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钓系美人开撩后》 贪心妄想 别墅外的雨雾一片冷。 林烟是在沙发上醒来的,身上歪歪斜斜盖着丝滑的薄绸。 男人的领带还绑在她手腕,直白而矛盾的纠缠,只有个朦胧间他将她推倒在床上的记忆。 她和闵行洲是协议联姻,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闵家掌权人,那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林烟这个俗人完全把持不住。 只是闵行洲有个爱而不得的前任。 林烟偏偏想要在闵行洲身上赌一把,可不管她怎么卸去一身傲骨追逐他,恪尽本分当好闵太太,闵行洲都心如止水。 都说男人在做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沉沦。 闵行洲不是。 他连做的时候,都不爱你。 有人笑林烟:只要那个女人回国,她就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你随时被取代 “叮咚叮、” 手机铃声响起。 林烟摸索到手机开免提,用牙扯开手腕处的领带,听那边的声音。 是经纪人:“睡够了吗,谈好的那档综艺投资商连夜把你换了,官博之前给你的宣传照全删了。” “是你堂妹林以薇截走的,闵家和林家聚会的图片她特意发在网上,营销团队又煽风点火,她现在的热度是前所未有的火爆。” 林烟慢腾腾起身,简单套上薄毯去隔壁的衣帽间。 女保姆走在她前面,打开柜子:“太太,换季的定制款昨日刚送过来,我给您放在这边。” 林烟随意扫一眼:“要长裙吧。” “好的。”女保姆能领会。 长裙衬她,肩上两根细细的水钻带子。 林烟身材高挑,肤白腰细,该有肉的地方一样不少,甚至属于丰满的那款,是一种从骨骼里都磨不掉的性感。 身上的气质又有从金钱堆滋养出来的娇软,两者放在她身上冲突感十足。 换好衣服,林烟看着手机:“你还有事吗。” 这才被理会的经纪人心里明明窝火,听到林烟温腻的音线气都消了一大半。 “你这是自降咖位,你好歹是流量小花,如今资源被一个网红截胡,高奢代言还会找你吗片酬都能给你降。” “我说你为什么要隐婚,大家要是知道你是闵总的太太,谁敢换掉你。” 阿星是业内知名经纪人,带过的演员影后都拿了两,自从接手林烟,第一次看走眼。 虽然林烟是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的太太,在财阀圈子里谁不是巴结讨好她。 当回到大众视线谁也不知道林烟是闵太太,只是个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女星。 人品口碑极其不好,网上她耍大牌、傍金主、公主病的流言遍地飞。 最有意思的是,她拍戏时就是不肯吃盒饭,天天让私人飞机运来五星酒店的菜品,什么名媛下午茶,简直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整个剧组是跟她吃爽了,转头卖她‘作妖’的视频给对家黑。 她也不在意,继续‘作妖’。 也有忠实粉丝好她这一款,嗑她的颜值和演技。 最出圈的要属林烟那副嗓音,那调像是江南水乡里的烟雾飘出来,媚惑有度,斩男杀伤力十足。 阿星问:“要不要趁热把你和闵总的婚事爆出来,把资源抢回来。” “哪有什么闵总,协议婚姻只办婚礼不领证的。”林烟挂掉电话,才点开社交平台软件。 #林以薇神秘# 词条占据榜首。 【我有个富二代朋友说过闵家和林家早就联姻了,具体的我朋友也没敢透露多少】 【天呐,闵家那位贵胄不会真和林以薇结婚了吧】 【就几张聚会的图片博流量也说不准,林家那点家底真攀不上闵家的】 林以薇发的图里,明里暗里都透露财阀家族几位老爷子的身份。 有钱人家跟权贵门阀的闵家,是两个不同的阶级。 网上更传出来联姻的说法,显得林以薇背后的事越发神秘。 中午,林烟准时来到星河娱乐公司。 林以薇是星河娱乐刚签下的网红。 门口,记者在围堵采访林以薇,没有往日的刁难嘴毒,只有客气提问。 “请问林小姐,两家联姻的事情是否属实。” “不日前,pm集团总裁闵行洲还打算投资林家在金茂湾的项目,林小姐可否跟我们说一些具体实情。” 就连财经报导的记者都来。 林以薇什么都没说,偏偏不辟谣不承认的态度,大家更笃定两家联姻的真实性。 直到看见林烟,林以薇才慢悠悠跟她走进电梯,拨弄新做的美甲:“我就是发几张图给粉丝安利,真没想到会闹出这档事。” 林烟等电梯门彻底关合,才开口,“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讲。” 林以薇:“明明是网友乱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对方什么意图林烟心里清楚:“行,你想要博眼球是你自己的事,但我的资源给谁都不可能给你。” 林以薇笑两声:“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哪门子的一家人。 叮。 电梯门开,林以薇冲林烟背影喊了句:“哎,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好就回来,大不了让爷爷养你。” 林烟手撑住电梯门,忍了又忍,最终什么都没说。 林以薇知道林烟隐婚的事,只不过林烟是最典型的豪门怨妇。 闵行洲不爱林烟。 但是林以薇心中有气,林家有两位千金,凭什么闵家娶过去的是林烟。 即使是豪门怨妇那也风光无限,就拿林烟身上穿的高定裙子来说,有钱都买不到。 - 工作室内,阿星将一份声明放在林烟面前:“看见没,seyeu的代言人刚刚敲定林以薇。” seyeu是一款高端护肤品牌,这个资源原先在谈林烟就差合同到手,转眼那边给了林以薇。 阿星:“而且有营销号曝光你的一些照片,那边没有再合作的意思。” 林烟愣住:“什么照片。” “和金主出入酒店…拥吻,现在根本压不下热度。”阿星将手里平板递过来,指着照片,“你看看你的表情,人设崩不崩。” 林烟觉得冤枉,这辈子只跟过一个男人出入酒店。 也对,闵行洲算她的金主。 照片拍摄角度的问题,闵行洲整个人被酒店落地窗的帘子遮挡住,根本认不清是他,只有一只大掌撑住林烟的脸。 偏偏林烟那张脸清晰可辨。 对家已经买黑粉屠广场。 【她果然有金主,难怪往日这么骄奢,我研究过她的穿搭,根本不是品牌方送的,全靠爬金主床搞来的私订,这种女人我再也不粉了!】 【老男人啤酒肚又油腻她不会吐出来的吗,还那么享受】 林烟刷到这条评论,愣住:“你们都没看见怎么就说是老男人,他才三十。” “那你去告诉他们,那人是闵行洲。” 阿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见过无数帅气脸的男明星,真没一个能跟闵行洲那张脸比。 要不然怎能让林烟陷那么深,成个恋爱脑。 林烟抬头,“如果不说呢,剩下的代言还能保吗。” 阿星犹豫很久:“…悬,私生活作风对品牌方的口碑不友好,地球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明星。” 林烟这回没说话,点开闵行洲的微信号,将舆论图片发过去,附上一段文字:金主,处理一下 那边没给她回消息。 阿星好奇地凑过来,“闵总回你了吗。” 林烟看着手机里的聊天界面,摇头。 “如果他大方承认你是他太太,以后我们在娱乐圈可不用混这么惨咯。” 阿星一番话把林烟闷笑出来,道理林烟都明白,可那点幻想却扎扎实实留下,导致怎么也坐不安稳。 他会吗。 林烟在娱乐圈很少找闵行洲帮忙,只是这回的对象是他。 很多时候,闵行洲从不在外界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林以薇也是拿准这件事才敢这么嚣张。 二十分钟后,林烟重新打开社交媒体软件,网上所有图片和舆论消失干净。 包括林以薇的饭局图,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最重要的是林以薇的账号直接被封。 ———因违反相关规定,该账号已被官方注销。 【挖曹!为什么林以薇的账号没了!】 【一点也不冤,乱炒热度自寻死路】 【营销号呢,上午谈论林家联姻的事怎么都没了,是我产生错觉吗】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缘由,搭台了没人出来唱戏是吗】 【林烟的照片也消失了,兴许是金主出手,可权贵饭局那档事又怎么说】 闵行洲并没有承认自己是照片的主人,而是封口。 林烟退出界面,发给他信息:「下次不去酒店了」 等很久,那边还是没回一条。 闵行洲说忙也不忙,他这个人就是淡,对她字都懒得打一个,冷得简直太刻骨了。 倒是闵行洲身边的特助来电话。 “太太,您对事情处理的结果还满意吗。” 林烟:“他呢。” 徐特助捧着手机:“总裁在顶楼会议室。” 林烟问:“那他今晚回家吗。” “这个我拿不准。”徐特助犹豫了会,“但我一定会转告总裁,太太很想他。” 林烟声音小了不少:“我没有。” 真是娇气得,徐特助憋着笑:“那太太没事的话,我先忙了。” 林烟手机一扔,继续跟阿星处理代言的事。 和舆论是被消除,网友们的记忆可消除不掉,林烟傍金主的罪名如今是坐实了。代言品牌商的电话一个又一个打来。 阿星一个劲儿的道歉,“我家艺人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嗯…一定一定。” 事后,阿星忍不住埋怨:“留了两家大的,其他的已经不打算续约,你那个表妹真不把你当个人看,照片她哪来的,跟踪吗。” 正想回些什么,门被踹开。 “林烟!”是林以薇,“我的号可是有两百万粉丝,你是不是让闵家出手了,是不是。” 说着,还拿枕头往林烟身上砸,林烟偏头躲过:“两家长辈纯粹吃个饭,你倒是敢发。” 林以薇:“爱告状是吗,你给我等着,我不信还有人护你。” “我等什么,等你曝光我的金主是谁”林烟喝了口水,看过去,“我很期待。” 林以薇气得咬牙,她是没想到背后的人也是闵行洲,照片是她雇人跟踪林烟想蹲些猛料,就唯独拍到一次,对方还是没脸的。 “得意什么,也就闵家老爷子承认你,他还不是不承认你。”林以薇打心底不想让林烟得逞,挑衅道,“对了,你还不知道他前任回国的事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坐闵太太的位置到何时。” 短短几秒钟,林烟听得不是滋味,面上依旧不露痕迹:“有你这句话,我更想坐稳了。” 林以薇离开后,阿星忍不住说:“星河为什么签这么个东西,想火想疯了。” 林烟在那想事出神,答非所问:“他前任回来了。” 阿星: 一直忙到傍晚,林烟才回别墅。 女保姆做两个人的饭,只有她一个人吃,瓷器碰撞的咂咂声,空得很。 挑惹 夜里。 水晶吊灯的光一直调在最弱,旖旎又模糊。 林烟从蚕丝被钻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你又不回家了。” 闵行洲人就慵懒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靠背,黑色衬衣的纽扣不上不下的也没系好,胸膛露一半,藏一半,介于性张力和禁欲交织。 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光打在那张浓墨深邃的脸,显得下颌骨相的棱角虚虚实实。 那氛围感。 深刻,独特,有故事。 林烟被他的华丽晃一下,根本不想清醒。 响起打火机点燃的声音,闵行洲仰头,烟雾吸进肺里,哑声:“过来。” 他黑沉沉的眼,警告味儿很浓,仿佛林烟只要不动一动,他就有本事强来,光着脚踩在软毯上往他方向走。 今夜的闵行洲让她难以揣度,索性不说话,跪坐在他腿上,紧紧吊在他颈口,继续低眉顺眼。 丝质睡裙侧边开叉的位置若隐若现,一寸寸白肌仿佛都是活的,任由他的手绕进后腰,闵行洲的掌骨很宽大,很热。 气氛已经到了,他眼里清醒得很,半点情欲没有,叼着烟没吭声。 林烟真没见过哪个男人绝情到这份上还能让女人那么发疯。 心甘情愿往死里跳。 闵行洲抱住就没再理她,一直跟公司众多高管开会议,电脑那边的汇报声小心翼翼。 林烟壮着胆子,勾住他吻他的下巴,闵行洲寡淡得很,没什么反应也不拒绝,那种爱享受又不负责。 她动作更肆意妄为,嗜咬男人的喉结,紧张又觉得刺激,“王导那部电影的女主角还没定,年代感的京剧名伶,我想试试,帮我牵个线好不好。” 林烟是京剧名伶出身,那把嗓子唱出来的腔调微润多情,闵行洲有幸听过一次,问:“很喜欢” 林烟点头:“王导的门槛太高,我去试镜估计连片场都进不去。” 闵行洲吸了一口烟:“打给徐特助,他会处理。” 有句话说权势是女人的春药,林烟是逃不过,完全沉浸在逞心如意里,都快忘了他都没承认他们的关系,闵行洲这个人,颜值满足她的审美,权势满足她的虚荣心,一身的条件是绝对的吸引力。 她长大的环境始终只教会她一个道理,只能往上爬,而不是躲在这座城市灯火的背后。 “谢谢。” 一声低沉的嗯,举手之劳不要太明显。 吻累了,她停下:“不奖励我吗,那我不吻了。” 闵行洲弹掉烟灰,没看她:“还要什么。” “不止是金钱和地位。”林烟凑到他耳边,手指盘着男人缭乱的衬衣纽扣,他体温滚烫,她一度贪婪。 “如果我想要得到港城最宝贵的东西呢。” 闵行洲问:“是什么我买不起。” 她已经不满足:“想要你的心,如果有机会拿大概不撞破南墙心不死。” “我们不谈感情,林烟。” 闵行洲就是这样,向来凉薄得很。 除了感情,什么都能给你。 又怪他,又爱他。 林烟追问:“我哪不合你心意” 闵行洲咬着烟,没继续说。 林烟拿不清他的意思:“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闵行洲看她一眼:“你跟我多久了。” “五个月。” 这五个月,闵行洲很少跟她过夜,有时候住在市中心的房子,有时候国外忙两三月,不着行踪不着家。 林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女人能跟他五个月于他来说很长的,也表示离出局不远。 “你知道我的规矩,别过头我不喜欢。” 闵行洲直接了当。 林烟是娇花被风雪摧残了的那一挂,柔弱,闵行洲谈不上沉迷。 手感好,闵行洲虽入她的温柔乡,但止步于欲望,于他来说,成年人你情我愿罪恶感也就没那么大。 林烟跟他,他给林家地位和前途,各取所需。 她是不可能成为特别的那个,她乖就行,越界很令他反感。 闵行洲再看林烟,眼眶湿湿的。 细看,架不住脸蛋漂亮。 她的媚,得天独厚。 撒娇撒媚一套一套的,很击中男人的保护欲。 闵行洲并不吃,“别咬唇。” 林烟松开唇哦了一声,想要离开,又被他按回大腿上,这个节骨眼上林烟也闹,他索性拽狠了,逼她老实留下。 这么一拉扯,男人黑色衬衣的扣子被胸肌撑得全然崩开,带着明晰强烈的肌理线条,荷尔蒙浓郁得令人肾上腺素奔涌。 他似没注意到,长指轻按笔记本的键盘:“继续。” 那边来音:“好的总裁。” 大家习以为常,总裁和总裁夫人向来随时随地。 加急会议进行一半,总裁那边不是黑屏就是静音。 大家也只能安安份份的等。 都知道总裁已婚,但没见过他手上有婚戒。 二十分钟后,闵行洲合上电脑似乎要离开,林烟抬头看他,伸手给他系好衬衣纽扣。 闵行洲略微弯腰,看她的脸。 “要出去” “嗯。” 这样摧枯拉朽的对视下,林烟根本抗拒不了,甚至想使尽浑身解数挽留他在家,情感的天秤被理智压着一边倒后,最终没行动。 他们的婚姻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她也不会明着面过问闵行洲的私事,要说妻子的身份,法律上她不是。 第二天清晨,王导的电话打过来,跟她约时间试镜。 说是试镜,去的只有林烟一个。 试镜很顺利,林烟本身的演技也不差,这部电影她盯了很久,只是以她在娱乐圈的本事根本没资格搭上王导这根线,更别说上来就敲定女主角的戏,直到王导一口一个闵太太,阿星就清醒了。 保姆车里,阿星递给林烟一杯咖啡:“这就成了你昨晚使了什么花招。” 林烟翻着杂志,“没使。” 阿星扑哧一笑,转头看她一眼,因为今日试镜的缘由,林烟穿着白衬衣,那头微卷的长发扎起,要笑不笑的样子纯得惹人情思,就想让人撕碎摧毁掉看她妩媚的本性,也难怪闵行洲尽管不爱都愿意养着她。 哪有男人拒绝得了美色,除非鼻孔没气了。 “那些丢掉的综艺和代言呢。” 林烟:“我们有王导唉。” 离开片场后,林烟和阿星去包了几场拿过大奖的电影钻研演技,背后的营销团队已经不打算辩解照片一事,想靠演技争回口碑。 接连十几日,林烟很少见到闵行洲,林烟打过电话,特助说他们在北城处理事情。 让林烟没想到的是,林以薇的账号被封后,圈内人开始不跟她打交道。 林家和闵家的聚会最后被传出来是在谈项目。 林以薇倒是没放过林烟,又拿傍金主一事出来拉踩,直到王导的个人账号官宣《霓虹迷幻》的女主角是林烟。 王导在娱乐圈的地位有目共睹,拍的戏每一部都是经典,对角色演员要求颇高,私生活有污点的艺人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敲定林烟所有人都料想不到。 就在网友们争议得炸锅的时候,王导在网上发表一句话:我本人相信她林烟 这事才算平息。 也少不了林以薇发信息给她嘲讽靠男人,还说闵行洲的前任就在北城,林烟直接拉黑。 迷人眼 闵行洲不在的时候,林烟做梦都是他,醒来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半点睡意。 一睡不好她整个人都没精神,踩着楼梯下云里雾里的。 “太太”女保姆在楼下。 林烟觉得饿,让女保姆煮了碗面,林烟属于怎么吃都不会胖,知道她喜欢海鲜,女保姆特意煮的。 吃得正兴,隐约听到脚步声,女保姆已经掠过她去门口迎接。 “闵先生。” 林烟看过去,听到闵行洲问:“好吃么。” 林烟捧起面,仰头:“你要不要吃,我让张姨再煮一碗。” 闵行洲看着她,白色的瓷碗就举在她胸前,简直同一个尺寸,甚至她的要大些,他云淡风轻说了句:“真会长。” 林烟愣了会:“哪啊。” 闵行洲侧过身走上楼,拿了一根烟咬在舌尖抵,完全没理她的问题。 然而这事闵行洲过眼就忘了,见过太多女人,林烟那点本事真没什么值得他牵肠挂肚。 “太太还吃吗。”女保姆问。 “吃,再煮一碗。” 闵行洲这个人真的难挨,那种,感情是绝对的清醒克制。 不说只有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 林烟都在楼下吃面,一根一根,熬着。 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闵行洲:「上来」 林烟空出一边手打字:「我在吃面」 闵行洲:「睡觉」 林烟:「我还没吃完呢」 那边没动静了。 林烟慢悠悠去漱口,才去书房。 她是不穿鞋的,纤细的脚踝拢在软毯上,是那种全身白到脚趾头,与黑色手工地毯交界分明。 刚关上门把手,一道清晰的感应嘀声响起。 林烟僵住,回头就看到闵行洲手边的调控器。 总裁还玩起锁门 闵行洲正坐在书桌前翻看合同,“欲擒故纵” “对啊,可惜总裁不吃这套。”林烟笑着走向他。 林烟很直白,想跟闵行洲玩有八百个心眼都不可能玩得过。 林烟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肩膀,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冷调,微苦,揉杂黑檀木,那份低调的烟熏感在游离,又有荷尔蒙的狂野。 隔着真皮沙发椅,林烟也能感受到他体温的滚烫度。 “你的心装过别的女人就总是容不下我。” 闵行洲似有一刻的停顿,林烟也猜不透他,明显是有过情绪起伏。 林烟知进退,只好把目光放在他手上那份合同,见闵行洲打开钢笔盖,签下名字。 ——闵行洲 他的字正倚交错,笔势很沉且透彻。 “金茂湾的合同” 他嗯。 林烟问:“我爷爷怎么说。” “四六分,我给你股份。” 他没问你要不要,他直接给。 林烟就喜欢他强给的态度。 “我二叔呢。” 闵行洲签下第二份时,要笑不笑的:“我不带他玩。” “总裁喜欢带我玩”林烟脸扎到他侧颈黏着咬着,闵行洲扳过她的头,控制她的胡闹,无比戏谑地注视她。 “他没你好玩。” 她轻笑一声,想靠近,膝盖撞到皮椅,她嘶拉一声“疼”,委屈的要死。 “不撒娇会死么林烟。”闵行洲扯她到怀里,瞥到林烟膝盖上的紫痕,皮肤白,显得颜色更重,林烟低声,“昨晚,你弄的。” 闵行洲托住林烟,压到桌子上,林烟手指勾他衬衣领,还没进行下一步。 手机这时候响了,闵行洲的。 他的眼神睥睨下来,林烟很识趣地从他身下离开。 就那种到一半,都清醒。 在闵行洲去露台接听的时候,林烟耳朵竖得老高。 是个女的,声音御姐范儿很浓且反骨。 “出来见我。” 闵行洲懒散的倚在围栏边,拿出烟盒,口中敷衍,“在忙。” 女人很聪明,笑得没边没际:“闵行洲,三十分钟内满足我。” 他燃上烟,像是笑了,模样潦倒不羁,“你很自信” 那边:“我数三下之后打给下家。” “3。” “2。” “1。” 闵行洲瞥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挂断电话,抽完一根烟,径直往门外走。 林烟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男人高大冷感的身影。 那女人就是闵行洲爱在心里却得不到的前任,尤璇。 尤璇有优越的皮囊,从不缺追求者。 只要闵行洲拒绝,尤璇随时会吃死男人的本性寻找竞争对手。 更何况,尤璇是闵行洲唯一爱过的女人。 男人就吃这套,从不允许自己看上的猎物经手别人。 喜欢抢。 贵胄世家纸醉金迷铸就来的本性,一路都在争权夺利。并非因权力起而起,也绝不会因权力灭而灭。 “合同上第一条,协议期间任何一方不能出轨。” 林烟说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底气,纯粹是冲动和委屈。 哪怕林烟已经过惯被人捧在手心的生活,可对于爱的男人,多多少少她是慌了,尽管不想承认。 见闵行洲没有回应,林烟稳下情绪,“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家最看重家风,我不希望我已婚的事还没来得及公布,最后外界先知道的是离婚。”和被绿。 闵行洲:“你想说什么。” 林烟:“我的高奢代言会掉,我呼吸都需要金钱。” 闵行洲看过来,“我没养你么” 她试探:“那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会变数的事情我不做承诺。”闵行洲把沙发上的外套收在手臂,离开。 仅仅几分钟,林烟眼睁睁看着落地窗,楼下铁门自动敞开,那辆巴博斯就这么驶离别墅。 “还非得是尤璇,才能让你无底线。” 林烟扭头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捧了把水冲脸。 闵行洲不在家,她也不想待。 负气是她的本能。 林烟没有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开去哪。 “砰———” 惯性刹车,眼前一片空白,脸被安全气囊猛拍一下,林烟整个人都傻了,直到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开车撞到路边的牌子。 四周死寂沉沉,雨刷器好像失灵一样,摇摆得人心里发怵。 林烟看向副驾驶黑屏的手机。 闵行洲会在三十分钟内出现吗。 甚至想制造一种假象,在他接通电话后,他会不会担忧她会不会哄她:我马上到,不要害怕 最终拨通救援电话。 “人安全,闵家西央别墅区的路口…” 撞过的车她是不会再要了。 没一会儿,是一辆红色超跑停在她面前,贵公子圈的人,经常和闵行洲约局。 叫秦涛。 秦涛碰巧路过,匆匆打开车门:“还真是小嫂子你,有没有受伤你们家司机呢,你怎么一个人夜里出来” 很多问题,骂骂咧咧就把她带进自己跑车的副驾驶。 在秦涛拨闵行洲的号码时,林烟打断:“没必要跟他说。” 秦涛愣了一会儿:“那我带你去医院。” 林烟摊肩表示无恙:“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秦涛从小就认识林烟,林家用钱娇养的大小姐,港城的小公主。 当初可是全城贵公子们捧在手心的林妹妹,都排队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就想娶回家烧香供着。 结果被闵行洲抢先,失恋一大片。 车开一段时间后,秦涛问:“不开心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林烟:“你知道尤璇吗。” “圈里谁不知道她,长得很精很漂亮。”秦涛笑了笑,“不过小嫂子气质完胜姓尤的,真心的。” 林烟没回话。 秦涛这才说到正题:“尤璇小地方出来的,以前做过s我共你的爱在山顶。” 秦涛催促她:“看那傻货唱歌做什么,想勾谁钓谁目的不明显吗,我们去楼上玩。” 林烟转身离开:“不去,我约了人。” … 二楼。 秦涛坐在闵行洲不近不远的位置,给他倒酒:“自从你掌权闵家都难得见你来这种场子,尤璇真有两把刷子。” “对了,路上我遇到小嫂子,她把车开….” 闵行洲像是听到又没听到,不说话。 可能男人的心思只在楼下的歌声,的确撩人,秦涛选择闭嘴。 圈内谁不知道真正的正宫是那只狐狸精,尤璇。 真是白瞎那么好的林家大小姐。 秦涛觉得闵行洲不识货,但不敢说,在这个圈子不管多有钱有势,也比不过这个姓闵的。 秦涛怕他。 怕他狠辣的手段,怕他喜怒无常的翻脸程度。 对于尤璇,这个圈子既承认也不承认,谁不是世家子弟,尤璇的家世在他们这个圈子融不进,承认是忌惮闵行洲。 闵行洲疯啊,就爱这种。 只要尤璇肯嫁,保准轰动全球的娶进门。 “闵行洲。” 连名带姓的叫。 尤璇一路踩着高跟鞋,扭一扭,下摆翻飞,她指尖夹着细长的薄荷烟,歪着头向闵行洲笑,吞云吐雾。 男人靠在沙发上喝闷酒并没有应,霓虹迷幻的场所也盖不住一身骄矜之气,偏偏一双眼慵懒又寂寞,对视,欲望上头。 尤璇手从腰后理了理旗袍,坐在玻璃茶几上:“说好三十分钟,你迟到了。” 闵行洲一口烈酒入喉,抵腮时抬眼看她,“你爽了” “你问哪一种”尤璇说话就是拿腔拿调的。 闵行洲没应,尤璇挤灭手中的烟,夺走他手中的酒,看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一口饮尽。 还特意是闵行洲唇碰过的地方,在上面留下一圈口红印才笑着还给它的主人。 “爱过她吗。”尤璇问。 终究是浪荡过风月场的男人,爱这个字特别陌生,他说:“爱谁。” 尤璇:“林烟。” 闵行洲凉薄得很,“不爱。” “我可不信。”尤璇俯身,红唇想咬在他耳边,被他躲开,尤璇火了,“网上的照片怎么解释,赫尔酒店的落地窗,别告诉我那人不是你。” 闵行洲什么路数她懂,扑上来那么多女人,最后还不是碰了林烟。 一旁的秦涛推开身上的小女友,控制不住就冲尤璇吼:“你又发什么疯啊,行洲已经结婚,你管得着吗。” 尤璇扭头,“这是我和他的事,懂规矩吗。” 谈规距是吗,秦涛伸手:“在我的店转场你得赔我钱,我不要行洲的!” 闵行洲投给秦涛一个眼神,秦涛理了理衣领才老老实实坐下,不敢再声张,就是想替林妹妹打抱不平。 尤璇清楚,只要有闵行洲在,这些个二代有气也只能在她面前憋着。 “你睡她了是吗”尤璇交叠起长腿,波涛汹涌地荡着。 “她娇不娇。” 闵行洲低笑反问:“难道睡你么。” 尤璇大抵是喝醉了,一双眸子迷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笑得风情万种:“你想吗。” 心不死则道不生 林烟只能坐出租车回别墅。 有钱人家的千金表面光鲜亮丽,家底不够厚的时候逃不过联姻的命运,要选的也必须是最优秀的男人。 闵行洲是金靠山。 如果没有闵家,港城真的容不下林家。 闵太太的位置,她现在还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毁约。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清楚。 从选择联姻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坐稳。 再抢过来,至于还是不是爱,林烟也不懂了。 天已经亮,闵行洲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林烟笃定,闵行洲是报复尤璇才跟她结婚。 她突然害怕哪天会忍不住冲动去拦住闵行洲的狼狈样,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他心里不能是自己。 如果不是尤璇的突然出现,林烟恐怕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幻想闵行洲对自己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多少点。 林烟点开秦涛的微信,将最新款限量版跑车的图片发给秦涛。 林烟:「给你,三颗牙后续」 秦涛:「我不敢要啊,是金钱不够好吗,爱什么男人」 林烟笑,回:「心不死则道不生」 这边,秦涛敲开总统套房的门,开门的是闵行洲,穿着浴袍,头发也没吹干。 “你没有女人照顾吗,还让我送来。”秦涛溢脸笑,也没等闵行洲邀请,大大方方提袋子进屋。 闵行洲伸手:“拿来。” 秦涛找到沙发一屁股坐下,把解酒药和车钥匙递给闵行洲。 “行洲,你家里那位打听了。” 闵行洲皱眉,“我哪招她。” 秦涛好奇问:“你就对她没点感觉吗,我看她对你是真爱。” 闵行洲语气寡淡:“不喜欢野心太大的女人。” 这话,秦涛突然坐直了,“尤璇不是” 闵行洲抬眼:“能一样么。” 秦涛顿住,果然是个男人多多少少存在那点劣根性,明明不爱就是不爱,总有千百个推脱自己滥情的借口。 秦涛心中默念了一遍,闵行洲对尤璇有滤镜。 “娶回家是因为尤璇想报复” 闵行洲说,“少管。” 秦涛歪过头枕扶手上,“没领证是吧,哪天她被狗骗走,有种别追回来,就何家那小公子,读书的时候就扬言毕业要娶她。” 闵行洲没有一丁点起伏:“你什么时候见我追女人回来。” “那倒没有,尤璇闹分手的时候你倒是坐得住。” 秦涛悟了也不完全悟透,闵行洲给人的感觉就是琢磨不透。 可闵行洲对尤璇也是那种病态的固执,但凡心里住过一个女人,天仙下凡都拨不动。 徐特助过来接人去公司,秦涛趁闵行洲换衣服的空隙就想把每个房间都看遍。 昨晚喝大了,没看清尤璇到底是不是跟闵行洲来开房。 如果真的有,他拼了命也要把林妹妹从泥潭拉出来。 卧室的门秦涛刚推一半,闵行洲冷冰冰的声音单刀直入:“林烟给你什么好处。” 秦涛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灰溜溜的笑,果断两指发誓:“没,绝对没有,我怎么敢您身上探小消息。” 然而这事落到闵行洲眼里,觉得是林烟暗地里的小动作,手里的毛巾甩到秦涛脸上,当下彻底反感林烟的所作所为。 那一串尾号2323的号码打过来,闵行洲挂掉丢给徐特助,全是冷漠:“关门。” 林烟真没有打探闵行洲晚上睡哪,一开始纯粹的好奇尤璇和闵行洲的过往到底发生什么,明明相爱却不在一起。 秦涛如果不说,林烟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别墅区大门,林烟打了两通电话闵行洲都没有接。 常给闵行洲开车的司机问:“太太,总裁接了没,这份文件要不要送去公司。” 林烟把手机放回包里,“估计是废纸,他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真的吗太太”司机还是不确定,文件他也看不懂也不能看。 林烟点头。 司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推给林烟:“万一需要呢,还是太太送过去吧,总裁这几天都不需要我开车接送。” “行吧,我待会也是路过中心大厦。”林烟接过来,闵行洲的文件她没翻,直接上保姆车去拍摄现场。 下午京郊度假村有个明星慈善宴,一想想人家电脑会有备份的,直接跟阿星去挑选礼服。 林烟的身材比例不挑款式,搭配珠宝的时候,造型师和阿星还是起了争执。 “尤璇小姐,您往这边走。” 进来的是尤璇。 不知道在跟主办方说到什么,尤璇忽然回头笑,旗袍下的开衩设计露到腿根,而她嘴里却含着甜糖,并不是一贯不离手的烟。 那种复杂,多变,很强烈的反差。 就像魔术师永远不知道她会变出什么花样,男人钟情于那股神秘感,为探究竟情愿做裙下臣。 还是主办方亲自出马接待尤璇,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没有的待遇。 圈子往上点,都知道尤璇和闵行洲的过往。 主办方:“在楼上,是您的私人空间,礼服也是您最喜欢的手工旗袍。” “费心了。”尤璇说。 路过林烟面前时,尤璇指着那些项链的其中一条:“这款比较适合林小姐,干净。” 林烟顺着她的方向看,是简洁干练的原钻,没有繁杂高簪的工艺揉杂,偏偏就是洗尽浮华的背后拿捏到了审美的清冷感。 阿星抢先一步推走:“这款珠宝的特定款还没发布,就已经提前用直升飞机送给我家艺人了,戴过了,艺人走红毯不兴二次利用。” 尤璇依旧不慌不忙地笑:“这样吗。” 林烟回笑,尤璇点点头侧过她走向楼梯。 阿星凑到林烟耳边说,“她是主办方邀请来压轴献唱的,网上很多粉丝都冲她来,热度可不小。” 林烟:“我听过她唱歌,当时差点陷进去。” “你情敌真的好带感。”阿星忍不住回头看尤璇,啧了一声,“难怪闵总迷这么深,你拿什么赢啊林烟。” 话糙理不糙,尤璇的皮相放在古代,起码能祸乱几代君王。 不论何时,哪怕面对的是闵行洲的妻子,尤璇那股从容都不失态,在她身上一眼就能看到。 女人的骄傲与底气,多数是男人偏爱给的太足。 立刻就高下立判,林烟真觉得自己争不过尤璇。 私心而言,多少嫉妒过她拥有闵行洲的偏爱,“输不丢人。” 最终林烟没有选择任何配饰。 天色昏暗,受邀出席的明星陆续走进红毯,到林烟时。阿星匆匆跑出来,手里是她的手机:“闵总的电话,很急。” 林烟瞥一眼,闵行洲的电话很少主动来,惹他了镜头的闪光灯直击眼底,才将思绪拉回:“让他等等,我接受采访。” 阿星皱起眉:“我哪敢让他等,我什么身份。” 林烟问阿星要蓝牙耳机,套上就走进红毯,摄影机如拥蜂而上。 走红毯还接听电话,她是第一次干。 “林烟老师,看这边镜头。” “这边林老师,状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都不需要修图了。” 林烟始终挂着笑容。 这些对话一字不落传到通话那边,男人没吱声。 林烟开口,“怎么了。” 男人沉声,“文件。” 场地不算吵,林烟提起裙摆往前走,只回:“什么” “文件。”闵行洲还算有耐心重复,就是声音霸气又疏离。 林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档事:“真不好意思,我给忙忘了,等会儿我找个跑腿给总裁送去。” 闵行洲:“在哪。” “走红毯呢。”林烟笑应,“我对你多好,哪有艺人走红毯还打电话的。” 闵行洲不冷不热的笑,“真会演戏,林老师。” 林烟一听,差点挂不住笑容,论起来她确实在演戏,他去找尤璇一夜没回家,身为妻子以及职业演员装傻充愣有什么难的。 不在意是假,不过问是保足面子。 她可是演员,不会演戏怎么行。 沉默很久,她依旧不露声色:“徐特助的电脑没有备份吗。” 闵行洲喉咙溢出一个“有”字。 “那你重新复印一份好不好。”林烟撒娇起来,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那边只有钢笔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的声音。 林烟抿了抿唇,又松,话过了一遍脑子斟酌出口:“你晚上来会场接我,我直接给你。” 闵行洲挂了电话。 徐特助手里正捏着同样的文件,刚用传真机打印出来,这回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那份文件真没多重要,就是一家企业的产品调研,合不合作总裁目前还没敲定。 看来是不成了。 徐特助默默掩门退出总裁办。 明星慈善宴采取全程直播的方式,直播略有延迟,这会儿正播放到林烟打电话的片段,这女明星就是会演戏,情绪从不在脸上露出半点痕迹。 弹幕一拨又一拨。 【蓝牙耳机亮了,她在跟谁通话男人】 【走红毯还煲电话,想撒狗粮直接公布金主行只要对方没有老婆我看你面子还能磕一磕】 【前面的别乱磕,这话题都被禁了,还是多多关注美女的新电影】 【天!尤璇和林烟同台,我最喜欢的两位女神梦幻联动】 徐特助真的手贱,忍不住打字:【老板的前任与娇妻】 只不过弹幕大军很快淹没这行字,并没有网友注意到。 烂烂烂烂烂烂 拍卖席上,林烟的位置和尤璇相邻。 有人旗袍上身是温婉端庄,有人于风情中赤裸裸的引诱,尤璇是后者。 风情万种的熟女就像怀旧的老歌,它经典,它韵味,它经得起时间的沉淀,已经跨越人性的新鲜感。 念的是歌吗,是旧故事。 尤璇递过来一粒糖,不知道什么口味。 “你尝尝,直播不能抽烟,我嘴痒。”尤璇说。 林烟剥开放嘴里,含着,浓郁的奶味,“不太像你会喜欢的口味。” 尤璇笑了,“可是他喜欢,吻他的时候我喜欢吃牛奶糖再过给他,哪有男人会喜欢女人身上的烟味。” 一番话简直是情场高手,林烟不解:“为什么不嫁给他。” 尤璇问:“你快乐吗,你得到了吗。” “得看自己要什么。”林烟举牌,“二十万。” 钟锤落下,二十万成交,这些钱最终都会捐给慈善机构。 明星走红毯给主办方造热度,再花钱做慈善,两方有利,捐款林烟是真心的。 尤璇轻微鼓掌恭贺:“我跟你不一样。” 林烟接着开口,“我还有两年的合同权益,我不做第一个毁约的人,很亏。” 尤璇漫不经心支起下巴,“我没想成为闵太太,但他那边的意思我可不清楚。” 林烟扭头,“你明明爱他。” 尤璇默认却不说话。 目光对上,林烟一双眼说不上的水和媚,神与情却异常坚定,尤璇觉得这个女人真不是网上说的那样娇弱公主病,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联姻的千金小姐能是什么单纯之辈。 林家倒台过,联姻后有闵家扶持才重新站起。 闵家人就非要林烟过门。 闵家当时已经是闵行洲在掌权,谁能要挟得到闵行洲,偏偏不去民政局领证。 不想的事,谁逼都没用。 闵家老爷子也是块硬骨头,狠下心来打压。 哪里狠得过闵行洲,林烟不过是他做筛选后,留下来的短期伴侣。 那个叫闵行洲的男人,是不会浪费时间跟你谈情。 … 雨季总是下个不停,林烟心情阴阴湿湿的,堵积的水滩如同塞在心口,没阳光,冲不通。 会场外,阿星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那辆四个7的黑牌豪车。 “确定等闵总” “你觉得他会来我为什么要等。”林烟揽了揽身上的披肩,“他是那种无缘无故为一份文件奚落我的人吗,他不是,是我惹到他了。” 阿星有些意外:“你不想想哪里惹了” 林烟头也不回的走进保姆车,阿星只好收雨伞跟上。 林烟轻擦发上的雨渍,“用想吗,究其根本是关于尤璇。” 闵行洲对尤璇的抗干扰性太低。 娶回家的和心里爱的,真的不一样。 阿星多少有些心疼,“那还回别墅吗” 林烟应:“得回啊,房产证上他写我的名字,周围那一片都是我的地,不过先去城西路喝碗老鸭汤。” 明明很豪的一番话,阿星却听得不是滋味,表面越是强装淡定的人,实则内心早已腐烂不堪,像拉到最紧绷的弦,只需要有人轻轻一扯就会崩裂,有时间真觉得林烟天生是好演员,差个机会拿奖。 林烟没等,闵行洲没来接,都心照不宣。 真薄情。 途中收到秦涛发来的消息:「你小心点,我今天干错事了,他以为我是你派去的卧底捉奸/委屈.jpg」 林烟:「他的底线是尤璇」 秦涛:「这回知道了吧,认识你22年了,听哥一句劝,开心最重要」 港城所有的富家子弟千金林烟都认识,唯独闵行洲。 闵行洲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这个圈子能跟闵家搭关系的少之又少。 如果是她比尤璇先遇上闵行洲,他要是这么难钓,她都认了。 现在是因为尤璇,她并不介意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性有过前任,介意的是断不干净,他们的过去还没过去,越想越膈应。 欲擒故纵她会,甩出离婚协议确实够賺女人的体面,但世家利益的规则不允许毁约。 偏偏闵行洲这个人既不对尤璇明确态度,尤璇还放饵吊人胃口。 让她夹在中间什么也不是。 林烟想到一部电影,自己是剧中女配,是男女主破镜重圆的牺牲品、垫脚石。 回到别墅时是深夜12点。 林烟推开卧室的门。 穿着睡袍的高大身影从浴室出来,松松垮垮的,带子也不绑好,他肤色白却不是阴柔的白,男人最野性的肤色,藏不住的肌理线条紧实有力。 那种,荷尔蒙热烈又显贵的范儿,跟腐蚀性一样蛊惑她神魂颠倒。 闵行洲倚在门边,凝视她很久,也不说话。 林烟把文件放到沙发上,“我们没有要捉奸,只是好奇你的情史,文件还你。” “你们”他抬手系纽带,沙哑问着,“你和秦涛” 林烟没看他,“是,没有捉奸没这个意图,我没那么无聊。” 闵行洲两指间的烟放到嘴里咬,却没火点上。 林烟并不是因为心虚,没做过的事不想背锅。也不需要在闵行洲面前挽留什么好形象,心里容不下你的男人,怎么做都有隔膜。 是好是恶,只要他爱,你再恶毒他都愿意睁一眼闭一眼。 林烟问:“你信我吗。” 他偏头,“重要吗。” 闵行洲这个人真的坏。 “不重要。”林烟说完,转身离开。 女人总是想男人会跟她理论一番,表示她存在的重要性,最后可以来哄一哄,去计较去试探男人够不够在意自己。 显然闵行洲并没有给人机会这么做,连一层台阶都不搭给她,他简直克制到头了,她输得好难堪。 这间几十平的卧室夜里上演过多少成年人荒唐事,再刀枪不入的男人总该被刹那的回忆心软吧。 现在林烟知道了,那人是闵行洲,不是一般人。 林烟叫女保姆放洗澡水,晚上住客房。 洗澡出来,女保姆给她吹头发,吹一半忍不住感慨:“第一次见太太和先生吵架,夫妻有矛盾的时候要好好静下来说话。” 林烟止住:“他不跟我吵,是我自己的情绪闹别扭。” 女保姆乐意哄:“可是先生给太太选了新车,在车库里放着呢。” 林烟看穿一切:“是徐特助选的。” “技术不好以后让老刘接送。” 一道声音插入,淡如他这个人。 闵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林烟抬头望他,他那张脸,深邃,浓墨,英气,嘴唇很刻薄,颜色不重,粉中透着点殷红。 上帝刻画他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港城剩下的男士该怎么活。 对视,沉默。 挣扎后林烟开口,“他是你的司机。” “给大明星买新车。”闵行洲真没见过住客房的林烟。 谈不上愧疚,林烟太干净,她所有的第一次都属于他,物质上他都愿意顺着她满足她。 过往林烟拎得清是非,摆的清位置。 撒撒娇他也就忍了,现在会耍性子了。 他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不喜欢跟他唱反调的女人,他没那个耐心,耽误时间,可这些例外他为尤璇破过。 林烟沉默片刻,“我这个人念旧,新车也就那样。” 闵行洲说:“那就修回来。” 她摇头:“不修。” 闵行洲声音很散漫:“真犟。” “就算再喜欢我也不想修。”即使车修回来,也很容易回忆起那段吓人场景。 偏她念旧。 多矛盾。 就像情份,能修吗。那得要多深情才肯不计前嫌。 揉了揉发算干了,她起身:“通告已经下来,我明天去横城拍戏,先睡了。” 闵行洲目光掠过林烟,捉起她的下巴面向自己,“还甩脸” 对视下,林烟依然看不透他,过来提车一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他的作风是,物质上补偿女人就算翻篇。 “王导的大制作,我不能让粉丝失望。” 闵行洲声音低沉:“多久。” 林烟掰手指头数,没数清,她在想论天数算还是论月好,“我又不是导演,算不出。” 闵行洲转身离开。 横城天气好,王导说十四号黄道吉日才开机,林烟属于提前到。 阿星高兴,那个徐特助多给她一份保姆的工资,很多的。 徐特助叮嘱:「照顾好太太,可不能让太太拍戏受伤」 林烟很好照顾,脾气好又安分,拍戏时认真,不拍戏时花钱,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爱在闵行洲身上惹到骚。 可是一数那份保姆工资的零,阿星又觉得行了,“这该死的,万恶的资本家。” 然而,闵行洲在饭局上遇见王导。 “那部电影距离开机还有10天,我不急去横城。”王导说着,还客客气气邀请闵行洲投资。 徐特助恨不得立刻拿针把王导的嘴给缝上。 事后徐特助发消息给阿星:「退钱!」 阿星: 接连几日,闵行洲都住在公司顶层的起居室,林烟的朋友圈更新频繁,看天鹅游湖,听剧,晒各种各样的美食,十几条配文永远只有一个字:烂 那女人借口离家出走,这脾气是跟他来真的。 他也觉得自己挺烂的,就像她说的。 不想跟她谈感情,不真实。 床上谈情说爱才对胃口。 - 扣子 凌晨00点,林烟又发朋友圈,图片,是一粒铂金纽扣。 闵行洲知道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哪件衬衣的扣子又被她盘走。 一个躺在枕边的女人总挑夜里发朋友圈,隐晦的内容容易让男人会错意,欲望过脑。 闵行洲什么招数没见识过。 他关上手机,拿车钥匙出门。 一个时辰后,林烟微信提示音响了,是秦涛的消息。 一则小视频。 纸醉金迷的夜店,只拍到闵行洲的半边侧脸,鼻梁的线条很挺,喉结骨半藏半掩在衣领下,凌乱,潦倒,不失男人雄性的张力。 给人的感觉,他有种随时会堕落其中的前兆。 林烟不好说,闵行洲那是寂寞。 视频还拍到,有细腰长腿的美女靠近沙发挨蹭他,省钱的布料,白得晃眼。 这些技艺不够精,有料但不是闵行洲喜欢的类型,得尤璇那种绝活。 闵行洲这个人不是什么都碰,坐在高位,生来要什么有什么,不容易被钓。 秦涛发来消息:「你男人,我帮你看着,保证不让尤璇占到便宜」 林烟:「没什么好管的,私事互不相干」 秦涛:「玛垛!他们的爱情故事,当初可是轰动整个港城」 偏执的男人要从一段感情走出来,没那么轻易。 何况尤璇那么顶,闵行洲能爱到死。 当然闵行洲不会是主动的那一方,如果尤璇主动联系他,他也一定不拒绝。 需要一个人低头,偏谁也不低头。 林烟设置静音,睡觉。 接连十几天,林烟没联系过闵行洲,他更甚。 林烟跟阿星在美容院护肤,全程刷闵行洲的卡。 阿星突然问,“你要找这类款式的扣子” 这误会,林烟没解释:“不是。” 阿星划着手机,再看一眼图片,“款式非常精致,你那是什么爱好” 林烟随口敷衍:“喜欢。” 阿星看着她:“难找,我问过圈内的服装设计师,他们说没见过。” 林烟没说话,闵行洲的衣服都是订制款,挑剔到扣子的款式,没见过很正常。 扣子闵行洲自己扯的,有时候也是她撩拨盘掉的,保姆打扫卧室时说太贵重每次都收起来。 剧组如期开机,电影背景是旧年代,女主云梨从小被送到戏班子,爱上常来听曲的风流公子九爷,九爷却利用女主给自己铺路,送给道上的主子,主权谋大戏,动荡年代两个男人的博弈,而女主就是那根线。 林烟换上妆容,剧中有很多镜头都是女主登台唱戏腔,林烟用原声,花腔不多却又特别深刻。 旧街,瓦当滴水,枪响,情与恶。 她一出腔,就让人意境到这些画面感。 王导摸了摸下巴,一开始是卖闵家的面子,时隔一个月不见他是没想到林烟唱戏腔这么绝,接连拍三遍,王导反复挑最惊艳那段。 甚至剪辑片段放到社交平台。 火了。 #林烟顶级名伶# 仅仅六个小时,播放量几亿,满屏的老婆。 【京腔就是媚,我记得了林烟以前是京剧名伶,怎么没人爆过这个料,老是喜欢黑她黑她】 【贴贴美女,就说王导的眼光不会差,是我心中的云梨没错了】 【有没有云梨和九爷的互动,什么绝惨爱情啊超期待!】 秦涛转发给闵行洲。 闵行洲点开,媚,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声音够味儿。 林家舍得下血本培养金丝雀,林烟高学历,情史干净,金钱泡长大,纯属媚态娇怜要人疼的那款。 多数男人喜欢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闵行洲不需要势均力敌,他站得够高权力够稳,娇养只雀儿玩玩还算过瘾。 闵行洲没听完,也没有点开第二遍的欲望。 - 戏来回拍两个月,又是外出取景。 中场休息,林烟在午睡,揭开眼罩,只见林以薇双手抱胸笑,“是在港城待不下去了被尤璇震的” 林以薇也在剧组,住的同一个酒店。 饰演剧中的路人卖花女,求林家老爷子奔波很久,试镜才进的剧组。 她跟林以薇确实不对头。 林以薇就喜欢言语奚落:“醒醒吧,你是抢不过来的。” 林烟就不爱搭理这个人,收手机离开。 林以薇却觉得林烟是软柿子好捏,“这都不闹离婚,还是说你想通过那边帮忙,来图谋林家的继承权” 林烟停下脚步,却没说话。 “是我们二房和三房的,跟你没关系,好好当你的大明星。”当然,林以薇只是过嘴瘾,她对林烟的讨厌,从小就有,族中长辈夸的孩子永远只有林烟。 那段戏腔的视频如今在网上火爆,这个女人好命,除去感情什么都顺风顺水。 感情又不能当饭吃。 阿星忍不住碎嘴回去:“都是一个家教养出来的,怎么就你爱跟人斗嘴,不出10年菜市场喊最大声的绝对是你。 林以薇怼回去:“你不就是个打工的,对,难怪对菜市场那么了解。” “打工怎么了,我靠自己双手挣钱。”阿星说。 最后两人动手了,林烟是没想到的。 林以薇向来如此,从小就像个大姐头,骂不过就上手,被老师留学校很多次都是林烟去跟老师道歉去担领回家。 她有把她当作妹妹,可她没把她当姐姐过,久了也就不想管。 也没想到带眼镜斯斯文文的阿星也会挽袖子骂街,对,收钱了。 最后林以薇和阿星光荣进局喝茶。 林以薇很会哭,可怜得要命,她自己摔的时候脸上挂彩,场地没有摄像头,她全部指控是阿星动的手,说阿星要打死她。 “警察哥哥,你不要放过她,她打人,恶势力漏网鱼!” 阿星咬牙:“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林以薇又哭:“就是你打的,我现在这疼那疼全身疼,我要叫救护车。” 蜀黍敲桌子:“两位都安静,打架斗殴是不好的知不知道。” 阿星暂时取保不了,因为林以薇是受伤的那个,阿星安然无恙。 林以薇不依不饶要告。 当时场地的工作人员忙着搭架没注意看,而林烟不能成为证人,蜀黍还在取证,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情与恶 林烟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想拨闵行洲的号码,犹豫了。 转打给徐特助。 “我要华夏最顶级的律师团队,包括私人侦探,想明天安排到横城。” 徐特助愣住,下一秒破防:“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这就告诉总裁。” “太太您千万不要慌不要害怕,万事有总裁兜着,不要哭哦,我们能处理。” 林烟甚至听到那边传来东西打翻的动静,还有疯狂按电梯的声响。 好像她出了天大的事一样。 林烟吁气,解释:“我没事,是我经纪人被污蔑。” 徐特助这才安心,又愣住:“稍等,我现在去办。” 林烟抿了抿唇:“他忙,就不用打扰他了,你发联系方式给我就行。” 收起手机,林烟回去问林以薇:“为什么。” 林以薇歪头:“我要进娱乐圈。” 林烟靠在门边:“自己进。” 林以薇扬起脸,指着血迹,“那我就告她,让她留案底。” 林烟转身:“法庭见,我有钱打官司。” 林以薇气急:“你!” 拖了两日没能拍戏,当林烟花钱请来一整个知名度极高律师团队,林以薇怂了。 不告了,想跟阿星握手和好。 结果林烟开口:“我告她诽谤。” 林以薇本就理亏,这会真栽了跟头,打电话回林家爷爷长爷爷短。 林烟接过手机,那边是林老爷子的声音。 “委屈你了,她就该治治,你看着办,爷爷可不站她。” 林烟露出微笑:“不委屈,您身体还好吗。” 林老爷子:“家里有医生呢,你闵爷爷从国外请来好几个专家的,你忘了吗,他最近天天来找我下棋,精神好。” 闵家人真的对她很好,说不上的好,没有血缘关系无条件的好。 闵家非要她进门,其实到现在还是个迷。 林烟声音很轻:“记得按时吃药。” 林老爷子在那边点头:“爷爷有按时吃药的,你放心,喜欢拍戏就好好拍,爷爷支持你。” 脑癌晚期。 以至于林家的股份四分五裂。 林烟是真告,林以薇被收容48小时听蜀黍开课,赔阿星300块名誉损失费。 至于律师团队的费用,林以薇还真出不起。 阿星跟林烟回酒店,第一次进局子想想都心有余悸。 让阿星想不到的是,林烟花大钱把精英律师,私人侦探,什么推理师全请来的时。真就有钱有人脉是真好。 林烟坐在哪里,四个字:还告吗,来 恶人还得法律磨。 而这些便举,离不开闵行洲。 阿星想,难怪林烟陷进去那么深,爱那么深。 阿星跟她说,“其实想想,闵先生能给的实在太多,一旦拥有过,真不轻易抽得出身。” 林烟只是沉默,不说话。 阿星转身喝水:“我是个俗人,换我,可能我比你更加不清醒。” 正值周五,飞机票最贵的一天,阿星打消了回港城拿衣服的念头。 夜里有场氛围戏,剧中扮演双男主的演员都是娱乐圈戏骨级别。 演完戏大家都保持距离,王导没让演员炒cp提热度,跟闵家的小媳妇炒cp,这部电影估计都撑不到过审的那天。 财阀最看重这些。 吻戏肯定需要拍,虽然借位,表情和亲密对氛围要求高。 王导的大声公响起:“林烟的替身呢,过来替吻戏。” 林烟接戏涉及吻戏都用替身,但是这回挑战难。替身没有云梨的影子,王导对细节极其挑剔。 “咔!” “你的动作啊,手,你得是轻颤的紧张,你爱他,爱他!” “再来!” 拍一整晚,一条没过,王导气得假发都脱掉。 “咔!” “这替身谁找来的,换一个。” 替身跑到林烟面前,哭得梨花带泪:“王导要求太高了,二十几场都不给过,我不行啊林老师。” 林烟递给对方抽纸:“你去休息。” 林以薇可没忘记被收容48小时的故事,就爱起哄:“清高的人知道有吻戏可以不来演,让大家辛苦一夜,你没点愧疚心吗。” 就是针对林烟,在场的人都抱怨只是没敢说。 工作人员熊猫眼都熬出来了,夜里风冷,林烟决定破戒一回,22年来,除了闵行洲,她没有碰过哪个男人的手。 “林老师。” “谢安老师。” 双方客气打招呼,扮演九爷是圈内的戏骨谢安,拿过多次影帝提名。 谢安问:“就是借位,但有肢体接触,林老师不介意吧。” 林烟说:“我不介意。” 就是家里难交代,这是闵行洲的规矩。 她无意用我字,谢安笑起来:“难道还有其他人吃醋” 闵行洲这个人倒不会吃她的醋,是主权。 林烟一直没开口。 谢安混迹娱乐圈十几年,直觉林烟有靠山,就凭能控制舆论平台的本事,就凭能拿下王导的女主戏份,靠山的身份不简单,谢安不太想惹什么祸。 谢安说:“我认为换替身吧,林老师太漂亮我怕我不够专心演,这可麻烦了。” 王导同样想法:“不拍了,吻戏暂缓。” 拥抱,借位吻戏等等尺度,林烟是演员,演得了,说的是演。 王导可不愿意拍,累得想收工。 林烟在业内用替身出了名,这背后不言而喻,王导犯不着为一个吻戏走死胡同。 就是少了点情感上的灵魂,想留,不然情感难升华,王导斟酌再三决定打到pm集团总裁办公。 徐特助转座机,集团会议中场暂停。 “闵先生。”王导把戏的剧本如实说出口,闵行洲声音低沉,“她怎么说。” 王导:“闵太太非常的敬业努力,她是想拍,但是我们也是借位的,就是呈现出大荧幕的尺度不是很好,我想改,可改了没那个感觉。” 闵行洲轻描淡写:“戏着急吗。” 王导顿了顿:“不着急不着急,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闵行洲合上笔记本,“暂停,让她回家。” 王导要改情感戏,剧组放假,林烟这几天都躺在酒店床上睡觉,吃的都让服侍生送上来。 林烟在刷短视频,一顿无聊后点开闵行洲的微信框。 她两个月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她。 特冷情。 林烟发一个表情包:「小猫绻窝.jpg」 那边并没有立刻回,这个时候可能在开会议,林烟切回短视频平台。 精神出逃 二十分钟后。 闵行洲:「寂寞了」 林烟盯着那三个字,笑了,中指点屏幕打字:「在说谁」 闵行洲:「派私人飞机接你」 明明是文字,发过来跟命令的口吻毫无区分。 林烟打出一行字又删,来来回回,犹豫好久才确认:「戏没拍完,很忙的,就不回了」 闵行洲:「完了」 难怪王导老催她回家过中秋佳节。 当夜,闵家的私人飞机停在酒店附近。 林烟睡着了,拍戏没日没夜太疲乏,拍戏后手机一直调静音没改过,在床尾的地毯安静亮着,酒店的门她习惯反锁。 阿星站在门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通话那边的总裁解释。 林大小姐天塌都不会醒,也有可能她不太想回港城。 直到第二天下午,林烟才懵懵的开门。 阿星最佩服林烟的点就是,即使刚睡醒她也不乱糟糟的,钱养出来的慵懒柔香,那种,富婆姐姐快爱我。 想到私人飞机还在等,阿星忙说,“导演暂时叫停过中秋,回去吗,省飞机票。” “中秋了么,得回闵家跟长辈吃饭。”林烟转身换衣服,收拾行李。 五个小时后,飞机落在港城地标最高的中心大厦。 从顶层的停机坪,眺望。 港城的夜晚,摩天大楼,纸醉金迷。 林烟不是第一次来公司见闵行洲,熟门熟路,刚结婚时她经常来给他送点心。 闵行洲倒是愿意顺着她,要她喂,给她买包高订珠宝送到家,奖励。 让她一度误会自己在闵行洲心中留下痕迹。 后来拍戏忙,她就少来,闵行洲也不惦记,甚至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才发现,她不过是闵行洲内心空虚冷的一道调剂。现在也是。 推开总裁办的门,职业ol装的女秘书在给闵行洲冲茶,弯腰面对他,女秘书衣领大敞的地方闵行洲看没看到不知道,反正林烟是看到了,款式还是红色蕾丝的。 大红唇,很有尤璇的影子。 当总裁就是好,身边都是年轻妖娆的女秘书。 林烟抬手敲门。 女秘书忙转头,“太太来了。”放下茶具走过来,“您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我一定去捧场。” 林烟说,“谢谢关注,目前没拍完。” “那…”女秘书紧着手,“总裁刚刚开完会,需要处理一些合同。” 林烟就点头,女秘书不好搭话,退出总裁办关门。 林烟走过去,后腰靠在桌子,面对闵行洲,“总裁招人还挺挑,是不是不漂亮都不录用” “人事部招的。”闵行洲补一刀,“漂亮的养眼。” 林烟觉得他一定是被尤璇荼毒太深,死门出不来了。 “美人天天晃眼底,总裁还有心思看合同。” 闵行洲撂下钢笔,抬眼,“醋了” “你又不爱我,我犯得着吃什么醋。” 因为从顶楼下来,风大,林烟说话都是鼻音调,又软。 她一贯穿黑色吊带裙,细致包裹的好身段,柳腰丰臀,肤白直角肩,妩媚欲,和天然脆弱。 闵行洲想抽烟,隔了半响,没用打火机。 林烟挑包拿出备置的火柴,轻轻一划给他点上。 火苗映着氛围,目光定格。 他的眼睛黑湛湛,也深,黏稠,汹涌,林烟想到寂寞二字。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具备熟透的雄性爆发力,看不得,对视不得。太容易陷进去。 会骗得她一错再错。 会钓着她精神出逃。 思绪不在状态,听到闵行洲说:“两个月了还甩脸,让飞机等一夜,你真行。” 林烟甩灭火柴,“你误会我去捉奸。” 闵行洲吸了一口烟,“摆清我们的利益关系,过不去是你的事。” 闵行洲这个人不在乎,因为不爱,不爱的时候能有什么矛盾去在意。 可她在乎被人误会,“你怎样都行,但下次不许。” 闵行洲没承诺,想不许什么。 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就是滥用情滥得明明白白,完全不主动,避免后面要负责。 不拒绝,是男人的正常需求。 等心里爱的那个女人回来,完全能心安理得的承认,心干净只爱你。 闵行洲就是。 闵行洲拿起桌面的手机,随手丢到她包里,“回家。” 林烟负气拿包,“你就没手。” 闵行洲回头拽过她的手腕,真软真嫩,像没骨头似的,他像是笑了,“再说” 他无非是赌她乖,不会翻他手机,不然能放你身上 门刚开,公司高管团队和闵行洲那些漂亮女秘书们愣愣地站在外面。 半响,低头打招呼。 “总裁,太太。” 闵行洲说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分量,“都回去,明天中秋加薪。” “好的总裁。” “太太,中秋佳节快乐。” 林烟点头,“快乐。”她人已经被闵行洲拉着进电梯。 电梯合上,闵行洲把她推到角落,捧起她的脸,“张嘴。” 林烟愣了一秒。 他吻上来,特霸道。 有淡淡丝丝的烟味,不苦,麝浓,很诱,独属他的味道,没有任何前兆下,林烟整个人都处于室息的状态。 可林烟一想到那颗牛奶糖,升抗拒。 她胡乱伸手推开他,没压住。闵行洲咬着她的唇,“玩扣子钓我的时候心思不是挺野么。” 林烟笑一声:“闵行洲,你上钩了吗。” 闵行洲低声,“你觉得呢。” 无非,想睡你是真的,不爱你也是真的。 林烟刚别开头,下巴被闵行洲捉住面向他,又吻上来。 力量悬殊下,她认了。 闵行洲这个人,说他薄情,偏对尤璇有情。 说他有情,可他也没对尤璇守身如玉,浪到,放纵到,对自己什么事都干过。 电梯门开,闵行洲才松口,单手插兜走出去,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换口红了” 粉嫩的纯欲风、白开水色号。 林烟低头擦着嘴角,他就是坏。 是司机老张开车,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大道上。 林烟和闵行洲坐在后排,空气一度安静。 路程不算远,这样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林烟看向窗外,“我们明天回林家还是回老宅” 闵行洲不冷不淡,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林烟就说了,“你听我的,先回老宅。” 闵行洲瞥她一眼,“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那你惯着不行。”林烟裹紧小毯,闭眼。 别墅还是灯光璀璨,女保姆搬行李。 闵行洲的手机响了,在她包里。 刚取出来就被他伸手要走。 论闵行洲拿的再快,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眼睛能跟开挂一样精准捕捉。 是尤璇发来的,三条信息。 林烟站在原地不动,笑着问,“谁啊,大半夜的这么急。” 闵行洲走上楼,偏偏骗她:“公司的事。” “哦。”林烟同样笑着上楼。 演和装做不知道,谁都会。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协议,无名无实,有条例,有规定。 戏里她拿的都是女主剧本,可戏外,她并不是闵行洲的女主。 书房,闵行洲刚打开笔记本,尤璇的信息一直来。 「我要福熹楼的月饼」 「要李师傅亲手做的咸蛋黄酥」 「给我天上的月亮,闵行洲」 闵行洲划出,摸出烟盒,拿根烟咬在嘴里,舌腔隐约留有家里那个女人的味道,欲的,腻的,想起那个女人指尖的火柴苗。 翻抽屉,拿出火柴盒燃上烟,猛吸一口到肺里。 尤璇的信息还来,是地址:「景山苑8栋38号」 闵行洲掸掉烟灰,回:「自己买」 他随手转账10万,那边退回。 尤璇:「闵行洲,你买不买」 闵行洲:「贱不贱」 尤璇:「有多贱你爱吗」 闵行洲:「说爱我,给你买」 尤璇:「你贱,你睡她」 闵行洲删除记录,手机扔一旁。 尤璇的电话打过来,响了整整三遍,闵行洲挤灭手中的烟,单手按接听。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僵持,闵行洲起身离开,留手机躺在原位,直到没电。 - 卧室里,林烟洗完澡趴在床上,看熊出没,光头强总是没砍着树还被戏耍,这个真有点同病相怜。 她笑得春心荡漾,睡裙太贴身,撩到腿根,什么造型都像人鱼艺术,两只腿翘起,晃着,白到发光。 闵行洲从她身后夺走她手里的ipad,啪哒一扔,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压上来,重得她四肢五骸都快烂掉,肩膀一阵酥麻的疼,她被迫在他怀里翻身,她又滑又软,像鱼被翻面。 男人身上清浅的沐浴露香氛和荷尔蒙席卷鼻腔,那味儿的调真戳人。 “你看动漫吗,一起看。” 闵行洲没吱声,抱着她一同滚到被子里。 她不想做,他没逼。 闵行洲称得上最合格的金主,最合格的男人。 最不合格的谈情对象。 第二天清晨,闵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过去,挂掉电话林烟才动身。 闵家这一代到闵行洲就一根正独苗,往上了旁支叔伯也有,但也只是旁支。 关系太复杂,林烟没记得几个人的面孔。 大婚敬酒的时候,也只敬闵家老爷子,其他人闵家老爷子不给她敬,说她已经是闵家掌权人的太太,是他们敬她。 中式风格的四合别墅,那一条道全是红旗车整齐停放,闵家逢年过节都是门庭若市。 拜访的,送礼的,打交道的,家族聚会的。 见她,他们都恭恭敬敬地喊她“闵太太”。 多的林烟也不好说,这里出现的人每一个都是财经,报纸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抖一抖,港城能翻。 这声闵太太她听得心虚,本该不属于她的。 小桥流水后,是茶座,她对面坐的就是闵家老爷子,“就喜欢喝你泡的茶。” “那以后我常来看爷爷。”林烟递到对方手里。 闵家老爷子接下,品尝回味:“你电影上映的时候说一声,爷爷奶奶都去包几场,院里的一人一票。” 林烟一想到那几场戏,略显尴尬,算了她真不能亲自上阵拍。 真不能拍,财阀门第的阔太还出去娱乐圈赚钱本就奇葩,虽然闵家人不介意甚至都支持她的喜好,可那是拍吻戏。 到现在闵行洲不提过这事,估计早让王导删戏了。 “到时候一定会告诉爷爷。” 闵家老爷子接着问:“他欺负你没” 林烟摇头:“没有,行洲对我很好。” 物质上不亏待,有事找他他就出手,床上她不想,他也不会强来。 这样想,闵行洲算好的,是她自己一开始要的太多。 要他的心,有病。 闵行洲爱尤璇,是谁也插不进。 她如今只想坐好闵太太这个位置,剩下的一年零八个月不能听天由命。 闲聊家常一番后,林烟起身离位,却听到闵家老爷子说,“只要爷爷在,闵家就是你家,他不让上他户口本,你就上爷爷的户口本,做她妹妹。” 林烟没忍住,笑出声,闵行洲的妹妹。 “笑什么。”闵行洲与商场上的朋友说几句,正好路过。 林烟心思挺花,垫起脚尖在他耳边,带着软调媚得很,“七哥好。” 闵行洲掐住她腰,“跟我来房间。” “不去。”林烟退步,转身去后院找人玩,能有什么好事。 闵家堂辈表辈排辈下来,闵行洲排七,并没有人叫这个辈分称谓,都称一句闵先生。 有人来到闵行洲身边,“闵先生,老太太找您。” 闵行洲转身去祠堂,一尊送子观音前都是供品香火,闵家老太奶奶简直是花了心思供奉。 闵家老太点完香又拜拜,“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转头,阿弥陀佛闭眼气得不想看到闵行洲,“我就要个曾孙你也不给” 闵行洲不痛不痒,“生来抢家产” 闵家老太哼了一声,“不说你自己有的,闵家的家底你下辈子都花不完。” 闵行洲扭头:“不生。” “怎就不生了小烟多好的孩子,生一个像她的娃娃得多可爱,不要你养的,我养。”老太太说。 闵行洲冷漠离开,没吭一声。 - 帮我换衣服,闵太太 一声“哎呀”的尖叫,林烟循声看去,是一位美人高跟鞋扭到差点撞到闵行洲怀里,酒洒闵行洲身上了。 林烟知道方家的小姐,追过闵行洲。 不过那段时间闵行洲和尤璇水深火热,方小姐在尤璇身上吃不少亏。 尤璇怎么无理取闹都好,闵行洲纵她。 经过道听途说,那段时间的故事,跟电视里演霸总宠女主差不多,而方小姐就是那个‘恶毒女配’,家世好的‘恶毒女配’。 遗憾的是,结局闵行洲被尤璇甩。 尤璇还不肯就这样呢,拿捏方小姐学历造假的事警告方小姐不许靠近闵行洲,都分手都不要了还这么霸道的占据。 尤璇这女人挺奇怪,如果闵行洲想娶她,就算闵家上下集体反对都拿闵行洲没办法,不可能是被家世差距拆散。 在楼梯,林烟遇到闵行洲,他上她下,闵行洲身后有名保镖提一袋衣服跟着。 不愧是港城曾经的太子爷。 林烟停下,搭在扶手,“那么好的女孩,也栽你身上。” 闵行洲掠她一眼,“谁。” “方潼。”林烟接着问,“心动过吗。” 闵行洲语气不咸不淡,“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有,方潼的漂亮差尤璇好几个档次。 当然男人不止喜欢漂亮还喜欢带有征服感的女人,尤其闵行洲,太容易得到的没兴趣显得廉价。 “丈夫情史太多怎么办。” 闵行洲低声一笑,单手插兜走开,“帮我换衣服,闵太太。” 林烟不去,不想看他脱衣的样子,有瘾,撩一缕发挂耳,走下楼梯,没走两步就看到拄拐杖的闵家老太。 林烟打招呼,“奶奶。” 老人家抬手挥挥示意她上楼,笑得慈祥,“他衬衣湿了。” 指不定误会闵行洲多希望她去给他换衣服,盼着他俩独处。 林烟真舍不得拂老人家的期盼,又想找借口蒙混,可对面是火眼金睛老谋深算,只好接过保镖的袋子跟上去。 闵行洲站在落地窗前,林烟伸手解开他衬衣那排扣子,湿的地方不大,偏偏对位置,胸膛的轮廓都映出来了,强悍,馥郁,气息烫。 身材比例典型宽肩窄腰,男人该有的资本,闵行洲是一样没少。 指尖不可控,勾过结实性感的胸膛,偏偏起灾祸,闵行洲果断捉住她双手摸进去,看她的脸,“你没碰过” “那又怎样,女人的祸害。”她低下头,低眉顺眼的,闵行洲长指拂过她的唇,碾住,“祸害你哪。” “别来勾引我,我抵抗力差。”林烟放低声音。 闵行洲警告她,“乖一点,别贪太多。” “烫手,自己系。”林烟索性转身,不弄了。 闵行洲系着衬衣扭扣,冷得很,“出去。” 已经到饭点,林烟头也不回。 吃饭时,林烟手机响,是王导打过来,“编剧让我跟您说声中秋快乐。” 剧组在五星饭店有聚会,王导跟她提但没要求她去,算礼貌打招呼。 《霓虹迷幻》的编剧,林烟还真不知道是谁,没出现过,王导很少提,挺神秘的一人。 想来也只是跟她客气打招呼的。 粉丝今天的私信来很多,林烟半年没发博了,随手拍一个橘子,配文:中秋要快乐 秦涛直接笑她:「就这橘子,要是尤璇在,他就搂怀里哄着喂了」 林烟:「」 秦涛:「出来吗,ayn俱乐部,你闺蜜都在,她们想见你」 还发了图片。 秦涛:「出来野,晾晾他」 林烟不是贪玩的人,秦涛那些局她不感兴趣,打字:「要不秦公子找个人结婚,来感受一下我的快乐」 快乐是反话。 秦涛:「我没病,再见勿念」 林烟退出界面,秦涛他们玩的地儿真挺多,北海道,俱乐部,夜店,公海,沙漠开劳斯莱斯玩越野….什么都不用想没有烦恼,白天进修管理课金融课,家里会安排好一切,逢年过节去见圈内的叔叔伯伯,过几年结婚生子继承家业。 但他们都是不婚主义者,玩得野,谈恋爱,不谈了送房分手下一位。 她的人生本该也有其他轨迹。 “跟他们玩这么好。”闵行洲出现在她身后。 林烟纳闷,“他们是我朋友,我跟谁玩不好了” 闵行洲不说话,掠过她,上车回别墅。 橘子在她手里,这个季节还是绿皮,指甲新做的,她剥得有些难又别扭,皮丢垃圾桶从另一边上车,坐在副驾驶,橘子咬嘴里口水那个酸爽泛滥,感官飞上天崩着刺激,忍不住呛出声。 林烟看向驾驶位的男人,递过去:“吃吗,很刺激。” 闵行洲没看,“系安全带。” 林烟“哦”了一声,“可我剥好的橘子该放哪里,你帮我。” 闵行洲刹车停下,俯身给她系安全带,手从她胸前过,从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吊带v领下的风景,是见识过,弧度很傲,美到精髓。 当然,也不是离她不可,能克制,该放纵也会在她身上肆意的纵,事后也不会亏待她。 闵行洲眼神定格一秒,最后收回,林烟凑他耳边,无意勾他:“好了吗总裁。” 闵行洲一本正经,“嗯。” 林烟闻闻手,“我身上有酸味吗,拿纸巾给我擦手。” “不酸。”他启动车,没拿,“欲。” 林烟看他,他胳膊搭在车窗,单手打方向盘却没看她一眼,冷情冷性。 就是这份冷漠,林烟不懂他的意思,猜不到,意思也好不到哪去。 两侧的车水马龙急速晃过眼底,在斑马线前停下。 正值夜晚高峰,密密麻麻的行人走过斑马线,有热恋的情侣肩挨肩,最显眼的是一对年轻夫妻推婴儿车并行,婴儿车绑着小猪佩奇的气球。 以前老太太总是让医生给她调理身体,但她埋过避孕针。 有老太太撑腰上位其实很容易,闵行洲总不能连自己的骨血不肯要。 闵行洲都给这种脸色,她给他生什么孩子,犯贱。 那么优秀的男人睡到手林烟觉得不亏,心下没什么不满足。 夜里的氛围总适合做点别的,成年男女住那么大的别墅,佣人这个时间点很少出现。 闵行洲在楼上,林烟不打扰不靠近,约住在北区的周太太来家里做客,故意很晚才上楼。 王导给她发改过的剧本,果然暧昧戏全删,这样也省得她纠结。 有视频邀约,林烟跑去书房开电脑点接。以为是王导,毕竟王导知道她嫁给闵行洲,也没来得及换场地。 林烟根本不知道视频对面的谢安正在开直播,谢安又是顶流,他直播间人气爆涨。 林烟一出现,弹幕立马变节奏,网友自己带的。 【这是林烟老师家的书房吗装修好贵派】 【别感觉,看看她手边那份合同,你们截图出来放大看,弘海外资启动规划书,落款闵】 【那么弘海外资是干什么的百度上也没搜到啊】 【她后面的书柜都是项目书吧,还有carand’ache的钢笔盒,不知道是不是仿品】 【她又想做什么妖,是想告诉我们她真有金主包养吗】 弹幕林烟没看到不知道,所以选在书房视频,方便。 林烟打招呼,“导演好,谢安老师好,刚刚吃饭有些晚。” 王导客气道:“没事,我们不着急。” 【都别吵了,上一次还嗑九爷和云梨,这会儿不是同一批人吗】 【谁嗑死马,我们安家粉丝可不兴组cp给别人铺路】 谢安粉丝绝大部分唯粉,不喜欢自家哥哥炒cp,逮着一个撕一个。 谢安有给林烟发过微信要直播,不知道她看没看,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提醒。 林烟感觉不对劲,没有声音:“你们怎么不说话。” 谢安低头笑笑才问:“你在家” 林烟点头。 谢安隐晦道:“那个…你待会可能要上热搜。” 林烟还是不知情,“习惯了,我们聊正题吧。” 紧接着,剧组的演员们陆续加入多人视频,探讨剧情。 林以薇也在,卖花女同样被迫改,成九爷的卧底,算是加番。上来就笑,“堂姐家可真阔气,要不后面那支钢笔借我用一下呗。” 林烟回头看,才知道闵行洲的钢笔在柜子上,“这啊,仿品,50块买的。” 【我信她个鬼,我查到了各位,弘海外资是pm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在a国上市】 然而这条已经被谢安粉丝的安利词条刷盖,没什么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也当在开玩笑。 林以薇一句话又把林烟推上热搜,“这款钢笔可仿不出来,是我未来姐夫送给你的吗。” 紧接着等弹幕节奏带起来,林以薇笑了笑,“那个口误开个玩笑,堂姐不要放在心上。” 林烟觉得不对劲,正好王导出声打圆场:“还是你们会开玩笑,爱给直播间的网友们活跃活跃气氛。” 有人直播 林烟凝眉,但这时候换地方显得她心虚。 有金主就有金主,是事实,辩解没用,网友不好糊弄,越遮盖越显得她见不得光,她林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算起来,闵家给的聘礼足以称得上明媒正娶。 “的确是我男人送的。”林烟借笑推开手边的合同隐藏起来,回应,“这都瞒不住你们,有机会再跟大家介绍,种种原因目前不太方便,希望大家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出来,演员就是演员,应变能力强,不过谁会跟她林烟官宣。 林以薇不好在王导面前挑事,“那我恭祝堂姐,早生贵子。” 专挑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烟没搭理。 【有种放照,什么原因还藏着,难不成是小三上位不体面】 【关注电影行不行,演员谈恋爱犯法吗,她又不是偶像】 【人家的私事不希望被关注,你们怎么还揪着不放,碍着你们黑粉的路了吗】 【哥哥的直播间沾上林烟就变得乌烟瘴气,真是晦气】 【期待哥哥的九爷,预祝《霓虹迷幻》票房突破大爆】 这场直播到中期,因为林烟上热搜,顺藤摸瓜过来看的观众越多。 林烟的话题度就是大,广大网友最爱吃瓜,偏偏林烟瓜多,什么样的都有。 #林烟承认恋情# 承认了,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不少网友们变侦探家推理,求知欲、好奇心是人性。 偏偏没点线索,但是有个头像空白、新注册微博号的网友在热搜词条下写:闵行洲 这三个字真的邪门,网友们可不信,这个答案明显过头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诈骗犯中秋放假出来冲浪。 - 闵行洲对娱乐新闻不关注,倚在阳台抽烟,跟公司高管交代事情。 手机响,秦涛纯属一整个乱拨号码过来:“玛垛,这群网友都不理我,我又不会骗人,连个赞都不给我点,我不要面子的吗。” 空白头像就是秦家大少秦涛。 闵行洲声音低沉,“嗯” “打错了”秦涛愣住,这边反复确认手机号的名称,语气一下子就怂了,“抱歉行洲,是我心急拨错号码,刚才语气狂了点哈哈,抱歉。” 闵行洲说,“什么事。” 秦涛嘴快:“小嫂子公布恋情了,热搜挂着呢。” 闵行洲蹙眉:“我” 秦涛解释:“不,小嫂子没承认是你。” 闵行洲无波无澜:“大惊小怪什么。” 秦涛苦笑:“你还真不希望是你啊,她的意思是以后会找时间官宣,你不会都不承认吧。” “承认什么。” 闵行洲态度不阴不阳的,那意思不太可能,也不明确拒绝。 秦涛其实想说,你要不就把尤璇追回来,放她一条生路。 可一开始就是联姻,双方自愿达成协议,说这种话会显得愚蠢。 圈里的朋友祝福过林烟,却也看不得林烟吊死在闵行洲身上,因为他们见识过港城那段风月。 秦涛:“她这个人没谈过恋爱,完全一根筋。” 闵行洲没心思和秦涛说话:“玩你们的,少带坏她。” 秦涛贼乖巧:“哦。” 直播到后半夜,热度依旧高涨,网友们对电影的期待很高,也想等林烟身后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让他们解谜。 洗澡了么 偏偏,林烟的镜头从头到尾只蚊子影都没有。 林烟调控反锁的,她不确定闵行洲会不会来书房拿东西,结束后开门出去撞见闵行洲上楼。 他问,“反锁” 林烟摊手:“有直播。” 闵行洲掠过她离开,偏就一秒,她那把媚出水的嗓子发出两个字,“我困。” 已经凌晨四点,她整个人挨在门边摇摇欲睡,伸手要他抱。 闵行洲捏住她下巴:“洗澡了么。” 林烟故意挨上他,低低说一个没字,“那么晚了真走不动,坐得我腿麻了,你抱。” 闵行洲呵了声,觉得这女人蔫娇气,卧室倒是挺远,看她那样能耍赖躺地上委屈给你看,此时乐于她装可怜,“上来。” 她跳到闵行洲腰间,结结实实被他接住,林烟两手勾住他脖子笑了。 “行洲。”在听到他低沉磁性地嗯声,林烟才问,“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拒绝吗。” 闵行洲浅薄得很:“看情况。” 林烟看他那意思,不就是男人根本拒绝不了投怀送抱的美人,都喂嘴边了。 他吩咐女保姆放水,把她放进浴缸后离开。 洗完澡出来,林烟是真困得不行,爬到男人枕边窝着,有一秒入睡的本事。 下午醒来,闵行洲已经不在。 林烟摸索手机,未接来电有三个,是阿星。 估计有什么要事,林烟收拾一番直接去星河娱乐,已经有记者带相机蹲点想扒料。 阿星撑伞接她,可真舍不得林烟那身白到发光的娇嫩肌被晒,“有一张图片差点被扒,那份文件。” 阿星给她看的图片有点模糊,放大还是能认出弘海外资的项目,这届的网友不够聪明,百分持股人是闵行洲,当然闵行洲的产业可没那么好查。 除非干这行的都知道,干这行的也不太有时间关注娱乐圈,就算关注也不会掺合闵家的私事。 阿星就说,“你当时就该把合同翻开,爆他名字。” 进电梯,林烟应,“他什么人,这点技俩他随时看穿。” 阿星琢磨着问,“回家哄哄你家总裁官宣得了,反正你有那个本事。” 林烟却说,“我并没打算官宣,客套话你们怎么都误会了。” 阿星迷茫了这回。有时候真羡慕林烟,每天限量版包包背着‘老公有钱,老公还经常不回家’这种生活它不快乐吗,哄一哄要什么有什么。 可看起来,林烟其实还算快乐。 偏有这样一种人,金钱物质从不缺乏时,精神空虚就会被放大,会认为浪漫的爱情可贵真难遇到。 公司经理安排林烟去跟几位企业老板吃饭,“晚上有个饭局,有位珠宝品牌的老总在,你收拾过去一趟,对方找你聊代言的事。” “我不太会喝酒。”林烟坐在椅子上,翻看资料了解品牌的历史和价值,并不是说给钱就代言。 经理头疼,“不用喝酒,你只需要出面。” 林烟支了支下巴,“设计太花哨,跟我不搭。” “意思是不去”经理整个人直接破防,“你之前掉了好几个代言,你忘了” “公司不用挣钱吃饭你还没大火呢,你代言你的,跟他的设计有什么关系。” 阿星忙上前解释:“这个品牌她没听说过,代言得慎重选择嘛,明星也需要口碑,万一品牌方那边有什么问题呢,总不能都是为了钱胡乱接。” “人家肯找你都不错了,一天天的黑热搜。”经理收走咖啡,放话,“这你都挑,公司以后的资源给不给你可难说,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金主。” 林烟和阿星面面相视,还不如回横城拍戏。 见惯不惯,林烟在公司的待遇都是如此,艺人多,好处真分不到林烟头上,都是阿星靠以前的人脉关系拿剧本,加上林烟有演技,不然真混不到现在。 想着,既然是品牌方邀约吃饭,出于礼貌去了。 6点,林烟准时到达五星酒店,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前往包间。 她穿水蓝色私定长裙,腰身曲线是细碎光芒的闪钻点缀,踩着细高跟鞋,步态轻缓,并没有发出声响,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富家礼仪。 刚入秋有些凉,阿星给她披上外套,提醒:“不想要这个代言到时候我们就走,你不必委屈自己,不然闵总那边我真不好交代。” “虽然公司这边同样交代不了,大不了我们以后不要公司的资源。” 林烟应,“知道了。” 阿星继续提醒:“网剧收视女王付思娇也在,她也是冲这个代言来,人家粉丝群体大,争不了就不争,省得又被黑,我想通了,我们好好拍戏才是重中之重。” 林烟疑惑:“有付思娇,怎么还找我” 阿星也不知道。 房间里还没坐满人,几位中年高管以及不明身份的西装人士,烟雾轻绕,这种环境林烟并不喜欢,闵行洲也抽烟,但他在的地方永远干净、清冷,不会像这种场合那么难闻,颓唐,叫人犯恶。 正主何老板坐在主位,同他说话的女子就是付思娇,手时不时划过付思娇的手背。 他们没停话,另一位中年男士与付思娇搭话,咸猪手甚至想揽她腰,好在付思娇反应快,躲过。 这地方不该来,想走的时候。何老板才看过来,言语玩笑,“我还以为林小姐不会来,都快让厨师上菜了。” 旁边的阿星连忙解释:“抱歉,我们路上堵车了。” 但那边明显没有满意,有人起哄:“要不林小姐敬何总一杯,表示表示。” 阿星忙倒酒,“我家艺人喝不了酒,我是她经纪人,都是我安排时间不当,这杯酒给何老板赔罪。” 林烟按住阿星的手,“你也不会喝,不必理会。” 阿星哪敢让闵太太喝酒,已经后悔为了kpi脑发热带她来,狗经理又骗说不用喝酒。 原以为这是正常的饭局,结果是让来陪酒。 林烟吩咐服侍生倒茶,轻端茶杯。 她没说敬谁,又有人起哄,“林小姐这就不礼貌了,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药。” 林烟:“我不喜欢碰的东西真不会碰,但所求一定会要到底,我不喝酒,我喜欢茶。” 何老板抽雪茄的手示意服务生取纸巾,笑,“我不是一个爱浪费的人,酒已开可舍不得换茶。” “茶泼掉同样可惜。”林烟说完,抿了一口茶。 何老板抽着雪茄:“我的饭桌上经常出现女星,多多少少会卖我面子,你是真不喝。” 林烟起身:“不喝,失陪。” “等等。”何老板笑,“林小姐不合作了” 林烟应:“我与贵方品味不合,没什么合作要谈。” 何老板并不轻易放她走,“不就是被包养的戏子,在我面前摆什么脸子。” 林烟笑了一声,“我当然有金主养,但我爱他。” 阿星觉得她像是说玩笑又好像认真,眼下不想闹出什么事,特别是这种地方,闹大了对林烟不好,端起酒杯,“那个我自罚一杯,我们就先走了。” “敬他们干嘛。” 一道声音闯入。 何老板忙起身,态度都变了,“秦公子竟然来了。” “有失远迎,刚才有点不愉快呢,正处理。” 这家酒店是秦家名下的,没什么,这不进来就听到林烟那句话,秦涛示意阿星,“你们先出去,我来解决。” 林烟出门的时候又回头问付思娇:“你走吗。” 付思娇想起身,那边的眼神落她身上,林烟说,“法制社会。” 付思娇包都没拿就跑过来,林烟走两步提她的包塞她怀里,打开门出去,在阿星眼里,可明明就是娇气得要死。 秦涛在,那些人也没说话。 门关上,林烟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何老板陪笑的声音,“抱歉秦公子,我们没有麻烦林小姐,真没有。” 然后是混乱交杂的声音。 “在港城,小爷我还没见过这么猖狂的,那是我秦涛看着长大的妹妹,槽!” 一分钟后,秦涛甩甩手出来,挑着碎发,他那头发不是全白,就是全蓝,林烟以前问过他,他说酷,他妞喜欢所以染。林烟觉得他纯粹瞎编。 他吩咐服务生,“进去收拾一下碎碟子,那一套餐具挺贵的,喂过狗了。” 林烟好奇:“打人” “法制社会,我掀我家酒店的桌子它犯法吗。”秦涛后半句是和阿星说,“以后可不许带她去这种饭局懂不懂,再有下次你这经纪人不用干了。” 林烟皱眉,“怎么我每次有事都能被你逮住,尽被你看笑话。” 秦涛走在她前头,失笑,“就是缘分,但你可别乱感动,我没有跟踪你的喔。” “走。”秦涛还说,“行洲在楼上休息室,要见你。” 就一秒,林烟走不动路了,这里是港城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属秦家产业,这群公子哥富二代聚在这里是常事,刚才的事闵行洲肯定听说。 要不然秦涛也不可能精准踩点出现,保姆车停在酒店门口,他们的地盘这不难查。 秦涛补了句:“尤璇也在。” 听完,林烟转身走去前台,指菜单上的酒,问:“多少钱。” 服务生愣了愣,“2880,请问送到哪个包间。” “现开。”林烟拿出手机扫码,“麻烦给我个杯子谢谢。” 服务生打包好给她,“这酒烈,您喝少点。” “没试过,尝尝隐。”林烟笑了一下,转身。 林烟倒两杯入喉,辣得她直扇舌,剩下半瓶递到秦涛怀里,“走吧,提神。” 盯闵行洲盯得紧 坐专梯到高层,挺高级的休息室,一群含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在玩牌,屏风后还有高雅的琴弦音,在林烟进门时动作全都停下来。 闵行洲坐在沙发上抽烟,不吭一声。 同样,尤璇也在,挨在沙发边上喝红酒,眼神盯闵行洲盯得紧。 就好像,不允许男人眼神看别的女人有感觉。 想要干嘛,想看闵行洲对林烟的到来有没有一点波澜。 恭喜,淡漠如生人。 “yue———” 酒精恶心到胃,林烟转头找卫生间,面对24k金的水龙头,富丽堂皇的装潢她压根吐不出来,冲了把水洗脸。 抽纸巾时,门开了。 闵行洲二话不说,自她身后托住她臀放在洗手台面,手撑镜子,目光定格在林烟脸上。 她喝了点酒不算太清醒,同样没有醉,半吊不活的,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一副她委屈死了的样。 卧蚕泡肿泡肿,欲态勾人,毫不掩饰的诱惑比及不经意流露的媚,会吃人。 林烟懂得这个时候该示弱,躲到闵行洲怀里,牙尖啃咬他衣服,语调支支吾吾,磨着男人。 同床共枕过,她真学不来闵行洲那种用情游刃又克制的本事,她犯错就会勾他撒娇,尽管他常警告,尽管他不吃,可他从不拒绝,她也就一次又一次踩他的底线反复横跳。 想想,她也就能肆意挥霍这点本事了,多的,闵行洲也不吃。 演不演的不要紧。 “我以为是正常饭局,就来了,阿星也在的,我没有碰他们的酒。” “他们逼我喝酒,我心里好害怕好害怕,幸好你让秦涛去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又担心你生气,狂喝了半瓶呢,可太苦了。” “我的意中人,从不会踏七彩祥云及时出现救场,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一番哭腔身体都在颤抖,脆弱得要命,成功把责任全推给闵行洲。 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闵行洲心里素质够硬,并不吃这套,看她演看她闹,站着依旧摆一副沉稳冷着的姿态。 可男人终究有点劣根性,睡她那么久不打算拆穿她,“那么喜欢陪酒,以后陪我。” “在我嘴里,备好了。”林烟示意得很明显,抬眼泪汪汪,“尝尝吗。” 闵行洲嘴角动了一下,笑容极淡,却残酷美丽,掌心扣住她后颈,“发骚么,我女人要什么我会给不了么。” 林烟望他,“你承认了我是你女人” 闵行洲语气不咸不淡,“少跟我玩字眼。” 林烟扯了扯唇,是床上那种。 但凡成为闵行洲的女人,他的待遇绝不会差。 物质上,精神上,多大胃口他也能绝对满足,除去感情。 大方,腻了也无情得要命,甩得干净。 林烟真好奇他宠外面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外面那个也是你女人吗。” 他审视她的脸,“你提她” 三个字,拉出两个人的差距。 一样的轻描淡写说出口,莫名的能叫人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闵行洲这个态度真让人容易生气,林烟收起眼泪,手指解开男人的衬衣扣子,“她在外面,而你却和我在这里调情。”伸手勾住他的衬衣领往下拉,吻上去,手指探进去勾着撩,“总裁的心是怎样想。” 闵行洲捏住她作乱的手,把她压到镜子上,疼得她一声‘嗯’地媚叫,闵行洲太了解林烟,“你有够会勾引人。” 林烟心下好笑,“你想不想让她开门冲进来,看见你压着我,待会儿我可是要喊她进来了…” 闵行洲声音冷了下来,“你敢” 林烟讨厌闵行洲这个态度,同样深深上瘾。 她明明是想疏远,她明明内心嫉妒得面目全非,却升了个恶毒的心思,想撕开闵行洲冷情冷性的外表下究竟是什么样。 “你不敢吗,就这么怕她难过又想报复她又不忍她伤心,我到底是没想到你这么痴情,是不是像我一样又爱又恨。” 就一秒,门被踢开,尤璇靠在门边抽着烟,“你们家里没有床么。” 然而,林烟并没有觉得尤璇的出现显得被冒犯,她眼神淡然,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向尤璇。 同时在诡谲的氛围下沉默。 于是,就成了一副可笑瞬间,反常的是前任在捉奸。 林烟在闵行洲沉默时从他怀里挣脱开,整理裙摆,“玩得愉快,总裁。” 门外朋友挺多,最终没谁说话没敢看过来,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 阿星拎包跟林烟跑,“啊这他们这是要和好” 林烟踩着高跟鞋头都不回,“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闵行洲肚子里的虫,只要不妨碍我的目的。” 阿星看不懂林烟,“你…” 沉默很久后,尤璇直勾勾瞧住眼前的男人,“闵行洲,现在都开始当我的面” 闵行洲拿根烟放嘴里,他想走,尤璇旗袍下的腿伸直,拦门不让他离开。 “对2,要不要。”秦涛甩下扑克牌嚷着,以秦涛的角度来看,他觉得林烟这一局小赢。 前任现任见面这种事,秦涛遇多了,经常撕得不可开交。 林烟和前任那是毛事没有,甚至她们两个都没把对方当成敌人,有戏。 而林烟撕的是闵行洲。 把问题丢给闵行洲,故意给前任撞见,让闵行洲给出明确态度。 照这种关系,其实谁都不算小三,是尤璇甩了还想回来霸占,闵行洲特么还忘不掉尤璇,特么两个态度棱模两可的也不说清。 尤璇漂亮不听话。 林烟妩媚要保护。 前者,男人喜欢征服,征服的过程有快感,征服到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后者,男人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谁让他闵行洲生得一张叫人芳心错乱的脸,好看得一塌糊涂。 戏好像开始了。 “顺子,吊单。”秦涛甩牌,“你们有没有王炸。” 赵公子认输,左看看右看看:“不是林妹妹不是来过吗,她走了吗。” 秦涛眼神示意警告:“闭嘴。” 林烟回别墅后坐在吧台等女保姆煮面,“太太那么乖的孩子喝起酒来,怪俏皮啦。” 能不俏皮,鞋也不穿,就要吃面。 秦涛的信息发来:「尤璇好像把他拐走了,你小心」 后来,好像是女保姆提醒她,“太太面冷了,是不好吃吗。” 林烟放下筷子,回复:「好像」 秦涛:「反正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 你不爱她,你在等我回来闵行洲 闵行洲坐在驾驶位抽烟,手臂搭在车窗,衬衣扣子从上面解下来两颗,一片潦倒落魄的味道,尤璇开车门关车门都用一种极为大力的声响。 她进副驾驶,立马勾走放在中间控制台的车钥匙,“刚刚对她动心没有” 闵行洲咬着烟,没说话。 尤璇扯走他嘴里的烟自己抽,男人依旧无动于衷,摸出烟盒重燃一支。 尤璇问他:“你吻她哪里。” 闵行洲淡淡吐字:“没吻过。” 男人的谎言,也不知道是怕眼前的女人难过,还是另一个女人并不重要,尤璇冷笑:“多少次,全身吗。” 男人没回答,不知道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承认。 尤璇直接开口:“回东城檀园,你家。” 闵行洲没看她,淡得很:“下车。” “要不公司起居室。”尤璇红唇微弯,腿勾着他裤腿,她最了解他,该点哪里最合适。 闵行洲头往上仰,静静抽烟,吞云吐雾中性感得要命,好半响他低笑一声,态度稍带些戏谑,“我已经结婚,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在一起情妇么” “是不是只要我回头,你就会跟她撕协议。”尤璇把烟扔出窗外,坐到男人身上搭着,脸上笑容像是调戏且不明确态度。 她勾他脖子想吻他,闵行洲一把将人推开,“给过你,你不要。” 尤璇也傲:“我还不稀罕,闵太太算什么,敌得上闵行洲的心头宠” 这话实在刺激到男人的劣性。 闵行洲捏住她下巴带回来,打量片刻,又甩开:“除了我,谁能惯得了你。” 尤璇抚了抚火辣辣的下巴:“你是不是想弄疼我。” 闵行洲咬烟,呵了一声。 “那就不要回家找她。”尤璇把他跑车钥匙丢出窗外,挑衅。闵行洲两指拿出烟,一口烟雾喷在尤璇脸上,“你脾气是真不会改,太纵你了是么。” 纵。 尤璇同样记得,闵行洲在游轮拍卖会上拍一条项链送给她,她当时扔海里了,因为吵架。 三千万的项链都不带犹豫,别说车钥匙,闵行洲手机她都能扔,闵行洲乐意纵。 尤璇觉得,她和闵行洲的游戏,看起来像是谁也拧不过谁,其实是闵行洲情愿被她玩弄。 男人都是,捕猎的最终目的只是享受刺激和征服,对寡味的女人没有兴趣。 尤璇深谙此道,像蛇蝎,像黑猫,像狐狸精跳脱,挖空男人的偏爱全放自己身上。 她歪着头弯唇,一点一点欣赏男人英气硬朗的脸,究竟这张脸让多少女人吃过亏。 她低头,红唇印在闵行洲衣领,黑与红,夜晚的关系并不明显,“觉得我不够她乖是吗,可你照样拿我没办法。”得意的补了句,“你再高傲又怎样,永远拒绝不了我。” 闵行洲弹掉烟灰,“在外面找不到比我更宠你的男人了” “为什么不和她去民政局,为什么不和她公开,让她在网上备受争议。”尤璇一语戳中,“你不爱她,你在等我回来闵行洲。” 闵行洲依旧那副寡淡的态度:“我愿意娶她养她对她负责,她让我高兴。” 尤璇贴到他脸上,捉他衣领:“闵行洲,我很不爽。” 视线相对,闵行洲沉默,半响,他推门下车:“不爽就回来,什么都是你的。” 深夜,车流少。 交通灯边,尤璇脱掉高跟鞋跟上去,抱紧男人的腰,“不许再睡她,听到没有!” “你听到没有,我不许!” … 接下来几天,闵行洲没回过别墅,林烟也没找他,听徐特助说他住在檀园,檀园离公司近。 闵行洲在檀园的房子,林烟没去过,那里的大平层是港城位置最优越的,也贵。 后面林烟听说,那晚是徐特助去中川路开那辆跑车回来,而司机接闵行洲和尤璇回檀园。 啧。闵行洲当真是让她疯,让她纵。 闵行洲这是表明态度,那天在卫生间故意丢给他烂摊子,他的选择已经明确,果然是敌不过前任。 林烟问秦涛个问题:「你那位短发女友养的猫,会不吃腥吗」 秦涛:「她养过猫吗,我不记得,前天刚分手」 林烟:「节哀」 秦涛:「共勉」 秦涛他们吧,女朋友名字能叫混,什么春春、coco、莉莉,他们能认得哪个。 当然他们也是有底线,不乱睡,就是单纯谈恋爱。 再看协议书。 交易就是交易,林烟觉得自己好像是贪心了。 自从饭局上没谈回代言,公司简直是皮毛资源不再分给她,什么事跟林烟没关系,在娱乐圈是喝西北风的状态。 林烟又约住北区的周太太来家里做客,周太太一来就教她揉面发面。 女保姆觉得这种事本不该太太亲自出马,但想闵先生好久没回别墅,估计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没上前插手。 周太太常来,多少了解些,“闵先生又想吃你做的点心了男人啊你得先捉住他的胃让他挑剔。” 徐特助回别墅拿文件还赞扬,“太太就是贤惠,总裁有口福了。” 林烟只笑,最后一个人学完拎小盒子去郊外的墓地,两块相邻的墓碑,没有遗像没有名字,林烟放下点心,呆几个小时才走。 徐特助在公司等半天,饭点都过了还是没等来太太的点心,以前太太一闲都会来公司,在总裁办腻歪得很,整个下午都出不来。 打阿星电话,阿星说:“她没通告,公司不管她,她能忙什么。” 徐特助打趣:“太太和你在娱乐圈混得可真惨。” 林烟确实挺‘惨’的,跟闵家老爷子去爬山、下海、打高尔夫球。 “听说那女人回来了”闵老爷子说,“你倒不用怕,有爷爷撑腰。” 林烟递帕子给老人家,“没怕,主要心里不舒服。” 老爷子擦汗时,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行洲爱她,她爱行洲,那她为什么要提分手” 林烟摊手:“我觉得不重要,当然我也猜不出。” “可不是闵家拆散他们。”老爷子笑了,“道理以后你会懂的。” “小烟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舒适。”林烟想着,“主要有爷爷奶奶宠。” 老爷子拿挥杆轻敲她头,“你就是嘴甜,平常也这样哄他,拿下。” 林烟开玩笑:“天天哄,我到现在都拿不下。” 老爷子问:“你怎么想。” 林烟挥杆击球,慢慢声,“林家家业继承权和闵太太的位置,我都要,但不能心急不是。” 闵家老爷子笑起来,“有时候看你娇娇弱弱的,都怕你吃亏。” 他的态度 接下来的日子,闵行洲还真不联系她,不回别墅。 林烟捉手机和卡收包里,化妆出门,今天约了人。 易绾绾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她的粉头,“好喜欢你演的角色,就上年演的那个叫什么,被导演安排领盒饭的时候哭得我稀里哗啦。” 林烟来不起兴趣,花钱买买挺腻,该有的都在衣帽间摆着了。 易绾绾又问,“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怎么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打量后,直言,“像女人,有男人滋润的女人。” 易绾绾向来如此直接大胆。 “交了。”林烟承认,但也算不得什么男朋友。 “得是什么样的绝色入了你眼,大学那会儿校草追你一年,你是一点不心动。” 说着,易绾绾拿了条性感睡衣在林烟面前比划。 “你身材好,穿这个一定很顶。”易绾绾说,挺短,挺透,要说不说像情趣设计出来的。 林烟看得心无波澜,但易绾绾满意,像衣服找到她的主人,“就这件了,我送你。” 好几万,林烟从不了解易绾绾的家世,不拂她心意当然也没让她买单。 大包小包提着,继续下家挑,好像女人的乐趣就是如此简单,林烟的手臂被易绾绾揽住,“老实说,他对你好不好” 林烟随口,“挺好。” 易绾绾打趣,“你这回答也太牵强了吧。” 林烟竖起指尖的卡,“我说的是这种好。” 易绾绾认得卡,有钱人都不一定有的那种卡,“对方有没有跟你去民政局的打算。” “没有。”林烟说得轻轻松松。 易绾绾惊讶:“你还不分堂堂港城的小公主怎么可以被渣男浪费掉青春,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上门收拾他!” 林烟轻揉易绾绾的发:“这可分不了,我有利益牵扯。” 后来,易绾绾非要邀请林烟去家里玩。 不巧,易绾绾住在檀园,买得起檀园必须验过资产,林烟有些不理解,易绾绾解释,“我哥买给我的,刚搬过来不久,你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 大堂里,林烟正跟易绾绾有说有笑。 就一秒,林烟僵住,与迎面而来的男人目光相撞,男人身后的徐特助已经伸手打招呼。 易绾绾不知觉异常,“走吧我的小公主。” 手机这时候响了,对话框。 「过来」 林烟指尖一紧,易绾绾眨眨眼问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反常。” 林烟慢慢拿开易绾绾的手,“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 转身,走出大堂。 车停在不远处,闵行洲坐在驾驶位。 林烟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手里提着还是今天新买的东西。 闵行洲没看她一眼,声音冷的很,“坐前面。” 林烟腔调有些委屈:“你怎么那么多要求。” “不说第二遍。” 闵行洲撕开烟包装膜,敲一根出来,林烟真不明白他烟瘾怎又犯大了,是因为尤璇么。 路灯有些清浅,半点穿过敞开的车窗照进来。 他仰头靠在椅子燃烟,半边脸被光线温润得刚刚好,男人味浓郁,高级,我本莫测,细品之后,我本薄情。 那女人在他身上留的故事感真矛盾。 林烟最终去副驾驶坐着。 外面下细雨,朦胧不清。闵行洲并没有着急开车,坐在那里抽烟,浓厚的尼古丁泛滥,于沉默中他沙哑着声:“理由。” 闵行洲这个人说话没有点明,淡,懒散,却彼此心照不宣,林烟答,“我是去朋友家,跟你没关系。” 闵行洲捏着烟蒂,“不要跟姓易的打交道。” 林烟看窗外的夜景,笑,“你还是先把身上的狐狸味散掉,想着我怪呛的。” 闵行洲眼神落她身上片刻,“你欠收拾” 林烟抿了抿唇,“来都来了,总裁不带我上你家坐坐” 闵行洲抽完烟二话没说,开车送她回别墅,就离开,多一刻都不逗留。 女保姆帮林烟提东西上楼,问她,“先生怎么送到门口就走了,太太怎么也不留留先生在家。” 林烟谈不上在乎,但想想谁今晚是个傻的。 洗完澡后,林烟睡不着发出一条短信:「你出轨没有闵行洲」 那边冷漠,依旧没回。 其实他们的关系再怎么想改变,尤璇还是会适时回来搅局。 闵行洲的天秤并不在她这边。 阿星风风火火的来电话,“出事了,看娱乐平台!” 林烟懵懵点开,是代言和她解约的消息,两个高奢全没,品牌方那边连个电话都不通知,直接官方宣布。 有人刁难,发她在酒局‘陪酒’的图片,以及满屋狼藉的碎片,以及何老板嘴角的伤口。 #陪酒,砸场,做妖# 想想,应该是吃亏的何老板明显不服气。 林烟都不敢点开评论区,看起来证据确凿的图片,不用想都是嘲讽她的。 经理来电话:“让你去吃个饭还闹出事,自己解决,公司没钱管你。” 林烟也不生气,就两字,解约。 经理大笑:“哟嚯,跟星河解约谁要你” 林烟翻抽屉找卡,“解约费用开个价。” 那边笑着答:“一千万。” “抢钱吗,三百万爱要不要。”林烟不愿给那么多。 经理破口:“你什么意思,《霓虹迷幻》电影还没拍完,公司报酬不付” 林烟细想,“不是星河的资源,我男人给的。” 经理只想讨价,后半句没听:“保姆车公司的,宣传公司做的,你穿的品牌公司借的。” 林烟皱眉:“你查清楚,保姆车我男人买的,公司那辆太破我没看上,我每天穿的是我男人花钱,宣传公司最近就发两条,三百万不是钱” 经理愣住,往日关注林烟太少。 好像也是啊,这个林公主作风奢靡,她那辆保姆车挺贵的,她身上穿的…经理没注意,看起来挺高级。 经理现在哪还愿意管林烟,但她说话语气总是又媚又冲脑。 经理头脑一热答应,“三百万就三百万,我上报,爱走走,路过星河记得绕路。” 宠你的心头爱 三个小时后,成功解约。 第二天,阿星带合同来到别墅:“我是没想到,根本没有一家公司肯签你,堂堂闵家掌权人的太太,落到这种地步!” 林烟和一群富太太在花园喝下午茶,淡然的说,“买一个。” 阿星掏耳:“什么” 林烟放下餐具,“我说买个公司,周太太也投资,还有秦太太,许太太陆太太她们,顾家千金,我很多朋友的。” 阿星心里瞬间破防,这有钱人的交际圈真的不一样,这群女人手上都是鸽子蛋,她们的小金库加起来… 不好说。 阿星问,“老板呢,谁管理。” 那群富太太一致道:“当然是闵太太决定,我们啊没事都喜欢做些小投资,当然愿意相信闵太太。” 明的是这样讲。 其实是卖给闵家面子,卖闵行洲的人情。 富太圈的c位那可是林烟,这等林烟找上门的好事,她们巴不得都帮,都不缺那点钱。 果然,闵字就够了。 阿星低声:“你们就聊两句就这么决定了万一亏钱呢,不再考虑” 那群女人不回应,笑着继续聊天,她们坐在这里的,家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更不提闵家在港城的人脉和地位,只要不犯法违纪一个娱乐公司能垮到哪里。 有点什么事,通通往她们男人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们的女人可都在一条船上,谁敢让她们翻船 阿星觉得自己对那个阶级的认知还是太狭窄,这已经不是投资赚钱,是交际圈。 林烟这个人性子温和,架都不会吵,说话那个调儿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忍不住往她身边靠。 至于那位周太太,阿星印象最深刻,娘家背景很硬的,丈夫是地产商人,动不动来找林烟玩。 玩得不要太好。 林烟提醒:“想办法把付思娇签过来,她是条大鱼。” 阿星问,“就两个艺人” 林烟抿茶,正色道,“交给你了,你慢慢挖掘。” 这事闵行洲知道,圈内的朋友打电话过来,都说自家太太要帮助林烟一起开个娱乐公司,甚至他们也想投资。 这个女人。 说她聪明,有时候她的心思伎俩他能一眼看穿。 说她不聪明,她会凭借自己的优势把港城的权贵圈都请动,把他们的女人绑一起,城府深得要命。 闵行洲放下手机,吩咐特助,“接太太来公司。” 林烟收到消息时,慢吞吞的,凭什么他找她就必须马上到,再看看这栋别墅,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 拖到下午,林烟才去闵行洲的公司。 拎着小包,推开会议室的门,随便找个地方调整好坐姿,一声不响。 她今天穿红色吊带裙,长度到腿根,露出一双又白又亮的腿并拢屈叠在那里,媚起来不扭捏,直勾勾诱惑的味道。 女秘书给她上果汁她不碰,推开,“我没惹你吧,总裁。” “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为什么不找我。”闵行洲手指流利的敲键盘。 从林烟的角度看去,他的手背骨筋强劲,指甲修剪整齐干净,指尖泛粉泛红厉害,这类男人一般是雄性激素分泌过高导致的。 “总裁忙着风花雪月,我哪敢过来打扰。”林烟声音酸溜溜的。 闵行洲‘啪’地合上电脑,看她,“舌头痒了么,这些日子宠你些就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么” 林烟有被他语气吓到,闵行洲这个人是一点不惯她。 “我没忘记,你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我也没要求你。” 闵行洲声音冷淡,“我忙。” 男人的忙,能敷衍所有。 女人信或不信,男人都会说。 林烟看闵行洲:“你看过娱乐新闻吗,你知道我被骂得多惨吗。” 显然他不关注。 “算了。”林烟起身离开,嫉妒死了,讨厌死了,反感死了,委屈死了,难过死了,在见到闵行洲后越发不可控制,都是自找的。 “哭什么。”闵行洲拽住她手往怀里带,她坐在他大腿上,声音细细地说‘看清楚,我没哭’,支离破碎入骨。 刚刚被扯狠了,肩上两根细细的水钻带子滑下手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像被人欺负过一样,柔腻,娇媚。 他寡淡提一句:“天冷,下次穿厚的。” 林烟可没觉得多冷,白天还有太阳:“哪冷,是你的冷暴力吗。” 闵行洲瞥她。 她问:“我是谁。” 闵行洲态度也就那样:“林烟。” 林烟抬头望他,“林烟是你的谁。” 闵行洲没那个耐心,“胡闹。” 女秘书进来送纸巾时,就看到一小只皮肤雪白的太太在总裁怀里肆意的擦鼻涕,这女人真委屈假委屈,同类一眼看破。 但看总裁的神色,漫不经心的且寡淡。 闵行洲没看林烟一眼,在打电话:“你酒店的摄像头。” 秦涛回:“包房里没有摄像头,姓何的拉不下面子是非要小嫂子吃点苦头。” 闵行洲眉眼深沉:“没有就弄出一个。” 秦涛那边:“好好,小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前解决摄像头。” 闵行洲又打给警方介入调查真相。 赶上她委屈,好说协议上的妻子,显然当成最简单的责任和照顾,没感情,像一场风月。 有钱有势男人宠女人还不简单,她要什么给什么,不用浪费心思纠结感情。 所以你看他,几分情几分冷,又几分真几分假。 闵行洲挂掉电话,跟怀里的女人说,却没太多感情,“我能处理,你回家睡一觉醒来就好。” 就他偶尔一点好,完全能把女人溺毙。林烟问,“那你呢,你不回” “希望我回去做什么。”闵行洲松了松领带,看她的脸,“想天亮” 他的话懒散,又毒,永远没有任何感情。 闵行洲这个年纪阳气方刚,长相符合多数女人的审美,没谈过恋爱没有过女人这说不过去。 几段林烟不清楚,只是她最晚到的那一个,而尤璇入过他的心,被伤又被甩。 感情被压得无处发泄。 林烟从闵行洲身上起身,扯走包。 她的香水味 徐特助开车,林烟坐在后座位喝奶茶。 港城的夜晚最迷人,很多店铺还在开门营业,灯雾蒙蒙,人在这个时候特别容易敏感。 以前她会在这个时候来公司接闵行洲下班,他开车,她缠他手臂闹这个闹那个,索性闵行洲把车停在路边欺负她一通才回家。 她就服了。 她注意过闵行洲抽烟时常失神。 林烟开始明白闵行洲的毛病在什么地方,和她睡之后,他会对另一个女人产生愧疚,一旦这些愧疚感越积越大就会崩塌。 “他住檀园”林烟问,“尤璇也在吗。” 徐特助挑眉,“对不起太太,总裁的私事我不知道。” 林烟没再好意思问下去。 徐特助话痨,“吃饭了吗太太,要不要先送您去吃饭,北支路新开一家日料,鲜味绝了。” 林烟淡淡的,“我家里有饭。” 她说我家,徐特助觉得她好像要跟总裁划分界线一样,就突然你家我家。 徐特助说,“这边您解约的代言费用总裁会亲自帮您赔。” 林烟看窗外,“我赔过了。” 徐特助继续套近乎,“那太太您看中哪家,我们试着帮您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机会。” 林烟眼一瞥,“没看中,你好好开车。” 闵行洲夜里有场局,在俱乐部会所。 秦涛说:“处理何老板那档事说简单也简单,棘手也棘手,非常规手段就是你一夜搞他破产。” 闵行洲言语冷淡:“遵纪守法。” 秦涛点头,酒店包间隐私问题,不装摄像头,何老板好说一个珠宝商,在秦涛面前是怂,背后可拉不下脸。 当然,要说林烟是闵太太,简单。 姓闵的不说,甚至都懒得去见何老板那种货色。 他们这个圈总不能使用非法手段处理何老板,对不起,他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闵行洲让人从付思娇那边下手,付思娇这个人聪明,因为公司施压经常参加酒局,留心眼后喜欢随身带录音笔。 录音笔正播到林烟说那句,她声音虽轻,却全是底气。 ———我当然有金主养,但是我爱他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眼皮动了一下,“这句删了,交给警方。” 秦涛坏笑:“行洲,需要单独拷贝给你吗。” 闵行洲掐灭烟头,不吱声。 态度显然是不想说废话且拒绝。 秦涛选择留下来转发给闵行洲,总觉得有派上用场的那天,爱听不听。 秦涛路过闵行洲身边时,忍不住嗅嗅:“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味儿,欲得疯狂植入我脑门。” 闵行洲神色冷淡:“荔枝甜中和檀香。” 冲这个味儿,秦涛能明显知道是谁,这不林家大小姐最爱的香水。 秦涛勾起跑车钥匙亲自去警局,嘴里哼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闵行洲想,那女人窝他怀里一下午,香味软乎乎的,沾上的。 午夜00点,港城警方官博公布录音,证实何老板对两名女同胞有猥亵罪,还挖出多名女性的控诉,行政拘留罚款。 当晚股价交易,某支珠宝股票完全被做空。 林烟第二天清晨醒来刷娱乐平台,对这个结果平常心。 周太太过来做客,两个人在厨房做点心,林烟喜欢周太太的手艺。 周太太也经常说,她丈夫也喜欢她手艺,天天缠她炒菜。 周太太告诉她:“位置最好的写字楼,我找风水大师看过,绝佳。” 林烟倒是想起,港城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现在住的别墅,闵家开发的,本来是闵行洲的房子,结婚后他直接送她。 公司给周太太处理,周太太本质是个女强人,只不过家里那位男人不让她出去抛头露脸赚钱,但也管不住周太太的事业心。 周太太:“我想先签网红。” 林烟想:“你决定。” 周太太翻着铲子:“这就丢给我了,林总” 林烟笑应:“少炒股,廖总。” 周太太说:“亏了我好多私房钱,我还不如拿来开公司。” 两个人洗手解围裙,面对面坐吃饭。 别墅大但空,女保姆们都静静看着不敢插手。 周太太问:“闵先生真不回家” 林烟动筷,只说一个没字。 周太太低声:“要不要教你几招对付尤璇。” 林烟并不讨厌尤璇,算起来要是没有协议,她都像个第三者,“那倒不用。” 她清楚自己比不上尤璇的地位,又何必。 接下来几天,林烟等到王导的通知,当天买飞机票去横城拍戏,之后也不联系闵行洲。 拍戏之余,她和谢安在场地直播,网友在磕云梨和九爷,cp超话已经登榜,当然没磕真人。 这场直播是满足剧粉的要求,谢安粉丝是一边骂一边看。 林烟坐在谢安身边,喝奶茶也不说话,穿剧组里的兰襟衣,很有80世纪复古世家落魄千金的乖味。 【云梨和九爷的结局不要be,求求编剧别刀我,让他们隐居平淡生活行不行】 【为什么不磕主子和云梨,主子也是男主啊,编剧为什么不给这两个角色发展感情线】 【主子是个事业疯狗,结局就是他杀了云梨】 【云梨是救九爷中枪,不是主子故意杀】 【云梨为什么不说话,是有人逼她营业吗】 谢安看到这条弹幕,忍不住替林烟说话,“云梨小姐拍戏时手受伤,刚上完药,忙着喝奶茶解苦呢。” 【那她是不是哭了可太娇气了】 谢安笑出声,问她,“问你呢,哭了没。” 林烟跟剧粉开玩笑,“哭了谁哄。” 【哄哄哄,你过来,我哄我哄我哄】 易绾绾走到厨房吧台,从男人身后恶作剧,拍肩膀,“哥,你在偷笑什么。” 男人合上电脑,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浑厚,“没什么。” 易绾绾当场拆穿男人,“是林烟的直播间,对不。”易绾绾有些惋惜,“我打探过,她有男朋友。” 男人目光斜视窗外的天边晚霞,没说话。 易绾绾接着道,“是闵家那位掌权人,那天在檀园我看到她上他的车,黑牌4个7。” 男人抿唇,“我知道。” 易绾绾丧气,“上回我特意逮她回家见你,还被截走。” 男人接了杯水走去阳台,“闵行洲倒是会玩。” 男人最容易偏心的款,很杀 下午有场雨戏,王导专门等雨下,一帧一秒都需要氛围感。 林以薇不在状态,导致拍到天黑,林烟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雨,全身上下湿透,喷嚏打不停,脸色苍白的破败感。 哪怕披毯子,林以薇早就看穿林烟的好身材,该说不说,丰臀细腰那简直是骚断腿,看着就让人眼馋。 林烟路过的时候说了句,“为演艺事业献身,你总不能淋场雨就生病吧,女人可没你那么弱的。” 林以薇这个乌鸦嘴。 阿星一探林烟额头,烫得不得了。 回酒店吃退烧药后,阿星打给徐特助,“你能不能告诉闵先生,林烟她…她感冒了。” 徐特助那边为难,“抱歉,总裁在开会。” 阿星开骂,“是不是人啊你,她不是他老婆吗。” “对不起阿星小姐,我要忙了。”徐特助挂电话后,联系横城那边的朋友请几个医生去酒店。 总裁已经很久没回别墅,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言而喻,明摆着一份牵扯利益、没有爱情的婚姻,谁会把感情投在里面,特别是那个叫闵行洲的男人。 就算说了总裁也不会有时间飞横城,换句话说,不可能去。又何必让太太伤上加伤,还不如谁也不知道。 别试探,总裁这个人试探不起,除非尤璇。 徐特助选择不说,情愿自己背这个锅。 林烟想跟王导请假,很久后那边接通。 “导演,能不能把我的戏延后两天。” 那边声音寡淡,“我不是你导演。” 林烟听到闵行洲的声音后,拿掉额上的退烧贴,愣住,确认是自己头昏眼花拨错号,“你忙,我打错。” 林烟忽然记得,每次出来拍戏隔三差五就一通电话过去磨他,即使他在开会,他都会中止,跟她聊骚,乐此不疲。 可是,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病的时候,深爱男人不在身边。 但如果那个男人知道后,不肯来呢,撒娇了也还是一句他很忙呢。 林烟利落挂电话,什么也不说。 这时门敲开,阿星带几个私人医生进来,“徐特助喊来的。” 林烟愣住:“你们跟他说” 阿星抱胸靠墙,“没说,以后都不说。” “最好不说,他不会来,省得我又难堪。”林烟把体温针递给医生,“发烧而已,还死不了。” 打了点滴,吃药,医生留在隔壁房间观察,林烟很少去医院,打心底对医院害怕生恐惧。 她最亲的人,一个又一个在那个地方离开。 王导知道她病后,买水果亲自过来,那场雨戏的确是苛刻,这个林烟也是追求完美,死磕林以薇拍到满意为止。 不过林以薇也着寒,刚请假躺医院。 王导说:“编剧让我给你带的橘子,包甜,生病多补维生素。”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误打误撞知道她想吃橘子的人。 阿星尝了一瓣:“确实甜。” 王导说,“母橘子都甜。” 阿星问:“你怎么知道。” 王导示意阿星:“你看它肚脐,懂了吧。” 林烟发现还都是母橘子,肚脐都是鼓出来一点,最甜。 林烟想起一个人,大学校园,那个男人三十左右吧,总是身穿棕色风衣,戴金丝眼镜,安静,儒雅绅士,又深藏不露,倚在一辆低调的大众车旁,常来学校接她妹妹易绾绾回家。 有过几次眼缘,她从未和他说过话,男人递给她一半橘子,说是母橘子。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橘子还分公母。 印象最深的,是她和易绾绾去机场接他,他刚从飞机下来,就被最高检警员手铐铐走。 后来又安然无恙出来。 林烟觉得这个人表面只是斯斯文文,实则危险难相与。 夜里,林烟烧得稀里糊涂时梦到闵行洲,梦到闵行洲喂她喝药,结果尤璇一出现就轻而易举把人抢走。 后半夜,林烟烧得更重了,阿星熬夜贴身照顾。 林烟失神时,阿星手机偷拍林烟。 一张图,登个人工作账号发图,配文:我家美人 秦涛刷到时当场傻眼,手机啪的落地,酒都忘记喝了。 反应过来,秦涛捡起手机擦灰,递给闵行洲看:“你女人。” 图片里,林烟趴在床上,发丝滑落肩头隐约挡住傲人事业线,嘴里含体温针,眼粉粉的酸涩,易碎难觅,女人当中,最高级的纯欲风。 都说男女品味一致欣赏风情万种的骨相美人。 可有一种,欲和媚,弱和骚四者兼得的氛围美最难见,这一点,林烟的不经意被捕捉就很精髓。 男人最容易偏心的款,很杀。 苏妲己见到都称一句祖师奶奶。 闵行洲不知道林烟又想耍什么花招,目光斜视半响,收回。 秦涛说,“她经纪人发的,有可能是粉丝福利。” 秦涛转手把图发给闵行洲,“不过我看像生病,您回家好好观察。” 闵行洲和秦涛碰酒,神色常常。 秦涛试图说:“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万一真病了也不好。” 闵行洲态度冷得很,弹掉烟灰,林烟要是真生病,早就几十个电话过来缠他磨他。 尤璇突然出现,伸手拿走闵行洲的手机删除图片,笑着甩回沙发,“只要她一哭一闹你又心软了是不。” 男人不冷不热,喝着酒。 尤璇染指甲的手覆上男人的眉骨,红唇上扬,“醉了想她了” 闵行洲抬眼,“你多少是有病。” “是谁有病”尤璇看他,“你说你对她没有感情,你信吗。” 闵行洲人一贯淡漠:“我信。” 尤璇凑到他耳边,“你那天和她待在会议室腻歪三个小时,时间上差不多够了。” 闵行洲冷笑,“查我” 尤璇盯着他的侧脸:“你公司的人,我谁不认识。” 闵行洲话也没说半句。 信他们夫妻待那么久没发生点什么吗,显然尤璇不信,拨动长发,骄傲使她惯性转身离开,扭着腰扭得风情万种,“我恨你不守承诺,闵行洲。” 尤璇极端的占有欲,可不比闵行洲差分毫。 闵行洲抽完一支烟,起身离开。 秦涛愣愣,跟赵公子碰酒:“你猜,他是出去追她吗” “一定是。”赵公子又说,“尤璇脾气就这样捉摸不透,哪次不是行洲去哄。” 天若有情 秦涛想。 现在是只要尤璇肯说一句‘我爱你,你娶我’,闵行洲绝对会毫不犹豫撕协议。 谁都心知肚明,偏偏尤璇太跳脱不肯低头,一般男人真掌控不住。 闵行洲结婚了,尤璇就喜欢回来撩拨他,点燃他心底那点痒。 闵行洲这个人一时间真出不来,毕竟爱过。 夜店吧台,尤璇跟一个外国男子喝酒交耳私语,笑得风情,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外国男子的手搂在尤璇的腰摩挲着。 而这一幕,尤璇算准了会有人路过,三、二、一。 果然。 闵行洲狠力拽住尤璇的手往外拉。 尤璇虽被拽疼,依然笑着问,“你可真是霸道,不给我交男朋友了刚认识呢,看起来体力活不错。” 闵行洲扯住她甩到沙发上,不慎打翻桌子上酒水,人群尖叫中,夜店声音停了,所有人怔怔地看,再看到是闵家那位太子爷,pm集团总裁。 “滚。” 他话一出。 全老老实实离开这个是非地,那张沙发有多远离多远。 尤璇躺在沙发上保持最优美的姿势,揉着手腕,“醋坛子又翻了你怎么爱吃醋。” 这就是尤璇和林烟不同的点,这会儿要疼的是林烟,指不定泪眼汪汪委屈死。 尤璇不一样,再疼也忍,韧性强,父母早死,从小到大独立的环境练就她不屈服的性格,没人疼过,没人保护过,没人爱过。 直到遇到闵行洲,满足了她从小以来所有的幻想,爱闵行洲啊,真的爱。 闵行洲点燃烟,吞云吐雾中,眼睛沉沉地盯看尤璇:“你什么心思我清楚。” 尤璇半笑,红唇一张一合,性感迷人:“你敢碰她,我就碰别的男人,你多少次,我多少个。” 闵行洲扯嘴角:“你也不怕有病。” 尤璇理了理旗袍,走到闵行洲身前,打理他凌乱的衬衣,手指从男人衬衣领口划到胸膛:“我讨厌你睡别的女人,你不听劝。” 闵行洲声音沙哑:“最近没睡。” . 接下来的日子,林烟病好得差不多,继续留在横城拍戏。 横城下雪了。 “咔!”王导抬手,“过。” 天气冷,点火锅外卖,涮羊肉时听到王导说:“你先生那边已经追加投资,这部电影我们也将放国外上映。” 林烟静静的:“他” 王导点头,“你现在是一个场景换一套服装,漂亮了,这京剧可是我们的国粹,让外边那些外国人见识见识。” 林烟挑开香菜,“那我们得更努力。” “阿星说你做梦都在背台词。”王导给林烟倒果汁。 林烟没说什么。 王导举起酒杯,“这段时间都辛苦大家了,干杯。” 饭后,林烟拿出手机点开闵行洲的头像,想说谢谢最后删除干净。 商人追加投资是知道有回报,电影能赚钱。 是她多想,谢什么谢。 事实上,闵行洲也从未多心,安排林烟进组,答应过投资电影。 林烟关上手机睡觉,窗外的雪扑簌簌,被窝是真暖容易让人入睡,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十几年后的某一天。 港城同样鹅毛大雪,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男人在她身后为她捏肩,声音低沉模糊:“老是喜欢穿吊带,肩膀惯出毛病了吧。” 她深深闭眼:“你慢点捏,我疼的。” 男人轻声:“嗯。” 她说:“你要天天对我好。” 男人温柔:“嗯。” 她想回头,却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到底是谁。 她的世界里明明只爱过闵行洲,却又明确不可能是他,十几年,好长的。 她和闵行洲应该不会有十几年后,协议期一到,估计要分道扬镳。 明知道男人不喜欢轻易得到的女人,又何曾不是为心中执着义无返顾。 早知道第一次爱人都要栽那么大跟头,她就该长一颗狠心肠。 不会后悔 林烟套上长款羽绒服,戴一顶针织帽出门,横城夜里的雪很大,呼出一口热气都是雾。 住在小镇上,夜晚没什么车流,一辆低调的大众缓缓驶过,离开。林烟没看到里面的人,却总是莫名其妙觉得熟悉。 司机倒是先开口:“顷哥,那不是林小姐吗。” 男人缓缓摘下眼镜擦拭:“开慢点,她一个人晚上不安全。” 司机点头:“好。” 车里的电台在唱袁凤瑛的《天若有情》。 司机笑着低声哼调:“风雨思念置身梦里总会有唏嘘…” “顷哥,你看过华仔的电影《天若有情》吗,华仔砸玻璃窗橱为jojo穿上婚纱的时候,留住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可惜浪子没有回头。” 男人戴上金丝眼镜,“有机会一定看。” 司机叹息:“可惜了,现在的电影院很少排档旧故事。” 男人说:“能看到的。” 林烟进便利店挑东西,挑来挑去也不知道什么是熬夜必备神器。 看中速溶咖啡,踮起脚尖怎么拿也拿不到,好说她168的,一双手从她身后帮她取下递给她,“林老师怎么也出来。” 是谢安的声音,那双手白白瘦瘦的,难怪迷妹这么多。 林烟说,“睡不着,找点东西熬夜背台词。” “咖啡”谢安疑惑,半响打趣道,“小镇上没什么好喝的,只有速溶,你的私人飞机呢。” 林烟笑,“谢安老师也听过这些传闻” 两人去结账,谢安连两个人的都一起扫,“私人飞机上回不是来接你,你男朋友对你挺好。” 只是在剧组那么久,并没人来探班林烟。 出便利店时,谢安突然问,“是不是那辆大众” 林烟愣住,回头,那辆大众已经加快油门开走。 “我不认识。” 谢安:“也许是想找你签名。” “就我那点路人缘。”林烟扬起手中的袋子,“不过谢谢你的咖啡,下回我请你。” 雪下得大,林烟没带伞,谢安出于礼貌伞只撑她,自己倒是落了满身雪。 回到酒店,林烟就收到一个加急的外卖订单,是手磨咖啡。 林烟问骑手:“谁点的” 骑手:“是一位先生,你是林烟小姐吗,就是给你。” 林烟看了半天决定扔垃圾桶,万一是哪个黑粉恶作剧,打开电脑,网上又开始了。 狗仔偷拍蹲点蹲到两张氛围图,一张是谢安替她拿咖啡,一张是两个人雪中撑伞漫步。cp超话都磕疯了,她同样被谢安粉丝骂得狗血淋头。 【给我往死里磕!这两张图我已经脑补出一部甜宠爱情电影了】 【我不想只磕云梨和九爷了,我要磕媚系女星和顶流哥哥】 【林烟家粉丝别犯贱蹭热度,不蹭哥哥你是不是活不下】 pm集团总裁办的皮椅上,秦涛反手举报超话:“网上的霸总看到自己女人跟别人组纸片人cp不得吃醋按门眼红亲,现实中的霸总闵公子娱乐圈是什么圈,只要不影响我赚钱关我屁事。” 男人撂下钢笔,“骂我” “我哪敢。”秦涛笑着把电脑推给闵行洲,“你自己看。” 闵行洲挺淡的,秦涛问,“你就不眼红” 闵行洲淡然移开目光,继续工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没有那意思,从眼神能看得出来,在谢安眼里看不到这种欲望。 秦涛挨近闵行洲:“你会和她解除协议吗。” 闵行洲没犹豫,“会。” 秦涛早知道闵行洲无情克制,是没想到克制到这份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没有你,林家那边不可能放过她,你知道她父母的旧事吧,连墓碑都不知道在哪。” 闵行洲说,“她要是爱上别人,我分她一半家产放她走,至于林家是小事。” 秦涛笑问:“打算分多少林烟不得富可敌国。” 闵行洲不说什么。 “我怕你有后悔的那一天,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秦涛笑得吊儿郎当,“行洲,真的。” 闵行洲冷淡:“没有那一天。” 秘书敲门进来送文件,秦涛不耽误人工作,外套搭肩上离开,“其实林烟也没多合适你,希望你别爱上她。” 闵行洲抬了抬眼皮,“想接手” “可不是你别误会,她是嫂子,我尊敬你。”秦涛说,“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把她当妹妹的。” 冷静,克制,且现实 闵行洲会爱上林烟吗 在所有人刻骨的印象里,不会。 闵行洲真不是见色能起意的人,哪得在食肉饮血的港城冲出重围人人恭敬一声闵先生,太说笑。 要钱,他给。要权,他同样给。 谈感情,你在他心里有份量吗。有,他就跟你谈。没有,物质结账翻篇。 冷静,克制,且现实。 起居室,浴室里水声窸窸窣窣,雾气蒙蒙中模糊透出男人的背影,连房间里的冷气都开始变得燥热、欲说还休。 尤璇大胆推开浴室的门,指尖夹着门禁卡,“又不回檀园还以为又接那个女人回来藏在这里。” 闵行洲丢开揉湿发的毛巾,把尤璇推到玻璃门上,大掌撑在她耳边。 女人高频率的心脏跳动,男人浑身上下湿透,一滴滴水珠顺过喉结滚下紧实的胸膛,雄性的张力特别霸道沸腾,看一眼叫人情根深种,像是磕了药般疯狂。 尤璇明明被他推疼,却不是怕疼的人,这点她就不服输,迷在男人显现的硬朗霸道里,踮起脚尖才勾住闵行洲的脖子,“我算破坏你的婚姻吗。” 闵行洲哑声,“你怎么那么疯。” 尤璇勾起红唇,“今夜需要特殊服务吗。” 闵行洲笑得凉薄,“外面没男人满足你” 尤璇手勾着闵行洲的袍带,真心说,“得是你才行,别的都不是男人。” 闵行洲扯了扯领子,转身走出去坐到沙发上,燃了一根烟,手臂搭在靠背,姿态说不上的骄矜又懒散,同样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尤璇靠在门边笑,“我睡哪张床。” “爱睡哪睡哪。” 他语气太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像轻视不屑又像恨意难消。 尤璇褪下高跟鞋往闵行洲身上砸,闵行洲懒散一靠,躲开攻击,坐在那里抽烟,一声不吭。 尤璇拉不下脸,从男人手里的烟盒拿出一根烟,转身要走。 男人眼皮抬了抬:“回来。” 尤璇回头看闵行洲,勾起红唇,“你以为我是她你说什么都百依百顺你想多了。” 尤璇是真能跟人对着干,另一边鞋同样脱掉,穿起居室的拖鞋走,看起来走得很潇洒。 徐特助离开公司晚,偷偷摸摸看着那只狐狸精来又离开,狐狸精真是哪哪的门禁卡都有,檀园的,起居室的,固定总统套房的。 总裁是真纵她,什么都随她,也不换锁也不换密码,这是修了什么千年妖术得道成经,把总裁迷得半死不活。 … 至于这个前任招术,其实林烟心里清楚的。 要说如何亲手拿住一个占有欲强的男人,勾引他,让他爱上你,看着他对你百般宠爱后,毫不留情的踢开他告诉他你不爱他,没个几年他走不出来的。 特别是闵行洲这类偏执难搞的男人。 午夜,林烟在背台词时,听到楼下的阳台传来语音通话的声音。 陌生男人说,“睡吧宝贝,我会很想你。” “我有给你带礼物,你喜欢很久的小蛮腰项链,花我两个月的工资了,老公是不是对宝贝最好” “亲亲宝宝,我现在在加班工作。” 有车喇叭嘈杂声,剩下的林烟偷听不到,也不知道是哪个坏男人又在哄骗小姑娘,这个时间点在酒店加的是什么班。 好奇心最终还是被道德束缚,林烟拉上推窗。 林烟有时候都想笑自己,看别人看得清,看自己和闵行洲,一塌糊涂。 人生四苦:贪嗔痴,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最后不过是笑笑他人,再看看自己,又有何不同。 这辈子遇上爱的人容易,叫他们爱你才难。 林烟稍稍打哈欠,剧本一丢,扯来被子躺沙发上睡。雪真大,林烟拿手机对落地窗拍张雪景,忍住分享给闵行洲的冲动,选择发朋友圈,凌晨一点,留言的绝对都没睡。 不过他们要看她的自拍照,说来已经离开港城很久,林烟随意从图库选一张确认发布。 究竟这个圈子为什么都关注林烟。 其实是想看林烟能不能杀出重围拿下闵行洲这块硬磐石。 论皮囊,林烟和狐狸精各分秋色,论气质,那只狐狸精不敌林烟。 论骨感美,尤璇那是真顶。 每个人都对闵行洲有深刻认知,如果是林烟败,正常。如果林烟胜出,大戏。赌的也就这点了。 周太太和周先生来港城看雪,顺道过来探班。 这是林烟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周先生,个子不高,身体健硕,喜欢穿针织马甲,生意做得好,据说半个白手起家,更多的是周太太娘家背景硬的支持。 要在港城那座吃人血的城市有头有脸,要么祖上得富上几代,要么攀登借贵借力,要么中级阶段联手博,单靠努力奋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人能逆风翻盘。 周太太说:“我非要来看雪,他不肯来我求好久。” 林烟轻笑,“所以求着哄着,就来了。” 夫妻俩默契笑。 林烟今天正赶上排不到她的戏,有时间跟周太太闲聊。 周太太巡视四周:“原来拍戏是这个样子,真实看到一回了。” 周先生煞有介事地道一句,“要不给你买房,住这里天天看闵太太拍戏。” 周太太嚷嚷:“怎么有你这样的。” 周先生半玩笑道,“你就是闲着没事,这个好奇那个也好奇,电视本来就是演的,你看那只假马。” “哪啊哪啊。”周太太似乎不想聊这类话题,再次偏头,“下雪了,带伞吗。” “上车里吧,今天我做东道主。”林烟套上外套,开自己的车,“可说好这里的餐厅比不得港城。” 周先生说:“我是不挑,当然我只爱我太太做的饭菜。” 周太太嗔道:“闵太太还在这里,你能不能收收这张嘴。” 两人挽手在后座位黏得腻乎,这对夫妻在圈里出了名的恩爱,周先生嘴甜,再强的女人也敌不过这样软磨硬泡的pua攻势成为家庭煮妇,结婚八年,孩子有两个,大的已经上小学。 周太太就是那种,爱情,家庭,事业美满丰收。 女儿三岁了 餐厅地址选在环境好的一家日料,菜品上的慢,一道一道的,周太太中途去卫生间补妆。 周先生示意林烟先动筷,“你好久不出现在宴会了,把闵先生留在港城你也放心得下。” 林烟拿湿毛巾拭手,“拍戏忙,根本没时间回去。” 周先生笑了笑,“拍戏挺辛苦,闵先生又不是养不起你,以你的身份为什么要混娱乐圈。” 林烟说,“我的爱好,我离不掉。” 周先生的手机震动不停,周先生下意识翻面盖住,林烟倒不会多问多提,当作没看见。 很久那个电话照样打来,周先生起身:“先失陪,生意上可能有事。” 林烟点头。 周太太回来了,周先生还是没回来。 周太太:“不用等他,我们自己吃。” 夜里住同一个酒店,周先生办理入住时似乎在思考什么,周太太提醒:“你又走神了。” 周先生语气故意夹带点遗憾:“我身份证找不到,先用太太的好不好。” 周太太翻包拿自己的递给前台,“回去还要坐飞机,自己找好哦。” 周先生与周太太十指紧扣,前者温柔:“放心吧我的周太太。” 这恩爱。 林烟没再好意思当电灯泡,独自回房间,楼下那个陌生男子还没退房,又在打电话。 “宝贝,我晚一天回去,出差时间不稳定的。” “宝贝晚安,宝贝我想你。” 林烟笑了,现实不,反正她是不信,痴男怨女那点破事,真叫人封眠封喉又封心。 手里的小夹子失手掉下去,发出小声响,似乎砸到东西了。 陌生男人态度不太好,“楼上谁啊,三更半夜的抛物!” “抱歉,是我不小心掉的。”林烟伸头,看到陌生男子怀里正搂着女人。 陌生男子转手把夹子扔垃圾桶,“警告你,下次小心点。” 哪曾想,林烟的手机狂传出易绾绾的声音,“你喊什么,你骂什么,再说她一句试试。” 陌生男人笑容乐呵,“哟,吵架还打电话找帮手” 易绾绾的声音又从手机传出来,气呼呼的,“你不要逼逼赖赖,出来碰一碰。” 陌生男人喊着:“妹子,你碰得过吗。” 易绾绾嘴硬的,“我不怂,你出来啊,我让你躺骨灰盒里准备过清明。” 陌生男人:“来啊,约个时间找场子。” 林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手滑接易绾绾的电话,从而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事。 林烟关上推门,“行了绾绾。” 易绾绾说,“你住的什么破酒店,怎么有这么不入流的爬虫,明天让我哥过去接你换个地方。” 林烟说,“这里已经是镇上最好的一家,剧组的人都住这里。” 易绾绾说,“我哥也在横城,要不要约时间见面。” 林烟随口答应,掐断通话。 没几天时间,周太太回港城了,临行前感觉他们夫妻闹了点不愉快,林烟没心思察觉这些,这段时间都专心拍戏。 却在这天下午,整个剧组都收到编剧点的晚餐,从港城酒店请来的厨师,王导说是在小镇条件多少苛刻各位都瘦好几斤。 餐桌上,阿星说,“我听摄像大哥说,我们组的编剧很好看,他还是王导的亲侄子。” 林烟却想别的事,“付思娇的事情怎么样。” 阿星说,“她的经纪公司不肯,还要我们付高额解约费,周太太出面,解决了。” 林烟突然想起,“你该不会是想签编剧” 阿星笑了,“颜值男艺人在娱乐圈吃得开,再说他是王导亲戚绝对没什么黑料。” “疯了你。”林烟放下筷子,套外套回酒店。 电梯没等她,林烟也不急,慢悠悠走继续等下一趟,却在这时,一只手撑住即将合上的门,黄发男子声音调戏道,“明星林烟演姬无双那个不对,住我楼上套房那个。” 林烟站着不动,没进去,“小心被你女朋友发现。” 黄发男子说,“不是说现实碰一碰吗,谁怂你朋友呢。” 林烟按报警电话,黄发男子扯住她衣袖:“你敢报警!立刻挂掉!” 林烟示意四周,“这里有摄像头,你想进局喝茶吗。” 黄发男子咬牙切齿,“算你狠。”搂着怀里的妹子离开,直接掏身份证退房。 等到人走远,林烟忍不住撕拉一声,手臂钻心挠肺的疼,上回手臂的伤口怕是被扯到,忙赶回房间上药,她可不想留疤。 周太太的电话打来,没说什么又挂了,林烟原以为拨错,顾上药也没时间问什么事。 那个药水,简直辣得她掉眼泪。 “嘶、” 周太太的电话又打来,这回却是哭声,林烟搁下棉签:“怎么了。” 周太太哭个不停,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 林烟轻声,“不要着急,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周太太一下子蹦出一句:“他早就转移财产了,账上一分、一分都没有留给我。” 林烟慢慢安抚:“你慢慢说。” “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女儿都三岁了,跟他眉眼一模一样。”周太太哭得更难过了,“我该怎么办,他竟然骗我瞒我这么久…” 林烟是没想到的,前段时间还恩恩爱爱的夫妻跟眼下的情况跟闹笑话似的,“不要慌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回去,凡事想开了去。” 挂了电话,林烟联系徐特助调私人飞机。 徐特助跟了打鸡血似的冲会议室,俯到闵行洲身旁:“总裁,太太要回来了。” 闵行洲不咸不淡的。 多的马屁徐特助也不敢往上拍,往常太太回来都是第一时间飞奔总裁办,意思不说,大家都懂。以前都是那样,太太一句“我想你了,派私人飞机来接我好不好。” 横城到港城,五个小时,分毫不差就能见面。 七个小时过去,八个小时过去,办公室的同事全下班了,太太的身影并不在这栋楼出现。 徐特助从未觉得时间那么难熬,就好像磕的cp塌房了,低头看了看钟表,太太好像没那么在意总裁了。 想我吗 周家别墅里,地毯乱一地的鞋子和衣服,周太太伏在沙发哭累了停,停够了又哭,全是狼狈模样。 林烟记得第一次来周家的时候,这个女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全是烟火气息,如今连保姆的影子都没有。 林烟捡起地上的包包放柜子上,心情再差都不要跟包过不去不是。 林烟在周太太身边坐下,周太太一整个抱住林烟,伏在她怀里就抽搭搭。 说来,都是她在别人怀里撒娇委屈的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边递纸一边听周太太发泄委屈。 “没有我廖家,他周启阳拿什么本事在港城立足。” “那个小三是他的大学初恋,跟一个赌徒离婚后又回来勾搭他。” “那些臭男人怎就喜欢对初恋念念不忘,有本事一开始娶她们啊,谁都不用受伤害。” 林烟慢声:“重婚罪,我们打官司。” 周太太苦笑,“怎么打,明天圈里人都该笑话我了,笑我傻啊,抛弃所有在家为他洗手羹汤。” 林烟:“怎会笑话你,周启山就该受到制裁。” 周太太捂起脸抽搐,身体跟着颤抖:“可就算官司赢了有什么用,我又不缺钱,没人能理解我的心情,掏心掏肺死心塌地换来什么,换来他爱别的女人,换来他三岁的孩子,是不甘,是痛恨,他的一切是我给的,可他拿这些成就去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感情为什么要戏弄我。” 林烟看着窗外的闪电:“不爱就是了。” 周太太闭上眼,很久很久才松出心里头那口气,“你知道吗,就连他所有的资产以正规名义转去国外做投资,那天小三还带着孩子偷偷跟我们到横城。” 林烟问:“房子呢。” 周太太冷笑:“房子是我的嫁妆。” 林烟给周太太擦眼泪,“哭够了就停,我们找最好的律师,把财产要回来。” 周太太抱住林烟的手臂:“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存在,我就难受。” 林烟安慰道:“没有金钱支撑,他们的爱情也会是一地鸡毛。” 周太太叹气:“周启阳有点小钱的。” 林烟说:“不怕,我们让他在港城混不下去,让他身无分文。” 外头突然打雷闪电,周太太吓得躲到林烟怀里,“你今晚会走吗,打雷了我害怕一个人。” 林烟轻声答应:“我不走。” 周太太疑虑:“那闵先生那边。” 林烟看厨房的方向,咬了咬唇:“我得打电话找家政公司过来收拾,八个小时了,我还没吃过东西。” 周太太破涕为笑:“林烟啊林烟,你怎么那么会撒娇。” 周太太觉得,林烟那股子撒娇的本事就是会拿捏,不是做作,完全是她本身就这样,娇与媚,贼容易让人心尖软。 周太太同样觉得,说不定林烟才是高段位级别,不管不闹,稳得很。 原以为林烟会闹着分要闵家的财产离婚,干净利落抽身让路,她不是,到底谁膈应谁,她照样远去横城拍戏。 闵家太子爷不好攻,攻下那也不好收。 吃完晚饭,林烟和周太太在电影房看一晚上的投屏电影,中途发给闵行洲三个字,喊他名字。 周太太哭累已经睡了,林烟在陌生的地方真睡不着觉,打了电话过去,“你睡了吗。” 闵行洲声音低沉磁性:“怎么没回家。” “我在周太太家,她怕打雷。”林烟小声翼翼关上门,低声说,“你想我吗。” “想。” 他笑意太深,调情游刃有余,满满的敷衍。 闵行洲就挂了。 特别客套。 显然对她的回来没有多大起伏,可有可无,除尤璇外,情绪不受任何干扰。 凌晨五点,林烟回别墅洗澡换衣服,吃完早餐下来,约了律师。 姓周的好歹在港城厮杀过,根本捉不到任何留有证据的把柄,那孩子入的是前夫户口。 前夫赌徒得到钱,愿意帮小三背认那三岁孩子是他的种,周太太这边没有任何理由拖去做亲子鉴定。 小三和姓周的之间没有任何转账记录,就是你明知道你就是拿不出证据来证明。 周太太红着眼咬牙:“我早就知道周启阳这人卑鄙恶心。” 律师告诉周太太:“你签过财产放外投资的合同,而且附加条件说明获利与你无关。” 周太太手紧紧抓住那份合同,“他阴我,出于夫妻信任我那天根本没看合同,稀里糊涂就签了。” 律师说:“除了房子没有一样是你的,你目前离婚无法获利,最近周氏的股票持续下跌,你手里的持股就算变现也没多少钱。” 林烟无话可说,站在落地窗前沉思。 男人为另一个女人狠起心来,果然不留余地。 周太太捉林烟的手,“你能不能陪我去见那个女人,我想找到周启阳说清楚,他现在人影也不见。” 小三住在一个不知名小区,环境其实没那么好,但屋内却装修富丽堂皇。 小三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就在等周太太上门,这第一次见面,周太太就败了,同样年纪的女人。 周太太端庄古板,而那个小三cosabella的诱惑睡衣,牵着三岁女儿的手耀武扬威,似乎把所有能炫耀的资本都摆出来了。 周太太显得太仓促。 小三一下子笑容堆面:“请进,周太太。” “就不进了,这狐狸精的窝太骚。”周太太嗤笑一声,“周启阳在这里吗。” 小三勾唇:“开什么玩笑,你的老公,你来找我要人” 周太太打量小三一眼:“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他手机是不是你擅自拉黑我。” 小三整个人从不落下风:“想离婚就赶紧离,上门找我有什么用,忘了告诉你,你脖子那条项链,我替他为你精心选的,你倒是爱得紧。” 周太太低头看前身,手死死捏着那条项链,“你们花我廖家的钱谈情说爱,就连你住的房子都是花我廖家的钱。” 小三笑了:“证据呢周太太,你怎么不去查清楚,这可是我前夫买给的。” 林烟扯周太太走了,万一打起来她可拦不住,很明显那女人不是低段位的小三。 出来周太太就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丢下水道,“那女人选的指不定是假货,亏我当宝供着!” 逗她,诱在其味 林烟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这不是她的车,开闵行洲的出来。 “看来男人都喜欢骚的。”周太太坐在副驾驶,语气有些抱歉,“不过,她也没你骚。” 林烟对准后视镜,看自己的脸,“胡说什么。” 周太太觉得林烟那是骚媚不自知,天生的,不经意的,骨子里的,派头十足。 别看林烟表面老老实实的贵气样,只要林烟不安分起来,谁都骚不过她。 周太太边擦眼泪边说:“抱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骂你的。” 林烟打方向盘:“我知道。” 车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一辆宾利飞驰并排停在林烟左侧。 那辆车林烟可太熟悉,宾利今年新款的,港城还没几辆,林烟按下车窗,看过去,与男人对视,笑得媚。 徐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总裁,是太太,油门踩得很猛。” 闵行洲抽着烟,无波无澜。 徐特助若有所思:“太太心情不好的时候开车一向快,这车速…” 闵行洲目光投向林烟,她手搭在车窗朝闵行洲勾勾手指头,不要太诱惑,像欲望,但在闵行洲眼里挺肤浅欲念。 半响,闵行洲合上电脑:“跟她。” 于是,市大道到市步行街便成一幕宾利飞驰‘追’红色超跑的小赛道。 紧跟不舍,林烟切换驾驶模式按钮,加油门,车颜色耀眼,限量版的又招摇。 闵行洲觉得,林烟是在跟他拧,他说过她车技差的事。 林烟把周太太送下车后,开去人少的地下停车场,那辆宾利同样下来。 林烟推门下车,敲开闵行洲的车窗,“总裁是过来送卡给我逛街” 他舌尖抵着烟蒂,好半响,笑了声,拿出钢笔填下支票,也不问女人要多少,他想给多少就是多少,谁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凭他高兴。 闵行洲就是闵行洲,也许今天宠你,明天完全能遗忘你这个人的存在。 支票递出车窗,林烟伸手拿,偏闵行洲故意不给,逗着她,声音散漫,“上来拿。” 林烟打开车门坐上车,徐特助立马下车躲得远远的,动作熟练得很。 车里温度挺低,车外四周安静黯淡,黑檀木混合荔枝甜的香水味被无限放大,暧昧与克制交融,这样的氛围,容易让人头脑昏沉。 闵行洲开口:“去哪野了。” 林烟说,“你那么忙,哪敢打扰你。” 他闷笑,却不说话。 就好像她缠不缠着他,都无关紧要,这些欲擒故纵的招,估计在尤璇那里吃多了,有免疫,一般人钓不动。 但林烟可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的要拍戏,忙周太太的事。 两个人挨着坐,闵行洲在打电话,大概是要去忙什么。 那边说话太官方,林烟听不懂,挪了个位置坐好,背靠车门盯着闵行洲。 越盯越上瘾,怎会有男人的五官全长在她喜欢的点上,眼神浅薄,鼻梁英挺。 她很少注意抽烟的男人,但闵行洲不一样,长指夹着烟,烟雾绕过指骨缱绻,致了命的性感,坐在那里随便一个动作都是氛围图。 诱在其味,那种击,像枪上膛,朝她心尖狠力开了一枪,刻进心脏肺腑。 直到他挂电话,林烟问:“周启阳你认识吗。” “谁。” 这个谁字显然不知道,只有别人记得他闵行洲的大名,哪有他闵行洲记得别人的份,林烟懒得说了。 林烟把头靠到他肩膀,心底悬着的到底是习惯还是夫妻之间最简单的调情,林烟也不清楚,习惯性动作,就是习惯性动作一下子改不过来:“不提了,越提越烦,你也一样,只会忙又不理我。” 他语气常常:“冷落你了” 林烟看着他:“你没有吗。” 闵行洲手里的支票,往她衣领塞。 林烟怔了一秒,心下使坏,扯开闵行洲的衣领,在他颈子吮一口。 她是他妻子,到底谁膈应谁。 闵行洲没什么感觉,推开她。 林烟盯着那抹红痕,显得无辜无害:“总裁给钱了要办事,不然我花不安心。” 闵行洲抬手抚了抚脖子的痕迹,正对锁骨,瞥她一眼,反锁车门,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拉到眼皮底下,把她压到车门上,“抬起头来。” 林烟“嗯”了一声,顺着他性感低沉的声线抬头,“不玩了,附近有摄像头。” “会有人处理。”他低头吻了上来。 林烟所有的话被堵回喉中,手指抓住男人的肩膀。 很久。 她擦了擦嘴角,喘着粗气。 细看,风流 “自找的。”闵行洲那点温情已经消失干净,甚至不曾出现过,林烟总觉得他纯粹是被尤璇压得发情了。 林烟皱着眉头整理衣服:“我拍戏的时候,你也不回家吗。” 她是又触闵行洲的雷区,闵行洲没吱声,拿打火机燃上烟,抵出烟丝,叫徐特助过来开车离开停车场。 态度不要太明显,自从前任回国,他们之间好几个月没有履行床上的夫妻之实。 前任那么霸道的人,怎么可能还让闵行洲上她的床。 只维持住协议上的夫妻身份。 车里,就徐特助说话:“太太,您的车让代驾开回去放了,车速太猛了很危险的。” 林烟没应,她也不想开,手臂伤口疼得要命。 闵行洲去公司,中途也不停车,林烟只能跟着去了,他一路忙自己的事也不跟她说话。 进入中心大厦,那些人西装革履对闵行洲恭恭敬敬,唯独闵行洲,像刚从温柔乡爬出来。 衬衣扣子解开一颗,不着边际的,吮痕昭然若揭,挽起一点的袖口隐约露出女人的指甲痕,很长,昂贵的腕表没盖住,单手插兜显现得更明显了。 不细看,矜贵强悍。细看,风流,能闻到身上有女人香水味。 林烟跟在他身后,就没法跟上他腿长的步伐,闵行洲也不等她。 索性她放慢脚步,电梯只能等她,徐特助笑着按电梯键摆手送他们:“太太,您有事拨我号码。” 林烟问闵行洲,“你要开会吗。” 他单手插兜靠在那里,看着她不言不语,好半响蹙眉,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 林烟移开目光,看着层楼字数一点点上升。 她有时候真佩服闵行洲这一点,吃干抹净随时翻脸不认人,比你想象中寡淡,比你想象中绝情。毕竟他分得清,爱与不爱的区别,燃解寂寞罢了。 会议室全景落地窗的装潢,黑灰白配色,林烟坐在边上玩手机,讲的她也听不懂,没学过金融,以前一腔热血爱好专攻京剧去了,就是给她个公司,没两天她估计能弄破产。 闵行洲坐在长桌主位,气场沉,那种禁欲感随之扩大,权惯出来的,气场与正常人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闵行洲全程认真聆听,没有看过林烟一眼。 漂亮长腿女秘书抱着公文,俯身跟着闵行洲说什么,他淡淡点头,也只有开会的时候他才不会犯烟瘾。 林烟觉得这个会议又长又无聊,徐特助偷偷进来给她一杯咖啡提神。 闵行洲的手机一直响,把人的困意赶走不少,他忙着开会,任手机响就是不接,公司高管也不敢说什么,老实报道商议。 林烟瞥见‘尤璇’两个字。 闵行洲同样看着屏幕,似乎已经习惯对方的霸道和无理取闹,林烟捉起咖啡离开,特别怀疑尤璇在他身边装摄像头。 真想潇洒退出,瞧起来多酷。 是徐特助送林烟到起居室:“我给您点餐了,估计快到了。” 林烟没吃,窝在地毯上开投影仪看片子,眼睛疲乏躺着就睡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那两块墓碑的主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呼吸同时停止。 而那两个人是林烟的亲生父母。 新闻报道说是非法洗钱才双双自裁,林家那么大的家业一夜垮台,又一夜之中,是闵家出手极力压下所有流言,封口所有新闻报道。 一份光明正大的证据放在谣言前,落款闵行洲。 没人敢反驳,谣言止,毕竟是有理据。 就一天,港城再也没人敢提起往事,她还是林家的大小姐。 可是林家族辈旁支把她的父母当成污点,除出族谱,像一块羞耻布扔掉。 闵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答应做闵行洲三年的妻子。 林烟梦醒,接了杯水解渴,手指沾水,对玻璃窗橱画一只兔子,她父亲母亲真没有犯法。 父亲母亲的名声是闵行洲、是闵家护住的。 她记下一辈子,父亲母亲没有带污点离开人世。 这份于闵行洲举手之劳的情,从成为他女人的第一晚,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从恩情到权,再到利益最大化,再到闵行洲偶尔的一点责任,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靠近,就一不小心,把游离在边缘的她彻底吞噬进去,该怎么逃她不知道。 她有很多想要的东西,这些同样离不开闵太太的身份。 很久后闵行洲推门进来,林烟赤着脚扑到闵行洲怀里,磨着。 闵行洲解着衬衣扣子,低头看她,眼神不冷不热,“吃饭没。” 林烟声音细细的,“我做噩梦了。” 闵行洲太了解林烟以往有事没事都在撒娇的样子,不太信她的话,“撒娇不是你这样的,太多真的会腻,老实点。” 林烟抬头仰望闵行洲:“那要怎样。” 他说:“让徐特助送你回家。” 林烟偏不,“你送,徐特助废话很多。” 闵行洲看起来没什么耐心,掠过她坐在沙发上:“你不会让他闭嘴。” 林烟怎么不会,女人的心思你说他懂不懂。 林烟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周太太。 周太太说,“你买好东西没,我已经煮好晚餐。” 玻璃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林烟乖乖穿上鞋,拿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我忘记周太太了,昨晚追的电视剧还没追完。” 突然就走了。 是徐特助亲自送她回别墅,还是那么爱聊天。 林烟来一句:“你老板叫你少说话,不然扣奖金。” 徐特助贼乖巧。 中途,林烟去药店拿几瓶除疤、止痛的药。 回到别墅区,林烟接到王导的电话,王导放她十天假,把她的戏份延后。 这要是她不是闵太太,保不定被导演骂不识抬举。 林烟和周太太吃晚餐,决定从小三前夫下手。 一个赌徒,再多的钱也养不住无底洞的贪婪。 结果第二天,周太太被告上法庭,身份证多次酒店开房,与鸭子出轨,有图片证实,证据确凿。这事儿提前被传开,周太太被盖上出轨的帽子。 法院传唤调查,要求离婚,周太太必须净身出户,这是结结实实打了廖家一巴掌,男人狠起来真的好可怕。 周太太叫廖未芝。 廖未芝家三代书香世家,从未这么被人打脸。 廖未芝这回没有哭,大概心已死:“我没有出轨,他真狠得起心,难怪每次出外都用我的身份证,他又不回来把我留在房间让人送好吃的上来,一切都算好了呢,呵…” 酒店摄像头录像最多保存三个月,凤凰男的城府。 林烟踢了踢石阶:“去找她前夫。” “我不玩了,累了。”廖未芝苦笑,“你回去拍戏吧,要好好的别学我那么傻。” 林烟说:“都走到这里了,看不到周启阳落败,我心里挺窝火。” 廖未芝低头:“我的名声如今不好,跟我处怕会对你闵太太的名声不利。” 林烟应:“这有什么,应该没人敢说我。” 哪怕知道闵行洲不爱她,这个圈子都没人敢对她不敬。 廖未芝同样清楚,她廖未芝的父亲都要敬林烟三分,可还是不太舍得,林烟十指不沾阳春水,简直了,这时候脑子里竟还对林烟升保护欲。 廖未芝笑了,不说。 就凭她们两张嘴去找谁说事情真相,但廖未芝听林烟的,驳回法院上诉。 下午林烟花钱买小道消息,在市郊区的小巷里找到赌徒。 林烟问那名赌徒:“你前妻给你多少钱,我们加倍。” 赌徒玩笑道:“你在说什么。” 林烟略过:“你就开个价。” 赌徒天价:“五千万。” 林烟淡淡:“可以,请说出你的价值。” “找我帮你们”赌徒带回鸭舌帽,“老实说,是不是带录音笔” 廖未芝忙捏紧包,拉林烟的手退步。 赌徒步步紧逼:“想套话我什么人,见过的世面比你吃的盐多!” 林烟后退,赌徒的手伸过来,想碰林烟,好在林烟反应快。 “你还挺漂亮,是哪个男人的金丝雀,啧啧,眼睛都出水了,真可怜,真娇。” 林烟壮着胆子:“你是男人吗,你就不恨,你就不嫉妒你的老婆背着你出轨跟别人上床了。” 果然男人都受不得绿帽,特别被人当场戳破,赌徒气得牙痒痒:“他玛的!再说一遍。” 林烟继续刺激,“她会在别的男人床上说你那方面不行,说你坏话来取悦奸夫的虚荣心,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些应该不算编,廖未芝说过周先生就这尿性,爱比较。 林烟猜的。 “你就是他们快乐的牺牲品,你的前妻在你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出轨,那孩子我们查过,3岁零9个月,你自己算时间。” “我弄死你信不信。”赌徒脱掉帽子,伸手想掐住林烟脖子。 林烟越过赌徒的肩膀看去,抬起下巴:“我不怕你,我带了保镖。” 两个弱女子,赌徒都想笑,可很快赌徒的肩膀被保镖按住,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小巷的尽头黑压压的十来个保镖。 闵家太子爷的保镖,林烟借来用的,见赌徒还是挺怕的,幸好留一手。 打又打不过,横又横不过,骂又骂不过,说又说不过,除了钱多她啥也不是。 寡不敌众当前,赌徒收敛不少暴唳。 他要和尤璇复合 林烟接着说,“想好一点,你是在包庇那个男人违法,你也逃不掉。” 赌徒咬牙道:“你没有证据。” 林烟低头问,“你知道港城廖家吗” 赌徒:“知道又怎样。” “三天。”林烟把一串号码递给赌徒,“只要你肯去做亲子鉴定,指认周启阳,廖家不会亏待你。” 赌徒可没被威胁:“那是我孩子,我指认什么。” 林烟搂廖未芝离开,话已经到这,该怎么选择留给对方。 等林烟离开干净后。 一名保镖把赌徒压到墙上,恶狠狠的威胁赌徒:“我老板让你接电话。” 赌徒哪知通话对面是谁,吊儿郎当:“谁啊,那是你女人吗,长得还挺水的。” 男人声音低沉冷漠:“你想碰我夫人嗯” 最后一个嗯字,藏于喉中溢出。 港城的天选之子,玩的是杀伐果断。 赌徒没稳住神,皱眉问:“你…你是谁。” 男人咬着烟,好半响弹掉烟灰,“闵行洲。” 闵行洲三个字的份量太过于震撼,赌徒不太相信:“骗什么人啊,老子怎会接到他的电话。” 闵行洲浅薄的两个字:“动手。” 就一秒,保镖一拳打到赌徒嘴巴,都是血,牙没了好像。 闵行洲似不太满意:“重些。” 保镖又一拳。 赌徒瞬间颅内清醒,疯狂对着手机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手没有碰到你太太,我现在…我我我该做什么,您说。” 闵行洲扔掉烟头,缓声,“怎么需要我教你做事”态度寡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消失在港城,无声无息。” 手机啪哒丢到桌子,闵行洲往椅子重重一靠,这女人,她自己都慌死了,还去帮别人出头。 跟赌徒交易,她哪偷来的勇气。 边上的徐特助跟闵行洲说:“太太手受伤了,昨晚她拿了很多止疼药。” 闵行洲没说什么。 徐特助实在没忍住,想赌这个男人有没有一点感情,哪怕一丝愧疚感都行:“上回太太淋雨发烧了,但我没跟您说,我怕您不去横城,她会伤心。” 闵行洲抬了一下眼皮:“什么时候。” 徐特助记得:“11月9号。” 闵行洲仰头,没什么情绪:“我又不是医生。” 徐特助默默整理文件,看来,这份感情真不成了。 尤璇在总裁心中占比大,爱过伤过恨过挣扎过沉默过得不到过,还是放不下。 尤璇再怎么任性,他闵行洲的女人,他怎会不宠,世人再觉得尤璇配不上他,他都乐意。 和太太,是一场没感情的风月,玩腻就会散。 一间奢华的高档会所,门外皆是顶级跑车,天之骄子的富二代们,以及漂亮的嫩模,齐聚一屋。 环境不是烟雾酒味恶臭,只有沉香悠长的味道,毕竟闵行洲在。 闵行洲挑剔,尽管他同样抽烟。 秦涛在打桌球,注意到那些漂亮妞眼巴巴地盯着闵行洲,像粘住一块巨好的肉。 闵家掌权人哪那么好啃,站在这个位置,名利地位都有,养一屋子金丝雀他那是随随便便,不过也要他乐意才得。 秦涛收杆,把那些漂亮妞赶走,坐到闵行洲身边:“今天忙不忙” 闵行洲人很懒散,一个忙字,语气敷衍得不得了。 秦涛给台球杆擦巧克粉,“要不要喝几杯,我安排。” 闵行洲很淡:“不喝,开车。” 秦涛赔笑着脸试探,“叫小嫂子来接,她不是放假在家么。” 闵行洲显得烦躁,“提她做什么。” 秦涛扇自己两嘴巴子,明知道这个男人的态度还去试探,他妈的。 秦涛换话题打趣:“唉,我孤家寡人的,突然想结婚了。” 闵行洲懒得跟秦涛说话,接过旁人递来的清茶,贴在唇边也不着急喝。 就是那种矜贵,浅薄,气场强,与生俱来的。 闵行洲这个人身边有过很多女人,全是主动来的,贪图权势与皮相的都有,轮番上阵,他的心禁得没有半点动容,从不把谈情说爱挂在嘴边。 就一个尤璇走进他心里。 秦涛低声默念:“尤璇真尼玛会玩弄男人,草!” 闵行洲自然没听到,和朋友聊股价谈笑风生。 赵公子,顾公子过来给闵行洲递酒,秦涛始终坐在角落沉默发呆,呆不住,又把漂亮妞们招呼回来打桌球。 这种场子已经习惯这种气氛,秦涛记得,尤璇和闵行洲就是这样的场合认识,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的尤璇放在一堆女人当中,最绝色,勾得闵行洲欲火难消。 后半场,闵行洲要离开,秦涛收起那件西装外套亲自送闵行洲出门:“我送你吧。” 闵行洲瞥他一眼:“打什么心思。” 秦涛壮了胆:“你要踢小嫂子出局是吗。” 闵行洲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淡:“等她想通,也该结束了。” 秦涛沉默了,狠还是他闵行洲狠,要把林烟踢出局。 薄情得离谱。 秦涛问:“你亲自跟小嫂子说过吗。” 闵行洲燃上烟,吸了好几口:“说过她不听,她跟我那么久,不太忍心一脚踢开。” 林烟太脆弱,又爱哭,突然说不要她她肯定适应不过来,放在港城,除了他闵行洲,没人养得起她的骄奢。 秦涛眉眼黯淡下去:“现在呢。” 闵行洲寡淡得很,不想说话,他已经很久没碰林烟,保持界线。 虽然,生理上林烟的确很能满足他。 “你有够…”无情的字词秦涛憋回肚子,但凡面前的人不叫闵行洲,他真能动起手打人,可他不敢得罪闵行洲,真不敢。 也不能怪闵行洲,明着说过不谈感情签协议,明明是林烟糊涂陷进去。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秦涛自己都看糊涂了。 秦涛轻问:“尤璇想回来了对不对,我祝福你们恩恩爱爱永不分散。” 闵行洲嗯一声。 秦涛气得牙痒痒,一个做过外围的女人怎就入闵公子的眼!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他闵公子还愿意纵。 秦涛低下头,“陆家小姐办婚宴,希望小嫂子去当伴娘,跟你说一声,毕竟是你闵家的太太。” 她欲到神髓 闵行洲没说话,坐进驾驶位踩油门,手搭在车窗弹烟灰,男人味浓得狠,那股权贵的本色拿捏死,连保安都要齐齐恭敬弯腰送他。 “您开车小心,闵先生。” 闵公子生活在花花世界,对几位用过情三妻四妾都没问题。 林烟那点手段讲真,无法打通他的占有欲和偏爱。 林烟夜里没怎么睡,追剧追的,接到秦涛的电话。 林烟倚在门边,两眼朦胧,看见秦涛从副驾驶拎出一袋纸盒。秦涛对林烟真没有男女之情,有些东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青梅竹马,就好像她的亲哥哥,秦涛从小保护她惯了舍不得她受半点欺负,“给你买了宵夜,拿着。” 林烟接过问:“今晚不去浪” 秦涛摊手:“没心情浪。” 林烟打哈欠,秦涛转身坐上跑车,潇洒道:“我走了,你少熬夜。” 林烟提着进客厅打开来吃,是她爱吃的点心和老鸭汤,还热乎的,不腻。 第二天,赌徒私下愿意做亲子鉴定,陪庭作证。 林烟是没想到答应这么快,明明价钱还没谈好呢,但看着廖未芝,憔悴很多,打的高配水光针似乎在那一刻全失效。 咖啡厅里,林烟喝水一声不吭。 周启阳终于肯见面,四十年岁的男人,还没有白头发,西装马甲,精神得很。 “你带她怕我啊。”周先生问廖未芝,笑道,“闵先生管她么。” 廖未芝没忍住,把咖啡全泼周先生脸上。周先生抹了把脸:“你个泼妇,坐下好好谈,丢不丢人啊你。” 廖未芝:“我带过来的嫁妆,你一分都别想拿,休想拿我钱养狐狸精。” 周先生说:“什么狐狸精我爱她,一直爱她怎么了。” 廖未芝捏紧手,恨不得扑过去撕碎这个凤凰男:“渣男,小三,我告到你身败名裂为止。” 周先生:“你别再去骚扰我的爱人,她和孩子无辜的。”都这个时候,周先生心里惦记的还是小三,就这句话比上脸打你巴掌还要恶心。 “我们的孩子不是孩子,你真行啊周启阳。”廖未芝提包走人,临走又拿水泼周先生一身,“明天法庭见。” 周先生问服务生拿帕子擦脸,“神经病,我倒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 说完,周先生还特意跟林烟打招呼:“抱歉,看笑话了。” 林烟没听,挽廖未芝的手离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赌徒那一方很顺利,亲子鉴定出来的时候:“孩子确实不是我的,你们记得给钱。” 当天开第一庭,周先生没来,廖未芝在家里搜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以和那孩子做亲子鉴定。 林烟坐在席位上,听法官宣读,宣周启阳和三岁小孩必须做亲子鉴定再二次上诉。 曾经恩爱甜蜜的夫妻,如今一个是原告,一个是被告,恨不得亲手弄死对方,多么可笑又可悲的结局。 花花世界迷人眼。 林烟发给闵行洲一条短信:「突然不想爱你了,下场真没多好」 闵行洲没回。 林烟又发一条:「你出轨过吗」 石沉大海,林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男人就算出轨会跟你直说可她在乎那个答案,有或者没有。 如果有,她情愿退出,闵行洲的态度全指向有,前任太迷人,那位闵公子大概率把持不住。 可又听到喜讯,陆家小姐和赵家公子联姻,于三天后在豪宅举行婚宴,邀请林烟做伴娘。 林烟得去,陆家小姐是她很好的闺蜜,赵家公子一个圈里玩过的,大家都熟。 这天,周先生亲子鉴定出来了,证实周先生婚内重组家庭,同样廖未芝酒店出轨的事还在。圈子里迅速传开,廖未芝要求周先生赔付巨额嫁妆,整个人无波无澜。 廖未芝脸颊红肿,额头破血,周先生打的,在别墅里,两场官司下来,两个人名声都臭了。 林烟翻碘伏给廖未芝擦伤口:“去医院。” 廖未芝摇头:“我好累。” 林烟说:“可别想不开。” 廖未芝抱住林烟,埋在林烟怀里:“我知道,我们的娱乐公司还没起来呢,我怎能倒下,我廖未芝金枝玉叶,出生衣食无忧,倒不下的。” 林烟夸她:“廖总以后多关照我。” 廖未芝扑哧一笑,“你这个人,不过谢谢你陪我啊,不然我真扛不下去。” 陆家千金和赵公子的婚礼如期举行,豪门联姻,场面盛宴,圈里该来的都来了。 林烟作为伴娘出席,一眼就看到露天阳台的高大西装身影,男人身旁围满阿谀奉承的人。 穿西装气场显贵的人,她觉得也就闵行洲了。 从出生就贵为只手遮天的存在,港城第一把交椅,闵行洲的确有资本嚣张。 同样,这是几天来,闵行洲头回遇到她面,抹胸式的白色高定长裙,后腰窝露空设计,那一片软腰白且媚,荷尔蒙作祟的味道。 她款款朝他走来,高跟鞋隐约拢没在纱裙下,走一步,下半截漫画腿白到反光,她最适合这种风格,半隐半藏。 国际模特走t台都没她底子有气质。 林烟站在闵行洲前面,手跟一滩水似的勾住他脖子:“怎么不来见我,一点都不想我吗,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女人低调的白开水妆容,不抢风头,却也欲到神髓,闵行洲语气闲散,“今天挺漂亮。” 林烟问:“以前不漂亮” 他简单应,“都漂亮。” 林烟追问:“什么时候最漂亮。” 闵行洲话有所指,“你觉得呢。” 不远处,新娘在台上拿麦克风喊:“林烟,出来接捧花,躲哪里去了。” 喊的时候,林烟远离男人一步,站在男人身旁,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 身旁有闵行洲强悍的气场,令林烟特别安心和淡定。 有人打趣:“已经是闵太太,接捧花的该是未婚女子。” 新娘哼鼻:“礼俗是死的,我就想给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捧花就是故意且歪打正着落到林烟怀里,闵行洲靠在那儿,神闲得像个局外人。 神魂颠倒 有熟人打招呼,林烟摆好裙摆离开。 礼服是新娘给林烟挑的,范儿真带感。 新娘端酒过来,问闵行洲,“要不是碍着你的身份,真不知道多少男人眼睛粘她身上流哈喇子,那贴身的s线,那臀那胸那牛奶肌,国外那种大野货都不及她。” “是么。”闵行洲目光投向林烟的背影,神色常常。 新娘继续称赞:“你可真有口福,我选的礼服不错吧。” 闵行洲收回目光,“故意” 新娘缩着脖子笑:“穿衣自由,你再不珍惜她就跑别的男人怀里,我不信她离了你会找不到下家宠,她真的软,我捏过她腰,手感绝了,差点被掰。” 闵行洲单手插裤兜,淡然转身,“我不介意天天晚上约你丈夫出来,游艇盛宴。” 新娘竖起大拇指,点点头,“你狠。” 真不要跟港城这群二代谈恋爱,断情绝爱的太多,没本领真拿不稳他们。 感觉全是闵行洲带坏的,个个流连纸醉金迷,偏偏个个绝情,心里素质太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陆家和闵家沾亲,算起来,新娘按辈分还得喊闵行洲一声长辈。 林烟和闺蜜们聊天,秦涛他们也在,游泳池边的吧台一伙富二代全围在一起了,基本从小玩到大,不知道谁丢不掉习惯:“林妹妹,到你转盘了。” 林烟不信邪,食指一叮,指针还是指到酒:“偷偷放磁铁了” 秦涛忙摆手:“就你一个人转到酒,怎么放磁铁。” 赵公子递给林烟重新来:“你喝不得就不喝,我们看不见,重新转。” 林烟又耍赖,重新一叮转盘指针还是指到酒,这回一瓶。 赵公子笑:“命中注定。” 林烟四处搜寻闵行洲的身影,想让闵行洲来喝。当然,没认识闵行洲之前,她也跟秦涛他们玩得好,秦涛他们在她们面前正儿八经,和在外面嚣张潇洒公子哥的范儿完全两个样,他们说过这叫看人下菜碟。 新娘盖住林烟的酒杯:“我替你喝。” 林烟哪能让新娘替她挡酒,新婚夜她岂不成罪人,自己倒喝半杯,自己的闺蜜新婚,这点酒有什么不值得喝的。 转盘又轮到林烟,玩着玩着酒喝多了,倒也不至于不省人事。 跌跌撞撞去找闵行洲的身影,在服侍生指引下去休息房,推开门,里头坐的都是商界翘楚的大佬,闵行洲坐在中央,不知道在谈什么。 见林烟出现,所有人很识相地打招呼离开,临走还不忘客气一声闵太太好。 林烟搭着门走过去,裙摆没人提扭到脚,疼得她一声娇嗔“啊”,媚出水了。 闵行洲漫不经心抽着烟,没有要动的意思,冷漠得很。 林烟就不走了,整个人伏在门边,委屈巴巴地望着闵行洲,她喝完酒如今全身软乎乎,没力气走路,她手机在包里,包在车上,车钥匙给谁了好像在门童那边看管,具体哪一个门童她现在不记得,脸到底长什么样子没有钥匙怎么找代驾她怎么回家 林烟咬唇,“我车钥匙和手机都不见了。” 闵行洲一个电话吩咐人去查去找,并没有亲自出马的想法,那些人都听闵行洲的话,很快去办事。 半响,他示意身旁的位置:“过来。” 林烟醉得乖巧,哦了一声,走得几步路,根本站不稳,整个人跌在地毯上,伏在闵行洲腿中间,正中间。 她微微抬头看闵行洲,视线一对,闵行洲皮相就是有那个资本让她堕落深陷,万里挑一的英气硬朗,偏对待感情若即若离,玩的时候放纵蛰伏,不爱又随时抽身干净。 跟他,他条件大方,把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一旦爱上他可就出不来,无底洞来着。 她开口,“我要醒酒药,太迷糊。” 闵行洲弯下身,手里抽着烟,视线掠过她头顶:“好玩么,干脆醉着。” 嘲弄,淡漠。 几缕清冽的烟雾挡着,尼古丁味儿浓,林烟有些辩不清闵行洲的神色,但他还真不给她找醒酒药。 她埋怨:“真狠心,看我难受也不管。” 狠心吗,闵行洲不清楚,那一群人都喜欢围着林烟转,他不清楚林烟为什么有那个魅力,不分男女,爱把林烟当团宠,离开他,林烟确实能从里面找到下家。 没一会儿,车钥匙和手机已经送到休息室。 秦涛靠在门边,“我们都喝酒了没法送她回去,找代驾不好吧,她醉成这样。” 闵行洲语气平平,“她还认得我。” 秦涛这回不知道说什么,这个不争气的林烟醉酒都不装,秦涛笑着摆手:“我回去了,你女人你自己管。” 休息房安静了,林烟恶心想吐,跑一趟卫生间出来,她把脸埋在闵行洲怀里,牙齿虚虚咬他的衬衣扣子,咬完这一颗,又咬另一个颗,这牙尖儿。 闵行洲坐在那儿任她闹,神色平静。 林烟就会撒娇,“你送我回家行不行。” 闵行洲说,“要等,我事情没办完。” “嗯。”林烟乖了,安静了。 后来,赵家进来人,陆赵联姻,而陆家跟闵家是表亲,这些层关系多得复杂。 林烟醉意深,自然听不懂他们在商谈什么,港城这个权贵圈利益牵扯是怎么也离不开闵家。 但林烟能猜到,闵行洲是在扩大财阀圈,引入赵家。 闵行洲一路开着车,林烟就一路闹腾,半响又要喊下车想吐,闵行洲给她解安全带,她整个人躲他怀里蹭:“外面冷,我不下车,我不下。” 软软的一团挨上来,闵行洲撩眼皮,“你吐我车上试试。” 林烟说,“你可以换车。” 闵行洲语气淡:“刚买。” 他闵行洲差那点钱么,林烟心里越发不舒服:“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真的会吐。” 闵行洲看都不带看她,彻底解开安全带。 她知道闵行洲这个人洁癖,林烟推门下车,车停在江北大桥上,夜晚的江风吹来叫人清醒得很。 桥面几百米长,车流不多,不算太吵闹,林烟索性伏在栏杆看两岸的城市灯火。 闵行洲递来一瓶矿泉水,林烟小喝了一口,拧盖收在手里,回头看向闵行洲。 他懒散的倚在车门,特绝情这个男人。 一旦不存在责任,他还能记得你是谁。 撩乱错综 林烟走过去,踮起脚尖,把头压在他肩膀,闻他身上好闻的冷调香氛。闵行洲习惯任她粘,没推开没主动,你又能把她怎么办。 夜色,江上,桥北,车流。 沉默一久,林烟说:“你腻了是吗,撕协议的时候提前一下,别整的太突然。” 闵行洲言语寡淡,“找到下家了” 林烟不知道找什么下家,跟过闵行洲她不清楚还会爱上谁,半响认真道,“不找,你帮我要林家继承权,睡这么久我值吗。” 他轻笑,“林家给你你拿得稳么。” 林烟压下脸,“到时候就不需要你管了,我父亲母亲的心血我自然舍不得毁在我手里。” 没有闵太太这层身份,林家家业到她手里真就前途未卜,商场即是权谋场,不是闹着玩,继承权抢的也是命,背后是多少的肮脏不堪。 闵行洲对怀里的女人无动于衷,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江北大桥,车牌4133。”话不是对林烟说。 林烟愣住:“什么。” 闵行洲看她的脸,“毁照片。” 林烟知道自己在外面到处有狗仔跟踪偷拍,往日那个圈子安防很硬狗仔自然靠不近,现在大马路上缠闵行洲,金主真面目的大瓜,狗仔干这行要吃饭,花钱买掉于闵行洲来说太容易。 林烟清楚,他是怕前任那个女人吃醋,曝光婚事对闵行洲真没什么损失,他是舍不得前任那个女人难过不是。 但林烟没问什么。 前方三百米两辆车同时急速刹车,拦与被拦的状态,林烟手提裙摆漫步走过去,车上下来两个狗仔,林烟最是熟悉,她很多不入流的照片都是这两个狗仔拍到的,像见老熟人一样打招呼:“拍到什么,给我看看。” 狗仔忙将相机递出,都不犹豫,“您拿。” 七八张,从她黏闵行洲开始拍,技术倒是不错,像街头情侣的氛围图,要不是了解闵行洲的脾性,指不定误会他们有多恩爱。 林烟问:“多少钱。” 狗仔摇头,又幡然醒悟:“您随意。” 林烟的金主是闵行洲,就是闵行洲!但这回能賺大钱还是惹到祸事,狗仔拿不定,钱不敢要了这回。 “我出钱,以后别跟拍我了好不好。”林烟拿走底胶扔江里,抛得潇潇洒洒。 闵行洲姿态懒散靠在车门,拿根烟放嘴里的时候正看到一幕,她不是耍性子的感觉,闵行洲很喜欢林烟的自知之明,他态度都这么明显,她要是还送上门来这就有点廉价且厌烦了。 闵行洲自问没什么亏待林烟,不爱就是不爱,玩玩就过了,他们之间要说有的只剩下性,明码标价下。 香烟点燃,闵行洲看林烟的目光越来越模糊,该给她什么好结束这段荒唐的风月。 钱 权 这个女人离开这些怕是活不成,给养娇了。 狗仔收码后点头,“林老师您以后就是花钱让我们跟,我们都不会跟,祝林老师和闵先生恩爱幸福。” 鬼话。 林烟笑着走向闵行洲,“酒醒了,送我回家吧。” 闵行洲扔掉烟头打开车门,从头到尾漫不经心且沉默。 新娘与新郎的视频在群里传出来,林烟刷手机看,混不吝公子和刁蛮千金,这以后的日子该是热闹有趣的。 不知不觉到别墅区,闵行洲没动没说话,林烟愣了会儿神才下车。 闵行洲话不留一句,启动引擎按钮离开干净,林烟没回头。 林烟从主卧搬到客房,那里面的点滴回忆太上头,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接到廖未芝的电话去写字楼。 林烟并不会管理娱乐公司,挂个老板的名头,全交给廖未芝管理,这算是她的一块敲门砖。 廖未芝状态也就那样,一时半会还没从恨意中拔出身,只是廖未芝学会抽烟了,一根又一根。 林烟终于明白,有些人身上无力的寂寞感怎么来,受过情伤,尼古丁入喉过脑,最是能短暂麻痹过往那些点滴。 廖未芝说:“前置批文当晚就下来了,我们挖人很顺利。” 在茶水间正谈得起劲,保安小跑过来:“有个人来找廖总,对方是个女子还耍赖脱衣服喊非礼,我们根本拦不住。” “廖未芝!” 是小三的声音,身上穿的衣服都下了一个档次,“你们为什么把启阳海外的账户冻结了,有病吗。” 廖未芝搁下水杯:“他涉嫌诈骗,诈骗我。” 小三忙翻包,掏出几张卡:“那你先让人解我的卡,你们夫妻离婚的事跟我没关系。” 看小三那样,明显是出来买买买卡被停了,买不动奢侈品了。 廖未芝苦涩一笑,过往几年,这个小三到底花去多少钱,想想心真痛,心痛可怜的人民币:“周氏企业是靠廖家投资起来的,廖家自然有方法停你们的卡。” 小三气得眼发红,想扑过来,被保安架住肩膀,“辛苦的是他,你们凭什么摧毁他所有的努力,你们凭什么断他的后路,你们知不知道他多不容易。” 林烟记得了,资本圈都在远离除名凤凰哥周启阳,永不合作。 再怎么机关算尽,周启阳负债破产迟早的事。 廖未芝头一回笑得轻松:“他辛苦没有资本人脉,他那点辛苦算什么东西,屁都不是,你还是太年轻。” 小三咬牙切齿:“你们这群肮脏的资本家,只会联合起来欺负人,我要曝光你们。” 林烟没再听下去,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把幸福小区b栋的房收了,说法院代理廖小姐的婚后财产。” 小三最终是哭着闹着被赶走,看起来很狼狈,同第一次见面耀武扬威的样子云泥之别。 廖未芝走过来:“周启阳的事廖家欠你一份人情,有时间跟我回廖家吃个饭,我父母都想见你。” 林烟皱眉:“嗯关我什么事。” 廖未芝笑着没说话,赌徒的事,闵行洲出手帮林烟,这事权贵圈多少懂一点。 两个人靠在一起看天边日落斜阳:“林烟,我这辈子再也不嫁人了。” 林烟没说什么,心透凉的女人都爱口出狂言,林烟拎包去找餐厅吃饭。 对面就是中心大厦pm集团,一整栋都是闵行洲的产业,之所以喜欢来这家餐厅,是因为好吃对她胃口。 廖未芝给林烟盛汤:“不过去送饭” 林烟低声:“不敢,怕难堪。” 她的眼睛,哭了会更美 廖未芝和她碰杯:“我倒遇见过一次,游轮晚宴上,尤璇想要闵先生拍压轴的皇冠钻石,闵先生说她配不上,两个人就吵架了。 廖未芝继续说:“她就故意去勾搭一个富二代喝酒,腿都盘人家身上了,贱得慌,激将法激将男人。” 林烟挺八卦好奇的:“还有吗。” 廖未芝皱眉:“闵先生吃醋呗,把她丢游轮上自己走了,她耍横把闵先生送她的项链全扔海里,会烧钱。” 林烟问:“经常吵架” 廖未芝点头:“那时候我们还以为该分了该分了,第二天她又搂着闵先生的胳膊出入酒店,又飞去国外度假。” “闵先生公司挺忙的都敌不过她磨,全程陪她烧钱。”廖未芝说。 林烟说:“这可太宠了,难怪那么多人劝我放弃。” 廖未芝突然悄悄说:“闵先生一开始是包养她玩的,结果尤璇几招欲擒故纵,来来迂回战术玩出刺激挑战来了。” 林烟皱眉。 廖未芝说:“其实尤璇配不上闵先生,门不当户不对,家世好的那方永远吃亏,像我。” 林烟嘴里慢慢咬着酥虾,半响拿帕子轻掩擦拭嘴角,“闵行洲不需要门当户对,他只需要他爱的。” 廖未芝笑起来:“那你怎么不去哄哄,就这么退出不攻心他如何爱你,他没拒绝你就代表对你存在好感,你比尤璇差哪里” 林烟招呼服务员买单,边扫码边说:“不要给我上毒鸡汤。” “毒鸡汤是不好,你还有选择吗林烟”廖未芝点明,“你爷爷撑不下去了不是吗,继承权还没下来不是吗。” 林烟已经很久没回林家,是觉得那个地方恶心。 廖未芝给她倒果汁:“你跟林家那群老江湖争继承权你有什么胜算吗。” 林烟根本没有胜算,林家的财产是父亲半辈子打下的,父亲离开的突然,并没有留下遗嘱声明,而她是女子,林家可没有打算分给她的意思。 “太太,您在这儿吃饭呀。”走过来打招呼的是徐特助。 林烟客气道:“随便点,我买单。” 徐特助提着咖啡和果汁回办公大楼,一口一个太太请客。 “太太怎么不来公司都好久了。” “大明星拍戏能不忙吗,一天天的都想见她,又想要签名啊,签名手不酸么。” “我侄女可是她粉丝,太太乐意签。” “但她说要去逛街,就没时间上来了。” 会议室门开,所有鸦雀无声,手里捧着咖啡低头:“总裁。” 闵行洲抬手示意下班,推门回到总裁办,却在那一秒,女人温柔冲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特助,你手机落我这里了。” 闵行洲手僵在门把上,目光一瞥,就看到林烟站在招待处挥着一部手机,视线一对,她眼圈还是粉粉的,一双很适合哭的眼睛。 “谢谢太太,还劳烦你亲自过来。”徐特助忙过去接,“我都给忘了。” 闵行洲呵一声,扭头进门,是忘还是故意。 林烟看着男人的背影,笑着打招呼:“你吃饭没,可是我没有送来,因为太着急。” 闵行洲回一句:“没有。” 林烟按电梯层:“哦,那你要好好吃饭,我先回去了。” 就好像没出现过一样。 闵行洲坐到沙发上拿出烟盒,续上烟。 林烟出电梯后接到闵家老爷子的电话,要接她回老宅住,林烟本来想拒绝,那边两个老人一人一句软磨硬泡,林烟去了。 两个老人在院子里下象棋,林烟站在老太太身后,手轻轻给老太太捏肩,佣人有给她准备凳子,但她还是喜欢站着看这盘棋。 “奶奶,走马。” 老人家眼睛一盯:“那就走马。” 闵家老爷子吃子:“我有炮,没想到吧。” 林烟提醒:“奶奶,走车。” 一场下来,闵家老爷子认输,他摘下老花眼镜:“行洲怎么没来” 林烟敷衍:“他忙。” 闵家老爷子招呼她坐下,把好吃的零食全推林烟面前:“告诉爷爷,你后悔了是吗。” 林烟没说话。 闵老爷子沉默半响,静静看着她:“小烟再争取争取好不好,爷爷知道你委屈,可爷爷也有私心,舍不得你走。” 林烟客套话说得溜,老人家哄哄就是了:“我不会走的,爷爷奶奶对我那么好,我哪里舍得呢。” 闵老爷子低头笑,又怎会她这张嘴爱敷衍了事,拄起拐杖:“你跟我来书房,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还能叫得再顺口呢 书房亮的是古董灯,古董红木家居,闵老爷子住的地方都喜欢按古风来,品味挺高逼格。 闵老爷子从抽屉寻到一把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一份文件档:“这是你们的婚书,我和你父亲签的协议,但我答应过你父亲,非不得已不能给你。” 林烟皱眉:“什么事。” 闵老爷子摊开那些文件,一样一样的说:“这是林家的地契,这是林氏百分二十的股份,以及国外一些房产,他希望你不要掺和林家的事,离开林家这缸污泥,这些钱够你的嫁妆安稳一辈子。” 林烟沉默了。 闵老爷子取出毛笔,铺纸张写下:林闻歧 二十年前的港城新贵骄子,林闻歧。 她父亲帅掉渣,她母亲说的,经常说,是眼角皱纹笑起来都非常好看的男人魅力。 “您跟我父亲很熟吗。” 林烟记得,在父亲离世后的半年,守丧刚刚过,闵家才过来提亲。 闵老爷子说:“我们私下可是私交,他经常来老宅跟我喝茶下棋,我非常欣赏他的手腕,如果他还在,林家在他手里绝对有资格与闵家旗鼓相当,可惜英才遭妒,他为了你母亲甘愿殒命。” 林闻歧是个情种,她女儿也是个情种,是死了都要死在一起。 林烟拿起墨锭研磨,闵老爷子继续开口:“我一直有意联姻,磨好久他答应了,没曾想都没等到宴请的那天,他就走了。” 林烟放下墨锭,深深鞠躬:“谢谢你们还我父亲清白,但林家我必须要到手。” 闵老爷子忙示意她站直:“你这孩子,所以爷爷在征求你的想法,你不要,闵家帮你脱身,你要,但你必须是闵太太,否则闵家凭什么去帮你,这是我们最一开始的合作,你忘了吗,打高尔夫球的时候你答应爷爷什么。” 闵老爷子目光坚定地看向她:“好好去演戏,一切有爷爷。” 林烟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闵行洲,他站在池边的围栏边上,单手插兜,拿夹子夹生猪肉一块、一块投喂鳄鱼,闲散且冷漠。 那几只庞大凶猛的巨兽叫嚣厮杀地争夺口食,水花汹涌扑腾溅起,红色的血液染红半边池,那场面令林烟头皮一阵发麻,害怕在骨子里捣腾。 闵行洲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漠不关心鳄鱼的死活,一次只有一块,抢到就有肉吃,抢不到只能是弱者。 鳄鱼凶狠的獠牙滋滋咬着生猪肉,几滴生血溅到闵行洲的手指骨,他蹙了蹙眉,懒散地盯着那一滴血液,林烟清楚,闵行洲那是在兴奋。 玩遍权谋场惯出来的兴奋,刻骨的。 听到动静,他眼睛看过来,眼底浓稠隐秘,似乎不知道她怎么在这里。 林烟接过保镖递的湿帕子,温顺的走过去,给闵行洲擦拭手指,他的手宽厚,修长,有劲,青筋虬结,美感与力量结合。 池里的厮杀依旧让林烟心凉。 他低头看林烟一眼,嗓音冰冷:“害怕” 林烟轻轻启唇:“怕,但对比之下你更可怕。” 闵行洲声线极低,欲得要死:“你怕我什么。” “怕你不要我,然后丢进池里喂鳄鱼。”林烟打趣,稍稍抬起脸,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你会吗。” “不会。”他回答的是后面那个问题。 林烟清楚但不点破,把湿帕放回托盘,伏在一旁看鳄鱼争夺,若是这点自知之明的定力都没有,白瞎坐那么久闵家掌权人的太太。 闵行洲问:“怎会在这里。” 听他意思,林烟猜想,估计是两位老人特意安排他们回老宅见面,这个世上能请动闵行洲的,除了尤璇,就剩下闵家老太太。 林烟应:“过来看爷爷奶奶。” 闵行洲像是笑了:“叫得挺顺口。” 很明显,闵行洲那意思是不太喜欢她跟他家人走近讨好。林烟目光盯紧那只被同类咬伤的鳄鱼,好半响仰头看他,漂亮的上眼皮弧度微弯:“七哥。”她顿了顿,“这回够吗,我还可以叫得更顺口呢。” 娇滴滴的。 闵行洲手敲着栏杆,一下,两下,低眸与她对视:“很禁忌。” 池里肉空。 保镖端生猪肉过来,闵行洲从林烟身后捉住她的手,带动她夹一块生猪肉,往池里投喂。 两人身挨身,密不透风,同材料丝质衣服很快融合粘在一起,仿佛有团热火在中间烧,滚烫,糜烂,香汗淋漓。 闵行洲声音寡淡:“你只适合金屋,不适合外面的尔虞我诈。” 闵行洲的意思棱模两可,林烟扭头看他:“我是你女人,尔虞我诈有你不是吗,你不是每次都会满足我吗。” 闵行洲眼底一片闲散,“真看得起你自己。” 林烟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加深,却不带感情,只是试探。 闵行洲身形没有任何反应,任她来,回击。 半响,林烟伸手抹掉男人那片薄唇上的口红痕迹,“你怎么不拒绝,是谁看不起谁。” “妻子。”闵行洲并不否认也不解释,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不看她一眼,敷衍了事,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能肯定,跟爱情无关。 闵行洲拿帕子拭手,离开干净。 正堂里,闵老爷子和老太太品茶,听佣人陈述那一幕后,老太太问,“你怎么看。” 闵老爷子眸色变深,端茶杯的手有些抖:“他疯了,他两个都想要。” 一个养家里宠着,一个养外面爱着。权贵圈外面两个家庭的都有,三方情愿下表面和谐共处,不然那么多私生子哪来。 可这是在他们闵家,老太太手拍桌子:“我可不允许,哪怕他叫闵行洲,哪怕他有这个本事也不行!” 闵老爷子隐约有怒,选择安抚老太太:“别激动,有我在。” 老太太靠背椅:“你早就斗不过他了,他翅膀已经硬有本事狠。” 确实斗不过,可闵行洲终究姓闵,终究是他们闵家唯一的太子爷。 老太太收走桌子上的手持,绕在手里:“小烟不会妥协,我还是去菩萨那拜拜,求个曾孙。” 那个问题,没有 林烟是闵家人接过来,自然没车离开老宅,老太太是算好不让她离开老宅,今晚住在老太太安排的小苑,推开落地窗都是月季花香吹来。 闵行洲在浴室洗澡,同样没回市中心。 佣人过来:“少夫人,您的热牛奶。” 林烟示意佣人放下,并没有碰一口,等浴室水声停,林烟走去衣帽架拿睡袍,走到闵行洲面前,一样一样帮他穿好。 闵行洲这个人不穿衣服是真欲,但这回林烟能忍,强行不受撩拨。 回想结婚那段日子,他们是平和相处过来,她喜欢看着他,替他宽衣解带,那时候确实像他的妻子。 系上带子,林烟低声问:“你睡沙发可以吗。” 闵行洲神色常常:“我一不回家,你就永远这么生分” 林烟收回手:“我身上香水味浓且独特,一不小心沾到可不好,是个人都闻得出来是我的。” 闵行洲掠过她:“不睡沙发。” 后来,两个人平躺,相安无事,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她没那么矫情真去睡沙发,隔得不近不远,谁也挨不着谁,一点衣角都不相沾。 林烟永远感觉到闵行洲的冷漠和距离,遥不可及。 他问:“除了林家还要什么。” 林烟说:“不要了。” 后半夜林烟难以入睡,在被窝里转来转去,最终起身去阳台吹冷风。 闵行洲抽的烟,林烟说不上牌子,外面没有直销的,点打火机点燃,呛很浓,喉里一阵恶心干呕,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像个好奇宝宝。 “咳、咳!” 男人从她身后夺走,摁灭丢垃圾桶。 “抽烟不好。” 林烟反驳:“你又天天抽。” 他说:“我身体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她事,以后都不关。 肩膀忽然凉飕飕的,林烟搂紧肩上下滑的丝质睡袍,却跟她做对,另一边又滑下肩头,索性不理,就这么放浪形骸地站在风里。 眼神对视下,闵行洲重新燃上一根烟,风大,那点火苗猩红得刺眼,半响,又不约而同移开目光。 林烟问:“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闵行洲瞥她一眼。 林烟抿绷唇,手紧紧抓住睡衣系带,好半久才鼓起勇气问,“协议第一条,你出轨没有。” 闵行洲弹掉烟灰:“没有。” 林烟都快忘了,他叫闵行洲,久经商场,承诺这种东西是随时刻在骨子里。 直接出轨毁协议这样事,他不会做。 他的作风是直接撕协议踹开你,去找回前任。 林烟沉默好久才想通这个问题。 林烟转身进去坐在床头,打开投影仪看电影,还是熊出没。 那杯热牛奶就在枕边,林烟坐在那里盯看好久,牛奶里有药物,这种药物不会伤害身体,只会增加男女感情更近一步,这东西闻着味儿她都能知道是什么,毕竟在别墅时见识过很多次。 门铃响,有佣人送衣服进来,整齐且带了点黑檀木的香,林烟感官特别清澈。 闵行洲接过去更衣室换,出来时还看到林烟对那杯牛奶发呆,“想喝” 林烟侧身,手枕脸,与闵行洲对视一秒:“我没傻到这种程度,你明明知道是什么东西,没试过” 试过,她躺床上三四天,当时跟剧组请假不能去拍戏,这不被黑耍大牌。 闵行洲系着衬衣纽扣,淡得很:“明天让张叔送你离开。” 闵行洲这是要离开,不打算留这里过夜,林烟没过问,慢条斯理解开睡衣丝带,赤着脚走进浴室,把自己泡到浴缸里。 他这个人藏得深 水汹涌呛入口鼻,体验一番才伸出水面,离开闵行洲,用父亲留给她的财产,好好演戏赚钱这辈子确实可以过得安稳平淡。 至少林烟现在觉得这样选择似乎才最简单,甘心吗林烟打电话回林家:“他身体怎么样。” 私人医生说:“大小姐,我希望您能有个心里准备,如今只能用药物吊着一口气。” 林烟挂掉电话,刷手机看剧组的动向,横城大暴雪,拍戏延期,甚至逛了一遍自己的超话。 最开始是自由爱好演艺,那时候觉得挣钱的事情跟她无关,可以从小学京剧不用被逼去学金融,大学没毕业她就进娱乐圈,到现在看着不多的粉丝在里面叽叽喳喳的乱夸,挺搞笑。可想想才发现,林家上下早就乐意她这样选,终有一天送出去联姻。她是林闻歧唯一的女儿,林闻歧也不希望她涉及商场,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她从不适合。 她连娱乐圈都不适合,代言掉,前公司嫌弃,就连粉丝看到她的热搜都心慌慌不敢点开,也就演的电影能看。 天亮,林烟和两位老人吃完早餐告别。 闵老爷子看着管家端走那杯过夜的牛奶,皱眉:“没喝” 管家摇头。 闵老爷子拄着拐杖,瞧那一池泰鳄:“难怪行洲昨晚离开那么早。” 半响,闵老爷子问管家:“查过吗,他去哪。” 管家说:“私人会所喝酒。” 闵老爷子迷惑:“他不回檀园” 管家说:“没回,先生往日都住起居室和酒店总统套房。” 闵老爷子冷声:“整得像没家回的浪荡子。” 管家接着说:“他偶尔和秦公子他们在私人会所玩到天亮。” 闵老爷子突然问,“有女人在吗” 管家摇头:“不清楚,他们玩的东西没人能打探得了。” “这个姓闵的。”闵老爷子转身,走去书房,“饶是我活了七十六年,就是看不透行洲,他这个人藏得深。” 管家说:“您要是看透,他还叫闵行洲吗。” 闵老爷子点头:“纸醉金迷惯的,我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爱谁,亦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你只适合金屋,适合什么金屋,他闵行洲的金屋吗。”闵老爷子还在回想闵行洲说过的那句话,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女人出外面去受欺负了一时没想好怎么踹林烟出局了所以打算养金屋里头懒得解决了 反正是犹豫,闵行洲会犹豫那就是有问题,他不是一件事都需要考虑那么久的人。男人的恻隐之心。 林烟这个人的软肋独独她亲爷爷,她亲爷爷一旦离世她可就没有什么牵挂,她还管你什么林家不林家,管你什么闵太太。 她父亲母亲若是还在,她还会是港城最贵的小公主。 闵老爷子苦恼了,他们姓闵的都偏执些,认定的人或事不容易改,管你对错。 闵老爷子打电话给朋友:“行洲在檀园的房子你试着帮我收回。” 那边:“抱歉老先生,是闵总名下的,我们真的无法办理。” 闵老爷子吩咐:“帮我约尤璇。” 当天约在私家车上,尤璇也爽快,闵老爷子问尤璇:“开个价,你永远离开港城,不要纠缠他。” 尤璇拨了波那头卷发,“甩支票跟我演偶像剧吗,我只要闵行洲这个人。” 闵老爷子哧笑:“那你当初跑什么。” 尤璇对镜子补口红:“情侣吵架不正常,不这样子他会记得我你们姓闵的太需要调教,权势大了精神空虚。” 谈判无果,行洲愿意留在身边的女人这可真不简单,目的明确有手段,现在就是把闵太太的位置捧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顾,就要人。 正正,林烟和廖未芝谈资源碰上尤璇。 电梯内,三个人一开始默不作声,林烟淡定从容,先问:“尤小姐,你去几楼,电梯按不按” 尤璇是没想到遇见林烟还能出神:“我给忘了,是37层,麻烦帮忙一下谢谢。” 尤璇个性挺御姐的,穿旗袍,嘴里舔棒棒糖:“闵太太,你会不会也甩支票给我,让我离开港城” 林烟从小包里取出手机,示意尤璇递二维码过来:“你缺钱吗我可以借你。” 尤璇: 沉默下来,尤璇憋不住:“是我让他不回家的,是我让他不碰你。” 林烟笑,没什么不舒适:“我猜得出来。” 尤璇贴到电梯角落,说着,“我就是膈应,真没见过他身边的女人有这么和气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叮、电梯门开了。 没人动一动,林烟提醒:“37层到了,尤小姐你出去吗。” 听见尤璇咯吱咬碎糖的声音,似乎才反应过来,“我给忘了。” 电梯门关上,林烟的衣袖被廖未芝扯住:“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是情敌都赶上朋友了。” 林烟低头划手机玩,漫不经心。 廖未芝提醒:“她钓男人段位很高的,你不怕她对付你” 林烟还在刷手机:“她不会,闵行洲看上的女人不会那么蠢。” 廖未芝看林烟的态度,跟个没事人似的,觉得:“你并不是很在意尤璇的存在。” 林烟没说话,拎着限量版小包包去见电视台方,电视台最近要搞综艺节目,有很多素人网红要参加出境,林烟要捧人捧刚签回来的网红。出来后同样遇见尤璇,似乎在等人来接。 最佳演员 林烟从停车场出来,看见尤璇上一辆劳斯莱斯,司机是老刘,公交车开过来挡住所有视线。 林烟打灯,与那辆车走相反方向。 廖未芝突然开口:“晦气,她不觉得破坏你们的婚姻吗,好歹你们协议到期后她再钓啊。” 林烟瞄一眼后视镜的车流,没说什么,她认证过,闵行洲没有出轨,这是她的底线。 廖未芝问,“你呢,不出手管管尤璇” “我每天换跑车开。”林烟扶稳方向盘,“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有免费的提款机,闯祸闵行洲会摆平,我亏什么呀。” 于林烟来说,这天底下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又不用‘上班’,就能享受各种身份的便利。 廖未芝笑一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 林烟突然打方向盘调头:“但三妻四妾可是不行的。” 林烟和廖未芝去一趟林家,廖未芝也特意过来探望林老爷子,林家在郊外别墅区,周围树挺多,绝大部分姓林的都住这里。 是老保姆迎客:“大小姐回来了。” 林烟把包包递给女保姆,越过屏风,就看到红木沙发上坐满一屋子人,林老爷子病情加重,多少都聚在这里喝茶聊天。 林家水浑,不是权贵门阀,到父亲那会儿就单纯的很有钱特别有钱,缘由监狱里头还关好几个姓林的,林家的名声已经因为监狱里那几个毁干净,好好的人不做就算,这群老江湖还喜欢内斗。 这样自相残杀的争权夺位下,林家再有钱也贵不了。 父亲离世后,爷爷重病,族里面的话语权全分散,爷爷这些年没掌多少权,林氏企业有十个人可以说上话,底下打工的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决策才好。 林烟简单打招呼:“二叔,三叔,叔公,姑母…” 姑母笑着脸看门外,又拉下眉:“怎么不带闵先生回来。” 林烟笑应:“我可带不动。” 姑母好心拉过她的手:“你爷爷想你的时候都不肯吃药,有时间要多回来看,嫁出去也不把这里当家了” 话上是责怪,话里意指她不孝不义,林烟看破不点破,依旧笑着:“我说过接爷爷去医院附近住的,你们都不答应。” 姑母笑一笑:“老人家就喜欢待在家里的,你不懂。” 跟这些人耍嘴皮子,林烟觉得很没意思,孤身走去后院。身后倒是听见“廖三小姐廖三小姐”的热乎话。 私人医生在她面前引路:“他有按时吃药,就是不见好转,总是看你父亲遗照发呆。” 林烟低声:“下次把所有照片收起来,不要再刺激他。” 私人医生说:“我明明收过,那些照片又无故出现。” 林烟回头看一眼,最终没说什么。 “你怎么又瘦了,要多吃饭。”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膝上盖条毯子。 林烟走过去蹲下来,给林老爷子盖好毯子:“电影角色需要,胖了阿星会骂我的。” 林老爷子眯眼笑:“她管得了你” 有佣人放椅子在林烟身后,林烟入坐:“最近差遣她去挖人,耳朵舒服很多。” 林老爷子故作挖苦的语气:“那孩子天天盼你出息,人家跟你混饭都吃不饱,你还好意思嫌她管得严…咳咳!” 话说几句就咳不停,医生连忙递来药丸和温水。林烟看着林老爷子服下,眼眨一下,下垂。 林老爷子说:“咳,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林烟老实说:“我并不觉得委屈,闵家没什么不好的,你担心我做什么。” 林老爷子示意林烟推去花园,林烟照做,走到深处,林老爷子说:“我拥有的股份远远不够你掌林家,我已经留给你,遗嘱在陈医生手中保管。” 林烟说:“不怕,我还有金茂湾的资源,全权的。” 林老爷子略显艰难地回头:“闵行洲都给你” 林烟点头。 林老爷子叹气:“也不知道你父亲中什么蛊毒,竟答应闵家的婚事。” 林烟不吭声,继续推林老爷子向前走,林老爷子说:“你父亲最喜欢月季,因为你母亲喜欢,这园子四季都开。” 林烟只听林老爷子说话:“你不要学你父亲知道吗。” 林烟不说什么,绕了一圈又推轮椅回来,林老爷子最后说:“把我葬在遥安山,我就不入林家的坟了。” 廖未芝过来,蹲着和林老爷子聊天,一口一个爷爷,叫得可亲,把老人逗得开怀大笑。 女佣人来到林烟身边:“大小姐,二爷找您。” 林烟把橘子放手,去洗手间洗手干净才跟女佣人去另一栋楼。 林二叔坐在秋千上,微微荡:“闵家是不是要和你解除婚约” 林烟轻声应:“我实在没办法改变,你们又不是不了解闵行洲,结婚以来你见他来过林家吗。” 林二叔冷哼:“早该让以薇去,全族上下最好的都先给你,你也没什么用。” 林烟坐下,说得温温柔柔:“我很抱歉,可以前你们不是说我想怎样都可以吗,不是盼着我养尊处优嫁出去,一干二净。” 林二叔眉心一动,看她:“小烟,你是女子,我们都是为你好。” 林烟说:“我知道二叔好,可当初提议把我父亲逐出族谱的是二叔,我还记得二叔的原话,林家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羞耻,这令我无比伤心,但我相信二叔一定是为了林家好。” 林二叔问:“是不是三房那边跟你说” 林烟沉默,摇头又点头。 林二叔哧笑一声:“以薇跟你在一个剧组,你们姐妹要多互相照顾,只要二叔在,林家永远是你娘家,是你的后盾。” 林烟点头,正好看到对方养的藏獒犬在吐舌:“嗯,谢谢二叔。” 林烟没留在林家吃饭,尽管那群人表面客客气气的招呼,林烟觉得虚伪,太虚伪。 车上,廖未芝特别好奇:“二十年前的港城林家,不是这样吧,我听过林家的传闻,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豪,只是你们林家现在谁是头” 根本没有头,继承权谁也不肯让给谁,林烟不想说话,专心开车。 新换的口红 夜色拢了云,开车中途收到秦涛的信息:「廖家人想见你」 林烟戴上蓝牙耳机,拨通秦涛的号码:“地址发给我。” 秦涛愣很久,说话的声音差点让人听不见:“南阳海岸的游艇。” 秦涛又叮嘱:“那里坐的都是穿白衬衫人物,行洲也在。” 林烟嗯一声,掐断通话。 跑车停在会所大门,林烟把钥匙丢给保安,保安那个眼熟:“闵太太,廖三小姐,你们来了。” 廖未芝从包里拿出红包,“这声廖三小姐,挺顺耳。” 林烟突然发现廖未芝越来越像以前那样了,逍遥自在,靠近男人真有毒。 林烟直奔海港码头,在接待生的指引下靠近游艇,露天沙发上坐的几位都是能叫上名的白衬衫元老,除闵行洲,他们都穿白衬衫,正律严肃,倒是显得闵行洲格外深沉高城府,没有酒没有烟没有灯红酒绿,安静交谈垂钓,鱼杆动一动,闵行洲也不拉杆。 林烟和廖未芝一前一后走上游艇,最终还是廖未芝先开口:“爸。” “你们吃饭没,我可是钓得很多鱼。”说话这人就是廖仲钦,廖仲钦把钓上的鱼装桶里,笑着擦手,“闵太太,难得一见。” 林烟伸手:“廖伯伯好。” 廖仲钦礼貌回敬:“今晚吃鱼,你可有忌口” 林烟半开玩笑:“我是不忌口,但味儿不鲜我可不乐意食用。” 说完话,林烟看了一眼闵行洲,他站在那拧开矿泉水浅喝一口,似不在意她的存在。 对视下,闵行洲拧盖把余下一整瓶丢进垃圾桶,一如既往地淡漠。 林烟笑一笑:“这么陌生” 闵行洲转头进室内餐厅:“过来吃饭。” 林烟跟着走,路过桶的时候,林烟低头一瞧,空荡荡:“闵行洲,你的鱼呢。” “跑了。”他语气敷衍得不得了,是不想要还是跑只有他自己清楚。 鱼不是上钩了么。 林烟乖乖跟着闵行洲坐在主位,桌子上的菜品都挺清淡的,像全鱼宴。闵行洲问:“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去煮。” 海面风大,林烟抽了抽鼻子,语气无辜嗔了几分:“喜欢你钓的鱼。” 闵行洲瞟她一眼,这一眼依旧是轻轻的:“非得让我钓一只给你” 林烟点头嗯一声。 闵行洲特冷淡:“食不言。” 物质上要什么都行,他的偏爱永远不可能,林烟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小勺子,慢慢尝了口鱼汤,汤很鲜,心里更加不舒服。 闵行洲没怎么吃,一直在和席位上的白衬衫谈事,涉及的东西都不太能听,知道太多不好,林烟就不听,倒是廖未芝戴手套给她剥很多虾,两人窃窃私语:“我爸怎么来找他,你知道谈什么吗。” 林烟顾着吃喝,半响,用丝帕轻拭嘴角:“不听就是,吃我们的,反正我也听不懂。” 廖未芝没再提这事。 林烟好奇:“你父亲看着特正义凛然,当初是怎么同意你嫁给凤凰哥” 廖未芝低声:“我爸没同意,我绝食啊扬言断绝关系啊,现在想想都幼稚,后面出事他都不带插手骂我活该。” 林烟瞟过去一眼,谈话正好结束。 廖仲钦吩咐服务生端上来一个托盘,红绸揭开,是一支钢笔,廖仲钦递给她:“不知道挑什么礼物,但听你粉丝说,你喜欢钢笔。” 并不是什么大牌子,最简单的也是小小心意。 林烟客气收下。 “闵太太,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转响,廖仲钦眼睛盯廖未芝,咬牙切齿:“你过来,跟我回家!” 廖未芝这下子特怂,抱住林烟的胳膊:“爸,我要跟林烟在一起,她需要我。” 廖仲钦看起来特别嫌弃廖未芝:“你走不走,我抽棍子。” 廖未芝提着包听话的跟上廖仲钦,似乎刚到门外就传来廖仲钦的骂声。“你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哟,不给嫁就断绝父女关系,你来,你来。” 哪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林烟正在嚼米饭,笑的时候呛到了。 林烟抬头一看,发现只剩下她和闵行洲,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饭,放下筷子,品茶。 林烟问:“廖家的人情是你推给我” 廖家从政,书香门清,廖未芝的事廖家不可以插手解决,怎样都不可以,廖仲钦这个人太正直,果然很多事都是闵行洲在背后做推手,不然凤凰哥不可能那么早就落败。 是啊当时明明才用几天,诉讼胜利凤凰哥直接破产,赢得跟开挂似的,包括那名赌徒,叫干什么干什么。 林烟能想通,“替我安排好退路廖家就算了,我和廖未芝交朋友,并不是想从廖家那拿什么人情。” 闵行洲这个人这么一招,他还真是迫不及待要踢开她,真刻薄。爱闵行洲,都没好下场。林烟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收在手里,演技上身,她走到闵行洲跟前,俯身撑他肩上,低头凑到他耳边,想说话又不说一句,吐息温温软软。 男人呼吸很绵很平,眼底浅薄没有任何变化,也不完全柳下惠,手在她腰上掐一把,凝视她,声线极低,“真欠。” 林烟挂着笑:“我刚买的唇釉,试吗。” 闵行洲扫过她的唇,薄,粉嫩,像桃花,片刻,他低笑一声:“你玩得起吗。” 她语气又抱歉又不舍,好似天塌都舍不得离开般,演技挺好:“可是我今晚还有工作,就不能陪你尝了。” 闵行洲只是嗯。 林烟笑着离开,很满意留在他身上的香水味,松蒲蒲的,对了,王导说明天要回横城拍戏,今晚把娱乐公司的事处理完就买票离开。 港城的写字楼并不是只有她的办公室开灯。 林烟一夜没睡,早上18点阿星拖行李跟她后面去机场:“几天不见,感觉你水嫩了好多。” “有吗。”坐的是头等舱,林烟敷上面膜,戴上眼罩睡觉。 阿星点头:“就是熬夜皮肤状态也好,我真佩服你。” 林烟笑得娇:“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吃不上饭。” 阿星瘪嘴:“管好你自己吧,要成豪门弃妇了。” 林烟想:“弃妇也是很有钱的呢,等他真不要我那一天,我拿那些钱买一辆跑车送你,随便挑哦。” 闵行洲是渣男,懂吗 阿星现在一点都不想要这辆跑车,一点都不想,这一路来,她能懂林烟究竟有多爱闵行洲,是刻骨入血的,始终都没有得到闵行洲半点回响。 闵行洲给的那些,即便换一个女人,闵行洲一样会给。 谁他妈的毒鸡汤,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阿星掏出手机立刻改掉个性签名,“打死以后不信这些。” 八个小时后,林烟刚下飞机,易绾绾的短信就轰炸不停,林烟犯困没点开,直奔剧组拍摄场地。 不知道谁喊:“我们的女主回来了。” 坐在高架上的摄像大哥镜头对过来,朝她拍了几张生图。 最后十几场戏,云梨死在主子枪下,沉江,捞尸无果。 熬夜拍的,赶过年前完成,中场休息时玩手机,易绾绾的信息实在太多,她一下都划不到头,什么她哥哥在横城。 这时,秦涛的信息发来:「不是,你这就跑了他都把廖家的线牵给你了,你知不知廖仲钦多难靠近」 林烟打字:「你就是事多」 秦涛:「我无脑赌你赢,压了三百万,太亏」 林烟:「想赢」 秦涛:「不想了,情愿打水漂,抛开他薄情的本质,金主身份上对你是很好的」 林烟:「可以骂他不,闵行洲是渣男,是渣男」 林烟把手机收兜里,去餐厅点餐。 谢安同样从她身边走过:“你手好了没。” 林烟愣神:“你不提,我都给忘了。” 谢安笑:“忘了就是好了,下次小心点。” 然而这边,秦涛正坐在车里,将那条信息递给闵行洲看:“哈哈哈哈哈,行洲,她骂你。” 闵行洲看合同,神色闲散:“胆小的,又不敢当面骂。” 秦涛飞速打字:「他说你胆小,有种当面骂」 林烟:「他在你身边」 秦涛瞟了眼身旁男人的神色,也探不出个什么劲儿:「坐在他车上呢,回闵家老宅过节,今天腊八节,你又不回来」 林烟:「哪辆」 秦涛:「什么哪辆哪辆,就那辆劳斯莱斯,4个7」 闵行洲的手机响了,是林烟,眼神淡淡扫过那串号码,半响接听,林烟语气并不好,“你好坏。” 就没了。 林烟觉得闵行洲果然渣,那辆车他们在上面做过多少次,之前还能让老刘接尤璇上车,他没印象渣啊,坦坦荡荡让那辆车接前任。 闵行洲不知所云,盯着黑屏的手机眸底深深。 秦涛好奇地凑头过来:“真骂了” 闵行洲淡淡的:“说我坏。” 闵家老宅依旧门庭若市,只是这回少一个林烟,总传来别家人太太偶尔聊到:“哎呀,闵太太今天怎么不在,我还想找她聊聊些事,有点不习惯了。” 闵行洲平平常常,每一次逢年过节,林烟最积极来老宅,步伐款款走在院里,与人打交道游刃有余,的确有女主人的风范与气场。 露台上,闵老爷子出现在闵行洲身后:“你怎么不接她回来吃饭。” 闵行洲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痕迹,“你喜欢和她吃,你去接。” 闵老爷子嗤笑:“就这还想放金屋” 闵行洲冷淡,坐在那话没说一句。 她没那么重要 老爷子坐下来,在闵行洲旁边:“你但凡一心对她态度好点,她会回来缠你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你,你要不试着和她好好相处,她一个人在外面拍戏,这过节的你跟她说说话也好。” “她没那么重要。” 闵行洲说完,收走车钥匙离开,都不带看左边的场景一眼,全程动作下来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说实在闵行洲真没那么多时间分心感情,站在这个位置处理的合同、权衡的事太多,女人的事并没有任何占比。 闵行洲没吃晚饭,西装外套挽在手臂出门,下濛濛雨,保镖撑伞送他。 “行洲等等我。”秦涛裹紧外套跑在雨中,刚躲到太子爷的伞下,被那道幽深的目光无端劝退。 秦涛闻闻自己身上的酒味,那个憋屈:“我就喝两口酒,不算臭。” 闵行洲没理会,刚走到车边,树底下传来尤璇的声音:“闵行洲。” 喊得很起劲儿,像命令,没有林烟那种含媚勾人的味道。 他停下,眼睛看过去,尤璇一身旗袍被雨水浸湿,狼狈又美丽,嘴角乌紫淌血,露出来的颈子伤痕遍布,偏目光倔犟,像毒罂粟花立在荒芜废墟中。 闵行洲蹙眉:“你哥又找你要钱” 保镖认识这个女人,不由自主过去给尤璇撑伞。伞下,尤璇抬手擦拭鲜血,红着眼睛与闵行洲对视:“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闵行洲低头看她,“出现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在闵行洲面前,尤璇永远能主导话语权:“你离婚了没。” 闵行洲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没,协议牵扯太多需要时间。” 尤璇扯了扯唇:“跟我装傻是吗,你闵行洲会需要时间你舍不得那个女人。” 他态度一惯平静:“没有舍不得。” 尤璇嗤笑,侧眸看着奢华人满的大别墅,看着路边望不到头的豪车,真热闹,再看站在眼前的天之骄子,一身黑衣正经矜贵,领口的扣子总是缭乱懒散,他心情似乎很落寞,尤璇扑到他怀里圈住他腰身:“怎么说,你是喜欢我这样吗,你觉得刺激” 闵行洲推开她,声音极低:“安分点,家门口有客人。” 到这步,听到闵行洲的借口,尤璇显得很不高兴:“少在我面前摆脸色,推就推,你能怕谁看到。” “去医院。”闵行洲丢下一句话,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两个人都上了车,雨渐大,秦涛同样钻进后驾驶位,不管三七二十一。 车里空气微妙,到僵化。 闵行洲手机在档位控制台,尤璇并没什么顾虑,拿过来就划看,什么都查,控制欲强。 点开他和林烟的对话框,还没看清。突然急刹车停下,尤璇差点往前撞,闵行洲夺走手机,对视下,他眼神冷漠。 尤璇脾气来火劲,可始终低不下头盘问清楚,却突然没有勇气哆哆逼人,直到医院大门,尤璇脚踹门下车。 闵行洲启动离开,憋了很久的秦涛终于鼓起勇气问:“怎么不亲自送她进门诊。” 闵行洲言语冷淡:“下车。” 秦涛懵懵的,同样被丢在大马路上:“真是疯了呢,小爷我招谁惹谁了。” 林烟在拍摄场地,剧本一丢,拿保温杯走去茶水间泡茶。 碰上林以薇,林以薇别的不行,本色出演就演的挺好,王导估计也是看中这点。 “听说你回林家爷爷跟你说什么。” 林烟接水,不带看林以薇一眼:“叫你老实点。” 林以薇笑,突然叹气:“大过节的,还以为你的专机又来呢,我倒是想搭个顺风回港城看爷爷。” 林烟说:“你没钱买车票” “你是听不出我意思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呆在这里你有没有看八卦新闻。”林以薇看笑话的语气,“尤璇从姐夫车上下来,你不知道吗。” 林以薇说完,还递过来给林烟看。 林烟低头拧紧盖子,离开,专心演戏。 谢安今天请客吃火锅,超级麻辣的红油锅底,林烟面前摆一排矿泉水。 大冷的冬天,辣的林烟一直吸鼻子气,鼻头都粉了,她还是要吃。 谢安问:“你不能吃辣啊很抱歉,小镇下来就这家好吃了。” “是好吃,只是我没试过这么辣的东西。”林烟滋舌头,又拧盖喝水。 谢安给她递纸巾擦眼泪:“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她平时…”阿星没再继续说,林家大小姐能不娇不说吃辣,苦的更不肯吃,发烧喝点药林烟都要下好大决心。 谢安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星欲言又止,“去不去滑雪放松放松,我叫上我朋友。” 阿星代替拒绝:“狗仔一旦拍到,林老师的账号要被你粉丝冲。” 谢安说:“这个我清楚,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在,我不是只有我们几个。” 阿星放心了,“去吗。” 林烟点头,不过还是想吃饱火锅,事后站在车边一直喝水。阿星早就习惯她的娇气,陪着递水递纸巾。 “太辣又好吃,我的舌头都麻了。”林烟回头,“阿星,水呢。” 阿星似乎没听到,刷手机入迷,林烟推好几下,阿星才反应过来,愣愣的:“尤璇和某知名嘻哈歌手宣布恋情上八卦新闻了。” 说着,阿星递手机给她看。 图片里,尤璇笑得潋滟,和嘻哈歌手牵手亲吻的同时,尤璇身上还带着伤。 尤璇个人账号发:告别过去,迎接新一段 后面就是尤璇的情话,什么相识相知暧昧,林烟边喝水边上车坐好,反复看好几遍,感觉尤璇像认真的。没一会儿照片全消失,尤璇的账号被禁止访问。 林烟把水瓶放在置物板上,打字发给秦涛:「他们真会玩」 秦涛:「我都不好意思念,她是在间接逼行洲离婚」 林烟:「」 秦涛:「说来话长,行洲和你的协议不是没断干净吗,惹她了,她想玩套路」 林烟对着那段话沉默良久,秦涛的信息来不停,把那天的经过复盘告诉林烟,一样不落。 林烟回:「那你的三百万没了」 他着迷的时候就会臣服 再刷的时候,舆论度并没有消散,婚期已经出来,尤璇这是来狠的,网友们只是没有图片看而已,大概率闵公子出手把尤璇的号禁了,这男人的占有欲出其强。 他们的过去有够轰轰烈烈。 都把图片全销毁,林烟也算了解,闵公子其实贼容易翻醋坛子,想想自己的纸片人cp超话,你看他有过任何反应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烟丢开手机,让阿星驱车跟上谢安。 协议就是协议,到底是她贪图太多,傻傻用自己的深情去目睹别人的破镜重圆。 阿星开车慢,有些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林烟摸了摸耳朵:“你怎么不开暖气,我耳朵冻冻的。” 阿星脸色都萎下来,打开暖气给大小姐吹,“想开些,闵总最大方,他一定会分你很多财产的,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哪,我们再找个帅的。” “虽然没有比他更帅的,也没有比他更有钱的,但有温柔深情的是不是,咱们不就是要找个爱自己的吗。”阿星还在安慰。 林烟笑一笑:“好好开车,我们去滑雪,提前试炼一下给剧情找点感觉。” 阿星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试着找一个暧昧对象刺激他,万一他…” 林烟摇头:“闵行洲其实什么都懂,没点铁血手腕怎么坐稳港城第一財阀的位置,尤璇的套路他清楚,只是在于他愿意惯,愿意让尤璇闹,感情他看人对事。” 说通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只对爱的女人有,不爱你,你就是撩遍八条街的男人,他都心无波澜,甚至觉得你是不是有病。 当然,闵行洲什么样女人没经历过,像他这样的高端玩家贪图的东西并不仅仅是美色,是喜欢和一个女人征服与反征服的感觉,站在高位拥有过巨大的孤独感,已经有人刺激起他的偏爱和征服欲。 同样,他着迷的时候就会臣服低头,他爱。 林烟同样在等离婚协议书,希望他答应的事不要反悔。 临近傍晚才到滑雪场,林烟换滑雪服出来时,裹得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只,只不过还是和剧组的人谈笑风生,似乎不受半点影响。 这样岁月静好的林烟,阿星只觉得心尖疼疼的,阿星到底没忍住,走到一旁拨通徐特助的电话,一顿发泄:“我现在退钱给你们,我不要你们的钱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害她吃一天火锅辣得不成样,她现在都委屈得要死了。” “和好就赶紧和好,还光明正大搞出来伤害她做什么,有钱了不起嘛。” “好好的一个大小姐被你们搞的,以后你们有事不要打我电话,我拉黑。” 那边的徐特助一头雾水:“太太呢” 阿星气急:“你还好意思问,在住院洗胃,那张脸比雪还白,眼睛跟玻璃一样碎了。” 徐特助那边挂了电话,阿星气得想摔手机。 … 林烟和谢安确实聊得欢,有关于剧情的,最后一场戏需要雪地,谢安和林烟来找点感觉,晚上拍的是夜景。 王导那个人,剧本是白天他就白天拍,是黑夜三更也要拉你起来补,下雨下雪他能等老天,就是不要人工,片酬也给高。 谢安递给她一副手套:“我们等下去北边坡,你现在还觉得辣吗。” 林烟带好手套,跟在谢安身后走,“还行,4瓶水,我不能再喝了。” 谢安突然说:“等下就可以见到我们组的编剧,特别型男,你家经纪人老是想签他进娱乐圈。” 林烟对这位编剧没什么兴致,抱着雪板自己去一边玩,坡高度挺大的,来滑雪的人也多,滑雪以前跟秦涛他们玩过,她突然喜欢横城的雪,白,干净。 不知道后背被那个路人推一把,林烟想回头看她人站不稳就倒了,幸好都是雪,有护膝没什么大碍。 “你是一顿火锅不够饱” 无比醇厚浓郁的声音,林烟猛然抬头,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一秒,两秒,“易先生。” 男人依旧棕色风衣,白雪覆在眉骨,浓墨被盖住,那张脸少了几分冷色。他淡定伸出掌心。 他的笑有温度,有谦和,同样不适合他,这个年岁的男人,给林烟的感觉就是一整个老江湖的高深莫测。 易利顷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不简单。 林烟没动,易利顷换胳膊肘:“太见外,是我的橘子不好吃还是我每天点的咖啡不提神” 林烟这会儿才知道这是他们组的编剧,那位给她送过橘子和天天给剧组点餐的人。 “原来是你。”林烟搭上,站直后拍拍身上的积雪。 易利顷看着她:“我一直住在横城。” 林烟应:“绾绾有跟我说过。” 他扯嘴角:“绾绾就是爱烦人。” 阿星跟见到金子似的跑过来:“编剧,您答应我不” 易利顷语气冷,却还是礼貌的说词:“我不进娱乐圈,我有别的事情做。” 阿星好像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们认识呀。” “走了。”林烟点头,扯走阿星去滑雪,没再逗留。 休息位上,茶杯里的茶冒着热气。 谢安听着喇叭放的老歌,缓缓跟节奏哼唱,看了一眼对面喝温水的男人,没喝一口,似乎在思考什么,谢安笑一笑:“上回叫我去便利店接她,你得给钱,害我淋雪不说,我的女友粉现在还在吃醋。” 易利顷放水水杯:“你给她买的什么咖啡,她不吃苦的东西。” “你还真对她有兴趣啊”谢安打趣道,“她可是有男人的,看得出来她挺爱的她男人,他男人应该特别有钱有势。” 易利顷言语淡淡:“他们会离婚。” 谢安咧嘴:“你还等他们离婚我是头一次见顷哥这么道德。” 男人目光盯小指带的指套,道德这种东西他看人。 “说说,他男人哪个呀。” 易利顷说:“闵行洲。” 砰——谢安没挨住整个人从凳子上跌下来,温水撒一身:“什么我跟闵行洲的妻子组cp干嘛不早说。” 易利顷看过去,眼底几分嫌弃,谢安爬回凳子:“难怪暧昧一点就用替身,这个林烟。” 易利顷淡定品茶:“慌什么,他都没把你放眼里。” 摔了多少次? 到处玩一趟,林烟腿都酸软,摘下防风眼睛,和阿星在洗手间洗手,阿星老是喜欢提及一些事。 “他去演戏绝对能赚钱,不至于只开一辆大众,那车的型号得有年头了吧,两三万都不值。” 林烟回:“住檀园的,三十年岁的男人该有的都有了,他进娱乐圈做什么。” 出门口时,阿星在一旁问:“住檀园?那易先生是做什么行业,就只是编剧吗,不可能住得起檀园。” 林烟抬头看去休息台的方向,想起那个男人小拇指的指套,半响,收回目光,低头拿丝帕擦干手。 林烟觉得是又不是,“我也不太了解,应该只是编剧。” 阿星追着林烟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他刚刚扶你的时候,你俩的磁场特别微妙。” 林烟擦手的动作停住:“哪来什么磁场,他只是我朋友的哥哥,谈不上很熟,也不能说陌生,以前三个人一同吃过饭,坐过他车,数来回就没了。” 阿星盘索片刻,突然笑一声:“见惯闵总的强势,易先生的斯文形象有些养眼。” 林烟没回什么。 易利顷的确长得文雅,皮肤冷白,接触几回会发现其实他表里不一,镜片遮盖下的一双眼睛那种沧桑感,能出三场戏,不得不说的一点,他行事温和细心,偏太过于细心的人藏得深,最不好探究。 闵公子相对来说,是那种气场贵,男人味浓,那张脸仅一眼能让女人误终身,但刻薄绝情。 林烟往那边方向看,听到谢安的招呼声,“林老师,玩得开心吗。” 林烟其实还算开心能忘记很多事,漫步走向休息台。 谢安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拉开椅子,“电影准备拍完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留在横城玩?” 林烟坐下问:“有什么好玩的吗。” 谢安像是随口编:“雪啊,港城的气候可不是年年有。” 林烟笑着:“今天不是玩了么。” 行,谢安十分尴尬:“你们等我,我去车里拿茶叶。” 为了给谢安让路,林烟只好挪椅子,稍微靠易利顷的方向,能闻到一股清冽的山泉香和茶,不强势,不冲,香水调的层次感特有内涵。 林烟看过去,发现身旁男人在给灯盏添香油,夜色逐渐沉寂,在雪中灯光变得格外昏黄,他开口,“摔了多少次。” 林烟应:“两次。” 易利顷说的时候也没看过来,拿剪子挑住灯芯,“你心情看起来不好。” 林烟不在意:“有吗。” 他勾唇角:“你有,明明心不在焉的。” 林烟只好转移话题:“易先生剧本写的挺好。” 男人动作略微迟疑,好半响笑了:“是么。” 林烟端起茶盏抿一口,到最后谁也没说话。没有任何能聊的话题,哪怕见面百回,一个不打探,一个有分寸。 经常都是三个人相处,因为她和绾绾玩得好。 直到谢安带茶叶回来,空气才活起来,“我赚到的片酬都供你喝茶了。” 易利顷轻扯唇笑,给林烟添茶。 阿星无意伸出自己的茶杯,易利顷拧了拧眉,似乎不爱干这种事,但还是顺手添。 边上的谢安一直咳嗽不停,又笑,气氛越来越微妙。 最后,谢安问林烟:“我的茶好喝吧,下回见面的话给你带一点。” 林烟应:“味道厚,合胃口。” 林烟包里手机好似在震动,是徐特助的信息一大堆,问她是不是住院,林烟回三个字:做什么。想拨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导演已经安排场地要回去拍戏,林烟直接把包丢给阿星,“回去了,我来开车。” 就这样散会。 走去停车场,两辆车停的位置相对,林烟打灯的时候,正看到易利顷坐进那辆大众车,比她先离开。车开特别慢,如他这个人,好几年没换过车,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人很念旧。 过度念旧的人,其实都有一种心理缺陷,叫孤独。 今晚不下雪,林烟单手捉方向盘,一手抵侧颅沉思,半响喃喃自语:“准备杀青了,不太想回去面对闵行洲。” 阿星不懂:“你图什么。” 林烟没再说话,在闵行洲身上图权图势最容易。 阿星并不了解,这会正赶着用平板给林烟挑服装和妆容,最后几场戏要好好拍。 芭蕉树后的傣式房屋,消声安静,黑衣人从楼梯上小跑下来开车门,“顷哥,怎么回来这么早。” 男人从车上下来一声没应,自顾走上楼梯。黑衣人关上车门,跟在身后。 顿时,易利顷摘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眉宇,稍微歪头问,“你觉得我今天唐突么,算不算打扰到她。” 眼前人就是这么客客气气的主,黑衣人说:“或许,林小姐现在还是人妻,林小姐一向不爱与外人亲近,又没理由的情况下应该会打扰到她,她会觉得是负担。” 易利顷冷笑:“如果不是闵行洲的就好了,他知道的太多。”走两步,驻足停下提醒:“剧本到底写了什么,等下拿来我看看。” 黑衣人点头,又忍不住说笑:“其实您想接近林小姐真不至于用这么笨的法子,日后我跟朋友们说顷哥为了追女孩子特意买剧本装编剧,估计要闹出笑话了。”何止是笑话,当时花大价钱买个剧本回来左右也没看过一回,倒是觉得编剧这个称呼有合衬身份。他易利顷还扮出瘾,可你问他剧本到底讲什么故事他懂吗。他根本不懂。下回该换什么身份? 易利顷不以为然,推门进屋:“闵行洲总是惹她不开心。” 黑衣人说:“那她挺委屈的,不如就就抢过来,反正咱是比闵行洲先认识林小姐。” 男人声音骤冷:“你会说话?” “是我太粗鲁。”黑衣人拍拍两嘴巴子,转身退出去关门。 安静下来,易利顷伸手揭开墙上的红绸,是一幅艺术画像,是美人在剧场舞台上试演某个角色,红裙黑发,艳丽又妩媚。 算算,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她。 就那一次。 钓到你的鱼了? 与此同时,集团总裁办。 徐特助乖乖上交手机的通话记录,32个无法接通,只是他家总裁双手忙着对电脑打字,眼神都不带看过来。 空气有些凝,徐特助尽量放低音量,把事情简单说:“太太哭到进医院,可我联系不到那边的人,阿星把我拉黑,太太一下午都不接电话。” 闵行洲态度淡,语气淡:“王斌呢。” 徐特助低着头:“联系不上,王导那个人拍戏的时候经常关机,阿星小姐说太太是因为网上的事,太太现在一定是很伤心的,哭得眼睛都碎了。” 林烟一双眼睛流起眼泪,的确会碎,像玻璃那样脆。 闵行洲手停下,抬眼,“认真?” 偷偷窥一眼总裁,总裁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不在意。 徐特助回想阿星的话,卖力点头:“是真的,太太向来受不得半点委屈,哭起来更是厉害。” “我还没见过阿星小姐能骂人这么狠,包括您以前给的工资,阿星已经全退回来,大概事挺严重。” 说着徐特助还拿起手机划到界面,把退款的记录给总裁过目。 闵行洲说话还是那么淡:“查横城的医院。” “我今天让秦公子查过,并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收治的病人有太太名字,秦公子和廖三小姐已经去横城。”徐特助说。 闵行洲蹙眉:“都去?” “嗯,他们担心太太。”徐特助总觉得药剂不够,斟酌一下没忍住,“您的做法其实很伤太太的心,太太对您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在太太那里从来都不是联姻关系,而是想真心和您在一起。”徐特助又补一句。 刚刚轻轻讲完,总裁一道目光注视而来,眼里黑深:“说完了?” 徐特助忙弯腰:“对不起,是我口急。” 闵行洲翻两下合同,签字,“她给你们灌的什么迷魂汤。” 这用灌吗,是这位大资本家硬心肠不受影响,徐特助没再有胆量呆,资本家情绪很少受到波动,“没有迷魂汤,总裁您忙,我再去找人打探打探。” 门合上,闵行洲看一眼腕表的时间。 林烟开车回到场地,拍的是夜景,王导那两只眼睛都黑一圈。 王导说,前半部送去审核已经通过,包括国外,出品方是pm集团。出品就是出钱的投资的,出国外,简单来说看你电影制作资金厚不厚。这大概是pm集团头一回参与电影投资。 一个演员不希望自己出演的作品有资格上大荧幕是假的,这是对自己演技的最高认可。只是这回,林烟心情平平常常。 后面有两场哭戏,林烟突然哭不出来,不论如何融进剧本都没有哭的想法,眼药水递来的时候林烟拒绝,都到这一步不能搞假哭。 剧组拍摄工作只好暂时停下。化妆师过来给林烟重编头发,王导靠在旁边给她看剧本。 “我看你不像哭不出来的人,我们可以等你。” 林烟描了描眉:“好,我缓缓情绪。” “你打算让我们陪你熬夜?挤两滴刺激药水进去,抽抽鼻子嘛,你最会哭了。”说话的是林以薇。 林以薇坐在炭火边烤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请来三个助理,一个给她烤玉米,一个给她捏肩按摩,一个给她做指甲护理。 那人还递给林烟一根玉米棒,林烟没接:“你试给我看,我学学。” 只见林以薇剥玉米粒抛到嘴里,嚼着:“才不帮你,我的角色又不需要哭。” 这个人吃东西为什么要吧唧嘴说话,这回被林以薇这么一搞更不想哭,林烟觉得挺糟糕。 林以薇突然凑到她耳边,看似恭喜地说:“今天是不是去钓下家?林烟你胃口是真大。” 林烟语气常常:“这么关心,难道我钓到你的鱼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男的,又或者那男的喜欢你?”林以薇问,“跟我说说,我给你出谋划策。” 这话说得一点不知臊,林烟扭头:“哪个。” 林以薇表面看似好心地说:“今天和你去滑雪那个风衣男咯,我爸认识他哦,要不要帮你牵线促成你们,人家努努力也养得起你的,你已经算二婚就不要挑三挑四了。” 林以薇继续说:“反正闵先生也看不上你,干嘛不直接找下家接盘。” 林烟没应,拿走剧本离位。 林以薇怔在原地啃玉米棒,想。 那个姓易的长得特别养眼舒服。所以,只要林烟离开闵家,离开闵行洲,倒是不错的计策。 又或者,传出点林烟的什么绯闻,闵家肯定会嫌弃,做什么闵太太的美梦,可惜今天没得拍下什么过分接触的照片。 林以薇清楚记得,姓易的跟林烟认识蛮久的,还来过林家见长辈们,两个人会没点事? 林以薇走到卫生间,关门打电话:“爸,真的要让她离开闵家吗。” 那边说:“你爷爷似乎有意让她抢继承权,我们失策了,她嫁出去根本就不安分,还想回来分杯羹,心思野的,只要她还是闵太太,我们二房就没有机会搞她。” 林以薇坐在马桶上,手里撕纸巾,问:“那我该怎么做?” 那边语速凌厉:“在剧组盯着她,想办法让她婚内出轨,被扫地出门,她就拿不到闵家任何东西。” 林以薇不解:“可是林家离开闵家,那些人以后还会和我们有生意往来吗。” 那边:“林氏最多股价下跌,一旦她是闵太太的身份拿走继承权,我们连活路都没有,你爷爷和她毒得很,老不死的现在还不死,都等着他的股份分给谁。” 林以薇按马桶冲水,说:“是不是我们想多了,我看她对林家没心思,脑子里都是怎么和闵先生谈情说爱。” 那边语气嫌弃:“你还真是个蠢蛋,难怪没人来找我提亲,按我说的做,跟踪她和那个男的。” 林以薇瘪嘴挂掉电话。林烟和别的男人接触一向客气礼貌,打小就是,除闵公子,那是谁都看不上,怎么出轨?怎么传绯闻?她身边一个暧昧雌性的物体都没有。 骂我? 林烟的哭戏就是没酝酿出来,工作人员只好钻车里打盹儿。 哭戏,上哪找感觉。音乐也听过,爷爷的电话也拨过,林烟思来想去,划手机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点呼叫。 她赌那个男人还没睡,那男人最熬得了夜,主要身体硬件好。 午夜,最暧昧的时分,那边很久才接通。 抛开网上的事,抛开他前任,抛开他的冷漠。林烟走在雪地中静静聆听那边的声音,传来一声低沉的“怎么?”,啪嗒一响,打火机甩声,昏沉且疏离。 闵行洲烟瘾真是越来越大。 林烟单手裹紧外套大衣,没上拉链,又被吹开,风冻得她委屈不行:“我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她语调很酥很会勾搭,不分时宜就撒媚,媚得挺骚的就是了,闵行洲回味一会儿,闷笑,“嘴欠。” 林烟说得挺真,“欠你哪儿,我哪儿不好你说,怎么舍得丢我一个人在横城挨住你的冷暴力。” 闵行洲没给答复,“真哭进医院?” 林烟听不懂,顺着他的话,娇嗔道:“总裁要来横城看我怎么流眼泪么,电影就快杀青,我的丈夫从没有出现探班过,我不哭谁哭。” 闵行洲磁性地声音传来,不为所动:“说了什么,嗯?我没听清。” 这话,叫听到的人不傻。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 好比如你问他爱不爱我,爱不爱,他告诉你绿豆汤好喝。 他不赏脸,绕掉。 偏不给他绕,林烟最后说:“我说总裁抽空来看我好不好。”干净摁掉电话,那男人的态度真让人不爽,他会教你,什么是爱情毒打的滋味。 真是个,渣男好教材,也渣得让她自信全无。 活半辈子,头一遭见识这么薄幸的。 不过哭戏的感觉还真上头了。 感情这种东西,真没有一下子就能抽身而退的。 林烟把手机丢给阿星,走去场地通知工作人员:“我情绪可以了,开拍。” 工作人员懵懵的看她,她眼睛霎时红了一圈,再对上九爷时,眼泪直接挂住。 当然,阿星用手机把过程全拍记录下来,反复观看,最后摇头叹息,到底也只是为一场哭戏。 不得不说,那个片段,一个回眸,一个低头,王导只复拍二次,满意得不得了,要的就是这种真实的效果,林烟的哭戏感染力强又或者因为出去打一个电话。 几场戏的画面呈现出来,林以薇下巴惊掉:“还真是说哭就哭?” 王导说:“你学着点,到你哭了。” 林以薇疑惑道:“为什么。” 王导拧眉看林以薇:“剧本没看懂吗,你身份暴露领盒饭前有个镜头需要哭的,你不怕死吗?你人设啊妹妹。” 林以薇低头,王导掠过林以薇,拿大声公喊:“下一场,路演都过来准备好。” 林以薇哪会哭,索性把这个配角的小镜头删了,不要,换另一角色呈现。 熬夜拍一整晚,天已经微亮,路灯还在,下大雪,落在身上冷得林烟抖一下。 林烟抽纸巾擦擦眼睛,披上外套后又像个没事人,阿星有时候都怀疑林烟一生都在演戏。 早餐已经送到摄影棚,广式茶点居多,感觉菜单上的全搬来,林烟喜欢红豆椰粥,又剔剔筷子,尝一口虾饺。 林烟朝坐在对面的阿星说:“住的那个酒店,早餐是真不好。” 阿星说:“也就你,吃个早餐还挑剔口味。” 林烟给阿星推纸巾,示意对方手背的汤渍。 “今天大家状态都很好,我非常满意。”王导还说,“吃饱了,记得谢谢林老师的早餐。” 又听到王导的大声公说:“我正式宣布,《霓虹迷幻》的拍摄我们就到这里了,今天正式杀青,但大家熬夜都太累,好好休息,回港城我们再举行庆功宴。” 吃完早餐,全组拍了照,都是拿钱办事感情没培养出来多少,只是剧组熬出好多熊猫眼和地中海,王导拍戏实在够狠,林烟拿起外套披身上,告诉阿星:“你自己买机票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我暂时不回。” 阿星问:“不回去?留在横城?” 回去去哪?林家是一个战场,闵家同样会成为她的战场,感情这种东西,真没有一下子就能抽身而退。清净几天再说,回去也是待着。 林烟一边划手机给阿星转账,一边说:“我约了人。” 阿星叮嘱:“小心狗仔。” “约的不是男人。”林烟摆手,拎包撑伞回酒店睡觉。 不过林以薇这回突然住在林烟房间对门,两个人同时到达。 林烟刷卡开门的时候,林以薇一溜烟弯腰钻她手下进门,林烟懒得管她,自顾脱掉外套接水喝,搁下水杯后开窗通风。 林以薇站在她身后,同样找一次性杯子喝水:“我说的事情你怎样想,你还真觉得自己比得过尤璇?” 林烟说:“喝完水出去。” 林以薇笑:“找个下家呗,被退回林家谁养你?想让我爸养?我可不干。” 林烟低头凑到林以薇耳边,半开玩笑:“肯定要找的,像我这样的,你觉得合适什么样的金主?” 林烟身材高挑,要比林以薇高一些,屋里开暖气,林烟裙子单薄贴身,那身材简直行走的衣架子,又不是瘦的出其,更没有多余的赘肉,简直带劲。 “林老师?门怎么没关紧。”是谢安路过,看到林以薇也在,于是顺手把买的咖啡提进来,“喝不喝,我刚买。” 不是问林以薇,林以薇也不知道说什么,林烟接过。 于是三个人处于微妙的尴尬,谢安觉得林烟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往日能看懂林以薇对林烟的态度。 谢安不走了,低头看到有男人的西装外套挂在沙发扶手上,眉越皱越深,嘶气:“男人?” 谢安又补一句:“你有男人?” 林烟觉得谢安莫名其妙,笑一笑:“哪来的男人,我没有男人,遇到的都是渣男。” 浴室门打开,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沙哑低沉:“又骂我?” 林烟进房后一直和林以薇说话,哪注意浴室到有人洗澡。 当真是,滥情又无情 三个人社死,因为说话的那人叫闵行洲。 闵行洲靠在门边,头发半湿半干,浴袍没怎么穿好,带子绑的这儿也不跟着那儿贴合,身材底子就摆在那,筋骨的野生感,分分钟一个姿势都出三分撩拨。 林以薇搁下水杯,胆怯又害怕:“姐夫好,姐夫再见。” 闵行洲没应。 林以薇和谢安也不敢多留,缩着头掩门离开。 走廊,谢安瞥林以薇:“你怂恿他老婆找下家?” 林以薇说:“易利顷挺适合她的,我也是为她好,谢老师和易利顷这么熟,帮帮手?” 谢安应:“他追女人不需要帮手。” 林以薇一直跟着谢安,又问:“你买这么多咖啡,你房里有人?” 谢安拿出房卡刷:“易先生在我房间。” 这边。 林烟坐到沙发一头,西装外套正在手边,包括闵行洲的车钥匙、房卡、手机、腕表,她真不知道闵行洲是怎么在这里,真不知道,现在浑身上下都难捱。 姓闵的屈尊降贵,情况不对。 趁他擦湿发的空隙,林烟拿出手机发给秦涛:「看来,我彻底成为他报复尤璇的备胎」 秦涛:「他到你那儿了?」 林烟回复点头表情包,外加一张男人背影图。 「要死了,支个招儿」 秦涛:「你经纪人唬人,说你在医院洗胃,我们都以为是真的」 看这堆文字解释,林烟总算了解,可她更了解闵行洲的脾性:「他不可能因为这些事跑来横城,我怀疑他记恨尤璇的事,拉我出来祭祀」 秦涛:「保重,有事报警」 林烟摁灭手机,突然一张毛巾盖在她脸上,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惊的她“啊”一声软叫,隐约闻到闵行洲身上留下的香氛,檀香高级。 林烟拿开毛巾,听到闵行洲轻笑一声:“叫什么,说我坏话的时候,不挺能耐。” 林烟低下头,她就骂闵行洲渣男两回,都被当场揪住。 “我错了行不行。”她再抬头时,笑意浅浅。 见面怂。 闵行洲哑声:“过来。” 林烟带手里的毛巾靠近他,踮起脚尖:“你低头,我站不够高不方便擦。” 闵行洲只好弯下腰,她也没弄得两下,见她擦得有些费劲,索性把人打抱起来,丢到床上,沉闷地砰声,这床弹性是真好,她整个人陷入被窝里。 闵行洲人压上来,掌心拖住她的腰,示意她平躺在床上给他,擦湿发。 这… 过于暧昧的姿势。 当真是,滥情又无情,明明除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明明网上的事记忆还在,都宁愿他亲口说出他很烦她。 凭她对闵行洲的了解,他肯定是被前任激出火儿,心里落寞,这头才找她。 这就是谈情,你装傻我充愣。 视线对视,闵行洲眼睛沉,浓烈,又烫,一整个平地能起高楼的汹涌,惊了她的脉搏加速,林烟半垂下眼,抬手继续给他擦湿发,不言不语。 闵行洲头发是真软,细碎微湿,潇洒得一匹,林烟伸手揽住他颈脖,压低一些,继续擦。 闵行洲盯着她:“渣你哪里,说说看。” 他声音当真是好听,沉得要命,欲得要死。 这种氛围下,林烟哪敢当金主面对金主不敬,背地里还行:“我哪敢说什么,总裁亲自来一趟辛苦了。” 显然闵行洲对这句敷衍的说辞不太满意。 林烟真不太喜欢提起他的前任,私心是有羡慕过,一旦提及,自取其辱的还不是自己,再说他们的爱情关她什么事。 没什么好问好说的。 现在她也没代言,影响不了谁的口碑。 “你怎么来了。” 闵行洲说:“自己找问题。” 闵行洲应该是查过清楚,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酒店,连房号都懂。林烟动作一顿,微微笑:“就是骗你来怎么了,难道我不可以任性么。” 闵行洲的声音又低又哑,听不出情绪:“你还真不行,没有下次。” 在闵行洲这里,身为丈夫的颜面他给了,她不承,可没有第二次。 在林烟这里,这些姓闵的呢,于理,真病严重到住院姓闵的兴许会来,是夫妻责任本质。 于情,玩这一套骗捕,那真是触他底线。 林烟丢开毛巾,不想管他的底线:“那总裁来,到底是想我的床,还是想我?” 闵行洲轻呵一声,声音带了点戏谑,“你还挺自信。” 他这句话讽的也不知道哪个问题,或者都讽,林烟抿唇,笑了。 闵行洲盯她半响,其实她眼睛略微的肿泡:“真哭过?” 林烟说:“拍电影。” 真不是为他,要哭看到八卦新闻的时候早哭了。 林烟稍稍别开头,不再讨论这事:“你头发干了,可以起来没,窗帘没拉。” 闵行洲伸手想找调控器,才发现那窗帘需要手拉,眼神落在她头顶:“你住的什么破酒店,就一直这样?” 林烟轻声:“剧组安排的。” “我没给你钱?不会对自己好点,照顾你那个人呢。”闵行洲拖住她腰往怀里带,把她放到被窝里。 开口就很大方,就总是这样,你说她怎么办,她太容易沉沦。她盖上被子:“这里是镇上的,你哪那么多要求。” 这时门铃响起,林烟过去开门,是骑手:“请问是林烟小姐吗,有位先生送您的玫瑰花,特意祝您电影顺利杀青,还有这是茶园的门票,您一并签收好。” 男人送女人玫瑰花。 林烟不傻,想退回去的时候,骑手已经离开。 抬脚关门,把花放在柜子上,蛮大捧的,百枝以上该有,收到玫瑰花,是在这种场合,卡片上有小小的易字。 她的话欲盖弥彰:“就是一个剧组的,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 闵行洲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你下家对你挺贴心。” 林烟僵住,大概跟林以薇的对话肯定被他听到,其实连玫瑰花的主人她都不是很熟,仅仅是好朋友的哥哥:“在此之前,我没有出轨,没有违背协议任何一条,没找过下家,从没有抹黑闵家的名声。” 男人最懂男人的图谋不轨 闵行洲绕过她,坐在沙发上,燃上一根烟,抽着,坐姿懒散。 他眼睛扫过那束红玫瑰,花苞还蔹,包装纱带精致,看似299朵,挺用心呢。 男人最懂男人的图谋不轨,再下去就是偶遇,暧昧撩拨,几句甜言蜜语,可不就水到渠成造出火花。 一方是处于孤独需要温暖的女人,男人长相或合胃口,还真防不住攻势。 沉默中,林烟喃喃细语:“好漂亮,扔了挺浪费。” 闵行洲点破:“不要装傻,对方意图太明显。” 林烟回头:“你呢,会吃醋不。” 对视一眼,闵行洲掀眼皮:“凭你?” 两个字,由心而发,林烟没什么不适,靠近他,单膝抵在闵行洲腿间,“你也给我送花好不好。” 说话时,她手指稍稍触闵行洲的发,不经意笑。对视下,她还磨,闵公子嘴里咬住烟,烟灰不甚抖落在他浴袍上。 一点,粘在他裸露的胸股沟中点。 真罪恶。 他蹙了蹙眉,似备受干扰。林烟挨身,取来湿巾擦拭干净。 说实话,林烟长相的确满足男人的犯罪感,勾魂,又妩媚一点,包括他,处起来令人舒服,除爱情,他什么都没亏待过她。 尤璇跟她完全两个世界的人,尤璇是情绪制造点,捉摸不透,他在尤璇身上频频撞壁,的确够挑战他的脾性,但见识多了其实也会心累,他有时候更喜欢和林烟的相处方式。 更喜欢她的柔软和小心机,不多,刚刚好,进退有度。 她有时候又很真诚,袒露她的野心,要这个要那个,他会喜欢去满足她。 闵行洲说:“扔了,回去就有。” 直白说,无关讨好美人欢心,无关爱情,纯粹他闵行洲的太太还轮不到别人来送花。 同类的排斥。 别傻,闵行洲有钱,也轮不到闵行洲亲自订,一句话交代助理完事。 顺手。 “又是徐特助代办,我以后指不定移情别恋徐特助。”林烟说着,手指贴他鼻梁骨,英挺,弧度流畅。 好看。 但薄情,坏。 闵行洲摁住她手,她没动弹,任他控制。 “刚刚那个?” 指的是谢安,指的是不是谢安送的。 林烟模糊应:“他啊,我的热门cp,顶流小鲜肉来着,演技很绝。他女友粉可多,而且最讨厌我。” 闵行洲手扯她手臂,抵到怀里,指腹压在她后腰搔了搔,他问:“你们女人是不是喜欢白白瘦瘦的。” 林烟低头笑,贱不贱啊闵行洲。这问题真问点子上,尤璇官宣的对象就是年下姐弟恋,白白瘦瘦小奶狗,尤璇驾驭起来绝对是单方面秒杀。 “对,他们喊姐姐的时候很酥的,楼都想买下来送出去。” 闵行洲嗤笑,或嘲讽:“你很喜欢?” “我?”林烟想了想,拿走他的烟挤灭,“我俗啊,我喜欢闵行洲这样的,有钱,有权,荷尔蒙浓,最关键是,难征服的。” 闵行洲看她:“没完没了,真不肯放下是么。” 林烟说:“不想放,你给机会吗。” 闵行洲往沙发背靠了靠,没什么情绪:“说说你凭什么。” 能凭什么,林烟从他身上离开,去开窗通风,她还真没有可取之处,前任惹他不开心,他就只会找自己,又不是收垃圾的。 那边同样没说话,把玩手里的火机,一边手划手机。 林烟眼神尖,偷偷窥一眼,全是很多不同的电话号码,一个又一个。 「飞去横城见她,这就开始忍不住了?特意恶心我是么」 「把我号放出来」 「闵行洲,最后一次问你,我可没有耐心」 闵行洲划走,一条没回。 “你送过花吗。”林烟补三个字,“给女伴。” 闵行洲瞥她一眼,语气沉:“想打探什么,床上聊。” “我还没洗澡,不想聊。”林烟拿睡衣,蹑手蹑脚去浴室。 门是磨砂的,有防水布,林烟没记得拉上,一个人住习惯,后面躺在浴缸里玩手机。 林烟问秦涛:「讲个笑话,闵公子会送红玫瑰,算战绩不」 秦涛:「我还没见过他这个人会给女人送花」 林烟:「前任呢」 秦涛:「尤璇那货不爱花,没调教他会这门浪漫学问」 林烟:「哦,尤璇一直找他」 秦涛:「你怎么知道,尤璇那死东西刚来会所抢我们手机打电话」 林烟:「他们又怎么了?」 秦涛:「她电话号码被行洲拉黑,跟嘻哈歌手亲嘴巴上,行洲不闷得慌」 林烟:「断又不断干净,抢又不干脆点,烦死他们,我挨当炮灰」 秦涛:「别管他们,花他钱住他房子开他车就对了,他没有心的,你要什么」 关上手机放好,林烟站到冲头下淋一遍,套上浴巾,洗了把脸,靠在墙上吹头发。 人都分群,秦涛他们其实跟闵行洲一样,纵流花丛,动身不动心,分分钟教你做人,什么是心身分离,他们一旦动心那也就是永远。 第一段感情永远落败,闵行洲这类是真的不好搞。 打开门出去时,闵行洲正靠在床头,手机从耳边拿开,似乎刚通完电话。 他手机随手放在床头柜,眼睛看过来,他的眼神隐匿,感觉他像是在看你,又根本不是,而是透过你,看你身后的墙壁。 浅淡,捉摸不透。 林烟感觉不到,闵行洲到底在想什么。 林烟轻问:“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 “看见了,很诱惑。” 林烟在浴室洗澡,虽然磨砂玻璃模糊,但身材轮廓的那种氛围美,很邪恶,她一丝不挂的样子,画面感能成型。 林烟揉了揉发,顺着:“嗯?看见什么。” 闵行洲示意浴室的磨砂窗,林烟回头,懂了:“但我那样,好看吗。” 他扯唇,又薄又凉,似乎没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一整个交流下来毫无波澜,甚至没太大感觉。林烟没再问什么,走到床的另一头躺下,侧过身,背对背。 林烟挪身的时候碰到他,他体温是真的烫,向来如此。 叹气,这张床真难熬。 林烟的手机突然响,是易利顷打来。 林烟看了眼枕边的男人,挺平静的,接通电话,伸手拉上被子:“怎么了。” 找我太太有事么 那边声音跟低音炮似的:“打扰吗,绾绾有些事想请教我,我选不出来。” 林烟低声:“不打扰,你说。” 易利顷:“你看图片,她让我给她选包,我真选不出来。” 林烟点了一下信息,浏览几张图片,最后说:“黄色的活泼,合适她。” 易利顷似乎回信息去了,想说再见挂电话的时候,易利顷的声音传来:“花收到没。” 林烟点头:“谢谢,但是我不喜欢玫瑰花,破费了。” 他声音很低:“我知道,没别的意思。” 林烟应:“是我多心。” 易利顷轻笑:“你也可以多心。” 林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还忙吗,我休息了。” “嗯。”易利顷似在喝酒,隐约听到喉咙轻微滚动的声音,他说:“隔壁房看球赛,无聊买了一注。” 林烟说:“那你忙,以后绾绾选择困难症的时候,黄色就对了。” 枕边人伸手,夺走手机:“找我太太有事么。” 林烟心惊了一下,拿回手机挂掉,装没事人粉饰太平躺好,其实是打算回复对方绾绾的问题,绾绾天秤座买什么都纠结。 闵行洲看她一眼,起身穿衣,便到衬衣就丢她怀里:“过来林烟。” 林烟没动,问:“你是要去哪。” 闵行洲说:“云城开会,私人飞机留给你,自己回。” 原来他是要去海城开会,海城就在五十公里外。 难怪。 他走了,走得干净。 落地窗前往下看,看见一辆宾利车停在门口,是徐特助开车门,闵行洲坐进后座位,全程冷漠高贵。 车窗摇下,他看上来,微微抬着头,林烟扯唇微笑,对着他挥手再见。 这种人会有心吗,不都是玩暧昧的擦边球。 酒店的另一个落地窗前,谢安给易利顷倒酒,放他手里:“好损啊你。” 易利顷转着酒杯,没喝。 谢安问:“怎么说。” 易利顷手抵到柜子,推了推金丝框眼镜,沉默之余看向谢安:“撬墙角会不会不道德?” 总是说着与他不符合品性的话,谢安说:“非常道德,但我怕闵家搞你。” 易利顷笑意冷:“都有旧仇了,不怕。” 谢安不想打探太多,一个是姓闵的大人物,一个是姓易的爱吃黑,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问:“我们几点出发。” 易利顷放下酒杯:“等她。” 谢安笑了笑:“这么自信。” 易利顷说:“我比闵行洲了解她,但我更了解闵行洲,是他不想珍惜,跟我没关系。” 车里,徐特助是没想到总裁下来这么早,徐特助开门关门坐近驾驶位,心里笑嘻嘻地:“太太这个人真的很好哄的,从我认识太太以来,哪怕她遇到不开心的事,一提您她就乐了。” “终于等到太太电影杀青了,以后就不用老是跑横城奔波,到时候我叫上七大姑八大姨一同买票去捧场,太太演技特别好,接的剧本也有眼光。” 闵行洲语气冷淡:“提她做什么。” 徐特助心一点点凉下来,这对夫妻估计床尾没谈好,徐特助没再过问这些,启动车:“那…现在去云城开会?” 后座位的男人嗯一声,静静抽着烟。 云城就在横城附近,总裁要过来谈项目,也不知道到底是来看太太,还是目的是开会。 窝边草,好拱 京海高速上。 宾利车刚加满油驶离加油站,徐特助把手机递给闵行洲。 “是老先生。” 闵行洲合上电脑,伸手接过。 通话那边,闵老爷子的语气不是很好:“见到她没有。” 闵行洲嗓音寡淡:“刚见。” 闵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你是不是去和她提离婚!你把我放在眼里过吗,她是你妻子,你搞这么一出,置她颜面于何地。” 闵行洲眉头轻皱,甚至想挂掉电话。 然,那边的声音依旧不断:“你信不信我让她成为你妹妹,你这辈子都休想跟她有任何成年男女之间的瓜葛。” 闵行洲后仰,也没什么情绪:“想法不错,窝边草,我下手挺容易。” 闵老爷子就没有一次能压得住这浪荡子:“提离婚了没。” 闵行洲一个没字。 没提就好。闵老爷子问,“你是不是想要两个?” 闵行洲没有立刻回应,长指敲了敲置物台,语气淡:“有过这想法。” 闵老爷子沉默,闵行洲动这个心思太正常,只是于道德,太滥情。 闵家几代下来,外面私生子真的多,都是钱打发,也不是没有养在外面的漂亮二房,只是这样的念头,这个男人竟也沾。 操纵商场的,玩制衡术轻而易举,只要这个男人有心,凭他的手腕,没有拿不下的。 那两个姑娘,还真不逊。 尤璇出身在闵家虽上不得台面,清醒也自知不要闵太太的身份,性格真的韧,同样被行洲纵得没原则。 但林烟才是城府藏最深那个,闵老爷子最喜欢她这点。 闵老爷子说:“你要是三妻四妾,我宁愿让小烟离开你。” 不等闵行洲开口,又补一句:“她是林闻歧的女儿,我想护她,要是换一个人,你感情如何我都不会管。” 闵行洲反应淡漠:“我忙,没事挂了。” 这人冷血的态度真能气死人,闵老爷子说:“等等,现在呢,还想两个?” 闵行洲笑得懒散:“把我逼得拉黑了。” 拉黑?闵老爷子想,那应该是尤璇,语气放低:“小烟有没有委屈。” 闵行洲评价:“她,演员天赋,又真又假。” 闵老爷子说:“我懂,小烟没打算和你长远。” 闵行洲心里清楚,尽管林烟本分做他的闵太太,从不直言。 闵行洲应:“她清醒也好,我对她的照顾只到协议期。” 闵老爷子问:“协议期没到?这就是你不离婚的理由?” 闵行洲声音略低迷:“问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好讨论,我不用管公司?” 闵行洲的重心永远是闵家,是财阀圈,感情这种东西,谁走谁留,他无所谓。 离开的,他不会挽留。 至于爱不爱,另当一回事。 留在身边做他女人同样不会亏待。 当然,也不是任何一个都能留在他身边,尤璇,他动过心。 只是尤璇太逼他,逼得急,他烦。总感觉已经少了些什么,他说不上来。 于林烟,他现在有责任,没想好给她什么结束,割舍不掉。 这婚,不着急离。 至于尤璇那边,暂时拉黑。 最后,闵行洲掐断通话,继续工作,这些琐事过脑也就没,夜里的事交给夜里。 闵老爷子被挂电话,坐在院子里好半响。行洲这个人做事只看大局,只看利益,到底逼他留下林烟逼太狠。人都会烦。 闵老爷子问保镖:“小烟回港城没有?” 保镖摇头:“不清楚踪迹。” 林烟早就退房,离开酒店。 茶园门票是她询问绾绾要的,倒是易先生塞玫瑰花里一同送来。 易绾绾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她,两个人驱车去云城。 路上,易绾绾问:“戏拍完了该出去放松心情,不然心情压着出抑郁。” 玩?放松?她林烟还真不能松懈下来。 目的地是云城最大的茶山。 那片山里,有个隐藏私密的茶园会所,普通人进去需要门票同样需要引路人,而门票只特供熟人或者某种特殊级别的人物。 林烟本不熟云城,一票难求,所以才找绾绾要。绾绾带她去玩过。 林烟握方向盘,不忘说:“找茶园的老板谈点事。” 易绾绾看向她:“你是有什么事吗,那座山茶园的老板我很熟的,我们最喜欢买他那里的茶,地理位置优越,茶叶底好,味道特别醇。” 林烟思索,“我得到消息,那位老板要生产特供茶。” 易绾绾不懂这些,“我先休息会儿,等下换我来开车。” 来看我太太 云城,会议加急到夜半三点。 会议室门开,徐特助拿平板,快步跟在总裁身后:“我已经在酒店预订套房,还是说您现在回港城?” 总裁蹙眉:“嗯?” 徐特助说:“因为太太没用飞机,机长已经过来接您了。” 跟进电梯的时候,闵行洲问:“她人呢。” 徐特助如实:“我不清楚,她那边已经退房,行李已经让快递寄回别墅。” 徐特助又补一句:“我打电话问过前台,那边前台不透漏客人信息,哦,太太号码无法接通。” 闵行洲淡淡的:“人活着就行。” 出公司门口,不得不说,谢安就是顶流,对面高楼的3d投放屏就是谢安的宣传照,粉丝花钱买的,庆祝生日倒计时。 闵行洲看一眼,扯唇,带了点嘲弄:“怎么都爱小白脸,小白脸那点片酬养得起你的胃口么,你被欺负,他是会哄你两句好话,能出手替你解决干净?” 徐特助听不懂,但知道太太在网上的cp对象,谢安是长得不错。 总裁那话的意思大概是,你是需要爱情玫瑰还是权力面包? 徐特助轻问:“只是网友磕的纸片人cp,您该不会学电视里那样搞封杀?” 他寡淡:“乱想什么。” 总裁那性子还真不会。徐特助提醒:“对了,您要是不着急回去,合作乙方请您赏脸过去吃个饭喝杯茶,交谈接下来的合作细节。” 闵行洲坐进车,闭眸休憩。 徐特助驱车前往郊外茶园。 同样的茶园,另一间包间。 服务生退出来的时候,门缝传来林烟的声音。 闵行洲驻足,示意服务生不要掩门。 林烟在和这间茶园的老板谈代言。 茶园老板说:“星河那边拿的代言费更低,林总,您要价太高。” 林烟不燥,从文件袋取出平板,上划,将数据报告递给贾女士,伸手示意:“我公司艺人的资料,您可以看一下商业价值和形象。” 茶园老板评价:“这姑娘我知道,电视剧里面,脸很肉很传统。” 林烟继续说:“贵方卖的茶叶可有考虑过购买人群,贵方可以从代言人的形象下手。” 茶园老板说:“我这里的茶真给不起那么高的代言,顷哥虽然是我好朋友,但我不会因为人情破财。” 商人。 直白讲,对方就是想压价,但林烟可不肯放低价钱,对艺人以后的商业价值有很大程度影响,付思娇可不值这么低。 同样,她想给付思娇重塑新的人设,要国民度,要暑假档的电视剧都是付思娇,代言茶叶很有接地气形象。 她身旁的易绾绾急眼:“许叔叔,你是不是掉钱堆里,价格压这么低。” 林烟压下易绾绾的手:“我们是来谈生意不是谈感情。” 林烟继续说:“这是她待播的古装剧,这是剧照与人设,真实练过茶艺,这部剧也是我公司投资,倒是可以插播推广活动。” 茶园老板疑惑:“播出来能火?” 林烟说:“她现在不火么,这周上三次热搜,正面热搜。” 茶园老板直接点破:“资本运作。” 林烟大方认:“如果艺人本身没实力也运作不起来,不是?” 茶园老板伸手指报纸上写的数字:“但我想谈你,你来代言,就按你说的这个价。” “我?”林烟拿马克笔重新写一串数字,“我的代言费得加钱。” 门外,闵行洲轻扯唇,这个女人很资本,很现实,不骄不躁,同样不卑不亢。 茶园老板问:“听说林总以前在娱乐圈都接高奢?” 易绾绾捞起林烟的手,指她手链和戒指:“你看她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不是私订,高奢品牌眼睛不瞎。” 也确实,林烟穿的太低调且高调,看懂的才懂,高奢品牌只专注重口碑和购买人群。 茶园老板说:“我有一条生产链单芽信毛尖,特供,与你形象搭。” 林烟却笑:“全解约了。” 茶园老板调查过,虽然林烟那些绯闻是误会,但商人本性难移:“所以我只能给林总这个价,我也怕林总日后又生什么事故。” 林烟推走:“贵方这个价,不合适。” 茶园老板收手,直言:“我这个人一生与茶打交道,觉得你与茶适配度特别高,需要有热水把你冲开,冲开味道很厚,特让人回味,入喉念念不忘。” 门外。徐特助忍不住低声:“许老板好会评价太太。” 闵行洲却不言。 茶园老板突然朝门外开口,“小李,冲新茶给林总和绾绾尝尝。” “小李?” 小李没进来,倒是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闵行洲,手插在西装裤,站得笔直。 林烟愣住,出神,在这里相遇是料想不到的,约在茶园会所谈项目,倒是很合闵行洲的胃口。 他这个人,公与私事割得清。 工作上,他喜欢在正规场合谈。 私事里,他还不是纸醉金迷,沉沦夜色。 茶园老板先开口打招呼:“闵先生?您来云城。” 闵行洲这个人竟愿意搭话:“嗯,隔壁谈项目。” 茶园老板忙离位招呼:“您可是找不到包房,我送您过去。” 闵行洲语气常常:“不必,来看我太太。”说着,他看向林烟,“谈完没,过来一起吃饭。” 林烟仰头应:“没有,你再等等。” 茶园老板就挺懵的,看着闵行洲的背影离去,最后笑出声:“林总深藏不露。” 林烟脸上同样挂着笑:“实不相瞒,不日就要离婚。” 茶园老板皱眉,二次惊讶:“那…” 林烟语气很轻:“在我未离婚前,我不接代言。” 品牌方估计都晦气。 茶园老板连叹气:“您要求还是太高,付思娇的商业价值我目前不认可。” 林烟拿回平板,翻备忘录,重新递给茶园老板:“这是她接下来要接的商业活动,我公司极力要捧。” 茶园老板沉默很久,与林烟握手:“三天后,我给林总答复。” “期待您的来电。”林烟转身,收拾东西放包里,听到茶园老板说,“我和闵先生认识挺久,喜酒还没得喝一杯,你们就要离婚?” 林烟只给四个字:“世事无常。” 茶园老板想到什么又说:“带点茶叶回去,找人给你冲。” 怨他 推开隔壁包间的门,气氛出其的低迷,看似在聊某个地区的开发力度,这些事林烟听不懂。闵行洲这类商业大鳄,要资源有资源,要关系有关系,坐这里的多少都要卖他甲方身份的面子。 闵行洲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看腕表,不冷不热回话,不多,都是几个字。语气不重,中气很足,极其稳得住男人风度。 尽管在场的资本家都比他年纪长倍,挑大梁的出演还得是他闵行洲。 看见她来,闵行洲示意身边的空位,林烟走过去慢慢坐下。 重新上菜,席位里的资本家们同时打招呼离开,只留他们二人独处。 林烟接过筷子,品尝,不太爱吃油腻的,端起点心尝,吃的时候瞥身旁,从未见闵行洲会给人夹菜。 闵行洲品茶,问:“顺利么。” 林烟:“他说三天后给答复。” “你对谈判是真没点道行。”闵行洲语气淡淡,“三天,对方是在给你的竞争对手机会。” 林烟筷子僵在原地,放下。 真的被一语点醒,闵行洲浸淫商场的眼见,她没得反驳。 三天能生的变故太多,这是林烟没想到的,还暗自觉得成功一半。如果这三天,星河娱乐那边有所行动,机会就会丢失。 星河对这个代言是咬住不放的,她更想争取到手。 但眼下,她对代言真没路子,转身,挽过闵行洲的手臂,仰头,“总裁,教我。” 闵行洲没拒绝她拱上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颔首,不咸不淡看她,鼻息落在她脸颊,那种酥痒撩人的欲。 “叫我什么。” “行洲。” 林烟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就是没力气,很招男人那点痒。 够绝的。 闵行洲不拂她:“许冠昌为人小气,星河只要八百万,代言三年。” 他像是笑出声补一句:“你呢,要价一千三百万。” 林烟:“我艺人值这个价。” 他凑到她耳边,声线欲得要死:“贪心的女人。” 林烟怔了几秒,回怼:“学你。” 这个学你意味明显,闵行洲认,倒是伤害了她。 没去想这些事,闵行洲说:“值这个不是你说了算,是口碑说了算。” 林烟嗯一声,听他继续说。 “许冠昌的茶不愁卖不出去,他愁的是知名度,提品质卖高价给富人群体,你还来跟他要价,挺聪明。” “新手。”林烟静默考量,说,“可是他明明还送我茶叶,我就想应该成一点点。” 一点点。 她还伸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比划。 看来,她对商场的了解也就这一点点了。 闵行洲扯唇笑,茶杯在手撒了些许在桌布上,声音低:“太太,买卖不成仁义在。” 道理就是,纯粹资本家的人情世故。 就算不合作,也不会翻脸面,各自留情面。 玩资本的,谁会把路堵死,何况她还是闵太太。 “我怎么什么都办不好。”林烟心里真有委屈,闵行洲听得出来,难得有心思夸她。 “你也没那么差,至少没被对方压下价格。” 林烟抬头看他:“你闵行洲的太太,能给别人压价?” 闵行洲放下茶杯:“这回记得是我太太了?为什么不事先找我。” 这话,他忙着应付前任,她如何上门自找没趣,对视下,她说:“怕你忙没时间。” 闵行洲不紧不慢撇开视线:“我两个亿的投资不是拿来跟你玩,没有回报随时撤资。” 大股东闵行洲,批文也是他让人办的。 “知道了,我回去继续想方案,不能给星河抢走。”林烟应。 闵行洲观察她的神情,发觉她似乎已经在想对策,挺上进,好教,倒希望有一天没有他,她也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活得好过得体面,他说:“我来办。” 但眼睛没看过来一眼。 林烟收回手,心里头却很落寞,他们之间真的是多的都没有,尤璇已经逼他离婚,他们之间的协议又能存在多久。 虽然心里无比怨闵行洲,怨他渣,怨他滥情,怨他藕断丝连,怨他含糊不清的跟她调情又不爱她,都怨,全怨,可事实上他对她的帮助没落下一样。 巧了,他被前任逼到这份上,过去两天两夜,偏他也不分家产跟她撕协议,实在猜不透,同样不想猜。 没再想,低头喝茶。 茶涩,林烟放下,拿筷子夹米饭吃。 闵行洲靠在椅子上玩手机,等她吃饱,她吃东西特慢,没什么声音,又挑剔口味。 数分钟后,闵行洲伸手执起茶杯,置到唇边,有一点女人香贴在舌尖,看到杯口有一点粉嫩的口红印,他想问问她,为什么动他的茶杯。 就那几秒,林烟的手探过来似在寻找茶杯,转了几个弯弯。几乎是本能的,闵行洲把碰过的同一杯放到她手里,她执起,唇正对位置,抿一下,舌尖舔过唇角,舔出了靡艳。 这女人,真不老实。 看到她面前的瓷碟里,一小只奶白的兔子糕,她一勺一勺的抠,闵行洲哑声问:“你是多久没吃东西。” 她拿湿巾擦嘴角,才回:“不记得。”甜度太腻,林烟喝口茶解腻。 闵行洲说:“我的。” 林烟看着闵行洲,半响,眼睛看向右手边,才了然。 “都已经碰了,你的我不能动?” 闵行洲笑得浅薄,倒是没说话,随她去。 饭吃饱,林烟拎起包离位:“我朋友还在后山,我过去打招呼。” 闵行洲没说什么,等林烟离开,他拨通电话:“见许冠昌。” 后山。 夜里一排排的灯泡挂在路边,绾绾和谢安在采茶,但那个人好像不在。 昏暗的光线下,易绾绾冲她招手:“我在这里!” 林烟走过去,谢安递给她一个竹筐,她接过听着工作人员的指导,学采茶。 易绾绾说:“我们还以为你回港城了。” 林烟揪着嫩芽:“事没办完,暂时不打算回港城。” 易绾绾笑嘻嘻地:“那挺好,去我家住两天。” 林烟问:“你家?” “我…..”易绾绾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谢安推一把手肘,易绾绾忙换语气,“不去我家,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闵行洲不会这么对我 在这时下毛毛雨,听到有服务生过来送伞:“闵太太,该回家了。” 易绾绾最后和林烟道别,只能目送她离开。 小道弯弯绕绕,路也窄,天色黑的缘由,迎面而来的也不知道是谁。 “林小姐有空常来。” 男人起调浓重,在雨中出其有低音感,比bc车柏林之声音效的低音调儿还带劲。 林烟抬头,模糊看到男人镜片折射出远处的黄色幽光:“谢谢你的门票。” 易利顷说:“不必谢我,你先生只需要一个电话,你一样能进来。” 林烟不推脱:“但还是要谢谢你。” 易利顷慢条斯理摘下手套递给小弟,从兜里掏出一沓,淡定极了:“我这还有。” 跟掏废纸一样,林烟扶额笑。 “很好笑?” 林烟稍稍分开两根手指,露出眼睛,看到他接过小弟的伞移向她,他低头笑,明明五官温和,可林烟却觉得不合衬。 像什么,地狱里的判官笑,不是好事。 “下次不要送玫瑰花了,我已经结婚,不合适收。” 易利顷后唇:“等你离婚再送。” 林烟就当对方在开玩笑,挥手再见,绕过他的身影离开。 易利顷站在原地很久,知道小弟唤一声“顷哥,雨大了”,男人吸吸鼻子:“她的香水味,真好闻。” 奶檀荔枝味。 易绾绾和谢安走到石阶上,排排坐下:“她还没离婚,这怎么下手,好不容易拐来,闵行洲竟然也在。” 谢安手撑地板,叹气:“你哥追的人妻,闵行洲花钱,你哥得用心不是。” 谢安问:“早干嘛去了。” 易绾绾说:“那时候我哥说她还小,学业为重,那时候校草狂热追林烟,后来被我哥一手揪领子带到墙角。” 谢安好奇地凑耳朵:“然后呢,顷哥说了什么。” 易绾绾扭头:“别动,我的。” 谢安和易绾绾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一见钟情见色起义,一有空就来学校接我,都是为了看林烟。” 易利顷把这些对话听得一字不落,把伞丢过去:“回家。” 易绾绾惊得嘴巴成哦字,跟谢安埋怨:“他丢我,他刚刚还能给林烟撑伞,他丢我。” 谢安没理,又不是没见过:“他一直双标,赶紧起来擦屁股。” - 这边。 闵行洲和茶园老板在谈,徐特助的手机震动不停,看到那串烦人的号码,索性按接听,满足对方来听。 “闵先生,您过目合同细节。” 钢笔开盖,闵行洲正说到:“我太太一向娇气,适当给她一些阻碍才能让她成长。” 你太太? 夜店内,尤璇手一松,手机泡进酒杯里,“你太太?这就是拉黑我的理由?你是真舍不得她的温柔乡呢。” 秦涛正和一群公子哥玩得兴,举起酒瓶干杯:“有人就是作。” “作死作得好,干杯。” 尤璇听得懂在说自己,点上烟,这回打火机却不出火,一个心烦摔了,伸手问秦涛要火机。 “跟你很熟吗,头发丝掉都不给你碰。”秦涛撩额前的蓝色碎发,只想远离这只狐狸精,香水味真重。 尤璇抽着烟:“你们就那么喜欢林烟?” 行洲不在,秦涛丝毫不给面子,打量尤璇一眼:“就你?跟她比?” 尤璇冷笑:“差哪?身材么。” 秦涛呵一声:“你敢对她出手试试,在场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说完指着喝酒的公子哥们。 “这么看我?” 尤璇扯来赵公子嘴里的烟,火苗对上,闭上眼,享受般燃上,吐气雾。 秦涛笑着摇头。 这女人是真的横,整一个黑势力大姐头的架势,又熟,又有韵味,全身上下男人会迷的资本,她是一样不落,不过秦涛可玩不起这款,还得是他闵行洲才管得住,掌得稳。 抛开她做过外围,行洲的眼光的确挑。 不过这种女人只适合挑战玩玩过把瘾,真娶回家都是鸡飞狗跳,太爱吃醋,母苍蝇都不得靠近。 她女王啊,行洲宠野了。 摊上这种情敌,估计能让女人一辈子出不来阴影。 “你可以试试嘛。”秦涛说。 尤璇抖烟灰:“她还差点意思,不值得我出手。” “哦,那你急什么,你着急逼行洲离婚做什么。”秦涛托腮问,“敢说不是害怕林烟近水楼台?” 尤璇歪头,强颜扯笑:“闵行洲不会这么对我。” 事实上,尤璇这一次挺没把握,不明白自己这次为什么逼闵行洲逼那么狠,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放在眼里,但这回的林烟,她隐约感觉到是对手,藏得深的对手。 自己和闵行洲再如何搞,林烟丝毫不乱没有任何感觉,依旧站在闵行洲身边,住他房子开他车花他钱做他太太。 尤璇嫉妒又膈应。 从一开始,闵太太的位置明明是她尤璇的不是吗。 她有预感,林烟出手的方式不简单,也不至于闵行洲到现在连一分协议都割舍不掉。 而闵行洲如今的心思,她是真一点都猜不到。 “甩了就别回来恶心人。”秦涛补充一句,“我们都以为他去横城是去提离婚,你看看,他们离了吗。” 尤璇说:“没离。” 秦涛挥手示意dj停音乐,掏掏耳朵凑过去,大声说:“哦,那你活该。” 尤璇扭头,喝酒,没说一句话。 秦涛难得见尤璇这么难过,好奇问:“跟我们说说,当初为什么甩行洲,纯粹是为了好玩?” 尤璇大概喝多了,抬手擦嘴角:“跟你们熟?你们都是林烟那边的人,我干嘛要说。” 秦涛懒得再和尤璇说什么,牙疼,特疼,补牙还费钱,当初就说一句“你睡她?万一她有病…”就被闵行洲一拳挥过来,掉了三颗门牙。 想想都疼,闵行洲的确宠女人。 试图说一句怀疑的都不行,闵行洲下手贼心狠。 尤璇问:“唉,你看好林烟吗。” “关你什么事。”秦涛冷漠无情脸,“离开记得付酒钱,我可不请你,以后娶媳妇回家,万一知道我请你喝酒过,会吃醋的。” 尤璇嗤笑,手里的酒杯摔出去,啪地一声巨响,扭着细腰,走得潇洒。 白疼你了 宾利车赶往机场,徐特助撑伞开门接人。 闵行洲从上车开始就不跟她说话,直到到机场都不吭一声,也不冷,就是寡淡。 林烟不去猜也不打算先开口,老老实实跟上他的步伐进专机。 客房乘务员在对接港城上空的气流,过来询问:“老板,雨不大,航线信息已经上报,可以顺利起飞。” 闵行洲嗯一声。 没人跟林烟说话,就挺无聊,只能坐在躺椅上吸溜酸奶发呆。 20分钟,30分钟,40分钟,身旁沙发上的男人玩手机,靠酒精提神,还是没跟她说话。 高空看出去,深夜的云层黑到瘆人,不远处还时不时有闪电划过。 本就郁闷的林烟,看着那道闪电直皱眉头,搁档忽然被拉上,两份合同被甩到她怀里,闵行洲说:“你合同。” 林烟对合同到手并不抱有怀疑,闵行洲出手,绝对能成,就是不知道怎么谈下的,林烟翻两下,比原来的价格还高,茶园老板和闵行洲已经签字盖章,板上钉钉。 能在星河娱乐面前吐口气真舒服。 谢谢的话到嘴边,闵行洲已经转过脸接电话,是秦涛:“她手机泡酒里,也不拿走,我刚丢垃圾桶。” 林烟好奇,忍不住往闵行洲身上挨,偷听。 “她喝过酒,蹲在马路边,外套也不穿,也没手机打车。” 闵行洲眼皮低垂,酒杯到嘴边又放回原位,其实他每一个微表情都被林烟熟烂在心。 女人深夜蹲马路,多令男人动容的画面。 “不过我报警了。”秦涛他们可不乐意送尤璇一程,到底看在闵行洲的面子上选择报警。 “她还不想上警车回家,看样子有点醉了,真是防碍警察蜀黍工作。”秦涛说。 那边变成尤璇的声音,低迷状态:“老刘呢,他今天怎么不来接我。” “老刘家里有事。”他一说就是敷衍。 林烟不乐意闵行洲当着她的面继续听下去,心里酸溜溜又气,她这个闵太太当得实在是憋屈,三番四次被尤璇闹到跟前,每次都把她当做隐形人一样不存在。一口气哽在喉头来来回回折腾,手攀到男人喉结处,下拨,挑开领带,脱下他的西装外套丢在一旁。 直直往闵行洲手臂狠咬一口,留下牙印。闵行洲呼吸重了几分,低头看林烟,没拒绝,没情绪,任她乱来。 尤璇:“你回来没有,我去檀园等你,我知道密码。” 林烟闻言笑了,指着闵行洲打手臂,慢声:“你答应她呀,带这个去见她。” 正得意,闵行洲忽然把手机递给她:“你来?” 那边的声音又变成蜀黍:“您好,是尤璇小姐的家属吗?她醉酒不肯配合我们工作,您能否劝一劝。” 这会话的功夫,林烟手已经把他的皮带全解开,衬衣抽出来,抬头,闵行洲表情欲言又止,摁住林烟的手腕,控制她的胡闹。 “她住景山苑8栋38号。” 通话结束,闵行洲反手擒住林烟的双手压在头顶,双双倒向沙发,他睇了眼林烟:“玩我,想在飞机上被弄是么。” 闵行洲喝过酒,喝的酒都要最烈的朗姆,也从不会醉,眼底克制得很,清醒得很。 心脏跳动的地方抵着她,紧实有力的肌肉似要撑崩纽扣,香水味与熏酒在糜烂,那味道辛冽,醇。 全压在她身上有一种被烈火缠烂的刺激,又干净。 一点热感,透出来。 整体不浓烈,配合男人荷尔蒙泌出的松弛感,兜兜转转,绝对让女人心动。 林烟没法动弹,心里知道根本抵不过闵行洲的力气,所以就不动,矫情什么。 虽然他不会怜香惜玉。 林烟忙摇头,“你喝酒了,不做。” 闵行洲嗤笑一声,结婚以来只有她不要的份,她要的时候磨得他没法抗拒。 别的不行,这种事上真会玩弄他,误打误撞的,新鲜刺激永远是男人心底最深的追求。 有时候,他都怀疑林烟真有三分操控他的本事。 当然,闵行洲也没真的想欺负她,床上这种事,放不开又不情不愿就没意思了,像喝清汤寡水。 林烟问:“为什么喜欢当我的面和她搞,我不要面子?” 闵行洲蹙眉:“配合警察工作。” 这话说出来,兴许只有他自己会信,林烟说:“旧情,旧爱,心难耐。” 闵行洲应一句:“下雨,采茶,挺浪漫。” 闵行洲看得见,她和谢安冒着细雨采茶。 而他在屋里给她签合同。 他掐她腰,不疼,就是痒得她嘶声,闵行洲语气带了点戏谑:“白疼你了。” 不,男人在意女人身边有异性这问题其实很玄乎的,是跟那点不起眼的占有欲有关,跟爱不爱没关系的,是妻子。 林烟:“我没那么滥情,没离婚就跟别人玩暧昧,那你呢。” 不回应,没一会儿,闵行洲起身挨坐,从烟盒拿出一根烟咬在舌尖,林烟拿走,折两半丢垃圾桶。 “飞机上不能抽烟。” 闵行洲看她半响,笑一声,卷起袖口,那牙印还在。 “想咬死我是么。” 林烟瞥一眼:“也不知道你死了,作为第一继承人的我能继承多少财产。” 闵行洲抿唇,“你跟钱过。” 林烟挨到扶手上,半盖丝毯,划手机玩,模糊应他的话:“难道跟你过地下情么。” 闵行洲闷笑:“我全捐,一分不留你。” 林烟伸脚蹬他,就没蹬到,很快被他全掌握住脚后跟,往回推。 林烟望他几秒,闷哼出声,转身刷手机。 谁也不理谁,到港城时,天已经亮,落在私人停机坪,老刘开劳斯莱斯就停在那。 “太太,我送您回家。”老刘已经开车门,做迎接的姿势。 “你在叫哪个太太。”林烟掠过,径直走向出租车,去公司。 老刘僵在原地不知所云,听到总裁说一声:“容易吃醋。” 公司楼下,林烟迎面就撞见付思娇和一个男的在聊什么,却感觉那男的让人觉得眼熟,但林烟能确定,绝对没见过。 熟是因为那条狗,好像在谁的朋友圈见过,脖子系个红蝴蝶结就很不解。 他渣,你要比他更渣 付思娇小跑,凑过来:“老板,你回来啦,祝您杀青快乐。”说着还举起她手里的奶茶,“喝奶茶吗。” 林烟思绪被打断,摇头。 两人走进电梯,林烟看着付思娇手里捂的爱心奶茶,“你交男朋友?” 付思娇连忙解释:“老板不要误会,那是我的邻居,他的狗来对面宠物医院看病,我给他指路,他送我奶茶。” 林烟应:“谈恋爱可以,看跟谁,记得多了解对方,稍有不慎对你的口碑影响大。” 付思娇点头,“这点老板放心,我的目的是赚钱,不搞男人,都是累赘。” 林烟顺手把文件档递给付思娇:“给你谈回来的代言,月底官宣,你先好好了解下。” 电梯慢,付思娇耐心翻完:“他们家所有茶叶品牌垄断代言?一千六百万?” “老板你真厉害。” “哪是我,我差点谈黄。”林烟笑了笑,“是我们的大股东谈来的。” 付思娇有所耳闻大股东是谁,老板的秘密丈夫,公司上下都懂,不过那人的身份不可言传。 办公室,廖未芝并不在。 林烟转身进休息室睡觉,没睡得安稳,电话一直响,是家里的女保姆。 “太太,花店那边送来玫瑰花,蛮多的,客厅装不下,您看看,我给您放哪里合适?” “随意。”林烟挂电话,充电,静音睡觉。 她是没想到,徐特助还真去订,不过,谁真的跟你喜欢红玫瑰。 会送红玫瑰的男人,并不是什么稀缺物种。 大马路上随便捉一个都会。 还不是闵行洲亲手送,不值得她去感动,纯粹你说我做,一方是有钱,一方是试探,谁也不真心。 就是浪费资源,还没人欣赏。 接连几天,林烟都住在公司,刚起步阶段实在抽不出手忙别的事,有时候直接和廖未芝去对面商务酒店开房。 … 尤璇出现在pm集团,保安并不敢拦他,态度温和替她按电梯,从一楼到顶楼。 徐特助丢下文件直奔会议室,凑到总裁耳边:“尤小姐来了。” 紧闭的装甲大门并没有被推开,那女人难得不是无理取闹的直闯。闵行洲淡声:“继续。” 高管点头:“好的总裁。” 一个小时后散会,尤璇踩高跟鞋进来,红色喜帖砸在闵行洲手边:“来给你送请帖。” 闵行洲手中的工作停下,撩起眼皮睇她:“前男友凑得几桌。” 尤璇红唇勾起:“足球队。” 闵行洲点头:“差本荣誉证书。” 尤璇冷笑,目光垂下,看到男人执钢笔的手臂,肌肉筋脉凸起处有牙印,腕表上方一寸的位置,不深,特张扬。 尤璇挽起闵行洲的衣袖,盯着看:“真行啊闵行洲,当我不存在?” 闵行洲神色淡:“是你先甩我,如今拉黑了就不要联系,懂我意思么。” 当男人认真的时候被甩,不甘心肯定有,恨也有,一口气舒不出去。 “你还恨我是吗,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只要你和她离婚,我们像以前那样,你想怎样都行。”尤璇挨在他耳边,目光投向他侧脸。 闵行洲这个人不能单单论长得好看,男人最高级的性张力,叫荷尔蒙,成熟,有阅历,浓烈的,疏离的,欲望的味道,他全都有。 男人太过克制,会让女人索然无味。 男人太放纵,没有挑战感。 闵行洲在克制与放纵之间,拉扯得刚刚好,精准戳中她的喜好。 他偏头,往皮椅上靠,“协议期还有七个月。” 那态度不直白也不是直接拒绝,协议两个字敷衍了事。 闵行洲当真是,最爱敷衍。 尤璇扬起唇:“这七个月我嫁给别人,咱两也算扯平,以后二婚配二婚。” 闵行洲溢出笑:“你又不爱他,你什么目的我清楚。” 被点破,尤璇也不慌:“不爱的女人你都娶,我不能嫁?” 闵行洲淡淡地:“人身自由,当然能。” 尤璇忽然问:“你会不会去抢婚,我会穿平底鞋等你来。” 抢婚挺让人浮想翩翩,禁忌又刺激。 这种事放以前,男人都有出其的占有欲,闵行洲会,但现在他没个答案。 闵行洲把合同推给女秘书,起身离开。 尤璇靠在原地燃上烟抽,静静看闵行洲的背影,他走得可真潇洒。 闵行洲这个种人就是蛮会勾女人心,骨子里忽近忽远的态度,把她的心迷得乱糟糟。 做梦是他,洗澡想他,吃饭想他,抽烟点火想他,醉酒想他,就连看别的男人都代入他的脸去撩拨,路边看到一只猫狗都幻想是他养的,想给他送回家。脱衣穿衣想他会出现,想象他手背的指关节会解开她旗袍的样子,又欲又霸道。 称得上,无药可救。 整天想方设法见到他,和他说话。 她唯一的优势就是脸蛋,可好看的女人到处是,不玩点非常规手段能拿下闵行洲? 狭路相逢勇者胜,征服一个会玩弄感情的男人,首先你得比他玩弄感情更游刃有余。 说开来讲,他渣,你要比他更渣。他冷,你要比他更冷。他禁欲,你玩消失。 但美貌外表,绝对是前提。 自己到底甩过闵行洲,已经不是她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的阶段,掌控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变。 女秘书过来整理桌子,提醒:“尤小姐,总裁下班了,会议室不能抽烟。” 尤璇只好灭烟,目光扫过女秘书,性感黑丝,白衬衣,短皮裙,诱惑力十足。 尤璇笑:“你挺漂亮,但天气冷,下次应该穿保守点明白么。” 女秘书打量尤璇,回应:“抱歉尤小姐,那你冷吗,你的话我没听明白。” “你过来。”尤璇招手,见女秘书愣愣靠近,尤璇伸手,帮女秘书把最后一个扣子系好,扣到脖子处。 “在哪个医院做的?” 女秘书扬脸笑:“不好意思,我全身上下都是原生的。” 女秘书倒是有所耳闻,尤璇是总裁正牌女友的时候,漂亮女秘书被辞退一个又一个,现在就一个扣子没系,她尤璇都管,名不虚传。 扣好,尤璇终于满意,打趣道:“那个女人也不管管你们。” 这群女秘书工作能力超强,同时也能照顾闵行洲的衣食起居,吃什么,带什么领带,咖啡不能放糖,熨西装半点皱褶没有,连起居室的漱口杯该放哪个位置她们能跟丈量过一样,了解透彻,姿色也在线。 这个林烟心真大,估计都不想知道闵行洲有什么喜好。 黑夜不规则(一) 尤璇去吃饭的时候遇上林烟,还是要给请帖:“我结婚。” 林烟带手套剥虾,慢条斯理,实在没法接:“你的套路挺没意思的。” 这话直击尤璇的心,尤璇有自卑有敏感,但藏得深裹得严,尤璇问:“他去抢婚你不介意?” “介意,但不在意。”说完,林烟示意服务员添碗筷,“坐吧,请你吃饭。” 尤璇也不客气,但一口没动:“你心真大,难怪闵家上下非你不可。” 林烟没说话,忠于剥虾。 尤璇觉得,林烟真的从未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膈应与嫉妒只浮于表面,私心里却没有把自己当成对手:“你暗地里的手段不少。” 林烟说:“那是我丈夫,我有尊严,同样我有权力这么做。” 尤璇话不落下风,“他妻子要是换个人,我是情愿做他情妇,但偏偏是你林烟,我不喜欢。” “咳、咳!” 廖未芝直直给呛到,脸憋成猪肝色。 林烟拿筷子夹虾点酱汁,细嚼慢咽没说话。 林烟不太爱讨论这些问题,尤璇也不想自讨没趣,拿走请帖离开。 尤璇走后,廖未芝忍不住吐槽:“果然是她尤璇,什么都敢说,可她在闵行洲面前玩的那套又不一样。” 林烟只应:“吃饭,菜凉了。” 后来那几天,尤璇彻底消失,婚礼取消,就连音乐团队都没人能联系到她,不留踪迹,不说去向,有亲人在意的话会报警的程度。 留下一条朋友圈:我爱过你,一直爱 大胆,热烈。 有手段,知进退,回港城点一把火,也不熄灭就隐藏干净,任火烧,她自己不受任何影响,却已经把林烟和闵行洲的感情搅得天翻地覆。 要是火熄灭,尤璇就会寻机会出山杀回来,尤璇不可能就这么放弃闵行洲,强攻不妥,那就选择合理性蛰伏搞消失,不会让男人觉得心烦,又能增加男人的愧疚心。 其实林烟能摸得透。 三十六计,包括走为上计都被尤璇玩透。 至少,林烟最近观察闵行洲,抽烟时常沉默。 尤璇不敢结婚,尤璇已经赌不起闵行洲会不会去抢婚,到时候落个二婚的名头,主要怕输给看笑话的人。 剧组今晚在酒店顶层举行杀青晚宴,王导这回邀请圈内很多导演制片人过来,包括一些名气旺的明星,以及媒体记者采访,因为是pm集团发行,王导趁机会造势作大宣传,哪有导演不希望票房破纪录。 片子已经过审,就差排档期。 林烟抽出时间去酒店赴局。 就是爱遇到林以薇,“你下家不出来帮你拎包提裙摆?” “你眼神是真不好,我裙子短。”林烟低头,手撩撩裙摆。 林以薇忽然发现,林烟这几个月的裙子都露出那一双长腿,刚跟闵行洲结婚那几个月,林烟长裙,长裤子,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 膝盖伤,吻痕,林以薇能懂。 如今,都不需要遮遮掩掩,这感情是真出大问题。 不过还是这种风格适合林烟,身上资本足,都是胶原蛋白。 林以薇跟在林烟后面:“你手表新款的?能不能给我瞧瞧。” 林烟拒绝:“你手不干净。” “小气,我就看看。”林以薇说的时候已经捞起林烟的手,摘下,“姐夫送的?” 林烟说:“用片酬买的。” 林以薇挖苦:“啧啧,你现在好可怜。” “你不可怜,不懂自己去买一个。”林烟扯走手表,推门进场地入宴,从酒侍取杯香槟在手,去找王导。 王导见她就开怀:“给你们介绍一下闵…林烟小姐,我的御用女主角。” 娱乐圈那群人对林烟的态度也就那样,她不红不火,绯闻又多,模模糊糊的,他们只客气打招呼:“林烟小姐好。” 林烟完全不在意,碰杯抿香槟,跟王导打完招呼走去一边吧台玩手机。 就是爱玩手机,空出一边手拿小签扎水果吃,盘子空了,她面前又被替换一碟,满满的红提子和草莓粒。 林烟抬头:“易编剧,难得看到你出现在这种场合。” 从易先生换成易编剧,一个男女之间很拉距离的称谓。 易利顷半开玩笑:“你觉得我该出现在哪种场合。” 林烟放下手机,手支脑袋打量易利顷,几秒后得出结论:“寺庙,烧香,敲木鱼。” 看起来真像不食荤腥的男菩萨,仅于目前接触得来的表象。 易利顷低笑一声,似乎觉得她的答案有些可笑,又或者当玩笑话略过,他叫酒侍调酒,调一杯干马天尼。 看着他拿一片橄榄放在舌尖品尝,干马天尼,这个男人口味挺独特。 后面他说:“我倒是知道有个庙,求过一事,挺灵。” 林烟笑问:“你也信吗。” 易利顷应:“以前不信,后来信。” 林烟收回目光,她求过,没实现。 不远处,林以薇举着自拍杆开直播:“给你们看看宴会,很多明星也来了,说不定能看到你们的偶像噢。” 直播间弹幕高涨。 【主播停下,主播停下,给我看看林烟和那个男的,卧槽卧槽!撕漫出来的禁欲叔叔】 【那男的是谁,娱乐圈新秀?】 【帅帅帅,别走开,能不能把摄像头对准他,让我舔舔屏】 “你们说易利顷易先生啊,是林烟的…的。”林以薇故意吊胃口,又不说清,让网友想入非非。 【倒是说,话说一半干嘛】 【易利顷?没听说过,按主播说的莫非是林烟金主?】 林以薇看弹幕边笑:“家人们可以来猜猜,看看他们站在一起配不配。” 【配的一脸,高贵小公主配禁欲斯文男!!!壁咚身高差的画面我已经脑补好了!!!有韩剧雪中浪漫相遇那味了】 【楼上拉倒,朋友认识聊天都不行了吗,我还是嗑云梨和九爷,云梨和九爷yyds!】 【主播帮我问问他眼镜哪里买的,真看好,我也想买一副来变身】 【定制款吧,我截图搜了没找到】 【主播去问问他手上的朋克手链是什么牌子,我也买一款送我表哥】 【楼上是不是刚分手,不送男友送表哥?】 林以薇无语,这些网友怎么带不起节奏呢,还想送林烟一个热搜,偷偷拿出另一部手机刷钱买直播热度。 主要易利顷和林烟相处,两个人隔得太有分寸。 黑夜不规则(二) 当然,林烟完全没注意到一台手机就在吧台后方,对着她直播,毕竟用营销号现场直播的挺多。 直播间这回被买火,但讨论的都是易利顷身上的东西。 人来人往,相当于一场资源交流会,导演和传媒投资商都在。 面前的酒侍问:“易先生,还要么。” 他示意对方再调一杯:“你再加柠檬汁。” “好。” 林烟只知道闵行洲怎么喝都不会醉,易利顷算第二个,干马天尼一杯他没感觉,还要。 论起来,易利顷玩的是品味,追求丰富的口感,闵行洲喝的是刺激和烈性,就一种牌子,最烈、最上头为止。 林烟打量易利顷,脸颊依是冷白色,没有醉感,当他摘下眼镜的时候,一取一扣,自带慢动作。 人近在迟尺,没办法看不到,她没别的意思。 易利顷偏头看她:“想不想试试,这个调酒师不错。” 林烟摇头:“我怕醉。” “那么多人在,保你安全到家,不相信我么,身份证给你拍照。”说着,易利顷抬手,他那个身边带的小弟递上身份证。 举止很有分寸。 可明明喜欢干马天尼配橄榄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像,‘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么’ 林烟扫向那张证件照,疑问:“你不是华夏人?” 易利顷说:“我母亲祖籍华夏,我父亲是外国人。” 林烟目光移向男人的脸庞:“我怎么看你不像…混血。” 易利顷的长相的确不是混血,易绾绾也不是,他们的名字也不是。 易利顷扯唇:“在查家底么。” “不是,随口问。”林烟扭头,无聊吃水果,等王导上台致辞完,她也该回公司办事。 酒已经调好,易利顷推到她面前,吸管递给她。 她愣住,沉默对视。 好半响,易利顷笑:“尝尝。” 林烟接过吸管,对吸管就吸一点,先是挺温柔顺滑的,下一秒眉头皱到起飞:“涩,苦。” 易利顷递给她橄榄片:“试试这个,酒精更上头。” 何止上头,天灵盖都冒汗,林烟添添唇,不过挺回味。 易利顷接到电话,叮嘱林烟少喝点,戴上眼镜离位。 这时,林烟发现林以薇,问:“你一直在拍我?” 毕竟在直播,林以薇说话很客气:“是直播间的网友喜欢看你,拍你又不掉层皮是不是。” 对方会装,林烟也会,微笑:“人多么。” 林以薇应:“百万热度。” 林烟点点头:“原来我这么火,粉丝都跑到你直播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不就刚成为王导的御用女主么,得意什么,你粉丝有那么多?”说完才发现自己破功。 林以薇就这点尿性,在她面前装杯,她比谁都急。林烟深谙此道。 林烟扭头去卫生间洗手补口红,手机这时亮一下,林烟划开。 闵行洲:「哪」 就一个字,多的没有,林烟打量那个没有头像的头像,前任失踪他空虚寂寞是不是,负气打出一个渣字,还是选择删除掉,最后,林烟发过去6条。 「在宴会」 「喝酒」 「喝的白酒」 「白酒用吸管吸」 「吸管是一次性的,奶白色」 「五分钟前刚倒,总裁还有要问的吗」 结果,闵公子一条没回。 论故意把话聊死,林烟当属第一。 闵公子是寂寞才会找她这个备胎,其他的时候都在回味前任,这点特性。 最初以前,她不管多忙,手机不离身,喜欢发消息找他都是想他关心他,他偶尔停下工作跟她聊骚。 然而更多时候是给她积一堆绿色词框,他看到就是不爱搭理。 姓闵这人太清醒,想起你时,半夜三点钟能到你床上,不露疲惫的与你在被窝彻夜长谈,激情痛苦都有,这种事上被他牢牢吃死是真的,沉迷于他的体魄同样是真的,可不顾夫妻感情时,他根本不把你当回事。 降维。 前任一回来,她的习惯渐渐改变,微信发多了像舔狗,这世间,舔狗下场皆一无所有。当然,她至少还有钱。 但她也无法忽视,自己爱他的事实,爱这种东西还是能克制,能藏,同样能演。 回到吧台前,酒还在,林烟多喝两口,尝过烈酒,香槟如同白开水。 手很痒,手腕一大片红,林烟觉得体内燥使劲抠,脖子也是,很快到处都痒,林烟是最怕痒的人,那种头皮发麻,犯恶的感觉,哪哪也不舒服。 一件风衣披在她肩上,衣袖很快被易利顷扯住,并没有肌肤之亲,拉着她穿过人群,什么话也没说。 两个人走得急,走得匆。 林烟依旧保持距离,声音很哑:“我可以自己走。” 易利顷嗯一声:“我知道,怕你站不稳,你去客房休息室,我叫救护车。” 林烟征求:“帮我找阿星,有人搞我,我不能出事,会影响电影口碑,这还没上映,一损俱损。” 易利顷看她一眼:“知道。” 腿无力,林烟皱眉,到最后只能在走廊扶墙。 直播录下那一幕。 【哈哈哈哈,调侃一下,他们很像在逃情侣】 【主播跟进一点,让我们看看发生什么事,两个人喝醉了?】 【这么着急躲我们!有一腿,肯定有一腿!】 林以薇终于满意网友们的幻想,举自拍杆跟上,看似抱歉说:“你们看不出来吗,他是林烟姐姐很多年的男朋友,大学时候就认识,几乎天天去接送林烟。” 直播间先是一片雪白的问号,几秒后文字刷屏。 【没证据可别乱黑,林烟的绯闻哪次到最后不都是乌龙】 【不是乌龙,落地窗私会金主的照片你们忘记了?】 【额…这么热闹,媒体狗仔怎么也来直播间了?】 砰———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隔绝林以薇的直播。 同样,易利顷站在门外,之所以站在门外是害怕对林烟有什么负名声,不适合孤男寡女共处,他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林以薇皱眉,“你怎么不进去?她一个人安全吗。” 只是那样隔着薄薄的镜片投过来的眼神,阴厉,浑浊,完完全全披着羊皮的狼,林以薇一瞬间是发怵的。 黑夜不规则(三) 易利顷打完电话,示意黑衣人朝林以薇伸手:“手机给我们。” 林以薇往后退:“我在直播,你可不要乱来。” 黑衣人直言:“你在窥探隐私,我已经报警,不听话,我不保证你将面临什么…”后面的话,黑衣人没继续往下说。 林以薇对易利顷嘶声:“什么隐私,她是明星,私生活混乱容易影响粉丝三观!还有,林烟已经结婚,隐婚!她还和你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你们四年前就认识,别以为我不知道。” 直播间围观的群众直接炸开。 【林烟结婚了!林烟结婚了!林烟还出轨了!】 【出什么轨,楼上没有证据不要造谣,小心律师声明】 【上回不是说只是恋情吗,怎么又是搞隐婚那套,天呐,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年度出轨大戏来了,撕漫男和她不简单的,刚刚的直播我有录屏,你们搜我账号慢慢回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没一会儿,黑屏,x号,该主播已经下线,黑衣人真忍不住,扯走按关机。 林以薇难以置信看着面前斯文相的男人:“你们是土匪啊。” 三条热搜瞬间登榜,营销号kpi算是赚足了。 #林烟被爆隐婚# #林烟与撕漫男暧昧# #林烟出轨# 已婚这事又能瞒多久。 然而,今晚的杀青宴记者多,得到消息已经拥蜂般堵在休息室门口。 “林烟小姐,能否出来和我们聊聊。” “林烟小姐,你的丈夫是谁,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这样的场合出轨,是觉得刺激吗。” “林小姐,剧组编剧和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才接到《霓虹迷幻》的女主?是这样吗林烟小姐。” 身穿风衣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拨通闵行洲的号码,先入为主:“你太太在顶层休息房。” 闵行洲刹车停在灯牌下,无比熟知对面的声音:“易利顷,久违。” 易利顷扯笑:“闵先生有没有看娱乐新闻,送你个惊喜。” 闵行洲还真没关注过,事都是徐特助口中说出,伸手拿副驾驶上的平板来看。 易利顷声音低又柔:“如果你不出面,我会出面,那么我将告诉大家,她结婚的对象是我,你看看我的提议好不好。” 闵行洲反应常常:“需要把民政局给你搬过去么。” 易利顷说:“我知道你父亲,但明天是周二,民政局开门。” 闵行洲半笑,神色懒怠:“原来那个男人是你。” 闵行洲但凡在意,但凡吃醋,一查就能知道送玫瑰的男人是谁。 不过,闵行洲相当无情,压根没把这事放心上。 送玫瑰这种事,确实令女人心动,于闵行洲,觉得段数蛮不起眼的。 易利顷笑容更大:“她没有,但我有,闵先生能懂我态度么。” 态度,什么态度,让给我的意思,我爱你妻子的意思。 蛮直接。 闵行洲抿唇,也没个波澜:“你竟喜欢对人妻下手。” 易利顷语气依旧带着笑:“比不过闵先生偏爱外围。” “是么,收敛点,我不保证你下回是在那个机场被拷走,地点,你挑。” 闵行洲在待客这方面,挺讲究。 被挂电话,易利顷捏着手机,不知道走这一步对不对,但他清楚,在林烟那里,此刻最需要的是闵行洲,而不是他。 这样乱糟糟的场面,闵行洲轻而易举能解决,就看他肯不肯,愿不愿。 当然易利顷也能,只是不合适,林烟那边不接受,他看得懂她目前的态度。 礼貌,克制,不僭越。 今晚事多,纯粹抽空过来,见她一个人被那么多人冷落在角落,他没舍得分寸,只是没想过被一颗老鼠屎搅在头上骑,“那个女人交给警方关进去教育几天,罪名下药。” 林以薇当场被送去警局报案,记者把问题丢给易利顷。 “请问这位先生,您和林烟小姐什么身份,你是她的旧爱吗,还是说…” 黑衣人伸手拦截:“你哪个传媒公司的,明天等律师函。” 休息房有服务生递水,易利顷放进来的,林烟窝在沙发角落冷得不停,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门外记者的声音不断,老是问她丈夫做什么。 她手机开免提,阿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好多了吗。” 林烟说:“就是痒,想扒皮。” 阿星问:“具体怎么挨。” 林烟应:“王导查过摄像头,说我的酒被调包。” 阿星语气越来越重:“有摄像头她竟然还敢?铁定心思搞你,你呢,醉了?” 林烟没说话。 阿星警告:“你不能出去,门口外面都是记者,花不起那么多钱封口,直播里林以薇的话已经录下,反正你结婚的事逃不掉了,廖总已经在联系公关。” 林烟放下水杯:“逃不掉我就自己认,电影不能跟我死。” 阿星想想也觉得是:“那出轨的事呢。” 挺会造谣污蔑的,出轨?旧情人?天地良心,她和易利顷之间多余的关系都没有。 林烟无语:“出什么轨,跟编剧喝酒就是出轨?黑粉到底有没有眼睛。” 阿星破口:“林以薇那张嘴就是贱,网友们都觉得你跟易先生在搞暧昧,幸好易先生没跟你进休息室。” 林烟沉默。 阿星问:“怎么又不说话,你是不是怕闵家那边?” 林烟细细地说:“我是怕以后的片酬降低,天天挨你骂。” “行行,你让服务生开门,我到了。” 休息室门开,易利顷和谢安,阿星三个人同时进来,提着一大袋的药,对面平安大药房的袋子。 林烟抬头看着易利顷,其实很想不通,网友为什么会觉得他跟她有一腿? 她以后还怎么跟男人正常接触? 事实上,林烟的长相一不小心就很媚态,跟对她有感觉的男人站在一起,稍稍去注意,磁场就很容易引起。 易利顷眼神对上她,她脸红扑扑,眼睛里都是星星一样,的确无辜。 这种无辜不需要演绎,这双眼睛太美,同样,他也在盯着她。 “先吃药,缓解情况。” 林烟第一次吃药没犹豫,全放嘴里就水吞下。 黑夜不规则(四) 没犹豫,一个不爱吃药的女人。 易利顷想不明白,林烟一直躲躲避避他,从带她离开场地她就开始特意避开。 “不是单纯的痒?是不是还有什么症状?” “痒而已。”林烟应。 易利顷低头看她:“可你的眼睛很不一样。” “我没事的,等医生来就好。”林烟移到空调最下方吹冷气刷娱乐新闻分散注意力。 网上已经放出一堆照片。 她和易利顷在滑雪场,横城的酒店,其实全剧组都在,林以薇就是只拍她和易利顷。 美图滤镜后很真。 二房那边恶意买水军带节奏,要拆她这块板板,导致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想象力更丰富。 不说在娱乐圈内的对家,各种买通稿黑她,连星河都出手,解约就是因为她私生活混乱。 星河娱乐:@林烟你怄气离开时,我们挺遗憾,曾劝过你好好改过重新做人,但是可惜你不听,好自为之吧 老东家,当头踩一脚。 星河算娱乐圈的头牌公司,网友们更信。 只是她有些心疼替她说话的粉丝,跟着她心惊肉跳,林烟登陆自己的账号,编辑文字:很抱歉占用资源,今晚出了点事不便,明天给你们一个交代@星河娱乐,贵司明天记得看邮箱 很快她的账号就被水军讽上热搜词第一。 【什么邮箱?是你滚出娱乐圈的声明吗】 【难怪隐婚,难怪代言全掉,难怪星河跟你解约,难怪路人缘这么差,自己私生活混乱谁肯找你合作】 【大家不至于骂这么难听,建议理性吃瓜】 【嗯…照片摆在那里,林以薇是她堂妹,不可能诬陷她的】 林以薇更是留一手,一篇小作文让公众号发出,怎么编怎么来,每一句义正言辞。 二房下手狠,都清楚闵行洲不会承认。 更无非毁她名声,让闵家退婚。 再刷评论,早就过几万,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很火,那么多网友来吃瓜。 只是眼下身体真的顶不住这股痒,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恰恰落在易利顷脚边,易利顷询问她:“想让我怎么帮你。” 见她脸更红更热,取来冰毛巾递给她敷脸,她就一整个盖上,五官不露,怎会有那么能忍耐的人,声线瓮瓮的:“冲我来的,你插手更理不清。” 易利顷取走毛孔,又给她换上一张,捏在手里无比滚烫,她究竟是有多热,现在已经17度的空调。 “事情因为我出,我有责任。” 林烟说:“不是你,只要是个男的靠近我就行,他们就会对我出手。” “我帮你解决林家,包括外面的事,包括你以后过的每一天,你可以考虑。”最后一句易利顷是直接说出来,“和闵行洲离婚,跟我。” 林烟身体一僵,脑子清醒不少。眼前人知道的事很多,包括林家。 重点是后一句的话意思,特别明显,傻子都听得出来。 她结婚,再怎样不受法律约束和保护,她同样不会接受任何超出友情的示好。 于易利顷,只当是一个剧组的,对方帮过她门票,但其他的她不想去熟知深知。 即便她以后离婚,也不想再和任何人谈情说爱,要不起。爱过闵行洲,她不知道还能有谁走近她心里。 如果易利顷会走进她心里,那么四年前也许该进了。 “我就当你开玩笑了,我爱闵行洲。” 态度摆死,暗示都不给,当你开玩笑也给你留余地。 他还挺欣赏林烟这点,他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林烟不为所动,甚至一点感觉没有。 她果然太爱闵行洲。 易利顷很平静:“林烟小姐,我从来不会开玩笑。” 林烟点头:“我明白。” 易利顷笑着,“你嫁给闵行洲我是知道的,起初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我以为你找到幸福,但你没有不是么。” 林烟拿开毛巾,易利顷就站在她面前拧冰毛巾,一下子闻到他身上的山泉香,堪称最禁欲、最白衬衣的味道,暖,冽,鲜,倒是她脸更热更烫。 这男人为什么靠这么近,林烟深呼吸调气,微笑:“是春药,你不要靠近我谢谢。” 易利顷不觉得意外,递毛巾给她:“你倒是能忍,如果外面的事闵行洲不解决,我会解决。” 林烟压下头:“你真是喝多了,收回你的话。” 阿星有听到对话,此时电话都忘记接,姓易的,实在太反差,越是禁欲系的男人,突然把骨子里的欲望释放出来,好勾。其实是有点腹黑。 在女人情绪最低的时候下手。 算表白,不是,像背地里横刀夺爱,男人都这么直接的吗,都不给人点过程缓缓吗。 还不试探呢,好歹再钓钓不是,太直接朋友都没得做,林烟很“老实”的。 易利顷这个条件放在普通人群里相当不错,林烟算二婚也不算,谁还没个初恋前任什么的。他丝毫不在意,光明正大的说。 阿星有点讨厌闵大总裁,墙角都被挖了,估计都不知道。 闵行洲是晚上9点到的,走廊有很多记者在互相讨论。 “你看图片,他们对视的眼神都拉丝,怎会没点事。” “易利顷真是她金主?编剧这碗饭还行,但真养不起林烟。” “她自己家里也有钱,林家林闻岐的女儿。算起来有钱人家大小姐。” “这样?” “我同事辞职前说过一个最赚钱的门路,蹲林烟,料多。” 两个人转身,就看到闵行洲,愣住,腿收直让路。 徐特助从电梯从来就开始发名片,说:“辛苦各位来蹲我老板娘,这是我老板的家事,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给点隐私。” 老板娘? 谁? 闵行洲结婚了? 从头发到尾,徐特助一人发一张,这种客套话意思太明显。又让在场的人云里雾里。 徐特助继续说:“林烟小姐呢,其实已经和我老板结婚,你们再这样蹲在这里很耽误的对不对。想知道什么事,你们可以私下打电话问我老板,名片收好,记得联系啊。” 在不懂就说不过去了。林烟是闵氏财阀的老板娘。 有胆大的记者试着上前:“闵先生,我们可以采访您吗?” 真会挑话问,徐特助上前:“非工作时间,私事与公事不相干。” 滴、闵行洲持卡刷开休息室的门。 悄悄伸手 屋里四个人,他目光投向林烟,她正蹲在地上和别的男人说话,眼睛湿漉漉的,而那个男人弯腰给她递毛巾。 不细看,正常举动,细看,暧昧氛围拉满。 受伤受尽委屈的女人,和柔情斯文的男人,地点还是角落,昏暗,对视。 突然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凝。 徐特助非常懂事:“太太,跟我们去医院吧,比较省时间。” “哦。”林烟默默捡起手机,起身,安安静静走到闵行洲跟前。 闵行洲低头看她:“记得把外套还给别人。” 林烟往回走,脱下递给易利顷:“谢谢。” 同时,徐特助将带来的外套递给林烟:“太太我给您带衣服了,外面还有人舍不得走,给您披。” 林烟穿上,遮盖身上的过敏痕,跟在闵行洲身后出门,她走路一贯慢,这回更慢,闵行洲头一回放慢脚步等她。 她加快,悄悄伸手扯来闵行洲的掌心攥住,宽厚的尺寸一下子稳住她的心,滚烫度,腻汗,缝隙间搅缠。 她没力气走快,是想让闵行洲牵她,闵行洲没推开算是很好的了。 门外还围住记者,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结婚对象是闵公子,女人会出轨吗。答案是不会,如果会,唯一解释的只能是闵公子那方面不行。行不行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直到电梯门合上,不知道谁说了句:“散会散会,过去吃饭,每次摊上林烟最终都不了了之。” pm总裁的名片,那意思是,有问题直接打电话问他闵行洲,别乱窥探隐私。心照不宣。网上现在都是舆论,也比不上他们知道的这个大劲爆新闻,难怪林烟在网上发的文字这么有底气,隐婚这种事万一是他们夫妻乐意关别人什么事。 易利顷外套挽在手臂,和阿星他们乘另一间电梯。 电梯慢,三个人各想各的,易利顷按电梯层,阿星觉得这人真客气礼貌,问:“你刚刚的话太直接,容易吓到她。” 易利顷没说话。 倒是谢安开口:“有人已经等不及,等四年,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阿星好奇:“易先生是哪里人。” 谢安没隐瞒:“傣国京维娱乐城的老板,国外人,他每次入境,蜀黍都要把他列为重点监察对象。” 阿星抬头打量易利顷:“为什么?易先生不像坏人。” 谢安有些想笑,但只解释一半:“其实是受他养父的影响。” 阿星震惊住:“啊?这…” . 车里,林烟对出风口狂吹冷风,她不明白闵行洲为什么会出现,出事的时候她想过找闵行洲,但她犹豫,犹豫就是没勇气。她麻烦蛮多,眼下的情况她顾不得去思考,只想要凉凉的冰。 闵行洲触摸控制屏调高温度,26。 林烟皱眉,听到他说:“再吹感冒。” 林烟应声:“可是舒服。” 闵行洲说:“忍忍,去医院打针。” 林烟身体紧绷,神经发疼:“打哪里?屁股吗。” 他闷笑一声:“我又不是医生,说了不算。” 林烟目前分心,不注意闵行洲的笑容:“我不去医院,我吃过药,送我回别墅,你让杨医生过来。” 闵行洲问:“确定不去?” “不喜欢医院,能不去吗。”她声音低到发媚。 闵行洲看向林烟,林烟因为温度平衡升高,浑身发颤发热,头发黏黏糊糊地扒在脸颊,颈子,锁骨,像熟透的水蜜桃被捣烂。 美,实在美,不经意的瞬问一眼入迷。 破碎感的诱惑力格外刺激,男人没点定力,能火烧火燎栽她手中。 再往下形容可就不像话了,闵行洲察觉不对劲,这样的林烟只在床上有。 “不是碰到过敏药么。” 经纪人的确是这么跟闵行洲阐述。 一听,林烟手不安稳,碰到置物板的文件掉下来,林烟没敢动。 闵行洲弯腰捡起,激得林烟缩到角落一偏头,反射性,敏感,脆弱,碰都不给碰到。 闵行洲余光瞟林烟,闷笑一声,“吃你啊?” 她倒是装模作样:“很痒,万一传染你怎么办。” “我看得懂,你当我眼瞎么。”闵行洲放文件,不疾不徐。 林烟避开他,合上嘴巴装聋,理智告诉她远离闵行洲,有些东西自行解体很难说。 闵行洲身上的欲感不要太重,他的气息,散开的衣领,喉结,汗液,捏纸张的指骨、筋管、腕力,都是浓烈的诱发剂。 华丽的是他,难受的是自己,活生生的,让人口干舌燥且饥饿。但她目前还算清醒,不至于拎不清分寸。 闵行洲问,“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知道他的过去吗,知道他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林烟愣神好久,“我不打探别人隐私。”她并不知道,同样闵行洲没想让她知道。 闵行洲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靠近姓易的。” 林烟仰头,其实现在心情很复杂,讨厌他和前任可以,同样讨厌他的多管闲事。 “你是不是闲得慌,你的私事我没管过的。” 闵行洲看她,这已经不是私事问题,姓易的一家做事游离违法边缘,易利顷的养父和林家那边又搞在一起,太多关系揉杂。他私心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她不适合搅进权力的漩涡。 林烟继续说:“明明是他们想设计我和他,好毁我名声,让你尽快和我离婚。” 他低声:“怎么这么蠢。” 是挺蠢,林烟扭头:“你分明知道我出事,还对我那么冷漠,上来就指责我的交友权限。” 管她,她还挺横,就是甩脸,眼泪挂在眼眶,眼神更显可怜。 其实这一招挺灵,也是愚蠢的,也太任性,他并没有掉进林烟的陷阱。 林烟垂下眼,挪到车角落,背对闵行洲。 闵行洲说:“他不适合你。” 林烟低声:“我知道,我没有想过和编剧发展什么,但编剧是很有礼貌的人。” 编剧?闵行洲呵一声,易利顷果然有预谋,有套路。 车突然停下,在别墅大门,闵行洲抱她下车,两个人进卧室关门。 女保姆有分寸的避开,当然心里很懵,虽然这栋别墅终于迎来它的主人。 赴汤蹈火 杨医生和几名女护士提着医药箱赶上楼,又默默下楼。 客厅里,杨医生问徐特助:“然后呢?他们是夫妻,这种事一夜就好了,我来做什么。” 徐特助低头看手表:“我怎么知道。” 然,闵行洲把人放床上就出来。 杨医生大为震惊,扭头上楼但没着急进门,和闵行洲站在在走廊处,他递给闵行洲一根烟,两个人燃上火。 沉默中,杨医生问:“还叫我来,你不行?” 闵行洲呵一声,倚在围栏抽烟。 杨医生乐了,难得一见闵公子如此禁欲。 “你们夫妻又不是没有过,这会都矫情什么,浪费医物资源。” 闵行洲声音有烟熏,挺哑:“不战,她只想挂点滴。” 烟雾里,闵行洲情绪常常。 杨医生扑哧笑,哦,他闵公子跟尤璇那么搞,谁没有点阴影。 杨医生开口损:“对,你就伤害人家,尤璇不让你回家,你就不回,好了,死死扛着都不肯睡你。” 闵行洲不言语,猛吸一口烟到肺里,半响,扔掉烟,扭头进房间。 那女人床头挂着点滴,缩在被窝里,脸颊通红,眉头都是不安地皱着。 对视下,谁都不言语。 这女人挺烈的,能忍这么久,也清醒得让人心疼。 明明不谈情,她也要来赴汤蹈火一番。傻傻的昭告她的爱意,一开始他有怀疑过林烟,单纯为财权才来示好。 接触久后,才发现她是认真的。 秦涛说过,她还没爱过人,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对她好的人其实很多,你那么冷,她也觉得新奇有挑战。 秦涛有次喝得烂醉,不省人事,冲他嚷嚷“你奶奶的,你不爱就还给我们!我给她找个更好的,你答应结婚做什么,你明明可以不答应还上赶着娶,你想膈应尤璇不懂换个人吗,林烟欠你什么。” 他第一次对秦涛动手是因为尤璇,那一次也差点想出手,但想想不值得,他的心没有例外。 闵行洲盯着那瓶葡萄糖注射液,说一句:“连这点都招架不住,林家都是财狼虎豹,你想清楚,协议期一到,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再去帮你。” 到底没这缘分,不管怎样,前任都在他心里。林烟声音闷闷的,“听到了。” 闵行洲蹙眉:“恨我?” 林烟笑起来:“我怎么敢恨你呀。” 挺虚伪,闵行洲起身离开。 这时,杨医生走进来,示意林烟伸出手臂:“来,给我抽点血。” 看到那个针筒,很粗,那么粗,这玩意不是给猪抽的么,是打算要抽她多少血,林烟一个激灵坐起来。 “别别别,我不打。” 杨医生耐心哄:“太太不要激动,只是抽血化验。” 林烟爬起来缩到床头,慌了神,软着音调嚷嚷:“闵行洲,我不抽,你让他拿走。” 闵行洲倚在门框,静静围观,低头闷笑:“别吓她了,先打点滴观察。” 林烟大概是被吓到,伸起双臂:“要抱,我热。” 闵行洲没反应,相当无情:“在吊针,血倒流了。” 林烟哦一声,钻到被窝里,把左手垂下床。 她皮肤白,那一截手腕清晰可见血管的颜色,又软又薄,兴许,婴儿都没她嫩。 闵行洲目光瞥向某个医生,某个医生默默收起装备,憋着笑意低头出门,给总裁上锁。 战损感 房间安静。 林烟靠在床头,落地窗大开,正对床。看见闵行洲倚在阳台抽烟,不知道跟谁打电话。 她没法匀出心思去想问题。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女护士进来换注射液询问她:“怎么样。” 林烟哪有消下去的感觉,跟火烧一样:“也就那样,没有其他解药吗。” 女护士看她细汗渗密的脸,说会给她加药转身离开。 林烟都怀疑有人在偷偷给她加药,身体是已经不痒,但是热,欲念强。 十分钟后,闵行洲打完电话摁灭烟,手机丢沙发,进浴室洗澡,又退出来去衣帽间。 以前他洗澡都有林烟给他准备好浴袍给他穿,贴心要命,这回她挂床上,目光投向她,发觉她还有心情笑他。 闵行洲笑笑,走向她,单手松开领口的扣子,手托住她腰,欺身而下,硬实的肌肉重重压着林烟。 他埋在她颈口,触感松蒲蒲,这一声沉沉浮浮:“好了没。” 这下,林烟完全被火烧开。 他身上的香氛一点点钻入林烟鼻腔,木香沉郁,危险,包括男人自带荷尔蒙的折磨,入心入肺。 林烟喉头一涩,不敢动半点,她受不住闵行洲这样的撩拨,但凡换个男的她都能忍,闵行洲,她真忍不住,雄性气息太浓太诱惑。 浑身,那种困兽想撞破牢笼的血肉模糊。 撞还撞不破,也没有人打开牢笼的锁放她出去。 她说话都涩口:“别靠近行不行,我会疯的。” 他蹙眉,抬头看那瓶葡萄糖注射液。 林烟身体真的没绷住,特别是被闵行洲这么一搞,一直翻涌,推他:“我要上卫生间。” 闵行洲按管家铃,女保姆动作快,扶着林烟进卫生间。 砰地关上门,浴室都是水声哗哗。 20分钟没出来,看见女保姆收拾药瓶和带血的纱布出来。 闵行洲推门,卡锁断裂的声音。 偏这不经意的一声,太禁忌,林烟某根神经活生生被扯断,搅得她溃不成军。 门开,闵行洲看她,她站在冷水喷头下淋,直打颤,对视几秒,她的皮骨,她贴合透明的衣料都在勾引他,战损感,赤裸裸,她伸手勾他皮带过来,踮起脚尖,热烈地吻他。 她的撩,太欲。 男人不喜欢装骚的,是喜欢骨子里真骚的。 在于,不是明显表露,只会对拥有她所有物的男人大胆热烈。 水顺着淋下来,潮湿,冰冷中燥热。 闵行洲低头,把她摁到玻璃上凶狠地咬,捉住她手放到腰腹,带了点烟草味的气息渡在她口中:“解开。” 似乎爱不爱你,他都那样,她喘着气,也没动几下:“他们没给我注射解药,全是营养液忽悠我。” 闵行洲压她到玻璃上。 对视下,她一双眼睛望他,有种蜡烛被风吹晃的余韵,太清醒的话,就不暧昧了。 “以后还敢钓吗林烟。” … 那个私人医生杨医生早就功成身退。 徐特助看见女保姆整理那瓶葡萄糖收进医疗废弃袋,徐特助没着急走,去厨房煮宵夜吃。 他端炒饭去后院,坐楼梯上,闵老太太的电话打来:“人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徐特助说:“还好。” 老太太问:“事办好没。” 徐特助说:“嗯,听您的,给太太打的都是营养液,反正好不了,杨医生说时间一久就会撑不住,再烈的性子都迷糊。” 老太太的声音多少感叹:“林家那边还真帮我一个忙,虽然很不道德。” 徐特助含泪干饭:“太太要是知道,再也不会请我吃饭,再也不会送我电影门票。” 老太太轻斥:“你不懂,她要是跑了,我们去哪找,我可不愿尤璇过门。” 徐特助手里的炒饭挺香,多吃两口。 老太太说:“你多盯着点,休假我给你安排相亲行不行。” 电话挂了。 徐特助在隔壁楼睡觉守,还是含泪吃掉三份炒饭,老板家的饭就是香喷喷。 到第二天早上,看见总裁穿浴袍去书房,不用想,刚洗澡出来,徐特助忙跟上。 等总裁擦干头发,徐特助递平板:“老先生在开新闻发布会。” 闵行洲划开。 视频里,是闵家几位老人,闵伯雄拄着拐杖坐在最中央,对着无数摄像头笑意洋洋:“昨天,相信大家对林烟的事都有很多问题,作为长辈,我有必要出面解释,林烟是我闵家的儿媳妇,是行洲的妻子,但我想这是家事,并未对各位宣扬,我们闵家呢对林烟小姐是非常满意的,至于网上的流言我是不信的,那位易先生与行洲是旧相识,小烟是身体不适他才愿意帮忙照顾,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产生误会。” 有记者提问:“请问老先生,林烟小姐和闵先生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老爷子把时间说得具体:“14个月零19天前,大家请看投放屏。” 投放屏上是一段视频,中式风格的婚礼,看得到,是男子与女子跪在软垫上给长辈敬茶。 场地纷纷“哗”出声,转间安静下来观看。 甜不甜蜜不知道,隆重,漂亮,郎才女貌。 财阀掌权人与娱乐圈绯闻女星。 记者问:“林家风评一向不好,闵家为什么要和林家结亲缘,是利益关系还是爱情?您有没有觉得林烟小姐不配过门?” 老爷子态度很定,微笑:“她是林闻岐的女儿,我已故战友的外孙女,你说配不配。” 记者就是记者,句句话带血:“林烟和易利顷的暧昧照片,这怎么解释,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为遮盖丑闻选择编造谎言。” 老爷子气场够强,丝毫不乱:“再看投放屏。” 第一段是一整个剧组在滑雪场。 第二段是酒店录像回放,易利顷和林烟住的地方毫不相干,易利顷单纯是去找男主谢安,同样易利顷是电影编剧,无可厚非。 真真实实的画面,让人找不到错漏反驳。 “可有传闻尤璇是…”这位记者话没说话,老爷子直接扣下麦,起身,弯腰微笑,离席。 画面转成家中长辈的致辞,闵家堪称老一辈的江湖人士全都出面,轻而易举扭转局面。 闵家都不在意,他们这些外人去讨论什么,去相信什么流言。 只是并没人知道有一句话分明是假的,闵行洲和易利顷是朋友。 坏坏的心机 闵行洲把平板还给徐特助,下楼吃早餐。 徐特助慢脚步跟着,好在总裁精神抖擞,没有追究那两瓶葡萄糖注射液的事。 徐特助小声试探:“网上的事已经对太太没什么影响,电影能保住,这样您投的资金就不会打水漂。” 闵行洲没说什么。 滑雪场的视频是易利顷提供,就在昨晚,速度很快,简直是怕林烟受不得半点委屈一样。 同样,易利顷心思缜密周全,编剧这个身份接近又合理。哪怕传出什么绯闻,编剧和演员,最终都可以拿来当遮羞布。 当真是用心爱她,还蛮认真。 至于酒店视频的视频,是自己查的,倒是想看看易利顷出格到什么地步,别的没有,故意送玫瑰挑衅他,是真的。 闵行洲想起一件事:“他们滑雪那天是什么时候。” 徐特助应:“就是您对尤小姐账号出手那天,易利顷专门带太太去滑雪,哄太太。” 闵行洲坐在餐桌前动筷,不声不响。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暗战,权,情,债,无一例外。 以前面对尤璇池塘里的各种鱼,他确实在意过,好像有个姓李的,竟能让尤璇花费心思去伺候去撩拨,对方会写几句情歌会开机车带尤璇跑沙漠刺激,尤璇说过就是年轻气盛很酷boy。 尤璇还真有一个怪癖,喜欢和人抢,或者别人都来抢她,一边冷落你一边撩骚你,怎么把男人的原始欲点燃怎么来,尽给你花样堵心。 姓李的真真实实被尤璇逼疯一段时间,爱尤璇爱得深,对方还真一天到晚表白,璇妖精是胃是肺是爱的甜蜜饯,还当他面说尤璇身上那处纹身的位置。 搞得他心堵好一阵出不来。 李姓氏这种情敌还好说,钱能打发。 易利顷那样的才是高级玩家,有底气豁得出手段,玩的是插圈弄套。 闵行洲觉得,其实自己也没多爱林烟,在林烟身上克制得住感情,否则港城少不了翻一翻。 终归是他闵行洲的太太,轮不到别的男人来觑视。 还是姓易,渊源太多。 看到女保姆端粥上楼,闵行洲提醒:“她刚睡,别打扰她。” “好的先生,那我晚点再上去。”女保姆能意会,转身回厨房端菜。 片刻,女保姆找机会开口:“其实先生送回来的红玫瑰已经枯萎,太太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闵行洲问:“林烟常常不回家?” “已经一段时间,以前回也是住客房。”女保姆继续说,“夜里我起身给太太检查被子,发现她偷偷哭。” 闵行洲放下粥:“会不会编谎言,要不去先问老太太再来重组词语。” 女保姆默默低头:“我不该胡说,太太晚上睡得很好。” 那女人没事求,是不会哭出来。 闵行洲交代一些事情,拿瓶跌打肿痛的药水回房间,放在床头,掠过床上一眼,林烟睡得香,柔软的发铺在枕上还有些腻汗。 闵行洲去衣帽间换衣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揭开薄绸就朝他奔来,也不穿鞋。 黏在怀里,闵行洲系衬衣扣子,不声不响瞥林烟一眼,睡衣吊带滑在她手臂,肤色还是泛粉的余韵,真娇嫩,她也不动,直勾勾望他。 这坏坏的心机,怎么说。 索性,闵行洲把领带放到林烟手里。 她帮他打领带,盈嫩的手指一挑一勾,时不时压在他喉骨上撩弄。 论玩起暧昧,这个女人完全不需要被调教,随时拿捏男人本色。 闵行洲看她两秒,掐住她腰齐齐往后倒,俯在她耳边低声:“你没满足是不。” 林烟偏头躲过,笑得娇艳:“开记者发布会,说我是你妻子,明媒正娶的,纵容我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换一个女人说出来不一定带好不好三个字,这就是林烟惯用的伎俩,处于弱方,用最低级最蠢的撩,试图达到她的目的。 心是不太撬得动,闵行洲对她也不排斥,她刚醒估计还没看新闻,人还迷糊,她手机都不知道被她放哪里。 “要不闵太太来教教,这个发布会我应该怎么开。” 换句话说,开个条件,姓闵的当真就这特性,薄情寡义,两个人独处,姓闵的永远不会被她主导。 林烟当即服软:“我以后等你回家,回吗。” 闵行洲似乎没什么反响,声音戏谑:“我花钱买的房子,我回来还需要你同意?” 林烟心里很闷气:“闵公子还真是,提裤子不认人。” 闵行洲笑一声,掠过她出门,舍得撩下一句话:“找手机。” 闵行洲走了,林烟找手机,找不到,爬回被窝里蒙头。 明明是风月,明明是协议联姻,她拎得清自己在闵行洲心里的份量。 其实闵行洲该给她的都给了,至于不属于她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她。 他的心,他户口本上多出来的异姓氏,这辈子都不会是她。 每次她一出点事,电影都会跟着她死,可怜剧组跟她熬出来的黑眼圈。 真的,心里涩得很。 她必须要闵行洲出面承认结婚的事,所有的误会立刻迎刃而解。 包括二房的觊觎,也会收敛对付她。 不然她会被逼出娱乐圈,心心念念拍的电影都要被下架,协议上并没有隐婚这一条,这委屈,她不受。 她都被骂一夜,热搜估计都没掉,阿星那边不可能压下热度。 不是,她手机呢。 . 那辆车没驶远,刚好出铁门,徐特助是个眼尖的,看见女保姆追车,慢慢踩刹车停下。 车门降下,女保姆气喘吁吁:“先生,太太哭了。” 不哄第二遍 闵行洲挺郁闷,片刻,推门下车走回去。 房间里,被窝里缩着小小一团,头都不露,抽泣声呜呜咽咽的,隔着被子闷声出来,更显委屈。 他是没想到那女人还真的会哭,委屈什么,进入闵家的任何一个女人,闵家都不会让她们在外面受欺负,她是不会看手机? 闵行洲走到床边。 “哭什么。” 林烟就是不应,躲得更深。 门外来接的徐特助实在是心尖软软,太太真的太会,天生,适合哭的女人。 徐特助没忍住,轻轻道:“太太,网上很干净的,闵家已经开记者发布会,闵家上下都出面站太太的。” 林烟哭声立马停,从被窝悄悄钻出头,闵行洲看她那样,泪汪汪。 对视几秒,她回神:“闵家?” 徐特助继续说:“老先生早上九点就开始,都已经处理好了。” 林烟抽纸巾,没抽到一张,空的,只好抬手抹。 闵行洲走去沙发拿给她,林烟边接边望着他:“哭丑吗。” 闵行洲态度不咸不淡:“丑。” 林烟拧眉,还挺难过,她头发一定是乱糟糟。 闵行洲开口:“跟我回去么。” 显然,他也没多心疼自己,林烟垂眼:“去哪,都哭没力气了。” 闵行洲觉得她真会得寸进尺。 哄过,但不哄第二遍,闵行洲扭头离开,吩咐女保姆喊家政公司过来找。 徐特助临走不忘提醒:“太太,我们是去闵家。” 一听,林烟立马坐起来,收拾干净换上得体的衣服。 林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不知道在那个角落躺。 楼下的车在等,林烟放弃了,下楼上车。 坐在车上没东西玩,一顿无聊,半响,她问闵行洲:“你手机能不能给我。” 闵行洲瞥她,递出去。 头一回这样碰闵行洲的手机,以前闵行洲睡沉,手机在床头亮她都不会偷偷查底,她掂得清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但会偷看两眼又是外面哪个女人在找他丈夫。 她的天性,不查也要知根知底。 下载娱乐app,登陆自己的账号,提示音没断过。 闵行洲看她,林烟今天带鸭舌帽,墨发垂在两侧,脸小小的,额头遮盖的地方有些红肿,是他弄狠了,给她弄床头。 她的滋味一旦成瘾,其实并不难戒,完全是懒得去戒,怎么纵怎么来。 闵行洲挑开,能闻到轻微的草药香,肿的地方不大,就是太明显,看她:“疼么。” 她随口应:“还好,上过药。” 她林烟似乎也挺渣的,都是做完就忘。闵行洲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放在在嘴里。 林烟没注意闵行洲,自顾划手机。 网上终于风平浪静,并没有闵行洲这三个字。 星河娱乐已经删那段文字,同样风平浪静。 部分网友吃瓜吃不到方向,要么选择沉默围观,要么选择祝福林烟。 廖总那边不知道从哪搞来她和闵行洲相处的照片,给营销号营销解释酒店落地窗的照片,正主是闵行洲,板上钉钉,她结婚了。 搜林烟出轨四个字已经成为空白。 【财阀的太太,这出轨的瓜反转挺大】 【我都说了理性吃绯闻瓜,一开始骂我姐姐的那些水军去哪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隐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作为粉丝真的太舒心了,每次我家姐姐上热搜,基本清一色的骂声,这回我可以放心大胆粉了以前都是什么金主包养,财阀包养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没有,记者发布会上并不是他本人出面】 【行了,人家不就是结个婚,有什么好讨论】 说得好,出面的并不是闵行洲本人。 她的照片 林烟没再看,抬头,半开的车窗外是十里摩天大厦,过中心广场,她甚至有点想问闵行洲,能不能下车陪她逛商场买部新手机。 答案肯定是没时间。 选择不开口。 目光瞥向闵行洲,发觉他正抽烟,闵公子和香烟的适配度,寂寞,淡漠,消沉,男人味。 又揉入几分禁欲的消世感,那氛围,他放佛太需要他爱的女人回到身边,重谈一场纸醉金迷的恋爱。 林烟的手无意划进相册,很空,只有一张,能看出是尤璇的背影。时间,两年前。林烟出神,心像是被抽一下。 大雪纷飞,半覆的电线杆和电轨,清楚发现地点是在北海道。 女人穿的黑色毛衣,栗色的大波浪扎起,那是不一样的尤璇。 千里冰封,黄昏,暖色柔光路灯,熟女。 真难想象得到,闵公子举起手机拍下心爱女人背影的样子,他们那时应该是互相翻翻滚滚,爱得死去活来。 闵公子那副薄情寡义的性子,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深情。 甚至能感觉到闵行洲那时的心境,‘回头看,我在你后面。’ 林烟有那么一瞬间,很想问问闵行洲,联系方式已经拉黑,照片可不可以删掉。 没问。 林烟终于找到闵行洲两难抉择时的毛病。 尤璇甩过闵行洲,闵行洲心里的恨意没彻底消掉,被逼离婚时,抉择的天秤肯定有报复性,好比如相爱相杀。 他无非是利用这七个月要尤璇彻底低头,彻底不玩套路,好好爱他。 也许,闵行洲这个人是想和尤璇认认真真爱一场,而不是游戏人间。 林烟扯开闵行洲西装裤的兜,把手机放进去。 闵行洲挤灭烟,侧过身看她,“看了什么。” 这话问的,林烟同样看闵行洲:“看到她的照片。” 提尤璇,他眼睛不费吹灰之力就是薄情的味道。 林烟问:“光明正大的官宣你怕不怕她吃醋,因为我。” 闵行洲手臂支在车窗,一贯淡漠:“她没把你放在眼里。” 林烟闭嘴了,距离老宅还有一段路程,头靠车门休憩。 男人,当真是,一边对别的女人深情,这头跟你床上你你我我。 昨夜是谁吻她说她好美,那晚又是谁说送她红玫瑰。 不,他与昨夜的你,是消遣。 爱,他做。不爱,他也能,只要对他胃口,只要他有那个欲望。 忘了是谁先主动的,先投降的是她。 半个小时后到老宅,林烟带好帽子,迷迷糊糊跟闵行洲进门,老宅今天小聚餐。 大门敞开,院里已经有不少笑声。 其实,林烟也就嫁过来结婚那天见过闵行洲的父母。他父母从政,他从商,两界分明,他父母一直住外省,这样的家族关系,最好事事互不相干,是不想被捏造什么把柄。 林烟去后院找老爷子,老爷子在摘柿子,丢一个到她怀里:“软了,尝尝。” 皮一捏就烂,还是最大的那个,林烟剥开咬,滑溜溜。 林烟跟老爷子去逛园子,老爷子一路炫耀他种的花花草草和果树。 “谢谢爷爷今天给我撑腰。” “都是小事,一家人谈什么谢谢。”老爷子说完,给林烟递帕子擦嘴角。 只要她在闵家一天,闵家都给她撑腰,她不在那也就是没关系了,闵家这群人,没有无利益的交好。 又或者,闵太太换人,肯乐意闵家帮林烟? 林烟问:“记者发布会是他同意还是闵家自己做主?” 老爷子有些想笑:“你不问他?” 林烟哪敢问,提尤璇,闵行洲眼神都变。 老爷子笑意更重,耐心说:“闵家都是他说了算,他要是不愿意我们能?中场被逼停都不一定。” 尽管如此,闵行洲还不是不愿意亲自出面。 老爷子坐下:“只要他没提离婚,你要好好的在他身边。” 林烟嗯一声。 老爷子问:“他对你有没有改变。” 林烟摇头,“一点没有。” 两个人走到塔楼上,林烟拿走老爷子的拐杖扶他坐下。 林烟坐在对边,倒温水递给闵老爷子。 闵老爷子喝完水,似解渴后的:“别让他住外面,没家回我都嫌丢人,他不回家你怎么有机会搞他。” “试过,他没答应。”林烟说。 闵老爷子低声说:“要努力,要上进,你怎么每次答应我努力拿下他却又放我鸽子,忙着去拍电影也不管管他。” 林烟露出苦恼:“爷爷你这太强人所难,该用的我都用了,都没用。” 闵行洲太深情,太偏执。 闵老爷子若有所思瞥她:“你现在可不拍电影了啊。” 林烟不敢搭话,目光投向下方,花园很热闹。 从这里能看到闵行洲站在老太太身边,教老太太玩麻将,大抵是糊牌了。 老太太乐得清闲,直拍闵行洲的手:“你手气好,再帮奶奶摸一把牌。” 一贯淡漠的闵行洲最是乐意哄老太太,弯腰摸回来牌,倚在边上教。 “行洲,你的小娇妻这回怎么不粘着你了,不是一起来的吗,她上哪去了。” 说话的是同堂下来的十三姨,也是姓闵。 闵行洲笑得懒散,一本正经地说:“老先生抢走了。” 闵行洲还真是,什么话都能说,管你爱不爱。 十三姨碰牌:“你能不能借给我们,让她住老宅几天打打牌。” 闵行洲像是笑了:“十三姨说的什么话,她乐意才得。” 十三姨抬头看闵行洲:“你也三十了,怎么还不打算摆满月宴,姨都好几年没见过闵家添人口,要是能添一个,姨把淮央海那座岛留给他建木马城,要什么,你们说。” 闵行洲弯腰摸牌,瞬间收起笑意:“不急。” 说完,闵行洲抬头:“下来林烟。” 林烟同样看着他,有点埋怨:“你态度能不能温柔点。” 倒是惹得家中长辈笑了。 老太太探完茶,朝林烟招手:“别理这个浪荡子,下来和奶奶一起玩。” 林烟下去顶替老太太,老太太说猫狗没喂要离席,闵行洲同样离开,和她擦肩而过。 林烟是真玩得开,声音软人不傲,闵家上下哪个不爱跟她玩,林烟会打麻将都是她们教的。 你薄幸无情没错 几轮下来,已经到就餐时间。 闵行洲坐哪桌,林烟坐哪桌,点酱时问保姆要小碗醋,吃鱼片她喜欢沾醋。 闵行洲看她:“不酸牙么。” 林烟扭头:“这点算什么,根本不及你给的酸。” 闵行洲放下碗,说她脾气好吧,高低给你整一出翻坛子那套。说她脾气不好吧,落到他手心里完全任他摆布,乖顺得要男人命,叫什么林烟,叫楚楚,叫醋醋。 两个人没再言语,老太太看一眼:“你们怎么都不吃了,想什么。” “吃醋。” “调醋。” 她一句,他一句。异口同声。 到最后,全都安静吃饭,这家人吃饭很少谈事,都是就餐前谈完,谈好了上桌,谈不好离开。 吃完饭,林烟勾着闵行洲出门口,满足两位老人家笑着目送。 闵行洲倒是任她来,手里提刚摘下的新鲜柿子,真会,每次来老宅都有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她带回去。 走到车门前,闵行洲拿开她爪子,目送她进车,嘱咐司机送她。 “你呢,还要去公司?” 林烟扒在车窗,闵行洲站在石阶上,从保镖手里拿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林烟愣愣接过:“是什么。” 闵行洲凝视林烟,那一笑,蛮寡淡:“不要还给我。” 都接了说不要还成吗,林烟打开一看,是手机盒,最新款的,颜色是她以前用的白色,连卡都给她补办好。 偶尔一点寂寞的照顾,客气地吓着她。 林烟抬头,望进他的眼睛,浅薄,黑森森,沉溺得会卷人。 林烟倒是想问:“总裁今晚回家吗。” 他低头看腕表,说一句:“要去北城看地皮,6点钟的飞机。” 林烟哦一声,司机启动车离开。 闵行洲目光停留在那辆车两秒,收回。 身后两个老人扭头交谈,老爷子低声说:“肯在我们面前做戏都成点东西。” 老太太低声应:“他就是肯让她闹,其实很会宠女人,他也不爱。” . 是秦涛开车来接闵行洲去机场,走的反方向。 车开一段时间后,秦涛关掉音响,问后驾驶的男人:“易利顷的事,你怎么说。” 闵行洲语气淡:“没想法。” 秦涛试探:“让出去?反正你可以坦坦荡荡去找尤璇了。” 闵行洲语气沉了些:“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他就爱尤璇,秦涛说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声:“你总不能阻止小嫂子找到更好的,人家都爱到这份上,还不在意她跟过你,你从男人的角度去看,人家很有度量了,很豁得出心。” “姓易的我查过,除他妹妹,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秦涛说了一通,到底看看闵行洲有什么反应,“易利顷能护住她,我相信林家那边不敢动她,她再跟你下去,都不知道又要受多少回伤害。” 闵行洲仰头,扯笑:“我妻子什么时候成男人之间换来换去的商品,好说离完婚互不相干。” 秦涛笑了,男人所有物的本性而已。 他闵行洲又不爱又想要,嘴上来一句情恩义重,当然,活二十八年,头一次见闵行洲说一句像样的人话。 闵行洲这人手段狠辣,商场上的事都喜欢斩草除根。后半句才符合他的性子,不念旧情。 以前方潼方小姐也是一股脑冲他身上,爱死爱活,割手了呢求闵行洲怜悯,闵行洲眼皮都没动一动。 你薄幸无情没错,爱你是我的错,方小姐说的。 闵行洲真的是被女人惯的,也难得独独爱上尤璇,尤璇爱调教他,次次拉他下台,冷热兼施的贱皮骨比闵行洲还要狠心肠,同样尤璇分好把握,也低得头伺候闵行洲。 男人在没动情之前,心很硬的,一旦破了壳,那将是一败涂地,你不爱他,轮到他不爽了。 尤璇深得精髓。 可又如何。 他闵行洲也不去追回来,还不是尤璇主动巴巴回头,明知他身体已经背叛,依旧逼离婚,你以为他闵行洲就此臣服么,也太看得起他了。 爱上他的那些女人还真没脾气。 秦涛烟盒精准往后面丢:“你这段时间做的事可没少让小嫂子失望。” 闵行洲没回这个话题,烟没抽,放在手里把玩,好半响,像是随口一问:“秦家想要郊区的项目?” 秦涛扶着方向盘,“你也想要?” 闵行洲笑了一声:“我不要。” 秦涛点点头:“那我问问家里老头,什么时候启动。” 闵行洲应:“下周三,你们换罗村区的地。” “懂,拆桥了。” 到达机场后,目送闵行洲上飞机,秦涛打开车门,一脚踩离开。 林家二房力争郊区的项目,一开始秦家也要,最后秦家不要了。让给林家二房,林家二房好几个亿投进去,要打水漂吃苦头,主力开发区不在郊区,在罗村。闵行洲怎会没点门路和眼见。 . 闵行洲不在港城。 林烟没通告晚上哪哪都跑,就是不回家,不找闵行洲。 林烟最近很轻松,主要她这种“艺人”已经没有任何绯闻,一点没有,好不习惯。 营销号见林烟大名直接绕路,黑粉都不碰林烟,甚至都不提。 唯独和谢安cp超话跟办丧事挂白条一样,粉丝磕也不是,不磕那还真舍不得,但看没被人冲掉,粉色继续偷偷磕。 有代言和综艺,林烟没接,全给公司旗下的艺人,她当老板不好么。 其实以前上过综艺,次次直播查手机,容错率太高,林烟有阴影。 林烟的众多绯闻就从那次开始,节目组收走手机抽签,拨打最近联系人号码,老天就没放过她,凑巧打给闵行洲。 给他的备注是:爱情水深王八多 巧了,闵行洲当时还真接通,调情熟捻:“没去逛街么,今天的账单信息怎么没来。” 直播间的热度跟闹着玩似的,一下子把林烟推上热搜。 从那以后围绕林烟的全是被包养绯闻。 还好闵行洲那时从没有关注娱乐圈。 综艺没有剧本的时候,节目组为炒热度玩花样百出,根本不顾及成员隐私问题,网友又爱吃瓜。 全栽,没救 林烟暗地里私事多,手机最容易暴露问题,现在还是阴影。 海边别墅,开私人轰趴,全是圈子里玩熟底的闺蜜,全是女的,男人不存在她们的聚会。 林烟真的无聊,去哪不懂,也就和廖总她们才觉得人生有快乐。 她的廖总自从脱离凤凰哥苦海,干什么都潇洒迷人,年轻好几岁。 主要廖总心坚强,几个月从旧感情抽出来干净。 林烟躺在按摩椅玩游戏,这不,闵行洲买的手机,越用越硌手,没赢过一局。 廖未芝凑到她跟前,歪头打量她,似乎觉得奇怪。忍不住轻轻摘下她的帽子:“你怎么天天戴帽子,房间里不闷么。” 话说完,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林烟的额头。 廖未芝嘶呼:“是不是有人打你。” 林烟扯回来套上:“不是打架,闵行洲弄的。” 廖未芝低头,围林烟转两圈,幡然醒悟:“你家总裁,床上?” 林烟尴尬,上岸进卫生间洗手,廖未芝紧跟不舍:“玩得挺野啊你们,跟我说说,他一般多久。” 林烟静静冲着水:“忘了,又不是见过很多男人。” 廖未芝大概喝醉酒,口不择言:“那晚不是找医生过去吗,怎么?你这是直接把闵公子吃下腹。” 林烟承认:“吃了,我就没忍住。” 不正常情况下,这种事她不排斥,夫妻又不是没有睡过,都是成年人。 一旦被闵行洲调教起来,真要开闸门,身死不知何地,脑海里、耳膜内都是他的喘息。 廖未芝其实能看懂,靠在墙上看林烟回味的表情:“你到底是栽他脸上还是栽他床上。” 林烟扭头:“全栽,没救。” 廖未芝摇头感叹:“你俩冷暴力好几个月,擦枪走火都是小形容。” 林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烘干手出去,坐到沙发上吸溜酸奶。 陆家小姐她们一窝拥拱过来,沙发前沙发后围着她。 “跟我说说易利顷的事,你是怎么跟他勾搭…呸,认识。” 林烟很郁闷:“你们没有事做吗。” 几个人提议:“那你拿他微信来给我们扫,我们帮你参考参考下家。” 林烟眨眼:“我没有他微信。” 林烟是没有,陆小姐还是打探道。 没几秒钟,易利顷那边一下收到五条好友添加提醒,全备注:林烟的朋友 易利顷就没通过,在易利顷眼里,像哪来的诈骗团伙。 陆家千金贼心不死,发送第二遍,无果。 陆家千金大概是头一次被男人拒加微信,沙发上踩来踩去:“他竟没理我、啊——” “叫什么叔叔,不就差8岁。” “可是他长相好叔叔的,那种越上年纪会越有味道的型男。” 喝过酒,她们真情绪上头。 门铃响,以为是外卖,林烟套上披肩去外门,把手还没得拉全,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愠怒。 “我说你们怎么做邻居的,三天了,开趴就开趴,你们声音能不能…” 同时,谢安话刚说完,看到是林烟的脸,话收回。 “林老师,原来是你在这里。” 林烟抱歉地问:“是打扰到你了吗,我们尽量小点声。” 谢安忙摆手:“怎会,热闹好热闹好,我之前还以为这间房子不住人的,现在终于有邻居。” 林烟说:“我们刚刚玩游戏,太兴奋,嗓子没收住,抱歉。” “美女无罪。”谢安挺尴尬的。 陆家千金头越过林烟的肩膀,打招呼:“不是那个男顶流么,你好小哥哥。” 谢安点头:“你好。” 陆家千金勾勾手指头,做一个wink,调皮极了:“进来一起玩吗。” “不不不,你们玩,我朋友还找我有事,先走了。”谢安扭头,走路都不敢喘。 这里的房子靠海,离市区远,附近真没什么邻居。 谢安就住隔壁,这几个女人动不动就尖叫,也不是吵,特么一个盘丝洞在旁边,哪个男人受得住。 本意是过来提醒,没曾想真有一盘丝洞的妖精,呸,千金。 十个,气质顶级女神范儿。 谢安回头,那窝女孩子们的目光全都在看他,他腿有些软,“你们玩,美女无罪。” 林烟抬手关上门,廖未芝喊:“上楼,林烟。” 也不知道什么事,大家纷纷穿上毛拖去阳台,廖未芝把望远镜放到林烟手里。 “目标西北方位角。” 林烟置在眼前,看过去,看到拿件棕色风衣,笑意瞬间消失,还给廖未芝。 “你怎么不看啊林烟,怕什么。” 林烟坐在茶几前,倒水喝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人手一个望远镜。 易利顷就在谢安家,手里一个瓮,喂鱼。 “还真的是易利顷,摘下他的眼镜,把他推倒在床上,这个任务交给你林烟。” “闹归闹,别真给闵行洲听到,你们不要疯了,财阀忌讳名声,她还是闵太太,不要给她带来麻烦的坏名声。” “这个圈子也就那么大,闵家那边知道了还真不好交代。” 怕那位财阀,其实都怕,背地里偷偷碎嘴还是能行。 陆家小姐说:“很替林妹妹不值知道不,想选个优秀的下家再把她交出去。” “那我们等她离婚,再找。” “没觉得尤璇比她好在哪里,闵先生瞎的。” 廖未芝点出:“其实闵先生算不上瞎,不是娶了么,不是占为己有么,眼光高。” 闵行洲的眼光,喜欢尤物。 不然也不会娶回家花钱供着,林烟皮相、气质都合他胃口,男人本色。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秘密:“秦涛醉酒时跑嘴过,尤璇在床上那方面很厉害的,她干那行学过秘籍的,修炼出道。” 廖未芝拧眉:“那糟了。” 陆家千金从栏杆跳下来,套上外套,决定拉林烟去对面交朋友。 陆小缇和她表哥闵行洲是有点恩怨的,结婚那天,闵行洲说过带赵二去游艇宴,哈,如今逮着机会复仇。 都是世家小姐,大家还是很分寸礼貌,像邻居一样过来打招呼。 一院子的女孩子,易利顷无波无澜,他是过来办点事,没考虑过能遇见林烟。 “易先生好,我们过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那天照顾林烟。” 不吃归不吃,东西我要 易利顷眼睛停留在林烟身上两秒,推门:“进屋来。” 他嗓音很醇,像熏酒后的性感。 林烟跟进去,手里是刚出炉的点心,半响,她看向易利顷的背影,“那天的事,谢谢编剧。” 易利顷扭头,看到林烟手里的糕点,两份,拧了拧眉,不易察觉。 林烟顺他的视线,说:“是我们做的点心,你尝尝。” “我很少吃甜食。”易利顷手指点一下吧台,看她的脸说,“你可以放这里。” 不吃归不吃,东西我要。 林烟推过去示意他尝,易利顷唇角浅浅,屈指推了推眼镜。 好半响,林烟说:“我们这几天太吵,其实也是过来道歉的。” 易利顷笑得淡然:“不吵,我的房子,他觉得吵他可以搬出去住。” 坐在沙发上偷吃点心的谢安,眼神慢悠悠飘过来。兄弟都不做,虽然爱情需要牺牲品,可为什么要拿他的衣食住行来当垫脚石,爱的垫脚石。 谢安放下糕点,老老实实端茶倒水伺候那群盘丝洞的妖精。 果汁递给林烟,易利顷问:“留下来吃饭么。” 林烟说:“我们那边已经点…” 陆小缇嘴快:“留留留,我们就出后门扎海边露营,不想吃外卖了,廖未芝醉酒,都没人做饭。” 易利顷听完,笑着看陆小缇:“抱歉,我问她,没问你。” 陆小缇脸上的笑容都消失。 男人。 出口明明很礼貌的组词,从易利顷口中说出来就变味,冷肃,规制,简直了,就那种‘你是谁我们不熟,我只跟林烟熟’。 陆小缇开口应:“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如今邻居正式见面,聚个餐?是和我聚不是和她。” 话很隐晦,是不想给林烟招来非议。 她陆小缇和邻居聚餐,捎上林妹妹。 “作为邻居交个朋友么,我叫陆小缇。” 陆小缇觉得自己很礼貌,绅士风度的男人应该不拂面子。 “该交,但是冰箱没菜。” 易利顷说完,拿手机联系人送海鲜过来。 别墅后门就是海滩,两栋别墅链接,这里开发商的安保其实不太行,陆小缇觉得,似乎在安排家后门偷情。 林烟回别墅要生姜,递给厨房里的身影。林烟记得,父亲特意去报厨师班,在结婚周年上给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她在厨房帮手,母亲那时候说,其实会做菜的男人才有家的感觉。 林烟放下姜:“我们那边也没买,就剩一块。” 易利顷应:“一块足够,我们吃的不是姜。” 真很少看到男人下厨,他的风衣褪下挂在沙发上,穿的是白色羊绒毛衣,白色并没能化解他的距离感,反倒更冷。 不过,他刀法不错,切土豆像丝线。 他小拇指的金属指套,有种无言的阴鸷,不好相与。 看的时候,听到易利顷说:“受过伤。” 林烟顺着易利顷的话,抬头看他的脸:“那你切菜方便吗,其实我会做饭的。” 他放下刀,喊她名字:“林烟。” 林烟应一声嗯。 易利顷深意十足:“我很方便。” 那就成,林烟转身走。 易利顷的声音徐徐传来,伴随水龙头冲洗的簌簌声:“没点诚意啊你。” 在林烟这,真的是客气而已,他怎就认真了。 “那我能做什么。” 他说:“开水龙头,我洗手。” 林烟卷袖子,伸手拧,易利顷就站在她旁边,鬼使神差地评出三个字:“你好乖。” 林烟僵住。 一箱又一箱的冰鲜海货被工人抬进来,太多,赶海送过来的,真会吃。谁爱吃海鲜不知道,谢安直接扭头:“我不会做饭,别说海鲜,捞熟我就吃。” 易利顷并不爱搭理谢安,慢条斯理戴上手套,拆开泡沫箱,里面都是水声噗通。 见林烟站着不动,易利顷递一副手套给她:“嗯?帮我敲碎冰块。” 那么多菜他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陆小姐她们胃口很大的,林烟戴上手套,拿厨房工具敲敲打打。 “你们玩的时候都吃什么。” “想到什么吃什么。” 易利顷才想起,隔壁房子门口停的那几辆车已经积尘,应该是常点外卖,这几个女孩子玩的时候挺放纵,认真工作的时候生人勿进。 他问:“你们公司不忙?” 林烟抬手擦汗:“公司就我一个大刺头,拔了就没那么多事处理。” 他看她不语,安静下来,扭头各忙各的,就好像那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林烟倒希望一直这样,没曾想,易利顷就没放过。 “那天的事,想通没。” 林烟果断:“我拒绝。” 他笑,平平淡淡又不怀好意,其实他能料到的结局,林烟什么态度他清楚,还是要提醒一遍,提醒你他认真的,给她一个底。 原本他想等,再等下去,她在闵行洲那头会出现意外的,虽说闵行洲心里有别人,不肯放手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噗通几声,十斤重的真鲷鱼和章鱼交缠,从吧台摔下,在林烟脚底乱蹦乱跳,她惊得双脚跳起来:“它们想吸走我鞋。” 软绵绵的。 那一种慌张,莫名有几分勾魂。 易利顷弯腰,刀背敲晕鱼头,挺狠,鱼渗血了都,他提起抛进水盆,同样,那只大章鱼被他斩掉触角,一扔,他从头到尾眼神放空,没什么变化。 这下,两个都老实。 林烟脚下烫着一丝血,以及鱼头被敲烂的碎沫,斯文的男人,下手蛮阴毒。 他洗手,声音低:“吓到你了?” 林烟搓了搓手,箱子里活物太多,时不时探出头,蹦出来,张牙舞爪。 “它们就是太闹。” 易利顷捞起林烟的手,褪下她的手套,“出去等。” 边上一直有廖未芝存在,说是在切果盆,其实在默默围观,倒是对易利顷有种莫名的欣赏,头一个敢来闵行洲跟前要女人。 说爱,他还真没有过程,直攻,侵略。相处时又有分寸,不会让女人不适,同样很懂照顾女人的情绪。 那种又温柔又腹黑。 哦,那只章鱼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只是他一旦不看林烟,那双眼寒浸浸,饱经世故的锐利。然后吧,当他看林烟时,变温和,且带了点沧桑。 处处滥情,处处留情 林烟出后门放风,廖未芝端果盆跟着她:“你不考虑?” 林烟觉得身旁的朋友越来越奇怪:“被爱情毒打一次没够么。” “够,闵先生那款够你撑了。” 爱上闵行洲够呛的,一时不容易走出来。 傍晚,海滩上摆桌子,火是谢安烧的,灯也是他拉,盘子也是他擦,伺候一窝盘丝洞。到头来,她们只夸易利顷厨艺好,明天还要吃。 林烟吃完晚饭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海边风凉,林烟贪凉,就穿一件单薄的裙子在海边吹风,刚走几步,一件披肩递在她身旁。 林烟转身,接过收在手里也不披。 男人笑了一声:“你在怕我。” 林烟没隐瞒:“觉得你身上太过于神秘。” 易利顷语气缓和:“有么,你可以把我想简单点。” 林烟哦一声:“那你人很好。” 司机已经到,林烟把披肩还给易利顷,笑着挥手道别,风吹她裙摆,她弯腰拎起石阶上的高跟鞋,也不穿,一边手拎一只,踮起脚尖走。 易利顷从未觉得女孩子不穿鞋子也可以这么迷人。 他转身踏上石阶,发笑。 女孩子是不是都不爱穿鞋。 林烟坐在车上回别墅,车窗外,易利顷那辆几年不换的大众车就停在路边。 林烟听阿星说过他的事,其实是谁都无所谓,于她不重要。 她不太想靠近那个男人,那晚的事易利顷的确挺照顾她,她也知道滑雪的视频是易利顷提供,谢谢过就成。 再靠近会让对方误以为是在给机会。 易利顷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克己复礼,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她拒绝得够明显了。 别墅很空,林烟洗完澡坐在客厅挑剧本,王导让人送来的,头一回可以这么任性的挑剧本。 女保姆陪着她:“您的用品,要不要搬回主卧?” 林烟沉思,片刻看向女保姆:“我手机有没有找到,家政公司来过吗。” 女保姆摇头:“来过,没找到。” . 闵行洲这趟北城已经去四五天。 刚竞拍完地皮。闵行洲坐在大厅沙发上,与北城的几位企业家交谈。 谈到一半。 楼梯上叩叩地高跟鞋细响,还有女人的轻笑,很放肆又空泠。 闵行洲可太熟悉是谁,抬头,看到尤璇和一外国肌肉男一前一后路过,男的手里提尤璇的包还有她外套,看得出男的在追,女的在吊胃口。 “baby,我会好好学中文的,我已经很努力了,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吗。”男的一口不流利的中文。 “你说话太难听。”尤璇说完,朝闵行洲方向勾唇笑。 闵行洲眸色沉了沉,收回目光看合同。 “总裁,这边还有一份,您请。”徐特助提醒。 总裁看完,起身离位。 五星酒店总统套房的专梯内,徐特助怀里抱一摞文件,默默跟随总裁屁股后面。 闵行洲刚摸出烟,放嘴里,电梯门中途开,烂玫瑰味的香水钻入鼻腔,蛇腰骨感的女人迅速扑在他怀里,闵行洲嘴里的烟没含住,掉落在女人胸沟。 他眼睛瞥一眼,收回,倒是不痛不痒。 尤璇笑得得意张扬,像狡猾的狐狸,得逞她的奸计。 闵行洲没想到,这女人还是如此不正经。 尤璇开口:“怎么不敢把烟拿走,你装什么。” 闵行洲呵一声,没说话。 尤璇从他怀里出来,抬头看闵行洲的脸,这张脸依旧英俊潋滟,半点没有失去她后该有的落寞与孤寂。 也不能这么说,他这人底子向来好,骨骼浓,以前再怎么忙都有精神陪她。 尤璇勾起红唇:“想我吗,是不是知道我在北城,所以专门来北城一趟。” 对视下,他漫不经心来一句:“出来赚钱,养老婆。” 尤璇那性子,什么话都能接:“养大老婆还是小老婆?” 闵行洲笑了一声,捏起她的下巴,“没人收拾得了你,痒了是不。嗯?” 最后那一声嗯自他喉咙骨溢出,沉得要命,一刹那勾住尤璇的心。 “真的痒,到处痒,你挠挠不。” 尤璇挪了挪身,故意往闵行洲身上蹭,染妖艳红色指甲的手扯闵行洲领带,一圈一圈绕在手指头,也不知道哪个女人爱给他系的。 反正她是不爱,她喜欢弄乱。 闵行洲目光盯她的脸,手上的力道加重。 尤璇下巴疼到脱臼,但在尤璇这里,就喜欢闵行洲的狠劲儿,越重越勾人。 蛮爱看到他的筋脉紧绷,很有视觉冲击力,诱。 闵行洲这款真的是从皮相到音色、男性特有的力量感,于她是至骨的性吸引,要她命的。 “刚刚那个够你挠。”他应。 尤璇舔舔红唇,带点暧昧侵性,看进闵行洲的眼睛:“刚刚那是我的健身教练,我可没答应,我现在可老实了,就等你离婚了。” 闵行洲对尤璇的话保有怀疑,希望是真又希望不是,很奇怪。 他移开目光,没搭话。 尤璇最反感他的冷淡与沉默,憋得她心里难受:“给我验验货,碰她了没。” 闵行洲手松开,插进西装裤:“我有太太,不缺你。” 这话尤璇听得有点不是滋味,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气她。闵行洲这个人克制的时候能到出家的地步,纵的时候没边没迹。 碰没碰,她寻不到答案。 尤璇弯唇,“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闵行洲打量尤璇一眼:“想听真话?” 尤璇笑得坏坏的:“要听假话。” 他说:“你漂亮。” 这句假话可太有意思,边上的徐特助都不敢呼吸,死死背过身,贴在角落。 这刺激的暧昧。 这潇洒的日子。 玫瑰枯萎的香水味又糜又烂,狐狸精的味道,一勾,真能吸干总裁的血。 狐狸精最大的优势就是皮骨,笑的时候最击人,那种冷艳攻击性,那种洒脱感。 要不说总裁处处滥情,处处留情。 出来出差,还有一个投怀送抱。 都怀疑狐狸精在总裁身上装定位器,为什么每次去哪狐狸精都能精准踩点,磁场吸多不成。 这几年,总裁在尤璇身上失控无数次,那程度,财阀跌神坛。 徐特助偷偷摸手机编辑信息给林烟:「太太,总裁有事找你」 被烂玫瑰荼毒 电梯门开,闵行洲手机果然响了。 闵行洲想挂掉的时候,转身,大掌撑住尤璇的脸想塞回电梯,尤璇哪里蛮得过闵行洲的力气,支支吾吾地拍打闵行洲。 徐特助还在电梯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一霎那,尤璇喊一声“闵行洲!” 闵行洲捂住尤璇的嘴巴,推她出角落,放任手机响,目光盯看尤璇,直到尤璇彻底老实,他才慢悠悠接通电话。 那眼神都是警告,尤璇这回想老实。尤璇觉得,爱上闵行洲,明明是深陷见不得光的藻泽,他却能带女人玩出天堂的刺激。 酒店,走廊,暧昧灯光,寂静。 通过那边的女人娇娇软软:“闵行洲。” 林烟的音色,总是不一样的感觉,烟腻,发酥。 闵行洲应一声嗯。 徐特助缩到角落当鹌鹑。 总裁这胆量。 同时对付两个女人游刃有余,相当玩出了水准。 那种偷,偏渗透到徐特助心惊胆颤。 林烟那边是觉得闵行洲真有事找自己:“是什么事。” 他语气寡淡:“没有。” 林烟哦一声:“你忙完了没,是要回来吗。” 闵行洲随口,并没什么份量:“10点到家。” 那边的女人沉默一会儿:“需要给你准备宵夜吗,面条?” “随意。” 闵行洲挂了电话,松开尤璇,转身进电梯。 这可真刺激到尤璇,她扯唇笑,却没再说一句话,不管是在她面前做戏还是真害怕家里的女人吃醋,尤璇都觉得心塞,目前选择闭嘴,闵行洲的情绪,现在不是闹的时候。不过那位林大小姐,煮面条可真行。 总统套房到大堂,只有这一间专梯,尤璇也要下去。 闵行洲靠在边上,仰头:“你想跟我回家?” 尤璇笑:“想让我跳楼下去吗。” 闵行洲瞥她:“也是。” 出酒店门。 健身教练还在等尤璇,“baby,你终于下来了,这位是你朋友吗。” 尤璇笑得可真浪,指着闵行洲:“他,我前前任。” 健身教练倒是热情:“你好,我的名字叫做…” 闵行洲掠过他们,上车离开。 尤璇盯着那辆宾利离开,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尤璇觉得闵行洲似乎变了些,又不清楚是哪,又好像没有。说真的,林大小姐那类好看没用,身份适合没用。 日久生情四个字,在闵行洲身上不经用。 闵行洲哪那么好搞到手,她以前搞的时候,难得很,精力榨干。 尤璇记得。 当初为攀上闵行洲,她专门去考一本驾照,每晚出现在会所与闵行洲碰面。 那时候的闵行洲,27岁,那气场,比她见识过的男人都要稳重成熟,秦涛那帮混不吝公子哥出了名的野和猖狂,在闵行洲面前都要收尾巴做人。 赚钱对他们那帮人来说,只是顺带的玩意,个顶个的精。 正事理性,情场天生喜欢刺激。 他们玩,也挑人,不分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他们都是看人才打交道,那个地方的妹妹们给他们倒酒,他们有时候都不肯赏脸,也不碰,防备心极重,玩的地方,地要干净,空气要方方面面消过毒。 尤璇可不信邪。 趁闵行洲喝过酒,尤璇就找机会扭腰凑近,大胆勾走他车钥匙。 “闵公子,你代驾刚被我赶走,你看我行么。” 她是直接,挑衅。 闵行洲把她压到沙发扶手,暧昧相对。对视下,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懒散又寡淡,她哪顶得住这双眼的蛊惑。 那里面隐藏的欲感,一击中女人,刻骨。 闵行洲在的地方,她当真是迷失沉沦,连带空气里的木调香水都会勾引她。 她一刻都不肯清醒,哪怕被闵行洲玩弄感情都心甘情愿。 结果,闵行洲夺走车钥匙,话没说一句,走得潇洒。 夜夜纸醉金迷,偏对女人爱搭不理,闵行洲那种被封禁的纵感,可太让她幻想释放出来。 她不死心。 一开始,闵行洲对她真不感兴趣:“香水味不行,像烂玫瑰。” 她勾住他的衣领,往身前拉,身贴身:“那么闵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闵行洲低头盯她看,笑得懒散,表情却在回味:“喜欢?刚刚拐角闻到一阵香,说不上什么味儿,很欲。” 她偏反其道而行,明确定位告诉闵行洲:“我适合烂玫瑰,你喜欢的偏要我喜欢么,你发慈悲顺着我来不好么。” 闵行洲看她的眼神好像不一样了,却没多理会她。 她不服输,每晚不留余力的在闵行洲面前晃,她要闵行洲被烂玫瑰荼毒。 有一晚下雨,她穿最薄的裙子去淋雨,发烧住院,故意消失半个月。 对付男人,你突然消失,他才会想起有你这么一个人。 分寸感,谁还不会拿捏。 她从醉酒的赵公子探来闵行洲的号码,打电话过去:“今夜不能去勾引你了,你要不先来帮我退烧。” 他轻笑说一句“你真大胆”挂掉电话。 她还更大胆,在他司机面前都佯装女主人的气势。 后来,老刘媳妇生孩子,闵行洲开始愿意让她来当代驾。第一次是送他回檀园,第二次是别墅区,包括送去公司。 开支票作为代驾工资,钱多,但薄情得很,什么情绪都不分她一点,这类人还真不轻易动情。 但她乐意,在诱惑男人上下功夫,给闵公子寻找各种各样的竞争对手,给别的男人开车,风筝放出去都要扯两下线不是。 多不道德,偏闵行洲乐意,那她就有机会。 那阵子,她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方潼,世家千金,方潼傻,以为男人会迷恋煲汤技术好的女人。闵行洲是谁,他家里的佣人哪一个不会煲汤。 纸醉金迷的场所,权势滔天的财阀掌权人,精神层孤独的意境,这三者于闵公子身上遁迹,一场互相追逐的风月才撩出心痒。 方潼总是找她麻烦,暗斗久了,闵行洲会护她:“方小姐,别动我的人。” 我的人,这三个字在港城的份量极重。 钓闵行洲不止是为了上岸,更主要是闵行洲那张脸,太着迷。 她闹起来真是劲儿劲儿的 十点四十五分,闵行洲不准时到别墅。 餐台冷清,并没有什么面,以前林烟煮面喜欢放点葱花,看着真没什么味道,他没吃过。 印象中,林烟很会做菜,特意花他钱去学的。 林烟在阳台和林老爷子视频聊天,打听完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林烟问:“以薇呢。” 林老爷子声音弱弱传来:“刚回家,有空回来吃饭,我让她亲自给你道歉。” 林烟托腮:“可别,她的道歉不值点钱。” 林老爷子笑了:“你这阵子心情看起来不错。” 林烟也笑:“是看见爷爷高兴。” 老爷子眯起眼:“贫嘴玩意。” 闵行洲自林烟身后,双手撑在玻璃桌上,轻而易举困住她整个人,对那边说,“她最近跑去外面浪回来,能不高兴。” 林烟有被闵行洲的出现吓到,但经历多了能控场,扭头笑,“我浪你了?” 闵行洲轻呵,不应。 老爷子那边倒没什么不适,从十分钟前就通过视频注意到闵行洲的存在,只是没点拨。 老爷子问出声:“行洲,郊区的项目你让上面停?” “是我,她既然想要。”闵行洲说的时候,低头看林烟一眼,“倒不如让你们姓林的都倒下来,谁敢动她。” 林老爷子说:“林家再倒难起。” 闵行洲嗓音淡,“有闵家。” 林老爷子并不是很能看通透闵行洲的行径,想问什么的时候,闵行洲已经不再接这茬话。 “您管管她,喜欢跑出去跟坏人玩。”闵行洲说。 林老爷子笑了:“养得太娇气,语气重点她会甩脸的。” 闵行洲示意林烟:“你听听。” “听见了。”林烟应得乖,没再有心思继续这个通话,笑着挥手,“您早点休息爷爷。” 老爷子点头,那边掐断视频。 林烟合上电脑,收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闵行洲倚到一旁,看她:“10点。” 林烟有点清醒,站起身:“都10点了吗,我忘记给你煮面了。” 他言语带了点讥笑:“难吃。” 林烟这就不高兴了,说得好像他吃过一样,抱起笔记本转身进屋。 林烟问闵行洲洗不洗澡,给他放水。 没听见声音,倒是忘了闵行洲洗澡从不泡,喜欢站在花洒下狂冲冷水,身体火大呗。 除非是意乱情迷时,才乐意跟她在浴缸玩一玩。 说真的,闵行洲有时候挺重欲,有时候又不把你当人。 闵行洲不理人归不理人,他很少摆臭脸,就是寡淡,没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林烟回头看。 闵行洲长腿交叠坐在那,偏头点火燃烟,表情深沉又平静。 随即,他仰面看她,嘴里咬住烟,“抽完再洗。” 林烟点点头,去把新买的沐浴露拿出来,闵行洲用的和她用的不一样,他只喜欢冷调不重的香氛,甚至有点苦感。 十分钟后,闵行洲解完衣服,倚在门框,问她要不要一起洗。 林烟拉下外套拉链,里面穿的是睡衣:“我洗过了。” 闵行洲扭头进浴房,轻笑一声:“洗两次犯法么。” 不犯法,但没他和她有时候都挺没道德,什么事都能发生。 他之前不回家这事,林烟也不提,闵行洲就这性子,光明正大滥情。 真是坏坏的。 但不提,这个问题不存在吗。 尤璇的确是她的坎儿,迈开步伐跨一跨,她有钱,她自在,不要自寻烦恼。 静静站在落地窗前,等闵行洲洗澡。 扶手上是闵行洲的西装外套,林烟拿起叠好放一旁留给保姆干洗,只是太近,隐约闻到上面有点什么香味,味道已经不重甚至没有,是残存,哪怕一丝都深刻。 女人在这事上,嗅觉百分百敏感,以及,第六感准到可怕。 情景已经复刻一遍,乱七八糟。 林烟僵住,真的是,连味都不重,直觉告诉她就是尤璇身上的。 浴室门开,闵行洲腰腹只围了条浴巾,藏住那处强悍,凶猛的地带。 堕落感交织禁欲感。 究极的张力,视觉冲击的诱惑。 闵行洲自她身后,拥住她,下巴压她肩上,掌心贴在她小腹。 “怎么没送衣服进来。” 同样,林烟含笑问:“怎么带她的味道回家。” 闵行洲丝毫不乱,牙齿咬住她肩上那根细细的吊带,隔着,一口含住肩胛骨,虚虚实实,倒像是暧昧的舔吮。 林烟隐隐颤了一下,小腹一紧,那痒感,大脑得到充分的氧供应,迅速,神经冲动。像平静地海面突然翻风浪。 沉默,半响。 林烟皱眉:“见她了?” 闵行洲坦坦荡荡:“见了。” 并不隐瞒,意料之中。 他都滥情光明正大,众所周知。 真的是,非常人都降不服他的心。 林烟偏头看肩上的男人,力气压得重,他同样看她:“怎么不留在北城。” 闵行洲说得不痛不痒,“我太太叫我回家。” 林烟咬牙,说语气急了些:“我没叫,我问。” 闵行洲眼皮一掀,声音沉:“别过头。” 林烟甩掉手上的西装外套,没甩出去,西装金属扣缠住她的发,吊在那里,更惹她不痛快。 闵行洲扯唇,伸手帮她解:“你闹起来真是劲儿劲儿的。” 发脾气都不会发,之前到底是怎么养她这样的,闵行洲有点兴趣了。 她林烟的情绪还真不太会折腾男人,好应付,是有点小脾气但贼好哄。在林烟这里,他还挺享受,享受她的柔情蜜意,享受她偶尔的小情绪。 彻底解完,闵行洲随手把外套扔沙发上,抱起她一同滚到被窝里,她也小闹小打,但闵行洲相当能控制住她。 一顿男强女弱的操作下来,闵行洲一样都不给她穿。 两个人光着身子躺在被子窝里,他身子很烫,很暖,喜欢后抱她,潮湿的呼吸落在她的蝴蝶骨,令她动都不敢动。 他嗓音沙哑:“服不服。” 林烟想都不想,憋屈地应:“服。” “还闹么。” “不闹。” 林烟又乖巧又微微摇头。 闵行洲抿唇笑,把脸埋在林烟发顶,若有似无的香气染至鼻尖,到颅内上头,很欲的奶檀荔枝。 并没做什么,闵行洲单纯习惯这样抱她睡,触感好,让人联想到,手抚摸过剥皮的荔枝,嫩,滑,白。 那味道果然衬她。 闵行洲开口:“易利顷的饭香不香。” 看她表演 林烟应:“你问我?他压根没煮饭,我们只吃肉。” 倒是会挑字眼。 闵行洲收回手,躺平,眼皮掀一掀,又凉又薄,看她表演。 “不过,他做的酥虾真不错,手艺比秦涛酒店的大厨还要精致上几分。” 秦涛酒店的大厨可是拿过大奖。 林烟继续说:“你不是认识他么,改天叫他煮看看,你就知道香不香,何必问我。” 拐着弯,意图把这事过去了。 闵行洲皱眉:“跟他不熟,收拾烂摊子编的谎言。” 林烟转身,把闵行洲的胳膊拉回来枕,仰望他,手指在他颈子,沿着下领的筋管,一点点贴着抚弄。 “就一顿海鲜,总裁没那么小气吧。” 闵行洲捏住林烟作乱的手,淡淡看她,这一扭来扭去的姿势,丝滑的白色绸被从她肩上滑下,身前的地方就露得刚刚好,一半一半。 那弧度的起伏,颤颤巍,很白,很艳。 就是茶里茶气的。 林烟已经挪到闵行洲怀里,匍匐在他身上:“总裁还有问题么,协议有规定不能跟异性吃饭没。” 闵行洲谈不上吃醋,本来是没什么气,心里有点燥感有被她抚平。 陆小缇那疯货发的朋友圈,虽然隐晦,凭男人的直觉,闵行洲能猜到。 试图带林烟这朵花探出墙给人摘走。 仅仅凭林烟这点胆子,没那么野的心思左摇右摆。 不出墙归不出墙,易利顷那种人是会推墙进院,连根拔走。 认识林烟这么久,很少看到她有追求者,不是她不漂亮,是她能吸引来的男人都不一般。 好比如秦涛他们,就喜欢护林烟,以前要是再误会深点,秦涛他爸真会去林家提亲的程度。 秦涛敢在他面前说放肆话,次次因为林烟。 何家大公子出了名的老处男,玩归玩,真没摸过那个女人的手,从上学开始就为林烟守身如玉,何家立于政坛,并不想碰林家这坛墨缸。 林烟嫁给他后,何大公子没下手成,于是收心不了了之。 他和何大感情好,不会因为女人翻脸,但他们私下还真希望他离婚,放林烟一条生路。 相比尤璇,林烟多了一点笨笨的实在和分寸。 不费力气,养她很省心。 闵行洲起身,林烟静静看他穿衣,问去哪。 闵行洲低笑调侃:“舍不得我?” 林烟蒙被子睡觉,爱走走,哪次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不固定。 他打开房门,关灯。 闵行洲去车库,坐在驾驶位上,翻通话记录找到那串号码,打字。 「安分点,你的事一堆鸡毛别带上她」 易利顷:「安分是看她,不是看你,跟你们姓闵的不熟」 退出,闵行洲对一串银行账号转账,6631.8元,多一毛不给。 那边易利顷收到短信,嗤笑出声,这是请他太太吃海鲜的账单么,查得清楚,划分清楚。 黑衣人问:“顷哥,您笑什么。” 易利顷盯着6631.8的数字,应:“收到一笔钱,找个学校,捐了。” 黑衣人添茶的动作停下,瞎夸:“您还…还挺有爱心。” . 启动车按钮,闵行洲拨打秦涛的号码。 秦涛说地址:“金笙会所。” 闵行洲报名字:“陆小缇。” 秦涛没接住话,一愣一愣:“我们哪敢跟那几位大小姐玩,招惹不起。” 同样,陆小姐玩的时候也不会找秦涛他们,互相膈应。 穿开裆裤就认识,怎么玩?玩的时候真放不开,还要小心翼翼伺候几个姑奶奶,烟不给抽,酒不给酗,女朋友不给带,不起劲儿。 姓廖的,姓顾的,姓陆的这些女,太熟了,他们哪惹得起,家里父辈不啃了他们。 怎么玩都行,不许玩自己人。 “把她喊过来。”闵行洲挂电话,踩油门。 金笙会所在郊区,路很拐,进去要看车标,并不对外人开放,但凡进里面已经不是有钱的问题。 门口,刚抛钥匙给保安,遇到一个男人,对方问闵行洲:“璇姐呢,我怎么好久不见她了。” 闵行洲知道这个人是尤璇的朋友,以前经常见,随口应:“分了。” 对方跟上闵行洲:“我还以为璇姐被您藏起来了呢。” 闵行洲瞥对方一眼:“分了,你没听到?” 对方立马老实。 推开门,陆小缇还在嘻嘻哈哈,看到闵行洲进来,立马起身老实巴交:“表哥,七爷,闵先生?” 好听的都说了。 陆小缇极刁蛮任性,家里宠的。 秦涛斗地主的乐趣全无,收走两辆车钥匙揣兜里,凑到闵行洲跟前:“这是出什么事。” 闵行洲坐下,也没给话,冷冷冰冰。 陆小缇试探:“你该不会吃醋?” 那倒不算,闵行洲说:“易利顷他养父极大可能与跨国洗钱案件有关,警方都在盯。” 陆小缇问:“是他养父的事,这跟易利顷有什么关系。” 闵行洲继续说:“他养父什么情况警方目前没摸清,你觉得好玩么。” 陆小缇怂了:“不好玩。” 闵行洲警告:“他养父和林家人打交道,他又来追林烟,一旦牵扯什么事,你让林烟跟着搅进去?” 陆小缇不傻,这些大家族的种种恩怨能迅速理通:“万一他是来保护林烟呢。” 闵行洲喝了口酒,眼睛看向陆小缇时,眼底黑深深:“万一?你父亲没教过你什么叫做保证么,我今天教你。” 那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浓,陆小缇秒怂:“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 “陆小缇。” 闵行洲连名带姓的念,挺冷。 陆小缇抱头:“我错了表哥!” 闵行洲见过易利顷的养父,正经外国人,易利顷兄妹从小就被领养出国。 即使易利顷已经和他养父脱离关系,不排除他养父会玩出什么花招。 每一次,易利顷入境。 闵文庭,就是闵行洲他爸。 常常带走易利顷喝茶询问。 后来,闵行洲在海外上市的子公司,易利顷常常暗中抢项目,抢出死对头。 久了,仇就结下。 易利顷手段挺腹黑,那时候一款科技产品已经发布,闵行洲合作的一家储备能源供应商连夜被收购,毁声誉撕合同都要跟他提价。 易利顷纯粹心里不服,三番五次被他们父子俩请进局喝茶。 但没想到,他和他的仇,又因为林烟,搅到一起。 不会怜香惜玉 后半场。 包间内所有人都挺安静,气氛陡然冷凝。 秦涛他们打牌都不敢出动静,吱吱细细地叫出对六,三九带对五。 闵行洲懒散的挨在椅子上,抽着烟不吭声,夹烟的长指带出扑克牌,骨节白,线条硬,挺吸引人。 衬衣很少有女人帮闵公子打理好,一挨身甩牌,面料勒出胸膛的膨胀,内里的野生感与扣子仿佛在抗衡斗劲,谁先崩。 妥妥风流潇洒的祖师爷。 有漂亮嫩模没忍住那点吸引,想挨近,就这么坐在闵行洲身边。 闵行洲叼着烟,眼神轻轻地:“你有事?” 嫩模咬唇,娇软着声:“想看看你的牌。” 闵行洲笑出来:“出哪张。” “嗯、顺子吧。”嫩模浅浅微笑。 最近都流行一款白开水欲妆,再欲都欲不过林烟,脆弱的脸蛋,水水的眼睛,最要紧的是,她眼尾开敛细长往上挑,那股子自带的一媚入魂。 闵行洲没出顺子,接连吸了几口烟,才说:“你挺纯。” 闵行洲这句模糊不清的评价,嫩模明显大胆了些:“要不要帮你拿牌,你说,我来帮你出。” 闵行洲扯嘴角:“我残疾?” 他表情基本没什么变化,妞儿都没再敢动一动。 秦涛乐眯眯,闵公子心情低迷时,相当嘴毒。 这毛病。 秦涛把漂亮妹妹送出包间,妹妹还太年轻,估计没见识过闵公子的薄情之深刻。 可别高估了闵公子会怜香惜玉,上一秒对你笑,下一秒都不带正眼记住你。 秦涛回包间,低下头来给闵行洲递酒,闵行洲也不碰那杯。 没人瞄准他的情绪。 谁懂他三更半夜不好好待温柔乡,偏出来喝酒玩牌。 这事,往深了想它。 闵公子也不是那么没人情味,闵公子就很在意林烟的以后。 陆小缇乐了,秦涛也乐了。 三更半夜把人拉起来训一通。 明天不能谈? 估摸,闵公子因为责任二字都把自己玩懵了。 对林烟动心不太可能,占有欲的苗头肯定是燃了,现在不就是玩一天算一天,漂亮就行。 不漂亮,他可不留在身边。 秦涛觉得,要是没遇到那只狐狸精,林烟在闵行洲手中,谁死那可不一定,闵公子爱过,没舍得把心里的狐狸精挖走。 这种情况。 纯纯有病,叫偏执。 秦涛不敢吃闵行洲的牌,轻轻说一句:“我们都知道了,以后尽量不给她靠近易利顷。” 闵行洲懒懒散散地,眼一瞥秦涛,开口就挺无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涛觉得自己莫名撞在枪口上:“不是,我…”没犹豫,秦涛拖椅子坐直,直言:“我犯贱。” 闵行洲凌晨六点离开,所有人松一口气,各拿外套,各找车钥匙,各回各家。 闵公子签单,这家会所闵家投资的,总的来讲,财阀圈开的。 秦涛省了一笔钱,预兆今天得约小女友出来逛街,冷战好几天了。 小女友是女教师,年纪轻轻的,秦涛有偷偷去看她上课,严肃禁欲,训起学生来铁面无情,凶凶奶奶的真带感。 私下里她又活泼跳动,骂人动不动就想约出来碰一碰。 哦,小女友这个称谓是秦涛单方面定的。 那边就没答应。头一回追女人。 秦涛大号被拉黑,翻另一部手机出来,寻找那个可爱的动漫女头:「约不约」 那边:「有课,不约」 秦涛打字:「你够了啊,我第一次对女人低头」 那边:「6点半啊少爷,是刚从哪个会所玩出来」 秦涛揉揉眼看手表,手机往后丢,玛垛,喝多露陷。 . 徐特助是没想到总裁今天上班这么早,人没醉,隐约有酒气。 “太太的电影今天上映,各大电影院的票早就售空。” 徐特助忙不完,没记得抢。 闵行洲进起居室,关门洗澡睡觉。 徐特助给林烟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总裁也没吃早餐就睡了,下午还有国际会议,我都没来得及说,总裁已经反锁。” 徐特助没忍住意图,笑嘻嘻:“太太,那个…您那边还有没有多余电影票,独家的,我6点半下班,刚刚够时间。” 林烟在娱乐公司,嗯嗯就挂了。 电影今天上映,要做的宣传很多。 票房不要紧,主要是口碑方面不能掉链子。 林烟有在想一个问题,万一pm集团那边亏钱,闵行洲会不会收拾她。 林烟刚到停车场,看见付思娇从保姆车上下来,情绪状态不太好,林烟记得付思娇通告很多,好的资源多数塞给付思娇。 她看好付思娇,努力,且人品方方面面都好。 “你没去录综艺?” 付思娇:“老板,我这期想请假。” “嗯,有什么跟我说,许氏那边已经官宣,你的账号给廖总管宣传。”说完,林烟没再多问。 付思娇想说什么的时候欲言又止,“好,我知道。” 林烟没着急驱车去闵行洲公司,在社交账号发了条电影宣传:与大家见面的方式,云梨期待已久 pm集团其实有个社交账号,但不叫pm集团,那边秒转,其实是有管理员管那个账号,知道林烟发,多少要卖太太的面子。 那词就不太对劲了。 林烟打电话去技术部门:“给我删了,丢不丢脸啊你们,搞什么土味宣传,在网上离我远点。” 那边沉默良久,忙道歉:“好好,太太您别动怒,我们这个账号总裁看不见的,往常是拿来请代言的。” 林烟挂电话。 没半分钟,那条微博消失不见。 网友们已经炸翻。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c的转发,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c?财阀圈的科技部门吧】 【删了删了已经删了,他们老板娘的电影不得出手表示表示】 【现在都没人出来黑林烟,这评论区我好不习惯…】 【期待美女的电影,/电影票.jpg】 倒是尤璇的朋友发了一个字:呵~ 秦涛截图给她的。 林烟清空聊天记录,驱车前往pm集团。 起居室反锁的,徐特助早就联系开锁公司过来等。 贼一样撬门入室。 真的是,没筋没骨 几阵滴声错乱,电子锁被破解。 若换尤璇,尤璇手里有门禁卡,一刷就破解。 她自己,要用上开锁公司。 林烟抬脚跨进,关门,眼睛看向那张白色大床,闵行洲背身睡觉,手机在他枕边,亮不停。 室内的空调温度,冷到不行。 很久不来起居室,以前她不小心落一圈小小的发箍在这里,第二天能被闵行洲清干净。 别说她的贴身用品会不会在这里有痕迹,这里就像闵行洲的家,倒是让他的女人爱住哪住哪。 如果不够住,他估计会去买房。 上天可真是戏弄她,遇上闵行洲这种。 林烟翻柜子,去饮水台接水,溶解酒药,放床头柜,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看见闵行洲手机还在亮,林烟取走放冲电底座上。 一切做完,林烟弯腰,打量闵行洲的脸,确认他熟睡,好半响,自言自语:“我跟爷爷说过,要把你抢过来,你看看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让我拿命抢不成。” 传来一声笑,又薄又淡,很嘲讽。 “钓一半不钓了?” 林烟有些被捉包的失态,冷不丁手都不知道藏那,以微笑掩饰尴尬:“这不是忙完就赶来给总裁送电影票么。”说着,从兜里掏出电影票放床头柜。 闵行洲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然后撬我的门?” 林烟垂下头看闵行洲:“不知道总裁的解锁密码,门禁卡就一张,又不在我手上。” 这话酸溜溜的,门禁卡在谁手中谁清楚。 其实都清楚在谁手中,大家不挑明。 闵行洲喜怒不明:“撬门还不是花我的钱。” 林烟扬起笑:“密码是多少,下次保证不撬。” 闵行洲半阖眼,看她,林烟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性感风的西装外套,里面配的是抹胸,露出半截腰又白又薄。 她一摆荡,裹在外套下的前凸细腰身材就显现出来,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 挺会。 伸手扣住她腰,扯她倒上来,让她匍匐在他身上,高跟鞋掉一只,还有一只挂在她脚上,摇摇欲坠。 很没筋没骨。 她也没管,咬着唇闷哼,娇出水了,蚕丝被一半拖落地毯上,画面近乎刺激与糜烂。 面对她,有时候真像低级的磕药,慢慢上头,瘾了很麻烦,会日思夜想,折磨到命根。 闵行洲褪去她的外套,托住她臀,压在身下。疼得她哼唧唧,眉头皱一皱,整张脸都烧粉,好不禁逗,也不禁搞。 闵行洲双手捧起她的脸,笑了一声:“我们的事弄完再说。” 林烟心里挺闷的,闷他不愿告知密码。 想起身走,被闵行洲压得动弹不得。 他太硬气,林烟没再敢动:“太久,你2点钟有会议。” 闵行洲薄唇贴她的脸,暧昧的吮,语调慵懒:“延迟两小时,不够就三小时。” 事已经成,林烟全身都被撩的有些难捱,林烟埋在闵行洲颈口喘着气,匀好久的气才抬起头看他,对视,闵行洲黑森森的眼睛。 有酒过夜未醒的迷离,与堕落。 眼皮轻掀,里头那点暧昧的情欲无时无刻勾住女人,卷进去,同他沉沦。 林烟声音都软,话不成一句:“那…那边时…时差都到半夜了。” 闵行洲,“自己送上门。” 林烟不服了,“我都送上门那么多次,你这回不克制?” 闵行洲没应。林烟推了推他,“我们算回到当初吗。” 他沙哑答了声,“当初是什么。” 林烟沉默几秒,回想,“以前啊…” 闵行洲抽身,直接推开她,没再继续弄。 他离开前,身上几滴浓稠的汗滴在林烟胸颈,渗入皮肤,微烫,醉人。 又清醒。 林烟其实明白闵行洲为什么当场就翻脸,以前就是没有尤璇的介入,他无非是联想到尤璇。 转身,看见闵行洲靠在床头,从抽屉翻出烟,打火机一响,尼古丁的味儿就来。 浓得林烟都想试试具体什么滋味儿,让人瘾那么大,沉默片刻,林烟说了句,“这两天跟我回林家吗。” 闵行洲扭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姓林的都不好。” 赤裸裸的拒绝,不给脸,只是林家再不好,还有她爷爷在,包括上她了,林烟反问,“你很好?” 他挤灭烟,笑得冷,“对你不好?你电影提前上映都是我的名义。” 一年之中最好的假期周档。 两家娱乐公司买很多热搜,包括中心大厦的cd屏这阵都是电影宣传,在闵行洲三个字的含金量下,她确实什么都顺利。 林烟笑着看做一半抽身克制的男人,倒是挺佩服他这点,能堕落也能及时为别的女人令欲望迅速消退。 “好,你人很好。” 专一又滥情。 偏心且卑劣。 做不到不辜负她,索性承诺都不给一个字儿。 从从容容问心无愧。 别人渣是会骗人唬人的,还会花言巧语把人哄傻哄昏头,闵行洲跟这些低级渣它就不沾边,往高级一层说,他是属于操纵情场的行家。 当然,闵行洲怎会不懂林烟的‘脏话’,没心思与她计较,昨晚倒是冷落她守空床,让她一回,体内的欲火现在烧得旺,再跟她计较,压不住真烧她身上。 闵行洲,“不去演戏?” 林烟三个字,“看不上。” 闵行洲慢悠悠,调侃的意味,“你好厉害。” 闵行洲觉得,林烟算是很挑剔的人,代言也是,钱多她不一定肯,要合她的品味,一旦看上就不肯割舍,她自己要不到就会可怜兮兮到他跟前。 ———总裁,帮我好不好 给她都给她,她开心会天天出现黏糊他,炫耀她新买的什么什么玩意,没记得了。 被网友说耍大牌这点,不假。 她、还就看不上。 “接不满意的,口碑一旦差了,会就影响我以后的片酬和定位。”演员真不是什么都接,林烟目前不差钱。 说完,林烟挨近闵行洲,还没挨上彻底,闵行洲伸手搂住她肩抵进胸膛,情欲未散,他眼底透出一丝狼狈的狠意,“还挨,下次补你。” “有人有跟我说过,不让你碰我,你很守承诺,是不是。”林烟坚决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闵行洲沉默几秒,眼神有些空,没搭话。 说的就是闵行洲 林烟不等他承认,揭开被子,捡起地上乱一地的衣服进卫生间。 林烟换好衣服出来,半跪在床上,手勾着闵行洲撒娇,留下一个吻。 她的滋味,丝滑绵软,有点麝猫香,就听到她说,“就不陪总裁了,我下午约人逛街,要走了。” 闵行洲从抽屉拿卡递给她。 林烟愣住,闵行洲向来冷情冷性,宠起女人来,一时真接不住招。 虽然他坏,他是真舍得给女人花钱。 同样,他伤女人的心时,不会理你是谁。 其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碰上闵行洲,爱深了,指不定会激出斯德哥尔摩症,屈从他忽冷忽热的虐爱。 林烟把卡放回去,“我片酬还有。” 闵行洲看她,“多少。” 林烟不说,“要分你点不,等你哪天穷得叮当响了,我想,我钓你也就容易了。” 天塌,估计闵行洲都不会破产,到处投资的都是,真破产还能回家继承家业。 他还有他爹,他妈,他爷爷奶奶,他外公外婆。 扭头,打开起居室的门,不远处的徐特助走在林烟前头,按电梯,“太太,我送你。” 林烟应,“我开车来。” 徐特助哪能扔下老板娘,“不要紧,我正好有个由头提前下班。” 林烟问,“起居室住过多少女人?” 徐特助愣神几秒,抬起两根手指头发誓,说话都故作认真,“没,绝对没。” 徐特助并不是很会撒谎,尤璇住过,根本不用猜。林烟进电梯,“你不老实,不想跟你玩了。” 徐特助:? 商场就在pm集团附近,林烟是走路过去。 是秦涛约林烟出来,排出三张卡献殷勤:“您选,我今天当小弟,随便使唤。” 林烟笑一笑,“有什么要求。” 秦涛可真不客气,“要电影票,两张,还有你的签名。” 《霓虹迷幻》的电影票特难抢,明天,后天,大后天,各大电影院全被抢空,可是他认识林烟,这福气。 林烟太了解秦涛,悄咪咪问,“秦大少这是交新女友了?” 秦涛摸摸脸,难得害羞,“还没成,发现她是你粉丝,狂热得很。” 林烟点点头,选几支唇釉让sa打包。 秦涛乐意刷卡,除那些女朋友之外,林烟是他唯一乐意宠的姑娘,“谢谢林妹妹,再挑。” 林烟提醒:“难得你用心,别浪了,收心点,人家会跑的,哪有女孩子喜欢海王。” “你还不了解我吗,以前那些没动情。”秦涛从sa手中接过大包小包,跟在林烟身后,“不过,我发现行洲有点不一样了。” 林烟知道指的是什么,陆小缇说过昨晚的事。 林烟扭头应,“男人风月里玩得再花,对另一半也挑。” 是挑剔,自己拥有的女人被染指。 说的就是闵行洲。 财阀掌权人乐意自己的女人被抢? 闵行洲情感很理智,哪里会是有情敌出现,他就伤筋动骨。 别低估。 情绪肯定有,男人莫须有的博弈,这正常。 林烟走去包包店,记得家里还有,再买浪费钱,退出去甜品店。 秦涛追上去,递出二维码付钱,到处递,跟林烟屁股后面,一边手是购物袋,一边手帮林烟拿奶茶。 “再买点,你这都没花去五位数。” 林烟逛街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一个男性朋友追着后面递二维码,特么还是港城脾气最野,动不动掀桌子的公子哥。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闵行洲怎就没你一半呢。” 秦涛笑一笑,觉得林烟身上有点大明星那味儿,墨镜一带,走路千娇百媚。 有不少路人要合影,她也接地气,点头就答应。 秦涛趁没人不客气:“他闵行洲,不行。” 晚上,林烟约廖总去看电影,廖未芝哭死:“云梨怎么死了,找易利顷把她写活成不成,拍第二部,老娘出资砸。” 林烟可不安慰,只递纸巾,“这是权谋电影,你为什么去关注云梨,她只是一个导火索。” 廖未芝哪知道这种,只记得云梨。 电影看完上美容院把胶原蛋白补回来,回家睡觉,第二天没事人。 云梨上热搜,京剧掀起热潮,谢安精绝的演技同样上热搜,这回不是买,全是观众和票友送上去。 正乙祠大剧院京剧的票又被抢空,都去听曲回味。 接连十天热度都没减。 林烟在经纪公司刚忙完,给闵行洲发条微信。 「总裁有去看电影不,我演技怎么样」 手机刚黑屏,亮了。 一个字。 「没」 林烟打字:「你好浪费我的票」 闵行洲:「你浪费我的钱」 林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发送。 闵行洲没回。 林烟问徐特助:「电影有亏钱预兆?」 徐特助那边收到消息,闷笑好久,前段时间还说不跟他玩,就是嘴硬心软,坏事过眼就忘。 徐特助:「太太放心,不会的」 林烟根本理不通,她什么时候浪费闵行洲的钱? 票房不是挺好的吗。 没再想,林烟驱车回林家吃晚饭,上回叫过闵行洲,他没应。 在林老爷子的小筑院,林烟只买一袋梨,是老爷子最爱吃的水果。 在石墙的院子外看到那辆大众车,林烟驻足好一会儿,因为看到二叔和易利顷走出来。 林烟躲到角落等,看到易利顷一个人自己出来,她低声提醒一句:“我二叔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算计。” 易利顷抿唇笑,喊她名字叫住她,“我们上车说。” 林烟提着梨跟上后驾驶位,他很绅士的替她开门关门,绕过车尾坐在另一边。 开车的黑衣人驶离一段距离停在路边,下车蹲路边抽烟,抬袖时看到黑衣人手腕上一块很大的刀疤。 林烟拧了拧眉,易利顷伸手挡住她眼睛:“他小时候跟人打架挨的,你是不是害怕。” 林烟摇头,扬脸笑。 “我来林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二叔身上有我养父的消息,我想送他们都入狱。”说完,易利顷伸手指抵到唇边做嘘嘘动作,声音又小。 像是透露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恰是他这样的神秘优雅,入耳,入眼,灰暗,虚不胜物。 陆小缇有跟她说过这些事,她点头:“我会保密。” 他开始学她点头 易利顷偏头笑,她那种不经意答应,好勾人。 会,肯定会保密。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会没人爱。 他的秘密可是只告诉她,不希望她误会。 “我不会瞒你也不会骗你,不要这么怕我,他们怕我,你不可以,我不会伤害你的。” 林烟还是点头,“我相信你。” 易利顷摘下眼镜,偏头看她,“昨天去看了你的电影。” 易利顷接着说,“包场,不是我自己,请很多路人。” 林烟醒悟,“网上那个热心请看电影的市民是你。” 包场请网友看电影。 易利顷在港城,并不是认识很多朋友,但总不能白白占了位置。 不道德。 他开始学她点头,“演技不错,我听到他们夸你了,特别是那场哭戏。” “但是林烟,他不值得你哭,他配不上你。” 林烟迷惑抬起头,“嗯?” 易利顷笑,重新戴上眼镜,与她对视:“我说闵行洲。” 林烟绕开话题:“你养父的事跟你有关系吗,我不喜欢和做坏事的人打交道。” 易利顷沉默几秒,嗓音轻缓磁性:“好,我以后不做犯法的事,但违背道德的事说不准,因为干过。” 林烟愣了,推门下车。 易利顷不拦,悠悠说一句:“渴了,可不可以给个梨。” 林烟从包装袋拿一个递给易利顷。 “谢谢。” “再见。” 处处是客气,这层关系真的难破。 易利顷隔车窗目送林烟走回林家大宅,黑衣人上车后启动车离开。 易利顷安安静静坐在原位削梨,路平缓但拐弯多,易利顷有些烦躁,“开慢点,影响我削梨。” 黑衣人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削梨的男人,是有点不正常在里面。 易利顷眼神对上后视镜,无端嫌弃:“一会儿跟我去整形医院做祛疤手术,她害怕你的手。” 黑衣人心一凝,点头说好。 顷哥是真不正常。 黑衣人试探:“顷哥,要不换车吧,这车我昨天又挨去补胎,空调水箱也漏水。” 就非得一辆蹩脚车开到底,三天两头去修车厂,不是说没钱修。 是每次开进檀园接绾绾小姐去学校上课,保安都拦盘问哪来的要做什么,次次拦,一拦就几十分钟,直到掏出房产证,保安才放行。有时候黑衣人真的想把房产证挂车牌上。 易利顷挑眉,“它不好看?” 黑衣人属实在硬夸,“好看。” 易利顷打量手里的雪梨,应该很甜:“有眼光才会发现她的好,没眼光的可就错过一辈子。” 这话,黑衣人能听得懂,忙附和:“嗯,还是顷哥眼光高。” 但他的顷哥有在嫌弃他,拽他去医院做激光祛疤。 黑衣人走一步退三步,小媳妇似的仰望面前的斯文男人:“顷哥,我怕疼。” 易利顷靠在车后备箱吃梨,冷眼旁观。 这梨还挺香。 漂亮护士伸手请黑衣人,贴心提醒:“先生,我们有麻醉剂,全麻,局部麻,您挑,来这边刷卡。” 银行卡是易利顷的,他提醒一句,“别刷光,留我一百块买箱梨。” 黑衣人觉得,这一旦开荤腥的男人,简直如同母猫发情期,自己嗷嗷嗷叫的只想自己,也不管旁人什么感受。 . 小筑院,一盆吊兰旁,林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林烟坐在旁边,安静削梨,递给林老爷子,林老爷子咬在嘴里笑咪咪。 见四下没人,林烟问,“易利顷是不是经常来林家。” 林老爷子睁开眼,“以前就来,那个人藏得深。” 林烟嗯一声,“看得出来。” 林老爷子扭头看林烟,“他喜欢你,他来见过我,问我把你的以后交给他。” 林烟直言,“我当假话听。” 凭心论,哪那么容易就爱上别人。 林老爷子应,“我也不同意,闵行洲够你喝一壶,再摊上易利顷,你下半辈子太阳都没得见。” 林烟笑问,“有那么严重?” 林老爷子说,“直觉,白手创业能家缠万贯的男人万事六亲不认。” 林烟却说,“我只好奇他的念旧,很古怪且固执的一项嗜好。” 傍晚,林烟扶林老爷子回房睡觉,兜里的手机响不停。 廖未芝的电话过来,语气着急,“回来公司,付思娇出丑闻了,大事。” 林烟挂电话,林老爷子眉目深重:“公司出事了?” “没事,您先休息。” 林烟给林老爷子盖上被子,忙收拾东西去公司。 公司员工步伐走得急,一个撞一个,水杯洒出来,“对不起老板。” “没事,你们忙。” 林烟推门进办公室。 营销团队在商讨对策,廖总在打电话,时不时拿出记号笔记下号码,一翻又打。 付思娇是她们公司的头牌,已经往大花趋势走,出这种的事无疑重创。 代言,综艺,电视剧,都是白花花的钱赔偿。 林烟坐在会议室内,手里刷平板。 #国民女神夜会神秘郎,手扒对方小裤挑逗# #付思娇下头女# #付思娇追求不成,反诋毁# #该男已婚,其妻子怀孕6月,被小三逼到摔下楼梯流产# #让付思娇坐牢# 无数条,这些令人窒息的黑词条比她的以往还要难看。 【付思娇明知道那男的老婆待产,故意去勾引人家出轨】 【救命!!太贱了这个付小三】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那婴儿已经6个月,是成形有手有脚的孩子,活生生被…】 【孕妇情绪处于精神病状态,现在需要药物才控制得住,不然跳楼了】 【请法律和各大媒体平台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付小三别躲了,自觉出面坐牢】 网友说的这些,新闻都有报道,孕妇被绑在病床上情绪癫狂,喊着要付思娇赔她孩子。 林烟把所有情况了解完,问廖未芝:“有没有对家恶搞的嫌疑。” “没有,男方爆料的聊天记录没有p图迹象,保真。”廖未芝把技术人员的电脑推给林烟看。 林烟揉了揉太阳穴,“那男的是谁,联系一下。” 廖未芝沉默很久,声音明显低:“尤世凡。” 林烟觉得耳熟,抬头看廖未芝:“谁?” 吓死 廖未芝放话,“尤璇的亲哥哥,孕妇是尤璇的嫂嫂。” 林烟动作一僵,想起那条戴蝴蝶结的狗,是尤璇养的爱犬金毛,就这奇怪的癖好。 公司楼下的奶茶男是尤璇亲哥。 林烟拨付思娇的号码,关机状态。 扭头:“付思娇呢。” 廖未芝百忙中抽出时间应话,“一直联系不上,电话关机,住处敲门没回应,看过监控,两天前她出门就没回来过。” 林烟打开电脑,找文件,不吭一声。 最终,廖未芝选择走另一步棋,“和她解约,她这次的影响很大,公司刚起步阶段受牵连重创很大。” 林烟沉默一会儿,“找到人再说。” 廖未芝不管再如何保守规矩,心里多少是资本冷血的心性,提醒:“林烟,我们是挣钱,不是慈善家。” 林烟手撑额,思虑很久,“我知道,我走过她如今的路,知道被抛弃的滋味,我想相信她一回,她没那么蠢去断送自己的前途。” 廖未芝点点头,“那我这次跟你走。” 付思娇是她签来,是付思娇第一东家,出事第一时间把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说,如果事实真是网上那样,她也不会留“做小三,害流产”的人在公司。 林烟编辑一条微信发给付思娇:如果你没干过就回来,公司帮你解决 找不到付思娇,这事就无法理清来龙去脉。 同样,事情严重性太广,林烟拒绝压热度。 有记者已经来到公司前台闹。 “林烟小姐,听说付思娇是你公司的艺人,能否跟我们说一说她在哪里。” “付思娇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林烟小姐…” 林烟摆手,拒绝接受一切采访,她没答案,记者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多为难。 这事发酵一夜,林烟同样在公司一夜。 早餐是简单的小米粥,没什么味道。 网上闹得更厉害,包括付思娇身世全被扒,再不解决,付思娇所有的作品全不保。 尤世凡是普通百姓,即便出轨没有任何影响。 而付思娇不一样,她是大众明星。 林烟继续发给付思娇:躲起来有意思么,答应过我什么? 这话估计刺激到付思娇。 下午,付思娇才出现,一身裹头裹脸乔装改扮,缩在茶水间的沙发上,整个人抖得不行。 付思娇看到林烟进来,一下子泪水全涌出来,“对不起老板,我真的害怕面对你。” 林烟坐在付思娇对面,问具体什么情况。 付思娇边说边哭,“那孩子的事跟我没关系,尤世凡只是我邻居,我和他并没有发生什么。” 边上的廖未芝出声,“我们能信你的话吗。” 本能的,付思娇求生的目光投向林烟,“我没有勾引他,我也没有发那些信息给他,是他,是他说手机没电问我打电话。” 林烟应,“好,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付思娇紧了紧手,“我完了对不对。” 林烟点头,“可以这么说,我们能联系的都联系了,聊天记录,你和尤世凡的照片,包括孕妇作为弱者的指控,一切不可逆。” 付思娇抬手也不知道是擦汗还是擦眼泪,“我赔钱吧。” 林烟看着付思娇,大热的天,头发已经被围巾捂得湿漉漉又狼狈。 林烟最后一次问,“是你干的吗。” 付思娇摇头,“绝对不是。” 林烟伸手要来付思娇的手机,编辑文字,公开与尤世凡上法庭的消息,关闭评论区,卸载社交软件,还给付思娇。 “别上网,哪也别去,老实在这里。” 付思娇糯糯点头。 林烟决定先去一趟医院看病人打探虚实,已经是夜里8点。 林烟走在医院长廊尽头,手臂一疼,被人捏住后衣领拖进角落,那力道勒得林烟脖子撕裂,差点呼吸不上。 “咳、咳、” “你妈的,就是你,终于被我逮到了,就是你抢了阿璇的男人。” 林烟手撑住墙脚,不给对方继续拖的机会,疼得眼睛直流酸泪:“你…你先放手,有什么好好谈。” 尤世凡可不肯松手,“我谈你妈,你死了最好,阿璇明明可以做闵太太,我就可以飞黄腾达,都是你害的,贱女人。” 林烟手抠着壁灰,指甲刚做,翻得她特别疼,到底力气弱:“你再…试试,我报警。” 尤世凡一个用力,“你觉得你还有命报警吗。” 幸好有值班护士路过,大吼,“你做什么,这里是医院,欺负女孩子是不是,给我松手。” 尤世凡禁不得挑衅,更用力,疼的是林烟:“我怕你们?” 护士直接拨打报警电话,“蜀黍…” 尤世凡这才松开林烟,戴好鸭舌帽扭头,还不忘警告林烟:“贱货,我劝你最好让给阿璇,不然我下次直接弄死你,走路小心点。” 对付这种恶徒,林烟选择沉默,伸手抚了抚脖子的痛处,这回终于看清尤世凡的长相,高高瘦瘦,眉眼戾气横生,左边眉毛断了半截,凶相。 与那天穿运动服牵狗的衣冠楚楚样,天差地别。 护士没走,询问,“你没事吧。” 林烟点点头,“谢谢你。” 但脖子好疼的,询问护士要点药擦,跟去急诊室。 “那男的老婆流产,凶凶的,我们科室的主治大夫差点被他打,不要理这种人,离远点。” 林烟询问,“为什么流产。” 护士说:“摔下楼梯,但是到医院时,手术室那边有医生怀疑胎儿有问题,后来病人发癫狂,医院怕把事情闹大,胎儿的事就不了了之。” “夫妻两个,个个像疯子,我就是照顾那个病床的,真受不了。” 护士也不会再多透露病人消息,林烟没再问,说谢谢转身离开。 林烟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的廖未芝问,“怎么样?” 林烟钻到廖未芝怀里,擦额头的细汗,“被尤世凡揪衣服,吓死。” 有点委屈的语调,真软这个林烟,但廖未芝察觉不对劲,“我看看,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林烟仰头,脖子的痕迹已经不重,是有一点点红痕以及药味。 廖未芝直接推门下车,不管不顾杀进医院:“尤世凡活腻了是不。” 闵行洲:养废了 廖未芝从花圃翻石头就进医院,没找到又出路边喊:“尤世凡,你给我出来。” 林烟推门下车,跟着廖未芝过马路,“你也打不过他,赶紧把石头扔了。” 廖未芝还真要找出尤世凡,“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报警。” 尤世凡对林烟没有造成实际性伤害,报警是可以赔药钱和道歉,但会耽误蜀黍工作。 她们不缺那点药钱。 汽车强光灯射过来,在林烟面前刹车停下,林烟反射性抬手避光。 “太太,您怎么在马路边。”是老刘的声音。 后面的车窗降下,闵行洲伸出手弹烟灰。 烟雾深,路灯浅,他的脸有点看不真切,视线撞在一起,他也是极寡淡。 片刻,林烟拉廖未芝走到一旁,夺过石头放回花圃,“先回去,天亮再谈。” 廖未芝哪服,“等我找到他,也给他脖子来一条。” 林烟嘱咐,“违法行为,你别乱来。” 廖未芝扭头看那辆宾利,“让你家总裁收拾他。” 林烟点头,“知道。” 林烟送走廖未芝,回到那辆宾利车旁,拉开车门上车,就这么坐在闵行洲大腿。 闵行洲指尖还夹了根烟,眼睛停留在林烟脸上,微微蹙眉。 “脖子怎么弄的。” 林烟咬了咬唇,仰面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了你会帮我报仇么。” 他掌心拖住她臀,往怀里带,指腹贴着搔弄,眼底偏没有半点情欲,冷淡寡然,“你说。” 林烟低头,“你旧爱的哥哥。” 把情节从头到尾告诉闵行洲,伸出自己的指甲给闵行洲瞧,边角破损,手指破皮,上面还沾些墙灰。 闵行洲挤灭烟头,越过林烟腰枝拿湿巾,给她擦手。 闵行洲问疼不疼,忍着点。 林烟想说疼,看到闵行洲低头认真的样子,她默默憋着。 是她故意留痕迹,就等去见闵行洲,说她心机绿茶也好装可怜也罢,她心里不舒服。 她自问没招惹过这两个姓尤的。 哪能不委屈,都没被人这么勒脖子过,开口闭口骂她贱贱贱,护士再不发现,她能被尤世凡拖去角落勒断气。 闵行洲擦干净,说,“尤世凡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好了解。” 她就是会酸。 闵行洲掀眼帘睇她,摊上她委屈,雪白的颈子多了点破碎感,仿佛一掐就断。 他嗤笑一声,伸出手,拇指抚了抚那处的红痕,暧昧的揉弄,“真可怜。” 于是,林烟把颈子递到闵行洲眼皮底下,吸了吸鼻子,攥住闵行洲的西装,说疼。 闵行洲暗骂,“真是养废了。” 何止废,金丝雀越养越废,闵行洲以前真不喜欢吃她这套,从一开始的警告,她也不听,她骨子里就那样娇气。 非要他疼一疼,她才甘心。 他扣住林烟后颈,低头,薄唇贴脖子的红痕,暧昧的吻,林烟遭不住他吮。 她娇娇地一声“嗯”溢出喉。 这叫声。 很媚。 开车的老刘脑子顿时发热,联想到某种电影的声音,下意识透过后视镜看后面。 猝不及防对上总裁的眼神,光线有点深,总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老刘心绷成一根弦,是他失了分寸,真的后悔没忍住眼睛,伸手把后视镜反扣,默默开车,车今天开错了,宾利没挡板。 总裁一向喜欢新车,腻了才换。 闵行洲把林烟压在怀里裹紧,偏头看车窗外的夜景,声音淡漠:“老实点,回家在叫。” 林烟消停了,没等到闵行洲开口提他未来大舅哥的事,林烟心里闷得发慌,闷到别墅。 看到闵行洲下车,淡漠转身,她伸手,非要闵行洲抱下车。 林烟永远都是这样,动不动发挥她弱势的本事。 不去拍电影工作,他就不清净。 闵行洲张开双臂,让她自己跳上来,抱她回卧室。 吩咐保姆来给她清理上药,转身去书房工作。 临门前还能听到林烟哼唧唧的闷叫,保姆给她卸美甲,估计蹭到伤口。 闵行洲回头,靠在门边,注视林烟。 林烟老实了。 闵行洲笑着离开。 林烟洗澡完上药时,发现西装外套旁边的手机在响,一串陌生号码的来电,林烟有看到。 没有备注。 任何人给闵行洲打电话,只有一遍,多的也不敢打,闵行洲会反感。 唯独一个叫尤璇的女人,可以打到闵行洲习惯为止,打到闵行洲接为止,打到被拉黑为止。 是被男人纵出来的任性。 三遍后,手机彻底安静,林烟记得尤璇有被拉黑过,这应该是新号码。 绝对是,第六感告诉她。 林烟慢悠悠拿去书房。 “你手机响了。” 闵行洲空出手示意她放桌子,继续对着电脑打字。 见他不注意手机,林烟凑过去,支脸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闵行洲的气场。 男人,这两个字才配得上他。 属于动词。 用帅这个字词形容闵行洲,远远不够的。 看闵行洲忙得差不多完,林烟问,“公司的事,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闵行洲敲键盘的手停下,瞥她一眼,“钱在你身上,事就是多。” 对视上,林烟笑得妩媚,拉他手摇着,“帮不帮。” 闵行洲脸上平静,“这种事必须上法庭。” 林烟明显很沮丧,“我们没有证据,去医院还被他欺负。” 好厉害。 她没有证据就已经用付思娇的账号宣布,真的,谁给她的胆量。 谁,还能是谁给。 闵行洲给的。 她清楚闵行洲能帮她。 她伸脖子,“你看我伤口。” 好半响,闵行洲嗤笑一声。 到这步,这种请求,他其实不会驳。 公司也有他的投资。 “去精神科要孕妇的诊断书,包括入院所有证明。” 林烟眨眼,“然后呢。” 她真的像个好好学生要来听课一样。 闵行洲应:“调付思娇住处所有监控,只要付思娇有过和对方保持距离,先买水军翻舆论,明天让她出面开发布会,先保住你公司的利益,先保别人做什么。” 跟廖总一样,资本。林烟这回点头。 许久,闵行洲说,“尤世凡有犯罪记录,可以去申请调证明。” 林烟不解,“单凭犯罪记录,该怎么让网友信服。” 闵行洲提点,“并不是让网友看,尤世凡案底多,坐过牢,上法庭有利。” 没人降他闵行洲 林烟调侃,“你怎么那么了解他们兄妹。” 闵行洲没说话。 林烟往他脸上吮一口,“谢谢总裁。” 闵行洲扯林烟来怀里抱,越过她继续打字。 闵行洲的身份不允许出错,别说触碰法律底线,他也不会去做。 何况,尤世凡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付思娇的事跟他同样没关系。 他妻子的一点小要求,他已经习惯。 不帮,林烟今晚要蒙被子哭,就她那点小算计,出外面能被啃干净血肉。 有邮件弹出,闵行洲拉电脑近些给林烟看,是私人侦探的联系方式,还有尤世凡过往的黑历史。 林烟传到手机,发给廖未芝。 闵行洲任她在怀里挪来挪去,软软的,空气都是她沐浴后的香氛,欲感交织,直到她办完事,闵行洲抱起她去沙发,欺身而下。 “那天没做完,补回来。” 一提,林烟就有怨,“我还没见过做一半不做的。” 闵行洲咬住她唇,捞起她的手一起解开衬衣纽扣。 . 街头小巷。 尤璇蹲在地上抽烟,先前拨打闵行洲的号码,他没接。 三遍。 尤璇盯着那串号码一直发呆。 靠在电线杆上的尤世凡开口,“我今晚看到那女人,替你收拾她一顿,真爽。” “我还看到那个女人上闵先生的车。” 尤璇起身,直接揪住尤世凡的衣领,“你发疯吗,好了,够她去闵行洲面前装可怜。” 尤世凡这回没还手,“你帮不帮我,那间娱乐公司要来搞我了。” 尤璇蹲回原地抽烟,夹烟头的手撑额,“他不接我电话。” 尤世凡说,“我喜欢付思娇,我想娶她。” 尤璇扭头问,“你就搞出网上那些事?” 尤世凡点头,“等她不是明星,她就配上我了,省得她天天在我面前装比。” 什么国民女神,什么清纯玉女,只要付思娇不是女明星,被人人唾弃,就好下手,落到他手里傲什么傲。 尤璇来火,“发疯别牵连我,你不知道闵行洲的手段吗,有什么是他查不出?” 尤世凡指着尤璇,“吗的,我捡废品来卖养你长大让你去读书,你忘恩负义?” 尤璇反问,“花我那么多钱,你还骂我?” 尤世凡声音吊儿郎当,“你以前跟闵先生,他给你那么多钱,包括你住的房子也是他给你钱买,分我花点你有什么损失。” 尤璇大骂,“你就是神经病。” 尤世凡很丧,“怎么办吧现在。” 尤璇起身离开,“爱死死,关我屁事。” 尤璇并不想插手这些事,她太了解闵行洲,一旦闵行洲查什么都知道,她不喜欢在闵行洲眼里成为一个坏事做尽的女人。 闵行洲最反感。 只要女人真实不扭捏,再无理取闹任性他都愿意宠,他闵行洲有这个本事。 尤世凡扯尤璇回来,笑得猖狂,“害我老婆流产的是你那只狗,要不把它放出来给网友骂?” 尤璇一听,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你敢动我的狗。” “我天天帮你照顾一只狗,你好歹念旧情。”尤世凡继续问,“阿璇,我们从小相依为命,你狠心看我出事?” 父母早死,根本没人肯收留他们,也没人管教,欺负人,抢东西这些坏事尤世凡做尽,从小到大,也是尤世凡捡瓶子换面包给她吃,她记得那些辛酸经历。 她就像落难的灰姑娘,闵行洲的出现,成她唯一的救赎。 同样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怎样都配不上闵行洲,后来经过林烟这么一对比,如今自己有在妥协。 尤璇一向骄傲,并不想站在闵行洲面前时,次次狼狈。 这时,尤世凡把视频递给尤璇看,“看看你的狗。” 视频中,是那只金毛扑倒孕妇,导致孕妇跌倒,失血昏迷。 尤璇打电话给老刘:“他今晚住哪里。” 老刘说,“总裁在家。” 家。 尤璇挂电话。 . 第二天清晨。 闵行洲已经不在,林烟捡起地上的睡衣套上回卧室洗澡。 女保姆在楼下准备早餐,听到书房的门关合声,笑了好久。 刚结婚那阵子,太太都是在各个地方醒来。 年轻好,只是那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老太太那边都愁出抑郁。 楼下是徐特助,在厨房端一碟糕点,吃得满嘴流油,“陈姨,这酥饼好吃,能不能再来一碟。” 女保姆拍徐特助的手,“你怎么跟孩子似的没分寸,得亏太太好说话。” 徐特助就喜欢陈姨的手艺,“太太胃口小,她哪里吃得完。” 林烟换好衣服下楼,脖子酸得厉害。 徐特助上前,“太太,资料我全调来了,法院那边已经受理。” 林烟问,“视频有么。” 徐特助点头,“有,我已经让廖三小姐发网上。” 吃完早餐,徐特助开车送她去公司。 林烟划平板看社交平台,舆论多了一些理智的发言。 付思娇与尤世凡一直保持距离,但也不能否认付思娇私下会不会勾引尤世凡。 记者发布会照流程举办,付思娇出面,一脸憔悴。 记者发问一个比一个毒。 付思娇情绪不在状态,哪里接得住。 林烟从后台去镜头前,坐下席位,拨了拨麦,说,“如果她有罪,会有法律制裁,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在事情没出结果前,我们接受任何质疑,这几天给大家添堵了,谢谢。” pm集团总裁办。 闵行洲看着那场直播,要接下林家那么大的家业,林烟还差点意思,不够血性,得再调教调教。 边上的秦涛轻问,“入迷了?” 闵行洲呵一声,拿车钥匙,提前下班。 对林烟,闵行洲谈不上爱,生理上很喜欢,对她,有欲望。 也欣赏她的勇敢,已经走死门的地步,她都没有抛下付思娇。 只要一份声明解约付思娇,什么都不用麻烦。 她那间娱乐公司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合伙投资,跨不掉。 停车场,闵行洲钥匙丢给秦涛,让秦涛开车。 闵行洲,“请你喝酒。” “晚饭时间,你不回家吗。”秦涛扭头。 闵行洲语气闲散,“昨晚回过。” 这话。 像例行公事。 秦涛一整个僵住,盯闵公子看。 闵公子手支在车窗抽烟,姿态慵懒随意,却没有半点轻浮,纯粹是男人的堕落感太浓。 狐狸精走了,没人降他,没人让他再上心。 他闵公子,怎可能天天想回家。 发烂的深情 到会所,闵行洲在点餐,秦涛还挺不适,两个大男人单独吃饭喝酒。 这格调,这地方,这隐蔽性。 他闵行洲是不是找不到女人陪他吃饭。 秦涛给林烟发消息:「不找他回家?」 林烟没回,估计在焦头烂额网上的事情,秦涛没好再打扰。 发现闵行洲点一桌子菜,这人怎么对谁都大方。 闵行洲吃饭也不爱说话,索性秦涛也不说话,安静得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门开,女人的笑声随之到来,手理臀摆坐在闵行洲身旁,头靠上闵行洲肩膀,弯唇笑。 闵行洲被她撞得不轻,于是放下筷子,目光一瞥。 尤璇那张脸妆容冷艳,但今天格外的收敛,“在家都不敢接我电话吗。” 他应,“没看到。” “三次都没看到,在家做什么。”尤璇一开口,就像查岗,她三年来的习惯,闵行洲以前都任她来。 她不太想改。 闵行洲半抿唇,“没做什么。” 尤璇头一歪,与闵行洲对视,她眉眼间含了点坏坏的味道,“我该庆幸吗,你还舍得骗我。” 闵行洲收回目光,没有交谈这个问题,“吃饭么,不吃回去。” 尤璇坐直拿筷子,才发现秦涛的存在,“秦大少,介意吗。” 秦涛介意又能怎样,又不是他买单,吃人嘴短。 这俩人勾勾搭搭、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纠缠不清三年了,闵行洲看尤璇的眼神,一直都不太对劲。 迷离,多情,愤怒,恨意,烦躁。 在狐狸精身上,闵公子情绪波动特别大。 唯一一个能在那么多女人当中杀出重围,在闵行洲那颗冷冰冰的心站住脚跟。 但狐狸精这种,不对秦涛胃口。 漂亮是肯定的,同样有料,比秦涛认识那么多妞当中绝对够御姐气场。 想想,闵行洲那颗心还挺深情,发烂的深情。 心深情,身体就不一定了。 吃到最后,尤璇开口,“我哥的事,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闵行洲看尤璇一眼,冷呵一声,起身出门,尤璇拿上他的外套和烟收在手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 秦涛怔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真的是狐狸精的手指头勾一勾,闵公子情绪就不在状态。 秦涛可不客气,坚决不给狐狸精制造独处的机会。 秦涛跟去停车场,“我可没车,载我回去。” 是尤璇开车,当即反锁车门,朝车窗外对秦涛笑一笑,踩油门离开。 秦涛站在原地,大吼:“他妈的尤璇!” 尤璇开车一向喜欢快,闵行洲的车,她已经开惯。 这是这辆宾利,新的。 没上手过,她见林烟经常碰他的跑车,那些好像都是闵行洲给林烟买的,经常不重样。 她碰过的车,其实他也没给林烟碰。 尤璇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但这回,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操之过急招男人嫌。尤璇说,“是我哥不对,动你太太,抱歉的话我今天放这里,她要是不服,我来赔。” 头一次见这女人低头道歉。 闵行洲轻扯了一下唇角:“你拿什么赔。” 顿了顿,“你自己么。” 最后这四个字,他几乎是跟着那声薄凉的浅笑说出来,又沉又懒散。 尤璇来了兴致,“你什么都不缺,我还能赔什么,但是,你舍得对我出手不。” 闵行洲没吱声。 照闵行洲的性子,怎会舍得出手伤害跟过自己的女人。 尤璇扭头,“你站林烟,还是站我。” 他声音寡淡,“尤璇,我站法律。” 尤璇选择妥协,“好,那我哥的事,你们按法律来。” 闵行洲的身份不允许出错,别说触碰法律底线,他也不会去做,他父亲能跟他割干净亲缘关系。 何況,尤世凡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付思娇的事跟他同样没关系。 尤璇想得通,其实她也害怕闵行洲会因为林大小姐。回头找到他哥头上算账。 但,没找。 所以,自己必须来道歉一句。 她更不喜欢闵行洲怀疑她参与,她也不屑参与。 尤璇刹车停在路边,手撑方向盘,半响,尤璇越过中间档位控制板,伸手勾住闵行洲的脖子。 “你说过,只要我回来,一切都是我的。” 他声音哑,“说过。” 说过,闵行洲的话极具份量,只要说过,他不会言而无信。 尤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隐隐动容,这个男人心底还是只有她的。 “我想回来。” 对视下,闵行洲沉默片刻,示意尤璇把手拿开,“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你也不挑时候?” 尤璇就不拿开,想伏到闵行洲身上,闵行洲一联想到那股香水味的糜烂,轻轻把人推开。 尤璇坐回位置,勾唇挂了点嘲讽的笑,“就非得离婚了我才能靠近你吗。” 闵行洲偏头,“你介意她的存在吗。” “介意。”尤璇简直是脱口而出。 尤璇都宁愿闵太太是方潼。 林大小姐不行,林大小姐已经让她有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闵行洲应,“她也介意,回去,不要联系。” 与此同时,他们面前已经停下一辆黑色车。 保镖恭恭敬敬来这边候,是闵行洲叫来送走尤璇的。 尤璇没着急走,也不会赖脸皮留,闵行洲这人你不能惯他,只是问题还没解决完。 尤璇,“还记得浓浓吗。” 浓浓是一条狗,闵行洲给她买的。 那时她和闵行洲出国玩,在国外的斗兽场,闵行洲一掷千金带她看猎豹出赛,她想买跑赢的那只猎豹回家养,闵行洲不给,转手给她买一只金毛。 她很疼那只狗,只是到处玩,没时间顾上浓浓,留给她哥照顾。 闵行洲自然有印象,没吱声。 一想,尤璇有些失控,语气像龇牙咬人的野猫,“闵行洲,它快死了,我不想让它死,是你送给我的,你明白吗。” 闵行洲静默半响,看向尤璇。 得不到回应,尤璇推门下车,笑着撂下一句话,“你就是放不下她,就像亲手养大的孩子,真送出去给别人你就是舍不得。” 闵行洲看尤璇坐上那辆黑车消失,收回目光,坐在原地好久,幽幽点了根烟,眉心拢得深。 是这样么。 不是。 没有他放不下的人或事,尤璇曾是例外,林烟不可能还是例外。 合同就是合同,承诺就是承诺,人不能失信。 他承认,他就是卑劣,娶回来总是冷落她。 可现在,然后呢。 闵行洲想不通,于是不想,扔掉烟头,开车回别墅。 还以为是为我准备 别墅灯火通明,铁门有保安,只是屋子大门紧闭,闵行洲耐心按门铃。 女保姆好久才来开门,说着抱歉。 “太太在房间里,还忙着呢,我刚给她送去牛奶。” 闵行洲走向楼梯,推门进房间,林烟挨在沙发上打电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那张脸贴着面膜,对手机浅笑,又愣,“啊?我有看过那部电影,很搞笑的。” 很搞笑么,闵行洲已经站在她面前,弯腰抱起她进浴室,林烟惊得扯掉面膜,娇滴滴地哼叫,简直不禁吓。 “你干什么。” “陪我洗。” 闵行洲打开冲头,水温调到适温,怀里的金丝雀脚打滑,身子一歪,闵行洲伸手,揽住她腰抵回怀里。 一个猝不及防,她脸颊重重撞在闵行洲胸膛,硬实,强有力的心跳就在她耳边轻轻成鼓,可又把她吓得够呛,脸颊涩涩。 花洒喷下,湿漉漉,说不上是狼狈。 闵行洲低笑了声,伸手弄开她的睡裙,太丝滑,任由睡裙自她身体滑下地。 躺在她足边,被水溅湿打湿。 与她如今的模样相比,可怜的程度不相上下。 她倒是待那件睡裙像什么宝贝似的,竟伸手揪上一角,满脸通红,这也蔽不住,那也蔽不住,更显可怜,更显支离破碎。 那种脆弱感,无疑能让男人迅速上瘾,闵行洲不想控,不想戒。 她声音有点埋怨,“都坏了,我朋友送的睡裙,精心挑的。” 可被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给吃住了,闵行洲把林烟揽入怀,情绪淡下来,“谁。” “说了朋友。” 林烟今晚穿的是绾绾给她挑的那件性感睡衣,很…贵,也很这样那样。 性感。 哪知道闵行洲会回来,翻到觉得顺眼就穿了。 闵行洲揉了揉怀里的金丝雀,嗓音发哑,“我还以为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 闵行洲圈她在怀,躺在被窝里。 片刻,林烟在他怀里转过身:“怎么突然回家。” 闵行洲没回这件事,“以后遇事先保住自己,不要总想着别人。” 林烟知道闵行洲在指什么,仰面笑,“她能给我赚钱。” 闵行洲眼皮低垂,掠她一眼,这一眼很是轻浅,“你的小金库还不够多?” 林烟说,“我得找另一个提款机不是。” “睡觉。”闵行洲推她肩,削瘦的肩,脆弱无力得要命,把她转回去。 他手力道太大,林烟皱眉,嘶声:“轻点,还疼。” 闵行洲阖眸,这女人,真能娇出水。 隔日。 还是徐特助来接林烟。 反正总裁是连住家里两日,以前是没有过的,有偶尔回,接连两晚是头一回。 林烟和徐特助去娱乐公司,忙不停。 徐特助跟在总裁多年,以总裁的名义,查点事挺方便。 是总裁特意放假,让他跟太太处理完这场诉讼。 黑科技搞上了,林烟是没想到,徐特助会拿手机去验指纹。 林烟惊了一阵,“你怎会想到的?” 徐特助可不敢邀功,“总裁特意交代,其实手机是最容易收集指纹的物件,如果尤世凡动过,绝对会留下。” 林烟看化验报告结果,还真有尤世凡留下的指纹。 这手机妥妥的指纹收集器。 徐特助,“太太以后还跟我玩不?” 林烟笑一笑,“要不要辞职来跟我。” 徐特助望了望四周,半开玩笑问,“您给的待遇薪资多少。” 提工资,提钱,林烟当即垂眸,“打扰了。” 徐特助觉得,太太这幅样子都有点可爱,总裁开给他的年薪,特别高,不是太太这间小公司支付得起。 车,房,保险,奖金,总裁重用他,他办事机灵不是。 当夜,所有资料递交法院。 包括一段视频,付思娇并没有挑逗尤世凡的裤子,而是镜头角度错位,是尤世凡精心设计的一场相遇。 尤世凡手中抱重物,故意让付思娇帮忙掏钥匙开门。 两个人就住对门。 林烟把视频传到各大营销号手中,转账:“你们帮个忙,谢谢了。” 闵太太的忙又怎会不帮,还有kpi能冲。 转眼二十分钟,付思娇再次被冲上热搜。 【反转了,大家先别网爆了,这瓜还能吃几天】 【怎么没有问题,人家有老婆,她手贱帮忙掏什么钥匙】 【楼上的这位朋友,下次回家提东西重,他邻居可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烦不烦啊这些明星,一天天的霸占热搜没完没了】 【请问孕妇的事呢,公关团队是在避重就轻吗,别硬洗了成不成】 林烟退出。 这只是第一步,洗清付思娇咸猪手的罪。 明天才是关键点,要开庭。 但尤世凡不出面,找不到人。 林烟犹豫很久,顺着记忆按出尤璇的号码,拨打,那边很久才接通:“尤小姐,可以找找你哥吗,明天开庭希望他出面。” 尤璇那边笑得懒散,“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随便判,犯法的事我可管不着。” 直接被挂电话,林烟皱了一下眉。 徐特助看出林烟的不安,拿车钥匙离开,“太太您明早先到法院,人,由我来想办法。” 开庭审理当天,放了几名记者进来旁听,记录所有过程。 “我并未与被告尤世凡先生有任何过界行为,这张图片是恶意剪辑。” 律师上递视频,手里都有尤世凡各种黑料,“这是我们的视频证据,被告尤世凡属于诽谤,对我当事人声誉造成严重影响。” “谁给的?”尤世凡当场失控,指着林烟,“贱女人,是不是你,你抢走阿璇的东西,你还来治我于死地是不是。” 法官敲锤,“安静!” 林烟紧了紧手,又被尤世凡这副凶相被恐吓到。 真没见过这么凶的,直到廖未芝握紧她的手,“别怕,他与你生活的环境不同,以后不会那么轻易碰面的。” 林烟仰面,“他能判几年。” 廖未芝应,“诽谤罪,按程度,目前是5个月。” 是铁证,坐实尤世凡诽谤的罪名。 只是孕妇的事,徐特助那边没给资料。 所以孕妇的事,还要延期审理。 林烟打电话给徐特助,一直占线。 他也念旧情 徐特助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女秘书,“你就一直打,先不要让太太打电话进来。” 女秘书点头。 总裁办。 烟雾缭绕。 落地窗前,外面乌云笼罩,下午2点的时间,高楼大厦已经亮起灯。 闵行洲站在落地窗,沉默抽着烟。 徐特助猜不透总裁的心思,默默把孕妇的所有资料收好。 徐特助说,“是尤世凡让浓浓抓狂扑倒孕妇,当时昏迷胎死腹中,隔日,尤世凡骗付思娇去楼梯,才有孕妇被推倒的那一幕。” 总而言之,是一只狗。 而罪魁祸首是尤世凡引导出的悲剧。 闵行洲沉默片刻,“去监狱,让尤世凡全担。” 全担?徐特助心里咯噔咯噔跳,“那浓浓?” 闵行洲面无表情,很冷漠地说,“除掉所有痕迹。” 徐特助眉头深皱:“怎么弄。” 总裁淡淡转过头,漆黑深眸,投向徐特助,就听到暗哑的嗓音落下,“让付思娇退一步,停止上诉,逼尤世凡出面澄清事实。” 徐特助,“太太那边怎么交代。” 闵行洲声音淡,“不是她的事,不交代。” 徐特助垂着头,“总裁,那只是一条狗。” 闵行洲沉默了。 落地窗外的阴天越重,估计要下大雨。 光影沉沉暗暗,闵行洲背影一片荒凉与消沉。 闵行洲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很清楚。 浓浓是他送给尤璇的。 猎豹不能私养,买了最漂亮最贵的金毛补偿尤璇。 浓浓的名字,是尤璇让他抽签来的。 许久,他嗓音低沉,“我知道。” 徐特助收拾东西退出总裁办。 权贵的世界认知,或许旧爱的宠物很重要吧。 真相,挺廉价的。 无情,刻薄,别人在总裁身上看到的都是这些生人勿进的气场,在尤璇那里,总裁保留一份心慈手软与偏心,做的事始终不在轨道。 值不值得,徐特助不清楚。 徐特助似乎在电梯拐角看到一抹身影,红色的裙角,人走得匆忙。 徐特助事急,也没多心,按照闵行洲的话去监狱让尤世凡全担责任。 事后,徐特助打电话给总裁,“尤世凡已经愿意全担,明天公开受审。” 闵行洲拨了拨指上的铂金戒指,询问,“他怎么说。” 徐特助那边回,“尤世凡原话,他可以为阿璇都听您的,但是他想减刑,我回绝了。” 闵行洲挂电话。 边上,是付思娇在静候,闵行洲找她过来谈官司的事。 付思娇了解所有经过,明天最后一场官司,她的清白就回来。 只是出了岔子。 闵大总裁不想牵扯上一只狗,但想这些层关系,狗的主人不言而喻。 付思娇是当事人,只要拿回声誉,不继续深究案件诉讼,狗的事就不会被挖出来。 同样,全责由尤世凡来担。 这对娱乐公司没影响,只是… 闵大总裁的做法,护前任的爱宠,有考虑过林烟么。 闵行洲把手机放桌子上,看向付思娇,等付思娇答复。 气氛那刹冷凝住。 付思娇微微开口,“为什么不公布真相,您太太需要一个真实的真相。” 闵行洲不言不语,接过秘书递来的合同,签字。 付思娇继续说,“很抱歉闵先生,我不接受,我听我老板的,继续上诉。” 闵行洲声音寡淡,“是我在帮你们,是pm集团,不是你所谓的老板。” 付思娇诚心道谢,“我知道,也谢谢您。” 闵行洲目光投向付思娇,愈渐冰冷,“尤世凡已经坐牢,不想让她知道就瞒。” 闵行洲这三个字,商场摸爬打滚,已经与薄情这两个字。 挂一辈子钩了。 付思娇深刻体会到。 就他妈的一只狗,虽然狗是被尤世凡引导,这狗肯定被网暴或者强行安乐死,付思娇心里还是惧怕那份无时无刻不在的威压,深深低头,放慢声音,“对不起闵先生,我瞒不住,老板栽培我对我有恩情。” 闵行洲依旧那副寡淡的样子,“到此结束,以后你在娱乐圈条件尽管提,不结束,案件我全方面撤回证据,你们自己玩,好好看看你老板能带你弄出什么花样。” 一开口,并不给付思娇拒绝的机会。 秘书送走付思娇。 窗外大雨如注,空气闷得发慌。 闵行洲挨在沙发上,解开领带随手扔一旁,女秘书过来,半蹲下捡起,递上冰咖啡。 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动。 一串陌生号码的信息:「今晚陪你太太吗」 闵行洲解开纽扣,松了松衣领,没看,没回。 女秘书绕到沙发后点熏香,下雨闷热,稍微调低室内温度,目光正好看到总裁在解衣服。 铁灰色色调的衬衣微敞,凸起的喉结骨下,有汗水溢出,没入胸膛,衬衣湿了一点,就那一点。 禁欲,艳色。两者浓到不行。 妥妥的,男人色诱。 工资高不说,偶尔还能欣赏总裁的好身材。 罪过罪过。 总裁身边那些女人虽说爱他,也不见得有哪个真正关心他的衣食住行。 问总裁要支票,找总裁处理麻烦,那些女人最快。 似乎,总裁心情并不好。 女秘书,“老板,外面雨大,道路交通拥堵,晚些回家合适。” 闵行洲嗯一声,伸手拢了拢眉,拿起手机,看到那条短信。 闵行洲回:「把它送去流浪所」 尤璇:「你不要做梦,是你买给我的,浓浓是我女儿」 闵行洲摁灭手机,删除记录。 景山苑,尤璇抱金毛在怀里,指甲顺着狗毛,一同自拍。 尤璇把照片发朋友圈,金毛还是戴漂亮的蝴蝶结,附文:呵 “浓浓,谢谢你,我能猜得到,他是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们在他心中的份量占比还是最大些。” 她用做什么吗,并不用,闵行洲就会偏向她。 闵行洲再怎么恨她,再怎么不舒服她的无理取闹,再怎么把她撇到一旁,她身上真有事发生,从不会坐视不管。 从一开始控制她的社交账号让她收敛。 是她比林大小姐遇到闵行洲,她自觉问心无愧。 闵行洲这个人吧,说他无情,他也念旧情。 说他念旧情,非让她等他离婚。 哪有女人不介意,男人身体出轨。 尤璇画好妆,牵浓浓出门,边手拨打闵行洲的号码,又是被拉黑。 护旧爱 付思娇撤诉,不纠缠,法院那边受理案件只能到此结束。 隔日,尤世凡在狱中全都招供,自认害自己的妻子流产,窥视付思娇的美貌精心导演这出戏。 娱乐公司买热度大肆报道事实,包括所有证明清白的证据,不可指摘。 闵行洲给的证据太充足,尤世凡没办法不招供。 证据中,偏偏少了一只狗的参与。 懂的人懂,不懂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懂。 经过一天一夜发酵,事算是这样落幕,影响说大不大,付思口碑算是回来。 网上都是对付思娇的道歉,付思娇一条评论也看不下去。 付思娇对着手机发呆,决定守口那只狗的事,老板知道得多难过。 一整夜。 付思娇蹲在娱乐公司,买了奶茶和自己做的点心,却没见到林烟一眼,甚至问徐特助,都没人知道林烟去哪。 大家都以为林烟做什么去了,这一两天,并没人找林烟。 街边。 林烟在买奶茶,接到付思娇的电话。 能料到的。 付思娇,“老板,尤世凡已经招认,我想撤诉。” 林烟一声嗯,“你是当事人,你决定。” 林烟挂电话,付款,扭头看到不远处打双闪灯的大众,车窗摇下,男人摘下眼镜冲她微笑,示意她过诉。 于是,林烟多买两杯奶茶,走到车旁,递奶茶进去,请他们喝奶茶。 黑衣人哪敢接,易利顷提一句:“林小姐提着累,还不拿?” 敢情是怕人林小姐提着累,黑衣人接过忙说谢谢。 黑衣人伸手时,林烟发现黑衣人疤痕那里明显修复过,还纹了只可爱的兔子。 粗胡子糙汉的大老爷们,兔子还真不违和。 出于礼貌,林烟也没问也没多看。 林烟转身要走,易利顷叫住她:“今天忙吗。” 林烟回头,“不算忙。” 易利顷问,“官司解决了吗。” 林烟点点头。 有闵行洲出手,能三天解决,要不然怎么能称一句闵家的太子爷。 尤世凡那样的硬骨头怎么着也要在证据面前低头,只是判的太轻。 易利顷下车,开另一边的车门,“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见她犹豫不动,易利顷笑出声,她还真的是谨慎,“我不会卖你,带你烧香,去去霉。” 他那一笑,轻缓温和。 林烟还真想去,纯粹是真的想去去霉。 大众车上高速,离开港城,去隔壁省的郊区寺庙。 她记得易利顷说有个庙很灵,也不知道有多灵。 车里播放fm电台,易利顷打量林烟好久,直言,“你心情看起来不好。” 她没承认。 易利顷目光移到林烟手里的奶茶,“你心情不好就喝奶茶。” 她咬着吸管,微笑,“甜。” 她不说,易利顷没再问。 林烟绝对遇到什么事,只是她习惯藏在心里自我消化。 能让她不痛快的,独独姓闵的。 易利顷想,官司不是解决了么,那她不开心什么。 几个时辰的路程,林烟差点睡着时,车停在山脚下,周围都是高山丛树。 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知名景点,而是一个简单的寺庙。 易利顷开车门,林烟跟他爬石阶上山。也有附近的居民或者情侣来庙里游玩烧香捐香火钱。林烟记得包里有一张五十块,往功德箱一放。 易利顷指向左边,“那边的菩提树才灵,我许过愿望。” 林烟半信半疑,易利顷问寺庙里的工作人员要了祈福带,递给她。 林烟摆手没接,说要先去垃圾桶旁扔奶茶杯,转身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着笑容,“我都没有愿望。” “真没了?” 好半响,易利顷俯下身,示意林烟看旁边的一对姐妹花在偷偷互看对方的心愿,热闹得很。 林烟看不懂,易利顷声音带笑,像是诱哄她,“算朋友,你给我许一个。” 的确是朋友。 林烟拿过毛笔,点朱砂。 却犹豫了,抬头,目光撞在一起,易利顷指背推了推眼镜,唇角挂起温和的笑,似乎易利顷已经看穿她的不适与避嫌,她却没看懂他笑容里的情绪。 这个男人心里藏的东西怪重。 林烟铺好细小的红条,捻了捻笔,一字一字写下:愿易先生和绾绾,岁岁平安 易利顷顺着她的目光投向那行字,仿宋字体,跟电脑里刻出来一样。 易利顷抿唇笑,没落下他,也不是只有他。 “毛笔字不错。” 林烟应,“小时候父亲逼学的。” 易利顷腾出手帮她整理台面,说,“绾绾就不爱。” 林烟踮起脚尖,伸手挂上菩提树。 风吹过,带着铃铛飘零零。 林烟系好,扭头问,“你不许?” 易利顷应,“我许过,太贪心,佛祖讨厌。” 还有这种说法么。 又落雨,明显几滴到最后下急,易利顷随便拿块纸箱板遮住她头顶,拉她进屋檐躲雨。 黑衣人站在屋檐下,从头面无表情地看。 特么,顷哥他信神明。 约会不都是去浪漫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来清规戒律的寺庙。这环境能擦出什么火花。 来得不是时候,决定在庙里烧一柱香等雨停,身材矮小的小沙弥伸出头,“你们需要伞吗,庙里6点就要关门哦。” 林烟低头看时间,转身跟小沙弥去拿伞。 出来时看到黑衣人摘下祈福带,递给易利顷,他看很久,才示意黑衣人装进锦盒。 林烟为避尴尬,她退步回后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几分钟后,林烟才出现递伞给他,一同下山。 下雨山路不太好开,车开得慢。林烟无聊翻手机,收到徐特助发来的很多信息,是案件结果,林烟全删除。 传来一声轻笑,林烟转身看身旁人,一路来,这人坐着都没动一动,也不见他会有玩手机的嗜好,定力是真好。 林烟收回目光,继续玩手机。 那位大块头糙汉在车上哼歌,听易利顷说,那人叫阿富,是小名。 唱的是天若有情。阿富唱粤语还挺溜。完了,他还笑着问,“林小姐,我这声音能不能进娱乐圈?一代歌神?” 林烟实话实说,“你走调了。” 没给面子,当然阿富对自己有定位。 阿富问,“你今天请我们喝奶茶,到了港城,我们请你吃饭吧,绾绾小姐今天正好没课。” 都有偏执狂的倾向 林烟打电话给绾绾,绾绾答应出来。易利顷请去吃农家菜,她乖乖跟着。 易利顷发现,林烟并不是很想回家但是不知道该去哪。 她有心事,他看得出来。 吃饭等很久,绾绾却没出来。 这回是放她鸽子。 易利顷扭头,目光落在林烟的脸上,她在安安静静吃饭,但看着真有点委屈在里头。 她又不肯说,又不愿表露出来。 易利顷想给闵行洲打电话问情况,最终没拨。闵行洲心浪荡,是不会解决好的。 易利顷问服务员要一杯白酒,一口饮尽。他的确很介意她为闵行洲伤心伤肺。介意得很。 心里烧得很。 他不明白,闵行洲是凭什么。 他也突然能明白闵行洲在尤璇身上栽的是何种跟头。 男人一旦动了心,抽身而退的确很难。 他们都有一个特性,得到为止,占有为止。 甚至有偏执狂的倾向。 至于是什么样一种爱不清楚,但他清楚自己的心,四年没改过。 只有阿福在认认真真干饭,阿福同样不明白顷哥为什么又喝上酒了。算了,先吃饭,晚点要去洗车修车。 林烟的手机响,不知道谁打来,在包里,她也没看。 易利顷伸手揉了揉她发,发软软的,手指上都有些洗发水的香味,“回去吧。” 林烟僵住,再接触下去就不像话。每次在她心情低落时,总会遇上易利顷。 很奇怪。 “回去告诉绾绾,下次再放我鸽子,我不约她了。” 易利顷点点头,“好的。” 好的?阿福笑呵了,是谁用那二两钱财威胁绾绾小姐不许出来? 就喜欢泡别人老婆,精准拿捏别人老婆的情绪变化,适时出现,相当于理所当然的泡。 吃完饭,林烟叫了的士,易利顷在边上送。 港城刚下过大暴雨,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积水,她裙摆及脚裸,垫着走。 马路上的车都挺快,车轮轧过水坑,溅她一身水,很快就快,易利顷一把伞挡在她面前。精准挡住。 她倒是娇气,慌张捂起脸。 她在闵行洲面前,是不是也都是这样? 怎么办,不舍得她回去见闵行洲。 索性易利顷不撑伞,抬手往边上的树叉一扎。 有动静,林烟回头,就听到易利顷说,“伞是坏的,扎手了。” 说着,易利顷眼睛逡巡林烟,她似乎还挺抱歉。 “你要不开车送我去医院。” 林烟朝易利顷身后瞧,发现那个黑衣人不见了。 易利顷已经把车钥匙塞她怀里。 没辙,林烟打开车门,那人坐在副驾驶。 一路谁都没说话。 到医院时,林烟看着易利顷进急诊室,靠在门边,戳了戳地,微微低下头,讲道理,她不傻。 知道易利顷是故意的。 可说出来,都尴尬。 再抬头时,光线亮,林烟眼睛看向男人的手背,三条划痕,挺深的,血已经结痂。 男人的手,还挺好看。 白,骨节长。 用柔美这样的词形容男人的手,确实不太合适,可易利顷的手,分明就长这样。 包扎完,医生记录时询问,“具体什么扎到的?看样子得打破伤风,比较保险。” 易利顷点头,医生递单子,提醒:“去交钱,过那边去打屁股针。” 看到男人皱眉,林烟扭头出门,扶额笑。 越想起来,林烟靠在墙上,笑个不停。 一直以来,她最害怕来医院,今天是她头一回是笑着进来。 那本病例轻敲她头,男人的声音幽幽落下,“在笑什么。” 林烟收敛笑意:“没。” 易利顷哪懂需要打针的,交完钱打完针,两个人一起下楼。 拐角迈下楼梯,看见尤璇走进一间病房,手里把玩着一张银行卡。 而林烟站的位置,正好能从玻璃门缝看到里面的光景。 电视上在播放尤世凡入狱的新闻。 尤璇靠在墙上舔糖,目光斜视病床上的女人,女人面色苍白颓萎,哦,那是她的嫂嫂。 尤璇直接关掉电视,病床上的女人腾地坐起身,情绪有些失控,“你们兄妹简直不是人。” 尤璇把一张银行卡丢到孕妇怀里,工行的。 “密码是浓浓生日,这是赔你的钱,拿了钱记得守口,狗呢。” 女人苦笑,“你这是恶心我?还是浓浓的生日?” 尤璇嗤笑一声:“是我逼你跟我哥?不知道我哥什么德行?不是你自找的么。” 女人扭头没说话。 尤璇示意那张卡,“钱收不收,赔很多的,只要你也不计较,我的浓浓就安然无恙。” 女人把卡捡起,打开包包拉链丢进去,收,怎么不收,孩子都没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尤世凡那个渣男她算是看清,同样看清面前女人的嘴脸,嫁进他们尤家等死吧。 尤世凡那个变态,值得女人为他生孩子不? “你好贱,狗也贱。” 尤璇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脾气,冷眼看去,“还钱回来,那你去告好了,我无所谓。” 女人手死死掐进被单,“上回我见到那个女人,她比你漂亮,也活该你只能偷偷摸摸的。” “那又怎样,我就乐意。”尤璇把糖含嘴里,扭头离开。 能发什么癫狂,钱到位,好说话。 见尤璇推开门,走路的方向还是朝这里。 易利顷捉住林烟的手腕,推门进走廊尽头的角落,空间逼仄狭窄,林烟的头只能到易利顷下巴。 谁也没敢动一动。 女人的香水味,轻微喘气带出的鼻息。 毫不夸张地说,味道真浓,但不是呛鼻,是欲盖弥彰的调情剂。 她的香水,易利顷有寻遍过各个牌子,没有找到同款,后来听说,是调香师专门为林烟量身打造的。 独特,且独一无二。 等尤璇的脚步声彻底没音,林烟挤出身回走廊,刚迈两步,手臂一重,又被易利顷扯回。 她身后贴着墙,身前是男人高大的身躯,林烟浑身绷紧,僵住,眼睛睁大,她在干什么? 易利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原因?” 林烟没应,早之前她去pm集团就听到徐特助和闵行洲的对话。 易利顷问,“要不要帮你把他们的狗爆出来?” 你要挨打 林烟摇头,“我不是当事人,当事人都不计较,轮不上我插进去。” 说完,林烟想让易利顷松开手,偏他不松,给林烟看他的伤口,林烟这种容易心软的就老实了。 易利顷暗自窃喜得逞,有时候都觉得,闵行洲就是喜欢给他带来机会。 闵行洲越是伤害她,自己就多一分机会。 虽然这样想很不是人,可他现在就是这么想。 甚至有点希望闵行洲继续保持滥情的本性,死都不改。 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有什么欠缺的礼仪仁教通通见鬼去。 她甚至想带坏林烟,“你在怕什么,他可以左拥右抱,你也可以。” 她仰面问,“我是不是不如尤璇。” 易利顷抿唇,“她?她是不丑,但不是都对男人的感官喜好。” 连易利顷都觉得情敌好看,林烟微微垂眼眸。 在林烟的认知,的确见过有很多大老板想包养尤璇那类的。 易利顷补一句,“你比她好。” 易利顷捧起她的脸,出口的嗓音磁性柔绵,很是耐听,同样是很认真地问她,“闵行洲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 林烟挣扎下,扭头走了。 真的是。 在女人感情、情绪最薄弱最无助的时候,易利顷总是靠一靠,这信号非常危险。 莫名的,会被易利顷引导,那男人挺会拿女人的情绪。 林烟拍拍脸蛋,真不能再靠近易利顷。 给易利顷叫来代驾,林烟伸手拦出租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凌晨两点,司机看这地儿的别墅,是港城很有权人住的地方,刚才进来保安都盘查很久,于是开口要价。 “两百。” 林烟看打表器,二十三,对二维码支付二十三,推门下车。 司机没忍住,降下车窗说了句,“喂,豪门怨妇吗。” 林烟回头,笑得那个妩媚,语气又软,“是的。” 司机打量林烟身上的装扮,感叹,“你好可怜,这么年轻漂亮白搭了。” 林烟想起身上的余额,没搭话。 司机似乎注意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自黑暗中注视而来,很冷,司机没多留,加油离开。 车走,就那一秒。 林烟怔在原地,她面前几步的地方,模糊中是闵行洲高大英挺的身躯。 他靠在车门边,身后是清浅昏暗的路灯,一身黑,很好地融入夜里,又寂寞又高贵,怎样都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去哪了。”黑暗中,闵行洲沙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 林烟悄悄深呼吸,避开问题,反问,“总裁怎么不进家门。” 闵行洲懂,但没追究,手从西装裤拿出,低头看腕表时间,眯眼笑了。 她和易利顷待一整天。 他清楚。 尤璇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照片。 林烟和易利顷在角落,身贴身,男人捧女人的脸说悄悄话,暧昧含糊不清。 狼把受伤的猎物拖到角落,结局谁死谁活显而易见。 但闵行洲不说,不想提。 他警告过三次,不听是她林烟自己的事。 不会再有第四、第五次。 林烟走几步靠近,踮起脚尖,与闵行洲对视。 他的瞳孔里映的是她身后的灯光,深不见底的漆黑瞳仁,浮动他内心的冷漠。 他薄情的姿态,一眼刺破了林烟的喉咙,声音无端哽咽:“司机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像不像一只流浪的小猫。” 可怜,狼狈,脆弱无助。 闵行洲眼皮轻掀,“港城有哪个女人比你过得舒服,你说说。” 林烟自认从地位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她。 可现在她没有任何底气。 从听到闵行洲在总裁办说“我知道”那三个字的时候,她所有的底气失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那是一只狗吗,他护的是狗吗,不是。 护的是他和他心尖宠的爱。 那已经不仅仅是一只狗,是他闵行洲所有的偏爱全注在尤璇身上。 许久,林烟承认,“物质上,没有比得过我。” 闵行洲看着她,已经读不懂她莫须有的委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刚碰到,收回。 上面还沾别的男人的爱抚。 他没有情绪,“自从跟我,你要什么有什么,你可怜?” 林烟嗯一声,点点头认,“不可怜,金主很大方。” 同样,金主也没有心。 闵行洲呵一声。 林烟说这句话的时候,这回没敢看闵行洲,声音很低:“可是我介意尤璇的存在。” 闵行洲看她的脸,“你介意她什么,留在我身边的不是你么,我有没有说过,至于不属于你的,也不会属于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拎不清。” 就在那一秒。 啪、 一巴掌抡在闵行洲脸上,脸都甩一个方向, 四周安静的环境,那一声显得格外的响,闷,沉。 他脸麻麻的,舌尖抵住那处的痛感,这女人力气可不小。尤璇再怎么闹怎么任性,都不敢这么对他动手。 林烟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都氲起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全是脆弱易碎的。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他朝她走两步,掐住林烟后颈往怀里带,逼迫她仰头看自己。 对视下,闵行洲漆黑的眼睛比黑夜还要浓厚,眼底的情绪隐得深,最终没说一句话。 这女的。 打人的是她,弱势的也是她,惨兮兮的还是她。 他转身打开车门,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那辆宾利消失在黑夜中。 林烟站在原地很久,收回目光,转身进屋,坐在沙发叫保姆煮了碗面。 闵行洲向来不是好惹的主儿,别说打人这事,气头上把她踢出局是极大可能的。 更别说,他根本上,心里还不爱她。 不还手,不计较是风度。 至于失控打他脸上,她想不清楚,现在没有任何可控情绪的能力。 她同样不清楚在一场协议婚姻里到底计较什么,她该有的都会有,为什么要堕落在一场风月里。 女保姆有看到那一幕,只是主人家的家事不敢多问,在汤面里加了些甜糖。 别说,老宅那边的老先生再怎么气都不敢这么打那个男人的脸。 面,林烟没吃,“你明早告诉老先生,让他在家里等我,我会回去一趟。” 保姆迟凝:“太太是要回去做什么?我好安排安排。” 林烟应三个字,没什么。 闵公子心中火气烧得旺 宾利车停在海岸。 游艇尾部的露天沙发,闵行洲懒散地挨着,面前茶几有一盆冰块。秦涛包好冰块递给他敷,他情绪不在,没看,没接。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猩红的火苗一点点在长指间燃烧,缭绕。 寂寞,颓糜,情绪不明。 他仰头靠在扶手,眼睛是闭着,那张脸被烟雾笼得晦暗无光。 无端让秦涛他们,敬而远之。 秦涛他们,一眼就看到闵公子半边脸上的印子,至于是谁出手的猜不出来。 偷偷瞧,印子都留下,应该挺疼。 那么谁打的?能打闵公子的也就狐狸精。 在场的谁也不敢问,装聋作哑。 “上酒不,我让人把你车开回去。”秦涛问。 闵行洲嗯一声,抬手摸了一下脸颊。其实挺疼的,说不上是哪疼,就是燥得慌,他闵行洲第一次被打,打的还是脸,你说疼不疼。 警告过那女人别贪心,她记得深刻,这阵子她看起来老实不少,他觉得舒服不少,现在又不舒服了。 动不动就甩脸给他看。 这回是真甩。 闵行洲的认知里,林烟一直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今晚的反常举动。 她应该知道浓浓的事。 这不难猜。 尽管不挑破,林烟的情绪在他这里同样藏不住。 闵行洲摁灭烟,伸手拿酒瓶,往桌角一撬,盖子飞速弹开,不知道砸向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碎了。 秦涛心咯噔一跳,闵公子心中怒火烧得挺旺。 深褐色的液体顺着男人冷硬的下颌线、喉结,流入胸膛,一瓶威士忌,闵公子喝到见底。 眼睛却清醒得很,毫无醉意。 拼酒力这种事,还真没人拼得过闵行洲。 他闵行洲就不会醉,定力特强。 不知道哪个女人没看好自己的手,让气球飞到闵行洲跟前,他一动不动,任由气球躺在脚边。 闵行洲挨手,胳膊搭在沙发上,目光看向陌生女人,眼底深深,那女人很抱歉又害怕,缩在一旁。 乖顺胆小的像林烟。 又不像。 林烟现在都不乖了。 闵行洲笑了一瞬,喉咙里冷不丁冒出三个字,“她打我。” 话是对秦涛说。 闵公子终于舍得开金口,秦涛拿他的烟盒取了根烟来抽,闵行洲的烟都是白条,好抽,味儿倍的浓厚,好几次问,闵行洲偶尔丢几条给他。 赵二他们一抢,几天就分完。 秦涛点燃烟,决定问,“尤璇?” 闵行洲冷呵一声,开另一瓶酒,灌喉。 这冷死人的态度,秦涛顿时想通,是林烟打的。 妈的,最近怪事连连多。 秦涛不懂说什么,又不好意思拂话,试图安慰闵公子,“她也没什么力气,打人应该没那么疼,敷敷冰明天能好。” 闵行洲偏头,“挺疼。” 套上话了,秦涛暗笑,疼就对了。 一旦不疼不痒的,那才真坏事。 闵行洲一眼看透秦大少的心思,觉得秦涛笑得挺碍眼,目光投向秦涛那头潇洒的黑短发,扯到别处,“你头发怎么染回来的。” “在交女朋友,这回是想老实认真对她。”秦涛说。 闵行洲声音哑了几分,“恭喜。” 秦涛用心很难得的。 羡慕不,秦涛这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叫扔气球那个女的给闵行洲敷脸:“小甜甜,你来。” 小甜甜,艺名。 小甜甜应声。 确实有点林烟的乖顺、做小伏低在身上。 小甜甜挪坐在闵行洲身旁,毛巾袋包裹住冰块,贴着那半边英俊帅气的脸敷,动作温柔。 闵公子都无所谓,浪荡惯了,女人靠近这种事,他都看心情。 随性,就靠得近。 不乐意的时候,就是男性生物的都不得靠近他身。 真有男人真正做到戒色禁欲的么,有是有,但少,能克制的绝大部分心里住一个他很在乎很在乎的女人。 闵行洲以前,是真的连异性生物都不靠近,避得很。 直到尤璇出现,结果被人家甩那阵,闵公子真的是浑浑噩噩的,白天在公司,晚上都找不着人影,来傍闵公子的都刻意打扮成狐狸精那种风格,大红唇,鲶鱼感,栗色头发。 狐狸精早把那种风情夺魄的艳色刻在骨子里,再别的女人都索然无味。 彻底了,他转头,把林大小姐那种娶回家。 闵行洲还记得,第一次遇到林烟的场景,她站在老宅大门,人畜无害,小吊带。她问,你会和我结婚吗。 那声音,叫得好听。 结,怎么不结。 都能光明正大踏进闵家老宅了。 当时,林烟是要离开,闵行洲正正看到林烟坐上车,她微弯着身子侧进,半截腰下来是性感的s线弧度,她一动,律动出了腰肢那种顺滑细软。 真,连上车的姿势,不经意流露的,皆妩媚。 不是风尘,是那种高级别的、不刻意的诱饵行为。 秦大少那会也在,直言他看林烟的眼神不对劲儿。 他问,哪不对劲。 秦大少应, ———酒店 在闵行洲这里,一开始觉得林烟的性子不会闹,好应付,真到时间解除协议,分她家产好收场,彼此不难堪。 偏偏林烟是最不好收场的,她图永久上位,一直以来都不把协议放眼里。 林烟简直是。 眼神不老实,心不老实,床上不老实,床下不老实,哪哪都不老实。 小甜甜并没有敷好,手抖,闵行洲自己动手。 “您太太对您下手挺重。”小甜甜语气有些抱歉。 闵行洲提唇,整个人冷淡,“她很喜欢闹小脾气,三天两头来一回。” 小甜甜没想到闵行洲会回话,轻笑,“那你会哄女人吗。” 沉默,一会,闵行洲说,“哄过。” 小甜甜问,“你太太她看起来,是不是很爱哭?” 后面,闵行洲没再和身边人说什么话。 话太多,秦涛只好把小甜甜叫走。 清晨,秦涛一整夜没喝酒,开车送闵行洲回家。 方向盘在秦涛手中,闵公子该去哪睡由他掌控。 西央别墅区,闵行洲拿外套下车。 没回卧室,推开书房的门。 不巧,林烟也在书房,蹲在保险柜前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旁边还有一个计算器。 她轻轻摁。 ‘归零——’ 那里放的东西不用猜,是他给她的那些财产。 委屈的时候,数钱能舒服不成。 帮我上药,不扣钱 闵行洲走几步,俯身看她,她明显吓了一跳,无辜望他,鼻尖微红,她似乎又想哭了,眼眶有泪摇摇欲坠。 片刻,她垂下眼不声不响。 真是小可怜。 偏偏她这样,其实很容易击中男人的宠爱欲。 难得,连易利顷那种近乎吃斋念佛的男人都不放过她。 但,闵行洲神色常常,“你打我,还是我打你?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帮我上药,不扣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她要走 会场内气氛格外庄重肃穆,交谈声都没几句是大声的。林烟安安静静跟在闵老爷子身旁。 “这些都是我以前爱来往的合作伙伴,你挨个脸熟。” 林烟看去,都是蛮老一辈的企业家,算起来,港城最初就是这些混战,去掉沙留下的金子们。 老爷子问,“你都拿不住行洲,你能拿得住林家?” 这话难听,但是是事实。 最后进场的是闵行洲的父母亲。 空气里一下子弥漫诡异的拘谨。 路过时,林烟朝他们点头:“父亲,母亲。” 闵文庭停下,打量她:“怎么还瘦了。” 林烟抬头应最客套的寒暄,她是明星,哪敢长肉。 闵行洲他父亲是那种不苟言笑的面瘫脸,这么说并不夸张。肩上的领章过于有威慑力,浓重的眉骨,让人看一眼,乌云压顶。 闵文庭身边站的就是宋娴,干练西装,头发挽起一个髮子,五官冷艳锋芒,很强势,来自于,比男人还要强的压迫感。 不得不提的是,这两夫妻很少参与闵行洲的事,闵行洲的衣食住行,他们管都不管。 从闵行洲一出生,就扔老太太膝下散养,看一眼都不带看。 以至于,闵行洲只听老太太的话。 据说,闵行洲至今和他父母见面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不理的。 典型的,爹不管,娘不疼。 更别说闵行洲如今一面浪荡,一面资本冷血。 往常都不跟他父母来往。 沙发前,酒侍没上酒。 闵文庭过来,示意林烟坐下,伸手就是一个很标准的手势,那身姿,笔直正经。 闵文庭问,“你们结婚多久?” 林烟含笑说一年多。 闵文庭没记得,他儿子长什么样估计都不太记得。 没记得好,又冷又强势的公公婆婆,林烟还真招架不住。花言巧语不对付。 你都不敢在他们面前开一个字玩笑。 几斤几两,通通无所遁形。 闵文庭语气不冷,但给人的感觉就是离远点好。 “你想离婚?” “我不是这意思。”林烟怎敢先踹闵行洲,目的还没达到,更不说面对身份这么牛逼的一家子,彼此留点情面,日后都好说话。 五个月,谁不能忍。 闵老爷子幽幽插话:“他就爱尤璇。”还别说,狗那点破事,闵老爷子还是能从秘书口中撬开。 闵文庭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又是那女人。” 老爷子,“我打算撕协议,我倒要看看,他厉害还是老子厉害。” 闵文庭说不同意撕协议,认为对所有人声誉不好,他需要一个方方面面合格标准的儿媳妇。 搞不好,尤璇钻空子进门,闵家丢人现眼。就这么一个独子,还真做不到割掉血脉亲缘。 目前,只有林烟能拦。 老爷子皱眉,问怎么解决,“小烟是我决定的,我可不让我的人受屈辱,打我老头的脸。” 闵文庭冷淡。 老爷子手搭拐杖上,问边上的宋娴,“四兰,你怎么不管管?” 宋娴放下茶杯,“你呢,你想让母亲怎么做。” 说着,宋娴看过来。 林烟一时回不上话,这一家子太拎重家教与名誉,这样让自己像个告状的小坏蛋。 但他们始终都姓闵,住一个户口本的,林烟知道血脉亲缘的分寸,抛开仁义,她无非一个外人。 她当然不会提要求,他们真会撇下他们骨肉不成。 实质上,她嫁过来一开始也是有利所图。 “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协议,母亲不必做什么。” 宋娴应,“他是协议,我们不是。” 老爷子似笑非笑,“我同意四兰说的。” 到时间吃晚餐,林烟没再说一句话。 宋娴和老爷子一直在低头私语,明显发现宋娴一直皱眉头,到最后点头。貌似和老爷子达成某种共识。 闵家个个都忙,也就老爷子全权丢给闵行洲,自己乐得清闲,孩子的婚事天天上心。就这么根独苗,家里老太太身体也差了,重孙也不见得个影,不管管,闵家掌权人的太太就是闵家的脸面,谁乐意去丢这个人。 林烟中途上洗手间,路过一间休息室,看到闵行洲高大的身影走进去。 林烟没忍住,站在门外偷偷看。 屋里没有开灯,昏沉幽暗,只有沉稳的几声脚步声。 他老子闵文庭站在黑暗里点雪茄,防风的铁质打火机,火苗窜起,映得那张有皱纹的国字脸,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犀利震慑如虎。 卡擦一合。 闵行洲还没站好,他老子回头一耳光打他脸上,打得他直直后退几步。 左边,右边。 平衡了。 一天一回。 从小到大没管过他,上来就是一耳光。 闵行洲不怵,掀眼皮,淡定的一批。 这能忍能抗的态度,难怪叫闵行洲呢。 没一会儿,黑暗中的保镖人影递出冰毛巾给闵行洲敷。 这还真是父子无误,一巴掌完上甜糖,不冷也不热乎。 嫌麻烦,闵行洲自己拿来敷。 他老子咬着雪茄,抬手拿住,抵出烟雾,“易家的事办了没。” 闵行洲微微扯唇,很淡漠,“你自己不会?” 他老子哼声,“闵家能给你的,老子一样能从你手里拿走。” 闵行洲拿掉毛巾,“随便,我没靠过你,闵家没靠过你,你找姓易的哪次不是我帮。” 就这话,他老子扭头看他,翅膀真硬,有些话就不直说,如果没闵文庭这三个字的表面含义,其实也算相辅相成。 他老子坐下皮沙发,挥手示意他一同坐下。 黑暗中的保镖,弯腰给闵行洲续上烟火。 闵行洲抽着,手搭在双膝,斑驳烟雾,一缕缕覆住他的情绪。 还是没开灯,模糊黑暗中,两个人,平平静静坐着,中间还隔一大片地方,父子相处的氛围淡薄得很。 没情没份,像是谈公务的各谈各事,谈完收场互不打扰。 他老子扭头看闵行洲,“他都来跟你抢女人,你也没反应?” 闵行洲,“林烟对他没兴趣。” 他老子点点头,“你母亲以前对我没兴趣,我死缠烂打来的,你看看你母亲现在对我有没有。” 情事里,跟女人有没有兴趣没半点关系,一个男人足够真心足够强大,这如何撬不到女孩子。 撬不到那就是本事不足,不配。 这个道理闵行洲懂,但他没去想。 得亏他养得起 闵行洲掸了掸烟灰,递到嘴边想抽的时候,转手挤灭,摁三次,平静坐着。 闵行洲隐藏之下的闷躁,他老子尽收眼底。 “日日堕落女人乡,老子佩服。” 闵行洲应,“我床上天天有女人?” “这有什么区别。”他老子见他手空,递雪茄,浪荡子压力的确大,谁让他叫闵行洲。 闵行洲没接,“以前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得亏他养得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林烟:苦肉计 闵行洲,“这回满意没?” “我错了。” 黑暗里,她调都不顺,瓮声瓮气。 闵行洲笑一声,带了点懒散,“怎么不答应闵文庭的条件图谋上位,他给你撑腰。” 林烟想,如果答应他老子,他老子就愿意欠她人情,而这个人情的分量,很重。 ———我同样是你父亲 但这事根本不用考虑,她贴到闵行洲耳边,喘息交缠。 “我哪里还敢,太子爷的人情才算得上有含金量。你父亲都拿不住你,我自然选择站队手段更狠辣的。” 说的这句话,闵公子应该满意得不得了,可是最盼她老实乖顺,不闹不折腾。 玩腻,分手他图省事儿。 跟闵行洲,别嫉妒,别纠缠,别贪心,别舔,别作,别爱上头,他最不乐意。 她还能怎么上位?携子上位吗。 这一计,闵行洲太放纵,确实最容易成功。 一旦他发现,隔天他能带你去人流。 最有效的方法,全顺闵行洲的意思。 不要情,要钱。 就要闵行洲能给的,纠缠下去,闵行洲只会越来越厌烦她。她岂不亏? 现在这招最后的苦肉计,是图他一点愧疚心,一点点都成。 日后在港城做什么都少不了与闵家打交道,不能把路走绝。 港城最硬的后路,叫做闵行洲。 他能愧疚前任,同样,他以后就会愧对她。 哪天,闵行洲看到她的名字,总不能心无波澜没印象,那她也太失败。 也不知道话都说这么委婉,在闵行洲那边有没有起作用。 许久,听到闵行洲说一句,“总算学会老实。” 林烟应,“我懂事不。” 他闷笑,“很乖。” “你心里又不喜欢乖的,只是好应付。” 说着,林烟伸食指戳他肩头。 戳那一戳,很软很恶劣,蛮调情。 太黑,谁也看不清对方的情绪,没得到回应,她又戳,“你这个人。” 撒娇。 细微动静,闵行洲脱掉西装外套丢到沙发后,啪哒、 他扯开衬衣,散热,双手撑在她耳边,“想做。” 真的是… 浑噩又散漫。 黑暗中被主导,她放弃和闵行洲较劲。 于是,一半。 大门突然打开,沙发的男女顿时动作一滞。 那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感,趁虚钻入血液,温暖,酥软,延绵四肢百骸。 不过两秒,服务生立马扭头离开,打扰到那位人物,估计吓的厉害,门又忘记关。 半掩的门,透着点光线进来,只要门再开大点,随时能看到沙发上模糊的风景。 林烟动都不敢动了,走廊随时有人路过,太挑战心理素质。 林烟伸手推闵行洲,奈何闵行洲力气强悍,推不动,他锢住她手,抱住她一同翻身,把她挤到沙发角落,三两下被闵行洲全局掌控。 面对面搂她入胸膛。 像巢。 受伤的雄鹰,裹住嗷嗷待哺的雏鸟儿。 他懒散道,“逗你,这里不行,你的声音太没分没寸。” 已经调教到水到渠成的程度。 最终,谁也没对谁下手。 她瓮气反驳,“胡说,我没有。” 他像是笑了,散漫惯。 林烟心里又闷又烧,如果有光线,她脸应该红透,在闵行洲,这方面太栽。 空气都不太流通,沙发尺寸太挤,林烟挪动身子,没动得,闵行洲掌心越过她腰肢,轻而易举把在手心。 “我累,给我抱抱。” 于是,林烟把脸埋进闵行洲大敞的衣领,黏腻的荷尔蒙细汗贴在唇边,微辛到性感,这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的东西,皆让女人迷得七荤八素。 “别动。” 他又警告。 林烟一动不动,闭上眼沉默。 她发现,闵行洲一路,情感都在缺失。 位置站高了,权势已经无法填塞空虚。 林烟对闵行洲的过往,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 可他闵行洲什么都不缺,财大气粗要什么样女人没有。 门外时不时传来交谈声,笑声,婴儿哭声,服务员路过抱怨的声音。 “这些有钱人真难伺候,上的茶被退了,就嘴刁,茶不都一个味道吗。” 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那么难伺候,闵行洲就挺好伺候。 手机响。 闵行洲的,在茶几上。 闵行洲咬住林烟下巴,唤她拿过来。 林烟伸手有点麻烦,衣服都被闵行洲压到差点撕裂,手无意按到接听,那边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闵先生,您还记得我嘛,我是小甜甜。” 这声音。 林烟把手机移到闵行洲耳边,盯着他看,屏幕的光束刻出他半边脸的轮廓,虚幻,冷色调,浅,眉眼隐在残影至深处,他情绪不甚有任何起伏。 林烟戏谑问,“总裁这是换口味了,喜欢清纯的?” 闵行洲拿走手机挂掉,起身,压到她头发,她又开始不老实的哼唧哼唧。 闵行洲绕过沙发捡西装外套,丢她身上,消失在门外,撂下一句话。 “七天后,给你合同。” 从头到尾,不带感情。 林烟一听,追出去:“林家很复杂的,就7天?” “看情况。” 闵行洲没回头,车钥匙丢给保镖,手滑进西装裤。 夫妻一场,真也不真,毕竟没过民政局盖章。 她到底跟过他。 以为林烟会闹,并不闹,林烟安静站队筹谋,现在的结局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就等林烟想通,正常收场这段风月。 但没想过,双方是如此安静。 他以为林烟会委屈巴巴地扯他衣服,跟他说,你能不能别不管我。 林烟没有。 这一局,偏打得他措不及防。 要走,他不留。 酒店大门停一辆红旗车,闵行洲打开车门坐上去。 宋娴调整后视镜,看闵行洲,“你还真不要?” 闵行洲眼神对上后视镜,“要什么。” 宋娴冷漠一句,“少跟我装傻。” 闵行洲面朝车窗,拧矿泉水瓶喝水。 这男人,骨子里的薄情,拿他没辙。 哪个女人在他身上滚一遭,不去半条命? 宋娴驱车驶离,“怎么生这么个没感情的东西,都喂给尤璇是吗,你看上她什么。” 闵行洲轻哂,“你看上闵文庭什么。” “混账,直呼你老子的名字。”宋娴收回目光,扶好方向盘。 闵行洲笑一笑,“还不走?” “当然走,今晚的车票,看见你都心堵。” 我在你家门口 林烟没着急回别墅,开车在路上晃悠悠,林家那边的私人医生打来电话。 “大小姐,老先生今夜没睡个好觉,刚刚…又咳血了。” 林烟挂电话,打方向盘调头,一路踩油门。 到林家时已经深夜。 林家并没安排爷爷去医院,医院那边说过,这把年纪,心病太重只能保守吃药治疗,在医院老人家也不喜欢。 林烟坐在床边,吹药冷,插上吸管递给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喝完药,咳两声,林烟连忙扶起他靠床头,掖好被毯。 林老爷子瞥她,“大晚上的回来做什么。” 林烟笑嘻嘻的,“我最近不忙的,工作全推。” 林老爷子嗤笑,又无端咳两声,“咳、咳、你舍得自己的喜好?” 林烟还是那副嘴脸,“我怎么不舍得,就是为难阿星吃馒头了。” 也是,要是没那一遭,他这个孙女想做什么不成。 闲聊几句,后面,林老爷子吩咐佣人收拾干净房间,让林烟在林家住几天。 爷爷病情加重,同样,林烟没舍得离开。 林以薇倒是会,一整晚在林老爷子房间,哭天抹泪。自从上回那事发生,林以薇老实不少,忌讳闵家那边。 林烟看对方哭,真假辨不明。 林以薇哭够了,看她,都不给林以薇开口的机会,林烟摆手:“求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你别过分,要是没有我,谁知道你是闵太太。”林以薇边说边抽纸巾,“我是弄拙成巧。” 林烟点头,“嗯,谢谢。” 最不喜欢看林烟这副温温软软的样子,林以薇不服气,“你明明跟易利顷有一腿,一群傻子。” 林烟扭头离开,林以薇就是爱跟她屁股,还问她吃不吃烧烤。 哪曾想,外卖已经送到。 坐在小筑院的大门吃,一人一个凳子。 面前一大桌烧烤。 林烟懂,这个林以薇是想来探什么口风,能给她得逞?白吃她一顿烧烤,总算把人气呼呼的甩脸走。 诺大的林家,其实就出两位小姐。 其他的兄妹,出国深造的,安排进公司的,都抢同一块蛋糕,大家还真不熟。 这几天,林烟也不问闵行洲怎么解决,他总有他的办法。 白天照顾爷爷,空闲就刷社交平台。 她倒是莫名其妙上娱乐热搜,估计是营销团队这个月冲kpi的。 一段视频,秦涛提包,林烟逛街,秦涛递卡,林烟累,秦涛鞍前马后。 热榜。 #豪门兄妹合集# 评选秦涛和林烟。 还有人把林烟的热搜,发在群里问。 群全是这个圈子玩一块的富二代。 赵二:「天天说没钱,叫买双袜子给我都不肯,有钱带小嫂子去逛街」 秦涛:「就凭你,还想花小爷的钱?」 赵二:「滚,今晚别找我」 林烟:「他是来跟我买电影票的,可爱熊.jpg」 秦涛:「小傻瓜.jpg」 赵二:「你的电影我看过,真的好看,大明星看我!」 秦涛:「老二,你为什么没袜子穿?」 这个问题点到精髓。 赵二:「前任call我攒局,被陆小缇捉到,她把我袜子全扔」 秦涛:「??」 秦涛:「你那些裤子们都还在吗?」 赵二:「无,夜夜睡沙发,身无分文,谁借点?」 炸出一堆调侃的和纸钱图,赵二公子被娇妻管到身无分文的地步,有时候真不要小瞧女人对前任介意的程度。 秦涛:「你前任?小皮裙那个网红?」 这条不到十秒,秦涛立马撤回。 又一时间群里难得的默契,没人再发言,似乎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话题。前任二字,不能再给林妹妹看到。 但是林烟发了个链接,结束这场尴尬。 会议室,徐特助难得的,发现总裁一直在刷手机。 徐特助一瞟,总裁刷的是个群聊,还能听到太太发的语音,什么游戏开黑链接。 这些个富二代。 闵行洲反扣手机,继续开会。 . 林烟打游戏的时候,收到一条消息。 头像是一朵莲花,没备注。 林烟绞尽脑汁,哦,知道是谁了。 去寺庙的路上加的。 易利顷:「你家门口」 林烟:「你等等,我打完这局游戏」 打完,林烟披上披肩出门,大众车边,男人站在那里,只是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口挽起几层。 天气热的缘由,少了那件棕色风衣带给他的儒雅绅士,白衬衣在他身上,诠释的是另一种一尘不染。 立在高颠的佛,无欲无求。 有时候都怀疑,这个男人买衣服时,是不是同一款买十件回来。 林烟凝视易利顷,他屈指推了推眼镜,镜片下,他眼里沉着的温柔太过可怕,她看得分明。 易利顷问,“心情好多了没。” 林烟点头,不知如何应话。她自己都没关注自己的心情,倒是眼前人,见面就问。 这让她… 很怪。 车上下来一位医生,易利顷介绍,“威尔斯先生,脑科教授。” 林烟客客气气与对方点头示意欢迎,爷爷那病,根本治不好。 她拒绝,没要。 待客之道还是要请进屋喝茶。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大宅院。 易利顷一口流利的外语和威尔斯交谈完,清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留着,有什么帮忙能用得上。” 林烟,“谢谢,但不可以。” 易利顷轻笑,“他知道又如何。” 林烟没说,都快离婚了不必避嫌,当然也不行。 林烟抬头,长发跟着撩起几缕抽出披肩,有些凌乱的缺失美,易利顷伸手替她整理好披肩,她估计跑得急才没打理好,急?很意外。 也不算意外,她太礼貌,大概没舍得客人等太久。 并不是舍不得他等太久。 挺失落,也开心。 各种揉杂。 在客厅上茶,老爷子坐轮椅出来,端详站着的男人,老爷子示意他坐下,他才坐下。 林老爷子开口就是打探,“易先生打算留在华夏多久。” “是长久,目前已经在办证。” 易利顷回话,他是一点不客气。 意图明显,还真有意思。林老爷子长长哦一声,示意他品茶,他端起示意林老爷子先喝。 林老爷子摆手,只碰温水。 林烟扭头离开客厅。 闵先生过来了(一) 两个人让座推茶的博弈,挺弯弯绕绕。 ——不行,你们不合适 ——我人都来了 ——你脸皮厚 ——茶要喝一口 ——自己喝,我喝水 就是不放明面上讲,过招,都心照不宣。 林老爷子哪会直言让易利顷离开,易利顷还是好心送医生过来,礼仪在,你好意思赶? 晚餐时间。 林老爷子客气问易利顷留不留下吃晚饭。 易利顷应得礼貌:“嗯,劳烦了。” 林老爷子脸色突变,就是客套问问,这人还真留。 估计就等你来问,正中下怀。 幸好,今天给易利顷品的全是绿茶。 挺配。 估计还算什么时候来才合适,恰恰到晚餐时间,难不成一家人吃饭不叫他? 这个人,难怪闵家那对父子盯得紧。 好不道德的。 片刻,易利顷复笑,“我不忌口,不用特意。” 林老爷子呵呵两声,吩咐保姆煮清淡点,大鱼大肉招待大可不必。 他可不会把自己孙女交到他手中。 都没离婚,登堂入室,不顾不忌。 这迷死人的撬墙角。 年轻人精力旺盛,情关一开,迷上女人什么花招玩不出,这种路又不是没走过。 爱,就会想占有,无关什么手段。 他这个大孙女,以前太宠她,本是希望她能衣食无忧,娇气就娇气,想着林家也能护她一生周全,享乐就享乐,林家有钱给她乐,世道无常,被养废的她举步艰难。好在闵家那边待她极好,除了闵行洲不爱她,这能怪谁,不爱就是不爱了。 钟表上,时针指5点。 林烟没去大宅和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吃饭,二房更是很少来她面前打交道。 因为易利顷在。 饭菜以清淡为主,有鲫鱼豆腐汤,小白菜,萝卜炒木耳,黄瓜炒香菇,还有林烟喜欢的清水煮虾。 基素。 林烟自己下厨的,因为老爷子这两天只吃她做的饭菜。 素归素,易利顷倒是愿意吃。 还没正式开动。 “老爷,闵先生过来了。” 佣人来说,语气透着浓浓的惊喜,然后尴尬。 这回,大家都尴尬。 闵行洲进来时,就看林烟给老爷子盛饭,她绕轮椅后边系围兜,围着老爷子叽叽喳喳,乐得自在。 莫名的,闵行洲多看林烟两眼。 其实,她也不是只对自己才那么温顺。 她对在意的人又或者对所有好人,她都这副面孔。 然而,视线对上易利顷。 易利顷挺安静,夹了块豆腐放嘴里,“豆腐不错。” 也不知道在跟谁说,又或许他就是故意。 闵行洲,“明天让人给你送两斤。” 闵行洲走到餐桌前,寻位置坐下,隐约闻到饭菜的清香,很平和沁脾的味道。 易利顷承,通通都要,“好,闵先生破费了。” 闵行洲三个字,“不客气。” 已经在擦枪。 林烟从发现闵行洲的存在,愣神到现在,才插上话问闵行洲,“我们的晚餐很清淡,要加菜吗。” 闵行洲态度淡:“不必。” 林烟吩咐管家上碗筷,看向闵行洲,“不知道你会来,这些都是我自己下厨的,爷爷只能吃清淡的,要是不合适我让那边的厨子过来。” 他,“我还没尝过。” 边上的林老爷子稍怔,“你没尝过?”转头,客套轻斥林烟,“都是夫妻,你怎么回事。” 闵行洲应,“家里有做饭阿姨,没给她亲自动手。” 呵,明明是他没回家吃过。 林烟边端碗,目光一面探究闵行洲。 男人有气质,抬手夹菜淡然从容,氛围出其的矜贵,这样的闵公子还挺迷人。 只是,晚餐真的太清淡。 不明白他为什么过来?合同有进展了? 林烟放下碗筷,“你们先吃,我再去炒两个菜。” 林老爷子哪里还能好好吃饭,有病的今晚,莫名其妙都来。 餐桌上都弥漫诡异的针锋相对,那两个男人抛开情场,商场早就结下深仇大恨。 要不是有法律束缚,这两人能玩出你死我活的名堂。 那三个字怎么讲,叫死对头。 但闵姓氏那位在林老爷子心中的重量更高,是姑爷,同样也看不上这个姑爷,道德束缚还是在的,林老爷子开口溶解这种氛围,说,“你挺忙,要是没时间不必特意抽空过来,太突然,我们也没准备什么招待,多过意不去。” 林老爷子一向注重待客之道。 闵行洲放下筷子,声音平静,“是晚辈礼数不周,没亲自登门拜访过。” “客气了,你爷爷是常常来的。”林老爷子示意闵行洲,“吃饭吧,凉了又要麻烦她热一趟。” 林老爷子借故身体不适,离开。 这个战场留给年轻人,他一老头掺合什么。 . 餐桌上只剩下闵行洲和易利顷。 吃饭,他们是真的在吃饭,礼仪刻骨,吃饭都没生出什么动静来。 氛围诡异的安静。 从闵行洲坐的位置,轻易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女人微微低头翻菜,时不时划手机研究。 她最爱的那头长发,全藏到帽子里不肯被沾半点油烟,露出雪白纤脆的颈子。 易利顷提醒闵行洲,“能不能别看了,菜冷了。” 闵行洲偏头,“是吗,我吃饱没事干,想看。” 两个人对视,易利顷跟着笑,“我还没吃饱,可是我也想看。” 说着,易利顷专门挑位置,起身坐到闵行洲身边,排排队看,真就故意膈应他。 闵行洲撂下筷子,挨在椅子上,目光看向易利顷,易利顷在夹块鱼肉,挑挑鱼刺。 他低头认真说,“你有点病知道吗,自己不要还不愿意让别人夺走。” 闵行洲挨身拿纸巾拭手,“非得是她?” 非得?爱一个人真找不出来理由,爱就是爱,纯粹,从异性相吸上的磁场生成,到美色诱惑。 易利顷承认。 一见钟情跟美色挂钩。 最开始接近林家是想套点东西,没曾想,接触了,真被那么一朵娇花吸引走,事都不太想办,日日去校门口接绾绾。 那一路咬着牙,舔着血,不知不觉丢失了一颗心。 当时又要办事,娇花还在上大学没**,他想,再养养两三年,应该不会有人提前摘走。 谁懂,闵行洲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 谁都好说,偏偏是不好惹的闵行洲。 闵先生过来了(二) 易利顷摘下眼镜,眼皮半抬不抬的,“必须是她,活了三十多,头一回动心。” “别动她。” 闵行洲并没有想象中醋意横生,在云淡风轻里,似乎抽出一丝不肯相让的占有。 厨房里的林烟只有背影,半截长腿拢在短裙之下,笔直,娇嫩,她在点火炒菜身上又带了点人间烟火,妩媚和家里有女人做饭等的味道,双重夹击诱惑。 单拎一样出来算不得惊艳。 全放一起,矛盾的禁忌感,很烈。 一不小心真就稀里糊涂上头,陷进去。 两个人不约而同收回目光。 易利顷,“喝酒吗。” 他不承,“开车。” 易利顷勾唇,“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 闵行洲胳膊搭上椅背,发笑,片刻,他敲敲烟盒递给易利顷,示意易利顷别太装。 易利顷抽烟比谁都猛,偏在林烟面前干干净净。 易利顷摘下眼镜,同他对视,笑了好半天。 易利顷让人觊望的点,就是这双瑞凤眼,全是故事,刻在里头沉淀。 这种男人,林烟能带动? 不排除,姓易的时刻伪装起来让林烟主导,男人动情,往往都犯点贱,乐意让女人牵着走。 菜已经炒好,也就多几碟家常菜,一贯是林烟自己爱吃的。 难得的,林烟胃口挺好。 林烟在安安静静啃骨头,小牙白白的,嘴角还有零星番茄汁。咽下食物,又抿一小口果汁,她也不说话,谁都说话。 林烟吃两小碗饭,桌子上坐的谁,她似乎都当成空气。 一个玩手机,一个在喝茶。 闵行洲接到电话要离开,林烟拿起他的西装外套收在手臂,跟出门送他。 “你来我家怎么不说一说。” 闵行洲睨她一眼,“我不能来?” “能。”林烟仰起脸,“我炒的菜好吃不。” 闵行洲就三个字,“能入口。” 没得到夸赞,她垮了。 闵行洲闷着声笑。 口味说不上特别难忘,本来就一般般。 病得不轻,总该来拜访林老爷子一回,是闵家的礼数和教养。 当然,少不了知道易利顷来拱她。 港城雨多,上空已经打雷闪电,貌似要下雨。 闵行洲打开车门,林烟跟着坐进副驾驶。 林烟叠好那件西装外套放在扶手箱,嘴里唠叨:“路弯,要下雨,你开车小心些。” 打火机燃上烟的声响,他手搁在车窗拿烟,偏头看她,“真要离开我?” 问的什么话,明明是他的天秤没选她,林烟默默地,手指贴在西装外套的领口抚顺,笑得纯情无害,“我哪敢越界,都听你的安排,早结束和晚结束其实都一样。” 他呵。 无理取闹其实是女孩子的天性,但林烟,在她身上真没有。 像陆小缇,知道老二找前任,扔衣服控制钱财,闹一闹,事就过去了。 闵行洲挨身,从后驾驶位拿合同递给林烟,是她要的林家股份。 纸张厚重,林烟捏在手里觉得沉重。 比你想象中要快,比你想象的有手腕,他好似迫不及待要分干净。 林烟不可能没情绪,只是压在心里,嘴上温温软软说一句谢谢。 闵行洲看她,“别跟易利顷,成吗。” 成吗,这两个字在闵行洲口中出来,沙哑低沉,像是介意,莫名让她心思悸动,泛滥,想要个答案,“总裁是在吃醋吗。” 他反应寡淡,咬着烟笑,明显能看出不存在吃醋。 林烟觉得问的好多余,情场上,却总是喜欢追求答案,喜欢试探。 许久,他说,“你不了解他。” 不用闵行洲说,她有那个分寸,借这个机会挨上闵行洲的肩膀,头靠着,朦胧黯淡的傍晚,吞噬两个人身上的疲惫。 这个薄情寡义,却偶尔肯接受她示弱的男人,最终没有挽留她一点点,但靠在他身上确实很安心。 抬头,往闵行洲脸上吮一口,“嗯,我答应你。” 很乖,语调痒透了。 闵行洲低笑,宽厚的掌心落在她腰,和他手相比,感觉腰都更细,隔着衣料搔了搔,铂金戒指硬硬的圈环蹭得她有些痒,温暖,酥软,分不清是爱抚,还是原始欲。 “不老实。” 林烟下巴压他肩上,往闵行洲耳边嘶气:“那你推开不就好了。” 闵行洲掸了掸烟灰,瞥她,“你爱送上门,软。” 她闷闷的,“那送别人门上了?” 闵行洲手发狠,掐了一把她腰,“你闹,什么都不给你。” “疼,轻点。” 这女的,天天娇气,不改了呢。 尝过她的滋味,知道有多带感,整晚都不尽兴。 被别人拿走,想想还真不痛快。闵行洲说,“跟过我,还有什么要求随便提。” “真的?”林烟笑着仰面,一副装作开玩笑的样子,“管我一辈子,总裁愿意吗。” 闵行洲沉默,烟雾在他口腔停留,吸入肺,感受它的浓烈和麻痹,缓缓抵出,一圈一圈在空气里升腾,很是性感。 抽一半的烟,被他丢出窗外。 “回去吧,下雨进屋麻烦。” 林烟点头嗯一声,推门下车,站在车门边,回头,目送闵行洲发动引擎离开。 拐了个弯,行道树彻底挡住,宾利车无影无踪。 尘土和落叶,迅速掀飞起一个弧度,又落回水泥路。 他对她的照顾,其实很浅薄。 雨大滴大滴落下,地面全湿,眼镜差点睁不开,一把伞自她身后遮在她头顶,都没说话。 伞下,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隐去不少雨雾的沉闷之感。 许久,易利顷说,“我还有事,也要回去忙。” 林烟没说什么,藏好合同怕就是被雨打湿。 林烟指着他那辆车,问,“送你,天黑了,晚点路不好出去。” 易利顷,“早点休息。” 她点头,客套道,“谢谢你给爷爷请来医生,今晚招待得实在不好意思。” “你爷爷要是有什么事,处理不好就找我。” 易利顷把伞递到她手里,自己撑另一把,这会儿没打算说什么太多,很多东西了解得太模糊。 坐上车,易利顷没着急打火。 很意外,他们夫妻已经私底下拿到林家,在走离婚事宜,也没告诉外面任何一个人,没有想象中会大闹一场。 解决的太和平,这种和平比撕破脸更揪心,更可怕。 双方冷静节制的头脑风暴,一旦不可控,便是翻江倒海。 也许,林烟要的是那个男人心怀愧疚,她身处弱势,如何不攻心计。 没跟狗计较,她是反利用。 在易利顷看来,林烟可完全没有出局。 车窗外的后视镜,模糊能看到她进院的小身影,刮了阵风,她连人带伞差点就被吹跑。 易利顷扬唇,笑了笑。 赢的都是薄情人 林烟哄老爷子吃完药,转身回自己房间泡了个热水澡,分财产的事,她没告诉谁。 银行经理转告她,她账户又多一笔资金,闵行洲的私人账户划过来,好多。 西央别墅早就转她名下,她根本用不着搬东西,她可不矫情,她喜欢那间别墅,以后凭她自己有钱都住不到。 7天,果真7天。 姓闵的撇关系起来,准时,干净不拖泥带水。 让闵行洲追女人回来,是绝无可能。 他犯渣滥情,那股子用情扑朔迷离的不确定性,以及他带来物欲上的刺激感与满足感,如同精神ya片,那滋味,心痒失控不上不下的。 又克制绝情,杀心于无形。 真的,闵行洲这副颠覆性的态度。走到这地步,林烟确实还有点,晕头转向。 心瘾过,一时不好抽。 她发现也没发现。 林烟搬回别墅,老爷子赶她走的,自从闵行洲来拜访,老爷子就不让她留在林家。 林烟没登娱乐平台,要是知道她和闵行洲已经掰了,舆论回到解放前。 林烟拿出手机刷朋友圈,空空寥寥的,最爱发朋友圈的要属何大公子,天天都有心灵鸡汤。 又刷何大,下一条还是,他一杯咖啡,配文:红颜到白发,花开到花钱 底下有廖未芝评论:「老闷骚,你谈过恋爱吗」 何大回复:「约不约,给你听听我的故事」 秦涛插入:「你能有什么故事,廖三小姐可是下过油锅火海」 廖未芝回复:「全他吗都是爱情冤种」 林烟看着那些对话失笑,顺手给何大的朋友圈点赞。 隔日,林烟去娱乐公司,把余额摊给廖未芝看,“港城的富豪榜,我这回能吊个车尾不?” 廖未芝倒不是没见过世面,对余额不惊讶,惊讶的是哪来的余额,想起某些事,廖未芝心中明了,“掰了?他舍得?” 林烟嗯。 像正常分手,分手费。 廖未芝手抖得,水杯都拿不稳,“他不挽留?” 林烟反问,“可能吗。” 廖未芝想给林烟找点事分散精力,省得郁郁寡欢,可看林烟,她好像也没那么落寞,挺正常的。 杀伐决断遇上情意浓浓,风月里,赢的都是薄情人。 你的歇斯底里在薄情人面前,都没机会发泄。 “你要不去拍戏,散散心?” 林烟摇头,“暂时不接,林家事多。” 廖未芝直言,“那就好,不然以后真没人给你处理麻烦。” 没有闵行洲,谁处理得了林烟被黑却无处申冤的处境。 “协议呢?” 林烟摊手,“一张纸,又不是结婚证。” 已经相当于,可有可无。 看腕表,廖未芝拉她出门,“走,我今晚约了秦涛他们玩,我带你去开心。” - 檀园大平层,家政服务刚走。 总裁没结婚前,一直常住檀园,因为狐狸精喜欢檀园,都是随意进出。 这回跟太太分家产,总裁估计不会再回别墅。 怎就还是狐狸精胜出呢,徐特助想不通,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檀园的大门密码,偏狐狸精知道。 难怪叫狐狸精,会妖术。 徐特助备好睡袍放皮沙发,绕着一段路才彻底离开这房子。 要说大平层呢,700多平,还有室内游泳池,宽得徐特助差点找不着出去的路,不验资产都住不进这地儿。 还是檀园唯一一套真正的顶壕大平层,是开发商特意给总裁设计留的。 以前总裁搞房地产有投资,哪地儿的领军人物不给总裁一个面子。 徐特助前脚刚参观完,就看到尤璇从电梯出来。 徐特助:? 尤璇回头,笑得又坏又浪,“早点下班,徐九径。” 徐特助呵,妲己她奶。 见尤璇去衣帽间,徐特助跟着靠在门边,“你找什么,刚整理好你又翻,总裁不喜欢乱糟糟的。” 尤璇套上拖鞋,看徐特助时,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徐特助,“工作没处理完,我晚点。” 尤璇嗤笑一声,蛮轻蔑,略过徐特助,穿过客厅,去游泳池。 轻车熟路,凭感觉,凭了解,尤璇都知道闵行洲这个时候会在哪。 泳池边上,男人正挨在椅子上打电话,懒懒散散。 身上穿着浴袍,带子也没系好,水珠滴落下来,滚过胸膛边缘,没入腹股沟的紫筋管。 那视觉盛宴,高级,贵气感,张力,蛮勾女人心。 让人联想到香汗淋漓的霸气。 力量感的骨骼架构,加之禁欲深邃的轮廓调和。 怎么形容呢。 性简素,寡嗜欲,思维失控。 尤璇直接坐到男人怀里,把玩男人的炮带,想解开,敞开。 闵行洲挂掉电话,对她的到来,反应蛮寡淡,手里转着手机,淡淡凝视她。 对视一会儿,她彻底松开男人的袍带,手指绕着一边玩,“恭喜,恢复自由。” 他拿开她手,靠到沙发,仰头,“哪来的消息。” 尤璇贴到他耳边,勾唇,“我找老刘打探,大部分的事都听说了。” 闵行洲,“协议还没处理。” 尤璇笑了,还没处理是怎么回事,协议就是字,又不是结婚证,烧了就没了,就不存在。 “你已经给她财产,给太多,我吃醋。” 他低笑,玩味十足,“怕我养不起你?” 哪个男人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闵行洲不合适。 他的产业,她清楚,给林大小姐那笔都算零头。 不会养不起,是醋,谁愿意自己的男人给别的女人花钱。 有再多都不行,动一分都吃醋。 尤璇手搭上闵行洲得肩膀,“我不怕,就是吃醋,你干嘛给那么多。” 闵行洲想抽烟,示意尤璇起身,独自走去书房开抽屉,坐下,打开电脑工作。 尤璇同样跟着去书房。 一开始不把林大小姐放在眼里是对的,谁有她尤璇有本事能降服闵行洲。 闵行洲的心已经落在她尤璇身上,哪那么好抢。 林大小姐那点眼泪真迷不倒。 能把男人勾得神魂颠倒的,是吃住人心的手段和保持女人味。 檀园的门,三年了,闵行洲都没换过密码。 同样也听说闵行洲为浓浓挨了两耳光,他老子一直不喜欢她的出身,他老子官太大。 可不肯出半点错。 那一巴掌真实上是为她尤璇挨的,尤璇手指贴到男人脸上,暧昧抚弄,“你老子打的左边还是右边,还疼不。” 尤璇可不想心疼出错,林大小姐打的那一巴掌不关她事。 你现在后悔吗,对我 闵行洲咬烟打字,片刻,把烟置烟灰缸,嗯一声,低低沉沉。 从头到尾,疼还不是不疼,没给个好态度。 其实闵行洲一直都这样,谈不上会温柔,尤璇问,“她走了你后不后悔。” 闵行洲淡淡瞥她,“话多。” 尤璇哪愿次次都听他闵行洲的,背靠在桌子,低头打理裙摆,“景山苑的房子我卖了,我喜欢檀园的房子,住得实在太舒服。” 真的像,人间里的天堂。 特别是和闵行洲在,醉生梦死。 闵行洲拿银行卡放桌子上。 尤璇说,“我要这套,你给林烟送房子,不平衡。” 卡被闵行洲丢回抽屉。 尤璇还真不习惯他的不言不语,不就一份协议,双方已经和平解散,他如今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闹哪样。 可她就偏爱闵行洲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很刺激她,只要点起欲望的火,下一秒失控的往往会是闵行洲。 这个男人,禁欲与放纵都有,当真是双重带感。 但这回,尤璇身体不方便招惹他,而是问,“我头一回跟人低头,以前和颂的老板架我脖子我都不肯他,以前的事过去了行吗,你已经和林烟分干净,我们从新开始。” 闵行洲抬眼,“回来了还走吗。” 尤璇看进他眼里,勾唇,“看你表现。” 说着,尤璇伸手拿闵行洲放在桌上的手机,主动加回联系方式,包括被拉黑的好几个号码。 以前他的备注都是任她乱标。 现在是一串数字。 闵行洲没阻止,看着她,“你现在后悔吗,对我。” “后悔,很后悔。”偏尤璇用笑话的方式说出来,说得棱模两可。 闵行洲合上电脑,总感觉是一口气舒不出去。 “我想过日子,不是玩。” “我也不想跟你玩,可是闵行洲,你还爱我吗。”尤璇查他手机查到了东西,几秒钟后,扬起手机质问闵行洲,“你听听,这是什么。” ———我爱他 是林烟的声音,保留在录音。 两个人对视下,那三个字一遍又一遍的在循环播放。 调,很软,说不上的好听。 尤璇觉得刺耳,小贱货的声音真勾人。 尤璇查手机是每个软件、角落都不放过,看得一清二楚,微信没查到什么,聊天记录都是空白。 尤璇没等到闵行洲的回答,直接按删除键,删除。 啪哒,手机丢在桌子上,那里一片空白。 闵行洲眼底纵深。 尤璇明显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哪怕细微,都逃不过对闵行洲的深刻了解,是为什么来的冷漠,兴许是自己计较太多。 想想,他都没挽留姓林那小贱货。都一年多了,闵行洲的心,更是没对那小贱货动一动。 男人,其实最不乐意被管束太多。这么想,尤璇心情好了些,靠近闵行洲,抱住他腰身,询问,“你为什么还留着。” “不记得。”他拿上手机,起身要离开。 尤璇伸手勾他袍带,问,“你去哪。” 他目光落向女人的手,寡淡,“约人谈事,做什么找徐特助。” 约人可能是真,谈事也不知真假,尤璇哪舍得他离开,“我哪也不去,留在这里等你。” 闵行洲哑笑,“你什么身份,住我家?” 尤璇扬唇,“情妇。” 闵行洲扣住她后颈,一步,一步,逼退尤璇抵到墙上,尤璇后颈挺疼,感觉更重的是男人掌心传递来的滚烫度,处于被动方的惊心动魄感,令她四肢百骸都酥软,情愿被掌控。 对视下,他眼底浅薄,“认真?” 尤璇笑,“还是说,你老子那边愿意让你娶我?” 他转身离开,“不想。” 尤璇猜不懂,他具体不想什么。 不想那种关系,还是不想娶她? 也没五分钟,尤璇听到电梯的滴声,堵到她心了。 尤璇的直觉,闵行洲很不对劲,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刚刚那些话,她都不知道怎就全盘说出口承认,和闵行洲走过分分合合,拉拉扯扯那么一遭。 到头来,主导权已经不在她手中。 如果当初她不走,就不会有小贱货的存在。 怎么可能不后悔。 . 电梯内,徐特助也没问,默默跟总裁离开。 觉得总裁情绪不稳了,心思飘忽迷离的。 妲己他奶本奶一出现,总裁又崩坏了。 闵行洲在刷手机,全刷到何大的朋友圈,也就何大爱发。 闵行洲划走,手机丢给徐特助,“没电。” 徐特助觉得,手挺烫。 但恰恰能看到总裁刚刚在看什么东西,内容就挺正常的,是太太和秦公子,廖小姐,何少爷他们玩剧本杀的视频。 氛围挺热闹有趣的,秦公子他们对太太一直很好。 不,已经是林小姐。 徐特助弱弱地答应一会儿充,跟出电梯,并不知道总裁要去哪,徐特助提醒,“明天是老太太的寿辰,分家产的事,我该怎么说,我又该怎么解释林小姐不回老宅的原因,我怕老太太知道后难过对身体不好。” 总裁叼着烟,相当嘴毒,“我花钱雇你,还是你花钱雇我?” “抱歉。”徐特助是真没招,说已经不要太太了,老太太不得废了他俩。 这事,老太太那边肯定会拿他开刀,在总裁身上,他们哪里能套到话。 带妲己她奶回老宅不成,总裁和妲己她奶谈情说爱时,并没带回老宅过,都是在外面风流,妲己她奶更是对闵家不屑一顾。 想着,老太太的电话就来,仅剩百分之二电的手机越发烫手。 闵行洲拿走接通,那边都是提一堆要求,在自动关机前,交给徐特助代办。 老宅宾客陆续。 这回,林烟是真的不会出现,她是记得老太太生辰,但尴尬,无名无份。 闵行洲更是没回去。 徐特助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老宅,找借口解释一堆,但他吗的谁信。 老太太站在堂口质问,徐特助说这样那样的,哪里逃得过老太太的双眼,“回答我,他们分了?” 徐特助点头。 老太太手抖了抖,那串佛珠失控撞地。 老太太没辙,直接安排车去pm集团,没看到闵行洲在公司,上檀园。 开门的果然是尤璇,老太太踏都不踏进,话也不说一句,扭头就走。 2888的一堂课 林烟的电话响,是老太太打来。 廖未芝看着被窝里睡沉的女人,帮忙接听:“她还没醒,昨晚玩太疯。” 老太太问,“她什么状态。” 廖未芝,“跟以前一样,没态度,我和她住酒店。” 老太太不知道该从什么身份去打听,交待廖未芝照顾好林烟,挂电话。 林烟就醒了,头蒙着被子,钻出一半,“怎么说。” 廖未芝把手机塞她回来,“打探你,我说闵家那么喜欢你,你怎么不从老太太下手。” 林烟没说话,刷牙漱口吃早餐。 去林氏企业开会,这是林烟第一次正式踏入林氏企业。林氏一直以来只做房地产,有财阀圈在头,林氏一直不温不火,超不了财阀圈,林家的产业是越来越拉垮。真的是一堆烂摊子,再耗下去,直接倒闭。 房地产,林烟是不懂,为什么要纠结。娱乐圈,她最熟。 林氏与盛艺传媒合并,退出房地产行业。所有人默不作声,举手表决通过,林烟很意外。 她家二叔、她家三叔、都坐在董事席位下。 出门时,林烟朝二叔点头,垂眸,“二叔好。” 二叔笑得,肩膀一瞬不瞬的抖动。 真乖,是挺温温顺顺,她暗地里从闵行洲身上拿了不少好处,林二叔推了推眼镜,“郊区的项目黄了,公司亏很多,你爱接手接手。” 林烟,“为什么亏了。” 一提林二叔都来气,“他处处对我下黑手,全断我后路!” 林烟似懂非懂,笑一笑点头,“不要跟闵行洲作对,格局打开,林家才长远。” “你…” 林二叔压根反驳不上话,说得也对,跟闵行洲较量没一个结局是好的,当然,伸手不打笑脸人,挺会的她。 谁敢跟闵太太大声说话,继承权她要就要了,林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是她的。 他们姓林的全被闵行洲下黑手。 这个侄女,她也不懂从商,她不懂归不懂,她后面有闵行洲扶持的,她只管拿个老板的名头,坐在办公室刷手机就能收钱。 这个人精,傍上最硬最厉害的靠山。什么都不会,不会又怎样,不成她就找闵行洲帮忙。 真的是要死了,要死了。 林闻岐怎么生这么个女儿,现实,为人太现实。 她脸上的情绪都是那样,可她想要的东西,她装都不装,像个孩子似的。 林二叔还是看闵行洲的面子,表面对这大侄女客气,“你要是有困难,找二叔,二叔帮你。” 她点头,张口就是谢谢,难过每次让以薇搞她,都没点反响回来。 林烟离开公司,也不知道处理什么事,好像都很顺利。报了个金融管理课,熙熙攘攘的报名台,旁边几个大波浪都在讨论那位老师很帅,林烟也就刷卡。 帅点好,讲什么她总能听得进去。 要走时,大波浪叫住她,“刷卡这么快,你也是冲唐僧来?” 林烟未解,“什么。” 大波浪摆摆发,“你该不会是来认真学课的?” 林烟点头。 “2888一堂课能学到什么,看男人不好吗。”大波浪补口红,打量林烟几眼,属于异样的眼神。 林烟略过,进教室。 蛮大的cd屏,来听课的女人居多,在补妆呢,林烟觉得,这群女人貌似不是来听课的。 林烟坐在最后排,远,但讲台讲课的那个唐僧,是易利顷。 老实讲,易利顷说的,林烟那是一点不懂,什么经济学趋势,什么如何培养心腹分配员工工资,什么如何让管理层服从。 听一半,林烟合上电脑,拎包走了,啥也没记到。 一头雾水。 她觉得闵行洲往常带她实质实践的那套商业管理,对她才适用,她才听得懂。 闵行洲那套比较现实,权力独大,虽然狠辣决绝,没人情味,但事实上,闵行洲一直都具备领导力的大局和手腕。 林烟下楼梯,脚上踩着小细跟,蛮慢。 拐角,男人挨在楼梯扶手,手里是一块小拇指大的u盘,他说,“你的。” 林烟伸手接过放包里,“谢谢。” 没着急走,林烟站在楼梯上,抱着电脑与易利顷对视,他手支在扶手上抵在眼镜框,有阳光穿过玻璃窗,他背着光,瞬间像国外片出来的男公爵,含蓄,斯文,好像在发光。 一帧杂志镜头。 他问,“你似乎听不懂?” 林烟实说,“是真不懂。” 易利顷笑得蛮温和的,他对她的到来蛮惊喜,说来是回国试验投资,在港城立足,蛋糕都在闵家,强龙自是压不过地头蛇。 “这家我刚投资,想学可以私下教你。” 林烟半开玩笑,“以色,骗无知妇女钱。” 他复笑,“有吗,你呢,被骗到没。” 林烟摇头,“我学不来。” 易利顷望着她,“学费都交了。” “那你退钱。” 她伸手,笑得妩媚。 易利顷觉得她很可爱了,“请你吃饭,2888的饭。” 林烟依旧客套起来,“改天,今天还有事。” 易利顷目送她下楼梯,走路还挺会扭,温香软玉,不夸张,不矫情,世家小姐的礼仪,尽量不带出声那种。 她走得还好好的,被人撞到,电脑掉在地上,她管的不是电脑,就只管的是手机。 易利顷蹙眉,匆忙跟下来扶住她,撞她那人要走,易利顷目光冷不丁投射,“走什么,道歉会不会。” 那男的挺肥壮,不屑道,“她自己不长眼睛,是没吃饭吗,碰一下就倒。” 对方不理,易利顷斯文风度全失,只有四个冷漠的字,“回来,道歉。” 肥壮男楼梯踩空了,对上那双隐在镜片下发寒,如鹰隼的眼,忙一句,“对不起。” “不错,要有礼貌,撞了人要说对不起。”易利顷总算切换回来,林烟是懵的,就刚刚那样那好似才是真实的易利顷。 易利顷发觉林烟扭到脚,伸手。 “需要背你吗。” 林烟摇头。 于是,易利顷弯下腰捡起她的电脑送她下楼,走路歪来歪去,不规则的扭。 真的是。娇滴滴的怎么了,人家从小生活环境就好,身边都是人捧在手心。 披羊皮的野兽派 遇到大波浪,大波浪一上来就热乎,“唐长老,你下一节课什么时候。” “每周三。”易利顷静静的,礼貌的颔首,这群姐姐们都叫惯了,易利顷不拂,双方自愿买卖,他也没逼不是,有在认认真真授课,听不听是她们的事。 “我先预定哦,拜拜。”大波浪还给易利顷一个飞吻。 易利顷挥手,纯粹对学生的礼貌。 林烟笑得不行,“你的外表好会骗人。” 易利顷扭头看她,“你觉得呢。” 林烟,“你是披羊皮的野兽派。” “我很喜欢这个抽象的形容。” 哪里抽象,是事实。 林烟扭到的是脚,她是开不了车离开,有个免费的代驾没什么不适。 这人开车求稳,70码上下,多一点没有。 没人说话,气氛安静到尴尬。林烟倒是好奇,“你怎么不换车?” 易利顷手抵在车窗,抿唇笑,来一句话,“因为你坐过。” 林烟闭嘴了,哪是念旧,是有点发疯的偏执。 开到附近的药店,易利顷下车给她买跌打药。 尤璇同样在药店买药与易利顷碰面。 偷偷看,发现姓易的和林烟坐同一辆车,蛮普通的大众。 但姓易的,长得相当不赖。 有闵行洲对比,一下子就不对尤璇胃口,有差别,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是一星半点。 真的,尤璇觉得,林烟比她玩的花,同时钓两个有钱的,不露声色的骚哪能不勾人。 还有某输记家的公子,何大公子不就是吊在林烟身上过,林烟真会钓男人,而这些男人有一个特点,克制,禁欲。 林烟是不刻意去勾引,但女人的拒绝就是勾引,男人最喜欢征服,征服不到,心痒难耐得很。 在尤璇看来,姓易的套路,情绪系攻击。 . 大众车停在西央别墅区路口,林烟说谢谢推门下车。 易利顷坐在车里看她一瘸一拐的走回去,路灯不算浅,她的影子被拉长,一步,一步,摇摇欲坠,摆在风夜里,就怕她一不小心就支离破碎。 没舍得,易利顷几乎是快步走到她跟前,直接把人打抱在怀。 她抗拒,他索性不语,任她闹,闹不过她就会安静下来,因为她识趣,男人这种生物你越是拒绝,越激发他们野生的强制欲。 守门的保镖吓一跳,一男的,抱太太回来,这俩还闹了一路。 当然,把太太放门口,那男的就走了。 别墅,也不算空。 林烟坐在沙发上喝羊乳,小抿一口放下,面前站的是佣人和保安,两排。 以前的保姆和保安,林烟没打算辞退,就是老刘。 林烟不太喜欢老刘,信封包里一沓厚厚的钱。 “我不需要司机,里面是你的工资包括辞退抚恤金。” 老刘并不是很服气,“可是总裁以前习惯我开车。” 林烟放下陶瓷杯,带盖,“我们已经离婚,他习惯你,不是我习惯。” 老刘捏紧手,拿钱收好,放下车钥匙,给闵家当司机二十年了,这是第一次被主人家辞退。 林烟目光瞥向那把电子钥匙,车库里的车,独独那辆劳斯莱斯林烟不要,虽然是顶配级,但她不缺。 “你去闵行洲那,我不喜欢劳斯莱斯。” “行,林小姐。” 林小姐三个字,蛮重。 在老刘离开时,林烟特意拿出几个礼品盒,把闵行洲以前爱用的钢笔,整理好。 “带去给他,是他用惯顺手的东西。” 老刘不太想接,林烟眼睛瞄向那包信封,鼓鼓囊囊的,老刘咬牙切齿接下。 这该死的破镜重圆 至于衣服什么的,林烟并没有收拾,而是让保姆集中收起来放客房,闵行洲不差那点钱那点衣服,虽然每一件都很昂贵,材质价值不菲,有的是私人设计师给他订。 其他的,没什么好掰。遣散人,林烟上楼,就是脚疼,还要女保姆扶她上楼。 林烟坐在床尾,女保姆耐心给她抹药,太太娇滴滴的,先生也是真舍得不要。 隔日醒来,林烟脚也没多好,走路很别扭,肿了一圈。廖三小姐最近忠于拉她出去玩,怕她憋坏。 据说城南郊区的温泉度假村新开,秦涛、何大等等他们都在温泉山庄。 订的一间大别园,场地蛮宽,能容下很多人,也足够开一场聚会,重要的是,私密性安防做得极好。 也难怪,秦涛他们就爱来。 喝了点酒,秦涛贼兮兮地递手机给林烟看。 秦涛:“你傻不,尤璇又住进他房子,故意发出来膈应谁。” 是尤璇的朋友圈,穿睡衣在床上自拍,但拍下的背景能知道是在檀园,闵行洲的床上。 林烟是没想到,闵行洲这么快就找回前任。 这该死的旧情复燃,余情未了。 许久,林烟终于光明正大承认,“我们掰了,谁住进去跟我没关系。” 这下,全体都安静。 “是为什么。” 其他的,林烟也没说,还能为什么,早算到的结局。 于是,又全体安静,没人打算把这事说出去,林妹妹还是明星,对她来说影响不好。 就当作没听说过,没有过。 秦涛抽纸巾,擦眼泪,“可怜的三百万,下个月我该怎么吃饭泡妞。” 林烟跟秦涛说,“没钱跟我说,我有。” 秦涛那曾想她还有心思安慰自己,“开玩笑,我只是不好意思问家里要,现金还没套出来。” 转过来,秦涛试图安慰她,“不过,你以后有什么事全包在我身上,我也不用去介意行洲的身份畏手畏脚。” 聊片刻,林烟找小姐姐按摩脚,关节骨顶得她泪流满面,神经感全被激活,“秦涛,赶紧让她收手、收手,太疼了。” 本意是想来点特别的战术希望脚踝好快点,哪能想到差点要她命去。 林烟趴在按摩床上,气喘吁吁,额上都是细汗。 秦涛给她递吸管喝水,“再两下,你伤好得快。” 林烟摇头,“受不住。” 服务生上很多点心,秦涛签单继续上。 刚刚叫得力气全无,林烟爬起来吃点心,她边上坐的是何大,不过大家玩这么些年,基本同一个贵族学校毕业,小学到高中,青梅竹马不算过分。 有钱的跟有钱的玩,正嫡的跟正嫡的玩,爱玩的跟爱玩的,不爱玩的精于家族接班的物以类聚。 点得多,林烟吃腻歪,一杯茶水不偏不倚地正好在她手边。 这是林烟饮食的习惯。 何大说,“你别太难过,甜食多了长胖。” 林烟平平常常,“我没有,这不是好好的。” 何大公子,“会过去的。” 他吗的,总是在喂毒鸡汤。 林烟扶额笑,其实她了解这个人,很规矩的。 何大和林烟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不过真没人敢碰行洲用过的女人,哪怕已经和平离婚,哪怕行洲不爱,无形的规矩与忌惮,其实都刻在那,没人敢越。 大家默默玩,没说什么没点明什么,熟到知根知底,挑破了伤感情和气。 气氛诡异,秦涛伸懒腰绕开话题,“我小女友也要过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林烟来兴趣,“那我得开开眼,又是那位天仙下凡历劫。” 秦涛失笑,“在妹妹眼里,哥哥我这么不靠谱?” 林烟打量秦涛,评价,“不好说。” 但凡跟情爱沾边,哪里不像下凡历劫被抽血剥皮一遭,看得开就是新生,熬不过就那样。 半死不活。 没几分钟,有服务生领一个人进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好。” 林烟愣住,抬头看门外的小姑娘,是绾绾。 林烟看向秦涛,秦涛很是激动的跟她说,“漂亮不,不过可凶了,练过武术,上回给我一个后空翻。” 林烟,“易利顷他亲妹妹。” 秦涛明显失神,“你耍我?” 林烟看他,“我大学室友,你小心点了。” 转响,林烟抬脸笑,“绾绾。” 大家对秦涛小女友的到来也就平常心,玩手机的玩手机,脚底按摩的在喊渣渣,泡温泉的已经下池,礼貌打招呼的你好再无其他,他们有女朋友是不会带进这个圈子玩。 秦涛是头一个,看来是动真格的。 林烟头一回看到腼腆害羞的绾绾,索性带绾绾去里间换衣服。 林烟按密码,取出备好的睡袍和用品,关门进换衣间换衣服,绾绾在另一间,绾绾的声音能听得到。 “我都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上回他拿到你的电影票我还以为是假的,都没理他。” 林烟慢慢脱衣服,“你们到哪步了?” “试着接触,他天天往学校跑,我带的学生全认识他了,一到我值班他就出现,阴魂不散。” 易绾绾明显有些紧张了,看来这丫头对秦涛也是有感觉。 林烟应,“他人可以,就是二世祖,脾气暴躁,且贪玩,不到天亮不回家,这都不算什么坏毛病,家里惯的。” 绾绾说,“我就不喜欢二世祖的脾气。” 林烟,“所以上天派你来收拾他。” 易绾绾问,“你们一伙的都是朋友?” “从小认识。” 林烟还没系上腰带,绾绾的头已经在隔板上看她,看到林烟那具好身材,绾绾咽了咽口水,娇嫩,好比例。 林烟系紧带子拧眉,绾绾这才回神,跳回原地,“对不起,我以为你换好了。” “没事。” 两个人下温泉,秦涛也不敢靠近过来,眼巴巴的发信息:「人还我,谢谢」 还有好几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人家两个是暧昧期情侣,林烟自是不抢人,绾绾出去后,只剩下林烟一个人泡在池里,趴在岸边玩手机。 隐约听到外头有人低声下气打招呼的声音,“行洲。” 闵行洲? 林烟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林烟:尤小姐不管你? 刷几个新闻,百般聊赖。 抬头一眼看到男人朝她走来,单手插在西装裤兜。林烟惊得震直腰身。 半月不见,他气场还是那么光辉夺目,什么习惯也没改,就那样,这座城市再美的风景,都不如他皮相演绎出来的华丽。 他靠近椅子,从容不迫交叠长腿坐着,长指捏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敲了一下烟盒。 视线一下子交集,林烟跌进他的眼睛包围圈,黑色暗涌,淡漠深藏。 他分明是毫无情绪,林烟却感到他不可言说的冷漠寡然。 林烟手撑地板,站起来上岸披浴袍,曼妙酮体带水,湿漉漉黏糊糊的,裹住绮丽白脂的香艳,她也懒得在这男人面前矫情,又不是全都不穿,慢慢系上腰带。 转身,朝闵行洲走去,她走路有点不正经,脚浅浅的疼,忍下疼痛感。 她坐在闵行洲身旁的位置,擦头发,时不时还把水渍洒他衬衣上,手背,有那种,轻微的意痒。 她还不满足,把长发甩一边,把水渍甩闵行洲脸上去,似乎在扬言她发泄的情绪。 闵行洲全看穿,故意成分。 就算作乱作怪,她拿捏的度极好,不过分,也不是胡搅蛮缠,像幼兽那样伸爪挠小痒,柔情软意。 还甩,发尾细细密密拂过男人的下巴,摆荡,潮湿,发香泡过水,有股甜润的奶油气息。 闵行洲喉骨的滚动明显一滞,停在那里,手里的烟掐两段丢开,伸手拿过她的毛巾,“头过来。” 林烟挨身,低着把头伸到闵行洲怀中。 闵行洲扣住林烟的头往怀里带,掌心带动毛巾,一寸一寸给她擦。 并不温柔,也没多用心,浅显的兴致。 林烟身体没有支撑力,挨得腰发麻僵硬,想动一动,没动得。 他警告的声音落在头顶,属于他的冷漠侵入。 “老实点。” 林烟觉得自己明明挺老实,手又没碰到他身上哪儿,抬下巴看他,“你怕我碰到你?” 闵行洲抿唇,“服你了。” 林烟笑得眉眼弯弯,“总裁放心,我有分寸。” 美色那一套,在闵行洲身上不灵,毕竟他家里已经金屋一个尤物。 林烟哪能不清醒,清醒得要命,没打算碰闵行洲哪里过。 但。 林烟伸手,手指从后颈往上梳发,一甩,那头发淌落闵行洲微敞的胸膛。 她动作是有点莽,弄他衬衣点点的湿,说湿也谈不上湿,黏了。 她满意了,“怎么样,你咬我一口?” 闵行洲手一顿,低头说她赖皮。 林烟整理好他衬衣,也不知闵行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见她,这胆子,也不怕尤小姐捉到,回去该怎么交待。 在林烟的认知里,尤小姐管他特别严,他也爱给尤小姐摆弄。 对尤小姐有爱,和她林烟的过往纯粹寂寞发泄。 输了,就得认。 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失落,一开始就是她自找的,结局已经在梦里出现无数次,能习惯。 不值得死去活来的祭奠。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尤小姐不管你?” 他神情一丝凉笑,“划分地界?” 闵行洲是大股东,过来谈开业事项,回去时知道他们都在这里玩,秦涛喊他过来。 闵行洲没跟林烟明说。 当然,林烟也清楚没有特意故意来看她的成分,叫作,顺便看前妻。 大家,心照不宣。 怎么那么风流 林烟舔了下嘴唇,泡泉泡得干干的,“我哪敢划红线,反正我又不遭殃。” 他听出她腔调里的嘲讽,他不擦了,把毛巾随意丢一旁,林烟觉得差不多,起身坐好手指顺顺发。 林烟想起某一件事,“钢笔收到了吗。” 他故作不知,“什么钢笔。” 他态度薄,声音低沉戏弄。 成,林烟不问了,她还就是故意的,故意把钢笔还回去,勾起他的某种特殊回忆。 闵行洲是收到钢笔,不缺,也就那样,放抽屉里。 闵行洲看她两眼,笑她的小伎俩太拙劣,并没多待,他起身拿烟盒,目不斜视离开。 姓闵的当真,看一眼就走。 林烟撑额,他这一趟,搞到她情绪了。 沉吟好久,林烟索性没动靠在沙发上喝水,才发现桌上那盆黄艳艳的雏菊花被他捏烂一朵,娇萎,残枝。 娇嫩的花蕊估计沾他手上去了。 林烟吸鼻子笑,空气中残留一丝黑檀木香的深刻冷感,以及烟熏丝滑的尾调。 那氛围,鼻子当真会闻上瘾。 目视闵行洲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林烟啧了声,这男人是罂粟,还是最毒的那一朵。 非得来看你一眼,你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林烟收回目光,桌子上有很多甜甜的零食,拿一个青青的腌果含嘴里。 她yue、酸酸的。 . 闵行洲没出去远,秦涛见他出来一直围上来黏他, 秦涛穿哈喇喇的浴袍,夹脚人字拖,摆着大步子跟闵行洲出山庄,“这就走了?” 他淡漠,“开会。” 秦涛呵呵两声,“不留下来喝几杯,现在努力赚钱做什么,那个能花你钱的人都走了。” 闵行洲漫不经心来一句,“那个更能造作。” 还能哪个,尤璇呗,秦涛皮笑肉不笑,“恭喜破镜重圆。” 闵行洲没应,坐上车,秦涛手搭在车门,跟闵行洲讨烟,拿到手秦涛也不着急走,点火抽,问闵行洲。 “她家的事,你摆平没。” 闵行洲嗯一声。 秦涛话痨属性就是不改,“蛮快的啊。” 闵行洲放车钥匙,不痛不痒,“怎么老带她出来玩。” 秦涛,“能不带?报课报到易姓跟前了,易姓不就趁虚而入。” 没等到回话,秦涛嘬一口烟,“你俩分也分干净了,她的事以后有我和老二管着呢。” 闵公子挚爱那边吃起醋来可不会放过林烟,哪里还敢找他管什么事。 到时,林烟娇娇软软的能玩得过那只狐狸精?狐狸精是有闵公子护的,林烟不惨? “我只求你一件事,给她留点颜面,别让尤璇闹出事来,网上对她很不友好。” 这段话,秦涛极为卑微的说出来。 闵行洲启动方向盘左下方的引擎按钮,扬长而去。 秦涛站在原处愣地儿愣地儿,手里的烟被车尾风,活生生吹折半截。 他吗的闵行洲,怎么那么风流狠心呢。 这烟,它招谁惹谁。 秦涛手颤抖得厉害,猛力嘬一口余雾,扔垃圾桶。 易绾绾突然出现在秦涛边上,“你跟他是兄弟?” 秦涛这回很尴尬,“是这样,但你听我解释。” 绾绾扭头离开,“他是我哥的情敌,我不跟你处了。” 秦涛追上,低下头小心哄着,“别这样宝宝,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哥又不知道。” 易绾绾哪那么好哄,“我哥要是知道我跟你处,他不会给我钱花了。” 秦涛有些慌乱无措,“我给,你不跟我处,你让我死吗。” “你死关我什么事。” “好了,明天我陪宝宝去上课,那帮孩子的清洁卫生我来搞。” 秦涛笑着从易绾绾后面牵住她的手,被绾绾甩开,秦涛又捉上去,又急又快,信心保证。 林烟拎包出来时,正巧看到秦涛哄小女友,热恋中的秦少爷有点刷新林烟的认知。 边上的廖三小姐问她酸不酸。 林烟点头,很酸。 廖三小姐一副释然的态度,“金钱的酸臭味比爱情的酸臭味好闻。” 林烟扭头上车,给三小姐开车,两个人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开房住。 林烟钻到被窝里,没打算睡,“你饿不,我点外卖。” 廖未芝把外套挂衣架上,“给我来咖啡提神,电脑还有邮件没处理。” 林烟下单,“又忙又玩,这是闹那样。” 廖未芝已经打开电脑,“这叫合理安排时间,该玩玩,该捞钱捞钱。”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 林烟套上披肩去开门,拿外卖,小哥黄色的衣服身型有些像凤凰哥。 不是像,就是了。 “你是不是提不动。”廖未芝在里头问。 凤凰哥看到廖未芝,“廖未芝!” 林烟没来得及关上门,肩膀被重重一撞,差点跌倒在地,凤凰哥不管不顾冲进房间,快狠准揪住廖未芝的衣领。 一阵糟乱,砰的一声巨响,书桌被打翻在地。 那场面,堪称电影里的武打动作。 林烟没来得及有想法,一边拨报警电话一边跑过去拦。 被凤凰哥狠力推开砸到墙角,好在蜀黍那边已经受案。 “廖未芝!都是你害的我,拿钱来。” “不是你自找的吗,我还没赶尽杀绝,你现在港城有口饭吃都不错,你还嫌?” 啪、一巴掌打在廖未芝脸上。 凤凰哥死死拎住廖未芝,如同饿狗咬住块肉,死不放廖未芝分毫。 “你竟然还过得那么悠哉,住套房,喝咖啡?” 仇恨心已经积成怨,就差没机会碰上高贵的廖三小姐。 “还有你林烟,要不是你插手,我能有什么事。”凤凰哥转身,一巴掌向往林烟脸上呼,没来得及,廖未芝一下子咬住凤凰哥的手。 凤凰哥死死掐住廖未芝的颈脖摔倒落地窗上,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廖未芝颈间。 “给我卡,一千万,不然我弄死你。” “你贪得无厌。” “给不给,反正我身无分文,要死大家一起死。” 林烟没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电脑往凤凰哥头上砸,还不够,人没晕,凳子也上。 一个电脑,废就废了。 凤凰哥怒目猩红,血顺着发淌下脸颊。 …. 动静闹大,保安已经连续闯进来降服凤凰哥。 找他,没接电话 一辆废弃的面包车驶在世贸大道,林烟被绑在破皮老旧的椅子上,凤凰哥要一个亿。 林烟完全是被威胁上车,没办法丢下廖未芝不管。 凤凰哥盯梢廖未芝那么久,廖未芝身上一下子拿不出一个亿现钱,但林烟能。 那一砸着实激怒凤凰哥,得知林烟已经离婚,可有钱了。 “一亿我还觉得少,给不给,我扔你下海喂鱼!” 匕首就挨在林烟脸边,林烟眼红红的,哪里不怕。 廖未芝已经被凤凰哥殴打昏迷。 “给给给,不就是一个亿,你别划我脸。” 望着面前眼神哀怨而可怜的眼睛,凤凰哥神情越发癫狂,真他妈容易让人有一种疯狂的摧毁欲。 “挺美的呢,还是个豪门弃妇,歹徒最喜欢找你这种人下手。” 林烟点头表示赞同,“这不就被你盯上。” “别废话,那个银行?工商?” 凤凰哥怒吼,额上的血迹也不擦,着实又吓林烟一跳。 林烟虚虚地应,“建行。” 凤凰哥突然掐住林烟的颈喉,“这条路没有建行,想玩我?” 林烟哪里说得出话,示意凤凰哥翻包,还真的全是建行的信用卡。 凤凰哥在林烟包里捡的不少好饰品,蛮贵的,都能抵套豪房,“闵行洲给你挺多,表我要了,首饰我也要了。” 林烟直言,“你当卖不出去的,我用的这些奢侈品店没有复刻版,二手店更不敢回收私订的东西。” “谁说我要当卖,给我女人用!” 凤凰哥怒红双眼,在曾是闵太太的女人面前,升出道不明的自卑与尴尬,一个狠力劲儿,差点抽林烟脸上。 林烟顿时闭上眼,“别打脸,我给钱,全给,我卖房都给你。” 这还差不多,凤凰哥目前只图钱,给钱好说话,真打这女的不保证得到什么下场。 这女的好说当过闵太太,虽然离婚。 拿到钱,大家全当没发生过什么事,凤凰哥头脑目前是这样想,不然真没出路,吃过山珍海味,穿过西装革履,实在受不了一下子跌落泥潭的贫苦。 钱,他要很多很多钱,东山再起。 当然,凤凰哥有段时间很觊觎林烟的美貌,林烟这下别说一个亿,全拿走银行卡她都愿意给。 加上如今的处境,林烟差点想哭,这面包车实在是太臭太脏,“帮我塞鼻子行不行,我要吐了。” 这女的他吗的,临死她都求精致。 凤凰哥抽纸巾递给她,“你行了啊,我就要钱,回去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不然我下回弄死廖未芝。” 林烟乖巧听话,“好好,我不说,你赶紧找银行吧,未芝还要去医院的,万一她呜呼了,你以后找谁要生活费。” 车停在建行大门,凤凰哥扯林烟下车,刀抵在林烟后腰,“能取多少拿多少,动作快点。” 见林烟沉默不动,凤凰哥轻咳提醒,“廖未芝还在我车上,你不老实我就先让人弄她。” 林烟低声,“别激动,我给不就成了,我差钱吗。” 凤凰哥戴上口罩,警告林烟老实点。 然,林烟一进银行,大声说,“有人抢劫。” 银行人多,凤凰哥哪知道她这一路的示弱跟真的一样。 凤凰哥掏出匕首抵在林烟颈脖,怒骂,“你玩我?你知道银行有武力是不是,你他妈的真精。” 林烟并不敢动,匕首已经刮破皮肤,疼得她嘶声,“救…救护车,外面面包车有伤者。” 林烟身上有血渍,手上也是,是凤凰哥身上的,伤的是凤凰哥,可大家看林烟那样… 区区一把匕首,银行保安一下子把凤凰哥控制住。 两人被带到警局。 审讯室,蜀黍问,“就你这小身板,还跑到银行抢劫?” 林烟摆手,“不是我抢,周启阳逼迫我要钱,我害怕就喊了,我报过警,尾号2323,酒店的打斗案。” 警察出去询问回来确实有那么一档事,当时到场已经空无一人,以为是什么人糊弄挑警,警察挑眉。 “看你也干不出来。” 警察在做笔录,“周启阳控告你,你砸他受伤,这是你口头承诺赔他的医药费,你们只是去银行取钱。” 林烟应,“是我砸他,他当时的刀已经割到我朋友的脖子,就…” 警察补充,“动手了?” 她点头,“对,自卫。” 警察,“可是你的证据呢。” 林烟摇头,“没有。” 警察笑两声,这样的小姑娘真少见,但凡事讲究证据,询问,“有没有家人。” 林烟沉默一会儿,“有,可是我爷爷病了,来不了。” 更不能让爷爷知道。 “就爷爷吗。”警察蜀黍支额头看她,“朋友呢。” 林烟拿到手机,找圈里的朋友,是关机状态,最终拨通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 他没接。 林烟最终拨通公司律师团队的电话。 “我找律师。” “那你今晚先呆这里等律师,处理不了,只能按刑事伤人拘留。” . 晚上八点,闵行洲回到檀园,他懒懒散散地挨在门边,看白色大床上的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专门诱发情爱的熏香剂。 但这味儿对付闵行洲,不太起欲望的作用。 关键在于,想不想而已。 能克制,也能放纵。 不在于对方是谁,起码,是有感觉。 尤璇起身,身上一件很短的睡衣,扭着腰枝,来到闵行洲跟前。 尤璇偶尔都会来檀园,不定时的,闵行洲回檀园也不定时,看谁逮住谁。 尤璇凑上他身,手里勾着一把车钥匙,往闵行洲敞开的衣领想放进去,没成。闵行洲捏住女人作乱的手,扯薄唇笑,不痛不痒。 尤璇倒是没有反抗,抬起头看他,“司机被大小姐辞了,车钥匙在我这里,换一辆,感觉我像收她的旧物。” 闵行洲料到的,放下女人柔软的手,沙哑磁性的嗓音带了点嘲弄,“我也是她用过的。” 尤璇垫起脚尖,努力持平身高与闵行洲对视,差距还是差了好几截,“你当然不一样,因为你是闵行洲,一手二手都是一个价位,但是以后不许跟她有联系。” 也就她尤璇能说出这种命令话,有闵行洲纵她不是。 “三妻四妾谁都可以,唯独林大小姐不行,懂不懂。” 闵行洲表情淡,声音也淡,“找徐九径处理,人车不留。” 负心滥情 尤璇得意不少,她的要求,闵行洲都会听。 但人? 尤璇哪肯,试探,“我不要辞掉老刘,就换车,老刘最爱听我话。” 闵行洲捉起她下巴,面前自己,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笑,“怎么这么喜欢跟我作对。” 并不是很痛,尤璇扬唇,“老刘跟你有仇?” 闵行洲淡淡反问,“她用过你喜欢?” 确实,老刘以前在别墅干过活的,尤璇选择妥协,伸手圈住闵行洲的颈脖,勾起红唇,“那给我换一个司机。” 他嗯一声。 尤璇舔唇笑,依偎在闵行洲怀里,“今晚睡吗,我想。” 怀里的女人已经故意蹭掉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闵行洲轻呵一声,“这么大兴致?” 尤璇发挥一身魅惑男人的本事,这蹭那蹭。这方面的技术活儿,尤璇对自己那是相当自信,没有男人在她手中逃脱过。 不然外面的人怎会叫她一句狐狸精,那种技巧很销魂。 但闵行洲推开她了。 火尤璇倒是自己烧上了,生理反应被死吊住胃口,那种滋味,狠命的折磨到她神经骨。 男人的无动于衷,尤璇哪沉得住气,咬牙,想甩脸走,却又害怕他不追回来,就彻底翻脸,尤璇有预感,一旦激怒他翻脸,他是真的彻底翻脸。 无情得很。 她试图变通谈话技巧,闵行洲已经是单身,顾虑是没有,她开口提醒闵行洲,“我不介意你和林烟过,我以前也跟过别人,持平行不。” 闵行洲目光看去一旁,“离开我后,你跟过多少男人。” 尤璇反问,“我都不介意你,你介意我?” “介意。” 闵行洲眼冷,转身离开。 尤璇追问,“闵行洲,我们还能和好吗!” 他寡淡,“要钱有,别的没有。” 就这种和好,你他妈爱要不要。 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收在手里,尤璇呵一声,抬头看天花板,敛去眼泪,双手环胸,俨然恢复强势的姿态,“我要你的心,你的人。” 闵行洲敲出烟,拿一根放嘴里,“心你不是扔了,我上哪捡给你。” 尤璇抱住他,不给他推开的机会,“我把我的给你,补回去。” 闵行洲咬住烟,低笑反问,“我的心,你扔哪。” 尤璇情绪秒变,瞬间失控,红着眼质问,“怎么扔的你不清楚吗,就不能再挖给我一次?” 不喜欢和女人争吵。 他扭头,“不给第二次,你不知道我的规矩?” 尤璇知道他的反感,收下情绪,注视男人的背影,“身体呢。” “工作累。”闵行洲一贯的作风,管你爱信不信,他都这样散漫薄情。 且爱敷衍。 很敷衍的三个字,他工作再累,身体都时刻在状态,这敷衍得太明显,尤璇觉得,真他妈摧心肝。 哪怕闵行洲态度极敷衍,都让女人欲仙欲死。 闵行洲走到客厅,单手划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林烟的,三两下删除干净。 没两秒,尤璇一溜烟把手机夺走,藏在身后,“你刚刚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面对尤璇的无理取闹,闵行洲声音依旧淡的,没什么情绪变化,“没有。” 尤璇不信,检查手机,但没删过的东西能查到什么,她问,“你怕我知道?” “尤璇。” 就两个字。 明明不带冷意,尤璇不由自主把手机还回去,甩脸摔门进卧室,这一回,发现自己无理取闹不起来,因为林大小姐存在过,她的无理取闹就是在给林大小姐机会。 尤璇摔门就是大声。 一门之隔,谁对谁错。 就像秦涛说的,他太负心滥情,负了林烟,又滥情在尤璇身上。 闵行洲转身离开。 对尤璇,他说不清是什么程度的迷恋。 不甘心肯定有,心在她身上过。 同样介意她的三心二意,介意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但这回,他对尤璇的回头谈不上有任何惊喜。 停车场,闵行洲坐在驾驶位点上烟,猛吸一口入肺,浓烈的烟雾从车内腾绕出车窗,飘出的烟雾一片昏暗潦倒。 他拨号码回去,那边通话占用。 他掸了掸烟灰,耐心发信息:「什么事」 那边没回,闵行洲手搭在方向盘,指尖夹着烟,是打错么,她已经越来越有分寸,不会在任何情况之下找他。 两分钟后,林烟反打回来,薄薄的颤音,全是哭腔,“我在警察局。” 闵行洲挂掉电话,启动引擎。 林烟坐在审讯室外的长廊,手机没电,慢慢地等待律师,慢慢地熬,有值班的民警路过,给她递矿泉水。 林烟说谢谢,拧开盖子,就没拧开,索性捉在手里。 安静中听到警察打招呼的一句,“闵先生。” 林烟扭头,长廊的拐角尽头是男人峻挺英朗的身影,跟着几位警察。 林烟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闵行洲已经看到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底在手背,溃不成军。 闵行洲站在她面前,帮她拧开盖子,她摇着头一口没喝,很明显看到她颈子有碘伏擦过的痕迹与污血。 男人眼神凝住,有一分复杂。 闵行洲把水丢给身后的警察,冷声询问,“人呢。” 警察指着不远处的门,“跟我过来,这边的审讯室。” 闵行洲绕开林烟,大步走进去,蜀黍很懂事以及贴心的关上大门,关闭摄像头。 蜀黍扭头离开。 审讯内。 黯淡的灯影里,闵行洲慢条斯理卷起袖口,目光看着周启阳。 就一眼。 偏就一眼折射到周启阳眼中,是焚烈的冷,阴毒尽显。 在港城,谁不知道闵行洲三个字的说一不二。 周启阳眼神一晃,瞬间是懵的,忌惮迅速湮灭理智,完全无法控制的抖动,“闵……闵先生。” 闵行洲揪起周启阳的衣领,一拳打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周启阳完全没法也不得反抗,凳子跟着翻滚落地,全身瘫软。 他顺着衣领解开两颗扣子散热,重新揪起周启阳,似乎不费力气就拖到眼前,低沉的嗓音蹿过喉咙,“你很厉害是吗。” 周启明摇头,“求…求求你放了我,我没对林烟做什么,真没做什么,我只是缺…缺钱要钱。” 他声音哑,“都是我的钱,你还要吗。” 闵行洲,我害怕 林烟抱膝坐在长廊,脸埋膝盖,能听到审讯室发出来的动静,她没心思听。 闵行洲身上有股的香味,诱情很烈,是从尤璇哪里过来,他还愿意来。 同样搞不清,出事之后每次都是想到他需要他,一直不可控,他办事效率最快最好。 就像一块通行令,供她使用。 闵行洲不爱她也好,她有事求从不拒绝。 她没有愧疚心,对尤小姐半点愧疚心没有,以前,她在尤小姐身上就受过这种屈辱。 说她没道德也好,无所谓。 几分钟后。 男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响起,在侧耳。 林烟抬头,就是泪眼汪汪,分明看清男人衬衣扣子少了一颗,中间往上的位置,浓郁的黑敞出胸膛一小片白,打崩的,出手成这样? 她盯那点盯得紧。 闵行洲用纸巾擦拭铂金戒指上淡带的血迹,警察过来在他面前说什么,他淡漠点头。 警察心领会神,跟后面安排来的律师去审讯室。 铁门关合,长廊恢复安静,也在预示,事情到此结束。 林烟察觉闵行洲眼神在凝视自己,不受控的,伸手抱住闵行洲的腰身,把脸埋在那里哭的抽抽嗒嗒,身子颤抖得不行。 时不时把泪汪汪的泪津擦他西装裤头,沾他衬衣,腰腹那一块,都是她瘫软易碎的抽咽和潮湿。 闵行洲站直不动,任她来,掌心穿过她肩背那根细细的吊带,贴合她的肌肤摩挲,那种滚烫度,皮肤像开无数小孔,她没来由的踏实和麻痹,溺毙于这种的保护。 她换另一边脸蹭,男人那块地方湿濡,她抽他衬衣又蹭另一块。 闵行洲咬牙训她一句,“得寸进尺。” 这男人可无情,没心没肝的,她一肚子委屈更重,不依不饶缠住闵行洲,牙尖颤颤着,“我害怕,差点就毁容了。” 他没什么情绪,不冷不热应,“事已经处理。” 林烟能懂,他闵行洲人站这里就是处理。 她咬唇,抹眼泪,“谢谢你。” 长廊说不上是安静,女人的哭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彻底安静。 林烟哭够了,脸埋在原处大口大口的匀气,喘气,细微的鼻息侵入男人衬衣扣微开的小缝隙,暖意蚕食那一根弦,唤醒她和他最隐秘的某种回忆。 闵行洲小腹一紧。 他狠心把她推开,头也不回离开,冷漠极了。 肩膀一重,林烟愣住,垂眸慢慢穿上鞋,起身,再多的话都卡在喉咙骨。 和旧人藕断丝连是风月里的毒药,最毒的那一剂,于旧爱,勾心失魂落魄,但新欢发现,真实插心捅肺。 谁是新欢旧爱不清楚,但她林烟,新欢旧爱一样不沾边,乱想一想。 还没站直,就看到闵家那边的老太太和老先生也过来,走得急,一下子匆匆走到林烟跟前,上下打量。 “给奶奶看看,破相了,可疼死奶奶心。” 老人家唉声叹气,林烟摇头说没事。 “我们回家上药,留疤可怎么办。”老太太握住林烟的手牵走,拐杖一顶地面。 闵行洲停下步伐。 闵行洲别的不行,在老太太面前总会收敛三分冷漠,那种反差,刚刚那个在所里雷厉风行的闵先生呢,林烟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都没看自己一眼。 无情人。 林烟扭头出门,跟老太太上车,一路寒暄回到闵家老宅。 有家庭医生处理伤口,老太太眉头都是捏着不安,“三小姐也是,怎么狗眼认识那货色。” 林烟哪里还说得出话,声音哭哑了都。 老太太握她手也不肯松,“晚上住这里陪奶奶好不好。” 林烟点头,“奶奶,我饿。” 她是认真的,真的饿,点的外卖一晚上压根没吃到。 老太太恍悟,“安排饭菜给小烟。” 这老的就是爱照顾她,林烟也没说什么,其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装傻充愣起来都那样。 戳破很尴尬。 书房。 闵行洲后背挨在桌子边沿玩弄花瓶,站着也没个正形,也不知道衬衣扣子搁哪少了一粒,襟口不规则的歪在那儿,佣人放下衣服都不敢出点声。 等佣人离开,闵行洲解开纽扣换衣服。 老爷子进来就吹胡子瞪眼的,“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就非尤璇不可是吗。” 他应,“有问题?” 老爷子气得胸膛发抖,反问,“你想一辈子和尤璇这样,不婚也没家可回?” 闵行洲反问,“很重要?” 老爷子点头,“对,不重要,老头我祝你日后连个家都没有。” 闵行洲没情绪,“花钱能买的东西都不重要。” 家也能买,他买过。 这性子,老爷子已经不想管太多,强求不来,无所谓。 老爷子问,“你父亲都出手了,这都不过去?” 闵行洲抬眼皮,“你想让我白挨打。” 老爷子气得胡子抖,“我操心她,我不是操心你。” 闵行洲扭头离开书房,坐在鳄鱼池边抽烟,隔岸是餐厅,红木窗后是女人啃鸡腿的画面,佣人围着给她剥虾。 闵行洲手搭靠背,目光盯向她。 她啃肉的时候小牙应该挺白,咯吱咯吱的跟耗子似的,上回他见过。 一会儿,林烟看过来,视线隔空相交,灯光不太行,距离也蛮远,看不清对方什么神色,都知道都在看对方。 闵行洲冷笑一瞬,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吸了一口烟,真不过瘾,又猛吸一口,透着烈性,也不太满足。 眼底拢的雾越来越浓厚。 桌上的手机亮,尤璇的信息发来好几条。 「死性不改闵行洲」 「念念不忘闵行洲」 「左摇右摆闵行洲」 闵行洲没回,两指捏着燃直半截都没落的烟,屈指弹掉烟灰。 尤璇还来:「贱」 闵行洲闷笑,打字:「彼此」 他没个准确答案,尤璇的电话直接轰过来,他单手划接听,“在哪里,还回来吗。” 闵行洲仰头,眉目淡淡,“家里。” “为什么非得去管她,你看我吃醋发狂是不是很开心。”尤璇语气急,明显又得到消息,她跟闵行洲,凭这个身份其实打探什么都太容易。 闵行洲声线暗哑沉闷,“别闹。” 那边沉默很久,“我问你,她在你那里很重要是不。” “不算。” 他掐掉通话,尤璇直接给他发位置定位,他挤熄半截烟,拿外套收在手臂,起身离位。 097个狠心肠的闵行洲 闵行洲穿过大堂。 林烟嚼东西扯到伤口疼,她眼神哀哀切切地望他。 那水气氲在眼圈,像勾引。 闵行洲停下,看林烟,她好像没在看自己,她纯粹怕疼,看条狗的眼神,她都像勾引。 林烟对镜子打量伤口。 杨医生嘴人,“得给你上麻醉剂,我现在就备药。” 她看杨医生,“有这么严重?” 杨医生摸下巴,煞有介事,“能不严重,已经割到你大动脉了,针缝起来。” 她一愣,听得出来是调侃,这回是真看闵行洲求助,“我不想留疤。” 闵行洲轻掀眼皮睇她,“我会法术是不。” “会吗,你要不变走给我看一看。”林烟有点好笑,背过身,自己弄。 闵行洲看她,她吃得蛮多,紧身长裙包裹的那截腰还是如此细薄,全长去该长肉的地方。 闵行洲把外套给佣人,二话不说把林烟打抱在怀。 男人强悍的体力,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被闵行洲警告的眼神劝老实。 在荷尔蒙炙热的怀抱包裹下,她不争气地瘫软成一团任逗弄的幼兽,紧张又忐忑,弥漫而来的温暖与宽厚,又使她苟延残喘的贪恋。 佣人在后面捡她掉落的高跟鞋,慢慢跟上楼梯,还有端药的。 她人被扔床上,软绵绵的灰色大床,凹进去一个坑,房间灯光昏暗,林烟爬起来坐在床边。 闵行洲托住她背带到胸膛,手里接过膏药和纱布,鼻尖相贴喘息纠缠,那一刻,他叫她抬头,林烟慌忙闭上眼睛照着做。 闵行洲轻低下颔,指腹沾膏药,轻抹那里的伤口,手指长的刀痕,膏药刺激得她身子直发颤。 她稍稍睁眼,闵行洲刚毅的面庞近在咫尺,发觉他也在看她,看得深,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 那一刻,林烟如梦初醒。 这男人玩弄心,玩弄情场,炉火纯青,他并不用他自己的心,他是在玩你的心,玩你的情。 他极有滋味的笑,好像看穿一切。 林烟回笑。 钓姓闵的,他倒是没痒,你自己玩上瘾了。 片刻,闵行洲擦完药,云淡风轻离开。 双方没什么关系,这偷欢享乐不能合衬。 林烟直接躺下床,佣人有些抱歉,“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林烟说,“你是不是没印象,你们家闵公子对我不一直都那样么。” 遣退佣人,林烟洗澡睡觉,闵行洲离开得早。 老太太过来问,林烟哪懂人家离开去哪,哄两句算过去。 隔日醒来是老宅的司机送她离开,老太太站在门口目送,药什么的给她准备一袋。 林烟去医院看望廖三小姐。 无大碍,贫血严重被凤凰哥那么一搞导致昏迷,一个世家小姐有贫血这毛病,都不知道以前嫁给凤凰哥那阵如何呕心沥血的做家庭主妇。 廖未芝额上缠纱布,差点像个木乃伊。 医院里有廖家人,围着廖未芝,骂骂咧咧,句句毒。 廖母没给廖未芝一点秒钟,“丢人玩意,这回好了躺床上舒服不,闹这么大个笑话,那周的什么东西,一恶心的凤凰男,以前不见识他的厉害,还敢跟他比较比较?” “还把人闵太太带进派出所,怎么闹的,下回见那男的,一脚踹远远的成不成?” “成!” “我听不见,大点声。” 廖母一掌拍廖未芝腿上。 廖未芝眉头一皱,“我伤口啊,别打。” 廖母还扭她的伤口,“天天爱情,死嫁,不听劝,你自食恶果,给你疼疼长记性。” 廖未芝闷烧脸,“林大小姐来了,你们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林烟放下果盆,坐在边上与廖家人寒暄。 那事儿没闹出来,闵行洲三个字完全压住,凤凰哥在牢里,殴打和绑架罪,这个圈子懂的都懂。 廖家人走后,林烟低头剥橘子,喂到廖未芝嘴里,嫌她咬到她手,林烟直接把果渍擦廖未芝脸上。 廖未芝喊喳喳,咧嘴笑,“是他去派出所打理后事? 林烟点头,“我叫过来的。” 廖未芝躺平,“闵先生这回还算做个人,我还能顺道捞个便宜,我父亲都不用出手。” 事算过去。 廖未芝眼睛突然亮晶晶,“昨晚是不是膈应死尤璇,她以前怎么欺负你,你欺负回去,就她会插足别人是不,我还不信邪,她要是有本事,怎么嫁不进闵家的大门,她不是不屑要,她那是内心自卑是没把握,一天天骄傲的样子伪装什么。” 所以扬言看不上,廖未芝说一通,林烟没往心里去。 “他们已经同居。” 廖未芝调侃,“同居又怎样,做没。” 林烟哪知道。 闵行洲那方面旺盛,时刻欲求不满,能把持住? 不做,鬼都不信。 尤小姐很懂得撕下他克制的面具,还是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林烟没说。 廖未芝说,“尤璇那货色肯定会搞死他的,你就别要了。” 这事同做过女人,廖未芝私下里聊起来可没那么避讳,可就不拿世家小姐那套时刻挂身上,礼仪是给自己定道德标杆,又不是做给别人看。 廖未芝挑起林烟的下巴,看伤口,“他有没有心疼你?” 林烟只能斜眼看廖未芝,“一点没有,还推开我。” 廖未芝哀叹,“我都心疼了,他都没反应,个狠心肠的闵行洲。” 林烟继续剥橘子,廖未芝腰疼,手臂骨折,在严重点脑震荡了,没得躺舒服,翻来翻去,护士来换药。 护士前脚刚走,廖未芝枕脸舔唇,“我想抽烟,呆着好犯瘾,你能不能去帮我买。” 林烟弹廖未芝额头,轻轻的,在医院还想东想西。 廖未芝指拐角,“厕所可以偷偷的。” 林烟瞥过去,“胡来。” 廖未芝蒙被子,“我现在心堵,他为那个女人来跟我们要钱去养,下手毫不留情。” 没聊得几句,林烟收到微信。 易先生:「3点有课,教你最容易懂的」 林烟回一个会动的ok表情包。 见她拎小香风的格菱包要走,廖未芝问,“哪?” 林烟撂下廖未芝,“你有阿姨照顾,不陪了,我下午约人。” 好神秘的林大小姐。 被闵行洲撞见 林烟驱车去写字楼,排队进教室,易先生愿意换课,怎么不来,得学,来装装点墨水都成样子的。 大波浪笑她,“就知道你也把持不住。” 林烟失笑,觉得对方想太多,偏大波浪不约而同笑,“颜狗。” 易利顷的课,富婆越来越多,林烟照旧坐在最后排。 没有上回规肃和纪纲条条,他讲的通俗易懂,没那么难理解,就像小学算术。 林烟学得认真,唯一一个认真学的,说话声突然停止,林烟抬头看过去,视线正正与那人不谋而合相撞。 他镜片反射蓝光,“林烟同学,今天听懂了吗。” 林烟点头,文档里记录密密麻麻一堆。 大波浪推她肩膀,“认识?” 林烟承认,“朋友。” 大波浪点头,“难怪,唐长老上课一直看你,我还以为看我呢,媚眼白白抛好几回。” 林烟再抬头时,易利顷已经背过身讲解,才发觉他长得好高,模特那种搭配,风度绝然。 等等,他刚刚讲什么内容? 他重复,嗓音清冽浑厚,“清楚了吗。” 林烟举手,“易老师,您刚刚讲的什么我没记。” 他双手撑在书桌,微弯腰对电脑打字,片刻,看她时,浅浅的勾唇,“下课另教。” 林烟哦一声,收回手,继续听课。 少片段不听,林烟这回跟喝酒断片般越听越迷糊,姓易的声音有种下瞌睡虫的柔和,安眠曲的发磁,她眼皮打架,于是,支额头打瞌睡。 讲台上的男人没忍住,跟着话笑出声。 昨天她出事,大抵累坏。 5点半,易利顷提前下课,人已经走光。 林烟没醒,睡得没有半点动静。 易利顷没打扰她,帮她合上电脑,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她肩上,低头,她睫毛长长卷卷的,覆下后就是一动不动,昨晚的事后半夜才听说。 她出事之后,从不会第一个联系他。 这种界限真不规划。 她只会把闵行洲当成依赖。 易利顷出走廊尽头喝咖啡,单手插兜,面向阳光。 阿福递的雪茄,想踮起脚尖给他点火,易利顷摆手推掉。 阿福,“顷哥,那边喊你回去,买机票不。” 易利顷,“不急。” 阿福硬着头皮问,“你最近都把时间扑在林小姐身上,别忘了我们留在港城的目的。” 仅一秒,男人眸色森冷如刀锋,“多嘴,用不着你提醒。” 几乎是从他说完的同一秒,林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老师,你的外套。” 从编剧,到老师。 阿福拿走咖啡和外套,离场,这个男人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非得要一个不爱自己的。 易利顷重新戴上眼镜,掩盖里面的冷,低头走在林烟前面,“日料?家常小炒?西餐?” 这人,有时候都不伪装,前奏都没有。 直接其实才是他的本色。 偶尔的试探和询问,是分寸和礼貌。 林烟记得,他欠她一顿饭。 她应,“想吃火锅。” 看见他皱眉,林烟记得他不吃辣的,从来都吃不得,每回照顾绾绾的喜好,他都坐在位置上喝茶喝酒。 林烟想了想,“我想吃海鲜。” 他不承,“吃火锅。” 林烟满口就是海鲜。 察觉她分心,易利顷故意脚步停下,林烟刹住车,直直往男人宽阔的后背撞上去,脸疼得。 林烟揉着额头,“我知道上北路有家新开的海鲜馆,我还没去过。” 也确实,她爱吃海鲜,然后一定要沾点醋。 他回头盯她额头,眉眼染着清淡的心疼,“疼不?” 她嗯,决定走在他前面。 易利顷开车,他舍得换车了,蛮低调的奔驰梅赛德斯,他的路数和风格。 这人。 他解释说经常进不去檀园,耽误时间安排工作。 大众洗干净保存着当古董。 林烟笑两声回应,“你喜欢东西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启唇,“这叫专一。” 林烟没话应,关车门,拉上安全带,到一半,易利顷挨身过来替她扣上,两个人距离贴得算进,眼前人是属于低调的白衬衫味儿,带了点沐浴露的天然。 撩拨女人中的,属于那类魔法攻击。 不同于闵行洲身上来自于雄性荷尔蒙的,强势侵犯。 林烟细细品味那种干净舒适的味道,一动不动。 他微眯起眼打量她,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绯红的唇瓣贴过来,鼻尖抵着鼻尖。 林烟僵直身贴到车窗壁 伸手推走易利顷,没推动。 他嗓音醇和有磁调,“乖,别动。” 就快贴上来那一刻,没等林烟推开,易利顷借位,手撑着车窗按钮摇下,目光越过林烟的肩膀看向那辆路过的宾利车。 车牌,黑牌,5个7。 嘀——— 处不及防的,车窗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林烟受干扰,条件反射看出窗外,就一下,撞上闵行洲淡漠幽幽的黑眸。 她心漏了一拍,无处安放。 闵行洲那表情,皮笑肉不笑,多了一分难以明说的嘲弄意味。 林烟有些被捉包的不适,可事实上并没有亲上。 港城很大,繁华的路段,圈子就那个圈子,这都能撞见。 闵行洲开宾利路过,把男女接吻那一幕尽收眼底。 当欲擒故纵遇上暗度陈仓。 一个毫无防备,一个随时撒网捕猎。 闵行洲收回目光,懒懒散散,一脚踩油门离开,从头到尾除了摁那声喇叭破坏那对男女的接吻氛围,他情绪不甚有任何起伏。 他点了一根烟,目光投射在车窗外的后视镜。 . 宾利车驶入车流,贵气,不羁,直到远走,林烟轻轻释放出哽在喉咙里的一口老气。 明明已经没甚关系,却觉得像被捉奸。 当然,刚刚易利顷只是故意贴上来,打火启动车,“我们借错位吓吓他。” 林烟垂眸,“分明是吓我。” 真吓到。 易利顷低声应一句,“小傻瓜,这种事,目前我不会强迫你。” 林烟反问,“你刚刚故意?” 易利顷承认,“嗯,正好看到他的车路过。” 林烟手撑额头,“又如何。” 易利顷伸手从身后拿一盒点心放她怀里,没来由蹦出一句,“下回,我绝对是来真的。” 林烟点心刚置在嘴边,还没咬上,掉了。 易利顷笑着收回目光,专注开车没再说话。 谁爱的深,谁先发疯 三十分钟后,到餐厅。 原先一前一后走,易利顷特意放慢脚步等她,最终两人并排走。 腿长的男人,林烟一贯跟不上,就像那姓闵的。 选靠窗的位置,面对面。 有提前预定,没多时就上餐,易利顷没怎么吃,一直在剔蟹剥虾伺候她。 绅士风度的体贴与优雅,都被他掌控。 林烟突然想起和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谁爱的深,谁先发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总裁看够了没 秦涛咳好久,稳住状态后,招手唤来带耳麦的保镖。 “走,去檀园接我小女友。” 边上有人问,“你不怕她哥哥打?那人以前行事作风都不直视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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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方向盘那只手,修长有力,关节骨青硬,手控的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车出停车场,拐进中心大道。 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亮起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见面先来三分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明月雾里照人 闵行洲声音又闷,又哑,“你想生?” 林烟开玩笑式反问,“你给不?” 闵行洲扯唇,耐人寻味,“就你这小身板。” 那意思就是不可能。 按秦涛以往的口头禅,你妈的闵行洲。 她想骂,骂不出来。 那种泛酸水的感觉要来,林烟手死死捏着安全带,一动不动,都不敢张嘴说话。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明月雾里照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解腻的调味剂 是徐特助送她离开机场,刚上车,闵行洲的电话就打过来,林烟捏着手机,那边声音尤其低沉撩人。 “回公司等我。” 撂下五个字,从容果断。 林烟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被挂电话,抬头,徐特助的脸印在后视镜里,笑得意味不明。 林烟拢披肩,看向窗外,“你笑什么。” 徐特助立刻止笑,“太太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解腻的调味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绕指柔酥不了他的骨 这边,尤璇直接狠力摔手机,有地毯,没碎,她捡起,往贵重家居摆设砸。 啪、终于碎干净。 舒服。 尤璇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身份去起居室警告林小姐。 闵行洲并没有碰自己,严格上不算和好,不算他女人。 尤璇背靠在落地窗上,屈脚抵住,仰面吐出一口烟雾,烟是闵行洲往常抽的,檀园的书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绕指柔酥不了他的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9摸不着他半片衣角 林烟看他,撩了撩贴在颈子的那几缕发,朝他笑,“你就受得住,雷打不动。” “哦?”闵行洲的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林烟看进去,黝黑色,格外的烈,却冷漠,他嗓音带一些戏谑,“要不要我教教你。” 林烟幽幽地说,“不要,我已经撞南墙上,一钓就钓到最狠劲的,花了一年多,都摸不着港城太子爷半片衣角,我现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09摸不着他半片衣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以前是犯天条都成 【前面一章又进审核,不建议看这章,会连不上】 林烟前脚刚走,秦涛后脚就到集团停车场。 是秦涛开车来接闵行洲去秦家吃饭,上回闵行洲放标成了,秦家得表意思。 闵行洲要抽烟,秦涛只能合上敞篷。 闵行洲咬着烟,总感觉舌腔上的烟雾有点怪涩的味道,像药味儿,刚刚弄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以前是犯天条都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暗涌 林烟伤口不算大,皮肤嫩,擦破皮溢血。 急诊室的医生说,“我给你换一种药,效果会慢,你怀孕总得忌讳些。” 门口,林以薇浑身僵住。 怀孕? 医生的话绝对不会出错,谁的?按对林烟的脾性了解,绝对是闵先生的,错不了。 都离婚还能有个法宝傍身?这是什么气运之女。 林以薇匆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暗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这很闵行洲 她兴许不知道,她笑的时候,那双眼睛是写满靡丽非非,眼尾裂长,有点勾。 清苦佛徒潜修的六根禁欲,都能被毁灭干净。 易利顷以前开车无聊有问过林烟,问她图闵行洲什么。 “图他大方,图他脸,后代颜值不用愁。” 他很小气? 他不好看? 易利顷指着自己的额头,“区区一个林烟,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这很闵行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慌吗 闵行洲哪里舍得不要尤小姐,估计有裂缝,两个人目前还修复不了。 男人都有点抖s,爱到极致是疯狂的不理性的,喜欢虐爱。 以前尤璇两个字,谁碰一下,闵行洲心尖都疼。 还记得秦涛说过,二十七岁的闵公子有拿命跟国际赛车手拼速度,签生死状,最后利落翻盘,赢得漂亮。 因为能赢得一个女人,那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你慌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车(一) 佛陀山的道观。 林家二房的三个保镖立在墙角一动不动。 老人家手指已经动不成,挨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身旁有几名私人医生在拿呼吸机,端水服药。 许久,林老爷子终于喘上一口气,目光投向挨在窗前的男人。 闵行洲那人就是漫不经心,揪一盆小雏菊,花朵儿他全揪秃。 窗台上一朵、一朵花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车(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车(二) 林老爷子同样看着秦涛,早知道打小撮合这俩,能有闵行洲什么事。 秦涛为人乖张,但最护林烟,小时候秦涛挨家里揍得厉害,都是躲来林家吃饭睡觉。 林烟提一句,“不还车?” 秦涛挨回沙发,“他不差这辆宾利。” 林烟走过去,递给秦涛一个抱枕垫头,秦涛可是陪了她一夜,调查林家,忙里忙外。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车(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故事 宴席开一半,林烟靠在葡萄架子下,想过很多事情,林家最一开始的目的是她交还继承权,但二叔莫名其妙就进去了。 她能清楚,爷爷将死也要利用这病给她安排后路。 那么今晚在这里举办寿宴的目的是什么。 手机响,易利顷有发来微信:「吃晚饭没」 林烟按手机:「你会不会突然水土不服」 易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事故 林烟从门童手中拿东西和车钥匙,驱车返回市中心,后视镜外还是那辆熟悉的梅赛德斯。 只要绾绾忙完,阿福都习惯性跟着她。 只是今晚阿福跟得特别紧。 林烟降下车窗,冷风灌进来,港城的夜晚说不上的纸醉金迷,高楼拔地,霓虹环绕,谁又甘心安于现状。 她不例外。 林烟关冷气,只想吹风。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事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事故中的故事 黑色限量版法拉利拉法与红色跑车在江北大桥中段发生剧烈碰撞。 而红色跑车身后是一辆梅赛德斯侧身卡住大货车的追尾,夹缝之中。 四辆车被迫剧烈撞击,黑色的轮胎滑倒痕有五米长,甚至更长。 新闻报道里。 “本市江北大桥发生连环车祸,各位车主注意绕道,今夜暂时封闭江北路段。” 仅仅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事故中的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供着 这一夜,与这事沾边的没有一个睡得着。 不管哪一边都格外的安静和忐忑,这一边安静等待大小平安,另一方忐忑为什么没死干净,那孩子不管保不保得下,以闵家重视的程度和手段,大家彻底玩完。 害的是林烟还好,关键是人闵行洲的种。 林烟不死,这事背后的阴谋宣告彻底失败。 那场车祸并不算惨烈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供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负责 门外,闵行洲靠在警车边上,手抽离口袋,静静注视易利顷。 当风平浪静与嗜血锋芒交汇,没有狠话,近乎胜过一万次枪火交锋。 边上的徐特助默默背过身去,总裁与易利顷的对视。说不清他们是仇恨,又或者是他们希望各自都离林小姐远点。 沉默中,易利顷先出声,“意外吗。” 闵行洲抿唇,“你早知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负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爱就无碍 车停在医院门口,易利顷下车,却发现闵行洲没有下车。 易利顷,“你去哪里?不去见她?” 车窗降下,闵行洲点了根烟。 他走的时候林烟没醒,也不知道这会醒了没,“你司机在17楼病房,我没时间处理他,交给你。” 易利顷回头看闵行洲。 阿福擅自拿到林烟的包,利用他的安危来威胁。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无爱就无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陪夜 妇产科上面人太多,易利顷没先去见林烟,而是去见阿福。 阿福人躺在病床上,一句话不说。 易利顷也不说话,反锁病房的门,坐在阿福床头。 分分秒秒流逝,易利顷最先开口,“为什么要交出她的包?你毁了他们的计划你知道吗,本来可以结束了,你告诉我,万一坠江呢,你这条烂命能赎罪吗。” 阿福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陪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懂我昨晚去多少钱么 凌晨两点钟,林烟换了姿势睡,麻药劲儿的时候睡太久,这会睡不下,大床是不挤,枕边人同样没睡。 舍得屈尊降贵陪夜? 林烟翻个身面对闵行洲,眼睛扫视他上半身,真真假假的态度到底是有点情还是责任,她是辨不清。 反正于感情,他是没有心的。 和他的体温贴得近,林烟更觉得闷,示意冷气,“我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懂我昨晚去多少钱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心不热烈了 林烟已经测好,躺在被窝里,宵夜没吃,不想爬起来漱口。 她刚刚以为闵行洲已经离开,没想到又回来。 “你真要陪我过夜?” 闵行洲俯身,双手撑到林烟耳边,掌心压住被子,陷了一个凹槽。 他唇角噙了抹散漫的弧度,“你想让谁陪。” 林烟睁眼,半开玩笑,“姓闵,闵行洲。” “晚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心不热烈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饭比总裁来得快 尤璇离开医院,她就是发那条短信又如何,难道他闵行洲看不懂她那句话的意思,他还不是没把她怎么样,顶多算分关系。 她说那句话不对么,男人的深情,最容易攻破。 哪不对。 尤璇查卡上的余额,跟闵行洲身边一久,尤璇看那些零心无波澜,这笔钱对小时候的她来说还真没见过。 这照顾,真像偷偷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饭比总裁来得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闵公子爱护菟丝花 林烟问,“你陪同吗。” 他眼底漾着笑,语调慵懒,“你见谁进手术室要男人陪。” 林烟点头,说得笃定,“见过。” 闵行洲问她谁。 林烟,“林烟。” 她是真的会搞他,每次非得要他疼她一回,她才舒服。 林烟继续说,“是你花钱请他们来,你进得去手术室,又不开刀。” 闵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闵公子爱护菟丝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作局 12点钟,闵行洲离开茶室。 徐特助在开车,“尤小姐什么也没要,全退回来。” 闵行洲面无表情扫腕表,“她一向如此。” 他明白,尤璇退而求其次,虚。 稳又纵,作又韧,自负又不甘。 闵行洲面对尤璇,心疼,平静,再无其他。 徐特助望了眼后视镜,总裁以前意气风发的年纪玩得挺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作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还漂亮吗 闵行洲出电梯,林老爷子探望林烟要进电梯。 双方还没说什么,同时去楼梯边闲聊。 林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佣人退去拐角守。 沉默中,林老爷子抬头看闵行洲的背影,“都是我的子孙后代,闻峰能不能不带进去。” “不犹豫。”闵行洲神情无波无澜,看窗外阴沉的天,“我的血脉。” 林老爷子确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还漂亮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出院 绾绾回病房。 林烟还没睡,廖未芝在替她组队游戏。 绾绾剥橘子喂林烟,来一句,“我哥把行车记录仪发给那只。” 林烟盯手机看,没回神,“哪只?” “尤璇。”廖未芝提醒,“晦气。” 林烟有疑惑,“所以尤小姐因为行车记录仪跟闵行洲瞥干净?” 廖未芝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可别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出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风流债,像韭菜,一茬一茬 后院阁楼的客厅。 闵行洲挨在书桌前,压下打火机燃上烟,呛浓的烟雾迅速弥漫他的眉骨,他神色越发的淡。 他身后是他老子,在通电话。 林烟有魔力,一旦有事,他老子才会回闵家。 闵行洲眼睛盯着那支烟,有几分懒散。 “你们处理,我人在港城。”闵文庭朝座机电话那边说,“心意我收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风流债,像韭菜,一茬一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无家可归的闵公子 闵行洲直接不把这句话当回事,绕过,声音轻哑,“陪我吃饭。” 林烟微笑,“我吃过了。” 波澜不惊著名的闵行洲,蹙眉,“再吃一顿。” 林烟摇头,“很撑。” 她起身。 闵行洲长腿一伸,拦住林烟的去路,霸道又有几分懒散,“这就生气了?” 林烟偏头看他,“我看起来很小气?”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无家可归的闵公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一) 林烟洗完澡,坐在阳台,对着一个高清摄像头笑,刷剧。 要下雨的天气,风很闷,等到很久没等来大雨,果真光打雷不落雨。 别墅区里里外外有很多保镖,杨医生,营养师,孕产师,都住在别墅的庭院。 闵行洲安排的。 大,再来一个足球队都住得起。 林烟下楼找吃的,听到女保姆在偷偷打电话,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二) 我们的秘密。 他的音色过听筒敲在耳边,深深浅浅。 林烟有听说易利顷欠60天牢饭的事,同眼下他温柔又不露痕迹的模样,叫你很难想象得出来他最为狠毒的那一面。 这种男人逃不开两极分化,是阳光里的黑暗,也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成魔成佛一念之间。 在她愣神时,易利顷问,“手怎么样。”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三) 收回思绪,林烟询问,“我们去医院。” 闵行洲收回手,“几点。” 林烟摁亮手机,报个整,五点半。 这个时候开车到医院,医生刚好下班。 闵行洲揶揄一句,“医生专门24小时等你上门。” “你已经叫我,说明去得了。”林烟调整坐姿坐好,搂闵行洲的胳膊笑。 他发动引擎,单手打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四) 彼时,车停在别墅门口,林烟转身,趁男人拉电子手刹的同时,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亲一口,慌忙推门下车逃窜。 闵行洲愣了一秒,手一摸。 有点黏腻。 他静静点了支烟,眼神专注地盯着穿他西装那个女人,她进屋半响又折步出来,脚上已经换成她最爱的狐狸毛拖。 闵行洲掐灭手中的烟。 林烟敲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五) 夏小甜的退步,是没把握闵先生的天秤,她不敢冒险到林烟跟前赌前途。 这个女人离婚后还携子上位理不断,必定心机深沉。 她听过尤璇的名声,港城的一朵烂玫瑰,也是闵先生心瘾的例外。能不动声色把尤璇搞出局能是什么等嫌之辈。 “夏小姐很明智。”阿星突然出声,靠在门边,“我们公司前段培养一个偶像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六) 夜晚八点,闵行洲送她回别墅,看见她进门,驱车离开。 闵行洲好几天‘无家可归’,她林烟故意视而不见,玩他摆他。 老宅那边闵行洲看不上。 酒店天天修水龙头。 游艇俱乐部这阵玩很腻。 去刑警大队找三房聊天也没探出什么东西,那里的茶都太朴素,着实没味道,有时候真想送点好茶给辛苦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迂回(七) 三小姐醉醺的脸打招呼,阻断他们的对话,“大晚上翻墙进院,偷花又偷果?” 林烟捂住三小姐的嘴,一罐啤酒塞三小姐手里,“胡说什么,喝你的酒。” 易利顷发笑,这偷也偷不着,红杏扎根太彻底不动摇。 果是结了,又不是他的果。 人闵行洲还很上心这果。 那又怎么样,闵公子要果,他摘红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迂回(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痒痕似现还无(一) 没曾想,一个林小姐。 这个男人天天把责任挂嘴边,挂着挂着,挂一次又一次直接撇下她不管不顾。 许久,听到闵行洲问,“你怎么拿到。” 语气冷淡。 尤璇扭头看闵行洲,“你以为我跟别人谈恋爱交换来?你以为我是林烟,你以为我跟你谈只为利益?” 闵行洲不说话,并没打算要。 “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痒痕似现还无(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痒痕似现还无(二) 他的包围圈,黑暗里,熟悉的话,熟悉的温度,他逼近她,她整个人一烫,倏而忘记所有动作。 林烟承认,闵行洲的直接强势总是无形勾她。 僵持半响,林烟裹牛奶瓶,钻过他的手臂想回家,没一秒,闵行洲扯她回来,五指穿插压在墙上,他掌心搔她,宽厚,炙热,一点一点碾磨,劲儿又大。 牛奶瓶瞬间自她手中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痒痕似现还无(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痒痕似现还无(三) 秦涛有底气,“檀园的保安,物业哪一个不认识我。” 易利顷怼回去,“我报警,扰民。” 秦涛可不愿,多麻烦警察叔叔跑一趟。 “你拿我手机。”秦涛扬手机放到绾绾手里,“你来删,你想删谁拉黑谁你来,我从没有主动联系她们,一天天的我有那个闲心去关注通讯录谁跟谁吗。” 绾绾退步,没接,眼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痒痕似现还无(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痒痕似现还无(四) 林勇打量林烟,不反驳她的话,她脑袋里也不全是权和爱。 林勇承认自己贪婪,见过某些便利,欲望永无止境。 恨林家的抛弃,唯独不恨林烟。 半响,林勇问她,“在你眼里,我也不是好人吗。” 林烟弯腰,收拾果脯装玻璃罐,“如果是好人,那你怕什么,直接去拍卖会和闵行洲刚,不就是钱。”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痒痕似现还无(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痒痕似现还无(五) 闵行洲出会议室,划手机,来自于林烟的消息。 他划开点听筒,温香软玉的声音随之而来,他闷笑。 「行」 手机盖桌子上,点了烟。 整理文件的徐特助没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林小姐骨头都是软的,换狐狸精开口绝对变味,很野的那种。 你都不知道林小姐以前多会来这招,总裁一向不冷不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痒痕似现还无(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现了(一) 半个小时后,徐特助开着这辆车停在金江大道,而对面正是阳光酒店。 徐特助打开电脑,连上麦,跟通话那边电力负责人员聊几句,最后说麻烦了,直接挂断。 秦涛坐在副驾驶位摇摇摆摆又舒舒服服,“你家总裁这就要换?这喜新厌旧的程度,狐狸精他倒是迷恋得很,果然男人一陷入情网,什么都是香的,什么都乐意纵。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现了(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5现了(二) 林烟呼吸一停,两手胡乱挡住呼之欲出的风景,周围空寂,两岸的霓虹笙歌过入眼底,环境的刺激,让人说不上的缺氧。 林烟缓缓抬头看闵行洲,冷色光影斑驳,从她的角度看去,闵行洲皮肤白净,五官棱角线条隐在暗处,成了深刻沉冷的薄光,眉眼是硬性标准。 他的视线中,林烟身子颤得厉害,声音一点一点变低,“我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45现了(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6现了(三) (145,进审核了,前一章进去了) 不远处的游艇围栏杆,尤璇手里勾住红酒杯,自打看见不远处缠吻的男女进休息室,她就觉得像闵行洲和林小姐。 太远,看不清虚实。 那艘游艇没给周围的船靠近一点点,距离按最远的来。 第六感偏告诉她就是,孩子都有了,也不见得闵行洲给名份。 尤璇下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46现了(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现了(四) 林烟说的公司是盛艺传媒,不是pm集团。 徐特助开车去的方向是世纪中心,不是新北区。 徐特助有听说昨天的事,老太太把人送到游艇就离开,总裁后面的合同没一个谈完,国外石化财团还在熬夜等总裁的答复。 昨晚在场的乙方都是国内航海远洋运输的头部,总裁没把合同事宜谈到尾声。 老太太那是真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现了(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三千万买碗 徐特助没打算隐瞒,徐特助知道林烟背地里在跟这件事。 同样总裁也清楚林小姐想拉拢林勇改邪归正。 徐特助说,“我们就是试探试探他的底牌,包括易家那边会做什么举动,而且有些事还没浮出水面。” 林烟一时理不清,对易家的一无所知,动了动筷子,捧着小碗,坐在落地窗前吃饭。 又或许跟她父亲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三千万买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亲眼目睹爽不爽 “易先生。” 温温软软的三个字。 光线并不暗,她穿的单薄,呆的地方都避开人群,就显得她孤独寂寥。 没来由,易利顷心下涌出一股浓浓的怜爱感,易利顷把外套递给黑衣人,快步朝她走来,“叫我阿顷。” 林烟笑出声,这两个字太过于亲昵不合适,“你怎么来了,秦家找你?” 她说话的功夫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亲眼目睹爽不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花差点被摘 林烟发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紫荆花屑,男人抬手一撩,修长白皙的指节上移,刚碰到林烟发茬。 就在那0.7秒,两个人同时僵住。 “易利顷。”闵行洲将那一幕尽收眼底,扔掉烟头,烟灌得厉害,嗓音过分沉闷,“手拿开。” 林烟抬起头往上看,闵行洲正睨着她,视线自上而下,不言不语,悬吊的黄铜灯在他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我的花差点被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隔岸观火 晚上9点半,秦家以慈善名义捐赠出家中很多古玩收藏,北朝的花瓶,奈费尔提蒂王妃带过的翡翠珠宝,法鲁克一世的徽章和皇冠。 林烟看着秦家自割大动脉,也不对,那枚徽章、那个花瓶明明是闵家老爷子摆书房的。 林烟趴在栏杆上瞧着那些可怜玩意儿,拧眉。来参宴的房地产企业家不谋而合,自带名画,书法捐赠。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隔岸观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总裁,吃糖吗 刚走到一处拐角,门从里面打开,一股淡淡的黑檀木香水淡淡过鼻息。 她僵住。 闷闷的关门声,太子爷身后跟着大块头,大块头手里抱笔记本电脑,两个人书房出来的。 “林烟。” 直接点名。 闵行洲逼近,林烟默默退步,他继续逼近,脚步沉稳明明没什么重量感。 一步,二步,轻佻又霸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总裁,吃糖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有条件吗,我等你提 秦涛沉默半响,看林烟一眼,“你怎么不明事了呢,其实真正的结婚证在手,你才有更多的权利,上头有法律,他皮肤你你就告他。” 林烟扭头笑出声,想什么,能告得过财阀? 没几十分钟,秦涛送林烟到西央别墅区,打方向盘调头回上麟府。 停车场,秦涛哼了哼歌推开车门,在后驾驶位抱着大包小包进电梯。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你有条件吗,我等你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4皮筋弹弹弹 三十分钟的通话,林勇是背着尤璇。 尤璇冷声嗤笑,谁稀罕听,正要离开游艇,看到不远处有个摩托艇往海中央冲上来,简直不要命的速度。 在海上飙速度,激起层层浪潮。 这个易利顷,估计今晚的心情崩了。 最后几米的距离,精准停在尤璇跟前,溅出海浪,尤璇后退几步,挨在围栏边,看:“你发什么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54皮筋弹弹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5林烟,你存心是么 林烟恍然大悟,“我忘了,难怪不甜。” 他似乎是笑着的,片刻,回头看林烟一眼,“我忙,先不打扰你。” 林烟说好,吃饱后付款离开。 re俱乐部在南临海港郊区的岭坡,不是会员制,纯粹只能刷脸、刷车牌的地方。 通过门生的指引,林烟独自进射击训练场地,并没什么人,这场设施一般是大院子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55林烟,你存心是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她就娶她 林烟到家进门。 奢侈品店那套碗摆在会客厅,传统粉彩瓷工艺配上浮雕的确实好看,只有半个巴掌大,林烟一向喜欢收藏美丽精致的小玩意。 保姆在拆,清理厨房的旧用具,换新的放好。 梨纸包装下有一帖子漂亮卡片,保姆递过来,林烟扯开粉色小皮筋,不小心弹到指尖,挺疼。 疼的手发红。 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她就娶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莞菀类卿VS养成系 打完招呼,她笑看着闵行洲。 男人手肘顶车窗支脸,侧脸看她,一双眼睛迷离,深邃凝结,似乎只把你人看了一半,又或者没怎么认真看你的意思,又或者透过你在看别人,一下子,坏坏的懒散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简直禁欲又欲,说不上的矛盾和魅惑。 许久,他说,“不回学校么。” 夏小甜到嘴的搭讪咽了回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莞菀类卿vs养成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养成系 一场秀看一半并没有见到设计师的身影,林烟一打听,设计师有意星河。 林烟手撑额,“我那套餐具岂不是白送。” 别看设计师才华自视孤傲清高,骨子里好那口高雅、得体,看他设计就看得出来。 “对方要了。”保镖说,“说是还想要粉窑联名那套,给您补价格,他说非常感谢您。” 林烟有些郁闷,“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养成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的故事(上) 逛到6点,秦少爷的生日趴在郊区玫瑰园,一开始并没这的打算,实在无聊直接刷卡订了场子。 林烟特意带上付思娇。 去葡萄园之前,林烟今天化了很心机的妆,一贯的犹怜欲态,绝美星泪,温柔狙击。 秦涛挨在柱子上偷瞄,感叹这才是降服男人的妖。 林烟塞一幅对联到秦涛怀里,随便做个意思。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的故事(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的故事(中) 林烟靠在床头打开灯,窗帘覆得厚,太安静,不知道现在几点钟。 于是去隔壁书房开电脑工作,书房照旧以前的摆设,闵行洲的东西,林烟见惯不惯。 突然不能理解闵行洲到底在气什么,刷手机没什么信息,闵行洲是真不理她,也不主动找她。 林烟询问秦涛:「在哪个角落玩」 烂醉的秦少爷还在熬夜:「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的故事(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的故事(续) 闵行洲胳膊一拦,连人带被子扯回来,一起卷着倒在床上。 “闹什么。” 林烟挺不喜欢他这样子,太冷淡太冷静,真难哄。道歉的话咽回去,转身蒙被子。 低低抽鼻子,不大,足够闵行洲发现。 闵行洲拽住她,让她转身面向自己,摁她头在怀里,咬她耳朵,“别哭。”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林烟昏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的故事(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的故事(延) 林烟醒来找不到闵行洲的身影,躺的床单已经从灰调换成白色。 林烟踩在地毯上,绕房间看了一圈,找不到落地窗的调控,只能手动。 她没穿鞋,脚上踩到什么东西,她的衣服。 她记得昨夜闵行洲一边抱她压到落地窗上,一边低问:“我们究竟是怎么做有的,是这样么。” 他声音哑到没调,她差点听不到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的故事(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的故事(菀) 【付思娇想红想疯了,就是故意买狗仔偷拍的】 【这个娱乐头条想表达什么,表达她不土吗?】 【自嗨,你看陆小缇她们有出来说话吗】 【楼上的不好意思,陆小缇没有娱乐社交账号,人家私下玩得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小缇有社交账号,以前开过小号维护林烟怼黑粉,但这能说出来么,于是对网上的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的故事(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的故事(非善男) “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我可对付不过来。” 林烟叫上大块头离开。 车里,林烟揉了揉太阳穴,侧身那刻看到校花妹妹上另外一辆车。 她要赫森的代言并非针对校花妹妹,没有其他感情恩怨。 资本不是慈善家,资本同样不能心慈手软。 商人不逐利逐什么。 中途,阿星的电话打进来,“付思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的故事(非善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只有我能给你 想想,刚结婚那段时间,冷林烟的时候,她照样和她的经纪人过得乐呵呵,拍戏拍戏,不拍了就出现他面前刷存在感。 闵行洲把手臂挽的西装外套递给保姆,手搭她后腰。 静了一两分钟,他也没看林烟,“你身上什么味道。” 林烟立马抬头,笑着解释,“在车上吃过话梅糖,解乏提神。” “什么样的。”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只有我能给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当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林烟眼睛停留在与他对视的状态,顺着闵行洲的话,她乱了心神,差点产生一种错觉,他在意她。 但他应该不愿意让婚姻法束缚自己的一生。 闵行洲骨子里存在一种帝术心性,只会用欲望和权势建立关系。 闵行洲的世界皆物欲横流,不存在始终如一,他以前那么爱那么迷恋尤璇,还不是和她玩出孩子。 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当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们怕我娶尤璇 闵行洲揉了揉眉骨,掐出一丝猩红色,“流水账不过忽悠他们的权宜之计,抛个诱饵,他们还认真起来了。” 徐特助慢慢拐弯,有时候不到最后一刻,他也猜不透总裁的用意和心思。 徐特助确实猜不透,也不敢问,总裁一向城府高深,出其不意。 徐特助想起新闻晨报,“您父亲今天来港城开会,抵达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们怕我娶尤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林烟,上楼 没等老顾有下一步举动,保镖看了一下监控,同样拿出手机,在拨通前自顾自的说,“知道闵先生一年给我多少费用吗,知道我跟在闵先生身边多少年吗,知道我是谁吗。” 老顾打量保镖,“司机。” “不是司机。”保镖揪住老顾的衣领,面无表情,“年薪700万,干了8年,东南亚ksk出来的,打人很疼的。”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林烟,上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阿拉丁神灯 “合谋毒死我?”闵行洲伸长腿,皮鞋压了下她的毛拖的毛茬不给她动一动,他整个人笑得漫不经心。 这一弄,她不适的泛可怜,眼睛跟钩子似的。 弄了几秒,林烟投降,这消息收得挺快,也不知道朋友圈哪个王八蛋出卖她。 她抬脸笑,“哪敢,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去。”闵行洲揽住她腰,“开电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阿拉丁神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一) 闵文庭扭头问他,“你怎么看那两个。” “我不看。”易利顷说气话,“同意尤璇跟你儿子在一起能影响你什么。” 闵文庭不接这话,先说起易利顷,“以后别为女人冲动,上次差点能收网,你非得回来一趟,给易家机会翻盘。” 易利顷放下眼镜,抬手移棋,“她的命差点没了,女人都守不住,家国大义和我有什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二) 闵行洲不冷不热的,“明晚不来你家了。” “行的。”林烟手在他衬衣里面作乱,蛮嘴硬,“我也不去你家。” 听完他就笑了,半眯着眸,“最近把你喂太饱了是么。” 林烟确实饱,饱到求饶。 “我才不像你。”她在他怀里胆大包天,拱他,“你是一只饿坏的大狗。” 这什么词。 闵行洲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三) 看到闵行洲站在那和人交谈事,抽着烟,眉目凉薄。 林烟清楚,闵行洲的主力压根不在金茂湾,而是借信贷政策,掀房地产的盘内乱,让警方迅速关注起来,一步步揭露三年前的旧事。 警方出现,势必已经拥有足够的证据。 他的高明就在于,豁得出手玩大的,也能不动声色及时抽身,盘都没崩。 情场、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四) 林烟走得稳,搭着手,手腕一凉,发现手链丢了,并没在意,不缺那一条。 保镖眼神力好,己经重返楼梯找,“您等等,我给您找回来。” 警方前脚走。 闵行洲在接听电话,暗色的幕布后传来动静,“再说一遍,刚才没听清。” 那边出声了,身后的动静依旧吵了他。 闵行洲挂电话,听身后的对话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五) “有事对吗。”林烟牛头不对马嘴,盯着闵行洲线条流畅的侧脸看,“我不能知道对吗。” 一贯镇场的闵行洲不慌不忙,毫无情绪波动,“西政路。” 这人刚刚还询问,下一秒他就霸道,西政路米其林星级餐厅最多,林烟没胃口,“你们在瞒我什么。” 闵行洲回位置坐好,一键启动,“没什么。” “不说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六) 门外,是大块头来接,“林小姐,我送你回去。” 林烟扫了一眼,闵行洲的车已经不在,“人呢。” 大块头打开车门,“徐特助接走了,老板事挺忙的,今天一直周旋您堂哥的事。” 您堂哥。 林烟看了眼大块头,微笑。 回家路上,林烟玩手机,发短信问秦涛:「你知道尤璇和闵行洲的秘密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七) 太子爷漫不经心迈步进门,一眼,衣裳松垮懒散不羁。 这样衣着行头毫无规章的闵行洲比任何时候都迷人心智,同样坏到彻底。 女保姆轻轻询问,“先生您…吃宵夜么,我再去煮。”说着小心翼翼掩门离开。 “你那么多女人,挑上我了?” 她语气酸溜溜的。 闵行洲看得出来她在生气,钱其实哄不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八) 林烟正要入座时,看到最后排的位置有警卫员,至后三排都空出来距离只坐一个人,笔直的身型,后梳的发,细微皱纹的双眼。 那人是闵文庭。 达官显贵的气场,林烟有点骇然。 林烟并不知道他老子还在港城。 那名警卫员直直朝他走来,敬了个礼,“林小姐,文庭先生在等你。” 林烟点头,跟随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九) 闵行洲进办公室,把判决书交还给队长。 队长接过,问闵行洲,“他有没有跟你谈到易家。” 闵行洲皱眉,“你们挖不出来,我就能挖出来?” “林闻声嘴硬,对易家的忠诚度太深,估计被洗脑。”队长说,“他不肯见任何人,非要见你,他面对我们时完全不说话。” 闵行洲神色冷淡,“闵文庭花好几年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十) 闵行洲敛去情绪,背懒散地靠在围栏,喝了一口酒,衬衣湿了一处酒精,在胸口。 “闵先生,你一个人吗。” 港影校花手不安的搭前面,有些乖顺的抿唇。 闵行洲捏扁啤酒罐,轻笑,“有你。” 两个半阴半阳的字,都让人差点着魔。 风流,浪荡,矜贵,自成风骨,每一个动作又极带禁欲感,怎会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11) 闵行洲开口,“证劵交易还会来一波动荡,估不准时间,上市必须延迟。” 三小姐点头,“我会安排好。” 闵行洲递一张名片出去,是赫森董事局的。 三小姐接过。 闵行洲说了句,“她人傻。” “后续有我。”三小姐认为林烟谈不上傻,林烟一向是选择最好最稳妥的人和事,要么不选。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1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的撩,蜜糖也砒霜(12) 闵行洲发现,玩暧昧和共度余生,她林烟分得清。 林烟真正闹起来,确实有点难哄,高高吊着,钱不行,赫森不行,走到她面前还不行。 这类难度系数,一不小心就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盯着她,发笑,“你好贪心。”眼底升了一丝波澜,“给你的够多了。” “你有心吗。”她轻微咬了一下他下巴,手拨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的撩,蜜糖也砒霜(1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2疼哭了? 闵行洲离开时,绕路过鳄鱼池,特地把文小拍下来发给林烟。 林烟在卫浴洗脸,点开图片,暗绿色的背,每一片鳞片都刷洗干净,这玩意有专门人伺候,有闵家拿钱砸下去养。 该说不说,鳄鱼乖顺的时候很有反差萌。 干净又娇气的文小。 林烟:「它会咬我吗,下回我想摸摸它」 闵行洲手一边顺着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82疼哭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3你后腰 闵行洲觉得她说话越来越颠三倒四,伸腿顶她,“愿意和好了吗。” 这种不纯粹的求和,似乎不带男女之情,林烟仰面,犹豫了一下,“不追我了吗,你都没追,你好歹表示一下有个过程。” 虽然一笔又一笔账,闵公子拿钱砸人的样子属实撩人心动。 他闷笑,“靠近。” 林烟垫起脚尖,他们之间的距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183你后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后腰(2) 林烟示意付思娇先吃东西,走自己家后门不丢人,她家小付的实力配得起。 付思娇舔了下勺子,“老板家的粥真好喝。” “明天再让人带来。” 林烟坐的位置正对付思娇,转身抽纸巾那刻,裙子侧开衩的地方隐约裸露,皆,吻痕。 蛮重的一片,斑驳暧昧。 付思娇的角度轻而易举发现,包括林烟后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你后腰(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港城醋王 林烟笑了,会议结束。 赫森董事长起身,和林烟单独交谈几句,一同坐上商务车赴局晚餐,晚上8点去郊区的包饰展会。 林烟听着对方介绍,一线外模做人形穿搭,暗黑系性感风。 林烟连忙拍下来发给付思娇。 三小姐看中一块墨翠手镯,翠到发黑的低调,这东西没有照光灯亮,都看不到里面的实力。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港城醋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粉钻 还在等绾绾开口,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 “绾绾,你睡了吗,我可以处理的。” 林烟提前挂了电话,上楼睡觉。 国外时间,22:37 私人飞机降落在国外dxb国际机场,专属通道区,候着几名海外财团以及百夫长,亲自迎接。 一场关乎国际商贸概念股指标的会议。 闵行洲迈着长腿下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粉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躲 林烟这两天喝喝药看看花除除草看看电影逛逛街,怎么悠闲怎么来。 听说三小姐去看守所看过凤凰哥,凤凰哥得了病,挺严重的抑郁症求保释,摊上想保释三个字,这病可就不知真假。 小三儿和孩子回老家生活,刚改嫁。 三小姐是特意带小三儿嫁给别人的视频去给凤凰哥瞧,“你那个挚爱,你不惜付出都愿为她坐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温柔至骨 突然下了雨,滴在手机屏幕上。 这里是港城,于是,闵家,陆家,赵家,方家,林烟挨个打招呼,找个人。 她忘了,闵行洲的脸面好用。 出于尴尬,没跟秦廖两家说。 林烟发短信试探易利顷:「顺利吗」 那边这回不是第一时间回信息,不用猜,能顺利才怪。 在傣国一手遮天的易家阴毒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温柔至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总裁要努力,养我很贵的 迪拜。 闵行洲这两天接连三场跨国大会议,第四场谈一半,临场突然中止会议,他说休息,不紧不慢拿手机出会议室。 女秘书跟上,总裁办正事向来严谨,石油并不是普通生意,其他国家地区的冲突问题关乎到价格升降。 这头,林烟刚下车,打一眼就看到吴姨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低声。 “先生来电话,客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总裁要努力,养我很贵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等 林烟心思不在吴姨的话,这款香水太独特,完全没必要纠结。 林烟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点开绾绾的朋友圈找图片,仰面询问吴姨。 “你见过这个女孩子吗,她平常爱穿毛衣牛仔裤,叫绾绾。” 吴姨摇头说没见过。 林烟再度发话,“那你早上见了谁。” “要说特别的。”吴姨回顾,“就是遇到老刘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 废弃的角楼里。 男人身穿黑色风衣,带着一顶礼帽,墨镜和黑色口罩遮盖半张脸,侧着身,男人周围几个保镖,光着膀子露出龙虎纹身,看着就煞气阴毒。 老刘并看不清对方是谁,低声询问,“可以了吗,您说的我都照办了。” 风衣男阴恻恻的开口,“她怎么没出现在酒吧街。” 老刘摇头,“我不知道她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闷 彼时,国内领空。 私人飞机还没有落地点,机长在联系指挥台寻找降落点。 从阿联酋开始,闵行洲刷了一张信用卡,付费卫星电话。 闵行洲和赵二的通话从上飞机开始没断过。 赵二只知道这每一分钟都挺贵,赵二的声音:“背后那个人难查,在易家绝对不是小角色的存在。” 易家调教出易利顷这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退出 保镖沉默一会儿,说不知道,但记得那阵子的老板没那么忙里忙外,没有林家,没有易家,脾气倒是被尤小姐调教得阴晴不定。 保镖顿了瞬,“老板的私人飞机应该进我国领空了。” 林烟想看新闻,但是这个时间点哪来的新闻:“绾绾的事有消息吗。” 保镖应,“警方找到了,但是那伙人挟持易绾绾做人质。”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退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方 闵行洲下飞机,坐进来接的豪车,来接的是徐特助和律师团的精英。 闵行洲接过一组照片,翻看,是席森离开时的照片,易家就是易家,安排人在港城不动声色。 席森本姓易。 闵行洲问,“如果进入缅国再收拾易席森,什么罪名。” 律师说:“国际法来论。” 律师补充:“易绾绾成为人质被挟持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大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疼,哄 他不太买赵医生的面子,“你一个人主治不够,手术中很多意外不可估量。” 赵医生被诩为总医院最好的妇产科教授,信任、朋友、面子什么的在闵行洲那头可不给。 他知道闵行洲不放心他。 上回出那一档子事,能保回来是惊魂时刻。 “我知道,我可以等中医研究院的教授,老先生昨晚约人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疼,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们还能要 林烟所有的动作都停在那,像一只幼小、迷路的小羔羊,空洞的眼蒙了一层迷雾的水雾,可怜又无助。 让人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破碎感。 闵行洲摁她后脑勺抵在怀里,吻过她发红的眼尾,“没有百分百的机会,我们放弃孩子,同意么。” 林烟静静地,“你是闵行洲,为什么要放弃。” 闵行洲决绝,“我只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我们还能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乖不乖 林烟试探:“如果我不说,那你会听信刘东凯的话而怀疑我吗。” 好一会儿,闵行洲才说:“你非要挖个彻底了?” 林烟恨不得有读心术,能看穿闵行洲那颗冰冷的心,“万一我真有那个心思,为了得到你无所不用其极。” 闵行洲立在床边,酸奶递给林烟,“我没想过。” 一贯是玻璃瓶装的时鲜酸奶,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乖不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该来的还是要来 佣人没放进病房,老太太瞧了眼门外,搁下手里的佛珠,出门口拿蓝莓。 “我带来了你爱吃水果,他们没跟进来。” 说着,林烟想喊住,老太太已经起身。 林烟深吸气,扭头。 看到那串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奇楠沉香其珍贵程度,论克的,一克八万。 奇楠属于珍品中的顶级极品,市面上很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该来的还是要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偷 闵行洲看进林烟的眼睛,随着他说闭上,声音低沉,明明不冷漠却如同命令,林烟默默合上眼眸。 赵医生排挤针气,慢慢在林烟手臂上寻找血管,没见过这么薄弱娇嫩的皮肤,面前这位她是泡什么长大。 她墨发柔滑的顺下来,落她那张脸遮了几分边缘,坐在床头安静不动的样子,勾人又迷乱性的美。 精致玩偶都没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兔 院长懂闵行洲的话,“请相信我们,我们知道里面躺的是谁,在林小姐身上,这一份答卷我们会交出满分,这点我们还是有把握, 各科各行的教授都在,这并不是在跟阎王抢命,清除手术对他们来说容易,医疗器械,首发来自d国最新研发微型仪器的设备,药物,专利药。 听完这些,闵行洲眼底的情绪依然不起半点涟漪,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迟早要哭 何大少听温文尔雅四个字笑出声。 世家子有世家子独属的魅力,贵气,温和,有一种自成的清冷感,但三小姐决定,何少爷身上那种清冷感最重的地方主要对漂亮妹妹过敏,碰他碰不得。 凌晨三点的时候,林烟才出手术室。 传话的人摇头,沉默。 三小姐静静坐在那儿,问,“她安全吗。” 传话的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你迟早要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哭 尤璇一整句话下来,闵行洲眼皮都没掀一掀,俯身,在她耳畔缓缓吐出潮湿滚烫的气息,“不把这些话收回,你迟早要哭。” 语气有些阴,尤璇偏被他勾得欲火焚身,身体有些紧绷的贴直钛金面板。 可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愿示弱不愿再低头。 尤璇不兴收,往常在闵行洲底线游离再三,“我就不收怎么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孽 中午,闵行洲才露面。 林烟在吃午餐,全是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毛茸茸帽子上的兔耳朵不知道被谁系到一处。 门开那刻,林烟几乎是立刻侧过身,背对闵行洲的方向,很明显她不想理他,很明显在远离他。 三小姐轻声提醒,“别这样,他来看你了。” 林烟鼻子吸了一下气,“什么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爱 没两分钟,一瓶双氧水,一瓶云南白药膏药,一包棉签送到林烟床头。 他坐床边,她也坐在床边,她盘腿低头,抓他手过来放在大腿上,棉签蘸着轻轻给伤口的地方涂抹。 习惯性的,她还在那地方吹了两口气散刺痛感。 闵行洲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在迪拜爬都爬回来见你。” 林烟收拾棉签扔垃圾桶,听到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坏女人 闵行洲解开袖口的双褶针扣,松垮卷起一层,下一秒,对着守门的保镖一巴掌挥过去。 保镖默默站着,想要开口说话时,还没出口。 闵行洲手从西装裤拿出来,又甩保镖一巴掌。 闵行洲不说一句话,安静中,是犀利的喘息声,和皮鞋碾过地面的摩擦力。 林烟收买人心多容易,这几个保镖跟她跟出感情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坏女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旧账(一) 易利顷抓方向盘,“林烟的孩子没了,是因为你的失踪引起一系列动乱,担心你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明白吗。” 三天后,南极岛。 这里的颜色,雪是纯粹热烈的白,天和海是安静又明艳的蓝。 周围都是绵延山脉和冰川,小岛上,贼欧,企鹅,贼欧爱偷憨憨企鹅们的蛋。 林烟跟随游客一同下游轮,袁左左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旧账(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旧账(二) 比赛激烈,林烟躺在折叠沙发上,墨镜一戴,两耳不闻。 海鸟飞得低,林烟没躺得安稳,于是又坐起来,发现乔治很争气,第一回合下来已经遥遥领先其他组。 猛男的臂力不是白长的,但林烟总觉得,其他组有故意输的成分,只在于参与的重要性。 俄罗斯队有三组,林烟其实很看好的。 林烟作为裁判,坐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旧账(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旧账(三) 林烟双手合十祈祷那一刻,有人来到她身旁,附耳说道。 “林烟小姐,ge——8号邮轮的客人想见您。” 林烟收起手,开口问对方是谁。 那人微笑着,“您去了就知道了,我们不会伤害您。” 乔治一听,立刻伸手拦住林烟,“别去,ge—8号的客人会打人,看着就不太好惹。” 那人无视乔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旧账(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旧账(4) 男人掌心湿热宽大,帮她撩起压在颈脖的发,“我比它灵。” “你就是闵行洲,你当然灵。”林烟放下点心,手搭在闵行洲肩上,眼神格外无辜动情,“但是我有别的愿望。” 闵行洲没回应这事,从身后人手中取来厚重的羽绒服外套,短款的,在林烟娇小玲珑的身上,很适配,也显得笨拙。 林烟后知后觉的做反应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旧账(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林烟,你不要我了? 闵行洲站在边上看她拆,最后叼着支烟,离开休息室。 闵行洲的脾气,表面一贯冷态度处理,惹急了他,他更喜欢背地里认真下黑手。 邮轮驶过德雷克海峡,目的是回阿根廷首都的国际机场。 需要几日林烟不清楚,现在具体是白天还是黑夜,又或者几月几日同样不清楚。 躺在全景观景台的沙发里分秒度日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林烟,你不要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劫 何大少厉色提醒,“绾绾在檀园,你老子不会让你娶绾绾的。” “何遇,开车送我去檀园。”秦涛又开始吐了,服务员保姆级伺候,扶他去卫生间,刚出来又yue扭头进去。 何大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威士忌和白酒,行洲在,保准一耳光抽醒他,好好的秦家继承权不要。 秦涛从卫生间出来,两颊驼红,抱着何大少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钓系美人的诱惑 绾绾摇着头抽开手,“横亘在我们中间的已经不单单是感情和家族联姻,现在多了一条无辜孩子的命,是林烟的,我们结束吧,你父亲母亲的选择是对的,他们不会害了你。” 秦涛唇瓣有些干裂,抿了抿,“9号订婚宴,过了那天我们就回不去了。” 绾绾,“我知道。” 秦涛身体朝向绾绾,看着她,“你真的喜欢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钓系美人的诱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追你,林烟 几个保险箱整齐排列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啪嗒几声,齐刷刷开密码扣面向她的方向。 全是清一色的粉钻,很闪很亮。 林烟见过粉钻,但没见过这么多稀世粉钻摆在面前,顶级粉钻项链,戒指,裸石切割工艺的也有,迪拜收藏家果然多。 闵大总裁挨家逐户买来的么。 林烟从闵行洲身上起来,慢慢戴上防指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追你,林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温室娇花 西曼尔先生抿了一口咖啡,问闵行洲,“你女朋友?” 听的时候,闵行洲眼神投向林烟。 她似乎没听懂,低头查手机资料,频频皱眉。 西曼尔拳头抵住络腮胡,斜眼,“你们两个有问题。” 闵行洲收回目光,视线向下,接笔和高管重新规整ipo的价格,才慢悠悠回话,“是么。” 西曼尔先生问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温室娇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浪漫也荒唐 地点在沙迦,林烟也去了。 vip观赏室里面坐的大鳄,个个身份都不逊色。 夜色里,璀璨霓虹笼着曲折蜿蜒的赛道,周围并没有观众,一片空荡,像是专门为这些人的身份才开的赛道。 林烟虽然在迪拜呆了几天,对任何人都不熟,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只知道那排大佬里有几位是全球最具商业影响力的领袖。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浪漫也荒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你是不知道港城姓闵吗 林烟无言,默默啃咬椰枣,甜到牙发腻。 对视间,闵行洲衔着烟,面无表情。 你看,闵行洲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无情挖坑给她跳,嘲讽她。 林烟安安静静坐着,“你不早说,人家的习俗被我玩成笑话了。” “拦过你。”闵行洲抿唇,“你还挺执着。” 林烟沉默,呼了一口气,他们之间舍弃过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你是不知道港城姓闵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要听话,胆小的林烟 他耐人寻味地看过来,林烟慌张避开,没胆量回答问题,娶谁又如何,爱不爱都一样。 林烟看出车窗外,发现没什么车辆,道路两边是沙漠,下一秒推门下车。 “是沙漠公路。” 高跟鞋就这么被她脱下放在路边,跑到沙漠堆里迎风沙肆虐,沙滑,她身体晃动了一下,很快又站稳。 保镖的车停在后面100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要听话,胆小的林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保护欲太泛滥 这一觉,林烟睡得并不安稳,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确实担心闵行洲,事情起因责任,她有,林家有。 隔天,闵行洲从国内派人来护机,以及在迪拜的武装,真的打算送她离开。 机场的私人停机坪,林烟手里捏着护照,看着一箱又一箱黑色保险箱被保镖提上私人飞机,却没看到闵行洲的身影出现。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保护欲太泛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只有你的 林烟挤了点柠檬汁,“你们公司没出面吗。” 调酒师上酒,校花妹妹接过还说了谢谢,其实她根本喝不得度数太高的酒。 校花妹妹说,“我们很懵,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赫森那边同样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知道是闵家安排作品下架,大家都很迷惑,只好亲自来问你。” “我还没有时间处理。”林烟还在挤柠檬,没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只有你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林烟,你会想我吗 他笑得温和,“记性不错。” 林烟回想,“是你教会我喝酒。” 两个不清醒,也不是很醉。 两个人又似乎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太靠近也不是,距离又显得他们之间分明没有那么生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他们决心要生下那个孩子开始,他想,他是不是要输了。 他不甘心的,倒不是躲,是林烟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林烟,你会想我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温柔 拿了赫森八百万违约费,这还惨? 有水军营销嫌疑。 星河那边试图要赫森给一份认错声明,给校花妹妹正名气。 这种事,林烟没法给事情真相。 林烟登录自己的账号,编辑文字。 林烟v:作为赫森董事局第一大股东,某设计师的作品被销毁纯粹我个人行为,我看不顺眼,我有权利下架,我乐意亏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温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冷,抱我 隔天天都没亮,林烟着凉发烧,女保姆请来医生,下午一件又一件事详细跟通话那边说。 “林小姐昨晚喝酒,病了,是是是,中医,我请了,好好好,您放心。” 不用想,通话那边是闵行洲。 林烟额头顶着退热贴,身体冷得发抖,脸颊泛红,没什么精气神的盯着女保姆,“不用事事跟他说。” 女保姆沉默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我冷,抱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3还就喜欢她这样 廖仲钦开车离开。 拐角,林烟轻踩离合,尾随。 后面一辆黑色面包车,同样尾随林烟。 廖仲钦去的是闵家,在路口,林烟没跟了,掉头离开。 西央别墅区有一户人家乔迁过来举行新房礼,林烟亲自登门送贺礼。 别墅区的邻居实在太少,有一户算一户。 回来时下大雨,路过隔壁的庄园,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223还就喜欢她这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4不哭了 彼时。 拉斯维加斯,闵行洲下飞机,专门接待他的一行人在度假村的牧场等着。 他不是来处理工作,易家人请过来的。 闵行洲和易鸿山来了一场兔子比赛,闵行洲选的9号兔子输了,没跑过易鸿山选的。 易鸿山什么人,精操如何玩转赌局。 中途,闵行洲就快输的最后一秒,举起枪,把自己选的9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224不哭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5订婚宴,问他 9号,秦家早就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世家私心里都挺看重这个风水好日子,宜嫁娶,宜订婚,百无禁忌。 这天的日子各大世家都安排来一个人,最近大家周旋国外的事忙里忙外,抽出时间来,廖家和秦家的婚事只按简单的来了,简单聚在一起吃个饭,就当礼俗成。 秦家出的聘礼很多。 林烟一个人坐在席位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225订婚宴,问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6他那个人占有欲很变态 秋雨轻点窗,林烟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跑在雨中离开的秦少爷,不知道谁在角落抛给他车钥匙,他利索接过,轰油门义无反顾离开。 秦家唯一的少爷,确实有不顾一切放浪的资本。 未宁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于尴尬中依然笑着面对,未见半分失落和伤神,一口白酒下去,心里素质超强。 秦家的保镖全开黑车出动,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226他那个人占有欲很变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嫁 林烟算是了解到尤璇是被易家绑走,猜过,但不确定。 看秦少爷他们的反应,这事总算得到真实结果。 她不清楚,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 那晚,林烟临睡前接到一个境外电话,未知区域,一大串像银行卡号的数字,对方笑了两秒,他听过易鸿山的声音。 林烟没动,稳下心神后,问出声,“你有事?”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相信我,林烟 易鸿山三个字是恐怖也是笑话,可是他变本加厉无恶不作,被人笑话的同时他收养不少孤儿当成自己孩子来养,有的被他洗脑成了他的走狗,有的被他控制无恶不作,唯独易利顷一次又一次逃离他。 巧了,易鸿山就看中易利顷这身反骨和理智,能成事。 同样,林烟才不信易鸿山会把易利顷当成血脉对待。 逼她嫁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相信我,林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局 闵文庭说,“我劝过你把席森交给我,用法律制裁,你没听。” 闵行洲没说话,点了根烟起身离位。 闵文庭离开,找下属继续部署营救人质计划。 闵文庭从来不希望非是他去冒险,席森那一死,闵家已经掺合进来没有退路。 闵行洲更没有。 . 在警方还在部署没到达公海时,一艘打着出去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后来。 秦少爷受伤了,赵二还好,嘴巴肿的,眼睛黑的,何少爷看起来比较健康,只是被狗咬。 闵行洲找到的时候,看着这三人,心里很气。 虽然。 他们四个人正在被团团包围。 易鸿山站在包围团前方,抽着雪茄,“你们几个兔崽子,竟在我眼皮底下耍小把戏。” 闵行洲推开指在身前的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过度消耗 尤璇看着他,他嘴角有淡淡的血迹,手臂上未消散的血腥味,深痕压过凸起的青筋管。 她想给他消毒处理,偏哽在心头一个字说不出来。 尤璇靠回椅子上,没再和闵行洲说话,男人的心早就变质,作出什么举动都是在加深矛盾。 他这人不喜欢倒贴,不喜欢无理取闹,不喜欢纠缠,从来不喜欢,面对他,她往往忍不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过度消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犯贱呗 闵家大门外,夕阳浮动在西边。 停着一辆奔驰梅赛德斯。 易利顷伸手挡在林烟头顶,看着她弯腰进车里,从头到尾都是极为温柔的举动。 这些,闵行洲会吗。 他不会。 帮女人系安全带都是逗猫似的看心情。 露台上的闵公子叼着烟,瞧着那对新婚男女相携离开,勾唇嗤笑一瞬,眉眼带着化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犯贱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别跟他好,跟我好行不行 林烟挺闹腾,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瞥一眼,她已经顾不得路人怎么看,依然拍打男人的背。 “闵行洲你个混蛋!” “我会自己走,赶紧放我下来。” 闵行洲咬牙切齿,“胆子真大。” 林烟恨不得抓烂他的西装,“你做什么啊。” 他眼皮一撩,“做你。” 林烟老实了,瘫软无力的趴在男人肩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别跟他好,跟我好行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让他作贱 林烟还说,“虽然我一无是处,被养废了不成器,你以为除了你就没人愿意娶我。” 他夹烟的指骨,抹了抹她眼尾的泪痕。 烟雾熏过来,林烟眼更红了。 他漫笑,哄她蛮久。 林烟总算没有眼泪,对他的态度却变得生冷。 闵行洲觉得,还不如让她一直哭着。 “钻石,你给的钱,给的卡我已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让他作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赏个脸,你哄一下 林烟眼皮撑着,不知觉睡了过去。 起居室。 闵行洲推开手边的小碗,按免提,听座机电话那边的人桩桩件件汇报。 “无法在傣国强制离婚,有诉讼离婚和协议离婚,或者一方有重婚罪以及虐待暴力等行为,但这是易利顷和林小姐的事。” “这份结婚证,不排除易利顷动了什么手脚,那人极其腹黑,爱扮猪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赏个脸,你哄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怕我女人生气行么 闵行洲同样离开。 电梯里,林烟直直挨在数字前,闵行洲人就在她左侧,两个人都去负一层的停车场。 他没退烧,衬衣袖口被高高挽起,露出缠过纱布的手臂,站在那儿依然没个正形儿,林烟都怕他下一秒会不会晕了。 电梯在9层停过,腿上打石膏架拐杖的病人在外面直勾勾的愣神,似乎看到什么凶狠猛兽出没,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怕我女人生气行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说你变了 第二天,林烟还真的接到海外豪车总部的电话,让她等15天,远航海线运输过来需要时间。 那之后,林烟没再和闵行洲碰面。 他没回隔壁庄园住。 丢失委内瑞拉的石油资源,pm集团的合同积压两个月,处理国内科技产品的研发,还要挑选新的财团合作谈判。 闵总没时间,人影都不出现在圈子里的局。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说你变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都已经顺着你来了还不行吗 显示屏上播放的比赛异常激烈,秦涛偷偷摸摸找到遥控器关掉,压抑着呼吸坐回牌桌前,生怕被闵行洲瞥到一眼。 好久,他把目光移到起哄那人,就是不说话。 也没人说话,僵着诡异的气氛。 在场的,也就秦涛喜欢透底。 “额济纳,她和易利顷。” 闵行洲冷笑一瞬,情绪不阴不阳的,“不搭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都已经顺着你来了还不行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有时寂寞(一) 十来分钟过去,闵行洲也没上车。 司机默默跟着,公子一落地就进家门,父子脾气不对付,一个固执的坚守底线,一个不成文的资本心性。 权势的高处风云莫测,稍有不慎敌人的暗箭就有巧取之洞,越高所承担的压力越重。 司机想到,今日中秋佳节,公子一整日没吃过餐食,只是没胆子过去打扰他。 司机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有时寂寞(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有时寂寞(二) 那阵子。 领证这事,闵行洲查得太狠,就差拿枪抵人的脑门上逼问了。 傣国那边终于没防住。 “老板,结婚属实捏造,证件上的盖章是内部高伪。” 姓易的假结婚,后手有傣国那边出面给他遮掩真实性,好说傣国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姓易的在傣国的身份摆在那,能折腾。 有那个资本瞒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有时寂寞(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有时寂寞(三) 林烟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门打开,携捲着一股凉飕飕的风吹进来。 易利顷送他们回来林家,雨大,他也没能离开。他按老爷子的吩咐去拿棋盘,嘴上说着林家太空。 林家留的佣人少,只有干了几十年的老保姆,没招新的,林烟不放心新人来照顾爷爷,人多事杂,嘴也杂,老爷子喜欢清闲安静,能多养几天也是好的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有时寂寞(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有时寂寞(四) 他手摩挲镜片,笑。 谢安用傣语补充,“你总是不听上头命令,加23天管制。” 易家罪名定了下来,易鸿山被送上国际枪决前一天,易利顷在那一夜上京都见他最后一面。 不能说有什么恩情,至少吃过他一口饭。 家属会面室里。 “如果你不出傣国,闵文庭还真没法子跨国动你,你非得因为一条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有时寂寞(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1) 林烟坐在地毯上,‘呲’的划起火苗,点燃手里协议书,扔到盆里,看着两份纸张慢慢变成灰烬。 清楚的记得收到林家继承权那天晚上,她看着他把车开远,红了眼,收到巨额分手费,她躲在被窝里哭得抽不上气。 她记不清自己有多沉溺在闵行洲身上,他也从未让她失望,护着她,帮着她,有求必应,不管他再怎么作贱她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2) 林烟抬手弄了弄被沾湿的发,衣服是湿了点,身上穿的是红色吊带裙,不透,穿着没什么影响,她趴在盛茶台子上看闵行洲。 面由心生,闵行洲眉目深邃,脸部轮廓清晰贵气,但薄情气质浓。 薄情,这就是相。 她想起那些没回的微信信息,“总裁找的那位别人呢,怎么不带出来玩,自己在这钓鱼儿不寂寞吗。”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3) “宁愿离你们双方的纠纷远点,聪明人不该明哲保身,先保自己吗。”林烟理直气壮反驳。 “闵行洲,这是你教我的,你说,不管任何时候,让我首先保住自己,保全自己,这些,是你教的。” 他说,“你做得对。” 水晶灯太刺眼,林烟条件反射性把脸栽到他胸膛躲过,“我也没招你,那气什么。” “你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4) 阔绰的财阀抿了抿稍薄的唇,“它有什么价值。” “费钱,你不喜欢你摆这儿?”林烟说。 他闲散道,“我乐意摆。” 林烟点评他,“你是不是见什么都想拥有,不管摆在哪。” 他似乎还有一个爱好。 独特,稀有,稀缺,骨子深处是浓烈的神秘色彩玩意,世俗越有争议似乎他越有兴致去征服。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5修) 闵行洲把烟放嘴里衔着,抽起一旁的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白净匀称的手指。 青烟白雾缭绕于眼底,视线有点蒙,他眼神轻眯着。 林烟洗澡慢,也久,这间房间没有放浴缸,只有那个满是玫瑰花瓣的泳池。 她吹头发更需要时间。 闵行洲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平静地注视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他看过她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5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6修) 他抱她出来时,已经是夜半三更。 林烟没记得时间,只记得洗很久。 她勾了勾他的小拇指,不让他离开,“你帮我擦头发好不好,我手累。” 浑身湿漉漉的,她还来。 她就是这样,喜欢挥霍漂亮的资本。 这该死的挑衅啊。 闵行洲忽而轻笑一声。 随着他欺近,林烟看到男人眸底隐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6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7修) “烟烫你。”他嘴里咬着烟,哑声补充,“可别哭。” 惨淡的光线里对视,男人红着眼摧枯拉朽的,林烟神经那霎绷成一根弦,差点就崩裂。 林烟捻了捻手里的提子,看在他帮她吹头发的份上,补偿闵行洲一颗。 闵行洲只咬一小口,的确挺甜,在林烟动作认真举在哪儿时,他极其狠力把她拥入怀,那盆果也不知道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7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8) 闵行洲宽厚的掌心缓缓给她揉后腰,“没出息,这就起不来了?” 他声音压着调,依然哑得不行。 林烟啃咬住男人脖子,他隐忍着‘呃’了一声,让人听起来说不出什么感觉,极其性感,心里不受控的对他有想法。 林烟瞧那点牙印,想加深印记,闵总去开会被看到多好玩儿。 她把咬换成吻,留下很重很明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夜晚,我娶你(9) “什么病。”林烟的好奇心。 问个没完没了。 闵行洲声音有点燥,“精神疾病。” 四个字,精准明确。 从闵行洲口中听到,林烟并没有怀疑,并且深信不疑。 难怪30岁还没女朋友,也不结婚。 黄金单身汉是有难言之隐的。 林烟更加好奇,心里也替赵医生感到世道的不公,“赵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夜晚,我娶你(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是不是哭得很漂亮 闵行洲顺了顺她的发,眸色一片深沉,“一zheng夜,给你喂.饱了是吗?想让我滚出去了是吗?” 她是饱了。 他没有。 哪儿够。 在她身上。 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 林烟突然不想结婚,但她确实想睡闵行洲。 睡他,和跟他结婚有什么关系。 可是从成年人角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我是不是哭得很漂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厮混 “你的钱,你的命,你的一切,全给我刻上。” 她身后的房间。 男人闲散靠在门框上的,双手环胸,微微皱了眉。 刻你妈的刻,刻哪儿啊。 闵行洲笑笑,咬着烟转身离开,微微低头伸手去系腰间的浴袍带子,忽然发现带子有点不怎么干的湿漉漉。 昨晚在露台。 嗯,不慎沾的。 是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厮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林烟,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电脑合上。 他与她视线对接。 闵行洲连带户口本丢给服务生,林烟伸手想抢,闵行洲又抽回来,放自个儿怀里。 他可,真烂。 林烟从未觉得户口本那么重要,慢慢,她在闵行洲对面坐下,在她还没碰到沙发时。 他拿一块软绒绒的垫子丢在她即将要坐的位置。 得垫垫。 等下又喊疼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林烟,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后悔不后悔,闵行洲 她有些负气,“没关系呀,我又不在乎了。” 想想。 爱情,实在太过于肤浅了。 还不如轰轰烈烈睡一觉来得实在。 在床上,他会懂得怎么爱她。 他教会她很多东西,她倒是学会反将一军,还玩得不亦乐乎。 夜幕到来,工作人员回去了,10点的时候没起得来,本着让他们过来录个资料,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后悔不后悔,闵行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也能转身爱着很多个 林烟草草换了衣服,游轮停靠港口。 林烟走路有点慢,闵行洲停下,手从西装裤拿出来,牵着她的手一同上岸。 “我想跟你回老宅,看奶奶。” 他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随你呗。” 新换的宾利,他开车,她坐的副驾驶。 驶入高速快车道,车流不多,他开车向来稳中带着疯。 林烟托腮胡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也能转身爱着很多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他不缺你一个祖宗 “你要是死了也就那样了。”赵寅走过去,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来,拉开厚重的窗帘,“想清楚。” 光线也不算刺眼,大概闷久了,尤璇条件反射躲开外面的光景,扭头坐回病床上,“你还记得吗,他带我去罗马,一只豹子都不肯满足我。” 赵寅说,“他赔了你金毛,连死都没舍得让它死,这份宠,够了。” 尤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他不缺你一个祖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尤璇能任性,我也能 闵行洲拍了拍她肩膀,“乖,在房间等我,我去楼下给你拿药。” 林烟双手抱紧男人紧窄的腰身,“我不吃。” 她声音支支吾吾的,调也不正常的沙。 闵行洲多少觉得自己那几天对她过份了。 玩到上头。 想想,他勾着嘴角,“声音都变了。” “她不肯进手术室。”林烟抱他抱得更紧了,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尤璇能任性,我也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她醒来就看不见人了 “七爷给您运了几尊佛像回来,院里摆着呢,您老人家别生气,别掺合着了。” 老太太眉头松了松,摆手让佣人烹茶,“还有什么。” 佣人说,“是全翡翠的佛像,您得好好供,难得。” 老太太哼声。 佣人探茶,温声温气,“七爷事忙,总是那么多事压着他,好多合作没解决好,京都那边又看他看得紧,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她醒来就看不见人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清透的媚 “您考虑,总裁希望您进手术室,照顾好自己。”徐特助依旧留下一张卡,点头要离开。 卡里面多少钱不知道,每回总裁都习惯花钱解决问题。 尤璇叫住徐特助,“老太太昨晚做了什么。” “把总裁锁在老宅,看不得总裁顺着你胡闹。”徐特助没瞒。 尤璇低头整理衣摆,“老太太总是看不惯我,如果老太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清透的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哄 闵行洲又想缠着她就在总裁办,林烟哪肯,天冷,约了人泡温泉的,只是老太太千般万哄,她过来送晚餐。 她张了张喉咙,“好很多,消炎了就好。” 她眉眼温温,可表情明显不想待在这里,闵行洲理了理她的披肩裹紧她,“有人这就生气了。” 林烟抬着下巴,“哪儿敢呀。” 他低头闷笑一声,“我看见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我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小醋精,我偷哪儿了 闵行洲在她肩上阖着眼眸,“偷来的。” 偷? 林烟看了一眼那只狗,那只狗看起来明显爱跟闵行洲,那么是从尤璇哪儿偷来的? 林烟却不知道。 浓浓刚出生没几天就落闵行洲手里,跟着飞37小时飞机。 狗的忠诚性大概都先认第一个主人,而有的狗,一辈子真的只认第一个人当主人。 她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小醋精,我偷哪儿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包场,愿意赏脸登台吗(1) 闵行洲懂她的胡闹,依然接话,“我差这点钱?” 私吞林家的大小姐才是他的行径,大可不会私吞林家的一分一厘。 她嗔了声,“但是凭什么。” 对啊,她凭什么。凭闵行洲嘴里的话吗,她就有资格随心所欲吗。 却不知道,她其实有。 闵行洲放下笔,拥住她调整位置坐好的时候,他眼神落在她娇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我包场,愿意赏脸登台吗(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