “钱师傅,出了什么大事”太子见他如此模样,也有些慌乱了,还有隐隐的期待。 钱林辅丝毫没有瞧出来太子急切的模样,待他奔到太子跟前,才气喘吁吁的道;陛下召九皇子陪膳了,还是召公公亲自去接的九皇子。他其实是故意如此,在太子跟前表现。 太子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陪膳而已,九弟还是个小屁孩,又什么可紧张的,道:钱师傅辛苦为本宫的事情劳心劳力,本宫铭记于心,不过,九弟再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儿子,年纪也还幼小,陪膳不是很正常吗,钱师傅多虑了。 他李隆作为皇长子,又是太子,如果连钱师傅这点小心思都看不穿,也太过废物了。 钱林辅见太子还没有明白后果,决定来一把狠的,道:太子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九皇子得了天师看重,所以,陛下也开始重视起来了,现在虽然不会有什么,可是你要知道,日久生情的道理啊,这一来二去的陛下见九皇子多了,会不会生出别的心思呢他的话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储君之位。 太子这个时候,也逐渐回过味来了,可见真是李盛说的,有点后知后觉啊,闻言道:钱师傅,那本宫该如何处置 李隆想到了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九弟确实被关注的多了些,父皇连华清宫,都赐了出去。 钱林辅见他相询,这个时候才是他的高光时刻,抚着下巴的长须,道:太子何须明知故问 太子还真是不明白此刻他该如何,于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钱林辅,本想装比的他,却没有装成功,只得说出答案,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此事既然是因天师而动,殿下啊,你也当前往拜访才是啊,殿下不要忘了,那天师道宫,还是你舅舅公孙尚书大人修葺的,有这层关系在,天师想来定不会拂了你面子,那么陛下也就不会再关注九皇子了。 经他这么一说,太子也才真正明白过来,哦,原来如此,看来,本宫是应该会会那天师了,说起来,本宫还没有正式去拜访过天师呢。 “多谢老师指点迷津,本宫得老师实乃幸甚。”太子不吝夸赞,因为此前他在宫中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位置,所以也就没有怎么在乎过这些弟弟们,现在看来时关注的少了,需要重视起来了。 钱林辅此人颇有些才能,只是为人阿谀,又擅使心术,东宫这么重要的地方,他能混进来,可见手段之高明了,而李盛也就是取他这一点,希望太子能在此人的身边出谋划策,让这个儿子变的聪明一点,看来还是成绩不错,至少太子已经懂得一些使一些心术手段了。 作为一国储君,要是看不透人心,只知道听信他人,自己没有主见,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太子殿下要记住一件事,折节下交,不可傲慢,你要知道天师可是神仙中人,万万不可怠慢或者自持身份,否则后果难料。”钱林辅告诫太子谨慎些,低调些,切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太子听没听进去他不知道,但是见太子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是心中大定,至少太子在思考了,钱林辅知道陛下让他辅佐太子的深意,也很用心的传授自己的手段。 刘大天师此刻也没有想到,宫中会有一群人打着自己的主意,要是知道,不知道这货会不会杀进宫去,还是一笑置之。 不过,不会有人知道,此刻的刘裳有多暴躁。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我竟然不能借助这方世界的力量修行,还是说我的修行方式错了。”刘裳发现这方世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享用,可是却不能为他提供修炼所需,这一发现,让他沮丧。 一开始的时候肆意的挥霍神器法力,等到连自己的法力也即将耗尽,却只能看着宝山而无法识趣,这让人很憋屈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刘裳不是没有怀疑是昊天针对他,可是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昊天虽然被道门强势赋予了人格,但也没有能力这么做,这个世界是初始世界,哪里有无尽的生灵去祭祀于它,要说降个天威使个坏什么的还行,直接剥夺刘裳修炼,别开玩笑了,要是有这个能力,不如直接抹杀了刘裳,岂不是更简单吗还用费这事干嘛。 但是,现在刘裳又找不出原因,这就让他很苦恼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大道了,万一被人知道了真相,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怎么办宣布本天师要闭关,等到修为大进再出门 不行,他这两个月来就是这么干的。 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当下的困难,于是这货思前想后的,决定学他在华夏的时候,走出去寻缘法,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躺平,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亲力亲为,真是气死个人了。 “本座即将远游,周游诸国,看看这方天地,体悟道心,你们替本座转告陛下一声吧。”刘裳说走就走,可见是个坐立起行的家伙。 对于这荣富富贵,没有丝毫的留恋,来时一裘灰衣道袍,去时依旧如故。 一把普通到极致的拂尘,一双布鞋,在所有人殷切而又敬畏的眼前,就那样缓缓的渡步而去,等皇帝知道后,带着人亲自赶来,却早已没有刘裳天师的踪迹,不知去了何方。 李盛不由感叹道:富贵不能夺其志也,可惜了。 在他感叹之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是宰相房叔机,只听道:陛下,以唐国的名义发一道大诰。 群臣中人有反应不过来,魏宪最是耿直,好奇的请教道:以我唐国的名义发布大诰,请问房相何解 自然也有人反应过来了,房相的话是什么意思,包括皇帝李盛,大有深意的和房相对视一眼,点头道:回宫。君臣二人都看出来眼里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子车架匆匆赶来的时候,连天师的踪迹也没有看到,却遇见了正要回宫的李盛,顿时吓了一大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好了,这些是怎么也别想走了。 太子李隆这一刻真的恨死了自己,天师没有找到,竟然被父皇逮了个正着。 “卿家免礼。”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皇帝李盛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在李隆的耳边:“皇儿你来这里所谓何事”这一问,让李隆亡魂皆冒,他能说是来拉拢讨好天师的吗,不能吧 “儿臣…儿臣,儿臣是来给天师见礼的,自天师入宫到现在,儿臣也没有来得及见过天师,这不就得闲,才过来拜见。”很好这个借口很强大,也算李隆这个太子急智了。 李盛不置可否,也没有再搭理他的来意,吩咐回宫了,天师道宫外,就留下了太子一行人面面相觑。 刘裳这货走的干脆利落,他怕在耽搁一段时间,他的法力也会消失,那个时候就完犊子了,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办理民引,又身无长物,他要如何在这片陌生的世界活下去呢 啪! 想到这里,他一拍脑袋,懊恼自责的道:“忘记了,这片世界不是华夏啊,要是在我法力耗尽前,还不能解决自身问题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呀!” 其实他的懊恼是多余的,就在他出城不久之后,唐皇以唐国的名义,颁发了一份布告,传知天下,我唐国特此通告天下,天师为传大道,愿以此身游历诸国,体悟大道,传道法于有缘人,我唐国以举国之力供奉天师,望列国知之慎之,但有敢冒犯着,或有阻天师者,灭国。 唐国就是如此霸气,一份布诰传知天下,一方面告诉你要听话,我们的天师要游历天下了,你们要乖一些,不要自找麻烦,不然惹得天师不快,就是打脸我唐国,我唐国以全国之力供奉天师,你们明白吗不明白就多想想一下后果,但敢有冒犯的,就等着被灭国吧。 整个天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收到了一份唐国的布诰,不可谓不霸道了,你家的天师,要游历,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好吧,这只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啊,哪怕是大明收到这份布诰,也不敢明着违抗。 刘裳出城后,就一直朝着太阳走,从长安一直出发往东。 “荒山野岭的,唉,考虑事情还是不够全面啊,都怪自己年轻,没有经验啊,现在回去行吗”刘裳自言自语。 “算了吧,很丢脸啊,这才几个时辰,就回去,还谈什么游历天下。” “我的天师道宫啊。” “我的锦衣玉食啊。” 他虽然嘴上不舍这一切,可是走的却很干脆,一点也没有回去的意思,看来某人是太无聊了。 嗷呜~! 一头壮硕如牛的老虎,此刻正站在前方的山道中央,拦住了去路,发出吼啸,一双虎眸,凶残的盯着刘大天师。 第二十三章 点化坐骑往东游 刘裳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片茂密的山林小道上,而且还遇到了一头老虎,这让他心中莫名的想起了小时候,师父给他讲的武松打虎的故事,难道这里是景阳冈 好吧,这货又在胡思乱想了。 遇见老虎这种危机情况下,他还是淡定异常,甚至还自言自语道:这些好了,我可以不用走路了,骑着一头老虎,比骑着一匹马要有气势吧,也许这样传道更方便呢 “小老虎,你在哪里,快出来道爷我赐你一场仙缘,快出来吧,乖。”刘裳冲着老虎发出啸声的地方喊道。 似乎他的挑衅彻底的激怒了那头老虎,只见不远处的小道上,缓缓走出一只雄壮的比公牛还大的老虎,妈呀,怕不是有三米了吧,这么大的老虎,真~真是,真是太完美啦。 刘裳越加兴奋了,小老虎快随贫道走吧,嘿嘿。 “看在你主动出来的份上,我就不揍你了,对了,你是妖怪吗,啊呸,这个世界没有道门佛门,自然也没有妖魔鬼怪,不要急,等我来点化你成为本座的坐骑。”刘裳说着就隔空点出了一指,一点真灵就传了过去。 老虎凶厉的盯着眼前那个奇怪的人,它也听不懂那个人类在说些什么,脑袋里想着要吃掉那个人,哪里知道,一点真灵落在它的脑海中,它已经被开启了灵窍,能够说话了。 他张嘴准备再次吼啸一声,结果,就变成了。 “啊啊啊啊~。”老虎被吓的赶紧闭上嘴巴。 它奇怪的自语道:我这是怎么啦,啊啊啊啊,我怎么又说话了,啊啊。 这头老虎还想要吼啸几声,来让不安的情绪发泄出来,可是却变成了奇怪的人的叫喊,不过,等它慢慢熟悉了这变化,自然还会发出虎啸的,现在只是自己被吓到了。 刘裳走了过去,老虎恶狠狠的道:你不要过来,我是老虎,我吃人的,我咬你,我…我,我为什么要怕他呢他的脑子愈发的开窍了,以前懵懵懂懂的,现在却对所有事物开始了关注,脑子也不在懵懂。 “因为我点化了你,你心中有了我的印记,现在我收你为我的坐骑,不要啊啊的叫了,乖,听话,将来跟着我好处多多哟。”刘裳像是个无良的商人,诱惑着老虎。 这头老虎莫名的觉得他说的对,自己应该听从他的话,跟他走,却真的不再抗拒了,真灵在它脑海起了作用,它的眼神也不再凶厉,变得温和,通了人性,它慢慢趴伏下去,乖巧的道:多谢主人收留,还请主人赐名。 刘裳满意的点头,走近它朝着它背上一座,抚摸着它柔软的背部毛发,这是自己在这方陌生世界收的第一个弟子,竟然还是个妖怪,算了将就吧:以后,你就叫大虫吧。 “大虫,多谢主人赐名。”老虎驮着刘裳谢道。 这名字虽俗,就和他原本道观里面的什么,小花啊,小青啊什么的差不多了,取名字这门手艺,看到刘裳是学不会了,他本来也想取什么小黄什么的,可是想到已经有了一个,所以就放弃了。 “嗯,大虫啊,你以前吃过人吗那是不对的,吃人不好,我们朝东一直走,你以后跟着本座游历天下吧……。”刘裳的嘴又开启了嘴炮模式,他的思维跳脱,一会儿说着这里,一会儿说着哪里,老虎很少插嘴,因为它还没有完全明白人是怎样交流的。 一人一虎,就这样缓缓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唐国天师游历天下,这是大事,有小国翘首以盼,希望一睹仙人风采,有国家却又害怕,这是唐国的阴谋,毕竟,谁也没有见过仙人,就算事后被验证为真,也不能打消这些国家的疑虑。 不过,不管他们如何想,都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唐国太强大了,也许,唐皇只是缺少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扩展版图的机会。 还记得五年前的唐皇李盛是多么的不可一世,要不是最后国库支撑不起了,真的让唐国铁骑继续横扫下去,也就没有三大帝国了,宋国有一半就是被唐国吞并了,明国也有一成的狭长版图,被唐国所占据。 与民休息的政策,让唐国的实力再次复原,甚至比从前还要强大,朝堂能人辈出,民间百姓自足,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唐国很危险,是不能招惹的存在,那朝堂上等着灭国的大臣们,正在绿着眼睛盯着天下各国呢。 唐国东面,经九曲河,过燕岭,就到了唐国的东面边塞,由燕山伯候卿长期镇守,同时领一府军政大权。 刘裳端坐在老虎背上,思索着前路,终于住嘴了,这个时候的他显得很有气质神韵。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唉。”刘裳不知不觉就感叹了一句,在山林之中回荡,绵绵不绝,不知传出去多远。 老虎也听不明白,反正主人说啥听着就是了,它是开启了灵智,但也才几个时辰,想它就开窍变成老妖怪,自己然不可能啦。 刘裳现在很惆怅啊,没有法力后,他在这个世界能够做什么,采药治病,修屋补瓦,还是锄强扶弱额,貌似都可以啊,这些他都会,可是然后了,没有法力还是不习惯啊。 “大虫,你的梦想是什么”刘裳好奇老虎在想些啥 大虫摇晃着硕大的脑袋,思索着梦想是个啥东西,问道:主人,梦想是个什么东西 刘裳气的在它头上拍打了一记巴掌,心中想着,这是个憨货啊,作为一头虎妖,你没有梦想,那就是不思进取,讨打的货。 “梦想就是你最想做的事情。” “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我的梦想就是吃,每日醒来就有吃不完的食物。” “!” 啪。 老虎又挨了一记巴掌。 刘裳不想跟这么个憨货说话,除了吃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对了,说到吃,我也有些饿了,大虫啊,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可知道哪里有村镇”刘裳毕竟还是个肉体凡胎,走了大半天,眼见天就要黑了,这才想起走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啊。 他也不想想,有这么大的一只老虎出没的山林里,怎么可能会有人烟呢。 大虫很老实,很快就告诉他一个绝望的答案,大虫骄傲的道:主人,这方圆三百里内,但凡我留下痕迹的地方,是没有人烟的。 它只是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么大的地盘,我大虫很厉害的。 啪。 又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它的头上,这一次大虫十分的委屈:主人,为什么打我,是大虫哪里不对嘛 刘裳一张俊脸都气的变了形,这憨货一点也不灵性啊,自己怎么就选择这么个憨货点化呢将来会不会丢自己的脸气死我了,方圆三百里啊,无量那个天尊,道爷我要冷静,冷静,呼,冷静。 “大虫啊,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你要这么大地盘干什么,啊,方圆三百里,你以为你是人间王爷吗”说到这里,他愣了愣,忽然想起来,老虎的额头上好像是有个,王,字。 “好,就算你是山林之王,那些人不上山你吃什么,啊,呸,不对,不许吃人,那些小动物们不敢出现,都跑了,你吃啥,说话。”刘裳要发脾气了,他实在手痒的狠。 大虫歪着脑袋,边走边回头道:主人,我很少吃人,他们上山一般不走我的地盘,或者是三五成群的,我根本不会去招惹他们,除非有落单的倒霉鬼,至于平日里,我若是饥饿了,去捕食野猪,山鸡,兔子什么的,也够饱饱一顿了,主人现在若是需要,大虫这就为您去捉来。它不笨,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而已,毕竟刚被度化,一切都还是依靠本能。 刘裳见他终于顿悟了,无量天尊,你个憨货算你有良心,你要再不主动些,哼哼。 “先找个能给我遮风挡雨的山洞,然后你再去寻些吃食来,还有干柴。”刘裳吩咐道。 “主人,我知道一处洞穴,很干净,大虫就在哪里栖身。”它讨好的甩着尾巴。 见刘裳点头,大虫欢快的一声道:主人坐好,大虫要跑起来了。 动物表示高兴的本能,刘裳自己知道,闻言笑着道:带我去看看你的窝,啊,你的洞府。大虫现在还不懂,窝和洞府的区别,前者是嫌弃,后者是抬举,免得大虫以后明白了,以为主人嫌弃它,自卑。 不要怀疑,动物或者说妖怪,一旦选择了臣服,那就会永不背叛,你打骂他们没有什么,它们会认为那是关心和爱护,是和自己主人亲近的表现,要是你表现出一丝丝的嫌弃,它们就会很伤心,虽然不会背叛,但是抑郁成疾。 刘裳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从来没有对观中的妖怪们猜忌,而是信任它们交给它们打理观中一切,甚至是安全,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个二货,也能收获小妖怪们的跟随了,因为,信任。 大虫兴奋的带着刘裳前往他的老虎窝,等到了之后,刘裳还真是眼前一亮,竟然没有一点难闻的气味:啧啧啧,好地方,哈哈,今夜不用露宿了。 这个洞不大,高三四米,宽二三丈,很干燥,地上还要一些杂草,想必是大虫叼来的软草垫,但是很干净,看来这个憨货还是头爱干净的老虎,嗯身体确实没有异味确实不臭。 一开始刘裳还没有注意,现在一见这里,顿时起了疑惑,臭老虎臭老虎,那个臭是因为气味大,到处撒尿才造成的,可是这头老虎却很干净,这就不正常了。 难道在点化它之前,这货已经诞生了初慧。 第二十四章 大虫被围了 刘裳猜的不错,这头老虎不久之前才已经诞生初慧,并且,还是在无知无觉中觉醒了初慧,它每天的生活都是吃,睡觉,巡狩自己的领地,某一天不知道吃了啥,脑子里开始想事情了。 “主人喜欢就好,主人先休息,大虫去为您捕食。”大虫高兴的唰唰甩着尾巴讨好,他见刘裳对它的窝还算满意,就撒欢的跑进了山林,一步两三丈的远去,很快的消失在视线里。 刘裳心中甚喜,这老虎竟有初慧,有化妖的潜质,看来这次收下它是对的,正好借此查看它的初慧从何觉醒,唉,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喜欢帮助别人,连一头小老虎看见了也生出不忍之心,想要帮助它脱离苦海。 他坐在这干净的虎窝里,发出这么自我良好的内心感慨,到底要怎么样的面皮才能如此的不要脸,明明是他现在需要帮助吧。 咕噜噜~。 刘裳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在这虎窝里,竟引起了回声,可见他是真的饿了,他不由自古又想到,在华夏的时候,还有四个自己亲手点化的小妖怪们,他们会做饭,会洗衣,会照顾自己的一切饮食起居,而自己只要修炼就行了。 过着没羞没臊……啊,呸,不,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唉,惆怅啊。 肚子叫的越来越欢快了,刘裳仿佛看到了长安城里的天师道宫,锦衣玉食,行有车马,身随道仆数十,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要跑出来受罪,这货又开始想着长安了。 不由的就想到了大虫,那头该死的老虎,究竟跑到了哪里,寻个吃食而已,竟然去了这么久,还哦不回来,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裳揉了揉肚子,咕噜咕噜。 又过了一个时辰,刘裳终于坐不住了,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大虫是山中王者,就寻个吃食怎么可能出去这么久,还不归来,莫不是出事了 是的,刘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出事了,不是背叛他逃走。 他的法力在下降,神器铜镜在他眉间安静的依附,再也帮不了他,现在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刘裳在觉察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施法,只见地面一道涟漪荡起,接着就变的光滑如镜,里面出现了大虫此刻的遭遇。 嗷吼。 大虫一脸惊恐的发出威胁的吼啸,他被一群唐国的村民给围住了,那些村民手里拿着长长的武器,甚至还有几副弓弩,大虫已经浑身是伤,身体也插了几只箭矢,模样凄惨,作为一只老虎,它哪里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它,它只是在寻找吃的而已,这些人就忽然出现了,然后就成了这副惨样。 刘裳手一挥,收回了法力,唉声叹气,边心中自语,手中动作也不慢,直接施展法术,加持在自己的双腿上,不惜损耗所剩不多法力,快速朝着老虎所在而去,你看,叫它去寻个吃食,都弄成这样子,想想小紫,小青,阿黄它们,唉真没有可比性啊。 大虫惊恐的只知道后退,身上的疼痛让它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怕是要死了。 嗷呜~。 虎啸凄凉,它颤抖的看着步步紧逼的村民,虎目蕴泪,想着主人还在自己的窝里,主人,大虫回不去了,大虫害怕,他们要杀了大虫,主人你再见了。 嗷呜~嗷呜!!! 大虫已经退无可退,被彻底围了起来,村民们拿着长枪大刀,寒光森森,杀气凌冽,箭矢冰冷的对准了它。 就在它绝望之际,它的主人到了,火急火燎的自山道窜出,速度很快,几乎算是贴地飞行了。 “住手。”刘裳一声大吼,用上了法力,声震长空。 所有村们都被这一声巨大的声音,给喝止住了,怔怔的看向远处跑来的身影,刘裳一身灰色道袍,还有几个补丁,尤其是身上还有那醒目的阴阳双鱼道图,手中托着拂尘,那人的装扮和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虫惊喜不已,它竟看到了主人。 有村民里长似乎认出了刘裳,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竟然是天师,对没错,是天师啊。 “快跪下,快跪下,是天师,是天师啊。”里长惊骇欲绝的喊着不明所以的村民,解释道。 哗! 天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天师不是在长安吗 刘裳一个奔跑速度太快,第一使用道门神行符,没有经验,急刹车,差点撞人了,于是转向,朝着一颗大树奔去了。 接着,村民都震惊了,天师这是干啥 他们傻傻的看着即将撞树的天师,整个人都懵了。 大虫也是傻眼了,抬起虎爪,准备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能看主人出丑,嗯,对的。 刘裳大呼小叫的朝着一颗粗大的树一头撞了过去,眼神快速和跪下的所有村民交错而过,好尴尬啊。 他脑海快速想到,要是自己这样撞上去,只怕天师的这桩糗事,传的比神威还要快。 一咬牙,刘裳这间歇性发作的二货发狠。 干脆给你们看个震撼的。 这货将法力施加在双掌上,同时再次损耗一点法力,弄出金光散发周身,朝着即将对撞的粗壮大树,双掌直接按了上去,那可两人合抱的大树顿时,四分五裂,轰然爆碎,他也借此止住了势头,停了下来,淡定的看向地上的村民。 哗。 哦,原来天师不是要出糗,是在展示神威,天师果然强大。 “跪舔跪地跪父母,本座不需你们的跪拜,每日清香一柱即刻,都起来吧。” 村民们闻言大喜,天师老人家真是,额,天师很年轻,一点也不老,呀,这么看,天师生的好生俊俏,啧啧。 也不知道这些村民的心里,哪里来的这么多戏。 嗷呜。 大虫虎脸上泪流满面,惨叫道:主人救我,主人,大虫出来找吃食,就遇见了他们,他们想要杀了大虫,主人,大虫没有害人,可他们要为什么要伤害大虫啊,主人,大虫疼。 哗。 村民们再次心中哗然,原来这老虎是天师的宠物啊,呀,老虎说话了,老虎竟然会说话也,好神奇啊。 里长听老虎开口讲话,本来还在震惊之中的他,顿时大虫接下来说的话给吓到了,这头臭老虎竟然会告状,它竟还委屈,要是天师相信了它的话,盛怒之下…。 他不由想到,数月前,他带着村民进城交粮赋,看到了这位天师仙人,以一人之力,独战上千守城的将士,人仰马翻的情景,他就身体忍不住的哆嗦,感觉脊背发凉,完了。 大虫已经缓缓朝着刘裳过来,耷拉着虎头,坐在刘裳的身边,又委屈还惨,不过还好这货看着虽然惨,但是刘裳检查了没有伤筋动骨,养几天,又是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了。 “你还好意思告状,幸好你没有吃人,不然,我可不会轻易饶你,还有,你也是够笨的,不知道报你主人我的威名吗”刘裳怒视着它,狠狠训斥。 大虫委屈啊,主人您也没有告诉你是谁啊,现在知道了,不过,天师是个啥 刘裳见它蠢萌蠢萌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又心疼,都是妖怪,说好的初慧呢,为啥,为啥你就如此的与众不同呢 “天师,请听我等解释,我们都是唐国的良善人家。”里长解释。 “是啊是啊,良善人家。”村民齐声道。 “我们实在不知道它是您的宠物。”里长解释道。 “不知道,不知道。”村里再次齐声道。 里长继续道;“要是早知道这是您的宠物,我们也不会上山捕捉它了,天师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苦啊,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方圆几百里地,都是这…。”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接着道。 “您的宠物领地,打个柴火,打个猎什么的,都有可能命丧在它口中,我们怕啊,自它来了这里,三年了,整整三年,没有人敢上山,活不下去了啊,唉。”里长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刘裳也听明白了。 “唉。”村民又齐齐叹气。 他本来也没有打算找这些村民的麻烦,山中有老虎,那么那片山林里是肯定不能去的。 前世的时候,要不是他和他师父,那山中的野兽,只怕也会有不少会闯出祸来的,所以,他非常能理解这些人的行为。 “这件事不怪你们,是我这弟子,给你们找麻烦了,本座带他们赔罪。”刘裳施礼,真诚道歉。 大虫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脑袋里却想着,我是老虎,我是山林之王,我的领地自然大,不然我到哪里寻食物呢。 但是它也明白,主人的做法,那是为了它好,所以它真的很感动,没想到主人这么在乎自己,忠诚度蹭蹭上涨。 “以后,这里不会再有老虎为害了,它我会带走,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刘裳承诺道。 里长大喜,村民们也高兴,天师既然慈悲,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要报答天师的慈悲啊,他们这样想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愿力就诞生出来,朝着刘裳飞去。 “这是” 愿力啊,这是信仰的力量,哇哈哈哈,峰回路转,缘来尽在此道间,刘裳瞬间明白,为什么他在长安不能修行了,因为,他那个时候只有索取,没有回报啊,就像是他在华夏的时候一样,观中香火日渐衰败。 要不是他决定下山走一遭,学他师父帮助别人换取所需,哪里有后来的一切,这一刻,他想到师父从前所做的一切,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言传身教,都是师父的言传身教,让他才能明悟过来。 大虫忽得感受到主人的喜悦,虽不明,但也觉得开心。 村民们请天师下山跟他们回村子,要好好招待他,于是刘裳就跟着回到了那个村子,为了验证心中的所想,他需要决定以后的道路。 第二十五章 天师东游齐州 唐国,皇宫。 “天师后来去了一座小村子,被村民们盛情招待。”黑袍默默站着回禀皇帝李盛。 李盛手中翻看着奏折,听着黑袍的话,此刻大殿外,有一道小小的脚步声传来,李盛嘴角微微一笑,他知道是谁来了,挥了挥手,黑袍就消失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陛下,在想着什么 “父皇,父皇。”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九皇子李恒过来了。 小九奋力的迈着小短腿,翻过了大殿的门槛,朝着李盛奔来,歪歪斜斜的,几次差点摔倒,引的李盛哈哈大笑。 再是如何心思深沉的皇帝,也会有舐犊之情。 “皇儿小心些,不要跑这么快,不要摔了。”李盛如同一个父亲一样和小九说着话。 李盛的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让朝臣们摸不透,谁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心中打着怎样的主意。 小山村里很热闹。 刘裳实在饿了,他还不是肉身成圣的仙人,可以餐风饮露,辟谷绝尘,是人就要吃东西,于是村民热情的招待了天师和大虫,第一次吃到人类的食物,大虫瞬间就爱上了,心中想着,以后再也不吃生的了,没滋没味的,还是人类做的食物更好吃啊。 村民们的食物不说多么丰盛,但却是这些朴实的村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招待了。 刘裳没有丝毫的架子,就像是回到了他从前在华夏的时候,哪里的村民也是如此的热情朴实。 助人为乐,那是他的看家本领,经过一晚的思量,刘裳明白道法换来的只有敬畏,而以德报德,以直报直,才附和他从前的本性。 他前面是有些飘了,因为有了铜镜神器之助,无所顾忌的使用法力,忘记了修炼的本心,所以他在长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切的修炼资源,也没有让他能够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修炼物质。 当他真心诚意的想着为村民解决难题,有付出,自然就有回报,这是天地至理。 想通这一切的刘裳,渐渐变回了原本的那个他,不再目空一切,眼中只有成仙证道。 现在,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烟火气,他既是凡人,那就要用凡人的心态去了解,这方世界他要用心去体悟,愈发坚定了游历天下的心思。 他在村里待了几天,与村民熟络后,主动帮村里的病号,看起了病,然后自己又亲自进山采药,一副汤药下去,立竿见影,病人好了,天师咋子村民的心中,也不在是那么敬畏了,反而觉得天师亲近。 人心都是肉长的,村民们可不是瞎子,心里贼精贼精的,天师那么高贵的身份,还如此平易近人,谁对他们好,是真情还是假意,几天下来,也看了个真真切切。 天师穿的比他们还要普通,吃的也是粗茶淡饭,没有半点的矜持做作,这也是他们真心信仰的地方。 那些达官贵人,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个不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真正说两袖清风的官员是一个没有,好在现在皇帝圣明,治下还算清明,少有欺压良民的贪官污吏,何况这里还是真正的天子脚下。 当大虫伤好了后,刘裳决定再次启程,于村民道别,他离开长安的时候,静悄悄的走了,离开这小山村子,村民却是依依不舍的送别。 “贫道告辞了,感谢相亲们的招待。” “天师,要是回转,一定要再来啊。”里长努力的挥手,朝着远去的天师喊道。 “一定要再来啊。”村民们跟着叫唤。 这些村民太可爱了。 刘裳侧身骑坐在大虫的背上,挥手道:再见。 他又收获了一批信众,而且是真正解决了他自身问题的信众,让他心情很好,再也不似前些日子的抑郁了。 “主人,我们去哪儿。”大虫有点舍不得离开。 刘裳轻拍了它的虎头一把,道:一路向东。 大虫甩了甩脑袋,道:主人,那边有好多凶恶的家伙,比这些村民还要凶,他们进山抓捕我几次了,只是让我跑掉了,可是我的母亲却死在了那些人手里,被弓箭射死了,我拼命跑,才躲过了那些人,来到了这里,可是只有我一个了。大虫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 它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类,都想要害它们,它仅仅只是想要活着。 刘裳闻言,抚了抚它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了,以后,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为师保护你。这句话让他忽然生出感慨,同样的话,他师父也对他说过啊。 很多年前的自己,有一次他跟着师父下山,师父去帮人做道场去了,他就一个人发呆,他看着那些孩子都有兄弟姐妹,爸爸妈妈,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呢 小刘裳十分的羡慕的看着那些孩子,看着大人们给那些孩子买冰棍儿,他也想要,唆着手指头,口水直流,有大孩子见他这幅模样,就过来取笑他,骂他是野孩子,没有爸爸妈妈。 他哭的很伤心,很委屈,小脸上挂满了泪珠,想不通为什么别人要骂他,他做错了什么 等王老道回来,看见自己的徒儿受委屈了,抱起他,摸了摸他的小脸,道:没事了,师父在了,以后,师父保护你。 刘裳回忆起这段记忆,脸上尽是缅怀唏嘘,他,现在也开始了师父的角色,也有了要保护的弟子。 “主人,跟着你真好。”大虫心满意足了,它知道主人会保护它,这就足够了。 一人一虎渐渐消失在山道上,幸好这里人迹罕至,没有人发现这么惊世骇俗的人幕。 不过很快,消息就传了出去,天师路过大苍山,在一处村庄里待了一段日子,什么降服了一头公牛般大小的老虎啊,而且那老虎还会说人话,称呼天师为主人。 天师慈悲,妙手回春的在村子里治病救人,又教授他们认识山中的草药,真是活神仙呐,这消息传出来,再次引起了唐国臣民的热烈议论,要说对刘裳最熟悉的还要属长安的老百姓了。 可对于唐国的无数百姓来说,天师依旧是个传说,那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没想到也有如此的接地气的一面,肯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混迹其间,真是难得。 大苍山再往东走,就是齐州,那是一座府城,齐州很出名,因为哪里有一位前朝遗孤,被太祖皇帝封为传国侯,历经四代帝王传至这一代,刘业手中,为什么会有一位传国侯爷了呢 话说,当年还没有开国的时候,太祖当时还是这位传国侯手底下的臣子,当初各国混战,齐国也就是现在的齐州,国君就是这位侯爷的祖先。 当时的齐国已经到了危亡的时刻,被其它国家联军围攻,差点就要打进都城,国君吓的面无人色,慌乱之际,太祖站了出来,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功高震世,齐国国君眼见太祖势大,无力回天,最后索性主动禅位于太祖,于是太祖大手一挥之下,封了个传国侯爷给他,并且赐下了一座碑文,言道,只要你后世子孙不造反,安分守己,律法禁地,刀兵不进,与唐国共朽。 至于,当时是不是真的人家禅位,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不过世间却把这一段传为一段佳话。 这就是传国侯的由来,也正是这位传国侯,让齐州乌烟瘴气,民不聊生,闹的怨气滔天,却无人敢惹。 刘大天师,此刻前往的就是这齐州。 消息,早就传到了这里,早有大小官员包括传国侯,已经恭候在城门口,等着天师法驾而来。 预备进城或者出城做生意的商贩和百姓们,都被堵在了城门口内外,被官兵拦住了去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纷纷好奇的相互打探着。 刘裳就这么骑着一头老虎,悠哉悠哉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啊,是老虎,老虎身上还驮着一个人,嘶。” 老百姓们纷纷惊呼出声,差点引起骚乱。 官员们弹压住了骚动的民众,也跟着惊奇不已,虽然早已知道了刘大天师的神奇,可是亲眼所见,还是吓了一大跳。 “天师身下骑坐的果真是一头猛虎啊。” “仙人气度,果然不一般,一来就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真,真的降服了那大苍山中的老虎啊,这等猛兽,竟然会如此温顺。” 刘裳本来就是如此,他从不懂得在乎别人的眼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直来直去的,骑老虎怎么啦,很奇怪吗 “下官齐州刺史白严顺,率齐州诸同僚恭迎天师。”白严顺躬身拜下。 身后一众官员躬身拜下。 “本侯刘业,恭迎天师。”刘业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天师,见刘裳风尘仆仆,又一副清贫的模样,就先是有了几分轻视,心道,仙人也不过如此嘛! 刘裳却没有心思去猜别人的心思,他是一路来寻自己的道,管你什么人,少来烦我。 他脸上无悲无喜,只是平静的回礼道:本座路过此地,多有打扰了,不必麻烦了,诸位请吧。 对于那些村民,刘裳就自称贫道,对他们这些官僚,就是本座,果然区别对待啊。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天师也太不给面子了,就算拒绝我等好意,难道不是该委婉些吗 白严顺尴尬不已,他只是为了讨好天师,毕竟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哪里想到,天师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天师旅途劳顿,我等已经准备了上好的宴席,还有一应客舍,均已备好,往天师光临。 刘裳没有听他的话,却看向一旁被拦在城内外的民众,眉头皱了皱,心中自语,这些老百姓面上隐晦,眉心郁结,比之那山中小村的村民尚且不如,我观长安周边百姓各个精神饱满,这里的人,气色一个个怎么这么差,奇怪,真是奇怪。 他却不知道,长安那是天子脚下,这里虽然离天子脚下不远,可也有好几百里,皇帝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俗话说,天高皇帝远,正是如此了,也许皇帝并不是不想管,而是无可奈何呢。 “不必了,本座不喜这些,你们自去吧。” 第二十六章 皇帝的计算 “大人,您看这…。”有人小心的询问。 现在这一出,他哪里晓得,既然人家不领情,难道还要热脸贴着的冷屁股嘛,哼。 “既然如此,那天师请便,下官就不打扰了,下官告退。”刺史白严顺虽心中恼怒,面上却平静的道。 那刘业却拂袖直接带着人走了,心中还怒斥,什么狗屁的天师,要不是给陛下点面子,本侯才懒得搭理你是谁,呸,什么玩意儿。 刘裳座下的老虎却打量了他们一眼,小声道:主人,那家伙在心中骂你。 奇怪了,这老虎能看透人心吗 “哦,你是怎么知道人家在心里骂我,这你也看的出来”刘裳惊奇的道。 他的目光顺着大虫看过去,那是刘业,也不管他了,人家在心里说说,难道我还能管的住人家的心理活动不成,摇摇头,又看向大虫,这才是他诧异的地方。 大虫不会骗他,所以他才会诧异,这等读心术,他还不会呢,这老虎难道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神异。 “主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是,那人在心里说的话,我就是听的见。”大虫很随便的解释给刘裳听,都是废话,因为它更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裳惊的嘴巴大张,辨识人心啊,难道是天赋神通,被我点化后,最近才忽然觉醒的 他摸了摸大虫的虎头,开心的道;不错不错,以后啊,为师会更疼你的,哈哈哈。 大虫舒服的发出呼噜声,它喜欢主人抚摸它的脑袋,感觉虽然很奇怪,但是让他很舒服,莫名的生出依赖。 白严顺领着一众官员小心翼翼的退走了,刘业也跟着离去,本来就不愿来的他,什么狗屁的天师,管他什么事,要不是面子上过不去,他才不来了,来就来了,还被人给落了脸,所以愤愤的走了。 也幸好他走的快,他要是听到大虫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吓死,好在大虫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出那番话。 齐州城放行了,老百姓和客商们才松了口气,陆续出城的出城,进城的进城,他们对于天师什么的,只是微微好奇,毕竟,天师高高在上嘛,除了先前的骚乱外,现在却不好奇了,只是偶尔打量一眼,也是再看他身下的那头壮硕如公牛的老虎。 没有人主动凑上来,没见连刺史大人和一位侯爷,都灰溜溜的被赶走了,谁还会自讨没趣的凑上去,老百姓喜欢凑热闹,但不是什么热闹都能往上凑的。 这些百姓的面色,明显的不对劲,眼神有点呆滞,行色匆匆。 大虫只是闷头朝前走着,刘裳叫它往东,它就往东,叫它往西,它就往西,反正有主人陪着,去哪里都好。 刘裳却心思不在它身上,就算他一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毕竟在唐国待了几个月了,这里的百姓很不对劲。 这座齐州城,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十年前,刘裳和师父下山,被村民请到临县去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个小县城的百姓,也是如此面相,刘裳觉得事情有蹊跷,决定进城好好观察观察这座城,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刘裳眸光望向齐州的上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却一阵阵的阴冷,虽然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可是这种阴冷,不似寒风凛冽的冷。 “大虫,我们进城。” 皇宫,太极殿。 李盛刚退朝下来,在太极殿批阅奏折,黑袍悄然的走了过来,伏拜在地,告知他天师的行踪。 “陛下,天师,已离开大苍山的那个小村,一路往东而去,想必现在快要到齐州了。”一个黑袍人平静的站在李盛面前禀告。 李盛闻言,眼眸眯缝着,望向齐州方向,眼神意味深长。 这就有些不太好理解了,难道天师去齐州有什么不妥。 齐州,就在离京城不过几百里地的一个州,虽然很大,可是也不过一个刺史就能镇压的地方罢了,到底有什么让李盛露出如此神态,可能只有那隐在黑袍中的人才知道些什么吧! 李盛很快又恢复了平淡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真正想法,道:“哦,天师的行踪不必在理会了,把所有人都撤回来,齐州发生任何事情,朕都不知晓,明白吗”也不再交代什么了,黑袍已经懂了,微微点头,弓着身子缓步离开了太极殿。 每到这个时候,大太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些事情,哪怕再忠心的奴才,也不是他能知道的,这位黑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除了皇帝,无人知道宫里还有一位这样的存在,随时汇报天下臣民的消息给皇帝知道。 大臣们的一举一动,哪怕晚上在那房小妾的肚皮上,对敌国的刺探,军,政,大臣们的喜好,皇帝只要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他对这个天下的掌控,是历代皇帝里欲望最强盛的,只因为,他是名字叫,李盛,他要做那个一统天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子。 所以,对于任何挡在他路上的绊脚石,都要被清除。 齐州,恰好就有那么一位,让他欲除之的祸害,可是这个祸害,他偏偏又头疼不好杀,每当他要有动作的时候,就会有一批的文臣站出来,搬出祖制来说道理,仿佛,他就看到太祖的英容浮现在自己眼前,正在冷冷的看着他。 当然,李盛是一个野心抱负极大的帝皇,可是一个祖制为什么就让他举棋不定呢,说到底,还是一个只有李唐皇帝才知道的秘辛。 世间都以为当初的齐国国主是禅位,其实,是被太祖血洗了皇宫之后,才被迫禅位,只是那场杀戮,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已,太祖为了掩盖真相,才不得已做了一场戏,为了稳定不明真相的朝中权贵大臣,和天下的臣民。 齐国国主最后的血脉其实已经灭绝了,现在的传国侯,不过是当年没有杀尽的王室宗亲,由于怕得一个篡位的逆臣名声,才留下了这一点血脉,一个可有可无的侯爷而已,也没有太当回事,随便放在眼皮子底下,封了个齐州属地,就没有管了。 谁知道,一百多年过去了,那传国侯开始膨胀了,仗着太祖所承诺的,只要不谋反,犯下除谋反外的任何罪责可免罪,只罚钱。 这下好了,抓住这一点的传国侯刘业,开始无法无天,偌大的齐州,被弄的乌烟瘴气,而皇帝还动不了他,甚至朝廷派去的刺史,长史,什么的,都避之如蛇蝎,人人畏刘业如虎。 李盛见如此如何忍得下去,可是,那刘业倒也聪明,做任何事情,就不藏着掖着,让你想要下手对付都找不到门径,构陷他谋反吧,那你也得有证据,不然一位与国同休的国侯是那么好构陷的吗 下旨赐死,那你就是不遵祖制,不孝至极,文官士大夫们,口水都能喷死你,并不是说文臣就一心想要护着刘业,其实他们更恨不得这家伙死,只是刘业可以死,但是不能让陛下强下旨意赐死,他们要守住这底线,不能让陛下肆意妄为,算是一种无奈的举措,而当事人刘业,就钻了这个空子,越发的无法无天,却活得滋润。 现在好了,李盛一想到天师去了哪里,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自己在背后稍加推波助澜一番,让那刘业主动凑上去找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虽然是皇帝,可是面对刘业这样一个随时能被捏死的臭虫,就毁掉了自己好不容易建造的英明神武形象,太过不值得。 所以,李盛本可以让黑袍下手杀了这货,却也守住了底线,不能自己开了这不好的口子。 “天师,你可不要叫朕失望啊,嘿嘿。” 不管李盛如何,此时已经入城的刘裳,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可还没等他怎么显摆,一些犹如看稀奇动物的百姓,就纷纷在不远处围观上了,还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 虽然这方世界不像前世,有电视机和相片让人知道天师的样貌,可是却知道他降服了一头老虎,而且天师很年轻很英俊。 “呀,天师长这样,真的好生俊俏。”这是一个老婆子。 “好大一头老虎啊,救命。”这是一个娃娃的惊呼。 “天师是仙人呢,啧啧,仙人长的就是好看,你瞧这皮肤啧啧,比我都要细嫩呢。”这是一个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快走快走,小心老虎吃了你。” 刘裳听着这些奇怪的话语,也不反驳,只是觉得有些脸红,虽然经常被人围观,可这样被人近距离围着指指点点的,像是看稀奇动物的眼神,还是让他很不自在呀。 嗷吼。 大虫似乎是感觉到主人的心理,发出一阵虎啸声。 “啊,老虎要吃人啦。” “我的妈呀。” 嗖嗖。 一阵风吹过,带起片片落叶,吹拂着刘裳尴尬又呆滞的脸。 街上清净了,真的是老虎净街啊。 他刚准备好,为了缓解被人围观的尴尬,就要现场展现吟诵一段经文,装装比,谁想到,大虫这个讨嫌的二货,竟然吓跑了所有人! 啪。 “叫你不学好,叫你吓唬人,气死我了,多好的机会啊。”刘裳气鼓鼓的拍打着大虫道。 大虫委屈啊,主人,我又做错了什么啊,机会,什么机会 刘裳郁闷无比,多好的机会啊,说不定,又可以在这里收获一批香火信众,好了,全泡汤了,一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憨货呢,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第二十七章 大因结得甘甜果 华夏。 “护法神,郭正军,归位。”刘裳随着神识一声道喝,夜空顿时变色,风云际会。 三个多月的渡炼,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步。 天空一阵噼里啪啦的雷霆降临,郭正军的阴魂飞上了夜空中的雷霆之海,顿时变的神光璀璨,手中持着一柄虎头大刀,一身银白盔甲胄,加上本就生的高大的郭正军,现在更显非凡了。 郭老和刘裳在下方盯着,二人都有些激动,一个是因为儿子,一个是因为自此小道观也有了护法神,成败在此一举了。 这是炼渡阴神必须要经过的一劫,看似凶猛,实则很少会被雷霆给毁灭,何况还是一位生前,有功于国的英烈,自有一份国朝气运在身,哪里会真正的伤他。 这里的昊天元气之海,可不同于异世界的那个昊天,天道本无形,只是道门举千百世之力,祭祀出来的产物,自然不会和它的供奉之力所抗衡,那不是自毁根基吗 而异世界的那昊天元气之海,只不过是大道诸多时空之中的化身之一,有可能是上古,有可能是未来,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在这一时空之中,它又去如何知道刘裳本体的作为。 本体想要独享一方世界,借那一方世界之力,来成就大道,也未尝不会成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分神根本不知道本体在做什么,双方也完全无法联系。 不久之后,雷霆逐渐隐去,郭正军承受住了雷霆的洗礼,成功炼化周身阴气,化作阴神,神光在他的身周绽放,缓缓降下,躬身下拜在刘裳的身前,道:“小神郭正军,感谢观主接引,自此甘为观主驱策,恭听法旨。”在他成为阴神的这一刻,已经明悟了前世今生的因果,没有观主刘裳的接引,他也许要永世沉沦了。 刘裳眼见如此,已经激动的指搓手了,满意,太满意了,这尊护法神炼渡的真值啊,才刚炼渡成功,就能绽放金色神光,那金色的神光莫不是还有护国功德在身不成,哎呀呀,这可了不得,值得,太值得了,嘿嘿,这要是带出去,多威风啊,来来来,不服气是吧,咱们比比自家护法神,你叫他放出金光看看。 道门和佛门,护法神刚成功渡炼的,都是绽放青光,没听说哪家护法神将一现身,就金光闪闪神威不凡的,没有个五百年一次的小劫雷霆洗礼,你想绽放金光,那是痴心妄想,做梦呢。 刘裳数月前,就觉得将有一桩大因果,没想到这个因,结的果实,这么的甘美,他此刻的嘴都只差笑歪了。 “儿啊,儿啊…。”郭老在一旁的嘶声呼唤,才打断了刘裳的自嗨状态。 咳咳。 郭正军在就发现了自己的老父亲,可是他现在身为神将,一切凡尘的关系,自此于他再无多少牵扯了,这不是他可以做主的,而是冥冥中的天道约束,要是他还有凡尘的情感,那你想象一下那后果,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 “父亲。”郭正军平静的开口,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有默然。 郭老的心揪了一下,有点痛,但是他早就被刘裳告知,有得就有失,虽然早知道结果,可是真的发生了,还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对郭正军说啊。 “儿子,爸爸能在看你一眼,已经很欣慰了,能在听你叫一声父亲,已经足矣,爸爸只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郭老,眼泪默默的随着眼角落下。 刘裳在一旁实在很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郭老,你应该高兴点,这是好事,这里就留给你们了。说完,他就独自离开了,他最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心里总有中说不出的难受,让他想起了那个相依为命的师父。 要是那个时候,他如果有这样的本事,也许…。 可惜,只是如果而已! 郭老对着刘裳拱手一拜:多谢仙师大恩。 刘裳挥了挥手,显得毫不在意,留了个背影给他们,潇洒离去,至于他们父子,后来说了什么,他就没有兴趣知道了,郭正军自己会有分寸的。 豹子在后院大门口趴伏着,看到刘裳过来,赶紧讨好的摇着尾巴,道:恭喜观主,贺喜观主。 接着就是小紫和小白他们。 刘裳假模假样的摆手笑着道:哎呀,这算什么,哈哈,小事,小事啦,哈哈哈…。最后他自己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想到当初张启发夫妇带着郭老找上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桩大因果,可是不确定是好还是坏,心中还有些犹疑,最后之所有答应出手,还是因为老人家的身份,对他是有帮助的,这货纯粹是想要利用郭老的身份,才决定出手的。 根本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等好处,连在观中修炼的妖怪们,都感觉到护法神的异常,为观主的大机缘而恭贺,可见这次是真的得意了,刘裳能忍的住才怪了。 或许他现在道行还不够,可是有了这尊护法,行事多少要方便了许多,至于展现神迹,呵呵,很奇怪吗,你不信啊,好啊,神将出来放放风,给他们展现下神威。 这货从来都不是一个顾忌世俗的主,随心所欲,直来直去,想要他装孙子,那是不可能的。 刘裳看了一眼观里四周,脑海里,又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里清幽是清幽了,可是却不够奇,要不,让护法神将给施展手段,弄点奇景出来”他这就打算让人家给打工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观主呢。 于是,观主刘裳和一群小妖怪们,嘎嘎怪笑着,在观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烛光照耀着他们的身影,真有一种群魔乱舞的场景,说渗人吧,嗯,确实挺渗人的,可是能呢,这里是道观,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场景,偏偏就发生了。 自从刘裳的存思变神,变出了第一尊灵神开始,这一切就都在悄然之间改变,大殿前的铜香炉,信香在微微的燃着香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在院子里,让这里平添一份静怡。 却被殿里的刘裳和众妖们打破。 “观主,我觉得咱们要改变了,现在时代不同了,你看咱观里还是冷秋秋的,这样不行啊。”这是小紫,每次都是她来看家。 刘裳也是点头,观中夜里是冷清了点:你有什么好想法 小紫的嘴巴刚张开,小青却抢先道:那世俗中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要不我们弄台电视回来吧,还有还有,观里装上电吧。 刘裳闻言,思虑了一阵,道:山路难行,以前就有电力局的人,来试过了,没办法啊。 他师父还在世的时候,就有相关部门的来试过了,确实不行,这观中翻新,还是人扛马拉的,要不是张启发夫妇,他们介绍的那帮人有钱,现在只怕观里还是老样子。 阿黄最厉害,也最心思单纯,就是有些笨,他也不开口,只是不停附和这个,附和那个,人家说啥都好,这个憨货。 小花见观主一脸无奈的模样,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高深莫测的道:观主忘记了,不是还有那个老头儿吗,他在世俗的权利不小,观主您救了他儿子,这点小事,他开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呀,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位了,那可得好好的利用了,不能浪费。 谁说人家一心清修,不被外物所动,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毕竟不是修行的必须不是,可是现在他想要这一切,那就不一样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还很遥远,可是他要,那就是张张嘴的事,保证有大把的人上门讨好。 殿中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观中改造大计,直到许久之后,刘裳拍板决定。 “不要吵了,就这样决定了,观里通电,修正山道,买家电,与世俗交流。” 这一下所有妖怪都满意了,都称赞观主英明,嘿嘿,至于心中怎么想,就知道他们自己知道了,反正很开心就是了。 天明后,郭老自后院出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气度,打开了心结,人也变的精神了。 “道长,大恩不言谢,从此我儿就拜托道长了。”郭老诚挚的感激,同时心中也诞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这偏远的大山中,竟然住着这样匪夷所思的奇人,要是能为国家所用,岂不是更好。 想法一旦产生,就再次抑制不住,他试探着问过他儿子,得到的回到是模糊的,只是意味深长的告知自己说,观主要怎么行事,儿子无权干涉,也不能影响,不过父亲您要是真想让观主出山,就要靠您自己了,儿子不敢多言。 郭老何等人物,岂能听不懂儿子的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道长可想听听老头子说几句心里话”郭老面上微微含笑道。 刘裳闻言,道:郭老请讲。 “道长一心清修,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如今世道清平,人心思定,道长又空有一身奇异本领,蜗居这小小道观之中,又能得几分香火供奉,我晓得道长这里不受百姓财货,可是道长之名,总要世人知道不是,不然如何能传的你先师的心血光大呢”郭老讲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裳。 第二十八章 来自权利的邀请 这几个月的接触下来,早已足够郭老把刘裳的祖上三代都给查个底朝天了,刘裳师徒在这方圆百里之内,的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也弄明白了刘裳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让你一听就能懂,还不会觉得故作高深。 “郭老说的不错,师父将这里交给我,确实是现在的我无法让他光大的,可是我一个普通道士,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能怎么办呢,古有道士下山,为乱世鸣不平,可现在朗朗乾坤清平,百姓安居乐业,就算贫道有心,也是无力。”刘裳听的懂,也明白郭老的意思,可是他还是不想彻底踏进世俗,说的很委婉了。 可是郭老什么人,那是开国元勋,普通人都能人老成精,他可不是普通的老人,他怎会被刘裳这个少年给三言两语打发了,是的,刘裳在郭老眼里可不就是少年嘛!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毕竟年纪就摆在哪里,哪怕你再怎么通人情世故,也显得稚嫩了些,老家伙在心中嘿嘿怪笑,解开了心结的他,已经不同了。 “道长先不忙拒绝,请听老头子把话说完,老头子也不是要道长就此下山,而是,老头子可以承诺道长,此后这间道观香火长盛不衰,只是需要道长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助一臂之力,当然,不管道长答不答应,老头子也会让这里香火鼎盛下去,只是个人的能力始终有限,而且老头子也感觉大限将至,唉,要是换做一个国家那就不一样了,你说是吧道长。”郭老一通利诱,又是自嘲,还有丝丝的危险气息。 刘裳眼睛一眯,看向郭老的眼神都不善起来,他不喜欢人威胁,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气息,也很讨厌,想不到先前还一番感激的和善老头子,转脸就生出这样的心思。 “你可想好了,威胁我的后果”刘裳声音冰冷了下来。 谁也不会想到转瞬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气氛不对啊。 今天郭老要回京了,保镖自然跟随在身边,煞气深重的看向那小道士,在他们眼里,那小道士很危险,这是来自军人的直觉。 郭老也平静的看向刘裳,一老一少就这样对视着,保镖隐隐的围着他,刘裳的周围也围上来小紫他们几个,还有躲藏在暗处,准备随时扑下来的金钱豹妖。 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趋势,一触即发。 郭老毫不示弱的对视,大有,小子,你有胆就动我老头子。 刘裳眸光冰冷,眼神愈发的跃跃欲试,小妖怪们都只等一声令下,就要飞扑上去,他们才不管这些了。 保镖们的手已经放在腰上,气氛紧张。 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在刘裳和郭老的心中,要翻脸了吗 刘裳却主动妥协了,他转眼换上笑脸道:郭老真是让我为难啊,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有下次的好,你说呢。他虽然性格直白,但人家不傻,有些人可以得罪的起,那是因为不用担后果,而郭老,他得罪不起,除非他能放弃现在的一切,但是显然,他不能。 所以他选择接受强权的邀请,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嘛,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了,愤怒嘛,有吧,庆幸嘛,也有,他却能清醒的认识自己的不足,转脸就接受这一切,可见刘裳一点也不笨。 郭老担心嘛,当然,他比刘裳更担心,他不知道眼前的小道士听他说完这些话后的后果,毕竟他儿子还在人家手中,可是他却必须要说这些,毕竟他先是开国的元勋,然后才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先有国才有家。 在见识了刘裳的神异之后,他更是担心,万一这个人脱离国家的掌控,心中没有枷锁后,会是何等的可怕,那会是灾难,所有不受国家掌控的人,都是威胁。 所以他一咬牙,就说了这番话,但是他本意真不是威胁人家,只是说出厉害关系,让刘裳明白有些大势是不可逆的。 现在这个结果,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的,眼前的小道士,竟然就,就,就这样接受了一切,那真是太好了。 呼,所有人都深深松了口气。 “道长说的是,老头子保证不会有下次,那就说定啦,道长,告辞。”郭老深深看了一眼刘裳,内心暗自点头,这小子能屈能伸,要是从政的话是一把好手,可惜了。 道门自古就喜欢依附皇权,有宋一朝,甚至出了一位道君皇帝赵佶,还有明朝的炼丹皇帝嘉靖,修仙皇帝万历,可见道门的盘根错节之强大,只是那些人不是骗子,就是祸害的朝廷崩溃,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这些人在刘裳看来,都是活该,自己没本事就算了,还害得道门被人说是欺神骗鬼,尤其是内丹修行大行其道,更是让道门之人,各个紧闭山门,逐渐少于现世,所以伦起来也外来门派的什么折真主教,天主教,也都不如,就更不要说佛门了。 可是现在,刘裳就有了一个机遇,一个再次走入世间,让人们知道道门,了解道门,不尽是欺神骗鬼的败类。 “你想借世俗的权利来让我有所顾忌,却是小瞧了我,你又怎知,我不想借你的力呢,嘿嘿。”刘裳看着郭老一大群人远去的身影,淡淡自语。 要是本体再次,或许会是不同的处理方式,但他是分神,说白点就是刘裳的另外一面,有刘裳的直白爆裂,也有刘裳心底没有被发掘的野心,光大道观,不止是走师父那一条路,自然还有终南捷径在烟霞。 “哎呀,听老家伙说了半天,把正事给忘了,本观主帮了他那么大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还没有回报我啊啊啊啊。”刘裳哀嚎着,惨呼出声。 吓了一直在他身后的小妖们一跳。 “观主,要不要追上去。”那憨憨的阿黄,瓮声瓮气的道。 刘裳反手就是一拂尘打在他的脑袋上,义正严词的责问道:住口,本观主是挟恩求报的人吗哼,下次再敢乱说,看本观主不收拾你,罚你今天不需吃饭。 阿黄被打了一拂尘也不恼火,依旧憨憨的傻笑,见他这样,刘裳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转身不再看着憨货,看到他就讨厌。 也不想想他自己刚刚哀嚎着要人家回报,典型的只许自己说怪话,不许小妖们学习,好没道理啊,好在小妖怪们已经习惯了观主的古怪脾气,相互翻个白眼,也就没事了,该干啥干啥。 刘裳可能以为人家已经忘记了,可是郭老这位老于世故的开国元勋,岂会忘记这难得的机缘,就算刘裳不想要,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刘裳与他扯上关系,或者说是与国家扯上关系,这样便于牵绊。 郭老前脚下山,后脚,就有大群的人上山来了,有电力局的工程队,有设计院的设计师,还有建筑师和建筑工人,国土局规划办的,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一大堆。 “刘道长,哎呀,你看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郭老的秘书文彬,这些人都是郭老吩咐来,给道长你修建道宫的,郭老说了,这段日子就请道长下山去住,市里,已经安排了更好的修炼场所给道长,等道宫建成,怕是要花费些日子了。”来人斯斯文文,确实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请刘裳随他下山。 不等一脸懵逼的刘裳反应,已经被文彬给拉着走到了道观之外。 文彬一挥手,进去这里测量,哪里观察比划的人都出现在了观中。 不能不说权力就是好啊,办事都能如此干脆,要是寻常人想要拆房修屋什么的,哪怕是在山上,也是这里办手续,哪里要规划分配,各种杂费,跑关系,最后能不能办下来还不知道呢。 郭老却只是一句话,所有的事情,都以最快最高效的方式办妥了一切,这是郭老回报的第一份礼。 “刘道长不用疑惑,交给他们去办就行了,他们是专业的,保准还你一个大大的更崭新的道宫。”文彬笑着道。 他是匆匆的被郭老给从京里召唤来,路上已经交代了一切,而郭老的几个儿女们,也知道了这个小道士解决了他们老头子的心结,虽然老头子一直说遇见了奇人,可是他们对于奇人不奇人的不在乎,只要老头子高兴就好,就大手一挥,让文彬去处理一切,请老头子回来主持大局。 刘裳瞠目结舌的看着风风火火,忙碌的一群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还以为郭老已经忘记了,原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院中的铜香炉,是贫道先师遗留的祭器,不要移动方位,小心着些。 文彬赶紧吩咐道:都听到了吗,不要动院中的香炉,小心看护。 说完,他转头再次看向刘裳,问道:可还要什么要注意的吗 刘裳想了想,好像没有了吧,就摇了摇头。 “多谢郭老了,太客气了,呀,太客气啦,哈哈。” 这货现在才想起来要谢人呢,只是一脸的美滋滋,怎么看怎么没有诚意,好似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可真是心大啊。 第二十九章 游子身上衣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唐国每三年开科取士,先要进过科试一轮,选出各地最优异的一个名额,然后府试在选出其中最优异的一个名额,最后才是殿试皇帝亲自出题,整个国家优中选优出来上千学子,进过层层的选拔,能够走到最后的不过是十个人,还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可见朝廷对于人才,那是精益求精的,临缺勿滥。 明年正好是大比之年,各地的有幸被选拔出来的举子们,自全国各地往长安汇聚,因为现在即将年底了,而有些离长安较远的地方,必须提前到达长安准备科举的考试,有的八月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路途太远,不得不提前半年甚至是大半年赶路。 而齐州,就是九曲河沿路府镇,往京城去的必经之路,九月中的时候,有一批举子,路经这里,入了经学府报道后,就相约在齐州城游玩作乐,举子们作乐无外乎,寻一处地方斗酒作诗,高谈阔论罢了。 他们寻了一艘花船,在齐州城内的一条蜿蜒小河,叫做淮水,吟花弄月开怀豪歌,俨然已经酒虫上脑,有些放浪形骸了,抨击他们认为各种不对的朝政,一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做派。 不过他们有骄傲的资格,能从全国那么举子之中脱颖而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只是太过年轻,没有社会经验,又未经世事,说不得,就会口舌招尤,惹来祸事。 河道上不止一条花船,自然不仅仅只是他们在游玩,还有别人也在,而好死不死的,那在齐州人见人怕的传国侯刘业,也有一条奢侈豪华的花船在其中,关键是刘业正好就在船上作乐。 所谓无巧不成书啊,简直是比故事还要精彩,这些举子们口无遮拦,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传国侯刘业。 “那刘业仗着自己门前太祖下旨的免死碑,把齐州搞的是乌烟瘴气,刺史白大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官的,留了这么个大祸害,也不管管,要是我等今次高中,等要为齐州的百姓,讨一个公道,且看他还能作恶到几时。”包康,琅琊县世家大族子弟,言语多有傲慢。 “包兄说的不错,寇某尚在家中耕读之时,就曾耳闻此贼子,当今陛下圣明,不知为何会留着此恶贼,想来也是被蒙蔽了圣听吧。”寇效,太和县人,家中为县中首富,颇有家资,此次包下这艘花船就是他的手笔,一掷千金。 “说起来,前段日子国朝天降仙人,被陛下金口册封为天师的哪位,不知诸位年兄以为如何。”杨开,吕南县人,家里贫穷只有一老母亲尚在,他却颇为上进,在县中很有些才名,又是县里公认的大孝子,为人津津乐道。 其他人闻言,话题被杨开给转移到了天师的身上,开始七嘴八舌的打开了话头。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花船上的小厮,悄悄的走到船下,去了另外一艘船上。 “你说什么有人在船上骂我恶贼!”刘业气的怒火中烧。 砰!一声,茶杯被砸了出去,吓的所有来陪玩的豪客们一大跳。 “反了他们了,在这齐州,竟还有人敢欺我头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刘业招呼一声,数十恶奴提棍带棒的就跟着刘业找了过去。 学子们的船上,还在大声的讨论着,却不知道祸事已经来临,那偷偷去报信的小厮,已经带着一群恶奴找了过来。 哐当,大门被人踹开,冲进来一群恶行恶相的家奴。 几个举子们,还在作乐,忽见一群人闯进来,顿时一愣,而后,包康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他毕竟是世家子,目空一切,还不知道祸事临头,在酒精的作用下,依然没有被这群不速之客给吓到。 刘业穿着蓝色云锦袍,头戴银纹冠,双手背在身后,怒视着几个不知死活的举子,怒斥道: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吗连本侯你们也敢议论,来呀,给我打,有一个算一个,打断了双腿,给我扔下船去。 早已见到情况不对的其它举子,纷纷朝着窗口或者门口冲去,可是他们怎会是这些恶奴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翻在地,抱着脑袋惨嚎,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斯文扫地。 包康和寇效,杨开等也在其中,只觉得头晕脑胀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到现在,他们才明白,竟然被人给打了,不用猜了,来人就是刘业了,因为他自称本侯,除了他还有谁 可能是酒精还没有褪去,又或许是被打的气血上涌,包康不愧是世家子弟,那强身健体之术,也有习过一些,乘着人不注意,竟然让他窜了起来,大吼一声道:恶贼,我与你拼了。 咚,的一拳打在了刘业的脑袋上。 刘业吃痛,怒火更炽,大吼道:废物,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几个书生,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他们。 船上的哀嚎响彻河面,所有花船都停在远处观望,不敢上前,有人报了官,等官府的来人见是传国侯刘业,纷纷不敢上前,七八个学子,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眼看就要不行了。 谁能想到,他们刚到这齐州不久,就已经是进入了鬼门关,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到达长安了。 刘业猖狂的大笑,他看向周围,见无人敢上前,肆无忌惮的对着周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得罪本侯的下场,在这齐州,本侯就是王法。 无人敢应,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这场悲剧,不是他们麻木,也不是他们没有心肝,而是恐惧,让他们不敢伸出援手,刘业说的对,他在齐州就是王法。 包康,寇效,杨开,还有五个举子,就这样渐渐的没有了生机,倒在血泊之中,双目睁的老大,死相恐怖,怨气难消,第二天事情传出来后,齐州城里,却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刺史白大人和长史大人,都异常的安静,太诡异了。 一下死了八位举子,竟然无波无澜,满城皆寂,事情很不寻常啊,还是说刘业和刺史长史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从那天以后,齐州虽然看着和以前还是一个样子,却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百姓们少了生气,甚至开始变得麻木,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再去关心了。 所以,哪怕是天师驾临这座齐州城,也只是因为他身下的那头老虎引起的小小骚动,虽然还是有人好奇,却少之又少了。 那条淮水河,从此一到夜晚,就传出怪异的动静,有人听到凄惨的嚎哭,有人听到怒喝的骂声,还有恐怖的尖啸声,有人说那是八位惨死的举子怨气不散,化作厉鬼,想要报仇伸冤。 而去花船消费的金主们也再也不去那一带了。 他们八人除了死去的包康是世家子弟,其他人都只是寻常的人家,哪里惹的起传国侯,包家虽然闹了一阵,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只有一个杨开的老母亲,整日在巡案衙哭嚎,眼睛都哭瞎了。 一位五十几岁的瞎眼老太太,晚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惨剧莫过如此了。 “冤枉啊,大人,我儿冤枉啊。”老妇人手中捧着杨开的血衣,那是一位还没有完全麻木的衙差让她剥去的。 杨开家本就贫寒,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就是为了能让老母亲安享晚年,衣食不缺,谁想到却一朝客死异乡,还连累老母亲哭瞎了双眼。 “你这老妇好不晓事,我家大人念你年迈,不忍苛责你,你却日日来次寻事,你儿子已经死了,我家大人也给予你一份财帛赔偿,你还想要怎样”一个巡案衙门的司吏无奈的道。 老人家却依旧肝肠寸断的哭嚎着,手捧着那件,她一针一线为儿子缝的衣裳,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的牵挂和思念,希望能带给儿子平安,能护着他周全。 衣裳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甚至有些发黑,那每一块干血迹,都让老人家心头如刀割,夜夜悲痛的不能呼吸,却咬牙让自己活下去,不能就这么躺下去,她儿子的大仇,还没有报,她不能就这么去了。 “大人,大人,我儿子不能白死了啊,老妇虽然无知,却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我儿子的仇就不能报啊……呜呜呜。”老妇举着血衣,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听得肝肠寸断。 是啊,凭什么呢 凭人家是传国侯,凭人家侯府门口太祖钦赐的石碑,见碑下马,刀兵不入,大罪不加身,你说凭什么,就凭当今圣上,也不敢轻易违背的祖制 ,想要报这大仇,除非你能比当今圣上还要有权利,可是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司吏这样想着,摇摇头,只能无可奈何,这齐州的传国侯位置,自从传到了刘业手中,齐州已经是黑云笼罩,再也看不到阳光咯,唉。 就在他站在门口准备转身的时候,看到远处有一道年轻的身影,穿着奇怪的服饰,身下还有一头壮硕如公牛的老虎驮着他,缓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无量天尊。” 第三十章 天师之怒 老妇杨张氏,只想求一个公道,她不要财帛赔偿,她只要还儿子一个公道,这是她现在的唯一念想。 司吏帮不了她,甚至连巡案衙门都不敢接手这个案子。 唐律,故杀人者,罪一等,不可赎银,不复议,斩立决,意思就是犯故意杀人罪的,不可用银钱赎买罪责,使其降低罪责等级,并且不用上面讨论这个人该不该杀,可以直接当堂判决,立刻安排斩杀,唐律还是很严格的,却不想再这里竟然成了一纸空文。 刘裳骑着大虫,一路漫步过来,就正好走到了这里,心中好奇,就凑了过来,在他的印象中,这就是缘法,那老妇人明显有冤情要诉,却被人挡在外面,他已经看到了老妇人手上的血衣。 “无量天尊。”他一声起手道唱。 老妇人依旧在哭泣,司吏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奇怪的组合,一时不知道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对组合。 “请问阁下是谁,到我巡案衙门,可有事情”司吏拱手问道,他不敢怠慢,只看来人的架势,就知道不是易于之辈。 刘裳却没有看他,径直走向老妇人杨张氏,她眼睛也看不见,不知道身后有谁,待到刘裳走到她身前,刘裳才柔声平和的开口道:老人家,贫道见你跪在这里,哭的撕心裂肺,手里还捧着一件血衣,可是遇到了莫大冤情,贫道最是好打不平,专管世间一切不公,你大胆的告诉我,我来帮你申冤昭雪。 这货是真的习惯管闲事的,因为,他管的闲事越多,修炼就会越是有好处,所以一见这老妇在这里痛哭,他就知道,又是一件缘法,主动凑了上去。 杨张氏只能听的见却看不见,在听到竟然有人愿意为自己申冤昭雪,她立刻朝着刘裳出声的地方,磕头。 头磕的是咚咚作响。 刘裳眼见如此,快速扶起老妇人,安抚道:老人家,不需要如此,你起来,有什么冤情,你大胆的说,一切自有贫道做主。 门口的司吏见来人不理会自己,说话还一口一个贫道,忽然,脑海一震,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天师驾临,是了,一定是这样,只有天师才能有如此神通,降服一头老虎为坐骑,也只有天师才敢说出这么无所顾忌的话语,杨张氏你的命好啊,也许你儿子的大仇得报有望啦。 “卑职拜过天师,请天师稍待,卑职这就请府尊大人出来恭迎天师法驾。”司吏说完,走了几步,又转头看向老妇人,想要解释几句,又想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吏,也没有必要,就匆匆的跑进去了。 老妇人听闻竟然是天师,她早就知道在长安,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天师,那是仙人啊,没想到竟然来了齐州,顿时神情一震,本来被天师扶住的双手,紧紧的抓了过去,哭诉道:老妇杨张氏,拜见仙人,拜见天师,求求仙人天师为老妇伸冤呐。 刘裳知道有戏,被老妇人抓住的双手,轻轻的抽出,用轻缓的语气,道:老人家,老人家,放心,有贫道在,不管什么冤屈,我都会帮你,慢慢说,不要急,我…。 “天师在哪里,天师在哪”府尊已经领着一众属下快速的奔跑着出来了,期间差点被自己的袍服绊倒,看来是真的着急来拜见刘裳了。 刘裳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就不在开口。 “下官巡案府首,杨成,拜见天师,不想天师法驾到此,未能远迎,还望恕罪,请天师入府,下官扫榻以待。”杨成见着天师,又看到一头老虎在天师身边,更是敬畏,不愧是仙人呐,果然不凡。 刘裳点头,很自然的接受了府尊等人的拜见,然后拉住老妇人的手,道:老人家跟我进去吧,有我为你做主,待会儿,在细说你的冤情。 “本座自到这齐州,眼见生民面色郁郁,人人行色匆匆,是怎么回事,长安与这里不过几百里地,难道这里就不是天子脚下了,也罢,本座就好好的看看着齐州,究竟被你们治理的是何等不堪入目。”刘裳先是一顿吓唬,他是仙人,又是陛下亲封的天师,自然有这个威势和资格。 杨成看了一眼杨张氏,苦笑着道;天师有所不知,下官实在是有莫大的委屈,请天师入内,让下官慢慢的道来,到时候天师自然知道缘由,不是下官不想作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唉。 刘裳心中道,你一个管理一州之刑讼的府首,仅在刺史和长史之下,竟然说有心无力,也好意思,哼,待会儿看你怎么说。 道宫在长安红红火火,尽皆信仰刘裳,可是这里却一穷二白,仅仅知道有那么一位神通广大的天师,可惜却没有几个人信仰,也难以理解天师是怎样的存在,所以信仰基础为零,他要再齐州建立威望,就必须弄出点动静来,可是现在他法力才恢复了一点点,神器铜镜又几乎崩碎,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 他要借朝廷给他册封的尊位,来创造机会,在齐州建立信仰基础,一路东游一路建立信仰的根基。 “本座为出世之人,本不应理会世俗权利,但是路有不平人人踩,本座不忍见生灵被荼毒,只好出手,希望你回答能让我满意,不然…。”刘裳意味深长的看向身前的一座石雕。 只见。 轰,一声,一道雷霆,自刘裳的手中飞射出去。 咔嚓。 石雕顿时四分五裂,被刘裳一道掌心雷给击的粉碎。 这一震撼场面,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果然是仙人手段啊,难怪长安传来的消息说,天师是仙人,能够临空虚渡,挥挥手就能让千军万马倒地,一个人生生的打进了长安,被陛下册封天师。 其实,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眼中表现的不可思议的天师大人,已经法力空空,也就能表演一下掌心雷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刘裳眼见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心中得意,幸好这些人好糊弄,看来我要尽快建立信仰的根基,让修为高起来,才能展现更多的神迹,让他们信仰我。 “天师神威,下官等必然不敢有所隐瞒,请天师入内。”杨成后背已经冷汗淋漓。 别说他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如此。 可能只有一个眼睛已经瞎了的杨张氏不会有这种感受,她只是听到这些人对天师仙人的恭敬,就知道自己儿子的冤仇,也许可以去求天师仙人出手,让她儿子申冤昭雪。 巡案衙门,已经有人跑去州府,告知刺史和长史大人们,天师竟然去了巡案衙门。 刺史白严顺和长史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迷惘,什么情况。 于是二人又再次起身,匆匆朝着巡案衙门而去,他们实在是被这位天师给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你说你好好的,不来州府,你跑去人家管刑讼的衙门干么 忽然,他们心中一惊,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难道天师是有意为之。 二人再次加快脚步,这次他们没有带许多下属,而是就他们两个,前往拜见。 大虫安静的跟在刘裳的身旁,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头老虎会不会忽然暴起伤人,还是小心点好。 刘裳大大咧咧的往上面一坐,丝毫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但是他越是这种随意的姿态,这些人就越是惶恐。 “扶老人家坐下,本座先听她讲,再听你们的。”刘裳吩咐道。 杨张氏被人搀扶着坐下,手中拿着血衣,一脸的局促,又惶恐不安,还有点点的期待,刘裳不问,她也不敢说,现在天师仙人既然问了,顿时一所有的血泪委屈,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天师仙人,老妇有莫大的冤情,请天师仙人给老妇伸冤呐……。” 刘裳觉得天师就天师,你加上一个仙人做什么,可是他又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去计较,只好听之任之了,算了,不管你,等以后我在齐州立了根基,释我大道,到时候你也有明白了。 杨张氏开始像是讲故事一样,慢慢的说着她的儿子,从杨开懂事说起,到他求学之路,再到他扬名县里县外,成为才子,又讲到他在自己的床前侍候自己的事迹。 刘裳明白,这是一个很上进又有孝心的读书人,嗯,不错不错,是个大孝子还是个才子。 杨张氏说起自己的儿子,脸上是一脸的慈祥和骄傲,还记得那一天,儿子准备入长安,因为路途遥远,他不得不拜别母亲,跪谢养育之恩,诉离别之不舍。 她拉着儿子的手,默默的为他穿上新衣,也就是她手中的那件沾满儿子鲜血的血衣,眼看着儿子一步三回头的步步远去,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永别,天人永隔。 刘裳想到这一幕,无声的叹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最后,杨张氏语气一转,变的凄厉了起来,当她说到杨开被刘业给生生的殴打致死后。 刘裳霍的起身,只见他怒目寒声道:世上竟然有这样恶毒的人,实在该死。 大虫猛然立身而起,发出低沉的吼声。 所有人被吓了一大跳, “天师息怒,天师息怒。” 第三十一章 强权的引诱 “道长可还满意”文彬笑了笑,指着前方一座大的道观,原先这里的道爷们,已经请往别处清修去了,这里空出来了,自然就是为刘裳准备的。 可是他怎会瞧的上这离,在喧哗的闹市中,不符合他的性格,他还是喜静,只是,假装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乌烟瘴气的,竟然还有售票的,这究竟是游览之地,还是清修的道场 “暂时栖身都嫌弃吵闹。”刘裳脸上分明就摆明了不喜欢。 文彬见了,想到郭老临走前的交代,心中逐渐打起了鼓,郭老临走交代了,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小道长高兴,看来道长是不喜欢这环境啊,可是这里已经是市里最好的道观了,吵闹,香火旺盛自然这样啊。 他看来是理解错了郭老的意思,毕竟也不可能告诉他刘道长的神奇不是,也算是他费心思了。 可是跟随刘裳进城的几个小妖怪们,却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这还是它们第一次下山呢,看什么都稀奇,一副观主你赶紧的,就从了吧。 刘裳见它们几个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也是很无奈,这些家伙真是给自己丢脸,枉费跟着自己这么久,还是如此心性,唉,虽然是第一次进城,矜持一点会死吗 “咳咳,就这样吧。”刘裳故作矜持的道。 其实这个二货虽然不喜这里的喧闹,但是也看到了这道观香火的确旺盛,还有小小的窃喜,人多啊,缘法就多啊,修行资源就不愁了,这是师父教的。 文彬见他又不再说什么,就暗自松了口气,他不知道郭老为什么看好这个年轻的小道士,但是却了解郭老的为人,怕是真的这年轻小道士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道长说的是,先进去看看吧,然后今夜,就在酒店下榻,明天等这里安排好了,再请道长入驻。”文彬又恢复过来的道。 只要让道长满意,那郭老交代的事情,也算完成了,他看了看围在刘裳身边的四个同样年轻的小道士,心中更是有了主意。 “对了,这是郭老临行前,为道长你和他们准备的手机,郭老交代了,好方便联系,别误会,仅此而已。”说着一人送了一部手机。 小紫他们一把就接过来,兴奋的把玩起来,哪里有空管刘裳的脸色,文彬更是一脸的开心,他算是找到突破口了。 刘裳脸上故作无奈,其实心中也十分的好奇,这世俗的玩意儿,果然新奇,只是再是好奇,也装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让小紫代替他拿着,自己却矜持的道:替我谢郭老了,也好,方便联系嘛。 文彬什么人,早就看看穿了刘裳的小心思,年轻人嘛,又是一个一心清修的小道士,在他这等人眼里,简直是无所遁形。 “这里还有一张卡,那是郭老吩咐一并交给道长你的,说是道长虽是世外之人,既然被他给拉进了世俗,那就免不得要有需要花销的时候,这里是五百万,密码6个0。”文彬再次拿出大手笔。 心中道,小道长,我不信还打动不了你。 刘裳哪怕是个一心清修的笨蛋,也知道这五百万代表着怎样的手笔,郭老头是真的下了狠手啊。 这二货也觉得口干舌燥,真的被打动了,而且是震动,搓着手,一脸笑意,又一边口中直呼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郭老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哈,太客气啦。 他很自然的就想伸手接过来,可是又想到这样不对,很掉身份的说,所以想要小紫他们接下,可是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几个都在把玩着手机,没有关注他这里,刘裳很气啊,这些混账东西,有了手机,就忘记了本观主啊。 “咳咳。” 刘裳气结的咳嗽了几声,来提醒他们注意形象。 听到声音,这几个家伙才回过神来,忙是伸手接过银行卡,一句话也不说,就又回头去摆弄手机了。 刘裳看了文彬一眼,表示自己无奈和歉意。 文彬却笑了笑,示意无碍,他早已看穿了刘裳的小心思,只是笑笑,丝毫不在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破不说破嘛。 招呼刘裳他们跟着去了下榻的酒店,然后是大餐美食,刘裳一路想要保持矜持的姿态,瞬间破防了,毕竟是个少年嘛,还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少年,所以他很快就原形毕露了。 坐在豪华的酒店包房里,舒服的默默这里,看看哪里,不时走来走去传菜的美女服务员,原来红粉骷髅也有这样的气质,嗯,不错不错。 持着精致的食物,说实话,和小花,阿黄他们做的饭菜来说,确实美得狠,美得狠,几人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一盘子蹄髈刚断上来,就被他们几筷子给插没了,文彬见状不动声色的吩咐下去,再上一盘。 阿黄这个憨货,毫无形象的拿手抱住一只直接啃起来,气的刘裳咧嘴道:注意素质,素质,怎么能用手直接抓了,多脏,本观主都还没有动筷子了,真是岂有此理。 文彬能在郭老身边,要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也不会被郭老看重了,说他前程似锦也差不多了,对于刘裳几个,他总算知道要如何接触了,果然饭桌酒局,是最能熟悉人性的地方,默默的为自己的明智举动得意了一把。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看着饭菜不停的端上来撤下去,文彬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这里除了他自己以外,这几位道长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上什么都是几口下肚,震的他目瞪口呆。 嗝,一声满足的呻吟,刘裳摸着肚皮,舒服着道:让你看笑话了,不瞒你说,山中清苦,这么酒足饭饱的一顿饭,还是贫道生平第一遭,嗝~嗝。 他说话都在打着饱嗝,毫无修士道人的形象,当就是这样直白的真性子,反而让文彬十分认同,刘裳身上总有一种让人觉得很惬意的感受,不管是人或者小妖怪们,都是如此。 在文彬看来,或许是刘道长年少,或许是因为郭老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眼前的道长比较干净吧,嗯,就是干净,让人一见就觉身心皆净的奇异感觉。 刘裳说这是他生平第一遭,文彬莫名生出一种心酸的感觉,也不知是心酸什么 “道长放心,以后,道长的饮食都有专人供应,这也是郭老的吩咐,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只是道长莫要嫌弃才好。”文彬打趣的道。 几个小妖怪一听立刻眼睛一亮,还有啊,哈哈,简直是太幸福了,它们甚至都不想再回山了,留在这花花世界多好啊,有享用不尽的美食,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刘裳起手,一派歪理的道:食欲虽然只是人的口腹之欲,但实其腹,才能壮其骨嘛,人总要吃,所谓食不厌精,贫道先行谢过了。 文彬听的嘴角抽搐,这话的意思是这样的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呢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看来目的达到了,这个结果很不错,郭老哪里也就好交代了。 他感觉自己又抓住了接触刘裳的关键点。 刘裳此刻心中,却是想着自己这几个月对于强权的理解,财侣法地,他又有了新的感悟,以前那些看似毫无作用的事物,世俗的权利,没想到与他的修行是这样的息息相关。 那些他需要自己下山打点的事务,现在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解决,那些麻烦上门后,自己动动嘴,哪怕是动手,也有人来替他摆平一切,财富人家一句话,就送来了五百万,一座道宫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就是权利。 刘裳的师父告诉他,权利,美色,口腹之欲,都不是最忌讳的,最忌讳的是人心,因为你不知道他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的多少,才能满足人心的胃口,所以,要踏足世俗,就要先懂得人心,不以自己的喜欢渡人心,要学会用他们的行事处事方式来观察,去理解人心,当你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让他人利用你的欲念,牵着你跟着走的时候,那么你就可以下山了。 王老道的道理很多,刘裳从小就被灌输这些。 要换做本体,只怕还是很难理解,可现在分神却很能理解这些道理,郭老给予他这些,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的神异手段,而后想要从他这里获取什么,他一直坚信一个道理,任何好处都是相互的,没有任何一个福缘是从天而降的。 他帮了张启发夫妇,所以他又得到了那对夫妻的回报,得以结识了郭老,救了他儿子,这是他的缘法,本来已经到此为止,可现在郭老却强行以世俗强权介入他的世界,偏偏刘裳又接受了,这也是缘法,也是因果,只是这因很大,却又不知道会结出怎样的果实。 刘裳很清醒,看似随心所欲,嬉笑怒骂,毕竟,他是那个通透的刘裳分神,不是那个直白暴躁到让人生出敬畏的本体。 第三十二章 刘裳的天性 凤城市,是这西南最著名的旅游城市,这里有绵延山峦的南方长城,有独具特色的少数民族建筑,有风景如画的芙蓉古镇,有幽奇的洞天,蜿蜒十八曲的清澈河流,三千峰峦叠翠,奇峰怡景迭起,一副绝美的画卷,逐渐展开,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说不尽十万大山的传奇。 刘裳带着几个小妖怪,在酒店的大房间里,又开始了一番激烈的讨论,讨论什么呢,自然是接下来,他们要不要出去游逛啦,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吃喝玩乐都不用自己担心,就这样待在酒店是否太亏了。 小紫好歹曾经是道观的管家,刘裳的起居,自从王老道走后,就一直是她在照顾,但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妖怪不是,好奇心比在座的都要大,她小心翼翼的对着刘裳,试探征询道:观主,你就答应了小紫这点要求吧。 她期待着望着刘裳,眼里甚至都能看到小星星在冒着光。 小青在一旁也凑热闹道:我要去,我要去,难得下山,观主你就放我们出去吧,我保证不惹事。 这也是个少女心的,可是她性子却不似小紫稳重,纯粹是个人来疯,有热闹就往上凑,花里胡哨的,特喜欢吓唬人,动辄变化本体,万一出去吓着人咋办 小花和阿黄不同,这俩货一头貂,一头山魈化成的少年道童模样,是个俊俏小生,可不要小看他们,小花那是个恐怖分子,动辄和刘裳一样,不满意就想动手揍人,被他揍的山中小妖可不少。 山魈阿黄是个木讷的,可是这家伙跟在刘裳身边还行,毕竟事事都有观主做主,木讷点好啊,至少不招惹是非,可没有了刘裳在身边,凭借木讷的性子,会不会傻傻的被人骗去卖了,那可就不知道了。 此刻,这俩货也是跃跃欲试,却又碍于自己不是小青和小紫,少了底气撒娇,却也是满含期待的望着观主大人。 小紫和小青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刘裳被他们说得头都大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早知道就不带他们出来了,还是老钱最好啊,还没有学会幻化之术,只能留在山中看家,可怜的家伙。 “就你们几个组合,我实在不放心你们出去瞎逛,再说了,这花花世界,灯红酒绿的嘈杂不堪,你们道行尚浅,万一稳不住心神,坠入迷障,到时候怎么办”刘裳斜眼打量着它们几个。 小青天生媚骨,虽还只是个少女,却已经有了让人迷失的身段妙容,在山中人气颇高。 小紫活泼灵动,却又不失稳妥,青春的气息加上娇俏的面容,一身道衣灵气飘飘,就更不用说了。 阿黄和小花嘛,俊秀灵动,剑眉星眸的,你们以为演戏呢,你们是妖怪啊,幻化的人形这么俊俏,真是气死个人。 他其实比几人还要意动,从前跟着师父下山,那是很多年前,自从他十二岁以后,就很少下山了这个世界是一天一个变化,刘裳又何尝不想好好体悟这花花世界,只是他却不好自己主动开口。 谁叫他是观主呢,该有的威严和矜持还要有的,嗯,需要找个借口,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不然,他是打死也不会松口的。 “别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都老实待着,等山中的道观改造完,就全部跟我回山去,哼。”刘裳故意严肃道。 小紫早就了解了这位观主大人的脾性,闻言浅笑着道:好吧,我们也只是说说嘛,观主大人何必生气,观主说的对,我们不去了。 她在心中嗔道,不去就不去,看谁熬的过谁,你也别想去。 小青还待撒娇,小紫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劲捏了一下,小青吃痛就要高呼,小紫赶紧冲她眨眨眼睛摇头,一脸的狡黠,小青也不笨,心领神会,装作气鼓鼓的嘟嘴道:不去就不去。 小花和阿黄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小紫,只得无奈,他们可没有小紫和小青的鬼灵精。 刘裳一见,呀,节奏不对啊,我不过是随意说说啊,你们还真听话了,快求我啊,求我一起去啊,本观主带着你们去,不就完美了吗岂有此理,出去玩都不带上我,反了你们,跟我闹脾气是吧,好啊,那就谁也别去了。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唉,本观主也是为你们好啊,算了,难得下山一趟,就随了你们的心意吧,不过,你们几个出去,我实在不放心,还是由本观主带着你们一起去吧,带你们见识一番这世俗的花花世界。 刘裳无耻的说着违心的话,既然他们不主动,那就自己主动凑上去得了,所谓,苍蝇赴宴,不邀自来,哈哈哈,可不就是讨人嫌嘛。 小紫一脸得意,外加嫌弃,观主也是没谁了,明明是自己也想要跟着去,偏偏死要面子,非得人家请,人家不请吧,又自己死皮赖脸的往前凑,非要跟着,真是…。 “呀,观主陪我们一起去啊,有观主保护,真是太好了。”小紫高兴的道,她看了小青一眼,一脸的阴谋得逞的嘴脸,只是模样太可爱,惹人遐思。 小青小脸洋溢着兴奋,她悄悄回了一眼给小紫,阿紫总是能了解观主的心思,找到办法解决麻烦,不愧是她们几个的大姐头。 “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了。”小青嚷嚷着催促道。 阿花和阿黄见状,也不知道观主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奇怪的看了小紫和小青一眼,也不管其它了,只知道跟着傻笑,这俩货是没救了。 刘裳现在反而有种上了大当的感觉,他不是没有看到小紫和小青莫名交汇的眼神,嘿嘿,看穿又怎样,我不松口,你们谁也别想出去。 转念又一想,唉,算了都怪自己心态软,他们都是自己的弟子啊。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不错,明着是保护它们,实则自己想去的要死。 “可是我们这样出去不行吧,小紫你去叫酒店送几套衣服来,别忘记给钱。”刘裳思索一阵道。 小紫早已兴奋的跑出去了,忘记了房间里有电话来着。 折腾了大半天,刘裳个几个小妖精们,总算是各自打扮成了普通人装扮,还别说,酒店的效率和眼光还不错,毕竟是上面有人交代过的,没有收刘裳给的衣服钱,也把几人的事情给办妥了,衣服很合体,三男两女,各自走出自己的房间后,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刘裳都多打量了小紫和小青两眼,啧啧声的评头论足,道:看多了你们穿着道衣,忽见你们这打扮,到是差点没有认出你们来,不错不错,总算有点人样了。 这货夸人都是用如此来形容的,没把小紫和小青气个半死,嘟着嘴半天不想和刘大观主说话。 刘裳也不在意,心思完全不在她们身上,开玩笑,人家可是一心修炼的道痴,任何美色在他眼中都是红粉骷髅尔…咳咳,好吧,刘裳是有些邪恶了,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者表达自己的喜欢而已,所以一开口就让两个女弟子伤的体无完肤。 阿黄和小花就不用说了,半大小子,粉粉嫩嫩的,一打扮越是惹人讨喜,其他人见到这一群俊男靓女的,还以为哪里来的模特儿,一打听,才知道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年轻小道士。 哇,这是要还俗嘛! 酒店为他们准备好了行程和车子,这些都是文彬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的,他毕竟是个大忙人,不可能一直陪在这里,所以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刘裳对此欣然的就接受了,被酒店的公关经理亲自带着游玩,夜晚的凤城市很繁华,真的是霓虹遍洒,车水马龙,街上到处是闲逛的年轻男女,打扮的光鲜靓丽,高楼大厦,广场上有跳舞的人群,美食街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色美食,夜晚的商场最是喧嚣。 经理自然不会带着他们去,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人来历不一般,这种赚外快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好,免的给自己惹来麻烦,可游乐场什么的,在小紫和小青的询问下,经理很高兴的就带着他们前往。 一开始到游乐场的刘裳还没感觉有什么,凡人的玩意儿,有什么好惊奇的,大惊小怪,直到小紫和小青强行推着他,一定要他一起去,才半推半就的从了。 哇…。 啊啊啊…。 呀呀呀。 刘裳这家伙亲自上阵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沉浸其中的乐趣,大呼小叫的,玩的不亦乐乎,高空飞车,旋转木马,滑道水车,极速摩托,打气枪,场地碰碰车…。 玩旱冰鞋的时候,这二货摔了个四仰八叉,惹的小紫和小青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惹来身边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却又看了看两女的打扮,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招惹。 刘裳这货很喜欢装,这下暴露本性了吧,几个家伙都玩的很兴奋,从来也没有这么疯过,一下释放了天性,还不使劲撒欢慢慢的他也适应了,几个人在旱冰场里玩的十分欢快。 直到深夜,他们玩的累了,才兴尽而回。 这一夜玩的很尽兴,酒店安排节目虽然不是很豪华,却很符合他们的年龄段,看来这个经理很会来事。 第三十三章 正一老道 内象初生,外象成形,内外相乘,道心始成,察以五行,汇以神灵,借得道果,天下横行……。 这是存思变神的第一阶段,变神,如今的刘裳还只是分神而出的修为,要达到五行衍生,后面还有阴阳交汇,原本还有及其漫长的路要走。 可是这货的运气明显要比他师父要好,不然,那放在山中道观里的铜香炉,怎么就没有被王老道给发现呢 刘裳很顺利的接手了凤城市的道观,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香客发现这里已经换了观主,这里出现了几个新的道童,有男有女,原本这里的道士们,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且也不售门票了,香火可以自带,只需清香一柱即可。 还有这好去处,一时间这里的香客更多了,原本广场不许贩卖香烛宝蜡的小贩们,也允许来这里摆摊了,因为刘裳要求观中不许售卖任何东西,也不接受捐赠,道观是庄严神圣之地,是清修清净之地,怎可如世俗娱乐所在一般摆弄银钱,怎么看都不合适。 文彬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撤了这些,税务,城管,宗教局,一律不得干涉这里的任何事务。 上头有人好办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里从此也改了名字,和山中的道观一样,改名,三清宫,供奉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等事情,本来在道教界是大事,谁叫大人物发话了,现在可不是古代,道观,寺院,还能够影响皇权,一个不好征收你的产业,划拨国有公共资源,那也是有可能地。 正一或者全真能有什么话说吗,肯定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象征性的准备派几个道人下山,没想到,竟然有一位久不出世的隐世前辈,静极思动,主动要求前往,去为了开光道像这等小事。 整个龙虎山一片惊诧。 前辈要出远门,这可不是小事,本想派人跟着伺候,却被前辈直接拒绝,而后飘然而去,谁也不知道前辈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可是那无形中的威严气度,却是不可冒犯的。 正式的开宫进香还没有开始,但是对于刘裳来说自然是百无禁忌。 因为,那些忌讳只是拿来,约束凡人行为的准则,让他们有所忌讳,不敢肆意妄为,所以才有什么,水果不吃李子啊,肉不食牛啊,三月三,九月九啊,呵呵。 刘裳本就是分神显化,他要是变出法相,他自己就是神,虽然只是最低等的神,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就是如此了,难道他要忌讳自己吗 大大咧咧的就开了宫门,请了三清道像入宫,自己给开了光了。 几天后,龙虎山那边静极思动的哪位前辈来了,看着风尘仆仆的,着一身紫袍,看似约莫五六十岁,白发须眉,慈面善目,个头不高,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此刻正在广场上,对着偌大道宫发呆,眉间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三清宫。”老前辈淡淡的自语。 紫袍这在道门代表极贵,紫气东来,所以道门之中,只有修为辈分极高的道人,才有资格穿着紫色,显然老道身份和修为在道门肯定不一般,怕是来历高的吓人。 “这里怎得有妖气升腾,简直奇哉怪哉,我道门就算只是山野漏观,也有天生道蕴护佑,镇压妖邪,万邪辟易,百魅不近,可是这……。”老道士愣神了半天,也没有缓过劲来,实在想不通。 在这等大时代的背景下,难道还有大妖能入世为恶,不管三清道像有没有开光,只要立在这里,总会有香火灵性,也不会让妖邪踏入其中才对啊,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既然来了,老道我就进去走一遭吧,也顺便看看那观主是何等成色,别是个招摇撞骗,败坏我道门威严的家伙就好啊。”老道士说着,拂尘一搭臂膀,捏着道印就朝着大门行去,嘴巴微动似在念念有词,没有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凡人自然听不见,只有修炼之人或者妖邪才可听到,甚至是感觉一股的莫大的威压,浩荡蔓延而来。 “天地玄宗…证吾神通…体有金光,覆印吾身…。” 刘裳正在观中闭目打坐,忽然,耳边响起正宗的道门秘术,金光咒,顿时睁开眼眸,不可置信的望向外面,是个高手啊,而且修为高他几个档次,只怕已经是阴阳交汇的高手了吧。 他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是他却知道,再让这位高手继续出手,观中的几个妖怪弟子,就要都废掉了。 玄奥莫测的道音弥漫在观中,香客们无所觉,但是小紫他们就难受了,这道音是针对他们所发,显然是有人来找麻烦了。 “观主~。”小青吓的差点变成本体,连忙朝着后院跑去,急声呼救。 小紫好歹最先跟着观主,所以还能咬牙坚持,最差劲的就是小花了,此刻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阿黄差点就要暴走,发出低沉的吼啸,明显不是人声。 那院中的香客们仿若未觉,依然在该烧香的烧香,拜神的拜神。 由此可见来人的修为是何等的可怕,明明已经出手,却能让凡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换做是刘裳在此的话,一定是大明其白的出手,神光遍洒,还不吓坏了来此进香的凡人。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走了进来,捏着道印,嘴巴一张一合,口中念着法咒:“役使雷霆…精怪现形…,急急…。”就在老道士要念急急如律令的时候,被匆匆走出来的刘裳打断。 “天地玄黄,五炁伏藏,万法真灵,元镇精芒,镇压,急急如律令。”就在这个时候,刘裳匆匆赶了过来,发出一声道敕玄音道喝对抗道门正宗的金光法咒。 老道被刘裳一声玄音,突然打断了金光咒,顿时抬眼望向他,眸光中充满了审视的味道,意味深长的道:“万法镇仙咒,你修炼的是存思变神,嘿嘿,想不到在这里竟遇见了故人!”老道士一眼道破了他的道法来源,还发出这样的感慨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隐修多年,为何忽然感觉自己静极思动了,原来是尘缘未了啊。 刘裳大惑不解,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是不是故人待会儿再说,好端端的你个老家伙,闯进来乱发金光咒干什么,抖威风吗他虽然心中有气,却知道眼前之人他惹不起。 “贫道是这个的观主,不知前辈高人光降漏观,还请入内说话,请。”刘裳知道自己打不过老道士,见他没有再为难,也压制这怒气,恭请他入内谈话。 明明他们刚才差点打起来,可是观中看似却一切如常,香客们依旧没有丝毫的异样,这等境界,真的很吓人啊,刘裳都感觉到一阵阵无力,自己这是招惹了怎样的老怪物了。 老道士看了看几个小妖怪,小青害怕的躲在刘裳背后露出个脑袋,有些慌张窥探,小紫怒视着老道士,小花瑟瑟发抖着起身,不敢看向老道士,阿黄收敛了气息,也有些畏惧老道,离他远了些。 这道门正宗的法咒,可不是开玩笑的,天生就是他们的克星。 他只是一见这几个小妖怪,就知道它们能进道观的缘由了,原来是被度化了,沾染了道蕴,只是还没有完全渡劫,没有衍生纯阳的气息,所以才会有妖气升腾。 对于刘裳他就越发的好奇,年纪轻轻就能将存思变神修炼到如此地步,真乃我道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不,说是千年一遇也无不可。 要是让老道士晓得,这还不是本体,只是一具分神,不知道还会在内心发出怎样的震惊呢! 因为自陈抟祖师修炼成功,传说驻世三百年,而后功行圆满,破碎虚空飞升而去,自此之后,再无道门之人修炼成功,这门变神之法,也就从此束之高阁无多少人修炼了。 所以老道士才有此感叹赞许。 “你师父他还健在吗他,还好吗”老道士忽然发问,让刘裳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师父已经仙去快两年了,你怕是见不到了,不过你个老家伙是谁啊,说得好像跟我师父很熟是的,而且看年纪也对不上啊,他师父近百岁的高龄。 难道是师父的子侄辈,听他的口气也不想啊。 “家师功行圆满,已驾鹤仙去了,前辈可是认识我师父。”刘裳古怪的问道。 他要是知道眼前的老道士,也是个百岁高龄的前辈,怕是就不会这样奇怪了。 老道士闻言,眸子中隐隐有一些哀思隐现,还有久远的回忆,王尘啊王尘,当初你选择下山济世,自此了无音讯,没想到几十年了,我到此却遇见了你的传承之人,你的眼光依然如过去一般的慧眼如炬啊,你这弟子天赋异禀,道基深重,实在是可造之材。 原来王老道的本名叫王尘,老道只所以一眼就看出刘裳的来历身份,还是因为存思变神之法,需要真灵传渡才能修炼,所以,刘裳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眼前的少年,是王尘的衣钵传承弟子。 “前辈,前辈…。”刘裳见他不说话,也不走,心中有些忐忑,小心的唤了几声。 老道士缓缓的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前方带路。”语气非常的不客气,就像是这是自己家一样的吩咐刘裳,很随意自然,仿佛刘裳就该听他的话,又有一种威严气度,让刘裳也丝毫不敢发宝气,只得听从。 刘裳憋着一口气,心中自语,我念着你年纪大了,不与你计较,好吧,我打不赢你,我忍。 “前辈随我来。”刘裳领着头前带路。 然后又吩咐小紫道:“小紫,去取那文叔送的极品大红袍来泡上,上茶,上好茶。” 刘裳这货看来也是看人下菜单的啊。 第三十四章 始开幽冥地府 唐国,齐州巡案衙门。 “天师,这刘业虽是恶贯满盈,但是我等也是无法而处之啊,太祖的石碑就题刻在哪刘业门前,刀兵不进,律法禁地啊,我等是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可却每每只能咬牙切齿,罚钱了事,无可奈何啊。” 谁叫当初的唐国太祖出手不够狠辣,留下了这么个祸害呢。 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文官集团的士大夫们和皇帝的抗争,唐皇李盛太过强势了,皇权强大,臣权就弱,所以文人们,不得不为了压制皇权,而搬出祖制来抗衡李盛,刘业就成了唯一能制衡李盛的产物,要杀刘业可以,拿出他造反的证据,明正典刑。 如果没有某些人暗中授意,刘业就算再膨胀,也不可能如此无法无天,他一个小小的侯爵而已,何以就敢如此肆无忌惮,背后,难道就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那个人士谁,就不得而知了,究竟是什么人,敢和李盛作对呢,等文官集团反应过来后,明白被人给利用了,也只能一错再错,现在已经是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宰相房叔机,大学士杜长伦,二人一直是李盛的左膀右臂,面对这样的局面,数次当殿怒斥大臣们,不懂为臣之道,可是却也只是愤怒,无可奈何。 陛下本身就强势,加上天降一位仙师,以天子之名行事,更是势不可挡,所以,被逼无奈的他们,也只能跟着大势,遏制陛下的权利在一定范围,守住皇权不滥用的底线。 所以,才有了天师到齐州游历,皇帝李盛暗自期待了,朝中文武的眸光,只怕此刻全部集中到了齐州,天师去齐州,不是谁能左右的,陛下也不行,偏偏天师就去了那个敏感的地方。 天师到了齐州会如何 “那是你们不作为,百姓在你们治下,竟然过的比之山中的村民还要凄惨,都说苛政猛如虎,破家的衙门,灭门的府令,你们这样的也配。”刘裳鄙视的骂道。 大虫听到说到老虎,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它,很配合的扬起硕大的虎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显示自己的威势。 白严顺此刻又是气恼,又觉得羞辱,欺人太甚,天师了不起嘛,好歹我等也是封疆大吏,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比人站着好像还高一点的大虫,瞬间没有脾气了,打了个哆嗦。 “天师恕罪,是我等无能,致使治下百姓困苦,我等惭愧。”白严顺还是很识趣的。 那臭老虎体型也太过骇人了些,万一天师恼怒自己的态度,那……。 长史等人化作背景墙,不敢出声,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当手下的好处了,你看,上面有人顶着说话,自己不用去触天师霉头了。 刘裳也是醉了,古人也太老实了吧,祖制很了不起吗我师父还不准我这个,不准那个呢,我不是都做了,难道这能说我不孝顺师父吗。 “你们怕,本座可不管什么祖制不祖制,这刘业罪孽深重,合该被打入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轰隆隆! 天空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雷霆轰鸣之声,一时间风云变色,虚空生电,狂风乱舞。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给吓的摔倒在地,怎么突然就变天了呢。 刘裳也被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只以为是天师言出法随,召来天罚,要惩戒那刘业,只感惊恐万分。 那九天之上,再次降临一道无形光柱,降临在刘裳的身体上,瞬间,他就多了一段明悟,只不过,让他瞠目结舌的是,他竟然一言而开了幽冥地府,自混沌中凭空诞生。 他瞬间魂游幽冥世界,这方世界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生灵,也没有鬼怪,还是一片寂静的地方,刘裳成了这幽冥世界的第一位主人,冥帝。 “怎么会这样”刘裳傻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傻眼了。 这一次的给的神位,可不是昊天元气之海的赐予,而是他在此处让幽冥地府衍生出来,形成一种规则,这是纯粹的天道赋予的尊位,这是先天神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算是名义上的开天辟地了,成为这方世界诞生以来的第一位冥帝,神位比之先天大神要高的多,职权要大的多。 刘裳再次犹豫了起来,这个很有诱惑力啊,凡人的寿数命数,生死祸福,从此就是他说了算了,可是他是要立志肉身成圣的存在,这要是接受了这份尊位,虽然好处多多,却违背了他们的志向啊。 他想着,要是此刻用分神来代替自己接受这份尊位,该有多好啊,可惜分神已经留在了华夏世界,他却来了这方世界,根本不可能。 刘裳就要放弃这份开天辟地的初始神位,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的身体。 “这,这是又分出了一份分神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气化三身,我在这方世界也修成了存思变神,成功诞生了灵神”他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现在他非常确认,这不是本尊。 刘裳心念一动,分神瞬间穿过幽冥地府,回到了阳世的肉身,刘裳忽然恢复了神色,其实也只是转瞬发生的事情,阴世和阳世的时间不是同步的,没有任何人发现天师的异常神色。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心情好到了极点。 众人惊奇,天师为何大笑 天空上的异象,在刘裳接受了神位的刹那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夕阳斜落余晖红,云收雾散。 “天师何事大笑不止啊”白严顺疑惑的问道。 刘裳自觉失态了,干咳两声,道:“无事。” 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与一个凡人说自己现在是地府的冥帝,以后你们的生死祸福都在自己掌中,那样的话还不知道要惹来多少麻烦了,就比如说皇帝李盛,要是知道,肯定第一个要来求他。 不过,现在的刘裳可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巡案衙门外面,隐隐传来了阵阵哭泣的低吟,冥冥中,刘裳接受神位的一瞬间,分神还没有下到幽冥地府世界去履职,神威气息引来了那被打死的八位学子,还有齐州以往冤死之人的鬼魂,前来告状了。 可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怪异之事的其他人,就十分的恐怖了,鬼,这种也是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东西,竟然也走进了现实。 “鬼啊。” “有鬼,有鬼。” 门口的厉捕兵丁慌不择路,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惊恐大喊道:“大人,大人,有,有,有鬼啊。” 恶死之鬼,口含一口怨气,或者冤气不散,是能化作有形之体的,这等鬼物最是可怖,因为但凡他们的死相都不会好看。 兵丁大呼小叫的,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接着,还是白严顺率先反应过来,呵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天师在此,何方鬼物胆敢作祟,还不于我退下。” 本来已经慌张的众人,在白严顺声色俱厉的呵斥下,纷纷清醒过来,对呀,天师在这里,天师可是仙人,什么妖魔鬼怪敢在天师面前放肆。 这样想着,众人的底气也足了,到也想见识一下,鬼,生的什么模样。 那兵丁被责骂,一想也是,索性站在一旁,只是握在腰间刀柄上的手心,已经汗液直流了,眼神飘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冤枉~冤枉啊啊啊啊~。” “我死的好惨…,我不甘心…恶贼怎得还不去死…。” 声音如金铁摩擦,听得人牙酸打颤。 咯咯咯。 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除了一个杨张氏和天师,房中人都是如此不堪模样。 “这这这…,鬼啊。”白严顺,本还仗着天师在此,现在,他亲眼看到那鬼物后,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 大虫浑身煞气,发出沉闷的吼啸,虎爪上的锋利指甲闪烁寒芒,毛发炸立,它可不怕这些鬼东西,只是不想让他们打扰自己的主人,就要飞扑上去。 刘裳抬手抚摸了它的背部,拍了拍道;“大虫,不用紧张,它们是我召来了。” 他说的不错,冥冥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指引着它们前来刘裳这里,那是刘裳接受了神位的职责,作为幽冥世界第一位尊神,自然他在哪里,哪里就会吸引这些东西前来,有得就有失,这就是天道。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才渐渐松了口气,看着近在眼前的冤魂鬼物,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朝着天师靠近了些。 “你等有何冤情怨气,可尽数说出来,本座,替你们伸冤消怨。”刘裳看着八道虚幻的身影,他已经基本上知道他们是谁了。 寇效,杨开,包康等等…。 他们身上都有一道白光笼罩,那是读书人特有的浩然气,也就世俗所说的书卷气息,所以它们虽然化作厉鬼,还能保持着神志,没有肆意妄为,多亏了儒教圣人的眷顾了。 也是因为刘裳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来。 “冥君容…。”包康开口。 刘裳心中一惊,想到了什么,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且慢。” 好险,忘记了这茬,现在我修行不够,要是贸然暴露冥帝的身份,岂不是天大的麻烦。 “你等以死,不可再留在人间,有什么话,去地府再说。”刘裳道。 杨开几鬼对视一眼,毕竟是读书人,心思通透,立刻明白冥君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不在开口。 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一人的低声缀泣引起了杨开的注意,只见他鬼眼猛的怔然,不可置信,撕心的喊道;“娘…。” 第三十五章 分神入驻幽冥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奇异又可怖的一幕,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原来人死后,是这么个样子的存在啊,还有幽冥地府,那是鬼怪的世界吗好可怕哟。 天师竟还有这重身份,冥君,好似职位不低,在唐国,乃至这方世界,君,可不是一个简单寻常的称呼,虽然刘裳及时打断了包康的话头,但是在场的他们,各个都是人精,岂能没有觉察那两个字的含义。 纷纷对视一眼,装作没有听清的嘴脸,谁也不知道他们想着什么,可能有吧,除了大虫。 大虫莫名其妙的扫了他们一眼,发出低沉的吼声,警告的意思很重啊。 多日的言传身教,大虫快速学习的很快,悟性还算不错,只是在刘裳面前,自然而然的表现的有些虎里虎气的,也不知道是为啥。 刘裳的分神离体而出,刹那间虚室生白,一尊神明,就这样大明其白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一尊神光璀璨,却又感觉和祥和的神圣气息,浩荡在所有人的心头。 “吾乃阴世之主宰,掌凡尘众生灵之生死命数,扬善罚恶,轮回往生,人活一世,行善作恶皆由你,待归去,善恶到头终得报。”分神接管了神位,自有一种天威浩荡,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法则。 莫名的,所有人心生感悟,纷纷参拜下去躬听神谕。 分神没有再开口多言,刘裳让他赶紧带走这些冤魂鬼物,就在阴世之门洞开之际。 杨开凄声痛呼道:娘。 杨张氏神情一怔,已经瞎了的双目,朝着声音来处望去,那是,那是儿子的声音,是儿子回来了。 “开儿……。”杨张氏挣扎着起身,双手在虚空乱摸,却无论如何也碰不到儿子,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大虫这个时候似乎开了窍,飞速上去挡住了她的倒势。 其他人以为老虎要暴起发难,正要惊呼,没想到竟然会是在救人。 大虫可能也是感同身受吧,它想到了虎妈。 分神静静地矗立在阴世洞开的大门外,平静的道:“杨张氏,人鬼殊途,天道轮回自有命数,不可造次。” 神是没有感情的,哪怕他是刘裳的分神,这就是天道神性,在他眼里,众生平等,要不是本尊还是个凡身,有着七情六欲,只怕早已发作了。 刘裳这个时候却又有了不同的感受,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俯视众生的视角。 明明他和眼前的分神就是同一个人,如臂指使的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奇异,又让他觉得理所当然,分神是不可能代替本尊做事的,一举一动都是刘裳自己。 在场的所有人是大气都不敢出,这是神啊,还是阴世的主宰,人死后要去往的世界,连话本里都没有记载过的阴世啊,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那洞开的阴世大门,雾气袅绕,看不真切,又确实存在,神圣又神秘。 杨开虽有形,但无实体,杨张氏又怎能抚到他的身体呢 刘裳这个时候开口道:“杨张氏让你儿子走吧,他的冤仇,贫道定会为他昭雪,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如果你不舍放手,你儿子又怎能安心轮回而去,放下吧。” 杨开数次尝试接近母亲都不得成行,闻言更觉哀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本尊心念一动,分神大手一挥,就带走了他还有包康和寇效等人的冤魂,短暂的交际后,就消失在众人眼前,这神奇玄幻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天师果然是天师,真是神鬼莫测啊,这等神异之事,他们做梦都不会梦到啊。 阴世的大门口,分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刘裳,传递了很多信息给本尊。 吾此去阴世,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助你,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吾去做,这是你成就无上仙道的根基,马虎大意不得。 本尊看了他一眼,这种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方式,很奇怪的说,虽然只是自己的念头和另一个自己的念头对话。 你自去打好根基,我的事暂时不需你劳神,阴世初衍,需要人手,我看这几个家伙就不错,就不要放他们去轮回了,找个差事当他们给你打个下手,但是阴神神位,你要用点心,我看那杨开就不错,一个有孝心的人,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分神心领神会,默然在心中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随着阴世的大门关闭,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似一场幻觉,来的突然,去得安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幻觉,刚刚哪位阴世的主宰,真的降临在了巡案衙门,却不知道和天师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想必是有的。 那天师在天上,究竟是何等的大人物,竟能让阴世的主宰亲临。 就算他们想破了头,也猜不到,这根本就是刘大天师自己和自己演的一场戏吧。 他们再次望向刘裳这位天师的眸光,顿时多了些莫名的敬畏。 “儿啊,你在哪里,儿啊。”杨张氏挥舞着双手瞎捉摸,却再也没有了儿子的身影。 噗。 杨张氏喷出一嘴血,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就要上前查看,显然老妇人已经心力交猝,油尽灯枯了,大喜大悲之下,再也熬不过去了,她的嘴巴微微开阖,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盯着的方向,好似是天师,双手无力的伸出,想要抓住什么。 大虫悲咽,垂着虎头,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人性,很难想象它只是天师座下的一只兽类而已。 刘裳蹲在老妇人杨张氏的身前,缓缓的开口道:“大娘,你安心的归去吧。” 只见他轻轻的在老人家眼前一抚,指着前方虚空某处道:“你看,您儿子来接你了呢。”刘裳声音很沉很沉。 老人家仿佛瞬间恢复了光明,她看到了那个让她牵挂肝肠的可怜孩儿。 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没有人看到哪里又出现了杨开,可是他们明白,这也许是天师慈悲,送老人家最后一程,满足老妇人生前的遗恨,让她走的安心点。 大虫在给老人家送行,低沉的呜咽。 可是,杨开真的来了,此刻的他成为了地府阴神,寻常的凡人怎能看见他,刚刚之所以能让他们看见,就是因为刘裳想要他们见到,刘裳不想,他们自然见不到,分神现在幽冥阴世的主宰,封一个小小的阴神鬼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在阴世打了个回转的杨开,已经是神了。 “娘,孩儿来接你了,跟孩儿走吧,世间多苦,娘,孩儿现在已经阴司正神,冥君亲自天封,以后啊,您就享福了,孩儿再也不会让娘受苦了。”杨开一裘火红的袍服,手拿铭牌,一步步朝着老人家走去,轻轻扶着娘亲的手臂,杨开笑的很满足,两人对着天师行了一礼,消失不见。 杨张氏的双手终于放下了,再也没有了生息,有人上前一探鼻息脉搏,老妇人死了。 “尘归尘,土归土,人行有道,鬼亦有道,莫念红尘,归去…归去,何处归,无量福地前转生,亡者超,亡者超…有头者超,无头者去,急急如律令。”刘裳亲自出手,送老人家最后一程,超渡她去了该去的地方,轮回。 杨开成为阴神,自然不该有凡尘俗念,不是刘裳绝情,而是天道就是如此,那样只会害了杨开母子,刘裳作为阴世的主宰,自然有自己的威严规则,只是本尊要帮忙开个后门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于分神的威严规则完全无碍。 送走了杨张氏,刘裳沉默的站在哪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面色逐渐冰冷。 白刺史回过神来,看着场中的刘裳,有些担心的试探着道:“天师,现在该如何” 刘裳冰冷的瞪了他一眼,又觉得似乎不妥,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不是他们的错,要怪也是怪,长安城的那些文官集团和太祖皇帝才对,这姓白的还算是个爱惜羽毛的官员,要不是他一直明着暗着庇护杨张氏,只怕那老妇人,也活不到现在有机会见到他了。 “这些破事虽然不完全怪你,可是你身为齐州牧首。也是难辞其咎,你就是个糊涂官,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你就看着治下的子民饱受欺凌,你于心何忍。”刘裳难得这么严肃的说话。 白刺史无言以对,天师骂的对,可是在大势之下,他能如何 刘裳冷哼一声,不想和这个死脑筋的家伙说话,要不是看在他尚有一丝廉耻,还有点仁爱之心,怕是早就挨揍了。 “大虫。” 嗷呜,大虫先是习惯性的叫了一声,然后才开口回应道:“主人,请吩咐。” 它的灵智逐渐觉醒,渐渐懂了些人间的道理,心智也在朝着成年人方向迈进。 呀!原来天师的坐骑能开人言啊,真是稀奇啊。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管老虎开人言了,不晓得天师接下来,要做什么捅破天的大事。 是的,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捅破天的大事,这是要对刘业出手惩治了吗 果然,刘裳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你去,去传那刘业即刻来见我,敢有反抗,为师,准你开杀戒。”刘裳言语冰冷的吩咐道。 这话一出,吓的在场所有人都骇然变色。 “不可啊,天师,不可如此啊。” “还请天师暂息雷霆之怒。” “刘候杀不得啊。” 第三十六章 侯府难进 “谨遵主人吩咐,大虫这就去带那家伙过来,让主人发落。”大虫才不管别人说什么,眼中只有自己的主人。 刘裳走向府尊杨成的主人位子坐下,就闭目养神了,任凭白刺史和长史,还有杨成等人在跳着脚的叫嚷刘业杀不得,丝毫不管他们。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恶成这样,在前世的华夏,他只听说过东南沿海对面,有倭国,上面住着的都是一帮禽兽,到我华夏之后,简直是无恶不作,倒是和这个刘业有得一拼了。 他从小跟随在王老道身边,言传身教之下,心中也对那个国家十分的厌恶,为此,他甚至想着道行大成之后,走一趟那个禽兽国家呢,他也不是盲目的,刘裳从小的识字读书,都是王老道在教授,自然不只是道史道经,还有华夏的历史,儒学的经史,医家的医术,诸子百家,这家伙简直是个百事通。 虽是百家兼学,可刘裳却独爱道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所以他的修行天赋,堪称道门千年一遇。 “对了,本座来了这么久,连一杯清茶都不曾奉上,杨府尊,就是这样招待本座的吗”刘裳闭着双眸开口道。 杨成一惊,是呀,天师驾临巡案衙门,连口茶水都不曾端上来,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他打了个冷颤,都是那该死的刘业,差点害我就得罪了天师啊,于是他连忙告罪,吩咐下人奉茶伺候。 只有白刺史和长史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们急的在屋中团团乱转,刘业不能死啊,要是刘业死了,会出天大乱子的啊。 “天师,快召回您的坐骑吧,刘业真不能出事啊。”白刺史再次大胆的恳求。 刘裳闻言双眸一瞪,厉声斥道:“你担心他的死活,却能忍心忽视齐州百姓,在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这里到底是不是唐国治下,你是不是这齐州的牧首,还是说你只在乎自己的官位名声,根本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白刺史,那些死去的冤魂,夜夜哀嚎,难道你就听不见,能心安理得,做你的一方父母官吗你给我闭嘴。” 白严顺听着天师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他现在是心惊胆颤,哆嗦着身子,差点就要当场出糗,吓得面无人色,这才想起,眼前的天师可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传说中的仙神,连陛下都得恭恭敬敬的请教,他凭什么就敢这样开口为那该死的刘业求情。 唉,算了吧,事到如今,也不是我一个小小齐州刺史可以左右的了,就放任不管吧,反正都是天师出手,管我白某人什么相干呢 “下官冒犯了,请天师恕罪,白某错了。”他倒也光棍,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刘裳也不在难为针对他了,这个家伙,还算你识相。 外面可就热闹了。 大虫自然不可能知道侯府去的去处,有巡案衙门的差人领着它,但是却战战兢兢的,老虎能开口说话,本来已经很奇怪了,现在竟然还要去抓人。 “虎大人,您看到那石碑没有,我们不敢过去,只能到此了。”大晚上的,官差竟然闯到了侯爷府门口,这是找死呢,他们都不敢再走一步了,纷纷后退。 大虫虎目凶悍,看了前方一眼,昂着脑袋吼啸了一声,震动了整条街,它觉得这样很有气势,可是开口却……! “我是大虫,我家主人要我来捉那个~那个谁来着”它疑惑的回头看向等在不远处的差役。 差役们都无语了,冲着它道:“虎大人,传国侯,刘业,刘业。” 大虫,哦了一声,回头大喝道;“捉拿刘业,你们叫他那只猴出来。” 差役们再次大囧,什么猴啊,人家那是侯,传国侯啊。 “错啦,错啦,虎大人,是侯,不是猴,传国侯。”他们还是怕出事,倒不是怕刘业出事,他们惹不起刘业,但是却知道,眼前这位更加的惹不起,要是这头老虎在刘侯爷府门前出事了,那么他们也就可以集体自杀了。 大虫一声吼啸,早已惊动了侯爷府中的刘业,大批的打手扈从奔了出来,拿枪带棒的,甚至还有七八副弓弩,这可不是山中村民们的低等货色,而是军用的步弓,毕竟是一位侯爷,有这点身家,还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人,敢在我侯府门前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吗”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出,山羊胡,三角眼,此刻怒视着门前的众差役。 还有那头奇怪的老虎,他可没有见过刘裳天师进城,也不知道这齐州城里,何时出现了一头老虎,一时没有回过神。 大虫的思想很单纯,只知道按照刘裳的吩咐做事,它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他们拿着足矣威胁它性命的凶器,但是它却不担心,因为主人更加的强大,这些凡人要是伤了它,那是在找死。 “你是刘业吗那就跟我走吧,我家主人要大虫来捉拿你,不许反抗,主人说了,遇到反抗,大虫可以撕碎你们。”大虫昂首道,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嘶,侯府门前响起一阵吸气声 这头老虎竟然会说话,刚刚竟然是它在说话嘛,只是,似乎有些嚣张啊。 侯府门前的扈从打手纷纷惊奇的望向大虫,这是妖怪嘛! 他们一向是凶狂惯了,管你什么妖怪不妖怪,竟然敢来侯爷府放肆,那就要宰杀咯剥皮抽筋。 “放肆,竟然敢直呼侯爷的名讳,不管你家主人是谁,老子要活剥了你。”管家很生气,说完,他又看向跟在老虎身边的差役们。 狠厉的道;“原来还有你们,看来你们是活腻歪了都。”他缓缓抬起手,就要射杀了这些家伙。 区区一介家奴而已,竟然狂妄如此,连差役都要一同射杀,可见平日里也是个作威作福惯了的。 差役们赶紧解释:“赵管家,可不要误会,我们也只是陪着虎大人前来带路的,不管我们的事啊。” 赵管家一愣,虎大人,这头老虎是大人吗什么大人 “不管你们的事,就赶紧滚开,免得惹火上身,追悔莫及。”赵管家其实也晓得差役还真杀不得,杀了他们就是造反,会给自己带来滔天大祸。 “来呀,给我宰杀了这头畜生,剥皮去骨,小心着点,虎皮要完整些。”赵管家吩咐道。 差役们听他这样一说,都要吓尿了,哪里敢自己走,反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了大虫的身前,他们怕刘业不假,但是更怕天师震怒啊。 因为,刘业最多只是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再严重,也不敢杀了他们啊。 可是天师是真的会杀人的,而且,原来你死后,还要去阴世走一遭,那个时候,可是连阴世的主宰都听候天师召唤,你想过那种后果没有,你本以为死就死了,可是下到阴世,才不过刚刚开始,天师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真正让人恐惧啊。 “赵管家,你可知道虎大人的来历,某劝你还是自己打听清楚了。”这几个差役也是豁出去了。 他赵大管家还从没见过这么硬气的差役,今天这是怎么啦,难道侯爷的名头,这些家伙都不怕了,有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撑腰。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惊,大人物,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天师今日不是进城了吗,听说坐骑就是一头老虎。 他再次看向眼前的老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难怪老虎可以开人言,难怪那么嚣张,天师啊,那是仙人,听说能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无所不能的存在啊。 “放下兵器,不得无礼,不得无礼。”赵管家惊恐的大叫着,拿弓弩对准天师坐骑,那是找死呢,万一有人一下失手,侯府只怕要大祸临头。 差役们也很紧张,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天师的威名,他们还是知晓厉害的。 “虎大人,不要生气,安静等待便可,等人传进去消息,刘侯爷自己会出来。”那差役安抚着大虫,因为他听到了大虫的口中发出了低沉的闷吼。 大虫果然安静了些,坐在地上,也跟这些差役们一般高了。 赵管家知晓了这头老虎的来历后,吓的脸都绿了。 “在下不知天师降临侯府,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这就立刻通知侯爷亲自来迎接天师法驾。”说着就急匆匆的朝着侯府里面跑去,慌了手脚,摔了个狗啃泥,牙齿磕在了台阶上,掉了半颗,哎哟哎哟直叫唤。 有人过去搀扶,被他一把推开,捂着嘴,痛呼着,朝内院跑去:“侯爷,侯爷,天师来了,天师到侯府了,侯爷…。” 整个侯府前院顿时乱作一团,那刘业在内院享受着美酒美食,好不惬意,虽然刚刚被人打扰了,让他十分恼火,想来赵五这个狗东西,会处理好的吧。 他正在想着开心的事,却听到了赵五惊慌失措的喊叫:“侯爷,天师到了侯府门前,还有差役,说是要拿你,侯爷,侯爷现在怎么办。” 刘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嗤笑一声道:“拿我他怎么拿,陛下都不敢把我怎么样,他一个陛下封的天师而已,真当自己是神仙呐,我呸,不管他。”他是毫不在意。 管家却心慌气短,苦口婆心的道:“侯爷啊,天师不能惹啊,他真是神仙呐,在长安,一人能抗千军,那李广号称百战百胜,亲自带去五百将士,也各个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啊,整个长安谁人不知,那天师更是背着九皇子李恒,在皇城飞天遁地的玩闹,那也是满城皆见啊,侯爷万万不可轻视啊。” 第三十七章 师父有大来历 “王尘,是师父的名讳吗师父从没对我说起过。”刘裳诧异道。 我只知道师父姓王,却从没听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师父想来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代表什么吧! 老道士接下来说的话,却惊掉了刘裳的下巴。 “不错,你师父就叫王尘,也是我的师兄,当年一场浩劫降临我龙虎山,差点使我道门分裂倾覆,你师父就是那个时候下山,毅然决然的一去不回头啊,唉。”老道士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 七十多年前,整个华夏俗世都沉浸在巨大喜庆的日子里,倭国投降了,战争终于结束了。 而那个时候才二十几岁的王尘,一身傲骨,下山抗倭数年,倭国投降,他才回山。 数年后,已经是名满道门的王尘,年纪轻轻,就修炼成了道门秘法,存思变神之法,其实他才是第二个道门修炼存思变神之法成功的人,刘裳只是小三,王尘在道门风头无两,比之当时的龙虎山传承嫡子张玄真,还要更有名气。 十年后,王尘道法大成,已经是阴阳交汇的大修行者了,这样的修行天赋,真是让人望尘莫及,连张玄真那个时候,都才刚刚进入初识的境界,王尘作为正一祖庭修行奇才,自然目空一切。 渐渐生出与天下群道争胜之心,不甘就此在山中修行,他觉得要证大道,需行走天下,去寻自己的缘法。 道门在华夏那场浩劫中,遗失了两件神器,他想要下山亲自寻回,不使遗失在外族手中。 一件是青城山道场的洞天神器,三世镜,相传是道门祖师广成子的法器,一件是老君宫的洞天神器,净世铜炉,相传当年是道祖亲自祭炼出的。 在那场华夏和倭国的战争中纷纷消失不见,他要去寻回这两件道门神物,心中有了目标,王尘告别了师兄弟们,就此下山。 张玄真就是眼前的老道人,龙虎山上代天师,他心中一直对王尘很崇敬,想要追赶那个人的步伐,却不想,再次知道那位师兄的消息,已经天人永隔,再也没有了交集。 当年,王尘还有消息从外界传来,他去了倭国,与那倭国修行界一战,凭借一己之力,生生打穿了整个倭国修行界,让人是又惊又怒,不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华夏道门高手要做什么。 王尘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哪怕是皇宫,他都强闯进去,虽然找回了诸多华夏器物,却没有那遗失的两件神器。 后来,也不知道是在倭国遭遇了怎样的强者,世间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寻回那两件神器。 王尘,一个让道门都不能忘记的名字,可惜他却如昙花一现,短暂的绽放夺目一生,被誉为和全真张邋遢一样的人物,有可能成为陆地神仙的存在,就此消失在了道门的世界中。 谁能想到,那个他,会来到这西南山城,躲在那十万大山中的破落道观里,化作一个普通的老道士,隐世不出直到身死道消。 张玄真默默的叙述了师兄的一生,充满了传奇的色彩,又有对师兄的无限思念之情。 “这就是你师父的一生,我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不肯回山,一个人静静的到待在这里,但是想来师兄心中很苦吧。”张玄真叹息自语道。 刘裳已经傻眼了,师父,这是他熟悉的那个师父 他想起从前跟师父的一点一滴,怎么都不能把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聚合在一起,如果是真的,那他师父还真是来历不凡啊,竟然曾经还有如此辉煌璀璨的一段传奇经历。 等等…,张玄真,啊,不是,是师叔,刚才说了道门的两件神器,三世镜,还有什么,净世铜炉,这两样东西,那三世镜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那净世铜炉,难道就是那山中的哪一樽铜香炉 咕噜,刘裳暗自咽了口口水,心跳加速,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要真是它,那就赚大发了。 可是很快,他又有些不肯定了,师父如果早有神物在手,怎么会修为不曾大进,还隐世在哪山中等死道理说不通啊。 “前辈…师,师叔。”刘裳还开口叫着前辈,被张玄真一瞪,立刻改口,叫师叔了。 平白无故就多了个厉害的长辈,难道还亏了,这个家伙心中还很不服气呢。 “我师父从没有对我说过这些,前~师叔,就当我师父是您的师兄吧,那么师叔到我这里,是”刘裳不知道这老头是个什么意思。 张玄真仔细的看了刘裳一眼,再次感叹道:“师兄选择了你,眼界,天赋,果然都胜我十倍,连弟子也有了如此道行,我不如你啊。”张玄真很羡慕师兄的眼光还有天赋。 刘裳不好意思的脸红,看在你是我师叔的份上,好吧,先前的误会,我原谅你了,就把你当做自己人好了。 “师叔,弟子修行嘛,还行,还算是不辱师父的威名吧,嘿嘿。”他好不隐晦的就开始自得了。 张玄真也心中没有反驳,反而更加觉得刘裳的真性情,跟他哪位师兄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性子,让他生出了亲近,可这等性子却不似自己的师兄。 “就凭你现在的修为,离不辱没你师父的威名,还差的远,等你真正阴阳交汇成为大宗师,登堂入室,才算是继承了你师父的衣钵。”张玄真故意打击他道。 虽然心里满意的要死,可是口中却不留情面。 刘裳无所谓的道;“师叔说的是,弟子会努力让师父的威名再次发光发热,您等着看就是了。” 张玄真笑了笑,不予置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注意到小紫和小青在一旁唯唯诺诺的望着他,有些畏惧,又有些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怪老头,她们毕竟才成妖不久,道心未定,还有些少女的天真烂漫。 “方才忽见这里妖气腾空,所以才未察之下出手,却是贫道的错。”张玄真能说出这番话,拱手起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个老道士,真不愧为上代天师,气度非凡,要是换做别的道门高手,只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小紫和小青两个,连忙摆手那敢受老道士的礼,手足无措的让开,跑到了外面。 刘裳见他丝毫不介意观中的小妖们,更是好奇。 张玄真抚摸着银白的胡须,笑着解释道;“我道门多有渡化兽类妖物的手段,不必奇怪,修行之人,不必拘泥于别人的眼光,只要自己守住本心,无碍人间运转,自然百无禁忌。” 刘裳拱手受教,他本来还担心,师叔会忌讳这些小妖们在观中出没,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你师父归葬之身在何处”张玄真问道。 刘裳沉默了一瞬,思索该不该告诉他,在山中道观后面埋葬,已经只剩下骨灰了。 “师叔,师父已经火化。”刘裳心中忐忑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这位师叔会不会责怪他。 张玄真一叹,声音低沉着道:“师兄走的如此干净,尘归尘土归土,来去清清白白,师弟来迟了啊。” 道门提倡尘归尘土归土,下葬安寝,才是天道正途,最忌火葬,那代表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想要转世都没有机会,所以道门之人把火和兵器,称为兵火劫数,兵就是兵器,凶也,火者气也,合起来就是凶气,人死怎能带着凶气了,何况还一位道人。 刘裳虽然熟读道经,可这事,他也做不了主,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半点的修为,华夏官方又不允许土葬,提倡环保,可是这样真的环保吗,那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被推进了火化炉,没有半点办法。 “师叔节哀,弟子也知道这件事不对,可是弟子也没有办法拒绝,您也知道这世俗的政权,可不是以往。”刘裳安慰师叔解释道。 张玄真一听,更是怒了,也不知怎地,就在刘裳头上敲了一记暴栗。 咚。 “混账,以你师父的修为,就算仙游,也不会肉身有损,何况我道门高真,怎会容许世俗干涉身后大事,简直是岂有此理。”张玄真和王尘不愧是师兄弟啊,动手揍刘裳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 刘裳根本就来不及避开,吃痛的捂着头,在一旁哀怨的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师叔,龇牙咧嘴。 好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看来这老家伙真是师父的师弟了,连揍我的手法和力道,都是一模一样,可恼啊,该死的,我打不过他啊,就算你是我师叔,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吧。 这货还有脸说别人,他揍人的手法,也是和王尘哪里学来的,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也不怪张玄真那么生气了,道门自己的事,还真是他们自己做主,除了该配合的义务,他们道人身后,都是葬在自家墓冢,或是超渡供奉起来,或是安葬在后山,从没听说被人拉去直接火化一说,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怪老家伙生气。 张玄真,又具体询问了一些,这些年王尘师兄的经历,也明白了师兄的修为出了大问题,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神色凝重。 “你说你师父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道行一般” 第三十八章 华夏神秘部门 张玄真此刻心中有了疑惑,他原本以为王尘师兄多年不回山,是因为没有找回神器,所以执拗的不愿意回去,没想到还另有原因。 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了才对,那个时候他师兄就已经是阴阳交汇的大宗师境界,这么多年过去,道行应该愈加精深才对,怎会落魄到,道身血气枯竭,寿元耗尽的地步呢。 现在结合刘裳的解释,稍作分析,就明白了,师兄可能是遭了人祸,受伤了。 可是当年在整个华夏,能伤到师兄的道门高手,都不可能出手才对啊,全真那帮子闷葫芦,一心修炼金丹大道,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与我正一一脉尚算和睦,最多只是理念之争,又怎会对师兄暗下毒手 难道是佛门的那帮秃驴 这个很难说啊,师兄去了倭国找晦气,那边我道门的势力的确不如佛门势大,据说那边的和尚和华夏佛门千丝万缕,如果王尘真的在那边遇到佛门的高手,也是有可能的。 等等! 张玄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师兄去倭国之后,有佛门高手确实也随后去了倭国,说是被倭国的佛门给请去的,就是那龙济寺的方丈法慧,而邀请他的正是倭国天台佛宗的主持芥川义雄。 “难道真是佛门那帮吃里扒外的败类”张玄真不自觉的就开口喝骂佛门。 吃里扒外可不是乱说,华夏刚结束战争,他们就打着佛法无国界的口号,第一个与倭国接触,简直是气死人。 刘裳在一旁被吓了一跳,一股莫大的气势自师叔周身蔓延开来。 “师叔,您讲什么”刘裳不明所以,有些不理解这位莫名发威的师叔。 张玄真闻言,气势很快收回,清醒了过来,刚刚太激动了,犯了嗔怒之诫,暗自在心中唱了一声道号,才对着刘裳开口道:“无事了,刚刚只是心魔入慧,不妨事。” 刘裳却留心了,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不过师叔不说,他也不好再问,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师叔,你说我师父下山寻神器,那神器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师父又如何能够确认神器呢” 他现在很想知道,那两件神器,到底长啥样,还有那净世铜炉,到底是不是山中观里的铜香炉。 张玄真面色如常,压下了心底的疑惑,为刘裳解惑:“那三世镜是我道门圣物,相传是广成子仙师祭炼出来的法宝,有神圣莫测的威能,寻常人见到,也只会以为是一件寻常的铜镜古玩罢了,镜身通体青色,边缘有上古之文字,开启洞天必须熟悉上古文字,这里的上古可不是夏商周那个上古,还要更早些。” 刘裳听得一阵眩晕,如同听天书一般,难道上古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道门记载 道历有记载以来,也才五千多年,那上古的时候,不知道以何种历法纪年,看来,他有必要学习一些这种文字,不然就算神器在眼前,也只是一件摆设了。 张玄真很乐意为刘裳解惑,分别详细的解释了两件神器。 “净世铜炉,也是我道门圣物,亦是一件非同小可的洞天神器,相传铜炉内有一方广阔的天地,阴阳五行在其内自然衍生,生生循环不息,太上道祖分身下界,当年祭炼出此物,就是为了让我华夏气运长存其中,镇压世间污浊之气,所以称之为净世铜炉,那铜炉周身呈青色,双耳龙形环首,三足是方形,炉口圆形有云纹,取天圆地方之意,外壁有龙凤衔珠,高三尺,宽三尺,取三生万物之意…。” 刘裳顿觉脑袋一阵轰鸣,对上了对上了,就是它,就是它没跑了,净世铜炉,哇哈哈~真的就是净世铜炉啊。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冷静,我要冷静,呼,可这是神器啊,太上道祖亲自祭炼过的神器啊。 “观主,观主,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要见你。”小青匆匆跑进来道,也不知道在门口先唤一声,没规矩。 张玄真眉头一皱,似是对小青它的举动很是不喜。 刘裳见状尴尬一笑道:“师叔请稍待,我去去就回,再听您老继续讲道。” 小青朝着刘裳吐吐舌头,它们从来都是这么随便的,观主也没说我们啊,也不再管张玄真,拉着刘裳就朝外走道:“观主,快跟我走,那几个家伙好神气了,赶走了外面的所有香客,说是今天不开放道观呢” 刘裳原本还没什么,一听这话,立刻上头了,恼火的嚷嚷道:“什么还有这等事情,简直岂有此理,带我去。”这家伙一下在张玄真面前暴露了本性。 跟着小青就匆匆出了后院,朝着前院跑去,没错,这家伙就是跑的,每一个香客都是一份修行资源,赶走了这些香客,就是断他的修行根基,这些该死的混账东西,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非得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可。 张玄真在后面,看着着气急败坏的跑向前院刘裳,摇头不已道;“师兄啊,你这弟子,似乎性子有些燥啊,真不知他是如何修行到现在这等境界的,比之你当年似乎还要强些,真是奇怪了。” 他跟着在后面慢慢行去,也想看看什么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麻烦,毕竟,刘裳也算是自己人嘛,护短是人之常情嘛。 刘裳边走边想着,以郭老在华夏的背景,难道还有不长眼睛的来找麻烦,这说不通啊。 待到他从里面跑出来,就见到了让他气血上涌的一幕,只见小紫,小花和阿黄竟然被人给制住了,压伏在地上姿势不堪的跪着,简直无法无天,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当他刘大观主是摆设吗,欺人太甚。 小紫委屈巴巴的冲着刘裳喊道:“观主救我。”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先是无缘无故多了一位师叔,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难道真的犯了忌讳 刘裳闻声,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在山中的时候,人家不过叫了宗教局的人上面威胁两句,他就派山中的精怪们,下山闹了几天,现在你们既然作死的上门打他的弟子,那还了得。 来人有五个,四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男的清一色的平头,黑色墨镜,黑西装,黑亮的皮鞋,乖乖,这是演戏了,黑社会吗女的也是短发,黑西装,戴墨镜,容貌普通,却气质不凡,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家伙,竟然可以轻松的收拾了小紫它们,难道小青火急火燎的跑来找他。 “天地玄黄,五炁伏藏,雷部五道,借吾神通,雷破,急急如律令,镇压。”刘裳捏着法印,大喝道。 刘裳那个气啊,一出手就是存思变神之中的最强雷部道法,这要是打出去,眼前这些人就算可以扛下来,也要脱层皮了,看来他是真的怒了。 刚一见面,都还没有开口说话,直接就开打。 管你是什么人,打了我的人,先揍了再说。 “你就是刘…。”领头的一个中年人有些轻视的开口,只是,还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就见刘裳朝着自己招呼过来了,双手竟然发出肉眼可见的雷电光芒,顿时惊的闭上了嘴,同时心中大骇不已。 只听他赶紧骇然提醒道;“都躲开,快~。” 轰轰轰轰轰。 整个三清观一阵摇动,一阵烟尘散去,只见整个前院的地面四分五裂,破破烂烂,尘土飞扬。 刘裳在他们慌忙躲闪之际,快速出手,救下了小紫三人,又回到了原地,怒视着不远处狼狈躲藏的五人,这才恼火的开口质问道;“为何出手伤了我的弟子,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小紫三人明显没有受伤,气息还算稳当,要不是及时发现了这一点,在气头上的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刚刚一击看似威力强大,可真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了,及时收回了五成的修为。 而那五人也明显不是寻常人,内息绵长,四肢浑然挥舞有力,看来也是高手,不过,练武的始终是练武的,怎么可能打的过修仙的呢,这就是差距,不可逾越的差距。 不过经过这短暂的接触,他们总算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了看四周的支离破碎的前院地面,再看看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这是非人类啊,惹不得啊,不自觉的一阵后怕和口干舌燥。 这次上面派他们来之前,也没有说这个家伙,如此的强啊,只是说吸收进来,也不知道通报一下这个非正常人类的武力值。 那中年男子眼见误会,一改先前的轻视之心,收敛的多了,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后怕的解释道:“刘观主,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先前只是个小误会而已,我叫李敢,是京里过来的,他们都是我的队员。” 刘裳冷冷看着他们,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误会啊,那是你们还打了我的弟子,如果不是误会,是不是就要杀了他们了,哼,要不是见你们出手还算有分寸,但凡他们伤着哪里,我必叫你们十倍偿还。” 李敢苦笑着想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弟子啊,我们只见这里妖气腾空,以为又有妖怪兴风作浪,职责所在,又不是有意针对你,他再次心中埋怨上面办事的人,真是差点害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人的可怕。 “请观主恕罪,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老天师您您…怎么也在这里!”李敢忽然看到刘裳身后,缓缓走出来的一个老者,大惊失色的喊道。 第三十九章 刘业的身份 “侯爷,咱还是从了吧,门口来了一头老虎,天师指名道姓要您去一见,您可不能犯糊涂啊,随着那只老虎去了吧,先前,那些话,都是那头老虎在说。”那管家如此一开口,更是让刘业震惊了,老虎,那是天师的坐骑啊,进城的时候就见过了,看来果真是没别的办法了。 酒也不香了,美人跳舞也不好看了,他现在只觉得一股窒息,那该死的天师,为什么就跑来找他晦气了,为什么要来齐州! “滚,都滚出去。”他冲着那个歌姬吼道。 管家无奈摇头,他也知道不好劝解刘业了,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想不到连朝中文武百官还有陛下,都无可奈何的传国侯刘业,竟然会要栽了,他开始迷茫了,对以前的所作所为开始生出了悔恨,眸色阴沉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业要倒下了,他何能幸免,当初要不是刘业,他何苦有现在这边惶惶不安的下场,一切都是你刘业逼我的,自己要做点什么。 “侯爷莫不是还以为有生路,嘿嘿,倒不如听老奴一句,自缚双手请罪,去见天师或许还能得一全尸,留个体面,以您犯下了那些事,那一条按照唐律,都改千刀万剐了,刘业,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管家面上阴沉着开口,大胆又放肆。 他算是豁出去了,与其让刘业就这样被带走,还不如自己出手,亲自抓了刘业,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毕竟,他也只算是下人,不是侯府做主的人,那些事与他又有多少直接关系呢。 刘业双目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管家,颤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管家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岂能还会怕刘业这个将死之人,疯狂的眼神,让人心寒,他狠辣的道:“刘业你暴虐无道,偌大一座齐州,自你继承爵位,被你弄的怨声载道,侵占农田,霸占人妻,戕害百姓,放恶犬伤人为乐,这一桩转一件件,是罄竹难书,你该死啊。” 他把这些罪责大声的说出来,只想让外面的人能听到,因为,大虫已经进来了,外院响起了阵阵惊惧惨呼,想来那头老虎带着差役进来了,所以故意大声这样诉说刘业的恶事,想要让他们听见,却忘记了,刘业的这些恶事,每一桩每一件,也都有他的份,甚至比之刘业也不遑多让了。 只是可惜,管家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 “你们快来啊,我抓住刘业这恶贼了。”管家一把上前干翻刘业。 刘业一脸的不可置信,双眼仿佛都空洞迷茫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唯唯诺诺的管家,下一刻却如此一副大义凛然嘴脸的管家,怎么也不能相信,竟然是这个人出卖了他。 “管家你…。”刘业阴沉的喊道。 啪。 管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住嘴。”管家阴沉狠辣的喝道。 刘业被这一耳光彻底抽回了魂,被管家压在身下,也不挣扎,只是无声的笑着,最后化作大笑,只是声音透着诡异。 “你想活着,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该这样对待你的主人,本来你可多活几日的,现在还是去陪你的主子一起去吧。”刘业平静的开口道。 管家不明所以,哪怕他感觉到不对,也没有明白过来,直到…。 噗。 一声利刃入体的刺痛,从背后传来,只见一个歌姬手中握着利刃,站在他身后,清丽的脸上,冷漠的看着管家,淡淡的轻声开口道:“背叛主人,死。” 管家到死都不明白,平日里,他经常背着侯爷调戏的玩物歌姬,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女子。 噗滋一声,刀抽了出来,管家惨叫一声断气。 歌姬上前扶起刘业,面无表情的道:“侯爷,逃吧,那头老虎太过厉害,我们已经死伤了不少人,这侯府完了。” 刘业平静的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发出惋惜的声音:“我辛辛苦苦到这里,经营了两个月,竟然就这样毁在这里,我回去,要如何交代,真是不甘心啊,可也不能不走了。” 等等,听刘业的语气,难道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不成。 歌姬是个死侍,前院传来的惨呼,已经越来越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刘业很干脆的放弃了挣扎,双眸深邃,看了一眼这里的一切,不甘心的头也不回的遁走,看身手,武力值也是相当不俗。 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这真是刘业吗 那个祸害齐州治下,大肆敛财的传国侯爷。 一场大火自后院燃了起来,歌姬护着刘业逃走的时候,一把火点燃了后院,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齐州城的夜空。 “来人呐,后院着火呐快救火啊。” 幸好救的及时,大火只烧了侯府一半的房屋,也烧了差不多一夜。 大虫毕竟是兽类,还没有完全成妖,所以也十分畏惧火光,望着熊熊大火,无可奈何的发出一声吼啸,转身而回。 差役们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大火,觉得不可思议,刘业自杀了。 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播了出去,满城百姓先是一阵发呆,短暂的沉默后,就发出了震天的哭嚎,那个恶贼终于死了,死了呀。 一波波的信使,连夜出了齐州,朝着京城奔赴而去。 长安。 数个时辰后,天将明。 六部官衙。 “报,齐州发生大事,传国侯刘业自戕侯府内,侯府大火,火光燃烧了十数丈高,齐州百姓俱都欢呼刘候死的好。” 大学士朱药师府。 “报,传国侯刘业自焚侯府。” 督察院。 “启禀大人,刘业畏罪自戕了,尸骨无存。” 皇城,太极殿。 “你说什么,刘业死了。”李盛不可置信的道。 他怎么也难以接受消化,前一天,黑袍才告诉自己,天师动身去了齐州,今天,竟就有消息传来,刘业已死,而且仅仅只是天师座下的那头老虎出手,就逼死了刘业,出手也太快了吧。 黑袍不敢隐瞒,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是的陛下,刘业已死,而且,属下还打听到,天师在杨成的府衙里,听闻刘业的恶事大为震怒,才派了坐骑前去捉拿,逼死了刘业,而且天师神威莫测,阴世地府的主宰竟然现身在衙门里,带走了一干被刘业祸害致死的冤魂,只怕天明之后,这个消息就要天下皆知了。” 李盛拍案而起,阴世这是个什么世界,阴世的主宰,又是何等存在,竟然也受天师召唤,那天师在天上,究竟有什么非同小可的身份呢 刘裳在长安开讲大道,他们已经知道天上,不只是有茫茫无尽的云海星辰,还有天宫的存在,那是仙人居所。 只是这阴世地府,却从来也没有听天师讲起过,乍然听闻,对于天师更是敬畏了些,还不知道刘裳有多少神通还没有展示了。 李盛是天子,上天赋予了他无上的权利,也埋下了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刘裳就如同是上天的使者,在地上行走,一言可让他成为至尊,手握无上皇权。 同时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刘裳太强大了,强大的让人心生无力,要是惹他不快,会不会一言让他手中的无上皇权,化作尘埃呢,这是他最恐惧的地方。 所以,李盛先是利用美色,来笼络刘裳,显然这个很失策,没有成功,后来又用财富和无上的荣宠,来加深刘裳的好感,显然,又一次失败了,刘裳眼中根本不看重这些。 那他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呢李盛百思不得其法。 直到一次意外相遇,九皇子李恒竟然得了天师喜爱,没想到最后是这个自己最不重视的皇儿,帮了他一把,俘获了天师的欢心,虽然天师离去,但是临去前,还问起了李恒最近的情况,显然在天师的心中,这个皇子与他有了缘法。 讲道的时候,天师说起最多的就是世间的缘法,所以李盛也是深信不疑的,他才努力的对这个九皇子更好,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起了换嫡的心思,而起一种牵制拉拢的手段。 “看来要立刻下旨齐州大小官员,为天师行道之地传播其功绩,助其一臂之力了,你去吧,天师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多管,任其畅游我唐国无碍便是。”李盛吩咐了一句,就让黑袍离开了。 黑袍走后不久,招大太监才被召唤前来,缓缓进殿:“陛下有何吩咐。” 李盛道:“再发一道旨意,依旧让各部签发,颁布天下,告诉各国都给朕再老实些,天师要是去到他们那边,胆敢有冒犯的,让他们给朕一个交代。” “老奴遵旨。”招大太监自有自己的渠道消息,他也听闻了天师的又一神威,所以对于陛下的举措,丝毫不奇怪,谁家有这样厉害的仙人,还不想尽讨好供着,九皇子真是有造化啊,呀,有几天没见着皇子了,要不要找点新玩意儿去见见呢。 小九现在是皇宫之中所有皇子里,过的最舒心的皇子,每日到她母妃的宫中去刻意接近他们母子的人,总会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去讨好他们母子,小九的朋友也变多了,没心没肺的稚嫩笑声,总是能在宫中不时听到。 招大太监走后,李盛觉得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充满了寒意,身体出了一阵冷汗,觉得心好冷,天师给他的震撼压力有点大啊,他自语道:“天明后,只怕朝中又要不平静咯,不过这于朕何干,有本事,你们找天师麻烦去啊,呵呵。”他的心终于放下了,齐州稳了。 齐州城外,一座高高的山道上。 此刻,站着两道身影,不正是已经逃走的刘业,和哪位死侍歌姬。 “天师,为何您要降临在这唐国,而不是我大明,难道那李盛,真是你所说的天子不成,您下凡来是辅佐唐国的。”刘业言语不敢对天师有丝毫冒犯,总算见识了天师的手段,真不是他一个凡人能招惹的起的。 不过听他的口气,他竟然是大明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他不是真正的传国侯刘业,那么真正的刘业究竟在哪里 第四十章 大明四皇子朱梃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歌姬平静的开口提醒。 刘业看着齐州城内的火光,缓缓自脸上摘下一张薄薄的面皮,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常的脸,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齐州闹得天怒人怨,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了 那就要从他的身世说起了,他也根本不是刘业,而是大明国的四皇子周王朱梃。 周王是大明当今皇帝陛下朱贞的四弟,大概在几个月前,他的父皇突然驾崩,大哥朱贞顺位登基称帝,周王朱梃也没有争位之心,就自请就封,朱贞自然应允。 不曾想,周王只是想逃离皇城的束缚,哪里肯乖乖的去封地呢,他父皇还没有死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大明的失地,怎能甘心就此落入唐国之手,可是唐国太强大了,唐皇李盛更是英明神武,不逊色唐国任何一位先皇,甚至还要更甚,自他登基后对外强硬,百战百胜,唐国铁骑更是横扫天下诸国,没有哪一个国家能缨其锋芒,因为反抗的都被灭国了。 朱梃一直想要去唐国看看,于是暗中联络在唐国已经位高权重的大明细作,大学士朱药师,他来到这唐国已经三十多年了,知道他存在的,只有大明皇帝,还有周王殿下了。 朱贞得知周王竟然跑到了唐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能因为朱梃暴露了朱药师的存在,所以干脆命他好生经营在唐国基业,等待时机,谁想到,朱药师竟然觉得自家皇子和那齐州侯刘业,身形竟有七分相似,于是一个李代桃僵的计划,就这样出来了。 其实,前面那些恶事,还真没有朱梃的份,他到唐国后,基本是游山玩水,纵情释放在大明的压抑,俨然一个纨绔皇子的做派,哪有空去祸害唐国的百姓,他本人也并不在齐州,而是在京城。 直到朱药师前来告诉他,一个大胆又刺激的计划,他才有了兴趣,也就是在两个月前,刘业打死八位举子的时候,也同时被朱梃的死侍给杀了,李代桃僵就此完成。 他自己就是个读书人,尤其有些才气,像刘业这种恶贯满盈之辈,实在是留着无用,本来他是准备暗中囚禁刘业,好熟悉熟悉刘业行事作风,这下全然没有了兴趣,还是让他死好啦,刘业就被他一怒之下杀了,也算为齐州做了一件大好事。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只好甚少出门了,免得被人看出来不对。 自那以后,齐州还算是风平浪静,刘业似乎变了一个人,只是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刘业安静了,人们只会暗自庆幸,却不会深究。 朱梃本想着等风平浪静以后,再出去,收拾刘业留下的烂摊子,还有庞大的家业,没想到天师竟然驾临了齐州,而且会因此惹来天师捉拿,真是倒了血霉。 所以,才不得不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基业,匆匆逃出了齐州。 “走吧,去京城。”朱梃眸光深邃的开口,恢复了真面目的他,一点也不担心被人看出来,头也不回的朝着长安方向而去。 任务没有完成,他可不敢傻傻的跑回大明,他那大哥可不是一个和善的性子,不然也当不了大明的皇帝。 齐州。 “主人,大虫没有拿来刘业,不过,他已经死了。”大虫垂头丧气的道。 众人心中暗自啧啧称奇,老虎开口讲话,只是都很明智的没有对刘业的死,开口,就像是忘记了这事一样,事实已经造成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何必让天师不快了。 刘裳在巡案衙门,早就看到了那红透了整个齐州的冲天火光,暗自推算之下,早就得知了真相,却感觉匪夷所思,那刘业竟然早已是个死人,却为何能还活得好好的,这个人有古怪啊。 这话,他却是不会对众人说的,管他了,只要解决了刘业,只是他是不是早已是个死人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古怪跟他有什么关系了,要头疼也是皇帝的麻烦事情,不是他这个大天师的麻烦。 刘裳没有责怪大虫,吩咐杨成安排好膳食,让大虫饱饱的美餐一顿,然后才开口打发了走了刺史一行人,他们总是热烈邀请刘裳去刺史府邸,很烦人的说。 “三日之后,本座要在齐州开讲大道,你们去办好。”刘裳淡淡的吩咐,一切都是那么随意自然,好像本就该如此。 是的,本就该如此,这才是刘裳的本性,他不会跟你拐弯抹角,直来直去,他的道理,是无比正确,你要听,不听就会后果惨淡,大将军李广,就是最好的明证,长安城的守城将士,就是最好的明证。 他们曾经企图和天师讲道理,结果讨来了天师一顿胖揍。 “天师放心,下官等一定办好。”刺史赶紧表态,开玩笑,一位传国侯说死就死咯,这位天师也太狠了些吧。 刘裳满意了,在下人引领往后院去休息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在场众人只觉得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天下震惊,天师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处之,果然是神仙众人,目空一切啊。 不错,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从齐州四面八方传了出去,天师驾临齐州,神威如狱,神威如海,派出一个坐骑而已,就逼死了唐国的一位太祖亲自封赏的传国侯。 据说那头坐骑得了天师的点化,能开人言,颇有智慧。 而且,那死去的八位举子的鬼魂,竟然跑到了巡案衙门告状,人死后,还能告状的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更让人心惊的是,天师竟能请的阴世主宰降临,亲自接引了八个举子,还有一众亡灵,前往那神秘的阴世,那杨张氏死后更是得天师亲自超渡,据说是去了轮回,轮回是什么,他们也不晓得,只是猜测那必然是一个神秘去处。 天师在天宫的地位,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世间人们都震撼莫名,对于这位忽然降临在唐国的天师,更加的好奇和敬畏了。 甚至有些国家之中,都开始供奉天师的画像,每日一柱清香,那是天师在长安讲道的时候,传出去的。 三日之后。 在齐州,那刘业家门前的巨大空地上,刘裳开讲大道。 “混沌初开,天地诞生,自其中生一道清气,又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衍变,分成三道鸿蒙紫气,曰,上清,曰,玉清,曰,太清,一气化三清,是为三清道祖,再又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分生天地十二支会时,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这一次刘裳开讲大道,没有什么异象降临,他已经没有那个实力了,可是这货是个百家通啊,他亲手打造了一个简易的机关,就让他的声音能十里皆闻,震耳欲聋了,效果是出奇的好,齐州百姓尽皆前来听道,哪怕是读书人,都远远的在外围看向这里,对这位神威莫测的天师充满了好奇的探究。 看着高台之下的百姓,人头攒动,一个个望向高台上的自己,心中就美滋滋的,这些都是他成道的基础啊,少了他们哪一个都不完美,好了,完美了,齐州的百姓都被请来了,不知道有几个真心,还是来看稀奇的。 刘裳却很起劲,这次没有天花乱坠,神光绽放,只有口沫横飞,和口干舌燥。 ”元会初开,宇宙暗淡,万物混沌天地如鸡子,阴阳未判,三清共衍阴阳大道,阴阳又衍太极,太极又生两仪,四象,五行,八卦,自此,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大道本无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下方的百姓和远处的读书人,渐渐听的是如痴如醉,渐入佳境,这方世界,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玄奥莫测的大道阐释,哪怕是先贤的经史子集,虽然晦涩深奥,但是和天师阐释的大道真义相比,也是逊色了不少,让他们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错觉。 想要放弃一切,皈依大道,从此侍奉在天师一侧,日日听讲。 刘裳此刻法眼睁开,只见下方一片愿力朝着自己汇集而来,就是这样,对,没错了,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果然闭门造车,不如坚行万里啊。 他正准备接受这些愿力,炼化愿力化作己身道行资源的时候,脸上的微微笑意,还没有散去,就慢慢的由微笑变的僵硬,而后是惊诧,再后就是愤怒了,没错,简直是怒不可遏。 下面的人正在看着上面他,一个个都是匪夷所思的望向天师。 “天师这是怎么啦!” “天师好像在生气。” “天师这是为何” 刘裳心中怒吼着道,怎么会这样,该死的,不,那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你不可以这样,啊啊啊,我要毁掉你。 原来他双眉只见的那颗红点,一股脑的吸收了这些愿力,一点都没有给刘裳留下,难怪让这二货如此暴露。 “今天到此为止,再见。” 先前还一副神气活现的刘裳,一派仙风道骨,宝相庄严,转脸却急匆匆想着下方信众道别,跃下高台朝着刘业府中跑去。 只留下所有人在空地上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四十一章 三世镜 “你给我出来,你…额,你可以借助愿力修补自己…。”刘裳本是气急败坏,眉心红点一闪,铜镜出现在他的面前,沉沉浮浮,那即将崩碎的镜体,竟然被愿力给包裹着,在修复,这让他十分的惊诧,没想到铜镜可以自己修复自己。 大虫在房间外面趴着,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他的主人。 刘裳伸手,铜镜落在他的掌中,没有丝毫的反抗,传递给他一种急切的需求,告诉刘裳,它需要庞大的愿力助它恢复。 “可是,这也是我的修行所需,你是恢复了,可我修行怎么办。”刘裳极其不满铜镜的强盗行为,还只当他是一件无主无意识的神器。 听了刘裳的话,铜镜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后,铜镜断断续续,及其虚弱勉强的传来一段话:“你助我收集愿力让我恢复,等我完整无缺,可以让你在两个时空横行无阻…。”它太虚弱了,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还是因为这次的愿力庞大。 以前,铜镜可不会理会他,刘裳也只当这是一件没有意识的无主神器,谁能想到竟然能传来意念沟通。 刘裳还是不能释怀,依旧气急败坏,急吼吼的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修行资源也是依赖香火愿力,就算你让我横行两个时空……,你,你说什么”他震惊不已的看着掌中的铜镜。 这个二货现在才发现,铜镜竟是有意识的,那么前段时间这个家伙是在装傻充愣咯。 铜镜这次没有了声音,显然,它又开始了自我封闭沉睡。 “喂,你说话啊,你刚刚说可以让我来回华夏和这里,是不是,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啦。”刘裳脑袋都大了,眼珠子通红,要是铜镜没有骗他的话,这就很有诱惑了啊。 别的先不管,铜镜骗他的事情,也不去在意了,他只想知道,铜镜传出的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值不值得赌一次呢 它握着铜镜使劲的摇动着,晃啊晃的,铜镜又传出了意念,只是情绪似乎很不好。 “别摇了,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要崩溃了,是真的,你我已是一体,那是在上一次坠入这方世界的时候完成的祭炼,我恢复了镜体,你也就拥有了操纵我的能力,你现在道行太低,根本不懂得如何利用我的力量,你帮我修补镜体,我就可以让你穿梭这两个世界。”铜镜总算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性格,赶紧吐露实情消息,不然,真要被刘裳给折腾惨了。 铜镜以前不理会刘裳,是这货道行还不够驾驭它,毕竟是神器,当然有自己的骄傲,从它出手帮助刘裳挡住昊天神威,就不难看出铜镜的来历非同小可了。 以刘裳现在的道行,别说是抵挡昊天神威了,就是一些强大的妖怪,也能收拾了他,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就祭炼了铜镜,恐怕已经在坠入这方世界的时空之中横死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我和你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你能借得我的力量,是因为我们已经是一体,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呢,我也只要你一点点愿力相助而已,还不够补偿我对抗昊天元气之海的损失呢。”铜镜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跟某人很像啊。 刘裳无语,要真是如它所说,自己还真是该庆幸了。 “你真没有骗我啊”刘裳试探着道。 铜镜都无语了,骗你要不是你,我还安静的在地下恢复镜体了,要不是你,我能落地现在这副倒霉样子吗要不是你,我能跟你连接命运共同体,美得你。 “难道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铜镜满腹怨气开口的道。 刘裳撇嘴道:“当然不相信,既然你说我们是一体,我能控制你,难道我还能让你圆就圆,让你扁就扁嘛…啊啊啊~。”他只是心念一动,想着把铜镜捏圆搓扁。 这货惊诧的大张嘴巴,看着铜镜在他掌中折腾。 铜镜就真的被捏圆搓扁了。 “够了,不要再胡思乱想啦,我快崩碎了,快停下。”铜镜大喊阻止刘裳继续犯二,它也算是服气了,没想到会和这么个浑人,把命运连接在一起,悲剧啊。 刘裳果然停止了胡思乱想,刚刚真的好神奇啊,他现在终于相信了铜镜的话了,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也就不怕铜镜修补了本体会背叛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你别高兴的太早,以你现在的道行,虽然你能操控我的部分力量,还不足以对抗将来你要抗衡的存在,啧啧,你的心还真是大,竟然妄图在此界成圣做祖,先过了眼前这一劫在说吧。”铜镜没给他好脸色,故意气他,给他透露点信息道。 刘裳不明所以,他还不知道他的成道大劫已经不远了,闻言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眼前这一劫,你什么意思” 铜镜能对抗天威,自然也能感知到昊天反噬的可怕,阴阳怪气的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忘记了吗那昊天元气之海中的意识,也是你一个凡人能拒绝的吗小道士,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已经被天道给盯上了,嘿嘿。” 听它这么一说,刘裳也醒悟了过来,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缩,修道之人,那个不是在求逆天改命之路,走神道的修士,肉身兵解后,才有可能成就神道,还要经历每千年一次的三灾劫难,虽然最易,只要有高手助你一臂之力,很容易就能混个小神做做,就像是华夏世界被炼渡的郭正军,就是如此了,虽易却也很艰辛,所以一般只有成仙无望的修士,才走神道之路。 而仙道不同,成为地仙后,你就有了摆脱生老病死的实力,待到炼神返虚,散则成风,聚则成型,无形无相大道的境界,你自己就是天地,就是大道,天地倾覆,你也能不朽不灭,俯瞰天地,所以道门前辈们,纷纷前仆后继,想要进入那个无上的仙道。 至今,也只是传说之中,寥寥数人而已,真正有记载的也只是,王婵,张道陵,陈抟,吕洞宾,武当张疯子,等少数几人,据说都是地仙境界,驻世几百年后就飞升而去,他们留下的传说故事,也是让道门和世间津津乐道。 可见,地仙境界,已经足以横行天下了,移山倒海,飞天遁地,朝游北海暮苍梧,那也只是等闲了。 刘裳既然选择了仙道,而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神道,自然不会被昊天元气之海的强大,就给震慑住的。 “它想阻我成道,可没有这么容易。”刘裳双眸似乎望穿了屋顶,看到了虚空之上的昊天元气之海,眸色充满了挑战和不屈。 铜镜感受到他的意志,暗自道,不错不错,最起码没有被吓唬的退却了,算你还有几分气魄,弱是弱了些,不过也还算过关了。 它是神器,自然有它自己的骄傲,哪怕它已经和刘裳命运联系在一起,若是刘裳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它也不是没有办法选择离开刘裳,只是过程可能惨烈些。 好在刘裳没有让它失望,无论是修炼的天赋,道心,意志,都还算接受住了考验。 “放心吧,只要我本体修复完整,区区昊天威能,想要困住你,却是妄想,我三世镜,也不是白叫的…你,你想干什么”铜镜本来准备给他打打气,谁知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刘裳的手中忽然紧紧的握住了它的镜体,眼睛忽然看向它,血红血红的好不骇人。 刘裳呼吸粗重,气喘如牛,颤声道:“你再说一边,你是什么” 三世镜,它竟然说自己是三世镜 广成子祖师的法宝三世镜啊,这怎么可能呢,运气也太好了吧。 刘裳整个人都感觉飘起来了,三清道祖真的这么爱自己啊,道门典籍中记载,三世镜乃是开天神器,其内自成一方广阔世界,比玄都宝鉴,极乐净土,还要高级的存在,这可能吗 铜镜心中撇嘴,他对刘裳的状况是一清二楚,这个二货又犯宝气了:“小道士,不要这么激动,我是三世镜,却只是一部分,完整的我,才能称之为三世镜,我缺失了两部分,现在已经不完整了,你将来道法大成的时候,要帮我寻回却是的部分,完整的我,会给帮你带来大大惊喜哟。” 刘裳依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红芒一闪,铜镜回到了刘裳的眉心。 “你缺失了那两部分,将来我要去哪里寻回来。”他很快又压下激动,好奇的探询道。 眉心传来意念,道;“一部分在灵山那帮子光头手中,一部分在道门一个强大的老家伙手里,我想想,哦,对了,现在被他们称作极乐净土,和玄都宝鉴的,就是我的本体缺失部分了。” 轰~。 刘裳的脑海再次一震,感觉轰然炸响。 他呐呐开口道:“极乐净土和玄都宝鉴,是你缺失的部分,那灵山的光头和道门的老家伙,难道是佛祖和三茅真君” 三世镜传来一道贱笑:“嘿嘿,不错了,就是你说的那两个家伙了,小道士,你要努力修炼啊,我看好你哟。” 它的语气简直不要太像某人,看来它被刘裳潜移默化的也不轻。 哇哈哈哈,刘裳兴奋的嚎叫,在刘业那没有完全烧毁的后院之内响起,浩荡齐州城,所有人都纷纷看向那个方向,疑惑不解,天师,这是怎么啦 第四十二章 第八局 “拜见天师。”所有人朝着张玄真躬身拜见,行了一道大礼。 张玄真挥了挥手,道:“不用多礼。” 刘裳这才知道师叔跟着来了,也才明白师叔的威势,暗自高兴。 “老天师,您怎么到了此地,晚辈竟没有提前收到消息,不然,也好早点前来接待不是。”中年男子诚惶诚恐的道。 他没有再管刘裳,赶紧对着老天师讨好,摆正态度,把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在老天师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他叫钟邦,国字脸,身体高大健硕,标准的军人体格,在场其他三男一女都是他的手下。 华夏有一个神秘部门,他们对外是不存在的部门,只有国字级以上的那几位,才能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个组织里,每一个人都有超越常人的理解的能力,他们专为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存在,比如说,超自然事件,灵异事件,一些无法为正常人接受的事件,都是他们管理的范畴。 他们的名字就叫,第八局。 而,郭老,就正好够级别知道他们,所以经郭老介绍推荐,上面几乎没有怎么讨论,就决定吸收刘裳了,为什么了,因为郭老的事情闹的太大了,几乎华夏高层都知道,结果去了西南那个山中小道观后,郭老就一副心结已了的态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了,那个山中有奇人。 既是奇人,又有郭老的解释,这不正是他们需要的嘛,那还有什么好考察的,郭老的为人,他们难道还不值得他们相信,所以这八局的人,出现在这里,也就说的通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来到这里,就被眼前的一道道腾空的妖气给惊到了。 所以才会和刘裳的人打起来,他们果然不愧是国家专门找道门培养出来的精英高手,三下五除二就镇压了这几个妖孽,可是却也招惹了刘裳这个非正常人类。 张玄真淡淡的道:“我要去哪里,难道还要支会你们一声才可。” 说完,一指刘裳,道:“这是我师兄的弟子,也是老道我的师侄,你们可不要打他主意,老道我可不会答应。” 钟邦吓了一跳,什么这家伙竟然是老天师的师侄,难怪年纪轻轻,就道行如此了得,难怪了。 “老天师说笑,误会,刚刚都是误会,我们也不是来找麻烦的。”钟邦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再次瞪得老大。 心中道,我们得到的资料显示,刘裳从小跟在一位王姓老道士身边,从没有去过正一祖庭,又哪里可能是老天师的师侄了,不对,王姓老道,莫不是哪位道门传奇,王尘。 想到这里,钟邦立刻神色大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的通了,五人相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只是,那王尘不是消失了吗又怎会出现在这西南边城呢 刘裳从他们简单的交谈中,就感受到了老天师的强势,还有他们的敬畏和震惊,再次感到庆幸,原来自己也有这样强大的师门啊。 “既然如此,你们到此何事”老天师再次淡淡的开口,声音虽然淡然,可是其中的态度就让他们难受了。 钟邦赶紧解释道;“我们此来,的确是为了刘道长,不过,并不是老天师您想的那样,是好事,好事,我们奉了上头的指令,请刘道长特聘入第八局供职,只要刘道长肯答应,任何条件都可以好商量,老天师,这不是坏事吧。” 说实话,要不是张玄真忽然冒出来,又有替刘裳出头的意思,以上面吸收人的方式方法,可不会这么温和,你敢不答应,有的是办法让你寸步难行,不得不从。 刘裳见他们终于说到了自己,也总算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同时也看出了他们对张玄真的忌惮,冷笑,说的好听,要不是师叔你们惹不起,怕是不会跟我这么客气吧。 “刘道长,你怎么说”钟邦看向刘裳似笑非笑,他忌惮天师,可不会忌惮刘裳,天师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吧,总有离开的时候,想清楚了再回答哟。 刘裳撇嘴,果然如此,不过,他本来已经接受了郭老的邀请,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然也不会接受郭老的赠与了。 “任何条件,你们都能答应”刘裳一副小人嘴脸的回应,让身旁的张玄真眉头乱跳。 钟邦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事情也没有那么麻烦,刘裳似乎除了修为非正常一点,还是很识趣的嘛。 “道长请放心,只要你提的条件正当合理,不是违法乱纪,我们都可以商量。”钟邦看似答应,实则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应承,先看看你的条件在商量嘛。 张玄真摇了摇头,这个师侄似乎除了风风火火的急躁性子,还有些小人市侩啊,这等性情,他的修为是怎么修到现在的境界的,实在很费解啊,先前的评价是不是过于抬举了。 他对自己先前的态度开始产生了怀疑,同时也在犹豫师兄的眼光。 不过,总算,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毕竟这是师兄唯一的弟子,也是自己的师侄,可不能叫刘裳吃亏了。 于是,张玄真再次开口,这次,就有些强势了,道:“先说出您们的条件,看看我这师侄是否满意,你们第八局是做什么的,老道我还是知道的,要是你们的条件不能让我满意,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休要再提了。” 老天师一开口,就让第八局的几人为难了,看来老天师真的很在乎这个师侄,不是说说而已,以前的那些手段不能用了,上面也没有给什么交代,也不说清楚刘裳的价值,要我们怎么开价嘛,真是的。 不过,老天师既然开了口,显然是要出头了,与其说条件是开给刘裳的,不如说是开给老天师的,这就更为难了,老天师什么人,那是不可测度的强大存在啊。 “老天师,您是知道的,我们做的事情,是维护这世间的稳定秩序,让百姓能正常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也都靠着吸收新人进来,艰难的维持着,才换来今时的和谐,虽不敢说有莫大的功劳,却也为享受世间的繁华安康,而努力奋斗过,您是不知道,我们苦啊。”钟邦也是个老油条了,眼见手段不行了,就打起了悲情牌。 刘裳看了看师叔,又看了看钟邦,他们在讲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但是好像这师叔似乎很在乎我进入这个所谓的第八局啊,这第八局是龙潭虎穴吗 张玄真嘿嘿笑着,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岂能不明白钟邦的那点心思,这小子说起来,也算是自己人了,只是当他决定走出山门,为权利服务的时候,虽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也说明了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老天师又岂会还拿他当是道门中人。 “嗯,你说的很对,那少室山中的古刹,还有我道门祖庭,那个地方没有你们的痕迹,别人的事,我不愿插手多管,选择在别人,但你们找上我的师侄,那老道我就非要插手不可了,只要他一天是我的师侄,你们就收起那点小心思,拿出诚意来,老道我或许会考虑,要是依然如过去般,以手段打压吸收,哼,那可是休想了,说不得,老夫要亲自走一遭第八局了。”张玄真虽然只是平静的开口,可是那种让人感觉泰山压顶的气势,却让钟邦心神震动。 他尤记得当初自己下山入世之后,有境外势力高手入我华夏挑衅,自称什么什么教,装神弄鬼,到处传播邪教信仰,当时他们负责此事,本以为只是一些骗人的家伙,没想到竟然各个都是些异能之人,难怪传播邪教的速度那么快。 佛门静悄悄的不管不顾,全真那帮子闷葫芦修士,各个不闻世事。 那些境外高手更是目空一切,第八局很不幸的败下阵来,仅仅数月,就在我华夏掀起了滔天的波澜,老百姓又不明真相,被人误导,你也不能强制性镇压他们吧,就在他们为这些事情头疼棘手之际。 消息,传到了正一祖庭,二十年没有走出正一祖庭一步的张玄真下山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道行大成,成为了正一新一代的扛鼎之人。 那一战,就很突然的降临了,没有万众瞩目,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绚烂斗法,老天师站在人群中,也如与天地融为一体,似乎让所有人都遗忘了他,根本这位绝世高手的到来。 那些高手还在蛊惑着百姓,张玄真就这样走了进去,百姓莫名其妙的就让开了道路,直到张玄真走到了这些高手的面前,才被他们发现,顿时震惊莫名。 “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有人高声喝斥。 张玄真只是笑了笑,进来的时候,一道静心咒,就施加给了在场的数千不明真相的百姓,让他们能静下心来。 钟邦他们就在老天师的身后不远处,朝着这里紧张的张望着,就在这个时候,老天师的周身忽然荡漾起阵阵金光,朝着那些高手覆盖镇压过去。 他如天神降临,神威惊世,张玄真吟诵道门正宗法咒,金光咒,声音如同雷霆轰鸣,让人心神皆颤。 “天地玄宗~证吾神通…体有金光…役使雷霆,金光速现,急急如律令。” 那些在第八局看来非常棘手的境外邪教高手,在张玄真的手中,也只是一个照面。 “跪下!”张玄真淡淡的道。 在第八局高手眼前,就出现了终生难忘的的一幕,那几个高手全部被一句话给压伏在地上,跪在老天师的面前,要多惨有多惨,修为被废了个干净,成为了普通人。 就算这样,那些百姓也没有发现这一切,如同张玄真是个透明人一般,都这样了,他们竟然还是一无所觉,这等修为,岂是第八局的所谓高手,可以望其项背的,做完这一切,老天师又悄然而去,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瞩目。 只是第八局心中都被老天师刻印进去一句话“邪魔外道,戕我华夏百姓,扰乱人间秩序者,死。” 哪怕现在这么多年了,他任然记忆犹新,面色逐渐凝重。 “老天师,我等知道了,这就回去请示上面,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钟邦苦笑着冲刘裳拱手,然后带着手下几个纷纷出了道观。 第四十三章 刘裳的选择 第八局的这几个家伙高调而来,灰头土脸的回,都怪上面给的情报不清不楚,闹了个乌龙,等郭老得到消息时候,也是一阵无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等他们走后,刘裳明显的感受到师叔有意拒绝这些人,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可不晓得张玄真的威势,在这些人眼里有多么可怕,对于师叔敢于和世俗的权利抗衡,他还是很佩服的。 要是换做他自己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做,他还是会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别看这是个性子直白的二货,比如,郭老邀请他那次,他就有被逼迫的嫌疑,不是他真不想事,只是他也会权衡得失的。 “师叔,您为我好,我知道,可是您不该说话这么直接啊,要是得罪了他们,还不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呢,家大业大的,还是谨慎些好啊,您说呢。”这货现在竟然知道谨慎了。 张玄真觉得很不解,麻烦,什么麻烦难道他们还想给老道我穿什么小鞋,这个师侄修行天赋是没的说,可惜见识也似乎不够啊,到了我这等身份境界,自己就是他们眼中最大的威胁,还有什么比老道我更麻烦吗嘿嘿。 他有这个资格。 “你只管自己修行即可,别的事情,师叔替你挡下。”老道平静的道。 刘裳顿时感觉内心趟过一阵暖流,这个便宜师叔没白认,真的对我不错啊。 “多谢师叔关心,弟子明白了。”刘裳诚心诚意的感谢。 两人旁若无人的弟子师叔的,却忘记了,这个道观现在一片狼藉,又要停业了。 小紫忽然在一旁埋怨的叫嚷着道;“啊呀,观主,你看你出手也太没有分寸了,香火又断了。” 刘裳这才回魂,无语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没好气的回应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整天只想着偷懒,何至于让人给制服了,本观主不过是着急救你们,情急之下才造成这个结果,现在怎么办”他反而怪起别人来了。 对于观主最是熟悉的小紫他们,才不会理会这个无耻的家伙,没好气的道:“你是观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哼。” 不仅刘裳需要香火愿力修行,小妖怪们更是如此。 小青躲在一旁嘻嘻直笑,小花和阿黄两个看看他们,又看看观主,没有一点主见,反正观中听观主的,而观主又听小紫的,那就随他们吧。 张玄真在一旁看着,这些吵吵嚷嚷的家伙,他算是看不明白了,一众小妖怪,加上一个性子暴躁,又略显天真,却护短的师侄,这样的组合,竟然能混到现在的境界,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啊。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谁弄坏的就叫谁来修葺便是,那不是第八局的人弄坏的嘛,叫他们派人来修好。”老天师拍板了,终于打断了他们的吵闹,心里真是累啊。 他还不知道,这些吵嚷,只不过是观中的日常,观主只管大事,不管小事,可是观中只有小事,那就小紫这个管家操持,而观主又想要表示自己才是做主的人,所以是三天一闹,这是家常便饭了。 小妖怪们都习惯了,小紫是第一个化形的妖精,被刘裳点化,所以性子,也和刘裳差不多了,两个一样的人,还不吵,那才是怪事呢。 老天师一开口,所有人都闭嘴了,对老天师很敬畏。 刘裳一拍脑袋又哀嚎起来道;“糟了。” 张玄真还是不怎么习惯刘裳一惊一乍的表现,皱眉问道;“你又怎么了。” “他们这样走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啊,要是他们不回来,这里不就要我自己修了吗这些家伙,怎么就放他们走…。”刘裳碎碎念着,摇头晃脑。 “咚。” 又是熟悉的手法,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 张玄真实在受不了了,抬手便打。 “修行之人,当净心,净口,净思,净行,行止如仪,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刘裳觉得自己很无辜,又挨打了,龇牙咧嘴的捂着脑袋在一边,不敢再胡闹,小紫他们看来一眼老道士,唰一下,全跑了个干净。 留下观主一个在这里面对,吹胡子瞪眼的老天师。 “师叔,好好说话行吗,今天都挨了您两个暴栗,人都给打蠢了。”刘裳一脸委屈。 张玄真没好气的道:“你心不定,身不定,看来是少了管束,我是你师叔,是你长辈,揍你天经地义,你还委屈啊,我可不会学师兄那样放纵你,从今天起,我要教你规矩。” 刘裳瞪大了双目,什么什么,规矩!我哪里不守规矩了,师叔,您想怎样,可不要胡来。 “师叔您…,不,您不能…啊,我错了。”刘裳终于领教了什么叫做,拳头大的道理。 平日你,这货都是喜欢给别人讲自己的规矩道理,现在,终于遇见了让他也体会了一次,道理讲不清的境遇。 几颗小脑袋在大殿后面的廊下偷偷打量,看着刘大观主在老道士的手下,被收拾的惨呼不止,抱头乱窜,莫名的觉得很有喜感,呀,观主也有被收拾的时候啊,好开心啊。 张玄真毕竟是正一祖庭的上代天师,规矩,在他眼里自然很重要,那代表道门的体面,如果弟子都是这等样子,正一也不会传承这么久远了。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刘裳的这个性格,迟早会闯出祸来,他要改掉刘裳的这个毛病,谁叫他是师叔呢! 京里,第八局总部。 钟邦他们把老天师的要求,请示了上去,他们在等消息,没有再敢闯入道观。 “郭老啊,那小家伙,还有这等什么来历,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现在张老天师给那小家伙护法呢,您的这件事情可要难办咯。” 说话的是京里的大人物,能见到郭老的想来身份不低了,他就是第八局的掌控人,高经,四十几岁的样貌,实际年龄就不晓得了,他也是一位道门修行者,第八局成立以来,他是功不可没。 郭老此刻坐在家中躺椅上,听着高经的话,面上只是微微一笑,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才开口:“怎么,这还怪我咯,要不是那小家伙帮我解决了心结,靠你们,谁解决问题了,你们的事,自己去解决,我不管这些,人我帮你们找来了,难道吸收人家进来,还要我再帮你们,你们得罪不起那老家伙,难道我就得罪的起了,自己去想办法吧,记住一点,不可用强。” 高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苦笑一声,告罪离去。 郭老见他走后,也是苦笑一声,自语道,我也没有想到那老家伙会是你的师叔啊,早知道,我就不做这个坏人了。 听他的口气,显然,他是认识老天师的,言语里充满了对张玄真的忌惮。 一个是世外之人掌教,一个世俗权利部门的高层,两人认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郭老言语里的为难和忌惮又是为何呢 郭老拿起旁边一部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标记是一个小道士,犹豫再三,还是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三清观。 刘裳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一个陌生号码,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是谁的电话。 “郭老。”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过来的声音。 “小观主,对老头子我送你的回礼可还算满意。”郭老微笑着开口,没有说起不愉快的事。 刘裳也没有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笑眯眯的道:“哎呀,真是太满意了,郭老您真是太客气了。” 一老一少就这样聊了起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起第八局的事情,就这样耗着。 郭老心中盘算着,这小子还真是个难缠的,看来我不主动些,他是不会主动开口了,于是他想想了还是觉得主动些吧,反正也不算丢人,谁叫自己儿子还在人家手中做护法神将了:“小观主,叫着生疏了,我老头子就托大,叫你一声小刘吧。” 刘裳对于称呼什么的,自然不会在意,何况这老家伙,还真有这个资格这样叫他。 “您老有事就说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听着您就是。”刘裳应承了这个称呼。 郭老松了口气,看来小道士,还是能够好好沟通的,他能做的已经尽力了,至于能不能让刘裳加入第八局,可就要看高经那个笨蛋了,希望他这次大方点。 “小刘啊,我听说今日你观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我想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那是我叫去的,都是个误会。”郭老开口解释。 刘裳却表现的很大方,道;“嗨,就这啊,郭老啊,你也太小看我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过我的三清观又要修正了,您看这还要麻烦你啊。” 听刘裳这么一说,郭老终于放心了,小刘还是很好沟通的嘛,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两人谈妥了一些事,误会算是接触了,等挂了电话,郭老就给高经打去电话,告知他要大方点。 刘裳挂了电话,却面色不爽,一脸的不服气,自语道:“还是师叔好啊,自己是强大的修行者,背后还有整个正一道门作为后盾,谁得脸色也不用看。” 张玄真就在不远处,淡淡的回应他的自言自语:“你可知道为何道门,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单独修炼成仙的,因为,一个人再强,也只是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可能世事都能自己解决的,修行修的就是资源势力,你没有一个强大的宗门,作为你的支撑背景,你那里来的修行资源,这就是现实。” 他这话说完,就看到刘裳一脸奇怪神情的看着他,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师叔,那我呢 好吧,张玄真忽然一叹,闭嘴了,这条好像在这个师侄身上有些不成立。 “你是个特例,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你现在境界还低,等你修为到了一定高度,就明白我的话了。”张玄真摇头道。 刘裳还是比较认可师叔的话,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师叔,还是比较值得他尊敬的。 张玄真似乎已经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答案,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失望,只是平静的问道:“你有了选择。” 刘裳坚定的点头道:“师叔,我决定了,入世。” 第四十四章 吾愿追随天师 刘裳在齐州开讲大道,半路出了幺蛾子,自己竟然跑路了,留下满城翘首以盼的信众不明所以。 其中有一读书人,沉浸在刘裳所讲大道中不能自拔,口中一直呐呐自言道;“天道,道,什么是道,我又是谁我是谁…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道…。” 周围的人都当他癔怔了,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有同行学子欲上前唤醒他,他们本不认识这个举止奇怪的年轻人,只是一路同行,见他谈吐不凡,又性情安逸,样貌也是不俗,所以还算有了些交情。 “陈兄,你这是为何啊醒醒,快醒醒。” 那陈姓年轻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喊,眼神渐渐有了神采,只见他…。 啪嗒。 这个读书人竟然跪拜下去,方向正好朝着传国侯府的方向,他缓缓抬起双手,摘下儒冠,仍由头发披散在背后,然后一丝一缕的很认真的从新束起头发,没有在戴起儒冠,仅仅用一条丝带,讲头发扎起,表示他要从新束发从修吗 他重重的叩首在地,口中呼道。 “天师吾师也,弟子陈辟,愿从此追随左右,恭听恩师言传身教,此誓不悔,否则天地同厌之。” 陈辟,他是陈辟,那个唐国最惊艳的英才陈辟,怎么可能是他 此人,三岁识字,四岁能读会写,五岁把先贤诗集文章倒背如流,八岁被世人称为神童,十二岁入了经学府,被唐皇李盛亲自赞扬为唐国第一奇才,十八岁的时候,别人还在寒窗苦读,希望能被权贵举荐应试,陈辟的前方已经是翰林学士了。 二十岁的他,辞去学士之位,自嘲学识不足,挂印而去,朝着边关行去,学先贤弃笔从戎,在一次对草原的战争中,我军被骑兵偷袭,他以一人之力斩杀敌骑数十人,让草原人为之胆寒,因此解了被破营的危机,注意了,他杀的可是草原骑兵啊,那可是能跟唐国叫板的草原铁浮屠啊,消息传回国朝的时候,天下读书人尽皆汗颜,唐皇高兴,大手一挥,就是一道赏赐,赐武宁伯。 但是陈辟只是简单的谢过恩旨,本身却没有把这个爵位放在心上,他志不在此。 三年的军旅生活结束,他又辞去了朝廷赐予的爵位,又从新拿起的笔杆子,在外尽情山水,留下了许多画作诗词,这样一位文物皆能的英才,却偏偏性格古怪,常有人见他长吁短叹,对月当歌舞剑长啸,放浪形骸。 杯中清酒樽,月下酌上头,纵起当兴舞,长剑揽寒星……。 就是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一个人,竟跪在这里,欲要拜在天师门下。 “竟然会是他。” “他要拜天师为师!” “我的天呐,他竟然是陈辟,我们一直同行至此,我竟不知他就是陈辟!” 一众同行之人,纷纷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没有早点认出来是他。 陈辟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起身整理了一下缎青衣袍,眸色坚定,朝着传国侯府而去。 “陈兄,你要去哪里。”有人在身后大喊。 陈辟头也不回,平静的道出两个字:“拜师。” 府门前的空地上,人们散去了,但是,刘裳的嚎叫,不久之后随之传到了外面,惊天动地的嚎叫,让所有人惊诧不已。 “无量他大爷的天尊。” 陈辟一怔,面色有些古怪,却不妨碍他坚定的步伐,只是心中有些惴惴,他不知道天师会不会收下他,毕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不觉得自己就一定能让天师看重的资质,他只是普通人而已,天师可是仙人,会不会瞧不上自己呢 他的这个想法,要是被外界的人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羞愧的无地自容,你是陈辟啊,文武全才,文能吊打天下我辈读书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武能上马杀敌立功,单人独骑破敌营,你要是如此谦虚,那我辈还不羞惭到死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听闻了天师在长安的传闻后,一路寻着消息而到了齐州,刘裳只是一通讲道,就让陈辟不可自拔,他眼中看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那是,道,将是他这一生的所追求目标,刘裳在别人眼里是神仙,是天师,在他眼中,那是拨开迷雾的明灯,是开启他道果的恩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听声音,应是数十骑,各个都是一身金甲金刀,清一色的枣红马,领头的是个身穿内廷服饰的太监,来人应该是陛下派来宣旨的。 百姓们纷纷让道一旁,陈辟也让开身子,明显这些人是来寻天师的。 果然。 很快他们就到了大门口,匆匆下马,不敢有丝毫的倨傲,面色着急的,朝着门前的守卫道;“天师可还在府中。” 守卫们看到他们的装扮,就知道是陛下的亲卫,赶紧拜下道:“上宫有礼了,天师在府中休息,不知上宫何事如此匆忙,待我进去禀告天师。” 太监在他们眼中就是上宫,可不能称呼公公,因为这是私下里的称呼,有职行的时候,一般都是称呼上宫,而不是公公。 “快去禀告天师,咱家求见。”太监一脸的惶急之色,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守卫不敢耽搁,闻言,匆匆朝着里面跑去,幸好刘业的府邸烧毁了一半,不然就这侯府的面积,七拐八转的,还不知要走多久,才能见到刘裳呢。 太监可不敢放肆,对别的人他可以仗着身份倨傲,可是对于刘大天师,他可不敢。 又是一对马蹄奔腾的声音传来,这次大地都跟着震颤,看来数量大概三百骑,各个都是一身黑甲,身背劲弩,腰挎陌刀,煞气逼人,陈辟作为从过军的人,自然认识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是唐国最精锐的骑兵,陌刀骑。 陌刀骑出,如墙而推,人马俱碎,世间无可匹敌之骑。 因为太过强悍,这只骑兵人数只有三千人,每一个人,都生的高大威猛,双臂力大无穷,那腰间的陌刀,每一柄有六十斤,加上背上的劲弩二十斤,还有箭矢,再加上铠甲,算下来,快两百斤了。 可就是这样的重量,他们也可在战场上,无坚不摧,他们就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就算是草原的铁浮屠与陌刀骑遇上,也只有被粉碎的下场。 他们竟然被派了来,可见朝中真的出了大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陈辟在想着。 刘裳还在房中絮絮叨叨,三世镜告诉他的一切,让他又兴奋又觉苦恼,兴奋的是这真是一件威能莫测的神器,苦恼的是三世镜是残缺的,另外两件怕是很难寻回来了。 “喂,难道非要寻回你那缺失的部分,才能有穿梭时空的本事,还是修复你的本体就行啊,你缺失的那两部分,又是那些,有什么本事,介绍下嘛,你要我帮你,总得告诉我你的本事才行,那样我才有动力和欲望嘛,你说是吧。”刘裳徐徐诱惑着三世镜。 三世镜岂能上他的这点小伎俩,只是觉得刘裳很吵,很烦这个人,就不能安静点嘛。 “兴许是我命中劫数,才会与你结了因果,你可知,三世镜,何为三世”虽然恼火刘裳的问题真多,可还是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免得被这家伙吵的自己崩溃。 刘裳摇头,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废话嘛这不是! “所谓三世,也就是今生,未来,过去,我如今寄托在你眉心的部分就是今生,未来在那帮和尚手里,过去在三茅真君那老怪手里,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你也不用打听,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你帮我修补镜体,愿力只是一种修补手段,这方世界暂时没有灵气。”今生顿了顿才又道。 “不过,我感觉到灵气似乎在复苏,小道士,你算是赶上了好时机,还有你的分神成为阴世主宰,这是一步好棋,也算你歪打正着,努力吧,想要成仙证道,在前世那方世界,或许你还没有机会,很难有机会,但是在这方世界,有了我的帮助,也不是不可能。”今生傲然的道。 刘裳听的他说的好似很有搞头,可是只见画饼,又没有一点实际好处,这不是摆明忽悠他。 “嘁,说的跟真的一样,愿力我让你吸收了,你是恢复了,可现在对我是没有半点好处,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吧。”这货开始讨价还价了,开了窍果然是不一般了,一点亏都不想吃了。 今生闻言是气的半死,我可是神器,开天神器啊,知道那代表什么吗那代表我跟着谁,谁就有能证道称尊,代表了今生的认可,不见未来身成就了佛陀,过去成就三茅老怪,你持掌今生,代表了什么,难道不明白吗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气死了被他。 “你想要什么好处”今生反问道。 刘裳被他这一问,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其实他也只是觉得心中不平衡,觉得自己吃了亏,要找回点好处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些。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歹你还帮我挡了一下昊天镇压,看在那次的情分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修行资源,我要一人一半,你不可吃独食,就这样吧。”原来刘裳还是再打愿力的主意啊,他是真舍不得庞大的愿力被今生一个人给吞了,想想都觉得亏的慌、 今生都气笑了,低沉的闷头道:“如你所愿,不要再打扰我。” 刘裳终于满意了。 “天师,宫中来人,说皇宫出了大事,请天师一见。” 第四十五章 小九垂危 刘裳正得意自己的算盘得逞,美滋滋的时候。 屋外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呼声:“卑职打扰天师了,罪该万死,只是宫中来人,请天师赐见。” 宫中来人刘裳很奇怪,这李盛还真是,前日才来了一波送温暖,今日又来,嘿嘿,不过算他有心了。 这货还没有意识到外面那人的急迫,只当是皇帝又给他赐什么东西呢 “既然是宫中来人,叫进来吧。”刘裳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道。 “是。” 得到天师首肯,他才松了口气,匆匆的又朝外跑去,说实话,能被安排来守卫天师,那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得的美差事,天师啊,那可是神仙,跟在身边沾沾仙气,也是祖上八辈子的积德了,就算跑断腿也愿意啊。 门外的太监已经着急的团团乱转,满面的愁容,不时朝着里面张望。 不久之后,匆匆奔出来的那个侍卫,恭敬的走向太监道;“上宫天师请您进去。”说完立身在一旁,让开道路。 哪怕这些是皇帝的金甲侍卫,也不敢强行闯进去,值得乖乖等在这里。 太监闻言大喜,脸上的急迫之色都消解了一些,转身道;“立刻准备启程事宜,你们且安静等在外面,不可造次,咱家去见天师。” 三百陌刀骑静静的端坐在马上,如一道道魔墙,分站两边,那看不到他们的脸,只有一双双眸子在面甲上,让人发寒,街上很安静,老百姓都纷纷躲进了屋中。 他们是来护送天师的,皇帝能派来这么多陌刀骑足见重视了,要知道,在整个唐国也才三千骑,那几十骑金甲金刀的骑,就只是代表皇家体面了,武力值自然不俗,可要是比起陌刀骑,那还差得远了。 太监急匆匆的被人领着,到了天师屋外,一副尖锐的嗓子,老远就喊道;“天师啊,宫中出大事啦,陛下请天师速回长安,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刘裳心中还在盘算着这次唐皇会送给自己什么,脸上美滋滋的,乍闻太监的凄厉嗓音,吓了一大跳。 待太监进去后,简单说了几句后,刘裳就再也坐不住了,比之那太监还要急迫,匆匆就朝着外界大吼一声道;“大虫。” 嗷吼。 大虫一个闪身就出现在眼前。 “主人。” 刘裳一步跨了上去,面上急迫的喝道;“回长安,用你最快的速度。” 嗖。 大虫驮着天师,一步二三丈,瞬间就消失在太监眼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天师已经消失在眼前。 “呀,天师,天师,怎么就如此性急呢,唉。”太监又对着外面吩咐道。 “快,快去通知他们一声,护着天师立刻回宫。” “是。” 侯府门外,之听到一声虎啸,和天师急迫的呼声,刹那就见到一头硕大的老虎自侯府窜了出来,身上还有天师的那一脸惊慌的身影,只听天师道;“本座先回京了,这里的道宫要快速建起来,不可耽搁……。” 话音刚落,天师的踪迹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 人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天师这是怎么啦,方才还好好的。 陈辟瞠目结舌的看着远去的天师,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出场,就缘悭一面了,天师回京了! “天师,天师,等等咱家,哎呀,天师等等咱家啊。”那太监才匆匆从侯府跑出来,气喘吁吁,喘着粗气追赶天师的步伐,急得直跺脚。 眼见刘裳已经没有了踪影,他喘了两口,才大声尖着嗓音喝斥他们道:“你们都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追啊,要是天师路上有个闪失,都要人头落地,还不启程。” 八百陌刀得到指令,才缓缓调转马头,追着天师的步伐,隆隆而去,他们看到天师奔出来,都没有追,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指令,他们跟着太监出宫,那太监就是他们的上官,别人可指挥不了他们。 那数十金甲侍卫,却想着追去来着,可是陌刀骑都没有动,他们身为陛下的亲卫,自然也就没有动了,这个举动让太监气的直跺脚,匆匆的被人搀扶上马,道:“追。”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短暂的震动过后,齐州就安静了下来,等到齐州一众大小官员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陛下的人全都出了城了,让他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也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询问了守卫在天师门外的人,那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那太监说是朝中出了大事,陛下请天师速速回京。 让陛下急匆匆的派人来齐州请天师回京,这肯定是朝中出了破天大事了,可他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接到啊。 陈辟决定跟着天师回京,他一定要拜在天师门下,一个人也上路了,追随天师的脚步,虽然这次没有见到天师,在京城一定有机会。 那么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事情,还要从前几日说起,周妃和郑妃,还有一众诰命贵妇,在太液池赏玩。 霜霖寒梅宫,冰开太液池。 梅花今年开的特别早,十二月就绽放幽香,京中又下了雪,贵妇们都带着自家小子进宫,希望,能和现在深受陛下喜爱的,九皇子李恒多亲近些。 周妃也乐得如此,毕竟皇儿也多了些玩伴,自己聊着女人们喜欢聊的,珠宝首饰,陛下的赏赐什么的,李恒年纪最小,一下多了这么多玩伴,高兴都来不及,也不认生,就跑过去,想要一起玩。 那些小子们,都得了自家大人的叮嘱,对李恒这小屁孩,本是不愿意接受的,可熬不过自家大人吩咐,强迫他们接受这个李恒,自然要出点幺蛾子了,不然他们就不是孩子了。 “你想跟我们一起玩,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这么小,我们这么大,怎么带着你了,你要证明给我们看,你能跟我们一样,我们就带着你一起玩。”说话的这小子,是武国公府家的小子,叫狄涌,皇帝一切喜欢,都是狄汉臣的喜好,所以他夫人也自然要跟随夫君的步伐。 狄涌很有乃父的风范,从小就是一众权贵之中的孩子王,打架没输过,吵架更是一把好手,兵法韬略,无一不通,深的狄汉臣文韬武略的精髓,不过却是个惹祸精,模样偏生的俊秀不凡,被称为唐国的人样子,比他父亲还要更甚。 可这货却只有十岁而已,常常早上起床,对着仪镜自怨自艾道,哎呀,生的这样帅气的我,将来何等女子能配的上我呀。 为此,狄汉臣没少揍他,却也洋洋自得道,还不是老子种好,才生了你这泼才。 父子俩都是国朝的奇葩,在唐国,一个陈辟,一个狄涌,都是人们时常拿来比较的人物,认为,十年后,狄涌或可与陈辟一比,怕又是一个英杰。 无论家传渊源,还有一个身为唐国战神的父亲,都不是陈辟的家室可以相比的。 由此可见,这家伙的名气,也是不小了,要不是现在的他,还太小,非要和陈辟一较不可。 这货今天,就要闯祸了,而且还不小。 李恒当然想和他们玩,为了证明自己,他努力的扬起脑袋,嫩声嫩气的道;“我能证明自己。” 狄涌拍手叫好,为李恒打气道:“好,我们都看好你,不错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这样的勇气,我就勉强认可你了。” 李恒很高兴,总算是融入了他们,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狄涌就再次口气一转道;“我知道北方哪里的人,能在冰川雪地里健步如飞,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一群半大小子,在房子里叽叽喳喳,奴婢们都在旁边伺候着,不敢插嘴。 孩子们都摇摇头,好奇的想要知道。 狄涌得意的鄙视他们道;“没见识,我听父亲说,他们在脚下绑着两块木板,就能做到雪上行走,健步如飞驰。” “哇哦,狄老大你懂的真多。”孩子们都眼里冒着小星星,崇拜的看着狄涌。 李恒更是喜欢的握紧小手。 狄涌见他们的小眼神,就知道自己又收获了一帮迷弟。 “你们想不想见识一下雪中飞驰”这货开始蛊惑这些小家伙,其实,更多的是想在他们面前展现自己的高超技能,他在知道如何能雪地飞驰后,就求着父亲教他,自己在家中苦练技艺,就是为了能在这群小伙伴之中一展风骚。 李恒拍手叫好,其它孩子们见状都纷纷叫嚷着要见识一番。 狄涌就这样在孩子们的热情呼唤下,准备一展风骚,可惜他没有带来那木质雪板,开玩笑,要是他能把这个带进宫,才奇了怪了。 李恒立刻表示自己能帮忙,他很想融入他们,于是吩咐太监奴婢去照着狄涌给的图画制作出来,说实话,这也不是很难,不久之后,就做出来了。 狄涌在孩子们好奇又崇拜的眼前,穿上奇奇怪怪的木板,立刻展现自己新学来的技艺,在雪地上真的健步如飞,飞快的滑行。 “哇哦,狄老大好厉害噢。” 转了几圈后,狄涌又回来了,得意问道他们想不想学习,孩子们哪里经得起这货的吹嘘,早就觉得自己也要下场试试。 狄涌也很耐心的教他们,轮到李恒的时候,因为他最小,木板都比他身体还要高了,引的孩子们哇哇大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都摔倒了几次,气的李恒小脸通红,又不想再小伙伴们跟前丢脸。 他一把推开小太监,声音有些羞嗔的道;“不要你们扶我,走开。” 第四十六章 天师回京 太监们不敢违抗,只得被他推开几步。 谁知这一下力道大了,雪地上又滑,他们又在太液池边上,脚下一滑,噗咚一声,李恒竟然朝着太液池里就滑了进去。 李恒惊恐大叫:“救命。” 咕隆咕隆,灌了几口寒冷的湖水,扑腾着越来越远朝着湖中心去了。 太监们惊恐的大叫。 “啊,九殿下落水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狄涌和孩子们纷纷大惊失色,惊慌大叫,不知所措。 “糟了。”狄涌大叫一声,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也朝着湖中落去,只见。 噗咚,又是一声落水声。 狄涌这货直接一个猛子,他倒也果决义气,毕竟说起来,还是他自己找的麻烦,现在闯祸了,一头扎进了寒冷的太液池里,朝着已经没有反应的李恒游去,也幸好他从小就习武,身体还算比普通人强壮一些。 但此刻的太液池,湖面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面,可见湖水有多冰冷,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扑腾扑腾的朝着李恒游去,自己冻的是龇牙咧嘴,身体都要僵硬了,但他还是终于游到了李恒的身边,抓住了他,拖着李恒就朝岸边游去,可是半路,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两个人一起朝着下方沉去。 好在这个时候,有侍卫匆匆架着小船来到旁边,打捞上来了他们,狄涌已经昏迷不醒的手,可是手还拉着李恒的衣服,紧握着。 太液池此刻已经乱做一团,抬着两人匆匆去寻御医去了,周妃闻知消息,整个人都软倒在地,浑身无力了,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所有贵妇都是一脸的惊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引起误会,那可真是说不清楚了啊,这可怎么办! 幸好最后从太监和侍卫的口中,他们得知这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只是小孩子玩闹而已,才算松了口气,安慰过周妃后,就寻了自家孩儿,匆匆出宫了,免得遇见陛下自找麻烦。 等狄涌和李恒被救上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不省人事,只有微弱的气息还在强撑着,身体忽冷忽热,面色青紫,嘴唇干裂,四肢抽搐不止,情况不容乐观。 狄汉臣得到消息,先是直接入宫请罪,事情都是狄涌闹出来的,据太监们告知的消息就是如此,他不能不赶紧请罪了,虽然心中也心疼这个惹了大祸的儿子,可是他不能不先到陛下这里请罪,这是态度问题,无关对错。 李盛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扶起狄汉臣,反倒安慰道:“爱卿无需自责,事情的始末,我已尽知。”他连朕都不自称了,可见在他心中,狄汉臣的位置,是何等的荣宠。 狄汉臣惶恐不已,老泪纵横谢过皇帝,就陪着陛下一起去了华清宫,因为他的儿子,也在哪里救治,他真是心疼这个傻儿子,竟会自己跳入寒冷的太液池去救人,不过也正是这一跳,让人再也无可指摘他的过错了。 请了数位御医看过后,俱是都摇头道;“请恕在下等无能,殿下和狄涌体内寒气已侵蚀心肺,只恐…只恐,药石难医啊,请陛下节哀,大将军节哀。” 轰,仿佛一道闷雷在皇帝和狄汉臣的心头炸响,没救了吗 你就这么去了! 狄汉臣更是摇晃了一下,差点晕倒,这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个他给予了莫大期望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周妃闻言更是苦的撕心裂肺:“恒儿…。” 招大太监在一旁也觉得九皇子可怜了些,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没想福缘浅薄,他还是对小九很有好感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唉,就这么没了。 他却没有在乎狄涌的死活,他觉得刚刚得了天师看重,却就遭了这样的噩耗…,等等,天师!对啊,天师要是在的话,或许有救,还有救啊。 他猛然想到这里,大声提醒道:“陛下,九皇子还有救。” 李盛龙目一瞪,还没有明白,你这刁奴,在胡言乱语什么。 招大太监赶紧解释道:“天师,天师啊,他尚在齐州啊。” 李盛终于醒悟了过来,是啊,天师若是在此,一定有办法救回九儿,他是仙人啊。 “传旨,立刻请天师回京。” 这就是刘裳为何匆匆而去的原因了,他是真的在乎小九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在小九身上看到了一抹未来,他和九皇子,有一道缘法,将来他能否证道,或许就要印证在九皇子身上。 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感觉很玄奇。 你说刘裳能不着急忙慌吗就算九皇子已经死了,他也要让他还魂,因为他是这方世界阴世的主宰。 一听说消息,就再也不管不顾了,让大虫驮着他飞快的朝着京城赶去。 皇城,华清宫。 九皇子高烧不退,唇干舌燥,面色灰暗,小小的身躯,肉眼可见的看着枯萎,那是怎样一种痛苦啊,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御医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没有丝毫作用,回天乏术啊,哪怕只要熬过一日夜也好啊,天师回来后,兴许真的有救。 可他们尽力了,真的尽力了,能想的办法都用过了,还是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难道,这就是命数。 “恒儿,你要坚持住,坚持住啊,天师已经在路上了,他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吓唬娘好不好,呜呜。”周妃连日来守在床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皇帝李盛都罢朝两日了,他实在没有心思上朝,而朝臣也很默契的没有要求上朝,哪怕是号称刚直的魏宪匹夫,也安静多了,本来有人要弹劾狄汉臣的,因为这是他夫人进宫才惹出来的祸事,不弹劾你弹劾谁。 魏宪却发火了,虽然他老匹夫也不喜欢狄汉臣这货,总是和他在朝堂作对,可是大家只是文武天然对立而已,不带任何私人的过节因素,要是此时弹劾狄汉臣,他觉得这也太小人了些,不是他的性格,于是大骂这些人无耻,落井下石。 狄汉臣的儿子,可是勇跳太液池去救人的,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你们还要点脸吗 风起云涌的朝堂终于安静了,房叔机和杜长伦强势镇压下,谁也不敢再造次,他们是最了解陛下的,也知道九皇子对陛下何等的重要,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敢触怒李盛,怕是有死无生,其实他们也是在救这些蠢货。 公孙皇后,每日都去安慰周妃,一派后宫之主的威仪气度,他知道小九不可能和他的李隆争夺皇位,所以一直很沉默,说起对丈夫的了解,谁能比她这个枕边人更懂呢。 “妹妹不要太过悲切,一切等天师回来,恒儿会没事的。”公孙皇后安慰周妃道。 周妃起身谢过,默默垂泪,这个时候,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要恒儿活下来,她就心满意足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恒儿对她是多么的重要,哪怕现在废了她,哪怕没有现在的一切,只要换回恒儿的性命,她也愿意啊。 皇城之中的灯火通宵达旦的照耀着,紧张的气氛,让长安城的百姓都感觉到压抑,没有人知道黄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谁也不敢多嘴多舌,传递宫中的消息出去。 陛下正在爆发的边缘,战神狄汉臣整日打马飞奔在长安街头和皇城之间,百姓们都识趣的在家不敢冒头,生怕惹上麻烦,其实他们的担心是多余,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有人来寻他们的晦气。 这不是在给李盛和狄汉臣送人头吗谁敢在这个时候惹事。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 皇城,华清宫,响起一阵悲戚的哭声。 “九皇子薨啦。” “恒儿啊,恒儿…额。”周妃痛苦不已,昏死了过去。 接着,又一声传唱出来。 “武国公嫡子咽气啦。” 狄汉臣正在去往华清宫的路上,皇上特旨,他可暂行内宫,所以他每日都要前往探看儿子。 “儿啊,我儿,你怎么就去了…。”狄汉臣悲痛欲绝。 噗~一声。 扬天一口献血喷洒,摇晃着倒在地上,也是昏迷不醒了,吓坏了带路的内侍太监。 “啊呀,狄公倒下了,快来人呐,来人。” 宫中乱作一团,李盛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探视,狄汉臣不能再出事了啊。 “爱卿,你可不能有事啊,是朕对不起你啊,朕还要你陪我征战天下,你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己。”李盛握着双眼空洞的狄汉臣,关心的说道。 九儿薨了,他虽心痛,可也无可奈何,已经尽力了,可狄汉臣是真正让他觉得不能失去的柱国之臣。 狄汉臣陪着他南征北战,忠心耿耿,虽然喜欢犯浑,可是他却知道这是为了让他少些猜忌,这样才是君臣和睦的长久之道,他不想让皇帝为难,因为他的功劳太大,不如此,皇帝就很难自处。 而他的孩子又太小,还不到荫赐的年纪,所以,这也是狄汉臣的聪明之处,他正是李盛需要的臣子,也是能稳定武将之心的定海神针,有他在,朝堂就永远不会有武将跋扈,文臣有魏宪在,就不会有文臣作乱。 没想到现在因为狄涌的死,这位柱国之臣就此失去稳重,如何能让李盛安心。 不怪李盛心思的深沉,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比所有人想的更多。 嗷吼~。 一声巨大的虎啸传进了整座京城,满城皆惊。 “天师回来了。” 第四十七章 我要他活 大虫一步二三丈的,终于在奔行了一日之后,驮着刘裳赶回了京城,跟着天师这段时间,它的身体又强壮了许多,气力也增长不少,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看到了吗,长安,哪里就是长安,啊哈哈哈,本座又回来啦。”刘裳目视前方,自言自语的道。 他的速度,岂是陌刀骑和亲卫们可以追逐的,早已将他们甩的不见踪迹。 “大虫,进城。” 大虫昂首挺胸,猛然发出一声震动山林的虎啸,声音传进了长安,传入了皇城,所有人都知道,天师回来了。 久违的轻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天师回来了。” 百姓自发的要去城门口迎接天师回京,要说哪里的百姓对天师最是坚信,那就要属长安的百姓了,别看天师在长安的时间短暂,可是和百姓,那是打成一片的,毫无架子,帮助过的百姓也是不少,所以听到动静,就自发的来了,并且内心之中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喜悦之情。 “恭迎天师回京。” 那声虎啸,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天师的坐骑,在半路收下的一头壮硕如公牛的老虎,能开人言,神异无比。 “无量天尊,贫道想死你们啦,大家都还好吗” 刘裳一开口,就破坏了这本事庄严肃穆的一幕,不过却多了些人情味,天师还是那么接地气啊。 “还好,就是想您老人家了。” “是呀是呀,每天都清香一柱,不曾间断,没有忘记天师教诲。” “天师何时在开讲大道” 刘裳就这样在百姓的簇拥下,进了长安,还是长安的百姓可爱些,一点也没有距离感,让他产生了回家的感觉,这感觉真好啊。 “混账,贫道今才十七岁,过年才十八,你们称我老人家,是说我老吗简直岂有此理。” 那开口说想您老人家的百姓,却一点也不畏惧天师的嗔怒,反一脸嬉皮笑脸的道;“该死该死,是我说错话了,我掌嘴,掌嘴。” 刘裳哪里会真的生气,只是这货神经敏感而已。 哼哼唧唧的道;“算你们还有良心,不过,我现在没有空闲,先入宫去救人要紧,该干嘛干嘛去。” 百姓们笑嘻嘻的纷纷让开道路,天师回京,长安上空的压抑阴霾好像都自然散尽了,又回到了从前,仿佛只要天师在这里,就能让他们安心。 皇城。 “天师回来了,可九儿已经去了啊,你来迟了啊。”李盛自言自语的道。 招大太监可不敢怠慢,提醒陛下道;“陛下,老奴去迎天师入宫。” 李盛点头,道;“你去吧。” 刘裳坐下的硕大坐骑,惊呆了皇城外的守卫,毕竟皇城之内,这等凶兽,怎能放入内宫行走了,以前也没有先例啊,他们正蹉跎这该不该上前拦住。 大太监已经自宫内匆匆赶来,老远就叫道:“天师天师,你老人家可回来了,快,快随老奴入宫,陛下已经望眼欲穿了,让老奴亲自来迎接天师入宫呢。” 这份待遇确实没有第二人了,可是刘裳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好奇的打量招大太监,见他脸色晦暗,皇城上空却是一片惨淡的气氛,不由的问道:“小九是不是出事了。” 刘裳一看口,就问起了九皇子,大太监心中一叹,唉,天师啊,你要是早一炷香回来,也来得及啊,九皇子已经薨了。 大太监见他问起,自然不敢隐瞒,痛苦着脸,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才道:“不敢隐瞒,就在刚刚,九皇子,他,他…他他薨了。” 周围的侍卫们,纷纷跪拜下去,大太监亲口说皇子薨了,那就相当于陛下宣旨,他们不管出于何种缘由,都要跪拜,对皇子以示哀荣。 刘裳大眼一瞪,什么 就在刚才,小九已经去了,他还是来晚了吗 这不对啊,以他的推算,小九身怀皇道龙气,福缘绵长才对,怎么可能一场小小的意外,就夺走了他的性命了。 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难道这不是意外,是一场阴谋算计。 不是没有可能,刘裳寒声质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慢慢讲给我听,一个字也不要遗漏。” 大虫驮着他朝着皇宫走去,走的不快,大太监见它神异,且听话,就放下心来,靠近天师身边,解释了起来。 招大太监没有想到天师会突然发怒,打了个冷颤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两日前……。” 刘裳听着大太监的叙说,总算松了口气,面上也恢复了正常神态,还好,没有人针对小九,只是一场意外,可是这一场意外,却让他心中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看小九的面相,也不是个早夭的面相,况且还有皇道龙气加身,连龙气都护不了他,让这场意外,多了变数,刘裳面上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他有了猜测,可是却不愿意朝着哪里去想。 眉心的今生却淡淡的开口,传递信息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一个身怀皇帝龙气的孩子,本是福缘绵长,怎么可能一场意外就丢了性命呢,你说除了它,还有什么能制造出这个意外变数” 刘裳睁开法眼,抬头望向无垠的虚空深处,哪里昊天元气之海有序的翻腾着转动着,任他打量也看不出丝毫的不同。 “道门举千百世之力,祭炼出来,强行赋予的天道人格,你现在要反噬我道门吗”刘裳收回法眼,低头在心中自语。 他从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这个天道与他前世所知的天道,格格不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事万物,从来都不在它的眼中才对,怎么会如此狭隘,自己只不过拒绝它两次,就生出大恐怖,要抹杀他,抹杀他不成,就对他身边人下手,手段还如此卑劣,这真是那无私的秩序规则,还是真就是一个生灵呢 今生似乎知道什么,可是它不说,刘裳也没有办法逼迫它。 “以你现在的道行,过早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相信我,暂时还不是告诉你这一切的时候,等你修为境界到了,你自己就会明白,现在还是安心先救人吧。”说到这里,它停顿了一下又或许是让刘裳吸收消化。 才有接着开口,只是这一次,却用一种打趣探询的语气,调侃道:“这只是它对你的试探,如果你顺从认命了,那么你就放弃救那孩子,它也会重新接受你,要是你反抗它,魔劫只会越来越厉害,这就是它的手段,肆意摆弄世间众生的命运,你欲要如何选择呢”今生说完就彻底的没有了声音,进入了深沉的修补状态。 道门从有记载以来,从来不是什么所谓的顺天应命,每一个走神道,或者仙道的修士,都是在求超脱,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从这两句话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发现了生灵本质,是自求己身。 刘裳默默的在大虫的背上,想着今生的话,是啊,他要如何选择 越是了解道门的本质,就越是明白这条道路的艰辛,这个小小的警告试探,已经让他看到了它的可怕,顺从它,他就能一步证道,从此成为天道之下的存在,在这方世界予取予求。 如果继续坚定不移的走自己选定的路,成圣做祖,以这方世界为道基,证道成仙,超脱在上,抱着这样的心思,可能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劫数,它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存在活下去的。 该如何选择了。 刘裳就此进入迷障,身旁的招大太监在说着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 直到一道悲伤的哭嚎远远的传来,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华清宫外。 “恒儿,你不要吓娘,醒醒,醒过来啊。”周妃醒了过来。 “涌儿啊,父亲都没有见你最后一面啊。”这是战神狄汉臣,他回过神来了。 刘裳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分不清,这里是雪,还是飘舞的帆。 “小九。”他自言自语的道。 眼前仿佛闪过,那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朝着自己欢快的跑来。 “天师,我要飞,小九要飞,你带我飞。” “小九来看你啦,抱我。” “天师你的衣服好奇怪啊,这上面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刘裳的眸光渐渐恢复过来,迷障散开,那个本该在自己面前欢快嬉戏的小九,本该平安喜乐成长的小九,他不该就这样死了,被那个它夺取一切。 “你要夺走他的性命,借此逼迫我顺从你,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他活,谁敢让他死!” 刘裳突然说出这一段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仿佛一种宣告,天师这是怎么啦,好似换了一个人。 李盛震惊的看向刘裳,他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那个画面里面,刘裳化作了顶天立地的人,俯视天地,这是错觉吗。 接着,天地忽然风起云涌,寒风呼啸,天地再生异象,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还有毁灭的气息,那是天地的意志,刘裳的宣告彻彻底底的触怒了它。 它要毁灭刘裳,不惜代价。 可是刘裳怎能让他如愿,心念一动,阴世的分神主宰,于刹那间自阴世跨入了现世,挡住了天道抹杀,天道眼见不能得逞,天地又恢复了平静。 分神眼见天地意志退去,才冷漠的开口道。 “吾乃阴世主宰,李恒,狄涌命不该绝,准予还阳重生。” 第四十八章 活过来了 天地之力浩荡,人间都惶惶然,怎会出现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事情发生的很是突然。 这种莫大的威压降临,整个天地仿佛都在轰鸣,刘裳太过大胆,这是直接挑衅天威,不抹杀他,不足以泄愤,但是却忘记了这货还有一层身份,那相当于开天辟地的阴世主宰分神。 刘裳一个念头,直接跨界召唤来分神,降临人间。 刹那间,皇城上空仙霞袅绕,神光浩荡,一尊大神,自虚空一道门户之中出现,广袖博带,脚下一朵金色莲花,驮载着那尊大神降临世间。 长安城的百姓们,这次开了眼界了,天师,一定是天师,只有他才有这样的神通,召来仙神显圣。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口中念着道号,无量天尊,福生无量。 那尊大神降临在华清宫中,一瞬间,让所有人都心神皆颤,天师真的召来了一尊大神。 只见,那大神朝着天师刘裳点头示意,然后才开口道:“吾乃阴世主宰,人世间善恶判罚,尽归吾主宰,李恒,狄涌寿元未尽,特赐还阳重生。” 分神双掌之中,抓着两团白光,朝着李恒和狄涌一指,就见那光团朝着他们融合了进去,李恒和狄涌,瞬间身体开始有了生机,干裂枯萎的嘴唇,也渐渐滋润了,面上多了血色。 这是神迹啊,真的活过来了啊。 原本还在哭嚎的狄汉臣和周妃等人,都安静下来,激动的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 李盛震惊非常,天师真的召唤来了阴世的主宰,真的救活了九儿。 做完这一切,分神看了天师一眼,身体缓缓虚幻消失不见,大殿里面的神光一点一点的分散消失了,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只有刘裳知道,刚刚分神为了替他挡下天道一击,已经重伤了。 “我此去阴世,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被召唤了,你有了决定,就走下去吧,我与你本就为一体,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不必内疚。”这是分神传递的意念。 刘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分神笑了笑,就此消失。 而殿中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着天师,透着炽热,还有敬畏。 这就是阴世的主宰吗他真的受天师召唤,随时可以降临! 那天师在天上,究竟有何等威势地位,太让人震撼了,原来人死后,要去的地方叫做阴世,死后,还可以还阳重生的,这不,九皇子李恒和狄涌,就活过来了嘛! “娘,小九好怕。”不一会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之中。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九皇子真的活过来了。 “父亲,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别打我呀。”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也随后响起,中气十足,狄涌也活了。 刘裳笑了,所有人也都笑了。 李盛这次恭恭敬敬的带头给刘裳一拜,他弯下了腰吗,这是刘裳从入宫以来,最郑重的大礼,这世间能让李盛这位天子弯腰的,也只有刘大天师一人了。 “天师大恩,李盛无以为报,朕愿以举国之力,助天师大道传播天下,生生世世香火不绝。” 如果说之前,他还盘算着得失,今天发生在皇宫之中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再打主意的了,他总算明白了,其实,不是天师需要他唐国,而是他唐国需要天师刘裳。 因为,这样的强大存在,出现在任何一个国家,对于唐国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难,只有在唐国,让天师产生宾至如归,不,不是,而是家,不是一个过客,才会让天师护佑唐国万世不衰。 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九皇子李恒了,没想到这个儿子,在天师的眼里,是那么的重要,九皇子李恒在他心中的地位,再次拔高,第一次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低语着,换嫡。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他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了,只怕就算他现在说出这句话,朝中也不会有人敢反对吧,这就是天师的威势,今日之后,已经成为了大势,大势所趋,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看来要好好的培养小九了。 李盛这样想着。 刘裳欣然接受了李盛一礼,这在他看来,是应该的,我救了你儿子一命,你写我不是应该的嘛,管是谁,这一礼我受的起。 “陛下严重了,小九与我有缘,况且那阴世的主宰不是讲了,小九和狄涌寿元未尽,命不该绝吗,我也只是顺手为之,小事而已。”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对那阴世的主宰丝毫的不在乎,语气随意。 李盛更是把他这种随意的态度看进了眼里,更是对刘裳敬畏了。 刘裳走到小九身边,坐在榻上,是那么的随意自然,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这样不妥,仿佛都是应该如此。 “小东西,还记得我吗”他抚摸着小九的脑袋,柔声道。 小九眼神迷离,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只是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在哪里听到过呢 “呀,是天师,你是天师,小九好想你啊。”小九大眼睛猛的一激灵,欢快的叫了起来,张开小手就要扑到天师怀里。 刘裳哈哈的大笑,一把接过他,抱了起来,唬脸数落道:“看你以后还淘气不,以后啊,可不许这样了,要是我不在,看谁能救你。” 小九嬉笑着,才不管这些,天师给他的感觉好亲近,就像是母亲一般,小脑袋在天师怀里拱啊拱的,引得旁人羡慕不已,也就一个九皇子了,才可以在天师这里放肆,换了别人谁敢。 刘裳放下小九,引得小九不满的嘟起了嘴巴,刘裳哈哈笑着没有管他,而是对着一旁早已睁开眼睛,好奇打量自己的狄涌,伸手朝他额头探去。 就是这小子不顾自己,跳入冰冷的太液池,救下了小九,是个讲义气的,不错。 刘裳对他也很是满意,小九需要这样的伙伴,将来登临九五,也是难得的臂助。 可是这小子似乎很不上道啊,刘裳的手还没有摸到他,就被这小子闪开了,刘裳是放下也不是,抬着也不是很尴尬的手,他忘记了这小子。可不是小九。 “涌儿,不可无礼。”武国公狄汉臣这老货在一边,替自己的儿子龇牙,这小子不上道啊。 刚好也化解了刘裳的尴尬,借势放下手掌,拍在狄涌的肩膀上,道:“好小小年纪,能舍己为人,一身傲骨,不错不错,将来必是可造之材,国朝之栋梁,哈哈哈~。”刘裳笑着夸奖道。 狄涌心中道,他是天师啊,这样夸我,好像挺不错呀,比我自己吹嘘还要让我舒服。 要是刘裳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不会反手一巴掌抽死这混账东西,还是一笑置之。 大虫可就不管这些了,它听到狄涌的心言,对着刘裳开口道;“主人,这家伙在吹嘘自己厉害,还说您夸她让他很舒服。” 额,老虎开人言就已经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谁能想到这头老虎还能听到别人心里的话,这就让人震惊了,顿时各个是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心中对着天师就是一通赞扬。 狄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头壮硕的老虎,我的心里话,它怎么可以听到。 小脸上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只有满脸疑惑。 刘裳意味深长的笑着,看来狄涌一眼,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小家伙,你可和小九来道宫玩耍。” 狄汉臣老匹夫喜不自禁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这家伙难道也得了天师青睐,是了,天师喜爱九皇子,爱屋及乌,涌儿又奋不顾身的救了九皇子,自然是对涌儿有好感的。 其实他还真是猜对了大半,还有部分原因是,刘裳这货在给小九找班底了。 他的话,不仅让李盛等人想到了许多,还让宫中的其他人,也是生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心思。 “陛下,让他们都退下吧,小九刚刚复原,还浑浑噩噩的,需要好生养着,这几日,就不要让他撒欢了,本座告辞。”刘裳没管身后,小九的不满,来去自随意。 总算,天没有真的塌下来,九儿活了过来,狄汉臣扯着狄涌本想先揍一顿解气,可是想想又下不去手了,朝着陛下请罪过后,带着狄涌出宫了。 先前还死气沉沉的皇宫,却转眼因为天师的到来,充满了勃勃生机,似乎只要有天师在,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刘裳对于这唐国百姓,联系是越来越深了,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能影响大多数人。 新唐历,一三四年,凛冬,九皇子李恒,薨,武国公之子,死,皇城内一片悲坳,周妃闻听噩耗,昏厥华清宫,武国公半路闻听噩耗吐血昏迷不醒,陛下匆匆赶至太医院安抚武国公,不久之后,乍闻一声猛兽啸声,满城皆闻,后城中百姓俱都欢颜,赶至城门迎天师刘裳回京,天师入宫不久,展莫测神通,召阴世主宰亲临,赐还了九皇子和武国公之子的魂魄,二子乃还,皇帝兴至高亢,许诺举国之力,传天师大道于天下。 第四十九章 传授秘术 在异世,本尊得了三世镜的本体今生,在华夏,分神得了神器净世铜炉,说来说去,这货的福缘之深,真是让人眼红,恨不能换了自己,也幸好没有人知道。 刘裳也不知道本体有了怎样的机缘,他此刻,却做着和本体同样的抉择。 张玄真眼神逼视着他,同时身体放出丝丝缕缕的威压,他本来想带刘裳回山,亲自栽培,可是这小子似乎看着性子暴躁懒散,其实却是个硬骨头啊,还脾气执拗的很,认准了一件事,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 “师叔,弟子决定了,我要入世。” 这话一出,把张玄真给气了个半死,可是却只能随他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人的道都不同,谁规定了修士只能在山中青灯常伴。 第八局的回复在第二天也传来了,还是那几个家伙,这一次,他们却态度好了很多,不似先前的傲慢了。 “昨日是我们唐突了,冲撞了观主,今日特来赔罪,还有就是关于观主你的条件,上面也给了明确的答复,只要道长答应入我八局,可做供奉,不需点卯,只是需要在我们遇到为难的时候,希望观主可以出手帮衬,而且,每年还有一千万的津贴,出国旅游什么的,每年我们都会有一次机会,还有,都是公费出游,不需要观主你在掏腰包啦,不知道道长可满意。”钟邦明显是得了指点,有针对性的再开条件。 很显然,他的这手还真是对了路子,不说刘裳了,就是小紫几个,都双眼放光,还有这样的好事 她都似乎忘记了,昨天是谁被钟邦几个家伙给压制,嚷嚷着要抱负回来的。 钟邦见她们这幅神色,自然心中有了计较,还是上面有办法啊,知道走迂回策略了,这几个小妖,明显在小道士心中位置重要,昨天要是知道这些消息,也就不会有误会了,哄她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观主~。”小紫几个,要不是见老道士还在观主身边,只怕早就去摇刘裳的手臂了。 刘裳是个孤儿,自师父死后,他除了和这些小妖们说说话,从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小紫她们幻化成形,才有说话的对象,他就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在他眼中,小紫她们不是妖,是自己的亲人。 虽然小紫那个家伙总喜欢管这管那,小青又是个人来疯,神神叨叨的特喜欢凑热闹,还有阿黄那个闷葫芦,三辊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憨货,阿花那个暴力不安分子。 这样的组合,让山中的清幽多了几丝生气,让他有着难得的温馨,心想着,自己是他们的观主,要保护她们,照顾他们。 其实,都是反过来的,他被照顾的好好的,山中的菜园是阿黄那个憨货在施肥浇水,观中自己的起居饮食,是小紫和阿花在打理,小青负责这里帮忙,哪里凑合,一派和谐。 你看,这就是她们敢在刘裳面前放肆的原因,因为死死的拿捏住了刘裳的软肋,小紫又撒娇了,观主你就从了吧,这么好的待遇,哪里去找,快从了。 于是,刘裳就选择了从心:“哎呀,这话怎么说的,太丰厚了,哈哈,太丰厚了,好吧,盛情难却,本,啊不,叫我刘裳或者小刘就可以了,以后啊,我们就是自己人啦,叫观主太过介外了。” 张玄真闻言觉得无地自容,太丢人了,这小子真是师兄的弟子吗风格完全不对啊,这也太没脸没皮了吧。 钟邦几人闻言,都只差大笑了,要不是顾忌老天师还在这里,早就忍不住要和刘裳套近乎了。 “既然观主,不是,小刘你这么客气,那我们就不再矫情了,哈哈哈。”钟邦再也绷不住了,早知道小刘是这样的好打交道,那还有那么多的忌讳啊。 张玄真也绷不住了,冷哼一声,黑着脸,沉声道:“你跟我过来,师叔我要教你道理。” 于是,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刘裳再次尝到了苦果,被张玄真一拂尘给拉扯着,朝着后院拖去,没错,你绝对没有看错,就是拖着走的,任凭他怎样挣扎都没有丝毫作用,刘裳大声嚷嚷着,师叔,您不讲道理,弟子又没有犯错。 张玄真冷笑着道:“道门第一条,尊师贵道,长辈的话,你要听,我说你错,你就错,不错也错,好哇,竟然忤逆师门长辈,讨打。” 哎哟。 啊。 师叔,我不敢了。 后院响起了刘裳嚎叫,小紫他们嬉皮笑脸的凑到钟邦等人面前,伸着手道;“我是观主的管家,这观里大小事务都听我的,好处给我吧。”小紫脆声声的道,几分俏皮,几分可爱。 钟邦本来看着刘裳被拖进去,好处嘛,那是能省则省,能拖多久拖多久的,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如此心细,值得不情不愿的拿出一张证件,还有一张卡,递了过去。 “这里是提前给小刘的薪俸,这是第八局的身份识别证件,还有一部内部通讯仪器,全球定位系统,全天候开启,可是视频通话,上面的红绿颜色,代表通话和关闭通话…。”钟邦还待继续解释操作用途。 小紫几个已经拿着东西开始了研究,并且很快就上手了,钟邦闭嘴了,好吧,妖怪嘛,又不是没有见过,第八局现在都还封印了几头呢。 “请小师傅转告小刘观主,我们就先告辞了,有事会联系他,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清修的,告辞了。”钟邦几人告辞。 小紫他们只是挥了挥手,也不知道送送,难怪老天师瞧着他们不懂礼数规矩,要不是自己的身份太高,出手惩戒几个小妖后辈,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他早就出手了,既然他们都是刘裳这货的弟子,那么打不了小,张玄真就只好拿刘裳出气了,谁叫他是这些没规矩的小妖们的观主大人呢。 几天后,张玄真决定离去,临走之前,传了下正一祖庭的一部秘箓,名曰,上清大洞真经,又名,大洞回风帝一秘箓,乃是正一最强的秘法,只有上清天师传人可修。 当年王尘的天赋才情,哪一样都要比张玄真强出一大截不止,可惜,他不是上清天师的嫡传人,没有机缘能一窥这部道门顶级秘箓,可他却把另外一部存思变神给修炼成功,在整个道门轰动一时。 可能王尘那个时候,就有了不服输的念头,才毅然决然的下山吧,张玄真能达到现在的修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部道门秘箓,还有既是他的天赋了。 现在,他不管正一祖庭千百年来的规矩,将这秘箓传给刘裳,一来算是对于道门亏欠师兄的补偿,也算是了解他一个心结吧,当年的师兄,比他更有资格坐那天师之位,可却只是因为他姓王,而不是姓张。 这不是他能改变,就算坐上天师的位子,也有很多无奈,以师兄这位弟子的天赋,想必帝一秘箓,在他手里,一定能更加的发挥威势,媲美全真的张邋遢,成为正一祖庭第一个传奇存在,压全真一头,也说不定。 王尘的一道真灵,加上张玄真临走的时候,又传了一道真灵给他,给刘裳又会带来怎样的奇遇呢。 老道士张玄真,没有回山,而是去了龙齐寺,他要去弄明白师兄的失踪之谜,王尘就是他踏足尘世的因,这个果,不论如何,他都要承受,他现在的境界,已经比之当年的师兄也不遑多让了,当年师兄只怕更加强大吧,如果不是被人暗中下手,怎么也不能让他相信,师兄会无声无息的失踪。 他要搞个明白,哪怕天翻地覆,他也要讨一个公道。 老天师已经出现,自然离不开有心人的眼睛,第八局的人,早就在暗中关注,张玄真自然也知道这些讨厌的家伙在盯着他,可是他在乎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根本不在乎。 “天师想要去哪里,我等可以为天师世间前站,打点一切。”第八局的高手现身问询。 张玄真个头不高,但是威势隆重,只是静静的站在哪里,已经让第八局的高手周身打着冷颤。 “你要拦我。”老天师平静的开口,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在他眼中,这些所谓的高手,都只不过是乌合之众。 那中年人苦笑,道;“老天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等晚辈岂敢阻天师去路,只是职责所在。” 好在张玄真也没有想要为难他,闻言点头道:“老道我要去龙齐寺,有桩尘缘,需要了结。” 那中年人更是苦笑,老天师口中的尘缘怕是与那山中小道士的师父有关系了,看来老天师是明了了一些真相,怕是要寻龙齐寺方丈法严打一架,才是真的。 “老天师,王尘前辈已经死了,数十年的事情,谁能说的清,也许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何必要让世间再起波澜。”中年人苦劝道。 张玄真手中搭着拂尘,静静的朝前行去,所有第八局的高手,纷纷后退,他走了三步,第八局退后十几步。 他叹了口气,语气依然平静,道:“老道我不想为难你们,我也无意杀戮,只想要一个公道,当年我师兄追回了多少我华夏国宝重器,怎能无缘无故的就遭此横祸,这个公道,老道我是一定要讨要的,你们不给,那我就自己去取。” 虽然语气平静,可话语之中的强势自信,却让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轻视,这位真有这个资格的,可是那龙齐寺不好闯啊。 第五十章 老天师来了 老天师要寻道门寻一桩公案,事情被第八局的人暗中传了出去,他们,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因为,就凭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老天师出手的,只有引起道门和佛门高手的注意,他们才能从其中牵制。 道门却是一片哗然,连一直清心寡欲的全真,都有高手下山了,正一更是不用说,那是他们的上代老天师,要寻佛门晦气,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龙虎山的道帖一出,各派就自然的行动了起来,准备前往龙齐寺一观,顺便找找张玄真这个老家伙论一论道了,等解决了佛门,来来来,咱们也来比划比划。 昆仑,崆峒,青城山,这几大派就不用说了,都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大派,底蕴自是不用说的,都是道门祖庭般的存在,昆仑那是自古就流传的西王母道场,神话传说无尽。 崆峒派,那是道教天尊广成子的道场,这一派内丹和符箓兼修,并且中华古武传承颇为不凡,隐世高手世代不绝,诗有云,斗星高被众峰吞,莽荡山河剑气昏。隔断尘寰云似海,划开天路岭为门,松拿霄汉来龙斗。 青城派,与龙虎山并称的道家祖庭,高真道士更是层出不穷,也是符箓内丹双修,传说成仙的张道陵在这里显化过神迹,历来神话传说皆出于这里,故此名头也不可谓不大。 更有武当等后起之秀,自张邋遢创立武当全真,并留下传奇般的一生,从此这里也成了道门的圣地,为人津津乐道。 三茅山,三茅真君的道场,电影里的现实存在,让英叔演绎的淋漓尽致,信众不绝啊,传承自是不用说了,千年的底蕴,论起符箓道术,在道门更是无人可匹敌,玄都宝鉴的名头更是显赫道门。 至于黄山,华山,嵩山,泰山什么的,道门七十二福地的仙宫道观,基本都会来一二高手,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来诚心较劲的,反正风云际会龙齐寺。 全真教是道门一大宗门,其实要说传承,也不比正一千年大派差,只是那个时候没有称呼为全真而已,王重阳创立之前就已经流传了,自陈抟才是全真祖师,只是在丘处机一言止杀忽必烈,得到了认可,故此才定鼎全真,大兴于世。 这个时候全真才真正的走上历史的舞台,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天下无二道,圣人不两心,表明了他们的立场观念,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全真教的大一同格局。 现在盛世太平了,信道的少了,信佛的人多了,这一代的教主,完全的贯彻了长春真人的大一同心思,收到法严的邀请的时候,就很想去见识一下了。 法严得到消息,老天师张玄真,为了他师兄的事情寻来了,法严精气神保持在的最好的态,不嗔不怒,无悲无喜,淡淡的道:“该来了总要来的,老天师有误会,老僧恭候大驾。” 这是摆明了要较量一番,根本没有把老天师放在眼里了,法严大和尚也的确有这个资格,他修成罗汉金身,相当于是道门阴阳交汇的高手,二人道行旗鼓相当,龙齐寺修成这一层境界的还有两个老僧,三对一,反正喜欢以多欺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摆明了就是要给道门一个下马威,乘着这个机会,一展佛门威势也无不可。 “年底将近,龙齐寺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盛世了,何不遍邀天下同道,来我龙齐寺观盛会,共证我佛门大势。”法严老僧真的很狂啊。 他竟要借此机会,邀请其它门派的修士前来观礼,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是自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张玄真本以为师兄正常的坐化,那还能理解,师兄执念太深,误了修行这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现实却让张玄真恼了,王尘的死,根本就很可能是一场针对性的阴谋,太过蹊跷了,师兄竟然会是受伤而修为大跌,直至寿元耗尽而死,结合他得到的消息和刘裳的话,他不难猜出事实真相。 从龙齐寺现在的举动来看,事实已经不言自明,他们就是针对正一出手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只有佛门自己知道了,不过王尘的公道他是一定要讨回的,不管那龙齐寺有多少高手在等着他,张玄真也毅然无惧,因为,这里是华夏。 天下佛道云动,不管是世家修士,还是山门宗派,都接到了一份龙齐寺的邀请。 张玄真走的很慢,他不在乎那法严和尚邀请多少人,他反而在给他们机会,配合法严的行为,遍邀高手观礼,既然你喜欢热闹,那老天师就让你热闹,让你天下修士面前,好好的露一把脸。 第八局已经疯了,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当年的事情,他们没有参与,也不知道多少内幕,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王尘落魄,一定和佛门有关,这段时间,他们搜集了许多材料,所有得到的消息,无不指向龙齐寺法严和尚还有他的两个师兄弟。 张玄真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去倭国的不是法严一个,而是三个,龙齐寺三大高手齐动,就算王尘修为绝世,只怕也不能抗衡吧,在加上一个天台宗芥川义雄,一对四,王尘能够或者回到华夏,已经是万幸了。 “岂有此理,这些和尚也太无所顾忌了,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第八局分部开会,期间有人拍着桌子吼道。 他是全真武当的高手,俗家名叫,李世士,东南分部的组长,与钟邦之位相当,也是关系最好的两人,他们一个是正一,一个是全真,却脾胃相投。 钟邦不在今日的会议,他管理西南分部,十万大山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虽然他真的很想来开会,见证老天师发威。 李世士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但是第八局可不是道门说了算,自然还有佛门的高手参与,这是规矩,谁也别想一家独大,全真占一部分,正一占一部分,然后就佛门了,至少又三分之一的高手,是佛门。 “李世士,你的话,不觉得很有针对吗,什么叫他们想要怎么样,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佛门弟子”这是一个大和尚,体态粗犷,肌肉虬扎,穿着西装都遮挡不住这一身的横炼体魄。 李世士拍案而起,闻言更是恼火道;“光头,又不是说你,你起什么哄,是不是想要打一架。” “怕你不成。” 啪。 有人拍打了桌子一掌,起身道:“你们都住嘴,自己人吵成这样,成什么样子,还有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第八局的人,不是佛门的人,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光头顿时安静了,他只是个外门弟子,又不是真的佛门之人,只是习惯性的就维护,毕竟那曾经是他的师门。 然后,他又看向李世士,瞪了他一眼,也是骂道:“你也一样,瞧你没出息的样子,也只会窝里横了。” 李世士一脸不爽,但是又不敢顶嘴,只得不出声了。 二人这才消停,看来这位的威势不小,可是谁又这道,这位昨日才见过老天师,在张玄真面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是道门的人,自然看不惯佛门强势,可是他又是国家机构的人,只能先国后家了,拦老天师,那是职责所在,拦不住,那就不是他的能力可以解决的了。 他叫黄庭,是第八局的主管,高经局长之下他最大,修为最高,在五行衍生阶段,算是小有成就了,在场诸人,都差不多在刘裳那个境界,所以他生生压了所有人一头。 刘裳之所有能做供奉,还是感谢老天师和郭老的争取,他的背景和身份,是在场众人不能比拟的,这就是现实,谁叫人家背后有一位强大的正一天师和一位国朝元勋呢。 “事情已到我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两边似乎都存在隐秘的纠葛,我等的职责是维护世间安宁,此次事件却难办棘手啊,你们都说说,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黄庭无奈的开口道。 本来事情也只在一定范围内,还算是可控的,第八局本想借助道门和佛门的大势,让老天师忌惮,没想到,道门和佛门之间,竟然谁都不想阻止,现在是愈演愈烈。 佛门甚至遍邀天下修士观龙齐寺法会,故意做大声势,华夏三宗,禅宗,术宗,净土宗,都有人高僧大德出世,欲前往龙齐寺,为佛门造势,道门的门派虽多,可是真正说起来,还是佛门势大,道门就像是一盘散沙,难成大势。 道门,正一,全真,两派高手出山,正一祖庭自然是支持老天师的,全真的高手就不知道了,但都是道门一派,难道会看着佛门做大不成。 龙齐寺中,高手云集,法严作为此次的法会发起人,自然要出面招待,这次法会是修行界的盛会,也是佛道之争的开端,王尘就是因,老天师就是果,自那次出手后,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转圜了余地了。 “老僧邀请诸位道友来此,一,是为了与正一道门的误会释嫌,二,是为与诸位探讨我辈修士的出……。”法严还没有说完,忽然双眉一皱,双眸望向远处,低声自语道。 “他来了。” 第五十一章 震惊天下 时间回到,数日前。 龙齐寺寺的动作又怎么瞒过华夏国第八局呢不过当第八局的人同龙齐寺接触后,就不在插手了,他们毕竟还是阻止不了,尽力了,现在,说白点,是佛门和道门的对抗,老天师和法严,只是一个引子。 国家是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对上了这些千年大门大派,那就真有些不够看的了,有人会说修真之人不用遵守法律么别傻了,首先他们是人,要遵守的法律还是要遵守的,只是看遵守到什么程度和底线而已。 真乃滑天下之大稽,法律的基础是什么以人为本,是武力,用武力来制约,约束人们遵纪守法!当国家的武力无法制约你的武力时候,那么你就凌驾在法律之了,你就成法律的化身了,不过首先,你要成为,地仙,才有可能做到这一切。 第八局的人找上他们双方,了解事件的始末后,只得再次委婉开口提醒,法会举办可以,但是不要惊动世俗世界的凡人正常生活,不然,忽然有一天,世人看到天空上,一群人云来雾去,神光四射,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虽然八局的人话说的委婉,但是也算是警告了,要是你们无所顾忌,那么守不住最后的底线,国家这个恐怖的战争机器,也将不惜一切代价的出手。 老天师淡淡的道:“我只求一个公道。” 法严淡淡的道:“阿弥陀佛,老僧恭候老天师法驾陋寺。” 。。。。。。。 是夜,龙齐寺里。 十八个和尚在三个长老的带领下,各自御使着手中的降魔棍在龙齐寺中虎虎生风的舞动,强烈的气流音爆,可见手下功夫是各个不俗,地面被砸的坑坑洼洼,这是在练习什么阵法吗 “十八罗汉伏魔棍阵,足以抗衡道门其它门派,至于老天师到时候就由我师兄弟三人出手了,成败在此一举,成则我佛门乘势而起,败则再等千年。”法严无比严肃的说到。 从他的位置望去,院中佛光斑斓的罗汉棍影组成的绚烂,在院子里肆意挥洒。而组成阵法的身影步伐也丝毫不乱,整齐的保持着相互的间距,让阵法舞动的密不透风,眼花缭乱,各自手中长棍闪烁着佛光,脚下踩着看似凌乱却很有章法的步子。 佛门御使阵法的手段,相比于道门,好处就是刚猛速度要强上许多,消耗内息较少,腾转挪移更为迅捷,武僧血气足以让修为不够的人,心神恍惚,出现破绽,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数太多,想要练出这样一群修为精深的武僧,却难之又难,当然,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对于龙齐寺这样的千年大派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这十八佛子,就是法严秘密培养出来的,为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展现在天下修士面前。 可无论哪一种棍法依然会消耗体内真元,杀伐一段时间后,就必须调息培元,免得血气亏虚,等待血气恢复,才能继续施展十八罗汉伏魔棍阵。 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法会如期举行,在华夏八局和天下修士的见证下期待下,那少有入世,却无人能小觑的老天师张玄真,到了,只见。 “老天师来了。” 世人们只觉得,今夜的星空真是好清澈,星辰点点,万里无云,皓月当空,甚至还有流星耶,是的,正在这个时候,有一颗流星自远而近,宛若惊鸿。 只见,远方忽然爆出一道惊芒,世间普通人,还以为是流星,八局的人却没有那么认为,相反,他们还十分的紧张,关注着这一闪而逝呼啸而去的老天师张玄真,同时也在心里为法严和尚等人默哀,老天师已经无所顾忌了,那随后而至,铺天盖地的强大气息,才逐步压上来。 在所有人的心头,只响起两个字,好强。 这样强势的飞行速度和无与伦比的气息修为,也要有纯阳初成的修为才能施展出来,这从下方龙齐寺中的所有人看来,气势惊人,神光四射,老天师太可怕了。 可是,老天师显然已经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意思了,让你们找齐了所有高手,已经是我的仁义慈悲了,要是你们就这点手段,那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们不认错,就打的你们认错,王尘师兄的公道,是一定要取回来的。 他并不在乎世俗的政权如何,也不在乎道门对他的看法,无所谓的,就如同王尘当年一样,强势到底,张玄真,王尘,在加上现在的刘裳,可以说,这三人的性格做事的方法,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老天师出动,那一定要有气势,有威严,换句话说要够拉风!就像他当年出手铲除外国邪教组织一样,看似好不惊艳的出场,实则惊艳到了极致,尤其是最后一句,外国邪教擅入华夏者,死。 你瞧瞧,简直让人心生敬仰膜拜。 在三清观的时候,刘裳,一些荒唐行为,不也只是皱皱眉头,还对刘裳说,只要对无碍世间运转,就百无禁忌嘛,可见,老天师本性,也是一位放荡不羁的性子,不然也不会那么崇尚自己的哪位师兄了,要知道王尘当脸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观中各道门佛门大派高手,看到老天师如此气冲斗牛的强悍气息,顿时也跟着腾起各自的气息对抗,各门派带着门中弟子前去观看,如此阵容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看见的,让门中弟子增加见识,这可是好事。 而第八局的他们只在远处,紧张的观望着事态的发展,不至于到时候措手不及,看着那龙齐寺里,五光十色,仿佛在举办灯会一样的出彩,幸好没有凡人见到,不过,就算是见到,也只会以为那不过是灯光效果吧。 原本因为张玄真展现的强大修为一怔,回过神来后,心生情不自禁的抗衡,想要一较高下,比如全真的高手,比如青城的高手,再比如昆仑。 在场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各门各派紧跟其后,而老天师见得有这样好事情,越发不屑起来,其实,这是老天师的元神,并不是本体,不过也足以威压当世了,能飞出元神,证明了老天师的修为,已经是纯阳初显,甚至还要强一点。 难怪那些人先前如此吃惊了。 龙齐寺。 小沙弥禀急匆匆的报道:“老天师已经到了山门外,正式拜山。” 没有都想不到,老天师张玄真,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礼数周全,先是一展强大修为,给予震慑,然后又礼数周全的正式拜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对于这种行为,实在无法理解,不是应该一上来就开打吗。 张玄真之所有没有这么做,算是黄庭最后离去的话,给了他触动,数日前,黄庭眼见不能阻止他,无可奈何的道:“老天师,我知不能阻止您为师兄报还一个公道,华夏也给不了您公道,可是,我想请您好好看看,这样和谐的世俗人间,真的很美好啊,请老天师出手之时,尚有慈悲和留恋。” 黄庭走了,但是说的话,却萦绕在张玄真的耳边,他沉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妄动了嗔怒,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龙齐寺寺主持法严大和尚,大手一挥,于是全寺上下近百名佛门弟子纷纷跟随前往山门,既然老天师先起了礼数,他们不能不做作姿态,免得让人小觑了,觉得他们没有气量。 一时间龙齐寺,风起云涌,正一祖庭的高手,已经先行一步,带着门下弟子,恭迎老天师去了。 。。。。。。 凤城市,三清观,正在体会老天师留下的秘术的刘裳,忽然心神一动,心血来潮,他已经完全领会了上清大洞真经的要义。 “好强的气息,好熟悉的感觉,是师叔。” 哪怕隔着老远,那强大的气息,也传到了这里来,还是说,刘裳的强大感知,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能感受千里之外的事情。 这就要归功于张玄真传授他的真经的时候,传渡过来的哪一点真灵了,带着纯阳的气息,增强了他的感知力,又与老天师产生了联系,算是给刘裳的保护,将来如是有意外,老天师可以凭借这一丝真灵,寻到刘裳。 对于这个师兄的弟子,他是真的很在乎的。 刘裳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好奇的望着远处,哪里晓得此时的老天师在经历着什么。 不久之后的一天。 第八局的钟邦,再次联系了刘裳,并且告诉他一个震惊的消息。 “你师父王尘,当年在倭国出了意外,老天师查出与佛门龙齐寺有关,前些时日,老天师去了龙齐寺,为你师父报还了公道,以一人之力,力压全寺三大神僧,还有一众十八佛子的罗汉伏魔棍阵,全真,青城,昆仑高手,俱都败在你师叔手中,修为震世,震惊天下。” 消息在道门和佛门传出后,势不可挡的举世哗然,法严三位师兄弟联手,还要加上十八佛子,都不能阻挡老天师分毫,就那么被镇压了! 钟邦激动的诉说着这一切,仿佛都是他亲眼所见一般,他也不过是被人拍了视频,告诉他的。 当看到老天师从头到尾,都只是以一道金光神咒力压群雄,所有在场之人,竟然齐齐生出一种无力抗衡之感,这等修为,已经非是人力可以抗衡。 老天师已经非人类了。 视频传来刘裳手中的时候,还有钟邦的激情解说,刘裳更是觉得口干舌燥,震惊不已,心中生出一个无耻心思,道,师叔,您这颗大树,真是好粗壮啊。 第五十二章 唐国剧震 唐国。 漳州,许聪要去实现他说过的话,如今爹娘死了,他已了无牵挂,那么这些人都得陪葬,虽有些残酷,但也是那些人罪有应得。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但是说过的话,就一定要算数,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说要血洗了两家,就一定要血洗。 “但求问心无愧,哪管身后血浪滔天,我亦无惧,爹,娘,你们被恶贼戕害,他们就是你们的祭品,你们一定要等着,不要太早下去阴世,聪儿杀了他们,就来寻你们。” 许聪双目冰寒,长这么大,还是生平第一次杀人,那种发自内心的杀意,和杀人后的冷静,在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人身上,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现在他来兑现自己的承诺,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这一切他都不在乎,就像他自己所说,但求问心无愧。 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把一个聪慧恭顺的少年变的冷厉沉着,可以想见,现实何等的残酷。 漳州发生的一切,改变了一些许聪的性格,可又怎么能完全的影响一个人的本心呢要不是那一个个想要置他们父母于死地的人,让他的父亲拖着残体还要保护他,许聪也不会变成这样冷漠。 邓知州,那些人浑然不知道死期将至,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有刺客!”那名被击昏的女人醒来,惊恐尖叫。 “快来人啊。” 终于有人发现了邓知州的死,就在这时,邓府彻底喧嚣了起来。 “轰!” “哐当!” 邓府的家丁护卫快速从四处飞身出来,挡在了许聪身前,由于是夜晚,加上许聪一身行套如同乞丐般,实在让他们无法看出来他是谁 “来者何人” 许聪裂开嘴角,掀开一头蓬松的头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有些阴森的味道。 “不好意思,来不及梳洗了,让你们不认识我,现在认识了吧!” 当他一开口,参与围捕过许聪的人顿时认出了他,惊呼道。 “是你,许聪!” 许聪嘿嘿一笑,手中拿起火折子,对着手中一个物事点燃,看清楚,是火药啊,他随手丢了出去,只听,轰,又是一声炸响,瞬时间惨嚎不绝,死伤一片。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轮到你们了,到阴曹地府去见你们的主人吧!你们都该死”许聪残酷的笑道。 这些恶奴,一个个都该死,连邓知州都死了,他们何能幸免,尤其眼前的许姓少年,显然已经疯魔了。 简直就是虎入羊群,许聪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人,身上捆着大量竹筒,就这样杀进了知州府邸,大杀四方,爆炸的声音早已惊动州府,可是却冲不过来,路也被许姓少年给炸毁了。 “轰!” “啊!” 整个邓府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一阵阵血腥气息弥漫,过去了这么久,邓家早已变成了人间地狱,火海翻腾,城中百姓纷纷震惊不已。 杀戮没有让许聪疲惫,却让他越来越兴奋,沾染了仇敌的鲜血后,那种仿若天生的残酷性子更加的纯粹,越战越勇,火药在许聪手中,配合他灵活的身影,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许聪看着狼奔豸突的这些人。 “你们也知道怕吗也知道痛吗你们也是人吗不,你们都是畜生,都该死。” 院子里已经没有多少活人,许聪如同一尊杀戮魔王,已经让所有还能站着的人胆寒,无人敢上前找死。 许聪给了他们太多的心神震撼,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吗 “索然无味啊,给你们一个机会,自杀或者被我炸死,前者可留全尸,后者粉身碎骨。” 许聪话一落音,所有人都有一种遍体生寒之感,什么也别说了,显然这个少年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话算话,许聪杀了这么多人,看着遍地的尸骸,心神恢复后,多少有些难受,不过也只是瞬间的思绪,想到双亲,又冷意渐渐升起。 “过去了这么久,这边的动静,应该已经传到了知府哪里了,现在就差你了。” 许聪转身,掌中一个竹筒的引信被点燃,朝着背后甩去,偌大的邓府顿时陷入了火海之中,偌大的邓府说没有就没有了。 远处知府大人才带着大批的差人衙役赶来,只看见一片火光,还有残垣断壁,懊恼不已。 “我来迟了,没想到会让那小孽种害死了邓大人,该死的小孽种。” 他的话刚刚落音,一道饱含着恨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轮到你了,我说过,让我逃得生天,我定会取你们的首级,血洗你两家之恶贼,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许聪冷冷的站在高处。 朝虚天闻声望去,果然是许聪,这个他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小孽种,阴狠的笑了起来,在他看来,邓知州的死,一定是这个小孽种施了什么手段,才多久不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邓府的事情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 “小孽种,你还敢出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好,好啊,好的狠,如今自己送上们来了,其他人在哪里躲躲藏藏想必等着偷袭吧,都滚出来!” 许聪闻言,暗自点头,看来邓知州那恶贼的话不假,他们真的不知自己的处境,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话来。 “要死的人,总是如此多的废话,邓知州那恶贼,死前也是如此废话,嘿嘿。” 知府大人自不会信他的鬼话,手一挥,口中狠辣道。 “给我射死他。” 围住许聪的人手,纷纷箭矢飞攒如雨,一个少年人,在这么多箭矢之下,绝对难以生还,知府担心的帮凶没有出现,他还在奇怪,这知州府的惨状是如何形成的。 许聪先前一战,已经明白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让在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种自信来自骨子里,说不清道不明,这就是他们要逼迫父母交出的东西吗 “唉!但求问心无愧,杀戮又有何惧,杀!”许聪说完这句话后,让那些人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许聪拿出火把对着一根引信点燃,丢入人群之中,凡是被他找上的人,无不在瞬间就解决,或是化作一道火人,或是被洞穿胸腹,无不死的凄惨。 知府大人在这一刻,肌体遍体生寒。 “这怎么可能,才多少时日,他已经掌握了火药,今日若杀他不死,必然是后患无穷。” 心中被莫大的恐惧占领,这个许姓少年,根本不是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分明就像是一个残忍的杀戮机器,杀伐果断的魔王一般。 可是怎么偏偏他手中的东西,却是如此古怪,明明只是一根根小小的竹筒,却能爆炸,而且威力巨大,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秘方,被许家那已死的老东西给偷偷传给了他儿子 任凭他想破头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因为连许聪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只是按照父亲的配方,躲藏数日后才龙出来的。 眼见手下一个个死在许聪手中,知府大人心中发狠,他怎么也不相信许聪会是自己的对手。 “小孽种,上次让你逃掉,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不相信邓知州是被阳浩所杀,这让他如何向上面交代。 许聪随手丢出竹筒,立刻就有人化作人形火炬烧成了灰烬。 血气沸腾,尤其是沐浴敌血之后,尤为更甚,双目都充斥的鲜红,一双眸子就够让人胆寒了,许聪恨声道。 “老狗,纳命来,死!” 其余的对手被许聪甩开,直取知府这老狗,真正的以命搏命,掌心一番一根根竹筒就出现,点燃就丢了过去。 许聪恨声连连,犹如愤怒的小牛犊。 刹那间,轰轰轰,街道乱成一片,火光激荡,山摇地动,太可怕了。 “轰。” 许聪两人如同定住了身形,保持着那个姿势,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地面的青石板飘浮在二人周围,这个状态只是维持了一瞬间。 知府倒飞出去,只剩下半截身体,双手不自然的垂落,口中血水溢出,目中犹自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许聪的整个身体都强大的气浪给轰到了外面,一个方圆丈许的圆坑被生生压的塌陷。 “轰轰!” 烟尘中许聪露出了身形,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全部粉碎,披头散发,嘴角有丝丝血迹,看来也是受了点伤,不过相比起知府的伤势,那就不算什么了。 周围那些被知府带来的手下差役军卒,纷纷胆颤心寒,这个少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这样都杀不死他,还怎么抓,他丢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也太大了吧。 其余人相互看了看,连知府都已经半死不活,他们留下也只能找死,顿时惊恐大叫四散而逃,做鸟兽散。 许聪没有去理会他们,眼睛里只有一个知府,那是害的他父亲落魄至此的元凶之一,实在可恶可恨。 “当初你们图谋害死我爹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知府有气无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神情痛苦,双臂已废,下半身已经消失了,有些歇斯底里,近乎疯狂。 “小孽种你不得好死,你这是造反,造反,你跑不了,天下之大,却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等着被唐国通缉吧。” 知府疯狂的吼叫,许聪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刀,狠狠的朝着知府的胸前捅了进去。 再也提不起来丝毫气力的知府,不过他还么有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俯身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 “我说过,要血洗你们两个恶贼,鸡犬不留,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我做到了,还有,我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我的双亲,你去死吧!” 噗,一声许聪抽出刀来。 知府惨呼,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当黎明降临,第一缕阳光落下,一把大火烧毁了整个许府,漳州城的人们,只看到许府门前,一道孤单落寞的少年背影,浑身是血,让人不寒而栗,静静的站在哪里,久久不愿离去,当第一缕晨曦洒下,将那少年染成了血色,留在漳州城的人们心中,成为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许聪双眸迷茫,天下之大,何处能容他的身,双亲的仇是报了,看着手中的火药配方,他知道,只要自己握着这东西,祸事就会一直跟着自己,这东西简直就不该出现在世间的东西。 “父亲,孩儿我该怎么办” 第五十三章 陈辟遇袭 短短几个时辰,漳州城因为他,而变的满目疮痍. 数日后,震动唐国上下,天下大哗。 天师刘裳回京后,有一个人,简直是惶惶然,那就是明国皇子朱梃,他前脚回长安,没想到后脚天师就跟着回来了,难道是来拿他的,这家伙整日躲在朱药师府中,寸步不肯离府,直到大明皇帝一封密诏,让他速去唐国北疆,寻一个名叫许聪的少年人,务必要将此人带回大明去,好将功补过。 于是这位皇子朱梃又匆匆去了北疆,说是逃走的也无不可,因为在天师眼皮子底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日子,还不如待在大明做他的王爷舒服。 天师道宫之中,天师刘裳得知漳州的消息,也是震惊的目瞪口呆,这方世界竟然出现了火药。 “转告陛下,那叫许聪的少年,本座要留他一命。” 刘裳说完这句话,就骑着大虫朝着北方而去,漳州方向,他要带回那少年,因为那里靠近草原荒漠,要是火药被带了过去,被学了去,中原大地会涂炭生灵,他已经不是当初刘裳,再了解了许多这方世界的历史后,他也知道了草原部族的可怕。 这下好了,朱梃刚逃出长安去往北疆,天师竟也去了北疆,好似命中注定 李盛很干脆的就应承了,这件事闹的虽然大,可有许多事情,还是瞒不住李盛的,那许姓少年虽然杀官造反,可事出有因,其情可悯,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那许聪手中的火药配方,简直是攻城略地的神器啊,所以唐国没有对他下通缉令,据说是天师刘裳亲自力保。 但是我们的许聪小朋友,还是慌乱的四处藏身,朝着关外逃去。 皇帝李盛对黑袍道。 “你要赶在天师之前,找到许聪,要是他肯为朝廷效力,愿意献出配方,就留他一命,要是不肯,也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配方,杀了吧。”李盛沉声吩咐。 天师的意愿,他不敢明着违背,可是他毕竟是皇帝,还是一位掌控欲极强的帝王,火药的出现,让他生出了恐惧和期待,那配方和人,只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黑袍领旨,身影消失在大殿,不久之后,一群皇城密探高手,乘着夜色悄然出城,直奔边塞。 陈辟追着天师步伐回到京城,正一门朝圣心思的往天师道宫而去,准备拜师,没想到,天师竟又离开了京城,往北方而去,于是还来不及高兴的他又紧随而去,不达目的誓不摆休。 许聪刚逃到北疆,没想到正好遇见草原大军进攻北疆关隘,由于北方的兵员一直处于短缺状态,经常征募兵员,加上这次虽事发突然,而大将军苏战早已预判了草原动向,所以,这次征募虽突然,但却很有序的进行。 而许聪因为没有身份,虽然也在被征募之列,但是只是伙夫、十四岁在唐国已经可以结婚生子,算是成年人了,战时一切从简,没有人去怀疑他的身份,毕竟在北疆这等常年征伐之地,这样的少年很多。 北方很冷,天寒地冻的,许聪本来却是要打算出关的,但并不是要投敌,而是准备隐姓埋名的活下去,本决定报仇之后就一死了之的他,最终还是想起了父母的话,他是独苗,要是这样死了,许家就绝后了,要是在关内,他去任何国家,都有可能被找到,并且把他交给唐国,因为唐国实在太强了,他闹的事也太大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天下有实力有资格知道他的国家,都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高手,抱着与唐皇李盛同样的心思,已经动身而来,他真的能在这么多大势力的争夺下,活下来嘛 不过,至少眼下的他是暂时安稳的。 现在能躲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过完这一身也好,他知道在军营里的人都活不长,哪怕是伙夫,战场是无情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死在战场了。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似乎,到现在为止,唐国竟然没有对他发出通缉悬赏,这就很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了。 “傻小子,又在发呆呢,是不是又在想女人了毛长齐了没有啊,哈哈哈…。”一群伙头君,在营里打趣许聪,肆无忌惮的笑着。 许聪自从进了大军之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在沉默寡言,反而很享受和这些兵痞的交流,他们看着粗鄙,可是却一个个都是直肠子,也不会欺负他,让他难得的得到了一份安宁。 “牛叔,您又取笑我。”许聪显得有些腼腆,谁能想到,这个少年郎,一月之前,在漳州一个人,杀了知州和知府连府衙的差役和护院家丁,满手的血腥,冷酷又狠辣。 众人见他满脸的青涩,笑声更大,那牛叔更是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子,当兵三年,母猪赛娇娘,大家都是过来人,用不着害羞,这没啥。” 哈哈哈哈。 这就是许聪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现在的状况,虽然不知道大战一起,他还能不能继续这样活下去,但是现在,他很珍惜这份安宁,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不是那双手沾满仇人鲜血,让仇恨覆盖双眼的屠夫。 陈辟家是名门,但不是望族世家,有很多人喜欢把名门望族联系起来,其实不然,前者是名望,后者是声望,而世家就更是两者的结合。 “老爷,有少爷的消息了,他刚回长安,不久又匆匆出城去了,听说先是去了天师道宫,然后才匆匆出城,有他相熟之人前来告知,说是少爷欲拜天师为师,在齐州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新束发,朝着天师驻地三拜九叩,行师礼。”陈家的老仆人平静的告知陈家主,他打听到的陈辟的消息。 陈家主闻言一脸的怔然,他们家是书香门第,一直耕读传家,对于礼数最是重视,既然他的儿子决定了的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就随他去吧,他虽是我的儿子,可我作为他的父亲,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他,唉,只是这个痴儿啊,那天师可是神仙中人,也不知他能否得偿所愿!” 老仆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听着,在心中自语道,少爷从小就聪慧过人,能文能武,能让天下读书人都羞愧的人,天师要是不收下少爷,才是没有道理啊。 陈辟一裘素以,风尘仆仆的赶路,背着一个行囊,手拿一柄长剑,他可没有老家仆想的那么乐观,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再见到天师的时候,要如何打动天师,该如何开口,求天师收下自己作为弟子。 隆隆隆~。 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似有四五骑的样子。 正在沉思的陈辟忽闻声音,急忙闪身回避,立身在一旁,面无表情,等在原地,让他们先走。 马蹄声离他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本能的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机,同时,破空声传来。 咻~。 竟然是有人拿出一架臂弩,对着他射来。 陈辟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挑,挑落弩箭,转身抬头怒视着他们道;“你们是何人,竟欲杀我。”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蛮横。 那五骑,也是一惊,心道,这小子身手怎如此了得,大意了,这次去北疆,我等不能暴露,小子,算你倒霉,竟然看到了我们。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明显不是黑袍他们的人,不然,他们不会认不出陈辟,那么,他们只能是敌国的密探了,也不知道是那方人马 一群蒙着面巾的黑衣骑士,飞驰在这荒僻的山道上,没有古怪,谁也不相信吧,见他们的着装,顿时心中警兆升起。 “杀了他,速战速决。”领头的冷酷吩咐。 陈辟顿时气炸了肺,这帮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当他陈辟是这么好杀的吗 “找死。” 陈辟大喝一声,先发制人,谁也不知道,陈辟除了一身的神力,还武艺超群,一把长剑,顿时化作游龙,又如白虹贯日,人剑合一,刹那之间,就飞身招呼了上去。 嗤。 噗。 额…一声惨嚎,就有一名黑衣蒙面客倒下,脖子上一道殷红喷涌而出,坠下马去,就此没有了生机。 一剑出,一人毙,鲜血不沾衣。 陈辟已飘然立身远处,神情不屑的打量着他们,冷冷的道;“就你们这等身手,还想在我唐国横行无忌的杀人,真是可笑至极。” 领头的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瞬间就死了一个手下,这怎么可能他们招惹的究竟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懵了,眼前之人,杀人干净利落,出手快准狠,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他们哪里想到,自打进入唐国,他们为了隐蔽痕迹,一路杀了不少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一个狠人。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陈辟冷森森的开口,让人不寒而栗。 领头的这下真是骑虎难下了,眼前之人明显不是普通人,其实刚刚,他一剑挑落弩箭的时候,他就应该反应过来了,可是他狂妄的认为自己可以杀了眼前之人,大意之下,才惹来麻烦。 不多,他倒也干脆,既然惹不起,那就逃吧。 “走。”领头的一声大喝,立刻拨转马头,飞奔而逃。 其余人也跟着调转马头,就要逃走,可是已经晚了,既然招惹了陈辟,又引起了陈辟的注意,岂能让他就这样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五十四章 朱梃的窥视 “给我留下吧。” 嗤嗤! 陈辟脚下功夫也是不俗,身法极快,如流星赶月,一去二三丈,只是几个起落,就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快速递出两剑,又是两人坠落下马。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领头的顿时惊怖,喝到:“射死他,用弩箭。” 咻咻~。 叮叮~。 陈辟手中长剑舞动,在身前如龙卷残云,快速击落弩箭,已迅雷之势,飞身跃起,一剑穿心,再次杀了一人,只留下领头的,被他一剑背,抽下马来,狠狠的被他踩在脚底。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陈辟长剑指着他,淡淡道。 做完这一切,恢复了云淡风轻,这几贼子,还不能让他动真怒。 领头的黑衣蒙面人,被他挑落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只见那人,双目紧闭,平静的道;“没什么好说的,有死而已。” 对于他的话,陈辟无动于衷,只是,哦了一声,陈辟笑道;“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噗。 “啊…。”领头的人惨呼一声。 陈辟挑了他的手筋,出手干净利落,让人完全想不到。 “说,为什么杀我”他很好奇,这些家伙是谁,为什么要对他出手。 领头的惨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就出手,但是他还是不肯说,还在打着别的算盘,因为他们确实是密探,要是泄露出去,会给他们的国朝带去滔天大祸。 “杀了我吧。”他很硬气的开口。 陈辟很欣赏他的勇气,可是,他依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此人,说不得就要用点手段了。 噗。 领头的另一条手筋也被挑了。 “你不怕死,我很欣赏你,那么我就成全你的勇气,等你享受了一切折磨后,再送你上路吧,不要急,我有的是时间,路还长的很了。”陈碧说完,一把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 黑衣人的真准备咬舌自尽了,可是他却晚了一步。 陈辟心中自语,这些人都不是唐人,看他们的奔行的方向,似乎与我同路,出手又狠辣果决,装扮明显见不得人,才选这偏僻的小路奔行,对我痛下杀手,哼,既然遇到了我,算你们倒霉,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些什么角色。 陈辟没有耽搁行程,捆绑他后牵过两匹马,他一匹,那领头一匹,不过是被绑在马背上,顺便帮他止了血后,才继续赶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领头的黑衣蒙面人,会遭遇他一生都难忘的噩梦。 在他前面,朱梃主仆二人在山坳处休息,明显是在等着什么人,有一身材妖娆的女子,面上遮着青色丝巾,正观望着四周,听着动静,也不过与陈辟相隔不到二十里,这些人,正是大明的密探,前去与朱梃等人汇合的,没想到会撞见单独赶路的陈辟,也是倒了血霉。 约定的时间到了,可是那些人还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少主,约定的时间已到,依然没有他们的身影,或许出了变故,此地不宜久留。”那女子声音轻启,一脸的警惕之色,提醒朱梃。 朱梃看看天色,他也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恼火道:“这些废物,果然不堪大用,也不知道皇兄怎么想得,还精锐密探了,我呸。”他骂骂咧咧的起身,拍拍屁股下的尘土。 “走。”朱梃主仆二人,上马,快速离去。 要是他们在多待一会儿,说不定就见到了那个被抓的探子了,少时,陈辟也路经了这里,那在马上的探子心中一松,看来少主他们已经离去了。 他的这一举动,被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陈辟发现了,只是默不作声,没有打草惊蛇,看来他们还有帮手。 陈辟心中自语道,这家伙行迹鬼祟,出手狠辣无情,定是敌国探子无疑,天师去北疆是去寻那许姓少年,难道这些家伙也是打着那少年的注意是了,那少年手中掌握着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配方,得到那少年,就等于得到了那武器,看来这次北疆之行不平静了。 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进入唐国,这个家伙又属于那方势力。 似是想到了什么,陈辟手中长剑再次出鞘,在黑衣客的四肢挑去。 虽然探子已经被卸了下巴,可是依然惨呼出声。 陈辟冷酷的道:“我知你们不是一般人,那么对付你们,就不能用一般人的手段,现在,我还不能让你死,我要你做我的诱饵,先前我们路过一处山林,你神色紧张,目光乱瞟,我料定你还有同伙在周围,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寻出他们。” 那密探顿时一股遍体生寒之感,这个年轻人心思怎得如此可怕,连他细微的眼神都不放过,借此推断出他还有帮手,要是因为自己而暴露了四皇子,坏了陛下大事,真要成为大明的罪人了。 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办,只能祈求四皇子不要出现才好。 他恨恨的瞪着陈辟,希望他能一剑杀了自己,那好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被人当做诱饵,他们大明琅西卫的名头都被他们给丢尽了脸。 陈辟一脸平静的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吧,我也不打算知道你们是谁,还有什么目的了,杀光了你们这些敌国奸细,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也都没用了不是吗” 黑衣人却不屑的想着,就凭你 陈辟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道:“就凭我是陈辟!” 这个名字一出,黑衣人眼中瞳孔刹那大睁,一脸恍然,不可置信之色,竟然会是他!这次真的麻烦了。 陈辟不再说话,安静的行走在山道上,他的名字,让这个家伙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这么一个年轻人,就有这等身手和心思,如果是他,那就没错了。 这位可是天下公认的文武双全的俊杰,曾经更是以一人之力,阻挡草原铁浮屠的攻势,武艺超群名震天下,败在他手里可真不冤。 在远处,一男一女正悄然打量着陈辟和那名密探。 看他们的样貌,不正是已经离去的四皇子朱梃还有那名身段妖娆的女子下属,又是何人,原来他们一直没走远,藏在远处。 等陈辟路经这里,才探出身形。 “少主。”那女子开口。 朱梃目光惊奇,好奇的打量着那气度不凡骑在马上的青年,轻声自语的道:“他就是陈辟,那怪这些家伙会耽搁了时辰,原来是遇到了这么难缠的家伙啊。” 那女子想要提醒他,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人落在陈辟手中。 朱梃觉得很有意思,他早就想会会陈辟,世间把他说的这样厉害,这样有趣的人,自己不去见识一番,总有一种遗憾之感。 “那些废物死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看他的方向,也是去唐国北疆,我们在前面等他,会一会天下第一奇才,究竟有多少斤两。” 二人悄然离去,本以为无声无息。 却不知在远处的陈辟,似是感觉到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朝着他们刚刚藏身之地望去,差点就要发现了他们,见哪里无人,陈辟摇摇头,又没有在意了。 看来他的感觉很敏锐啊。 二人若是相遇,又会有怎样的交际呢 第五十五章 黄公三试张良 刘裳这个二货,在哪里,哪里就是个麻烦。 他带着的大虫出城而去,速度相当的快。刘裳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告别了皇帝,就火急火燎的朝北疆而去,这一人一虎的组合,还不知道吓到多少人,可能除了长安的百姓,没有谁能不敬畏吧,这不,老虎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狂奔,吓得官道上的驿站官兵纷纷张弓搭箭,甚至有些客商都要哭爹喊娘的朝着驿站挤去。 大虫的嗅觉极其敏锐,加上被点化,现在的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点小白的老虎了,见着情景,还是大虫开口提醒刘裳道:“主人,要不我们还是走小路吧,他们好像很怕我。” 刘裳皱着眉头也是思索,看着百姓慌乱的样子,根本就是被自己吓到了,要是因此有人受了伤害,那他天师的名头,可就要臭大街了,想到前世华夏,有宋一朝,就出了这么一位,最后被满城百姓和大臣驱赶的林灵素前辈了。 “前面可是天师。”驿站还是有官兵认出了这一对奇怪的组合。 刘裳心中一喜,哎呀,还是有人知道我的嘛! “贫道正是,无量天尊。”刘裳起手了一礼。 “呀,真是天师,快随我去拜见。” 经过这一次小插曲后,刘裳总算如愿的在官道上奔走了,因为驿站官兵早已得到消息,天师北游的消息,顺着驿站朝着官道一路传了出去,再也没有出现被大虫吓到的情景了。 要知道,官道走起来才是最舒服的,山林里的小道,现在还真不是人走的,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景,寒冬凛冽,天寒地冻的,路面结冰湿滑,走山道那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大虫现在的修为,走起来也是相当不舒服,好在这一切都解决了,它又可以驮着刘裳在官道上驰骋了。 人们望着天师威风凛凛的背影,迎着寒风发丝飞舞,哇,天师不怕冷的耶。 也不知道这些行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刘裳冷吗别傻了,好歹人家跟着王尘老道士多年,一身道家基本功,那是常规体格,这点冷,算个屁啊,不见这货正迎风招摇的飞奔吗。 “大虫,放慢速度,不用这么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走的,你很快就要有一个师弟了,不过,却要看他有没有这个缘法了”刘裳开口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侧身坐在虎背,眼睛一直看向身后,嘴角微微笑着。 自他分神成为了阴世的主宰,成为了那开天辟地的冥君后,他的灵觉就变的有些不可思议了,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感应周边人事,在齐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陈辟,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时间理会而已。 回了长安又匆匆进宫救人,等到屁股还没有坐热那天师道宫,又有消息传来他的耳边,这个世界竟然出现了火药,所有,他又匆匆出了长安,与陈辟再一次擦肩而过。 可在他的感应中,那叫陈辟的家伙,真的出现在他的感应中,那一刻,刘裳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依旧没有理会,朝着北方而去。 沿着官道一直奔行了上千里路,陈辟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感应范围之内,看来这个家伙,是真打算要拜师的,刘裳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给他一个机会。 大虫闻言,咧着嘴道:“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在您身边就好。”它的心思还是很单纯的,只要跟着主人就好,多个人少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刘裳哑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了,笑着拍了拍虎头,道:“你呀,真是赤子痴念。”当年的王尘也是这样说他来着,呵呵笑着,想不到现在也有人千里追随自己而来了,轮到自己了。 他望向远后面远处不知名之处,笑着自语道:“我道不可轻传,虽你天赋不俗,心性尚可,我却要学那黄石三试张良了,看看你的道心究竟如何你我是否又缘法成为师徒了。” 大虫放慢脚步,咧着嘴也开口道:“主人,能被你看中一试,那是多少人想要的福气,还求之不得呢。” 刘裳淡然一笑,拍了拍大虫的背,指着远处一段峡道山路,道:“绕过那处。”他特意指着别处,选择绕路,难道有什么深意。 大虫依言转向,朝着别的地方行去,待到他们行过。 不久之后,大明四皇子朱梃和属下那妖娆的女子,策马而来,进入峡道后,就快速隐去身形,显然他们这是有意为之,要在这里等着陈辟的到来,至于要做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刘裳不经意回身看了一眼,眼中有奇异之色闪烁,那缘法真的很神奇,他竟又推算出,那行迹鬼祟的一男一女,竟又有一人与自己有微妙的联系,难道又要多一个徒弟不成。 他没有选择干涉,也没有旁观事态,而是坐在大虫背上缓缓离去,又是不久之后,陈辟出现了,两匹马,带着一个浑身血迹的敌国探子。 望着前方的峡道,他心中不由的警兆大生,好似这短短的峡道,有未知的威胁在等着他。 “此地两侧山石险峻,道路狭窄,仅能容双马同行,若是遇袭,我必然施展不开手脚,要是你有同伙在此专侯与我,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我,君子不涉其险,明知有险而行乃愚。”陈辟缓缓自语,也转道了。 那伤重的密探,不屑的道:“你陈辟还有怕的时候。” 陈辟不理会他话语,只是看着地面一对对脚印,那明显是虎爪,没听说老虎下山闯到官道上的,要不是他着急追赶天师的步伐,也还在山道行走,看行程,应该早就追上天师才对,可却偏偏没有一点天师的踪迹。 直到现在,他看着地上的爪印,那明显是天师的坐骑,那头名叫大虫的老虎,天师行到了此处,印迹调转了方向,朝着另外的路径而去了,他追上了,终于追上了。 刘裳叫大虫转向,其实正是一种有意的行为,要是陈辟贸然闯入进去,那他们的缘法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也太蠢了些,好在陈辟不仅不蠢,还不是一般人,他一心要拜天师为师,怎么会看不见这么明显的痕迹,定然是天师曾出现在这里,看印迹还很新,要是他现在追上去,是否会追上呢。 陈辟转身朝着大虫一路留下的痕迹追去。 只留下峡道中面面相觑的朱梃二人。 “这个家伙,竟然如此谨慎。”朱梃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辟驾马狂奔。 他不知道的,陈辟只是发现了刘裳留下的印记,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谷中有危险,他先前那样说,只是试探一下那个敌国奸细,就算有危险,短短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以他的身法和武艺,接着双马的掩护,也能轻松而退。 朱梃只是个纨绔的皇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鬼蜮伎俩,那妖娆女子本打算提醒他的,可是见少主一脸的得意和炫耀,她就选择了闭嘴。 “走吧,直接去北疆,本来还想救下那个家伙,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了,本皇子尽力了。”朱梃恼火的道。 那女子闻言,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心道,少主竟然是想着救人,难道不是应该灭口才对吗 她对朱梃更是忠心了,这样的心慈的少主,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将来会有一个不好的下场了,想到那些姐妹和死去的同伴,她就心神暗淡冰寒,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朱梃不知道,他认为很正常的举措,却轻易的收获了一个死侍的彻底忠心。 不过,这家伙似乎有些盲目的自信,就他这智商,还想和陈辟斗,连身边已经彻底归心的死侍,也替少主感到智商捉急。 平时很少说话的她,也不得不开口道:“少主,奴婢有话想要说。” 第五十六章 试心 “万物,是天道也,天地草木各得所产,飞禽,走兽,各安其居,山川万物,各随其性,乃地之德,安居养性,正心修身……。” 陈辟追着大虫留下的痕迹,来到一处山溪之前,就隐隐传来这段似是警语之意的声音,那声音好似自四面八方传来,不知道真正的出处在哪里,缥缈不定。 他心道,能说出这么发人深省的话,必是天师无疑了,只是,天师是要告诫我什么吗?这是拒绝我了吗?心安天命,各守其道,人道,地道,天地…。 陈辟又魔怔了,他呐呐自语,眼目里闪烁挣扎的光芒,天师明显是在说他,性情不定,不肯传他大道,可是,他为什么感觉到心头一阵阵失落和抗争。 “是三德者,得也,人道得也,天地亦得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物循生,万法道同…。”刘裳逼格满满,懒散的坐在一块山溪间的大石上,后背依靠大虫的身躯,施展一些小手段,声音远远的传出,回荡在山中。 陈辟脑海里已经混沌一片,眼神空寂,定身在远处,一步也无法挪动,他好似进入了一种玄奇的情境中,如一个看客,自己的生平在眼前一幅幅展现。 有儿时,父亲的严厉容颜,母亲温柔的关切,教导自己背书写文,那时的他很委屈,很不理解,却无法违抗双亲的殷切。 故少时,他勤学武技,背着双亲偷师名家,放荡不羁,那时的他,已小有成就,自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兴趣,开始叛逆。 又及冠,他文能吊打天下读书人,武能败尽曾经偷师的名家,更是目空一切,但好歹是名门子弟,故作谦虚,与人虚与委蛇,状似豪迈。 待如今,他已名震天下,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他却弃之如敝履,他迷茫,他厌倦,遍访山川湖泽,放荡不羁,心无归处,环顾往事,那些都只是别人想要的那个他,而不是真正的那个他。 陈辟的身体定在远处,明明距离天师不过一步之遥,跨过去,他就能见到天师,请求天师收下自己,成为弟子,可是这一步,好似有千钧之重,怎么也迈不出去。 “本心初,本性善,本我无,便成德,舍欲之得,得德,是得,是德!还不醒来,更待何时。”刘裳的声音愈加高亢,振聋发聩,他看出了陈辟心中的迷障,用上了道家的醍醐灌顶之音。 陈辟的周身开始颤抖,遍体大汗淋漓,他走不出迷障,陷入在自己过去的幻境中,不可自拔,过去的那个他,是名,是利,是天下读书人想要超越的存在,是虚幻的,也是真实的,拉着他的,拽着他,用各种诱惑提醒着他。 看清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辛苦得来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你要放弃吗?权势名利,声望,文武双全,天下皆知,这些都是你的,你要放弃吗? 一遍遍如同魔音灌耳,拉着陈辟陷入进去,越陷越深,就要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时候,天外,好似响起一道声音,如雷鸣般的轰隆隆降临。 要不是刘裳一声突然的道喝,唤醒了他,陈辟可能就不是入道,而是入魔了,真的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啊。 陈辟一个激灵,发出一声深沉冗长的呼吸,身体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身形,呼吸急促的对着远处那看不见的天师道谢:“多谢天师。” 刘裳那个气啊,你不是要拜师吗?怎么忽然就被忽悠的要去入了魔道,如此心性,要我怎么收你为徒。 好在最后关头,他发现陈辟的气息不对,赶紧出手唤醒了他。 刘裳自语道:“难道又是它。”他抬首望天,眼中警惕不已,真是无孔不入啊,自己不过收个弟子,这也要来搅合一下,你要阻止,我愈不能让你如意。 他放下心思,也明白了,陈辟心魔过重,被它找上,也是肯定的,看来不斩了这家伙的心魔杂念,下一次,又会让它有机可乘。 “天地自然,秽气尽散…晃朗太元,八方神威…普告九天…洞罡太玄…按行五岳,八海之闻…,魔王束手,侍我轩驾…凶秽消散,道炁长存,散,急急如律令。” 在陈辟还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金光自溪间射来,他大惊失色,就要闪避,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被金光临体,却没有丝毫的不适,相反,陈辟还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丝丝缕缕,陈辟肉眼不可见的气机,自他身体腾起消散在天地之间。 刘裳笑了,他看到了那气机果然是它,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忌惮刘裳的分神,还是忌惮今生镜,这次没有再发出天威,只是一触即走,很干净利落。 “陈辟,你所谓何来?”刘裳见他心魔已退,继续装逼道。 这还没成为自己的徒弟了,自己就出手护了他一回,耗费本就不多的法力,不收了这个弟子,岂不是亏了。 陈辟顺势拜倒在地,看着远处山溪之间,那不知在何处的天师,诚恳的道:“小子是来拜师的,肯请天师收我为徒。” 刘裳笑着,声音自山林中传来,行踪缥缈不定。 “拜贫道为师?我道不可轻传,世人多愚顽,我若收你,焉知你将来不会闯出祸来,你还是走吧,你我没有缘法。”刘裳故意如此道。 陈辟迷障已破,已经身心空明,岂能被刘裳三言两语再次忽悠了,闻言,却不慌不忙道:“我自齐州闻听大道,顿生明悟,齐州之后,我又追寻天师到长安,又闻天师北去,我又寻来,辗转千里,一直没有寻见天师,缘悭一面,引为憾事,直到峡道山涧,才欣见天师坐骑留下的痕迹。” 他顿了顿,再次道:“一路追来,果闻天师玄玄大道之音,如天师之言,小子与天师若是没有缘法,怎会让我寻到此地,天师常言世间缘法,岂可不理会缘法的到来,小子再请。” 刘裳其实论起嘴炮,还真不一定是陈辟的对手,毕竟人家可是专业的,他只是业余,可是这货好歹是要当人家恩师的人,让弟子给抢去了风头,被陈辟给一番怼的目瞪口呆,心道,我有说过吗?是的,我说过! 他有些恼羞成怒了,还说人家陈辟性子不定,自己还不是一样,本来的打算是借势收下陈辟,可是这个二货又发宝气了,想起人家黄石公,收的徒弟,恭敬谦卑,老实的帮忙捡鞋子,自己倒好,收个弟子能言善辩,一顿抢白,让他下不来台,人比人气死人,所以,他要让陈辟也尝尝恩师的威严。 陈辟不知道,本来有戏的事情,现在又生变故,要是知道的话,也许,他会放聪明点,选择闭嘴。 因为,道门第一戒律,尊师贵道。 “我道化贤良释…,是,是没错的,这么说来,你算是有灵慧了,既是缘法,那就跟在我身边吧,至于弟子之事,且先不急,你可愿意?”他差点就开口说了释化愚,他不知道,他要是一开口,那个它会不会给他弄出一个佛门出来,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所以他幸好及时的兜了回来,那个它,还是刘裳这货乱开口给召来的麻烦了,现在反噬自己,真是让他有些胸中意难平。 他答应了陈辟,却不同意现在就接纳他成为自己的弟子,想得美,你这小坏蛋,让为师下不来台,不让你见识见识恩师的威严,还不让你尾巴翘上天去。 陈辟却一脸的欣喜若狂,福临心至的高呼道:“弟子陈辟,拜见天师。”天师不承认他是徒弟,他自不敢开口叫恩师。 大虫驮着刘裳缓缓出现在山溪之前,恍如神仙中人,山中寒雾腾腾,他如踏足在氤氲的仙云之上,广袖博带,手搭白玉拂尘,再不似先前的破落道袍加身,而是仙气飘飘的紫衣博带,头插碧绿簪子,坐在一头威猛壮硕如牛的老虎背上,要是脑后再来一圈功德金光,那就妥了。 陈辟一脸崇敬的望向他,心中高山仰止,真是风采无限,这才是天师该有神态,仙风道骨啊,除了那稍显年少的面貌,有些破坏了这威严气度外,没有多少违和。 刘裳给了他一切美好的幻想,神仙,就该如此。 只听天师故作淡淡的开口道:“替为师把靴子拾来。” 说着,就见这货脚下一甩,故意当着陈辟的面,把自己的靴子丢下溪水之中,他是真打算学人家黄石公三试张良了,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故意丢靴,真的好吗? 陈辟先是目瞪口呆,而后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他心道,天师,现在天寒地冻的,您把靴丢下寒冷的溪水中,捞起来您也穿不了啊,这是试探我吗? 是的,刘裳这货却忘记了,现在是凛冬,可不是夏日,他穿的是锦面貂绒靴,这里又是北方,等靴子捞起来的时候,刘裳才后悔了,面皮抽搐,看着陈辟恭敬的递上来的梆硬的靴子,竟然结冰了,这下装逼过头了。 “生火,拿去烘干。” 第五十七章 天师的报复 一直安静在一旁马背上的敌国密探,看着陈辟和天师,最后演的这一出,身体都发出了轻微的抽搐颤抖。 天师的仙人名头他自是听过的,先前,还一副崇敬莫名,闻听玄玄道心,虽不明,但觉厉,要不是被捆缚在马背上,他都要不由自主的跪下朝拜了,可是,等到现在。 看见这怪异的一幕,还有天师尴尬的转身缩脚,就再也忍不住了,忍笑忍的辛苦,身体都不听使唤,原来天师是这样的天师啊。 陈辟看见后,就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走过去又是一顿招呼,打的他痛呼不已,又只能恨恨的承受着,等待最后的死亡降临,还在陈辟彻底对他失去了兴趣,几天的折磨下来,黑衣人也受够了,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放了你也是个死,你手脚已经废了,我帮你一把吧。”说完,黑衣人终于笑了,嘴巴无声的大张,发出咯咯的声音,那是解脱。 噗。 陈辟做完这一切,就像是拍死一只苍蝇般随意。 本来也有些气恼的刘裳,看见这一幕。 只见他眉头一皱,他早已发现这个满身是伤的人,只是没有在意,他没有杀过人所以自然的有些不喜陈辟出手的狠辣果决,开口道:“他虽是敌国之人,但到底也是人,你杀心过重,自今日起,你要学会控制杀念,不然难承我大道。” 陈辟一惊,才想起来,天师还在身边,刚刚真只是随手而为。 “天师教诲的是,弟子谨记。” 刘裳满意的点头,没有继续纠结他杀人之事,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滥好人,或者慈悲心泛滥的佛子佛孙,只是被突然发生在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毕竟陈辟是自己内定的弟子,这等杀心,确实不妥。 心道,孺子可教也。 待靴子被陈辟烘干,殷勤的为他穿靴子后,他也再没有犯二了,光着一只脚似乎有损天师威严气度,不能这样搞,还得想别的办法。 “天师,弟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还请天师指正。”陈辟终于找到机会。 看他的样子,刘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要问一些什么奇怪的事了,所以,他仅用几句话,就打发了陈辟,反问道:“自见者不明,自足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夸者无长,你欲要知何事,又要行何等事?” 刘裳虽然打嘴炮,不一定说的过陈辟,但这货百家兼长,又天赋异禀,堵人嘴的道理,还是张嘴即来。 陈辟汗颜,心道,天师真乃神人,张口就让我有醍醐灌顶的警世之言。 他在心中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前途一片光明。 想到以后,都能聆听这等发人深省的道音,就情不自禁的抖着身子,激动啊! “陈辟受教,谢天师点醒。”陈没有疑问了,天师已经告诫了他,他很识趣的闭嘴。 刘裳见这货的态度神情就知道,他又收获了一枚大有前途的迷途青年,又做了一桩大好事,美得很,美得很。 心中自语,北疆还有好七八百里地,也不知道这货会不会些别的手艺,烧菜做饭,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唉,大虫只会找野果,抓野味,都吃腻了,他有些想念在华夏的几个小妖怪了,还是那几个活蹦乱跳的家伙好啊。 刘裳看向陈辟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直到陈辟弱有所觉,刘裳这才转脸,道:“荒郊野岭的,还是走官道而行吧。” 阴世已开,有亡者,都会被带去阴世走一遭,就在刘裳刚要离去之时,那死在陈辟剑下的大明琅西卫密探,就被一道很熟悉的身影给拖拽出了躯壳,不是包康和杨开,又是何人? 他们着黑色衙服,人手拿一根铁链,还有一面牙牌,自虚无处幻化现身。 “吾等拜见天师。” 刘裳骑坐在大虫背上,淡淡的开口,仿似在自语,又似在对着某处虚无之处说话,只听天师道:“你等生前也算是有功名之人,本座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步了,既然大仇得报,尘缘已了,就安心做事吧,本座功行圆满之际,自不会亏待你们的功劳,去吧。” 陈辟闻声一脸莫名,只有大虫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某处,它也能看见这些鬼东西。 杨开和包康二人激动又恭敬的拜下,道:“多谢冥君,我等自是甘愿附于尾翼,愿冥君早日功行圆满,证得无上大道,我等告退。” 说完,他们就拖着那密探蒙昧的魂魄消失在了原地。 大虫开口道;“主人,他们走了。” 陈辟一脸懵逼,他们?这里刚刚还有别人吗? 刘裳点点头,唬着脸吓唬大虫道:“你专心修行我传授你的方法,等你能化作人形,才可修炼下去,一直伴在我身边,不然等你寿元耗尽,他们啊,也会来一样带你走的。” 陈辟这才算是听明白了点,但是也不明所以,寿元耗尽,化作人形,难道这老虎,不,这位天师的坐骑,还可以化成人身,修炼?等等一系列的词汇,在他脑海里翻腾,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师,弟子有些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陈辟如同百爪挠心的开口问道。 刘裳得意的将脸撇过一边,你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 大虫却虎里虎气的开口道:“哦,刚刚有两个奇怪的家伙出现,他们自虚无现身,带走了被你杀死的那个家伙的魂魄。” 陈辟脑海轰鸣,阴差啊,齐州之时,天师引的阴世的主宰降世凡尘,长安皇城之内,又请得那阴世主宰降世,他对着传说一直深信不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可是大虫不过是天师的坐骑,竟也能看到阴差,这让他羡慕不已。 见刘裳不说话,坐在大虫背上闭目养神,他就凑近大虫,想从大虫身上打听一些。 刘裳手中的拂尘打在陈辟的身上,淡淡的道:“还没学会走,就想要跑了,大虫天赋异禀,天生就对邪灵有感,阴差是阴灵,自然也是一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等你正式拜入我门下,习得我正宗仙家道法,上天入地,朝游北海暮苍梧,也只是寻常,肉身不朽,岁月不侵,如我这般,才能长生可期。” 这话是不假,可是他刘裳还没有那个修为道行,但是谁叫陈辟已经被折服的五体投地了,恨不得现在就拜倒在天师门下,光是听刘裳自吹自擂,就已经让他热血沸腾,激情澎湃了。 道门以传渡手段点化真传,他没有给你陈辟传渡真灵,现在自然不会教授他什么道法符箓,修炼金丹元神之术,先过了刘裳为陈辟准备的障碍再说吧。 连大虫都一脸崇拜莫名,原来主人这么厉害,是了,那些阴差都对主人客客气气的称呼冥君,主人果然强大。 陈辟心道,是啊,天师看着年轻,可是那飞天遁地的本事也是不假,原来仙人都是如此,肉身不朽,岁月不侵,那天师真实的年纪,该是怎样的可怕,长生可期…。 刘裳心满意足的在自己内定的徒弟面前,装了一波,你能文能武,天下奇才又如何,能说会道,又如何,还不是要像个跟屁虫一样的随我而去,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两人一虎,就这样一路,朝着北疆而去,因为他们走的是官道,所以,陈辟还是被人认了出来,这消息传出,顿时引得天下一片哗然,天师究竟是怎样收服了陈辟,让他如此服服帖帖的追随。 他在齐州的事情,也不可避免的被人们所知,他那日重头束发,跪拜天师方向的事情,人们也知道了,对于在屹立在长安的天师道宫,更是引得人们争相好奇。 长安城内的天师道宫,顿时香火更是鼎盛了,那新立在天师道像旁边的阴世主宰神像,还有一头栩栩如生的老虎,都无时无刻的不在彰显天师的神迹。 天师道宫之中,青烟袅袅,道仆们按照天师的吩咐,每天早午晚吟诵天师的道经,让香客们都愈加敬畏。 刘裳虽远在千里之外,可是那丝丝缕缕的愿力,还是被他接收到了,法力道行在缓缓的恢复,要不是有一个讨人嫌的今生镜在分享,他早已恢复了在华夏的修为了。 现在,将就着吧。 有人说,生人不立祠,那只是对一般人,刘裳有当世最强国朝的供奉,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国家的气运加身,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他是第一个能飞天遁地的仙人,虽是被人称为仙人,众口铄金,他不是仙人,也是仙人了。 所以,那点忌讳,对他还真不算是个事,没见人家已经把他的道像都立在三清之前嘛。 还有就是,今生镜之所以会选择他,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跟着刘裳,别看他现在弱小,可是刘大仙人他可是潜力无穷,等这方世界的灵气复苏,刘裳说不得就会借机一飞冲天,独享一方世界的资源啊,成圣做祖,还很难吗? 今生陷入了深沉的自我修补状态,阴世的分神也重伤,不能在现身了,现在的刘裳,才是真正的要靠自己了,他的前路也变得扑朔迷离了。 第五十八章 郭老大限已至 相比起本体现在面临的难题,分神刘裳就要快活多了,山中的三清观终于翻新好了,还别说,效率还挺不错,面积虽没有扩大,但是房舍都全部翻新了一边,虽没有增加什么新的景色,却别有一番道蕴。 好在刘裳不在的时候,山中的小精怪们,都很老实听话的没有出来作乱,那护法神将郭正军的神像,在刘裳同意和郭老授意后,也立在了殿中一个小角落,总算有了一席之地,能够跟着刘裳享受观中香火了。 谁也不知道这不知名神将曾是华夏国的军人,现在的得以封神。 说实话,这凤城市和山中比起来,刘裳自然是喜欢山中小观的,毕竟哪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这几个月,玩也玩够了,你们也不可整天只想着玩闹,修行也不可忘记,收拾收拾,就虽我回山吧。”刘裳摆出一派观主大人的嘴脸道。 小紫几个自是不情不愿,在山下的这些日子,他们的心都野了,哪里还愿意回山中那清冷的道观,只是观主发话了,她们知道,看来是真的要回去了,他们是妖,不是人,在这世俗世界,也确实多有不便,他们没有经历纯阳洗礼,妖气还没有化去,要是和凡人接触的久了,会给人带来许多祸患的。 刘裳明白他们的心思,笑着道:“你们啊,才做了几天人,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等你们经历纯阳,渡过雷劫,化尽妖气,这世俗世界想去哪里不可以?何必在乎一时享乐,安心跟我回去修行吧。” “是。”小紫几个情绪不高的回应。 在他们准备为回山做准备,几人讨论着要不要带点什么好玩的回山,给山中的小精怪们耍耍的时候,远在京城的郭老,却出了大事。 京城。 “我这一生戎马,亲手参与建设这个国家,看着它繁荣,看着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昌盛,是多么有幸,那些老战友,老朋友,一个个都先我而去,老头子我却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活到现在,好想念他们啊。”郭老眼光浑浊,有气无力的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哪里好像有什么,面上含着微微的笑,洒脱安详。 “爸,您别这样说,您会好起来的,会好的,休息吧,求您了。”他女儿在身边泣声道。 郭老微微摇头,他现在还是清醒的,只是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生出许多画面,那些爽朗豪迈的面容,波澜壮阔的战场,冲锋的号角声,一张张闪现在他的眼前,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要去见他们了,已经油尽灯枯。 “你们不用悲伤,老头子我已经没有遗憾,能在去之前,满足了半辈子的心愿,已经足矣,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郭老嘴角挂着微笑,可是涎水却自嘴角流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看来真的已经油尽灯枯了。 自他从西南而回,谁能想到,短短数月,他的生机会消失的这么快速。 其实,他一直强行提着一口气,就凭借那一口气,而吊着命,刘裳早在救回郭正军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他知道,这不是他能改变的,寿元耗尽,油尽灯枯,他也改变不了,只能尽量满足郭老的心愿了。 在山门口,刘裳深深看郭老的那一眼,不知是他对世俗权利的妥协,还有忌惮,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还有莫大的强势权利,谁也不知道这个一心为国朝的老人家,会不会为了他这个不可控之人,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情,那就非常可怕了。 你还别说,当时的郭老,还真有这个打算,刘裳要么成为国家的人,要么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别看刘裳是他的大恩人,可是这份恩情只是私情,大是大非上,郭老分的很清楚。 刘裳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做出妥协,其实,也不过顺势而为,他不是本体,心思比本体要通透。 “那西南山中有一奇人小道士,本事不小,我已经安排文彬去哪边履职,你们如果有一天遇到不可解决的麻烦,或许还能求他,看我的这份情面,想必他会答应帮忙的。”郭老似是已经在交代后事了,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人。 儿女们都记下了,不管老人家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反驳,只是他们的职位虽不低了,可还接触不到那一层,所以,自然不知道,那山中小道士是个怎样的奇人。 郭老颤颤巍巍的抬手,他知道儿女们的心思,指着桌子上的一部电话,用尽最后的气力,吩咐道:“收好它,上面那个号码,将来…,将来来……。”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彻底的昏迷了过去,嘴角挂着涎水,气息微弱。 三个孩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呼喊医生。 华夏高层的大人物,闻听消息,随后才接二连三的到来,对于这位国朝勋老,他们是尊敬和认可的,他的功绩是不容抹杀的。 “郭老,郭老。” 所有人都在呼唤他,可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高层已经在着手准备丧葬事宜了。 老人家的几个儿女已经六神无主,郭老就是郭家的天,这一下没了,天,也就要塌了,有人哀痛,自然有人欢喜,郭家是国朝硕果仅存的几位元勋,现在郭老要去了,这个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终于要移开了,郭家要动一动了。 郭老的女儿微微一愣,想到了郭老昏迷之前的话,犹豫着拿起柜子上的手机,上面就一个号码,名字显示奇人小刘,看了半天,最终还是给拨了过去。 一处商店里,刘裳正为小紫他们大包小包凡俗物品而恼火,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急忙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郭老的电话,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家伙,最近总是烦自己。 “郭老,有什么事?”刘裳因为心情有些欠佳,小紫几个实在太闹腾了,接起电话开门见山问道。 “你好,我是郭老的女儿,郭正英,请问你是小刘吗?”一听到电话那头那有些年轻的声音,心里就莫名地微微一怔,试探着道,这么年轻的声音,会是爸口中的奇人?她很怀疑。 刘裳一听是郭老的儿女,立马变了脸,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是我,郭老他,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才接着道:“他不行了,现在昏迷不醒。” 刘裳心道,果然。 “我知道了。”刘裳说完,挂了电话,文彬没有告知他这一切,想必也是郭老的交代吧。 他心里又在挣扎了,郭老命不久矣,他早就推算到了,可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还是让他没有一点准备,和郭老交往的这几个月来,他了解了许多这位老人家的生平,感慨无限,只所以挣扎,其实,是因为他真的有办法救上一救的,道门自有续命的秘法,七星禳星术,天启术等等,都是道门续命的不二法门。 而存思变神更有一秘篇续命之术,名曰,炁由术,只是这门秘术,有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需要牺牲刘裳自己一部分的真灵救人,当年的王尘本可以用此法续命,可是他本就不多的真灵,要是用来续命,那么,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刘裳了。 所以,刘裳有些挣扎,心中在天人交战,那个老家伙,对他真的不错,可以说,只要老家伙能多活几年,对他有更多的好处,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炼化真灵给他续命,又觉得亏的慌。 “唉,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初就算到有这一因果,却没想到会印在自己身上。”看着小紫他们还在欢天喜地的购物,刘裳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着几个没有正形的家伙,没好气的道:“走啦,我们救人去。” 刘裳最后还是决定了,救,有观中铜香炉在,真灵恢复,只是迟早的事情,对他的损失也只是暂时的,可是救下郭老的话,好处多多啊。 几个小妖不情不愿的就跟着离开,刘裳找到文彬,要他送自己去京城。 文彬眼见他已经知道了,也不在废话,二话不说,就带着几人进京。 他们是坐飞机,在机场,几个小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铁东西,竟然可以飞起来,又是惊奇,又是激动,一点也不管刘裳如何的心情,这里摸摸哪里看看,坐上飞机,他们就没有安静过,仿佛多动症发作。 刘裳却正襟危坐,一脸紧张,一点也不想小紫一般的好奇,其实,他是害怕,这货竟然会害怕坐飞机! 文彬看出来了,笑着安慰他,坐飞机很安全的,可是这更让刘裳紧张了,早知道受着罪,还不如不来了,他反而更怕了,双手紧紧的抓紧座椅的扶手,反观小紫几个,反而与他成了鲜明的对比,文彬暗自觉得有趣至极,想不到小刘还有这样好玩的一面。 京城里的郭老已经不省人事,医生专家们都束手无策,一片人心惶惶。 一个消息传到京城,郭老的贴身秘书文彬,带着一群年纪轻轻的小道进京来了。 对于郭老前段时间在西南的事情,有心人,还是很容易知道的,正是因为一个小道士,郭老过年的心结,才解开,这次那个小道士进京,难道会有什么变数不成? 当刘裳进入京城某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 “所有人都出去,三日之内不要打搅我和郭老。”这是刘裳看到老人家后的第一句话。 第五十九章 竟然醒了 刘裳一路紧张,终于飞机安全的落地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身体放松了,走下飞机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自语道,这世俗的玩意儿太可怕了,还是我真身飞行来的舒服。 这货还在感叹他的飞行经历,小紫几个已经抢先跑进了通道里,挤了刘裳一个踉跄,差点摔个跟头。 正要发宝气,就见文彬安排好的车子,缓缓的行来,文彬走上前来道:“上车吧,这是来接我们的。” 因为郭家人得知那个父亲时常提起的奇人小道士要来,所以郭家人早早就安排了车辆过来,在刘裳挂了电话后,郭正英女士可是气恼了一怔,心道,好大的架子。 结果,不一会儿,文彬的电话就来了,告知他,小刘道长要亲自来京城。 郭正英才怔愕了一会才苦笑自语,看来是冤枉了那个小家伙了。 他们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说刘裳是小家伙,也是理所当然,能有这份心,也不枉父亲对他的赞誉了,虽然不知道他来有什么作用,可好歹父亲的话犹言在耳,先看看再说吧。 京城,简称,京,古称燕京、北平,是华夏国首都、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华夏政府批复确定的华夏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华夏历史文化名城和古都之一。 全市下辖16个区,总面积十几万平方千米,人口两千多万的超大都市。 沿途,两边的高楼大厦林林总总,车流庞大,行密有致,商业,物流,交通,四通八达,和凤城市比起来,凤城市简直就像县镇一样差不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国际化大都市,小紫几个一路惊呼不断,嚷嚷着一定要出去好好玩玩。 文彬耐心的在一旁介绍着,就和他的名字一样,谦和有礼文质彬彬,能做到郭老的贴身秘术,这份文化气质素养,那真是不简单,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不耐烦。 “到了这里,我一定做东,好好招待几位,只是要等郭老的事情过去之后了,唉。”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小刘为什么一定要来,可是郭老吩咐过,他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一想到郭老,他就心情沉重了。 刘裳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一路都很沉默,文彬还以为他是因为郭老的事情而伤感,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打扰刘裳,只是和小紫他们说着话。 其实,这货现在在想,怎么救老家伙,在心中一遍遍的推演,得到的都不是很理想的结果。 怎么才能把这损失降低到最小,真灵对于他关乎修行的根基,张玄真传渡了一道给他,让他的灵觉增长,再有就是师父王尘的传渡,助他修炼成存思变神,他自己的实在少的可怜,真灵有洗毛伐髓,再造心神的功效,修为越强,效果越大,所以在道门,只有亲传弟子,才能有资格获得传渡待遇。 这是损耗一个人修行根基,去成全另一个人,没有师徒缘法,谁能肯这么牺牲? 难道收了人家儿子为护法神将,现在连人家老头子,也要一起打包咯,当然不是啦,只是人家刘裳到现在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觉得这次亏大了,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这货在自己和自己较劲,心中天人交战从凤城市到京城,还没有消停。 郭老住在一干休大院,本以他的级别,就算是国宾馆的住疗养院也是够资格的,可是他却喜欢热闹,这里有以前的部下,虽然都老了,但是能时不时的一起聚聚,也能让他缅怀些许。 车子开进来的时候,这里站满了警戒的官兵,等见到了车上的特别通行证,还有文彬那张熟悉的脸,敬了一个礼,很快就放行了。 这里有很多人,各个都是发须白花花的,年纪都很大了,他们都是郭老的旧部下。 门外,站着几个两个五十好几岁的威严老者,还有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女人,他们就是郭老的儿女三个了,屋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正在里面做着最后的努力。 就在这个时候,那辆派去的车子,缓缓的行驶而来,文彬下车,接着,就是刘裳和小紫他们,这一群人出现,顿时引起了一些老家伙的注意,还有老郭家几个儿女的皱眉。 虽然郭正英心里有准备,可是在见到刘裳的真正面容的时候,还是有一丝失望,这面目稚嫩的少年郎,就是父亲说的“奇人”,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刘裳和奇人联系起来。 不过,还在她们都记得父亲的话,也明白人家能来看望父亲最后一面,足见诚心,虽然心中疑惑,可也对刘裳等人很客气,小紫几个都在这里变得安静了许多,可能是这里的那份沉重气氛吧。 刘裳一身道衣,面目清秀,微微皱眉,证明此刻他的心里,也是对老人家的担心,看样子,他来的刚好,幸好还有一口气。 “你就是小刘吧,家严自去西南回来后,就常对我们提起你。”一个双鬓微白的老者,上前笑着对刘裳开口,他是郭老的二儿子郭正卿。 刘裳看了他一眼,笑着还礼道:“正是小子我,这里有礼了,见过郭叔,郭二叔,郭姨。”他的嘴很甜,一点也不像是在文彬面前的随意,让文彬很是惊疑。 他没有高调,对于这些人,是要小心的说话地,一个不好,就会招人厌恶了,不愧是分神,要是本体在这里的话,只怕就直来直去的说话了。 郭正英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她探询的看向文彬,文彬却对着她们摇头。 刘裳看看紧闭的房屋,现在真不是给你们解释的时候,你们家老头,都要咽气了,在不请我进去,就算到时候,我愿意出手,也来不及了。 “郭姨,现在真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以后,等郭老醒来,你自去问他吧,现在请让我进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刘裳直接朝前走去,越过他们,走到门口,就在院中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他的时候,这货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吓了屋内的医生护理一大跳。 “郭老还没有醒来,你们进来干什么,出去。”医生还在检查这老人家的身体,丝毫没有看到进来的是谁? 这一喝,不仅让院中的人反应过来,还让郭家三人也是一惊,才想起这小子闯进了父亲的房内,坚持太放肆了。 郭正卿沉声道:“小刘,你这样太不礼貌了,怎么能直接闯进来。” 三人跟着进去,房中充满了难闻的药味,还有床上躺着毫无生机血色的郭老,刘裳的吊着的心,再次松了一点,还好还好。 医生这才转身,看向屋内的人,眉头一皱,先前他以为是来看望郭老的人,现在一见是家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凭他的身份,还没有那个资格教训郭老的儿女们,带着护理走向郭老二。 “情况不容乐观,郭老的身体越来越…。”医生惭愧的说着什么,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就在屋内响起,竟然有人在笑。 刘裳有些惊喜的发现,郭老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好那么一些,他的身体之内,竟还有丝丝缕缕神圣的气息包裹着最后的生机,刘裳知道,这是郭正军的神力在护着老父亲。 “还好还好,哈哈哈哈。”刘裳大笑出声。 郭家人怒了,院子里的人也怒了,什么人这是,郭老都要死了,你还说风凉话,现在还放肆大笑。 小紫感受到众人的情绪,小心的拉扯了一把刘裳的袖子。 刘裳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众人怒视着他,顿时明白,自己刚刚失态了,尴尬的解释道:“郭叔,你们误会了,我是见到郭老的情况不是很糟糕,所以情不自禁,失态的,对不起。” 他一开口,所有人再次吃惊的望向他,这个小道士,刚刚说什么?郭老的情况不糟糕,这还叫不糟糕,于是人们更加愤怒了,这个小道士,真是混账啊,也不知道郭老从来那里找来这么口不择言的家伙。 那医生更是怒不可遏的斥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郭老的脏器衰竭,药石难医,你竟在这里乱讲话。” 刘裳却不与他争论,用事实说话就是了。 “所有人都出去,三日之内不要打搅我和郭老,三日之后,我还你们一个活蹦乱填的郭老。”刘裳高深莫测的开口道。 郭家人更是惊疑,一时有些拿不定注意。 那医生却嗤一声,笑出来,道:“胡闹,我们都没有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是神医不成,就算你是神医,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治得好郭老,不要在此装神弄鬼了。” 郭家人也觉得医生说的有道理,先前没有来得及阻止小刘胡闹,现在,可不能看着他胡闹了。 郭正卿再次沉声开口道:“小刘,不要闹了,你出去吧!” 刘裳却不管不顾的走到郭老身边,掌中一道看不见的真灵凝聚,在所有人震惊他胆大妄为的目光中,他就这样干啦,干净利落的一指点在郭老额头。 郭正英喝斥道:“你在干什么?住手。” 老三郭正雄更是火爆脾气,差点就要动手。 就在他们准备拉扯刘裳的时候,一个熟悉又有些欣慰的声音响起在屋内,让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怔在当场。 “小刘啊,你来了。” 第六十章 神迹啊 “小刘啊,你来了。” 那一声饱含欣慰,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郭老竟然醒了,还开口说话了。 医生惊叫一声,赶紧走到郭老身边,那出检测仪器,立马检测了起来,心率显示正常,脉搏正常,呼吸均匀有了节奏,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了,郭老还了。”医生大呼小叫的呼声,在屋内嚷嚷着。 郭家人更是一个个惊喜不已,父亲真的好啦。 “小刘,你刚刚做了什么,父亲,父亲怎么就好啦。”郭正卿不可置信的望向刘裳眼神火热,他终于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真是奇人啊,不,是神医啊。 刘裳却撇撇嘴,他很不想理这些大惊小怪的家伙,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的道:“好,还早着呢。” 闻言,郭正英忙是又有些担心了,赶紧问道:“可是父亲不是已经醒了吗?医生也检查过了,说一切正常,小刘,难道又有什么不妥?” 医生也在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刘裳点头,不无得意,恢复了些本性,故意夸大的道:“刚刚不过是我用道家真灵唤醒了郭老,让他暂时清醒过来,护着他的五脏,奇经八脉正常运转,用你们的话说,再解释的通俗一点,就是郭老现在醒来,全靠我给了他一口强大的生机,懂了吧,这是本是我的生机,现在用我自己的本命生机,在吊着郭老一口气,让他清醒过来,我牺牲可大了。” 听他这一说,在场的人都懂了,心中更加的震惊了,真灵是什么他们不懂,但是眼前的小道士说用自己的生机在救人,他们却是听懂了,郭老也听懂了。 “小刘,你,你这让我老头子怎么对得起你啊。”郭老既是感慨,又欣慰的道。 他心中不禁对刘裳更是放心了些,想到,这小刘还是很不错的,想不到会舍得自己的生机,来救自己,看来这份恩大咯。 刘裳却笑着摇头道:“生机是我的生机,但也不用您老担心,你我相识一场,这是缘法,我道门最是讲究缘法,你也不用太过计较了,我都不在乎。” 见他这么大方,郭老不仅有些眼热,多好的小刘道长啊,自己的大儿子就是靠他才成了神,现在自己又是他救活的,真是个心善的小家伙,有前途的小伙子啊,可惜了这么好的年轻人啊。 那些人还想再问些什么,刘裳却打断他们的继续询问,严肃的道;“如果你们继续问下去,我不敢保证我的生机还能护着郭老几日,你们是想要一个康复的郭老呢,还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郭老,还不出去,三日之内,不要打扰这里。” 郭老见他严肃,也明白自己的状态,附和道:“都听他的吧,你们出去,这几日,不要打扰这里。” 医生有些不情不愿的出去了,郭家人虽然好奇父亲的身体状态,但是也十分的听话:“是。” 郭正卿作为家中老大,转头对着兄弟姊妹吩咐道:“不可再打扰这里,这几天,都给我安静些,任何人来探视,都不许,听见了吗?”众人听话,然后,他才转头对着刘裳道:“道长,一切,就拜托你了。” 刘裳挥了挥手,点点道:“放心吧,三日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 郭正雄是老人家的三儿,他一直是背景墙一样的存在,可是在出去的时候,也深深看来刘裳一眼,眼中有期待还有好奇。 院中的老人,大多是郭老的部下和战友,熙熙攘攘的散去,刚刚屋内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郭老开口说话,他们却听得清清楚楚,对于那几个小道士愈加好奇,也不知道郭老在哪里找来的小朋友。 小紫几个代替了院中的执勤武警,护在院中,任何人都不允许接近,办正事的时候,它们还是知道分寸的。 屋内只有刘裳和郭老了,二人再次见面,相视一笑,刘裳率先开口道:“郭老啊,您看,您又欠了我一份情,这次我可亏大了我告诉,您老可不能小气,要补偿我的损失。” 他用调侃的语气,尽量让气氛轻松点,免得郭老知道他损耗自己的生机救他,心里不安。 果然,刘裳开口,郭老笑哈哈的打趣道:“好好,补偿,一定好好补偿你。” 郭老知道这货的心思,心中却很受用,有心了。 刘裳也没有废话,他其实在见到郭老之前,还有些担心,直到见到郭老后,他才肯定的对着郭家人说三天的准确时间,因为,那郭正军竟有一道神力一直在郭老的身上,说实话,要不是这一道神力加身,郭老只怕真熬不到现在。 “郭老,我要开始了,你躺好,这三天,我要用道门秘术,炁由术救你,要是成了,可为你在续命十年,若是不成,你可不要怪我啊。”他依旧用轻松的口吻说话,就是要让郭老放轻松些,不用紧张。 郭老静静的躺下,他对刘裳的本事自然是相信的,可以说是深信不疑,别的道门高人他见的多了,却也没有一个能帮他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解决了他的心结,那神异莫测的手段,至今记忆犹新,怎么会有怀疑。 说到底,还是郭老见过的那些只是名气大,却没有本事的家伙,毕竟,有真本事的都在清修,谁没事会到处炫耀自己的本事去,还是刘裳这货不懂的收敛,无所顾忌的性格造成的。 你看张玄真老道厉害吧,人家也没见到处炫耀啊,哪怕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引起任何世俗凡人关注,这等修为和境界,刘裳还差的远呢。 龙齐寺的和尚们厉害吧,弄出那么大的阵势,在凡人眼中,也只是灯火霓虹吧了,因为这个社会需要和谐,这个国朝需要和谐,所以他们都必须和谐。 只有他,唯一的一个,不和谐的家伙,做事总是那么直白,从不知道藏着掩着,这不就造成了郭老的认知误会,不过,对刘裳来说,这也算歪打正着,不然第八局他又怎能进得去,没有他先前的性格,郭老又怎么遇见他,道观的香火又自哪里来? 刘裳开始作法,他穿着灰色道衣,手拿拂尘,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黄,炁贵生煌,灵生五脏,再衍炁煌,元元鸿光,助我消长…。” 郭老听着玄玄道音,渐渐双目沉重,就此睡去,刘裳在屋内像是跳舞一样,行来踏去,脚踩天元,手舞魁罡,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真灵,自刘裳的天顶升腾,汇聚向郭老的身躯。 道法一起之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张玄真忽然生出了感应,双眸朝着京城方向望去,仿佛望穿了虚空,看到了刘裳一般,眉宇间似有疑惑一闪而逝,接着掐指推演一番,心中的疑惑消散,升起阵阵欣慰,自语道:“师兄,你这弟子,着实有些意思,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刘裳入郭家救人的消息,在京城小范围的传了个遍,人人都在说着这个神奇的小道士,还有那医生被人寻去问话的结果,不可避免的再次让刘裳出了名。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日升月落,有资格知道刘裳存在的,都在关注着郭家,哪里已经被武警给警戒了起来,院中,还有小紫几个在守了房门。 刘裳可以说这三天真是累坏了,用真灵洗毛伐髓,再造生机,也幸亏了郭正军的神力加持,要不然,刘裳都要甩手不干了,到现在他才知道,这真不是一个亏字能够形容他的处境的,简直是亏大发了。 郭老的年纪太大了,一个快要上百岁的老人,五脏衰竭,奇经八脉也硬化了,这两年来的辛苦积攒的道行,就损耗了一大半,现在他是做着都快要睡着了,累啊,真的累,眼睛都起了黑眼圈,成了熊猫眼,本就看着消瘦的身躯,现在更是又瘦了一圈。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他真是在消耗自己生机,在救人,逆天改命这种事情,想来,也只有这家伙没有顾忌了吧! “郭老啊,为了救你,我可是牺牲了太多啊,你看看我。”刘裳对着已经醒来的郭老发着牢骚,不满的嘟囔道。 郭老已经醒来了,整个人都透发着一股精气神,他看着刘裳真的很心疼这个小家伙,辛苦啦。 “唉,小刘啊,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老头子我,还是要谢谢你,你,你没事吧,这样会不会有损你的根基?”他自西南而回,就有事没事的翻翻道家书籍,所以才说出根基二字,在他看来,刘裳的状态很不好。 刘裳却凑近他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脸道:“根基倒是没事,可是我这张帅脸,你看看,这怎么出去见人?”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无耻的称呼自己的帅脸。 郭老松了口气,也有了打趣的心思,道:“嗯,确实丑了些,要不老头子把房子让给你,你在我这床上躺几天,等变帅了再出去见人。” 刘裳闻言,知道老家伙真的好了,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道:“这里全是难闻药味,还是算了,我又不是病秧子,郭老,你自己留着吧,我要回山修炼了,再见,不,再也不见了,这次亏大了,没有个三五个月,是补不回来了。” 说完,爽朗帅气的转身,推门而出,在门口的时候,郭老叫了他一声,道:“小刘。” 郭老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或者挽留他,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刘裳没有回头,摆了摆手道:“不用送了。” 又是一日,京城高层集体沸腾了,一个将死之人,真的神迹般的恢复了,那小道士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救活了郭老,这成为了一个谜,那西南的十万大山中道观里,究竟藏着怎样一个“奇人”。 第八局的人得知这事后,纷纷感叹,这次他们真的挖到“宝”啦。 国家公祭日 作为一个生长在现代和谐社会的兔子,真的很难想象先烈的热血惨烈,可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国人,我想在这里说一句,勿忘国耻,更不要忘记南京死去的三十多万同胞,那是血淋淋历史耻辱国恨。 先烈前仆,吾辈后继,泱泱中华,盛世不衰。 《异界道祖》国家公祭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一章 阴兵过境 自留上决定入世,就已经注定了要承受入世的后果,那就是,麻烦会不断的上门,难得几分清闲哟。 西南,凤城市。 “钟哥,现在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困住了。”八局西南分部唯一的女子,杨阳此刻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远处的羊肠山道,这次西南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件,阴兵过境。 阴兵借道,就先说一下,所谓,阴兵,在民间的传说中,阴兵也叫做鬼卒,意思就是来自阴间的士卒,平时阴阳两界互相间隔,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一些阴间的鬼卒上到人间,寻常人就会看到,阴兵大军借道的现象。 死人多的地方也有这种现象,这些地方的冤魂就会聚集在一起,不愿意或者离不开那个地方,这时会有鬼差出现把这些人羁押回地府,所以才会看到,阴兵过境的奇异景象。 当然,事情的真假,现在还不好做判断,究竟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是真的有阴兵过境,这就要亲自去看看了。 杨阳因为有一双特异的眼睛,她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三十上下,容貌普通,但是仔细看她的眼瞳,有一丝丝与常人不同的紫色,这几?世间所说的异瞳了。 钟邦作为西南八局的组长,修为最高,本来也没有太把这些当回事,就只带着她来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搞鬼,或者一些贩毒走私的勾当,用一些诡异玄奇的手段来迷惑乡民,让他们不敢走这条路。 不要怀疑,以前就有人这么干过,那时候,还是钟邦刚刚加入八局不久,就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一伙盗墓贼,借用一些科技手段,在一处古墓周围,布置下了这等景象,盗取了大量的陪葬品,好在最后追回来了。 所以,钟邦这次是大意了,仗着自己的修为,以为又有人装神弄鬼,来实施违法犯罪的活动,才只带来了杨阳一个,要是多带点人手,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窘境了。 “不要出声,闭上眼睛,不要看它们。”钟邦也觉得惊悚了,真的是阴兵过境啊,他是道门之人,那些个东西,身上散发的阵阵阴气鬼雾,他是不可能不认识的。 噗噗噗~。 声音自他们二人身边走过,整齐的节奏,钟邦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睛,他知道这些东西不能招惹,一旦感觉到生人的窥视,立刻就会被带走,不仅是魂魄,还有肉身,跟着他们一起迷失在阴间,难以回转。 寒冷阴森的气息,在她们身边划过,本来现在就是冷,可是它们走过的时候,狭小的山道两边,都结了一层寒冰,可想而知这些东西是多么的可怕。 天上的阳光在这些家伙出现的时候,似乎都被一层雾气给遮住了,阳光都洒落不下来。 杨阳毕竟只是个女人,虽然身手不错,可也有女人一样的好奇,身体不停使唤哆嗦,好奇心还是挺重,一直都听说阴兵过境,从来没有见识过,想不到真的见识到了,她双手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去…。 “啊~。” 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响起。 杨阳的眼前,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她的指缝外,看着她。 钟邦被她的叫声惊的睁开眼睛,待到他反应过来,心道,糟了。 二人就这样跟着阴兵的队伍后面,朝着茫茫无尽的十万大山行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一步跨入了阴兵的道路之上,身形缓缓的消失,跨入了阴间鬼蜮。 他们去的不可能是真正的阴世,只是阴人走的路,称之为阴路,他们走上了阴路,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人了,要是没有人接引他们回来现世,他们二人很快就回变成那些过境的阴兵一份子。 整个西南八局都疯了,组长竟然消失在了十万大山中,全球定位系统也不能定位他们二人的方向,有人向着上面赶紧汇报,请求支援。 支援来了,很快也跟他们的钟大组长和杨阳美女一样,也跟着人间蒸发了,最后他们感觉这次的事情已经快要超出他们的掌控,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快叫那个闲来无事的刘供奉回来,不要再玩啦,不能光拿好处不办事啊,现在该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华夏,京城。 刘裳治愈了郭老后,郭家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被他的形象状态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小紫几个,知道观主这次是损耗的真灵过巨,才造成的,心中有些为观主心疼,尤其的小紫都快哭了,红着眼睛道:“观主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说着说着泪珠就打起转来了,刘裳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幅样子,觉得有些感动。 阿花和阿黄两个也是直接走上来搀扶着刘裳。 小青憋着嘴巴,一副要哭委屈。 看着他们一个个这么关心自己,刘裳心道,不枉我这么对你们,算你们还有良心。 郭家人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从刘裳走出那关闭了三天的房门,他们就一脸的期待,都没有注意到刘裳,直到房中那郭老的一声叫唤,他们才看向眼前的小道士,真的感动了,又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才想起关心刘裳的身体。 郭正英不愧是女人,就是细心,温言细语的关心道:“小刘,你的身体,还好吗?” 刘裳笑着道摆手道:“累是累了点,不过还好啦,快进去看看郭老吧,我说过会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郭老的。” 郭家人见到父亲没事,被郭老一顿臭骂,才又出来为感谢刘裳,要让他好好在京城玩玩的,算是简单的谢礼,好处自不用多说,文彬自然是熟门熟路的做起了导游,等刘裳恢复了后,就带着他们畅游京城的风景区。 不用说,第一站,自然是长城,又称万里长城,是华夏古代的军事防御工事,是一道高大坚固,而且连绵不断的长垣,用以限隔敌骑的行动。长城不是一道单纯孤立的城墙,而是以城墙为主体,同大量的城、障、亭、标相结合的防御体系。 秦汉及早期长城超过1万千米,总长超过2.1万千米,所以有万里长城一说,那是华夏标志性的象征,气势恢宏,叹为观止。 第二站,自然是故宫,那是明清两代帝王的居所。 第三站,就是颐和园和圆明园的,可是这两处,却让刘裳十分的气愤,尤其是圆明园的遗迹,更是让刘裳心气不畅,一路面色不好,以前师父给他说起过这里的历史,他还没有什么感觉。 可等自己亲眼见到,就又是另一种感受了,据说,现在还有很多的宝物,在国外得展馆没有拿回去。 文彬也是一脸的唏嘘,相信每一个有良知的华夏人,都能感同身受吧,那是一段悲哀又叫人心痛的年代。 当他们走出这里,心里才好受了一些,文彬没有再想那些事,对着刘裳等人道。 “老爷子亲自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宾至如归,要是你有需要的话,可不回西南山中,这里一样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文彬说出这话,看来郭老是真动了这份心思,让文彬来探底的。 刘裳却笑了笑,道:“留下我的代价,只怕会让他肉疼,你问他真想这样做吗?我要的东西,这里没有,他也给不了啊。” 小紫也插嘴道:“还留下,前几天我们观主都累成那样了,要是留下还不活活累死啊,不留不留。” 文彬打了个哈哈,他只是来试探刘裳,既然已经明了刘裳的心思,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 “现在是冬天,是泡温泉的好日子,逛了一天,都累了吧,我带你们去泡温泉吧。”文彬岔开话题,笑着诱惑道。 刘裳闻言,也来了兴趣,这温泉他还真没有试过,也不知道滋味如何,要不,就去试试。 “好啊,快带我们去。”小青那个人来疯,立刻就来了兴趣。 背景墙一样的阿黄和小花,只是傻笑的跟随,在观主身边,也只有小青和小紫可以肆无忌惮,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背景就好了。 说到温泉,就不得不说小汤山了,小汤山温泉历史悠久享有盛名,温泉可追溯到南北朝,南北朝时,魏人郦道元便在水经注中著说,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元代更把小汤山温泉称为,圣汤池。 相传地底有一道龙脉,常使之沐浴,能让人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至于真假,都不得而知了,不过温泉的效果解乏,还是真不错的。 男女共浴就别想了,这里是华夏,可不是倭国那个伤风败俗的地方。 当小青和小紫二个家伙下水后,舒服的她们二人差点当场幻化成本体,也幸好小紫快速清醒过来,不然,还不吓死周围那些个大姐大妈们。 至于刘大观主跟着阿黄小花他们,二人自然就惬意的多了,根本不用担心变身问题,刘裳只是两指点在他们身上,就阻止他们的忘乎所以。 嘟嘟嘟…。 不和谐的电话铃音响起。 刘裳无奈的拿起电话,这是八局来的电话,既然入世,人家也给了好处,你还真不接不行。 “刘供奉,赶紧回来,出大事了!” 刘裳放下电话,真是难得一刻清闲啊,又该启程了。 第六十二章 十万大山 华夏西南省,崇山峻岭,奇峰跌岩,曲径通幽,山高林密,要说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十万大山的传奇故事了,赶尸人,苗女,巫蛊,人族三祖之一的蚩尤,神女巫王等等等等故事人物,都出自这里。 可是,十万大山到底是指哪里?又在什么地方?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至今,仍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但有一个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西南省茫茫无尽,连绵不绝的山林之中,隐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诡异之路,哪里才是真正的十万大山的去处。 相传,只有拥有九黎血脉的人,可以找到那条诡异之路,走进真正的十万大山,哪里有九黎先祖真正的血脉,一直生活在那里,哪怕世间如何更迭,哪里的他们,也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是一片远离世俗的,九黎净土。 可是,真有那样的地方吗? 刘裳自京城匆匆回转西南,只是听众人大概的讲解发生了什么情况后,就彻底的傻眼了,几个大活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个全球定位系统,就算是在地下一千米山洞里,也能准确的探知,可就是这样先进的设备,竟然都没能发现几人的踪迹,他不由的想起师父曾经告诉他的一些话,是关于十万大山的一些故事,现在想来,可能师父当年应该也遭遇过什么诡异的事情,在刻意提醒他吧。 “这个世间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其实,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好奇心,也还是不要太重的好,当年为师年轻气盛,从小就听师父的话,说,这世间有禁忌之地,那十万大山就是其一!” “师父,十万大山?好多啊!在哪里呢?” 王尘明显的脸色不对,抱着还小的刘裳,笑着指向道观后面,茫茫无尽的大山,意有所指口吻,道:“在你眼中任何一座大山,都是十万大山的入口,可却又不是,真真假假,只有你自己真正走过才知道,当年要不是为师运气好,才有幸逃掉,只怕,你我也没有这段缘法了。” “你现在还小,但是,你要记住,那是禁忌之地,是有去无回之地,你要去寻它,它就会出现,世人多愚痴,总想一观究竟,却不知道,那里的可怕,唉,那是一条阴路,游离于两界之外,轮回不能夺其造化,阴阳不能毁其基,去不得,也接近不得啊。”王尘一脸的心有余悸,哪怕多年过去,也依然如此。 “师父,如果将来我不小心进去了怎么办?” 王尘的身体一紧,忽然看向他面色严肃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师父也不知道怎么办!” 刘裳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师父的告诫和严肃的话语。 钟邦等人在山中消失了,又有阴兵过境的经历,可和师父当年所描述的事何其相似,世间只有师父一人从哪里逃了出去,他也是如今才知道师父的修为,当年是何等的强悍,那样一个人,都露出如此惊悚的神情,可想而知哪里的是何等的可怕去处。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已经半个月了,除了确定他们还存活着外,其它的一概不知。”李世士垂头丧气的告诉刘裳。 他也派了人手来帮忙,所以这里现在只有他来暂时代管了。 刘裳闻言双手一摊,两眼一抹黑的道:“你们叫我回来,就这点情报,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世士却笑着道:“王道长是你师父,老天师是你师叔,你没办法,在座的哪一个比你更有办法?” 这个家伙,看来是打着张玄真的注意啊,也亏他敢打这样的心思,可惜了,张玄真已经回山,本来打算到倭国亲自走一遭的,可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决定回山去了,注定了李世士的注意要落空了。 刘裳却不晓得这些,根本就不打算再插手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哪里容他推却,钟邦那家伙虽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可是总算对他还算不错,又算是半个自己人,一向对自己人不错的刘裳,自然很难无动于衷。 “阴兵过境,这么大的事情,钟组长就敢带着一个人去处理,心也真是大了,不用猜了,他们一定走上了阴路,迷失在了哪一界,等到他们阳气耗尽,就是成为阴兵,半个月过去了,你们才告诉我出大事了,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办?”刘裳没好气的道。 西南八局的人和李世士都是一脸的愧疚,这次的事情,是他们的错,麻痹大意,造成的后果。 他们一脸后悔的表情,看着刘裳,期望这个供奉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救人。 刘裳现在很脑壳疼,想不到他第一次在八局办案子,就得到了这么一件要命的事情,他怎么就当初答应要进第八局呢?难道是那些丰厚的待遇打动了我吗?有吗?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刘裳抱着手在原地转来转去,八局的几个家伙,眼神也跟着在他身上转来转去。 忽然,刘裳顿住了身形,眼睛闪闪发亮了,一拍脑壳,叫道:“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有了。” “有什么?”李世士赶紧发问。 刘裳这货没理他,口中念念有词道:“护法神将,郭正军,速速来见,急急如律令,去。” 正当人们不明所以之时,那一直在山中享受香火供奉的泥胎神像,起了感应听到召唤,忽从顶上腾起一阵金光,没有任何凡人能够看见他,跟着敕令召唤朝着刘裳处而来。 “三清观护法神将,郭正军,听候观主敕令。” 须臾之间,他已经自山中来到了这里。 刘裳看了一眼他的状态,很满意的点头,你看啊,金光闪闪,这就是自家的神将,威武不,霸气不,美得很,美得很。 八局的人只见刘裳对着虚空傻笑,他们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家伙傻笑什么? 刘裳还在心中自语道,师父说了我不能去,但是这神将却可去得吧,他虽然是低等的阴神,可也是神啊,那阴路能挡我等凡人之躯,难道连神都能挡了去吗? “刘,供奉,你在笑什么,是不是有办法了?”李世士问道。 刘裳这货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看不见郭正军的,自己要不要让他们开开眼界? 他是个心动派,坐立起行,风风火火,心里想着什么,念头一起,就要做,这不,刘裳吩咐郭正军道:“现身给他们看看吧、” 郭正军可没有顾忌,观主吩咐了,照做就是了,于是,八局的办公室里,顿时光明大方,金光闪闪的亮堂了起来,只见一位身着金甲的古人,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嘶。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只是护法神将现身,倒还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失态,毕竟都是修行之人,护法神将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是,眼前的神将却不同凡响,竟然金光护体,那明显是渡过雷劫才能有的护体金光啊,而且,就算渡过雷劫的神将,也没有这么耀眼的金光才对啊,难道是正神,却不知道是哪位尊神降临,竟然听刘裳的敕令召唤,就现身出来了。 看着这些大惊小怪的家伙,刘裳很满足了一把自己的虚荣心,得意的炫耀道:“这是我山门的护法神将,怎么样,还过的去吧。” 这何止是过得去,简直是欺人太甚好不好,想到自己山门才几尊青光神将,你到好,随便召唤一尊神将,就金光闪闪,让其它山门的情何以堪。 他们不由的想到,不愧是道门正一祖庭老天师的师侄啊,这等底蕴,真是羡煞旁人。 李世士大喜:“你有这等强悍的神将作为帮手,一定可以救出他们了。” 其他人也觉得是这样。 刘裳却再次打击他们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那阴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我师父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他当年那等境界,也仅仅只能逃出来,事后多年,还心有余悸,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何等的可怕去处,还有,这尊神将,被我封神只不过数月,还没有渡过雷劫了,我劝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什么? 这尊神将只是刘裳自己封的,还没有渡过雷劫?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世士震惊了。 小小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骇然之色,望向刘裳的眼神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刘裳点头,他还不知道这些人听到他说这神将是自己封的,才几个月而已,已经被他给震骇了当场,还以为他们是在为不能钟邦等人,而面临的险境发出的的感叹呢。 “自然是真的,所以你们也不要太乐观了,我只能尽力而已。”刘裳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李世士严肃的看着刘裳,再次问道:“你说这尊神将是你敕封的,这怎么可能,你难道已经有了阴尽阳生的道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裳在第八局,就不可能坐个什么供奉了,这样的高手,还会看得上八局的区区供奉之位。 刘裳这才明白他们的眼神和脸色是什么意思,有些尴尬的摇头,正式介绍道:“这位其实你们应该听说过,他就是郭老的大儿子,郭正军,他,至于他身体的金光,乃是护国功德所化的护体金光,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占了个便宜。” 哦。 他这一解释,所有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一出手就有这等神将,除了那正一祖庭的龙虎神卫而为尊神,能绽放护体金光外,毕竟有快两千年的道行了,那还能解释的通,要是说送一尊给刘裳作为护法神将,那正一祖庭也大方的过份了。 再次看向郭正军的时候,他们除了羡慕,就没有别的了,只能说刘裳的运气,真他妈的好,随便封个神将,也能绽放护体金光众人不再纠结,心思又回到了救人上面。 刘裳到来,给了他们莫名的信心,尤其是这神奇的手段,让他们觉得有了好的希望。 “走吧,神将开阴路,我们现在出发救人。” 第六十三章 来自草原的挑衅 北疆战事告急,苏大将军虽然早有预判草原的攻势,却没想到巴彦那个奴酋之子,会发动二十万草原铁骑,来势汹汹,且手段层出不穷,武器更是他从未见过的犀利,威力巨大,伤亡惨重啊。 也不知道巴彦发了什么疯,数月之间,局势反转,他干死了亲老子,又杀了几个反抗的兄弟,周边大小部落尽皆臣服,在众部落首领的崇拜之中,他自号狼神,称天可汗。 你问他为什么不选择功法稍弱的大明,或者赵宋?而选择最难对付的新唐帝国,真以为这家伙是无惧唐国铁骑兵峰,或者失心疯了,当然不是。 巴彦在一统草原之后,不久前,给唐皇李盛去了一封信,信中言词极尽挑衅之能事,似有意让唐皇暴怒,信中是这样写的。 “我之先祖,未尝损新唐一草寸土,新唐无端起衅边陲,戕杀我之先祖,尔可记得你太祖开国之初,与我先祖九曲盟誓,我先祖依誓承诺,助你抵御明国,才有尔新唐的如今,尔祖犬劣之辈,我祖何辜?不曾想百年之后,你李盛庶子夺嫡,无信无义,效你祖之犬劣,背盟誓约,本汗心甚痛恨,尔豺狗之凶狞,何德何能居于万里山河中央,安敢称强?” “此无信无义无德之人,本汗欲讨伐之,望尔早早放弃抵抗,勿谓言之不预。” 这就是巴彦写给唐皇李盛的信,要不是早就知道巴彦是个什么货色,还真要被这封信的内容给唬住了,那货能写出这么有理有据的书信?什么时候草原蛮人竟然出了个文绉绉的书生不成? 李盛没有想象之中的盛怒,当招大太监念完这封书信后,整个大殿都寂静了下来。 然后,就是一片喝斥怒骂,好个不要脸的小奴,竟敢侮辱先祖和当今陛下,简直可恨可恼啊。 甚至一些身体都快发福的武将已经开始有些躁动,按压着心中的血压高升,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功劳啊,这简直就是飞来的莫大功劳啊,终于有不怕死的家伙出现了,叫嚣好啊,你叫的越欢,我们打你的时候,就越是起劲,来继续,不用害怕,大胆的骂吧。 文臣们也在心中盘算着,却不是如武将一般的激动,而是在摇头晃脑的品评信中的措词,粗鄙啊,果然是没文化的家伙啊,连个秀才的文笔都比这个家伙的华美,简直是稚子弄墨,惹人糟心啊,不堪教化啊,灭了他吧,省得侮辱圣人笔墨,有辱斯文。 “都说说看,这小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是想要激怒朕,那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朕想知道他的意图。”李盛淡淡且平静的询问下面的文武大臣们。 他直接看向了房叔机这个智囊老臣,有一点,巴彦没有说错,李盛得位确实有亏,而房叔机就是参与者之一,出谋划策,他一人可抵千军。 “陛下,臣,虽然不清楚巴彦小奴的目的,可是却发现一些各国有趣的动静。”房叔机手抚着长须,笑着回应李盛。 朝中没有人把巴彦真正放在眼里,以唐国现在的实力,就算对草原全面开片,也是毫无问题,说不得,某位朝中大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他个七进七出,人仰马翻了。 他们只是好奇巴彦的脑袋是不是被马给踢了,还是这货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知道,北疆的苏战可不是易于之辈,那可是个万人敌,统帅之才,行军布阵,几乎每一战都是可以记录在兵书之中的经典战例,千里奔袭敌营,万军之中割敌将首级,一人一骑横刀立在溧水河畔,一声暴喝,谁敢上前一战,吓死宋国一员大将,举世称赞其,猛将也。 这样的人,陛下放他在北疆镇守,就凭巴彦小奴能前去叫嚣,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事情透着诡异,还有些反常。 李盛有些意动,闻言笑着道:“老家伙,还不快快说来,还卖起关子来了。” 能被陛下如此称呼的,朝中也不过三两人而已,那可不是教训,而是真正的亲近,这是殊荣。 房叔机也只好乖乖的道:“陛下可知,东海那边的倭国已经一统,结束了割据战国的混乱,前些日子他们的天照大王尾山真矢,派了使臣去往草原联络,巴彦来冒犯,可能于此有关吧,据说他们新的一厉害武器,名曰火铳,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神奇无比。” 李盛眸光深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朝中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听了房叔机的话后,更是叫嚣不断,有人不服气,有人在盘算火铳是什么玩意儿,不一而足。 北疆。 “将军,他们那些会喷火武器太可怕了,我们还没有靠近,就死伤无数,隔着百步,他们一开火,马匹顿时惊起,控制也控制不住,四处乱窜,这可如何是好。” 苏战目光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战场,他知道,要是解决不了对方,那会喷火且能发出雷霆般声响的武器的话,这北疆只怕要人心惶惶了,这是他镇守北疆以来最大的危机。 巴彦的大帐距离北疆的城池不过二十里,这等距离,在以前,他是怎么也不会接近的,因为二十里,骑兵要是冲锋或是合围,他根本是想逃都逃不掉,和自寻死路没有分别。 可是这一次,他就这么做了,因为,他有十足的底气,打的苏战不敢出城,这位当世猛将,也有被他逼到这一步的时候,那就要感谢倭国人了。 是他们送来了一批神秘武器,他能快速解决内部矛盾,这些神秘的武器,出了大力。 “狼神可汗,对于我王的结盟,可否给个结果了,效果你也看到了,只要您答应我王的请求,武器源源不断的会送到您手中,让你的铁骑能纵横天下,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匹敌的无敌铁骑。”这是倭国的特使,身材矮小,发型和草原蛮子到是差不多,鼻子下面留着一块黑胡子,模样猥琐,此刻对着巴彦讨好炫耀。 巴彦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他们看上了赵宋和大明,其实先前,他们是要巴彦去掂量赵宋和大明的,可是巴彦这个狂妄的家伙,竟然会去挑衅新唐这个庞然大物,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幸好结果不坏,还让他找到了火铳的短板,回去想必会再次改进不少。 也不知道他们的火铳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却是后话了。 “战马我可以提供给你们,借道草原也不是不行,只是本汗还有一个要求,若是你们答应,那就好说,不答应,也不急,慢慢来,本汗有的是世事件等你们考虑。”巴彦意有所指的道。 倭国特使试探着道:“可汗是想要火铳的制造方法。”他早已猜到了。 巴彦爽朗一笑,也不拐弯抹角,循循诱惑,道:“不错,给本汗制造的方法,我就答应你们的条件,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合作一起瓜分赵宋和大明,几座小小的海边村镇,岂能容的下你我两家,看看哪里,哪里金山银山,财帛无数,美酒佳肴,美人如云,享用不尽,眸光看远些。” 特使岂能不知巴彦的心思,他当然知道那边有什么,可是那片世界,不是现在的倭国可以招惹的起得,哪怕联合了草原蛮子也不行,活期的发展有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要赶在这片世界觉醒之前,发展自己的实力,研制出更加强大的火器,才有资格窥探这片世界,现在还不行。 但是,明显巴彦不会轻易答应他,看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我国需要时间考虑,还有,我要立刻回去禀告王上,可汗需要有更多的耐心才好。”特使先安抚了巴彦道。 巴彦看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唐人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满意的回头道:“那就尽快回去,我想你们的王上,要是足够有野心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 倭国特使告辞了。 巴彦看着他们走远,才脸色冷了下来,双眸幽深,杀意凌冽,心中不屑道,小小岛国,弹丸之地,也妄想与我平分那花花世界,等我得到你们的火铳技术,在得到那火药,就是你们的末日。 他从来没有把什么倭国放在眼里,这是一个冷酷的人,昊天选择他来成为刘裳的魔劫之一,可不是随便寻来的,每一个被昊天选上的人,都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们的唯一使命,就是覆灭刘裳在这个世上的痕迹根基,虽然现在他们不知道刘裳这个人,但是,命运早已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想必很快,他们就会产生交集。 而,刘大天师已经在路上了,并且,他终于锻炼出了陈辟的一手新的才艺,那就是,烹饪。 “不错不错,手艺大有长进,要是再有点辣就好了,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就是口味太过单一,唉,好怀念啊,嗝~。”刘裳满意的打着饱嗝,揉着肚子。 陈辟是痛并快乐着,他虽然不明白天师如此神仙人物,竟也好这一口腹之欲,但却不妨碍他强烈的学习之心,既然天师喜欢,那自己就要让天师满意,争取成为天师的第一个弟子,啊,不,是第二个弟子。 因为,大虫才是天师徒弟,虽然一开始刘裳亲口告诉他的时候,他还很不服气,直到刘裳说了一句,达者为先,有教无类。 陈辟咀嚼了这句话,就渐渐再次魔怔了,只好认命做了老二,从此,他喊大虫为师兄,不仅要照护它的起居吃食,还要帮忙抓虱子。 刘裳每每看到他如此虚心的受教,都成就满满的想到,小样儿,本天师还整治不了你,就是要你心服口服。 这货是真的小气啊,人家也是无心之言,没想到一直给人家,记到现在着劲的穿小鞋,也是没谁了,哪有这样的做师父的啊。 “救命~。” 远处传来一声女子惊慌的哭喊之声。 第六十四章 医家女 “救命~。” 这山野之间,突然传来女子的呼救声,刘裳立刻朝着呼喊声之处望去,还不待他吩咐,陈辟已经自背后抽出长剑,提在手中,长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眼前,嗖嗖的,就不见了踪迹,很有采花贼的潜质啊。 刘裳呆呆的看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陈辟,这才发现,陈辟这个家伙身手这么好,难道他还会轻功? “大虫啊,你可不要学你那陈师弟,这家伙一身的毛病,性子毛毛躁躁的,为师都还没有发话,他就抢着去现眼了,真是一言难尽呐。”刘裳这货又准备给陈辟记上一笔,目无尊长,性子毛躁。 陈辟却只想着救人,哪里会想到这一举动,让他在刘大天师心里再次失分,这等机会,难道不是应该师父出风头吗?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那声音在山道间响彻,急切又惶恐,想来是遇到了紧急情况。 那山崖之上,竟然有一黄杉女子,腰间缠着绳索,背上还有一个小巧背篓,腰间还别着一把短锄,此刻正被挂在山崖中间的树杈上,随风摇摆,情况危机,稍有不慎,就可能绳索绷断,坠下山崖,难怪她会惊恐的呼救,原来是被困在了峭壁之上,看来这是一个采药女。 老远的,她看到远处山道有人正好路过,于是才大声呼救,希望能有人出手救她一救。 “姑娘,不要动,某这就来救你。”陈辟很快出现在山崖下,崖壁离地起码有二三十丈高,上去也有二三十丈高,这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不知道这女子怎么爬上去的? 那女子闻言,顿时强自镇定了些,道:“多谢公子愿意搭救,还请快些,这绳索怕是坚持不住了。” 陈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也在发愁,就算以他的身后,要一个人爬上这山崖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可是现在还要救人,他有些犯难了,从山上丢根绳索下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哪里找绳索? 咔嚓一声,崖壁上的石块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之音,陈辟和那黄杉女子都大惊失色。 “哎呀,公子救我!”黄衫女子发出惊叫。 陈辟没办法了,干脆心一横,以手中长剑只插崖壁,当做阶梯攀爬。 只听,噗。 那铁剑就应声而入,陈辟快速抽出长剑,他两指扣着剑孔,人以跃起数米高,再次一剑插入崖壁,这一手,可真他娘的帅啊。 困在崖壁上挂着得黄杉女子,此刻都一脸惊奇,还能这样的? 刘裳随后也坐在大虫背上,看到了这里的一切,嘴巴都被陈辟那一手攀爬之术,给惊讶的大张,久久合不上。 “这家伙的功夫竟然这么好,还真让他给表现了。” 黄衫女子的面色已经因为身体的悬空,变得有些苍白,但是一对清澈的眸子,还是让人能入目难忘,她看着越来越接近自己那个公子,心中是百感交集,这个人好傻,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危险,就来救她呢,他不怕死吗? “公子小心。” 陈辟此刻一心一意的救人,哪里注意这些,在他的眼里,甚至都没有看这女子一眼,他只是纯粹的想要救人。 “你不要动,放轻松些,呼吸放平缓,不然山石会扛不住。”陈辟还在提醒她。 黄杉女子果然很听话,依言而行,可是咔嚓声再次传来,甚至,还有碎屑落下,差点砸中陈辟。 “小心~。” 陈辟手中的长剑挥舞,单手挂在崖壁上,现在的他,是要多风骚有多风骚啊,本身就长的很帅,加上这一手飘逸的剑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狂蜂浪蝶。 刘裳看不下去了,怎么可以比自己更风骚,啊,不是,是比我这个大天师还要帅,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地玄宗,证吾神通,万法元炁,炁化为风,急急如律令,起!” 他手指朝着黄衫女子一指,那道元炁化作的风,就腾空而起,旋转着形似漏斗,化作有形有质的气。 陈辟已经距离女子只有几丈左右,再费点手脚,就能救下女子,可是,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强大的气流涌动的感觉,他转身就看到,真的有一道旋涡状的气体,朝着女子飞去。 就听那黄衫女子尖叫一声。 “啊呀。” 女子被那道气旋给带着朝着地面落去,最后缓缓的落地,气旋才消失,那女子还闭着眼睛在原地,一脸的惊恐慌乱的啊呀尖叫。 直到刘裳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你还没死了,鬼叫什么。” 陈辟挂在上面,现在好像一条腊肠,神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早知道如此轻松的救人,自己还不如等天师来好啦,想到天师,才他想起来,自己好像刚才没有给天师说一声,就奔来,貌似有些行为不妥。 他还没有被刘裳收下了,只是承诺给他一个机会,还有刘裳的三试陈辟,还才试了一只靴子,这哪儿到哪儿啊,慢慢等着吧,现在他又被刘裳给记了小本本,嘿嘿,这厮怕是要遭。 黄杉女子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了刘裳,只是瞬间,又被吓的再次尖叫起来,老虎啊,她倒退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是骑在老虎身上的年轻人,在和自己说话。 “对不起,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前辈勿怪。”她明白自己失态,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称呼刘裳前辈,想来是因为大虫,能骑在老虎背上的人,一定是个厉害的人,这是师父说的。 刘裳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道:“我很老吗,你叫我前辈!” 黄衫女子看来有些单纯了,她师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闻言,竟挠了挠散乱的脑袋,一脸羞怯道:“你一点也不老,只是师父说,遇见比自己强的人,就叫前辈准没错,你能骑在老虎背上,一定很强,所以你一定是前辈吧。”她的逻辑很清奇。 刘裳闻言,却笑了,这感情是个傻妞? 黄衫女子见他笑,不由的想起来什么,呀一声,嚷嚷道:“刚刚是你救的我对不对?” 陈 我中招了 不好意思大家,兔子中招了,真的痛苦啊,全身酸痛,疲乏无力,头脑昏涨,实在无法动笔,希望尽快恢复吧,唉 《异界道祖》我中招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五章 灵气复苏先兆 “天师?天师!” 她缓缓回过头,有些惊讶的打量着陈辟,在回头看向那紫衣博带,仙气飘飘的刘裳,顿时回过味来了。 刘裳顿时做出矜持的模样,手搭拂尘,一脸的慈悲宝象,笑着道:“不错,正是贫道。”他对陈辟的识趣还是很受用的,总不能让他自己说出身份吧,那样很掉身价的说。 黄衫女子闻言,却赶紧啪嗒跪在地上,在地上叩首起来,吓了刘裳一跳,什么情况这是?这些古人,都喜欢动不动就下跪的吗? “天师,您是天师,天师救命,求求您,您是仙人,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黄杉女子苦的梨花带雨,忽然的变故,让陈辟和刘裳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啥情况,你到时说清楚啊,我才决定怎么救人啊? 两个大男人哪里有经验,只得在一旁干着急,直到黄衫女子自己醒悟,才止住哭泣,断断续续的讲述起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女子叫乐离,是医家当代医主的弟子,就在前段时日,他们医家人栖居那片药谷,不断发生的奇异之事,直到前些天,她师父外出采药归来,带回一条枯藤,可是那枯藤却通体泛着青色的光化,神异非常。 可是可怕的事情,也就从那一日开始了。 众人围着枯藤转悠,都觉得很惊奇,有人提议提取一段看看,有人提议试试药效如何,最后,还是医主决定栽种试试,就是这一句话,几乎算是赔上了整个药谷。 药谷中的药气,还有药土,对于那根枯藤来说根本就是养料,当枯藤被栽下后的当晚,仅仅只是两个时辰,就展示了它的可怕之处,药谷中的药草树木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等到天明后,少部分人醒来,才发现,昨夜的那根枯藤,已经变成了爬山虎一样的物事,药谷周围都被这东西给围上了,人们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可惜,医主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昏迷,还有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状态,叫也叫不醒,只能看着他们昏睡不醒。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昏睡,还不是最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精气神也在逐渐的消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汲取他们的生机,侥幸清醒的人们开始想办法要救他们,可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寻找药材先吊着他们的命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依然无法阻止药谷中的人一个个死去。 这不,乐离心焦师父,就因为出来采药,被挂在半山崖壁上,被路过的天师给救下,这真不得不说是她的运气了,这是吧,还别说,在这个世界,除了他六大天师之外,还真没有人能有办法对付。 陈辟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原来只是这等小事。 “乐离小姐放心,有天师在此,何方妖邪敢放肆逞凶。”陈辟安慰道。 乐离却没有看他一眼,此刻,在她眼里,什么人说什么都不重要,哪怕这个人曾经不顾一切的要救自己,在她眼里,只要天师说能救,她就有莫大的信心。 陈辟尴尬的摸摸鼻子,好吧,这次他识趣多了,当个背景墙好了。 刘裳却觉得十分有趣,听乐离小妹妹的话,他已经大概明白那是一个什么妖物了,那不就是山精树怪嘛,本体变的那么大,看来还只是个初步成精的东西,根本不用废什么功夫就可以收服,就算是他派出大虫去收拾那藤精,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别看大虫跟着刘裳还不算长,可是好歹要看人家跟着谁不是,每天最正宗的道家典籍诵读,在加上它的宿慧,隐隐有了妖的实力呢! “乐离姑娘,你我既然遇见,那就是有缘,你不用担心,有贫道在此,必救你药谷同门,何况你们医家以救人为己任,不该无端遭此劫数,前面带路吧,贫道收了那妖孽。”刘裳安抚道。 乐离闻言顿时破涕为笑,胡乱抹了一把灰扑扑的脸蛋,更是像个小花脸猫了,兴奋的感激道:“多谢天师搭救,多谢天师仙人搭救。” 药谷。 在唐国是一个超然世外之地,哪里是生活着一群一心治病救人的老家伙,当年齐国还在的时候,医主孙思哲也就现在的医主就在了,据说他已经有快一百四十几岁的高龄了,是真正的老寿星人瑞啊。 他们虽然超然世外,却又不清高自贵,不管贫富贵贱,眼中只有病人,没有贵贱,所以,不管是官方,还是世间,都对他们报以最大的敬意,哪怕是最凶顽的恶人,也不会去招惹这些医家人,因为那会引来世间无数人的口诛笔伐。 三十年多前,一场疫病降临草原蛮子的地方,牲口,人丁,死伤无数,惨绝人寰,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出手,为草原救治,紧锁关隘,恨不得一场疫病就毁了草原。 医主孙思哲闻听失态,带着药谷的医家队伍,不管朝廷和世间的闲言碎语,走入了茫茫草原,临出关前,被守将阻止,曾站在北疆关隘对着唐国当年的守将,平静的说了几句,守将沉默许久后,最终得以放行,而世间也对医家人再无怨怼。 “我等于草原有恨有仇,却不可拿疫病开玩笑,那是天灾,天灾面前一视同仁,毁灭了草原,接下来就是我们了,老夫和门人早去一日过去,就有可能早一日找到问题的根源,解决它,在面对天灾的时候,我们首先都是,人。” 老医主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这些人啊,怎么就不明白了,天灾面前,哪里有什么国家的区别,天灾疫病是不会长眼睛的区别目标的啊。 这位可敬又可佩的老人家,在举世瞩目之下,毅然决然的踏入了草原,带着几十名医家门人,历时大半年,终于瓦解了疫病蔓延的趋势,又是半年过去,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最终消弭了疫病,被草原部落奉若神明,并得到当时的草原金帐汗王承诺,只要他的子民在草原繁衍一天,医家之人可畅通草原诸部。 医主孙思哲却没有半分的激动和喜悦之情,只有无尽的哀痛,因为,来的时候他带的大多数人,都再也注定回不去了,来时四五十人,回去的时候,只有寥寥四五人。 这一次,不仅感动了草原蛮子,也感动了天下所有人,他们就是,医家。 刘裳听着陈辟在一旁介绍着医家的过往事迹,渐渐眼中真正腾起了尊敬,这样的人和事,和前世的道门前辈之中,也有药王孙思邈似乎有些相似啊。 “医家真乃医者仁心,实至名归,如此造福天下的壮举,功德无量。” 乐离背着小药篓在前方高兴的跑着,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得,刘裳就想到了小紫那家伙,还别说,是有几分相似的气息,都是那么风风火火。 不要误会,可不是人家刘裳对乐离小妹妹有什么企图,而是有感而发,至于那陈辟,那就更不可能了,人一心学道,哪有心思理会这个。 好在路程不是多远,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果然,和乐离小妹妹描述的一模一样,整个药谷,都被巨大的藤蔓被包围着,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这是邪祟初成的时候,自然散发的阴邪之气,别看气势唬人,其实中看不中用。 陈辟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邪物,就算他艺高人胆大,此刻,也是有些手心冒汗,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刘裳撇嘴看了看他,道:“沉住气,这么个腌臜邪祟,就把你紧张成这样了,这样如何习得我道门正宗仙术。” 陈辟闻言,觉得有理,顿觉脸红,身体立马轻松了许多。 “天师您看,那藤蔓越发壮大了。”乐离紧张了。 远处,有一老者缓缓现出身形,一脸的慈眉善目的,朝着乐离叫唤。 “阿离,你回来啦?” 直到他叫出口,陈辟和刘裳还有嗅觉异常灵敏的大虫,都才反应过来,这,有些不对劲啊。 刘裳还好说,毕竟这货现在除了一点点道术傍身,真不一定就比大虫和陈辟来的厉害,可是连大虫和陈辟都是一样的反应,那就有些反常了,只能说明一点,那老家伙不是人。 “喜爷爷,阿离回来了。”说着乐离就要准备跑过去搀扶老家伙。 大虫忽然眸子中警惕之色顿起,开口道:“主人,那家伙不是人。” 陈辟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乐离,阻止她过去. 乐离不解的看向他,陈辟已经抽出长剑,将她护在身后,道:“大虫师兄说了,他不人,他不是你喜爷爷。” 喜爷爷还在那边站着,叫着阿离,阿离。 乐离看在眼里,那明明就是喜爷爷啊,怎么会不是人,不是喜爷爷了。 大虫驮着刘裳,朝着药谷口走去,他们每靠近一步,那个喜爷爷就哀嚎一声,刘裳甚至都没有念动法咒,仅仅只是大虫自身的血气,这邪祟就已经快要受不了啦。 “嗷吼。” 一声咆哮,突然自大虫口中暴喝而起,山林震颤,草木飞扬,百兽之王的血气腾涌,直冲药谷。 唰唰唰。 嗖嗖。 那喜爷爷消散了,果然不是人,陈辟和乐离都是大吃一惊,乐离更是痛苦起来,她难道终究是回来晚了吗? 陈辟心道,大虫师兄仅仅跟着天师数月,就能有此本事,好厉害。 那山精藤怪有了反应,竟然还想要反抗,果然是汲取了人的生机,长本事了。 漫天的藤蔓朝着这里袭击而来,陈辟顿时摆出了战斗姿态,乐离吓的尖叫起来,她哪里见过这可怕的一幕,顿时面无血色,体弱筛糠,好在,她的前面是天师。 只见一声仿若雷鸣般的声音,自刘裳口中响起,响彻这药谷山林之中。 “竟然在本面前逞凶,” 第六十六章 藤精本体 “竟敢在本天师面前逞凶,天地玄宗~敕!。”刘裳平静的出口,声音却仿若天外之雷霆轰鸣,震耳欲聋。 漫天的藤蔓如同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瞬而退。 大虫锋利的指甲伸出,胸腔之内发出闷雷般的吼声,眸光凶狂,看着那死寂一片的药谷某处,恨声开口道:“敢对主人不敬,大虫要撕碎你。” 嗷吼。 刘裳拍了拍了它的后背,示意放自己下来,大虫得到指令才停下脚步。 看向了没有被藤蔓遮盖的药谷,里面的景象,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了,人间地狱。 他甚至都不敢转身看乐离了,也不愿意让这个叫乐离的小姑娘,见到这悲惨的结局,刘裳难得起了杀心,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 刘裳伸手挡住跟在自己身后的陈辟和乐离,阻止他们前往,而他自己,却对大虫,杀意满满的吩咐道:“大虫,把它给我撕碎咯,一点渣都不许留下。” 大虫感受到主人的滔天怒火,都是眼前那个该死的怪物造成的,大虫要撕碎你,为主人出气。 “是。” 嗷吼。 大虫一个腾跃,就是七八丈远,三四个起落,就没入了药谷之中…。 短暂的安静过后,接着,就传来了大虫的怒吼暴躁的咆哮声。 药谷里面是怎样的情景,也许只有陈辟明白,他看着天师的背影,在看了看身旁紧张不已的乐离,心中感慨道,天师心慈。 “天师,药谷虽然荒废了,可是里面依然还有一些我等门人,那老虎会不会伤害他们呀!”乐离有些担心药谷中的人。 刘裳和陈辟无奈对视一眼,真的很不想告诉她残酷的现实,药谷里面已经没有活人,有得都是一具具枯骨尔。 “乐离姑娘,我…。”刘裳实在不知如何告诉她真相。 药谷里面的打斗很快就结束了,一阵青光闪耀,明知不敌的藤精准备遁走,却哪有这么容易,大虫猛的张口一吸,那青光顿时就把持不住,朝着大虫口中化去。 嗝~。 大虫打了个余韵绵长的饱嗝,满足的呻吟了一声,才不屑的道:“就凭你也敢对主人出手,真是找死,哼。” 说完,兴高采烈,仿佛献宝一般,欢快的摇动钢鞭一样的尾巴,朝着刘裳奔去。 “主人,大虫解决了那家伙,那家伙不堪一击,只是谷中也太惨了,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大虫师兄。” “住口。” 刘裳和陈辟几乎同时开口,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虫这个大嘴巴,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离听到这里,只感觉脑袋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陈辟一把扶住。 看她的神态,就知道要遭。 果然。 “不,你骗人,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乐离发疯一样推开陈辟,朝着药谷跑去。 怎么会这样,这才过去几天,她才刚出去几天,就天翻地覆了,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的了,一定不是真的,是那头臭老虎在说谎,它在骗人。 “师父,喜爷爷,高伯伯,姑姑~你们都出来啊,出来啊,阿离回来了,阿离~回来了。”乐离看着谷中的一切,彻底崩溃了。 其实,这里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可以说,除了阿离外,早就没有活人了。 他师父带回那根藤精回来的时候,栽种下藤精后,本来他们还有机会活着逃离的,可惜,他们把最后的机会留给了阿离,那些没有昏迷,醒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股强烈的不甘执念,他们要为医家留下希望,阿离,就是他们的希望。 这片世界的灵气复苏,使得万物不再遵循自然的变化,它们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感受,尤其是人明知将要死去之时,却也能吸收这点点灵气,在加上自身的强烈执念,去完成怎后的心愿,也就是俗称的,鬼。 先前在药谷口出现的喜爷爷,他就是如此,他虽然不是人,却不是藤精幻化驱使而来,所以,大虫虽然发出了警告,刘裳却没有感受到威胁,他才没有出手,只是驱散他而已。 乐离的感觉没有错,那真就是他喜爷爷。 “你们出来啊,阿离回来了,我回来了,带着天师来救你们了,你们都出来啊…出来啊。”乐离趴在地上声声凄凉,音色越来越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无声缀泣。 天,变了,细雨纷纷,雪花零落,寒风彻骨,雪雨愈加凛冽。 乐离双目无神的跪坐在地上,哪怕已经亲眼所见,还是不愿意相信,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能随着雨水,让她早点醒来。 刘裳一行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此刻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哪怕他还有一层阴世主宰的身份,也帮不了半分,因为,这些人的精气神已经被藤精炼化,完全的消失在天地之间,就算现在分神还能出手,也是没有半点奈何了。 “乐离姑娘,还请节哀。”陈辟走到她身后,出言道。 她看了陈辟一眼,那是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神,她已无活下去的念头了,惨笑着道:“我医家世代以救人为己任,不曾想最后竟遭此横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说着,她就张嘴,准备朝着口中丢什么东西。 陈辟心神一颤,幸好眼尖手快,看到了她手中的一粒药丸,抬手一掌劈落下去,斥责道:“糊涂,你死了,你师父他们不就白死了,他们造福了天下多少人,救回了多少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药谷之内,多年后,谁还记得你医家?你不思回报师门,再造医家之名,却一心求死,实在愚蠢至极,你这个蠢女人。” 乐离被他打断,却没有反抗,只是无声的缀泣。 刘裳没有管他们,有陈辟在,相信乐离没有那么容易去死的,他看着地上的尸骸,还有那藤精造成的惨状现场,心中渐渐产生了一点疑惑,那藤精吃了这么多人,怎么会只有这点道行,现在看的话,似乎疑点重重啊。 “天地玄宗,琼轮光辉,玄景澄彻,神扃启扉,中有高尊,愿降灵气,反映往来,急急如律令,现。”刘裳忽然出手,施展秘术,映照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陈辟和乐离闻声都看了过来。 大虫坐在主人身边,昂着虎头,警惕的看着四周。 接下来的画面,证实了刘裳的猜测,这里的根本不是那藤精的本体,而只是一段分身而已,大虫吃下去只是分身,真正的本体依然藏在山中某处,企图用同样的手段,诱惑人去,然后依样画葫芦的吃人修炼。 “哼,还想作恶,找死。” 第六十七章 找到了线索 华夏,西南,十万大山。 其实刘裳之所以敢闯十万大山阴路救人,就是因为这货有底气,什么底气?别忘记了,他是分神,乃是刘裳本体唤醒的真神,他的修为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要是有时间回到观中借助铜香炉修炼几日,一定能恢复如初,可惜现在真没时间了。 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就算最后不幸陷落在里面了,也不怕,反正对他的本体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虽然他也不知道本体现在怎么样了。 这货现在毫无顾忌的展现自己的法相,不再以凡人之躯掩饰自己,又让众人大惊失色。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法相变出?难道你不是你!”李世士大惊失色的指着他说话都结巴了。 连忽然赶来帮忙的佛门高手都看呆了,这家伙难道已经是罗汉果位? 这二位都如此,就不要说其他人了。 刘裳却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嘿嘿,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这一次救人的地方太过危险,所以刘裳没有带着小紫他们过来,但是却不妨碍他有拘传山中小妖的手段,不一会儿,一道道灰色的,黑色的雾气,就自四面八方而来,慢慢落地成型。 “观主召唤小的们,不知有何吩咐?”虽然成型,却没有质,还是一团黑一团灰的,出了开口说话。 拘传山中小妖小怪什么的,他们都可以,但是,想要这些小妖怪们如此毕恭毕敬,却就休想了,这样一幕,不免又是让人一阵艳羡,可是那些西南八局的人就心中生出疑惑了。 前段时间,县里传出闹邪事件,似乎目标人物有了?他们看向刘裳的眼神,不由怪怪的。 刘裳满意的点头,吩咐道:“给我找十万大山的入口,找到后通知我,其它的,就交给我了。” “观主放心,小的们就算把整个西南翻遍,也为您寻到入口。” “小的们,做事咯。” 呼啦~。 那大妖一声啸,整个山头顿时如同黑云压顶一定,声势不小啊。 “护法神。” “请观主吩咐。” “用你的神眼,给我找遍这方圆百里之内每一寸土地。” “遵观主敕令。” 郭正军也消失了。 和尚最是爱多管闲事,本来忽然看见这么多妖邪出现,就要正义感爆炸,可谁想到人家是刘裳召唤来的,自己也看不清这家伙的道行深浅,还是少惹为妙的好,最后闭目念经去了,眼不见为净。 刘裳自己可没有闲着,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地上画着一种玄奥的道门符印,额头都生出了汗渍,可见这道符印要是整个写出,可能威力不小,没见刘裳都一脸的凝重之色。 他鼓捣了半天,终于,整个玄奥符印完全的展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大功告成,我实在不擅长这个,抱歉抱歉。”刘裳说完,只见地面升腾起一道火焰,这家伙不慌不忙的丢了些树枝木柴上去,他竟在此烤起火来。 噗~。 他仿佛耳边传来了所有人的吐血声,好奇怪的说。 李世士忍不了啦,这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鼓捣这什么,五行化火符,这等低级玩意儿,没打火机给你用吗?亏的自己等人一脸期待的傻傻看了那么久。 “刘供奉啊,现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人吧,大半个月了啊。”他心累的道。 刘裳嗤一声,笑道:“亏你还是道门修行之人,一点都沉不住气,喏,学学那大光头,你看人家,就比你稳当多了。” 李世士下意识的看向那和尚,确实很稳当,呸,想什么呢! “现在找不到入口,我们多耽搁一分,他们,就多一分的危险。”他还在继续叨叨, 那光头和尚睁开眉眼,淡淡的道:“施主,既然刘道友都说了,想必自有其道理,安心便是。”没想到这家伙会忽然开口帮刘裳说话。 刘裳对和尚看了一眼,他有些看不透此人的修为,按理说,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应该躲在山门里清修?难道都和他一样,觉得入世修行才是正理。 “阴兵过境的事情,这里,一共出现过几次?”刘裳好奇的打听。 西南八局的人,赶紧有人黑西装的汉子走出,将情况详细的说给刘裳听:“四次,起初两次我们也没有人在意,毕竟只是乡野之人在传,加上一些往上的流言,直到第三次,出现了集体性目击事件,组长才觉得有些问题,亲自赶去,直到组长消失。” 听了那人说的情况,他又问道:“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距离第二次事件多久。” 那人想了想,道:“我记得好像第一次发生是在两个月前,距离第二次发生,只有半月,哦,对了,第三次和第四次阴兵过境事件,也分别是间隔了半个月。” 刘裳闻言,都明白了,果然自己猜测的没错,那条阴路是循环的,而且每次事发都在同一地段,肯定那阴路出现了问题,或者说,在阳世的那一段路程上,有让他们不得不显形的物事。 “看来是这样了。”刘裳微笑自语。 那和尚再次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又旋即放松,不再理会,他不请自来,虽然是来帮忙的,可是还有没有其它的目的,就不好说了。 不多久,一团黑雾飘来:“观主观主,前方十里之外的一座小山道,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物事,还能发光,我们都不敢靠近,那光让我们很不舒服啊。”小妖前来告知发现。 刘裳心中一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果然有料啊,定是那物事的出现,才引出了阴兵过境的现象。 “走,带我前去。”他吩咐一声。 李世士等人闻言也是大喜,还是刘供奉有办法,这么快,就有了线索了。 下一刻,神光一闪,郭正军出现在面前,拱手道:“启禀观主,前方数十里外,有强烈的阴灵能量波动,正朝着这边涌来。” 刘裳等人相互看了看,脑海里同时响起一个词,阴兵过境。 看看天色,此刻还是下午两点左右,阳光虽还在,却冷的人打寒颤。 “以这里为节点,现在开始阻止任何人上山,所有人立刻行动。”李世士代替钟邦直接对着西南八局的人下命令,还有自己带来的东南八局的手下。 他们在这样的力量里面,半点作用也起不到,还可能成为累赘,其实他忘记了,他自己也是,因为…。 “李兄,还有你,就给我吧,你们去了,我还要想办法分神保护你们,还怎么去救人?所以,你也留在这里,防止有不相干的人再闯进去。”刘裳大大咧咧的说完,就跟着分神起身飞走了。 这家伙自打恢复了分神的法相,飞行什么的,对他还真不是难事,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那个光头和尚,也跟着一起飞了起来,不远不近的吊在他的身后。 不过,仔细看,还是不对,他看似好像在飞,其实还是一种高超的轻身功夫,衣袂飘飘的在踏叶而行,光是这一手,就足够惊世骇俗了。 两个大活人如此无视地心引力的行为,自然让人目不暇接,李世士留了个心眼,看着那光头和尚,眼中充满了疑惑:“小小西南之地,藏龙卧虎,这个和尚修为不简单啊。” “李头儿,这和尚是山下寺里的,平日里也不见如何,没想到这么厉害!” 刘裳早就注意到他,心中道,想不到你个光头和尚这么不简单,到是我小看了你。 “和尚,你想要找什么?” 光头和尚起手唱了一声佛号:“阿尔陀佛,那小妖发现的东西,乃是我佛门佛宝舍利子,数月前,自西南出土,被盗取遗失,小僧特来请回佛宝。” 第六十八章 踏足阴兵之路 刘裳闻言恍然大悟,可是佛宝舍利子又是如何失落在这里的呢?还有,这和尚来的时间很蹊跷,要说只是为了佛宝,为何不早来寻找,偏偏赶到他们上山以后,才来。 “真只是为了请回佛宝?”刘裳不信,他可不是本体,而是刘裳的真神,对于人心最是清醒,这和尚没讲实话,他可不想自己在救人的时候,还留下一个祸根在身后。 和尚正待回话,刘裳已经朝着他这里一道掌心雷攻来,和尚大惊失色,怎么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的:“道友你…。” 轰~。 变回真神法相的刘裳,只是一掌震慑他而已,可威力也是不小,大和尚都心有余悸,不敢再跟随下来。 “你既然不想说实话,本观主也不想勉强你,不要再跟着我,否则后果自负。”刘裳淡淡的挥手朝着前方飞去。 和尚站在原地,愣神了半天,无奈苦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刘裳见他果然没有再跟来,心道,难道我猜错了?哼,就算错了,也不能对你们客气了,我师父的事情,还没有跟你们计较了,想跟着我后面捡便宜,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还以为这货是疑心病发作,原来是因为他师父王尘的事,故此不待见和尚啊,对他们生出警惕之心。 老天师上次在龙齐寺大显神威,震慑天下,佛门难道就不想找个机会雪耻,悄然再弄一弄他这个小辈,就像是当年对付他师父一般,或许,刘裳的警惕是对的,万一和尚是来针对他的呢? 又飞了一会儿,郭正军止住身形,双眸神光湛湛,盯着前方,沉声道:“观主,它们来了。” 刘裳也早就发现了,随手布置一个阵法,隐匿在上,吩咐郭正军道:“收敛神威,不要惊扰它们,悄悄跟着它们。” 噗噗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一队阴灵兵士走来,穿着极古老的服饰,根本分不清是那个时代的人,如同在巡视领地一样,各个面目冷峻,阴寒气息迫人心神,周身煞气森然,它们路过之处,草木纷纷化作冰雕,也幸亏二人都不是凡身,难怪普通人看到它们会被带走,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慑人的压迫感,着实可怕。 “这些鬼东西,一定不是单纯的鬼兵,它们好似有智慧,它们走的路线,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它们在避开世人。”刘裳平静的分析。 郭正军点头,道:“离小妖所说之地,不到五里。” 他们隐匿的踪迹,这些阴灵根本看不到他们,除了感受到一丝丝不一样的气氛外,好似周围融入了别的东西,领头的阴灵,忽然怔了一下,眼中绿光一闪,扫视四方上下,一脸的冷酷之色。 “咦,竟生出了感应,这些家伙不简单!”刘裳笑着在虚空中俯视着下面。 见没有什么发现,那领头的阴灵又恢复过来,继续朝前走去。 刘裳是越来越有兴趣,这些东西,明明已经死了,却好似修炼成精一样,根本不该有这样的表现才对,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又不是地府阴差,只是阴灵,又怎么可能会有智慧了,可是刚刚它们又明显的暴露了这一点。 “这些阴灵,到是有些像是被祭炼过的器灵,阴兵过境?我看是人祸才对。”刘裳眼神一冷,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接下来只要验证了,究竟他猜的对不对了。 如果这件事是人为,那就有些可怕了,他们想要干什么?用阴兵过境来做诱饵,任谁也只会想到会不会和神秘的十万大山有关,谁能想到这会是一个圈套了,目的呢,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他想到了那大和尚,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前来帮手,难道和那光头有关?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佛宝舍利遗失,有佛宝是真,却不一定是舍利,那和尚说的不一定是假话,而且他确实对观主您没有恶意。”郭正军开口道。 刘裳嘿嘿笑了笑,也不反驳他,毕竟辨识人心的本事,就算郭正军为神,也不会看的就比刘裳的真神准,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错,那和尚却是没有恶意,甚至最后的错愕愣在原地的神态,也不是完全的做作。 但,那种让刘裳不舒服的感觉,来自于他的直觉,自他得到张玄真的真灵,感应就不断的变强,他是修道的人,最是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心血来潮的举动是无缘无故的,所以,他果断对大和尚出手。 前方不远处,阴灵的队伍朝着小妖们的聚集地走去,一步一幻灭,但凡它们路过之地,两边俱都化作冰雕,哪怕同为阴灵的山中小妖们,也都不愿意靠近它们,远远的看到它们,黑雾立刻散开,躲在远处死死的盯着这个方向。 噗噗噗~,靴子踩在地面的踏步声,整齐又有节奏的传来。 刘裳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你们这次干的漂亮,都回山去吧。” 得到观主夸奖,小妖怪们喜不自禁,拜了拜,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这个时候却是用不着它们了,先前,小妖们围在一个地方,哪里荒草丛深,根本没有路径,可就是这里散发着阵阵佛门独有的佛韵,难道还真有佛宝! 阴兵顺着荒草丛进入,仿佛感受不到这一切,径直就朝着那生出佛韵的地方走了进去。 刘裳和郭正军就更不会畏惧什么佛宝了,他们一个是阴神身有护国金光,一个本就是真神变成,自然也要弄清楚这一切的,等看清是何物的时候,二人面面相觑,无语半晌,才道:“这不就是一个和尚化缘的钵盂嘛。” 是啊,就是一个钵盂,可是这个钵盂却有佛韵,而且,发出的微微佛光,还能映照出阴灵的队伍,你要知道,除了那些有数的神器的外,没听说还有器物能自主发出佛韵道韵的,首先,它们是器。 那么,这个钵盂一定是大有来头了,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人为放的,还是无意之中流落到此的呢。 “观主,这个东西好像是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看钵盂内部,有阵纹闪烁,似乎在收集什么,而且,您在看,这周围还有淡淡的人为掩盖痕迹,要是我们收走钵盂,只怕会破坏了别人的事,怕是会立刻被人知晓。”刘裳本来在犹豫要不要收走钵盂。 现在一听,好吧,看来这东西还真是动不得,反正拿了也没有多大用,还后患无穷,不知道会招惹出怎样的人来,还是不惹麻烦为妙。 “佛光一照竟然把阴路给显现了出来,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们也进去,去看看那前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所在。” 他们之前一直跟着阴兵一直走,但是却无法发现阴路的所在,哪怕踩着阴兵的脚印也不行,只有阴路自己出现,那才是真正的路径,那传说中的有去无回之路。 两个大胆的家伙,对那传说中的阴路,念念不忘,全然忘记了危险,待他们踏上阴路,刚好阴兵也走完了佛光照耀的范围,阴路再次消失了,好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刘裳,也自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李头儿,刘供奉的信号也消失啦!” 第六十九章 大熊猫阿斑 当刘裳他们踏足阴路,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已经不可知了,就在不久之后,那大和尚飞快的身影,踏着草木,起起落落的也来到了刚刚二人立足之地。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一步走入了荒草丛中,俯身拾起钵盂,口中念念有词,而后,钵盂里面佛光一闪,一段信息就传入了他的脑海,半晌,眉头深锁的大和尚,眉头才舒展开来,看似呐呐自语道:“大僧能逃出升天,因祸得福,可喜可贺,小僧恭贺!” 四周除了荒草和风声,没有任何人能回应他这句话,他虽不甘心,可是也毫无办法,其实,这只钵盂还真不是被人安置在此的,只是钵盂来历不凡,内部的阵纹,也只是自行运转,刘裳和郭正军都猜错了。 大和尚来这里有一部分是因为钵盂里面保护的一颗佛宝舍利,他也没有撒谎,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钵盂的主人,也迷失在了阴路之中,利用涅槃之法,化作舍利借着钵盂的强大防御力才逃出升天,钵盂能自主运转阵法,也是这个原因了。 刚刚他恭喜的自然是钵盂内的舍利主人,因祸得福,得到了怎样的好处,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是福? “说起来,大僧到是要感谢那刘道友一场,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说不得,大僧也等不到小僧赶来搭救了,我佛门与他欠下了因果啊,他日只怕不好还啊,走吧。”大和尚一手拖着钵盂,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茫茫的群山,摇头苦笑不已。 刘裳和郭正军哪里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管顺着阴路朝前走去。 两边雾蒙蒙的,只有走在阴路之上,才是这样,刘裳很清楚,这就是鬼物阴灵眼中的世界了,生人一口阳气就能吹散雾气,所以,有大量生人活动的地方,也是阴灵的禁地。 假如只有一个两个的生人,在山中忽然遇见这些阴灵,哪么你在这些阴灵的眼里,就会变成明灯一般的东西,它们会好奇的凑上来观察你,直到你阳气耗尽,被它们带走。 刘裳和郭正军两个跟随着这些阴兵,穿梭在阴路上,他一直有怀疑,难道刚刚哪里确实就是十万大山的入口,这都走了多久了,还在阴路上,前方依然一片雾蒙蒙的一点光亮也没有,他不由的回头看去。 顿时,他看到了一片奇景,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然出现了一片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界。 “你看到了什么?”他拍了拍郭正军的肩膀,呆呆的问道。 郭正军也是一脸的蒙圈,同样呆呆的回答道:“人间仙境。” 待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要有所动静的时候,背后忽然感受到一双大手的推搡,一个饱含无情又冰冷的话语,响在他们的耳边,阴兵里面的那个将军冷笑:“欢迎二位,来到我九黎圣地。” 刘裳和郭正军一阵胆寒心颤,惊骇莫名,在这里,他们的修为竟然全部给压制了,成为了有血有肉的凡身,而且竟然被发现了? “九黎圣地,难道,这里真是十万大山?” 嘿嘿嘿~。 那笑声很渗人,那将军透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二人,冷冷道:“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嘶~! 刘裳倒吸一口冷气,这下真的糟糕头顶了。 郭正军试试了,除了还能激发散发护国金光之外,什么法力都消失了,现在自保倒还行,可是想要施展别的手段,却是万万不能了。 “不用枉费力气了,你一个小小阴神这里不属于阴阳两界任何一处,你们逃不掉。”阴将冷冰冰的不屑道。 刘裳诚恳的点头,既然现在逃不掉,那就不用枉费力气了,他是来救人的,于是好奇问道:“你说的对,这里很特别,我确实没有办法拿你们怎么样,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他这样一问,到是把阴将问的一愣,他们只是抓住一些敢于闯进来的人,和冒犯他们的人,可从来没有被授权处置任何人,说白点,他们只是阴兵,不是此界执法者,那不是它们的职责。 “这个倒是不管我们的事,长老们要如何处置你们,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说完,慢慢的退后,再次踏上阴路,消失在二人眼前。 刘裳现在回想起王尘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分明是关爱白痴的担忧眼神,自己的行为可不就是白痴吗?明知危险,却偏偏要强闯,而且还不够小心,自己都被人发现了,还不自知。 这货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从他们踏上阴路,就已经不在是隐匿状态了,阴将发现他们也就不稀奇了,只是装作不知的带着他们,直到进入圣地,阴将才出手推他们离开阴路。 有一点,刘裳猜的对,他们不止是阴灵,还是器灵,整个九黎圣地,如果你飞的足够高的话,就能看到,整个圣地就像是一件兵器,形似一柄双刃斧钺,只是这斧钺太过巨大,看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如真似幻,如梦似真。 但那种撼天动地的劈天气势,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其势。 这就是九黎圣地,真正的十万大山所在,它游离于阴阳两界之外,根本就不在凡尘显踪,你又如何找到它呢。 “观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郭正军也无可奈何了,只得请示刘裳接下来如何。 刘裳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既来之则安之,这里也没有感受到危险,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看起来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相反,他总觉得,这一次,说不定还有莫大机缘。 轰隆隆。 远处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接近,那莽荒的气息,无可掩饰的蔓延而开,要多骇人,有多骇人。 郭正军眉头一皱,心神一紧,凝望着远处的山林,哪里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在缓缓朝着这边移动,道:“不好,有强大的兽类在朝着这里来了。观主,怎么办?” 刘裳早已惊骇不已,这么大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啊。 “你还问,当然是跑啦,难道呆在这里等死啊。”刘裳说完撒丫子就狂奔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郭正军在原地。 轰隆隆。 那黑乎乎的肉山一样的怪物,在朝着这边慢吞吞的走着,口中还在咀嚼着什么,嘎嘣嘎嘣的,咀嚼的脆响,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可是现在两个凡人之躯的家伙,又怎么跑的过那么大的家伙的了,人家一步就是一道山岭,从发现它到现在,也不过只是那怪物走了三四步而已,眼瞅着声音越来越近,刘裳只恨自己没有四条腿,妈的。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啊。 “老郭,老郭,你还在嘛?你还…。”刘裳没命的大叫郭正军,却忽然愣住了,再也喊不出声了,因为,那个怪物的一只毛茸茸的黑脚,忽然落在他面前,让整个的心神紧绷在一起,下一刻就要快绷不住。 “又来了新人,阿斑又有新朋友咯。” “…。” 在这怪物身上,竟有一稚童的声音传来,阿斑? 郭正军正被怪物抓在手里,动弹不得分毫,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怪物,他哪里不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可是大到这等可怕的程度,还能开口说话。 刘裳很快也享受了老郭的同等待遇,被一直毛茸茸的爪子捻起,简直比拎着一只鸡仔还要轻松,当他看到怪物的真面目后,双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下巴都快掉地上的了,一脸的神经质,失声惊叫,道:“大熊猫!!!” 第七十章 和想象中不一样的世界 吼。 巨大的吼啸,吹的刘裳和郭正军的脸都变了形状,在熊猫阿斑的爪下,捻着他俩比之捻着鸡仔还要轻松,只是他们却一脸的呆滞,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无比巨大的家伙,竟然会是一只大熊猫。 它太大了,这家伙到底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你说它是妖怪吧,可是偏偏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相反,还有丝丝缕缕的神圣气息,不过莽荒凶兽的气息更重,它的出场着实吓坏了刘裳和郭正军,可是这货一开口,就让二人破防了,一口的稚嫩童音,龇牙咧嘴的冲着刘裳,凶巴巴威胁道。 “你才是大熊猫,你们全家都是大熊猫,你跟他们一样可恶,我叫阿斑,是上古神兽食铁兽,记住咯,是神兽,不是大熊猫。”阿斑愤愤的纠正刘裳。 郭正军无语的看向观主,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刘裳被阿斑的口水给喷了一脸一身,像是洗了个澡,差点没有把他给恶心死,可以想象一下,阿斑到底有多么巨大了。 “阿斑,阿斑,你又顽皮了。”有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语气带着嗔怪。 阿斑闻言,抓着郭正军和刘裳的两爪,立刻朝着地上一方,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转眼,就变回了正常体型,回头冲着刘裳二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道:“不管你们是谁,一会儿小心的说话,要是吓到她,阿斑就一巴掌拍死你们。”它的威胁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它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顺着阿斑的视线,刘裳也循声望去,正要看看那女子是何等样人,却一眼把自己沦陷了。 远处,一个穿着九黎族衣饰的明艳少女,迈着修长的双腿,脚环走动间有清脆的银铃声,银光闪闪的好似画中之人,一头齐腰秀发,随意的披散,自她出现,刘裳的眸光,就没有挪动过了,哪怕以他的修为定性,也有些心动的感觉。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刘裳自言自语的就脱口而出的赞赏。 郭正军尴尬的在一旁轻咳提醒他,刘裳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身边一双带着威胁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自己,那是阿斑的眼睛,它此刻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刘裳。 “小子,乘早收了心思,她不是你可以打主意的。”阿斑冲他龇牙。 少女嘟着嘴,语气不满的来到阿斑的身前,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二人,就没有再管了,而是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指,点在阿斑的脑袋上,数落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许随意变大,阿斑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咯。” 阿斑被她数落的点指,却一点也不生气,哪里看得出来,先前那个气势磅礴的大家伙,在这个少女面前,如此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还敢不敢啦,下次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给你找好吃的啦,听见了吗?”少女说着从腰间篓子里,拿起一颗翠红的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递到阿斑的面前。 阿斑一对熊猫眼一亮,看来,它认得这果子,抱起来就啃,嘎嘣脆啊。 刘裳和郭正军在一旁面面相觑,他们俩现在什么状况,真的搞不清了,说是囚犯吧,那奇怪的熊猫阿斑,也没拿他们怎么样,说不是吧,好像也不对。 “外来人,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睛给挖出来。”少女凶巴巴的冲着刘裳吓唬道。 这个人好奇怪的说,一点也不同于别的外来人,竟然十分的大胆,敢盯着自己一直看,简直是太放肆了,把人家看的脸都红了喂。 刘裳再次感受到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他知道那是阿斑那头臭熊猫。 “你好,我叫刘裳,实在冒昧了,因为姑娘你如此的清丽脱俗,我有些情不自禁了,不过绝无亵渎之意,欣赏,纯粹的欣赏,对,就是欣赏,对于美好的事物,我总是想要观察的仔细些。”刘裳无耻的解释,只怕他自己都不信。 少女打量着他,陷入了思考中,哦,原来他欣赏我呀,她再看刘裳,那家伙还在盯着她打量个不停,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仔细观察美好事物,无耻啊。 她脸红红的羞道:“不许你再这样盯着我看。” 刘裳强辩的道:“这就奇怪了,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看谁就看谁,难道你还能不让我看。”这货是铁了心了,是心动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正一从来就不禁止婚娶,那是人伦大事,也是修行的重要一部分经历,怎可如那些假道学一般的禁这禁那。 少女叫尘小妹,十几年前才出生九黎圣地,当时的圣女,也不知道怎的,喜欢上了一个无意之中闯入圣地的家伙,那个家伙叫王尘,不错,他,就是刘裳的师父王尘。 王尘初入这里,仗着一身高绝强大的修为,横行无忌,最后遇到了当时,九黎的圣女,也就尘妹的阿妈雪女,雪女和王尘棋逢对手,二人从斗法到最后开始有意识的接触,彼此之间正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冥冥中的联系,最终二人铸下大错,圣女爱上了外人。 可是圣地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只是王尘却选择了后悔,他心高气傲,不愿意从此就再也不能踏足人间,躲在这里一辈子,这让他怎能甘心,所以,他费尽心机的逃离了这里,背叛了雪女,雪女恼恨他的无情背叛,一气之下,就准备炼化血脉,可谁知最后还是心软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尘小妹。 因为出生的比较晚,加上圣地秘法的洗礼,直到十几年前,才呱呱落地,成为了这一代的九黎圣女。 相传,每一代圣女,都只能由上一代的圣女所出来继承,所以血脉也是自上古就传承下来的,至于为什么,那就只有圣地的长老们才知道了。 所以,刘裳在看见尘小妹的时候,一方面确实是给她吸引了,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和师父真的太像了。 等等,王尘晚年回到西南,难道是因为要寻到十万大山的路,可是他最后为什么要告诫刘裳不要闯十万大山呢,又因为什么原因呢? “小子,你很不老实啊。”阿斑在一旁龇牙。 刘裳却毫不在意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懂什么?”他拍了拍身上褶皱的衣服,还有湿漉漉的脸,那该死的臭熊猫。 尘小妹噗嗤一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十分的有趣,指挥着阿斑道:“阿斑,他们是外面来的客人,以后也是自己人,不要总是这样子,让人笑话了。” 阿斑甩甩圆滚滚的脑袋,算是听话了,不过尘小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强行留下他们不成? “姑娘,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刘裳试探着道。、 “我叫尘小妹,是九黎的圣女,你们进入这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以后,你们都不可能出去了,在这里,你们会成为我的子民,成为我圣地的子民。”小妹眨巴着大眼,肯定的告诉他这一好消息。 刘裳脑子里,瞬间再次被一道巨大的雷霆轰鸣声给打击到了,他们就这样陷落啦。 说好的威胁呢,说好的绝境了,说好的妖魔鬼怪遍地走,神仙漫天飞了,这是什么鬼,十万大山,有进无出的绝路? 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这里的世界和人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凶恶可怕,除了那开场就吓死人的大熊猫,到现在萌翻天的体型,这真是十万大山? 难么钟邦他们到底在这里都在经历什么?刘裳不由的开始……期待了!!! 第七十一章 藤妖本体找来了 “陈辟,保护她?”刘裳忽然大喝一声,陈辟抽出长剑双眸凝重的看向远处的天空,哪里似乎有什么大恐怖一般。 只见,一团黑云,铺天盖地般的蔓延过来,让原本就暗沉湿冷的天空,更加的黑暗了,仿佛黑夜降临,那藤精本体,竟然主动找上来。 “何人敢毁我分身,找死。”藤精快速出现在翻滚的黑云之上,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先声夺人的暴躁起来。 它只是才修炼成妖不久,可却不要小瞧,看境界,只怕妖丹已初成,这等修为着实不可小觑了,哪怕是刘裳现在,都感觉一阵棘手,不然也不会先前那么紧张了。 “小小藤妖,杀了这么多人,才靠着人命堆成妖丹,好在它还没有渡劫,不然今天,还真是麻烦了。”刘裳死死的盯着上空的那根妖藤,略松了口气道。 陈辟护着乐离,闻言,关切道;“天师,现在怎么办?” 乐离呆呆木木的,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哪里知道外界如何,刘裳看了她一眼,抬手虚空画了几道,单掌对着他们二人一按,二人顿时觉得身体里面,好似忽然有一道暖流划过。 “这是金刚符,在我出手对付这妖孽的时候,怕很难护着你们,金刚符可护你们一时三刻,想来也够了。”刘裳双眸盯着天空上的藤妖,杀意凛冽,从来没有一次,让他产生如此深的杀意。 这妖孽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前世的世界,他道观周围就有大量的小妖怪,他也从来没有觉得不妥,更没有什么降妖除魔的打算,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产生了斩妖除魔的念头。 “天地玄宗…五炁震雷…!” 那云头之上的藤妖,俯视着下方,看着一个如同蝼蚁的人类,缓缓走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初始不大,待到它正准备出手之时,那声音忽然暴涨,如雷霆轰鸣九天,浩荡天地,连绵不绝,震的黑云翻滚,妖丹萎靡。 啊…。 藤妖痛苦的大叫,漫天的藤蔓激射飞舞,轰轰轰。 地面上被激射的妖藤刺的满目疮痍,千疮百孔,草木尘扬。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藤妖在黑云之中剧烈挣扎,暴烈不堪,它痛苦的不能自拔,没有人能回答他。 要不是刘裳的金刚符,这漫天的妖藤砸下来,乐离和陈辟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大虫如一堵巨大的肉墙,挡在他们身前,一身的血气,让的妖藤不敢靠近,两层保护之下,刘裳才敢放手一搏。 “役使雷霆…精怪忘形…。” 浩大的玄玄之音,在天地之间回荡,天上的云层都逐渐消散开来,一轮红日出现在天空之上,阳光遍散。 轰隆隆。 藤妖挣扎的更是厉害了,这该死的声音,究竟来自哪里,它怎么也躲不掉,到处都是,如同刀割一般的在割着它的层层血肉,痛苦不堪。 陈辟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天师在施法降妖,这种难得一见的盛景,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刘裳读出的每一个字符,他都认识,但是却很奇怪的他竟然一句都记不住,前一刻,还在脑海里跟着念了一遍,后面紧接着就忘记的一干二净,吓的陈辟是冷汗直冒。 却不知道,没有学习正统道门修炼法门的,哪怕你记忆再好,也不可能记住这法咒,因为不管是发音,还是法咒本身,都是用来沟通天地鬼神之用的,你不学习沟通之法,自然永远也不可能学得会。 “雷神隐名…五炁腾腾…。” 在陈辟和大虫一双双崇拜的眼神中,刘裳的体内,腾起阵阵金光,让的此刻的他化作一尊金光神人,踏着虚空硬生生的离地三尺,飞了起来。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跟我作对?”妖藤还在凶狂的叫嚣,它的妖丹隐隐散发着殷红妖异的光芒。 刘裳拂尘朝着指着,单掌捻着拂尘的须子,冷笑道:“孽畜,到了现在,还认不出本座来,究竟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自大。” 金光咒的加持之下,刘裳现在的修为,已经足矣和藤妖抗衡。 藤妖很受不了这周身散发金光的凡人,但是它依然不认为眼前那个如蝼蚁一样的人类,能把它如何,这方世界自打灵气开始出现,它是第一个借此成妖的存在,其实在很久以前,它就开始有了淡淡的意识,只差一口灵气刺激,就能觉醒。 谁晓得灵气复苏后的不久,这根藤精正好吸收了几个死在它周围的人类精血,那是几个倒霉鬼,人血的刺激,加上灵气的复苏,双管齐下,藤精不可避免的化作藤妖,并且,妖丹也在不久之前,靠着药谷中的海量药土和草木血肉堆砌而成。 本来,它还准备依样画葫芦的继续引诱人来,可是谁想到,自己的分身竟然会突然消散了,由于它是藤妖,分身虽被大虫打的消散,却也将消息传递给了它,因此,才气势汹汹的杀到这里。 “是吗?不管你是什么人,毁灭我的本体,都要死。”藤妖抖动,漫天藤蔓化作一柄柄锋利的长枪,朝着刘裳激射而来,看来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啊。 刘裳金光咒加身,万邪辟易,管你什么物理伤害,还是魔法伤害,都不能伤他分毫。 铛铛铛…。 一阵乒乒乓乓的碰撞,金光咒就挡下了所有,连刘裳的衣角都没有奈何。 “天地万物,共生与天地之间,皆有其理,生老病死都有其命数,你若食恶人,本座可不与你计较,但你既然吃了好人,那就留你不得呀。”刘裳步步逼近,哪怕长枪如雨点般落下,也不能挡他一分一毫。 藤妖冷漠大笑:“人吃万物,我为妖,妖吃人,此乃天理,我何错?要不是那些人贪心,经受不住诱惑,又怎会让我屡屡得手,他们可算不得好人。” 刘裳闻言一怔,却没有被它给忽悠,道:“其他人或许因为贪心,最终死在你的口中,可是这药谷之内人,你又如何解释!难道他们也该死吗?” 乐离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了天空上那藤妖本体,听着那妖怪和天师的对话,乐离惨然笑着道:“我师父是好人,我药谷之中都是好人,他们不该死,天师,您一定要给我药谷报仇,杀了它。” 噗。 说完,乐离一口殷红喷出,悲怒攻心,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陈辟抱着她,摇头叹息不已,可惜他没有办法出手对付妖魔,只能恨恨的看着它,无法做出什么。 藤妖残忍的道:“就算他们是好人,天命让他们遇见我,那就是他们的命。嘿嘿。” 还别说,它的奇谈怪论还真的多,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刘裳其实早就发现了,也一直在配合它的行为,它是藤妖,只要有一根根须逃掉,都不能完全杀死它,所以,刘裳一直在用神识搜索它的覆盖范围,确定出手之后,除恶务尽。 忽然,应该是自觉的差不多了,整个药谷周围的山林里,都腾起一道道藤蔓,倒插向天,破土而出,与天空之中的藤妖本体合二为一,瞬间造成了遮天蔽日的景象,骇人至极。 刘裳心中一喜,他要等的也是现在,摸索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这藤妖的所有根须,竟然延展到了十里方圆,真是可怕的很,难怪大虫会暴露了。 “等你多时了,就是现在。” “天地玄黄,五炁伏藏,万法真灵,元镇精芒,镇,杀!” 第七十二章 还不死 当杀字出口的时候,天地一阵变色,狂风顿起,雷霆轰鸣,化作一柄柄巨大的利刃,从五行之中自虚无凭空生出无数利刃,在遮天蔽日的藤蔓之中飞舞切割。 啊~。 藤妖哪里会想到,眼前的家伙竟然还有这一手,怒吼道:“该死的人类,你竟敢伤我本体。”漫天的藤蔓暴起,散发着强大的妖灵气息,整个方圆十里之内根须,盘旋飞舞着,如一条条狰狞布满荆棘的触手,刺向刘裳,它要吸干眼前这几个人类虫子。 刘裳没想到这家伙竟这么能抗,连万法镇仙咒都奈何它不得。 不过,要是藤妖以为这样就能对付他刘大天师,也太过小觑了刘裳了。 铛~。 藤妖的根须再次攻击到刘裳的身周,再次被金光咒挡下,但是他也被攻击的落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可见藤妖攻势之强,要不是金光咒够强,只怕刘裳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辟死死的护着昏迷的乐离,紧张不已,这藤妖本体竟这么强大。 大虫只是接近化妖的实力,还没有完全化妖,所以,它现在只能干着急,上去就是死,这一刻,它好恨不能帮上主人,那个该死的藤妖。 “金光咒加上万法镇仙咒,还不够的话,那就在加上元炁真雷,让你这孽障尝尝。”刘裳恼火了,也发狠了,小小妖丹境界的藤妖,竟然让他如此狼狈,在弟子们面前失了颜面,那就要用更残暴的方式找回场子。 “天地玄黄,元炁浩荡,借吾五炁,极化真雷,破,杀。”刘裳单手快速结印,手中拂尘朝天一指,暴喝一声。 藤妖不自觉的跟着朝天看去,只见。 轰隆隆~。 不知何时,五行元炁化作的雷云聚集而来,刹那间电闪雷鸣,铅云厚重,也不知道覆盖了多么大的面积,恐怖的雷暴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临在藤妖身上。 雷霆向来都是妖灵邪祟的克星,对它们有天生的压制,此刻的藤妖心里生出的强烈的大恐怖,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连陈辟见到这可怖的天威之下,都生出了可怖的情绪,就更不要说身为妖身的大虫了,此刻,它的身体趴伏在地上,哀鸣不已,虽然刘裳召唤的元炁真雷不是针对它的。 “你真要赶尽杀绝吗?”藤妖颤抖着开口,这一刻,它才知道什么叫做怕。 自它成妖以来,修为与日俱增,连妖丹都炼了出来,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类毁灭,那个人类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它不由的在心中猜测。 刘裳冷笑道:“除恶务尽,你吃了人,心魔已生,你不死,本天师如何给药谷所有被你害死之人交代,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手中拂尘狠狠朝下一甩,天空之上的雷霆,瞬间成型,化作一根庞大耀眼到到极致的紫色光柱,当头朝着藤妖轰击而下。 “不~。” 藤妖感受到这不可抗拒的莫大天威砸下,绝望的用尽全身妖灵,所有根须于须臾之间蜷缩在它本体之上,将它包裹在内,借此对抗元炁真雷。 轰轰轰~。 顷刻间,紫色光柱就和那藤妖接触。 两股强大的力量对碰,天空上厚重的铅云炸开,藤妖根须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自高空坠落在地,药谷两侧的山石垮塌,地动山摇,地面上尘土飞扬,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陈辟和大虫看得是心驰神往,这就是天师之威吗? 刘裳此刻身体有些喘气,这连续施展强大的法咒,已经让他有些超支,要不是齐州和长安两地有了新的信仰基础加入,哪里经得起他如此消耗法力,看着被藤妖那砸出来的大坑,坑洞中还冒着汹汹火光,也不知道那家伙死了没。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刘裳冷冷的道。 他准备朝着坑洞看一眼,忽然。 咔嚓声响传来,阻止了他的脚步,心中一惊,难道那家伙这样都还没死? 似乎是为了印证刘裳的猜测,果然,坑洞中传来的咔嚓声更清晰更密集了,藤妖凶狂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传来。 “哈哈哈,我还没死,我还没死啊,这就是天威吗?不过如此啊,该死的人类,看你还有何手段!” 轰隆隆。 藤妖自坑洞中飞速的生长,焦黑的根须挣脱出死皮新生了,它竟然借助元炁真雷,完成了一次蜕变,这怎么可能?刘裳都傻眼了,元炁真雷没有毁灭它,竟成全了它。 陈辟也是傻眼了,这藤妖也太强了,连天师收拾起来,竟如此吃力。 大虫感受到藤妖的强大,血气上涌,低吼出声。 刘裳呆呆的看着在自己眼前疯狂生长的藤妖,他如何看不出,藤妖的妖灵好似更强了,竟有一丝雷击木的气息,不说它此刻的妖身,就说藤妖本体,那也是上好的神材了,炼制斩妖剑的不二材料。 要是藤妖知道此刻,刘裳竟还在打它的这个主意,不知道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吸干眼前的虫子。 好在这想法只是在刘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在还是先解决了眼前再说吧,这藤妖如此难以对付,别到时候自己阴沟里翻船,坠了他天师的偌大名头,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看了看身后的两个拖油瓶,陈辟和大虫,无奈的摇头心中自语道,什么时候等他们修为上去了,这等事,还是他们出手就好了,唉,身为天师,捉个小妖,还要自己亲手动手,真是掉价。 要说他有多担心,那就别扯了,他好歹是道家正宗,修炼的还是存思变神这等高级货,分神还是阴世的主宰,就算他自己不行,难道自阴世召来几个阴差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藤妖?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心中在思索,要怎样才能找回场子,这个藤妖让他丢老大面子了,眼睛悄然瞟向身后的陈辟哪里,在大虫面前丢人都不可恨,最可恨的是在陈辟面前丢了面子,这就让他不能忍了。 “你的生命力还挺顽强,元炁真雷都炸不死你,唉,你让本天师很愤怒啊,既然这样,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去,阴司鬼蜮的囚牢,最适合你。”刘裳冷冷的道。 藤妖不屑的看着他,口中犹自凶狂:“是吗?你还有什么手段?” 第七十三章 老医主 刘裳寒声道。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在心中默念咒语,在他身前不远处,阴世的大门洞开,自内走出两道身影,穿着阴差的服饰,手拿锁链和拘魂牌,恭恭敬敬的朝着刘裳一拜,道:“阴差寇效,杨开,拜见天师。” 本来已经事情已经翻转的藤妖,还在得意的猖狂叫嚣,哪里想到,转眼又出了幺蛾子,竟然自虚无处,冒出两个更恐怖的家伙,一身纯粹阴气,带着丝丝神圣的气息,让它感到惴惴不安。 陈辟没有开法眼,自然看不到阴差,可是那气氛却能感受的得,他死死的盯着哪里的虚无之处,好似想要看穿一般,他知道那是天师召唤来了阴神。 大虫却彻底的放松了身体,看到阴差出现,它就明白藤妖没有可能再对主人构成威胁了,因为那些家伙就是主人说的阴神,既然是神,那就不是一个藤妖可以对付的。 刘裳不耐烦的道:“给我拘了它,妖体给我留下。” “是,卑职听候天师敕令。” 藤妖本体此刻瑟瑟发抖,它哪里想到,这不单单是血脉压制了,那拘魂牌无视空间和时间的阻隔,直接就朝着藤妖拍去,仍由藤妖如何阻挡,都无可奈何,锁魂链如长蛇一般,缠绕了上去,直接就把它的妖魂给拖了出来。 “小小藤妖,竟敢冒犯天师威严。” “天师有令,随吾等阴世受罚去吧。” 妖藤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简单就被收拾了,它在阴差面前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拘魂牌抽打在身,它只能硬生生的去扛,被锁魂链锁着,动都动不了。 “就凭你也敢招惹天师?” “我打我打。” 藤妖的妖魂鬼哭狼嚎,痛苦不堪,那拘魂牌每一下打在身上,都如是灼烧般的疼痛。 “天师,我等告退。” 寇效和杨开拖着妖魂朝着阴世大门里退去,对着刘裳告辞。 刘裳摆摆手,吩咐道:“不要一下弄死了,这家伙吃了许多无辜的人,孽债洗不干净了,打入阴世永世不得超生。” “尊天师法旨。” 妖藤的本体留在了原地,那是雷击木啊,还有有了妖灵的雷击木,斩妖剑有着落啦嘎嘎。 待到阴差退去,这里又恢复了原貌,先前的打斗,好似梦境一样,很不现实,可是这一切场景,又告诉陈辟,现在的打斗,不是梦,他对天师更加的崇拜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天师一般斩妖除魔,呼风唤雨。 刘裳看了一眼妖藤本体,唤过还在想入非非的陈辟,吩咐道:“你来,把这里斩下,其它的都一把火烧了。” 妖魂被拘走,这个空壳,已经没有了威胁,在四周,因为执念不散的药谷众人的阴灵,竟都齐齐出现在药谷之中,这些都是一些可敬可佩的人,他们一心治病救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不该。 陈辟看着他们,心中很是难受,谁能想到医家会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长河,看着这些人,陈辟拱手拜下,表示自己最大的敬意,刘裳脚下一滞,看了看昏睡不醒的乐离,又看看这些执念不消的阴灵。 “尘归尘,土归土吧,医家会继续传承下去的,贫道必已整个道门之力,助医家延续,你们安心去吧。”刘裳难得做出如此承诺,那必然是要实现的,不然就会成为他的心魔。 那些执念听懂了,朝刘裳拜了拜,一副心满意足的状态,一个个消散而去。 只有一位老者的执念有些不同寻常,他好似还有灵觉,身体散发着微微白光,他看向昏迷的乐离,面容慈祥,目光之中带着点点不舍,而后转身对着刘裳拱手,道:“早就听闻天降仙人,老朽一直很好奇仙人之资,究竟是何等风采,不曾想残身死后,到是得见仙人一面,医家之主拜见天师。” 刘裳仔细打量着老者,他很奇怪,这明明是一股执念不消,怎会还有灵觉未泯? “你跟他们不一样,为何你尚有意识,可是有何心愿未了?”刘裳疑惑的问道。 老者点头,很诚恳的道出因果。 “天师容禀,四十年前,老朽明悟了生死之道,自己摸索出了一些路径,只是一直未得精髓要领,所以才能灵觉未泯,尚有一丝气机苟活了下来,才免遭厄运。”老医主平静的道出原因。 原来这老家伙竟自己开启了灵根,虽不懂系统修炼之法,却也不同于常人了,难怪能活了一百四五十岁呀,刘裳得知因果,都无语了,还能这样操作的。 不过,他很快想到,这个世界开始了灵气的复苏,只要是生灵,都有机会得到灵气的滋养,变得异于常人,或是寿元不同,或是神异之事,以后,这些可能会是常态。 现在也好,提前发现了这一点,可以早做准备,不然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他要自己独享一方世界,怎么可能让杂七杂八的人给毁了他。 “老朽的状态现在很奇异,不死不活的,自己也说不清,还请天师怜悯,指点老朽一条明路。”老医主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了,不死不活的,也去不得地府,也不算是活人,要是没有刘裳帮他一把,慢慢的要么成为妖邪,要么就是一点点的消散,直至消失。 刘裳很清楚,老家伙是不会消散的,因为他能在没有任何人教导的情况下,自己摸索出修炼之道,无论是心智还是天赋,都已经算是上上之选了,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消散,照着他自己的方法修炼下去,成为妖邪是肯定的了。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刘裳希望的,而他现在的情况是,在这世间,他的根基尚浅,手底下也没有拿的出手的人物,能够独当一面,这医主老家伙,明显的就很适合,要不就收了他,让他去往天师道宫坐镇,封个阴神? 老医主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请求,眼前的天师会不会答应,他不想医家就此消失,只能赌一把了,赌仙人慈悲,他已经算是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出去了,要是仙人是个狠辣无情之辈,那也只好身死道消了。 好在他似乎赌对了,刘裳这货说白点叫没心没肺,又被王尘从小教导的还算是心怀仁爱,不算无可救药,所以短暂的考虑过后,他就严肃的开口道;“我可以救你,你医家命中注定该有一劫,时也命也,不过,天命不可违,我要救你,牺牲很大啊。” 刘裳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做出很无奈的口气 医主此刻闻听此言,已经心知自己期望太高了,连仙人都没有办法了吗? 陈辟都跟着希望天师能才出手,那样才附和他心目中天师的人设和期许,谁想到连天师都没有办法吗? 可是刘裳却话锋一转,又道:“除非。” 第七十四章 乐离的戾气变化 陈辟一怔,除非什么,您到时说啊。 老医主本以绝望的心,也再次提了起来,满含期许的道:“请仙人直言。” 刘裳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除非,你愿意在我座下听道千年,供我驱策使用,作为交换救你的条件,千年可不短暂,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在他的心中,一千无法自由,只能任人驱使,这没有人能经熬的住,想来没有人会答应,可是他虽然对医家同情,可是要他无缘无故的救人,又有些觉得划不来,他一直坚信一个道理,有付出就要有回报,他救了你,你就要回报他,没有人可以白漂他刘大天师的好处,哪怕他在同情你也不行。 可他还是把人想象的简单了,一听可以有希望好好的活着,还能在天师座下千年,那真是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刘裳还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喂,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千年的意义啊。 老医主和陈辟都是一脸的慨然,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天师,您确定吗? “愿意,老朽愿意啊。”根本都不待想的,老医主就一脸的兴奋直搓手,要是能跟在天师身边,千年就千年,哪怕万年也无不可啊,天师啊,你可不许反悔。 连陈辟都一脸的意动,恨不能换自己上,他现在都还在为一个天师弟子的名头而努力奋争了,却每每只是得到天师的一脸嫌弃,这样的机会我也想要啊。 刘裳却在心中开始了得意,哎呀,一不小心就又收了这么好的手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有天赋,有慧根,灵觉也比一般人来的强,啧啧,只要稍加引导,待习得我正宗道家修炼法门,妥妥的高手啊。 “好,这是你自己应承认可的交换条件,天地认可,就由不得你反悔了,他日你若是违背自己的承诺,可就不要怪我咯。”刘裳还怕人家反悔,先恐吓一番。 老医主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反悔,医家只要他还在,就不算完,他现在没有肉身,只需要一具肉身即可,不过这难不倒我们的刘大天师,眼前不就正好有一具现成的吗? 那藤妖的本体,经过元炁真雷的锤炼,已经成为了雷击木,成了神材,炼制斩妖剑自然是绝佳,可是现在要是让老医主进入其中,占据这神材,融合了妖丹之后,老家伙瞬间就有了妖丹的境界,因为不怕雷劫的属性,将来渡劫也不怕了,这可是难得的好处啊。 天大的好处就在眼前,老家伙还不知道,刘裳早就想到了,伸手一推,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玄黄,万物消长,身化为气,气化为灵,灵遁五行,五行借生,生生不息,融合。” 老医主虚幻的身影,顿时融入了藤妖本体之中,巨大的藤妖本体开始变化融合,妖丹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融入了医主的魂身,青色的光芒越来越炽盛,直到最后晃的人眼都看不清楚,待到光芒消失。 陈辟噗一口老血仿佛在心中喷出,他的眼前,竟然站着一个二十岁上下,年龄跟他差不多的赤身裸体小伙子,瞎了他的眼睛,大变活人,也没有这样不修边幅的吧。 “弟子孙思哲谢天师恩赐新生,今后但有差遣,莫敢违背,若为此誓天地诛之。”孙思哲还是很上道的,他能活这么大把年纪,可不都是白活的。 只是现在他的样貌已经大变,在面对自己徒儿的时候,难免有些尴尬,刘裳让他去收拾一番,陈辟的行囊内,到是有衣服,老家伙,啊不,现在改叫孙小伙了,还别说,孙思哲年轻的样貌,卖相还真是不错,和陈辟都有得一比了,二人身材相仿,所以衣服到也合体。 待他收拾一番,在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谁还能知道,这个家伙,会是一个一百四五十岁的人瑞寿星,只怕就算是曾经的老熟人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吧。 乐离被孙思哲给救醒了,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一脸的迷惑,脑袋还没有完全的清醒,慢慢的回过味来,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孙思哲一把按住,无奈叹息道:“痴儿啊,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唉。” 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告诉这个徒儿真相,可是迟早她都是要知道的。 “你是谁,为何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你。”乐离疑惑的开口。 刘裳和陈辟背过身躯,不去看他们师徒二人,有些事情,外人实在不好掺和进去,还是需要老家伙自己解释。 破败的药谷深处,传来了乐离撕心裂肺的发泄哭泣,孙思哲还是解释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药谷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乐离还活着,在药谷所有人的阴灵执念护持下,送她离开了药谷,骗她出去采药救人,其实,就是不希望她在回来。 当乐离满怀希望离开药谷,四处寻找续命药草的时候,药谷之中早已没有了活人,一切都是那些不甘的执念幻化出来的场景,有的只是枯骨遍地,藤妖吸干了所有人。 乐离明白了真相,师父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她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她也明白了眼前之人,正是她的师父,她们师徒还能重逢,这算是她还能活下去的最后希望了。 “痴儿,师父如今皈依天师座下,看似被天师驱策千年,可凡人岂能有千年之寿数,这可是为师的造化啊,你不替师父我高兴嘛!”反过来孙思哲开导起乐离来了,用一种尽量向往的语气,引导这个唯一弟子走出阴霾。 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总要朝前看不是,医家只要他还在,乐离还在,就永远不会断了传承,何况,现在还跟随在天师身边,那真是医家的造化了,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和明悟医道,因为,天师说了,千年。 二人离去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药谷,眼中尽是不舍和哀痛,最后,还是走出了药谷,跟随上刘天师的步伐。 乐离最终还是被暂时安抚住了,只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经过这次以后,变得不在柔弱,而是对天师道法,还有强大的武技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也让她对妖这种生物,产生了强烈的愤恨,一颗憎恶的种子,就此无声的落在她心底,将来会开出怎样的花,结出怎样的果呢。 刘大天师北去的队伍,从此又多了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医主孙思哲,一个样貌清新可人的乐离姑娘,刘裳每当看向乐离的时候,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有一种戾气在她娇小柔弱的身躯之中,看似人畜无害,可是那种感觉,让刘裳很不舒服,他开始想办法试着去化解,乐离总是笑着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去:“阿离能和师父再次重聚,还要感谢天师慈悲,阿离替师父和药谷先辈谢过天师。” 刘裳每到这个时候,就无言以对,他摇头自语着坐在大虫背上,道:“人若执恶念,必恶其自身,人若常执善念,必善其万物身,人有善恶,妖亦有善恶,妖道,人道,天道,尽是无尽大道,万般诸多事,唯心自扰之,切记,切忌…。” 他的话,不仅让乐离愣住了,也让陈辟和孙思哲深思,天师的话,总能发人深省,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听了进去,陈辟和孙思哲深深领会了道理,对着天师的背影拜下。 乐离却在心中自语,妖有善恶,可善恶从来不是一句话,天师您是叫我放下执着吗?可乐离没有执着,人妖既然有别,那藤妖现世吃人,它自己也说是天经地义,可见妖道乃凶,是恶,除恶务尽,这不正是您教的吗?呵呵。 刘裳要是知道乐离此刻的想法,非要自扇嘴巴不可,这好好的小姑娘,咋就被自己几句装叉的一时气话,给祸害成这样呢? 大虫却略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乐离一眼,它没有了曾经在齐州的时候,动不动就把人家的心里话说出来,而是会自己选择对主人告知,毕竟乐离小姑娘也没在心里骂刘裳,所以,它没有把这些告诉刘裳。 第七十五章 北疆危机 北疆。 “大将军,敌人的攻势太猛了,这些该死的蛮子骑兵,加上他们的手中的火器,我们挡不住了。” 苏战第一次面对如此局面,守城竟然守的如此困难,如今天寒地冻的,物资又有些供应不上,被草原蛮子骑兵给围的是水泄不通,也不知道这些草原蛮子发什么疯。 要不是他早已防备着一手,只怕现在已经被攻破的北疆关隘,发生了不忍言之祸事。 苏战站在城墙边上,所有的大军已经收缩入城死守,朝廷的援军不知还要几时才能赶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城中已经人心惶惶,出现了粮荒。 “粮食还剩下多少?”苏战有气无力的询问。 军中管理物资的军需官站出来,沉声道:“回大将军话,节衣缩食的话,还能坚持十日。” 苏战一拳打在城垛上,愤愤的道:“该死的草原蛮子,该死的倭寇,都该灭国,要是这次搞不死老子,下一次,定要灭了你们。” 营地中,看着碗里的稀粥一样的伙食,许聪知道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草原蛮子围城已经已久,城中开始粮食短缺了,草原骑兵的武器,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东西找个机会献出去,唐国似乎对他杀官没有对他通缉。 这一发现,让许聪有些意外,可以说,他做下的事情,按照唐律已经足够抄家灭族,祸及九族了,可是他打听到的消息,不仅没有对他的通缉,甚至是连消息好似都被人给抹去一般,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风波。 初时的许聪也不敢确定,直到现在,这么久过去了,依然是一样的结果,他才真的放心下来,皇帝李盛怎么说都算是明君,是不是了解了他们家发生的事情后,对于他不予追究呢,这个可说不准。 总之算是好事,让许聪逐渐放下心思,又开始琢磨起父亲交给他的火药秘技,在他的小小铺位地下,藏着他悄悄配制的火雷,已经不需要点燃,丢出去,在撞击之下,就可自行引爆,而且威力不小,这是用来保命的东西,所以一直藏在床铺下。 现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找个机会献给大将军苏战,好解了围城危机,可是却又害怕自己的举动暴露了身份,万一他猜错了,皇帝陛下不是个明君,又或者只是他一厢情愿,那许家就真的绝后了。 所以现在许聪很纠结,这么多天来的接触,这些憨直的军汉子,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生死与共,肝胆相照,就因为他小,所有人都对他很好,很照顾他,他现在手里的稀粥,还是那些糙汉子剩下的口粮,许聪眼睛都湿润了。 “不行,要是城破了,所有人都会死去,覆巢之下无完卵,死就死吧。”许聪牙一咬,心一横,就一口喝了稀粥,眼神坚定的摸索出偷偷藏起来的火雷,准备找苏战大将军自报身份。 可是几个衣着普通军卒衣饰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冷笑着道:“找你还真不容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交出火药配方,给我走,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许聪都惊呆了,这是什么人?竟闯到军营之人来寻他索要火药配方,还做出如此承诺。 同时,苏战也得到禀告,一个自称来自宫中的密使,展示了一块牌子后,苏战就被告知,他的军营里,可能藏着一个对唐国极度危险的家伙,他们已经查到了,此刻人就在大军的伙房。 苏战急匆匆的派人来,可是却晚了一步,许聪已经被带离了军营,朝廷的密使急切的道:“大将军,此人切切不可落入敌国之手,速速派人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同时,大明国四皇子朱梃,带着女婢刚好也赶到,顺着线索,寻到了许聪的确切消息,正要出手带许聪离开,却也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与来人擦肩而过。 “许聪已经落入了别人手中,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走,这里不宜出手,先跟着他们。”朱梃快速决定先跟着这些人,毕竟在唐国军营里动手的话,谁也占不到便宜。 而此刻,我们的刘大天师,还在百十里之外,悠哉游哉的慢吞吞的走着,一点也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大事,越是靠近北疆,来往的行商越是多了,因为战事就是发财的机会,他们可不怕刀兵,哪里能让他们利润最大化,哪里就有这些行商的身影,真是不怕死的一群人。 刘裳如此行为举止和非凡气度,别开玩笑了,那座下的大虫,谁还能不知道,在唐国,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有商旅大户就远远的跟随,希翼能被天师唤上一回,那回去可就光宗耀祖咯。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可能是刘裳觉得无聊,又或许是他想试试人家那舒服的马车,总之是天随人愿,有一商旅就被选中,享受了天师的召唤。 “在下徐茂才,乃是九曲上郡人家,有幸得见天师仙颜,不甚荣幸,天师请上座。”不愧是做生意人的人,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先是自报家门,又让出舒服的马车座驾,真是会做人。 那马车宽大舒服,里面更是软垫皮毛,一进去,就仿佛进入了暖室,与外面是天差地别。 刘裳很满意,自然而然的就走了进去,徐茂才一见,更是欢喜,各种瓜果肉食,分分钟的就上来了,可见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富商,这等在外行商之人,还能随时坐拥此等舒服和豪华的车架,还有精美的食物,想来也是个超级有钱的大商大富。 陈辟却一脸的鄙夷之色,身体却很诚实的靠近,他也很自然的享受这一切,却不肯给人家徐茂才一丝一毫的好脸色,高高在上,仿佛别人就该如此对他,态度很傲慢。 刘裳瞟了他一眼,道:“陈辟,你可知为人之礼?” 陈辟闻言,思索半晌,道:“于人之礼,于己为起,于善于人,于己为始,是为礼。” 刘裳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再问:“那我问你,你的礼在何处?” 陈辟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孙思哲好似明悟了什么,看了看天师,不自觉的就低头羞愧了一番,乐离一脸的好奇看向天师和陈辟,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弟子不解,请天师赐教。”陈辟羞愧,还是没有明白天师之意,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很无礼的举动,招来天师不喜。 刘裳是个直性子,看不惯,就要教训,于是一拂尘打在陈辟头顶,咚的一声,这一下可见不轻,陈辟抚摸着脑袋,更是不明所以,见他一副还不受教的愚顽之相,刘裳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见你神态自得,昂首挺胸,傲视旁人,唯己独尊,狂妄自大,是何道理,难道你天生就高人一等,其他人天生就该低你一头,你的礼呢,回答我!”刘裳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嘴脸,气得的脸都绿了。 徐茂才本来在一旁看戏,他不是没有瞧见陈辟的态度,只是平日里,他虽有钱,却很难引起别人对他的重视,尤其是那些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才子们,更是看不起他这种商人家门,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没想到今天,那仙人一般的天师,竟会为他说话,还教训这谁来着?对了,陈辟啊,那可是陈辟啊,举世无双,文武全才的家伙啊,少年封爵的天才人物啊。 他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辟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哦,原来天师是对他的行为不满了,是了,我又怎么了,在天师眼中不过一介凡人,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我凭什么看不起别人,是我错了,他也是个行动派,明白了自己的错误,立刻态度转变,朝着一旁的徐茂才拱手道:“小子先得长者好处,不知感恩,持才傲物,无礼再先,陈辟在这里诚心道歉,还请长者大量,陈辟惭愧。” 徐茂才哪里敢真的受陈辟一礼,立刻上前搀扶,一般还激动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好。 陈辟心中感慨,天师教训的是啊,我又何德何能傲人待物呢,惭愧惭愧啊。 孙思哲也在一旁暗自点头,不愧是仙人,这等风度和道理,老朽我活了一辈子,也不曾见识过啊。 乐离若有所思。 刘裳点头,道:“君子与人处,若冰释于水,与人共事,如童仆谦下,洁白无瑕而似含垢藏污,德性丰厚而似鄙俗平常,人者,生于父母之身,立于天地之间,自然之物也,贵己贱物则背自然,贵人贱己则违本性,等物齐观,物我一体,顺势而行,借势而止,言行自然,则合于道矣,你明白了吗?” 第七十六章 一步杀一人 陈辟点头,心悦诚服的受教了,天师的话,真是金玉良言,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又有如清风抚月般的舒畅。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刘裳的道理很多,他也喜欢有人听他说道理,那样会让他心情舒畅,渐行渐远,一路上陈辟改了,真的让徐茂才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陈辟的博学多才,举一反三的商道,让徐茂才这个多年的经商之人都感觉叹为观止。 离北疆尚不足五十里处,徐茂才和天师一行人分开上路了,他们行至不远一处山岗,远远的传来的打斗声,几波来寻找许聪的各方势力,终于不期而遇,在前面大打出手,并出手抢夺许聪的配方秘技,没有人真的当许聪是个重要的人,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就杀了,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配方我们可以共享,但是人你们谁也不能带走,杀了他,我们再议配方秘技。” 许聪没想到自己会被各方生出杀心,他惨笑道:“杀了我你们谁也别想得到配方,就算死,我也要让配方跟我一通毁灭。”他已经陷入绝路,要是他能早些投靠苏战大将军的话,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哪里想到,他只是一时犹豫不决,就给自己带来了这样的结果。 他有些后悔了,可是现在深陷囹圄,他只能期望自己的话,能够让这些人有所忌惮,还给他一线生机,要是苏战大将军此刻已经得知了消息,必然会派大军前来,许聪却是忘记了,大军此刻可出不了城,就算苏战现在知道了他这个人物,却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几放势力闻言,却丝毫不紧张,反而目露凶光的大笑起来,道:“小子,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你偷偷默写的东西,此刻就在你的身上吧,你是准备将它交给谁呢,我猜猜看,是不是准备交给唐国的苏大将军,我猜得对吧。” 许聪闻言更是心中一惊,他们怎么知道的,下意识的捂了一把胸口,这一举动,无意暴露了那份火药秘技它真的在怀里,他真的绝望了,床铺下的火雷,要是此刻带在身上,岂能容这些人威胁,他只恨自己还是不够谨慎。 “不用跟他废话,这里是唐国,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各凭本事吧。”有人不耐烦的道。 锵锵锵…。 利刃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几方势力准备以武力来强行决定火药秘技的归属,至于许聪,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杀了他也许更方便自己等人得手后逃离唐国。 一直跟他们的明国四皇子朱梃和手下女婢,他们的实力是最弱的,在场起码有三四方人马对手,每一方都是十来个人,看样子,各个身手不凡,想他大明的探子,却被人给一锅给端了,想想就来气,现在倒好,自己一方成了陪衬,只能干着急。 “看准时机再出手,人我要了,火药秘技,让他们去争,这些蠢货,只要有了许聪这个活人在手,什么秘技得不到,真是一群笨蛋。”朱梃咬着牙,在一旁肆意的品头论足。 他看的很明白,夺人虽然更难得手,可是好处却是不可言语的,只要他救了人,在丢出秘技,想来这些家伙不会再来纠缠他,只会盯着秘技不放,朱梃也就可以从容带人离去,至于怎么把许聪带去大明,那就办法太多了。 想法虽好,却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裳大天师等人,早已在听到打斗声的时候,来到了这些家伙的背后,正看着场中津津有味的观察失态发展,至于许聪的命,既然是刘裳作保要了,那么谁也不能要了他的命。 他看着不远处被围在中间,如风中残烛办瑟瑟发抖的许聪,想到,这还是个孩子嘛!却一身的孽障血腥,可怜的小家伙哟。 “陈辟啊,让为师见识你一下你的本事,等会儿他们战的差不多了,你去收拾了他们。”刘裳决定让陈辟出手,这些凡人武者,还不够资格让他出手。 陈辟一脸平静之色,看来也没有将这等角色放在眼里,天师要看他的本事,自然要好好的表现,默默抚了一把手中的剑鞘,仿佛长剑已经饥不可耐,只等出鞘。 在另一边暗中观察的朱梃,一点也没有发现,身旁,还有天师在侧,那个他畏惧不已的存在,竟然离他如此之近,只怕他要是知道的话,会舍弃许聪,立刻远遁,天师来了北疆,他根本就不知道,哪怕一路上刘裳都没有隐藏行踪。 许聪左冲右突,几次险险环生,多少还是有人手下留情了,才让他没事到现在,可是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杀红了眼的各方势力,都已经不在顾忌他了,开始痛下杀手,只想快点解决争端祸源。 毕竟这里是唐国,谁也不知道唐国的高手,会不会突然出现来参与一脚,那就真的麻烦大了,他们死了不要紧,可不要暴露了各自的势力,那样会给唐国借口,让他们能光明正大的攻打他国,那就可怕了。 他们沦陷在这里,就是最好的借口了,谁叫他们闯入唐国呢。 朱梃眼看许聪坚持不住了,瞅准时机,快速遮盖好自己的面目,抽出腰间长剑,如流星赶月,刹那加入战端,与女婢配合一攻一守,目标明确的朝着许聪奔过去。 而,陈辟也在这个时候,人剑合一,如蛟龙插海,一身青衣几个起落降临在所有人中间,大喝一声:“擅入唐国者,杀。”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唐国的高手,真的出现了,还如此的高调宣布他们的结局,来人虽然只有一人,可是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啸,震的气血翻涌,可见来人武功之高,真是骇人听闻。 陈辟手中长剑横扫,顿时逼退了准备杀向许聪夺取秘技的几个人,长剑一绞,就是一人被捅穿了腹部,气绝身亡,这才多久,出场就解决了一个高手,让所有人都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刘裳在远处看得都浑身起劲,拍手叫好,真他娘的帅啊。 陈辟一个闪身来到许聪身旁,淡淡的提着长剑道:“跟在我身后,三步之内,没人可以伤你。” 他的话不可谓不狂了,这么多人的围攻之下,他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这一句话,都激起了所有人的凶性,本来已经加入斩断的朱梃,忽见陈辟出现,顿时一惊,闪身就退,身手也算敏捷了,同时也暗自庆幸,陈辟这家伙果然招恨,瞬间就招惹了在场所有人,甚至都没有人在关注他的出现了。 “诸位,此人就是陈辟,先解决他,不然,我们都别想得到秘技。”朱梃心中忽生一计,立刻大喊道,好一招祸水东引。 刘裳在远处眉头一皱,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上一次在峡道的时候,他就自语和这家伙有师徒缘分,这次再见,那感觉更是强烈了,尤其是这货还主动招惹陈辟,让他的巴掌只觉得有些痒痒,想要一巴掌呼上去,刘裳那个气啊,不过现在不是自己下场的时候,跑不了你,等待会儿在收拾你。 陈辟的招恨性格,那是与生俱来的,他傲,他狂,可是他真有这个资本,首先他文能吊打天下文人,武能在万军之中取人首级,一人单挑草原铁浮屠骑兵,就问你服不服。 “你们大可以试试,我要救他,谁也不能伤他分毫。”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抖,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寒光四射,莫名的让所有人心中一寒。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嘴的人,他喜欢用事实说话,你不服可以上前试试,哪怕现在他要保护一个人,却也不把这些货色放在眼里,他只是扫了一眼朱梃,就让朱梃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直面陈辟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可怕,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般,难道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之辈。 许聪缓缓的跟在陈辟的背后,那种安全感很强烈,他松了口气,陈辟嘛,那个几乎是让天下所有读书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绝世奇才啊,他竟会出现在北疆,救了自己。 还是有不怕死,所有人都相互看了看,暗自放下成见,准备一致对外,先解决了陈辟再说,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陈辟才是敌人,他是唐国人,代表的自然是唐国,他们对于陈辟来说都是外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杀。” 陈辟冷哼,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跟紧我。” 锵~。 剑鸣响起,一剑杀一人,鲜血不沾身。 这一手,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眉头乱跳,太快了,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动作,有人就被一剑贯穿咽喉,错身而过,气绝倒地,鲜血才喷涌而出。 又是一声剑鸣轻响,噗通,两剑两条性命,就这样消失了,陈辟提着长剑漫步,许聪默默跟随,再无一人敢靠近,他走到哪里,哪里就自觉的让出道路。 孙思哲和乐离看着场中的陈辟,这个年轻人带给他们的视觉震撼,比之强大的刘裳,还要强烈,因为他毕竟是个凡人,刘裳是天师,所以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强大,可是身为凡人的陈辟,就完全的不同了,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强大,让他们只能口干舌燥,目瞪口呆了。 刘裳却摇头,心中自语道,这家伙杀心好重啊,跟他说了好多次了,唉。 第七十七章 天师要保的人 朱梃此刻的挑唆好像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陈辟太难对付了,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可怕,这一身功夫也不知他是哪里学来的。 陈辟从小就偷师百家,可以说他的一身武艺没有任何系统的师承,好似这家伙是个内外兼修,那崖壁上剑插山石的攀爬之术,可不就要有深厚的内功功底嘛,还有这一手干净利落的杀人武技,快若闪电的身法,哪一样,不需要内功基础打底。 这家伙融合百家武技,偷师百家,慢慢的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武技,所以,硬要说他的师父,那就天下所有的武师,都是他的师父,这货用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博闻强记,又不辞辛苦的勤奋,早就他现在的强大。 最厉害的杀人武技,还是他在牢中遇见的一个老者,那人自号杀圣,抓他之时,死了不少高手,每每被一剑穿喉,或是一剑穿胸,要不是最后他筋疲力尽,围攻他的高手太多,只怕还要死更多人。 陈辟得知后,立刻前往监牢寻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得了那杀圣的修炼武技,其实那杀圣是个左撇子,他教给了陈辟两手用剑,左手出剑让人防不胜防,出剑刁钻狠辣,一直以为陈辟是一手正剑,其实他最厉害的就是一直没有出手的左手了。 那才是真正的杀招,你以为他出手之时,右手持剑杀敌,其实那左手以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配合着右手出招,那才是他每每杀人的技艺,这个秘密想必只有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家伙才知道吧。 不,现在还要加上刘裳了,因为,他也发现了这个家伙的用剑习惯。 陈辟步履很稳,右手持剑在手,背负着左手,冷冷的扫向所有人,招恨的特质再次发作:“擅入唐国者,死。” 你说你要带人走就走吧,我们打不过你认栽,可是你说话能不能给别人点活路啊,真要这么绝么?那我们说不得只好拼死一战了,毕竟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杀。” 一个两个不行,那就一起上,双拳难敌四手,不信你能嚣张的对付所有人。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陈辟真的能对付了他们所有人,场中有人想要拼死一搏,自然也有人打了退堂鼓,那些小势力的一方,虚晃一招就逃走,他们是抱着能争就争,争不过也不能暴露身份的心思,那里会真的留下性命。 可是陈辟却不给他们机会,对他出手的后果就是,死、 场中血光剑光飞舞,人头滚落,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陈辟还有心思杀掉想要逃走的人,真的不给所有人生路,他说了,擅入唐国者死,那就要说到做到。 所有人都胆寒了,想逃走都不能,这陈辟是疯了吗?真要杀光在场所有人不成。 恶像胆边生,既然逃不走,那就死战吧,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耗不死你,当年哪位杀圣被唐国高手围攻,人数也不比现在少了,虽然最后被擒,也只是老了体力不支,现在的陈辟可是尽得真传,还青出于蓝,也更年轻,修为内力更是变态级别,就这些喽啰,还真不一定能让他力竭,那就来把,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乐离的眼光越来越炽热,要是她也有这样的武功,药谷会消失吗?她决定了一定要学陈辟。 孙思哲神驰目眩,普通人也能如此厉害,一人单挑这么多高手而不落下风,这个陈辟真是个小怪物啊。 大虫在一旁坐着都有他们站着高了,在无聊的打着哈欠,它心想,那小师弟怎得如此慢,要是换了它,一巴掌就拍死一个,左一口右一口的早就解决了。 刘裳始终觉得陈辟杀心太重,看来要多给这家伙开开小灶了,还有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不是陈辟杀心重,而是杀圣那老家伙留下的东西,造成了陈辟现在的杀念,好在陈辟没有被杀念腐蚀心智,这种杀念已经成为他的战斗本能,根深蒂固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一地,朱梃和婢女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骇然之色,陈辟根本就是个非人类,这么多高手真的如同土鸡瓦狗一样被解决了,不堪一击啊。 怎么办,他们逃又逃不走,打又打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看清形,只怕要交代在这里了,这个煞星,真不该招惹啊。 所有人都心胆皆寒,陈辟冷酷,冷漠,无视那些人的恐惧,手中长剑寒光四起,一步一杀,难有一合之敌,就在他们都绝望的时候,来自长安的密使带着高手赶到。 “武宁伯还请手下留情。” 十几骑马蹄声极速的奔来,领头的密使,蒙着脸,他们是不能让生人见到面孔的,作为密使,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是规矩,但是陈辟却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在唐国,能以玄铁罩遮面的,就只有神秘的暗卫了,那些阴暗的家伙服务于这个国家,却少有人知道,而陈辟就是其中之一。 “武宁伯,还请手下留情。”他再次开口,上下不接下气,看来也是来的匆忙。 陈辟提着长剑,看向他们,淡淡的道:“这些人擅入我唐国,掠夺我唐国子民,杀无赦。” 那铁罩下的暗卫,此刻面目不知道是啥表情,他扫向所有人,手一挥,就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道:“一个也不许放走,全部围起来。” 劫后余生的敌方势力,知道,落在这些人手里,总比死在陈辟手中要好,起码,还不至于立刻就死,说起来,他们就没有大明的那些密探硬气了,人家好歹视死如归不是。 他们一个个的都放下手中刀剑,哪怕落在唐国暗卫手中,也比现在就死要强,哪里还会反抗。 陈辟见他们识趣,长剑回鞘,带着惊魂未定的许聪就走,根本就无视了这些暗卫。 那首领眉头一皱,对于陈辟的高傲,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么不给面子的还真是不多见,他开口道:“武宁伯且慢走,在下职责在身,请问,你身后的可是许聪?” 陈辟回身,点头道:“是。”简简单单一个字,他根本不想多说话。 那领头的松了口气,只要是许聪就好办了,他冷漠的道:“许聪杀官,犯下过错,一直逃亡在外,我等身为唐国执法者,既然见到,还请武宁伯把他交给我们吧。” 他不敢直言通缉许聪,因为黑袍大人交代过了,天师要保这许姓少年,明着不可违背天师意志,暗中出手拿下那许姓少年,送往长安,所以他只是说许聪犯下的过错,却不敢说他犯了多大的罪。 许聪闻言,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去了,就准备自己站出来,可是陈辟却一手止住他的身形,淡淡道:“他不能跟你走。” 暗卫冷笑,还从来没有人敢反抗暗卫的意志,因为,他们代表着陛下。 许聪一惊,自己和陈辟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就一定要为了自己,不惜得罪神秘强大的唐国暗卫,他非常的想不通。 “武宁伯,你可知道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你可想清楚了。”暗卫首领冷冰冰的开口质问。 陈辟只是平静的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他,你们带不走。” 那暗卫心中一惊,看了看四周遍地的死尸,他以为陈辟是在威胁他:“你在威胁我?” 那些被拿下的各方探子,包括混在人群中的朱梃,此刻一脸看戏的看着唐国暗卫和陈辟的较量,觉得十分有趣。 陈辟却懒得和他们继续纠缠,直接道:“天师要保下的人,谁也带不走,你要人可以,自己去跟天师要吧。” 轰。 混在人群中的朱梃先是一愣,接着就惶恐不安起来,怎么会,天师竟然在这里,完蛋了。 首领在马上一怔,脑袋里不可置信的轰鸣着,天师竟然在此,他环视四周,匆匆下马,朝着四周恭敬拜下道:“我等不知天师法驾在此,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刘裳这个自然不会再躲着了,其实他也没有打算躲着,于是一拍大虫的后背,道:“走吧,出去见见这些家伙吧。” 远处,一头壮硕如牛的老虎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接着,人们就看到了天师背上,那紫衣博带,仙风道骨,仿佛仙人一般的刘裳出现。 “本座在此。” 第七十八章 陷落圣地 华夏。 刘裳看着已经失踪的半月的钟邦他们,无语了好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这些家伙,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竟然养出了肥肉,真的是被困住的模样吗? “你们也来了。”钟邦等人尴尬的开口,他知道刘裳是来救人的,可是现在他们好像也陷入了这个奇异的世界。 刘裳没好气的围着他左转右转的打量,啧啧的评头论足道:“看来我们的担心有点多余,小日子过的不错嘛,半个月就把你们养的这么白嫩,你看,都胖啦。” 他的话,让钟邦反而一惊,什么半个月,这都一年多了好嘛。 “你说什么,半个月?怎么可能是才半个月,明明都一年多了好吧,我们陷落在这里一年多了好吧。”杨阳没好气的争辩。 他这一开口,钟邦和刘裳都不说话了,好似明白了什么,心神大震,这里的时间,竟然和外界不是同步的! 阿斑在旁边看着他们叙旧,抱着一根甘蔗模样的东西啃着,喀嚓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看样子就很好吃的样子,它撇嘴道:“这方净土,乃是当年兵主为族人开辟的,这里的岁月流逝,自然和外界不一样,大惊小怪。” 兵主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他就是九黎始祖,蚩尤,他们一直称呼蚩尤为兵主,蚩尤炼天外神铁成斧,凭借此兵器,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人能挡其锋芒,此斧一处,天下刀兵无可挡其一击,所以他自号兵主。 逐鹿一战,他虽然兵败,却没有如史上所说的被擒,而是自知已无力回天,带着残余的手下,还有神女要离返回九黎,避免被轩辕赶尽杀绝,他手持巨斧,用尽最后的力量,生生自阴阳混沌之中,开辟十万大山净土,他也因为力竭身死道消,神女要离也随他而逝,只有一只凶神恶煞一样的食铁兽在一旁懵懵懂懂的,最后也被送入了这里,成为了现在的阿斑。 他就是兵主的坐骑,当年随着他征战四方的那只凶兽。 阿斑虽然强大,却因为悲伤和兵主最后的善念,抹去了它的一些记忆,所以,它现在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记得它自己是谁了,只有每一代的圣女,还有一些老不死的长老们,才知道它的真正身份,所以它在这方世界是超然的存在。 它一开口,刘裳和钟邦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与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你都可以当成神话故事,却不能否认他的强大,道家典籍里,也有模糊的记载那一站的惨烈,那个男人简直是以凡人比肩仙神了。、 从它的称呼就可以看的出来,它是真不记得蚩尤是谁了,不然也不会叫他兵主了,而是大哥了,因为他们曾经是兄弟。 而阿斑每隔二十年时间,就会陷入一个奇异的循环,它会逐渐变作一个新生的状态,从头开始长大,钟邦他们到来的时候,阿斑刚好经历一次新生,所以他们就是被九黎圣女安排来照顾阿斑起居的。 刘裳现在还不明白这一切,可是他知道,这里不仅没有危险,似乎还有无限的机缘,那师父当年为何要对他说出那些话呢?他现在有些迷惑了。 还有那奇怪的光头大和尚,难道也是为了这方世界而来,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这一切的谜团都只有等刘裳自己去解开了,反正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一切,但是刘裳却把关注的对象放在了尘小妹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就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简直没有道理可言。 刘裳的灵觉一直很强,这种没来由的感觉,让他很重视,这是缘法,避不开的,他要抓住,可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怎样才能把人给带走。 按照这里的岁月流逝速度,外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些家伙有没有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闯,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希望他们能听自己的嘱咐。 阿斑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道:“不要想的太多,闯入这里的人,还没有能全身而退的,就算我们不阻拦你们也别想出去了,闯入这里的家伙,不是自持有本事,就是些狂傲的家伙,最好他们的下场嘛嘿嘿,喏,你们也看到了吧,更你们一样,要么成为自己人,要么埋在这里。”阿斑的话无疑让钟邦很绝望,可对于刘裳来说,他就知道自己的师父曾经闯入过这里,还全身而退了,这又是为何了? 郭正军的特殊,在这里也是很难受,他有神位加身,又有护国功德,身为阴神,却在这里半点法力也没有,除了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实质体魄外,别无其他。 刘裳试了试存思变神之法,却一无所获,这方世界真的压制一切力量,就在他要彻底放弃,既来之则安之,那上清大洞真经竟然产生了波动,有灵气被转化到了体内,这让他心中一喜,上清大洞真经果然厉害。 那一丝波动让阿斑眉头微皱,好似生出感应,刘裳却不动声色的按压下心头的激动,只要有动静,他就不信找不到出去的道路,跟着钟邦和阿斑他们,开始了在九黎圣地的忙碌一天。 干什么呢? “喏,这里的灵田,以后就是你们照看了,好好看护,不要试图躲懒,灵田中的灵种,每一颗都金贵的很咯,是供给这方世界运转的本源力量。”阿斑郑重的介绍,并警告他们这些灵种的重要性。 刘裳看着茫茫一片金黄,也认不出这些灵种是何物,只知道它们散发着庞大的灵气,上清大洞真经可以吸收炼化为己用,灵气啊,这在外界可是不可想象的,道家典籍中记载,只有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洞天福地,才能产生的灵气啊,这方世界竟然能种出来,真是不可思议的地方啊。 他甚至想着在此地修行圆满该有多好,要不是因为要救钟邦等人出去,刘裳都有点不想出去了,至少暂时他没有感受到危险。 刘裳看着远处忙碌在灵田的其他人,那些想来也是闯入这里的家伙吧,他不由的又想起那大和尚,心中更是有了些疑惑,他们要做什么呢? “快干活吧,以后这些就是你们每天的工作,作为闯入者,你们需要劳作十年以换取自由,不然嘿嘿。”阿斑催促道。 钟邦等人早就知道了规矩,无言以对,看情况他们已经认命了,刘裳却闻听这么长时间,顿时起了别样的心思,他立刻问道:“那个熊…呃,阿斑大人,我还有个问题。”他本想直接说熊猫,可是想起那头臭熊猫还想并不喜欢,所以立马改口。 阿斑嚼着甘蔗,嚷嚷道:“你的废话真多,有什么问题快问,阿斑还要找圣女,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耽搁。”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刘裳那个气啊,要不是现在他干不过眼前这头臭熊猫,真想暴打它一顿。 “这里有没有什么禁忌,或者什么不能去的地方,我们初来乍到的,要是不小心闯祸可怎么办?”刘裳道。 阿斑闻言,思索了片刻,才道:“禁忌自然是有的,只要你们不耽搁灵田劳作,在圣地里面,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算禁地也轮不到你们闯,哪里都有长老们看守,除了圣女和阿斑,谁也别想踏入。”它说完,扭动这肥胖的身躯,缓缓的离去。 刘裳和钟邦几人对视一眼,只听他无奈的道:“这下好了,我们都别想出去了。” 钟邦却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道:“其实这里吃的好,睡的好,还没有世间的繁琐麻烦,就当世度假了吧。” 刘裳一抖肩膀甩开他的那只脏兮兮的手,没好气的道:“没有你们,说不得这里对我来说还真是度假,可是现在多了你们,我还要想办法送你们离开,等着吧,希望我能尽快恢复修为,不然就准备大家一起在这里困着吧。” 听他的话,好像还真有办法出去,钟邦立刻来了精神,凑上来道:“刘观主,刘大供奉,你是不是还有手段没施展出来,告诉兄弟我好有个准备啊。” 刘裳看了看远去的阿斑,道:“目前还没有办法,要等,我的修为现在被压制了,本来我已经放弃了,可是刚才我借着这方灵田的灵气,却感觉能炼化吸收,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只看我的修为什么时候恢复了。” 钟邦几个眼睛都亮了起来,能出去谁不想出去,还真以为在这里度假了,只是他们无奈的说词而已。 在远处的一处高山中,哪里有一处石楼,耸立在山巅之上,那高山如插入苍穹的利剑,高耸入云,俯瞰整个圣地。 “那几个人中,有一人与王尘的气息有些接近,这件事情,要瞒着小妹,不然几十年前的孽缘,只怕又要再起波澜了,上代圣女好不容易放下执着,可不能再让人给打扰了。” 在石楼前的台阶上,一位老者淡淡的说着话,双眸深邃的看着山下,正是刘裳几人在灵田里忙碌的身影,身周散发这强大的灵力气息,比之张玄真的气息,也不遑多让了。 刘裳还不知道,他一进入这里,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还是一位实力强横的九黎圣地的长老。 第七十九章 来自熊猫的报复 自从尘小妹那一次见过之后,刘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也没有再看到圣女一面,除了那只臭熊猫阿斑,每天都到他面前数落几句,真的很讨厌,要不是现在他干不过这头臭熊猫,一定打哭它。 刘裳很想再见见尘小妹,他总觉得,要是有可能出去的话,机会在人家哪里,要是能忽悠的小妹和他一起逃走,那就更好了,可惜他的龌龊想法是注定没有机会实现了,那山中的长老为了防止他们接触,早已支开了圣女,防刘裳如防贼。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可能就会安生一点了。 “阿斑大人,圣女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了?”刘裳好奇的打听。 阿斑歪歪扭扭肥硕身子,蠕虫般的在地上蠕动几下,让刘裳看得直皱眉头,找到舒服的姿势,蹲在灵田道:“圣女自然有圣女改做的事情,就像你现在一样,改做的就是收拾好灵田。” 刘裳眉头乱跳,我忍,这可恶的臭熊猫,你给劳资等着。 “是是是,这不是想着几天没见关心一下吗?”刘裳无耻的道。 阿斑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就你,没戏。”它说完,就不在理会刘裳,自顾自的晒着太阳。 没想到这方世界也有日月星河,阴阳交替,这是刘裳的感受,好像这里就是一方现实的世界,可是他却知道不是,这里只是兵主生生自混沌斩落出来的一方不完整世界,那日头,虽然高悬在天空却一点也不刺眼,看那臭熊猫舒服的姿势,就知道它此刻多么的招恨。 刘裳那个气啊,不由的在心中冷笑,你给老子等着,迟早把你弄出去动物园,见见你那些兄弟姐妹。 这方世界全靠着灵田中的灵种供应灵气,才能维持到现在,而他们九黎圣地里的子民本就不多,也不知道为什么,九黎圣地中的血脉,竟然不能相互繁衍生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所以每次有外人闯入圣地,经过多年的磨砺融合,会安排他们跟圣地子民结合婚配,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有现在的圣地,只怕早就杀了这些闯入者了。 圣女也是如此,只有她们的血脉,才能做为圣女或者圣子出现,阴兵过境,说白点,就是为九黎圣地吸收新鲜的血脉,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恐怖,相反,只要你经过了考验,被选中了,能获得的好处也是不少。 王尘的出现,让这方世界有了新的圣女,可是却让圣地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不希望再和那个人扯上任何关系,没想到多年以后,一个跟他有相似气机的家伙,就这样毫无道理的出现了,还与这一代的圣女见面,让他们怎能放心,破坏是肯定的了,倒不置于杀人,因为某些不可陈述的事,他们不会对这里的任何人动杀念。 刘裳想要再见到圣女,可就不那么容易咯,而圣女呢,自从那家伙闯入进来,莫名其妙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自然不可能转身就忘记了那个说话奇奇怪怪的家伙。 “圣祭不是要到明年?怎么现在就叫我来这里准备圣祭,也不知道长老们都在想什么,大阿公,小妹好无聊啊。”她嘟着嘴埋怨长老们,却对着一旁的一尊雕像说着话,怎么看都是在撒娇,可是雕像能回答他吗? “小妹啊,圣祭是神圣的,不可胡言乱语,长老们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自有他们的深意,无聊了就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吧。”雕像竟开口说话了。 大阿公,相当于九黎的长者,是智者的意思,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代的大阿公的石雕,虽已化作石雕矗立在这里,竟然还能传出声音,而圣女丝毫见怪不怪,依然不服气的开口道:“小妹知道圣祭的神圣,可还是不明白长老们为何要这个时候派我来这里,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 她的话,让大阿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总不能告诉她事实,是让圣女避开那个年轻人吧,圣祭每三十年一次,只能由圣女亲自主持的一种祭祀,相传,血脉最接近神女要离的九黎圣女,能获得圣降的机会。 圣降后的圣女血脉之力能更加纯粹,她的母亲曾经本来有幸获得一次圣降,可惜她放弃了那次机会,选择生下尘小妹,所以现在小妹接替了她的母亲,要接受圣降。 如果她成功圣祭,获得圣降,就能在体内生出一缕真血,圣殿中有一座血池,那是每一代圣女被圣降后诞生出的真血汇集之地,只要血池汇集的真血足够,神女要离就能有机会重聚真身,再次重生。 神女重生,那么祖主蚩尤,自然也就有希望复活,这是圣殿里传出来的消息,每一个生活在九黎圣地的子民,都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们执着了几千年也不愿意放弃。 长老们和大阿公几乎是整个九黎的代言者,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是至高无上的,传说是他们说的,消息也是他们放出的,圣祭举行了几千年了,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血池,却总是差上那么一截,真血不齐,让族人扼腕叹息。 直到那个名为王尘的年轻人闯入这里,他如上一代圣女结合后,本想带着圣女离开最后因为理念不同,王尘强行闯出了这方世界,圣女也悲怒交加的选择赌气要毁掉孩子,却最后没有成功,压制了数十年后,一个女婴诞生了,那血脉精纯的让长老们都惊呼不已。 她就是尘小妹,之所以叫尘小妹,是因为圣女还是忘不了王尘。 小妹的血脉之力精纯,甚至还要超过一些被圣降的圣女真血,所以长老们更加看重这个孩子,将她藏起来,就是因为三位长老联手算出,刘裳的到来会对小妹产生未知的影响,他们也算不到根本,所以只能如此了。 大阿公一边哄着小妹,一边阻止小妹离开这里,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忘记了,不会再与那小子产生纠缠,他们从没想过一劳永逸的杀人,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能产生杀念。 但是从中使坏,却毫无问题,让你们见不着总没事了吧,却不知道越是这样,刘裳莫名其妙的话语,还有无耻的嘴脸,总会出现在小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不是说小妹就对刘裳如何如何了,只是事情就是如此,你们越是阻止,却偏偏难挡女人好奇的心思。 “大阿公,您知道吗,我在山下,遇见一个很奇怪的闯入者!他呀,说话很大胆,还有些痞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竟然都被他讲的话给弄的脸红,他竟然在那些人面前夸我耶,真是个大胆又厚脸皮的家伙。”小妹歪着头,托着下巴,坐在雕像旁边,自顾自的道。 大阿公一定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幸好他们及时做出反应,要不然还真要坏事。 “哦,是吗?”雕像大阿公只是敷衍的回应,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小妹却嘴角挂起了微微的笑,道:“你是不知道,那家伙一来就把阿斑给招惹了,现在呀,阿斑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他呢,嘻嘻。” 雕像大阿公只能静静的听着,他是石雕不是真人,真正的大阿公早已死去,他的真正来历已不可考究,连圣殿中的长老们,也都对他敬三分,享受每一个圣地子民的血食膜拜,一直长存。 也许他也是一种分神,只是他的状态却是化作石雕,而不是另外一种形态。 说是让小妹来这里提前安排圣祭,这里却只有一座石雕大阿公陪着,能不无聊吗? 大阿公却很明白她的心思,又急又无奈,只得不停的找话说,想要岔开话题,小妹的心思,却越飘越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笑的天真灿烂。 山下,刘裳总算在阿斑的监督下完成了又一天的灵田培育工作,十年啊,虽然按照推算的结果,外界也不过过去半年而已,可是架不住每天重复的做一件事,乐此不疲还好,可是刘裳却非常的不爽,尤其还有一只招人讨嫌的臭熊猫在一旁盯着你做事,那更是让他不舒服,心中多次发狠,要拐卖了这货去动物园。 阿斑舒服的睁开黑眼圈,满意的打量了一眼灵田,金晃晃的一片,灵气四溢,异香扑鼻,嚷嚷道:“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吧。” 灵田中劳作的人,都纷纷扛起工具回家去了,有些是原住民,有些跟他一样,也是闯入者,只是看情况,这些人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走的时候有说有笑的,一点也没有不适应的表现。 郭正军还好,毕竟从前是军人,加上好久没有感受到肉身存在的感觉,所以也十分的享受,反观刘裳就有些另类了,他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是衣来伸手的货色,观中有小紫他们几个照顾起居,小时候有师父照顾,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几天下来就一回去木楼,就躺下,只剩下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要不是郭正军还在一旁照顾,他能不能起的来床就不知道了,什么上清大洞真经,见鬼去吧,他现在只想躺着休息,什么也不做。 其实这都是阿斑特意的照顾了,谁叫他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阿斑其实以前是不知道熊猫的,他只知道自己是食铁兽,可是某一天一个闯入者进来,告诉了它熊猫的真相,这货就怒了,扬言以后谁也不许再它面前提起熊猫,因为,太丢脸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心直口快的刘裳,还真是祸从口出了,你以为阿斑每天来事干嘛呢,就是看看刘裳这货怎么被折磨呢! 这俩货还真是一个德行。 刘裳躺在木床上,两眼一翻,就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梦里有小妹,还有小紫,小青,小花,阿黄,还有,还有……。 第八十章 不背不行的黑锅啊 京城八局秘密基地。 “你说什么!几个大活人无声无息的就消失啦?”高局长震惊的看向黄庭,发出了咆哮。 一个多月了,竟然到现在,他才知道西南八局的主要核心人员都失踪了,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怎能不让他愤怒,还有,那个刘裳,可是与郭家的哪位有再生之恩啊,这要是让郭老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了。 高局长拍着桌子,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得力属下,想不到竟然会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眼看事态超出了掌控才跑来汇报给自己,要不然,他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怎能不咆哮。 “那个刘裳你又不是不知道,郭老哪里你自己去交代吧,还有,老天师可是他的师叔,龙齐寺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那几个招惹老天师的和尚,现在还没有恢复呢,还想老天师也在八局来一下不成,谁去挡下老天师的怒火,你吗?”高经怒火中烧的吼着这个属下,真是岂有此理。 黄庭不敢反驳,此刻也只能承受领导的怒火了,他也冤枉的恨啊,还是李世士那个家伙闹出来的,钟邦不懂事,自己把自己弄没了,李世士派人手去帮忙,没想到人也跟着没了,眼看事情闹大兜不住了,才火急火燎的从背景招呼刘裳前去帮忙,现在好了,一锅端了,麻烦更大了,才不得不汇报上来,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匆匆进京汇报给局长。 说起来,他黄庭也无奈的很,就是想到刘裳的身份来历不简单,才不敢隐瞒,希望局长能帮他一起想办法。 高经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有个屁的办法啊,他现在的想法是化神暴徒,先揍这些家伙一顿,可是终究是理智和身份战胜了心魔,他强自按压暴走的冲动,苦涩一叹,道:“都是不省心的。” 真是前脚麻烦刚走,后脚又闯祸啊,这八局真是流年不利啊。 黄庭心里也道,可不就是吗?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想办法找到他们才是最要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郭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问起刘裳,还有,最可怕的就是他们从老天师手里刚刚要到人,结果转头就把人给弄没了,老天师要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黄庭和高经齐齐打了个冷颤,对视一眼,其中的可怖不言而喻。 “有没有线索,他们究竟是如何消失的,又是去了哪里,能不能确定他们现在安然无恙?”高经连续的发问,让黄庭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现在知道的线索,都指向了十万大山,他们应该是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地界,阴兵过境出现三次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生死不知。”黄庭只得实话实说。 高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一句生死不知,这让他心都凉了半截,难道这样去告诉郭老,他的救命恩人消失了死活不知,难道让他同样如此去对老天师说吗? 只怕他刚一开口,老天师就会再次化身金光战神,踏平八局。 他们可是知道,刘裳在正一祖庭或许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可是在老天师心里,那可是能比传承弟子还要亲的,那是他师兄唯一的弟子啊,就这样让他们弄没了,揪心呐,要如何开口告知老天师呢。 黄庭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补充了一句:“郭老的那个大儿子,就是已经牺牲的郭正军,也一同跟着消失了。” 高经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郭老的大儿子不是死了几十年,什么叫跟着一同消失了?” 黄庭解释道:“郭老上次去西南,据说就是为了他的大儿子,后来经过刘裳的帮忙,封了郭正军为护法神将,郭老才化解了心结,这次刘裳带着护法神将去救人,他们才一同消失在大山里。”、 当他吧前因后果跟局长解释了一遍后,高经的感受就是…。 轰轰轰。 五雷轰顶一般,高经脑壳都要炸开了,他手指着黄庭,摸索了桌面的茶杯,差点就要砸出去,此刻的他,已经无言以对,好了,郭老要是知道,他这个局长肯定是到头了,你们还能在把这口黑锅造大点吗? 黄庭这次办的事可是坑惨了这位局长大人,其实局长不局长高经还真不在乎,可是一位是国朝硕果仅存的元勋,一位是正一祖庭的上代天师,左右都招惹不起啊,现在好啦,全他妈的给招惹了个遍。 高经算起来,还是正一门徒,伦起辈份,在正一里面也算是紫袍级别,可是和老天师比起来,那就不一样了,同样是紫袍,人家的修为道行还有身份,要高他一个层次,他最多算是现任天师级别,那可是差辈儿了,老天师发怒,真要对他动手,他也只能干受着,还不能反抗,还要恭恭敬敬的问一句,老天师,您打的累不累,要不先歇会儿。 你看,这就是道门第一戒律,长幼尊卑了。 也并不是说高经怕,而是他觉得愧对正一祖庭,还有老天师,黄庭是自己的手下,哪怕自己多么的暴怒,该站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有担当的。 高大局长此刻有气无力的道:“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说完吧,这口锅,老子看来是背定了。” 黄庭觉得很惭愧,可是也对局长深深的敬佩,他想了想,道:“佛门在我们的人出现的时候,也出现在哪里,一个大和尚自称是来帮忙的,刘裳和郭正军离去之时,只有那个大和尚跟着,最后他回来了,刘裳和郭正军消失了。” 高局长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眸色深邃:“他们倒是很喜欢凑热闹的,哪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可派人打探清楚了。” 黄庭点头,道:“那和尚修为不俗,事后我们的人前去询问,他也算是知无不言了,刘裳和郭正军消失的时候他确实不在现场,期间,好像刘裳还对他出手了。” “嗯?出手了,可询问起因?”高经此刻恢复了八局掌控者的气势身份,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威严许多。 黄庭再次点头,道:“问过了,那和尚说刘裳不想跟他同路而行,怀疑他的目的,所以对他出手。” 高经笑了起来,刘裳的脾气还是很对他胃口的,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觉得心情舒畅,不过,他却在心中产生了一个困惑,那些和尚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无缘无故的就跑来帮手,这很不合情理,说不定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刘裳还真是发现了什么,才出手也说不定,那和尚没有说实话,这是他的判断。 黄庭也怀疑过,可是那大和尚他查过,还真是佛门中人,只是从不显山露水的,无人知晓深浅,真要论起来修为只能说,神秘的很,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说的话,在八局询问过后,却都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确实是拿出了可靠的证据,那钵盂里真有一颗舍利子。 人家真有东西,那你还真没有话说,只是那钵盂的来历,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呢,看着就不是凡品,谁也不知道,在八局的人走后,那个大和尚默默的走向寺庙后面的塔林,虔诚的对着钵盂叩首,口称,大僧。 那个大僧究竟是谁?现在是无从得知了,不过肯定的是,他也是从九黎圣地逃出来的,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成了不人不鬼的灵体涅槃状态,化作舍利子。 大和尚将它供奉在塔林之内深处,安静的坐在一旁为其护法诵经,等待大僧的重生。 高经心中有了计较之后,现在最紧要的还是人啊,佛门的事还是日后再说,他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回一趟祖庭,哪怕要面对的是老天师的怒火,现在看来,只能如此了。 “我要立刻去一趟祖庭,我走之后,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记住咯,再不可出纰漏了,否则,你也给我回山修行去。”高经严厉的告诫他。 黄庭领受,对于一脸悲壮之色的高局长,内心之中深深的佩服。 他辈分小,老天师也不会为难他,高经作为领导,又是老天师的徒子徒孙,他不受气谁受气,相比起高经的悲壮,黄庭却松了口气,承诺一定小心做事。 高经最后还是忍住了要暴走的心思,愤愤的离京,同时一个消息传到了郭老耳中,果然,老家伙再次发飙啦,高经这个局长大人,早早的就上了飞机,去往祖庭,可是现在黄庭就直接面对郭老的怒火了。 “老子的大恩人,还有老子的儿子,一同给弄丢了,好啊,这才多久啊,你们八局是龙潭虎穴吗?还是牛鬼蛇神的鬼窟,找,给我找,别想糊弄老来,找不到人,老子一个个下了你们。” 老家伙大发雷霆一通,京城震动,八局不安,而坐在飞机上的高经,此刻也心情忐忑的等待着承受老天师的怒火。 兔子今天要请假了 兔子今天家里有急事,来不及更新了,请大家谅解,兔子从写书开始,就很真诚的没有断过更,这次事出突然,实在抱歉 《异界道祖》兔子今天要请假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张邋遢和道门 正一祖庭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传说,丹成而龙虎现,张天师偕弟子到龙虎山修炼,九天神丹,传说三年丹成,有青龙白虎绕丹鼎,因此得龙虎山之名,其道昌隆将近两千年,延六十四代道家一枝独秀,哪怕是最乱的元末明初之时,也无人去招惹这尊屹立千年的道门。 当年元蒙何等强大,虽然抬出了全真教强盛一时,却依旧难以撼动龙虎山的道门地位,就像是懒得去争一样,根本对于元蒙帝国无动于衷。 明初的时候,朱元璋对于天师二字颇有微词,下旨取消天师称谓,只准叫大真人,可是龙虎山只是一笑置之,你是天子你说了算,我自家咋叫就咋叫,你这天子还真管不着。 天下道门得知此事,纷纷表示不服,依旧我行我素的称天师,而不叫大真人,更离谱的就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全真教,也跟着凑热闹,可是正一根本不甩他,你全真被元蒙抬起来又怎样,三山符箓还不是被你的主人家,尽归我正一,有你啥事? 看着正一这王霸之气,不可一世的嘴脸,全真道彻底的怒了,于是,一位已经百岁高龄的张邋遢出山了,也就是后世脍炙人口的张三丰真人了,这老货虽然是内丹一脉,可是却是个不安寂寞的人。 彼时的武当还没有大兴,真武之名在世间也没有几人知晓,怎么办,这样怎能光大武当,只怕他老人家一去,武当不消亡才怪,空有一身本事的张邋遢却只能守着偌大的武当山,几个不多的弟子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全真找上门来,张邋遢他自终南山火龙真人处习得内丹一道,自然是全真的人,可是事实那就是道门隐秘了,早年,有正一高手游历天下之时,遇到这老货,见他相貌奇异,却有一身难得的道骨,于是传授了正一道给他,张邋遢也是不凡,举一反三,修为一日千里,可是他却问正一哪位高手,可得长生否。 那正一高手闻言不答,却是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自此远去,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张邋遢对着远去的背影深深的拜下,此时的他已经年过中旬。 后又听闻那终南山中有奇人异士,餐霞饮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那不就是他所追求的仙道之人吗? 此时的张邋遢也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却有一颗向往仙道的心,他千里迢迢的来到终南山全真道,准备拜见仙长,全真道却傲慢无礼,不肯搭理他,眼见如此,张邋遢生生凭借自己的修为,败尽全真高手,最终引的当世已经修得地仙的火龙真人现身,见他道骨天成,又身怀正一道法,根基稳固,绝对是万里无一的好苗子。 心念一动,自此之后,张邋遢走上了全真的道路,僧不僧,道不道的境遇,一去二十年,内丹大成的他,又有正一祖庭秘法为基,两相印证,悟出了自己的大道,离开了终南山,去往武当创立了自己的门派。 他也在那一刻明悟了数十年前,自己错过了什么,哪位正一高手教授给他的是怎样了不起的东西,于是武当又不同于全真佛道都供奉,他只供奉道门尊神,这也算是对正一哪位师尊的缅怀吧。 全真找上他的时候,他不得不出山了结尘缘,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百岁高龄,而且离那地仙仅仅一步之遥,他知道这是俗世尘缘未了,所以始终不能证道。 龙虎山就此迎来了这位传奇人物,张邋遢,通微显化真人,清虚元妙真君的大驾光临,本以为是一场龙争虎斗,全真诸多高手陪同,要看一场大戏。 张邋遢却直直的跪在一位紫袍老者的身前,自称:“弟子张三峰,拜谢恩师授业之恩。”他称呼自己俗家遇到这位正一高手的时候,叫的名讳,是三峰不是三丰。 紫袍老道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此为何来?” 张三峰百岁的高龄,面对这位带他踏入仙道领域的授业恩师,也是如一个犯错的孩子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羞愧的低头。 那紫袍老者叹息,他看向全真的高手,平静道:“我等身为道门一脉,虽有理念之争,信仰的还不是千年一个祖宗,我正一从不与人为难,一心修心炼道,却也逃不过世俗的纷争,罢了罢了,你们要争就去争吧,一个名头而已,虽你们吧。” 于是,全真帮助朱元璋搞定了正一,摘除了天师头衔。 武当就此大兴,力压正一祖庭,被老朱家立捧成为不可一世的大能力者,张三峰愧疚的离去前,紫袍老者却开口唤住他,开口道:“数十年前,你问老道我,可长生否?老道我现在回答你。” 张三峰脚步一怔,恭听拜下:“请恩师解惑。” “长生路你已踏上,你问老道,岂不是多此一举。” 轰~。 张三峰脑海轰鸣,好似有什么炸开一般,一朝顿悟,竟然在龙虎山直接进入地仙层次,紫袍老者不仅没有计较他的无礼,还助他一举成道,仅是此心胸气度,就足以让人汗颜了。 所以说,张三峰是佛门带入修行界的,别扯淡了,人家和佛门可没有半点关系,难道因为人家不娶亲生子,就是佛门么,别忘了全真的教义,也是如此。 全真和龙虎山的梁子也越结越深,可谓你很气,却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正一依旧屹立不倒,虽然摘取了天师头衔,却丝毫没有人印象人家,天下只有一位道门大真人,上清真人,那就是龙虎山的哪位,你不服气还不行,因为朱元璋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张邋遢可以说是全真成就,也可以说是正一成就,反正真真假假,谁说的清了。 不过。 我们的高经大局长,此刻就站在上清宫门外,进退两难,一想到老天师那失望的神情,他就十分的愧疚,他在上山的时候,特意换了道破,代表此刻他是正一门徒,不是那个总管整个华夏八局的大人物。 先去给先人上了清香一柱,然后沐浴更衣,一系列繁琐的仪规后,他才开口道:“老天师安好。师侄高经请见师伯。” 张玄真回来后就闭关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状态,除了每天取些清水,少有进食。 高经静静的等着屋内的老天师回应,却久久的没有等到回应,心情渐渐的沉重,这样的不言不语的老天师,才是最可怕的,有时候,对你狂风暴雨喝骂,甚至是揍你一顿,都不是最可怕的。 好在,良久之后,屋内传来了老天师毫无情绪,平淡的声音:“你来啦,进来吧。” 短短几个字,好像说明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从张玄真的口气,不难听出,他好似早就知道高经要来似得,早就在等他了。 这个发现,高经听明白后,直感觉额头冒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谢师伯。” 他忐忑的推门,里面,老天师身处的暗室里,瞬间光明大方,阳光射入,高经能看到老天师的气色红润,面色如常,松了口气,龙齐寺的事情,他多少有些担心的,现在见了才真正放心了。 “高经呐,还记得你小时候,最是调皮,每次不听劝,带头下河洗澡,师弟要惩罚你的时候,都是我救你。”老天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数起高经的糗事来了。 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暴风雨的前奏啊。 他只能默默的听着,老天师说了很多很多,回忆着高经的过往。 “师伯还记得这些呢,师侄惭愧汗颜。”高经已经心如死灰,他知道,老天师一定是在最后的缅怀,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一定是暴风雨。 老天师眼睛盯着他,就这样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其它动作,高经却后辈冷汗淋漓,不是因为老天师的威压,而是因为一种自我恐惧,他在心里想着,师伯不会是要逐我出师门吧。 这样越想越是害怕,身体都不知觉的颤抖着,眼睛看着地面,不敢去看老天师,他已经是六七十的人了,不过面色年轻看起来只有四十几的样子,能被老天师如此对待,也算是福气了。 “师伯我错了。”高经跪在了老天师面前,这不丢人,还是自己赶紧认错的好,态度很重要啊。 张玄真见他如此,却笑了起来,抬手道:“起来吧。” “师侄不敢,还请师伯责罚。”高经可不敢想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虽然不知道老天师是如何知道的,却知道刘裳在这位师伯心中的份量。 张玄真淡淡的道:“起来吧,这次算是给你一个警告吧,下次小心着办事,再要有下次,你就不用回山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师侄。” 高经不可置信的抬头起身,就这样放过他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对啊,难道师伯对刘裳师弟并不是那么看重,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刘裳按照辈份,还真就是他师弟,可是想象一下,在道门内部,刘裳的辈份之高,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不用瞎想,你师弟福缘不浅,不是短命之相,我临走之时赐下一道真灵给他,那印记尚存,只是寻不到去处而已,所以他没事。” 第八十二章 圣境惊变 既然老天师说刘裳有惊无险,并无性命之忧,那就不用担心了,总算是可以能真正的松一口气了。 高经很快又离开了祖庭,简直就是马不停蹄,他太忙了,整个华夏八局,都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才真想放下一切回山修行,再也不理会世俗,当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就听了掌教师兄的忽悠,下了山。 回头望了一眼祖庭,下次再回来,不知道要何时了。 九黎圣境。 “你够了啊,为什么他们都不用挖泥,我就要每天挖泥,你针对我。”刘裳被熊猫阿斑吩咐去挖灵田沟渠,本来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新人来干的,刘裳得知根本不需要他来做这个,终于爆发了,明显那头臭熊猫就是针对他。 阿斑咬着一根汁水香甜的甘蔗状美味,吧嗒着嘴,笑着道:“你不会想做?” “我打听过了,我们新来的,疏通灵田沟渠这等根本就不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万一破坏了灵田,谁来担当,明显是你公报私仇,我说你小心眼才对,不就是说了句熊…。”忽然刘裳意识到了什么,住嘴不说了。 阿斑已经恶狠狠的看向他,龇牙咧嘴的道:“继续说,你说啊。”并且眼睛闪烁着妖异的红色光芒,连抱着的甘蔗都不啃了。 刘裳懒得理它,哼了一声,瓮声瓮气的道:“挖泥就挖泥,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挖泥。”嘴上倔强,心中却把阿斑骂了个翻,这头臭熊猫很危险,现在惹不起你,挖泥就挖泥,大丈夫能屈能伸,哼。 他扛起锄头,潇洒转身继续挖沟渠任务去了。 阿斑见他识趣,才没有继续发飙,抱着甘蔗继续啃起来,美味啊,舒服啊。 郭正军看看观主,无奈的摇头,阿斑对待人是有区别的,不是对所有人都态度恶劣,比如说郭正军,他就很受照顾,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斑就是跟他亲近。 用郭正军的话说,小神不知为何。 灵田中的灵种会生出一种飞虫,如蝗虫类似,却又不同,它肋下生六尺,称之为六翅蝉,寻六翅蝉就是郭正军的工作,不要小看那蝉,它虽然对灵田有危害,可也是这圣境中的奇物,是一种可以用来增长灵力的东西,还可以入药增强体魄,只是它隐藏的很深很难抓,灵田要时常巡视,它性喜阳光,所以夜晚,它就躲起来了,白天出来觅食。 这些日子来,郭正军就靠着捉六翅蝉,肉身实质化的愈加明显,连刘裳都啧啧称奇,他也想试试那六翅蝉的滋味,可是阿斑那臭熊猫却守在一旁,吩咐郭正军服下,才满意都离去。 一开始,郭正军还是很抗拒的,毕竟这东西还是很恶心的,可当第一口下去,我的乖乖,嘎嘣脆鸡肉味,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所以,看着手下都这么轻松,自己却被分配去挖泥,可以想象刘裳有多不待见阿斑了,这真是一对相互看不顺眼的活宝啊。 阿斑每天都会去寻圣女说话,每当说起自己如何戏弄刘裳那个家伙的时候,小妹就笑的前仰后合,用纤纤玉指点指着阿斑的脑壳数落。 这里也只有阿斑这超然的存在,才能无所顾忌的走动了,连石雕大阿公都无可奈何,虽然他很想赶走阿斑这个可恶的家伙,圣女还不容易没有再提起刘裳,上午忘记,下午阿斑就来告诉她那个人的信息,这简直就是扯淡拖后腿,他和几位长老的良苦用心都化作了无用功啊。 “圣女,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啊,先前还想反抗,哼哼,我露出一点恶像,他就怕了,转身就去挖泥,嘿嘿。”阿斑在炫耀自己的得意杰作。 小妹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背,清丽脱俗,又灵动俏皮,闻言嘻嘻的道:“就你坏,人家不过只是无心之言,你倒好,给人家穿小鞋。” 她说完,又双手拖着脸颊,坐在圣祭大殿的门前,叹气自语:“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好想出去啊,阿娘也不知道有没有想我,小妹好无聊啊。” 阿斑最见不得小妹这样,它很心疼,于是直立起身子,用毛绒绒的爪子,拍着胸口道:“那就出去,我带你走,他们不敢拦我的。” 雕像大阿公,那石头脸,仿佛都瞬间黑了下来,可还真是如此,阿斑的身份特殊,除了它自己不知道外,三位长老和大阿公和圣女可是一清二楚,它在圣境里,唯一让阿斑不敢放肆的就是眼前的尘小妹了。 这么多年来,它每一次新生,对所有人都不理不睬,我行我素,动辄变化巨大身形移山倒海的玩闹,三位长老和大阿公只得小心哄着,直到小妹的出生,阿斑才转了性子,让所有圣境中的人,都松了口气。 小妹闻言双眼一亮,毕竟还是个少女,哪怕身为圣女,也不能免俗,还是喜欢玩乐热闹的。 “咳咳~。”雕像大阿公一阵咳嗽,真是奇了怪了,都成石雕了,还是会咳嗽的吗? 小妹顿时焉了下来,好吧,圣祭才是头等大事。 阿斑却不是个好招惹的家伙,闻声就望了过去,双眼血红,龇牙咧嘴,这一招不管对任何人都有用,它知道的。 “我要带小妹出去玩,你有意见?”阿斑恶狠狠的质问。 雕像大阿公只得赔笑道:“没有没有,圣者请自便。” 阿斑哼了一声,转脸就不管他了,看向小妹的时候,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还眨了眨眼睛,小妹眼中也闪过笑意,只是还得装作无辜的道:“阿公,小妹~。” 唉,能困住她的人,始终困不住她的心,只是一直这样拖着他,也不是办法啊,小妹迟早是要出去的,万一还是躲不掉,又能如何呢,要不,让那小子滚出圣境。 圣境很大,可是再大,只要圣女想起来那家伙,总会有的是办法找到那小子,何况还有一个圣者大人在一旁多事。 “既然圣者大人要带你出去,那就去吧,只是不可太久…。”他还待再多说几句,阿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吼。 一声啸,地动山摇,连远在山下的刘裳都感觉到了,心中自语道,听声音就知道是那可恶的臭熊猫,也不知道是它招惹别人,还是别人招惹它了,呸,臭熊猫。 每日都要在心中怒骂臭熊猫无数遍,这已经是刘裳的日常必修了。 圣殿中的三位长老更是一阵无语,他们已经知道了小妹的事,果然还是管的了小妹的人,却管不住她的心,又有圣者大人在侧护着,唉,算了由她去吧。 阿斑化神一丈大笑,驮着小妹,飞身而去,它是会飞的,只是平日你懒得狠,在这圣境中,也只有小妹可以肆无忌惮的被圣者大人驮着了飞了,除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哪位,没有谁敢这么放肆了。 圣地之中响起了小妹银铃般欢快的嬉戏声,悦耳动听,小妹的发丝随风飘舞,身上挂着的铃铛如风铃一般的清脆悦耳动听,圣境子民看着天上飞舞的圣女,手抚在胸口,低头赞颂祝福,表示尊敬。 刘裳在木楼的窗口,看着天上的那个她,目光很柔和,那种心动的感觉很强烈,不同于小紫和小青的稚嫩青涩,虽然三女都给他眼前一亮的感受,小妹却给他一种想要携手的感觉,哪怕一瞥一笑,都能让刘裳发呆发愣,他在小妹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枷锁,这才是那个真实的他。 于是,某人双手环起放在嘴边,冲着天上大喊道:“圣女,好久不见,我是刘裳,我在这里呀~。” 本来在天上欢快飞着的阿斑,被这一声吓的在空中一个趔趄,差点坠落。 小妹更是慌忙的挥舞灵力,稳定身形,才堪堪坐稳,朝着下方的木楼看去,哪里正有一个脑袋,探出,并且在朝着自己挥舞着手臂,就是那可恶的家伙, 阿斑说的没错,这家伙真是好生可恶,小妹虽然有些嗔怪,却没有生气,还有些好气的打量他,这人怎得如此与众不同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混账东西,又是你!”阿斑恼火的看向他。 刘裳看到圣女在,根本就不带怕它的,有本事,你就当着圣女的面动我啊,动我啊。 “圣女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他无耻的对着小妹开口,丝毫不管身边已经开始龇牙咧嘴的阿斑。 小妹依旧被他几句话就给说的脸红,脸皮真厚。 “你,你很大胆啊,难道你就不怕我吗?,我可是九黎圣女!”小妹还是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刘裳看着她精致清丽,灵动又不失俏皮的面容,那声音如此的好听,他都快醉了,这是第二次见到圣女,他就已经决定要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给她了,让她记住自己。 “你是圣女,我是圣主,我们天生一对呀,为什么我要怕你呢,美丽的圣女,请记住我,我叫刘裳~。”话音未落地,异变突生,刘裳瞠目结舌的看着天空 他本是肆意妄为的一句话,却引来了圣境的天变,数千年来,风调雨顺的圣境,竟然乌云密布,狂风乱舞,山摇地动,一副恍如末世降临。 圣祭之地的血池,更是血气蒸腾,里面的纯血,似乎要破池而出。 祖主的兵器化作的山峰,也在震颤,巨大的山石滚落,吓傻了所有圣境所有生灵。 “出了什么事,圣境竟然生出这等骇人景象,速去探查。” 第八十三章 新唐帝国,北疆雄关。 巴彦小奴势大,仗着倭国送来的武器之犀利,死死围困着了这座阻挡在草原和中原大地的雄关,上千年来,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做草原王者,每次中原国家只要被围困的久了,感受到毁灭的危机,就会派出使者送出女人和金银财帛,来求取和谈,这在草原的眼里,几乎是惯例。 但是巴彦也知道,新唐帝国和从前的国家不一样,他们强势且强大自信,肯定不那么轻易的屈服,他需要唐人知道,这一次不同,他巴彦不一样,他会让唐国人知道,让人闻风丧胆的草原铁骑,再次崛起了。 他敢在唐国最强大,且最危险的时候正面对抗唐国,他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告诉所有敌视甚至是畏惧唐国的周边势力,这个世间,唐国不是唯一,霸主地位,也不是不可撼动。 这场战争,虽然在唐国和苏战的预判之下发生,新唐帝国预料到了战争,却没有想到这个结局。 逐渐的,所有中原大地上的国家,目光都注视向这座唐国北疆雄关,同时唐国大将苏战也龟缩城内,只能看着草原民族肆意践踏却无能为力的窘境,让所有人都对这场战争更加的关注,同时火器也让所有国家熟知起来。 世间还有军队能压着唐国打,这在以前,简直就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它偏偏就发生了,并且还是在唐国如日中天的时候,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只是一个刚刚杀了自己父亲和兄弟的年轻人,他统一草原的速度,简直短暂的令人发指,强大也是不容置疑的。 要不是派往唐国的密探传来消息,许姓少年掌握一种强大的火药秘技,并且造成了轰动天下的动静,这场战争绝对是最引人瞩目的,现在各国还不知道各自的探子,已经被陈辟给一锅端了。 “本座在此” 《异界道祖》第八十三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